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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影梧桐     国势txt下载     国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85章 安定边境

    “蓝师长的意思莫非是先取赤峰,结果了姜桂题再说?”

    “正是,此去赤峰,建平、宁城是必经之路,根据目前的侦查,两处敌人不多,比较容易夺取。”蓝天蔚在宁城上面用小棒轻轻点了两下,“然后,以宁城为依托,歼灭毅军主力,如此则赤峰唾手可得。”

    “蓝师长的计划比较有道理。”五师副师长齐恩远看了地图后说,“按照我们的行军速度,我军明日可得建平,后天傍晚可得宁城。在拿下建平后,即使毅军得到情报出发,到宁城也需两日有余,我军有足够的准备歼敌于城下。”

    “如果我们坚持继续前进,按原计划与李春福汇合呢?”

    “如果按原计划,我军将在两日后到达建昌,再去承德,还有四到五天,更关键的是,在这期间,清廷将会察觉我们的举动,如果命令毅军从背后扑来,我军较为被动。”蓝天蔚笑着说,“其实去哪边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无论是赤峰还是承德,城防都颇为坚固,不把敌人诱出来打,我们损失会比较大。”

    “敌人有这么听话?”

    “别人我不敢担保,但以姜桂题的性格,他会的。”蓝天蔚对北洋军内部人事较为了解,“他是个火爆脾气,稍微一激,就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他的毅军,我吃定了。”

    火爆脾气?不理智行为?这两点好像我也有。夏海强想到了自己,心里更是一凛。幸好蓝天蔚是我的友军,不然,真要和他对阵,那得小心再小心。

    “蓝师长地建议我很赞同。”经过深思熟虑后,夏海强毕竟不笨,他发言了,“我意同时让李春福佯动。目标直指承德,吸引承德守军注意,最大限度造成敌人的判断失误。”夏海强又讲,“蓝师长对姜桂题的了解我不怀疑,但我以为,还存在着不出来的可能性,为保险起见,骑一旅直扑承德将迫使清廷命令毅军增援,无论哪种结果。都有可能引蛇出洞。”

    “好,这样就更加了一层保险,咱们立即发电给李春福,取得一致后报告大帅更改作战目标。”前敌三人组需要相互协调后才能变更。

    “蓝天蔚果然有一套。”看着电文,又对照地图,秦时竹由衷地感叹,“更奇怪的是连海强都开窍了,想出了道道,莫非才这么两天就有收获?”

    “海强人又不笨,好歹也是高中毕业。在现在大小也算有文化的人,只是平时大大咧咧惯了,让你以为他是个大老粗。”葛洪义笑问道,“他们的计划可取吗?”

    “可取,可行,我甚至已能估计到结果了。”“啥结果?说出来听听,看看你算命算地如何?”

    “不外乎两个结果,第一。我军歼灭毅军主力,顺势夺取赤峰;第二,我军夺取赤峰,但让姜桂题溜走。”

    “不能让他溜走。不然增加我们夺取承德的压力。”

    “这个就交给蓝天蔚去办,我相信他的能力。”秦时竹踌躇满志地说,“回电:前电收悉,同意变更方案,望妥善安排,周密部署,务要全歼毅

    眼看大本营批准了自己提出的修正计划。^^首发^^蓝天蔚部和夏海强部立即转道西北。率军向建平扑去。建昌城的李春福由于连日高速突进,人、马都感觉疲惫。正好用这两天的时间来修整,刘翼除留下两艘为山海关提供侦查和炮兵校射外,率领其余飞艇往返于锦州和建昌间搬运物资。

    山海关前线失去了飞艇的支援后,对曹锟的压力顿时缓解,虽然王子树还能动用飞机轰炸,但载弹量和精准度都要差很多。曹锟虽然无能,但也懂得进行试探性的反攻,结果自然毫无例外都以失败而告终,除了在战斗中伤亡外,甚至有不少北洋军趁着进攻地机会开小差溜了,还有一些投到了革命军的阵营中,曹锟几次进攻,不但没有捞到便宜,反而使革命军的队伍越来越壮大,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连日的交战、防守、恐惧、担心,使得北洋军大大减员,首先是士气动摇,开小差的自然不在话下;其次是要照顾那些伤兵,无形中又牵涉了不少人力;再次是天气寒冷,有些士兵那天夜里逃出时穿着单薄的衣物,即使不被冻伤,也有不少病倒了;最后就是伤重身亡和在战斗中毙命的。整个北洋军编制,从战前的两万五六,下降到一万九,真正可战之兵,不超过一万五千人,实力是大大削弱了。

    21日中午,新任呼伦贝尔镇守使马占山召集呼伦贝尔地区的旗主开会,首先是宣布了车和扎等人勾结库伦、阴谋叛乱的罪状,下面地人窃窃私语,面色大不相同。大部分人都是称霸一方的奴隶主,对于突然间多了马占山这么一个镇守使,都感觉不是很爽,当然,明目张胆的反抗是不会的。马占山乘飞艇俘虏三人的事情已经散布开去了,草原上乱成一团,听闻马占山又带骑兵前来,个个心惊胆战。

    从他们的内外联系上来说,自然是倾向于外蒙古一些,但大部分人还不至于勾结外国,对于投靠俄国,大部分人是持鄙夷态度的,特别是这三人有确切的把柄落在马占山手中,更是板上钉钉;对于革命,这些人几乎都持反对态度,在吴俊升做了黑龙江都督后,他们在寻思这路该往哪里走,走一步看一步是大部分人地选择,明目张胆的反对革命倒也没有,对于革命会不会冲击他们的既得利益,个个忧心忡忡。

    “诸位,革命目的不是排满,更不是排蒙,革命地目的在于实现共和,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使咱们中国人不受洋鬼子欺负。”马占山在台上慷慨陈词,“象这几个败类,卖身投靠外国,实为民族的罪人,给蒙古族抹了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革命成功后,我们要实现各民族一律平等,不能象以前满人执政时期那样,欺压、排斥汉人、蒙人,所有各民族都是中国人,彼此都是兄弟姐妹……”

    “对于革命,秦都督的态度很明确,只要你们不反对革命、不与清廷勾结,可以继续承认你们的地位,保证你们的安全、财产,你们旗地内部事务,政府也一律不干涉,你们还可以派代表参与革命政府事务,对于你们以往承担地税收,革命政府经过考虑后,特地发布公告,决定减免若干……”听到这里,这些土霸主们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现经查明,车和扎等人,勾结洋人、反对革命、图谋叛乱,铁证如山,革命政府向来是赏罚分明地,严格按照律令办事,决定如下:此三人处以极刑,没收个人所有家产。”刚刚听到一点好消息后,转眼又被马占山的雷霆手段震慑住了,“为以儆效尤,由本人监斩,立即实行!”马占山大手一挥,卫队就将这四个人带走,几声枪响过后,这几个人就成为了历史名词。

    下面一阵骚动,人人脸有惧色,生怕类似命运落到自己头上。

    “诸位不要害怕,我马某人最恨的就是横行不法之人,他们几个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一是一,二是二,与你们无关。凡是跟老百姓过不去的,如白音大来、车和扎等人,我马占山也和他过不去。”马占山威严的扫视了下面这些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这番敲山震虎,每个人都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下面的话则更让他们狐疑:“以上三人的财产由革命政府没收后,将进行登记造册,然后分成三份,一份由政府获得,一份分给该旗内百姓,还有一份,分给其余旗首领,作为你们顺从革命,没有与之同流合污的奖赏。”马占山把秦时竹的方案告诉了大家,“旗内事务暂时由长者掌管,政府将会在百姓推举的基础上重新任命,只要你们规规矩矩地办事、安安定定地生活,政府是不会来为难你们的,先前满清政府的种种苛捐杂税也会得到减轻……”

    几乎与此同时,马占山派人加强了满洲里、海拉尔等地的防御,原有守军在民族大义的立场上同意参加革命军,几个反动军官在听到是马占山的部队后,也老老实实接受了改编,黑龙江边境的力量真空终于被填补了。

第086章 统战路线

    由于信息传播的不发达,京城里的袁世凯才刚刚收到马占山智擒三人的消息,就是这个消息,来源还是驻俄公使陆征祥发来的,后者的消息渠道则是俄国领事馆。在袁世凯的心里,尽管反对革命,但对于裂土割据、投靠外国还是看不起的,至于蒙古人要勾结俄国人,他隐隐也有不满,相反能认同秦时竹的做法。毕竟,东北独立和外**立那不是一回事。

    此前,蓝天蔚率部轻轻松松地就占领了建平,守城清军全部做了俘虏,除县官吞鸦片自尽外,其余官员无一例外也成了阶下囚,大部队朝着宁城继续前进。

    “建平已经到手,下一个目标就是宁城,呼伦贝尔的事情有了初步解决,各地有什么动静没有?”秦时竹看完蓝天蔚和马占山来的电报后问葛洪义。

    “有。袁世凯接到了秘密线报,但目前没有反应。各地蒙古王公倒是蠢蠢欲动。前天,哲里木盟科尔沁左翼中旗札萨克亲王阿穆尔灵圭筹备在辽源(今郑家屯)召集东四盟王公会议,同时又派科尔沁辅国公那逊阿拉毕吉呼星夜驰赴西二盟,躬赍文件,广为晓谕,及时安抚各旗蒙古王公,稳定内蒙古局势,企图以此确立他在上述地区的地位;昨日,由贡桑诺尔布、那彦图、博迪苏等首倡,联合驻京蒙古王公成立蒙古王公联合会极力反对革命。”

    “他们去见了袁世凯?估计是寻求他的支持。”

    “主要是以全体蒙古王公地名义,向袁世凯呈递了一件信函(即请愿书)。主要是恳求袁世凯详示就里,以释群疑。他们表示与清朝大皇帝无二心,继续效忠清王朝。”

    “哼,好个与大皇帝无二心?这话是假,妄图效仿库伦,勾结外国,反对革命是真吧?”秦时竹愤慨地说。“为了保全自己,甚至不惜卖身投靠,咱们通电严词斥责!”

    通电发出后,秦时竹又起草了一份关于呼伦贝尔事件处理的新闻稿,按他的逻辑,对付这帮兔崽子,光有规劝,光有软动作是不行的,还必须让他们看见与革命军对抗的严重后果才能防止某些人铤而走险。他同时以密电的形式授权北路军三人组。倘若遇到类似情况,一律按照呼伦贝尔方式解决,绝不手软。

    “这是俄国领事刚刚发来的照会,请都督过目。”秘书长左雨农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一封文件递给秦时竹。

    “齐齐哈尔进兵呼伦贝尔之事,俄政府愿和平解决,不愿武装从事。现在协商办法,请停止进兵。……近日马占山占领呼伦贝尔、增兵海拉尔、满洲里之举动,我方要求解释。……应请注意,俄政府主张呼伦制度。不能如外蒙古自治,也不能如内蒙洮南之已改郡县相等。……当然呼伦贝尔不在外蒙范围之内……”

    “胡扯。”秦时竹气得把文件摔在桌子上,“这分明是阴谋败露想反咬一口。”

    “马占山地行为,看来击中了俄国人的软肋,让他们很难受啊。”

    秦时竹提起笔,在文件上“刷刷刷刷”地答复:“……无论内外蒙古、呼伦贝尔等地,均是我中国领土之不可分割一部分,我方拥有绝对主权。在自己的国土上驻军,且不威胁他国利益,根本谈不上解释与否;……呼伦贝尔制度依旧照旧,只是通过正当程序更换不称职的首领。毫无不当之处……呼伦贝尔事件是一小撮反动分子妄图反对革命,现已和平解决,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予以处理,何来武装从事?……”

    “这些蒙古王公中,主要有个别极端分子,如科尔沁左翼前旗札萨克宾图郡王棍楚克苏隆就探询俄国援助内蒙古加入大蒙古国的可能性。”

    “此人误国如此,真是让人惋惜。”左雨农听到这里。连连叹息。

    “此人其实比较开明。并也不是顽固分子。”葛洪义告诉他俩,“他曾向清廷条陈自强办法。如开采矿业,勘修铁路,兴办学堂,限制以至取缔藏传佛教、振兴教育、训练蒙兵、择地开垦,并拟出招垦蒙荒试办章程,还在旗内筹办警察,肃清了多年的匪患,安定了地方的秩序,创办了学校,派学生到内地求学,自己也到北京上学……我看此人是个可用之人。”

    “确实有点意思。”秦时竹调侃葛洪义,“你的情报这么准,我看搞统战工作很合适嘛。”

    “都督,什么叫统战?”左雨农从来没有听见过这个词语。

    “糟糕,又漏馅了。”秦时竹立马反应过来,解释道:“统战是统一战线之简称,所谓统一战线,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之人,求大同存小异,向着共同地目标斗争。”

    “哦,我明白了,那这个人就应该是争取对象。”左雨农压根就不会想到这是后世的词语,他总以为都督比他高明许多,知道许许多多他所不知道或知之甚少的事情,“咱们也不贪图蒙古人的地方,只要他们和咱们和睦相处,彼此相安无事就好。”

    “所以,此人是一个要争取的对象,一定要把他拉过来,必要的时候,科尔沁部整个都可以让他当家。”葛洪义感叹地说,“这种有识之士,不是太多,实在是太少了,只要让他转变观念,蒙古族将会有一个好的领袖。“赵次长好像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和蒙古人很熟悉,不然让他出面?”左雨农出主意。

    “就这么定了,一定要把此人拉过来。”

    21日下午,姜桂题终于收到朝阳、建平等一系列城池陷落的消息,他大惊失色,揪住报信的人大骂:“你贻误军情,该当何罪?”

    “大……大人,卑职也是一收到消息,骑了快一天一夜的马赶过来报……报告地,革命军行踪诡秘,夺……夺城势不可挡,大部分弟兄做了俘虏,我……我是看准机会才……才跑回来的。”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人在……在途中丝毫不……不敢停留,一心一意赶来报信,请大人明……明察啊。”

    “我问你,革命军统兵将领是谁?”

    “这个小人不……不清楚。”

    “革命军有多少兵马,多少火炮?”

    “这……小人只看见近千人马,基本没有骑兵,黑灯瞎火的,火炮多少也没有看清。”报信的人心想我逃命都来不及,还顾得上看有多少火炮?

    “哼,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分明是革命军派来的奸细。”姜桂题恼了。

    “大人……大人。”报信的爬到他跟前哀求道,“小人所说,句句是实,若……若有半点虚假,愿……愿军法从事。”此时此刻,他一定在后悔,为什么要这么巴结地来报信?若不是鬼迷心窍地被求赏迷住了心窍,他才不会担这么大的风险,没想到姜桂题这个狼心狗肺的,居然这么说话。

    “起来吧,你先退下,等我查明了,自有分解。”姜桂题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就顾自己寻思了。

    到底怎么回事呢?姜桂题一时也没了主见,从这报信地人的神情来看,不象是在撒谎,如果真的是奸细,事先一定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说话肯定流利,至于带兵将领是谁,究竟有多少兵马一般也会准备好一套说辞,不会象这个人这样一问三不知。如果此事是真,那根本就没有接到朝廷有关的告示,革命军地意图需要立即判明,否则一旦袁世凯怪罪下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主意一定,他立刻招来手下的心腹悍将王家乐。

    “大人找我有什么吩咐?”

    “刚才有人来报信,说建平发现革命党,正向宁城进军,你去探个虚实。”

    “是!”王家乐小心翼翼地问,“大人,哪里来的革命党?”

    “我也一头雾水,这不让你去侦查嘛!”姜桂题有些不高兴,“都知道了让你去干嘛?”

