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为了继承遗产
这些年张秋生家的春节都其乐融融。可是今年他却没过好。大年三十,一边吃年夜饭一边看电视,然后就是接各种来拜年的电话。小伙伴们都在国外,电话当然是要一个个地打来,一个个地替他们向爷爷奶奶问好。
高山寒也打电话来了。他跑到昆仑山的玉珠峰修炼。为了打这个电话,他才下山跑了几百里路。张秋生一边代他向爷爷奶奶问好,一边摇头,高山寒是他所有同学朋友中修炼最勤奋的,而且最不怕苦。尼玛,这个大冷天,跑那样高的山上修炼,不知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张秋生正在感慨高山寒的刻苦修炼,邓九大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邓九大就是邓二丫的小哥哥,大家还记得吧?他与伍少宏在一个派出所,两人关系还很好。
邓二丫曾经对小哥哥说过,不要他与伍少宏瞎混。可是两人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邓九大没觉得伍少宏有什么不好。他有一个亿万富翁的岳丈,可他就是喜欢当警察,放着香港那样福不享却甘心情愿地在这个穷乡僻壤当个小警察。
邓九大更喜欢的是卞槐香,也就是伍少宏的老婆。人家可是正宗亿万富翁的女儿,她放弃在香港的生活,心甘情愿地陪着老公待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卞槐香就是原来的王槐香,现在认祖归宗改姓卞。卞槐香像她妈妈丁秀芹,为人非常老实,还是继承着中华老传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随着伍少宏住在这乡下,勤俭持家,还经常请派出所的干警们来她家吃饭,深受这个派出所所有人的爱戴。
邓九大跑来就朝张秋生大叫:“秋生,可了不得了,王绍洋要杀人。要杀他老妈及后爹,还有姐姐及她的孩子。总之是要将他老妈家的人都杀了。”
王绍洋已经丧心病狂。那次从监狱逃跑后来到申洋。他并不急需用钱,他即使有钱也花不出去。但他就是要入室抢劫。抢劫就抢劫,你抢了钱就跑总可以,完全没必要杀人。但他就是要将受害人杀了。还一连抢了两家。
回到南洋后见到师傅胡大志。他没说自己被抓,那样师傅会追问如何就被抓了。如果说起自己杀了老爸,师傅绝对会起戒心,一个连老爸都杀的人保不准也会杀师傅。
王绍洋只说与洪明杰被警察发现,在逃跑的过程中洪明杰被抓,他只身一人逃了出来。胡大志没说什么,洪明杰不是他徒弟。
但是在向劳修文说同样话时,劳修文就骂开了。他不是心痛徒弟,而是觉得本来没事,躲在南洋修炼也很好。但是洪明杰一被抓,说不定就会供出他的藏身之处,恐怕就会引起特勤组来抓。
劳修文骂骂咧咧,将王绍洋惹得火起,一剑从他背后穿心而过。劳修文根本就想不到王绍洋会杀他,临死都睁着大眼睛惊恐地望着王绍洋说不出话。
杀了劳修文,师傅也就留不得。王绍洋趁胡大志不留神,也是一剑从背后穿心而过。胡大志也是临死都想不到,好好的,这徒弟怎么会杀他。
胡大志与劳修文都很穷,王绍洋在他俩身上没捞着什么钱财法宝,一人来到爪哇岛。他在申洋毕竟抢了几万元人民币,兑换成了当地货币马马虎虎也能过段日子。
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没了师傅王绍洋照样修炼。只是一直找不到灵气充盈的地方,他的修炼几乎没什么进展。
尽管没什么进展也要勤奋地修炼。王绍洋深知修真境界的重要性,只有境界高了才有与别人一较短长的资格。所以他这几年倒也没怎么祸乱人世,一直在雅加达一僻静的角落修炼。
也是合该有事。这天王绍洋进城采买生活用品恰巧就遇见老妈丁秀芹。
丁秀芹一般是随卞怀章在香港生活。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当然也是卞怀章最幸福的几年。卞家虽然在香港,但他的生意遍及全世界,在南洋也有很多的产业。比如在印尼就有两处橡胶园,还有几处房产。
丁秀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卞怀章,两人慢慢地看着街景,一边轻轻地说着话。丁秀芹看见王绍洋非常吃惊,想不到在这儿会遇上儿子。
王绍洋随老妈来到她在雅加达的家。一下就被这个庄园,以及庄园里十几个佣人给吸引了,这才是人应当过的日子啊。什么叫良田千项奴仆成群?这就是啊!
这个庄园必须是自己的,王绍洋暗下决心。他还不知道这样的庄园卞怀章有五处,仅这一处庄园他就打了这个主意。这么好的环境,有这么多仆人侍候着修炼是多么的惬意?
其实这个庄园也可以说是他的了。卞怀章的资产很多,而就一个女儿与外孙,将这处庄园送给王绍洋也没什么。何况他们家是在香港,这儿只是别庄,或者叫做别墅。毕竟他是丁秀芹的儿子,爱屋及乌卞怀章将王绍洋当自己儿子待。
但王绍洋的想法与众不同。他的可悲之处在于从未将任何人当亲人,或者说他的内心没亲人也没朋友,这世界上只有他自己。他从没想过卞怀章会将这庄园送给他,就像他不会将这庄园送给别人一样。
王绍洋去律师所,想打听一下怎样将这座庄园归于自己名下。刚刚进律所的大门就退了出来,与律师谈个话居然要给钱。娘的,老子在国内杀人,那辩护律师也没收老子一分钱。在这儿谈个话竟然要钱,资本主义国家果然不是好东西。
王绍洋是极其聪明的人,他回去上网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让王绍洋很是失望。除非卞怀章亲自将这庄园送给他,其它办法就非常复杂。
其它是什么办法呢?首先是卞怀章死了,这庄园就成为遗产。而遗产是怎样分配呢?是在配偶及子女之间分配。像他这样快三十岁的人,尽管与卞怀章在一起生活也算不了他的继子,根本无权获得遗产分配权。也就是说,即使将卞怀章杀了也没用。
再深入研究。卞怀章死了,他的财产由配偶及子女继承。卞怀章的配偶当然就是自己的老妈了。老妈死了,她的财产也是由其配偶与子女继承。此时老妈的配偶卞怀章已经死的,而子女呢,就是本人加姐姐。
姐姐如果死了,她的财产也是配偶及子女继承,没我什么事。这样就必须姐姐在老妈前面先死,但还有个代位继承问题,她的儿子可以继承奶奶的遗产。
王绍洋将关系理顺。卞怀章死了,遗产由丁秀芹、卞槐香继承。卞槐香死了,遗产由她儿子及她配偶继承。她儿子死了,遗产由伍少宏及丁秀芹继承。伍少宏死了,遗产与我王绍洋没关系。
这样不行。必须是卞槐香的儿子最先死,再伍少宏死,再卞槐香死,再卞怀章死,最后丁秀芹死。这样遗产就会全部归我王绍洋得。也就是说,叫所有的继承人一个个的断后,最后遗产归于丁秀芹,他王绍洋才可以继承母亲的遗产。他压根就将妹妹给忘了,如果没忘,那也要杀。
王绍洋耐心地等待。他知道伍少宏全年不休假,将所有的假期都集中起来过年休,目的就是去香港过年。但今年不了,他们来南洋过年。因为王绍洋说服的老妈,说在南洋过年比在香港好。主要是他不敢去香港,那儿现在归大陆管不是?
伍少宏毕竟从警多年,必要的警觉性是非常高的。来到南洋一见到王绍洋就是一楞,但神态马上恢复平常,若无其事地与他打招呼。但是内心里却提高了十二万分的警惕,这个大舅子连亲生父亲都敢杀,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尤其是他在法庭上说的那些话,别人以为他神经不正常,伍少宏却是知道这完全是他的真实想法。
一认真观察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悄悄地到王绍洋的房间,打开他的电脑,文件夹里全是有关继承问题。收藏栏里也显示王绍洋上的都是有关法律网站,尤其是继承类的帖子浏览最多。
最后还发现一个文档,上面依次列出了伍晓铭、伍少宏、卞槐香、卞怀章、丁秀芹等人名。伍少宏想了一下,这是依次杀害继承人的名单,这样最后的遗产归属就是王绍洋。
再用脚后跟想一下,王绍洋动手的时机就是现在。因为只有现在,他们一家三口才会来南洋。
伍少宏首先给市局打了电话。他向市局汇报,在南洋发现了王绍洋,并且就在他家里。麒林警察局也没什么好办法,那时与印尼还没有引渡条约,国内警察也不方便去别的国家抓人。
市局告诉伍少宏,先稳住王绍洋,容他们再想办法。但是伍少宏等不及了,如果王绍洋立即动手他不如如何应付。他深知王绍洋的诡计多端,不知会从哪儿下手。
急切中他想起了张秋生。他知道王绍洋怕张秋生,那种怕深入骨髓,哪怕睡着了梦到张秋生都会惊醒。伍少宏赶紧给邓九大打电话,要他务必请张秋生来一趟。他深信张秋生会见义勇为的,一定会来救他们一家。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我才是主人
市局告诉伍少宏,先稳住王绍洋,容他们再想办法。但是伍少宏等不及了,如果王绍洋立即动手他不如如何应付。他深知王绍洋的诡计多又心狠手辣,猜不出这杀人犯会从哪儿下手。
急切中伍少宏想起了张秋生。他知道王绍洋怕张秋生,那种怕深入骨髓,哪怕睡着了梦到张秋生都会惊醒。伍少宏赶紧给邓九大打电话,要他务必请张秋生来一趟。他深信张秋生会见义勇为的,一定会来救他们一家。
这么个大年三十的,家家户户喜气洋洋,王绍洋不至于就杀人吧?何况还是杀他自己家的人。张秋生不想此时动身,等过了初三再去也不迟。
但爷爷奶奶们叫张秋生立即动身,人命关天,尤其是面对王绍洋这样的恶人,他连亲生父亲都能弑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此事马虎不得,快去!
尤其是大爷爷张道函,催得更急促。他知道秋生与王绍洋是十世的对头,而王绍洋是十世恶人。
李满屯与童无茶与张秋生一道。孙不武去江小娴家过年了,韩冠阳与华寒舟也去女朋友家过年。最密切的几个同学都有了女朋友,只有这三个苦-逼至今还是孤家寡人。
没用张秋生那块白云,它没李满屯的结界放飞剑上快。既然要去南洋,那当然是快去快回。
再说伍少宏。他算算自己的探亲假应当是在正月二十一结束,正月十八就应当动身回国。这个行程王绍洋是知道的,他要动手可能就在正月十八之前。
第一个要被杀的是他儿子小铭。伍少宏一天都将儿子看在自己面前,一步都不敢离开。虽然打电话回去让邓九大请张秋生来,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张秋生不知愿意不愿意来,即使愿意来,他还需要办护照与签证,还要定机票。春节期间护照与签证恐怕都办不了,张秋生最快也要到初十以后才可以来。
虽然焦急,伍少宏也不太怕王绍洋。在他原来的心目中,王绍洋打架并不怎么样,只是无赖牛-忙敢下黑手而已。他不知道王绍洋其实已经是筑基期的修真者,虽然不是以武入道,但已经比普通人厉害。
伍少宏认为只要将儿子看紧点就没事。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岳父母,必须让他们回国,回到麒林去。王绍洋做为在逃犯,绝对不敢去麒林。
伍少宏的想法是正确的。他将卞怀章邀到书房里谈话,极力的劝说岳父回麒林。他的理由当然是就近可以更好的侍候二老,麒林的山水也非常养人。
卞怀章答应不答应女婿的要求我们两说。伍少宏不知道,即使在书房里密谈,王绍洋在自己房间里也可以通过神识听到他们的谈话。这就加快了他杀人的步伐。
今天是大年除夕,吃过年夜饭,儿子与庄园里的伯伯们在一起放鞭炮,然后又在一起守岁。一直过了深夜一点才睡觉。
这个庄园里有儿童室,就是儿子小铭的房间。待儿子睡熟后,伍少宏坚决将儿子抱到自己房间。卞槐香没认为丈夫的做法奇怪,在麒林时儿子就是与他们在一个房间睡觉,尽管这孩子已经九岁了。
伍少宏心里有事睡不踏实,夜里醒来几次。每次醒来,看看儿子,安稳平静的呼吸,他再继续睡。最后一次醒来时,发现儿子不见了。伍少宏大吃一惊,连忙爬起来,跑出房间一看,只见儿子的身影在楼梯角消失。赶紧追过去,嘴里还大喊:“小铭,小铭,你要干嘛?”
儿子似乎没听见伍少宏的叫喊,依旧沿着楼梯往上跑。伍少宏更着急,赶紧三步并做两步地追上去。
伍少宏的叫喊声惊醒了整个庄园的人。卞槐香爬起来,跟着追过去。丁秀芹爬起来,跟着追过去。卞怀章爬起来,命人将他背着追过去。庄园里的佣人全都醒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铭上了屋顶的平台,笔直地往前面走。伍少宏吓坏了,大叫:“小铭,快停住,你会摔死的!快——”伍少宏的话没喊完,突然就一阵恍惚,然后面带微笑地跟在儿子后面往前走。仿佛是在一个晴朗的冬日下午,带着儿子去逛公园。
卞槐香连滚带爬地上到屋顶,大声地呐喊着:“小铭!少宏——”她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与丈夫为什么要自杀?她只有撕心裂肺地大叫,她希望用自己叫喊唤醒孩子与丈夫。
毕竟是妈妈或老婆的叫喊,孩子与伍少宏迟疑了,他们站在屋顶的边沿似乎在思考什么。孩子向来是听妈妈话的,伍少宏也是向来听老婆的,卞槐香的叫喊对他们影响巨大。
王绍洋隐着身见到这一幕。即将成功的事,竟然被卞槐香的一声叫喊打断。他想给卞槐香也来一个乱神符,再一个诅咒,让卞槐香干脆也跳下去。
可是王绍洋做不到。他的法力低微,同时控制两个人就已经很吃力了,就更别说控制三个人。再说了,他一夜也只炼制了三张乱神符外加三张千钧符。这个楼太低矮,仅仅跳下去是摔不死的,必须加千钧符。
昨夜他过凌晨一点才开始制符。因为上半夜鞭炮不断,是小铭与佣人在放鞭炮。他无法在鞭炮的吵闹声中制符,又不能连续制符,造成到现在才炼制完毕。
这样,王绍洋本来就筋疲力尽了,现在要想控制两个人的精神非常难。小孩要好一点,刑警出身的伍少宏很难控制。现在要加上卞槐香,已经大大地超出他的能力。何况,隐身也需要法力维持。
但是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王绍洋咬破舌头将血喷在乱神符上,再将乱神符扔到卞槐香身上。
卞槐香不叫了,神情恍惚地往前走。这时,丁秀芹上来了,也是大声叫喊。卞怀章也上来了,趴在佣人的背上大声咒骂:“是谁,是谁在害我的一家?你站出来!”生活经历非常丰富的人,一生中遭遇到无数生死的人看问题非常准。他一开始就察觉,有阴人或降头师在害他。
王绍洋大急,不顾一切地再喷一口血,然后双手虚空一推。孩子跳下去了,带着千钧符快速往下坠。
管家是个非常沉着冷静的人,见此情景早就命人取出几床床单,再命四个人一人抓住一角。见孩子落下来,立即命令接住。赶紧再换四人,还是抓住床单等着姑爷掉下来。
佣人们搞不清小孩子怎么这样重,向下的惯性竟然将他们全都砸趴下。不过,孩子是得救了。
伍少宏也跳下来了,还是被佣人们接住。但是,佣人们感觉姑爷比孩子还轻。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个很简单,张秋生他们来了,撤了伍少宏身上的千钧符。那为什么不一并撤了他的乱神符?
李满屯也是这样问,为什么不一并将乱神符撤了?张秋生说:“真笨,这是要彻底暴露王绍洋的罪行啊。”
李满屯与童无茶都点头称是,罪行就是要彻底暴露,以防王绍洋事后抵赖。
卞槐香也跳下去了。丁秀芹悲怆地放声大哭。卞怀章愤怒地大声叫骂。与卞槐香跳下去的同时,李满屯撤了王绍洋的隐身。
丁秀芹与卞怀章同时看见一个人,面目狰狞,脸色青白,嘴角挂着血迹,正站在屋顶一角。丁秀芹失声叫道:“绍洋!是你?是你杀死了姐姐一家?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卞怀章也是放声大骂,畜牲!畜牲不如的东西。王绍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现出了原形。王绍洋除了法力低微,资历也太浅,他不清楚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法力不足而现出原形。他绝想不到有高阶别的修真人来了。
王绍洋擦干净嘴角的血迹,抓起背着卞怀章的佣人,将两人一起推下屋顶。然后冷笑着说道:“妈,现在卞家的所有财产都归你了。而你呢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你现在不能死,必须——”
王绍洋话没说完,就发现丁秀芹已经跳下楼顶。丈夫死了,女儿、女婿与孩子都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管家已经带人冲上了楼顶。两三个人根本不是王绍洋对手。王绍洋将这些人打翻在地,冲着他们喊:“这房子,这庄园都是我的了!现在,我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必须听我的!否则就要你们死!”
