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无套路出牌
也是经理带着两个年轻的姑娘站在门口迎接。工地上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经理还特意声明:“停电,升降机开不了。”
检查组都没完全进门,张秋生站在门口嗅了嗅,问道:“怎么这样香啊?”
大家,包括前来打探消息的人都抽送着鼻子。有人说,是红烧牛肉的香。对对,对,又有人说,确实是红烧牛肉,只是八角、丁香放多了。
张秋生带头往一栋尚未完工的大楼快步走去。其他人也跟在后面,经理想超前赶上去,可惜没张秋生的脚步快。
三楼的一个角落,一只超大号电饭锅正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只电磁炉上面放着一只不粘锅,看样子正准备炒菜。
一般来说,大楼差不多要完工,工程用电与生活用电分开后,这样做饭也未尝不可。但这大楼摆明了离完工还早得很,使用工程用电做饭非常危险。
经理大叫:“操老六,臥槽泥马拉隔壁!你就这么要吃?你这餐吃完就死去啊!”
臥槽泥马拉隔壁!操老六回骂:“这是我一人要吃吗?待会你不吃?我靠,大家伙吃饭却要我一人来做。”
看样子这是个浑人。与浑人说不出道理,经理回头对张秋生说:“这个操老六只是个临时工,我明天就叫他滚回家,开除!”
你敢!操老六说:“老子七十年代初就在二建司工作了,三十多年工龄,你说开除就开除?”
经理懒得与这浑人一般见识,又对张秋生说:“其实吧,工程用电也没什么。别的工地也这样,全国都一样。你别太当真。”
经理这是在胡说。安全意识淡薄的情况确实普遍存在,但是真的很少有用工程电来烧饭的。为什么?工程电贵啊!另外还要私接一个小变压器,将三百八的电压转成二百二,否则电器也受不了。这种事给供电局知道,处罚比建委更重。
再说了,真要烧饭可以去工程办公室嘛,那儿是照明用电。做这种危险而又划不来的事,说明这种企业管理水平太差。
诸东升今天遇到的压力比昨天更大,简直到了让他喘不过气来的地步。昨天是那些被罚的建司来找他,目的当然是想免于处罚。这个比较好对付,这些建司毕竟是有错被抓住了。
今天来找诸东升的就不仅是被罚的工地了。那些还没检查到的建司都来找他吵。因为谁也搞不清自己会有什么错被抓。唯有找诸东升停止这种检查了。你是建委一把手,应当是能管到张主任的。
哪管得到?有党组会议记录,有会议纪要,都明确规定了由张秋生负责安全工作,任何人都不能插手。再说了,张秋生残暴凶猛。他能打刘出众,未必就不能打我。
刘出众上午就来哭了三个小时。诸东升也没办法,主要是警察局不管。一个人你要是打他不过,而警察又不管,那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刘出众还不能投诉警察局,因为以前你自己不要他们管。
诸东升想来想去,没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得说:“你躲一下吧。能躲一时是一时。我这边再慢慢想办法,将他这个检查组给撤了。”
躲哪儿好呢?家里肯定不能躲。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张秋生第一个就要上家里找。最后还是诸东升出主意:“你躲医院去吧。上午被他扔水里,感冒了,也应当住院治疗。”
谁知道这恶棍跑医院里抓呢?话又说回来,张秋生怎么就找到医院了呢?到底是谁通风报信的?
关键是明天还要打!张秋生说了,七天一个疗程,每天两次,每次三遍。刘出众又在建委哭了一下午,建委的人差不多都见到他在哭。他也不怕丢人了,在下属面前丢人都丢大发了,哪还在乎去上级机关再丢一次?
头痛,真的头痛。这个张秋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以前与其他副主任斗,大家的思维都一样,采取的方法也差不多。比的不过是谁出手快,比的是谁比谁更狠,比的是谁的势力更大,比的是谁在领导那儿更得势。
张秋生则完全不同。势力?他一点没有,完全是孤军奋战。出手快慢?根本不相干,你东一榔头他西一棒,没什么快慢之分;狠?一点不狠,他非常听从分配,将他吊着,他就出去晃荡一点不着急;叫他分管安全,他立即就认真分管。在领导那儿的印象?分管市长根本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分管市长。
与其他副主任斗,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市长。张秋生,这个,没办法找市长。你能向市长说,张秋生这样狠抓安全不对?每个工地都被他抓到错误,确确实实的错误,他罚得也有理有据有法可依。
要是别的副主任,还可以抓其它毛病,比如贪污、受贿、搞女人、大吃大喝、铺张浪费等等。张秋生刚来,甚至是刚刚参加工作,就像是一张白纸,一点其它的毛病都不可能有。
其实这次的安全大检查分管市长知道,昨天就知道了。首先就是市建工集团找到他,向他汇报,请求他责成建委免除处罚。分管市长问,检查组冤枉你们了?哦,没有。那就是处罚得没有法律依据?哦,也有。那你们有什么理由要求免除处罚?
分管市长严厉地教训建工集团的人:“生产安全本来就是要警钟长鸣,本来就是要常抓不懈。被检查到了错误,你们不思整改却跑我这儿来要求免除处罚,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这件事上,市长与分管副市长的意见是一致的。昨天上午市长就找到分管副市长,市长明确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对于安全生产绝不能松口,要坚决支持建委的安全大检查工作。
建工集团的人灰溜溜地走了。但跑到建委找诸东升大吵大闹。他们不说已经受到分管市长的批评,而是说诸东升成心害他们。
其他来找诸东升吵闹的就更多了。这么多年,大家马马虎虎地也过来了,你们建委突然来这么一下,叫我们怎么受得了?我们不对,我们有错误,这个,我们都知道。但是要改也得慢慢改,抽冷子这么一下不是要人命么?