    “是!”眼看出口不慎,王家乐灵机一动,“万一此事是真,大人可曾想好了应对方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姜桂题不屑一顾,“听说只有千余人马,你去探明敌情,咱们把他们一网打尽。”

    “是。”

    想想不敢托大,姜桂题还是给袁世凯发了电报:“……据传朝阳、建平一带发现革命党,人数颇多,属下已派人前去查明……”

第087章 学生投军

    “姜桂题来电报说朝阳、建平一带发现革命党。”参谋把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袁世凯。

    “哦?”袁世凯一惊,随即就说,“估计又是秦时竹的人马,回电姜桂题:一查明敌情立即向我汇报。”

    “秦时竹究竟想做什么?”冯国璋满脸狐疑,“刚刚和我们在山海关打得不可开交,这一转眼,又出现在那里,他究竟想干什么?”

    “谁知道他,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弄得姜桂题尽是疑神疑鬼。“

    “不管怎么说,何宗莲已率领部队到达山海关了,大人是不是马上要发动进攻?”

    “先不着急,第一镇初来乍到,鞍马劳顿,还是休息两天比较保险。”袁世凯十分谨慎,“陆尚荣亦是一路统领,又有蒋方震助阵,小看不得,还要小心啊。”

    “不过,据曹锟来电,山海关的飞艇已基本绝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没有飞艇也大意不得。”对曹锟的窝囊表现,袁世凯极为不满,“要不是京城防务片刻离不得你,我真想让你去前线接替指挥。”

    听到袁世凯的赞扬,冯国璋心头暗喜,但嘴上仍然帮曹锟辩解两句,“其实也不能怪他,都怪革命党狡诈,武器又比咱们的好,打成这样,能守住核心阵地,已经很不错了。等第一镇上去后,我想一定能把丢失的防区夺回来。”

    “也只能这么打算了。”

    袁世凯有援军,秦时竹也有。随着招募学生军、义勇军电文的发出,特别是山海关前线大捷,吸引了不少有为青年前来参军,大部分是东北本地人,还有一些则从外地赶来的。在南京的吴景濂忙得不亦乐乎。通过设立的报名点,聚集了一大批对南北议和不满的年轻人,他们纷纷响应号召,坐船来到了东北。先到大连。然后坐火车又到沈阳。

    当天下午。秦时竹要对第一批学生军、义勇军地讲话。葛洪义兴冲冲地赶来,附在他耳朵边,“老大,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你这么高

    “人才!”葛洪义笑呵呵地说,“学生军里有人才。”

    “这个我知道,是谁来了,能把你乐成这样。”

    “你猜?”

    “猜不出。很多名人年纪轻的时候都当过学生军,比如**也参加过,不会是他来了吧?”

    “不是。”葛洪义说出了秘密,“那也是一流人才,张治中和张云逸。”

    “真的?”秦时竹高兴地两眼放光。

    “那还有假。走,一起看看去。”

    来到了礼堂,所有地人都经等在那里了,看见秦时竹和一帮政府要员地到来,都热烈地鼓掌。

    “同志们,同学们:欢迎你们来到东北,来到沈阳。更欢迎你们热情地参加革命。”秦时竹地话赢得了学生军更强烈的反应。“看到了你们的到来,特别有些是同志千里迢迢地从南方赶来。我感到很欣慰,这说明中国的明天是有希望的,中国的希望就寄托在你们这些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身上!(掌声!)你们是早晨**点钟地太阳,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到底是你们的!(热烈的掌声)现在,革命形势很好,清廷已是一片风雨飘摇,离彻底胜利地日子不远了,千千万万仁人志士为之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终于迎来了这一天,这是历史不可抗拒的潮流,诸位响应号召,投身革命,不仅是历史的见证人,更要成为历史的缔造者!(长时间的掌声)。让我们团结起来,继承革命先辈的崇高使命,一起投身这一光荣而又伟大的事业。我们地事业是正义地事业,正义的事业是一定会取得最终胜利地。我们的事业一定要胜利!我们的事业一定能胜利!我们的事业一定会胜利!(长时间热烈的掌声!)”

    台下听众听了秦时竹的讲话,无不热血沸腾,不知是谁带头喊起了“打到京城去,推翻清王朝!”全场皆高呼“打到京城去,推翻清王朝!”,声音响彻云霄。

    接着,王云山登台,告诉这些青年人,他们将被编入东北学生革命军,接受为期十天的应急训练,具体由卫队负责,然后开赴战场。还有一些,将被编入各个部门充当秘书,执行辅助工作。

    会后,秦时竹个别接见了学生军代表。左雨农向他介绍:“都督,这位是张治中同学,特地从上海赶来参加革命。”

    张治中赶紧自我介绍:“我叫张治中,字文白,安徽巢湖人。”

    “欢迎你!”秦时竹热烈地和他握手,“听说你还带了一批同学来?”

    “是的,我本来想去南方参加学生军,不过现在停战了,也没有仗可以打,正好看见东北方面张贴告示,我就坐船前来了。临行前,我和一帮同学商量了,我告诉他们,到哪里不是参加革命?要去,就要去前线,就要去最需要的地方,他们都说好,就推我做带头人前来了。”

    “一共有多少同学随同而来?”

    “一共二十一个。”张治中指着旁边几个人说,“这几个就是!”

    “不错,年纪轻轻就有威望,看来出任这个排长你是最合适的啦。”秦时竹笑着看着他,“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做一个好排长,把你的同学都管好?”

    “有!”张治中响亮的回答。

    秦时竹把头转向他的同学,和蔼地说:“让张治中做排长,只是革命的需要。我们革命者,不要贪图权势,不要羡慕官位,须知,革命只有分工不同,哪有贵贱高低?我虽然是都督,但也是一个普通的革命者,是和你们一样的人。因此,你们要爱护他,帮助他,共同把一个排带好。只要你们有能力,将来可以做排长、连长、营长等等,就是我这个都督,也可以让你们做。长江后浪推前浪,希望你们利用这个舞台好好表现!”

    所有的代表听了都很兴奋,纷纷拍起手来。

    “这位是张云逸,是从南京来的。”左雨农又介绍另一位。

    “听说你是同盟会会员,还参加黄花岗起义?”

    “是的。”张云逸惊讶居然有人对他的事迹这么清楚。

    “看来是老革命了。”秦时竹笑嘻嘻地说,“黄花岗起义那次很险吧?”

    “起义失败,我们死伤甚众,奉命撤出战斗,但由于道口均被重兵把守,搜捕极严,虽化装亦无法出城。所以我就与几个同志隐蔽在一民宅中。第二天清晨,我独自挎一竹篮上街买菜,其实是探望情况,觅求突围道路。返回时,见清军已入所居民宅,搜捕了全部同志,枪杀于路口。我当时因为因身材矮小,相貌敦厚,挎一竹篮掩身于路人中,清军从身旁啸呼而过,竟未发觉。”张云逸幽默地说:“如果那时我不出去买菜,就将是黄花岗七十三烈士了。”

    大家唏嘘不已,连连赞叹。

    “你是从广东一路北上到南京的,说说看,你不远千里来响应号召,为的是什么?”

    “我在广州参加了围攻两广总督府的起义,后来随同大部队北上,到了南京,还被任命为排长。不为别的,就为了革命。”

    “那怎么不继续呆在南京了呢?同盟会在那里很活跃嘛。”

    “同盟会?”张云逸叹了口气,“同盟会都忙着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了,忙着和袁世凯谈判,革命大义早就放在一边了。”

    “我们也和袁世凯及清廷谈判,你为什么会选择过来呢?”

    “东北和南方不一样。”张云逸坦率地说,“同样是谈判,东北能坚持自己的原则,能以实现革命目标为己任,南方的谈判,说穿了是妥协退让。同样是革命同志,南方相互倾轧,生怕大权旁落,各地的人纷纷抢着当都督,有点实力的甚至都想自己单干,东北就不同了,第一仗就把蓝天蔚部救了出来,完全是从革命大局考虑。我还刚刚得到消息说平定了呼伦贝尔企图分裂的阴谋。由此说来,我选择过来是更加正确了。”

    秦时竹心里感慨,一个刚刚20岁的青年人就有如此见识,实在是难能可贵,这位历史上的共和国大将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崭露头角,开始直冲云霄了。

    “你说的很好。”秦时竹大为赞赏,“你就做学生军连长吧,既有经验,又有军事知识,我相信你会是一个称职的连长。另外,对东北的政策,你可以仔细观察,如果你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可以直接来我这里指出;如果你觉得我们也背叛了革命,你可以批评,可以指责,甚至离开。”

    “谢谢都督的诚恳。我觉得,都督的为人比南方那些政客要光明磊落的多,刚才您的表态,更加让我们钦佩您的坦诚胸襟。”张云逸没想到秦时竹居然会那么说。

    秦时竹还一一接见了其他一些代表,最后设宴招待了他们。

第088章 先生归国

    “老大,不错吧,人才总是在一开始就闪光。”回去的路上,葛洪义和秦时竹聊天。

    “那是自然,不然怎么一步步成长为参天大树呢?真正的人才,绝对不是因为偶然而浪得虚名的,无论他在哪里,总是能很快脱颖而出。”

    “在我们这里,一定要好好吸引住他们,以为将来之图。”

    “这是当然,不但要留住人,更要留住心。”秦时竹想了想,“还有不少的人才在青年时代都参加了革命军,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他们招来,更要千方百计把他们留住。”

    “已经在的这些怎么办呢?莫非真的让他们上战场?”

    “战场是肯定要上的。”秦时竹坚定地说,“成为一个军事家就是要在战场上一步步地锤炼,当然,现在情况特殊,他们接受的训练不系统,我会好好安顿的。”

    “去陆尚荣那?”

    “是,过些天我给他打个招呼,让他看着这些娃娃,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

    “又要给他加负担了,光一个陈若愚就够他受的了。”

    “那也得这样办。这些青年都是怀着一腔报国之志来的,如果不让他们上前线,只会寒了他们的心。我还得交待云山把他们好好练练,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千万不能马虎。”“对了,蓝天蔚曾是拒俄支队支队长,对学生军有特殊的号召力,咱们一定要把这个名字打响。”秦时竹乐呵呵地说,“至于他们来了是不是去蓝天蔚那里,那就是我们说了算喽。”

    回到都督府,第一个要紧的电报是有关北路军的,蓝天蔚已派遣前锋入宁城,大部队在夜里能到建平外围,有关革命军的消息也放风出去了。估计姜桂题一两日内就有反应。

    第二封电报却是山海关方面来的,“据侦查,敌人援军已到,为第一镇旗号。眼下尚无动静,估计不日将会向我军阵地发起进攻,我部已做好充分准备,坚决击退来犯之敌。”

    “动作好快啊?”秦时竹有些惊讶,“老袁这么快就上钩了?”

    “我本来也十分怀疑,但是从察哈尔传来的消息也证实这是真的。”葛洪义告诉他,“近来察哈尔和归绥地区清军调动频繁,王永庆率领巡防营去了察哈尔,据说还分兵去了绥远。林雷”

    “绥远?那里也有动静,阎锡山搞出名堂来了?”

    “不是。是归绥新军起义,他们是在内蒙古同盟会员宣传鼓动下爆发的,和山西方面联系不大。”

    “这是个好机会,绥远是此次作战的目标之一。如果北路军进军时有得力地向导,肯定会事半功倍,你要联系好,可以给他们一些钱财和军火,就用我们缴获的那些好了。”

    “行,我就让白毓具体负责。”葛洪义很快应承下来

    就在秦时竹等人为革命筹划时,另一个革命伟人也在为中国的未来谋划着,他就是中国同盟会的总理——孙中山。

    为迅速组建一个中央革命政府,孙中山在游说美国朝野之后,又转赴欧洲。经英、法等国,于11月下旬动身回国。在归国途中,孙中山具体地考虑了建立共和国地问题。经过近一个月的颠簸。他到达了香港,与胡汉民、廖仲恺等人会晤。

    胡汉民看到革命阵营内复杂的情况,担心孙中山到了上海、南京,虽会被拥戴为总统,“而无兵可用”,极力劝孙中山暂缓北上。

    “总理,此时此刻。北上并非万全之策。”

    “哦?这是为何?”听到胡汉民说出这种话。孙中山极为惊讶。

    “如今命令正未易行,元首形同虚设。各地实力派纷纷拥兵自重,我怕您到了南京,照样指挥失灵。”

    “总理,我也这么认为。”廖仲恺赞同胡汉民的意见,“展堂现在已担任了广东军政府的都督,基本掌握了该省,广东富庶,我们可以借此练好兵,积蓄实力,再成南北统一之格局。”

    “你们两个都是这么想的?”孙中山没有表态,只是问面前这两人。

    “是的,先生,请您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建议吧。”

    “不行!”孙中山当即否定,“你们这么做,置革命大业于何地?”

    “先生,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么做正是为了革命。”眼看孙中山不同意,胡汉民急了,“您不知道,现在乱成什么样子。前次在南京,为了大元帅的事情,克强和黎元洪之间闹得很不愉快,这次,明明南北停战议和,东北秦时竹却置若罔闻,坚持要开战,弄得谈判的伍先生很是尴尬;另外,虽然都宣称自己是革命派,但一个个拥兵自重,根本调遣不动,我地意思,如果我们没有自己的军事力量,局面有失控的危险。”

    “以形势论,沪宁在前方,不以身当其冲,而退就粤中修战备,此为避难就易,吾辈的革命精神难道局限如此?”孙中山有些激动,对两人说,“正因为革命阵营内部分歧严重,我才需要更加抓紧北上,希冀形成一致,而我若不至沪宁,则此一切对内对外大计主持,绝非他人所能任。”

    “总理地意思是好的,胸襟是博大的,但我担心那些地方实力派未必能接受,还有袁世凯也是一个大问题。”廖仲恺真诚地劝说。“不对,今之大患即在无政府,如能创建政府,则满清政府固必倾覆,即便袁世凯亦未必能支撑。”孙中山斩钉截铁地说,“我意已决,明日就动身去上海,也不去广东停留了。”

    “那我陪您去吧?”胡汉民见孙中山主意已定,当下也不再坚持。

    “广东的事务谁来负责?”

    “要不我陪先生北上吧?”廖仲恺主动请缨,“展堂还是经营粤省为紧。”

    “我陪先生北上更好。”

    “我看你们也不用争来争去了,展堂的意见很好,就由他陪我去,仲恺就先代理都督一职好了。”孙中山最后拍板,确定了行程。

    沈阳,秦时竹正在秘书长左雨农的协助下处理各种公文,禹子谟兴冲冲地来了,进门就喊:“好消息,好消息!复生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能把你乐成这样?”秦时竹停止了手里的活,笑呵呵地问他。

    “太炎先生回来啦!”

    “真的?他现在哪里?”

    “他前夜从日本乘船出发,今天清晨到了大连,稍事休息后,于明日一早乘火车来沈阳,估计下午能到!”禹子谟兴奋地说,“我一接到电报,就来告诉你,想不到你比我还急。”

    “好好。”秦时竹转过头跟左雨农说,“明日下午我和政府全体人员去车站迎接,今天还麻烦你派人去布置一下场地。”

    “好的。”左雨农答应地很爽快,突然又小心翼翼地说,“都督,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我看您就不要去了,免得又有什么阴谋发生。”

    “诶,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秦时竹笑了,“我会让家珍他们多安排保卫力量地。”

    第二天下午,沈阳车站已是人山人海,大家都朝着火车来的方向焦急地等待着、盼望着。按照秦时竹的吩咐,左雨农仔细地布置了场地,安排了警卫。不到一天功夫一切就安排得井井有条,让人不得不佩服他地组织才能。

    “呜!”火车拉响了汽笛,它就要进站了。“哐当”“哐当”,随着列车速度的放慢,车轮撞击铁轨声音也随着变缓,终于,它稳稳地停了下来。

    这趟列车并非章炳麟的专车,同车而来的还有大批民众,很明显,他们一下车就被这个架势所吓住,丝毫不敢停留,只有个别胆子大的,猜出车上可能有重要人物,打算夹在人群中驻足观看。不多时,其余车厢的人群已散得差不多了,众人还在翘首盼望着。

    终于,六号车厢打开了车门,这是一节上等车厢,布置和舒适度明显要优于其他,自然乘客也要少于其他车厢。今天,这节车厢除了章炳麟和他的随从外,就没有别地乘客了。此时此刻,他也十分激动,辽宁虽然不是他地家乡,但毕竟是他的祖国。眼看着这生他养他地土地在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怎能不激动万分呢?就在刚才,车一停下,他就想下车,是随从拉住他,说这是禹子谟的吩咐,让他稍等片刻。

    透过车厢玻璃,他看见了欢迎的人群,他万万没有想到,秦时竹居然给他安排了这么大的场面。想着素未谋面的秦时竹,他心里不禁在揣测,这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相比孙中山、黄兴、黎元洪,秦时竹在武昌起义以前并不出名,这是一个多少带着神秘色彩的人物,突然间成了东北的最高首领,手下还有那么多的士兵和先进装备,他更加萌发了想见识一番的念头。

第089章 用心良苦

    “砰”地一声,车门打开了,广场的景色映入他的眼帘。祖国啊,我终于回来了!章炳麟在心底默默呼喊着,抬脚跨出车门,第一步踩在下车的楼梯上。秦时竹一身戎装,鼻梁上的那副眼睛更显得儒雅之气。在他身边的禹子谟小声地对他说:“复生,这就是太炎先生!”

