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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湘南笑笑生     兵甲三国txt下载     兵甲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二章 似破非破

    秋日的朝霞照在关楼之上,群山之中的暮色逐渐消退,四周的寒气虽然仍然浓烈,但是至少让人看到了阳光,看到了光明。

    一名守关太平兵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迎着冰冷的寒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纵身跳上了垛堞,掏出那活儿迎着那喷薄欲出的红日,一股黄色的液体喷射而出。

    “来喝大爷的尿吧,你们这群蠢货辽东狗!”他一边狠狠的抖动着那活儿,一边咬牙切齿的望着远处的辽东军投石机怒声骂道。

    砰!

    回答他的是一块轰然而来的巨石,砸得他脚下一震,险些摔倒下去,急忙往后一退,从垛堞之上摔了下来,尿液滴滴答答的弄湿了衣甲,惹得其他太平军哈哈大笑起来。

    一连数日来,辽东军的投石机日夜不息的轰炸着闾关的城墙,投过来的有巨石,也有土包,很快在关楼之下堆了三四丈高。

    隆隆的投掷声令守军将士日夜不宁,那些鸡贼的辽东人偶尔还要趁他们分神之际,派出小队士兵直接抱着土包往关下扔,毕竟这个比投石机快多了。

    在关墙的两百步之外,数十台投石机正在不停的作业,两旁的辽东军来来往往,川流不息,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扛着巨石和土包往投石机的吊篮里放,整个现场给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一个作坊,一个工地一般。

    希聿聿~

    随着一阵马鸣声响起,换上鱼鳞铁甲,身披黑色大氅的公孙度在一干将领的簇拥之下纵马而来,停在了离投石机百步之外。

    众人随着公孙度翻身下马,从投石机的间隙之中窜了过去,一直走到投石机最近前。才停下脚来仰望前面的闾关城墙。

    只见那密密麻麻的土包和巨石堆积如山,已经将闾关的城门已经淹没了。

    “照此下去,只需七日,即可将堆上闾关的关楼上,届时我军只需沿坡疾攻而上,即可一举灭之。”凉茂望着那不断落在关楼之下的土包和巨石。哈哈笑道。

    公孙度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揶揄的说道:“听闻对手传言公孙白乃泰一神的弟子,七日之后,本将倒要见识见识泰一神弟子的神威,哈哈!”

    众将士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凉茂笑道:“辽东兵锋天下无敌,就算是泰一神再世,也无可阻挡。破了闾关,将军即可横扫辽西乃至整个幽州之地了,届时将军便是整个幽州之王了!”

    “好!”身旁的将领连声喝彩。

    公孙度眼含笑意望了凉茂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看来这位悍将虽然年纪不大,并非鲁莽之辈,倒也挺会说话的。

    ************

    夜色朦胧,寒风瑟瑟。

    月亮如钩,高悬在头顶。不仅照亮了座落山谷之间的闾关。还照亮了关楼下不远处上万的辽东军骑兵甲士,这些甲士,全都静默无声。只有胯下坐骑在寒风里喷吐着长长的白气。偶尔有甲叶兵刃碰撞的声音传出,却让这个夜晚。显得更加的森寒。

    一个巨大的斜坡呈现在闾关的关墙之下,直通关楼的垛堞之下一尺的高度,虽然斜坡坑坑洼洼不平,虽然关楼上无数的太平军严阵以待,堆满了滚石和擂木,还有数不清的大黄弩架在垛堞之上。

    可是关前数百步之外的密集如林的辽东军却知道。此刻就是神仙也守不住这道关墙了。

    公孙度抬头望了一眼头上那皎洁而诡异的月色,呛啷一声拔剑而出,怒吼起来:“杀!”

    战鼓声瞬间冲天而起,呐喊之声更是瞬间响彻山谷,数万人的眼中浓浓的战意瞬间被点燃了起来。齐齐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

    “杀——”

    震天的啸声之中,上万虎狼之士,如潮水一般冲了上来。在这瑟瑟的寒风之中,在狭隘的山道之中呆了半月之久,辽东军此时却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将生命的潜能尽数的爆发。每一个挥刀狂冲的士卒,脑海里只余下一信念头:攻破闾关,收割人头,在自己的军功记录上加上重重的一笔。

    山崩地裂般的杀声中,数万将士疾奔而上,如同一群发狂的猛兽一般,气势汹汹的扑上了关前的斜坡。

    轰隆隆!

    早已等待多时的太平军,将堆在垛堞之上的巨石和滚木奋力推了下去,整个斜坡之上都翻滚着重达百斤的大石和圆木,向着迎面冲杀而来的辽东军碾压而去。

    血肉之躯终究挡不住那石木之威,斜坡之上瞬间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惨叫声和马嘶声四起。

    砰!

    奔在队伍最前的辽东悍将凉茂挥起手中的长刀,一刀劈中了一根翻滚蹦腾着奔向了他的滚木,只劈得木屑横飞,那块巨木也止住了冲势,缓缓的滚落下来。

    “不要怕,他们的滚石和擂木不多,直接杀上去!”凉茂厉声喝道。

    咻咻咻!

    他的话音刚落,关楼上又射出一轮箭雨,寒光流转,无数支利箭,如雨点一般钉落在辽东军从中。

    强劲的弩箭,岂是区区辽东军身上的皮甲所能阻挡,只听的噗噗的箭簇透入骨肉的声音和惨叫声,凉茂四周的辽东军如同稻草一般栽倒一大片。

    咯!

    饶是凉茂拼命的挥舞着长刀,格挡着来箭,依然防不胜防,一枝强劲的利箭射中了他头盔上的帽缨根部,他便只觉头上一凉,那头盔便飞了出去,摔落在乱军丛中。

    凉茂又惊又怒,正要下马去找头盔,却听到胯下的健马一声悲嘶,随后便软软的趴了下来。

    一枝锋利的箭簇自马颈中透了出来。

    马背上的凉茂急忙腾身一跃,自马背上跃了下来,轰又一块巨石直奔他而来,足足有百余斤之重。

    哈!

    凉茂一声怒吼,将手中的长刀往前面奋力一插。随即迎着那块巨石猛扑了上去,双手死死的撑住了那滚滚而来的巨石。

    那巨石居然被他用双臂之力死死的撑住了,纹丝不动的停在斜坡之上,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奋力一推,将那巨石推到斜坡上的一个坑洼之处。稳稳的停住。

    回转身来,拔出长刀,嘶声吼道:“杀!”

    此时关上的箭雨早已停歇,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块石头和滚木在翻滚,众辽东军将士怒发欲狂,跟着凉茂迅猛的往关楼之上狂奔而去。

    不过五六十步的距离,很快就杀到了关楼的垛堞之前,众将士这才惊觉不对。

    关楼上竟然空空如也!

    凉茂愕然的望着垛堞后空空的楼道,又回望了一下身后的斜坡。只见到处都是滚木、擂石以及折断的刀枪剑戟。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一切的一切,全都昭示着这里刚刚爆发过无比惨烈的厮杀。

    蓦地,他狂吼一声,纵身跃过垛堞,落在关楼的楼道上,疾奔疾步往关内望去。眼前的景象又把他惊呆了。

    只见关内空空如也,只有一地的杂物和泥土。不过他那如炬的鹰眼很快就找到了刚刚与他们交战的对手,正在朝关下疾奔而去的数百对手。

    抬头望去,他蓦地又看到了一堵关墙,将整条山道堵得严严实实的,这一刻他几乎出离愤怒了。

    对手赫然在关墙的对面一里之外,又建了一座关墙!

    关墙之上。兵甲如云,戈戟如林,大旗飘扬。

    “杀!”

    凉茂一声怒吼,提着长刀沿着关楼内的梯道追杀了过去。

    “杀!”

    背后成百上千的辽东军齐齐发出不甘的怒吼声,跟在凉茂背后一窝蜂似的朝关楼下奔去。

    这群对手简直是太缺德了。眼看苦战了大半宿,死伤了无数兄弟才攻上关楼,这**诈的对手居然连毛都没留下一根就跑了,而且一溜烟又奔上了另外一道关墙,岂能不令他们气炸肺?

    凉茂率着一群怒狮一般的辽东军疯狂奔下关楼直奔远处数百步外的关墙,意欲在那数百名对手登上关墙之前将其击杀。

    远远的见到了那群对手,发现关墙之上放下了一个个吊篮来,已经有对手开始坐上了吊篮往上升了上去。

    “追!”凉茂双目尽赤,对这群得了便宜就逃的对手深恶痛绝。

    在他背后,成百上千的辽东军更是悲愤不已,疯狂的向前奔涌而去。

    突然,凉茂脚下一空,全身便猛然向前倾,在他的脚下露出一个大洞,里面闪着凛冽的锋芒。

    有陷阱!

    凉茂惊怒之下,急忙将长刀向前一戳,幸亏陷阱不深,长刀恰恰撑住了他的身子,这才没有坠落下去,几杆长枪的锋刃离他的****不过三寸之遥,惊出他一身冷汗。

    扑通!

    啊~~

    其他的士兵就没这么幸运了,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摔倒声和惨叫声,接二连三的摔入陷阱之中,被里面锋利的枪尖刺得血肉模糊,惊得背后的辽东军齐齐停了下来,但是也有人收不住脚步一头栽了进去。

    然而,前面的对手是怎么过去的?

    凉茂撑住刀杆,缓缓起身,立即找到了答案,陷阱和实地是相互间隔的,对手在路面上划了几道长长的线,很显然他们就是按照划出实地的路径逃了过去的。

    “跟我来!”

    凉茂一声怒吼,提起长刀沿着实地的路径狂奔了过去。背后的辽东军也发现了名堂,也纷纷按着实地的路径,嗷嗷大叫着跟在凉茂背后紧紧的追了上来。

    对面的关墙之下,数百太平军还有一半人在城下等着城上的同袍拉上去。

    连连受挫的辽东人,如同发疯的野兽一般,睁着通红的眼睛,嗷嗷乱叫着朝地上的对手扑杀了过去。

    这一刻,他们只想把这些对手生吞活剥到肚子里去,忘记了关楼上的太平军,忘记了那强劲得达到恐怖程度的大黄弩。

    “快撤!”凉茂急声喊道。

    然而为时已晚,城楼上已破空声大起,绵绵不绝的射出了强劲的弩箭,铺天盖地的朝辽东人头上攒射而来。

    刹那间,惨叫声四起,一波接一波的辽东军被射倒在地,扔下一两百具尸体,灰溜溜的退了回来。

    嗬嗬嗬!

    关下的太平军终于全部登上了关楼,关楼上一阵欢呼雀跃,成百上千的太平军肆意的对着关下的辽东人咆哮和怒骂着,更有十数名无耻的对手,齐齐的站在垛堞之上,敞开裤裆,迎着辽东军撒起尿来。

    那一道道或黄或白的水柱,肆意的宣泄着对辽东人的挑衅和讽刺。

    对面,公孙度在众将士的簇拥之下,站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占领的关楼之上,直愣愣的望着对面喧嚣的太平军将士,心头一阵发苦。

    整整十二天,上万将士日夜不休的采石挖土,损坏了好几架投石机,还有上万个装土的土包,其中不少土包是用来给士兵们御寒的衣物制作的,好不容易开辟出了一条攻城的通道,得来的却只是一道关墙而已。

    而对手,却将这道他们辛苦得来的关墙像扔破布一般扔给他们,又在对面重新建了一座同样坚固的关墙。

    闾关,依旧屹立在他的面前,巍然不倒!

    “区区一个校尉,竟然能用兵如此,公孙白那黄口小儿果然不可小觑……这一战还能打下去吗?不如退回辽东,渡海谋攻东莱,或许反而容易些……”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股疲累和挫败感涌上心头。

    ps:关于数值老错,作者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勿吐槽,为请体育老师原谅……(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太傅叫我打谁就打谁

    宁乡侯府。

    衣甲鲜明的白马义从已然整齐的排列在侯府主厢房外,等候着公孙白出来。

    厢房内,李薇站在公孙白身后,慢慢的给他梳着头发,动作轻轻的、柔柔的、慢慢的。

    公孙白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已经给为夫梳了半小时辰了,还要继续梳下去吗?”

    李薇手中的木梳轻轻一抖,轻声的叫了一声:“夫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孙白拿起梳妆台上的白玉束发冠,自行将头发束紧,站了起来微微笑道:“莫非因此后数月不能为为夫梳头发,所以特地梳了很久?”

    李薇低着头,又轻轻的叫了一声:“夫君……”

    公孙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了笑道:“为夫走了之后,此后几个月你要和雅昕一起打点好侯府里的丫头们。”

    李薇抬起头来,眼中充满留恋,鼓起勇气道:“夫君,妾身是否可跟随军服伺夫君?”

    公孙白一愣,随即摇头道:“不可,为夫亲征就是为了鼓舞士气,如果随军还带妻妾服伺,反而影响军心。”

    李薇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下来。

    公孙白鼻子微酸,柔声道:“来,给为夫将衣甲穿上。”

    李薇擦了一把眼泪,替公孙白穿上鱼鳞铁甲,外套一件雪白的战袍,束好狮蛮玉带,使公孙白霎时变得英气勃勃起来。

    公孙白从墙上取下破天剑挂在腰间,望着她那无尽留恋和哀怜的目光。心中微微一紧。

    “待我君临天下,许你一世繁华”。这句话听者只觉得是个骗局,说者却又是那么无奈。若他只是一个侠客。当可携美人纵酒当歌,饮马江湖,可他不是侠客,他是乱世诸侯,在这天下群雄并起的日子,要么扫荡群雄,要么被人屠戮,别无选择。就像韩馥,想混个闲职。不与袁绍争锋也不得,最后只能自杀于厕所。既然两世为人,他又岂能退却和让步,又岂能沉醉在温柔乡中?

    他深情的望了这个与自己曾同生死共患难的美妾一眼,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一下,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李薇的肩膀,便转身而去。

    走出卧房外,他抬头门外的婢女道:“大夫人何在?”

    几个婢女道:“大夫人一早就出去了。不知所谓何事?”

    公孙白满脸的疑惑之色的楞了一下,虽然心中微微有一股失落感,却什么也没说,摇了摇头。走到主厢房大门口。

    众白马义从也是一身戎装在门口等候多时。公孙白挥了挥手,说了一声“走!”,随即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眼看即将走到厢房门口。突然听见一声希聿聿的暴烈马嘶声,一团雪白的骑影横在他的面前。气势汹汹,惊得身后的众白马义从差点拔刀而出。

    公孙白神色一愣。抬起头来时,不禁惊呆了。

    只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将领,头戴凤翅盔,身披金凤精钢战甲,胯骑着他那匹被飞血宝马换下来的雪鹰宝马,左边一张宝雕弓,右边一壶利箭,手中一杆精钢打制的红缨长枪斜刺苍穹,枪刃在日光下闪耀着寒光,显得英姿煞爽,锐气逼人。

    仔细望去,却见这小将生得唇红齿白,艳若桃李,即便是那精钢战甲也掩饰不住那窈窕而婀娜多姿的身影,剪水双瞳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三分柔媚,三分爱怜,三分英气,还有一份霸道的挑衅。

    公孙白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这小将不是别人,正是他那真命老婆张墨。瞧这全副武装的架势,很显然这小姑奶奶并不是想和他玩制服诱惑,而是别有所图。

    他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沉声道:“这个……为父要出门远征,你作为侯府主母,理当与小薇一起打理好府中事务,不要让那些下人们偷懒,等到为夫凯旋而归,重重有赏!”

    张墨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手中长枪一抖,锋刃直指公孙白胸前,随即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神色,得意洋洋的对公孙白笑道:“为妻开得弓,骑得马,使得枪,百万黑山军中,唯有家父能胜过我,就是你的部曲之中,能胜过我的也不过五六人,所以我要随你出征杀敌。”

    公诉白瞬间拉下脸来了,嫌弃似的的摆了摆手道:“去,去去去……打仗那是爷儿们的事,你一个娘们插什么手,回房玩去,回头等夫君凯旋归来,给你买糖吃。”

    张墨见他想轰走她,当即就嘟起了嘴巴,粉面含霜,手中枪刃已然架上了公孙白的白玉冠,嗔怒道:“好你个公孙白,长本事了啊,竟敢看不起我,来来来……牵你的马进来,我和你战一场,看你有多能!”

    公孙白刹那间都要哭了,他的武力才74,这小母老虎武力已然80了,和管亥的武力相等,他还真不是对手。两人交战他唯一能战得张墨求饶的就是在床笫间了,为了保持身体健康的状态,他对这一妻一妾是轮流服侍,昨夜陪的是小薇并非张墨。现在张墨要他上马交战,不是要他丢人现眼吗?

    公孙白胆战心惊的将头上的枪刃拨开,又瞪了一眼身后为了不笑出声来而憋得满脸通红的一干白马义从,这才回头陪笑道:“贤妻息怒,贤妻息怒,贤妻之武勇天下无敌,拳打南方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一米以下全部放倒,夫君岂能不知?只是贤妻乃是夫君的臂膀和内助,夫君这一出征,整个土垠城的安定,就全靠贤妻了。贤妻当替为夫守好这大后方,到时军功里有为夫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张墨见公孙白说得有理。倒也无话可说,只是嘟着小嘴。满脸的郁闷之色,默然不语。

    公孙白眼见这小姑奶奶被他拿话镇住。急忙一拱手说了声“贤妻珍重”,便带着一干白马义从逃也似的向大门外奔去。

    眼见公孙白等人已奔出门外,张墨这才如梦初醒,她一催胯下白马,朝大门口疾奔而去。

    奔到大门口时,公孙白已胯骑飞血宝马,手执游龙枪,率着一干白马义从奔向巷口。

    张墨失了魂似的,急声喊道:“夫君。一路保重!”

    话音刚落,前面的公孙白一勒马缰,缓缓的转过头来,竟然朝她挤眉弄眼的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宛如一个顽童一般。

    噗嗤!张墨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笑中带泪,也不知到底是哭是笑。

    驾!

    公孙白霍然转身。一甩鞭杆,策马疾驰而去,不顾而去。

    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哪怕是地雷阵。也要一往无前,为了两个视他如生命的女人,为了这群忠心耿耿、生死不悔的部曲。

    他。公孙白拼了!

    ***************

    太傅府内,琴音连绵不绝而起。箫声相和,悠扬而百转。琴音和箫声之中均充满慷慨激昂之意。

    厢房之内,一老一少,一个抚琴,一个吹箫,配合得十分默契,正是刘虞和忘年交田畴。

    而自从公孙白被拜为破虏将军之后,便将护乌桓中郎将一职给了田畴。

    两人正奏得入神,突然房外传来一阵慷慨而略带磁性的歌声。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跨燕然兮,击胡虏。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歌词所和的正是两人所奏之曲,两人虽然听得那歌声相合,却也不回头,依旧入神的奏着手中的乐器。

    终于,一曲终了,刘虞这才抬起头来,望向那个丰神如玉、长身玉立的身影。

    公孙白急忙向前两步,弯腰拜倒:“末将公孙白,拜见太傅!”