远处响起了警笛声,管家早就报了警。只是管家报的求救警,而不是杀人。王绍洋不知道求救或凶杀报警的区别,听见警笛声立即朝管家大叫:“你竟敢报警?臥槽泥马拉隔壁!你竟敢报警!”
王绍洋蹲在管家身边,用匕首在他脸上慢慢划着。管家疼得大声叫喊,王绍洋却欣赏着血从他脸上慢慢流出,然后再慢慢划一条深痕再看着血慢慢流出。
警车已经进了院门,王绍洋一点不着急,他还是在管家脸上慢慢地割慢慢地割,尽情地享受着管家的惨叫。
警察下车,发现是凶杀现场。可惜他们除了手枪没带其他攻击型武器。一个警察向对讲机大声请求支援,另外两个警察进屋向楼顶冲来。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办理房产证
警车已经进了院门,王绍洋一点不着急,他还是在管家脸上慢慢地割慢慢地割,尽情地享受着管家的惨叫。
警察下车,发现是凶杀现场。可惜他们除了手枪没带其他攻击型武器。一个警察向对讲机大声请求支援,另外两个警察进屋向楼顶冲来。
王绍洋一点不着急,他不怕泄露修真秘密。他本来就是恶性极重之人,师傅也是邪门人物。所以他接受的修真训练不正规,师傅没告诉他诸般修真禁忌。
警察都已经冲上楼顶了,王绍洋才一刀割了管家的颈动脉,然后从容地隐身,再慢慢离去。
李满屯向来是被张秋生骂惯了的,此时又不顾刚才被骂,一边给了管家一个愈伤符一边问道:“为么不现在将他腿打断,让警察抓了这杂碎?省得以后麻烦。”
我们要将他抓回去接受审判。张秋生说:“要是他被这儿的警察抓了,再将他弄回去很麻烦。主要是目前我国与印尼没引渡条约。”
王绍洋从容不迫地与警察擦身而过,再慢慢下楼,出了一楼的客厅,再进入院子,最后出了门。
来到一个无人之处,王绍洋现出身形。今天法力用得过多,再加上所谋之事失败非常沮丧,他的脸色非常不好。靠在墙上喘了一会气,才来到大街打了一辆的。
的士开了很长时间,最后在城郊的一个肮脏的角落停下。王绍洋打开自己原来所住的屋子大门,张秋生等三人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进屋。
他们现在要打电话回国,请求特勤组想办法将王绍洋弄回去。为什么不将王绍洋带着一道走,他们是有结界的,多带一人也没什么。
王绍洋必须送普通警察局,然后再经法定程序审判。仅仅由特勤组处理,哪怕是将他杀了也太便宜了他。同时也要给麒林广大群众一个交待,作恶多端的王绍洋被绳之以法。
如果通过结界将王绍洋带回去,警察局必定要问,你们是怎样将他抓住又带回来的。这个,不好交待,说不清情况。
特勤组指示,要张秋生们去一个中医诊所,找一个叫关暮云的老中医。将一切情况都告诉他,然后听从他安排就行了。
张秋生放下电话,咂摸咂摸嘴,问两位同伴道:“这个老中医得有多老哇?起这么个暮气沉沉的名字。”
靠,你这是什么话?李满屯说道:“一个人的名字是从小取的好不好?哪怕是刚刚出世,他也是这个名。这个不能怪他本人,要怪只能怪他爸妈。”
童无茶估计这老中医是傍晚出世的,他老爸看见暮云就随口给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就像老李家的满桶、满缽一样。
老中医确实很老。但不是老头,而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尼玛,老太太也能当中医,还是老中医?尼玛,特勤组都找的些什么人啊。
如同国内的那些特勤队员一样,这个老太太也只是开光期。张秋生心里笑着想,特勤组专门将人开个光,然后就拉进来。其实雅加达也有高阶别的修真人吧?夏小雪的爷爷就是,他起码筑基了哇,比这开光期的要正规多了。
张秋生一再招呼关暮云,这个王绍洋极其狡猾,千万千万别让他溜了。不放心,张秋生给了王绍洋一个屁炸浏览锤,不过打喷嚏就免了因为动静太大。
关暮云很慎重,请求张秋生们别走,可能还有事要麻烦他们。南洋分队里没有一个人的修为比得上王绍洋,所以要想将他弄回国内必须要借重张秋生们。
依李满屯的意思,还是将王绍洋带结界里回国。然后随便在什么地方关他一阵子,再交给麒林警察局,就说我们是千辛万苦弄回来的。
这样也不是不行,只是麒林警方会不会认为我们牛-逼太大?以后有什么难办的事就找我们了?
这倒也是,要是一不小心弄成个编外警察,那今后就没得安生日子过。特勤队员嘛,事情比较少,几年也不见得遇上一件灵异事件。警察局的麻烦事可就是经常性的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先难不为难。
这个先难不为难将张秋生们害苦了。他们糊里糊涂地被放到一艘渔船上,连同王绍洋一起。事已如此,再要退缩已经迟了。满腔怨气与怒火只能发泄到王绍洋身上。怎么发泄?也没什么好发泄的,大不了将他打一顿。张秋生又将打喷嚏加到他身上,让他每分钟打一次。
渔船的速度是很慢的。李满屯与童无茶一路上抱怨,都是老张想的穷主意,要是将王绍洋放在结界里带回去多好?泄露修真秘密?泄露就泄露吧,这是为了任务,特勤组还能怎么着我们了?
张秋生也觉得此事做得不太对,七绕八绕将自己给绕进去了。摸摸脑袋对两个同伴说:“我一向很精明的啊,这次怎么了?竟然上了特勤组的大当。”
真难得,张秋生能勇于承认错误,两个同伴感到很高兴。下面张秋生要他俩先回去,这两人也不好意思了。老张都承认错误了,俺们怎么样也要陪到底。
好在出了公海不多久就有一艘军舰来接他们。即使是军舰,在大海上也跑了七八天,终于看到祖国的海岸线了。可是还不行,还得沿海岸线继续北上,又过了三四天,一直到申洋才靠岸。曹勇敢带着五个人站在岸边接船,其中包括尹天寿。
张秋生们见到曹勇敢立即大吐苦水,曹局哇!这一趟可把我们累苦了,你们要怎样感谢与报答我们?
曹勇敢非常感动。他们局的很多重大案件都是张秋生及其同学帮着破案的,麒林警察局真的不知如何感谢他们才好。带着犯人不太方便,曹勇敢答应回麒林一定好好请三个同学吃饭。
可是张秋生却没那口福了,到麒林已经是正月十九,他得回段山,党校的县干培训班明天就要开学。李满屯也没那口福,双江科大已经开学,他得赶回去报到。
党校学习很热闹,确实结识了不少人,都是一些副处级干部。如果想在段山长期混下去,今后对自己的帮助会很大。张秋生没打算长期在段山混,所以他对这些副县级们马马虎虎,能敷衍则尽量敷衍。
党校就在断山旁边的另外一座小山上。这让张秋生想起了他在断山上还有一处房产。这么长时间,房产证还没办下来。这天下午是自由讨论时间,张秋生决定去房管局催一下。
张秋生在麒林办过很多的房产证,但都是交给别人代办,他自己从来没去过房产局。今天亲自来**,才知道应当去房管局下面的产权登记中心。
产权登记中心的一楼是个大厅。一个黑色大理石的齐肚脐高的台面将这大厅一切两半,后面是工作区,前面是前来**人员待的地方。
大理石台子后面是一排两两相对的办公桌。张秋生找了一个三十多岁或者四十来岁的男人催问他的房产证办得怎样了,因为就这男人闲在那儿。
对于张秋生的询问,这男人压根就没理睬,而是递给他一叠表格。张秋生看了看这些表格说:“这些表格上次已经填写过了吔?”
男人只管抽烟,鸟都不鸟张秋生。这是什么情况?张秋生挠了挠头皮,哦,想起来了,找衙门里的人办事得先敬烟。赶紧从兜里掏出香烟,递上一支,再陪着笑脸请问我的产权证什么时候能办好?
男人不耐烦地说,不是叫你回去将表格填了么?然后就将头扭到一边不再搭理张秋生。
张秋生有做老百姓的自觉,并时时刻刻以一名老百姓来要求自己。在世之仙想在人间混,不做老百姓还能做什么?填表无需回家,在这儿填就行了,张秋生老老实实地填表。
不一会表格填好了,恭恭敬敬地递过去。那男人斜眼睛瞥了一下,说了一句:“身份证呢?”
哦,身份证。张秋生立即掏出身份证,还是恭恭敬敬地递过去。男人不接,鼻子里冒出一句话:“拿去复印!我这儿只收复印件。”
是啊,尽管态度不好,说的话却很对。身份证给了他,我出门怎么混?张秋生又老老实实地出去复印身份证。
没一会再次老老实实将表格加身份证复印件递过去。张秋生有点纳闷,这个男人咋就这样闲呢?这么长时间,他的面前没顾客打扰。
这男人看了一叠材料,数了数份数,然后说:“你回去吧,两个星期后再来。”
在党校里有个同学是房管局副局长,叫李继平,与张秋生一个学习小组,张秋生还是该小组组长。不是选举也不是推荐或自己争取的,是报名前党校教务处就定了。张秋生对这个小组从来没进行过管理,什么学习啊讨论啊等等,他向来是听之任之。
张秋生的这个学习小组不学习,却经常在一起喝酒。今天这个请客,明天那个请客。
张秋生有几次想找李继平。想想又算了。我正经八白的花钱买房子,依法依程序办房产证,没必要走后门。
过了两个星期张秋生又去房管局产权交易中心。找的还是那个男人,因为还是他最清闲。
这次张秋生学乖了,未说话先递烟,点头哈腰笑容可掬。那男人还是递给他一叠表格,要张秋生回家填好了再来。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混成一把手
过了两个星期张秋生又去房管局产权交易中心。找的还是那个男人,因为还是他最清闲。
这次张秋生学乖了,未说话先递烟,点头哈腰笑容可掬。那男人还是递给他一叠表格,要张秋生回家填好了再来。
简直是莫明其妙,你这人老是要我填表是怎么回事?啊,去年来就要我填表,前阵子来还要填表,今天来又要我填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秋生发毛了,不带这样捉弄人的。
对于张秋生的炸毛,这男人大叫道:“嚷什么嚷!我帮你找找。”可能自己也觉得不像话,赶紧在一堆纸张里找,找了半天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张秋生的名字,刚才一通完全是瞎忙。
问过名字后再找,终于找着了,连买房合同及缴款收据。男人自己填了个表格递给张秋生说:“去那边缴费去。”
这实际上是一张应缴税费的单子。张秋生看了一眼,上面应缴契税是六十万,印花税是一万,其他还有交易服务费与登记费就不说了。张秋生立即大叫:“怎么回事?这房子我买来才四十五万,你们收个税竟然要六十一万?”
那男人又是大声喝道:“嚷什么嚷?告诉你,再敢瞎嚷嚷,立即送派出所将你关起来!再告诉你,那房子的评估价是两千万,我们是按评估价收的税费。”
张秋生不嚷了,刚才嚷是因为吃惊。他对那男人说:“评估是两千万?那好,我一千万卖给你,行不?我这是五折大优惠了。要不,是谁评估的,告诉我,我卖给他。”
不理睬前来找他办事的人员,恐怕是这男人的一大功夫。他专心致志地玩电脑,置张秋生的问话于不顾。
但是旁边其他前来办事的人被张秋生的话吸引了,我们段山有什么房子这么值钱啊,竟然要两千万?段山是很穷的吔。当听说是断山上的那座房子时,好几个人都异口同声地说,哎呀,那可是鬼屋哟!趁着还没**赶紧地退了。
一个年纪很大的人对张秋生说:“听你口音就是外地的,那房子买不得,出名的鬼屋。刚才听你说是四十五万买的?不值啊,不值!赶紧退了,退了!”
我签了合同吔,上面有不准退的条款。我可以退房,但他们不退钱。张秋生又回头与那个男人说话:“你说啊,评估的人是谁?我这就去找他!”
那男人在电脑上下象棋,鸟都不鸟张秋生。不理睬?张秋生就一直说。他的话直往那男人耳朵里钻。尼玛,上班玩电脑象棋,老子烦死你。
张秋生的声音可以杀人,那男人被吵得头晕脑胀,气得将桌子一拍往起一站大吼:“臥槽泥马隔壁!吵什么吵?”这句话骂坏事了。
张秋生最是听不得有人这样骂他。手一伸,一把卡住这人的后脖,将他的脑袋往桌子上磕,一边磕一边说:“我叫你骂人,我叫你骂人!”
旁边其他工作人员立马过来拉。张秋生本来只打算磕他两下就算了,这些人一拉,将他拉得火起,尼玛,有这样拉偏架的吗?老子非将你磕死!
保安过来了,抡起警棍就朝张秋生脑袋上砸。砸,当然没砸着,但张秋生更生气,卡着那倒霉鬼的后脖越发地再多磕几下。
警察来了。在张秋生啰里八嗦的时候就有工作人员打电话。当然,有人在政府机关闹事出警要比一般情况快。
来了三个警察,合力将张秋生扯开,再一看脸,其中一个就失声叫道:“张主任,怎么啦?”
房管局这地儿的派出所属太溪分局,太溪分局的头儿是特勤队员。这个警察跟在局头后面与张秋生喝过酒,姓向,叫向和平。
张秋生没多废话,只说了一句:“他骂我。”说完就向楼上走,嘴里还说着:“我找他们局长去。子不教父之过。员工混蛋局长之过。”
向和平随着张秋生往楼上走。他要给局长介绍张秋生,免得再闹误会。
听说是建委的张主任,局长立即坐,请坐,请上坐;茶,上茶,上好茶。建委的张主任是大衙内的消息已经在段山官场传开。这个张主任将建委一班人治得苦不堪言,在段山官场已成为笑谈。整个一春节期间,官场酒桌上谈的几乎都是这事。
局长老实承认,他们是打算对全市的房产进行一次评估,但这工作到目前为止还没开展。另外断山之上房屋的市场价确实要值两千万以上。
局长压低声音说:“有句话,我们哪儿说哪儿了哈。张主任买的那座产业是鬼屋。四十万都没人买,甚至白送都没人要。没办法,迷信思想根除不掉。
曾经有不少的大老板想在断山之上置办产业。出价到两千多万都没人卖。而张主任买的那座房产呢,挂牌四十万都无人问津。”
局长一再声明,那个邹继业,哦,就是与你争吵的那个工作人员。邹继业呢,他妹婿是市政府詹秘书长。唉——,詹秘书长是从我们局出去的,现在又分管我们房管局。邹继业工作向来皮皮沓沓,大家看在詹秘书长的面子上也不好对他怎么着。
落后地区的官场就是这样,拉拉扯扯各种裙带关系一牵可以牵出一大串。再加官官相护盘根错节,很难将其理清。
局长亲自带着张秋生去办产权手续,还一再地打他招呼:“你可得想好了,那屋子真的不干净。到时再后悔,钱可就退不出来了。钱退不出来都无所谓,要是惹上什么怪事,后悔都来不及。”
回党校上课。李继平见到张秋生不住抱怨说:“张主任,你去办产权证也不打我一声招呼,白白受那邹继业的气。”
受气没什么。张秋生说:“谁要给气让我受,那是一定要打还回来的。我从来不白白受气。”对于李继平的抱怨,张秋生说:“我花钱买房,正大光明,走的前门。好好的一桩事,干么要走你这个后门啊。”
房产证办下来了,张秋生并没有搬进去住。单身一人要住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买它,是看它便宜。
党校的学习快结业时,建委出了大事,诸东升被警察带走了。不是先由纪检部门双规,说明他的被抓是纯粹的刑事问题。
组织部门找张秋生谈话,一是要他暂时代替诸东升负责建委的全面工作。二是向他说明诸东升所犯之事。
前面不是说过,水泥厂的采石基地附近有个叫齐猛的嘛。这个齐猛想霸占采石的承包权,找到诸东升。诸东升表示爱莫能助,除非是采石场发生重大安全事故,需要更换承包人时他才可以为齐猛说话。
对于齐猛来说,诸东升的话是一种暗示。这种暗示对于一般人来说,想都不会往实施的方面想。但齐猛就是一乡间混混,他敢想也敢做。
由于死的太多,在处理善后时诸东升又百般刁难,结果是造成水泥厂倒闭。齐猛闹得个鸡飞蛋打,杀了很多人他却什么都没得到。
这事没人追究,似乎也就这么过去了。那天张秋生无意对诸东升说,他与齐猛在一起喝过酒。做贼心虚再加是阴谋论患者,诸东升就认为张秋生知道了此事内幕。于是派人打齐猛招呼,我们建委新来的张主任知道此事了,你得小心点。
齐猛就是一粗人,他决定将张秋生杀了或者打残。他派去的两个人经不起张秋生的半招,张秋生本人过眼就将这事给忘得干干净净。齐猛却惊慌失措,连夜逃出段山地区。
这种人犯事是不适合跑路的。犯事跑路,并且让警方长期找不着的人,一般都是销声匿迹。而齐猛这样的人不行,他们出去必定要重新作案。低智商的作案必定要被抓,被抓后也一定经不住审询。
齐猛就是这样。逃到南方后,时间不长身上就没了钱,然后就入室抢劫,被受害人发现就拔刀杀人。
杀了人,肯定要判死刑。反正杀一个是死刑,杀众多也是死刑,齐猛什么都招了。他声明那个采石场惨案是在诸东升的教唆下所做,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组织部长亲自去建委宣布由张秋生暂时代理建委主任职务的文件。该张秋生发言时,这家伙嘬嘬牙花说:“啧啧,先说好了,在座地各位如果有谁看中的我屁股下的位置,请麻烦说一声,我立马就让。请千万别拿无辜群众的生命健康当儿戏,拜托了。”
张秋生说话向来就没个谱。但这句话听在建委干部职工的耳朵里,就自动翻译成:谁想与我作对的,请放马过来,我都接得下!