    其实,不用禹子谟介绍,秦时竹光凭章炳麟的长相就能判断出他是谁。他快步上前,嘴里连连喊着:“欢迎太炎先生!”

    从来人的打扮和嘴里说出来的话,章炳麟断定此人就是秦时竹,知道他年轻,没想到他这么年轻。根据禹子谟的介绍,秦时竹今年虚38,但眼前这人看来顶多三十刚出头。年纪轻轻就成为一方诸侯,章炳麟心里不禁有些钦佩!他缓缓地走下楼梯,伸出自己的手,握住迎面伸来的手,两只手跨越了辽阔的海洋,终于,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一时掌声雷动,记者的相机拍个不停。

    “太炎先生,欢迎您回国!”

    “我仰慕秦都督的大名久矣!”……相互寒暄中,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紧接着,秦时竹将在场的政府官员一一介绍给他。等所有人都与章炳麟见过礼后,秦时竹伸出右手,热情地说:“请先生陪同检阅!”

    “好!有请!”

    两人并肩缓行,卫队持枪列队,在王云山的带领下,排成整整齐齐的三排,个个精神抖擞、威武雄壮,刺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看得章炳麟直点头,口里不住地赞叹,“果然是威武之师!”

    秦时竹心里暗笑。这是昨天晚上王云山他们精心挑选过的,一个个都是高大挺拔、精神饱满的老兵,如果部队都是这样的兵员,现在早就打到京城去了。笑归笑。嘴上还要谦虚:“先生的文采胜于雄兵十万!”这番吹捧说地章炳麟心花怒放。

    两人边走边谈。一直走到临时搭建的台上。秦时竹将在这里致欢迎辞,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聚焦到那里。“首先,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太炎先生地到来!”台下又是热烈地掌声,章炳麟也微笑着朝四周人群挥手致意。

    “……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地欢迎太炎先生地到来,这是中国的幸事、人民的幸事!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先生身上。体现了三重角色……第一重,先生是国学大师、硕学鸿儒,对经学、史学、文学、训诂学等各个领域有很深的造诣;……第二重,他是革命元老、人民喉舌,早在11年前。他就剪辫换服,矢志反清;后来,又因为苏报案而入狱,他牢底坐穿终不悔;五年前,先生刚刚被释放,又与康梁等人展开了有关革命与改良的大论战,廓清了迷雾。拓宽了视野。革命思想之所以能大行其道,先生之功莫大矣;……第三重。先生是思想先驱、当世大贤,先生每痛感于中华之不振,清廷之腐朽而于心耿耿,奋笔疾书,欲唤醒我四万万之民众,又潜心研究宪政,希冀改良政治,再造中华,用心何其良苦也!……我以为,从这三重角色出发,我们当敬先生之才华,赞先生之精神,慕先生之风格……国家现虽大乱,然曙光已显,我深信,这将是先生大显身手的舞台……”

    秦时竹的讲话很明显地将章炳麟大大赞扬了一番,对知识分子来说,这是最受用地招待和最高荣誉,他不禁有些飘飘然,又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首先要感谢秦都督,兄弟此次来东北,完全出于他的盛情邀请,……东北的革命壮举,我佩服地五体投地……我坚信,在秦都督的带领下,东北一定有一个光明地未来……中国也将有一个美好的前途……革命万岁!共和万岁!”

    随后,在群众的夹道相送下,章炳麟坐上了特意为他准备的马车,朝下榻之处奔驰而去,尽管有些颠簸,但他心涛的起伏则更大……

    第二天,《人民日报》在头版头条刊登新闻“太炎先生昨抵沈阳,数千民众夹道欢迎”,主要讲述了欢迎场面和两人的讲话,紧接着是详细报道:“……昨晚,秦都督宴请章太炎先生一行,政府各要员陪同……席中,秦都督再次对先生的到来表示欢迎,并诚恳地指出,从学识上来说,太炎先生为一代人师……;从革命来说,先生投身革命、宣传革命近十年矣,是革命前辈、功勋元老……;先生每以国家和民族为念,堪称社会贤达……太炎先生受此褒奖,十分谦虚,连称过誉过甚,宾主相处甚洽,谈笑风生……觥筹交错间,都督问及闻先生旅日期间曾收徒授课,凡上课时,每每提及国学、文字则无精打采、寥寥数语便一笔带过,但及论其政治和中国大势,则两眼放光、神采奕奕,可有此事?先生大笑,言其确凿,慨言当时忧心国家,无心做学术文章,恨不得一腔热血立刻换来中华之新生,故厚政治而薄学问,久而久之,学生都知其脾气,上课前故意以言语挑之,引先生高论滔滔不绝,往往一讲就是数小时。听得至此,众人皆大笑不已,均以为先生乃性情中人,又兼忧国忧民,活脱脱赤子本色……先生回忆往昔,不胜感慨,讲至邹容君因苏报案不幸英年早逝,眼含热泪,席间诸君都唏嘘不已……谈起目前形势,先生兴高采烈,每称秦都督为能,言及前日读都督旧日一词——《沁园春雪》,细品之下,连声赞叹,言都督往昔便有冲天壮志,此不谬也,今日得见,足慰平生渴望,尤其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一句,尽显英雄本色。以此词来印证今日之业绩,有过之而无不及……”

    “宴后,两人续行畅谈……秦都督指出,革命成功就在眼前,此是中国新生之前提,今后之路尚且漫漫、困难必将重重……当然,目前地任务,还是在于打倒清廷,建立共和制度……先生对此表示同意,他相信,在都督地带领下,任何艰难困苦都不值得一提……都督谈起革命政府初创,万事均不完备,请先生批评指正,并诚恳邀请先生加入,共同改组、完善……先生欣然同意,应邀担任都督府参议,行总顾问职权……会谈中,两人就今后的大政方针交换了意见,对于秦都督地诸多考虑和设想,先生深以为然……据悉,先生将在此地逗留时日,期间还将去前线看望、慰问将士……”

    看着手里的报纸,葛洪义问秦时竹:“章太炎回国,你做的好大一篇文章,究竟出于什么考虑?”

    “很简单,革命即将胜利,我们要未雨绸缪地准备政权稳固和势力伸展,章太炎作为政治代表人物,是各方面拉拢的对象,与其让别人拉了去,还不如让我们来办这事。”秦时竹笑呵呵地说,“他并非是光杆司令,他手下有兵有将,而且还有光复会这个政治组织,更重要的一点,他和同盟会并不和睦。我的设想是,在将来的国会选举中,我们要拉拢以张謇、章太炎为代表的中间势力,在国会造就第二大党的气候。”

    “第二大党?为什么就不试试第一大党呢?”

    “第一大党既不可能也不必要。”秦时竹微笑地说,“首先,在全国范围内的影响力,我们不如同盟会和将来改组而成的国民党,做第一大党不可能;其次,既然是老袁做总统,那么他就不会容忍责任内阁制度,宋教仁等醉心于当多数党领袖,仍旧免不了被暗杀的命运,这一点我是不愿意去尝试的;再次,由于我们分流了中间势力的选票,国民党欲成为第一大党,必然更加疯狂地拉人入党,组织和人事将会更加庞杂和混乱,这对我们来说是有好处的,截止到目前,我们的党义和组织也极为原始,我们一方面要指望在这方面奋起直追,另一方面也要指望国民党自废武功;最后,我们吸纳了中间势力,等于是间接地打击了黎元洪的共和党以及将来梁启超他们的进步党的势力,等袁世凯打倒国民党后,我们就自然而然地成为第一大党,那时就好办事了。”

    “可是,章太炎和同盟会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深了,我们和他走的太近,是不是马上就会招致同盟会的猜忌?”

    “猜忌?早就在提防我们了。”秦时竹不以为然地说,“同盟会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我压根就不怕,等到陈其美暗杀陶成章后,光复会想不倒向我们都不可能,到时候我们放虎出山,先让他们去斗去,这江浙的地盘,我要定了。”

    “对于章太炎的接待,你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秦时竹嘿嘿地笑了,“确实,我做出这番举动,就是要着力打造礼贤下士的氛围,培养知识分子对我们的好感,中国的知识分子性格倨傲,没有这个氛围,我们是不可能吸引到人才的。而我们将来的发展,却是万万不能离开人才。”

    “你这么一说,我倒还想起来了,康梁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把他们招募过来?”

    “他们,难啊!”秦时竹叹了口气,“这两人到现在还没有觉悟,真希望章太炎此次能对他们有个刺激,康有为我是不指望了,还盼着梁启超早日醒悟啊……”

第090章 故露破绽

    就像所有阴谋都有暴露的那一天一样,军事上所有的偷袭也有被发现的那一天。12月23日,姜桂题派出去的王家乐向他汇报了侦查情况:

    “大人,据卑职侦查,不仅建平、宁城,甚至建昌、朝阳都已落入革命军之手。”王家乐告诉目瞪口呆的姜桂题,“宁城守军我亲眼所见,其余消息是派人四下打听而来。”

    “没想到秦时竹动作这么猛!”姜桂题倒吸了一口凉气,“革命军从何处进军?宁城现有革命军多少?其余各地又有多少?革命军统帅是谁?”

    面对连珠炮的问题,王家乐丝毫没有含糊:“革命军是从义州出发进入热河境内的。宁城守军不超过1000,其余各地兵力不等,大约以建昌为最多,有3000人马,其余大约在1000到2000之间,据卑职估计,总人数应该不超过8000,统帅是蓝天蔚,副帅是夏海强。”

    姜桂题拍拍他的肩膀,心想不愧是我的心腹爱将,这么快就把消息探明了,接着问,“那现在革命军在干什么?各处兵力可有明确动向?”

    “这个,卑职不详,革命军似乎到了宁城就停下来了,各处兵力忙着招兵、征粮、收税,好像没什么明确动向。不然,兵力也不会如此分散,东一堆西一撮的。”分兵占地乃兵家大忌,蓝天蔚连这点也不懂?”姜桂题乐了,“宁城防守情况如何?”

    “以卑职的眼光,实在是稀稀拉拉,丝毫不严密,我带着几个弟兄轻而易举地混了进去,城里还是老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街上多了些革命军。”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革命

    “简单,革命军都剪了辫子,卑职正是根据这一点才估计出革命军的兵力多少的。”王家乐得意地说,“甚至还有几个把我们一把拉住要我们参军。被我拒绝了。”

    “你怎么能拒绝呢?留在那里做个内应岂非更好?”姜桂题连连跺脚。

    “卑职想大人等着回话。一时也没想到这一层。再者……”王家乐压低了声音。“再者参加革命军是要剪辫的,卑职担心……担心日后朝廷怪罪……”

    “唉,这么好的机会!”姜桂题有些惋惜,转念一想,反正情况也探地差不多了,总算收获不小。

    突然间,收到袁世凯的询问电报:“各地情况如何?查明革命军的动向和虚实否?”刚想作答。又来一封,“查建昌敌军向平泉挺进,几乎全为骑兵,人数不下2000……”这是承德清军通报的动向。

    “怎么回事?”姜桂题有些发蒙,“蓝天蔚行动了。派骑兵干什么?想靠骑兵攻城吗?”

    “卑职不知!”王家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革命军难道还要再分兵掠地?”

    “哈哈,既然敌人如此贪功冒进,我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姜桂题踌躇满志地走到地图边,对王家乐说,“从现有地情况来看,革命军沿义州、朝阳、建平、建昌、平泉一线摆出了一字长蛇阵。绵延近500里。对此,你有何解?”

    “兵法云。一字长蛇阵,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中则首尾皆应,故应分兵出击,同时击首、中、尾三段,方能破解。”

    “那是在校场上摆阵用地破法。”姜桂题笑了,“小校场处,地方狭隘,兵力有限,故能腾转挪移,因此需三段进军。现在形势,敌军绵延五百里,安能如此方便地首尾呼应?”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不要分兵,直接破一路就可以了?”听了姜桂题的话,王家乐感到有些脸上发烧。

    “也不是随便哪一路都可以的,击中为上上之策。”姜桂题得意地说,“现今之计,击首则敌后退至中路,击尾则前移中路,只有第一击直接指向中路,才是正确的破解之道,那样一来,首尾便被我军分割开来,必将不战自乱。”

    “大人高明,遥遥500里,倘若我们直插中路,一旦革命军粮草断绝,惟有死路一条。”王家乐不失时机地拍马屁,“卑职敢问大人,中路向何处进军比较妥当?”

    “这里!”姜桂题在地图上点了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王家乐看见“建平”字样。“此处正好在其中间,因此我们就要在那里下功夫。”

    “大人打算分兵进击,两路合围?”

    “不然,先取宁城。”

    “宁城?”王家乐愣了一下,“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宁城为去建平必经之路,虽然可以绕道,但其余地形崎岖,交通不便,延误时日只怕更加不妥。”姜桂题胸有成竹,“自古都言兵贵神速,倘若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宁城,蓝天蔚纵然发觉,也回天无力。你想,绵延数百里,纵然发觉不对劲,也来不及做出适当调整了。”

    “大人高见,我倒真想看看蓝天蔚乱成一团的窘相!”

    蓝天蔚真有那么蠢吗?是!也不是!蓝天蔚处处分兵地情报是准确的,排成了一字长蛇阵的情报也是准确的,但不正确的是兵力总数。北路军进军时,总共有近25000人马,即使是分兵,每处地兵力也远较姜桂题想像的来的雄厚,示弱于敌的目的在于迷惑。

    李春福所部确实在向平泉进军,但那不是真打,是佯攻,目的在于威吓承德守军不要轻易出动,是牵制和吸引。

    这其实都是蓝天蔚布的局,没错,王家乐确实询问了老百姓,但那些老百姓所知道地情况其实是蓝天蔚有意散布出去地,而且说的模模糊糊,有那么点意思又不太真切;拉王家乐参军也是确有其事,但其实负责招兵地一看就知道他们是行伍出身,眼睛又贼头贼脑地到处乱看,问他话时也是滴水不漏,王家乐自以为很聪明,很圆满,其实都是马脚。试想,一个普通的农民,看见了大兵,躲都来不及,还会大大方方地迎上去?就是答话也肯定是慌慌张张、断断续续,象他这种能说成如此流利的,肯定有来头。在接到报告后,蓝天蔚和夏海强已秘密布置眼线盯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革命军的眼里,直到他们最后骑马离去。

    “果然不出所料,是清军派来的奸细。”夏海强得意地说,“咱们这出戏唱得算逼真了吧?”