    刘虞摆了摆手示意公孙白站起,这时田畴也站起身来,向公孙白见礼。

    刘虞抬头对田畴道:“子泰,你退下吧,我和宁乡侯有要事相谈。”

    田畴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厢房之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和紧张起来。

    公孙白恭声道:“末将是前来向太傅大人辞行的,辽东公孙度,欲侵辽西,末将不得不……”

    话未说完,便已被刘虞打断:“就算公孙度不来侵辽东,你也会找个茬打过去吧?”

    公孙白的脸色变得更加尴尬了,半天才心中一横,应声道:“是。”

    刘虞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缓声道:“公孙度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僭越礼制,祸乱纲常,与奸贼董卓、李傕和郭汜无异,就算他不来,本官也要下令你讨伐之。”

    公孙白吁了一口气道:“谢太傅。”

    “公孙度虽然拥兵十万,兵力是你的十倍,但是本官相信他绝非你之敌,因为……”刘虞缓缓的转过头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我大汉不世出的名将,不亚于当年的冠军侯,本官相信你能击败天下所有的乱贼。”

    公孙白额头瀑布汗,这是要捧杀我啊……

    我公孙白有这么牛逼吗?废话,那自然比这更牛逼,就光咱这张英俊潇洒、风靡万千少女的脸,就能秒杀天下群雄,但是这句牛逼的话出自刘虞之口,就显得神秘莫测了。

    刘虞紧紧的盯着他的脸,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继续说道:“自黄巾之乱以来,天下纷乱,四海扰攘,我一直期待着一个像冠军侯般的英雄出现,但这个人迟迟未出现,直到我遇见了你,你年纪虽幼,却让我看到了希望,你在我心目中,就是那个能让天下安定的人。天下大任,你可愿担否?”

    卧槽,虽然我骨骼清奇,气宇不凡,这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你就交给我就交给我了,问题是你好歹也给我一本《如来神掌》啊,太傅大人你这是比电影里还坑爹啊,一句空话就套住我了,画风明显不对啊。

    腹诽归腹诽,公孙白倒也不敢怠慢,急忙神色一凛,恭声道:“末将愿为太傅效犬马之劳,太傅叫末将干啥就干啥,太傅叫末将打谁我就打谁,太傅叫末将往东,末将不敢往西,太傅叫末将打狗,末将不敢撵鸡。”

    刘虞见他一副油嘴滑舌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去吧,公孙度叛逆,理当诛之,待你凯旋之日,本官亲率百姓出城迎你于十里之外。”

    公孙白急忙陪笑道:“谢太傅,请问太傅是要将公孙度清蒸,还是炖汤?”

    刘虞脸色变了,怒声道:“还不速去整军出发?”

    ps:这一章是预定设置好的,作者发文之前已赴不醉不散之宴,为作者默哀吧,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只有一章……(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宴群雄

    秋风萧瑟,红叶飘零。

    几经受挫的公孙度,倒也拿得起放得下,眼见公孙白的部曲如此骁勇,不愿再在闾关之前浪费时间。辽西三郡,终究是苦寒之地,不若渡海攻东莱,得膏腴之地。

    呜呜呜~

    随着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辽东军拔寨起营,那条遮漫了山道的长龙缓缓的向东面退去。

    闾关关楼之上,响起了震天价的欢呼声,张郃望着井然有序的撤退的辽东军,眼中充满赞许的神色,喃喃的说道:“辽东军也并非乌合之众,主公若想拿下辽东,诚非易事。”

    三天之后,探马来报,辽东军彻底退出了医巫闾山山道,张郃终于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一阵疲累。

    虽然说有雄关之险阻,但是三千守四万,而且对手还是大名鼎鼎的辽东之王公孙度,虽然比不上宁乡侯五千精骑破十万鲜卑军的丰功伟绩,也算是不辱使命了。

    一名小校急匆匆的飞报而来:“启禀将军,宁乡侯率大军而来,已在五里地外,请将军做好迎接准备。”

    张郃一听,精神大振,高声喝道:“传我令下去,全军列队,随本将迎接宁乡侯!”

    ***********

    闾关西面,旌旗招展,数千太平军将士整齐的排列在山道两侧,迎接公孙白的到来。

    山道拐弯处,马蹄声逐渐响起,接着一片骑影出现在山道口。

    张郃神情变得激动起来。伸手一挥,山道两旁立即鼓角争鸣。乐声大起。

    帅旗之下,公孙白胯骑飞血宝马。身披虎皮大氅,在众将的簇拥之下昂然而来,此时的他已过十八岁,嘴唇上长了一抹小胡子,比起之前的小鲜肉形象,又多了几分成熟男性的魅力。

    眼见得张郃率着一干军司马军侯整齐的站立在山道中间,弯腰拜倒恭候,不禁心中一热,急忙翻身下马。疾步向前迎了过去。

    “拜见宁乡侯!”

    随着此起彼伏的喊声,公孙白向前一把扶起张郃,亲昵的抓着他那双孔武有力的双手,笑道:“隽乂和诸位兄弟们辛苦了,本侯已收到捷报,隽乂用兵如神,凭三千兵马吓退公孙度四万大军,真良将也!”

    张郃恭声道:“末将幸不辱使命,多谢主公谬赞。”

    公孙白拍着张郃的肩膀哈哈大笑。背后诸将也纷纷奔向前来道贺。

    公孙白抬起头来,见张郃身上的黑色大氅已然破旧不堪,当即解下自己的虎皮大氅,轻轻的抖了几下。扬起来呼的掠过张郃的头顶,盖上了张郃的肩膀,正色道:“山风过大。此大氅留与隽乂御寒。”

    张郃瞬间怔住了,随即反应了过来。朝着公孙白再次拜倒:“末将拜谢主公,主公之恩德。末将没齿难忘。”

    眼见张郃受此礼遇,太史慈、刘政和管亥等将纷纷露出艳羡的神色,而郭嘉和田豫却对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容。

    区区一袭大氅换取部将的忠心,这年纪不过十八岁的宁乡侯果然颇具雄主之风。

    “叮咚,张郃对宿主的忠诚度由95上升到98。”脑海里传来系统精灵的声音。

    公孙白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回头高声道:“传令三军,就地扎营,山谷狭地,严防火烛!”

    帅旗舞动,命令层层传递下去,大军缓缓的停了下来。

    公孙白拉着张郃的手臂,哈哈笑道:“今晚当与诸君痛饮,不醉不休!”

    话音刚落,身后立即响起一片欢呼声。

    入夜,山谷之中寒气森森,营地内却一片欢声笑语。

    中军大帐内,几盏牛皮气死风灯高照,灯火通明。

    公孙白端坐大帐正中,已喝得全身微微发烫,而下面的诸将觥筹交错,吆喝声和笑声不断,大都已喝得醉醺醺的了。

    尤其是太史慈和管亥这一对冤家,你灌我,我灌你,拼命的斗起酒来,已然喝得东倒西歪,醉语连连。

    只见管亥喷着酒气,指着太史慈哈哈笑道:“俺老管射箭不如你,杀敌不如你,但若是若比起喝酒和骑女人,老子可不服你,哈哈……”

    随着满堂的哄笑声,太史慈也当仁不让的笑道:“若论喝酒和骑女人,你若是能胜过军师,老子给你磕头!”

    正和张郃、刘政、田豫等人喝得正欢的郭嘉,一不小心被躺枪,不禁抬头怒声喝骂道:“他娘的,怎么又扯上老子了,来,谁他娘的不服,陪老子大战三坛!”

    话音刚落,管亥牛眼一瞪,怒道:“俺老管第一个不服,来,俺的腿肚子都比你的腰粗,还怕你不成!”

    说完,提起两个酒坛,就迎向了郭嘉。

    嗬嗬嗬!

    旁边的诸将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纷纷起哄助威,宴会的气氛瞬间推到了**。

    两人当即拍破泥封,当的碰了一下酒坛,一仰头抱着酒坛痛饮了起来。

    虽然说这前世的米酒和啤酒差不多,但是用酒坛来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结果喝酒这玩意还真不论个儿大,郭嘉一口气喝完,虽然已然东倒西歪,但是还能坚持住,而管亥却喝了半坛酒就双眼一翻,咕咚栽倒在地。

    哈哈哈!

    四周的诸将笑得前仰后合,宴会的气氛达到了白热化,就连公孙白也笑得像二货一样。

    突然,他似乎察觉了什么似的,眼睛的余光瞟向了身旁不远的赵云,却见这名武勇无敌的师父似乎颇有萧索之意,心中微微一动。

    由于赵云的资历最老,武艺也高出诸将一截,又是公孙白部下第一精锐白马义从的主将,再加之其是公孙白师父的身份,以及他那略带孤傲的性格,使其他诸将对他总有点敬而远之的感觉。原本和张郃走得还算近,奈何张郃是今夜的主角,早已被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样他就显得很是冷清了。

    他当即端起酒樽,朝向赵云大声笑道:“师父,徒儿敬你。”

    赵云急忙道谢,一饮而尽。

    眼见众人的视线已然转过来,公孙白哈哈笑道:“所谓真人不露相,若论喝酒,军中谁可敌赵将军,不信你等放马过来!”

    “什么?”郭嘉当即跳了起来,不服气的端起酒樽朝赵云喝道,“子龙,喝酒之时,除了主公,老子最大,不信和老子比比!”

    军中也只有他的地位勉强可与赵云平起平坐,所以率先向赵云发难。

    赵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朗声笑道:“好你个奉孝,老子也不占你便宜,先尹一坛,再和你一较高下!”

    这声“老子”一出,全场立即欢呼雷动,掌声和喝彩声震天价的响了起来。

    对于这群刀头舔血的粗豪汉子来说,喝酒的时候不骂娘不自称老子,这酒就喝得痛快不起来。

    眼见赵云一仰头咕嘟咕嘟的愣是饮完一坛酒,他与诸将之间的障碍也刹那间土崩瓦解,郭嘉刚刚敬完,其他将领也蜂拥而来,纷纷朝赵云挑战,全场气氛再次提升到了巅峰。

    望着喝得七荤八素的赵云,公孙白终于露出会心的笑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转身却看到了郭嘉眼中那狡黠的笑意。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不愧为智力98的家伙,如此下去,会不会慢慢提升到99?按道理自己的武力能慢慢提升,郭嘉的智商也应该能提升才对,毕竟这厮也才24岁而已。不过属性到了98这个阶段,想提升1点比80之前提升5点还难,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他朝郭嘉招了招手,郭嘉便喷着酒气走了过来,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公孙白身旁,提起酒壶就要倒酒,却被公孙白一把按住。

    郭嘉刚要闹,便已被一只鸡腿堵住了嘴巴,接着便听到公孙白的冷哼声:“给老子多吃菜少喝酒,老子没那么多法力来救治你!”

    喝场酒都能掉1点健康值,这不是坑主公吗?

    郭嘉也不客气,抓起那只鸡腿便大嚼了起来。

    “公孙度一出兵就是四万,麾下不下十万大军,何以破之?”公孙白沉声问道。

    “喝酒不问战事,明日再说,不急不急……”郭嘉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又灌了一樽酒下去。

    公孙白双眼一瞪,怒道:“你三条腿不想要了?”

    郭嘉裆下一寒,酒醒了三分,急忙压低声音道:“山谷狭隘,明日多派侦骑堵截敌军之探马,不可让敌军得知主公大军已到。据情报探知,公孙度原本想渡海攻东莱,受袁绍唆使才攻辽西。我料其回师之后,必然退回襄平城。医巫闾山之西,百里之外即无虑城,公孙度应早已探知我军总计不过万余人,必然不敢跨过医巫闾山东征,故无虑城守军应不多。则我军可待公孙度大军退兵之后,令隽乂率三千太平军速袭之,而主公仍旧屯兵闾关。公孙度得知无虑城被隽乂所破之后,而不知主公援军已到,攻袭的无虑城的兵马必然不会超过两万。届时,主公再率八千精骑杀出医巫闾山,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则敌军必败也,如此两万大军,至少吞掉其一万大军。”

    公孙白眼中大亮,继续问道:“十万大军,破掉一万,还有九万,我军仍处于劣势,后面如何再战?”

    郭嘉双眼一瞪:“战场之势,千变万化,兵法岂有一成不变之理?谋者,当随机应变,相时而动,相势而动,岂有定数?”

    公孙白被他一噎,十分不爽,怒道:“滚下去,喝死你这蠢货。”

    ps:昨天喝的一塌糊涂,今天就一更了,明天起全月双更,毕竟全勤也有600啊,谁跟钱过不去,嘿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鹿死谁手?(月初求月票)

    无虑城,医巫闾山下不远的一座小城。

    城内人口不过万余人,守军不过五百,60多年前大汉乌桓校尉耿晔曾在此大破入侵辽东的鲜卑人,此后一直并无战事,所以这是一座宁静的小城。

    在公孙度看来,公孙白不过万余兵马,占据三郡之地,还要镇压不安分的乌桓人,已是十分吃力了,闾关之战虽然是张郃赢了,但是据关死守完全体现出了公孙白只能自保和防御的态度,而三千守军的拼死抵抗,也证明了公孙白的实力孱弱。

    所以,他和部将们根本就没想到公孙白居然敢入侵甲士十万,良将数百的辽东之地,以致也根本没想到在无虑城增防。

    夜幕降临,无虑城的城墙逐渐笼罩在暮色之中,西门城楼上的守军长长的打了个呵欠,准备去关城门。

    整个西门城楼只有十个人,他们守在城楼的意义在于每天开关城门和偶尔盘查过往行人,缉拿盗贼。无虑城已然有60多年没战事了,谁也没想到突然会有敌军从天而降。

    所以当张郃率着三千太平军轰然出现在无虑城下的时候,城楼上的守军瞬间惊呆了,十双眼睛怔怔的望着那如同乌云般席卷而来的太平军,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快,吹号,速去禀报县令大人!”有人惊喊道。

    城头上立即慌乱了起来,有人在城楼一角找到了一个蒙着厚厚的灰尘的号角,等到他将灰尘擦干净,呜呜呜的吹了几下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整个城楼上就剩下他一人了,刹那间一股无边的恐慌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如同身在鬼域一般,惊慌失措的将号角扔在地上。撒腿就往城楼下狂奔而去。

    城门竟然都没人关!

    于是,无虑城就以这种搞笑的方式被太平军冲了进来,等到无虑县令张阅正要率众奔向城门的时候,太平军已然将他的县府团团包围了起来。

    不过张郃并未怎么为难他,竟然硬让他率着一百多名部曲“杀”出了重围,奔出东门而去。

    张阅率着一百多名残存的士兵,马不停蹄的直奔襄平而去。

    **************

    天地苍茫,朔风猎猎。

    辽东平原上,车轮辘辘、马蹄声声。漫天的尘土之中一队人马望西而去,旌旗如云,戈戟如林,如同一片乌云一般。

    密密麻麻的旌旗之中,一杆绣着“辽东侯公孙”五字的大旗显得格外惹眼。大旗之下,数十名羽林骑兵簇拥着一辆金色的銮驾,浩浩荡荡的前行。

    銮驾内的公孙度,缓缓的掀开车帘,眯缝着眼睛往前面看了一眼。只见大辽河如同一条玉带一般横亘在天际,不觉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这次医巫闾山,虽然并未折损多少兵马,却也可算是他近十年来受挫最惨重的一次。堂堂的辽东之王,率着四万大军,却被一个无名小将凭三千大军硬将他堵在医巫闾山不说。最后还迫得他不得不黯然撤退,折损千余兵马和钱粮无数不说。这个面子可丢大了。

    就在此时,一骑快马忽然从后方飞驰而来。马背上的骑士一边催马飞奔,一边厉声呵斥着驰道上正在匆匆行军的身旁将士:“让开,急报,急报……”

    众将士急忙纷纷让开一条路来。那骑士顿时在马股上抽了一鞭,直趋銮驾而来,未及奔到銮驾近前,骑士便已经飞身下马,弯腰一拜,嘴里也大声高喊:“启禀辽东侯,公孙白部将张郃,趁我军撤退之际,奔出医巫闾山,偷袭无虑城。”

    众将士哗的脸色大变,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张郃居然敢如此胆大包天,区区三千马步军就敢孤军深入辽东,攻城略地。

    公孙度脸色一沉,喝问道:“只有张郃吗,是否有援军?”

    那斥候急声道:“只有张郃本部人马,约两三千人。”

    公孙度呆愣了半响,随即哈哈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张郃这小子,居然有如此胆色,不过却过于贪功鲁莽了,年轻人终究是沉不住气的,就让本侯好好教训他一次。”

    他高声喝道:“张敞何在?”

    部将张敞纵马而出,急声道:“末将在!”

    “你率五千精骑,绕过无虑城,奔往医巫闾山山口,在山道内再建一座关卡,堵截张郃的退路和援军!”

    “遵令!”

    话音刚落,众将不禁纷纷喝彩起来,辽东侯果然就是辽东侯,这一招简直就是绝户计啊,只要关卡一建成,张郃就成了瓮中之鳖,插翅也难飞出去辽东之地了,注定要被猎杀!

    公孙度冷冷一笑,又喝道:“阳仪何在?”

    “末将在!”

    “你率一万兵马,三面围住无虑城,每日只以蹶张弩、投石机攻城,逼出张郃突围而去。”

    “遵令!”

    “凉茂!”

    “你率五千精骑,伏于无虑城北门五里之外,探得张郃突围,立即率轻骑踏之,不得让其走脱!”

    “遵令!”

    就在诸将正要前往整兵出发的时候,公孙度又叫住了他们:“张郃这小子挺对本侯的胃口,能够活捉尽量活捉,若是能收为己用,倒也是我辽东一大臂助。”

    “喏!”

    众将领命而去。

    公孙度又转身对身旁的心腹将领柳毅喝道:“传本侯之令,令玄菟郡内诸城守军,严加防守,如有再被偷袭而不攻自破之事,定斩不饶!”

    柳毅当即应声而去。

    公孙度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朝医巫闾山方向望了望,淡淡的笑道:“年轻人,终究是性子急。还是需要历练,太冲动了不好……”

    说完便钻入了銮驾的车帘之内。喝道:“走,随本侯回襄平。静候诸将捷报。”

    大军继续缓缓的向前蜂拥而去。

    銮驾内的公孙度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微微闭起了眼睛,惬意的躺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刚才这一番安排,等于将张郃牢牢的困在了他的渔网之中,进退不得,兵败被擒那是迟早的事情。

    这场会猎,年轻的野狼再凶狠和狡猾,终究难逃他这个老猎手的手心!