吵闹归吵闹,准备却得认真准备。特别那些与诸东升没什么深交的人,赶紧的连夜做准备。
昝大哥,就是建委办公室主任尹来宝的大舅子。昝大哥也是连夜自查自纠,打扫卫生,检查吊车、起重机,检查电路、电器,检查脚手架,准备工人的劳保装备。再召开会议,强调明天检查组来时任何人不得私自做任何动作,喝茶、看报纸、聊天都行,就是不准动工地上的东西。
深夜一点多了,昝大哥才筋疲力尽地回家,洗洗睡了。掀开被子,发现老婆还是穿一件破汗衫,下面依旧是一条旧的大裤衩。昝大嫂很节省,那汗衫破得像渔网,是老公穿破了不要的,她舍不得扔自己拿来穿。她说,反正穿里面,又不给外人看破点怎么了?那大裤衩也同样,上面的松紧带已经没了弹性,起身时要用手拎着,她也舍不得扔。
昝大哥前天就与老婆说了,建委检查组要来,到时让她陪那个张主任一下。老婆当时没说话,低着头织毛衣。
昝大哥看着老婆那白晰的脖子,心中一软于是就开骂:“段山建委就是这个诸东升搞坏了规矩。以前要办个什么事或者来检查,一般请吃个饭塞个红包,顶多带他们去那种场合。
自从他当上一把手,除了饭照吃酒照喝红包照拿,夜场他却不去,嫌那里的女人脏。我靠,这叫什么明堂。怎么就没人举报他呢?搞毛了老子,明天将这破公司关了,老子不干了。”
昝大嫂赶紧说:“公司关了,那孩子们怎么办?难道要他们回农村?明天我去陪就是,只要你不嫌,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了。”
昝大哥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在上学。儿子在建工学院,学的是土木工程,今年大二了。女儿今年读高二,准备考财经学院。
另外娘婆二家的弟弟妹妹都有孩子,这些孩子的读书都要接济,毕业了都要有地方工作。自家有个公司,总比在外面乱找一气要好吧?
其实他们东山农村现在的日子非常好过。麒林好年华在水果、茶叶与白酒三个项目上,每年每户少说也有两三万的收入,昝家有将近十万。
但人就是这样,好了还想好。明明一个效益很好的公司,要是将它关了很少有人能舍得。反正昝大嫂是舍不得。
昝大嫂依然低着头织毛衣,一边织一边说:“我年纪大了,那个张主任不一定要。就怕别人说,老婆娘贴小伙子结果被拒,那样要落人耻笑。”
昝大哥觉得很苦涩。老婆跟他吃了许多的苦,自己有钱没钱她都这样,从来都不知为自己考虑。
就拿这次的事来说。要是别人的老婆肯定要拼昝家的两个姑娘,肯定要说:“百灵与喜鹊为什么不来?她们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
现在的昝大哥看着熟睡的老婆,感到一阵心酸。她是这么的勤俭持家,从来就没将自己当什么老板娘。不像别人的女人,老公在外面还没挣两个钱,她们就要穿好的用好的,人前人后的就将自己当夫人。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学习工作两不误
其实昝大哥也不是没偷过腥。接待客人时逢场作戏,他也去过那样的地方,为了不显得太娇情他也找过那样的女人。可是从来没一个比自己的老婆好。这是真实感受,真的没一个没自己老婆好。
算了,这次检查通不过就通不过吧。反正也不是我一个,大家怎样我也怎样。要死卵朝上,不死翻过来。男子汉大丈夫,要死自己去死,绝不能让老婆及妹妹受委屈。
话再说回来,这个张主任可能与诸东升不一样,真的非常正派。今天有几个人都让老婆出面了,张主任连正眼都没瞥一下她们,该查的照查该罚的照罚。
张秋生今天没带队去检查。刚刚要出门时诸东升喊住了他,说要开一个党组会议。
会议上诸东升先是严厉批评目前的建委机关,作风散漫纪律松驰。有的人八点钟上班九点钟到,十点回家烧小灶。还有的人,上班迟到早退,中途离岗串岗,上班干私活。更有的人上班是,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
上面说的这些现象已经发展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到了不抓不行的地步。我看主要原因是平时不学习,思想建设没跟上去。我认为,从今天起要抓紧政治学习。
我在这儿有个提议,组织干部职工学习的事由张秋生同志分管,那个安全生产的工作请暂时放一放。张秋生同志有什么意见?
张秋生同志有什么意见。张秋生同志向来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与那些建筑商无怨无仇,但他就是要将那些工地查个鸡飞狗跳,就是要那些建筑商找你这个一把手吵闹。你这个一把手头晕了,他就快活,他就哈哈大笑。
你诸东升一天叫张秋生分管安全,他一天就会挑建筑商的毛病。这些工地自己认真检查,坚决不让张秋生挑出毛病?不可能,没毛病他也能制造出毛病。这些建筑商向来不顾工人死活,目前害怕检查才抓紧完备安全措施。不给他们一个厉害,此事过去后他们又会故态复萌。
所以只要张秋生检查的工地,就不存在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这叫屙尿浇麦,一举两得。既为那些工人寻求安全保障,又起到让诸东升头痛的效果。
张秋生首先赞同诸东升的意见:“是啊,机关作风是到了非整顿不可的地步了。诸东升同志说的不错,是要加强政治学习,是必须要在党员干部,尤其是中层以上党员干部中开展一次重温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活动。诸东升同志,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吧?”
对对对,不错,诸东升说:“那么,张秋生同志,你同意分管政治学习工作啰?”
在回答诸东升同志这个问题前,我想明确一下,张秋生问道:“你要我将安全生产工作暂时放一放是什么意思?我认为应当做到学习与工作两不误,一手抓学习一手抓安全。如果要我全心全意地抓政治学习,那么就请解除我对安全工作的分管。你说呢?”