杀气腾腾啊,杀气腾腾!这个张主任果然是不同凡响,果然是大衙内出身,他就没的个怕。
两强相逢勇者胜。何况是一帮马屁精遇到京城大衙内?建委上下立时就没人不怕张主任,这是可以将全建委其他领导蹂躝到死的人物。
当了一把手,张秋生从此就带领建委全体同志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了?才不!为人民服务那是当然要的,但他自己除外。
张秋生将各领导召集起来开会,将全系统的各项工作重新做一次分配,全部由其他副主任分管去,他自己一块不留。为的就是既当领导又不用实际干活,这有多么地快活?这就是他的理想,就是他努力奋斗的目标。至于别人争抢的权力,他压根不当回事。
第一千一百零九十一章 去六合村考察
段山建委的众位副主任松了一口气,无人不认为张主任好。这才是大将风度,这才是京城衙内肚量,也只有京城衙内才不将我们这点蝇头小利当回事。没说的,从此跟定张主任了。
会还没开完。张秋生谆谆告诫众位副主任:“俗话说,千里做官只为财。贪污受贿事嘛,也不是不能做。但是,麻烦各位做这些事的时候要适可而止一点,手脚要干净一点,别带累我不好做人。
你们说,万一被抓住,纪检或检察部门征求我处理意见,那时叫我怎么说?我说,贪就贪点吧,请求组织宽大处理。这个,是不是有点包庇犯罪?
我要是说,证据确凿,罪行重大,请求组织从严处理。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尽人情?是不是不讲义气?”
众位副主任摸不清张秋生的意思,不好搭腔。一个个都沉默不语,静静地听着张主任自拉自唱:“从前啊,有个县官请裁缝来家里做衣。古代嘛,重农抑商,那时候没成品衣卖,街上也没裁缝铺。穷人家是女人自己做衣。县官呢,当然是富人了,他请裁缝来家。”
与会人员如坠五里云雾,好好的怎么讲起故事了?还是沉默不语,静静地听报告。
裁缝来家做什么衣呢?做棉衣,丝棉衣。丝棉当然比普通棉花值钱了,谁叫人家是县官呢。
但是问题来了。在县官的仔细观察中,发现这裁缝不地道。这裁缝每天都要扯一点丝棉藏于袖笼中,然后带回家。大家知道,古人嘛,穿得都是宽袍大袖,里面藏一点丝棉不在话下。
县官是正规读书人,此官是辛辛苦苦考来的。读书人出身的县官说话很文雅,他随口做了一句诗以警示裁缝:“袖笼里面藏丝棉。”
裁缝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哪有清官不爱钱?”
咦——,裁缝竟然与我对上了。县官又随口说了句:“清官爱钱书难读。”
裁缝立马回一句:“屎尿盆子端三年。”古代学徒是要侍候师傅的。给师傅端屎端屎是常有的事。
段山建委的众副主任更加地坠入五里云雾中。他们不知道张主任是什么意思,竟然费老大的劲说一个故事。其实张秋生只是随口胡说,这是他的习惯。
但是建委副主任们不这样想啊。他们按照当地官场思维,张主任此番话必定大有深意。他们不可能想到张秋生可能是胡说。根据最新消息,张主任是双料博士。双料博士会胡说吗?那可是正规读来的博士,不像诸东升那样花钱买的。
再说了,张主任是著名编剧导演,还是获国际大奖的那种。这种人的语言能力会差吗?他会胡说吗?所以张主任的这番话一定要好好揣摩,一定要深刻领会其意图。
让各位副主任更摸不着头脑的是,张秋生又说话了:“你们贪归贪哈。千万别想着利益均沾的调调,太俗。我的意思是,公鸡叫母鸡叫各人贪的各人要,一分钱都别分给我。
不是我有多么地清廉,而是你就是将段山财政局都搬给我,说老实话,我也不稀罕。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钱赚到什么程度呢?我现在都懒得再赚钱了。说句吹牛皮的话,全世界的股市、汇市、期市在我眼里,就如同是我的私人取款机。
一个人的钱太多了吧,也没什么意思。所以你们要贪尽管贪,别管我。你们当我是傻-逼就行了。”
这叫什么话?副主任们不理解,猜不透。做为单位一把手,哪有叫副手去贪污的?更哪有叫副手将他当傻-逼的?何况还是个高智商的一把手。
张秋生不管别人怎样揣摩他的意图。开过会,他就将这事扔脑后去了。他已经声明,你们各负其责,那块出了问题我就找分管责任人。
张秋生上班还是要上的,否则有什么事可干呢?好歹是单位的临时一把手,总不能上班时间去看大街吧?
那么上班干什么呢?没什么可干的。人家领导上班是处理文件,看报纸,喝茶,找人谈话做指示等等。茶当然是要喝的,可是这个并不耽误时间。报纸嘛,就懒得看了。不是不关心国家大事,吃晚饭时的新闻联播就已经说了,无论在家还是在酒店电视总是有的。
找人谈话,对什么问题做出重要指示?没有。说好的,分管领导各负其责,没一把手什么事。处理文件?别的领导要看一上午的文件,我们的主角花不了十分钟。拿起文件,看一眼就内容全知。大而划之的文件,就在上面画一个圈再加签字,这就叫圈阅。有具体工作内容的,批一个请某某同志“阅处”再加签字。总之办公是很简单的,张秋生不知道其他领导怎么那样忙。
半个来小时,张秋生就将今天的公务处理得差不离。正在想着下面干什么呢?郑雄飞来了。自从辞职以后,几年来,郑雄飞从来都绕着建委走路,宁愿多走几里也不愿从建委门前过。即使他那个开发公司必须求建委办事,他也是叫别人来。
现在诸东升被抓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气,愿意公开出入建委了。他就特么的佩服张秋生,能将建委一班人折腾得欲仙欲死,真的了不起,他郑雄飞就没这能耐。
最让郑雄飞昂着头进入建委的是,现在真相大白,采石场惨案真正凶手就是诸东升,而他自己却是受了活天冤枉。
张秋生与郑雄飞在一起喝过几次酒,他俩算是老朋友了。郑雄飞进张秋生办公室很随意,自己拿茶杯泡茶喝,但他要张秋生将上好的铁观音拿出来,茶几上的公家茶叶他是看都不看。
张秋生的铁观音是牛跃进师傅送的,每年都要送十斤。正是因为铁观音,张秋生现在喝茶用紫砂壶。如果是喝他自家的茶叶,那得用玻璃杯。因为玻璃杯才可以看茶,看那一汪碧绿。瓷盖杯就不行了。
郑雄飞老往张秋生这儿跑,目的是想张秋生为他找投资项目。当然是去麒林,或者双江省。地关省,或者段山这儿他不想投资。这儿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做什么都很难成功。
张秋生对郑雄飞说:“忘记是哪个很牛-逼的人说的,卖冰激凌就要从冬天开始。段山现在不好,正说明它的投资门槛低。你现在开始做,等它的一切条件好起来,你就等于抢占了先机。”
段山的铁路已经在修了,从段山到省城。虽然只是支线的支线,但有铁路与没铁路情况将大不一样。另外高速公路也将通车,从地关省城到地南省城,中间经由段山过。
麒林当初虽然有铁路,但也只是支线。后来不是慢慢好起来了么?国家肯定不会抛弃段山的,这儿毕竟是老革命根据地。
张秋生说:“保阴那儿有温泉,我打算邀几个人在那儿修一个温泉度假村。你有没有兴趣?就在**村那儿。”
温泉是在与木根水、向忠易的聊天中得知的。温泉的质量怎样还不知道,张秋生打算这就去看看。一来是帮**村脱贫致富;二来是为朋友们找投资项目。
保阴-县,**乡?那儿交通太不方便了,据说那个**村连公路都不通。上那儿投资?郑雄飞表示大大的怀疑:“别是血本无归吧?”
血本归不归,说老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张秋生说:“我们去看看,这也花不了多少钱。世界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交通问题不应当是阻碍,问题全在于我们怎样做。”
张秋生再一次地征求郑雄飞意见,你去不去?不去是吧,那我找谷雨龙去,到时别说我有好事不想着你。
郑雄飞不去。他本来就不想在段山投资。市区都不想,何况是到县里,还是兔子不拉屎的乡下。
张秋生说:“你不去是吧?那好,我去了。你慢慢坐,将茶喝干净了。”拿起紫砂壶,说走就走,连办公室的门都不管。随便郑雄飞坐里面喝茶。
张秋生没要司机一道。找个没人的地方,隐身,祭出白云,飞起来。再取出躺椅与紫砂壶,再点上一支香烟。带着司机哪有这样方便?
**村距离段山城一百二十多公里,乘汽车翻山越岭要三个多小时。其实空中距离并不大,只有五十来公里模样。
在**乡降落,先要考察周边情况。**乡是个不大的集镇,从县城出来的公路到这儿为止。公路破破烂烂坑坑洼洼,蜿蜒曲折还非常窄。
**乡只有一条主街,就是公路,反正到这儿是顶点倒也不存在什么交通危险。街的两边有几条小巷,也是又窄又烂。
**乡的街道上有几家店铺,还有几家酒馆。令张秋生感到惊奇的是,竟然还有两家舞厅,一家咖啡馆与一家茶社。与其他集镇一样,这儿还有许多的洗头或洗脚-屋,一些年轻的姑娘站在门口向张秋生招手或眨眼睛。最后引起张秋生注意的是,这儿有两家澡堂。
再想想,好像童无茶待的那个燃谷乡也是这样。虽然贫穷,各种消费场所却一点不少。张秋生除了这两个乡镇,其他的乡镇都没去过,或者虽然路过但从没注意,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样。
张秋生打算骑自行车去**村。只有走路或骑自行车,才可以仔细地观察沿途情况。
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花妖渡劫
再想想,好像童无茶待的那个燃谷乡也是这样。虽然贫穷,各种消费场所却一点不少。张秋生除了这两个乡镇,其他的乡镇都没去过,或者虽然路过但从没注意,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样。
张秋生打算骑自行车去**村。只有走路或骑自行车,才可以仔细地观察沿途情况。
刚刚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取出自行车,突然听到有人喊:“张主任!”扭头一看,是向忠喜,就是向忠易的弟弟,曾经被自己当板凳坐在屁股底下的人。
嗯,你怎么在这儿?张秋生问道:“你没活儿干?”农村的正经人一般在大白天不会瞎逛街的。
我从城里刚回来,向忠喜说:“是坐拖拉机回来的,弄得一身灰。先在澡堂里洗个澡。”
这儿的澡堂是温泉吗?张秋生问道,听说你们这儿出温泉,我特意来看看。
不是,向忠喜说,温泉离这儿远着呢。要是乡上有温泉,早就办成了温泉宾馆。温泉那儿因为没路,连一般的土路都没有,只有羊肠小道通那儿。乡里又没钱修路。唉,可惜了。
走,带我去温泉看看。张秋生说道:“不知道这温泉的质量怎样。我要带点回去,找有关机构化验一下。”
那个温泉吧,我们村的人也不知道质量怎样。向忠喜说:“不过那个温泉弄出来造药恐怕行。我们村的人受伤了,比如练武扭了筋,又或者打架被刀子割了肉,村里没郎中,大家就去温泉里泡。虽然没有山外郎中给的药快嘛,但时间泡长点,泡上那么一月半月也会好。”
嗯,这么说来,这温泉有消毒清洁伤口及活血化瘀功效?这倒是一大卖点。要是再加上养颜美容,治疗肾虚等等鬼扯洋谈的东西就更好。
走了大约四五里路,向忠喜指着旁边的山说:“如果从山洞里钻过去,可以近一半的路。张主任愿意钻山洞么?”
山洞的洞口很小,只能容一人弯着腰并侧着身子进去。在里面弓着腰慢慢地走了约一百来米,眼前豁然开朗,这个山洞很大。不仅大,里面怪石嶙峋溪流潺潺,山石的缝隙又形成很多的小山洞,可以说是洞中有洞,洞洞相通。
张秋生掬了一口溪水,尝了尝,清咧爽口,是上好的矿泉水。再深入往里走,大约二三华里,山洞又渐渐变小变窄。再大约百十来米,就出了山洞。
山洞外面是一个山谷,三五百米开外是另外一座更加高大的山。向忠喜说对面那座山的山洞中有五个大水池,里面都是温泉,那五个水池,一个比一个烫,最烫的一个手都放不进去。
这个山洞非常大,里面确实有五个水池。其实温泉只是最上面的一个水池。滚烫的温泉从地底涌出来形成一个水池。这个水池满溢后,流向下面的水池,如此经过四个水池的冷却,最后一个水池的水大约有四五十度。因为水的温度太高,山洞里弥漫着浓浓的雾气。
张秋生问这个山洞有别的出口么?向忠喜回答,有,当然有。这儿到处都有出口,上下左右都有。没人将这儿的山洞探明白,因为山洞里地形太复杂,岔路太多,还浓雾弥漫,一个不好就会迷路。
张秋生取出笔、纸、指南针等等,他要将这儿的山洞搞清楚。温泉度假村,原始森林风光,再加奇洞探险,恐怕会非常吸引游客。
交通问题似乎也不难解决吧?刚才那座山,只要将两头的山洞入口扩大一点,里面的溪流架上桥就可以了。只准进小车的桥,造价应当不会太高。山洞里可以建一些休息场所,比如小亭子,石桌石椅等等。再将山洞里的那些怪石取上好听的名字,编上几段神话传说,就更能吸引人。
张秋生让向忠喜回去,由他一人在这群山里转悠,如果可能的话他打算将这九峰山全都给转一遍。他让向忠喜放心,在这世上没什么东西能伤害到他。
向忠喜走了,一步三回头。张秋生说了这样的话,再不走就是对他不放心,就是瞧不起他。
张秋生在九峰山区转了两个星期。定位、测绘地图、拍照、选择项目地址。迷路不怕,飞上半空看下面一眼就什么都清清楚楚。再下来,钻山洞,过山谷,爬悬崖。
终于看见一座坍塌的小山。张秋生回忆起来,这是曾经的魔窟,后来就给修真人炸塌了。想想那次的经历,距离现在已经十年了。
这十年自己又经历了那些呢?张秋生坐下来,点上一支香烟,一边回想过去,一边欣赏这儿的景色。
坍塌的小山已经重新变得郁郁葱葱,上面长满了低矮的小树与青草。四面的大山层峦叠嶂,身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野花在春天的微风中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茉莉的花香。世界上算茉莉的花香最是纯正,清雅而不带有一丝杂味,让人耳聪目明心旷神怡。抬眼四望,想找出茉莉在哪儿。
突然一阵强烈的警觉让张秋生往起一站,侧面一个少女,这个少女一手拿着一支小钉钯向张秋生杀来。伴随着这少女而来的是一股妖气,但并不难闻甚至还有淡淡的清香。
张秋生不回击,而是定睛朝这少女看去,人形的外表下是一只小鹿。原来是一个鹿妖。张秋生很奇怪,这年头还有妖怪?再想想,上次那个鬼仙不是带着许多妖么?可是,鹿,这种非常温顺的动物也可以成妖吗?在它们漫长的修炼过程中,要躲避多少风险?