    “姜桂题不是笨蛋,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又历经甲午之役,经验丰富,不**破绽给他看看,他是不会上钩的。”

    “你说他能完全相信吗?这家伙毕竟是员老将。”想到姜桂题20年前就是掌兵军官,夏海强不敢托大。

    “这就是我这样提供情报的意义了,敌人全部获得假情报,一不可能,二无必要,全部让他们得到真情报,我们就处于劣势。一定要真中带假,假中有真,似真七分假,是假又有三分真。”蓝天蔚笑着说,“我们的侦察人员也该回来了吧?”

    “快了,你说他上钩,他会选择哪里突破?”

    “要是你是姜桂题,你会选择哪里下手?”蓝天蔚没有正面回答夏海强的问话。

    “我……”夏海强仔细看了看地图,又好好想了想,“我会选择打宁城,虽然此地可以绕过,但其余路径都不好走,还是从大道上来比较省力和省事!”

    “不错,我也这么想的,而且我敢断定,姜桂题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怎么办?守城肯定是下策。”

    “埋伏!”蓝天蔚说出了两个字。

    “埋伏?”夏海强一愣,“埋伏在哪?怎样才能不被他发觉?”

    “在宁城以北25里处有两座山,左曰草成山,右曰申曲山,山上丛林密布,郁郁葱葱,中间夹着官道,是宁城北边门户,两边狭口处最宽只有不到100步,我看可以在那里设伏。”蓝天蔚建议和夏海强一起去勘察过地形。

    在热河境内发现革命军的消息大大震惊了清廷,为了巩固热河防卫,匆匆任命赋闲在家的锡良为热河都统,全权统揽。这个任命是处于多方考虑的,一个锡良是蒙古族,容易和热河境内的蒙古王公取得和谐,方便防守;第二锡良当年曾任东三省总督,与秦时竹多有过节,不必担心他有异常情况;第三就是承德是行宫重地,当年咸丰曾在承德避暑山庄躲避英法联军,清廷还有在那里躲避革命军的幻想,倘若承德有失,打击是很沉重的,而锡良绝非昏庸之辈,挑他担当此任,连袁世凯都认为很恰当。

    “大人,姜大人发来电报:已初步探明敌之虚实,准备出击,先取宁城后取建平,意图拦腰截断革命军,使其首尾不得相顾。”一个参谋把消息告诉袁世凯。

第091章 暗中较劲

    “革命军前锋是骑兵,根推算,现在应该已过水泉子,进抵到离平泉不到150里的地方,最快明日能到,平泉守军已严阵以待,承德已调拨兵马增援,不过路途遥远,还有3天才能赶到。至于革命军主力,似乎不存在。”

    “不存在?什么意思?”

    “革命军到处分兵,这里一千,那里两千的,其战线西起水泉子东到义州,绵延500里,处处都有革命军的消息,但每处的兵马又不多。”

    “革命军究竟想干什么?”袁世凯有些迷惑,“这么长的战线,纵然有上万人马,也不敷使用。”

    “据姜大人的情报,革命军忙着在各地征粮收税,想必是粮草不继,无力进军。”参谋大着胆子说,“卑职斗胆,以为眼下是最好的用兵机会。”

    “蓝天蔚虽然留学日本,但毕竟是个书生,只会纸上谈兵,哪有这么分兵的?”老袁大乐,“秦时竹居然任用此人为前敌统帅,真是失算啦!”

    “上次侥幸让他逃脱,大人,这次咱们不能这么便宜他了。”赵秉钧不太懂军事,但看见老袁乐观的态度,也连忙敲边鼓。

    “这个仇还是要报的。”袁世凯一挥手,“回电姜桂题,同意他的部署,力求一击得手!”

    参谋转身刚走,袁世凯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说:“回来,回来!”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参谋还以为他又变卦了,最近战场情况不利,袁世凯经常铁青着脸,身边的人个个小心,生怕迁怒于己。

    “何宗莲到山海关几天了?”

    “到今天傍晚就该满两天了。”参谋有些纳闷,难道打个宁城还要第一镇帮忙?

    “给曹锟和何宗莲发报,明天清晨发起进攻。务必要夺回丢失阵地,不得有误!”

    “是!”参谋想袁世凯的脑子转得还挺快,这一转眼又想起山海关来了。

    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冯国璋发话了:“大人此举,莫非是声东击西?”

    “有这个味道。但也不全是!”袁世凯得意地摸着下巴上稀稀疏疏的胡须,“山海关与宁城是南北两翼,秦时竹在山海关不能完全得手,就把主意打到了北边,想在那里迂回;我们就将计就计,从山海关下手!”

    赵秉钧不解:“山海关与宁城相隔路途遥远,如何能调动敌

    “我猜大人的意思。一是要将秦时竹的注意力吸引到山海关一线,这样他北路有可能放松;二来,山海关我军在兵力上已占有优势,倘若能得手,将迫使敌增援,秦时竹就不得不从北路抽调兵马;三来,退一万步说,秦时竹不从北路抽调兵马,也不能全力增援北路,现在革命军那种稀稀拉拉、松松垮垮的状况还是要持续一段时间。利于我军作战。”冯国璋替袁世凯回答了问题。

    “是!秦时竹的思路是对地,南北分进,迂回包抄。错就错在胃口太大,想以蛇吞象,偏重攻城掠地,虽也被他占了几座城池,但我军主力尚存,大局无损;革命军占了那么多地方。兵力不敷使用,粮草也供应不上,绵延500里,又没有铁路,大军要吃要穿。再加都是贫穷之地,处境必然艰难;而且道路崎岖,天气寒冷,如此行军,必然师老兵疲,焉能不败?”

    三人一起大笑,仿佛胜利真的已经到手了……

    在考察完地形后。夏海强连连感叹:“果然是埋伏的好地方。这两座大山,少说也能藏1万人马!”

    “兵贵在精而不在多。”蓝天蔚笑了。“我看只要300人马就足够了,太多了反而是个累赘,也容易被发觉!”

    “这倒也是,毅军一共就5000人马,姜桂题总不可能全部拉出来吧?”夏海强说,“真要打伏击,3000人够用了。”

    “不过有一点我很头痛,前两天下过大雪,山上积雪未化,倘若埋伏在山间,很容易被发觉,夏师长可有什么好办法?”

    “积雪?”夏海强略一思索高兴地说,“有了!可以让战士们身披白布,这样与雪的颜色浑然一体,肯定很难分辨。”

    “这个我也想过,可是一时三刻到哪里去找那么多地白布?宁城、建平这两地最多能解决500人。”

    “有办法!”夏海强宽慰他,“沈阳有,咱们赶紧让飞艇运过来!”

    “那就好,这可帮了大忙了!”蓝天蔚高兴地说,“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沈阳商业虽然比较发达,但一时之间哪里去筹集这么多布匹?”

    “你真想知道?”夏海强逗他。

    “真的!”蓝天蔚一脸真诚,“就是临时开工生产,也来不及了。”

    “不用生产,现成就有!”夏海强笑着透露了谜底,“还记得都督那次诈死吗?为了打算给他办丧事,左秘书长准备了不少布匹,这不都没用上!还有,本来革命开始后就采购了一批布匹,准备战士伤亡要办丧事用的,到现在为止,我军的伤亡远少于预期,所以仓库里堆着不少!”

    “原来如此!”蓝天蔚也笑了,“关键还是咱们都督能玩花样!”

    山海关前线,陆尚荣等三人正为局势纳闷——何宗莲已来了近两天,居然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可把他们憋坏了。

    “师长,飞机侦察的结果是敌人在慢腾腾的在调整部署,但究竟成了什么样子,一时判断不出来。”

    “百里兄,那个何宗莲到底是什么货色?他究竟想干什么?”

    “第一镇是北洋六镇中战斗力比较强的部队,比曹锟地第三、吴禄贞的第六都要略强一些,何宗莲能做该镇的统制,还是有点能耐的,纵然不比冯国璋、段祺瑞强,也比曹锟要厉害,我想,他们是在等待时机进攻。”

    “我也这么想,究竟什么时候动手?我们老这么等着,思想总有麻痹的一天,到那时让敌人偷袭可就不妙了。”陆尚荣不无担心地说,“战士们也有些焦急,这可不是好事!”

    “师长,别担心,我看快了!”杜金德插话,“北路一路进军,连占城池,袁世凯总该得到消息了,他还是还有点骨气,就会想着出来捞一把,不然,北路把他打疼了,第一镇又得回去增援,这调来调去的,什么仗也不和我们打,岂非太窝囊?”

    “现在就是比谁沉不住气,我们还是要忍耐。”陆尚荣问蒋方震,“前线的防御设施搞好了吗?”

    “基本好了,铁丝网已经架起来了,地雷也埋了一些,战壕里也做了手脚。”

    “好,告诉弟兄们,不要着急,敌人肯定会来进攻的,咱们就是要和他们比耐心,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先吃败仗!”

    “师长!刚刚收到的电报。”

    “什么消息?”蒋、杜两人同时发问。

    “大帅来电说,马占山在呼伦贝尔基本稳住了阵脚,从明天开始,飞艇队可以划归我们指挥,大概后天下午到。”

    “好!要是敌人再不出动,咱们用飞艇好好教训教训这帮缩头乌龟,看他们怎么办?”

    “是啊!飞机太不过瘾了,还是飞艇顶用!”

    另一方的指挥所里,曹锟和何宗莲正为如何开展进攻而讨论。说实在话,曹锟和何宗莲是互相看不起,曹锟看不起何宗莲是因为他不是北洋系统地人,后者与清廷之间的关系更甚于与北洋袍泽之间的情谊,而他这个第一镇,也是因为有不少满人,清廷为了彰显满族的优势地位,故意列为第一镇,而原来袁世凯练出来的第一镇就变成了第二镇,那才是北洋的精锐所在。何宗莲看不起曹锟的理由也很简单,曹锟原先是个布贩,基本没什么文化,不能和段祺瑞、冯国璋这些喝过洋墨水的人相提并论,而且曹锟为人粗鄙,一副愚忠模样,事事都听上头地,活脱脱一个奴才,从打仗和带兵的能耐来说,那就更加差了,山海关这么要紧的地方,居然被他打成这个样子,连前沿阵地也丢了,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歼灭多少敌军、奋勇抵抗云云,更让何宗莲在心里鄙视。围绕着进攻,曹锟知道何宗莲不服气,有心想让他去尝尝革命军的苦头,而何宗莲也想露些手段让曹锟看看,不然这么大老远派他来增援就失去了意义。最后,两人商定,四更造饭,五更出击。

第092章 勾心斗角

    “轰!”多日不响的北洋军火炮又开始了发言。由于曹锟部的火炮在原先战斗中已被革命军摧毁了大半,故而一直不敢动弹,直到第一镇到来后才又有了像模像样地火炮部队。当然,他们这点实力比较革命军而言,还是远远不如的,听从曹锟的劝告,何宗莲也挺识相,把炮兵藏得好好地,不然革命军招呼到。而陆尚荣这边由于失去了飞艇的支援,只能依靠飞机轰炸,效果和战果不太明显,北洋军的炮兵也就基本无所损失。

    炮击一结束,天光也亮了一些。在陆尚荣的高倍望远镜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北洋军进攻身影——开始集团冲锋了。他看得出来,这是一支有一定战斗力的队伍,装备比较整齐,班与班、棚与棚之间保持着队形,巧妙地利用地形地物接近革命军的阵地。北洋军一律穿那套新军军服,剪短了的辫子缠在头上(这是袁世凯为新军争取来的优势,可以不用象巡防营那样留长辫),鼓鼓囊囊的子弹带背在肩上,从胸口斜挎下去,手中端着汉阳造步枪,枪尖的刺刀在晨曦中闪着寒光。他们成群结队,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逼过来了。就在他们离阵地约200米时,随着一颗信号弹升空,忽然直起身子来,呐喊着冲锋猛进。“杀……”千百个喉咙同时喊起,一时,杀声如雷!

    就在这个时候,原先一片沉寂的革命军阵地上,突然爆发出猛烈的枪声。多个布置巧妙的暗堡、掩体里马克沁重机枪吐出了粗大密集的火舌,而沿着战壕摆开,交相互通的壕沟里,革命军战士立刻到位,伏在枪位上。出枪,眯起眼睛,三点一线,瞄准敌人,连连扣动扳机。沉着地向进攻的北洋军射击。象海潮一样澎湃而上的北洋军,象秋天东北旷野上成片成熟的高粱,被一把把神奇硕大锋利的镰刀拦腰扫过,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躲过子弹地北洋军。也有不少踩中了革命军预先埋设的地雷,不时有爆炸声响起,然后就是几个人被送上西天。

    “好!打得好!”看到这里,陆尚荣一手握着望远镜,一手握紧了拳头,高兴地大喊。

    蒋方震同样也在观察着阵地,突然,他叫了起来:“师长,不好,那边有情况!”

    “什么?”陆尚荣一惊。测试文字水印1。连忙举起望远镜重新看,只见在阵地偏左的地方,正好两条战壕交错的地方,突然冒出了北洋军地敢死队。12月底的清晨。天气充满了寒意,风吹在身上象刀刮过似的,但就是这些敢死队,居然一个个只穿了贴身小衣,手中挥舞着雪亮的大刀冲了上来。在阵阵的硝烟战火中,嘶喊地朝革命军的阵地冲来——这是何宗莲的一着妙棋。趁着夜幕掩护,昨天晚上他就派出了这支敢死队,趁着大部队进攻,革命军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中间时,突然从地上冒了出来。

    陆尚荣仍然一动不动。可他的心却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要知道,敌人突如其来的出现、奇袭,本身就是对守军心理上地一个极大震慑。他要看看自己的部队是怎样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的,不经历这种挑战,部队永远不能成为精锐。

    战壕里地轻机枪、步枪、手榴弹向突然跃起,奋勇冲上来的北洋军敢死队拼命射击。可是,虽然也扫倒了不少敌人,但更多的敢死队因为死角却打他不着,眼看就要冲进战壕了。就在这时。革命军的迫击炮开始了重点发言。集中所有的火力狠狠地砸在了那片阵地上,射击有死角不错。但曲射的迫击炮还是够得上的,炮弹接二连三地在敢死队中爆炸。得到了火炮的近距离支援,守军士气大振,临危不乱,用交叉火网封锁了意图前往增援的北洋军后续部队。

    火炮毕竟不能全部消灭敢死队,冲得快的还是杀进了战壕,“嗷嗷”叫着向革命军扑来,不巧地是,他们遇上的对手也不弱,负责这一片防御的正是宋哲元他们连,曾经奇袭过北洋军阵地地小伙子佟麟阁也在这里,此刻,他已是排长了。

    “弟兄们!杀啊!”他首先挺起步枪,向最近的一个敌人刺去,大刀力大,刺刀较长,两人纠缠在了一起,“铛铛”声不绝于耳,终于,他瞅准一个空隙,隔开了敌人的大刀,朝着对方胸口扎去,“啊!”的一声惨叫,鲜血直往外喷,溅了他一身。

    这时,训练时间长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佟麟阁他们排里,有好些是入伍仅仅2个月的新兵,没有接受系统的白刃战训练,在这种拼杀中,不免吃亏,好几个战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佟麟阁杀红了眼,因为,他眼睁睁地看到朝夕相处地战友离他而去地惨状。“杀!”他大喝一声,又一个北洋军被他刺中……这场惨烈的白刃战,终于以北洋军敢死队地全军覆没而告终,革命军也付出了30多战士的性命。陆尚荣从望远镜看过去,战壕内、阵地前,到处都是被子弹打死的、被刺刀刺死的北洋军敢死队队员,当然,里面也有革命军战士。到处是断臂残尸,到处都在流淌鲜血,到处都在呻吟,还有好些似乎还有一口气……惨不忍睹。他叹了口气,如此惨烈的场面,本来只在他的脑海中有过想像,想不到今日却成了真实的画面。

    “师长,是时候了,可以反冲击了。”蒋方震自然也看见了战况的变化,不失时机地提醒他。

    “给部队发信号,反击!”