诸东升昨天想了一夜,怎样撤销张秋生分管的安全生产工作。撤很容易,问题是重新给他分管什么。这小子什么事都能搞出花来,要是其他部门也被他搞乱套,那局面就无法收拾了。
诸东升想来想去,肚子都想饿了,爬起来搞吃的。吃饭时突然想起来,让他分管政治学习。这是个虚活,看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张秋生现在的态度明显是不想放弃安全工作。这不行,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要撤销你的这个分管。什么学习与工作两不误,纯粹是狗屁。诸东升态度严肃地说:“那你就不要管安全生产的事吧,这个,我们过几天再重新安排别人来管。你目前的唯一任务就是抓好政治学习,其他的都别管了。”
诸东升又逐一征求另外三个副主任的意见。三个副主任正坐山观虎斗呢。斗得越激烈就越精彩,他们才不会管这些事,纷纷表示没意见,同时还都说政治学习确实到了非抓不可的地步。
诸东升又征求分管监察室的主任意见。这个主任也支持诸东升的提议,他也认为必须狠抓机关作风建设。这个主任其实一直都与诸东升站在一起,是诸东升与其他三个副主任抗衡的重要力量。
诸东升与其他副主任交流的期间,张秋生一直在奋笔疾书。其他人以为他在做记录,没人将这当作一回事。开会时做记录,是混迹官场的好习惯。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各个主任的意见交流完毕,诸东升没再次征求张秋生意见了,直接下指示:“这事就这么定了。张秋生同志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就专门分管政治学习的问题,希望你能够深刻认识到这项工作的重要性,认真负责的将这项工作做好。”
张秋生手上在继续写字,嘴里说着话:“我接受建委党组交给我的任务。我也认为这个工作非常重要,非常紧迫,非得严抓狠管。但是,我请求在座的各位同志能够积极支持我的工作。请问,你们能做到吗?”
能做到,肯定能做到。其他人都纷纷表示一定支持张秋生的工作。诸东升有点疑惑,仅仅是学习而已,这个,他也能搞的出花?不过他还是表示了坚决支持,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秋生正在写最后几个字,一边写一边说:“尹来宝同志,请你将这份会议纪要念一下,一个个传阅太耽误时间。”说完就将写好的纸递给尹来宝。
尹来宝的钢笔字写得非常漂亮,他向来也以硬笔书法而自豪。接过张秋生递过来的会议纪要不由一楞,这个字太漂亮了,简直可以当硬笔字帖卖钱。这还是他随随便便写的,要是认真写会是怎样?
时间不容尹来宝多想,赶紧照着稿子念。张秋生草拟的会议纪要真的叫纪要,言简意赅条理清楚,这种文笔你不佩服不行。
这个会议纪要列出几点,整个学习计划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段山建委全体中层以上干部包括所有领导参加学习活动,主要学习三个代表及八荣八耻精神,要做到深刻领会自觉执行;为了打好理论基础,这个阶段还要学习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因为恩格斯的这本著作包括了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是为今后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第二个阶段,理论联系实际。对照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以及中央各项指示的精神,认真查找我们在工作中还存在哪些问题以及如何改正。发现一个问题就要改正一个问题,绝不能使学习流于形式,绝不能使学习流于空谈。
第三个阶段段山建委全体同志参与学习。成立各个辅导小组,由第一阶段已经学习过的领导同志各自负责一个小组,将自己的学习心得传达到每一个职工。
每天的学习时间为两小时。本着学习不影响工作的精神,每天的学习时间定为上午上班前一小时,下午下班后一小时。不准迟到、不准早退,不准中途溜号。有事必须提前请假,不准先缺席后补假,否则按违纪处理。
纪要还规定了每个阶段为四个月,整个学习活动为期一年。最后,纪要规定了各种违反学习纪律的惩罚,如行政警告、严重警告,记过,记大过;党内警告、党内严重警告、党内记过,党内记大过等等。
纪要还特别强调,段山建委的各位主任都必须以身作则,带头遵守学习纪律,如有违反纪律者从重处罚。
随着尹来宝朗读纪要,会议室里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这,这这,这太狠了。上午上班前一小时就开始学习,我滴个妈呀。上午是八点钟上班,七点开始学习,那六点就要起床,路远的五点半就要起床。冬天的五点半,天还没亮吔。
还有下班后一小时,那正是交际的黄金时刻。此时应当是坐在酒店的桌子旁,应当是杯觥交错欢声笑语。张秋生竟然要将我们摁在这儿学习,还,还,还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
诸东升头晕,张秋生无论什么事都能搞出花来。就这么个学习,每星期抽个半天读一下报纸就行了,他却要学习什么恩格斯著作,还三个代表八荣八耻。
众人的低声议论,张秋生当然听到了。他敲了敲桌子说道:“请记住,我们都是党员。参加第一阶段学习的,也都是党员干部。要你们每天抽两个小时学习都不愿意,万一发生战争能指望你们流血牺牲?
刚才诸东升同志说了,建委的机关作风到了非大力整顿不可的地步,要下狠心来整。在座的各位都同意诸东升的话,现在要抽你们两个小时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口头革命派,像你们这样的就是!