    ******************

    无虑城县府。密室。

    公孙白躺在一张软榻之上,翘着二郎腿,微闭着双眼,正在哼着小曲儿。

    软榻的旁边,侍立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如花美婢,正双目含春的望着软榻上的公孙白,心思荡漾。

    这个时代的女子原本就没宋代以后矜持和守节,再说这两个前无虑令的婢女也正是怀春的年纪,眼见这个少年看起来大有来头。地位绝对不在无虑令之下,又生得一副风靡万千少女的皮囊,再加上那曲虽然听不懂却极富韵味的小调,对这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的诱惑力是恐怖的。无可阻挡的。

    而真正的原因,则是隔壁不断传来的shen吟声和气喘声,对两个少女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她们虽然尚未经人事,但是府内其他婢女却早已被无虑令所糟蹋。平时耳濡目染,对那事早已有所了解。岂能听不出那是什么声音。

    可惜的是面前这个年少得志,英俊貌美,简直如神仙般的公子,似乎对他们并不感兴趣。听着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声音,面对两个任君采撷的********的美女,他躺在床上竟然只是在唱歌,这是多么不解风情的人?

    “送你送到小村外……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就不采……采了也白采……”

    终于,公孙白哼得没趣了,朝两个婢女招了招手,那两个婢女心中一喜,美滋滋的奔了过来,果然听到她们想要的答案:“来,给爷捏捏腿。”

    两人如蒙大赦,媚眼如丝,一人抱着一条腿,慢慢的从脚底往上捏,随着捏的部位往上移,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红,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喘息声越来越重。

    眼看即将捏到大腿根部,两人呼吸声变得浊重起来,脸色红的如盛开的桃花一般,公孙白就算是白痴,也听出来两人呼吸声的异常,猛然睁开眼睛,狐疑的望向两人,然而他很快发现两名美婢分明不是图谋他的性命,而是图谋他的命根子。

    这时代的婢女简直太敬业了,明明叫她们按两条腿的,那阵势似乎却想额外增加工作任务。

    就在此时,却见一人急匆匆的奔了进来,朝公孙白恭恭敬敬的弯腰拜倒,嘴里急哄哄的说着什么。

    公孙白听得不真切,急忙起身坐起,从耳朵中掏出塞得紧紧的棉花。

    棉花刚刚一摘出,隔壁密室里巨大的呼叫声和喘息声立即传入了他的耳朵,公孙白眉头微微蹙起,却听那名心腹侍卫递上几张纸卷,递给公孙白急声道:“启禀主公,此乃各地斥候密报,请过目。”

    公孙白急忙接过密报,分别拆开匆匆一阅之后,当即脸色一凝,指着隔壁喝道:“把军师给我带过来!”

    那名侍卫听着隔壁尴尬的声音,讷讷的说道:“这个,军师好像不是很方便……”

    公孙白怒道:“给老子带来就是,管他方便不方便,就此那功能终身不遂才好!”

    话音刚落,隔壁却传来更大的声音,接着缓缓的平息了下来。

    那名侍卫一咬牙,便推门闯了进去,随着一阵女子的惊叫声之后,却见郭嘉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

    接过几张纸条,细细读完之后,郭嘉眼中神色闪烁,思虑了许久才哈哈笑道:“敌将张敞率五千精骑已绕城往北面医巫闾山方向疾驰而去……敌将阳仪率一万大军已在百里之外……好一个瓮中捉鳖之计,果然漂亮,哈哈哈……如此则更省了主公一番手脚,若是两万大军集结在一处,或许还不好对付,如今破敌如探囊取物耳。”

    说完便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听得公孙白目瞪口呆。

    前世有人说,李白喝酒越多写的诗越好,武松喝的酒越多力气越大,难道这浪货做的大保健次数越多脑袋越聪明?(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击致命

    医巫闾山,红日西沉,逐渐坠落在远山之后,霞关如血,撒落在闾关关墙上。

    闾关之西,营帐如同长龙一般,塞满了整个山道。

    呜嗷~

    一只玉带雕冲天而来,停在闾关上空,来回盘桓飞翔,发出阵阵雄浑而响亮的唳叫声,惊动了守关的将士。

    “是宁乡侯的玉带雕,快去禀报赵将军和太史将军!”

    随着呼喝声,有人飞奔下关楼,奔往中军大帐。

    不一会,赵云和太史慈齐齐奔上了关楼。

    那玉带雕只认赵云和太史慈两人,眼见两人上来,立即扑棱棱的飞了下来,落在关墙之上如同刮起了一阵旋风一般。

    太史慈向前一步,解开它腿上的一根竹管,拆开里面的纸条,脸色微变,又递给赵云。

    赵云看完之后,也是神色大变:“若非有此大雕,迟出发两天,或许便被敌军的关墙将宁乡侯隔断在辽东了!”

    呜呜呜~

    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在关内冲天而起,关门被打开,只留下五百墨羽骑军士守关,其余七千多精骑轰然而出,直奔医巫闾山东而去。

    ***********

    医巫闾山,山道东面出口,地势平坦而逐渐开阔,山谷内旌旗如林,无数的士兵正在披星戴月的忙着筑关。

    一道三尺高的关墙已然初具雏形,而且不断的在往上增长。

    如云的绣旗之下,一名身高八尺,膀阔腰圆的辽东猛将。骑一匹大黑马,傲然而立。站在山谷之中凛然如天神一般,正是公孙度的部下悍将张敞。

    “照此下去。只需三天时间,便能在关内筑造出一道高达三四丈、宽五六丈的关墙,届时张郃便插翅难逃了。”张敞喃喃自语,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

    他又四处监察了一下,见筑墙的士兵并无偷懒,放下心来。

    张敞提刀下马,往军营大帐走去。

    明月当空,将谷中照得白昼一般。

    辽东军分成两班。全天候轮流负土筑城,白天参与筑关的辽东军,劳累了一天已经安歇,到处响起呼噜声。

    张敞一边喝着烈酒一边啃着羊腿,哼着小调,打算喝完这坛酒出去巡逻一圈就去睡觉。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他楞了一下,喝了一口酒,继续侧耳倾听。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马蹄声!

    张敞大惊,一跃而起,急忙穿上铠甲,提起长刀走出帐外。

    帐外已经慌乱起来。到处灯火通明,有人高呼:“敌袭,敌袭。准备迎战……”

    张敞第一反应是张郃的溃军逃来了,急忙令大军整队迎战。

    五千多大军乱哄哄的排列好队形。一时间巨大的嘈杂声将那马蹄声压了下去。

    阵列刚布好,张敞脸色突然大变。厉声喝道:“敌军自后方来的,前军速变后军,结阵迎敌!”

    辽东军一阵大乱,队形涣散,一群将领急忙大声吆喝着整队。

    可是为时已晚,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和震天的喊杀声传了过来,响彻整个山谷。

    夜色中,数千铁骑滚滚奔来,如同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北地军马速度最快的白马义从和墨云骑!

    敌军未到,弩箭先行,数千张大黄弩高高端起,无数的利箭如倾盆大雨般漫天射来,谷内的敌军密集而混乱,一个个惨叫着倒在箭雨之中,瞬间射杀两三千人。

    阵前一个身长九尺的年轻将军,手持龙胆亮银枪,骑着神骏的照夜玉狮子,如同天神一般杀来。

    “常山赵子龙来也,尔等缴械不杀!”

    白马如风而来,混乱的辽东军如劈波斩浪一般被撕裂开来。掌中枪,胯下马,所向披靡,马前无一合之枪,枪影瞳瞳,血肉翻飞。

    张敞大怒,赵云虽然威猛,但是在他在辽东一向也以悍勇著称,并无惧怕之意,挺起长刀纵马飞奔而去,迎向赵云。

    “赵子龙休得嚣张,且吃我一刀!”

    马去如风,刀如奔雷,大黑马载着张敞像一座山岳一般轰向赵云。

    “砰!”枪刀相交,发出巨大的碰击声,震得四周的士兵脑袋轰鸣。

    大黑马“咴咴”几声长嘶,连退六七步,马上的张敞身子连连晃动。反观对面的赵云,胯下的照夜玉狮子不过退了一步,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张敞仍不甘心,依旧催动大黑马,又是一刀狠狠的砍了过去。

    “叮”的一声,张敞的长刀如同击中一个漩涡,被高速旋转的一团枪影荡了开去,张敞两臂巨力打了个空。

    蛇盘七探枪,以力卸力,有四两拨千斤之妙,就算千斤巨力也能被拨开。

    但是张敞不是关羽张飞那样的猛将,他的长刀被荡开,全身扑了个空,急忙收回长刀准备继续出招。就在此时,一枝枪头如同闪电一般攻向他的喉咙。蛇盘七探枪,分为蛇盘和七探,蛇盘是防守,七探是攻击,出其不意的攻击,如同毒蛇一般。

    张敞巨力击空,身子重心失去平衡,长刀也尚未收回,面对那神出鬼没的一枪,避无可避,眼睁睁的看着长枪刺入他的咽喉。

    一股鲜血从他喉头中喷出,张敞眼中充满惊疑和不甘,轰然坠下马来。这位在辽东算得上响当当的武将,一枪击杀。

    “张将军死了,张将军死了……”

    辽东军阵中一片惊呼,瞬间大乱。

    五千步骑混杂的辽东军,原本就只是白马义从的菜,更何况兵力还不如对方,加之先被一通大黄弩乱箭射杀了一通,如今又被斩了主将,瞬间大乱,再无战心,溃不成军的往谷外亡命逃窜。

    “追!”

    赵云长枪一指,和太史慈一起率着七千多精骑恶狠狠的追杀了过去。

    辽东军丢盔弃甲,那些被关墙阻隔而奔逃不及的直接扔下武器,举手投降。而那些已经越过关墙,亡命奔逃的骑兵,知道敌军的目的地是无虑城,如果往无虑城方向逃跑只会死路一条,所以一出谷口立即四散奔逃,避开通往无虑城的主道,偶尔有几个不怕死的骑兵,也被速度奇快的白马义从追上射杀。如此一来,倒避免了逃兵跑在白马义从前头通风报信的隐患。

    赵云和太史慈没有停留,率着七千多精骑马不停蹄的往无虑城滚滚奔去。

    一路疾奔而来,无虑城巍峨的城墙终于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

    夜色朦胧,月光如水。

    无虑城下,营帐星罗棋布,一万多辽东军尚在睡梦之中,只有巡逻的士兵在营帐内来回穿梭。

    无虑城三面均可列阵攻城,一万余辽东军以蹶张弩、投石机和云梯,三面发动强攻,想要制造巨大的声势,逼迫张郃出城突围。

    无虑城城墙低矮而薄,且年久失修,在投石机的轰击下,墙体受损之后一块块的掉落,砸在垛堞之上,两三块巨石就能将垛堞削平,给守城的士兵心里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深恐这样下去,城墙迟早被轰塌。

    靠脚蹬踏拉开弩臂的蹶张弩,虽然不及大黄弩的精准和强悍,但是射程也能达两百步,辽东弩兵在前排大铁盾的保护下,朝城楼连绵不绝的施射,虽然中箭者并不多,却也不亚于大黄弩的气势。

    然而半天下来,辽东军并不敢施以实质性的攻击,因为真正推着云梯冲杀过去时,辽东军的伤亡要数倍于太平军,只能一边用蹶张弩和投石机远攻,一面向着城头叫骂。

    辽东军又攻又骂的,然后城楼上的太平军似乎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和辽东军对骂了起来。

    很快,辽东军才悲哀的发现,也许战斗力他们和太平军不相上下,但是比起骂架来,十个辽东军也比不上一个太平军,你见过骂人还带指挥和节奏的吗?骂到后面辽东军再无一个还嘴,只是拼了命的朝城楼上施放箭石。

    攻城到了天黑就结束了,而太平军却将辽东军骂到两更时分才停止。

    此时,时间接近四更,辽东军大营中负责轮首巡逻的士兵和大营之外的哨兵都懈怠了下来,一个个有气无力的打着瞌睡,似乎随时要睡去,主要原因是城上的太平军闹腾的太厉害了,让人疲累的很。

    就在此时,一只军队人衔枚、马摘铃,已然悄无声息的向他们靠近了过来。

    墨云骑和白马义从,每次全军突击之时,必然是白买义从在前,墨云骑在后,可是这次全身墨黑的墨云骑却占了优势,排在白马义从之前,只因为白马义从那片耀眼的白色在夜色中显得太显眼了。

    很快,七千多精骑已然奔近了辽东军军营数百步之外,才被几名巡逻的侦骑所发现,虽然被几名跨骑八尺良驹的白马义从斥候所猎杀,终究还是有漏网之鱼。

    赵云和太史慈不再潜行,喝令众军翻身上马,列队准备冲击。

    咻咻咻!

    三枝绑着油布的箭簇被点燃起来,射向天空,三道火光冲天而起,划亮了黑暗的夜空。

    杀!

    太史慈发出一声怒吼,一催胯下乌云踏雪宝驹,率众蜂拥而去,接着白马义从在赵云的率领下如影相随,七千余精骑如同潮水一般涌向辽东军阵营。

    呜呜呜~

    咚咚咚!

    辽东军营中终于响起了急促的号角声和锣鼓声。

    然而这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城头之上,看到火箭信号的张郃,当即下令打开城门,早已蓄势待发的太平军,如狼似虎的奔涌出城门,恶狠狠的向辽东军大营扑了过去。

    ps:月初了,来点月票助助兴吧,谢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血海深仇(求月票)

    嚓嚓嚓!

    一根根拒鹿角被精钢长刀砍开,接着那围在辽东军大营四周的栅栏也被劈开,七千多精骑如同狂风般卷入辽东军大营。

    从睡梦中惊醒的辽东军,慌乱的穿衣披甲、寻找武器,然后在辽东军将领的呵斥下乱哄哄的集结着,整个大营一片混乱。

    然而,不但那些校尉、军司马、百人将没弄清情况,就是主将阳仪也没弄清情况。被惊醒的阳仪四处呵斥着乱军集结迎战,开始听得是城内的太平军从西门杀来,便下令全军各路将士全体杀往西门。

    就在三面的辽东军全体冲杀向西门之前,意欲堵住奔杀而出的太平军时,后军却一阵大乱,先是被一阵箭雨秒杀一片,接着又被一股铁流狂涛冲了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火光之中,黑压压的一片精骑碾压而来,人数丝毫没有劣势,然而那七千铁骑井然有序的奔袭而来,那巨大的冲击力又岂是马步混杂的辽东乱军所能抵挡,只听得惨叫声四起,一个个辽东军被撞得飞了起来,根本毫无抵抗之力,一击即溃。

    城头上,火光通明,公孙白屹立在城墙正中,得意洋洋的望着大肆蹂躏和碾压敌军的部众。

    也许,势均力敌的战斗,仰仗临场指挥的发挥、士气的激励而艰难取胜,才能更加体现出将士的勇猛和血性,可是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战斗,他就喜欢完全没有悬念的碾压式的战斗,减少己方的伤亡才是王道。

    混乱中的阳仪终于清醒了过来,很显然辽东军情报有误,这只从天而降的七千多精骑,使他在这场战斗中已完全没了取胜的机会。死拼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吹号,撤退,随我退往东门,与凉茂将军汇合!”他嘶声怒吼道。

    号角声连绵响起,溃不成军的辽东军随着熊熊火光中的帅旗,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无虑城东门。

    所谓军败如山倒。帅旗一退,辽东军便连残存的抵抗也放弃了,剩下的战斗就是追击和逃跑的较量,比的是谁速度更快。

    可是,马步混杂的辽东军,在白马义从和墨云骑的追袭之下,只有三千多骑兵紧紧跟随在阳仪的背后,而余下的近七千步卒却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虽然亡命逃窜。却怎比得上后面那些七尺五以上的骏马的骑速,一个个被砍得哭爹喊娘,血流成河。

    “宁乡侯有令,缴械投降者不杀!”从背后传来连绵不绝的喊声。

    那些奔逃不及的辽东军,如梦初醒,纷纷扔下武器,退往两边,双手举起跪倒在地。高声喊着“愿降”,而辽东军中的乌桓人、夫余人和高句丽人几乎占了大半。虽然听不懂汉语也不会说汉话,也依葫芦画瓢的怪声怪气的喊着“愿降”。

    白马义从和墨云骑马势不停,将辽东军俘虏留给背后的太平军,继续纵骑向前追袭。

    被辽东军步卒这一阻,白马义从和墨云骑速度霎时慢了许多,等到越过那层层阻隔的俘虏之时。前面的辽东军骑兵已然奔出了两三里之外。

    七千多精骑奔到西门之前时,西门方向已然火光大起,夜空中一片通明,阳仪的三千骑兵和凉茂的五千骑兵汇合在一起,正在快速的集结。准备列阵迎敌。

    赵云和太史慈互相招呼了一声,当即喝令两只精骑勒马停了下来,接着又迅速的排列好队形。

    墨云骑在前,四千多墨云骑齐齐端起了大黄弩,一枝枝长箭瞄准了对面,而背后的白马义从却分为两部,那些轻骑辅兵们,正在快速的给那些百战老兵换着重甲和马铠。

    白马义从需要时间换甲,对面的两只匆忙会师的辽东骑兵何尝不要时间整顿?

    等到训练有素的白马义从换好铁甲的时候,对面的敌军仍然在整顿队列。

    随着太史慈的呼喝,墨云骑帅旗舞动,四千余墨云骑快速的往两翼退去,露出正中一千多全身被铁甲披覆的白马义从,如同一只只钢铁怪兽,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阴冷和狰狞。

    “那是什么?”有人惊呼起来。

    刚刚集结完毕的辽东军骑兵,第一次见到这种从头到脚都藏在铁甲中的怪物,齐齐发出惊恐的神色。

    “备弩!”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高高的举起。

    随着噶及噶及的弩机声,一张张臂张弩已然被端了起来,齐齐瞄准前方。

    冲!

    赵云长枪狠狠的朝下一压,率众轰然朝辽东军涌去,接着背后的白马义从辅兵也重新转化为轻骑,紧紧的跟随在后,再往后便是黑压压的一片墨云骑。

    眼看接近敌军一百二十步内,赵云高喊一声“放箭”。

    咻咻咻!

    千箭如蝗,破空声大起,一枝枝强劲的弩箭恶狠狠的透入刚准备启动迎敌的辽东军中,臂张弩在这个距离的劲道,足以射穿这个时代的任何甲衣,只听得惨叫声此起彼伏,辽东骑兵已然被射倒了一片。

    火光之中,辽东军悍将凉茂挥起长刀,击落了几枝射向他的利箭,眼见一轮箭雨射罢,敌军也已奔到己方近六七十步内,急声喝道:“放箭!”

    一片箭矢如同倾盆大雨一般飞向迎面而来的白马义从,却只听得叮咚叮咚的一阵铁器的碰击声,奔在最前的白马义从重甲根本没将那****而来的箭雨放在心上,依旧一往无前,冲向对手。

    这一刻,凉茂彻底心凉了,他跟随公孙度多年,是公孙度部下最得力的悍将,岂能不审时度势。

    “全军往南撤退!”

