第一百五十七章 拿酒来,灌死他!
寒风呼啸,如泣如诉,号角声长,如哽咽之音连绵不绝。
辽阳城之战,终于逐渐在火光与浓烟之中落下帷幕,留下城内城外堆积如山的尸骨。
这一战,是辽东之地,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战。
整个辽阳城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烟雾和浓烈的烤肉味道,烟雾熏得城中的军民睁不开眼睛,而那股烤肉味道却令人作呕不止,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烤肉味道的来源。
所幸的是,接下来几天,一向冬季少雨的辽东之地,竟然下起了两三天大雨,才将那四处飘散的烟雾和烤肉味消除。
这一战,公孙白烧毁了1/4座辽阳城,使上万名百姓失去了住所。不过所幸的是,缴获了公孙度撤退时来不及带走的大量钱粮和上万个营帐,那些营帐足以让百姓们暂时居住,缴获的钱粮也足够他们生活所需,腾出时间来重建家园。
这一战,公孙度的主力部队丧失殆尽,其中三万多人丧命,大都是被活生生的烧死在大火之中,也有数千人死于铁骑的冲杀和弩箭的****之下,还有三万人被俘虏,公孙度的七万大军最后只逃得万余骑兵。
公孙白的兵甲币已然增长到了201235,而公孙度却似乎已日薄西山,走入穷途末路,在襄平中的守军不过两万余人。
而且辽阳城的大战,很快传遍了辽东各地,眼见公孙度已然式微,在李敏的号召下。整个玄菟郡内跟着发生了动荡。
高句丽城县令,与李敏私交甚厚。又眼见公孙度大势已去,再加上县内的士族支持。公然宣布脱离公孙度的管辖,归于幽州牧刘虞麾下。
候城和高显城,县令被当地的士族豪强的逼迫下,也不得不宣布不再接受公孙度的管辖。
整个玄菟郡,只有临近高句丽族聚居地的西盖马,尚无明显动静,其余全部明地里支持公孙白,这对于大势已去的公孙度无异于雪上加霜,他原有的辖地已然小半掌握在公孙白的手中。
不过。他手中仍有大半个辽东郡和乐浪郡,尚有一拼的实力,前提是公孙白给他喘息的机会。
这点公孙度知道,公孙白也知道。但是公孙白却不能急于去攻打襄平城,因为辽阳城中的百姓以及三万多俘虏不安抚好,就去急于攻打襄平城,得到的结果必然是后院起火。
公孙白来不及请示刘虞,便假传刘虞之令,任命李敏为玄菟郡太守。凭着李敏的名声、杨路等官员的鼎力相助、还有玄菟郡内世家大族的支持,再加上他80多的政治才能,治理玄菟郡应该能得心应手,不在话下。
在数日之后。全辽阳城的百姓都有幸见识到了公孙白展示的“仙术”。
公孙白花了6万兵甲币扩充了300格材料仓库,加上基础仓库共400格仓库,可容纳40万公斤的木料。
当那一根根滚圆的木料从公孙白前方散落下来。整齐的堆放在城门口时,所有百姓都沸腾了。纷纷虔诚的跪拜了下去,对其敬若神明。
那一堆堆的木料。省去了城中百姓的采伐、加工和运输之苦,公孙白只奔跑了几趟,便为那些失去房舍的百姓,准备好了重建屋舍的木料,再加上粮食和帐篷的供应,终于将百姓心中的怨念彻底平息。
其实,公孙度虽然残暴,那只是对一些士族和士人残暴,而对那些草根民众来说,对公孙度并没什么厌恶感,相反公孙度在辽东之地还是做了不少实事的。
公孙白要想统治辽东,能得到辽东士族的支持自然是好事,但是若再能得到百姓的拥护,则必然无往而不利。
除了对百姓的安抚,近四万的俘虏的安置也是一个大问题,俘虏的人数已是公孙白部曲主力军的五倍。
对于四万多俘虏,公孙白进行了层层筛选而分类。
那些经过宣传和鼓动后,自愿加入他麾下,对公孙度忠诚度低于10,且对自己的忠诚度上升到40以上的俘虏,编入太平军,合计约一万五千步马军,归入从望平而来的张郃麾下。这样太平军的兵力已扩充到两万余人,其中辽东境内就有一万八千余人。
而大部分对公孙度的忠诚度在40以下,对自己的忠诚度也在40左右的******,则被编为民夫,由田豫和邴原负责管辖,全力重建辽阳城内烧毁的民宅,一旦民宅修建完毕,则发放钱粮,遣回原籍,约有两万多人。
真正对公孙度仍然死忠者,不过一两千人,自然被公孙白仍旧关在监牢里“冷静”。
就在稳定了辽阳城中的形势之后,公孙白将城内的一干政事全部交给田豫和邴原两人处理,开始筹划进攻襄平的战斗。
辽东境内公孙白的直系部曲总共已达到两万五千人,其中骑兵达一万余人,而襄平城内的公孙度军虽然元气大伤,但是仍然有两万余人。五千余人的人数优势,再加上要留兵马稳定辽阳城内的秩序,微弱的人数优势根本不足以弥补攻城相对于守城的劣势。
但是公孙白必须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攻下襄平,否则一旦被公孙度恢复了元气,最后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尤其是公孙度还极有可能得到西面的高句丽人和夫余人的支持,则形势将更加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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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城,北门。
公孙度昂首立在城楼上,怔怔的望着城下的公孙白军出神,一向高傲的他,神色却变得有点萧索和落寞。
多年以来,他就是辽东的神话,不败的战神。真正的辽东王,以至于连历史上的三国第一枭雄曹操他都没放在眼里。更不用说是公孙瓒了。对于那个公孙瓒,他一向并不感冒。认为此人只是纯粹的一介勇夫而已,连三郡乌桓人都没搞定,不像他雄才大略,定乌桓、平高句丽、扫夫余,威震倭国,又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将整个辽东之地治理得整整有条。
然而。不过两月的时间,他的不败神话就被公孙瓒的十八岁的儿子所打破,而且这一次几乎是灾难性的打击,他麾下十万大军,竟然被打得只剩下两万人。这样的大胜,只有当年他横推高句丽人的时候才出现过,而现在他却在自己的地盘内被公孙瓒之子横推了。
而更令他不可接受的是,公孙白如今也不过两万人,居然就敢堂而皇之的率军来攻驻军两万的辽东第一大城。半个月前的辽东王,如今成了落水狗一般,被公孙瓒之子穷追不舍,堵在襄平城内。
他望着城下阵列严明、杀气漫天的连营。忍不住赞叹道:“少年有为啊,公孙瓒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他身旁的长子公孙晃虽然听着不爽。却无言以对,许久才缓声说道:“父亲已传书去请高句丽人和扶余人来援。届时内外夹击,孩儿愿亲取公孙白之首。”
次子公孙恭。却满脸的疑惑道:“如今父亲处境大不如前,不知高句丽人和夫余人是否会遵守前诺,听从父亲调遣。”
公孙度冷声笑道:“若是其他人来袭,或许高句丽人和夫余人会作乱,但是如今来的是公孙白,他等必来。昔日公孙瓒对待异族人已是心狠手辣,而在公孙白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待异族的狠毒已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远胜公孙瓒。他们敢不来,一旦公孙白占据辽东,乌桓人和鲜卑人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所以,高句丽和夫余人不但会来,而且会倾全族之兵力而来,两族之兵,不会低于五万之数。这次我倒要看看,公孙白如何抵挡七万大军的两面夹击!”
父子三人齐齐抬起头来,望向城下,神色已变得从容乃至轻蔑。
许久,公孙度霍然转身,沉声喝道。
“诸营将领,轮流上城戍守,每门至少保持一千人守城,夜岗亦是如此;设立骑卒驻守四城,一门有救,即刻飞骑传报府衙,本官即分兵援救;滚木擂石,火油金汁,分布四城,于城墙下每隔百步,埋大瓮一口,谛听燕军动静,以防敌军鼠窃盗洞!还有,公孙白小儿一向喜欢以井阑攻城,给老子随时注意城外动静,晚上城头必须点火,一旦见到井阑出动,立即以投石机毁之,不得令其靠近!”
公孙度一条条将令颁布下去有条不紊,各路将领纷纷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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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城下,郭嘉有气无力的端坐在骏马上,望着城头出神。
公孙白给他下了死命令,什么时候想出破城的妙计,什么时候给他酒喝,这不他已经五六天没喝酒了,整个人都似乎焉了下来。
襄平城高达五丈,宽达五六丈,又有两三丈宽深一丈的护城河,城头上滚石檑木堆积如山,又有强弓硬弩,投石机,还有猛火油和金汁,而且城内剩下的辽东兵士都是辽东军中的精锐。
古人云,五则攻之,十则围之,而如今攻城的军队和守城的军队人数一样,若是没有奇计,想要破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郭嘉长长的叹了口气,眉头扭成了一个结,不知不觉酒虫又上来了,心里痒痒的十分难熬,奈何公孙白这个狠茬早已放下话来,没有破城计,那些看守酒的守卫打死也不敢让他拿酒。
冬天的白天特别的短,不知不觉红日逐渐西沉,将郭嘉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的,背后已经飘来晚饭的香味。
郭嘉深深的吸气嗅了嗅,缓缓的抬起头来,无比幽怨的朝城头望了望,无奈的叹了叹气,只得催动胯下马匹,莫精打彩的回营而去。
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蓦地眼中神色一亮,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他笑得像土狗一般,差点在马背上跳舞了。
就在此时,一骑飞奔而来,高声喊道:“军师,宁乡侯急请,请速往中军大帐议事。”
郭嘉心中一沉,难道又有什么大事发生,急忙一催胯下骏马,纵马如飞,直往中军大帐而去。
中军大帐之内,公孙白与赵云、太史慈和张郃等将早已等候多时,一个个神情十分严肃。
郭嘉晃悠悠的奔了进来,朝公孙白行了一礼,公孙白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在下首。
郭嘉在公孙白左首坐下,朝自己的案几上望了一下,眉头微微一蹙,又朝众将和公孙白的案几上瞄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为何只有我无酒?”
众将皆窃笑不语,公孙白双眼一瞪:“破城之计可想出来了?”
郭嘉一愣,嗫嚅道:“尚在酝酿之中。”
公孙白沉声道:“奉孝之美酒,亦在酝酿之中。”
说完,端起面前的酒樽,缓缓的饮了下去,故意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完了还津津有味的咂了咂嘴,看得郭嘉双眼都直了。
公孙白放下酒樽,从案几上抓起一封密信,扔给了郭嘉,神色又转回肃然,冷声道:“若不尽快想出破城之策,恐怕再无破城之时,据城内可靠密报,公孙度已传书请高句丽人和夫余人相助,预计不到一月时间便能抵达。届时两路大军夹击,兵力又数倍于我等,除了败退之外,再无他路。一旦公孙度获得喘息时间,恢复元气,恐怕我等在辽东之地再难有建树。而我等大军若全部羁留在辽东之地,三郡乌桓人难免不起异心,还有北面的鲜卑时局仍然变换莫测,一旦生变,我等只等乖乖退回闾关以西,将辽东之地再次拱手让回公孙度,不但前功尽弃,而且再想攻入辽东则是难上加难。”
还有一句话没说,三郡之地终究不如辽东肥沃,难以支撑太多的军队,只有辽东这个北大荒,才能成为他的北大仓,支撑他养活足够的军队,将来逐鹿天下。
郭嘉眨了眨眼,嘿嘿一笑:“区区一个穷途末路的公孙度,再加上两个不成器的异族,不过土鸡瓦狗耳,岂能阻挡主公的步伐?主公兵力虽少,却足以以一当十,又兵甲精良远胜敌军,再加之有仙术在身,虽百万敌军,有何惧哉?”
公孙白冷笑道:“少来这套虚头巴脑的,想喝酒,就给老子说重点。”
郭嘉腾身而起,将自己的妙计如此这般说了一阵,听得众将眼中神色大亮。
公孙白大笑而起,高声喊道:“来人,给老子拿酒来,灌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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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愚公移山
在襄平东北二十里外,有一座石山,山不高,故无名。
整座石山浑然一体,都是坚硬的花岗岩,很难挖得进去,山上自然也是寸草不生,对于当地百姓来说,这座石山并没什么用处。但是对于离石山不远的村落来说,这座石山却是寻找自己的村落的一个标志,看到石山,就知道离家不远了。
而村落也就叫石村,甚至整个村子的汉人都姓石,祖祖辈辈在石山之下生活了不知几百年。
可是有一天,一个身着红衣,骑着白马,神仙般的少年,改变了这一切。
那日,天很蓝,云很白,冬日的太阳懒懒的照在枯黄的草原上,石村里的牧童们像往常一样骑着骏马,赶着牛羊在石山上放牧。
说是放牧,这些大都是十岁出头的少年哪里耐得住性子,刚开始还老老实实的吆喝着牛羊,追赶着离群的牲畜,到后面就打闹成一团了。
只见十几个少年,骑着骏马,拿着木棍,像模像样的玩着马战,嘴里叽叽喳喳不已。
“我是飞将军李广,我爹说他箭法全天下第一,连石头都能射进去。”
“我是王翦将军,我爷爷说王翦将军最厉害了,六个国家都被他打败了。”
“我是楚霸王,能举得千斤鼎,全天下武功最高的英雄,没人能打得过他。”
……
一群小破孩个个争当英雄,有说是霍去病的,有说是养由基的。还有说是白起的,眼见十多个小破孩个个都成了赫赫有名的英雄。却有一个衣衫褴褛、十岁左右的少年张口结舌,傻愣愣的看着他们吹嘘自己扮演的英雄。
很快。那些争着说自己的英雄最厉害而吵闹不休的小破孩们,发现了那个没有说话的少年,齐声问道:“石高,你是哪个英雄?”
那叫石高的少年当即涨红了连,嗫嚅着没有说话,他的父亲老实巴交的大字不认识一个,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英雄。
四周的少年见他不说话,齐齐哄笑了起来,不时的拿话奚落他。
终于。可怜的少年石高突然想起一人,眼中立即神色大亮,高声道:“我是宁乡侯,不但会武艺,还会仙术,吹一口气就把鲜卑人十万大军吹死了,喷一口水就淹死了乌桓人好几万,而且还会喷火,喷一口火又烧死好几万。”
那些原本装逼炫耀的少年。当即被说得目瞪口呆,竟然无言以对。
众牧童正凌乱间,突然听得一阵马蹄声大起,朝他们疾奔而来。
众牧童齐齐抬头望去。却见一队全身披甲的骑兵如风而来。领先一人,却是一个比他们大几岁的少年,身穿白袍。提着一杆乌黑的长枪,胯骑一匹红马。身后飘扬着一杆大旗,显得威风凛凛。
“妈呀。那是马还是怪兽啊,怎么这么高,差不多有一丈了。”有人惊呼。
“他们拿着刀枪,闹不好是来抢我们的牲口的,快跑!”一个年长的少年急声喊道。
众牧童当即大乱,一个个大呼小叫的催赶着牛羊往回跑。
就在他们刚刚纠集好牛羊,正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一阵震天动地般的声音把他们惊得差点从马背上摔落下来,而那些牛羊也惊得四处乱跑。
众牧童纷纷回过头来,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座千百年不动的石山,突然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一块块成百上千斤的巨石从山上腾空而起,飞向那个骑红马的少年。
啊!
好几个牧童惊叫起来,这样的成百上千斤的石头砸过去,还能活命吗?
不但他们有这样的惊惧,就是骑红马的少年身边的骑兵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然而,奇迹出现了,那些巨石眼看即将接近那红马少年时,却突然消失在虚空之中,无影无踪。
就在众人惊得合不拢嘴时,又有一片石雨滚滚而来,再次飞向那红马少年,然后消失。
如此反复了数次之后,那红马少年这才一挥手,率着一干骑兵,纵马扬长而去。
众牧童呆呆的望着那队骑兵消失在天边,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好,他们是偷东西的贼,快去告诉村里的大人,有贼子要偷我们的石山!”