如果嫌上班前抽一小时太早,而下班后抽一小时又耽误你们吃饭喝酒。那行,我们集中在每晚七点至九点。基本原则是学习不能耽误正常工作。”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一致对抗张秋生
根据这个会议纪要,艰难的日子就来了。还不是要起早贪黑,关键是张秋生的权力太大。稍微迟一下到,他要给我一个记过处分可如何是好?很显然,在座的领导没一人同意这样的会议纪要,他们不想在这上面签字。
张秋生也不强迫,微微地笑着说:“大家可以慢慢考虑。在没有形成决议前,我还去干原来的工作。不早了,我建议散会。”
等等,等等,诸东升制止已经站起来的张秋生,又依次看了看其他人,然后说:“我基本同意这个纪要。但是行政处分要经过主任会议讨论通过,党内处分要经党组会议讨论通过。”
这样一来就牵制了张秋生的权力。否则让他瞎处分,没人能受得了。至于起早贪黑嘛,相信他自己也坚持不了长时间。
行!张秋生从来不与抬死杠,也从来不认死理。其他主任们都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开会讨论?张秋生提出的任何议案,我们都坚决不同意,我看你有什么办法?他们与诸东升一样,都认为起早贪黑坚持不了长时间,小青年比我们这些年龄大的人更没耐心。
诸东升一边签字一边想着,这个张秋生,年纪还是太轻啊。他就不知道联合其他的副主任来对付我,而是孤身一人斗我们所有的人。这样很好,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
段山建委的人哪知道张秋生的德行?这家伙向来喜欢做损人不利已的事。哪怕是损人又损已,只要别人难受他就快活。
张秋生拿着签好名的底稿去办公室,他亲自打字复印。他打字的速度与准确率,让尹来宝与打字员都由衷地佩服。三百多字的会议纪要,三分多钟就打完,检查一遍没什么错误,然后就复印。
尹来宝拿着会议纪要去给各主任签收。张秋生随他一道去诸东升办公室,就站在门口说道:“诸东升同志,我认为干什么工作都离不开上级党委的支持。我这就去市委,将我们建委这次学习活动汇报上去。”
你你,你哪来许多的花活,这么个事还向市委汇报。诸东升长长吐了口气,准备拦住张秋生。可是张秋生说完话扭头就走,喊他也听不见。
诸东升叫尹来宝赶快将张主任喊回头。尹来宝出去一会回来,说张主任已经走远,他走路太快我追不上。另外,张主任没电话。
随他去吧。就凭他这样,估计也见不着书记。一般来说,书记只听单位一把手的汇报。你一个副职,还是刚来的这种,书记睬都不会理睬。
然而事情并不如诸东升所想的那样。张秋生中午下班前就回来了,带来市委书记的指示,重要的还有市组织与宣传两个部门的联合文件。书记的指示与文件都明确支持市建委开展一次学习活动,都认为非常有必要,建委的这个想法很好,市委与组织、宣传部门大力支持。
为了将这次的学习活动深入扎实地搞好,对于那些违纪的同志,行政警告及严重警告,党内警告及党内严重警告,直接由负责这次学习工作的同志决定。其他的处分可以由主任会议或党组会议决定。其它的具体工作也由负责此次学习活动的同志决定。
这可了不得了,逆天了,张秋生的权力太大了。警告由张秋生一人就可以决定?无论是行政警告还是党纪警告,都是要进档案的,会影响今后前途。可以说,一个人受过党纪或政纪处分,他今生就算停止前进了。不说级别上进步嘛,加工资评先进等等一切都没了这人的份,剩下来的只有混吃等死了。
诸东升一肚子懊糟。现在摆明的情况是,工作上我是张秋生的领导。而学习上呢?他是我的领导。轻轻巧巧,这家伙就将我的权夺去了,而且还是一大块权力,能够生杀予夺的权力。
诸东升回想自己参加工作二十多年来与形形色色的人所做过的斗争,就没有与张秋生斗争这样,处处都是被动。最激烈的是与郑雄飞,双方后来发展到了动武的地步。刘出众带着水厂的人,郑雄飞带着水泥厂的人,双方在太溪河畔大打出手。
可是,刘出众根本不是张秋生对手,全公司人加起来都不是张秋生对手。天下还有这么怪的打人方法,将人往水池里扔。还一天两次,一次三遍,一个疗程七天。听都没听说过,天下还有这等怪事。可是你还没他一点办法,主要是警察局不管。
建委的其他主任也着慌了。这真的是了不得了,从此我的小辫子就抓在张秋生手上,要怎么处分你都得随便他。学习的事真的非常容易抓毛病。比如他叫你读报,要是读错了字呢?说你不认真,给予警告处分,你能撂石头打天去?
要是坚决不读报呢?那就说明你态度不好,处分得更严重。说不定要记过,他要直接找市委,恐怕记大过都不一定。
三个副主任加监察室主任,还有几个科长一齐跑到诸东升办公室,大家一致骂他胡闹。你怎么就想得起来,啊,这么多工作要做,啊,你怎么就想起要组织学习了呢?学习就学习,你怎么就想起来要张秋生负责呢?这下好了吧,他拿到尚方宝剑了,今后想斩就斩谁,你诸东升也跑不了。
诸东升苦笑,再苦笑,然后向着众副手问道:“你们说,让张秋生分管什么工作为好?我拼了让市委批评,这就改变决定。”
嗯,这倒也是个问题。众副手们认真想,什么工作合适张秋生来分管呢?想了很长时间,众副手们痛苦地发现,还真没有适合张秋生的工作。或者说什么工作都适合他做,但什么工作他都可以做出一朵花,让你头痛不已。
就这么个学习问题,我们都学几十年了,也从来没见过哪单位像我们这样学的。你还没他一点办法,人家请来了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
哎哟,不好。众副手几乎同时想起一件事,诸东升要是害我,将本属于我的工作割一块让张秋生分管,那,那可如何是好?我的那些原本忠心耿耿的下属可不就遭了大殃?
刘出众为了诸东升可以赤膊上阵,敢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结果又怎样?这个大冷天被张秋生扔水池子里,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扔。躲进医院都没用,照样抓出来扔。几百人拦都拦不住,照样三起三落地进水池子。
我的下属可没刘出众那样的好身体,水池子只要扔一次立马就要发高烧。他们发高烧不要紧,但肯定要来找我吵闹。算了吧,学习就学习。大不了回家将《反杜林论》预先多看几遍,不认识的字及早查字典。
诸东升见众副手各怀鬼胎,都不说要张秋生分管哪块工作,当然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现在也不方便当面点出来,目前的局势只能团结一致共同对付张秋生。
监察室主任突然问道:“诸主任,接收张秋生时,你没看他的档案,也没问过组织部门的人?张秋生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或者有什么样的靠山?”