少女攻击过来,见张秋生既不回击也不避让。收手跺脚说道:“快走,快离开!”
为么,为么要离开?这儿是你家的地盘?这个鹿妖很善良,我不还手她都不趁机攻击。张秋生不由自主地开起玩笑:“你为什么不杀我了?”
打你不过,杀什么杀?少女说:“鬼仙都打你不过,我怎么打?”
嗯,你认识我?那个,那个啥,我只在别的地方打过鬼仙吔,这儿可是地关。张秋生问道:“难道你是从双江搬过来的?”
茉莉姐姐是从双江过来的。我是先从北方到双江,再从双江到这儿。少女神色黯然地说:“世界之大,越来越没我们妖类的安身之地了。只能四处漂泊。”少女又抬起头说:“你快走,茉莉姐姐在渡劫。要是引起共同渡劫,我们大家都要死。”
张秋生终于看到了,远远的地方有一棵三四米高的茉莉花树。这么高大的茉莉花树,张秋生是第一次看到。树头开满着白色的如同珍珠般的小花,阵阵香气就是从那儿散发出来。
张秋生的表情严肃了。现在并不是茉莉开花的季节,这棵茉莉这样开花说明什么?说明她正在抵抗着心劫!
少女说,不是心劫。花类没有心劫,茉莉姐姐只是要用全部的力量来抵御天劫。为什么没有心劫呢?花类从来不害人,对于人们的伤害也只是逆来顺受,所以没有心劫。
不管怎样吧,能帮还是要帮一下。张秋生对那少女说:“我去去就来,希望能帮上你茉莉姐姐的忙。”花类从来不害人,从来都是逆来顺受,这个,感动了张秋生。
掏出电话,腾空飞起。他要李秋兰快来,不顾一切地,以最快速度过来。这儿有一个善良的茉莉要渡劫,她需要帮助!
不到十分钟,李秋兰就来了,利用仙域以空间穿越的方式。这是李秋兰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赶路,真的非常快。十分钟,还包括来了后寻找秋生的时间。
快了,真的,天空已经出现了劫云。李秋兰远远地将炼有防御阵法的玉佩往茉莉花树附近打,还是非常快,大约不到三十秒时间,防御阵法就布置完毕。依照惯例,最后将太乙铜鉴抛过去。围绕茉莉花树的防御阵法布置成功,现在只等劫雷劈下来了。
少女却在一旁说:“没用,你们修真人的任何防御阵法对茉莉姐姐都没用。茉莉姐姐是在一千五百年前,由古波斯人带入中国。她还在波斯时就已经修炼得差不多了,来中国后大约一百年就经历了第一次天劫,以后是每一二百年就历一次劫,今天的这个劫已经是第九次了。茉莉姐姐说,这个劫,她是必死无疑。”
那么,这样说来,茉莉渡的竟然是飞升劫?李秋兰赶紧将火龙灯扔过去,张秋生也赶紧将自己的飞行服扔到茉莉树上将其树干包起。
李秋兰的这个防御法阵本来就是应付飞升劫的。自从吴痕成就元婴之后,张秋然就炼制飞升法阵。吴痕等一帮同学的修炼精进非常快,简直是令人不可思议的快。张秋然必须未雨绸缪,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飞升劫的阵枢中除了秋兰的太乙铜鉴外,还有吴痕自己的九曜神灯。现在没办法了,吴痕不在身边,只能用火龙灯来代替。
少女证实,茉莉姐姐渡的就是飞升劫。这个劫渡过去了,即使不能飞升,茉莉姐姐也从此真正脱妖为人。
飞升劫,动静恐怕会很大。会不会惊动修真人?张秋生看着越来越浓,范围越来越大的劫云,心里不由担心。惊动修真人倒不怕,就说是我的朋友。万一惊动特勤组,国家对这个问题是怎么样的看法?不知道。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白云翻了
少女证实,茉莉姐姐渡的就是飞升劫。这个劫渡过去了,即使不能飞升,茉莉姐姐也从此真正脱妖为人。
飞升劫,动静恐怕会很大。会不会惊动修真人?张秋生看着越来越浓,范围越来越大的劫云,心里不由担心。惊动修真人倒不怕,就说是我的朋友。万一惊动特勤组,国家对这个问题是怎么样的看法?不知道。
李秋兰看着不断扩大的劫云,轻声对张秋生说:“别担心,这个劫云会覆盖几个省,修真人不敢过来。叫茉莉渡劫一成功立马换地方,修真人或特勤组找不着她就行了。”
张秋生心里想什么,李秋兰一般都知道。她也是一个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张秋生身上的女孩。结合上次张秋生带赵如风渡劫的情况,李秋兰得出这样的结论,让张秋生心下大安。
张秋生与李秋兰带着少女不断往后退,不断往后退,都已经退到麒林的西山了,劫云的范围还在扩大。
李秋兰将少女与张秋生都拉入她的仙域,一个空间穿越来到安然酒庄,将那里的鬼啊,猫啊,狗啊还有虎等等全收进她的仙域,再赶紧地来到麒林市区。然后抬头往天上看,只见八合湖的修真人惊慌失措,纷纷往城区撤退。李秋兰给少女打了一个屏蔽诀,再拉着她也往天上飞。
张秋生做为在世之仙,没飞行法宝也可以飞。他没随着秋兰一道,而是驾着那朵白云独自一人飞。半路上遇见童无茶,这小子也在慌慌张张地逃跑,张秋生将他叫到白云上一道。
不多久就遇见大批修真人,张秋生假马日弄鬼地大声叫喊:“咋啦,咋啦?你们都跑干嘛?”
劫,劫,有人渡劫,不对,是妖劫。会飞的修真人在天上大声回答张秋生。不会飞的修真人,纷纷开着车亡命逃窜。
一直过了麒林约七八十公里,劫云才停止扩大。几个与张秋生关系好的人都跑到白云上来,有福不亨天打雷劈,坐白云上当然比自己站半空中舒服。
李秋兰也来了。她也站到张秋生的白云上。有人问,秋兰姑娘,你的铜鉴呢?李秋兰翻翻眼皮,自己用铜鉴哪有站白云上轻松?这说的倒也是,没人与李秋兰抬杠。
张秋生很客气,都来,都来,大家都来。将所有站在空中的修真人都请白云上来,雷劫过后的速度就由我控制了。
张秋生泡茶、递烟、端板凳,拿出零食,殷勤周到的招待各位元婴大佬、金丹高手。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还有赵如风等麒林分队的人从来没见过张秋生如此地招待客人。心里都想着,混了一个副处级,再混成单位一把手确实是不同哈,懂礼貌多了,会做人了。
张秋生懂礼貌了,会做人了?也不见得。没一会功夫就露出狐狸尾巴。他抽了一口香烟,再看着那些老头们,有的在抽旱烟,有的在抽水烟,有的在抽烟卷,也有的不抽任何烟。不管在干什么吧,都非常专心地瞭望着黑云滚滚的远方。
张秋生对正满脸担忧的无冲说:“前辈,你看我这个白云怎么样?牛-逼吧?不仅装人多,跑得还快。你的飞剑绝对没有我的白云快。”
这话说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不是打脸吧?我飞剑还没你的白云飘得的快?无冲懒得与这小子计较,将脸扭一边不理睬他。
张秋生不知死活,将脸就到无冲脸旁边说:“前辈不服?不服咱俩比一比。我要输了,给你一颗妖丹。你要输了呢?什么都不用给,只要承认你的飞剑不如白云就行了。”
这话说得无冲不想比也得比。倒不是在乎那颗妖丹,而是太伤面子了。无冲取出飞剑,说道:“好,比就比。我要是输了,输了,输——”无冲想拿一个赌注,可惜他是个穷人,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他能拿什么。
张秋生不管无冲心里想什么,喊道:“我们以一分钟为限,看你能不能飞出白云外。准备好了么?一、二三,开始!”
无冲慌忙驾着飞剑就飞。张秋生没飞,掐了个法诀,白云突然迅速的伸展,瞬时间白云就变得似乎是无边无际,比无冲的飞剑还要快。一分钟过去,张秋生喊:“时间到,停,停!”
无冲飞了将近二十公里,但是刚刚飞到白云的边缘。这个比赛吸引了所有的人观看。这儿人人会飞,大家都跟着无冲跑,但都没超出白云的范围。
张秋生牛皮哄哄地说:“怎么样,我赢了吧?这个白云厉害吧?在这上面踢足球没问题吧?还可以睡觉,甚至可以安营扎寨。”
所有的人都佩服这白云,都羡慕张秋生有这样的好法宝,比飞剑确实要牛-逼得多。
牛-逼得多?也不见得。张秋生手里拿着一块玉佩,伸伸缩缩,摆弄了很长时间。有人忍不住问道:“干嘛呢,秋生。”
我想将白云收起来哇,张秋生说:“老是这么大也不是个事哇。我想将它收回原来大小。”
众人都哈哈大笑。不灵了吧?你不修真,做事毛毛糙糙,这么高级的法宝被你弄得时灵时不灵。哈哈——,大家都看张秋生的笑话。
黑云的深处雷声隆隆。这儿都是高修为的修真人,大家还是以正事为主。没人看张秋生出洋相,都一窝蜂地跑到白云与黑云的交界处,忧心忡忡地望着。
修真人的内心是矛盾的。他们一是巴望着妖怪能渡劫成功,这样他们以后渡劫就有了希望。麒林分队的人虽然发明了渡劫之法,目前看来成功率是百分百。但那只是金丹劫,元婴劫呢?元婴劫之后的飞升劫呢?
修真人二是不希望妖怪渡劫成功。妖怪如果成功了,这世上就多了一个妖仙。我滴个妈呀,妖仙可怎么对付?
大家都站在白云的边缘,手搭凉棚极目远望。张秋生大喊:“喂,大家别一窝蜂地站一边,重量不平衡容易翻船!”
没人理睬这小子。在天上吔,怎么翻船?你以为是在大海上?这小子尽胡说八道,从来就没个谱。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天,一个月,或者一个世纪?连远在梁临的李满屯、孙不武及高斯实,申洋的吴痕、孙不滚、欧阳谷氏等人都来了,他们与其他修真人一样,见到白云都前来停下。
焦急的心理,每一分钟都等于一年。所有的人都在忧心如焚中度过。终于,黑云散了。就是说这次的妖劫过去了。那么,成功没成功呢?
正在大家掏出飞剑或其它飞行法宝,准备飞上前看仔细时,突然就觉得一阵翻天覆地。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被罩进一个物事中,眼前一片漆黑。
怎么了?中了埋伏?被妖怪同伴暗算了?我们华厦修真界今天是全军覆没?所有人的都害怕极了,纷纷掏出法宝凝神戒备。
正在大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时,就听见张秋生在大叫:“我就说吧,叫你们都站中间来,你们偏要站一边。重量不平衡了吧,翻船了吧?我们被白云倒过来罩住了。你们说怎么办?”
我靠!连从来不爆粗口的元婴大佬都忍不住骂人。搞了半天,我们竟然被白云倒扣住了。自从这世上有修真人这么回事以来,听都没听说过还有这等怪事。驾云驾云,驾到后来被云反过来扣住,这个理上哪儿说去。
尼玛,张秋生果然是个大祸害。我怎么就贪图轻松,上了他的贼船呢?不知道这是个最不靠谱的家伙么?
人们纷纷七嘴八舌地骂,我靠,叫你修真你偏不修。拿个秋兰炼制的玉佩瞎摆弄,这下好了吧,你自己也出不去。张秋生,你这小子就是一不长屁眼的料,干什么事都与众不同。
在翻倒的白云外面,李秋兰腰都要笑断。她知道秋生是为了不让修真人去九峰山而故意将他们倒扣在白云下。雷劫挨过之后,茉莉肯定是被劈得不成样子,她要有一个恢复过程,这时最是不能受人打扰。秋生这样做虽然滑稽,却一点不是胡闹,非常正确。
李秋兰朝着倒转的白云喊:“秋生,秋生,你怎么啦?各位前辈,你们在哪儿?”
白云里面的人听到李秋兰的喊声,纷纷大声回答:“哎,秋兰姑娘,我们在这儿呢,快来救我们——”
可是外面依然传来李秋兰焦急的声音:“秋生,秋生,各位前辈——,你们在哪儿——”
里面的人相互张望,看样子,外面的声音我们可以听见。但里面的声音外面却听不见。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猜想,白云不是反过来的么?就像是反穿羊皮袄,有毛的一面暖和,光板一面呢,就一点不暖和。所以吧,外面传音比里面传音要好。
修真界什么事都可以找到理论根据,又什么事都没头没脑,修真界不靠谱就在这儿。反正事实就摆在眼前,不服,那你说个道理出来?
张秋生还在掐诀。不过现在掐诀明显的很着急,简直像在打拳卖艺,手舞足蹈,两条胳膊不断地比划。
众修真大佬看得那叫一个懊糟,有这样掐诀的么?这小子要是我徒弟,非将他打死不可。天下就没这样的祸害,还这样不靠谱。
敬乙上前说:“秋生啊,你把那玉佩给我,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门道,帮你参详参详。”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有没有飞升之光
修真界什么事都可以找到理论根据,又什么事都没头没脑,修真界不靠谱就在这儿。反正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不服,那你说个道理出来?
张秋生还在掐诀。不过现在的掐诀明显的很着急,简直像在打拳卖艺,手舞足蹈,两条胳膊不断地比划。
众修真大佬看得那叫一个懊糟,有这样掐诀的么?这小子要是我徒弟,非将他打死不可。天下就没这样的祸害,还这样不靠谱。
敬乙上前说:“秋生啊,你把那玉佩给我,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门道,帮你参详参详。”
一般来说,修真法诀与武功秘诀一样,都是保密的,对外人绝对不准泄密。而品德高尚的人也不会去打听别人的秘诀,这意味着在偷学修炼秘法,那会让人笑话甚至鄙视的。
但这时没人笑话或鄙视敬乙。因为大家都很着急,张秋生这小子太过乱七八糟。不修真的人使用如此高级的法宝,简直是天下奇谈。
很多人以为张秋生不会将那玉佩交给敬乙,他完全有理由有权力这样做,任何人都说不出他什么不对。可是张秋生随随便便就将玉佩递给敬乙了,还说:“对了,是要请前辈帮我一下。”
很多人都羡慕了,都嫉妒了。玉佩是启动这法宝的秘诀,而这样高级的法宝其秘诀必定深奥高明。拿来看一看,记住,回去好好揣摩,那就,那就,那就啥,赚大发了,不亚于得到一部秘籍!
修真大佬们一窝蜂地将敬乙围起来。我也要看看,有好处得大家均摊,不能给敬乙一人得去。大家你挤我挨,你推我搡,正在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一声沉闷地吼叫将所有人都吓一跳。
什么东西在叫?许多人都发出同样的疑问。龙叫哇,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这白云里加了龙丹,刚才是龙魂在叫。”
白云只是一个飞行法宝而已,你加什么龙丹啊!许多人都在责备张秋生,胡闹!有好东西不带这样糟践的。
各位前辈赶紧取出兵器,防止被龙魂伤着。张秋生大叫:“我与龙魂不熟,都是秋兰加进去的。”
修真大佬们纷纷取出兵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张秋生这小子控制不住龙魂,那是真的要伤人。
大佬们又要骂张秋生时,龙魂突然又是一声大吼,将修真大佬们吓得冷汗涔涔,这可如何是好?
张秋生又叫道:“各位前辈,还是将兵器收起来吧。恐怕是兵器刺激到了龙魂。不过呢,也不要紧,大家齐心合力地打就是了。”
齐心合力地打?在空地上都不一定打得过。现在是龙魂的地盘,能打得过?大佬们又将兵器收起来,一个个乖乖地坐下。
李满屯就埋怨开了:“老张,叫你将龙丹制成龙界,那有多好?你偏要将龙丹加在白云上,这有什么意思嘛?”
老李啊,我早就叫你将脑袋送哪个庙里,找个得道高僧开开光。二十大几的人了,还是这么不开窍,张秋生摇头晃脑地说:“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哟。”
李满屯气得跳脚,大声朝张秋生吼:“好好的一颗龙丹,多难得啊,啊!你拿来加白云里,这不是浪费么?我俩到底是谁的脑袋不开窍,啊?”
哎,叫我说你什么好。不当家就不知道柴米贵啊,张秋生继续摇头晃脑:“做个龙界,有什么用?大不了用来睡觉,贪图点享福。而将龙丹加在白云上呢?起码它就飞得快。与人打架时,打得赢就打,打不赢我就逃跑。万一那个对头将龙魂惹毛了呢,他就与龙魂打去。他要能打得赢,我拜他为师。”
旁边打坐的修真大佬们都大点其头。张秋生这小子虽然不靠谱,但这事做的有道理。做龙界有点华而不实,加白云上却是大大的实用。不过呢,这恐怕是秋兰姑娘为他着想的。想这小子不修真,却一味地胡闹。秋兰姑娘怕他吃亏,而专门为他做的。
再说李秋兰等在外面,没一会就有大队人马开车过来。都是些不会飞的筑基期的修真人,莫千行等特勤组领导也在其中。
筑基期的修真人看见李秋兰在这儿,当然要停车下来问候,秋兰姑娘,你怎么在这儿?不去西山看看?