随着那名叫石高的少年的惊呼,众牧童这才发现那原本高耸而完整的石山,突然之间凹下去了一块,如同被咬了一口一般,显得格外的突兀。
朝阳下,公孙白率众鞭马如飞,一路急行,直奔襄平城而去。
“愚公移山靠锄头,所以子子孙孙都挖不完,本侯移山只需抬抬手指而已,何其快哉。能背着几十万斤的石头飞奔,别说项羽或吕布了,就算是孙悟空也不过如此吧,嘿嘿~”
********************
清晨,朝阳冷冷的照在襄平城头,城楼上依旧寒气未消。
公孙度站在襄平巍峨的城墙上,一手扶着垛堞,望着城下三四百步之外的一堵正在兴建的外墙,脸色阴沉,眉头紧锁。
那外墙已然升起了半尺多高,长达上百丈,外墙之后,一匹匹快马来回穿梭,搬运着土包,然后将土包中的泥土和石块倾倒在土墙之上,然后又奔回远方运土。
很显然,公孙白是想在襄平之外修筑一道外墙,将襄平城死死的困住,如此他公孙度便成了瓮中之鳖。
身旁的公孙晃哈哈大笑道:“居然修筑外城,果然是大手笔,只是不知道此墙三个月之内能完成否,光是挖土和运土,便够两万人忙乎两个月了,何况他们还要留下守军防止我等突袭,我看此城就算是半年也未必能建成。而最多只需一个月时间。高句丽人和夫余人便能杀到襄平城下,不过白费功夫而已。累死这帮蠢货!”
身旁的众将也跟着哄笑了起来,只有公孙度沉吟不语。
突然城下一阵喧哗声。众人忍不住抬头望去,瞬间被城楼下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人群避让之处,公孙白胯骑飞血神驹,威风凛凛的站立在土墙的正中,伸手一指,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无数的石头轰然从他身后飞出,缓缓的落在土墙的脚下,瞬间堆积如山。接着公孙白继续望旁边移动。一块块巨石轰鸣着,依次落在土墙旁边,转眼之间,整条土墙之外,大大小小的石头堆积得高高的,形成一条长龙。
城楼上的将士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便凌乱了,这一幕实在过于颠覆他们的世界观,原来这世界上朕的存在仙术。不少将士窃窃私语起来。
“人传公孙白会仙术,并非虚言……”辽东悍将凉茂喃喃的说道。
“什么仙术,不过区区小妖术而已,何足挂齿?当年的张角号称大贤良师。擅使各种妖术,最后还不是死于非命!”公孙度闻声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
“父亲。若是按此进度,敌军以石块为主体。只需采集少量泥土填充,不过一月时间便能筑起一道坚厚的外墙。将我等团团围住,形势危矣……”公孙晃的脸色变得煞白。
公孙度阴沉着脸,望了望城下正在热火朝天的筑墙的公孙白军,又朝墙后上万名盔甲鲜明,手持强弩,严阵以待的守军,冷冷的说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这群蠢货不过白费功夫,走,随我回府商议。”
说完,便大步离去,公孙晃和公孙恭等人急忙紧紧跟上。
一直奔到了府邸内,公孙度这才一屁股瘫坐在软榻之上,原本沉稳的脸色已变得苍白,眼中充满焦虑。
“若是公孙白再将辽阳城中的俘虏全部驱赶过来,恐怕只需二十日功夫,便能修筑好外墙,恐怕那时,高句丽人和夫余人尚未赶来,如此我等则成了困于牢笼中的猛兽,难以脱身。”公孙度艰难的说道。
公孙晃大惊,急声问道:“如此奈何?莫若趁外墙尚未修筑好,强冲出去?”
公孙度摇了摇头道:“襄平乃辽东之治所,若是强冲出去,则城中钱粮尽归公孙白,我等区区两万人,又能跑到哪去?”
公孙晃没了主意,失神道:“如此奈何?”
公孙度思索了片刻,一咬牙道:“如今只有孤注一掷了,我料敌军这两日必有准备,先派人查探粮仓所在,定于三日之后夜袭敌营,最好是一把火将敌军的粮草全部烧光。”
***************************
辽东冬天的夜晚,冷气透骨。
公孙白军大营的灯火逐渐黯了下来,除了巡逻的士兵外,将士们大都已进入梦乡,不时传来一阵阵鼾声。
尤其是中军某处大帐,鼾声如虎啸龙吟、天崩地裂般,方圆数十米都能听到。那是管亥的营帐。
张郃的大帐跟管亥隔得不远,初时尚能睡得香沉,到了凌晨时就被那如雷般的鼾声吵醒。
他靠在枕头上翻了个身,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黑厮,鼾声也太大了,边上营帐里的士兵估计都没睡好。”
突然他脸色一沉,将枕步扯了下来,耳朵死死的贴在铜枕上,细细倾听。这个铜枕是他特意请人打制的,皮薄中空,能倾听到远处的脚步声。
一阵若有如无的脚步声从西南方向传来,逐渐靠近,声音也逐渐明晰。
他大惊而起:“敌军袭营,目标是粮仓。”
敌人脚步声还远,而且因为惊醒他们,所以行走的很慢,而且兵马不多,根据马蹄声和脚步声来分辨,应该来的全部是骑兵。
张郃思索片刻,没有立即全军鸣锣示警,而是叫醒卫士一起先去了白马义从的营地。
白马义从营地处锣声大响,所有士兵被锣声惊醒,立即起身穿衣,进入戒备应战状态。其他军营却在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迅速传唤起身戒备。
从远处来听,声音很小,夜袭者并没注意。
月色如水,一截高达三丈、长达数里的城墙之后,涌出一片乌云。
一只三千人的军队,人衔枚,马摘铃,人人腰挎长刀,一手牵马一手举着一个尚未点燃的火把,小心翼翼的向公孙白军大营西南方向行来。
当先两人,正是辽东悍将凉茂和章碾。
公孙白营越来越近,灯火稀疏,静的出奇,毫无戒备之象。章碾的眼中露出激动兴奋的神色。只要纵马冲进去,趁敌不备,烧了粮草,敌军必乱。三千骑兵可以在敌营中来回厮杀,扰乱公孙白军全军。火光一起,公孙度便会率近两万大军掩杀过来,则公孙白军必败。粮草被烧,公孙白军退兵是必然的事情。
辽东军越走越近,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公孙白军营地周围的栅栏了,距离他们不过二三十米。章碾兴奋的喝了一声“上马,点火。”
传令兵正要传令下去,凉茂却一把拉住:“等等,情况不对,敌营为何如此安静。”
章碾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有何不对,此时已过四更,正是敌军最为松懈的时候,应当是巡逻的士兵也偷懒打瞌睡去了,还不趁此行动,更待何时?”
凉茂冷然说道:“两万多人入睡,连鼾声都听不到,难道不可疑?我军宿营,夜半鼾声连百米之外都能听到,难道公孙白军两万多人都不打鼾?”
章碾楞了一下,随即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等辽东汉子,身材高大,性格豪爽,故睡觉喜打鼾;辽西之人,身材偏小,性格柔弱,打鼾的人甚少,偶尔有鼾声,也传不得这么远。”
凉茂细细思索了一阵,沉声喝道:“传令!”
三千军士迅速翻身上马,点燃火把,随着凉茂一声令下,齐声呐喊,迅速冲往公孙白营。
三千匹辽东骏马带着巨大冲势,迅速冲到了公孙白军栅栏前,凉茂一马当先,挥斧劈开栅栏,纵马冲了进去,其他领头的骑兵纷纷拔刀劈开栅栏,有的干脆直接用马蹄撞开栅栏,像潮水一般涌了进去。
公孙白营中突然灯火通明,无数的弩箭从连弩中****而出,像雨点般射向来敌。
凉茂大惊,急忙舞动大刀,上护其身,下护其马,奋力击开那强劲的****。而其他骑兵就没这份强悍了,纷纷中箭落马,一片人仰马翻。
凉茂大吼道:“撤退!撤退!中伏了!”
随即调转马头往后奔去。身后的章碾见势不对,也惊恐的大叫撤兵,回马就跑。
公孙白营中响起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的士兵从黑影中闪出,向辽东军杀来。
赵云、太史慈、张郃、刘政和管亥等猛将,如同猛虎一般杀了过来,马前无一合之将,一路直杀过去奔往凉茂和章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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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本侯之韩信(求订阅)
眼看三千辽东骑兵瞬间被斩杀上千人,余部往大营外亡命逃窜,杀得兴起的公孙白军哪里肯舍,紧紧的追杀而去,几乎是倾巢而出。
大营正中的公孙白,端坐在飞血宝马上,望着两旁呼啸而去的部曲,尚在得意洋洋,突然听得一人嘶声大喊:“回来,穷寇勿追,快,吹号收兵!”
公孙白回头一看,却见是田豫急匆匆的纵马奔了近来,对着公孙白高声喊道:“请主公速下令,不可追杀,快!”
公孙白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眼见田豫急得吹胡子瞪眼的,知道这个智力过90的谋士必有道理,急忙喝道:“吹号,收兵!”
呜呜呜~
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声在夜空之中连绵不绝的响起,已然奔出大营外的公孙白军只得纷纷调转身来,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回来。
眼见大军已撤回,田豫这才对公孙白急声道:“敌军只来了三千骑兵袭营,尚有大队军马动向不明,岂可全军出击,万一……”
话音未落,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自大营西北角方向响起,接着便见火光大起,西北角的鹿角和栅栏已被砍开,无数的甲士手执着明晃晃的武器涌入了公孙白大营,部分营帐已经被点燃。
公孙度果然非善类,竟然想以三千骑兵引得大军倾巢而出追袭,然后举全军之力偷袭大营!
公孙白脸色大变,急声喝道:“速速迎敌,杀~”
通亮的火光之中。田豫和公孙白并肩而立,嘶声喊道:“留一千墨云骑和一千弩兵守住粮仓重地。其余墨云骑自右翼攻袭向左面插进去,太平军阻挡正面之敌。白马义从攻袭左翼向右直插,”
公孙白来不及多想,急声道:“一切按田将军之意。”
在公孙白身旁的帅旗,层层传递旗语,将命令传递了下去。
众军士匆匆集结了一下,便大声呼喝着,如同潮水一般向西北角杀了过去。
在这个时候,已没了什么战术可言,双方比拼的就是士气、装备和武力。正面冲锋勇者胜!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三千白马义从在赵云的带领之下,大声呼喝着口号,一往无前,恶狠狠的冲入了公孙度的左军。
赵云一马当先,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如同百鸟投林一般,上下翻飞。每出一枪,必袭杀一人,绝不空回,长枪过处。血流成河。
三千白马义从气势如虹,凭借着训练有素的配合、无与伦比的整体武力,而左翼的敌军却是步卒为主。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完全只有被碾压的份。而更恐怖的是,白马义从那数年来南征北战横扫北地无敌的士气和必胜的信念达到了爆棚的地步。一冲进辽东军中,敌军立即成溃散之势。
杀杀杀~
无数的白马义从挥舞着手中的精钢长刀,肆意的发泄着心中浓浓战意,只杀得左翼的辽东军鬼哭狼嚎,东奔西逃。左翼的主将公孙晃虽然声嘶力竭的大吼,却依然无济于事,别说公孙晃并非像韩信那样临阵指挥如臂指的名将,就算是也无法弥补两军之间这巨大的劣势。
三千白马义从一路顺风顺水的突入了辽东军的左翼深处,往将左翼的辽东军撕裂了开来,向中心部位插去。
右翼,三千多墨云骑对上了公孙恭率领的辽东骑兵。
太史慈胯骑乌云踏雪神驹,挥动月牙戟,高声吼道:“给老子杀,不要又被白马义从占尽了威风!”
说完一挺月牙戟,纵马如风,迎向两名辽东百人将骑兵。
嚓嚓!
两杆长戟被他荡开,月牙戟余势未绝,顺手一划,便割开了右边一名百人将的咽喉,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涌了出来,那名百人将扑的栽倒于马下。
三马交错之间,太史慈左手顺手一撩,抓住左边那名百人将的腰带,将那一百多斤的身躯扯动起来,往身后一抛,那名百人将便腾身而起,然后落到太史慈身后如林的刀尖之上,死于非命。
身后的墨云骑眼见自己的主将如此勇猛,士气登时暴涨,一个个怒发欲狂,如同猛兽一般迎向了辽东骑兵。
然而,同样为骑兵,两者之间的差距却是巨大的,双马镫和高桥马鞍发挥了骑兵的极尽优势,墨云骑原本就是精选的悍卒,且配合已久,而可怜的辽东骑兵却要一手扶着马背,一手提着兵器向前厮杀,面对双手持精钢长刀,脚下稳如磐石的墨云骑,如何能敌?
当!
一名辽东军伍长对上了一名墨云骑士兵,两人的兵器狠狠的碰撞在一起,那名墨云骑只是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便借势向前,长刀刺中了后面一名辽东军骑兵的胸膛。
而那名辽东伍长却身子连连晃动,一手拼命的抱住马背,一手无力的举起兵器来抵挡紧接而来的一名墨云骑的长刀。
噗!
跟上来的墨云骑一刀将那名伍长的右臂连兵器一起砍落在地,随着那名辽东军的惨叫声,顺手一刀将其砍落于马下,然后呼啸而过,向前继续砍杀。
很快,右翼的辽东骑兵也逐渐抵挡不住,呈节节败退之势,被墨云骑捣入了阵中。
中军的太平军,以步卒为主,骑兵数量相对较少,而正面的敌军却以骑兵为主。事实上,襄平城中的辽东骑兵数量远远多于步卒数量,因为大部分辽东步卒在前几次战斗中,因奔逃不及,已成了公孙白的俘虏,太平军中就有大量的原辽东军步卒。
不过,三军统帅,若论武勇,张郃最弱,但是若论帅才,张郃却胜过了太史慈和赵云,毕竟五子良将的名头不是盖的,否则公孙白将主力部队交给其统率,其他将领岂能没有意见?
只见张郃令数百身着重甲的重步兵手执精钢长枪和大盾在前,一面面大铁盾的尖头插在地面,结成一道铜墙铁壁,一杆杆锋利的长枪如同森林一般斜刺前方;在重步兵的背后,则又是长枪兵,再往后则是数千名手执大黄弩的弩兵,再往后则是上千骑兵,个个端着臂张弩,箭头从前面的步兵头上掠过,最后才是一万多名新降的步卒。
杀杀杀~
前排的辽东骑兵汹涌如潮,恶狠狠的向太平军步卒践踏而来,虽然他们尚是不成熟的骑兵,但是骑兵与步兵正面冲锋的优势是无可阻挡的,一个配了双马镫的骑兵能抵得上五个步卒,就算是没有马镫,骑兵那千钧的冲势也是任何步卒无法抵挡的,当然前提是数量差异不会太大。所以那些纵蹄奔驰而来的辽东骑兵根本就没将那些持盾阻挡在前的步卒放在眼里。
咻咻咻!
一波接一波的箭雨,自太平军中军连绵不绝的射出,大黄弩的攻击力在一百五十内的攻击完全可用恐怖来形容,冲近来的辽东骑兵中箭者几乎就是被秒杀。
在三段击式的弩箭****中,辽东骑兵一排接一排的倒在大黄弩的箭雨之下,只有少量的骑兵冲到了太平军的百步之内,接着又被背后的太平军骑兵用臂张弩射杀,真正能奔到那些太平军重甲士卒面前的,十不存一,刚刚冲近过来,那马便已被数杆长枪恶狠狠的刺倒在地。
眼见着辽东骑兵一波接一波的倒在太平军之前,不只是公孙白惊叹不已,暗自窃喜捡到了宝,就是身旁的田豫也忍不住由衷的赞叹:“隽乂将军真用兵如神也,此战阵易排,但是能仓促之间派出如此阵列严明的战阵,整个北地,恐怕只有隽乂将军一人能做到。”
公孙白得意之下,当即哈哈笑道:“隽乂将军真乃本侯之韩信也!”
不过他很快就闭住了嘴,张郃是韩信,那他又是谁?
那些躲在背后的新降的太平军,眼见自己的新主将指挥若定,用兵如神,而昔日的同袍却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之中,不禁大为震动,对张郃的敬畏和忠诚度大增。
不过两柱香的功夫,赵云已率着白马义从完全击溃了辽东军的右翼,突入了辽东军中军。眼见中军大旗之下,一轮麾盖如同大树一般昂然而立,在麾盖的旁边,一杆绣着“公孙”两字的帅旗正在连连舞动,指挥着辽东军的攻守。
赵云眼中露出浓浓的战意,发出一声如雷的爆喝声:“挡我者死!”