    他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当即调转马头,往南疾奔而去。

    那些被这群神秘的钢铁怪兽吓得胆战心惊的辽东骑兵,听得主将号令,更是毫不犹豫的跟着凉茂往南疾奔而去。

    而损兵折将的阳仪虽然于心不甘,但是也不敢怠慢。只得率众紧紧跟上。

    白马义从重甲骑兵的速度终究比不得平时轻骑的速度,而且最致命的劣势则是转向困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辽东骑兵逃之夭夭,消失在夜幕之中。

    疾奔而来的公孙白,望着辽东军消失的背影,满脸的怅惘和不甘。恨恨的骂道:“都说辽东这旮旯里的人实诚,为何这小子却如此奸猾!”

    身旁的郭嘉嘿嘿笑道:“公孙度此人也算是颇懂兵法谋略,这一战原本算计得几乎无懈可击,唯一的缺陷就是情报有误。两军交战,情报第一,情报有误便如同瞎子一般,必然战败。”

    这一战,公孙度出动了两万大军,想要堵截孤军深入的三千太平军。作战计划原本几乎是无懈可击,奈何却疏漏了确认情报的准确性,错误的判断公孙白不敢倾巢而出,结果两万大军被突然杀出的七千精骑斩杀了三千余人,俘虏六千人,走散两千余人,最后只逃脱八千余骑兵。

    这一战之后,公孙白的兵甲币已然上升到了139852。奈何在掌控整个幽州之前,无法升级系统。

    ********************

    清晨。望平城,城西的一处破旧宅院。

    此时已进入寒秋,城内秋风肆虐,落叶飞舞,城内沿街的百姓不时的出来扫着门口的落叶,然而在这处宅院前。落叶却厚厚的一层无人打扫,显得格外破落。

    宅院的大门,油漆斑驳,而且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常年无人居住。

    叩嗒嗒~

    这处平常连野狗都懒得来的破落巷子。居然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只见四五名骑者,轰然在那处破宅院前停了下来。

    这条巷子原本就是城西主街道的分支的分支的分支,所住的人并不多,而且住的都是几户小摊贩,早早忙着上街去讨生计,没有多少工夫来管闲事,只是抬头朝窗外望了望,然后便缩回了头。

    几名身材高大、头戴斗篷遮住面目的灰衣人,簇拥着一名同样戴着斗篷的黑衣人,奔向了宅院门口的台阶,一名灰衣人上前,轻轻的叩击着门环。

    他叩击的时候很奇怪,先在左门环叩击了几下,又在右边叩击了几下,那门竟然自己开了,几人牵着马疾奔而入,然后那大门又自动关上,似乎无人来过。

    宅院内却别有洞天,亭台水榭,应有尽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几名小厮似乎认得这些不速之客,替他们牵过马匹。

    黑衣人在几名灰衣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一处厢房之前,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恭声道:“望平令杨路拜见李太守。”

    此人居然是望平城县令,堂堂的望平城之主,想不到在自己的辖地内居然像做贼一般。

    屋内传来一声苍凉的声音:“说过多少遍了,老夫乃是一介苟延残喘之平民,不是什么太守,进来吧!”

    望平令杨路这才率众推门而入。

    “太守大人,大喜啊!”杨路急声道。

    “喜从何来?”那道苍凉的声音问道。

    “太守大人的大仇有望得报了!”

    “哦?”

    “下官前日得到情报,公孙度不知死活,率众攻袭辽西,那是公孙瓒之子公孙白的地盘,结果在医巫闾山铩羽而归,四万大军被公孙白部三千步卒所阻。”

    “哦,公孙白,莫非就是你说的那个平定三郡乌桓之乱,又以五千精骑大破十万鲜卑军的宁乡侯?”屋内那人听到公孙白的名字,语气稍稍有点激动。

    “正是。”

    “就算公孙度碰了个钉子,也只是无功而返而已,老夫如何报的大仇?”屋内那人疑惑的问道。

    杨路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下官昨日又接到情报,公孙度退兵之后,宁乡侯部将张郃竟然率三千精兵突袭了无虑城。”

    屋内那人却吃了一惊:“孤军深入,实为不智啊!“

    杨路的声音变得更为激动起来:“下官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下官刚刚又接到情报,宁乡侯派张郃突袭无虑城只是诱饵,公孙度一时不查,竟然只派两万兵马分三路围截张郃,结果被宁乡侯亲率七千精骑分而击之,公孙度两万大军只逃得八千人。以此看来,宁乡侯可能欲图谋整个辽东!如此大人举家之仇可报也!“

    “辽东之兵力超过十万,以一万余众图谋整个辽东,怎么可能?”

    “宁乡侯当初以五千马步军平定三郡乌桓近十万人,又以五千精骑大破十万鲜卑骑兵,使整个鲜卑王国陷入纷乱,下官认为宁乡侯以一万余众攻下辽东并非没有可能,若是我等再联络被公孙度迫害者相助,大事必成也!”

    “好!好!好!”屋内那人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声音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你意欲何为?”

    杨路沉声道:“临近无虑城者无非望平和辽阳两城,辽阳城高墙厚不易攻袭,我料宁乡侯必然来攻望平,下官想将望平献出,如此太守大人就安全了,可全力支持宁乡侯为太守报仇。据下官所知,支持太守的世族不在少数,至少能凑出上万士卒。”

    屋内一片静寂,许久才听到屋内那人颤抖的声音道:“想不到我李敏苟且偷生多年,终于等到了能够报仇雪恨的一天,能替我报仇的竟然是一个不过十八岁的少年英雄。”

    杨路恭声道:“恭喜太守大人。”

    “去吧,须小心严防县尉公孙云,此人是公孙度派在望平监视你的眼线。”

    “请老太守放心,宁乡侯兵临城下之际,便是公孙云授首之时!”

    眼见得杨路等人已然悄然离去,屋内那人沉默了半响,终于缓缓的走出了厢房之内。

    这是一名身着布袍、头发散乱的中年人,虽然身子十分矫健,双眼炯炯有神,但那头发却已然灰白。

    屋外的光线亮得他双眼眯缝起来,两滴清泪随着眼眶缓缓的流出,他喃喃的自语道:“整整五年了,终于能出来看看阳光了……”

    李敏,原河内太守,在玄菟郡中知名度很高,因反对公孙度的所作所为,故率众抵制公孙度,失败后又惟恐公孙度加害自己,于是带领全家迁居到了一处海岛。

    公孙度追捕李敏不得,大为恼怒,便掘开李敏父亲的坟,打开棺材焚烧尸体,又诛灭了李氏宗族数百人,可谓是血海深仇。

    然而实际上,他一直躲在这处破旧的宅院里,全靠望平令暗中资助度日,同时也一直在等待着报仇的机会。

    一名老苍头轻轻的走了过来,躬身站在他身旁。

    李敏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他道:“取纸墨来,该是老夫还击公孙度老贼的时候了。”

    ps:由于今天又要外出,只能奉上四千字的大章了,抱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飞来喜报

    秋风瑟瑟,落叶飞舞。

    白马义从副将刘政正在临时居住的宅院里练枪,只见枪影瞳瞳,虎虎生风,一身战袍随着那猎猎的朔风鼓涨而起,他手中的长枪也越舞越快,越舞越急。

    “公孙度,你杀我妻儿,我誓杀汝!”

    枪影之中,他突然怒吼一声,长枪如同怒龙一般,一枪接一枪,连绵不绝使出,每一枪似乎都爆发出全力,枪风声嘶嘶大作。

    一连扎了二三十枪,他才气息微喘,收抢而立,情绪仍然十分激动。

    自从跟了公孙白以来,他一向都比较低调,心态也算平稳,然而自从进入辽东以来,他的心境便发生了变化,逐渐变得急躁起来,一股压抑了许久的仇恨如同毒草一般在心底中蔓延,恨不得杀入襄平城,和公孙度拼命。

    也难怪,他的一家十五口,被公孙度杀得干干净净,包括三岁的儿子,若非邴原劝阻,此刻他恐怕仍然在东躲西藏,甚至难逃一死。

    天可怜见,上天让他遇到公孙白,也让他燃烧起报仇雪恨的希望,这希望却在他的心头越烧越烈。

    一名亲兵急匆匆奔来,禀道:“将军,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将军在望平城的故人。”

    刘政神色一愣,随即道:“速速有请!”

    不久,那名亲兵便带着一个小商贩模样的人奔了近来。

    刘政一见那人,便失声惊呼了一声,向前一把抓住那人的双手。

    那人正是刘政的昔日好友陈均。曾暗中助刘政躲避公孙度的缉拿,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两人老友相逢。恍如隔世,寒暄了许久。唏嘘不已。

    两人回到厢房内,痛饮了几樽酒之后,刘政这才问道:“兄如何得知愚弟在无虑城?”

    陈钧哈哈笑道:“贤弟投了宁乡侯,在白马义从之中为将,灭乌桓,破鲜卑,如此显赫战绩,愚兄早已有耳闻。今闻宁乡侯破无虑城,自然知道贤弟在城中。故此来投。”

    刘政这才释然,却又听陈钧突然压低声音道:“愚兄此来,除了看望贤弟,还身负望平令重托而来,又恐关系生疏不足为信,此事恐怕只有贤弟才能办成。”

    刘政眉毛一挑,疑惑的望着他问道:“何事?”

    陈钧笑吟吟的从袖中掏出一封火漆密信,递给刘政。

    刘政匆匆一阅之后,立即眉飞色舞。哈哈大笑而起,拉着陈钧的手道:“走,速随我去见宁乡侯,回头再来饮酒。”

    ******************

    县府之内。公孙白正邀集郭嘉、田豫、赵云、张郃和太史慈五人在议事。

    只听田豫叹道:“我等虽占了无虑城,但是终究是孤军深入。而公孙度拥兵十万,虽然被我等斩杀和俘虏万余。但是并未伤其元气,若是继续深入。恐怕不妙。”

    郭嘉笑道:“拥兵十万又如何,主公看中了辽东之地。这辽东就必须得是主公的,就算他公孙度拥兵百万也是个棒槌。”

    噗!

    正在饮酒的公孙白猛然喷出一口老酒,这“棒槌”两字是前几天他骂郭嘉的,想不到这小子听了一次就活学活用了。

    田豫摇头苦笑道:“若是公孙度率数万大军前来,继续先堵医巫闾山出口,断绝我军后路,如此我军粮草不通,得不到补给,如此如何应对?”

    这次轮到郭嘉也沉默了。

    堵住医巫闾山,的确是一个狠招,上次公孙度之所以未堵住是因为情报误判,兵力过少,若是公孙度派个三五万大军,筑关强行堵住医巫闾山出口,则公孙白所部就成了孤军,甚至将沦为流寇,迟早会败。

    田豫正色道:“故末将以为,如今我军羽翼未丰,尚无实力攻下整个辽东之地,还请宁乡侯慎思之。”

    大堂之内一片静寂,公孙白也陷入了沉思。

    辽东之地,地大物博,土地肥沃,让他垂涎了许久,而且有公孙度这个后顾之忧在,他日后就不能安心的离开三郡之地,逐鹿中原。如今天下纷乱,群雄并起,不进则退,一旦等到曹操一统中原之地,恐怕那时他要与曹孟德争锋,可是难上加难,届时就怕没死在袁绍手上,却又死在曹操手上。

    通过最近几场战斗来看,公孙度远非浦头可比,要想以一敌十,拿下辽东,几乎是不太可能出现的奇迹。

    可是,他灭乌桓、破鲜卑,那一项又不是奇迹?所谓事在人为,在这乱世,以他的家底要想稳打稳扎的打天下,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正犹豫间,却见郭嘉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露出一丝亮光,笑道:“末将认为此事,却是五五开之数,公孙度虽然兵多将广,奈何在辽东之地并不得民心。末将说的民心,并非百姓,而是辽东之地的世族大家。公孙度上任以来,排除异己,打压世族,怨恨者甚众,若是得到辽东世族的支持,就算后路断绝,也未必不能胜!”

    公孙白一听五五之数,当即腾身而起,沉声道:“既然如此,这辽东老子取定了,不要再议。如今要议的是,接下来该如何爆公孙度的菊花!”

    卧槽,别说五五之数,哪怕只有三成希望,他也要拼了,除非是完全没有机会。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富贵历来都是险中求的。

    众人见公孙白态度已决,当即不再持异议,开始讨论起下一步攻城计划来。

    “临近无虑城者,无非有辽阳和望平两城。辽阳临近襄平城,必然有重兵把守,故暂不可取之,当往北取望平。据斥候所探,望平城内守军有两千余人,若是主公动用仙术,使出井阑之计,再辅之以强弩和云梯,攻下望平应不在话下。只恐望平令杨路,早已闻得主公攻城手段,在城楼上布上投石机,则井阑必破。而我若是杨路,还可在辽水彼岸布防,则我大军插翅也难以飞越辽水。”

    郭嘉指着挂到墙上的辽东地图,侃侃而谈。

    无论是望平,还是辽东,都隔着一道宽阔的辽水,敌军若是拆除沿途桥梁,沿岸布防,的确难以跨越。

    正在众人陷入沉思之际,突然刘政带着一人急匆匆而入,进门就高声道:“主公,大喜!”

    众人纷纷抬起头来,疑惑的望着刘政。

    却见刘政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公孙白,公孙白看完之后,脸上现出大喜之色,又递给郭嘉等人。

    郭嘉看完信之后哈哈大笑:“主公真神人也,这句话怎么说,真是瞌睡就送来了枕头啊,哈哈……”

    **********************

    望平城,初更。

    深秋的寒气和动乱的时局并未影响城中夜市的热闹和繁华。大街上灯火通明,商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

    但是最热闹的莫非城东的怡云阁。一个很多有钱男人都喜欢去的地方。

    门口的龟奴整个晚上都弯着腰陪着笑脸对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们唱诺。门里灯火辉煌,莺歌燕语声方圆百米都能听到。

    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昂首而来,后面跟着四个精悍的带甲卫士,径直走入大门。后面的四个凶神恶煞的卫士鱼贯而入。

    老bao迎面而来:“哟,大爷,好久没看到您了。姑娘们都快想疯了。”

    中年文士淫笑着在那风韵犹存的老bao脸上捏了一把:“爷找雪儿姑娘,不知雪儿姑娘可否有空。”

    雪儿是怡云阁最红的一个姑娘。

    老鸨满面春风的笑道:“有空,有空,公孙大爷来了,什么时候都有空!”

    那中年文士在她鼻子上点了点,嘿嘿笑道:“就你会说话,怪不得生意这么好。”

    说完便抬腿朝楼上奔去,刚刚进了雪儿姑娘的雅阁,那老bao一使眼色,又有四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迎向了那几个侍卫。

    为首的那名侍卫被那嗲声嗲气的央求声叫的骨头都酥了,对那老bao嘿嘿笑道:“老姐,本军爷这次可忘记带钱了。”

    那老bao声音甜的能挤出水来:“哟,瞧这位军爷说的,您老来我们这里玩是我们的福分,谈钱多伤感情。”

    那侍卫心花怒放,朝老bao竖起了大拇指:“还是老姐会来事。”

    转眼之间,几个侍卫便倚红偎翠,进入了其他雅间。

    厢房中,烛影摇红,人面如花。

    这京城名妓林雪儿,貌美如花,皮肤嫩的能挤出水来,身材更是惹火无比,又弹得琵琶,跳得艳舞,吟得诗赋,吹得好“箫”。真是才艺双绝。

    此刻,她正殷勤的向望平县尉公孙云敬酒,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公孙云就着那软玉温香的肉团几杯小酒下肚,早已口干舌燥,猛的一把将凝儿那水蛇般的嫩腰抱在怀里,将嘴亲上那白玉般的面颊。

    雪儿一声轻轻的娇呼,连忙将头一偏躲开他那臭烘烘的嘴巴,却是满面酡红,气喘吁吁。

    这种欲拒还羞得样子,更是激起公孙云熊熊的无名之火。他猛力将凝儿抱起扑倒在软榻之上,迫不及待的撕扯她的衣裳。

    就在他的兴致像篝火一般熊熊点燃到了极致,扯掉最后一块丝布正要发起总攻,却突然发现凝儿突然全身僵硬,睁大着眼睛惊恐的看着他的背后。

    公孙云心里一抖,却待回头,便感觉一缕冰冷的凉气从脖子上传来,接着他的头颅便已掉落在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渡江

    襄平,平州牧府。

    屋外秋风瑟瑟,寒气透骨,屋内炭火熊熊,温暖如春。

    公孙度敞开着衣袍,露出多毛而雄健的胸膛,四肢大大咧咧的张开着,横卧榻上,挨在正为他采耳的美女怀内,另有两女则细心为他修磨指脚甲,那种派头排场,别说一向喜欢装逼的公孙白比不上,纵使历代帝皇恐怕亦只如是。

    其实公孙度整体心情还是不错的,虽然在医巫闾山受阻,但是也只是折了点钱粮,损失了不到一千的士兵。如今不知死活的张郃孤军深入辽东,攻袭无虑城,被他布下天罗地网,只需坐等捷报了。

    “主公,主公……”心腹大将柳毅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公孙度脸上怫然不悦,翻身坐起,怒声问道:“何事惊慌?”

    柳毅急声道:“探马来报,公孙白已率七千精骑出医巫闾山,于路斩杀张敞,又破了阳仪和凉茂两路,我军中了公孙白的诱敌之计,死伤过万人,两万大军只逃得八千骑兵。”

    “什么?”公孙度惊得从卧榻上跳了起来,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又由白转红,最后涨成猪肝色,将那封急报撕得粉碎。

    许久,公孙度才微微叹道:“想不到公孙白小儿居然有如此胆色,老夫倒是小看了他,白白折损了一员大将和一万兵马,不愧是公孙瓒的儿子。”

    他将几名婢女驱赶了出去,端坐在软榻上,眉头紧蹙,沉思起来。

    刚刚想出点眉目,却又见一名信使急匆匆的奔了进来,递给公孙度一封火漆密信。急声道:“启禀主公,北面急报。”

    公孙度匆匆一阅之后,暴跳了起来,双眼通红得吓人,嘶声怒吼道:“好你个李敏,怪不得我遍寻海岛不见人影。原来就躲在望平城……公孙白小儿,居然不知死活,占得便宜非但不退,还有取我辽东之势,真是反了!”