问了,也大致看了。诸东升说:“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靠山。他爷爷奶奶是鞋厂的退休工人。没父亲,大概是早就死了吧。妈妈是中学老师。姐姐是大学教师,毕业刚分配的那种。”
李会元与秋同的户口还在京城。秋兰是外籍人士,根本就没中国户口。所以张秋生家的户口本上只有爷爷奶奶、妈妈、姐姐与自己。当然,在特勤组的档案上这一切都是清清楚楚。医大的档案,在备注栏里也有李会元、秋兰与秋同的记载。
围着诸东升的人七嘴八舌,从档案看,这个张秋生也没什么明堂啊。退休工人,还是鞋厂那样的工人。另外就是教师,大学与中学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没什么门道的人。他怎么就敢这样胡作非为呢?敢于孤身一人与绝大多数同志作对呢?
一个副主任说,胡作非为吧,可能是他年纪太轻,不知天高地厚。又仗着自己是高学历,不将我们这些人放眼里。可是,他怎么就能随随便便地见到市委书记呢?我都十几年的老副处级了,想见书记都难上加难。要想书记明确支持我的想法就更不可能,起码也要拖上几天,哪有立即就表态?还立即就下文表示坚决支持?
监察室主任沉思了一会说,背景靠山这些东西在档案上是显示不出来的。比如他姐夫是某个首长家的孩子呢?姐夫在档案上是不用填写的。
一个科长突然说,张秋生的那个博士是不是假的?现如今的假硕士假博士满大街,花钱就能买得着。
诸东长翻翻眼皮,看了看这个科长没出声。他就是假博士,他的学位就是花钱买的。要是平时他肯定要找个借口训这科长,我叫你胡说。不过现在嘛,就不能训了。现在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要组成强大的同盟来对付张秋生。
诸东升诚恳地向这科长解释,张秋生是真博士。他的十几篇论文网上都有,我查了,货真价实。另外,他还在本科期间就有论文在全国性刊物上发表。应当承认,张秋生确实是个人才。
诸东升又说:“不过可以肯定,张秋生没大背景大靠山。为什么呢?这次的副处级招聘,他笔试与面试都是第一。按照招聘简章,他应当去市政府办公室当副主任。”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各怀鬼胎
诸东升又说:“不过可以肯定,张秋生没大背景大靠山。为什么呢?这次的副处级招聘,他笔试与面试都是第一。按照招聘简章,他应当去市政府办公室当副主任。”
报的是政府办副主任,结果却被人挤掉。张秋生有没有背景靠山还用多说吗?项家老爷子只是副省级,还是早就退休的那种。张秋生稍稍有点靠山,市组织部门也不敢将他拿下。
应当承认张秋生确实有才华,那一笔字写得真漂亮。组织部门可能是爱惜人才,于是就该我们建委倒霉。
不过,不过,这家伙怎么眨个眼的时间就取得书记的支持呢?还能要组织与宣传两个部门都下文支持呢?我们平时想这两个部门下个文件支持某项工作,那是难上加难,甚至从来都没有过吔。
诸东升还是苦笑,可能这小子在走狗屎运吧。书记可能正想抓机关作风或者是正好要掀起一个学习运动,又或者张秋生去的时候书记正闲着没事。反正有书记的指示,要组织与宣传两个部门下文件很容易的。
反正只要张秋生没背景,后面的事就好办。监察室主任老谋深算地说:“张秋生学习成绩好,可能属于学霸类型的人。加上身体又好,会打架。这种人在学校里是很能吃得开的,所以就养成了他目空一切的性格。
张秋生不知道,在学校吃得开,在社会上就不一定了。你们可以做个调查,随便找一个班级。将原来在学校混得好的与混得不好的做一个对比,看看结果会怎样?可以告诉你们,在学校学习好混得好的人,后来在社会混得很惨的人太多了。而那些混得不好的呢,他们成功的机会却比好学生大得多。”
众位主任点头。不用专门调查,学校里学习好的进入社会后不一定混得好,他们都知道这种奇怪的现象。
监察室主任继续老谋深算:“随便他去吧。我可以断定,这个学习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年轻人爱玩,年轻人贪睡。他张秋生不玩,不睡,不谈女朋友,成天起早摸黑的陪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学习?到时候让他去向市委汇报去吧。他胆敢吹牛,我们就坚决予以揭露。”
讨论到此时众主任达成了共识,并且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同仇敌忾众志成城。小屁孩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到时候要叫他死得很难看。
这种同仇敌忾没保持多长时间,众主任又各打各的鬼主意。副主任们想着,让诸东升与张秋生掐去,我只需坐山观虎斗。最好让他们两败俱伤,张秋生是死是活就不管了,诸东升分管的部门却要将之夺过来。
诸东升分管的部门油水都是很大的。别的暂时不说,仅那个金建大酒店油水就非常大。掌握到金建大酒店就控制住了郑靓丽,这可是个尤---物。
郑靓丽原是体操队员。比赛嘛,没获得过什么成绩。可是据说在床---上,那功夫,啧啧,高难动作花样翻新既美观又泄火,是建委众副主任一心向往的对象。
嗯,还有刘出众的老婆也不错。皮肤白嫩,大眼睛,大嘴、大胸脯、大屁股,一切都大。刘出众已经被张秋生打死了,诸东升如果也被张秋生打死,倒要将刘出众的老婆拿过来,看看那,那啥玩意儿大不大。
诸东升的想法与众位副手一样,也巴不得众副手与张秋生掐。他端小板凳坐一边,抽烟看戏加喝茶再加磕瓜子。那个老丁,啊,都五十八了,你还不老老实实跟我混,还成天东想西想。要想办法叫张秋生收拾他,让这老家伙提前退休得了。
不过老丁还是不能提前退休。他退休还不知要来一个什么样的人,可能更难办。张秋生将他打瘪之后,让他跟我后面就行了。
老冯是一定要将其打死。他分管的建材行业,尤其是那个建材大市场油水太大了。上次私分建材大市场的租金,要不是我压着,这姓冯的早进大牢了,起码也要撤职处分。唉——,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出面保他呢?姓冯的老婆都三十六了,我怎么就一时糊涂上了她的床呢?结果却让靓丽与我吵了好长一阵子。
不过也要承认,这姓冯的老婆确实有独到之处。三十多岁了,那一双眼睛却晶莹闪亮。他老婆也特别会用香水,那气味真的非常迷人。冯夫人也的确有过人之处,除了皮肤光滑外全身软若无骨,趴在她上面就感觉是趴在海绵上一样。如同海绵一样柔软,却有着海绵没有的温暖。
如果不是靓丽瞎吵,真想将冯夫人搂怀里睡觉。张秋生如果将老冯打死,我再也不救他了。丈夫失势的女人,还不随便我怎么弄?