说完双腿一夹照夜玉狮子的马腹,那匹身高九尺的神骏白马,发出一声暴烈的长嘶,便如同一条白龙一般,朝大旗之下践踏而去。
白马如风,长枪如电,龙胆亮银枪上下翻飞,如同劈波斩浪一般杀出一条血路,直奔麾盖下而去,身后的白马义从如影相随,只杀得辽东军大乱,血流成河。
麾盖之下,辽东羽林骑都尉公孙虔急声喊道:“辽东侯,我军抵挡不住,快退吧,白马义从要杀过来了!”
火光之下,公孙度双眼通红,脸色怕得吓人,眼见自己的部曲在公孙白军的攻袭之下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只觉心头一阵悲凉。
在同等兵力的情况下,他的部曲根本无法和公孙白一战,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而更令他绝望的是,他的夜袭后手招,也被敌军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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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襄平告破
按照公孙度原本的计划,若是夜袭失败,则牺牲三千骑兵,引出公孙白的大军追袭,再趁敌军大营空虚,倾尽全军攻破敌营,就算不能击溃公孙白,也要将公孙白的粮草烧光,则敌军不攻自破,如此襄平城就有救了。
然而,这个后手招,他连前去夜袭的章碾和凉茂都没透露,却还是被公孙白识破。就在他听到公孙白大营响起退兵的号角声的时候,他便已知道这个后手招又失败了。
可是他已如箭在弦,不得不发,若是不能趁此机会与尚未集结好的公孙白在同等兵力的情况下拼死一战,他恐怕就只有被公孙白困死在襄平城中了。
然而现实的结果就是,同等兵力对攻的情况下,他的部曲完全只有被碾压的份。纵横辽东无敌的辽东侯,在年仅不过十八岁的公孙瓒之子面前,彻头彻尾的败了。
他突然狂怒了起来,猛的摘下头上的冕冠,嘶声吼道:“抵挡不住也要给老子杀,擅退者斩,今日没有败逃的公孙伯济,只有死战不休的辽东侯!”
啊~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惨叫在半空中响起,只见一名辽东军司马那身高八尺多的伟岸身躯竟然被龙胆亮银枪高高的挑起,然后飞向了高空,在狠狠的摔落了下来。
刹那间,整个辽东军中军无数将士为之胆寒,而白马义从却喝彩声如雷,士气攀升到了高峰。
公孙虔大惊失色,急声道:“此人如此勇猛。恐怕羽林骑也抵挡不住,事已不可为。请将军速速下令退兵。”
公孙度望着溃乱一团的大军,眼中流露着无尽的悲愤。他何尝不想退,可是这一退,恐怕整个辽东都将不再属于他了,他已经败不起了。
就在公孙度仍在犹豫之际,一骑从乱军之中大声吆喝着飞马奔来,越过重重警戒,奔到公孙度的麾盖之前,正是公孙晃。
公孙晃的头盔已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头发披散。全身是血,惨然喊道:“父亲,快退吧,我等已抵挡不住了。”
话音未落,又见公孙恭倒拖着长枪,衣甲凌乱,神色狼狈的也退了过来。
公孙度愤懑的望着越杀越近的白马义从,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正要挥手示意吹号撤退。却听头上风声响动,惊得他急忙低过头去。
咔嚓!
一枝利箭如同流星一般从他头上掠过,正中身旁的帅旗旗杆上,那旗杆登时断裂。扑的栽倒了下来。
远处的太史慈,在身旁众墨云骑的喝彩声中,从箭壶之中又抽出了一枝狼牙长箭。
呜呜呜~
退兵的号角声连绵不绝的响起。在夜空之中显得格外的苍凉而悠远。
辽东军败了!
一万多名辽东军跟随着麾盖,如同潮水一般退往襄平城。
赵云原本率着三千白马义从已杀奔到公孙度麾盖的百步之外。眼见公孙度要跑,哪里肯舍。一提缰绳,率着众将士紧紧的追了上去。
如此同时,后军之中,响起了激越的鼓声和高昂的号角声。
总攻时刻到了!
两万大军喊杀声震天,在三军主将的率领之下,除了留有五千太平军在张郃的命令下坚守大营,其余军马全部的向辽东军追杀而去。
公孙白眼见敌军大败,正要与田豫纵马跟上,却听一人纵马疾奔而来,高声喊道:“战况如何,战况如何……为何无人叫醒我?”
众人缓缓回过头来,却见是睡眼惺忪的郭嘉策马而来。这厮早晚喝得酩酊大醉,睡得像死猪一样,即便是这样的大战,都快在战事即将进入尾声,才被冲天的战鼓声所惊醒。
我勒个擦,这得神经多大条啊!
公孙白暗骂了一句,随即一提缰绳,吼道:“随我杀往襄平!”
身旁护卫的众将,急忙紧紧跟随在他背后,奔往襄平方向。
……
所谓兵败如山倒,两万多辽东军,除了那些掉头狂奔的骑兵,余下的六千多步卒,根本就跑不动了,索性将兵器往地上一扔,纷纷跪倒在地,举手投降。
麾盖之下的公孙度,在公孙晃、公孙恭和公孙虔等人的簇拥之下,亡命的朝襄平城狂奔,然而前面的乱军却阻挡了他们的脚步,背后喊杀声如雷,马快如风的白马义从很快就在赵云的率领之下追了上来。
赵云眼见敌军已在百步之外,不禁精神大振,扬起长枪高声吼道:“杀!”
杀杀杀!
三千白马义从怒吼如雷,如同狂风一般向麾盖席卷而去。
前面奔逃的公孙虔,眼见敌军已杀近,心中一横,调转马头嘶声吼道:“羽林骑,随我截杀敌军!”
嗬!
一千多名头戴着旄帽的羽林骑纷纷调转了马头,结阵迎敌。这些羽林骑都是从十万辽东军中精选的精锐,虽然在败军之中,却仍然保持着凶悍之气,一个个露出视死如归的神色。
赵云眼见一队敌军,策马而立,排开阵势准备迎战,哈哈大笑:“有意思,总算见到能勉强一战的对手了,上!”
说完一马当先,率先纵马而上,带着众白马义从与辽东羽林骑厮杀在一起。
就在那些悍不畏死的羽林骑拼死抵挡白马义从的时候,三千多墨云骑也在太史慈的率领之下赶了上来。
太史慈望了一眼混战在一起的两只骑兵,又望了望不远处公孙度的麾盖,哈哈一笑道:“绕过他们,抢到前头去,公孙度这次是老子的!”
众墨云骑哈哈大笑,吼叫如雷,跟着太史慈从一旁绕过,如同飓风一般卷向公孙度的麾盖。
麾盖旁的公孙晃等人。眼见三千墨云骑一路斩杀着辽东溃军,朝麾盖疾奔而来。不禁大惊失色。
就在此时,突然一只骑兵迎面冲来。驱散溃乱的辽东军,直奔麾盖之下而来,公孙度不禁大惊,心道:“天灭我也!”
那只骑兵奔到公孙度麾盖不远处,却听最前一人喊道:“主公休慌,章碾和凉茂前来相救!”
公孙度这才如释重负,却又听凉茂高声喊道:“主公,襄平城已经入不得了,管宁贼子已煽动守军投敌!”
说话声中。凉茂和章碾已率着两千多骑兵和墨云骑战在一起。
襄平城失守!
公孙度差点从车驾上栽倒下来。
一切败局已定,他满眼悲凉的朝他坐镇了四五年的襄平城望了一眼,嘶声吼道:“退,快退往新昌城!”
随着呜呜的号角声起,一万多溃军随着公孙度的麾盖转头向西南方向溃逃而去。
就在此时,突然听得一声如雷般的怒吼,白马义从中的一名悍将突然纵马而出,不顾正在拼死抵抗的羽林骑,朝着公孙度的麾盖疯狂的追了过去。
夜色之下。那将催动胯下的八尺多高的骏马,手中的长枪疯狂的击杀着挡路的辽东骑兵,恶狠狠的向着公孙度的麾盖冲杀过去。
月色照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那张怒发欲狂的脸。正是白马义从副将刘政。
“公孙度,纳命来!”刘政嘶声吼道。
他一家老小全部被公孙度所杀,眼见报仇在即。却眼睁睁的看着公孙度逃走,岂会心甘?
然而。在无数的辽东骑兵的阻挡之下,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攻杀过去。
噗噗!
他接连刺杀了两名辽东将领,望着越奔越远的麾盖,心中悲愤难抑,从身旁取下一把八石大黄弩,搭箭上弩,朝着远处公孙度的方向,恶狠狠的****而去。
咻!
箭去如风,落在数百步之外的麾盖之旁。
刘政只得呆呆的望着公孙度的麾盖一路向南,消失在夜幕之中。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一箭却射出了个名堂出来。因为这一箭诡异的射中了公孙度的次子公孙恭身上,而且射中的是公孙恭的命根子。没人能解释这一箭,在那样的角度之下为什么能射中公孙恭的那活儿,但是事实就是,公孙恭成了一个阉人,丧失了生育能力,这是后话。
辽东羽林骑与白马义从的混战已接近尾声,这原本在武力、装备和士气,已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再加上人数的巨大优势,众羽林骑虽然感于公孙度的知遇之恩而拼力死战,却只能垂死挣扎而已,这种垂死挣扎终于随着公孙虔的咽喉被赵云一枪透穿之后,彻底被击溃。
当最后一名羽林骑被斩杀之后,赵云眼见公孙度已然跑远,便不再追袭,而是率众奔向正与墨云骑混战的章碾和凉茂等人。
两千辽东骑兵原本在墨云骑的攻袭之下已是败象已露,随着白马义从的加入,残存的一千多辽东骑兵被团团围在了包围圈中。
太史慈高声喝道:“缴械不杀!”
话音未落,辽东骑兵手中的的兵器扔落了一地,一千多辽东兵齐齐下马高举着双手示意投降。
最后只剩下章碾和凉茂被包围在人群之中。
赵云一抖手中长枪,高声喊道:“两位将军,公孙度僭越礼制,祸乱纲常,又擅自攻袭同僚地界,我等奉太傅之命讨伐,你等既受胁迫,当弃暗投明,岂可一错再错?”
凉茂思虑了一下,长叹了一声,将手中长枪扔落在地,高声喊道:“凉某愿降,接受宁乡侯和太傅的发落。”
身旁的章碾哈哈大笑,嘶声吼道:“老子不知道什么叫礼制,什么叫纲常,老子只知道这条命卖给了辽东侯,想要的尽管来取!”
说完一催胯下骏马,舞动手中的长刀,朝赵云奔袭而来。
噗!
龙胆亮银枪如同毒蛇一般探出,正中章碾的咽喉,将其挑落于马下。
赵云缓缓的收起了长枪,微微叹道:“是条汉子,当禀报宁乡侯厚葬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野心勃勃的高句丽王
月色如水,襄平北门。
城楼上一片火光大起,照得天空一片通明,一面大汉龙旗在迎风猎猎招展。
一万多汉军骑兵勒马放慢了马蹄,缓缓的来到城门之下,整齐的排好了队列,白马义从在左,太平军在中,墨云骑在右,望着紧闭的城门,肃然而立。
接着,中军队列大开,公孙白端坐在九尺五高的飞血神驹之上,在赵云、张郃和太史慈等一干将领的簇拥之下,昂然而来,奔近城门之下。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城楼上飘舞的汉旗,高声喊道:“大汉破虏将军、宁乡侯、右北平郡太守公孙白,奉幽州牧、太傅之命前来捉拿逆贼公孙度,收复襄平城,还请城上的同僚打开城门!”
城楼之上,两人并肩而立,左边一名中年文士,浓浓的眉毛,飘逸的长须,再配上一身白袍,头戴高冠,摇着鹅毛羽扇,显得十分潇洒;右边一人年纪和他差不多,却是一身红色官袍,神色刚毅。
左边那人眯缝着细眼,站在城门正中细细的打量着公孙白,暗自点头道:“此子生得一表人才,气宇轩昂,果然是人中龙凤,怪不得太傅会如此看重,也怪不得连公孙度都不是对手。”
这人长得帅就是占便宜,要是城下来的是个长得五大三粗如同管亥一般的粗人,恐怕又是另外一番观感。
眼见公孙白已然喊话完毕,右边那名官员不敢怠慢,一扬羽扇。高声喊道:“开门,迎接宁乡侯入城!”
城门轰然大开。千斤闸门也被缓缓的吊起,接着一彪人马从城门之中疾奔而出。分列城门两边,接着只见那两人跨骑白马,并肩缓缓而出,翻身下马,向着公孙白走了过去,公孙白急忙也翻身下马相迎。
两人走近之后,迎着公孙白弯腰拜倒。
“草民管宁,拜见宁乡侯!”
“辽东长史王烈,恭迎宁乡侯!”
公孙白急忙一一扶起两人。脑海里习惯性的查询两人的属性。
“管宁,统率35,武力21,智力81,政治91,健康值88,对公孙白忠诚度68。”
“王烈,统率55,武力48.智力75。政治81,健康值90,对公孙白忠诚度72。”
我擦,之前长期看演义。只以为辽东除了公孙度父子就没啥名人了,想不到除了邴原之外,还有如此两个这么牛逼的人物。在演义似乎都没提到,辽东真是一块宝啊。
这打仗看统率和武力。出谋划策看智力,而发展地方靠政治。昔日玩游戏时一般都不怎么把政治值高的放在眼里。但其实真正意义上来,政治的作用丝毫不下于智力值,甚至某些时候比智力高的谋士更重要。原本还担心打下这么大一块地方,没人治理,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这辽东之地,土地肥沃,矿产丰富,有了这些高政治值的人才,将这北大荒变成北大仓将不再是梦。
公孙白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亲热的与两人并肩而行,缓缓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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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水河,又称太子河,昔日燕国太子丹刺秦失败之后,被秦军复仇攻燕,一路败逃于此河之上。
时值寒冬,河水滔滔,水雾茫茫,晚霞照在河面上,正是“半江瑟瑟半江红”,面上也不见渔船,显得十分的宁静。
轰隆隆!
一阵如同惊雷般的马蹄声打破了江面上的宁静,惊得几只出来觅食的水鸟急忙钻入水里,江水似乎也荡漾起来了。
只见东北方向的地平线已经入鬼魅一般的冒出了一条极长极淡的黑线,随着时间推移,这条黑线正在迅速变粗、变长,逐渐涌现成一片乌云,接着黑云越涌越大,整个天际都被黑云遮蔽住了,鲜红的落日霎时失去了眼色。
整个东北面的莽莽草原之上,都是黑压压的骑兵,放眼望去,从数里开外一直到视野的尽头,触目所及都是异族骑兵,个个身穿皮袍,头戴皮帽,无边无际,如同汹涌而来的海浪一般,足足有八、九万人。
八、九万黑压压的骑兵在草原上奔驰,整个地面在颤抖,似乎无力承受重压,马蹄声如天雷滚滚,轰隆轰隆的巨响似乎连云朵都震散了,天空都为之失色。
冲在最前的一人,鹰钩鼻,络腮胡子,头戴王冠,身穿着汉服王袍(高句丽王历代被授汉官服饰和衣帽及仪仗),昂然立在近九尺的高头大马之上,神威凛凛,正是高句丽王伯固。背后跟着两个儿子拔奇和伊夷模,和十数个部落首领,疾奔西面而来,约有近六万兵马。
在高句丽人的身后,则是夫余王简位居率着三万多兵马紧紧跟随而来。
伯固抬起头来,望着前面的滔滔衍水,高声喊道:“前面就是衍水,离襄平城不远了,今夜就在此地扎营,速速派人前往通报尊敬的辽东侯,就说我等援军将于明日到达襄平城外。”
一名高句丽将领应声刚要率十数名侍卫前往河边寻找船只渡河,突见从衍水河下流疾奔来几名骑兵,高声喊道:“大王,大王,不可渡河!”