    他一屁股又坐回软榻,接着哼哼怪笑了起来:“好,很好,老子这次就让你有来无回,一网打尽!”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沉声喝道:“传令下去,立即点齐五万兵马,本侯要再次亲征,活捉公孙白小儿。”

    ******************

    月白风清,辽水滔滔。

    月光之下,江岸东岸旌旗密布,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整装待发的骑兵,长刀如茂密的树林一般刺向苍穹。锋芒凛冽的锋刃在月色下闪出一片片阴冷的光芒。

    帅旗之下,公孙白正与张郃和两名身着红袍的官员挥手道别。

    左边一人。年纪三十余岁,神色刚毅,正是望平令杨路;右边一人,虽然头发已然灰白,但是全身却散发着一股强劲的活力,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熊熊的燃烧,正是玄菟郡内名士,曾任河内太守的李敏。

    “杨路,统率61,武力65。智力59,政治69。”

    “李敏,统率55,武力54,智力70,政治80。”

    两人属性倒也中规中矩,尤其是那李敏,政治达到了80,倒也是一名贤才。

    正如田豫所料。公孙度率五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却绕过了望平城,直接从辽阳渡过辽水奔医巫闾山,在医巫闾山建立了一道关卡,硬生生的将公孙白的孤军封锁在辽东境内,准备来一场瓮中捉鳖。

    眼见公孙度率着五万大军,直奔望平城而来,甚至连只有千人守城的无虑城都懒得顺手拔掉。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抢先把望平城团团围住,不让公孙白走脱。

    只是一向注重情报收集的公孙白,已然将斥候放到了百里之外,而且四处侦查的斥候所骑的都是八尺高的骏马,故公孙度的大军尚在百里之外的时候,公孙白便已得到了消息。

    很明显,若是公孙白的一万余大军一旦被公孙度围困,像望平这种小城,仅仅比无虑城略大,不但城墙低矮,不利于防守,而且囤积的粮草也不多,公孙度只要围个三五个月,恐怕全城都要易子而食了。

    就在此时,一封密信从辽阳城飞往了望平,令公孙白眼中大亮。

    辽阳城,是辽东境内仅次于襄平的大城,也是襄平城的前沿阵地,不但城高墙厚,而且粮草充裕,一旦将其夺下,守个半年一年是没问题的。

    如今这封神秘的来信,给了他们夺取辽阳城的希望,所以公孙白与郭嘉和田豫两人合计之后,决定留张郃和李敏等人坚守望平城,自己率白马义从和墨云骑攻袭辽阳。

    江风猎猎,吹得公孙白的头发飘舞飞扬,公孙白紧紧的握着李敏的双手,低声道:“望平城中,一切还请先生多多费心,支持张将军守城,只需守住公孙度七天,则望平之围自然得解。”

    李敏激声道:“请宁乡侯放心,由李某在,城内两千守军及三千名各府家将家丁,都将唯张将军马首是瞻,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公孙白点了点头,又轻轻的拍了拍张郃的肩膀问道:“弩箭可够否?”

    张郃朗声道:“十万弩箭,已足以守城,请主公放心。”

    公孙白回转身来,翻身上马,提起游龙枪,直奔辽水江边。

    江面上,一排排艨艟被铁链锁在一起,每五艘艨艟锁在一起,形成了一艘大船,又装上了桅杆和风帆,平稳的停在江面上,密密麻麻的遮蔽了江畔。

    公孙白手中长枪一指,怒声吼道:“上船!”

    随着一阵如雷的响应声,众将士纷纷纵马奔向江边的传上,接着那连成一片的铁锁连舟之上,随着低沉的号角声,一张张风帆升起,一艘艘铁锁连舟,随着江风的鼓动,滚滚向下流驶去。

    李敏呆呆的望着那一片越行越远的帆影,喃喃的说道:“坊间流传宁乡侯会仙术,今日一见,果然也。宁乡侯得此仙术,何愁公孙度不灭?”

    他的脑海中还在浮现着那一幕令他震惊得无法言语的情景。

    傍晚之时,银枪白马的公孙白,一身白衣如雪,披散着长发,配上他那丰神如玉的面容,在夕阳的照耀之下,如仙如神。

    而他所做的举动,却简直和神仙无异。

    他时而奔向江边不远的一处树林之中,只听得呼啦啦的响声,那树林之中便倒了一片,接着又纵马奔向江边,手中轻轻的一抖,便有数十艘艨艟战船,如同从天而降一般,诡异而神奇的出现在江面之上,令李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恍然如梦。

    然而,现实却真真切切的告诉他,这不是梦,这是活生生发生在他面前的事实,那些艨艟出现在江面上之后,一干军士立即提着铁链,将艨艟战舰五艘一排连成一起,形成一艘宽大的战舰。

    那一刻,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有仙术!

    那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乌桓人和鲜卑人会败得那么惨,一股必胜的信心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起来,那一刻他也彻底的相信,不管公孙度如何雄才大略,在这位十八岁的宁乡侯面前,迟早灰飞烟灭。

    而他,等这一天,已经很多年了。

    *************************

    望平城下,蹄声如雷。

    连绵不息的号角声中,遮天蔽日的旌旗如同茂密的森林一般,在旌旗之后出现的是密密麻麻而阵列严明的辽东军骑兵,先是身披重甲、手持短刀和大盾的甲士,然后是手持长戟、身披轻甲的锐士,再往后是则是两腰都挂着箭壶、端着强弩的善射弩手,后面还有杂兵、夫役,从望平城下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接地连天,无穷无尽。

    一直行进到距望平城只有一箭之遥时,辽东军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在“公孙”字大旗之下,数以万计的刀戟,汇成了一望延绵无际的金色森林,冰冷的肃杀之气漫过虚空,在望平城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阵旗开出,先是一队头戴长长的呼啦啦的涌将出来,排成两排,旋即一辆金色的銮驾在数十骑的簇拥之下从珍重缓缓驶出。

    战车上,一名身披金甲红袍、腰悬宝剑的中年将领,手扶车辕,傲然而立,正是号称辽东之王的平州牧、辽东侯公孙度!

    公孙度望着望平城楼上旌旗如云,戈戟如林,数以千计的甲士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城头,一副如临大敌般的阵势,不禁仰天大笑起来。

    骑马追随在銮驾旁边的章碾大惑不解的问道:“主公何事发笑?”

    公孙度哈哈笑道:“我笑公孙白小儿,不自量力,如今我大军围城,他就算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哈哈!”

    身旁众将士跟着哈哈大笑。

    公孙度伸手一举,厉声喝道:“传公孙白出来答话!”

    数骑奔涌而出,直奔城下,高声喊道:“辽东侯传公孙白出来答话!”

    城楼上,人头攒动,一人排众而出,厉声喝道:“公孙度老贼,乱臣贼子,岂敢在宁乡侯面前无礼?”

    公孙度抬眼望去,认得是李敏,怒极之下,不再答话,拔出腰间宝剑,嘶声怒吼道:“攻!”

    喊杀声震天而起,数万辽东军推着云梯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城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江上来客(求几张月票)

    清晨的第一缕晨曦,透过重重的水雾,照在辽水上,河面上泛起一片金光闪闪的波纹。

    水面上雾气茫茫,除了那缕晨曦照耀的地方,天地之间依旧一片朦胧。

    吱呀~

    随着桨板的划动声,一叶扁舟轻轻的划出水雾,轻舟上老孙头摇着船桨,儿子小孙则在撒着网,晨曦照耀在他们身上,使他们沐浴在淡淡的柔和的晨晖之中。

    那舟,那水,那人,构成一幅美丽的北方水乡图。

    老孙父子是一对勤劳的父子,每天五更时分,便必定起床打渔,为的是攒钱给小孙说一门媳妇,所以整个辽水河畔周边的渔民尚在沉睡之时,他们已经撒网了半个时辰。

    哗啦啦~

    江风猎猎,吹来了一阵水声,小孙愕然的朝北面望去,瞬间惊呆了。

    前方天水的尽头,一片茫茫的云影映入了他的眼帘,那片白茫茫的云影几乎遮蔽了整个天际。

    “那是什么?”他惊恐的喊道。

    他的惊叫声惊动了老孙,停下木浆之后,老孙也僵住了,恐惧的望着那片云影出神。

    不多时,那平铺于江面上的云影,越飘越近,视野中,那影像也逐渐清晰了起来,那黑压压的一片船队,终于显现了他们狰狞的面容,一个个骑着骏马的骑士昂然傲立在连成一片的船只上,前头的骑士个个白袍白马,手中的长刀如同森林一般斜刺苍穹,随着越来越亮的朝霞,闪耀出一片如同湖泊般的光芒。

    在这辽水河上,除了天亮之后来来往往的渔船,何曾见过如此成群结队的船只。而且还是战船!

    “这莫非是辽东侯的船队?”小孙惊疑的说道。

    老孙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惊慌失措道:“天兵过河,天兵过河……快退往河边水草中,和老子一起划,不然我们爷俩小命不保……”

    两人手忙脚乱的划动着渔船,飞也似的向岸边划去。终于窜入了河边的芦苇丛中。

    掩藏得严严实实之后,老孙头才低声呵斥小孙:“辽水两岸都是草原,任马驰骋,你见过谁用战船运兵的,而且还运的是骑兵,岂会是寻常兵马?你看那船上的骑兵,一个个白袍白马,威风凛凛,不是天兵又是什么?”

    哗啦啦~

    水声更响了。老孙头吓得按住小孙趴在船舱之中,一动也不敢动。

    江面上,千帆竞发,如云而来。一面面旌旗,在江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公孙白端坐在飞血宝马之上,按剑而立,得意洋洋的望着前方。嘿嘿笑道:“在辽东草原之地,骑马乘战船作战。古今唯有本侯一人耳。”

    身边的赵云、太史慈等人神情肃然,只有郭嘉在不停的打着哈欠,上下眼皮不停的打仗,似乎随时跌落下来。

    船队逐渐接近辽阳地界,突然白茫茫的一片雪影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郭嘉也睁开了眼睛。

    只见前面河水东岸边长满了白茫茫的一大片芦苇。遮蔽了小半个江面。芦苇丛虽然已经枯黄,却依然密密麻麻的连风都透不出来。而更神奇的是,这片芦苇荡竟然足足有五六里长。

    郭嘉哈哈大笑道:“真是太巧了,请主公下令全军进入芦苇荡中休憩,派出哨船四处打探。一旦发现有接近者,即刻赶入芦苇荡中陪大军一同休息,傍晚再赶路,避免惊动辽阳城中之敌。按此形成,明晚三更之前,应可行驶到辽阳城外河段。”

    公孙白点了点头道:“好,帅旗传令,即刻进入前方芦苇荡休息。”

    *****************

    大军在芦苇荡中休息了整整一天,这期间不少无意靠近芦苇荡的渔船被悄无声息的赶进了芦苇荡喝茶,不过他们并未受到伤害,而且还被补偿了一天的打渔损失钱粮。

    等到傍晚时分,大军才出了芦苇荡,继续向辽阳进军,这些渔民才获得自由,有人问他们那天去了哪里,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说只是打渔跑远了地方。

    是夜临近三更时分,公孙白的船队终于靠近了辽阳城西的河面上,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乌云一般,遮蔽了整个江面。

    接着,七千多精骑纵马下船,踩着河滩边的浅水,朝辽阳城缓缓行去。

    马背上的公孙白,缓缓的展开了手中的一份地图,那是邴原所画的辽阳城水道图和布防图。

    破辽阳之战,全维系在这张地图上。

    ……

    刚刚登岸,刘政已经在开始准备接下来的攻城之战。

    刘政是土生土长的辽阳人,对辽阳的每一条街道乃至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所以对排水口也不陌生,再加上邴原的水道图和布防图,则更是如虎添翼。

    但凡雄城大邑,都有给排水系统,但出入水口设计得无懈可击的很少,单凭一层或者多层铁栅栏,是根本没有多少防御能力的,辽阳虽然是辽东大城,可排水口也只是安装了几层铁姗栏而已。

    刘政亲自挑选了两百名锐士,先饱餐一顿,然后由亲自率领,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摸向了辽阳城东的护城河,辽阳北依辽水,以大河为天然护城河,只在东西两侧挖掘壕沟引入倒灌,便灌成了护城河。

    刘政率两百锐士刚走,公孙白便尽起七千大军悄悄潜行到了辽阳东门外。

    辽阳有四门,每座城门都有数百军士巡守,毕竟这是治所襄平城的屏障,而且城中镇守的不是别人,而是公孙度的大公子,被公孙度任命为虎贲中郎将的公孙晃,辽阳守将公孙模一点都不敢马虎,稍有不慎,他便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境,岂敢松懈?

    夜色倥偬,月色如水。

    辽阳城头已经架起了一口口大铁釜。大铁釜里,火油烧得正旺,通红的火光将城墙内外照得亮如白昼,敌军如果偷袭,不等靠近城墙就会被守军发觉。

    除了大铁釜,每座城头都摆上了投石机,根据之前所探的消息,公孙白最擅长用井阑攻城,所以公孙度临行之前为保险起见已令各城的城楼上必备投石机,以破井阑。

    深秋的辽阳城,寒气透骨,辽东军士兵大都围着大铁釜烤火和闲侃,不时有人说着黄色的笑话,惹得众将士哄堂大笑。

    “公孙将军来了!”有人喊道。

    杂乱的脚步声中,公孙模带着十余亲兵缓步登上了东门。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别他娘的蔫头耷脑的!”公孙模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喝着城头上守夜的哨卒以及巡逻的巡卒。

    按道理说,公孙度已然率五万大军前往截杀公孙白的大军,但是公孙模却莫名的睡不着,哪怕是和自己的小妾接连欢乐的梅开二度,却依然合不拢眼,一股不安的情绪一直困扰着他。

    他在四门的城头四处巡视了一阵,又在城内的大街小巷都巡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异样,这才策马而回。

    眼见公孙模已然奔下了城楼,城头上负责值守的军司马是公孙晃的小妾的弟弟,名张凌,对公孙模一向不服,望着公孙模的背影笑道:“这个蠢货,拍我姐夫的马屁也拍得太过了一点吧,我听说望平的公孙白已被辽东侯率五万大军团团围住,覆没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哪里来的攻城敌军?”

    哈哈哈~

    身旁的众将士纷纷哄笑起来。

    笑声未歇,却听城头一声惨叫声传来,凄厉的声音划过夜空,在旷野之中回响。

    一个守在垛堞后的兵犊子笑得正欢呢,冷不防一枝狼牙箭突然从城外射了上来,一下就射穿了那兵犊子的脑袋,箭簇从后颈射入,又直透前额而出,锋利的三棱刃在残月的照耀下赫然还反射出了一丝冷森森的寒芒。

    好强劲的箭!

    张凌愣了愣,遂即拔剑怒吼起来:“敌袭,吹号示警!”

    霎那间,城头上便响起了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几乎是辽东军号角响起的同时,辽阳城东门外也骤然绽起了数以千计的火把,借着火把的红光,城上守军可以清楚地看到,黑压压的骑兵正从前方旷野上潮水般涌了过来。

    眼见辽东军兵力如此之多,城头上的守军霎时骚动了起来。

    张凌连连挥舞着大剑,厉声大喝道:“不要慌,敌军都是骑兵,又无攻城器械,根本攻不上来!快,快传报公孙将军!”

    刚刚进入府门的公孙模,突然听到城外连绵而起的号角声,惊得立即纵身上马,飞奔而出,正遇到疾奔而来的报信小校。

    “将军,大事不好,东门有敌军来袭!”

    公孙模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看来自己的预感是对了的,他急忙吩咐亲兵队长道:“传我将令,中营即刻驰援东门,其余各营,也即刻集结,各自扼守各门,不得有误!”

    为了坚守辽阳城,公孙模已经将城内一万多兵卒编成了前后左右中五营,每营各两千人,每门各守一营,中营则居中策应。

    “诺!”亲兵队长轰然应诺,领命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声东击西

    呜呜呜~

    咚咚咚~

    号角声连绵不绝,战鼓声冲天而起,碾碎了辽阳城上空的宁静,声势极其浩大。

    东门外,公孙白率三千余白马义从骑兵正蜂拥而来。

    看到城上辽东军反应如此迅速,很快就有大量的兵卒涌上城头,公孙白就知道,守卫辽阳城的必定是个沙场宿将,看来要想通过急袭一举拿下辽阳城是没可能了,不过这也在公孙白的意料之中,如果辽阳城这么容易攻破,那就不是辽阳城了。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打算硬攻,如此宝贵的骑兵,用来强行攻城,简直就是笑话。

    当下公孙白挥动游龙枪喝道:“放箭!”

    咻咻咻!

    众白马义从精骑纵马向前,依次对着城头一阵乱射,一轮箭罢,立即回马撤退。

    臂张弩的威力,并非普通弩箭可比,虽然从下往上施射,箭雨射倒了不少城头的辽东军士兵。

    城头上的辽东军弩箭手也开始对射,不过关上辽东军弩箭手不多,射下来的箭雨稀稀落落,落到城下的白马义从骑兵面前已是远绵绵无力,再加之公孙白根本就不靠近城墙,也不打算靠弩箭来杀伤城楼上的辽东军,所以双方谁也伤不到谁。

    公孙白要的,只是将大量的辽东军吸引到城楼上而已。

    辽阳城西门。

    与排水口相通的一条沟渠内,刘政的两百锐士兵正静静地潜伏在浑浊的河水中。

    早在半刻钟前,刘政就已经撬开了排水口的铁栅栏。遂即带着两百人潜入了城内。

    不过,进了城之后刘政才发现。辽东军的守备非常严,城门附近更是守满了人。如果发起强攻的话,成算实在不高,所以只能等。

    公孙白大军正在声势浩大的“猛攻”辽阳城东门,刘政这边也是清晰可闻。

    当下有个小兵压低声音对刘政说道:“将军,辽东军的主力应该大都已被吸引到东门去了,要不咱们动手吧。”

    “不急。”刘政摆了摆手,淡然道,“还早呢。”

    大战才刚刚开始,除了东门。还要等南门的攻势开始,城内守军的注意力也必定会被逐渐吸引到南门和东门去,西门和北门的守军也必定会逐次调往西门,到了那时候,他们再趁机发难,则西门必破!

    毕竟南门临近辽水,不宜驻兵冲锋,辽东人的警惕性会小的多。

    说话间,一支巡逻队从不远处缓缓开了过来。

    刘政压了压手。身后的锐士便纷纷贴着石壁潜入了浑浊的河水里。

    一队十几名辽东军打着火把,操着长戟,就从众军士头顶上缓缓走过,却浑然不知他们脚下的排水沟里竟然就潜伏着两百名敌军锐士。

    ***********

    辽阳城南门。

    号角声和战鼓声也冲天而起。太史慈带着四千余名墨云骑高举着火把大声呼喝而来,火光之中,竟然有人下马为步兵。推着无数架云梯而来。

    南门的守将不禁脸色大变,急忙派人前往东门向求援。

    正在东门城头的指挥作战的公孙模正纳闷的很。这群敌军在玩什么?说是攻城,既无攻城器械。又不靠近城门,只是远远空射,哪里有攻城的样子?

    一名小校飞身而来:“启禀将军,南门敌袭!”

    公孙模大惊,急问:“南门有多少敌军?”

    “夜色中看不清楚,隐隐有三四千人,比东门的敌军要多!”

    “可有攻城器械?”

    “有!”