    “杀啊!”这次是革命军在冲锋了,火炮开始延伸,铁甲车“轰隆隆”地出动了,北洋军攻了半天没有得手,士气慢慢地开始低落了,看见对方又大规模的冲来,还有黑黝黝的铁甲怪物打头阵,很多人坚持不下去了,掉头就跑,当然,总有个别不幸的被铁甲车的重机枪火力给扫到了,“突突”,背上冒出几个血洞洞后,他们就趴在了地上,再也回不去了……

    整个山海关激战,何宗莲从望远镜中目睹了一切。安排敢死队,是他自己很得意的妙棋,原本指望出其不意,一举突破。但无奈革命军的炮火太厉害,转眼间就调整了射击方向和射程,隔断了敢死队和后续部队的联系。他百思不得其解,革命军的炮火怎么这么能耐?他受过正规的军事教育,知道炮兵调整射界的麻烦。没错,他想的确实没错,他从所受的教育中得来的经验也没错,错就错在他的经验是建立在山炮和野炮基础上的。

    这两种火炮,都是当时世界各国装备陆军的主力兵器,但革命军还有自己的独门利器——迫击炮。从威力和射程上来说,迫击炮明显不是前述两种火炮的对手,但它有自己的独特优势,就是重量轻、体积小,在战场上这个特性就转变为运输方便、发射迅捷的优点。把迫击炮的底座稍微转动一下,就可以调整射界了,而且只需要一人操作就可实现。一个有经验的射手,可以在1分钟内调整完毕,然后开炮。何宗莲没有见识过这种利器,自然对它的特性也一无所知。此时此刻,他对曹锟说的革命军炮火厉害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

    曹锟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一方面他想尽快完成任务,赶紧夺回前沿阵地向袁世凯交差,但他被革命军打得有些心虚,不敢出面,想让何宗莲替他完成这个棘手的任务;另一方面,他又看不惯何宗莲对自己的态度。没错,我曹某人确实出身低微,但英雄莫问出处,现在我照样不也是一镇统制嘛,你何宗莲也是个统制,为什么要看不起我?所以就盼着何宗莲栽跟斗他好看笑话。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其他人看不出来,他们彼此间倒是心知肚明。

    不能不说袁世凯在这件事上也是有责任的。他明明知道何宗莲和曹锟之间不能有效团结、合作,却还是要把何宗莲派过来。但他也不得已的苦衷,曹锟的能耐他清楚,指望他指挥残兵败将夺回前沿阵地基本不可能,而他最心腹的爱将段祺瑞远在湖北,冯国璋要掌管京城,只能派何宗莲来帮助曹锟。虽然同样是统制,但何宗莲因为有皇族的宠幸,还有一个察哈尔都统的兼职,在职务上比曹锟要略高,而曹锟呢却又是临时组成的前线诸军的军统,增援而来的何宗莲还不得不在表面上屈居他之下。如果都是北洋内部人物,那也就算了,大家都是北洋袍泽,互相之间总有个体谅,就象段祺瑞有时候发脾气要臭骂曹锟一顿一样,曹锟不会太放在心上。但偏偏他何宗莲不是,段祺瑞、冯国璋看不起他曹锟不要紧,他心里顶多嘀咕两声就算了,你何宗莲也瞧不起我,那大大的不行!

第093章 作战考虑

    对手下人物的能力和才干,袁世凯是很清楚的,但为什么还要提拔曹锟这种人呢?这就涉及到统治者一个根本性的问题,他需要一个给他干脏活的人,很多事情他不方便出面,很多话他不方便说就让这个人去办。段祺瑞和冯国璋都是留学生,你指挥他们可以,让他们干脏活不行,他们会抵触的。但如果授意曹锟去干,必然会得到不折不扣的执行。

    中国的军队里有一个很不好的传统,那就是军官打骂士兵,上级打骂下级。更怪的是,被打骂者,尤其是被上级打骂的下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认为这是上级对自己的器重和期待,是恨铁不成钢,如果这种心态不上升为一种受虐心理,起码也是扭曲心理。袁世凯深谙此道,对段祺瑞和冯国璋他可以客客气气地讲道理,征得他们谅解和同意,对曹锟就毫不留情地又打又骂了,对什么样的人要有不同的手段。对曹锟是这样,对孟恩远也是这样。所以,这些人在被袁世凯训斥的时候,无不服服帖帖,久而久之,也能做到统制一职。只有那些袁世凯既不器重也不打骂的人才被边缘化,如好些日本留学回国的士官生,在北洋六镇里就是爬不上去。

    看着何宗莲吃了败仗,曹锟心理舒坦了不少,对何宗莲的骄横跋扈的反感减少了很多,面上和和气气地对他说:“何统制,刚才你指挥的进攻我看了,功败垂成啊!等会咱们再加把劲就一定能拿下来。”

    何宗莲原本在曹锟面前说了大话,说要让他看自己的本事,结果并没有拿下阵地,回到指挥部,他憋着一肚子气,脸色十分难看。如果曹锟此时再冷嘲热讽,他估计受不了,当场就会发作。但没想到曹锟说了这句,一下子就把他的脾气给打没了(这就是曹锟的能耐,曹锟打仗不行,察言观色还是可以的。在历史上为什么能继任成为直系的盟主,能指挥吴佩孚给他卖命,就是靠这个能力)。别人给自己台阶下,他当然也懂得好歹:“曹统制,没想到革命军的炮火这么厉害,兄弟我大意了,大意了呀!”

    “没事,我看打得挺好的,不是有敢死队都冲进战壕了嘛!革命军也没有想像的那么厉害。测试文字水印6。”一听何宗莲地口气软了,曹锟接着给他灌**汤。“等会咱们再整兵马,一定要把它拿下来!”

    在指挥部里开会的不仅有曹锟和何宗莲,还有二十镇的潘矩楹和第二混成协的卢永祥,何宗莲部队地表现。他们刚才也看到了,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沉默不语。

    “诸位,这是袁大人下的硬任务,大家还是要赶紧想想办法!”看他们不说话,曹锟有些着急,军令如山,完不成任务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卢协统,你平时点子比较多,你说说看。我们等会怎么打比较好?”眼看陷入僵局,曹锟直接点名发言了。

    “我有三点想法,第一:敢死队的方式和战术是对头的。但刚才事有不巧,正好让革命军的炮火赶上,等会咱们要准备更多的敢死队从多路渗透,让他们顾此失彼;第二:我发现敌人在中央的火力和兵力都比较强,但两侧薄弱,等会我们要调整主攻方向,加强从两侧进攻。打垮了两侧。解决中间部分就容易了;第三:革命军的炮火既准又猛,还有铁甲车支援。我看不如把进攻的时间推迟到晚上,这样他们的优势就不能充分发挥……”既然被点到了,卢永祥就不慌不忙地将他地想法说了出来。

    “有道理!有道理!”其他人不住点头。

    “我看这样,何统制的部队今天打了一阵,也比较辛苦,等会进攻,由潘统制和卢协统攻革命军的两侧,一旦革命军动摇,赶紧让何统制的部队打敌人地中央,扩大战果如何?”曹锟小算盘倒挺精明,把自个的部队留在后面当成接应了。

    “是!”其余三人齐声答应,但又各怀鬼胎。从整个战局上来说,虽然曹锟是总指挥,但前沿阵地丢了,曹、潘、卢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反而是来增援的何宗莲没有这个过失,因此夺回丢失的阵地,前面三人理应承担更多的任务;从今天的进攻来看,何宗莲已打了一阵,也不能说不卖力,自己如果还畏畏缩缩,脸面都没处搁;从资历和地位上来说,潘、卢两人都不如曹锟,虽然他们明白曹锟将他自己部队放在最后的小算盘,但不能公开指责,毕竟总要有人接应;从个人的前途来考虑,潘、卢两人都是上任不久的新官,都想着赶紧立功表现,上午地战斗也显示革命军不是那么坚不可摧,说不定自己运气好,真成了也说不定,又想冒冒险;就何宗莲来说,他夸了海口但没有实现,就是让他接着打也无话可说,现在曹锟给他派了这个新任务,让他扩大战果,实际上远比刚才独自承担进攻的任务要轻——扩大战果嘛,如果两翼没有进展,他也就不必上前了嘛,如果真有进展,那功劳也少不得他一分。三人微妙的心理交织在一起,虽然各人地想法和思路不同,但均不否定曹锟的设想。

    打退了敌人的进攻,革命军阵地一阵欢呼,反击部队按照事先的要求和强调,并没有穷追不舍,追了3里地就收兵回营了,除打死打伤不少溃退北洋军外,还抓了几百个俘虏。激战了两个小时,战场开始沉寂下来,两边都要各自调整、补充。

    “师长,弟兄们已将战场基本打扫完毕了,初步统计打死1229人,打伤1587人,其中又因伤重身亡的有357人,俘虏531人,缴获各类枪支近4000杆,我军阵亡237人,受伤301人,消耗各类枪弹近20万发,炮弹1400余发。”杜金德汇报战果,他兴高采烈地说,“我军足足打了打胜仗,敌我损失比差不多是6:

    “弟兄们打得确实不错,不过也暴露了一些隐患。”蒋方震冷静地分析,“最突出的就是敌人动用敢死队突击我军两道战壕间的接合部,并且一度成功突入阵地,要不是我军炮火火力及时支援,隔断敌人后续部队地增援,后果不堪设想。”

    “那个地方我去看过了,战况确实很惨烈。敌人居然与我们展开白刃战,这是我们地弱项,幸亏那边防守的是宋哲元他们连,不然真是麻烦了。”陆尚荣叹了口气,不无担忧地说,“他们连还算是有不少老兵,新兵只占了一半不到,纵然这样,也付出了牺牲34人,负伤29人地代价,可以说这个连基本被打残了。”

    “确实如此,白刃战不是我军的强项,特别是新兵,除个别外,基本没有肉搏经验,如果与敌人一对一,赢面实在太小。”蒋方震摇着头说,“可现在训练也来不及了,只能嘱咐各部队提高警惕,加强防守,千万不能和敌人短兵相接。”

    “师长、参谋长,我觉得你们多虑了,不管怎么说,我军毕竟是牢牢守住了阵地,而且造成了敌人重大损失,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一点都不兴奋呢?”

    “高兴当然是高兴,只是也从中看到了不足和要弥补的地方,百里兄,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想,敌人一定不会死心,还会再来,千万不能大意!”

    “我看我们可以放弃这道阵地,退入我们自己的第一道防线。”陆尚荣直起了身子说,“我军在付出500余人的伤亡后,面临敌正面的兵力和火力密度进一步下降,换言之,防守能力也下降了,再坚持这样的防守,困难会更多,还不如诱敌深入为好。”

    “是我也同意,大帅不是让我们拖住敌人嘛,给他们一点甜头,估计就更加会上钩。”

    “还有一个问题,不论是我军还是敌军,伤兵越来越多了,我怕一律收治有困难啊!”杜金德叫苦,“咱们还是先安排火车运输这些人比较要紧!”

    “对,百里,我估计敌人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来,咱们还是先合计合计这个吧……”

    在山海关开打的同时,蓝天蔚和夏海强也在指挥部里商议:

    “夏师长,据骑兵汇报,毅军已经出动,明日午后可以到达我们预定的设伏地区。”

    “来的好,那今天晚上我们安排部队进入预定阵地,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山海关方面已经打上了,大帅指示我们一定要把毅军打痛,最好全歼,要重新调动袁世凯的部队。”蓝天蔚说,“为了全歼,不仅峡谷地带要严密设防,宁城城防和其余地带也要加派兵力,布下天罗地网,管叫姜桂题有来无回!”

第094章 峡谷伏击

    “我看这样,峡谷伏击由你率领本部兵马完成,在宁城和峡谷之间由我率领2000人设口袋,准备应付漏网之鱼,焦济世率领2000人防守宁城,准备接应。”夏海强看完地图后,说出了他的主张。

    “好,就如此依计而行。”

    蓝天蔚带着部队秘密上了山,天黑路滑,但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寒风扑面,每个人心里却涌动着战斗的**。这是一支奇特的队伍,每人身上都披着一块白布,所有人都清楚,那决不是为了御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伏击能否取得成功和胜利,白布有很大的干系。为了将一切可能暴露行踪的隐患消除,革命军特意挑选了黑夜上山,在各自的鞋底也缠绕了一层草,走在地上的声音减轻了很多。

    夏海强也如法炮制,不过,他所担任的任务要轻一些,只要歼灭敌人的漏网之鱼就可以了。

    天明时,所有的部队都到达了指定位置,蓝天蔚带领卫兵在峡谷上来回走了两趟,仔仔细细地看部下埋伏的情况,结果让他很满意,如论你怎么看,两边的山上除了一些树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只有你爬上山,走到隐蔽的战士们跟前,才能真切地看出原来在这片不起眼的地方居然埋伏了这么多人。

    太阳慢慢地爬了上来,峡谷里空荡荡的,什么动静都没有,蓝天蔚有些焦急,但也没有办法,根据侦察,姜桂题最快也要在中午时分才能到。战士们心里也很焦急,纷纷咒骂敌人慢得象乌龟,急切地盼望他们快点走入自己的伏击圈。有几个实在受不了了,直起身子活动一下,舒缓略微有些冰冷的身体,毕竟。在这么冷的天气趴在山上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蓝天蔚见状也不阻止,要是真冻僵了,等会可就教训不了敌人了。

    在漫长的等待中,太阳逐渐升到了天顶的正中央。阳光的照耀终于使人感觉到了一丝暖意,还没有敌人的动静,战士们就着稍微有些融化的雪水,纷纷吃起干粮来。突然,峡谷中央,一骑飞奔而来,蓝天蔚定睛一看,正是他派出去地侦察员,只见来人停在峡谷中央,高举红旗。划了个手势,告诉蓝天蔚敌人距离还有10里。

    蓝天蔚大喜过望,连忙招呼大家:“弟兄们,赶紧吃完、隐蔽。测试文字水印3。姜桂题这老乌龟快来了。”

    侦察员报完信,纵马前去给夏海强通报了,山上再次陷入了沉寂,静静地等待着北洋军的到来。终于,望远镜里出现了大批敌军,来得正是姜桂题的毅军,看得出来,敌人也非常的劳累,连旗帜都拿得东倒西歪地。

    “家乐啊,现在到哪里啦?”马上的姜桂题问道。

    “回大人。前面就是草成山和申曲山了,过了这两山再往前20多里,便是宁城。”

    “好!”姜桂题很得意。“弟兄们,加把劲,马上就到地方了,拿下宁城,每人赏5两银子。”

    听到银子的刺激,这帮懒洋洋的双枪兵才又继续慢腾腾地挪动步子。毅军原本是甲午战后由残余的湘军、淮军改编而来,本身就是残兵败将。更加上湘军、淮军早已腐朽。根本没了镇压太平天国运动时期的那种骠悍和强大,因此毅军的战斗力仅仅比绿营稍微好那么一点。根本就不是新军的对手。

    敌人越来越近了,蓝天蔚紧张地握住了手中的枪,只要他的枪一响,山谷伏击战便会立马开始。近了,更近了。突然间,敌人居然在距离峡谷口不到2里地地方停了下来,蓝天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敌人发现了埋伏?这可大大的不妙,怎么办?现在需要他当机立断地做出决策,现在杀下山去,不仅不能消灭敌人,反而可能因为敌人有些防备而损失严重,可是如果不杀下山去,敌人就有可能溜走,更甚者,还会爬上山来进攻。

    天冷得刺骨,可是蓝天蔚分明觉得自己的额头在冒汗。怎么办?种种问题和困难化作巨大地压力扑了上来。蓝天蔚毕竟是留洋的高材生,很快就有了主意。第一,现在不能杀下去,这样本方很可能受到严重损失;第二,也不要怕敌人仰攻,我军占据地势之利,敌人如此进攻,吃亏的只能是他们;第三,如果敌人逃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另外再寻找歼敌的机会。当下打定主意——静观其变。

    究竟怎么回事呢?原来,王家乐一讲完具体位置,姜桂题就在那费思量,捻着下颌的几根胡须说:“山高路线,谷口狭窄,须提防埋伏。”

    “大人所言极是,确实不可不防。”

    “王家乐,命你率本部兵马,快速通过狭口,探知敌人虚实。”姜桂题下了命令。

    王家乐一百个不愿意,这不是让我给你开路嘛,嘴上却还不得不说:“末将遵命!”