伯固疑惑的望了望奔来的探马,急令那名准备带人前往通报的将领停下。
只见那几名探马越过哨戒,急匆匆的奔到伯固面前,翻身下马拜倒道:“大王,大事不好了,襄平城已被敌将公孙白所破,辽东侯不敌,已败退新昌城。”
“什么?”伯固的脸色变了。
辽东侯公孙度,曾经是他心目中天神和恶魔一体的存在,当年率着五万兵马,打得他节节败退,差点没被攻破国都国内城,吓得他畏缩在国内城之中,遣使递上降书,纳贡称臣,至今听到公孙度的名字都胆颤心惊,每次提起公孙度时,都要加上“尊敬的”三个字。想不到昔日的无敌霸主,居然就这么被败了!
他呆呆的问道:“公孙白有多少兵马?辽东侯又有多少兵马?”
那探马答道:“回禀大王,公孙白总共两万多兵马,辽东侯经此战失利之后,如今仅剩下一万兵马,困守新昌城。”
“辽东侯已经落拓如此了么?”伯固神色一呆。
身后的二王子伊夷模哈哈大笑道:“此乃天助我高句丽也,如今公孙白不过两万兵马,公孙度已经只有一万孤军,不如就此……”
伯固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伊夷模狞笑道:“父亲,辽东之地,水草肥沃,绵延千里,若是能得此地,岂非我族兴旺之时,恐怕就是昔日的东胡,也不能及。”
身后的大王子拔奇大惊,急忙喝止道:“不可,不可,我听闻公孙白乃绝世枭雄,就连鲜卑人都不是其对手,况且辽东侯十万兵马都大败至此,何况我等。”
伊夷模狰狞一笑:“兄长,公孙白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年纪比愚弟还小几岁,有何本事?鲜卑人和公孙度之所以大败,不过轻敌而已。想他不过区区两万兵马,还要防止公孙度进攻,我等兵力是其三倍,还怕拿不下襄平城,砍不下公孙白的人头?”
一旁沉吟不语的伯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决心似的暗暗想道:“我听闻公孙白对待异族一向心狠手辣,一旦他取下辽东,我等岂有好日子过?不如就此一拼,若是能将其拿下,顺便取了辽东,则我族将兴也,则本王将成为高句丽族最伟大的君主,堪比匈奴的冒顿,鲜卑的檀石槐,乌桓的塌顿……不,本王要超越他等,让高句丽人世世代代雄霸辽东!”
他心中计议已定,不再听两个儿子斗嘴,回头对身后一名大将喝道:“大加优居,去请夫余王前来议事。”
大军缓缓的四下散落开来,一个个营帐如同星罗棋布一般撒落在衍水河西岸的草原之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衍水岸边,连绵数里。
不久,身着狐皮大氅的夫余王简位居,在一干将领的率领下,纵马昂然而来,奔到了伯固的面前。
面对伯固的合兵攻袭襄平的提议,简位居开始还有点犹豫,毕竟他也道听途说过不少公孙白的事迹,对这个传说中的小魔王心存畏惧,但终究架不住伯固的威逼利诱,终于点头答应。
两人在衍水河边终于达成一致意见,两族合兵九万,共攻襄平,先将公孙白赶出辽东,再灭公孙度,则夫余人得辽水以北地界包括整个玄菟郡和辽东郡北部,高句丽人则瓜分辽水以南的辽东郡地界。
两人计议已定,当即击掌为誓,愉快的达成了瓜分辽东的协议,接着双方在衍水河边举行了盛大的会盟仪式。
夜幕下的草原上,篝火遍地,欢歌笑语,久久不息。
熊熊的篝火旁,伯固正与两个王子和一干主将一边啃着羊腿,一边提着酒囊痛饮,喝道尽心处,伯固撕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脯,激动得仰天长啸:“无所不能的天神,伟大的祖先们,我们高句丽人就要占领辽东,建立无上的功业,肥美的水草、辽阔的土地、数不尽的财富还有美人,都是我们的,哈哈哈……”
吼~
身旁的高句丽将领齐齐跟着发出欢呼的吼声。
ps:停个电整的断更了,600块全勤没了,哭……先怒更两章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高句丽和高丽要分清
襄平城,原辽东侯府。
大厅中灯火辉煌,公孙白正在大宴诸将,席间觥筹交错,笑语连连。
公孙白端坐在正中,醉眼朦胧的看着郭嘉这个坑货率着一干幽州旧部们,拼命的灌着邴原、管宁和王烈等新人,可怜这三个政治值极高的辽东名士,喝酒却非高手,被郭嘉巧舌如簧的劝酒词之下,只灌得东倒西歪。
公孙白的心中也是极为畅怀,都说华歆、邴原和管宁是辽东一条龙,而华歆为龙头,而其实三人之中,华歆声名最臭,因好功利而被三人所不齿,其中“管宁割席”的故事就发生在管宁和他之间。由于邴原和管宁的声名,两人数年前避难辽东的时候,很多从青州渡海往辽东逃避黄巾战乱的百姓,都跟随他们在辽东安定了下来,形成了村落,导致辽东人口大增,这种号召力是公孙白所料想不到的。
不过,这两人之所以背弃公孙度,主要原因还是公孙度僭越礼制,野心勃勃,被一向重威仪、尊礼制的两人所不齿,而他们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投奔公孙白,而是投奔名动朝野的刘虞。如果没有刘虞这个光环,也许公孙白在他们眼里,和公孙度没什么区别。
不管如何,得到这两个高政治值的人才,都是一笔难得的财富,届时只要让刘虞下两道任命,不愁两人不就范,乖乖的替他治理辽东。
就在此时,突然见一名侍卫急匆匆而入,奔到公孙白身旁。压低声音急道:“启禀宁乡侯,高句丽人和夫余人已到衍水河畔。即将抵达襄平城下。”
公孙度眉头微微一蹙,并无惊讶之色。很显然高句丽人的一路动向尽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他轻轻的挥了挥手道:“本侯知道了,下去吧。”
待得那名侍卫告退之后,他才笑眯眯的盯着喝得七八分醉的郭嘉,轻轻的勾了勾手指道:“奉孝,过来,陪本侯共饮。”
能与宁乡侯并座共饮,全军之中,除了赵云和郭嘉。再无他人,众将纷纷露出艳羡之色。
却见郭嘉喷着酒气笑道:“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志者不……”
话未说完,突然见公孙白眼中杀气大盛,吓得他酒醒了一半。赶快起身走了过来,乖乖的坐到公孙白身旁,陪笑道:“志者岂能不受宁乡侯之酒?”
公孙白冷笑道:“小样,敢在老子面前装醉,高句丽人和夫余人来袭。本侯当何以处之?”
郭嘉嘿嘿笑道:“要炖汤,还是清蒸,还请宁乡侯自便。”
公孙白也笑了:“河边的渔船不多,近十万人要想渡河。没有几天是搞不定的,不如半渡而击之?”
郭嘉淡淡一笑:“主公眼界低了,半渡而击之。只能将其击败,斩草不除根。终究是后患,不如让其渡河。杀得他等回不了衍水之东。”
握了个大草,够狠!
公孙白哈哈大笑,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又连饮了三樽酒,这才醉意熏熏的笑道:“这样也好,就并了这个异族,让他们全部穿汉衣,说汉话,耕地种粮食,与汉人杂居而同化,免得给老子的后人添乱,也省得某国人把高句丽和高丽傻傻分不清,连自己的祖宗都搞不清楚。”
郭嘉白了他一眼,听不懂他的醉话,只好端起酒樽又与其他人拼酒去了。
却没看到背后的公孙白脸色突然大变。
握了个大草,老子要是灭了高句丽,千百年以后,会不会有人说,其实我公孙白就是x国人?
公孙白顿时只觉背脊骨发凉,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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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高句丽人便开始在衍水东岸的渔村内搜抢船只,不过渔村内的渔民早已闻风而逃,村子里值钱的物品都被带走,连一颗粮食都没留下,不过很多船只似乎并未及时带走,所以高句丽人很快就搜集了上千艘渔船。
不过这些渔船大都是小船,渡不得多少人马,加上找船又耗了了小半天时间,所以当夕阳西下时,也就渡了一万多高句丽人,伯固只得下令昼夜不停的渡河,即便如此估计也要三四天才能全渡。
河这边的高句丽人开始安营扎寨,准备埋锅造饭。
叩嗒嗒~叩嗒嗒~
一阵惊雷般的马蹄声突然传来,震动着地面。
所有人都愣住了,转头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斜阳之下,只见漫天尘土飞扬,一群全身包着厚重的铁甲的骑兵高声呼喝着冲杀了过来。
这些骑兵连人带马都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重甲,就连脸庞之上也蒙着一层冷森森的面甲,看上去无比的阴森,无比的凶残,无比的狰狞,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而在他们手中,平端着一张张大弩,箭头寒光闪闪。
高句丽人何曾见过如此钢铁怪兽般的骑兵,顿时一阵大乱,忍不住骚动起来。
“集结!全军集结!准备迎战!”领头的部落首领嘶声吼道。
一万多高句丽兵急忙奔出,轰乱的进行集结,有的还在马背上,有的已经下了马,队形一片混乱。
众白马义从重骑兵已然近前,当先一名大将,正是赵云,只见他猛然一扬龙胆亮银枪,身后缓缓跟进的重甲骑兵便向着两翼缓缓展开,不到片刻功夫便摆开了两百步宽的骑阵,前后几排,交叉摆开,便于冲刺。
赵云手中长枪高举,高喝一声:“大汉威武!”
身后如雷响应,数百把长长的钢刀高高举起,在斜阳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闪烁出逼人的光芒。
“嗷~”赵云发出狼嚎一般的声音,猛然一提缰绳,座下战马开始加速。
嗷嗷嗷~
一千余重骑齐齐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啸叫,一千匹战马齐齐加速,不到片刻功夫就完成加速动作,开始了极速冲刺,但见马头攒动,长刀如雪,上千只铁蹄重重的叩击着大地,犹如死亡之神的战鼓,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对面乱哄哄的高句丽军心坎之上。
疏忽之间,距离高句丽军已不过三十步之外,
“放箭!”
弩箭如雨,上千道光芒划过长空,狠狠的贯入高句丽大军之中。
“呜呜……”一名高句丽兵抓着自嘴中透穿而过的狼牙箭,嘴里呜呜大叫却说不出话来,全身又蹦又跳,如同一只被火烧了臀部的猴子一般,但是没跳多久便栽倒在地。
“啊……”一名高句丽兵被狼牙箭刺透了腹部,他急忙奋力一把,却将腹部的白花花的肠子带了出来,鲜血流满全身,吓得歇斯底里的哀嚎起来。
一轮弩箭过后,一万多高句丽军已经乱成一团。
下一刻,一千重骑齐齐挺起长长的钢刀,犹如钢铁猛兽的獠牙,无比凶残的咬向前方大乱的高句丽军。
高句丽人飞箭如蝗,可惜那种劣质的弓箭落在重甲骑兵身上如同挠痒一般,反倒被白马义从的ta弩再一次射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电光火石之间,极速冲刺的汉军铁骑无比狂暴的撞进了混乱不堪的高句丽军阵营,只听一阵咔嚓咔嚓的骨骼碎裂声,前面两排高句丽军被撞得大乱,接着那长长的钢刀又顺势洞穿了一排高句丽人的头颅。
铁骑狂飙,霎那之间,人马相撞的嘭嘭声,兵器相撞的铿锵声,骨骼碎裂的咔嚓声,还有高句丽人临死前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场死亡交响曲,一千多汉军重骑交织而成的骑阵,就如传说中的蓝翔挖掘机一般,一下将高句丽军搅得七零八落。
除了重骑的冲击力以外,最令高句丽人绝望的是,汉骑全身披覆着铁甲,他们手中的刀剑不知该往哪里刺才能伤敌。
终于,一千重骑将一万多高句丽军撞了个透穿,奔驰而出的汉军重骑在赵云的呼喝之下缓缓停住马脚,然后提缰调转马头。
赵云首先调转马头,眼中展露出森寒的杀气,手中长刀高举:“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大汉威武!”
河岸边呼喊声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连整条衍水的河水都震荡了起来,整个天地之间都充塞着“大汉威武”四个字。
上千只马蹄再次提速狂奔,再河岸旁数万声助威声中再次往前冲刺而去,一往无前。
“死!”赵云一声大喝,率先纵马撞进高句丽人丛中,撞飞了两名高句丽人之后,手中的长刀又硬生生的将一名身材魁梧的高句丽人劈成两截,那高句丽人剩下的半截身子又被后面赶来的重甲骑兵撞得飞起一米多高,砸在另一名高句丽人的胸口。
终于,在这种无情的、令人毫无还手之力的碾压之下,高句丽人开始崩溃了,很多人已经开始奔逃了。
就在此时,赵云一扬长枪,迎着远山后的最后一抹鲜红的斜晖,抖了抖枪尖的血珠子,喝道:“吹号,撤兵!”
呜呜呜~
号角声起,占尽优势的白马义从铁甲竟然滚滚而去,消失在暮色之中。
按照公孙白的命令,只可骚扰,不可打得太狠把高句丽人吓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从天而降的云梯
经过三天三夜,高句丽人和夫余人终于全部渡河而过。
不过渡过河来的伯固却是满脸阴沉,怒火腾腾,因为在这几天来,赵云率着白马义从不断的骚扰,开始欺负敌军人少用重甲直接冲击,后来则用轻骑强弩袭扰,三天下来竟然袭杀高句丽军三四千人,怎能不令他暴跳如雷,恨不得将公孙白抽筋剥皮。
所以渡河之后的第一件事,伯固当即就令众军士伐木制造攻城木梯。高句丽人技术落后,造不出什么精妙的攻城器械,造不得云梯,只能制造简单的木梯。
只是伯固不知道的是,对于襄平这种大城,在战国时是大燕最后五年的国都,又经公孙度这几年的加高加厚,想凭区区几架木梯去攻城简直就是笑话。
马蹄如雷,尘土飞舞,数万高句丽人和夫余人气势汹汹的直奔襄平城北门而去。
很快,襄平城已映入眼帘,伯固望着城头上稀稀落落的汉军,不禁露出鄙夷的笑容,心中信心更加坚定。
随着一片此起彼伏的马鸣声,九万高句丽骑兵缓缓的停了下来,。
伯固缓缓抬起头来,朝城头望去,不禁气不打一处来,原来立着城头的守将之中就有曾经数次袭扰他渡河大军的汉将赵云。
他挥手召来一名身材高大的高句丽人,令其为使者,到城下喝令城内的汉军投降。
那名使者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猛然见到城楼正中的竟然是一个笑得人畜无害、没心没肺的少年,心头稍安。开始大吹牛比,大意是高句丽人如何勇猛。兵马众多是襄平守军的数倍,要求开门投降。否则城破人亡。
牛比刚吹了几句,城楼上的公孙白依旧静立不动,似乎置若罔闻,不时的捏了捏鼻子。
那使者轻吁了一口气,胆子愈发肥了起来,越说越不堪,当他说到让公孙白开门俯首称臣,献上自己的妻妾给高句丽大王之时,背后的高句丽人轰然大笑。高声叫好。
咻咻咻!
一声破空之音激响。
那使者突觉眼前狂风大作,随即胸口一阵剧痛,数枝利箭硬生生的穿透他的皮袍,透胸而过。
那使者惊诧的望着胸口那些犹在颤动不已的箭羽,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望着城楼上,他想不明白自己都站到了离城楼百步之外却仍然会中箭,便扑通一声像木头一般从马背上栽倒了下来。
嗬嗬嗬!
城楼之上的哄笑声和喝彩声大起,响彻云霄。
而城下原本沸沸扬扬的高句丽人却突然寂静无声,讶异的望着城上。肝胆俱寒。
伯固的脸色大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举剑嘶声大吼:“杀!杀光这群张狂的汉人!”
倏忽之间,城下响起了悠远而低沉的号角声。
随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数万高句丽人气势汹汹的如潮水一般朝襄平城下涌去。
在他们之间,夹杂着上百架攻城木梯,意欲一举登上城楼。击杀汉人。
高句丽二王子伊模能,更是身先士卒。亲抬木梯,直奔城楼。
城头正中的公孙白。似笑非笑的望着郭嘉道:“这是人在攻城,还是一群猪在攻城,哈哈哈……”
四周的将士哈哈大笑。
咻咻咻!