段山建委的各位领导各怀鬼胎的时间不长,下班了。领导们出大楼时,看见张秋生正在忙活。原来是宣传栏的墙壁,现在被张秋生开辟出一块“学习园地”。
“学习园地”上除了宣传学习的重要性外,还有市委组织与宣传两部门为这次学习活动专门下的文件放大件。让领导们生气的是上面有一个表格,填满了各位领导的姓名。每个姓名的后面又有若干个小格,分别是各领导犯错误的种类,比如迟到、早退、中途溜号,缺席等等。更让领导们生气的是,最后还有各种处罚,比如行政警告、行政严重警告;党内警告、党内严重警告。在备注栏里还有,记过与记大过开会讨论时通过的票数。
张、秋、生!你搞的什么明堂!众领导在怒吼,在咆哮。当然都是在心里,表面上都是不动声色,都巴不得别人与张秋生争吵,然后被张秋生一巴掌拍死,他们再来争抢战果。
领导们一个个上了小车扬长而去。唯有诸东升的小车司机,将油门踩得“轰轰”响,然后擦着墙壁直朝张秋生冲来。当然撞是不敢撞滴,他只想吓张秋生一小下下。
张秋生根本无动于衷,专心地在给“学习园地”添花边。卐字形的四方连续图案,上面再加上红花与绿叶,非常好看。
司机见没吓倒张秋生,老大的无趣一打方向擦着张秋生而过。嘴时还骂骂咧咧:“这个傻-逼恐怕耳朵不太好。油门轰成这么大声音都听不见。”
这种小儿科连诸东升看着都无聊,喝了一声:“专心开车,别瞎闹!”
这是中午下班时的情景。下午下班时,更让众位主任闹心。大楼前的台阶上站着张秋生,他的面前有几个记者。都是本市报社、电台电视台的。
这些记者正在为建委即将展开的学习活动而采访张秋生。听着张秋生的夸夸其谈,主任们就有说不出的恶心。这些记者也是,采访应当先打办公室招呼嘛。办公室安排你们采访哪个主任,就应当由哪个主任来答你们记者问,这才是新闻工作者最应当遵守的职业规范嘛。你们怎么乱来呢?
话又说回来。张秋生这次风头算是出足了,在段山的全体市民前算是亮相了,都知道我们建委有一个这么年轻的主任了。
恶心也好,难受也罢,这些主任及科长们都赶紧回家吃饭,然后趁早洗洗睡了。明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可不能睡过了头。新官上任三把火。张秋生的第一把火可别烧到我头上。
金建大酒店今天没有建委的领导来喝酒。大家都赶回家吃饭,睡觉,明天好起早。
郑雄飞还是在离金建大酒店不远的那个叫做山里红的酒馆。他有点郁闷,轰轰烈烈地建筑工地大检查就这么收场了,他想看的好戏没了。他一边喝酒一边大骂诸东升无耻,自己拉屎自己吃,做出的决定还没两天就收回,搞的什么明堂嘛。
尹来宝回家时,他大舅子正等在那儿。一见他回来就连忙问:“怎么啦,不检查了?还是明天再重新开始啊?”
尹来宝赶紧地淘米下锅,一边回答大舅哥的话:“检查恐怕还要查吧。不过应当是由安全科来查了。张秋生已经抽去干别的事,负责学习工作。”
那就好,那就好!大舅哥欣喜地说:“怕的就是张主任!他那是火眼金睛。一点小毛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你们是好了,可我们却苦了。尹来宝一边拣菜一边与大舅哥聊天:“现在我们每天要学习。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学习报刊杂志上的有关理论。什么三个代表啊,八荣八耻啊等等,都要学。
学习倒没什么,反正我们这些人从小到大都是学惯了的。问题是要上班前一小时,下班后再一小时。这可就要命了,要起早摸黑了。以后喜鹊与孩子的早餐怎么办?晚饭怎么办?
这都不要紧,咬咬牙也可以克服。要命的是,他还有处分制度。什么警告、严重警告;记过,记大过直至开除。这还分行政与党纪两种。”
大舅哥也感到害怕。不过想想又说:“总不会给你处分吧?你与诸主任关系是挺好的。”
诸主任?诸主任自己都保不住!尹来宝无奈地说:“这个张主任就是个楞头青,这事就归他负责。他是谁的账都不卖!”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只想逍遥快活
第一天人到的很齐,也很准时。每人面前放着一本书—《反杜林论》。这是诸东升昨天叫办公室去书店买的,凡参加学习者人手一本,包括张秋生也有。
张秋生主持学习。他说:“今天是第一次,由我来领读,连续三天。三天后就由你们依次来领读。好了,现在开始。”
张秋生没翻书,就这样读,正确的说法应当叫背。主任与科长们认真对照着书本听张秋生背。我滴个妈吔,这样的大部头著作,他,他竟然能背下来。还一字不错,声音抑扬顿挫,连标点符号都几乎背出来了。逗号短,句号长,另起一段更长。这,这,这张主任在电视台干过?