    “别担心!”姜桂题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宽慰他:“我会在此关注你,倘若遇伏,千万不要慌张,我会率兵来救,两下夹击,纵有伏兵又何足惧也。”

    “是!”王家乐稍微放心了点,对自己的部下大声吆喝,要他们跟自己前进。很快,500多人从中分离了出来,剩余的3000人还停留在原地等待消息。

    蓝天蔚的视野里出现了王家乐地身影和他的兵马,他感觉十分奇怪,为什么只有一部分兵马朝狭谷走来?片刻后,他便判断出来,这是姜桂题在试探有无埋伏。好你个老狐狸,这么狡猾。蓝天蔚心里有了底,便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来,也要求战士们稍安勿燥。

    王家乐带领部队进了狭谷,马蹄踩在官道上“得得”作响,他心神很不安定,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时地用望远镜察看两边上坡的情况。100米,300米,他慢慢走到了狭谷地出口处,还是没有动静。莫非真是自己多心了?王家乐在心里怀疑自己的直觉,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出狭谷吧,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眼看敌人就要出革命军的口袋了,蓝天蔚旁边的施从云按耐不住了:“师长,打吧,再不打敌人就要溜走了。”

    “不行,再等等,姜桂题这个老狐狸还没有入洞,不能打草惊蛇。”蓝天蔚不同意。

    “那这些人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溜走吗?”

    “不要紧,前面还有夏师长的部队,他们2000人对付这些绰绰有余的,再说,光凭这些人,宁城也拿不下来,姜桂题必然要出动大部队前去增援,咱们再等等吧!”

    慢悠慢悠,王家乐所部全部出了狭谷,什么麻烦也没遇到,姜桂题得意地笑了:“竖子果然无谋,真要是在这里设下埋伏,老夫应付还有些吃力,既然如此,催动本队,继续前进!”

    整个狭谷,大约有5里长,现在王家乐和他之间地距离已达到了近8里,大部队终于按照姜桂题地命令继续向前走,接着,连姜桂题本人的影子都出现在了狭谷里。

    “打吧!敌人都进来了!”施从云再次请战。

    “不要急,敌人还没有完全进来,等他们全部进谷再动手!”

    这边姜桂题慢腾腾地走,那边地王家乐却已走到了夏海强所在的伏击阵地。看着北洋军大摇大摆地走来,夏海强有些奇怪,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部队?怎么一点都没有受到惊扰?难道伏击失败了,敌人没有从那里来?

    打?还是不打?这是一个问题,夏海强可伤脑筋了,眼看着敌人就要出伏击圈了,他咬咬牙,心一横,大叫:“打!”

    随着“啪”的一声枪响,夏海强率先开了火,紧接着,步枪、手榴弹、轻机枪、重机枪、山炮一起开火,朝猝不及防的毅军前哨部队打去。子弹、手榴弹、炮弹不停地在人群里开花,很多敌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见了阎王。

    夏海强打响的时候,姜桂题还在山谷里,听到远处的枪声一阵阵地传来,他有些着急,问:“到底怎么回事?哪里打枪?”“大人,据卑职看来,估计是前面的王管带遭遇伏击了,咱们得赶紧去救援!”

    “他***,革命军果然有伏击。”姜桂题恶狠狠地骂道:“弟兄们,跟我走,快去救前面的弟兄!”

    在他的催促下,所有人加快了步伐,朝山谷的出口跑去,这时,连最后一名敌军都进入了山

    眼看第一批人就要跑出山口了,说时快、那时迟,只听蓝天蔚一声枪响,掀开了伏击的序幕,紧接着,山口轰隆一声巨响,两边的大石头被炸开了,大大小小的石头从上坡上滚落下来,瞬间就堵住了谷口,挨的近的,被大石头直接砸中而一命呜呼了。

第095章 大获全胜

    为保证封住谷口,蓝天蔚事先安排工兵在两边埋设了大量的炸药。

    “不好,有埋伏!”就在蓝天蔚枪响时,姜桂题已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大叫:“快!往回撤!”事到临头,他也顾不得前面的王家乐了,总是自己的性命要紧。

    毅军们当然都不是聋子,如果说枪响还有可能没听见的话,那么谷口的爆炸是听得清清楚楚,出于求生本能,不等姜桂题的命令,立刻调头往回走,不少人纷纷扔掉了武器,就想着快点跑……

    “你们来不及了!”蓝天蔚嘴里轻蔑地说出了这句话,话音刚落,山谷的进口处同样也是一声巨响,刚才那一幕再次重演,大大小小的石头在官道上堆积起来,形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

    眼看出口逃生的最后一线希望被堵截,毅军陷入了混乱,到处都是喊声、叫声和哭声,绝望的情绪在蔓延,在传播。“啪啪!”这是山上射下来的步枪子弹,“突突突!”这是马克沁在欢叫,“轰隆!”那是迫击炮在独唱。

    蓝天蔚下达开火令后,早已等待多时的战士们立刻操起家伙朝谷底射击,下面黑压压的全部是人,战士们也懒得瞄准,直接望黑的地方射击就是。山谷中,各种武器的射击声响成一片,炮弹不时在毅军中爆炸,就是没有直接炸到,也能掀起气浪,进而胁裹着石头砸在敌人头上。

    “顶住,顶住!给我顶住!”姜桂题抽出马刀,疯狂地乱叫着。“给我还击,给我打!”无奈,这些士兵如同一窝炸了窝的黄蜂,到处乱跑,根本就不听他的指挥,就连身边刚才还紧紧跟随的参谋都跑得无影无踪。

    山谷里地毅军,就象一群鸭子似的。一会儿被人赶到这里,一会儿被人赶到那里,但怎么样也不能找到一个顺畅的出口。除了个别运气特别好和胆子特别大从封口处逃走外,其余人被紧紧地关在这个笼子里动弹不得。有些人试图在上坡上寻找掩蔽的地方,但对于居高临下的革命军来说,这根本就无济于事,有一个管带想指挥部队朝上坡冲锋。自己冲在最前面,还没跑两步,就被打死了。其余的人赶紧又退回来,漫无目的地朝山坡上射击,丝毫没有效果!就是随队地山炮营,也成了累赘,什么也摆弄不开来。

    面对如此景象,姜桂题长叹一声:“天亡我也!”举起手中的马刀就朝脖子出抹去。“刺!”的一声,脖子被锋利的刀刃割除了一个血口子,鲜血直往外冒。姜桂题手一松,先是刀落在地上,然后整个人从马上跌落下来,一个大将就这么丧命于此。

    蓝天蔚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本来他还打算活捉姜桂题的,特意吩咐手下不要把目标瞄准他,想不到这家伙愚昧到底,居然甘心为清王朝殉葬。山谷里的战斗也差不多了。蓝天蔚挥动着手里的小红旗。所有地革命军战士站起身来,纷纷朝山谷里冲下去。

    “冲啊!”“杀啊!”响声震撼着整个山谷,声音回荡着久久不散。

    “缴枪不杀!”眼看已冲到了敌军的面前,战士们都自动把口号换成了这句,毅军明白大势已去。各个扔下武器,将手举过头顶。有个别意图负隅顽抗,拼命朝战士们开枪,被当场击毙……

    当看见更多的战士犹如天兵天将从山上冲下来,北洋军最后一丝抵抗的念头都消失了,活着的人几乎都乖乖举起了双手。不到20分钟,山谷伏击战就结束了。

    在夏海强这边。他打响的时间虽然比蓝天蔚要早。但毕竟平地不同于山谷,很难将口袋封住。他费了更多的力气才将王家乐所部团团围住,在“缴枪不杀,革命军优待俘虏”的口号中,王家乐明智地选择了投降。那些侥幸从谷口逃出来的毅军,转眼间又陷入了革命军所布置的天罗地网,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只有为数不多地敌人从狭谷的进口处逃走。

    “我们胜利了!”欢呼声在革命军中响成一片。

    看见被俘虏的毅军一个个举着双手走过,夏海强和蓝天蔚相视而笑。

    “我还以为这老贼不上钩了呢。”夏海强说的是姜桂题派王家乐做先锋的惊险。

    “是啊,当时我也紧张的不行,还好终于没让他逃脱。”蓝天蔚深表同意。

    “报告两位师长,战况已经出来了!”施从云兴冲冲地赶来,“据初步统计,打死敌人785人,打伤903人,俘虏1698人,包括敌将王家乐以下19人,毅军首领姜桂题自杀,缴获各类枪支3400余杆、火炮12门,马703匹,弹药、辎重、粮草各一批。”

    “很好!”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军伤亡多少?让敌人逃出狭谷多少?”

    “我军伤亡甚微,总共大概有70多位战士阵亡,80多人受伤,至于敌人逃出多少,倒没有确切的数字。不过,我已审问过王家乐了,姜桂题一共带出来3500余人,按照这样推算,侥幸逃脱的敌人顶多只有100余个。”

    “你辛苦了。”蓝天蔚神色凝重地说,“尽管我们取得了胜利,但还是有这么多弟兄们伤亡了,对阵亡将士,要好好安葬,并树立阵亡将士纪念碑,这事由你负责做好。”

    “是!”

    “等等。”蓝天蔚又叫住了他,“毅军阵亡士兵也给他们妥善安葬,毕竟都是爹妈生地,谁都不容易。至于姜桂题,去找付好棺木,也将他葬了吧!”

    “蓝师长不要太难过了,打仗嘛,总是要有牺牲的。”夏海强宽慰他,“只要我们取得革命胜利,他们在九泉之下就会心安了。”

    天色已晚,山海关前线收到了北路军告捷的通报。

    “师长,好消息,好消息!”杜金德挥舞着电报纸冲进指挥部。

    “北路军打胜仗了?”

    “是,蓝天蔚来电,毙伤俘敌人约3400人,敌将姜桂题自杀,我军损失微乎其微,稍事休整后立即向赤峰进发。”

    “好!”两人齐声大喝彩。

    “看来北路军的战果比我们还要大啊!”

    “听说是蓝天蔚在山谷上埋伏了部队,包了毅军的饺子,所以这么顺利。”杜金德兴奋地说,“北路形势大好,我们面前地敌人该去增援了吧?”

    “不然,胜则胜矣,敌人未必得知。”蓝天蔚说,“今日飞艇侦察,说敌军各部队都在调动,似乎要发动大规模进攻。”

    “进攻?管叫他们有来无回。”杜金德轻蔑地说,“我就怕他们不来进攻!”

    “不可轻敌,北路虽胜,我们这的压力并没有减少,北洋军必然会加倍反扑。”陆尚荣冷静地一想,“百里兄,你猜敌人何时会进攻?”

    “由于我军飞艇已经归队,白天敌人不可能出动,起码要借助黑夜的掩护方能行动,我的推断是如果不是今夜午夜,便是明日拂晓。”

    陆尚荣一看怀表,距离天黑不到1个小时了,他果断地命令:“命令飞艇轰炸敌人阵地,扰乱敌人部署,同时,等天黑后,借助夜幕,将我军在前沿阵地上的守军全部撤离至原先的第一道防线。”

    “撤退?为什么要撤退?”杜金德想不通,“明明是我军占据上风嘛,干嘛不战而退?”

    蒋方震乐呵呵地看着他,比划着自己的拳头问:“你说,拳头是这么打出去,还是缩回来再打出去比较有力?”

    “哦!我明白了,我马上通知各部队按秩序撤出阵地!”

    “阵地可以让给敌人,但苦头还是要让他们吃一点地。”陆尚荣笑眯眯地说,“在壕沟那里多设陷阱,多埋地雷,然后把炮兵地方位全部调整好,给敌人一个下马威。”

    从狭谷伏击逃脱的毅军显然还没有逃回赤峰,清廷自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为了保密,秦时竹在收到告捷电报后,并没有指示《人民日报》在第一时间刊登消息,因为,胜利已是板上钉钉,何时宣布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24日夜,山海关前线。整个阵地沉寂在一片漆黑中,时针刚刚划过12点,北洋军就对革命军地阵地开始了猛烈炮轰,第二次进攻开始了。

    这次进攻,集中了第一、第二十镇和第二混成协共约1万人马。曹锟本人督战、何、潘、卢三将担任指挥,分别从左、中、右三路发动攻势。本来按照曹锟的意思,进攻还要提前,不料却在天黑前被革命军的飞艇好好问候了一通,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兵力被迫再度分散,再收拢起来花了不少力气。400米,200米,100米,近了,更近了,战壕就在眼前,革命军却丝毫没有动静。

第096章 中山归国

    “杀!”北洋军在长官的带领下,纷纷朝阵地扑来,敢死队仍旧手持大刀,冲在队伍的中间。怪了,革命军还是没有反应。黑夜里,敌人的动静自然是看不清楚,但曹锟在望远镜里连一点革命军的还击都没有目睹到,不禁也感觉十分奇怪。此时,为避免误伤,北洋军自己的炮击也停止了。

    50米,突然,在阵地前沿,不时有爆炸发生,在地雷的轰鸣中,许多冲在最前面的北洋军被炸死、炸伤,掀起来的泥土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又落在更多北洋军的头上。何、潘、卢三将的疑惑一点也不比曹锟小,现在看见革命军有反应,反而更踏实一点。

    陆尚荣看见北洋军已踩响了地雷,当即命令炮火还击,郭宝早就将各种火炮调节到位,一听下令,瞬时间一百多门火炮同时开火,特别是那八门105MM的榴弹炮,落在哪里,哪里就死伤一片。

    正在冲锋的北洋军,看见革命军开始了大规模还击,本能地往后退,却被军官逼迫着继续前进。地雷还在不断地炸响,炮弹继续在人群中肆虐,但北洋军的前头部队终于冲到了距离战壕只有10米的距离。短短40米路程,不少北洋军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眼看革命军如此还击,曹锟不禁大呼:“革命军自己不要命了?”如此近距离的炮击,误伤自己是很难免的,毕竟,炮弹无眼。砸着谁都是伤亡。更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过了一会儿,传令官急匆匆地跑来:“统制,统制,阵地已拿下了!”

    “拿下了!好,立即让何宗莲进军,扩大占领。”

    “不用了。整个阵地里空荡荡的,一个革命军也没有发现!”

    “啊?!”曹锟大惊,不一会又恢复了平静,“难道革命军迫于我军进攻压力撤退,打死多少敌军?可曾抓到俘虏?”

    “没有,一个也没有!”传令官告诉他,革命军跑得无影无踪了。

    “跑了就跑了。有什么了不起。”曹锟颇有些阿Q精神,“最要紧地是拿下了阵地,传令各将,细心防守,巩固阵地,防止敌人反扑。”

    在曹锟说话时,北洋军所占领的地方还在不时地发出爆炸声,曹锟更是迷惑,革命军这么快就发动反攻了?待传令官再次来汇报的时候,他才明白。那不是革命军在反攻,而是革命军在战壕里埋设了大量的地雷,还有就是火炮的威力。

    短短1个小时,北洋军虽然占领了阵地,但也付出了近200人伤亡的代价。更可笑的是,明明是革命军主动放弃阵地地,曹锟在电报里还要吹嘘一通,胡说什么“……所部浴血奋战。夺回前沿阵地,所经之处敌人望风披靡,纷纷退却,在阵地上遗尸千余具……”

    袁世凯真要是追究起来,这所谓的“遗尸千余具”恐怕只能用北洋军自己的尸体掩蔽了。好在曹锟还有一点清醒。在电报中继续乞援,“……敌在山海关前构筑了数道防线,阵地坚固,轻易不可夺取,请求再发救兵,以图一鼓作气……”

    北方打得不可开交,南方却迎来了世人注目的伟人。25日清晨。上海外滩十六铺金利源码头上挤满了欢迎孙中山归来的群众。各国领事和外国记者也都赶来参加。孙中山当时乘坐香港船,在沪军都督府所派建威号兵舰的护卫下。^^首发^^缓缓驶入吴淞口。当轮船接近码头尚未靠岸的时候,随着一轮红日从海面上跃出,身穿黑色西服地孙中山出现在轮船的上层,他脱帽高举右臂,面含微笑,向欢迎群众频频致意。

    “中山先生!”