莫千行见到李秋兰更是喜出望外,坐在秋兰的铜鉴上飞既快又舒服。莫千行亲切地问道:“李秋兰,在这儿干嘛呢?”
李秋兰忍着笑,低着头说:“秋生与各位前辈被倒扣在这儿呢。我不知道怎样将他们救出来,怎么办?”
白云是隐着形的,凭莫千行等人的修为根本看不出来。嗯,各位前辈都被倒扣在这儿?都有哪些前辈哇?莫千行自动将张秋生屏蔽掉,这小子倒扣就倒扣吧,他是活该。
听到李秋兰一个个地报名字,莫千行及一干特勤组的领导大惊失色,华厦修真界的大佬全都压在这个白云下。想想也难怪,这些大佬全部都在八合湖混。西山出现妖怪渡劫,为防止共同渡劫,当然是一齐往东边跑。东边有一白云,更是当然的上白云歇息,喝茶抽烟磕瓜子还可以观看妖怪渡劫,这当然很好,好的不能再好。
可谁能想到张秋生能将白云弄翻呢?这事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可能要怀疑其别有用心。可是放在张秋生身上是再正常不过。这小子向来是毛手毛脚,他身上要是不出点古怪事那才叫不正常。要怪只能怪这些大佬们运气不好,遇上了张秋生这个祸害。
突然就听到一阵欢呼,一阵惊叫,西边的天空上出现一道极其艳丽的彩虹。这彩虹既粗且大,不像一般彩虹是弧形,这个彩虹是笔直的,从天空直向地面罩下。有人惊呼:“飞升之光,飞升之光!妖怪渡劫成功了!”
也有人流着眼泪说,今生终于见着飞升之光啦,明天就死我也能闭眼了。妖怪成仙就成仙吧。
莫千行慌慌张张地对李秋兰说:“拜托,千万将那些前辈救出来。我先走了。”大批的筑基期修真人,呼啦啦地上车,向西山进发。
李秋兰放出明志与见志等鬼,说了两句:“快,阻止他们去九峰山。消除他们影响,要精确!别伤害人命!”
两个鬼仙各自带着一班鬼,守候在西山通往东山的路上。过了一段时间,修真者的车队蜂涌而至。刚刚到了“麒林人民欢迎您再来”的横幅旁时,一堆乱石阻住了道路。
修真人是很有力气的,哪怕才是筑基期也比普通人力气大。众修真人下车搬石头。人多力量大,没一会石头就搬得差不多了。正在众人上车,准备再次上路时,“轰隆隆”又是一阵大石头滚下来,重新将路堵住。
刚才那样的雷劫造成山体松动,滑坡、塌方,这是必然的。所有的人都没怨言,大家齐心合力再来搬石头。怨言还是有一点的,有人就慨叹地说:“要是会飞就好了,就不用这样搬石头。”
立马就有人反驳,会飞?会飞的人多得很,都被张秋生倒过来压在白云下面呢?还不如我们开个车来搬石头。要不,你也钻白云下面去?我们就假装你会飞。
正在说说笑笑,突然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大响,大批的石头带着泥土滚下来。大家狼狈不堪地躲避石头。过后再来搬石头,修真人的毅力是无比坚强。
可是,石头就别搬了吧。搬开了,道路畅通无阻也没用。为什么?车子都被落石砸坏了。
其实也没砸坏几辆。只是前面的车被砸坏,就向后溜,撞坏了后面的车。后面的车被撞坏,再向后溜,又撞坏更后面的车。这样,上百辆被撞成一团,谁也开不了。
修真人的毅力坚韧无比,他们开始走小路,开始爬山。这样的雷太厉害了,小路都被雷劈松了,一个不留神就滑下悬崖。山上的树也松了,爬山的只要抓住树,不管大树小树都连根被拔起,然后连人带树全落下悬崖。
再后来。没后来了,飞升之光已经消失。坐在山坡上、悬崖下的修真人筋疲力尽又一阵神思恍惚。有人问道:“你们看见飞升之光了么?”
没有,哪来什么飞升之光?你不知道几百年来,这玩意儿就没出现过?
那我们这样巴巴的跑来干什么?车被砸坏了,皮也弄破了,骨头也摔断了。虽然是修真人,可以运灵气修复伤处,可痛还是照样痛。
也有人不死心,逮到当地的农民问道:“你们刚才见过飞升之光么?”农民,农民压根就不懂什么叫飞升之光。一般都回答:“什么,你说的是什么?你没事吧?要是脑袋摔坏了,我们村有老中医。”
那么,就是没出现飞升之光。妖怪渡劫没成功,它死了。妖怪死了,我们也没必要去起哄吧?回去吧,该干嘛还是干嘛去。
别人是该干嘛的干嘛去。莫千行却回到李秋兰身边。脑袋刚才被落石砸破了,虽然已经疗好了伤,但血迹却没来得及擦。挂着满脸的血,朝着李秋兰问道:“肿么了,前辈们救出来了么?”
没有,我不知道怎样救。李秋兰说:“向来法诀都是顺着用。现在的白云是反过来的,要怎样用诀,我还得慢慢参详。”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三个好项目
别人是该干嘛的干嘛去。莫千行却回到李秋兰身边。脑袋刚才被落石砸破了,虽然已经疗好了伤,但血迹却没来得及擦。挂着满脸的血,朝着李秋兰问道:“肿么了,前辈们救出来了么?”
没有,我不知道怎样救。李秋兰说:“向来法诀都是顺着用。现在的白云是反过来的,要怎样用诀,我还得慢慢参详。”
这倒也是,哪有反着用法诀的。莫千行耐心地等李秋兰想招,这事急不得,万一弄错了,被倒扣在里面的人就危险。
此时九峰山区三省五市的气象局及电视台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刚巧的是,从前天开始,三省的气象部门就在麒林开会。表面议题是如何利用气象为经济发展服务,其实真实目的是来碰运气。
碰什么运气?现在不正在春天了么?麒林的府右街不是每年的春天都要推出仙女茶么?这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享受,不说口福了,即使是看一看那也是眼福啊。
刚才的异常天气现象,当然是引起了气象专家的极度注意。他们也跟着那些修真人往九峰山跑,也被鬼仙给阻拦住了,也同样被鬼仙消除了飞升之光的印象。
但如此异常的天象,专家们必须给群众一个交待。这些专家们与莫千行一样,甚至还不如莫千行。因为莫千行毕竟能运功疗伤,这些专家就没这种道行了。
这些专家或脑袋上扎着绷带,或胳膊吊在胸前,或柱着拐杖,他们济济一堂,坐在一起开会。他们为自己而感到自豪,这是多么地敬业,是多么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专家们选派了代表去电视台做专题访谈。专家们当然是极有学问的,他们向电视观众大谈“厄尔尼诺与搭不留加瓦埃天气现象”,并且说这是千年难遇的盛景,能够见到是我们的福气。
在专家们大谈特谈“厄尔尼诺与搭不留加瓦埃天气现象”时,修真大佬们终于被救出来了。当然,张秋生也被救出来。
张秋生不管那些大佬怎样骂他,转身就往城里而去。他将那些骂人的话当放屁。他还认为,人吧,一天咒三咒,多福又多寿。
张秋生跑到府右街,刚才与谷雨龙通过电话了,他们一伙都在这儿喝酒呢。与谷雨龙在一起的有,操守仁、牛跃进、徐则刚等麒林城里的大老板。当然是在胖子的酒店,这儿每天都给他们一伙留着座位。唉,没办法,要攒积分啊,就等着喝一口仙女茶啊。
胖子酒店的后半部分已经买下了。张秋生给了姬伯伯二百万。老姬死活不要,他说值不了这么多。张秋生说肯定值这么多,而且还不止,以后还要升值。我们是老熟人,吃亏不吃亏都这么多了。
张秋生一见到谷雨龙就说,你现在有没有闲钱?谷雨龙立马说:“当然有。怎么了,你要借钱?”
靠,阎王还需找小鬼借钱?张秋生大咧咧地说:“有几个投资项目,你愿不愿做?事先声明,都是实业,与投机取巧没什么关系。”
谷雨龙眼皮都不眨地说:“当然愿意。说吧,要我投资什么?秋生,你说的项目肯定都赚钱。”
其他三个老板都抱怨了,尼玛,秋生,你也太不像话了,有好项目都不想着我们。张秋生吃了一口菜说:“问龙哥就等于是问你们。这叫代表制,龙哥就代表了你们。我要是一个个地问,麻烦不麻烦?”
张秋生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共有三个项目。你们可以选择其中一项,也可以全部都做。你们怎样合伙,怎样分配股权等等我都不管。
第一项是温泉休闲度假村。那个温泉是在一个大山洞里,从高温到低温依次有五个天然水池。环境是无比的奇特无比的优美,做好了,是个绝对来钱的买卖。”
温泉,在望河与西山交界的地方?谷雨龙与操、牛二人都问同样的话。张秋生鄙视地望着他们,过了一会才说话:“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在哪儿当差混饭吃?望河与西山与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你是说这个项目在段山?那儿穷得很吔,买卖好做吗?在座的四个人又一次提出同样的问题。
张秋生吃了几口菜,又叫道:“胖哥,给我上一碗米饭,再来一碗青菜汤。”
哎,你怎么就吃饭了,酒还没喝完呢。谷雨龙说道:“你还没说那儿的买卖好不好做呢。”
算了,找你们这些乡下人是我看人不准。我去找外国人去。吸引外资,还可以算我一项政绩。张秋生接过米饭,呼啦呼啦地吃饭。
别啊,外人哪有自家人好?四个人又一齐大叫。谷雨龙说:“我们也就是这么一问,秋生你别撂挑子甩乌纱帽啊。”
青菜汤送来了,张秋生将剩下的米饭倒进汤里,继续呼啦呼啦。正在这时进来两个人,是日本人,张秋生搞不清他们是芦屋冢的还是安培家的,反正是他们常驻麒林代表。日本人也极想喝到仙女茶,他们也经常来攒积分。
两个日本人中一个叫加藤太一郞的见到张秋生立即就亲热地喊道:“啊,张秋生君,你回来了?”
张秋生正准备与加藤太一郞搭几句讪,朴哲浩带着安昌炫等几个韩国同学来了。张秋生与他们是老同学了,一见面就热情地打招呼。府右街的仙女茶魅力无穷,不管是哪国人都想喝上几口。
真的不管是哪国人,哪怕是欧美国家的人,平生从来不喝绿茶的人也想喝一杯这样的仙女茶,尤其是想见识一下从壶口袅袅上升的仙女,这个太神奇了。
说上面话的意思是,紧跟在朴哲浩后面的切尔森、费拉得与史蒂文也伸过头来与张秋生打招呼。他们已经被西方各教派录用,当然是以某个公司的名义。
各教派录用他们的目的就是,利用与张秋生是老同学的关系,积极与张秋生建立良好的长期的友谊。刚才他们只是去隔壁店,偶然朝胖子店里看了一眼,发现了张秋生当然要进来了。
张秋生将这些日本人、韩国人与美国人都集中到一起,捧着大汤碗说:“我有三个好项目,你们愿不愿意做?”
愿意,一帮外国人没二话的就同意了。他们在这儿最重要的工作内容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与张秋生搞好关系,有赚钱的项目当然更好。
谷雨龙等人不干了,大叫道:“秋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吃家饭拉野屎啊?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啊?说好了的,给我们的项目,怎么眨个眼就给外人啊!”
你们不是不要么,不是嫌段山穷么?有支歌是怎么唱来着?张秋生唱道:“茄子开花像灯笼,你们发财我们穷;铜盆(那个)烂了,分量在吔,我们人穷,人穷(那个)志不穷。
你们富人呢,躲一边偷着乐去。我们穷人呢,自力更生,不求你们这些富人。你们吃你们的大肥肉去,我们穷人躲一边啃咸菜喝凉水,绝对不会给你们找麻烦。”
张秋生懒得啰嗦了,朝那些外国人说:“我有三个项目,第一是温泉休闲度假村;第二是办一个啤酒公司;第三是办一个日用化妆品公司。你们要是愿意,明天中午十一点半以前在段山建委见面,我在那儿等你们,过期不候。还就不信了,我找不到人投资合作。”
话说完了,饭也吃完了。张秋生掉头就出了门,他要回家看奶奶。今年过年就没与爷爷奶奶们好好在一起。爷爷又随几个大神爷爷奶奶出去寻宝了,奶奶在家,一定要去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凌晨又去钻了一次王春秀的被窝。去的太早,周文华还没出门。不过周文华与王春秀是分房间睡,一点不影响张秋生干事。有王春秀垫底,让张秋生在段山懒得打其他女人的主意。纯粹的泄---欲,没有比王春秀更好的女人。
让王春秀侍候着吃过早饭,大约十点多钟才动身回段山。建委的人都不知道张主任是什么时候来上班的,门房没注意,大楼里其他职工也没注意。尹来宝是无意中发现张主任房间的门是开的,伸头一看,张秋生正在办公桌后面写东西,赶紧地打招呼:“张主任来了?”
尹来宝再检查,水瓶里有没有开水,茶泡没泡。水瓶里没开水,赶紧去打。
段山建委现在是难得的政通人和。很多年了,都没出现这种人人都心情舒畅的情况。张主任将所有的工作都分配下去,让副主任们各司其职,他自己则完全的不管闲事。不像诸东升大事小事一把抓,放个屁都要向他请示,买几张办公用纸都要他批字。
办公室主任尹来宝现在也全身是劲。机关内部事务完全由他负责,张主任连一句多话都没说。张主任给了他权力,三千元以下的费用他自己就可以批,无需汇报请示。张主任只给了一条底线,注意行政节余,就靠这个发年终奖了。尤其是年终奖不能比别的单位低,否则职工骂人就必须由你来扛,开大会时你上台检讨。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项目论证会
办公室主任尹来宝现在也全身是劲。机关内部事务完全由他负责,张主任连一句多话都没说。张主任给了他权力,三千元以下的费用他自己就可以批,无需汇报请示。张主任只给了一条底线,注意行政节余,就靠这个发年终奖了。尤其是年终奖不能比别的单位低,否则职工骂人就必须由你来扛,开大会时你上台检讨。
必要的请示还是不能少。尹来宝请示道:“那个金建大酒店按规定,每个副主任用餐可以不用现金,每月有八次的签单权。但是没规定每一个单的金额是多少,现在的情况是,有的主任没谱,五六千七八千甚至上万。我认为必须给个限额,否则会坐吃山空。”
嗯,很好,很对。张秋生干脆果断地说:“取消签字权,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去吃饭一律现金结账。然后可以拿发票来报销,每张发票的金额不准超过两千,每月只准报两次。特殊情况,第三次由你批。三次以上按道理当然是我来批,但是,你告诉其他同志,我是不可能批的,一分钱的发票也不会批。”
其他几个副主任不怨张秋生。他们将尹来宝骂得狗血淋头,见过马屁精没见过你这**屁精。张主任是明显的马大哈,你不提,他根本想不起来。你这一提,好了,大家都没的吃。
副主任们不缺吃的。他们手中的权力增加了,哪儿还没的酒喝?只是恨尹来宝改换门庭太快,诸东升还没死呢,你就卖身投靠了。
十一点钟时,建委门外呼啦啦进来一大批人。这些人黄、白、黑各人种都有,还都操着各种不同的生硬的中国口音。
建委的大门一向是很马虎的,只要衣冠整齐什么人都可以进,一般情况下没人在门房填写登记表。但这些人很规矩,一一填表,都说是要找张秋生主任。
门房看看登记表上填写的资料,各国的公司或什么株式会社,本国的东部沿海城市的公司,还有隔壁麒林的公司。我滴个妈吔,都是财神爷!
昨天张秋生离开胖子酒店后。谷雨龙这些人就相互埋怨,我们为什么要说许多废话啊!秋生要我们干什么,跟着干就是了,他什么时候让我们吃过亏?不怪秋生懒得睬我们,太不上路了!太小气了!太将好心当驴肝肺了!
胖子过来,看到各位垂头丧气,问了问原因,说道:“没事,秋生的德性你们还不知道?他是过夜就忘,明天早上起床,你们该干什么接着干就是。”
这倒也是,秋生向来是事不过夜。谷雨龙看看那些正在喝酒的外国人,低着头说:“看看那些外国人,再比比我们,真的让人生气。人家外国人,秋生只问了一句话,他们立马就答应。连这个项目在什么地方都不打听一下。惭愧啊,猪狗不如啊!”