有些东西不服不行。不服,不服你来背一段?昨天还信心满满,就等着看毫无社会阅历的张秋生怎样在现实面前碰得头破血流的众位主任,此时都感到有点灰心。记忆这么好的人,恐怕,那啥,无法战胜。
张秋生背到七点四十五分,离上班只剩一刻钟时停止。下面开始就刚才朗读的部分中出现的一些关键名词,历史背景,恩格斯写这本著作的动机与目的等等,向参与学习的人作简明扼要的解释。
同样是不翻书,却随口说着在第几页第几段上有一段什么话,请同志们注意。第几页第几段上有一个名词,我来给大家解释一下。
诸东升的博士是糊弄来的,本科文凭却是真实的。此时他就想,我读大学时,那些教授自己写的讲义都是捧着书稿念。整个学校里能够脱稿讲课的老师也没几个,那是相当的牛-逼。张秋生要是去哪个大学当教师,他的课恐怕堂堂都要爆满吧?这小子真的是个人才,一点都轻视不得。怎样想个办法,将他拉过来,我们一起对付那几个副主任。
诸东升想将张秋生拉过去。可是第二天他俩就发生矛盾。头天晚上与郑靓丽胡混了半夜,第二天起床就晚了,迟到半小时。张秋生毫不客气地要他说明理由。
正在此时诸东升的司机伸进头来,朝张秋生说:“我的车坏了,坏在半路上,造成诸主任迟到。”这理由很好,张秋生打算就这样过去了。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不能逼的太紧。
可是这司机临走却扔下一句话将张秋生惹毛了。司机说:“是我造成诸主任迟到的。你张秋生有本事就找我吧。”然后就将门用力一掼。
张秋生当场没发作,依旧不动声色地带领大家学习。但散了学习后,他找到那司机问道:“记得你的车是丰田陆地巡洋舰吧?好像还是新的,怎么就坏了?”
我车坏不坏,你管得着吗?司机蛮横地说:“吃多了咸萝卜淡操心。你没事还是背书去吧。老子不归你管!”
张秋生打电话给丰田4s店,问建委的一辆丰田陆地巡洋舰哪儿坏了,现在修好了没有。得到的回答是,这几天建委没车送来修理。
电话是在门房里打的,旁边有好几个司机。机关里的小车司机是很可怜的,经常挨领导的骂,有时连领导的家属都骂他们。当然也有混得好的司机,很是得领导喜欢。
机关的小车司机混得再么好,有一点要千万记住,那就是别掺和领导间的权力斗争。那不是司机能够玩得起的,那需要智力,需要城府。
有的小车司机得了领导的喜欢,就以为老子天下第二,在单位除了领导就是他。也有的小车司机,纯粹拍马屁,领导遇了什么事他都要上前扛。运气好的扛过去了,今后更加得领导的赏识。运气不好的,那是找死。诸东升的司机就是最后这一种人,他今天挑衅张秋生纯粹是活得不耐烦。
司机鄙视地看着张秋生打电话,然后说:“电话打完了?下面准备怎么办?想咬我机巴?你也就比我机巴多两个耳朵,想咬?你还差得远了。”
不咬,我咬你干嘛?你又不归我管。张秋生说:“不过呢,诸东升迟到,这个却归我管。迟到而又撒谎,这个错误就大了,怎么着也得给个严重警告。”
司机着慌了,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领导,这可就不得了了。司机愤怒地说:“车坏了非得送4s店吗?其他的店就不能修吗?你这个白痴!我的车在‘顺风’汽修行,不信你查去!”
张秋生当然去查。他除了学习就没其它工作可干,正闲得蛋痛,有桩事情做做很好。
司机还真不怕张秋生去查。他的车确实在那个“顺风”汽修行。那个老板是他的战友。他们同一批的战友大都在机关里当小车司机,都很照顾这个老板的买卖。再说了,这个老板也非常义气,战友们相互交往的非常不错,大家都很满意。
汽修行的老板讲义气?遇上张秋生,这个义气就要扔一边。事后很长时间这个老板也想不明白,怎么张秋生站在面前时,他什么话都往外说,想憋住都不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最让老板想不明白,最让他想以头撞墙一死了之的是,张秋生明明都将区检察院反贪局的人找来了,他还是巴啦巴啦有什么说什么,还无比乖巧地在笔录上签字。
不管老板怎么想,建委里如同发生了地震,尤其是各主任的司机吓得屎都淌了一裤子。陆家顺,就是诸主任的那个司机,被检察院带走了。
在汽修行查出的账并不多,只有两万来元,都是开的假发票。陆家顺将发票在单位报销后,再给老板一点税钱或者再加一点零头。
但是在建委的财务账上一查,陆家顺的科目下一共有十八万多,除去4s店的,在其他汽修行就有八万多元。
八万多元,对于领导来说一点不多,有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对于一个小小的司机来说就很多了,足够他喝一壶的。话要反过来说,陆家顺如果只捞了几千元,这事恐怕也就算了。但几千元对于小偷来说就是盗窃数额较大,可以判上几年了。有些事就是这么怪,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不服也得服。
诸东升气得全身颤抖。首先是丢脸,司机是他的司机,丢的也是他的脸。其次就是恨,你张秋生太狠了,小小的一个司机你与他治什么气?再次就是怕,张秋生心狠手辣又干脆果断。司机清早得罪你,中午都没过就被抓进了牢。今后要是稍不小心犯到他手里,会是什么结果?想想都不寒而栗。
其他主任也与诸东升一样。这个张秋生可不得了了,说杀就杀,手起刀落陆家顺就被斩于马下。这点小毛病谁没有?他们的司机就没开过假发票?想都不用想,肯定开过。
是的,陆家顺骂张秋生是不对,甚至是反上作乱,你一个小小的司机竟敢骂主任,这还了得么?可是,陆家顺再么不对,你张秋生也不能一巴掌将他拍死。可以教训他,可以内部处理,可以让他停职反省,甚至可以给他以降级处分。你别将他弄检察院去啊!