    公孙模脸色大变,急声道:“敌军这是声东击西的战术,速速传令各营,全力驰援南门,北门和西门只留千人即可,随时注意传递军情,不得有误!”

    “喏!”

    公孙模不敢大意,依旧在东门留下两千人,然后率着余部全部奔往南门而去,而北门和西门的辽东军接到指令,也随着纷纷派出主力疾驰南门。

    等到公孙模率众奔往南门的时候,却又傻眼了,南门的敌军虽然有四千多人,而且昂然屹立着数十架云梯,但是敌军大都端着臂张弩往城头施射,有人纵马靠近城下,射完箭之后竟然直接躲到云梯之后,数十架云梯赫然成了挡箭牌,根本就没有攻城的架势。

    *********

    辽阳城西门。

    刘政已无声无息地攀上了沟沿。

    刘政身后,两百锐士也纷纷攀着沟沿爬了上来。

    就在片刻之前,又有上千名辽东军被抽调走了,显然,公孙模误以为燕人的主要目标是强攻南门,将各个方向大部分主力兵马都抽调到了南门,到现在,仍然守卫在北门附近的辽东军已经不足千人了,虽然人数仍然要比刘政的人多,刘政却不想再等下去了。

    两百多名锐士,大都是选自公孙白部曲中的最精锐之士——白马义从之中,人人手执钢刀如同猿猴一般随着刘政攀上沟沿,迅速向北门城门扑去。

    守在城门口的辽东军守卫什长眼见一群甲士疾奔而来,穿的都是辽东军衣甲,虽有怀疑,却未惊叫,只是厉声喝问:“那一曲的,为何来北门?”

    一名白马义从锐士怒道:“老子们奉命巡查,还要向你请示不成?”

    眼见对方越走越近,有人终于看见了来者眼中的杀气,高声道:“他们不是……”

    话音未落,只听杀声顿起,两百名锐士已如同潮水般涌了过来,明晃晃的长刀迅速将十余名城门守卫砍倒在地,刹那间血肉横飞,惨叫声四起。

    此时,城楼上的辽东军也已被惊动,刘政留下三四十名燕军锐士守住城下,率着其余一百多名燕军已如猛虎一般向城楼梯道上奔了上去。

    哈!

    刘政一声大吼,手中的长刀连连舞动,迅速劈飞了两名拦截住梯道入口的辽东军,顺手又猿臂一伸,将一名辽东军抓起举过头顶,狠狠的扔到了城楼之下。

    城楼上虽有上千名辽东军,奈何敌军都是都精锐中选出的精锐,武力都在70以上,就算是辽东军的军司马也没几个能达到如此武力的,再加上他们训练有素的攻防配合,在辽地猛将刘政的率领之下,攻势如潮,很快就将城楼上的辽东军就被杀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杀到后面,许多辽东军索性举手投降,刘政所率的白马义从勇士迅速控制了千斤闸门的转轮。

    嘎拉拉~

    千斤闸门被缓缓的拉了起来。

    刘政吼道:“快,火箭传信!”

    咻咻咻!

    三枝火箭冲天而起,如同流星一般,划亮了辽阳城的上空。

    “北门被我们占领了,杀往北门!”

    东西两门的燕军不再在城下装腔作势的纠缠,而是纷纷调转马头,疾奔北门而去。

    原本尚一头雾水的公孙模,终于瞬间明白了过来,嘶声吼道:“快,快杀往北门,我们中计了!”

    然而,城内的辽东军大都是步兵,要从城头奔下,再凭两条腿徒步奔往北门,又怎及燕人那四条腿的健马速度快?

    等到公孙模率着先头部队数百骑兵奔往北门之时,北门已火光大起,喊杀声震天,无数的燕军蜂拥而入,冲杀了过来。

    完了,完了,辽阳城完了!

    公孙模心头一阵绝望,然而还有比辽阳城告破更令他恐惧的事情。

    他急忙调转马头,急声喝道:“快随我来,前往城中,营救大公子!”

    说完,不顾身后的骑兵,便一马当先,朝城中疾奔而去。

    辽阳城告破,还可夺回,要是辽东侯的大公子,大辽东的继承人,在他手里有个闪失,他的小命就彻底完了。

    ***************

    五更时分,天色尚黑,辽阳城便已告破,很多百姓尚在沉睡之中,那些被喊杀声惊醒的百姓,也抖抖索索的躲在屋内,尚不知他们的城池已经易主。

    辽阳城内,火光通明,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胯骑骏马、手持长刀的公孙军,与之鲜明对比的则是遍地的辽东军俘虏。

    这一战,公孙白杀敌两千多,俘虏八千,折损不过十人,余者均为可医治者,又是一场干净利落的碾压战。

    城中,公孙晃府邸门口,两队白马义从手执明晃晃的长刀,在刘政的率领之下,整齐的排成两列,迎接着公孙白的到来。

    公孙白在太史慈和赵云等将的簇拥下,胯骑飞血神驹,昂然而来,见到刘政躬身相迎,急忙翻身下马,向前迎了上去。

    这位在历史上名不经传,但是属性过80的猛将,总算得到机会一展身手,再加上攻袭的是死仇公孙度的城池,显得格外激动和兴奋。

    “将军辛苦了!”

    公孙白向前,微笑着抓住刘政的双臂,将他扶了起来。

    “启禀主公,末将无能,公孙度之子公孙晃,已望风而逃,不曾俘获,不过抓获了公孙度麾下大将公孙模。”刘政恭声道。

    这种在演义中都不记得有没有露过名字的将领,公孙白并没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说道:“带上来吧。”

    一名头发蓬散、五花大绑的辽东将领,被推到了公孙白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逍遥如我 潦倒如君

    火光之下,满脸血污,全身衣甲被绳索束缚得凌乱不堪的公孙模,一路被几名白马义从推搡着,显得十分狼狈不堪。或许他原本有逃脱的机会,却因为想要营救小主公孙晃,而奔入城中,不料公孙晃早已逃离,他却被刘政率军抓个正着。

    “还不速速拜见宁乡侯!”身后的将士怒斥道。

    公孙模满脸茫然之色,缓缓的抬起头来,望向公孙白。

    对于公孙白的大名,他并不陌生,这个同姓的少年的丰功伟绩,他早已有耳闻。孤军深入三郡而臣服数十万乌桓人,五千精兵大破鲜卑十万大军,并令鲜卑国陷入纷乱。这样的战绩,只有当年的冠军侯才能比拟。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声名赫赫的少年千户侯,应该有着伟岸的身躯,威严的面孔,少年老成和沉稳的神色,眼中闪耀着与他年纪不符的凌厉和霸气。

    然而,当他看到公孙白的时候,便瞬间凌乱了。

    只见一个面相俊美、丰神如玉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人畜无害、没心没肺的笑容,甚至还有一点轻浮的得意洋洋之色。

    那卖相,活脱脱一副浊世佳公子模样,若论俊美,要甩他看好的大公子公孙晃几条街,但是若论霸气和威严,却远远不及公孙晃。

    这样的一个带着坏笑的少年,应该是在大街上,带几个狗奴才,架鹰走犬,干着寻衅滋事。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才对,怎么也就成了大名鼎鼎的宁乡侯?

    他朝公孙白身旁望去。只见赵云、太史慈和刘政等人,一个个无不神威凛凛。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而那刘政,可是在辽东之地声名赫赫,就连公孙度都甚为忌惮,却似乎只是一个副将而已,可见敌将的武勇,怪不得此子能取得如此成就,全靠他那易侯老爹给了一套好班子。

    他望向公孙白的时候,已然少了几分敬重。眼中露出狡黠的神色,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罪将公孙模,拜见宁乡侯!”他不顾绳索的束缚,深深的弯下腰来,朝公孙白恭敬的一拜。

    “长得没什么新意,没看头,带下去吧。”公孙白淡淡的说道。

    这种无名将领,他甚至没什么兴趣去查询他的属性。

    公孙模只气得咬牙切齿,心中却愈发觉得公孙白轻浮无能。急声道:“且慢,罪将愿降,罪将愿为宁乡侯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还请宁乡侯收留。”

    说话间,他已然跪拜了下去,朝公孙白磕起头来。

    公孙白眉头微微蹙起。开始查询此人的属性。

    “公孙模,统率58。武力62,智力57。政治32,对公孙度忠诚度87。”

    卧槽,对公孙度的忠诚度还这么高,不用查询对自己的忠诚度都知道是诈降了,公孙白不禁心中暗骂。

    “拉下去,斩了!”公孙白勃然变色。

    刹那间,公孙模凌乱了,这不投降还好只是个俘虏,一投降反而丢了小命,这小白脸不按常理出牌啊。

    “宁乡侯饶命啊,宁乡侯饶命啊,末将真是诚心归降……”一股无边的恐慌涌上心头,公孙模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

    “带下去,斩立决!”公孙白根本懒得听他的叫唤,直接摆了摆手。

    “慢!”背后一人突然喊道。

    公孙白转过头来,大惑不解的望向背后,发现出声者赫然是坑货郭嘉。

    只见郭嘉朝他使劲的眨了眨眼,笑道:“公孙将军既然诚心相投,主公又正是用人之际,何不收为己用?况且公孙将军与主公同姓,一笔写不出两个公孙,岂能如此绝情?”

    公孙白眼见这坑货朝自己使眼色,知道这家伙也已知悉公孙模是诈降,当即换上一副笑眯眯的嘴脸,走向公孙模,嘿嘿笑道:“刚才特以言相试耳,还请将军勿怪,来人,给公孙将军松绑!”

    公孙模终于暗暗吁了一口气,只觉后背全被汗水湿透了。

    等到他抬起头来,望向那个救他一命的敌将时,心中瞬间明了。瞧那青年文士,一副弱不禁风而浪荡的样子,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却似乎深得公孙白的宠信,怪不得……再望向赵云等人时,却见那一干猛将却一个个欲言又止,似乎对自己并不相信,心中一阵恻然。

    看来,以后还得多多和那青年文士多多亲近,才能获得公孙白的完全信任。

    等到身边的将士将公孙模带下去安置时,公孙白这才悄悄问向郭嘉:“此人明显诈降,为何留用?”

    郭嘉嘿嘿笑道:“好不容易找个乐子,留着玩,主公只需派人密切注意他的动向就是。”

    公孙白满头黑线,感觉这浪货和自己在一起了,也不知是谁学谁,两人都成一对逗逼了。

    不过,自己和他还是有质的的却别的,至少本侯守身如玉,从不去做大保健,而且长得比他帅多了,也比他有魅力多了。

    ***************

    望平城下,正上演着一幕惨绝人寰的大战。

    随着激烈的战鼓声,无数的辽东士兵抬着云梯冒着箭雨,喊杀着向城墙边冲了过来,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士兵踩着前面士兵的尸体继续向前冲。冲到近前,数百架云梯啪啪的架在墙头上,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上爬。

    咻咻咻!

    城上弩箭如雨下,无情的朝城下的辽东倾泻而去,在那恐怖的大黄弩三段****之下,辽东兵如同纸糊的一般倒了下去。

    轰轰轰!

    一块块巨石和擂木滚滚而下,砸得城下的敌军哭爹喊娘。

    然而敌军丝毫没有退却,依旧密集如蚂蚁般的顺着云梯前赴后继的往上爬去。因为他们的主帅公孙度已经下了死命令,后退者斩。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辽东悍将凉茂手执刀。高声喊道:“传辽东侯命令,擅退者斩!第一个攻上望平者,封百户侯,赏钱千万”

    嗬嗬嗬~

    城下的辽东人怒发欲狂,一波接一波的悍不畏死的往城上爬去。

    城楼之上,张郃神色如铁,镇定自若的指挥着太平军、望平军还有城中百姓抵抗辽东军的攻击。

    三千太平军、两千望平守军,还有被李敏和杨路发动守城的数千百姓,用弩箭、滚石和擂木。顽强的坚守在城楼之上

    终于,日薄西山,城上城下堆满了尸体,但是辽东军始终无法逾越城头一步,终于随着退兵的号角声,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张郃望着缓缓退下的辽东军,眼中充满无奈的神色。

    五天下来,面对公孙度疯狂的攻击,辽东军固然死伤了六七千人。守城士兵也死伤了近两千人,其中太平军都死伤了五百多人。

    公孙度再这样强攻下去,望平城是最多再坚持两三天就会被破的。如果公孙白不能攻破辽阳城,逼迫公孙度回师自救。恐怕城中的数千大军乃至全城百姓都可能被公孙度这个狠人屠戮干净。

    就在张郃满脸忧虑的时候,城楼下,辽东军大旗之下的公孙度。按剑昂然立在銮驾上,眉头紧蹙。一缕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战斗已然激烈如此,为何公孙白仍未现身。难道公孙白不在城内?”他转身问向銮驾旁的阳仪。

    阳仪急声道:“末将的确曾亲见公孙白立在望平城头,且各路探马并未探得望平周边有大队人马活动的踪迹,公孙白应还在城内。”

    公孙度点了点头,他在望平城四周百里之外都设了探马,若是大队人马活动,不可能五天了还没有消息回报。

    “可敌军在城楼上的守军只有数千人,而且其中不少望平守军和百姓,并未见到公孙白麾下的精锐。”凉茂疑惑的说道。

    “骑兵守城,和步卒无异,或许还藏在城中。”身旁的柳毅说道。

    公孙度眼中神色闪烁,思虑了一阵道:“既然如此,敌军在城中尚有万人,不宜再强攻,不如在望平城四周筑一道外城,将公孙白活活困死在望平城内。如此……”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辽西三郡之地,都将属于我等,倒也不亏。”

    身旁众将士连声称赞。

    就在此时,马蹄声起,数骑斥候飞马奔来,翻身落马,急声呼道:“启禀辽东侯,辽阳城被公孙白攻破,大公子幸得逃脱,公孙模将军不幸被俘……”

    公孙度瞬间脸色变得苍白,不可思议的望着那几名斥候,目瞪口呆,身后的众将士也是哗然大乱。

    怪不得望平攻城战都达到了白热化,公孙白却迟迟不肯现身,那只曾经大破辽东军,吓退凉茂的精锐之师也不见踪影,原来是攻袭辽阳城去了。

    许久,公孙度才失神的问道:“本侯这一路斥候遍布,公孙白的部曲难道是天上飞过去的?”

    那名领头的斥候无奈的说道:“据探,公孙白乃是从辽水渡河而下,悄然攻到辽阳城下,然后从辽阳城排水道潜入城中,守军一时不查,故此被破……”

    “草原之地,一马平川,舍马鞍而渡舟楫,的确令人匪夷所思,此子真大才也……”公孙度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众人正凌乱之间,一名小校飞马奔来,停在公孙度的銮驾之前,翻身落马,跪呈上一卷书简,高声道:“启禀辽东侯,适才有人飞马送来此简,说是呈给辽东侯亲启。”

    公孙度满脸疑惑之色,然后示意身旁的阳仪向前接过书简。

    阳仪接过书简,展开之后见无异样,便又递给公孙度。

    公孙度缓缓的将书简完全展开来,匆匆一阅之后,脸上立即变成了猪肝色。

    “我在辽阳美酒佳肴,君在望平骨灰拌饭;

    我在辽阳香车宝马,君在望平灵车漂移;

    我在辽阳莺歌燕舞,君在望平坟头蹦迪;

    我在辽阳锦衣华带,君在望平寿衣走秀;

    逍遥如我,潦倒如君,同姓公孙,怜君苦逼如此,何不移步辽阳,不醉不散?”

    这一刻,公孙度怒发欲狂,自他起事以来,纵横辽东之地无敌,不但夫余王和高句丽王称臣,就连远在东洋的倭国女王也跨海纳贡,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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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狠绝

    辽东太守府,即原公孙晃府邸,此刻已被公孙白所占据,作为临时住所。

    大厅之内,公孙白正与一干主要将领,正在议事。

    除了郭嘉、田豫、赵云和太史慈等人,其中坐在田豫身旁的一名三十多岁、面容清矍的中年文士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此人正是屡次为公孙白传递情报的邴原。

    “邴原,统率55,武力51,智力88,政治90,对公孙白的忠诚度85,健康值85。”

    邴原,汉末名士,与另两位名士华歆和邴原并称为“三杰”,也有人称他们是一条龙,华歆为龙头,邴原为龙腹,管宁为龙尾。

    邴原入辽东避祸以来,在辽东一带声望大振,其中救助刘政一事,更是传为佳话。

    对于这位名士,公孙白还是比较敬重的,毕竟在这个时代,能够拉拢名士,便能得到士族的青睐,尤其是在公孙度占辽东为王,大肆残害辽东之地士族之际,拉拢辽东当地士族将更有利于自己在辽东之地的统治。

    所以一入辽阳,公孙白便率众前往邴原府上,亲自拜访,让这位原本对自己心存暧昧的名士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而就在众人在邴原府上叙话的时候,恰逢邴原那体弱多病的五岁的女儿进来,公孙白再次展示了他的“仙术”,使用已经达到5级的命疗术,使这位原本病魔缠身的小萝莉刹那间恢复了健康,原本走路都走不稳,不过转眼的功夫便变得活蹦乱跳起来。令邴原恍然如梦,惊为天人。对公孙白的忠诚度上升到了85。

    在历史上,邴原的这个宝贝女儿可是和曹冲同一年夭折的。当时的曹操甚至建议将她和曹冲合葬,被邴原拒绝。

    为了显示对邴原的敬重,以及对他屡次相助的感激,公孙白让邴原也参加了这次军事会议。

    这次挂在墙上的地图,正是邴原提供的辽阳城的地图,地图上被画满了圈圈,那是郭嘉和田豫提前商议了一个晚上的结果。

    事实上,虽然每次的作战计划都是郭嘉提出的,但是很多时候郭嘉都和田豫两人仔细策划和讨论过的。

    当郭嘉站在地图之前。将整个破公孙度大军的作战计划说了一遍之后,不但邴原变了脸色,公孙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共同参与制定作战计划的田豫的脸色也显得极不自然,显然一向比较平和的他也对这个狠毒的计划很是不安。

    毒士啊,简直就是毒士,虽然郭嘉的狠毒或许比不上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毒士贾诩,但是一样心狠手辣、毒如蛇蝎,或许在这个乱世,只有狠绝之人才称得上英雄。

    公孙白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望向邴原道:“不知邴先生意下如何?”