张秋生看见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心里很高兴。别人他无所谓,昨晚都见过。见到鲍兆明也无所谓,他与操守仁是相互通气的。但见到佟冈蕯,还有柴必达、桂利湘与常建文就感到好奇了,他们怎么也来了?
其实这些人昨晚也在府右街,为喝一口仙女茶而攒积分是目前在麒林的大老板们的共同行为,只是他们在别人家的酒店而已。听到张秋生有好项目,一窝蜂地都跑过来。这让谷雨龙这些人更加地感到难为情,秋生对他们这些人是最好,结果却是他们的废话最多。
张秋生也没废话,将这些人带到会议室。再假马日弄鬼的回自己办公室,从戒指里取出投影仪与笔记本。
将这些仪器装好。在九峰山地区待的两个多星期,就一边考察一边将ppt课件做好了。张秋生现在就照着课件做项目说明,包括前景论证。
依照当时考察的顺序,第一张图片就是那个出口很小的山洞。张秋生说:“这个山洞看似很小,但是前进约一百来米,里面就豁然开朗。我们只要将这个洞口扩大一下就可以通汽车,起码通小汽车没问题。而这个洞口离公路只有两公里不到的距离,修这么一条两公里不到的路,各位大老板大概没问题吧?”
现在的老板们个个都以为自己很大很粗,动不动就是什么“皇”啊“帝”啊,什么“豪”啊,什么“世界”啊“宇宙”啊等等。好,只要他们掏钱,我们满足他们的这种豪情。
我们在这入口的山上刻上八个大字“八荒**,唯我独尊”。这个一点不夸张也不是虚构,这个地方本来就叫**乡**村,自古就是这个名字。
今天来的中国人都是大老板,都有这种情结。听了张秋生的话都哈哈大笑,情绪登时就被调动起来,觉得这事可以有。
建委的许多职工都跑来会议室,他们也要听听张主任到底要干什么。建委职工们已经摸出张主任的性格,马马虎虎,只要不出格他绝对不管。毫无疑问,张主任是在搞招商引资。张主任的这个招商报告做的,大气,霸气,特别的有吸引力。不愧是著名编剧著名导演,成语是拈手就来。
此时的建委大门口来了一位气质高贵的年轻美女,到了门房也是规规矩矩登记。门房的人一看,吓了一跳,天关省好年华集团总裁刘萍。
刘萍在段山的名气比地关的省长还要大。许多老百姓不知道省长叫什么名字,但绝对知道刘萍是何许人也。因为段山下属五个县,几乎是家家户户都酿酒,酿的酒都卖到麒林。家家户户都种果树,水果也是卖到麒林。家家户户都种茶叶,茶叶也都卖到麒林。而所谓的卖到麒林,其实是卖给好年华。好年华的总裁叫刘萍,一个年轻的美女。可以说,段山财政这几年的日子勉强过得去,其中很大一部分就得宜于麒林的好年华。
门房恭恭敬敬地为刘萍带路,将她引到二楼会议室。刘萍一进门就完全不顾淑女形象地大叫:“张秋生,你也太不像话了!你这是胳膊肘朝外拐,你这是吃家饭拉野屎,你这是——”
安静,安静,刘萍同志,注意素质,注意形象!张秋生指着一张空座位说:“请坐,注意会场纪律。”别说,当了三天官,此时的张秋生还真有点官像。
张秋生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头。下面是第一个山洞里的画面。张秋生详细地规划着,哪儿应当架桥,哪儿应当修路,哪儿最好是建休闲亭阁,哪儿建观景平台,哪儿题什么字,哪儿编什么样的民间神话等等。
详细而又引人入胜。刘萍真心安静下来,听张秋生说故事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悦的事情。
刘萍安静了。但没一会会议室门口又传来吵闹声,一个人大叫着:“这又不是保密会议,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说!”
刘萍听出来,这是彭长胜的声音。地关省的富运集团,在段山也是家喻户晓的公司。但他们公司的名声太臭,段山人都讨厌他们,门房拦着彭长胜不让他进门。
尹来宝进来请示,富运集团的总裁想进来,您的意思——。张秋生淡淡地说:“叫他进来吧。”
彭长胜进来了,看见刘萍眼睛一亮,终于遇到个熟人,连忙挨着她坐下,认真听张主任的报告。
图片又换了。现在是一片山谷。山谷里繁花似锦,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张秋生一边变换着图片,一边讲解。山谷的尽头如何建一个水坝,不是要建水库,而是要形成一个小小的湖泊。这个湖泊不要太深,有那么半米至一米五六十就可以了。
利用这个湖泊可以建游泳场,建水上游乐设施。更主要的是将这儿变成湖光水色,成为一大旅游景点。然后沿着这个湖泊建温泉休闲度假村,而这个湖泊就成为暴雨季节的泄洪蓄水池。
你们的心里可能在问了,温泉呢?说好了的,我们要建温泉休闲度假村,没有温泉怎么可以?
温泉在这儿,在对面山上的山洞里。这就是这个温泉的特别之处,不像其它地方或者是麒林的望河温泉,它们只有几个泉眼。这儿的温泉是几个大水池,天然的温泉浴场。
图片变换到对面的山,以及山洞的入口。由于里面有温泉的缘故,这个山洞里弥漫着一层白色大约齐腰高的雾气,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如同梦境的感觉。
这个山洞比前面的更大,更深,洞内地形更复杂。张秋生说,可以在这个洞内建迷宫。现在的人喜欢探险,喜欢猎奇,建个迷宫让他们慢慢玩去。做广告时,可以请几个明星来,让明星玩给广告对象们看。当然还是要建景点,景点还是要取名、雕塑、编故事,反正是越花里胡哨越好。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多了。与会人员的肚子都饿了,但没一人嚷着要吃饭,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张秋生做项目考察报告。
现在在播放第三个山洞的图片。这个山洞相比较前面两个要小一点,地形也没那么复杂。但这个山洞里有一条河流。河流在山洞里还打了几个弯,于是形成了几个水潭。最后,这条河流深入地下不见了。
张秋生说,这条河的水我喝过,可以说是清咧甘爽,是做酒的好原料。做什么酒为好呢?我认为是做啤酒。因为白酒我们已经有邓家村了,地关这边也有郑家村。所以我们不要自己与自己操蛋,做啤酒最好。这样,就填补了我们在酒类方面的空缺。
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雷厉风行去办事
现在在播放第三个山洞的图片。这个山洞相比较前面两个要小一点,地形也没那么复杂。但这个山洞里有一条河流。河流在山洞里还打了几个弯,于是形成了几个水潭。最后,这条河流深入地下不见了。
张秋生说,这条河的水我喝过,可以说是清咧甘爽,是做酒的好原料。做什么酒为好呢?我认为是做啤酒。因为白酒我们已经有邓家村了,地关这边也有郑家村。所以我们不要自己与自己操蛋,做啤酒最好。这样,就填补了我们在酒类方面的空缺。
张秋生说道,我仔细勘察过这座山。山的那边就有一条公路,离这座山的山脚只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这条公路的顶端是**乡的乡政府所在地,也就是刚才提到的第一山洞附近。
这是一条不正规的公路,上不了什么等级。但是,这又是一条质量非常好的公路,只是它的路面毁坏的太严重而已。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这是当初段山水泥厂修建的,为了将他们采石基地的石灰石运出山外。
因为要跑重型货车,所以这条路的路基打得非常好。我们知道,修路最难的是桥与路基。现在这条表面破败不堪的公路,其实路基与桥都非常好,只要路面重新铺好就是一条高等级公路。
我们可以要求当地政府将这路修好,以此做为投资的条件。不过我估计这个很难,因为当地财政很困难。我们可以与当地政府谈好条件,路我们来修,但要给我们多少年的收费权。这个,我估计当地政府会答应。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与政策,又不要政府掏钱的事一般都好说。
张秋生的这番话引起了与会者的极大兴趣。建一条收费公路,就等于造了一架取款机。这些老板们仿佛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往他们口袋里流了。既为自己的项目提供交通便利,还又能赚钱,这个买卖上哪儿找去?
刘萍立即就想到找“麒林交通”借工程师过来了,那里有关交通方面的专家有很多。唉,在张秋生眼里,几乎到处都是钱啦。
张秋生接着做报告。各位老板,你们是不是认为接下来我要忽悠你们将山打通?因为要将啤酒运出去嘛,也只有打个隧道通车啰。
不是这样。这座山洞里有一条曲曲弯弯的岔道。这个岔道上还有许多其它的岔道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这些岔道很小,小到只容一人爬过去。有的地方甚至都爬不过去。在最后,离山外大约有二十来米的地方所有的岔道都断了,只剩一条直径不到二十公分的小洞通往山外。
问题在于,我们压根都不需要修路。我们只需要将水用一根管子接出来就行了,啤酒厂可以建在山外。通一根大水管,需要多大的空隙?所以这个工程量是很小的,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刚才说了,山脚到公路的距离大约两公里。需要修路接上去?根本不需要,或者说不需要另外花钱。因为啤酒厂就建在这儿,任何一个工厂内都是要修路的。难道你们啤酒厂不修?
有关啤酒公司的论证暂时就到这儿。张秋生又换了图片。现在的图片是一棵大树。张秋生介绍说,这是皂角树。皂角树几乎遍布九峰山区。在肥皂传入中国前,我国老百姓就是用皂角当作肥皂使用。
现在已经有企业打出了纯天然皂角洗发露,我们为什么不能?九峰山有大量的皂角树,我们来收购,既可以做洗发露原料,又可以为山区农民增加收入。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换图片,野玫瑰、野蔷薇、野兰花、野金银花、桂花树、槐花树、茉莉花树等等,另外还有大量野生香草。张秋生说:“这些野生香料植物,在九峰山几乎是漫山遍野。如何发动当地农民加以适当管理,或者人为栽培,这是取之不尽的香料来源。
张秋生的话没说完,佟冈蕯就大声鼓掌叫好。他是搞日用化工的,知道这些花啊树啊草的重要性,也知道提炼出香精非常值钱。佟冈蕯大声说:“这些纯天然植物香精在国际市场上比黄金还贵,都是以克来计算价格。太好了,我本来就想着上哪儿建一个植物香精基地。”
好了,有关我的三个项目介绍至此结束。但需要强调的是,这样的山洞,这样的温泉,这样的好水,这样的好山,这样的花草树木,在九峰山还有很多,几乎是到处都有。
为了防止别人仿效,为了防止一窝蜂地上项目,我们必须立即抢占制高点。这儿有我的九峰山各地考察的记录与图片实录,你们拿u盘来拷去。具体怎么做,你们是久经商场的高手,不需要我来多说。
还需要说明的是,曾经的九峰山到处都小水泥、小化肥、小煤矿,就是平时所说的“三小企业”。这些三小企业破坏了环境,造成巨大的资源浪费,后来被国家明令清理。
现在这些三小企业有的是被国家清理,有的是经营不善而倒闭,有的是发生重大事故而被关闭。我说这个的意思是,这些或倒闭或关闭的企业,留下了大量的废弃道路,也留下了大量的矿井坑洞。如果有效地利用这些,可以将道路一直连接上地南省那边的铁路。这些都在考察记录与图片中,你们可以研究。
张秋生的情况介绍完毕,都已经下午四点了。老板们纷纷离去,肚子饿了,没人去酒店吃饭,大都是买几个馒头或包子再带上一瓶水,然后就赶紧地去**乡实地考察。
张秋生向来是搭个架子,然后就随别人怎样做去。但这次改变了以往的做法,也随着这些老板前往**乡,他要陪着一道去考察去做说明。
到了**乡天都已经黑了。乡长与**乡的全体干部都等在那儿迎接,包括**村的一班干部。张秋生早就打了电话,说他们今天会去考察投资情况。
乡里仅有的几个旅馆被包了下来,让这些大老板们住。条件虽然简陋,但没人嫌弃,都是能吃苦耐劳的干事人。
消息已经从建委传到市委市政府,市里的一班领导也聚在一起听取建委人的汇报。段山突然来了这么一帮大老板,国内国际的都有,都是知名大企业。这让市委市政府领导兴奋的坐不住了。平时这些大老板能来一个都了不得,市委市政府都要组织力量接待。今天一来就是一大帮,还完全不用市委市政府操心,真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是张秋生将他们召来的。很明显,这些老板听张秋生的。听张秋生做报告,就像小学生一样认认真真。他们饿着肚子听张秋生做报告。会议结束,就匆匆忙忙地去考察。
书记连忙总结,这叫什么精神?这才是干事的精神!平时总是不服隔壁的一个麒林就压住我们全省,总是认为麒林抢占了我们的资源。现在明白了吧?人家才叫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人家的经济搞得好,道理就在这里。我们段山的干部群众都要学习这种精神,这是活生生展现在我们面前的精神。
市长点头认可书记的话,他补充说,看看我们的干部,一个事八字还没一撇,先将饭吃了将酒喝了,就是想不到干事。听说张秋生打了房管局产权中心的办事员,我说打得好,对于这种人就是要打!门难进脸难看,对群众麻木不仁漠不关心,上班一杯茶一张报纸,成天就是混日子。这种现象非整顿不可了!
不管怎样,张秋生他们这次的雷厉风行的作风给段山的干部群众的印象是震撼性的,这儿办事从来没这样的风格,他们从来都是皮皮沓沓自由散漫。
这些都不说了。第二一早,大家正准备出发,童无茶来了,随他来的还有两个乡长。童无茶一见张秋生就说:“老张,你的这些项目一定要给我们乡两个。”
张秋生一手夹着两个馒头,一手捧着一碗糊辣汤,看着童无茶说:“你一个股级干部起什么哄啊?严格来说,股级算不上官,连吏都算不上。”
这不是官不官的问题,也不是股级不股级的问题。童无茶说:“我必须捞政绩,这样才可以往上爬。”这家伙说话从来都是不掩饰真面目。忘了说明一下,童无茶现在已经改变形象。那个滑稽的马尾辫已经剪了,改成了小分头。
你要政绩干什么?说说看,你要政绩干什么?张秋生鄙视地望着童无茶说道:“你那股级才刚刚提拔,现在即使有政绩也不会再提拔了。等过两年,我再想办法帮你捞吧。机会有的是,别着急。”
童无茶怎能不着急?乡里昨天晚上得到县里的电话,有一大批企业家要去你们隔壁**乡考察投资情况,如果有可能你们也去插上一杠子。
**乡、燃谷乡都是一个县。县里也只是希望燃谷乡能插上一脚,这样就多一份招商引资的把握,所以就打一个招呼而已,并没有特别强调。
而燃谷乡就不同了。这年头招商引资是各地各政府的头等大事。在贫困地区就更是如此。乡长赶紧打听具体情况。原来是建委的张主任找来的老板,外商内商都有。
建委张主任,那不是小童的同学吗?乡领导们觉得此事有希望。同学,还是一个寝室的同学,这种交情堪比部队一个班的战友。赶紧将童无茶找来,如此这般的安排任务。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王绍洋一伙的结局
而燃谷乡就不同了。这年头招商引资是各地各政府的头等大事。在贫困地区就更是如此。乡长赶紧打听具体情况。原来是建委的张主任找来的老板,外商内商都有。
建委张主任,那不是小童的同学吗?乡领导们觉得此事有希望。同学,还是一个寝室的同学,这种交情堪比部队一个班的战友。赶紧将童无茶找来,如此这般的安排任务。
燃谷乡的领导说得有点对,他们不仅是同学还是一个分队的战友。这个分队是特殊的战斗群体,他们表面上在争吵,暗地里却在用神识说话。
童无茶说:“老张,你多刁难一下。越刁难乡领导就越着急,越着急就越显得我老童牛-逼。”
我靠,当初叫你考研,你偏要考什么乡干部。现在知道往上爬难了吧?张秋生说:“想当土皇帝,那起码要混上一把手。你这么个股级干部,要想当一把手没十年想都别想。”
两个人正嘴上一套神识一套的瞎掰,郑雄飞来了。一来就点头哈腰,给张秋生与童无茶二人递烟。他打算向张秋生赔不是,将桩打矮点,无论怎样也要赶上趟车。听说张秋生不记仇,天大的事隔夜就忘,不知是真是假。
张秋生果然是不记仇,接过香烟夹耳根上,对郑雄飞说:“昨晚成立了个临时负责机构,好年华的刘萍是临时召集人。你赶快去找她,好歹先将名挂上。”
大家都吃好了喝好了,出发。一班人浩浩荡荡向第一个山洞前进。燃谷乡的两个领导低声与童无茶说了几句话,意思是要他盯紧点,然后就匆匆离去,他们要去县里请求支援。这次的外商投资看来是真的,必须抓紧。
张秋生陪着老板们在九峰山跑了二十多天。跟随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三省各市各县都派了人过来。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大公司。尤其是好年华在九峰山区的名声非常响亮,信誉好到无以复加。
一路上张秋生都不断地向各县人员宣传,那些炸山、开矿,赚点小钱却断了子孙财路,吃的是子孙饭。只有大力开展绿色产业,生态农业,才可以持续发展。而且只要路子走得对,赚得钱比炸山、开矿要多得多。
这次考察也感动了当地人。这些大老板吃干粮喝冷水,翻山越岭吃苦耐劳。尤其是刘萍最让当地人感动,她是个女人也跟着那些男人吃苦。当地的老人都以此教育年轻人,你们看看刘总,那样的大老板,还是个女人,她干事就能这样吃苦。现在知道她为什么成功了吧?脚踏实地!