城楼上弩箭如雨,城下的高句丽人成片成片的倒下,惨叫声连天,却没有人退却。
在攻城之前,部落首领们已经吩咐了,襄平城中的女人又白又嫩,个个嫩的能挤出水来,襄平城中聚集了大半个辽东的财富,金银财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攻下襄平,就是攻入天堂!
在那致命的诱惑之下,高句丽人如颠如狂,个个悍不畏死的向前疾冲。
啪!
高句丽二王子伊模能率先将木梯搭上了城墙。
啪啪啪!
上百架木梯接二连三的搭到了城楼之上。
下一刻,高句丽人傻眼了,这木梯搭上城墙距城楼还有足足一丈多的距离,如何攻城?更可笑的是一些二百五似的高句丽人仍然嗷嗷怪叫着拼命的往,木梯上爬。
哈哈哈!
城楼上的汉军忍不住轰然大笑。
伊模能脸色脸色涨得如猪肝一般,顿觉自己蠢得如猪一般,足足五丈的城墙,居然想都不想就抬着不过三丈多的木梯傻傻的往前冲。
背后的伯固终于也发现了高句丽人的尴尬,急忙喝令吹号退兵。
呜呜呜~
数万高句丽人狼狈的退了下去,留下一地的尸体和血迹。
这一次冲锋,高句丽人白白丢下两千多具尸体,连汉军的毛都没碰到一根。
噢噢噢!
襄平城头,汉军哄笑声如雷,无情的嘲笑着败退的高句丽人。
公孙白望着败退的高句丽人,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忧虑:“握了个大草,以后x国人会不会说是老子被高句丽人打得不要不要的?”
襄平城一里之地外,伯固怒发欲狂,挥着长剑对着伊模能嘶声吼道:“给老子带五千人去伐木,务必要在明天天明之前造出两百架五丈高的攻城木梯!明天四面围城,四门齐攻,不破襄平,老子誓不为人!”
伊模能应诺而去。
然而一个多时辰之后,伊模能便率众空手而归。
方圆十里之内,根本没有可伐木的地方,附近的树木都被汉人砍伐殆尽了。
伯固闻讯,先是怒目圆睁,咬牙切齿,随即思索了一会,竟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高休不解的望着伯固,问道:“大王何事发笑?”
伯固大笑道:“我笑那公孙白,以为伐光四周的树木,本王就不攻襄平城了。非也。非也,本王据此可知公孙白不过外强中干。实则畏惧我高句丽兵锋,否则何须多此一举。尽伐树木,不正是说明其是真的怕了。看起来,所谓破鲜卑、灭乌桓、败公孙度的神将公孙白,也不过如此,哈哈……”
伯固大笑了一阵,随即森然下令道:“十里之地无木,难道二十里以内也无木吗?你给老子率两万兵马,奔赴十里之地外去伐木,再拉回营地。后天天明之前,造出三百架木梯。区区二十里之地,对于高句丽人来说,算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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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刚蒙蒙亮,伯固尚未睡醒,便被大王子拔奇奔进来吵醒。
“父王,父王……”拔奇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急声喊道。
伯固一跃而起。惊声问道:“何事惊慌,莫非敌军出城来袭?”
拔奇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云梯,云梯……”
伯固满脸尽是疑惑之色,问道:“云梯?为父也听说过云梯乃攻城利器。可是族中并无人会制造此物啊?”
拔奇终于平静下来,急声道:“孩儿的部曲,在大营之外发现上百架云梯。还有十数架井阑……”
什么?
伯固惊得差点跳了起来,身子抖索了一下。瞬间凌乱了。
居然有人给他送云梯和井阑,能有此物攻城。还怕襄平城不破?可是这些攻城神器岂会自天而降?
他疑惑的望着拔奇,问道:“这几日又是渡河又是攻城,我儿是否劳累过度,看花了眼?这大营外岂会有云梯?”
拔奇急声道:“孩儿看得千真万确,的确是云梯和井阑,而且都是崭新的,没有丝毫的损坏,十分坚固,父王出营去查看便知。”
伯固脸色微变:“走,带为父去看看。”
等到伯固奔到大营之外的时候,他彻底惊呆了。
一架架云梯如同怪兽一般整齐的排列在他的眼前,那木头似乎都是新伐的,还有水汽,足足有上百架,如同一只怪兽部队。
他满脸不解的走向前去,飞起一脚踢向云梯,这一脚何止百斤,那云梯却纹丝不动,果然很是坚固。
再抬起头来时,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架架井阑如同高塔一般耸入云空,别说是周围的高句丽人,就是他也是第一次所见。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问道:“何时发现此物?”
拔奇道:“凌晨四更之时,巡逻士兵无异之间发现,并未发现任何迹象,这些云梯和井阑似乎从天而降,无声无息。”
伯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他连说了三句,这才高声喊道:“还等什么,此乃天要我今日破东门。吹号,集中兵力,全力进攻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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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城上,将士如云,严阵以待,密密麻麻的弩箭已经搭上了垛堞口,瞄准城下,随时准备射击。
城楼之上,数名汉军大将簇拥下的公孙白,望着城下蜂拥而来的高句丽人,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在他的印象之中,异族人似乎都是弯刀快马,勇悍如虎,还有骑射如飞,令自来缺马、骑射不精的汉人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面前的这群异族,却是骑着骏马气势汹汹而来,临到阵前却还得翻身下马,变成步兵,而且手中的拿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有青铜剑,有长戟,有长刀,有长矛,甚至有的高句丽人手中拿的不过两尺长的割肉短刀或者木棒,而且毫无阵型,基本就是一窝蜂的上。
虽然说,异族人长期吃肉喝奶酒,体质强于吃粮食长大的中原人,但是其装备和战斗素养却明显低于中原精兵,汉人对异族人缺的不是战斗力,而是狠绝的战意。
“吼!”
“吼!”
“吼!”
在一波接一波的喊杀声中,无数的高句丽人拉着井阑,推着云梯,汹涌而来。
这一次,他们志在必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高句丽人在二王子伊夷模的率领之下,很快挨近城墙之下。
公孙白的手中的长剑高高的举了起来。
“射!”
千箭齐发!
成片成片的高句丽人惨叫着倒了下来。
“啊,我的眼睛,疼死我了……”一个高句丽人被射穿了眼睛,嚎叫着扔下手中的武器,捂着眼睛上穿下跳,却被后面的疾冲而来的族人撞到在地,然后被无数的大脚踩了过去,很快就被踩得血肉模糊,气绝身亡。
“救命啊,救命……”一个十六七岁、满脸稚气的高句丽人哀哀惨叫着,他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枝长箭,随着那小高句丽人的挣扎,箭尾的翎羽还在颤抖,然而由于他的挣扎,阻挡了后军的前进,被身后一名小头目顺手一刀搠翻在地,然后再被乱足踏过。
三段击式的弩箭,一波接一波的倾泻而下,然而纵然箭如雨下,死伤成片,但是在攻城胜利之后的巨大收益的诱惑下,高句丽人依然飞蛾扑火般的朝城下涌来,毫无畏缩之色。
汉军的弩箭虽强,面对密集如蚁般的高句丽人,终究是阻挡不住其脚步,很快就被蜂拥而来的高句丽人不计伤亡代价的攻到了城墙之下。
轰隆隆~
那高耸入云的井阑最终停在城墙之外的三十步之外,一队队高句丽悍卒挎着长弓,提着箭袋往井阑上爬去。
一架架云梯被搭上了城墙,无数的高句丽人沿着云梯争先恐后的往城头爬去,试图占领城头。
咻咻咻!
井阑之上弓箭如雨,朝城头上的汉军****而去,然而这并没什么卵用,因为城头上的汉军不是披铁甲的重步兵。就是手执大铁盾的枪盾兵,抵御高句丽人那劣质的弓箭已是绰绰有余。
那些沿着云梯窜上来的高句丽兵刚刚冒出头,便已被一排排长枪捅了下去,根本不能逾越城头半步。
不过高句丽人丝毫没有退让,依旧前仆后继的向前冲杀。
“主公,速速动手。不然时间久了必然出现伤亡!”躲在公孙白身后的郭嘉急声喊道。
被几面大盾保护下的公孙白,突然掀开了挡在面前的大盾,昂然走到城楼正中,只见他头戴特制的罩面盔,只露出两双眼睛,全身披覆着铁甲,手中的破天剑高高的扬起,厉声大喝道:“吾乃天神再世,尔等魑魅魍魉。岂敢逆吾神威?就让尔等见识见识本侯的仙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除了身后的数十名侍卫在喝彩,城上城下的厮杀依旧在继续,在这玩命的当头没有多少人理他,似乎有点冷场,公孙白瞬间觉得这个逼装得不完美,只能打6分。
不过距城下远远的一杆大旗之下,高句丽王伯固的视线是被他吸引了过来。疑惑的望着城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的铁甲战士。
原本还想喊一下“掌声在哪里”、“尖叫声在哪里”的公孙白,眼见现场观众的气氛并不热烈。只得气运丹田,直截了当的发出一声大吼:“收!”
刹那间,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呼啦啦!
十数架井阑突然腾空而起,掠向云空,然后再飞向城楼,那庞然大物瞬间如同战机一般掠了过来。吓得城楼上的士兵魂飞魄散,然后便消失在虚空之中。
那些蹲在井阑之上,正在拼命的往城楼上放箭的高句丽士兵,突然只觉脚下猛然升起,身子便随着井阑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然后便似乎看到了云朵在头上飘,狠狠的体验了一把飞的感觉,头脑之中一片空白,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脚下已是空空如也。
啊啊啊~
襄平东门城楼之上,响起了诡异而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接着便一个接一个的高句丽士兵如同中箭的鸟儿一般一边惨叫一边扑腾着摔落了下来。
扑通扑通!
数百名高句丽士兵,被公孙白装逼一把带他们飞之后,便一个个摔落在地上密集的人群之中,有的砸在地上的士兵头上,那百多斤的身躯在从数十米的高空之上砸了下来,砸得地上的士兵一个个颈断骨折。
刹那间,不管是云梯上的还是城下的高句丽军将士,包括远处大旗之下的伯固等人,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呆呆的望着天空上不断掉落的士兵,嘴巴张得老大。
这诡异的一幕彻底的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虽然他们也拜神,但是这种神迹却是第一次见到,对他们心灵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难道传言是真的,公孙白真的会妖术?怪不得连公孙度都会被其击败?”伯固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满脸震惊到了极点。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下一刻,神迹再次出现。
呼呼呼~
数十架云梯再次腾空而起,瞬间遮蔽了城楼的上空,接着又一架架向公孙白飞去,然后再消失在虚空。
云梯上的高句丽一个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十数米的高空坠落,上千名纷纷掉落在地,又将地面上正在等待攀爬云梯的士兵砸倒了一片。
“妖术,汉人主将会妖术!”
城楼下密密麻麻的高句丽军瞬间大乱,有的拼命的想躲闪头上坠落的同袍,有的被这种神迹所惊惧,吓得四散奔逃,数万大军乱成一团,互相拥挤践踏。
咻咻咻!
城楼上弩箭如雨,一波接一波的肆意的向城下的敌军倾泻而去,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之中,根本不需准头,只要往城下射就能命中,只听得惨叫声四起,血肉横飞。
这一刻,他们只需要尽情的放箭即可,不用担心任何的威胁。
“父亲,快撤兵吧,来日再战。”拔奇急声喊道。
伯固这才如梦初醒,高声怒吼:“吹号,撤兵!”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但是这时吹号已没有任何的作用,城下的高句丽士兵早已没了战意,不等号角响起,便已自发的再撤退,在那连绵不绝的箭雨的逼射之下,不少士兵被践踏而死。
终于,高句丽军扔下一地的尸体,惊慌失措的退到了一里地之外,才乱哄哄的停了下来,不少人仍旧心有余悸的回头朝城上望去。
嗬嗬嗬~
城头上,数千汉军齐齐发出震天价的欢呼声。
“主公威武,大汉无敌!”
“主公威武,大汉无敌!”
“主公威武,大汉无敌!”
高句丽人因云梯和井阑所带来的强烈信心而不计代价的强攻,未等公孙白施展回收**,便已折损了四五千人,再加上摔死、砸死、退兵时被射死和践踏而死的,共计六七千人。
然而这一战对高句丽人精神上的伤害,却远远高于**上的伤害,很多高句丽人已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
襄平城北门,夫余王简位居尚率着三万大军,推着攻城木梯对城楼上发起猛攻,然而他们低劣的兵器,落后的器械,在器械精良的汉军面前,攻城如同儿戏一般,虽然屡次冲锋,却依旧毫无进展。
这时,数名夫余骑兵飞奔而来,匆匆向简位居禀报着南门发生的一切,惊得简位居双目圆瞪,心惊肉跳。
下一刻,退兵的号角在夫余人的后军之中响起,三万夫余人也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来。
……
“公孙白会妖术,我等已不可敌,如何是好?”
伯固大帐之中,夫余王简位居忧心忡忡的问道,这一刻他已深深的后悔跟随伯固来袭襄平城了,或许得知公孙度日薄西山时,自动退出战争,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选择。
“莫非你怕了?可是怕了又有什么用,当年的塌顿躲到柳城,中间千山阻隔,又派人扼守险隘,结果如何?公孙白小儿宁愿开辟山道,也要击杀塌顿。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王兄你此刻退兵,又能幸免乎?再说公孙白不过会点微末小计,若是真的神通广大,岂会任由我等围城而闭门不出?我等仍有八万军,就算攻不下城池,也要困死他!一旦其援尽粮绝,就是我等破城之时,也是公孙白授首之时,则我们兄弟再享富贵,如何?”
伯固的神情仍不死心,不过他说对了一点,依照公孙白的性格,就算他此刻愿意服软,公孙白也不肯善罢甘休的,他和公孙白已注定不死不休!
夫余王犹豫了许久,这才沉声问道:“我等足足有八万多人马,在此地驻扎久了,粮草如何供应?难不成杀战马吃?”
伯固嘿嘿的笑了,笑得很狰狞:“亲爱的简位居,我的兄弟,难道你还没明白过来?此刻整个辽东之地,除了襄平和新昌两座城池,其余都已经是我们兄弟的了。缺粮草了,抢汉人的,想要美丽的小娘了,也尽管抢汉人就是。不需要多少兵马,只需派出五千人出去劫掠即可。”
哈哈哈~
简位居心头终于彻底放下一块大石,和伯固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两人达成协议,每门各派两万人马驻守,竖起岗楼,搭起弩阵,一旦其中一门有汉军出城突围,立即放出火箭,并飞骑传报其他几门,互相支援,不让汉军突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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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得不说的是,最近几天的每章均订已从1050,掉了750左右,若是说作者写得水平大降也罢了,关键是每天高订并没有掉而是在增加,这就说明是很多人去看盗版去了,而不是作者写得突然水平跌了很多。
都说章节写得越多,订阅越涨得多,但是作者却是写得愈多涨得越少,这样下去要么写烂,要么防盗版。事实上,作者知道的是,近来很多作者使用防盗版,那均订都是翻番的,作者很想试试,如果订阅再这样跌下去,作者就只能防盗了,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一把再死。
因为大家必须知道,作者在有推荐的情况下,订阅不增反掉,意味着责编给作者的推荐是负效果,后面就不会有啥推荐了,没有推荐裸奔则成绩会更烂,如此将进入一个死循环,则本书的前途可知了。另外,1000均订是条线,保持1000均订的话,在满100万字则将获得起点大封推,那是起点的至高推荐啊,也是起点所有作者梦寐以求的推荐,眼看已经满足了这个条件,由于大家的不支持,则大封推将与作者失之交臂……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希望大家遵守作者的劳动成果,回归正版。作者写书能得到收入的就是订阅和打赏,不要说什么看盗版能给作者提高点击,你看个盗版增加个毛的点击啊?不要说看盗版给作者提高知名度,盗版提高个毛的知名度啊?我又不是做电视台的,你看多了提高收视率,就算提高点击率和流量也是给盗版网站打游戏广告和诈骗广告去了。跟我没一毛钱的关系。
现在的书很多都不是烂尾了,就是出防盗版了,作者并不想随大流,还请看盗版的读者予以支持。哪怕你只订阅一半,作者也非常感谢了。一个月你订阅一半的话,也就四五块钱不到,全订也不到10块钱,而为了你这10块钱,作者要每天花上六七个小时的时间来构思和码字,牺牲了所有娱乐的时间,牺牲了所有的休息时间,甚至作者一直想换个手机都没时间去换。而更令作者心中惭愧的是,作者给老板每天上8小时的班,能拿到500块钱,而每天花费六七小时,还得不到大家一个月10块钱的支持,叫作者如何坚持?尤其是,字数越多,订阅越少这件事,对作者的士气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还是请各位读者拒绝盗版,给作者一点信心。作者不求像别人防盗版那样订阅翻番,至少也得恢复到之前的均订水平吧(1000均订才会在100万字有大封推)……拜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睡你麻痹,起来嗨!