    邴原脸色阴沉,沉默不语,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我听闻昔年宁乡侯在右北平郡淹死数万乌桓骑兵,然而现在乌桓人并不怨恨宁乡侯。因为在宁乡侯的治理下,三郡之地的乌桓人比以前活得快乐得多,所以……这次邴某支持军师的计策。”

    公孙白不再说话。转身对郭嘉道:“乱世之际,仁慈是存活不下去的。就依奉孝之计。”

    郭嘉轻轻的松了口气,眼中充满对公孙白的赞许之意。这个小主公他是跟对了,杀伐果断,不矫揉造作。

    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笑道:“既然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辽阳城已被攻下五天多了,公孙度已纠集七万大军,从望平和襄平两个方向杀往辽阳城。

    公孙模虽已被公孙白释放,且应允招降之事,但是实际仍处于软禁之中,除了原来居住的府邸内,他哪里也去不了。不要说门口警卫林立,就是府内也是布满了公孙白的部曲。

    厢房之内,公孙模正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房内走来走去,不时的朝窗外望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这诈降之计,原本是想在关键时刻与公孙度里应外合,奈何公孙白并未入彀,虽然留了他的小命,却将他软禁了起来,令他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据外面的士兵谈论得知,辽东侯已率七万大军前来围城,要想破城那是迟早的事情,就怕自己寸功未立,反落个叛徒的名声,届时城破之时,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时,岂不是冤死?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一群人蜂拥而入。

    公孙模惊惧的回过头来,只见管亥率着一干甲士满脸杀气的闯了进来,指着公孙模喝道:“带走!”

    不等公孙模反应过来,四周的架势一拥而上,竟然将公孙白高高的举了起来,有的抬头,有的抬腰和双腿,抬着往屋外就走。

    一股无边的恐惧涌上公孙模心头,一边在空中挣扎,一边惊声问道:“管将军,此乃何意?我可是宁乡侯亲自……”

    管亥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说道:“老子奉宁乡侯之命,带你前往叙话。”

    公孙模差点哭了:“管将军,宁乡侯只是带我叙话,为何如此?”

    管亥怪眼一翻:“老子就爱这样带人,你不服?”

    公孙模欲哭无泪,只能听之任之。

    等到公孙模被带往公孙白的面前时,公孙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六七名辽东军将领,正五花大绑的绑在大厅之内的梁柱之上,都是军司马乃至校尉级的将领,都是他昔日的部曲。

    公孙模被放到地面,他疑惑的朝那些将领望了一眼,便疑惑的奔向公孙白见礼:“拜见宁乡侯!”

    公孙白阴沉着脸,双眼如电,恶狠狠的望着他不说话,吓得公孙模额头冷汗直流,却不敢做声。

    许久,公孙白才向前扶起公孙模的双手,望着公孙模嘿嘿的笑了起来,笑得公孙模心头发毛,毛骨悚然,却听公孙白笑道:“将军大才,又与本侯同姓公孙,奈何却不能为本侯所用。”

    公孙模大惊,急声道:“末将愿为宁乡侯效犬马之劳,生死不改!”

    公孙白笑得更厉害了,如同一只小狐狸一般,指着梁柱上的辽东军将领,怪声怪气的笑道:“是吗?你可愿表达你对本侯的忠心,并与公孙度从此一刀两断?”

    望着公孙白那俊美的面容上春暖花开般的笑容,公孙模只觉自己如同虎口前的一只任意宰杀的兔子,他顺着公孙白的手指望去,心头一颤,瞬间明了。

    刹那间,他的身子僵住了,半天不能动弹,心中充满难言的苦涩。

    公孙白的意思很明白,要想显露忠心,必须断绝后路,亲自动手斩杀绑在梁柱的辽东军将领,否则不但莫说被公孙白信任并收为己用,恐怕自己的小命也不保。

    他满眼悲凉的望着那些绑在梁柱上的部曲,心中无比纠结,公孙白这一招太狠了,将他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杀吧,公孙度不会放过自己,不杀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这一刻,他如同过了千万年。

    许久,他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坚定的望着公孙白,沉声道:“请宁乡侯赐剑!”

    公孙白笑了,笑得无比狰狞,缓缓的从腰中取下破天剑,递给他道:“此剑名破天,削铁如泥,你可拔剑杀向本侯,也可斩杀他们。”

    公孙模心中一动,当他望向公孙白身后的赵云等将时,心中不再犹豫,霍地拔剑而出,奔向梁柱。

    刷刷刷!

    人影如风,长剑如电,刹那间,一连刺出六七剑,一气呵成,每剑都插中一名辽东军将领的心脏,鲜血染红了地面,显得干净利落。

    公孙模收剑而立,转身拜倒在公孙白面前,双手呈上宝剑,恭声道:“幸不辱命!”

    公孙白哈哈大笑,亲手将他扶起,解下身后的大氅,亲自披在他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将军弃暗投明,可喜可贺也,此剑就送给将军,愿将军持此宝剑,为本侯征战天下,所向无敌!”

    公孙模露出感激的神情道:“谢宁乡侯!”

    公孙白神情一肃,沉声喝道:“公孙模听令!”

    公孙模急忙站直了身子,垂手而立。

    “从此刻起,你即为本侯麾下之鹰扬校尉,与管亥将军共同镇守西门,不得有误。”

    公孙白说完一挥手,率着众将领离开大厅,只留下公孙模一人呆立在大厅之中。

    许久,公孙模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露出决然而狰狞的神色,喃喃低语:“公孙白小儿,他日城破之时,本将定要亲取你的狗头,血祭我同袍在天之灵。”

    大门外,郭嘉朝公孙白大笑道:“有趣,有趣!大事已定,只待公孙度前来送死。”

    公孙白也哈哈大笑:“放你三日假,你可尽情放荡,三日之后,本侯替你调理身体。”

    郭嘉大喜,当即朝公孙白一拱手,扬鞭往城中奔去。

    公孙模不知道的是,他亲手斩杀了自己的同袍,非但未取得了公孙白的信任,反而是让公孙白取得了他的信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让子弹先飞一会

    辽东军围城了!

    这一次,公孙度几乎是倾巢而出,举全辽东之兵力将辽阳城团团围困住。

    绣着“公孙”两字的赤红色大旗在冬日的阳光之下竖的笔直,辽东大军在辽阳城下扎下数里连营,幡旗招展、营盘连天,那威风和气势,令城头上的那些百战精兵都难免微微变色。

    公孙度头戴珠玉冕冠,身穿冕服,腰系玉带,昂然下了銮驾,在数位猛将和上百名头戴旄帽的羽林骑的拱卫下,穿过层层阵地,奔往城下。所过之处,将士欢呼,如同大海狂啸一般。

    公孙度抬头望了一眼辽阳城上那道玉树临风般的身影,狰狞的笑了。夫余王、高句丽王在他的面前称臣,就连倭国女王也闻讯而跨海纳贡,在与公孙白交战之前,他何曾尝得一败,只有这个和他同姓的少年让他小小的受挫了一把。只是笑在最后的才是胜利者,此刻七万大军围住七千人,公孙白就算插翅也休想飞出辽阳城,城破人亡那是迟早的事情。公孙白一倒,辽西三郡自然将成为他的蜀地,乃至吞并整个幽州。

    然而,他并未靠近城墙之下,和公孙白对上几句。据传,这位十八岁的宁乡侯伶牙俐齿的,他可不愿与一个垂死之人去打口水仗。

    一路绕到了西门外,当他抬头望向西门城楼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微微变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身旁的诸将也惊呆了。

    昂然屹立在城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昔日同袍公孙模。站在他身旁不远的地方,是公孙白麾下猛将管亥。

    公孙度伸手朝背后摆了摆。纵马向前,率众奔到城下。

    蓦地从头上传来一声大吼:“公孙度老贼就在城下。都给老子放箭,射死他们!”

    话音未落,城头上,弩箭如雨,逼得众将士急忙调转马头,往后急退。

    章碾怒道:“公孙模贼子,背主投敌,待破城之后,非拿他祭旗不可!”

    却听城楼上又传来公孙模的声音:“公孙度。从今日开始,你我恩断义绝,各走各道,你若是识相,便率大军速速离开,否则必杀你个片甲不留。”

    话音未落,只听咻的一声,一枝利箭破空袭来,羽翼带着呜呜的振动声。直奔公孙度而来。

    奈何公孙度已然退到一百多步以外,那箭来势虽凶悍,却奔到面前之时已是强弩之末,射在公孙度面前的泥土之中。

    抬起头来时。却见公孙模已收回长弓,背转了身子。

    公孙度身旁的诸将气得破口大骂,恨不得把公孙模抽筋剥皮。

    自始至终没有发一言的公孙度。却忽然说道:“羽林骑上前几步,挡住城楼上视线。给本侯将地上的羽箭取出来。”

    说完,便一夹马腹。率先扬长而去。

    中军大帐,一个羽林骑急匆匆而入,捧着一个木盘,将那枝羽箭呈递了上来,放在公孙度的案前。

    公孙度缓缓的拈起那枝长箭,一眼就看见了绑在箭杆上的一块白布,轻轻的解了下来,却见上面写着八个小字。

    “忍辱负重,伺机报主。”

    公孙度哈哈大笑,拍案而起,高声喝道:“痛快,给老子拿酒来!”

    ***********

    除了开始两天,公孙度发起了几次像模像样的攻城,在守军的强弓硬弩之下,完败而退,接下来的五六天时间内,辽东军甚至已放弃了攻击,围而不攻。

    除了城楼上的守军每日骂街之外,城上城下相安无事。不过对于城上守军的这种叫骂的行为,众辽东军将士也是无力了,从来只有围城的骂守城的,第一次见到躲在城中不敢出来的守军还能理直气壮的叫骂攻城者。

    然而五六天过去之后,城楼上的守军也骂不动了,于是城楼上下一片安静和谐,你在城上聊天,我在城下吹牛,各行其是,各找各妈。

    莫说那些普通将领和士兵懈怠了下来,就是镇守西门的管亥也逐渐松懈了下来,每日都要与公孙模饮酒。因为他是个大老粗,又出身黄巾军,其他将领似乎都对他不感冒,只有公孙模与他情如兄弟,再加上公孙模敌将投诚的身份,与赵云等人难免有隔阂,两人自然更为亲近一些。

    日子一久,两人自是无话不谈,甚至能聊到城内的烟花女子,哪个胸器更大一些,哪个活儿最好。

    再发展到后来,管亥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就趴在城楼上睡觉。

    不过对于公孙模来说,这还远远不够,没有得力的支持他的部众,他一个人是成不了气候的。那些跟随公孙白多年的百战精兵,自然是不可能下手的,他的视线落在那些被俘虏后投降的旧部。

    辽阳破城之战,公孙白俘虏了数千人,但是大部分俘虏仍旧集中关在一处,有专人看守。只有不过两千余人的汉人士兵,得到了公孙白的信任,编入守城军队,而且予以分散编制。在公孙模和管亥这边不过五六百人,而这五六百人便是公孙模的希望。

    机会终于来临了。

    这日,公孙模回营之后,便听得大营之内一阵大乱,刚刚换岗的部曲们围成一团,叱喝声、怒骂声和哀叫声不时的传来。

    公孙模心中一动,急忙喝令众人让开,挤入人群,却见一个墨云骑老兵,正在鞭打一名辽东军降卒,这三九寒天,那名辽东军降卒却被打得衣甲尽破,鲜血淋漓,哀叫不已。

    四周的墨云骑士兵都在一旁看热闹,不时的发出大笑声和起哄声,而人群中的辽东降卒,虽然眼中充满愤怒之色,却是敢怒不敢言。

    “住手!”公孙模怒声喝道。

    那名墨云骑士兵这才停下了手,挑衅式的瞪了公孙模一眼,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四周墨云骑老兵眼见一场好戏被终止,也是一副扫兴的样子,骂骂咧咧的做猢狲散。

    接下来的几天,公孙模经过几番试探之后,便顺理成章的和那些降卒逐渐搭上了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个东风,就是支开阴魂不散的管亥。对于这位猛将,公孙模还是心存忌惮的,哪怕他已掌握了两三百人,可是只要管亥站在城头,他就绝无机会。

    因为他暗中试探过,按照他的武力,完全有被管亥秒杀的可能。要想控制城楼,必须让趁管亥不在的时候。

    果然,由于城下的辽东军一直按兵不动,管亥的警戒心也日益松懈,好几次都喝得酩酊大醉,叫公孙模一人独自巡夜。

    ********************

    夜上初更,辽东军大营已然升起灯火。十里营盘,灯火辉煌,如同一座环城夜市。

    中军大帐之中,公孙度眉头紧蹙,正喝着闷酒。

    时间已经进入初冬,若是久久攻不下辽阳,一旦风雪大起,城下的部曲就有得受了。最好是能在风雪来临之前攻下城头,否则还真如公孙白所说“逍遥如我,潦倒如君”,那坏种在城里养尊处优,自己却要在城下餐风饮雪了。

    心腹将领阳仪急匆匆而入,急声道:“主公,大喜,大喜……”

    公孙度身子一震,立即腾身而起,急声道:“喜从何来?”

    阳仪急忙向前递过三块白布,递给公孙度道:“主公请看,这是适才从城楼上射下来的。”

    一向沉稳的公孙度也显得迫不及待,一把从阳仪手中夺过白布,细细的读了一遍,激动得脸色都涨红了。

    “好!好!好!”他激动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突然,他的神色又逐渐平静了下来,将那三块书写得一模一样的字,递给阳仪,沉声问道:“会不会有诈?”

    阳仪楞了一下,随即拍着****道:“公孙模将军,对主公一向忠心耿耿,凭末将与其多年之交情,末将认为应不会背主投敌。”

    公孙度点了点头,又忧心忡忡的说道:“他跟随我多年,自是放心,就怕他也中了公孙白的计策啊。”

    阳仪呵呵笑道:“只要城门被破,七万对七千,公孙白又能如何?凡是诱敌之计,无非是弓箭埋伏,只要令刀盾兵在前,率先攻入城门,骑兵在后,则辽阳必破也。”

    公孙度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朗声道:“好,战机稍纵即逝,行大事者,岂可犹豫不决,传我命令,全军做好准备,于今夜三更时分攻城!”

    阳仪急忙应诺而去。

    就在公孙度摩拳擦掌之际,公孙白却在帐内弹琴。

    作为风华绝代、风靡万千少女的宁乡侯,在这个时代,若是连弹琴都不会,以后还怎么在装逼界混?

    不过幸好的是,田豫便是此中高手,在其的教导下,公孙白的琴技也日益精进,一曲《十面埋伏》弹得金戈铁马、慷慨激昂,弹得他自己都兽血沸腾了。

    “主公,主公,时机已到……”赵云和太史慈等将匆匆的奔了进来。

    公孙白一边抚着琴,一边悠然的说道:“激动什么,让子弹先飞一会。”

    众将眼见他这副装逼的神情,又说着令他们半懂不懂的“白话”,当即满头黑线,却只得肃然立在他身旁,耐着性子听他弹完。

    一曲终了,公孙白才笑道:“十面埋伏,正应此景,建功立业,宜在今夜!”(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触即发(求订阅)

    寒风瑟瑟,空气之中渲染着一股肃杀之气。

    墨云骑大营之内灯火通明。

    太史慈手按长剑,站在大帐之前,仰望着苍穹,凝立不动,。

    在他身后,四千多墨云骑正阵列严明,肃然而立,随时等待他的号令。

    这群墨云骑大多手中提着一个木桶,木桶内装着的正是火油,这恐怕是辽阳城内所有的火油了,另外还有部分士兵手中则抱着一捆捆的柴薪

    初冬的夜总是来得格外早一些,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暮霭沉沉。

    夜幕逐渐笼罩住了整座辽阳城,辽阳城上空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辽阳城西门大街主道,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语响声,只有稀稀落落的灯笼清冷的照耀着街道。

    他抬起头来,见头上的那轮圆月已经逐渐朝移向中天,散发出皎洁却略带诡异的月光,照得城头一片通明。

    “二更了,行动!”太史慈轻喝道。

    月色朦胧,太史慈率着四千余墨云骑甲士朝南门大街涌来。

    哗啦!

    哗啦!

    数千墨云骑提着手上的油桶往主街道四周的民宅的墙壁上和屋檐下的过道上喷洒着火油,将整条街道两旁都喷洒得湿漉漉的。

    不只是主街道,另外两条通往南门的街道也都被喷洒上了火油。

    而在三条街道的尽头两侧,则堆满了柴薪。

    一切就绪之后,墨云骑整齐而有序的退出街道。两旁的路灯也逐渐悄然熄灭,整条大街黑漆漆的一片。

    站在远处张望的邴原。静静的望着这一切,喃喃的说道:“奉孝你这小子果然够疯狂的。为了此战的胜利,将毁掉四分之一座辽阳城。”

    背后的郭嘉淡淡的说道:“房子烧了还可再建,所谓先破后立,一旦辽东之地掌控在宁乡侯手中,将繁荣兴旺,远胜辽西三郡,岂不强于十座辽阳城?”

    邴原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公孙度也算是个有为的雄主,治理地方也算是颇有才能,只是对士族打压太狠了点。失去了民心,其实若论功绩,公孙度还是不错的。”

    郭嘉心中暗道:“其实,公孙度贤才还是庸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罪了我们宁乡侯,所以他就必须得死,天下诸侯,敢犯宁乡侯者,都得死!”

    不过。这句话他没说出来,只是淡淡的说道:“主公对先生很是看重,曾和我说,希望能让先生治理辽东之地。”

    邴原心头一愣。默然不语,心中却涌起一股得遇知己的感动。

    ……

    辽阳西门城头,公孙模不时焦虑的望着月色。又回头望望身后的士卒,心中惴惴不安。

    在他的安排下。城楼上守军不过四五百人,却有三百余人是他的心腹步卒。若想控制城头是轻而易举的。

    “快三更了……”他望着月色自语道。

    转过身来,对身旁的侍卫喝道:“城头太冷,将士们都冻僵了,速速点上几堆大火,让弟兄们驱驱寒!”

    与公孙模一同值守的那名曲军侯急忙制止道:“大人,管将军叮嘱过,城头不许点火。”

    公孙模瞪目怒道:“此刻是本将在值守,一切听本将的,你敢抗命?”

    那名曲军侯嘿嘿的笑了,笑声中充满鄙夷和讥讽,呛啷一声拔剑而出,剑锋直指公孙模,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介降将而已,老子只听管将军的吩咐?”

    公孙模也笑了,笑容充满狰狞和诡异,望着那名曲军侯的神色,如同望着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可惜啊,可惜……”

    他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士卒喝道:“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嗬~

    随着一阵雷鸣般的响应声,身后的数百士卒提着明晃晃的兵器,呼啦啦的围了过来,将公孙模和那名曲军侯团团围在中间。

    哈哈哈~

    公孙模在笑,三百余名降卒在笑,笑得那么狰狞,那么诡异,又那么得意,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那名曲军侯也笑了,同样笑得无比诡异。

    整个城楼上的将士都在大笑!

    突然,那名曲军侯怒声喝道:“停~”

    除了公孙模,其他的将士纷纷停下了笑声,不解的望着那名曲军侯。

    不过垂死挣扎而已……公孙模依旧在大笑,笑得十分灿烂。

    却听那名曲军侯怒声喝道:“你看看你们,他娘的一群土包子,宁乡侯怎么教你们的?要露出至少十六颗牙齿,要呲着牙笑,要笑得像只老狐狸一般,你看看你们,他娘的一个个笑得像土狗一样,把宁乡侯的脸都丢光了!”