其实刘萍练了十几年无名功诀,身体素质比运动员都好。与她同行的那些男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不过这些男人也好,他们是当作一次户外运动了。
考察进行的差不多时,张秋生就回去了。下面的工作怎样做,依照惯例张秋生是从来不管,尤其是投资分配股权划分等等,这些都比较头痛。
在张秋生陪着老板们在九峰山区转悠时,麒林城里发生了一件事,王绍洋死了。不是被判死刑立即执行,法庭还没开始审理他的案件。
王绍洋涉及的罪行太多,需要调查取证的事太多,其中还涉及到他在国外所犯罪行。
王绍洋知道自己必定要被判决死刑,从一开始进监狱就准备着逃跑。特勤组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修真人,派了两个特勤队员进看守所专门地看着他。
这两个特勤队员是从别处调来的,麒林分队没人愿意进看守所当狱警。大家知道,其他地方的特勤队员一般都只是开光期。莫千行不放心,亲自来坐镇过一段时间。没办法,其他人支使不动啊。
这样就给了王绍洋钻空子的机会。有一天深夜趁莫千行不在,他打开镣铐再开了监室的门,沿着没有摄像头的走廊悄悄地往外摸。
他紧盯着岗楼的武警,只要武警的眼睛离开这边,他几步就可以窜过十几米被高压汞灯照得亮堂堂的空地,然后再打开一个小门就能够出到外面。然后再怎样出第二道门,那是下一步的事。
张秋生给他下的屁炸流星锤害了王绍洋。他正在黑暗角落里等待机会,突然一个响亮的打嗝声惊动了附近的狱警。
王绍洋知道坏事了,不顾一切地跳出去企图穿过那边空地。岗楼上两个武警同时开枪,王绍洋被当地击毙。一缕怨魂飘飘荡荡直奔阴曹地府而去,他怎样地与鬼王们吵闹我们以后再说。
枪声惊动了旁边牢房里的洪明杰。他看着王绍洋的阴魂慢慢飘去,心中一阵悲哀也一阵解脱。
洪明杰本不关押在这儿。警察局是要他来做证,才将他从劳改农场押回来。
洪明杰因为其父亲是自杀,而他本心也没有杀死父亲的故意,他只是要伤害父亲。法庭认定他是重伤害,而且性质恶劣,本当判他无期。但他在王绍洋的拉拢下都坚决不脱逃,甚至不惜被打伤。鉴于这样深刻认识所犯罪行,并有悔过表现,法庭判他有期徒刑十五年,这是有期徒刑中的最高刑。
另外洪明杰以前所犯的脱逃,以及还没执行完毕的罪行,数罪并罚共判处其有期徒刑二十年。这个判决比较公正,洪明杰及他的母亲龚静都服,他没有上诉。
九八年大洪水,监狱里的犯人大转移。一个采访这次犯人大转移的记者不慎落水,当时大雨倾盆河水暴涨,洪明杰跳下水将记者救了起来。
洪明杰立功了,立大功。立即就获得了减刑二年。陶辛煤通过关系帮他调到劳改农场,这里比监狱相对要自由多了。陶辛煤答应过他父亲,保证将他们母子三人照顾好。这就叫君子言必行行必果。
陶辛煤还找人让洪明杰在农场专门种菜。在农场的一个偏僻的角落,他一人,一个小窝棚,负责一大块菜园。
陶辛煤帮他布了一个聚灵阵。他现在是金丹期高手了,布这么一个聚灵阵不在话下。只是这儿本来就没什么灵气,聚起的灵气还是很稀薄,比洪明杰在南洋的那个荒岛上差远了。不过比起一点没有要好得多了。
洪明杰现在就是种菜、修炼、练拳,没事时就捉捉虫子。他种的菜没上化肥,没施农药,成为管教干警的专用蔬菜。由于表现好,又获得了一次减刑。不过减不减刑他也无所谓了,刑满释放后他又能去哪儿呢?所以就在这儿挺好,这儿就是他的家了。
眼见着王绍洋的阴魂带着怨恨离去,洪明杰感到悲哀。不是为了王绍洋,而是为自己刚刚迈入少年时期就跟着这人瞎混。少年是人生中一段最美好的时光,自己却跟着这人作恶,害了爸妈毁掉了整个家庭也害了自己。他是为爸妈悲哀,为妹妹悲哀,也为自己悲哀。
洪明杰同时也感到了解脱,这样的日子终于结束。王绍洋不死,他永远摆脱不了。那是一种心理上的阴影,王绍洋逃跑后只要站稳脚跟就会来找他,这个,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我现在才可以重新开始。重新开始什么?回去种菜,安心种菜。
王绍洋的几个兄弟中,现在就算何强日子过得好。操守仁已经将仁和茶楼交给他打理了,除上缴定额利润外剩余都归他得,与以前的鲍兆明是一样的待遇。操守仁从不亏待手下兄弟,只要能干肯干就会得到重用。
好年华与省里某些人争夺麒林的两个上市公司股权时,张秋生用了何强为他传信。张秋生也是从来不亏待为他做事的人,有道是跟张秋生混不吃亏。张秋生指点了一下,何强在这次的股票炒作中获利非常大,已经有二百多万的身家了。后来在五·一九行情时,何强跟在操守仁后面入场比较早,这次斩获也非常大,使他的资产达到五百多万。
何强出资五十万,给李卫军办了个修车行。李卫军的买卖还行,基本上可以养家糊口。
王绍洋的兄弟中混得最差的是胡斌。胡斌不是别的差,而是他老婆太厉害。胡斌妈算是泼妇了吧?胡斌老婆更泼妇。成天将他家吵得鸡飞狗跳。胡斌妈胆敢反抗一下,她立马就要与胡斌离婚。
胡斌长相困难了点,又有前科,可以说是劣迹斑斑,真要离了婚可能就难以再找到老婆了。所以胡斌妈只有妥协。何况后来又有了孩子,胡斌一家人对这个媳妇是大气都不敢哈一口。
胡斌妈再也没去跳舞或打腰鼓了,她媳妇不准许。胡斌妈就羡慕丁秀芹、秦若兰与龚静,这三人都有了好的归宿,就我命苦。
好了,王绍洋这帮人到这儿算是结束。我们回到主角身上来。
转眼就到了五一黄金周,张秋生当然是回麒林。刚刚到家就有两个女孩来拜访,一个他认识,另一个很美但素未谋面。
虽然素未谋面,但可以猜想出来,这就是那株茉莉,因为她旁边的女孩是小鹿。
张秋然与李秋兰也在家。两个女孩见面就要下跪。李秋兰赶紧将她们拉起来,学着张秋生的腔调说:“现在是新社会,人与人之间平等,谁对谁也别下跪。”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妖精来访
虽然素未谋面,但可以猜想出来,这就是那株茉莉,因为她旁边的女孩是小鹿。
张秋然与李秋兰都在家。两个女孩见面就要下跪。李秋兰赶紧将她们拉起来,学着张秋生的腔调说:“现在是新社会,人与人之间平等,谁对谁也别下跪。”
两个女孩身上都香。茉莉当然是花香。小鹿身上却是麝香。原来,张秋生分不清鹿与香獐的区别。小鹿其实是香獐。香獐是雄性才有麝香,雌性却没有。这个香獐原来是雌雄一对修炼的,已经是修炼有成时,他们不幸遇上了几个修真人。
修真人当然是要杀了他们,为的是抢夺他们的妖丹。雄獐将自己的麝腺摘下来交给雌獐,保雌獐逃命,自己却与修真人同归于尽了。
香獐又为什么那么像鹿,以至于张秋生都分辨不出来?动物要想成妖非常难,难得令人不可想象。香獐一边东躲西藏一边炼化麝腺时,它遇上了一只鹿妖。
这也是一只雌性鹿妖。与同香獐一样,鹿妖原来也是一对,也是不幸遇上修真人,也是雄性鹿妖让雌性的逃命自己与修真人拼死。
两个雌性动物,一小鹿一香獐,它们在一起相依为命,共同修炼。它们遭遇一样,雄性伴侣为它们死了,都将自己的命根交给了它们。香獐交的当然是麝腺,小鹿则直接就是妖丹。
如果说修真人是人类中的佼佼者,那妖就是动物中的精英。妖怪全被灭了,那动物界就岌岌可危。这似乎是宿命,修真人总是要灭妖的。无论怎样挣扎,无论怎样拼命,妖怪总是要被修真人灭,动物绝对搞不过人。
香獐的修为比小鹿高,它已经历过三次天劫,而小鹿才两次。正在小鹿要历第三次天劫时,它将自己的一对兵器交给香獐。这是雄鹿命它逃跑时,连同妖丹一并交给它的,是雄鹿用自己的角炼制而成。
小鹿对香獐说:“这对鹿角对渡劫没什么帮助,请你帮我保管一下。如果渡劫失败,就留给你做个纪念。”
可是,没等到渡劫修真人就来了。它们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太长,终于引起了修真人的注意。
小鹿将没炼化完的雄鹿妖丹给了香獐,说道:“你拿去快逃吧。本来是想用它来抵御天劫的,现在没用了。修真人一来,天劫肯定过不去。”
小鹿的话是对的。天劫本来就是九死一生,有修真人干扰就必死无疑。小鹿与修真人周旋,最后引起共同渡劫,它与一个元婴期两个金丹期的修真人同归于尽。
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修真界对这事只记载了有妖怪渡飞升劫失败,具体情况没有记载。因为都死了,修真界不知道具体情况,而那些修真人的门派也不好意思将情况说出去。
在逃跑的过程中,香獐遇上了茉莉。一个动物一个植物,两个妖精相安无事并且成了好朋友。
一獐一花躲在深山修炼,匆匆八百年就过去了。其间它们两个都渡过了四次天劫。茉莉是以它瞬间绽放的千万朵小花抵御的天雷。而香獐是以尚未炼化完的麝腺及那颗雄鹿的妖丹抗住了天雷。
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它俩突然觉得日子太难过了。此时的天下似乎已没了它们的存身之地。到处都是人,到处都在开发。除非躲到寒冷的高原,或者躲到沙漠里去。
可是无论是香獐还是茉莉,它们都不耐寒也都不能缺水。它们的习性如此,哪怕已经成妖都不行。它们只能短期待在那样的地方,长期却绝对不行。
毕竟是渡过八次劫的妖。马上就要渡第九次劫。妖要渡九次劫,不像修真人只渡三次。它们现在的法力非常强大,利用一点小妖术,它们分别认了两个深山老猎人为爷爷。
很有一些人,长年躲在深山以打猎为生,他们很少出山。村里的人也都知道,只是管不着他们罢了。
后来因为要修水库,不得不搬出深山。它们以小女孩的面目与村里人见面,好歹也混了个身份。在搬迁安置点,它们也被送进学校。只是它俩没上几天学。尤其是在老人去世后,它们就从来没去过学校,还是跑尚未修成的水库边修炼。
好在农村的孩子很多都只挂个名,其实并不上学。它俩的行为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样过了好几年,直到鬼仙出现。鬼仙要求这一带的山精鬼怪都给她去祝寿。香獐与茉莉虽然还没成仙,论修为也没必要害怕鬼仙。但这两个都是不喜欢打架的妖,它们不敢违背鬼仙的旨意。
茉莉不愿与鬼仙打架而避走他乡。香獐却被迫来到鬼仙幻化的宫殿。当张秋生带着特勤分队进攻时,它趁机逃跑了。所以香獐认识张秋生。
如果没有张秋生与李秋兰的帮助,茉莉此次渡劫必死无疑。这个它清楚的很,最近几百年就没有一个妖怪能渡过第五次天劫。而第九次天劫与修真人的飞升劫一样,渡过去就成仙,即使不能飞升也是仙。
张秋生与李秋兰帮了茉莉。尤其是那件飞行服,直接就护住了她的躯干与根部。虽然枝桠都被劈没了,但躯干与根部都没事。最重要的是,张秋生拦住了修真人。否则即使渡过天劫,在修复身躯的过程中也毫无抵挡修真人的能力。
两个妖从来不往人多的地方去,它们不知道,就在藏身的地方往东几百里就是修真人的大本营,集中了如今天下大半的修真人。直到事后它们才大吃一惊,它们的两条命是捡回来的。
两妖原以为渡劫之后张秋生与李秋兰会找过来。不说报恩的话,太乙铜鉴与飞行服也是应当还给他们的。可是,等了很长时间都没见这两个人来。她俩决定出来找。
没出九峰山,她们就看见张秋生带着许多人在考察投资环境。也知道了张秋生的身份及其它资料。
必须当面谢恩,必须归还法宝。茉莉与香獐跟随张秋生很多天都没机会接近他。考察期间,张秋生身边总有很多人。两个妖精怕的就是人,不管是修真人还是普通人。
两个妖精的遭遇让张家三个在世之仙非常同情。都说做人难,其实做妖精更难。人可以随便虐杀动物而不犯法,即使是虐杀国家保护动物也不犯死罪。所以修真人杀妖精也不犯法,甚至还很光荣。
张秋然考虑了一会说:“现在的世道想完全不与人打交道是不可能的了。九峰山也即将大规模开发。然后你们躲哪儿去呢?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就来麒林,这就叫大隐隐于市。别看这儿修真人多,其实最安全。只要将你们身上的香气屏蔽起来,基本上就没人找麻烦。”张秋然说话向来委婉,她说的香气其实就是妖气。
张秋然又考虑了一下说:“你们就来二十一中读书吧。二十一中招生政策是不管籍贯不管城乡不管男女,反正是什么都不管,他们只凭成绩。中考成绩加才艺成绩。
你们先回双江,争取一个中考成绩。这个问题总不大吧?这包含两个问题,一是学籍,一是户口。有困难就说,我或许可以帮你们解决。”
到麒林来,有在世之仙的保护当然好,好得不能再好。茉莉表示没困难,毕竟是花仙,弄个学籍转个户口没什么问题。
张秋然又帮两个妖精出主意,到二十一中考才艺时,你们就唱山歌。山妹子唱山歌,这是天经地义。其它的花招就一样别搞了,容易让人起疑。
两个妖精其实有名字,自从拜了爷爷后就取了名,都是随爷爷姓。茉莉叫李莫丽,香獐叫吴向嫜。
五月的鲜花开满了九峰山,晚春的和风吹拂着大地,空气中充满着清馨的花香。夜已经很深了,张秋生正在睡觉。还是在那二十平米不到的房子里,现在这房子已经被他买下。张秋生似乎已忘了在断山上还有一处非常好的房子,从来没去过,连伸头望一下都没有。
段山建委是有空房子的,做为一把手要一套房子理所当然。张秋生没要单位的房子,一个人住要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
谁家的座钟敲了两下,表明现在是凌晨两点。张秋生突然一个激凌,能让他从熟睡中惊醒的只能是危险。
张秋生睁开眼,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身着落地长裙,上身是羊毛外套,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这女人在房间里飘过来飘过去,很显然,这是个女鬼。
“呜呜——”,女鬼口中发出啾啾的哭声,苍白的脸上是无尽的悲伤。房间里的气温似乎降到了冰点以下,让人冷得牙齿打颤。
张秋生爬起来,没理睬女鬼,而是突然窜向阳台,一个翻身跳下去,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太溪河边,跃过防洪墙,直下河边沙滩。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道士与寡妇
沙滩上一个老头与一个中青年。两人的面前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有香炉及一个寸把来高的玉瓶与一块玉佩。张秋生上前,一把将玉瓶及玉佩抓起,再一人一脚将这两人踢翻在地。
没管这两人的挣扎,张秋生掏出电话:“老卢,这儿有两个人装神弄鬼。断山之上的鬼恐怕就是他们闹的,你快来。”
打完电话张秋生才坐下来打量在地上翻滚的两个人。老头不认识,中年人却有点面熟。仔细回想一下,这个中年人不是房管局产权交易中心的那个办事员么?当时为了买断山的房子去办产权证,这人故意刁难,自己还将他打了一顿。只是忘了问他姓甚名谁。
中年人姓邹,叫邹继业。老头是他的父亲,叫邹再道。前面说过,断山之上那所房子的原房主解放前就出了国。后来那房子被收为国有。
改革开放后,国家按照政策将这房子还给了原房主的继承人。这继承人就是邹再道同父异母的弟弟。邹再道与这个弟弟打过继承权官司,但是输了。因为遗嘱上明确这房子是给这个继承人。邹再道即使是原房主的儿子也没用,所以无需做什么亲子鉴定,同村人的证明更没用。
原房主的所有遗嘱里,没有一个字提到他还有邹再道这么个儿子。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哪有父亲不认儿子的,毕竟是亲骨肉哇!