    “热烈欢迎中山先生回国!”

    人群响起如潮的欢呼声。

    船靠岸了,中山先生健步走向岸边,记者们围拢上去,争先恐后地拍照,争先恐后地发问。

    一位记者问:“先生这次回国带回多少钱?”

    孙中山斩钉截铁地回答:“予不名一钱也,所带回者革命之精神耳!革命之目的不达到,无和议之可言!”

    又有记者问:“先生对未来的形势有何看法?”

    中山先生道:“来日大难尤甚于今,革命同志应该持一种真精神、真力量去战胜困难。”

    有记者问:“如今南北和谈,先生看法如何?”

    中山先生道:“我认为,革命正如火如茶,革命应扫荡一切封建之残余。和谈应建立在推翻满清政府的基础之上,建立在扫除犁庭、彻底打败封建义的前提之下,建立在构筑共和政体大厦的精神基础之上。”

    就在孙中山回国的当口,清政府针对南北和谈南方提出来的先决条件召集御前会议,讨论结果,不得不同意唐绍仪电报上地意见。但大家所不知道的是,召集国民议会解决国体问题,其实是出自袁世凯的授意,表面由唐提出,老袁正是要假手于革命军来结束清政府的统治,并达到取而代之的目的。

    唐绍仪自然不会出现在欢迎的人群中,他正紧急会见伍廷芳,对他宣布清廷的答复。对这个答复,伍廷芳是不满意地。唐再三解释:“这仅仅是形式和步骤的问题,这样做可以减少前途的阻力。”终究妥协气氛在南方代表团中占了上风,认为绕一点弯路也无所谓,乃进一步与北方代表团讨论召开“国民会议”的具体方法。

    孙中山归来的消息,秦时竹当然在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不过,眼下他最关心地还是北路军的进军情况。

    “蓝天蔚来报,已朝赤峰继续进发,预计,明日下午能到赤峰,据俘虏交待,赤峰尚有千余人马,为毅军老弱病残,不足为虑……”

    “李春福所部人马已包围平泉,平泉守军不足,但据闻承德已分兵救援,我拟围城打援,故夏海强部分兵直扑平泉,预计兵马可于2日内完全到位……”

    “蓝天蔚果然厉害,这狭谷伏击,围点打援,都是经典战术,能让他运用的活灵活现,就是不知道海强这小子有没有学到招数?”秦时竹心情很好,对葛洪义说,“山海关前线也实现了预定目标,战况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好。”

    “这和我们的强大实力是分不开的,曹锟虽然占领了前沿阵地,但飞艇队已到位,他的日子绝不好过。”葛洪义说,“不过我对北路地情况没有你想像地那么乐观。”

    “哦?为什么?”

    “为了巩固承德防守,清廷已任命锡良为热河都统。昨天,袁世凯又让在南方的王士珍赶回,到承德上任,全权指挥承德守军,他可是北洋龙、虎、狗中地龙,不免有一场恶战。”

    “这倒是个问题,希望蓝天蔚能克制住他吧。”秦时竹皱着眉头说,“承德守军有近万,要解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

    “难道清廷只要承德,其他城市都不要了?”葛洪义告诉他,承德守军正在集结兵力,热河境内所有能集中的兵力都集中起来了。

    “这样没关系,我们先扫清外围,承德这颗钉子先放一放也无所谓。”秦时竹的思路跳转到了孙中山回国上面,“中山先生已经回国,你有什么主张?”

    “没关系,他干他的,我们打我们的。”葛洪义拿出新闻稿,“为了显示我们的存在,我打算明天将我们在狭谷作战的胜利通过《人民日报》传播出去,再鼓一鼓人心,至于南方,我们拍个贺电就可以了,表示一下诚意,当然胜利战报也是要渲染一下的,不然不能突出我们的实力。”

    “你说的有道理。”秦时竹沉吟半天,“在东北,我们还是要努力冲淡孙中山回国的影响,树立以我为主的地位,他对我们不熟悉,再加上初来乍到,肯定会更多听取黄兴、宋教仁等人的话语,别的不说,亲疏有别的观念一时总难以摆脱吧?”

    当天,《民立报》以《欢迎!欢迎!》为题发表了专题评论,独立各省的欢迎电报如雪片似的飞往上海,其中自然也包括秦时竹控制下的东北三省。

    26日晚,黄兴、陈其美、宋教仁、马君武等人在哈同公园宴请孙中山。席间,密商举孙中山为大总统,并决定分途向各省代表示意。

第097章 南北风潮

    27日,更多团体致电南京各省代表:“请举孙中山先生为总统,以救国民。兆成一志,全体欢迎。”就连在美洲的全体同盟会会员也致电《民立报》转各省代表说:“孙先生才、德、望,中外相孚,请举为总统,内慰舆望,外镇强邻。”

    更为惊人的消息由《人民日报》带来,公开发表了对孙中山的贺电,并向各界通报了狭谷大捷、擒杀敌酋的消息,各界又纷纷电贺东北。

    当天,《民立报》以《战乎?和乎?》为题发表社论,反对以“口舌之力结此大革命潮流”。北方革命协会各团体在天津集会,一致议决吁请孙中山制止各省代表与袁世凯中途议和,以贯彻全国彻底革命的初衷。

    孙中山本人接到大捷电报后,极为兴奋,本来他还对秦时竹等人有所保留,但此刻完全相信了东北的革命姿态。在他言语中,还隐隐约约透露出希望全国一致,共同推翻清廷的意愿,无奈妥协气氛实在过于浓重,在和黄兴商量后,只能采取贺电致以道义上的支持,而不能采取实质性行动。

    当天,汪精卫去电袁世凯:“若袁公迫请帝退位,实行共和,则临时大总统退职,已成定局,不必怀疑。”

    接到汪精卫的电报,袁世凯大喜,这一切冲淡了他对北方局势的担忧。毅军覆灭的消息他刚刚得知,山海关方面虽然曹锟夺回了前沿阵地,但他深切感受到,用武力解决问题是越来越办不到了。再拖延下去,不仅南方成了气候,北方也将不保。

    袁世凯确认自己在推翻清廷后能坐上大总统的宝座,便迅即采取了迫清廷退位的措施。他认为此事越快越好,如果南方国民大会成立,将终为其要挟而难以摆脱。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专对清室动手,同时又要避承担从孤儿寡母手中夺取大权地恶名……

    黄兴与宋教仁奔赴南京。向各省代表提议:1、改用阳历;2、改为中华民国纪年;3、政府组织采用总统制。经讨论,第一、二件事情一致赞同。但在总统制与内阁制问题上,却依然还有分歧(这一项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宋教仁仍旧主张内阁制,黄兴说明了提案理由后,大家陷入了沉思。东北方面的总代表吴景濂由于事先接到了秦时竹的电报,当即起立表态支持总统制。在他的带动下,各省代表通过了全部提案,讨论决定了临时政府组织大纲及于2日开会选举临时大总统。

    接下来就是提议临时大总统的候选人,由于东北方面的强力表态,很多人,尤其是同盟会会员心中产生了不小地疑虑,认为秦时竹想当总统。江浙代表自然是心中欣喜,在他们眼中,秦时竹当选为总统是最好的结果。而其他人则忧心忡忡,特别是得知北路大捷的消息。无形中增加了东北方面的份量,经过激烈争论,拟定了四个总统候选人,孙中山、黄兴、秦时竹和黎元洪,大家一致认为应该从这四人中选出总统。至于谁能当选,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散会后,各省代表各自分头商量去了。

    对袁世凯来说。毅军覆灭的消息在军事上是不利的,但在政治上却成了一个有效地勒索手段。老袁指使段祺瑞等北洋系武将出马,联名通电,以军饷不足为借口,要求满族亲贵“毁家纾难。共济时艰”,把自家财产拿出来做军饷。这个要求看起来冠冕堂皇,打仗嘛,没有军饷粮草怎么行?况且毅军新败、承德危急,再不筹措军饷恐怕连拱卫京师都成问题。袁世凯顺水推舟,立马上奏:“库空如洗,军饷无着。请将皇宫大内、热河行宫旧存瓷器发出。变价充饷,以救目前之急。”并且指使曹锟电奏清廷。询各亲贵大臣,让他们将在外国银行所存的近3000万款项分别提回,接济军用。隆裕无可奈何,只能下令让各王公“毁家纾难”。

    这一下又将了那些满族亲贵们一军,如果舍不得将自己的财产充作军饷,就不要反对南北和谈。这些满族亲贵平时搜刮惯了,只知道把钱财往家里搬,哪有往外拿的道理?再说他们眼见时局不妙,都打算一旦满清倒台了,还要指望家产过日子呢。

    因此隆裕在御前会议上提出这个议案后,根本没人响应,只有奕拿出了10万,其余3万,万、几千不等,如同剜去心头肉一样。隆裕大怒,骂他们打发叫花子。

    袁世凯本来就不是真心要钱,他趁机发难:“既促我战,又吝我饷,是置我于死地。”他面奏隆裕,说军饷不济,哗变堪虞,说着说着,装出要辞职的样子。看到这付景象,隆裕眼泪汪汪,被迫拿出皇家内帑黄金8万两劳军。

    泰晤士报记者莫里循写道:“……前两天袁世凯又从皇太后那里得到了300万两银子,这个数目可以在必要时支付军队和政府人员两个月的薪饷,供政府开支六个星期绰绰有余。毫无疑问,在袁的完全同意下,15位将军向皇室的每个成员发出了警告信,要求他们对国家的需要做出贡献,方式就是认购爱国公债,利用这种方式,又获得了近300万……冯国璋星期二晚上和袁世凯一起进餐,他们一起将此事作为笑谈。”

    各地的阴谋权术不断上演。同日,成都兵变,尹昌衡杀了原四川总督,赵尔巽地弟弟赵尔丰。本来,赵尔丰已经和四川立宪派达成了妥协,将权力移交出去以求自保。本来这是一条明智之举,但赵尔丰权掌惯了,看见革命军政府内部又比较混乱,想发动叛乱。尹昌衡等人为了维护革命军政府的稳定,就起了杀赵的心。在赵身边还有三千的康边士兵,尹昌衡为了稳住赵,建议由新生的革命军政府发饷给他们。赵不知是计,满口说好,这就上了当,自古都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那些边兵拿了革命政府的军饷,心就开始向着革命军了。为了彻底麻痹赵尔丰,尹昌衡还特意与大名士颜楷之妹颜机举行隆重地婚礼,赵尔丰派人前去送礼居然还受到热情招待。但就在当夜,尹昌衡发兵捉拿赵,对那三千康边兵宣称只拿赵一人,与其余无干。边兵们早就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当下一哄而散,显赫一时的赵尔丰被军政府处决在成都皇城坝上。相比之下,秦时竹对待赵尔巽可就客气多了。这种气度,对于减少革命的阻力是相当珍贵的。

    当晚,秦时竹也在都督府召开了政府会议。

    “当前的态势是,我军北路军已全部进入热河境内,蓝天蔚带领第七师主力朝赤峰进发,夏海强率领五师主力已到达平泉周围,李春福地骑一旅紧紧包围了平泉,平泉守军已成惊弓之鸟,敌军龟缩于承德一城。”彭家珍向大家介绍情况,由于秦时竹缺少军事秘书或参谋,这个工作只能由彭家珍来完成。

    “既然如此,当一鼓作气拿下平泉、承德,威慑清廷!”

    “不然,承德守将是王士珍,锡良又担任了热河都统,恐怕不好对付。”秦时竹笑着说,“锡良想必大家都认识吧?”

    大家皱起了眉头,锡良并不可怕,只是承德守军在王士珍的带领下又龟缩一地,确实不好应付。

    “既然如此,都督,我有一计。”说话的是张榕,他曾在日本士官学校学习过军事,有一定的军事知识,只见他走到地图前说,“既然承德急切难下,不如先取平泉,拿下平泉后,让骑一旅和七师主力南下,过宽城,从喜峰口处翻长城而过,然后下迁安,取卢平府,从后面包抄山海关前敌军,至于蓝天蔚的第五师,则继续西进,准备取多伦,直插察哈尔纵深。”

    秦时竹暗暗发笑,从承德南下越喜峰口正好也是日本侵华的思路,作为军史学者,岂能不知。

    “啊!没,没!我觉得挺好的一个主意,既然敌人集结在承德,我们就绕开这个硬钉子,去取其他地方。”秦时竹笑着说,“想不到,荫华不仅能治行政,作战也是一个好手啊!”

    张榕一听急了:“复生兄,我可没有干涉你军事最高指挥权地意思,我只是说说我地看法。”革命前就事先有约定,军事一律由秦时竹全权负责。

    “别误会,我说真的,我全权负责是不假,但也要集思广益嘛!这个主张不错,我很赞同!”

    “都督,这样也有风险,如果王士珍得知我们南下,万一此时他分兵出击,平泉可能失守,到时候,我军前进就会失去依托,倘若在平泉驻守大批人马,则分兵南下地兵力就嫌不足。”葛洪义提醒他。

    “没关系,我还巴不得王士珍他出来呢。”秦时竹告诉大家,为了解平泉之围,王士珍派遣了一支4000人的部队前去平泉增援,夏海强和李春福准备先吃掉这支部队。

    “军事方面倒可以让前线指挥官决定。只是吴议长从南京发来的电报不知都督打算如何处理?”袁金铠说的是秦时竹成为临时大总统候选人的电文。

第098章 诱敌深入

    “各位,今天召集大家开会,主要讨论的议题就是这个。”秦时竹顺势插入正题,“各省代表已经决定由孙中山、黄兴、黎元洪和我成为总统候选人,再过几天就要从中选出大总统和副总统,我的意思是退出候选人名单,向全国表明我无意角逐临时大总统之职!”

    “复生兄,这是为何?”禹子谟着急地说,“从资历上来说,孙中山、黄兴等人虽然要久一些,但革命大潮卷起时,孙文远在海外,寸功未立,黄兴在国内屡战屡败,武汉三镇失了两镇,灰溜溜地逃到了上海。那黎元洪,原本也是一个协统,和都督出身类似,但他根本不是有心革命,实在是被逼迫不过才担任了都督,况且为人心胸狭隘,万万不能担任大任。”

    “对啊,只有复生兄要资历有资历,要能力有能力,东北三省旦夕平定全部是复生之功,山海关大战北洋军、狭谷破毅军都是都督指挥有方,论功绩,足够傲视全国。况且复生兄一向虚怀若谷,心怀苍生,这样的人不做总统,我们怎么向民众交待?”袁金铠大嚷,“都督不仅要竞选,而且要力争当总统,如果您同意,我即刻南下串联、活动,争取多数支持。”

    “各位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坦白告诉大家,临时大总统一职乃过渡时期一职,外慕虚名而内处实祸,真要是担任了总统,同盟会诸君必然不同意,到时候又要其纷争。其次,即使他人勉强支持。我等在南方素无根基,倘若指挥失意,百姓必口出怨言。我的想法很简单,第一,清廷必需推翻,革命必需成功,共和必需建立;第二。东北的老百姓要得到实惠,社会要安定。因此,我决定退出竞选,将全部精力投入东北。”秦时竹笑着说,“将来民国总统姓袁姓孙还不一定呢,我何必赶这趟混水?”