    哈哈哈~

    四周的将士哄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接着又齐齐呲牙咧嘴的迎向了公孙模和那曲军侯。

    刹那间,公孙模的脸色突然大变,那春暖花开般的笑容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发现四周的长枪齐齐对准了他,他的周围已被无数的明晃晃的枪刃所抵住,令他动弹不得。

    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整座城楼上的将士那戏谑的笑容,都是针对他一人所发,那些被他“策反”的降卒,此刻成了他的催命使者。

    或许,在他投降的那一刻起,公孙白已然设好了陷阱,等待着他来钻。而令他更不甘心的是,陷入这个陷阱的绝非他公孙模一人,还包括城下的辽东大军,他猛然转过身去,却见城楼下黑漆漆一片,就算他想叫喊,辽东军也未必能听到,因为公孙度一向都很小心,在接到信号之前,绝不会将大军靠得太近,以避免被敌军识破。

    一股末日来临般的恐惧涌上公孙模的心头,他转过身来,惊慌失措的吼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宁乡侯……”

    话音未落,四周的长枪齐齐刺出,刺穿了公孙模身上坚厚的皮甲,将他定在城楼的楼道中间,虽然鲜血喷涌,却屹立不倒。

    那曲军侯咧嘴嘿嘿一笑,不多不少,正好露出十六颗牙齿,对着公孙模笑道:“不知公孙将军是否觉得本将和你外形很酷似?”

    公孙模呆呆的望了那曲军侯一眼,失神的说道:“是很像……”

    话未说完,脑袋便已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那名曲军侯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公孙白在鸡鹿塞遇到的并州斥候酉飞,如今已然升为曲军侯,依旧保持着那贱贱的笑容,转头喝道:“看到没有,宁乡侯教的,露出十六颗牙齿,这样才笑得很像狐狸。”

    哈哈哈~

    众将士撤开长枪,任公孙模的尸身像死狗一般瘫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酉飞怒声喝道:“笑个屁,来人,给老子点火!”

    三座大火冲天而起,照亮了西门的天空,将东门前两三百米之外的地面都照得清晰可见。

    *****************

    辽阳城中大街,数千甲士云集,密密麻麻的长刀组成了一片森林。

    在他们面前,一架架床弩和投石机如同庞然怪物一般排列在西门各处街道入口,四周弥漫着一股森然的杀气。

    “公孙”字大旗之下,公孙白手持游龙枪,头戴罩面盔,身着锁子连环铁甲,一袭白色大氅在身后猎猎招展。

    熊熊的火把照亮了他那英俊而坚毅的脸庞,也点燃了他那双目之中浓烈的战意。

    数千双眼睛齐齐定格在他身上,屏声静气的等着他的号令,除了猎猎夜风声,和扑扑的火焰声,再无其他声音。。

    今夜,注定将在历史上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此战过后,整个辽东都将属于他公孙白所有,他要将这北大荒提前开发出来,成为他征战天下的粮仓!

    咚!咚!咚!

    更声响起。

    赵云急声道:“主公,三更时分已到!”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

    就在此时,突然西门城头红光大起,抬头望去只见城头上点燃了数堆熊熊的大火,将整片天空都映红了。

    唰!

    公孙白手中那杆一丈三尺长的游龙枪刺向苍穹,数千精锐甲士的血液在刹那之间被点燃。

    “太史慈听令。”

    太史慈踏前一步,昂首挺胸道:“末将在。”

    “即刻率两千墨云骑自南门而出,待得西门城楼鼓角之声响起,便疾攻敌军右翼,只可冲杀不可停马混战。”

    “遵命!”

    “刘政听令。”

    “末将在。”

    “引一千白马义从重甲骑兵,自北门而出,掩杀敌寇左翼。”

    “遵命!”

    刘政的声音都颤抖了,眼看即将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公孙度,叫他岂能不激动。

    “管亥听令。”

    “末将在。”

    “率你墨云骑兵马两千,给寡人用床弩和投石机死守住各街道出口,待得鼓角之声响起,即刻点火,不得有误!”

    “遵命!”

    “赵云听令。”

    “末将在。”

    “领白马义从轻骑两千,随本侯自东门而出,待得鼓角之声响起,捉拿降卒,收缴战利品。”

    “遵命!”

    “田豫听令。”

    “末将在。”

    “领军五百,维持城中秩序,敢暴乱者,立斩无赦!”

    “遵命。”

    一口气连下数道命令之后,公孙白仰望着南门方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长戟一挥:“火箭传令!”

    咻咻咻!

    三枝利箭带着三道闪亮的火光射向苍穹,如同流星一般。(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烈火焚城

    辽阳西门之外,数万名辽东军阵列严明,肃然而立,黑压压的布满了整个西门之前的空地,如同一只洪荒猛兽,随时准备发起扑击。

    终于要结束了!

    七万辽东无敌雄师,居然被区区数千敌军阻挡了半月之久,尤其是每天被城楼上至贱无敌的敌军骂得狗血淋头,简直太憋屈了,今晚,他们将用敌人的血来发泄他们的憋屈!

    呼!呼!呼!

    辽阳城头大火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辽阳城上空,也点燃了数万辽东军心头的热血和激情。

    城头之上,“公孙”字大旗飘然而落,一杆白色的大旗高高的飘扬在夜风之中,一名全身盔甲鲜明的将领,亲举大旗,对着城楼下猛然挥动,不是公孙模又是谁?

    公孙度愣了愣,遂即拔剑怒吼起来:“入城!”

    霎那间,城下大军之中骤然绽起了数以千计的火把,借着火把的红光,城上守军可以清楚地看到,黑压压的辽东军正从前方旷野上潮水般涌了过来。

    喀拉拉!

    城门被缓缓的吊起,露出高大的城门洞,和暴露在火光中的城门甬道。

    杀!

    杀!

    杀!

    憋屈了近二十天的辽东士卒发出惊天动地般的怒吼,如一群怒狮一般冲进了城门。

    城内空空如也,最先冲入城门的阳仪心头大定,手中长刀高举:“直捣城中府衙,活捉公孙白!”

    云集在门口的辽东军迅速分成三路,从西门三条街道奔涌而去,喊杀震动了整个辽阳城。

    后军,大旗之下的公孙度,昂然站在銮驾之上。心头大定,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抬起头迎向城楼上的公孙模,高声喊道:“将军辛苦了!”

    此刻,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敌人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城楼上的那“公孙模”,正满脸苦瓜相的看着他。

    公孙度以辽东王自居,城楼下部曲有数万,自然是不愿意夹杂在部曲中拥挤入城的,如此就错失了击杀公孙度的机会。

    无数的火把照亮了辽阳城南的大街小巷,无数锋利的枪戟汇聚成一片死亡森林,几欲刺穿阴暗的天空。

    数万辽东军如同滚滚的铁流一般,在城南大街小巷中汹涌奔腾而去,整个城南瞬间被淹没。

    城楼上的假冒公孙模的酉飞几乎看呆了。喃喃自语道:“辽东人竟然精悍如斯,若非主公天纵之才,岂能抗之?”

    很快,辽东军已半数入城,冲入西门大街中段,直奔城中涌去。

    “击鼓!吹号!”酉飞拔剑而出,厉声大喝。

    呜呜呜~

    数十名号手齐齐举起长长的号角,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在夜空之中连绵不绝的响起。响彻云霄。

    咚咚咚~

    几乎是在同时,几十名鼓手举起手中的鼓槌。狠狠的敲落下去,雄浑到令人热血燃烧的激烈鼓声冲天而起,激荡四野。

    突如其来的鼓角之声压制住了辽东军的喊杀声,无数的辽东军纷纷愕然回头,朝城楼上望去。

    “不好,中计了!”公孙度脸色大变。

    这一刻。绝望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他的心头,他疯狂的嘶吼道:“快,吹号,收兵!”

    呜呜呜~

    退兵的号角声连绵响起,然而一切为时已晚冲入城中近四万。只有两万余大军仍在城外。

    ******************

    城中大街。

    管亥高声吼道:“点火!”

    呼呼呼!

    无数的火把漫天飞舞,飞向前面的柴薪。

    咻咻咻!

    数不清的火箭****而出,直奔两旁的屋舍。

    轰!

    轰!

    轰!

    一团又一团的火焰冲天而起,迅速蔓延起来,所有西门大街入口燃起了熊熊大火,干燥的柴薪,洒满火油的房舍,迅速连城一片火海,无数的火舌朝西门蔓延而去。

    瞬间的剧变,令辽东人目瞪口呆。

    阳仪、柳毅和凉茂等将领遥望着两百步之外的火光之中的敌军,双目尽赤,高声吼道:“退!快退!”

    数万辽东军轰然而退,然而为时已晚!

    轰隆隆!

    千斤重的巨门轰然坠落,许多躲闪不及的辽东军士卒被压成肉酱,只有后面来不及入城的两万余人马在凉茂的率领之下逃出城外。

    “城门被关了,城门被关了!”

    辽东军后军一阵大乱,惊恐的声音此起彼伏,这只横扫辽东的虎狼之师充满绝望和惊慌。

    呛啷!

    刺耳地金铁摩擦声中,公孙度的心腹将领阳仪缓缓抽出宝剑。逐渐高举过顶,漫天的火光映在锋利的宝剑之上,顿时幻起夺目的银辉,霎时间,阳仪凄厉而又苍凉的声音响彻城楼。

    “兄弟们,我们拼了,哪怕死十个杀一个,也值得了!”

    无数绝望中的辽东军甲士疯狂地响应,然后像潮水一般涌向熊熊的烈火,他们狂热地呐喊着,疯狂地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喧泄着自己的视死如归的决心。

    既然后路断绝,不如拼死一战!

    辽东军的悍勇和野性在刹那之间被激发了出来,无数的辽东军如飞蛾扑火一般冲向那无边的火海。

    然而在那无情的烈火之前,再悍勇的士卒也显得是那么脆弱,烈火之中的辽东军士卒声的惨呼声此起彼伏。

    然而还是有人顽强的穿越了火墙,恶狠狠的带着满身的火焰直扑对面严阵而待的墨云骑甲士。

    咻咻咻!

    迎接他们的是床弩激射出的箭雨,冲出来为数不多的辽东军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暴毙于阵前。

    “阳将军,火太大了,我们冲不过去,集中兵力拿下城楼吧!”满面烟灰的柳毅嘶吼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阳仪长剑一指:“杀上城楼!”

    绝望中的辽东军似乎捡到了一根稻草,纷纷高吼起来.

    “杀上城楼!”

    “杀上城楼!”

    “杀上城楼!”

    然而,绝望总比希望来得快。

    那通往城楼顶上的梯道已被毁坏,根本无法上去,而且梯道通往城楼的入口,还被几块巨石牢牢的堵住。

    他们能想到的。公孙白岂能想不到?

    咻咻咻!

    城楼上箭如飞蝗,在躲在城楼下的辽东军头上密集的攒射。

    轰轰轰!

    一根根擂木,一块块巨石滚滚而下,砸得城下的辽东军哭爹喊娘。

    城楼正中,酉飞按剑昂然而立,森然的望着城下在烈火中挣扎的辽东军和绝望崩溃的公孙度,心头豪气大增。

    横扫辽东的虎狼之师又如何?威震辽东的公孙度又如何?还不是眼睁睁的在他脚下灰飞烟灭?

    他酉飞,从那日在鸡鹿塞看到宁乡侯起,便已决定生死跟随之。哪怕是日后死无葬身之地,也死而无憾!

    咻咻咻!

    一轮箭雨对着他们****而下。

    噗噗噗!

    一枝枝长箭贯甲而入,将阳仪和柳毅射成了血刺猬。

    一个个辽东军烈火中挣扎哀嚎,然后像稻草一般倒下,变成烤肉。

    眼见得城下的辽东军一个个的栽倒在地,血流成河,酉飞终于喝令城楼上的守军停止放箭。

    接着,城楼距街道入口处的空地上。挤满了惊恐的辽东军,足足上万人。其余的近三万人全部葬身火海。

    **************

    西门城外,两万余辽东军在凉茂的率领之下狼狈而逃,直奔大营而去。

    刚才还气势如山、不可一世的辽东军此刻成了丧家之犬一般,乱哄哄的溃不成军,哪里有无敌于辽东的虎狼之师的影子。

    然而,丧家之犬总比烤狗肉好。比起后面城内漫天的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他们算是幸运者了。

    大旗之下,公孙度目瞪口呆的望着城内通天的火光和侥幸逃窜而出的两万余名辽东军,心头无限的悲凉。

    七万大军,除了奔逃而出的两万余人。和留在身旁的万余兵马,其余近四万人,全部失陷在火城之中。

    公孙度也算是一个够狠的人,曾经杀得辽东之地流血漂橹,尤其是那些之前得罪他的世家大族,几乎都是连根拔起,可是这一次,他才算见识到了真正的狠主。

    身旁的儿子公孙晃率先反应了过来,急声喊道:“父亲,敌军必然出城来袭,我等还有三万余兵马,请下令集结迎敌。”

    公孙度这才如梦初醒,嘶声吼道:“列阵!”

    “叩哒哒~叩哒哒~~”

    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的交响乐中,一支三百余骑的诡异骑兵突然从夜幕中突出,踏著碎草黄土向辽东军碾压过来。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地弥漫开来……

    “嘶~老天,又是这只魔鬼军?”

    尚未来得及集结兵马的凉茂的喉咙深处响起嘶嘶的吸气声,这是一只魔鬼一般的军队,看起来像是骑兵,可天底下何曾有过这样的骑兵?它们分明便是人们睡梦中最可怕的魔魇,只有恶梦中才会出现的鬼物!

    一个月前,他亲眼见识了这只钢铁怪兽的恐怖,便吓得打马奔逃,更何况,如今他们早已是惊弓之鸟、丧家之犬,虽然人数数十倍于敌军,又如何能抵抗?

    恐惧,无边的恐惧像毒草般在漫延,纵然是身经百战、悍不畏死的的老兵,亦不免心中打鼓。

    夜风烈烈,荡尽漫天飞扬的烟尘,辽阳城内的那通天的火光终于把这支诡异骑兵的狰狞嘴脸清晰地展现在所有辽东军将士眼前……

    一千多名精悍的白马义从重骑,人人身穿重甲,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执明晃晃的长刀,稳稳的端坐在马背之上,正肆无忌惮的朝他们滚滚冲来。

    “呼噜噜~~”

    沉重的马蹄声中。战马的响鼻声再度清晰地响起,倏忽间,数不清的马蹄挟着上千斤的冲势,朝辽东军的血肉之躯践踏而来。

    即便是阵列严明的辽东军方阵也难以阻挡,何况亡命逃窜的乱军?

    这只钢铁骑兵之前,一名悍将手执长枪。嘶声吼道:“公孙度老贼,刘政在此,给老子纳命来~”

    刘政!

    这是一个闻名于辽东的名字,更是一个令公孙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这个人曾经被他追杀得如同野狗般逃窜,此刻却耀武扬威的出现在他面前,声言要取他的性命。

    岂有此理,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叫嚣,老子岂能容你!

    公孙度终于狂暴了起来。拔剑吼道:“杀!”

    轰乱的三万余辽东军,来不及排好队列,便已乱哄哄的冲向了白马义从重骑。

    第一次独自指挥白马义从的刘政,丝毫没有慌乱,手中长枪一扬:“放箭!”

    弩箭如雨,瞬间射倒了一大片敌军,然后冒着敌军如同挠痒般的箭雨继续轰然前行。

    就在双方距离二十步的时候,又有上千把ta弩齐齐施射。再次射倒一片敌军。

    此时原本已溃乱的辽东军,早已毫无战心。有人在向前冲,有人已往后面和左右两个方向奔逃。

    “轰~~”

    一千余骑铁骑像潮水般席卷而至,与辽东军轰然相撞,如同数百柄利剑,瞬息之间就将辽东军军阵切割成了无数凌乱、血肉模糊的小块,顷刻间。辽东军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血肉之躯终究难以抵挡疾奔而来的铁骑的峥嵘。

    “噗~”

    利器剔开骨肉的清脆声中,一柄长刀如同切西瓜般切掉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辽东军的半边脑袋,弯刀去势犹疾。又连续切开了两名辽东军的咽喉。最后又穿透了一名高大辽东军的胸膛,将那名辽东军长大的拖地疾行。

    而马背上的白马义从根本就没舞动过手中的利刃。只是持刀纵马向前疾驰而已。

    “噗,咔嚓!”

    那名辽东军的尸体被旁边另外一名白马义从骑兵的马蹄踩住,然后巨大的冲击力逼得那名白马义从急忙顺手一拖,长刀便破膛而出,甩下辽东军的尸体。继续策马疾奔,霎时冲穿透了辽东军军阵,一直往前驰出近百步之遥,骑兵才与他的同伴们缓缓勒住战马,回过头来,身后辽东军已经阵形大乱,这种铁骑的冲刺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然而,**上的伤害远没有精神上的伤害来得剧烈,来得震撼!白马义从铁骑那排山倒海般的无敌雄姿,令辽东军丧失了最后一丝顽抗的决心。

    原本已是溃乱之势,此刻更加无法收拾,任公孙度大声吆喝,丝毫无济于事。

    公孙度悲哀的发现他自己也无法控制局势,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横扫辽东无敌、悍不畏死的精锐辽东军也变成了乌合之众,四处狼奔豕突……

    就在此时,又一阵马蹄声从南门方向疾奔而出,通天的火光之中,只见右翼方向,又有一只黑色的骑兵如同幽灵一般杀了过来。

    如果说白马义从重骑是一把尖刀,刺中了三万辽东军这只庞然大物的心脏,而新出现的墨云骑则如同砍刀一般,向三万已然溃乱的辽东军横斩而来。

    公孙度望着已然完全没有战意,只知道四处奔逃的辽东军,摇头喟叹道:“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撤兵吧。”

    如果,给他两炷香的时间来将这只三万余的兵马集结列阵、恢复战意,敌军的铁骑再凶猛,已未必会输。可是如今三万余兵马如同溃兵一般,混杂在一起,再被那只钢铁怪物一般的铁骑一冲,再加上敌军两翼夹击,使得人数达十倍的辽东军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从铺天盖地而起,两只骑兵手中的一杆杆锋利的长刀在人群中飞舞,耀眼的寒芒迷乱了暗沉沉的天空。

    而处于溃乱之中的辽东军,眼见帅旗倒拖,往南而去,原本还想抵抗一下的士卒哗然四散奔逃。

    然而,那些骑兵还好点,一个个将胯下的骏马打得飞了起来,而那些步卒,怎跑得四条腿的敌军追兵,随着一阵“缴械不杀”的喊声,纷纷扔下兵器,举手投降。

    一时间,三万辽东军,倒有近两万步卒投降,只剩下不到万余骑兵,跟随公孙度狼狈逃窜,奔往襄平城。(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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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甲三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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