解放前,邹家段山一带是出名的大户。他家的出名不仅是有钱,而是从清代中期开始,他们家就在外面做官与经商。
邹家做的官并不大。但在这山里可就了不得。老百姓向来是怕官,也特别敬畏当官的,哪怕是沾点官气都让他们既敬且怕,何况邹家还特别有钱?
到了民国时期,清朝的官就做不得数了。但他们家有钱啊,原来是经商的现在继续当商人就是,所以邹家在山外的日子照样很舒服。
后来日本鬼子来了。山外很乱,邹家就回山里来了。他们家在外面赚了钱,还是在老家买田买地买山。那时很多的有钱人都这样,在外面无论混有多么好,都不忘在老家置备田产,以备万一倒霉时子孙回老家还有口饭吃。这叫晴带雨伞饱带干粮,这叫穷不丢书富不丢猪。
虽然回了老家,却并不住乡下。他们在断山早就建了一幢房子,邹家还是过着城里人的生活。
再后来日本鬼子占领了段山城。邹家人只得搬回村子里住了。日本鬼子兵力不足,不可能占领中国所有的地区,像九峰山这样的山区他们没办法占领,只能待在段山城。乡下的日子还是很逍遥快活,除非鬼子扫荡需要跑深山里躲一下。
邹家现在当家的是大公子,那时也才二十来岁三十不到。正处青壮年的邹大公子憋在这山沟里,一年两年还无所谓,三年四年也熬过去了。五年六年时就有点憋不住,他向往山外的城市生活。
在这个大山里,消息闭塞,邹大公子所得信息与村里的伪保长一样,都是皇军武运长久。这儿没报纸,带了收音机但没电,那时更没有互联网没有手机。
邹大公子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其实这个时候德国已经投降,美军已经在轰炸日本本土了。但躲在山沟里的邹大公子不知道哇,于是就开始放纵。所谓的放纵也不过是做一点以前不屑于做的荒唐事。
在这山沟里也没什么荒唐事可做。赌博?那时的山里人不会打麻将,那是太太小姐们玩的东西。山里人的赌博一般就是掷骰子,推牌九,押宝等等。输赢也不过是几个铜板,这点小钱邹公子没兴趣。所以邹大公子的荒唐事也不过是搞女人。
以前不搞女人不是邹大公子有多么地正派,而是他看不上乡下女人。现在看来要在这山沟里永远待下去,从此自己就变成乡下人。自己都是乡下人,那么乡下女人也就可以搞了,荒唐就荒唐吧。
秋夹着伏,热得哭。就在一个秋夹着伏的日子里,突然就传来消息,日本鬼子投降了,我们打赢了!
邹大公子兴奋得热泪盈眶,掏钱,请全村父老乡亲大吃三天。然后就打点行李,第一步先去段山城里住,待世道完全平定后再去申洋。他们家的产业主要在申洋,虽然抗战前就已经转移了大部分去国外,但一些房产是搬不走的。
但是,邹大公子还没出村就被一个女人拦住。这个女人是隔壁村子里的一个寡妇。村里人大多忘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因为婆家姓吕,大家都叫她吕寡妇。
吕寡妇拦着邹大公子,说她已经怀了孕,是邹大公子的孩子。那时没什么计生技术,女人怀了孕就只有一条路,生下来。当然也有另外一条路,用一些土方法打下来,这是九死一生的方法,除了**又不敢说出男主的女人才使用这方法。
吕寡妇敢于找男主,所以她不用打胎。邹大公子没当回事,地主老财搞一个乡下女人小事一桩。当场给了吕寡妇二十块大洋,又说了一句:“孩子生下来,送给段山去,再给你二十块大洋。”
钱给得算是非常多了。这儿的强势人物搞穷人家的女人,如果致使其怀孕,一般给个一块两块大洋就了不起,很多根本就不给。
但是吕寡妇不要钱,她跟着邹家人一道去段山城。理由是不管怎样我肚子里是邹家的骨血,我希望孩子一生下来就有祖有宗,况且她一个女人养不活孩子。
吕寡妇一点不像乡下女人,尤其是不像山里的乡下女人。那时的女人尊崇三从四德,在男人面前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大山里的女人就更是这样。
这事要是乡下土地主,可能会一巴掌拍死这寡妇。可邹大公子自小在申洋长大,好歹也是大学毕业,脑袋里新思想比较浓。吕寡妇要跟,邹大公子也没拦着。邹家少奶奶知书达理,认为这事是自己的丈夫不对,十分地同情吕寡妇,也没拦着。
来到断山的那间屋子,大家都忙着打扫卫生,安置家具被褥,连邹公子与少奶奶都亲自动手,唯有吕寡妇坐那儿不动。
当时正是秋老虎时节,人人都忙得汗流浃背。吕寡妇摇着鹅毛扇,磕着瓜子,指挥着佣人先将她的房间打扫干净,俨然就是这家的女主人了。
但是不久邹公子就发现一件事,吕寡妇的肚子挺起来了。邹公子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人怀孕的现象还是知道一点,一般要五六个月肚子才挺起来吧?
邹公子仔细回想,他与吕寡妇发生那啥关系没两个月啊。一个多月前,他去山上打猎,遇到正蹲在树林里解手的吕寡妇。然后,然后,一时没忍住便与她那啥了。就那么一次,谁知道竟然怀孕了。
人家一个寡妇,这事还真说不清。叫人将她撵出门去当然也行,但邹公子做不出来这种事,于是就闷在心里。
后来可怕的事发生了。先是儿子死了,找来医生,没检查出任何原因。再后来大女儿也死了,还是没检查出任何原因。没过一个星期,小女儿又死了,还是无缘无故。
回老家安葬女儿时,村里人悄悄告诉邹公子,吕寡妇是隔壁村的巫婆。邹公子立马就感到害怕,巫婆这种人是专门与那种东西打交道的。孩子们的死与吕寡妇有关系吗?邹公子拿不定主意。这事无凭无据的,告还无法告。
解放前,在封建宗法社会里,没法告也不怎么要紧,完全可以通过宗族祠堂来处理这些莫明其妙的事。在祠堂里,迷信传说是可以作为定案根据的。邹公子完全可以将这事拿到族长那儿,请族长开祠堂。
可是问题又来了,族长是个老古板。族长认为吕寡妇不是邹家的人,祠堂里不能解决外族之人的事。如果吕寡妇将孩子生下来后,孩子是邹家人,可以将孩子妈拖到祠堂来。可是现在不行,这叫钉是钉铆是铆桥归桥路归路。还有一个办法,你纳吕寡妇为小妾。小妾不算正室,但也是邹家人,邹家祠堂可以惩治她。
邹大公子不敢纳吕寡妇为妾,郁闷异常地回城。儿女都死了,邹少奶奶悲伤欲绝,整天饭不思茶不想,眼睛都几乎哭瞎了。在一个秋风刚起的日子,小女儿死后没过二七就随着儿女们去了。
邹大公子见吕寡妇就像见着恶魔。将妻子安葬后,没回家,直接就去了申洋。在申洋还不放心,没多久就出了国。
回过头来再说这吕寡妇。吕寡妇其实很命苦,结婚没两个月就死了丈夫,然后年轻的寡妇就在家侍候公婆。后来公婆也死了,她也没孩子就一个人过。好在婆家还有二亩田,日子马马虎虎也过得去。
一年一年的过去,做寡妇的日子是很难熬的,但也熬习惯了。有一天吕寡妇正坐在家中做针线活,来了一个道士讨水喝。
这个道士是个筑基期的修真人,就在吕家村的后面山上修炼。道士很少下山,所以村里没人认识他。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机关算尽
道士感觉自己要渡劫了,他是绝对渡不过去。修真界已经没落,普天之下就没哪个修真人可以渡过天劫。反正要渡劫了,反正也度不过去,出去散散心吧。
思动,加上马上要渡劫,道士外出云游了一番。到处都在打战,修真门派都紧闭门户,也没什么好游的,道士只能回自己的茅庐等劫。
也是合该道士有这么一段孽缘,路过吕家村时突然要喝水,并由此认识了吕寡妇。
道士修炼的是旁门道法。很久前就已经说过,不能从修习玄门或是旁门来评判一个修真者的人品。修习旁门的人中有人品非常好的,比如欧阳谷氏,陶辛煤与高斯实。而玄门中人,比如那个尹宗华人品就极坏。
无论修习哪种道法,修炼之人都认为这种方法可以接近天地,可以很方便地探索天道。其实绝大多数的修真人并没有选择道法的余地,一般都是遇上了什么师傅修习的就是什么道法。
这个道士的人品谈不上好坏。说坏,他在这儿修炼上百年,从未下山打扰过村民,甚至连山上的动物都没伤害过。说好,也谈不上什么好,山下无论发生什么灾害他从来没帮过。
还是那句话,反正马上就要渡劫了,必死无疑,道士就放松了对修真禁忌的把持,于是他与吕寡妇好上了。不管怎样,说不定可以为自己留个种呢,不管男孩女孩那也是我的种不是?
道士向吕寡妇明说了,我是修仙之人,尘缘已尽马上就要升天了。说这话的同时,也表演了几个小法术,立马就取得了吕寡妇的信任与崇拜。
吕寡妇干渴的身子享受着道士的抚慰,即使不是修仙之人她也愿意。道士为哄吕寡妇开心,教了她一个法术。这是一个养鬼瓶,可以收取人的魂魄。吕寡妇没有一丁点法力,道士为她炼制了一个玉符。
这个玉符与养鬼瓶放一起,就会自动起到念动咒语的作用。养鬼瓶的瓶口对准某个人,就会将那人魂魄给收进来。玉符上有聚灵符,可以自动吸收灵气。
道士没事就陪寡妇玩这个游戏,将人的魂魄收进来再放出去。这个很好玩,常常引得寡妇咯咯地笑。
回到村子里后,寡妇就挑人收其魂魄。被收魂魄之人立即就要死,吕寡妇就对这家人说,她可以救这人的命,报酬嘛,当然是要的。从此吕寡妇博得一个巫婆的美名,也得到一个生财之道。
这个养鬼瓶的品级很低,一次只能装一个鬼魂。道士谆谆告诫,将人的魂魄收起后,一定要在十二个时辰内放出来。时间长了,等人死透,魂魄就放不回去了。
吕寡妇的生育能力似乎并不强,一年时间过去都没怀上孕。道士并不着急,遇见这寡妇本来就是个意外,如果能让她怀孕这是天意,是上天可怜让我留个后。如果不能怀孕呢,没什么,这也是天意,我本来就没想着留后。
也许是道士心态放得很好,也许真的是天意,吕寡妇终于怀孕了。但从未怀过孕的寡妇并不知道,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也没什么人指导她。
连续三个月寡妇都没那事儿,她才开始怀疑自己是怀上了。还没来得及告诉道士,道士就在一个突如其来的心火中被烧得连渣都不剩。她天天上山去找,却哪儿能找得到道士?对于吕寡妇来说,道士突然就升天了。
吕寡妇很害怕。寡妇怀孕,绝对要被婆家的宗族打死。活活被打死还是好的,最怕的是沉猪笼。将她连同大石头一起装进猪笼,然后沉进河里去淹死。
这天也是上山找道士,却刚好遇见了邹家大公子。男人一般都难以抗拒女人的主动挑---逗,何况吕寡妇当时正在解手,她猛地往起一站裤---子都没拎。
吕寡妇假装挣扎,似迎还拒,用力咬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肩头。其实她很兴奋,也打定主意从此讹上这个大公子。婆家人绝对不敢招惹这样的大公子。
吕寡妇只是乡下女人,再么毒辣也是乡下女人的见识。她是冒着被打一顿而去拦邹大公子的,目的只是要大家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邹大公子的。
我一个乡下女人,邹大公子要,我不敢不给。这样吕家的宗族就不敢对她怎样,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邹家的骨血,有本事你们就打死看看。
谁知道邹大公子竟然没打。这个,出乎吕寡妇意料之外,于是得寸进尺,一直跟到城里。
跟到城里,进了这样的好房子,而邹家人还是没对她怎样,甚至还为她安排了房间。谋夺家产的念头就产生了。谋夺家产的第一步就是要将其他正牌继承人弄死,再将大奶奶弄死。邹大公子没了孩子,又没了老婆,我就理所当然地成为正房。
这个计谋很粗糙。要是在城市,或是法制健全的社会根本不可能实现。吕寡妇只是乡下女人,她策划不出更好的方法。她幸运的是,八年抗战刚刚结束,全社会百废待兴,没人管得了许多。她的计谋得逞了,成了邹家在乡下所有产业的主人。没人质疑,所有人都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正宗邹家人。她是当着许多人面说的,邹大公子没否认。
吕寡妇当大地主没几年就解放了,紧接着就土改。邹家的主要财产是工商业,对乡下的田地不怎么重视,所以对佃户们非常宽松。田租本来就比当地其他地方轻,遇上天灾**还可以减免。
现在换吕寡妇当地主就没那么好了。不仅田租比别人要高,还任何情况都不能减免。收租时也凶神恶煞,少一粒稻子都不行,被她指使狗腿子打伤过很多人。
她被打成恶霸地主是必然的。按当时的政策,恶霸地主要枪毙。还是孩子救了她。土改工作队看她孩子还小,母亲死了孩子没人照顾,她才算逃过一劫。
吕寡妇戴着一顶地主的帽子,接受广大贫下中农的监督劳动。她无事时也拿出那养鬼瓶与玉符教孩子玩游戏,她不识字,也没别的东西给孩子当玩具,只有这个了。但她始终没告诉孩子,每次放出来的那个鬼魂实际上是邹家的大少奶奶。
除了用养鬼瓶当玩具,吕寡妇还告诉孩子哪些田地是他们家的,哪座大屋是他们家的,尤其是在城里还有一座别墅是他们家的。她要孩子记住,到时候一定要收回来。这在当时是属于记变天账,被发现要被严厉处罚。
吕寡妇教孩子记变天账还是被人发现了。有一次她带着孩子站在田头,正兴致勃勃地说着他们家的田产,却没注意公社书记来她们生产队视察,现在正站在她身后。
做为死不悔改的地主分子,当即就被民兵抓到公社,然后全公社游街批斗。放回来后没多长时间,吕寡妇就死了。
此时的邹再道已经十三四岁,他给生产队放牛,没有妈妈也可以生活。他牢牢记着那些田地是他们邹家的,城里还有一处大房子也是他家的。
很明显,田地是不可能要回来了。他偷偷地去了段山城,看见了那大房子。真漂亮啊,真气派啊,这本来应当是属于我的房子。此后,他每过一段时间就去一趟段山城,悄悄地将鬼魂放进那房子。他就不想别人住他的房子,他就要用鬼魂将里面的人赶走。
终于到了改革开放。邹大公子已经在国外死了,他在国外又结了婚生有一个儿子。他在遗嘱中将所有财产都留给这个儿子,包括在国内遗留的财产。
国内的财产现在只剩下断山上的这座房子。反正是没人愿意住,段山政府按政策还给了邹家的后人。前面说过,邹再道与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其实,大家知道他与这个正宗的邹家后人根本就不同父。
反正不管,邹再道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打了场继承权官司。这个官司以他的失败而告终。
邹再道又故计重施,将邹家后人吓走。其实吧,邹家后人本来就住不长。外国国籍,家产事业都在国外,怎么可能在段山长住呢。但是断山的房子闹鬼,邹家人是知道了。于是邹家就想卖,便宜卖总行吧。
便宜卖也不行,白送都没人买。有谁胆敢买这房,邹再道就放鬼。为了这房子,邹再道不惜血本。
地主狗崽子找女人难,邹再道一直到改革开放都三十多了才结婚。第一个生的是儿子,第二个是女儿,他将两个孩子都供上中专毕业。花大钱将儿子送到房管局工作,为的就是看住这房子。
只要有人买这房子,他儿子必定知道,邹再道便去放鬼吓人。为了保住儿子在房管局的地位,他又将刚刚中专毕业才二十岁的女儿嫁给刚刚死了老婆都已经四十多岁的房管局长。这个局长后来又升为政府副秘书长,还是分管房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