夜逐渐深了,高句丽人的篝火逐渐熄灭,除了值守的和四周巡弋的哨探,大都进入梦乡。
大营的背后四周,几个哨探正在游弋着,漫无目标的四处巡查。
突然远处马蹄声响起,接着只见数百名汉军骑兵,玄衣黑马,踏着月色,如同鬼魅一般纵蹄而来,接着又分出几名精骑朝他们奔来。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几名精骑已经分别挨近了他们。
咻!咻!咻!
随着弩箭声动,几名哨探纷纷中箭倒地,显然射杀他们的汉军精骑都是精选出的善射之士。
而那数百名汉军骑兵却未停滞,而是持续向前奔驰,一路奔向高句丽人营地,然后朝三面分散开来。
咣咣咣!
高句丽营地四周突然想起一阵冲天而起的锣声,在深夜寂静的草原上显得格外响亮而嘈杂。
接着又传来一阵整齐的怒吼声:“高句丽贼,睡你麻痹,起来嗨!老子请你们吃辣条!”
那怒吼声甚至比那锣声还要响亮一点。
一名汉军百人将悄悄的问身旁的管亥:“管将军,宁乡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管亥牛眼一翻:“宁乡侯的仙语,本将岂会知道?应该是能让贼寇睡不着的咒语吧!”
那汉人百人将连声称是,也跟着呐喊起来:“睡你麻痹,起来嗨……”
“不好,敌袭!”
沉睡在梦乡的高句丽人纷纷被惊醒。急忙穿衣而起,找武器的找武器,喊人的喊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被惊醒的不只是高句丽人,还有那数以万计的战马,到处都是战马的嘶鸣的嘶鸣声,再加上高句丽人的喊声和外面连绵不息的锣声及骂声,形成一场奇异的交响曲。
从毡帐里爬出来的高句丽人在将领的吆喝下迅速集结,混乱异常。
接着伯固和拔奇等人也闻讯出帐,一边喝令众将士安静。一边厉声喝问:“汉人从何处杀来?”
众人这才发现,一柱香的时间都过去了,一直只听到锣声和喊声。却未看到半个汉人杀来,四周都没有厮杀的动静。
就在众人正错愕之间,只见几名哨探飞奔而来:“启禀大王,只有一两百名汉军在四周敲锣。并未见有汉军攻击我军。”
伯固气急败坏的吼道:“给老子派一千人马去杀了他们!”
拔奇急忙应诺。
伯固却又冷静下来:“只需撵走即可。不要穷追不舍,小心中了汉人的埋伏。”
随着拔奇的喝令,一名高句丽将领率着千余名高句丽骑兵奔出辕门,出营而去。
未几,四周的锣声终于停歇了下来,那名将领率军回报:“启禀大王,汉人已悉数被撵走,入城而去。末将原本想尾随入城,奈何汉人早已有准备。不但关门速度很快,而且城楼上布满弩箭,近不得城门。”
众人这才安下心来,继续回帐睡觉。
一阵哄闹过后,高句丽人终于再次进入梦乡。
咣咣咣!
半个时辰之后,高句丽大营四周,再次响起了惊天动地的锣声。
这一次,除了锣声,还夹杂着喊杀声。
高句丽的营地再次大乱,喊叫声和牲畜的惊叫声再次蔓延到整个大营。
被吵醒的伯固,瞪着通红的眼睛,气得七窍生烟,歇斯底里的吼道:“给老子派一队人马守在四周,见到汉人就给老子杀。”
一名将领急声应诺,率着一千人马奔驰而去。
夜幕之下,只见那数百名汉人仍在敲锣呐喊,而且这一次似乎摸索出了门道,喊得格外有节奏。
那名将领不禁勃然大怒,气势汹汹的向大营正门方向数百米外的汉人冲杀了过去。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汉人骑兵根本就没逃,而是收起了铜锣,一个个从腰间取下了臂张弩。
“给老子射他娘的,不然回城又要被其他几门的兄弟笑话了,不过千人而已,先射倒几排再说!”管亥沉声喝道。
噶及噶及!
随着弩机的响声,一张张弩臂被拉起,森寒的狼牙箭箭锋瞄准了疾奔而来的高句丽骑兵。
咻咻咻!
臂张弩在一百步外施射,一枝枝利箭如同流星一般破空而去,高句丽人瞬间射倒一片,等到那些气得哇啦哇啦大叫的高句丽人冒着箭雨追近时,汉人又仗着马快,奔到了城门之下。
高句丽人只得望而却步,却见汉人骑兵站在门口并不入城,一边装着弩箭,一边喊道:“高句丽的朋友们,外面的风大,进来坐坐!”
高句丽人气得咬牙切齿,却畏惧城头的大黄弩,只能干瞪着眼,进退不得。
不久,汉人骑兵却已经装好了弩箭,呼啦啦的冲了出来,奔到高句丽人面前百步之外,在管亥的指挥下,又哗啦啦的端起了弩箭。
这次高句丽人彻底崩溃了,一个个打马就跑,还是被背后的弩箭射倒不少。
哈哈哈~
管亥等汉军精骑邪恶而狰狞的大笑,又哗啦啦的把箭装好,竟然跟着那些高句丽人的背后追了上去。
眼看高句丽人已然奔到了辕门之内,管亥这才喝令众骑兵,挂起弩箭,继续敲锣呐喊。
同样的情景,在襄平其他三门也在上演。
于是乎,这一整夜,高句丽人基本没睡上几次,刚刚合上眼便又听到了那冲突而起的锣声,还有那贱贱的却又极其雄壮的呐喊声。可怜的高句丽人,不但没睡好,也没吃到传说中的辣条,反而一夜之间折损了数千撵赶捣乱者的骑兵。
最后,双眼如熊猫的伯固没办法。下令一半军士巡逻放哨,一半军士睡觉,这才将汉人的骚扰平息下来。
就这样。一连两天,高句丽人和夫余人陷入了僵局,一半白天睡觉,一半晚上睡觉,这样下来,根本就无力攻城.事实上就算他们全体出动,也不可能将襄平城攻下来。只是在伯固和简位居等人心目中。还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将汉人活活困死在襄平城。
然而,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样的防骚扰办法,使得很多士兵都陷入疲累,再加上之前被公孙白“妖术”所带来的震撼,士兵们已陷入高度的紧张之中。极有炸营的危险。
而且。每门两万人,以高句丽人和夫余人的低下的战斗素养和低劣的装备,公孙白要想在他们集结之前突围简直易如反掌。很显然,这是公孙白要留着他们慢慢玩,一直将他们玩死为止。
……
襄平城东门,高句丽大营。
夜凉如水,寒气透骨,一万余名高句丽人端坐在马背上。望着城门方向发呆,有的人在马背上打瞌睡却没法真正睡着。有的人在有气无力的聊着天,聊得自己都快睡着了。
尽管白天睡了一天,但是晚上睡觉是人类的生理规律,白天睡得太久也没办法消除晚上的睡意,更何况是一连数日的夜班,使得这些负责夜晚值守的士兵显得十分疲累,尤其是三更时分过后,那浓浓的睡意,挥之不去如同魔咒一般,眼皮不断的打架。
就在此时,襄平城东门,城门大开,数千道白色的影子如同幽灵一般从城门中窜了出来,然后迅速在城门集结。
白马义从!
赵云低声喝令三千白马义从集结完毕之后,朝着火光熊熊的城头上的将士挥了挥手,然后便率着众白马义从滚滚而去。
借着城头上的火光和月色,赵云远远的看到了高句丽人的大营和守在大营外的骑兵,冷冷一笑,手中的长枪猛力一挥。
咣咣咣~
咚咚咚~
呜呜呜~
“睡你麻痹,起来嗨,老子请你们吃辣条!”
襄平城内没有那么多铜锣,所以这一次铜锣、号角和腰鼓齐齐出动,三种乐器的声音夹杂着三千人整齐的怒吼,如同天崩地裂一般,震得东门的高句丽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抓狂不已。
负责值守的高句丽主将大加优居惊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怒声吼道:“冲上去,杀光这群狗汉人!”
一直阴沉着脸,被公孙白这独创的喊话弄得极度尴尬的赵云,眼见对面人影瞳瞳,喊杀声起,急声喝道:“停,备弩!”
三千把臂张弩刚刚端起,值守的高句丽军已然奔腾而来。
随着赵云的喝令声,三千枝强劲的弩箭已然****而去,弩箭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箭网,将奔在前头的汉军笼罩在其中,只听得此起彼伏的马嘶声和惨叫声,高句丽人瞬间被射倒千人。
一轮箭雨射罢,赵云已喝令众白马义从回头奔往城下,一名军司马不服气的问道:“将军,他等并不是我们的对手,为何要撤?”
赵云怒斥道:“宁乡侯的大胜,是损一杀百,现今可能做到?”
那军司马不敢在做声,紧随其后,奔往城下。
咻咻咻!
等到他们奔到城墙附近,排开阵型时,城楼上便又掠起一大片箭雨,从他们头上掠过,射向气势汹汹来袭的高句丽人。
在大加优居的喝令下,高句丽人缓缓的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身后一名高句丽小将怒发欲狂,嘶声吼道:“我等强行冲过箭雨,和敌军混战在一起,则城楼上的敌军必不敢再射箭,如此我等可击败敌军再杀入城去。”
大加优居无奈的望着城墙下的敌军,苦涩的说道:“他们是白马义从,就算城头没有弩箭,我等也未必能敌……”
眼见敌军撤去,赵云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一抖长枪,轻声喝道:“入城,换个城门继续袭扰,老子要让这群愚蠢的异族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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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娘炸了!
入夜,公孙白躺在暖暖的棉被之中,正睡得昏昏沉沉,梦到自己左边睡着张墨,右边睡着李薇,忍不住左边抱一个,右边抱一个,左亲亲,右亲亲……
“主公,主公……”
就在梦中风光正旖旎时,突然一声喊声传入厢房之内,将他在紧要关头惊醒。
公孙白勃然大怒,猛的从被窝里翻身坐起,睁眼一看,正是心腹侍卫统领燕八,昔日和酉飞一起在鸡鹿塞投奔他的那个并州斥候。
公孙白望着满脸兴奋和激动的燕八,厉声呵斥道:“何事如此激动?”
那燕八跑得气喘吁吁的,似乎完全没感觉到公孙白的愠怒,而是急声道:“主公,炸了,炸了,炸了……”
公孙白惊得脸色都变,满脸疑惑的问道:“什么炸了?”
卧槽,这个时候还没发明火药啊,能有什么炸了?
燕八哈哈笑道:“高句丽他娘炸了,他娘的炸了……”
公孙白当即满头黑线,怒道:“好好说话,高句丽人的娘又不是充气的,怎么会炸?”
燕八终于镇定了下来,笑道:“恭喜主公,高句丽人炸营了,夫余人也受到了波及,整个襄平城外的敌军一阵大乱,赵将军请求主公下令全军突击!”
“什么?!”公孙白喜得一跃而起,早已将梦里的旖旎风光忘得干干净净,急声道,“快。给本侯披甲!”
披甲完毕,公孙白配上破天剑,提起游龙枪就往外跑。门口早已有人牵着飞血神驹在外等候。
公孙白翻身上马,刚刚奔出府邸门口,便见张郃、太史慈、刘政、田豫、王烈和管亥等人已然奔了过来。
公孙白长枪一扬,问道:“赵将军现在何处?”
“在东门等待主公命令!”
“好!”公孙白手中长枪一扬,高声吼道,“酉飞,速传令赵将军率白马义从突袭敌军东门大营。务必要活捉高句丽王伯固,活的没有,死的也行!”
“遵令!”
“太史慈。率墨云骑自北门而出突袭!”
“遵令!”
“张郃,刘政!你等各率八千太平军,自西门和南门突袭敌军,不得有误。尤其注意西门之夫余人。不可小觑!”
“遵令!”
“王烈,率本部兵马,维持城中秩序,不得产生暴乱,凡在大街中喧哗者,一律斩杀!”
“遵令!”
眼见各路将领已领命而去,公孙白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枪一扬。哈哈笑道:“走,随我去东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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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炸营。又叫惊营,或者叫营啸,一般指部队没有接到任何命令的情形下,全体士兵出现了盲目集结、盲目啸叫的异常行为,严重时甚至会出现自相残杀的情形!
炸营,历来被各朝各代的统兵大将所深深恐惧和忌惮。
其实,炸营并不常见,只有在特殊的情形下才会发生。
然而,高句丽军明显已经具备了炸营的条件。
高句丽人长途奔袭而来,为了营救公孙度,一路跋山涉水、匆匆赶路,并没有怎么休息好;在渡衍水时又屡遭白马义从袭扰,而襄平城下,汉军的强弓硬弩给他们带来的太多的震撼,当公孙白在襄平城头展示回收器械**时,那一刻城下的高句丽人彻底震撼了,很多人都惊觉自己在和神战斗,预感将不会有好结果,精神处于惊惧和疑惑之中;然而令他们神经高度紧张的事情进一步升级,先是小股汉军屡次半夜袭扰他们,使他们处于高度的紧张之中,根本睡不着,接着两班人马分别睡觉,时他们的精神进一步处于疲累之中,而近日白马义从和墨云骑分别出动,进行大规模的袭扰,使高句丽人更加神经绷得笔直;最后当高句丽王麾下第一大将大加优居被赵云一枪刺杀的时候,惊恐迅速蔓延了全军,这些意志原本就算不上坚定的高句丽人再也承受不了,先是东门的高句丽人炸营,接着如同燎火一般蔓延到了全军。
数以万计的高句丽兵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在大营内来回奔走,更多的高句丽人则像野兽一般在仰天啸叫,还有许多高句丽人或者痴痴的傻笑,或者抱头痛哭,也有不少平常被欺凌的部落中的高句丽兵,趁机滋事,攻袭以前欺负过他们的部落成员,甚至有人追杀平时和他们有过节的长官和首领,整个大营轰乱城一团。
许多人看上去神情亢奋,目光中却分明一片呆滞。事实上,许多高句丽兵都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在奔走,在咆哮,在砍杀,炸营,这就是在炸营。
这种炸营甚至蔓延到了夫余人部落,部分夫余人也发生了炸营,不过没有高句丽人这么大面积而已。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伯固的数百亲兵并没有炸营,一个个手持利刃保护着中军大帐,一旦有人靠近,立即斩杀。
中军大帐门口,伯固目瞪口呆的望着炸营的部曲,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一股末日来临般的恐慌涌上了他的心头。
此刻,若是汉军来袭营,高句丽人恐怕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怎么办,怎么办?
他满脸恐慌的望着一个个企图冲击中军大帐的高句丽士兵被刺杀或者射倒,却丝毫没有头绪。
二王子伊夷模率着数十名侍卫急匆匆的奔了过来,嘶声喊道:“父王,快派人堵住各营辕门,否则他等一旦冲出辕门,便彻底成了溃军了,任人宰割!”
话音未落,大王子拔奇也奔了过来,高声喊道:“父王,快,下令吹号,快吹号,只有出号才能让他们平静下来!”
这一刻,伯固才如梦初醒,拔剑怒吼道:“吹号!”
呜呜呜~
刹那间,悠远而低沉的号角声便冲霄而起,又在顷刻间传遍了整个大营。
伯固刚刚松了一口气,身旁的众将便已惊呼道:“不好,汉军杀来了,那是敌军的号声!”