    众人不解,齐声问:“袁世凯屡拒我们提出的条件。眼下又和我们打得不可开交,怎么还能成为民国地总统?”

    “推翻清廷,自然是革命出力,但倘若袁世凯能出面推翻,岂非省事很多。”葛洪义解释道,“袁世凯在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有了这个心态,但身为大清臣子,不能说出口罢了。我们打得越欢,清廷的压力越大,就越容易推翻。”

    众人恍然大悟。接着又讨论了财政、人事、内政等事务,很晚才散去。

    会后,葛洪义单独留了下来:“大哥,你真的不想做总统?”

    “呵呵,你说呢?这是个烫手山竽,还是让孙中山去接手吧。”秦时竹笑着反问道,“怎么,难道你也要把我往火炕里推?”

    “当然不是。说实在的,你当总统大家都愿意,不过现在掌管东北,也挺好,毕竟咱们的实力还没有达到这一步。犯不着和袁世凯全面较劲。更重要的是,南方的革命党也不是省油地灯,他们闹腾起来,恐怕比袁世凯还要凶。”

    “这下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留着袁世凯了吧,就让他对付同盟会吧。”秦时竹笑着告诉他,“太炎先生已于昨日南下,估计他还能再点一把火。”

    “现在你也成了一流权术家了。”葛洪义告诉他。明天又有一批学生军来投奔东北。

    “希望里面又能发现几个人才。说真的。这才是最要紧的。”秦时竹指示他,“一定要加强宣传力度。广泛招募人才。”

    战场的形势一天紧似一天。^^首发^^28日上午,蓝天蔚率领的第七师抵达赤峰城下,盘踞在那的毅军残部惊慌失措,只能乖乖投降,赤峰得手。同日下午,锡良派出的增援部队被李春福在外围警戒地部队侦察到,为了不打草惊蛇,侦察员又悄悄返回。

    李春福和夏海强的部队已会师,双方对平泉形成了铁桶一般的包围。听到发现敌人援军的消息,李春福高兴的不得了,这就意味着围点打援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

    “夏师长,对这股敌人,你有什么打算?”

    “敌人总是要吃掉的,吃掉了增援之敌,平泉的守军也该死心,可以更方便我们拿下该城。”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我们怎么个吃法好呢?”

    “敌人有近4000人,虽然在人数上不如我们,但还是要想点计策,减少自身损失。”现在轮到夏海强独立指挥了,他格外谨慎,“我拟率本部兵马设下埋伏,将敌人诱进我们的包围圈,然后一举歼灭。为此,我想请李旅长派人担任诱敌任务,将敌人引到四道沟、雅图沟一带,那里主要是山地和丘陵,地形不便,可以最大限度地限制敌人地行动能力,防止逃脱。”

    “我保证完成任务。这样吧,骑兵机动性强,我派本部主力负责扎紧口袋,隔断敌援军与承德守军之间的联系。”

    “为防止平泉守军趁机出击,我让焦济世率领3000部队继续围城,我率领7000部队负责消灭援军。至于后队的3000,恐怕他们是赶不上喽!”

    “敌人援军还不知道我军也有了援军,还以为你和蓝天蔚一起去赤峰了呢。”李春福笑着说,“咱们要让他们大吃一惊。”

    天亮了,昨夜宿营在大吉口敌军还没有起来。由于这一路上都没碰见革命军,他们十分麻痹,一路干些鸡鸣狗盗的勾当,一点也不着急解平泉之围。侦察排长骑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地走到北洋军的营帐外。

    “哪一部分的?”北洋军哨兵发现了他们,大声问道。

    “老子是革命军!”侦察排长大声地回了一句,举枪就打,后面跟随的几个战士也立马开火。顿时,枪声响成一片。

    敌人的统领被枪声惊动,亲自跑到营帐附近来看。“弟兄们,不要慌!”他一边大叫,一边仔细观察革命军地架势。革命军不多!

    敌统领陈风雷的小胡子高兴地翘了起来。离开承德几天了,一个革命军也没看见,他正心里犯嘀咕。他知道革命军包围了平泉,也知道了毅军的覆灭,真要是遇到大批革命军,他也害怕。眼下,在外面开枪的不过几十个革命军,估计是外出侦察的,正好将他们全部剿灭。他打定主意,平泉是万万去不得地,只要消灭了眼前这些,他就可以回去向王士珍交差了。王士珍是极力主张守承德的,只是锡良非得要增援他才很勉强地出发。

    “弟兄们,都给我冲!”他叫了起来。为了剿灭这些革命军,早点回去交差,他亲自率领人马猛扑过来。

    “敌人被钓出来了,快撤。”革命军一看敌人中计,立即调头就跑。

    北洋军一看革命军跑了,追得越发起劲了,大队人马倾城而出,穷追不舍。为了牢牢将敌人勾住,侦察员们故意放慢了马匹的速度,还不时停下来回头开几枪,引得敌人更是骚动一番。一方且战且退,一方被慢慢地引进了包围圈。

    “任务完成!”侦察排长对着山头挥动红旗,发出了事先约定的信号。夏海强在山上,对下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命令部队,听我信号,准备开火!”

    陈风雷进了包围圈还不知道是计,还得意地对手下讲:“弟兄们,革命军进山了,他们都是骑兵,跑不了啦!”4000多人的队伍,已经有一大半进了伏击圈。夏海强还是没有发令,他期待着敌人赶紧全部进口袋。

    革命军三转两转就无影无踪了,陈风雷勒住了马头,正在那迷惑。差不多了,夏海强果断发令,“开火!”

    “突突突!”部署在敌人尾部的数挺重机枪首先欢叫起来,将敌人地退路封锁住了。一时间,四面山头上,枪声大作,冲进山谷地敌人纷纷倒地毙命。陈风雷知道中计,在山谷间大呼小叫,忽然带着残兵前涌,忽而后逃,乱成一团。

    还是有很多敌人没有完全被包围住,听见山谷里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也顾不得救援前面被包围地那部分,只管自己往回逃。逃了不到一里地,早已等候多时的李春福率领骑兵从斜刺里杀出,刚刚脱离口袋的北洋军又落入了骑兵的虎

    “北洋军弟兄们,投降吧!”李春福抽出了雪亮的马刀,对着瓮中之鳖喊道。寒光闪闪,只要他们不照办,等会收刀归鞘的时候可就是血淋淋的了!

    从山头上望下去,敌人犹如一段蠕动的长蛇,在做最后的挣扎。“冲下去,把敌人切成几段,分割包围!”夏海强果断命令,于是左边冲下去一彪人马,右边又杀下去一队人马,两支部队如同两把利刃,转眼间冲至山下,将敌人切成三段。

第099章 民族关系

    第二拨学生军又来到了沈阳,按照第一次的经验,首先是细细查验每人的姓名、籍贯、家庭出身、学历和特长。一方面是为了不放过任何有名的历史人物,另一方面也是避免混进奸细。甄别工作一向都是葛洪义所操心的,今天他眉头舒展地格外开,因为又有赫赫有名的人物来到——白崇禧和李宗仁。眼看历史上的桂系双雄就要被收入麾下,自然心情格外的好。汇报给秦时竹,后者也觉得兴奋不已,当下立即召见……

    白崇禧毕恭毕敬地行过礼,开始了自我介绍:“学生姓白,名崇禧,字健生,广西临桂人。”

    “听说你是回族?”秦时竹知道白崇禧的来历。

    “是!”

    “你对革命中的民族关系怎么看?特别是汉回关系怎么看?”

    “这……”白崇禧一时语塞,没想到秦时竹问出这么难的问题。“这个,学生以为汉回一家,应该不分彼此。”

    “哦?说说看,什么理由?”

    “第一,无论汉族还是回族,都是咱们中国人,是一家人;第二,汉族和回族人种相同,外形相似,语言相通;第三,汉族和回族之间仅仅在于一些风俗和宗教信仰不同,但学生以为,用宗教信仰的不同来划分民族是不对的,比如欧洲各国大都信奉基督教,但万万不能说他们是同一民族。同样地道理,如果汉人有信奉伊斯兰教的,能说他们是回民吗?显然不能;第四。自古以来,汉回之间冲突不断,彼此恩恩怨怨不少,但学生以为,这些都是不必要的。因此革命中更要努力团结如同一家人。”

    “说得好!”很多人鼓掌。葛洪义心里暗暗称赞他果然有见识。

    “你说地既对也不对!”秦时竹的话刚一出口,白崇禧当即愣在那里,其他人也愣住了,他们都觉得白崇禧说得挺好的,怎么大帅说不对?

    “在我看来,汉就是汉,回就是回。两者不能混淆,不能以汉代回也不能以回代汉。更不是一种同化关系,说什么不分彼此肯定是错误的。当然你说的两者间要和睦相处、团结友爱那是对地,自古以来,统治者出于种种卑劣的居心,不断挑拨汉回关系,造成两族间恩怨矛盾不断。测试文字水印8。这是历史性的错误,我们要把他纠正过来,要培养成一种兄弟间的关系!”

    “那么请问大帅,怎样才能纠正呢?”白崇禧鼓足勇气问。

    “问得好!”秦时竹笑着说,“首先是双方要平等对待,彼此都把对方看做兄弟,不是我吃掉你你吃掉我的关系;其次。要共同发展。不是你争我夺的厉害冲突;再次,汉族人多。回族人少,汉族要克服大汉族主义心态,当然回族也要纠正排斥汉族的错误做法;又次,在具体地政权中,汉族和回族都应该有代表参与国家事务,比例可以按照各自人口的多少分配,不仅是回族,其他各个民族如蒙古族、满族、藏族都应该按照这个要求办理;当然,由于汉族人最多,他可以略微让出一部分比例,以示博大胸襟;复次,双方要尊重彼此地生活习惯和宗教信仰,如回族忌食猪肉,汉族就不能强迫他们吃猪肉,但回族也不能因为自己不吃,便强迫回族聚居区的汉人也不能吃!”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白崇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这是汉回间很典型的不同。

    “敢问大帅,您刚才说的都挺好,但具体做起来很难吧?”有一个青年站了起来,略带拘谨地问道。

    “你是?”

    还没等那人回答,白崇禧赶紧说:“这是我的同乡兼好友,我们也是同学,他名叫李宗仁,字邻,比我大三岁。”

    “哦。”秦时竹饶有兴致地听李宗仁自我介绍完,其实,刚才他站起来的时候,他已依稀看出了历史伟人地影子。

    “你问到了点子上,这些良好的愿望,还要有具体措施来保证。”秦时竹继续往下说,“我觉得成立一个自治区比较好,在回族聚集的地方,专门划出一块地方由回族自己管辖,所有的内部事务由回族自己决定,官吏由回人充当,我管这叫回人治回,高度自治,当然,在行政上还是服从中央政府,而不是独立小王国,在疆域上,是中国的一部分。另外,在军事上就不能专门成立回族的军队来守卫这块区域,因为军队是保卫国家,守护人民的,不是专属于哪个民族地,全国所有地军队都应由中央统一指挥,统一调度,各族人民都应该派子弟参军,而且也应该混合组成部队共同卫国。”

    “大帅说的真好,只是做起来不太容易吧?”白崇禧忍不住问。

    “这是前无古人地事情,做起来自然会有些麻烦,但只要我们坚持这些方针,我相信,一定会建立新型的民族关系。”秦时竹拍拍白崇禧的肩膀,“你要好好学习,多积累经验,多掌握本领,说不定将来能有机会做自治区的首领,为实现这个目标而身体力行!”

    “是!”白崇禧“啪”地立正,“我一定遵从大帅的教诲,奋发向上,早日成材!”

    “很好!”秦时竹转过头问李宗仁,“你又是怎么想着来东北参军呢?”

    “报告大帅,我素来有参军报国的思想,更愤于各列强屡屡在我边疆挑起事端,很想在边疆有一番作为,听说马占山将军解决了呼伦贝尔的民族问题,挫败了俄国人的野心,心里十分敬佩,故而慕名前来!”

    “建功立业,大丈夫所为也!有志气!”秦时竹勉励他,“等将来革命成功,我就派你去边疆锻炼,中国如此之大,治疆之人不是太多而是太少啊!”

    “我愿恪尽职守,以马革裹尸还葬耳!”

    12月28日夜,在南京的各省代表会举行预备会议,决定正式候选人资格。会前,秦时竹的丈人,辽阳公司董事长沈麒昌会见了张謇,向他通报了秦时竹坚决不做任何一种候选人的意思。

    听完他的话语,张謇顿时傻在那里,他万万没有想到秦时竹居然会放弃这个机会。

    “沈兄,你我是多年的老友,令婿我也很熟悉,但这个决定,令人费解啊!”

    “季兄何出此言?”

    “你想,临时大总统,虽然是临时,但总是一国之元首,人民之统领,岂能随便说不担任就不担任的?”

    “现在不是还没有当选嘛!”

    “还没选你怎么知道选不上?”张謇埋怨他,“复生的决定是不是过于莽撞了?你是他的泰山,要多劝说劝说啊!”

    “不用劝他了,我劝过他,不但没把他说服,他反而说服了我。”沈麒昌笑着说,“他说你肯定不理解,还让我来说服你。”“你们翁婿俩倒想得挺好。”张謇苦笑不已。

    “其实也没什么,复生他年轻,在全国威望不高,当选的可能性也不大,况且他现在是东三省的大都督兼大元帅,当地的事务都处理不过来,哪有心思管这全国的事情?”

    “话不能这么说,威望?威望是靠培养的,复生兵不血刃光复三省,平定蒙疆叛乱,现在又刚刚消灭了毅军,这几件事情,都是极大地振奋了人心,怎么能说威望不大?”张謇不以为然,“难道他孙中山、黄兴、黎元洪威望就大了?”

    “孙文久倡革命,确实是革命元勋。”

    “对啊,革命元勋,可革命爆发时他在哪里?等到革命接近成功,他又来摘取果实了,至于黄兴,提都不要提,屡战屡败,武汉三镇丢了两,这样的人能做最高统帅?黎元洪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屡屡和黄兴争权夺利,又胆小如鼠,怎能担当重任。”

    “你可真够刻薄。”听到张謇将这些人物评价一番,沈麒昌笑了,“孙文毕竟是同盟会的头脑,长久以来一直奔走革命,小婿也是极为钦佩,至于革命后才回国,确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况且此人胸襟博大,做总统挺合适。”

    “不是我刻薄,孙文的好处我知道,其他三个人里面就他最象总统样,但此人有点天真,经常不切实际,满口大话,不如复生来得踏实,将来咱们还要对付袁世凯,我怕孙文力有不逮啊。”

    “不瞒你说,小婿告诉我,如果袁世凯真的能推翻清廷,赞同共和,他觉得这个临时总统还是让给袁世凯做比较好。”

    “你们以为这总统的位置是小孩子的游戏,一点也不慎重。”张謇生气了,“袁世凯能不能推翻清廷,赞同共和眼下还是未知,怎么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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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8008/ 第一时间欣赏国势最新章节! 作者:月影梧桐所写的《国势》为转载作品,国势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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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势介绍:
1901,在中国国运衰微、几乎亡国灭种的危机时刻,时空变换,秦时竹等谱写了中华复兴的传奇!
“在秦时竹诸多耀眼的光环之下,最让我服膺的却是‘中国最后一个独裁者,中国第一个民主者’的头衔……”——《自由秩序原理》弗里德里希·奥古斯都·哈耶克著
“不管政体叫什么名字,只要让中国人民过上好日子,让中国富裕强大起来的就是好政体……”--《秦时竹选集·第七卷》
“现代化初期的政策创制和体制驱动都离不开权力集中,现代化需要具有高度权威的政府来整合资源,稳定的政治秩序和高度的政治认同都是现代化所稀缺的资源,但最为突出的则是具有威望的领袖……在中华民国崛起的历程中,我们随时可以找到秦时竹对于这个国家的影响。”——《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塞缪尔·亨廷顿著国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国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国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