伯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连绵不绝的号角声正从大营外传来,伴随而来的是汉军的喊杀声和马蹄声,一个个火把从城门口奔涌而出,如同一条火龙一般席卷而来。
汉军发动总攻了!
火光之中,数千白马义从如风而来,奔近东门高句丽大营的辕门口。
赵云一马当先,手中龙胆亮银枪顺手一挑,一名高句丽了将领便被他挑上了高空,然而重重的摔落在地。
接着身后的将士蜂拥而入,如同快刀斩乱麻一般,将百余名试图堵住辕门不让乱军冲出的高句丽兵瞬间斩杀了个干净,只留下上百具尸体和一地的鲜血。
自白马义从出道以来,从来没有那场战斗会如此轻松,那些高句丽士兵有的还处于炸营的混乱之中,有人则刚刚醒悟过来,手中却未拿兵器,而那些一直保持着清醒的高句丽士兵早已吓得逃之夭夭。
嚓嚓!
长刀如林,在火光中发出妖艳的光芒,只听得骨肉碎裂声、惨叫声,顷刻之间血雨纷飞,碎肉横飞,反应过来的高句丽士兵四散奔逃,却没有任何人鼓起勇气来抵挡一下,这是一场完全没有抵抗的战斗,这些白马义从士兵似乎不是来杀敌的,而是来行刑的,一刀刀下去,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挡。
赵云一阵不忍,厉声吼道:“投降不杀!”
随着吼声蔓延下去,一个个苏醒过来的高句丽人,齐齐抱着头跪倒在地,以示投降,而极小部分还没苏醒的高句丽人,则被路过的白马义从顺手一刀砍倒在地。
转眼之间,赵云已率众冲到了东门大营中敌军的中军大帐门口,却见数百名高句丽骑兵正簇拥着胯骑高头大马的伯固仓皇而逃,那伯固一边奔逃还一边于心不甘的回头张望着,被赵云看个正着。
疏忽之间,赵云已弯弓搭箭,迎着伯固的背影就是一箭。
砰!
那张五石强弓,发出巨大的弦响声,接着一枝四尺长的特制狼牙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直奔伯固的后背而去。
箭如流星,正中伯固的脖颈,发出噗的一声,便透颈而出,鲜血喷涌而出,疾奔中的伯固抓着喉头的利箭,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然后便从马背上栽倒在地。
一代高句丽雄主,就此殒命!
“父王!”
身旁的拔奇和伊夷模齐齐发出惨烈的惊叫声。
身后马蹄声如雷,赵云已率着白马义从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拔奇和伊夷模两人见机不妙,连伯固的尸身都来不及收拾,便已率着众亲兵侍卫鞭马如飞,拼命的往南奔去。
赵云率众奔到伯固的尸身之旁,冷冷的看了一眼,厉声喝道:“不要追了,割下伯固的人头,呈献给主公。再将东门大营给老子扫荡一遍,不降者一律斩杀,已降者用他们的马缰绑起来,听候主公发落。”
众将士领命而去。
赵云长枪一挑,将伯固遗留下来的那匹近九尺的骏马的缰绳挑了过来,拉在手中。
眼见这马也是通体雪白,神骏仅次于照夜玉狮子,不禁哈哈一笑:“如此一来,隽乂的坐骑也有了,此马乃我所获,就让我来给它取个名字,就叫翻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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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先打谁?
凌晨时分,大帐终于落下帷幕。
等到襄平城中的百姓一觉醒来时,只见一队队的高句丽人,中间夹杂着夫余人,正被汉军押着在大街上缓缓而行,往城内军营而去。
而此时,此战的总筹划郭嘉,却因昨夜酒色过度,尚在厢房之内搂着一个妙龄少女呼呼大睡。
这一战,由于敌军的炸营,虽然敌军兵力数倍于己,但是却是最轻松的一场战斗,除了夫余王简位居见势不妙,提前率众奔逃,逃得一万多部众。其余近六万异族人被斩杀了七八千人,俘虏五万,再加上之前攻袭所杀的敌军,公孙白又赚了八万兵甲币,兵甲币增加到了22万多。
除了数万俘虏以外,汉军还缴获了大量的粮草辎重,牛羊牲畜,而最令公孙白兴奋的是,缴获了足足七万多匹战马,这可是高句丽人和夫余人举族最优良的战马。
七万匹战马之中,精选出了上万匹七尺五高的战马,两万匹七尺高的战马,还有两千多匹八尺高的战马,对于公孙白来说,简直是一笔无与伦比的财富。
如此一来,几乎所有的白马义从都换上了八尺高或者接近八尺的骏马,而且是一人双马,主骑为八尺马,副骑为七尺五以上的骏马,这在辽东之地已算是足够惊艳。若是在中原之地,恐怕整个袁绍军中或者曹操军中,都找不出五十匹八尺高的骏马。就算是日后号称无敌的虎豹骑,也不过是全部骑的七尺五高的骏马。
兵在于精。而不在于多,公孙白依旧坚持了三千白马义从之数,而且从墨云骑中又精选出了上百人。补充白马义从近来大战之中折损的兵马。
而由于突然之间获得了大量的骏马,墨云骑进一步扩充到了八千之数,都是从太平军中精选的悍卒组成。
这样,公孙白的部曲就形成了一条晋升通道,太平军中悍勇者可入墨云骑,墨云骑中悍勇者可入白马义从。
除了白马义从和墨云骑,眼见公孙度已日薄西山。公孙白如日中天照耀着辽东大地,许多原公孙度部降卒,纷纷加入太平军。如此一来,经过一番精选之后,太平军也激增到了三万人,其中骑兵就达到了一万二千人。
在襄平城中整顿了几日之后。城中的六七万俘虏。便被公孙白下令强行迁往玄菟郡和辽东北部各县,将之编为屯田民。
在那里,邴原、管宁和李敏等人,早已为这些俘虏选定了开荒之地,只等明年春暖花开,便仿效曹操的屯田制度,令这些俘虏开耕荒地,种植麦子和棉花。
辽东之地。地广人稀,而且都是肥沃的黑土地。用来养草喂马实在太可惜了,一亩草地还不足以养一匹马,而这种肥沃的黑土地,而且临近海洋,海洋气候使辽东半岛上冬暖夏凉,气候温暖湿润,若是用来种麦,即便在那个时代,产出个一百五十斤也不是问题。
所以公孙白缺的不是土地,而是人口。
虽然说依靠三郡的粮食产量,再加上将铁器卖给中原各地的商人,再和他们换粮草,支撑三四万兵马是不成问题的,但是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公孙白要的不是称霸辽东和辽西,也不只是幽州,他要的是整个天下。
公孙度触怒他只是一个借口,就算公孙度乖乖的守在辽东闷声发财,他也会找个借口打过来,这北大荒之地,他要将其变为他的北大仓,支撑他席卷天下的后盾。
不过,要将辽东之地的土著百姓强行转变为他的屯田兵的话,便会令他在辽东的声望一落千丈,甚至引起他们强烈的反抗,而且邴原等人也未必会再支持他。
而这些俘虏,原本就是带罪之身,而且大部分是异族,用他们来当屯田兵是最好不过了,而且时间一长,或许他们还会爱上这种生活,因为虽然过得艰苦一点,但他们至少衣食无忧,有衣穿,有饭吃,在这个乱世也算是一种满足了。
由公孙白提供农具、土地、麦种和棉种,负责他们的衣食住行,再加上大量缴获的畜力,那些牛和七尺左右的战马,都可用来耕田。这样一人种十亩麦和三亩棉花完全不是问题,则到秋收的时候便可产一千五百斤粮食和三百斤棉花,平均每人每日消耗一斤半粮,一年也至少可余一千余斤粮食。届时公孙白再以市场三成的价格收购他们的粮食和棉花,让他们手中有钱可以买其他生活所需用品。
当然,公孙白也不会让这些屯田兵长期成为他的苦力,只要他们耕种满三年以上,而且上交的粮食和棉花达到规定的数量,则他们便会由屯田兵转为佃农,每年只要上交三成的粮食和棉花给公孙白即可,这样一来又让这些俘虏看到了翻身的希望,将更加刺激他们的积极性。
就在接到高句丽人和夫余人大败,高句丽王伯固战死的消息之后,困守在新昌城的公孙度长叹一声,不敢在新昌城逗留,而是趁着风雪之际,率着一万多残部逃往了乐浪郡。
如此一来,整个辽东之地都落到了公孙白手中,辽东南部的新昌、汶县、安市、西安平、沓平、辽队等县的县令纷纷传书到襄平城,向公孙白示好,表示愿意效力于幽州牧刘虞的麾下。
有了邴原、管宁、李敏和王烈等人,公孙白基本不用担心辽东之地的治理问题,放手而为。
与此同时,公孙白又传书到右北平郡,一面禀报辽东之战果,一面请刘虞支援粮草、麦种、棉种和农具。
而辽东的疆域和管理者也发生了变化,公孙白将辽水以北之地全部划为玄菟郡。以便于管理,请刘虞任命邴原为玄菟郡长史(已任命李敏为太守),任命王烈为辽东太守。管宁为辽东长史。
就这样,在公元194年最后的一月时间内,纷乱的辽东战局终于暂时的安定了下来,只等着开春以后的经济大开发。
不久,辽东之地便扬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整个天地之间一片银装素裹。
公孙白站在襄平城头,望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哈哈笑道:“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的辽东。将是一个丰收之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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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5连,阳春三月,百花齐放,草长鸢飞。
襄平城。原辽东侯府后花园内。百花齐放,芬芳的花香四处飘荡,令人闻之心旷神怡。尤其是那粉红色的桃花,灿烂得御花园内到处一片粉色的春光。
不时还传来几声鸟叫声,脆脆的传来,让公孙白不禁想起了前世的童年,恍然如梦。
此刻的他端坐在凉亭亭中,背靠着一张椅子(公孙白创制)闭目养神。燕八和几个侍卫悄立在身后不远处。两个侍女在背后给他揉捏颈部和肩部。
正中一石桌。桌上摆着一张棋盘和黑白两个棋罐,石桌旁边则放着一小桌。桌上四色精心烧制的珍馐,一壶三十年陈的御酒放在一个盛满半盆热水的铜盆中烫着。。
端坐在对面的则是公孙白的军师祭酒郭嘉,两人对弈一上午,公孙白已然连输了三盘,这一局眼看也够呛了,正望着棋盘出神。
“冬去春来,南面公孙度未平,东面高句丽和北面夫余人未定,该先攻何处?”公孙白眼中神色闪烁,突然向郭嘉发问。
郭嘉眼见公孙白被他几招狠手难住,正得意洋洋的一手搂着身旁的侍女的细腰,一手端着一樽温热的美酒慢慢的品饮着,显得十分惬意,听到公孙白突然发问,不禁啊的叫了一声。
良久,郭嘉才道:“高句丽和夫余乃夷狄,成不了气候,先放一放吧。”
公孙白顺手从棋盘上拿掉一颗黑棋,扔到棋罐里,冷声笑道:“夷狄如豺狼,不可不杀!”
郭嘉神色一愣:“然而公孙度雄才大略,任其发展,便是养虎为患,若是养成气候再杀,恐怕就难了。”
公孙白又扔掉一颗黑棋,沉声道:“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先杀异族,再清****!”
郭嘉仍旧不死心的说道:“异族元气大伤,仓促之间成不了气候,不如先征公孙度,再回头扫异族。”
公孙白缓缓的从自己的棋罐中掏出一颗白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决然道:“异族不平,本侯不安,杀!”
噗!
郭嘉口中一口老酒喷的身旁的侍女满身都是,眼中的眼泪差点奔涌而出:“主公,你不厚道啊,你杀异族怎么将我的黑子无端拿掉两颗,好端端的一条大龙就这样被你困死了。你这那是要杀异族,你这是要坑郭嘉啊!”
这次轮到公孙白脸色变了,怒道:“你赢了本侯一上午,坑你一把不行啊?记住,老子是坑你郭奉孝,不是坑郭嘉,这要是让人听成了坑‘国家’,岂不成了谋反罪?”
郭嘉的脸都苦了,却哭不出来。
瞧主公这话说的,好像你真心要保大汉朝似的。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急匆匆而来,递过一封急书给公孙白。
公孙白缓缓的拆开来,匆匆一阅之后,神色变得肃然,将书信扔给了郭嘉。
“乐浪郡韩濊人见公孙度兵少,公然造反,郡县不能约束,公孙度请求停战三月,待其平定韩濊人再战,奉孝以为如何?”公孙白问道。
郭嘉哭着脸道:“全凭主公做主。”
公孙白嘿嘿一笑,转身对身后的侍卫统领燕八喝道:“传令下去,从库中取大黄弩两千,弩箭五万枝,送与公孙度歼灭韩濊人。”
“妙,妙……”郭嘉拍手笑道,“主公此计大妙,韩濊人在乐浪郡叛乱,就是叛主公,借公孙度之手破韩濊,又可折损公孙度实力,待交战之时再收回弩箭,如此公孙度必败也。”
公孙白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这坑货知道什么啊,连孔子和李白都能成为x国人,老子这威震辽东和辽西的雄主,和乐浪郡只是一水之隔,若是让韩濊人成了气候,千百年后闹不好我这纯血的汉人也将会被说成x国人,想想就背脊发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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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乱世中的繁华
(早上一更9点后可看,晚上一更19点后可看,如有不便,敬请谅解……)
公元195年,对于天下依旧是多事之秋。
这一年,汉献帝刘协脱离了李傕和郭汜的控制,东归雒阳。
这一年,曹操在击走吕布,彻底平定了整个兖州,开始将视线瞄准了东面的青州和徐州。
在历史上的这一年,公孙瓒被袁绍、刘虞旧部鲜于辅、阎柔等人和乌桓人联军所击败,退守易京,从此走向等死的道路,但是由于公孙白的横空出世,使得袁绍虽然对公孙瓒的战争逐渐占尽上风,占据了大半个青州之地,并开始打算收回渤海和河间两郡,但是总体上两军尚处于均势。
这一年,公孙白决意彻底平定辽东半岛,将辽东半岛之地成为他的大后方,为逐鹿天下做好准备。
这年四月,天气逐渐回暖,辽东半岛之地,大片大片的黑土地被开垦为耕地,在各郡县的四周,到处可见屯田兵推着曲辕犁,驱赶着耕牛或马,将黑黝黝的土地翻转过来,将那绿油油的草翻倒在地里,到处一片热火朝天。
与此同时,曲辕犁、棉花种植术和坚固耐用的铁器农具也传入了辽东半岛之地,使得原本从青州逃往辽东半岛避难的百姓,生产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原本一名青壮劳力只能种五六亩地,现在能耕种十亩以上。
公孙白除了给辽东半岛之地的百姓七折价销售农具之外,还允许买不起农具、棉种和麦种的百姓赊账。待到秋后卖粮再偿还。
这时,右北平郡内的精钢原料已用得剩下不多了,公孙白飞马回了一趟右北平郡。将积累半年多的铁矿石,数日之内全部提炼完毕,变成了炒钢原料。
此后,境内的铁矿石的开采也提上了日程,在王烈和管宁等人的组织下,有条不紊的进行。
而公孙白也开始了春后清算计划,对于曾经攻袭襄平的高句丽人和夫余人展开反攻。
太史慈、管亥和田豫三人率着八千墨云骑。自北而上,越过玄菟郡,前往攻袭夫余人的辖地。
张郃、刘政率两万太平军。其中精骑一万,往东而去,攻往高句丽国都国内城。
……
张郃和刘政两人进入高句丽人辖地之后,便展开扫荡式的攻击。沿途的邑落。尽皆被张郃烧毁,邑落中的高句丽人,除了在抵抗中战死的,余者不愿投降的一律现场斩杀,愿意投降的则收缴武器和马匹,跟在大军的背后,向国内城进发。
一路袭杀而来,杀到盐难水(浑江)的时候。张郃已俘虏高句丽人一万余,牛羊马匹近十万头。一路浩浩荡荡的奔向盐难水西岸。
新任高句丽王拔奇及其弟伊夷模纠集四万大军,隔江阻截张郃,并派人传书表示愿意归顺公孙白,接受公孙白的管辖。
张郃按照公孙白的意思,提出了归顺的要求:其一,所有高句丽人必须穿汉服,学汉语,允许两族通婚,每个邑落由公孙白派驻一名精通汉语和高句丽语的汉人教习,负责教导邑落中的高句丽人;其二,高句丽王除了允许组建一支千人的王宫护卫军,其余军队全部解散,任何军队性质的组织不得存在,不得擅自制造和购买兵器;其三,高句丽国以大汉郡国形式存在,由大汉派出高句丽相,治理高句丽国政务。
这三个要求,无疑是覆没高句丽人的节奏,拔奇自然不愿接受,双方坚持不肯让步,于是战争继续进行。
最后,张郃一边和高句丽人对峙,一边在盐难水上游地界偷偷搭建浮桥,八千精骑连夜渡过盐难水,夜袭高句丽大营。汉军骑兵强弓硬弩,又配备了马镫,而高句丽的骑兵,却是临时拼凑而成,毫无作战经验,故汉骑虽只八千人,却杀得高句丽四万人四散奔逃,毫无还手之力,最后拔奇和伊夷模只率得不到一万人退回国内城。
张郃和刘政乘势渡过盐难水,一路攻袭到国内城,将整座国内城团团包围了起来,却围而不攻,而是继续派人对国内城四周的高句丽人进行扫荡式的攻袭,掠夺人口和财富。
最后,当夫余王在墨云骑的攻袭之下,不得不接受公孙白的条件,率众投降汉军的消息传入国内城的时候,拔奇的弟弟在张郃的挑拨和利诱之下,引兵突袭高句丽王府,杀死兄长拔奇,打开城门投降,同意汉军的一切条件,而伊夷模自然继任为高句丽王。而此时,张郃已俘虏了近五万名高句丽人(包括盐难水之战俘虏的敌军),缴获了三十多万头牲畜。
不过两个月的功夫,公孙白又收获了近五十万头牲畜,七万多的异族俘虏,兵甲币增加六万多达到了二十八万多的兵甲币。
至此,大汉新增两个郡国,一个为夫余国,由原望平令杨路担任国相,一个为高句丽国,由原玄菟郡长史邴原担任国相。
于是,夫余人和高句丽人,逐渐走向了乌桓人的老路,逐渐被汉人同化,半数土地逐渐沦为耕地,成为半耕种半游牧民族。
***************
秋季终于到临,对于辽东半岛半岛之地来说,这是一个硕果累累的秋季。
这一年的风调雨顺,使得数百万亩新开垦的黑土地获得了大丰收,到处都是金灿灿的麦田和白花花的棉地。四野之中,到处听得到百姓的欢歌笑语。
由于这一年的天公作美,加上肥沃的土地,平均亩产麦竟然达到了一百八十多斤,而棉花也平均达到了一百二十多斤,这是在中原膏腴之地都不敢想象的。
有麦为饭,有棉花为衣,在这个乱世之秋,百姓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辽东半岛之地的很多百姓和士人,原本还对公孙白处于观望态度,甚至很多人仍然对公孙度的评价很高,认为他只是个失败的英雄,经过这个金灿灿的秋季之后,却已经彻底忘记了公孙度。
而公孙白,如同在辽西三郡一般,成为了辽东半岛百姓和士人心目中的神。
十三四万的屯田兵,总共开垦了一百五十万亩黑土地,产粮达到了2.7亿斤,折算当时的单位则是一千万石粮食,而公孙白则按照三成的市价向他们收购了六百万石粮食,余下的则供他们明年全年的生活所需,实际上他们的口粮只需三百万不到,余下的一百万石是为了让他们手中存有余粮,心中不慌,更加卖力的干活。
除了小麦,另外开垦的四十万亩棉花,也产了五千万斤棉花,其中三千万斤棉花被公孙白三折收购,余下两千万斤棉花留与屯田兵制作棉被和棉衣。
冬天虽然尚未到临,但是可预见,这个冬天并不会很冷。因为除了棉衣和棉被在全辽东半岛推广,辽东半岛人还学会了用麦秸秆烧炕,每家每户的屋外都堆积如山的麦秸秆,足够他们抵御这个寒冷的冬天了,这将是辽东半岛人千百年来过得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种地所带来的巨大收获,将使更多的游牧百姓转为农耕来,甚至将蔓延到高句丽国和夫余国。
即便不种地,游牧民族的收益也将大大的增加,大片耕地的开垦,意味着需要大量的畜力,这样他们放牧的牛羊可以向那些耕地的百姓卖个好价钱,然后再买回足够的粮食和棉花。
在这年秋季,辽东郡、玄菟郡、夫余国和高句丽国等边界之地,增开了许多集镇,每日都有来来往往的百姓光顾,有卖马和牛羊的,卖粮的,卖棉花的,还有卖铁器的,卖皮毛和人参的……使得官府不得不在这些集镇上驻扎军队,防止马贼抢夺过往客商。
而与夫余国接近的高显城,与高句丽国接近的西盖马和西安平,原本只是荒凉的小城,如今却成了仅次于襄平和辽阳的繁华城市,城内商铺林立,人流量激增。
辽东半岛,历来被称为苦寒之地,却在这乱世之中,成了繁华之地。
就在整个辽东半岛之地一片喜气洋洋的时候,从南面的乐浪郡传来了公孙白想要的消息。
经过半年的战争,公孙度已然完全镇压了韩濊人的叛乱,进而征服了整个朝鲜半岛,纳入乐浪郡的治下。
于是,举兵南下,讨伐公孙度,拔掉公孙白称霸辽东的最后一块绊脚石的战争计划,也提上了日程。(未完待续。)
第169章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番汉城,辽东郡最南面的一座小城,坐落在今鸭绿江边。
此时的鸭绿江,称马訾水,江水极其清澈,碧波荡漾,滚滚奔流入海而去。
江水北岸,枪戟如林,一座座水寨相连,绵延近十里。岸边黑压压的站满了汉军军士,江面上的艨艟如星罗棋布。
江风猎猎,一杆杆大旗在风中招展,上面大都绣着各部诸将的姓,其中一杆绣着“公孙”两字的大旗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公孙白身穿精钢战甲,头戴白玉冠,披一袭雪白的披风,腰佩破天剑,端坐在飞血的背上缓缓行来,赵云、张郃和太史慈等人在他身后紧紧跟随。
飞血赤鬃如火,通体如血,虽然尚未完全成年,但是依旧比后面赵云胯下的照夜玉狮子和太史慈胯下的乌云踏雪,都要高上半个头,显得格外雄骏,犹如天马下凡,衬托得马背上的气宇轩昂的公孙白如仙如神。
见到公孙白出现,岸边的将士沸腾了起来,纷纷呼喊着“宁乡侯”,场面十分热烈。公孙白一边含笑挥手示意,一边策马缓缓的穿越阵列如山的部曲。
这一刻,他深刻感到了那万人之上的感觉,心头暖融融的。
奔到江水边,望着那密密麻麻的艨艟和渔船,他心头又涌起一阵成就感,这河面上的艨艟,大半都是他花费了数日的功夫建造的。
一艘艨艟在江面上劈波斩浪,如箭一般飞驰而来。到了岸边。一名斥候飞奔下船,疾步奔到公孙白马前,急声道:“启禀宁乡侯。公孙度大军约两万朝江边而来,已在十里地之外。”
公孙白冷冷一笑,蓦地拔剑而出,直指苍穹,怒声吼道:“渡江!”
岸边立即鼓角争鸣,激荡而起,充溢在江岸上空。
随着如雷的脚步声。上万的将士依次疾步上传,紧接着,公孙白和几名主将也牵马奔上了由三艘艨艟用铁锁连起来的战船之上。
千帆竞发。浩浩荡荡的向马訾水对岸驶去,带起江面上一溜的水花。
……
三千白马义从,八千墨云骑,迅速从渔船和艨艟之上窜上了岸。如雷的蹄声。带起一片漫天的尘土,向南面疾驰而去。
轰隆隆~
随着隐隐传来的雷声,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涌起一抹黑线,逐渐越涌越粗,然后形成一片乌云,待得逐渐奔近时,可看清是无数的兵马朝这边疾奔而来。
公孙白轻轻的一勒缰绳。飞雪便轻轻的停住了脚步,随着他手中的游龙枪伸出。身后的上万骑兵也缓缓的停了下来。
望着迎面而来的敌军,公孙白面沉如水,冷然喝道:“列阵,迎敌!”
辽东之战,该是落幕的时候了,这将是他与公孙度之间,最后的一战。此战之后,他将休养生息两年,全力发展,积蓄实力,待得机会来临之时,再一举杀向中原,逐鹿天下。
他望向越奔越近的公孙度大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敌军不过两万多人,而且马步混杂,然而两军的战斗力和装备,却绝非同日而语,恐怕公孙度手中最精锐的装备,就是他赠送的大黄弩了,然而这些弩箭将在两军对阵的时候,自动飞回他的系统仓库,光是这一招,便能杀公孙度个措手不及。
这一战,他赢定了,公孙度也死定了!
其实,总体来说,公孙度还是个不错的雄主,虽然嫉贤妒能,而且对辽东的士人和望族过于狠毒,但是推行的一系列惠民政策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其击高句丽、征夫余,连倭国女王都跨海纳贡,如今又不但镇压了韩濊人的叛乱,还打得乐浪郡南部的濊貘、马韩、弁韩和辰韩臣服,四国之地也纳入乐浪郡,也算得是一个开疆拓土、横扫异族的民族英雄了。
只可惜,他招惹了公孙白,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可惜公孙白看中了他的地盘。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是同姓公孙,但不是一家人,终究是要起兵戈的。
公孙白心中对于公孙度甚至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突然,他听到背后的急促的呼吸声,接着便听到刘政的声音:“交战之时,请求主公给末将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
公孙白心头一凛,随即朗声道:“好,全军听令,非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击杀公孙度,留给刘将军亲自动手。”
喏!
身后传来如雷的响应声,刘政的眼眶瞬间湿了。
他等这一刻,已经很多年了,今日终将达成夙愿,那惨死在公孙度手中的一家老小,终于可以瞑目了。
敌军已逐渐奔近到公孙白军的两百步之外,已可看清公孙度大军的大旗和前军人马,甚至还可看到阵列之前的公孙康和公孙恭。
“备弩!”公孙白冷然喝道。
身后立即传来噶及噶及的弩机声,一枝枝狼牙箭闪着阴冷的光芒,狠狠的瞄准了迎面而来的公孙度军。
就在此时,对面的大军缓缓的停了下来,静止不动。紧接着,奔驰在大军最前的公孙康和公孙恭,一前一后,朝公孙白纵马疾奔而来。
在万余公孙白军将士疑惑的目光之中,两人越奔越近,眼看已到了百步之内,有人已忍不住高声喊道:“来将止步,否则放箭了!”
话音未落,公孙康和公孙恭两人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只见他们俩竟然将手中的兵器扔落在地,又摘下腰中的弓箭,甩了出去,高高的举起了双手,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公孙白蓦地看见了他们头上所戴的东西,脑海中轰的响了一下。急声道:“不要放箭,让他们过来!”
两人闻声之后,又继续策马向前疾奔而来。奔到五十步之外的时候,公孙白身后的赵云和太史慈等人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枪戟,随时准备发难。虽然公孙康和公孙恭两人的武力一般,又手无寸铁,想要对公孙白实施偷袭不太现实,但是两人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却见两人猛的翻身落马,朝公孙白疾奔而来。公孙白身旁的燕八率着几名侍卫,纵马而出,向前将两人团团的包围了起来。然后下马将两人全身摸索了一阵,这才放两人靠近公孙白的马前。
只见两人迎着公孙白弯腰拜倒:“拜见宁乡侯!”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两人头上所戴的东西,公孙白身后的刘政瞬间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公孙白急忙翻身下马。向前一把扶起两人:“不必多礼!”
两人起身之后。又朝公孙白一抱拳,恭声道:“罪将公孙康、公孙恭,奉家父之命,前来向宁乡侯归降请罪,还请宁乡侯治罪发落。”
话音刚落,全军哗然,议论纷纷起来,刘政却满脸的苍白之色。失神的望着公孙康兄弟,眼中神色闪烁。
公孙白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成。却依然不动声色,沉声问道:“辽东侯现在何处?”
公孙康满脸悲凉的抬起头来,转身指着身后道:“父亲在那边。”
对面军中随着他的挥手示意,突然从中间分裂开来,接着一辆马车的在数十名身穿白家白袍,头戴白布的辽东军的簇拥下,缓缓而出。
马车上赫然坐落着一具灵柩,而公孙康和公孙恭两人都缠着戴孝的白布!
“查询棺中人的属性。”他在脑海中发出指令。
事出突然,他需要确认,因为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发生意外。
“公孙度,统率0,武力0,智力0,政治0,健康值0。”脑海里传来系统冰冷的声音。
““父亲在征韩濊人总部带方城之时,不幸中箭,仍然带伤指挥攻城,终将带方城攻破,斩下韩濊王的头颅,至此韩濊之乱平定。父亲平定韩濊人之后,依旧不愿就此休兵,而是继续南下,攻袭濊貘、辰韩、马韩、弁韩四国,四国之军猝不及防,不过三月之间,尽皆披靡,四国之王均被斩,余者尽降,献上降书,愿臣服我大汉。而父亲却在得胜而归的归途之中,伤病和劳累过度,不幸仙逝。”公孙恭泣声道。
。”公孙恭泣声道。
全场一片寂静,原本冲天而起的杀气和战意,消逝得无影无踪,刘政怔怔的端坐在马背上,仰起头来,望着苍穹出神,不知是喜是悲,只见得一滴泪珠从他的眼中缓缓的流下。
尘归尘,土归土,他和公孙度的血海深仇,想不到却是以这样一种结局来结束。
“辽东侯为国捐躯,实乃为大汉英雄。”公孙白神色也变得黯然起来。
公孙康抬起头来,望着公孙白道:“父亲临终前,交代我等平定韩濊之乱后,举军向宁乡侯归顺投降,所有原辽东将士,尽归宁乡侯统率,违令者斩!”
公孙白抬起头来,查看了一下两人的属性。
“公孙康,统率68,武力64,智力56,政治57,健康值91,对公孙白的忠诚度68。”
“公孙恭,统率55,武力52,智力48,政治45,健康值76,对公孙白的忠诚度71。”
公孙白再无疑虑,霍然转身,纵马将那杆绣着“汉”字的金龙旗一把扯下,然后翻身下马,朝公孙度的灵柩缓缓的走去,身后的赵云等人见状,也纷纷翻身下马,鱼贯而随,跟在公孙白身后。
公孙白缓步走到公孙度的灵柩之前,哗的扬起了手中的大汉龙旗,缓缓的盖上了公孙度的灵柩之上。
“辽东侯,一路走好!”
公孙白朝着灵柩深深的弯腰拜了下去,连拜了三拜。
紧接着,身后的赵云、太史慈等将,也跟着拜了下去,就连一向对公孙度恨之入骨,做梦都在想杀公孙度的刘政,也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拜了下去。
抬起头来时,对面的两万多辽东旧部,已然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地。
“拜见宁乡侯!”
……
江风猎猎,公孙康和公孙恭两人率着数百将士扶公孙度灵柩先行渡河而去。
就在公孙恭登船的那一刹那,突然听到背后公孙白的声音:“二公子,且慢!”
公孙恭疑惑的转过身来时,却见公孙白脸上露出人畜无害、没心没肺般的笑容:“愿二公子身体安康。”
刹那间,公孙恭突然觉得全身一股暖流缓缓升起,紧接着又有一股暖流从他胯下涌起,那原本死去的活儿瞬间活了起来,而且蓬勃而起。
这一刻,公孙恭泪流满面,瞬间明白了过来,迎着公孙白跪倒在船头,泣声道:“拜谢宁乡侯赐予仙术,为罪将疗伤。”
公孙白依旧傻傻的笑着,抬起头来,大口呼吸着江边的新鲜空气,仰望着天空,感觉这天好蓝,好蓝。
ps:公孙晃应为公孙康,笔误未改正之处,请在书评区指出,拜谢。请原谅防盗,作者只想守住1000均订,拿个大封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