现在弄成这样,可如何是好。这年头谁还没个小辫子?有个小小的毛病给你抓住了,就往死里整,那大家还有活路么?
尤其是那些司机。真正叫做兔死狐悲,真正叫做同病相怜。小车司机要受处分,一般来说都是自己服务的领导下的。哪有不相干的领导来插手?虽然众司机都认为,表面整的是陆家顺,实际上打的却是诸主任。可是,我们经不住打啊!反正不管,这个张主任是不能得罪的,今后遇见他能躲则躲,实在躲不了也要尽量地客气。
也有不怕张秋生的。监察室主任就找到张秋生,很生气地说:“张秋生,你今天上午的做法不对。陆家顺开假发票贪污是错误,但你应当先告诉我,然后由我来处理。你怎么能先报告反贪局呢?这是违反组织程序的。”
张秋生向来是只打主子不打奴才。但今天这个陆家顺非打不可。陆家顺骂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导火索,主要原因却不是为了这个。
大家还记得李满屯与孙不武刚进双江科大时搞了一个“砍大旗”行动吧?目的也不为别的,只为今后四年没人敢招惹他们。张秋生现在也在执行一个类似于“砍大旗”的计划。目的也是在今后的日子里,段山建委没人敢招惹他。
张秋生在段山建委既不想升官也不想发财。刚刚二十五岁,就已经是副处了。在三十岁以前升正处不好,会让人说闲话。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他是靠李家或方家的势力升上去的,这么多年,张秋生一直回避的就是这个。
再说了,堂堂的在世之仙会在乎当多大的官吗?他要工作只不过是给爷爷奶奶看,给妈妈看,而他自己只想逍遥快活。为了这个逍遥快活,就必须先将一些人打麻麻的,就必须将一些事做绝,让建委的人再也不敢交工作给他做,除非是自己喜欢的事。
张秋生一点都没想着要整顿段山建委的机关作风。门难进,脸难看,这种现象在全国的机关很普遍,也不独独段山建委。即使是在世之仙也管不了许多,况且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现象会得到改正,我要操个什么心?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本意只是瞎混
张秋生一点都没想着要整顿段山建委的机关作风。门难进,脸难看,这种现象在全国的机关很普遍,也不独独段山建委。即使是在世之仙也管不了许多,况且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现象会得到改正,我要操个什么心?
谁敢招惹,我就叫他难看!现在好了,监察室主任来招惹了,张秋生当然要他难看:“你的意思是,段山建委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必须先行向你报告?”
没等监察室主任回答,张秋生突然就朝门房喊道:“门房的同志请注意了!今后发现小偷或其它违法犯罪行为,你别上前抓,也别报告派出所,一定要先行向监察主任报告。要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我是这样说的吗?监察室主任出离的愤怒,朝着张秋生大叫大喊:“我是这个意思吗?你是恶意曲解,是造谣中伤,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自觉与坏人坏事做斗争啊。张秋生说道:“我到段山建委才多长时间?这么一小会就发现了一个贪污公款的人。而你呢?这么长时间却没发现。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是在包庇,最起码也是尸位素餐怠于职守。那么,发现贪污行为还要向你报告吗?让你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让你拿着国家利益去做人情吗?”
放屁!放你娘的臭狗屁!监察室主任气急败坏,跳着脚大叫大嚷,却没有任何实质内容。
张秋生待监察室主任骂得有点累时,突然又高声喊道:“保卫科及门房的同志注意了,这个他娘的监察室主任办公桌的左边最下拐的拒子里有一大包现金,没有五万起码也有三万。你们可得看紧点,别让可疑人员进来。但是呢,真要有可疑人员进来,你们也别抓,更别报告派出所,一定要先行报告这个鸟主任。”
放你娘的臭狗屁!血口喷人!主任大人着急了,一时也想不出有力的话反驳张秋生,只能破口大骂:“放屁,放屁,放你娘的臭狗屁!”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你的办公桌左边最下拐的柜子里没钱?张秋生笑咪咪地说:“那得,我们现在就去看。如果没钱呢,我赔你三万。并且从此说我臭狗屁,我绝不回嘴。如果有钱呢,这钱就归我了。好不好?这买卖很划得来的。”
很多男人吧,都喜欢将私房钱放办公室里,有独立办公室的领导干部尤其是这样。这个监察室主任姓苏,叫苏明伦,副处级。这个苏明伦的生活负担非常重,要供儿子在美国上学,还要供女儿在省城念大学。他所有的正当收入都被老婆管着,严格地说他的工资卡在老婆身上。
于是苏明伦就尽量捞一些灰色收入,以做为自己的私房钱。这些钱当然不能放家里,那样会被老婆没收。于是就只能放办公室里了。
灰色收入嘛,做为领导干部只要想办法那总是有的。但不能说出来,否则稍一追究就是大问题。说好听的是灰色收入,说不好听的就是贪污受贿。所以苏明伦就害怕,就气急败坏。现在被张秋生逼到死角了,他立马闭嘴,双手背后面灰溜溜地回办公室。
全建委的人都在听着苏明伦与张秋生的争吵。见苏明伦闷声不响地回办公室,都知道他输了,并且被张秋生逮住了痛脚。
仅仅一上午,半天,张秋生就连打两个重要领导。啪啪啪,人们似乎听到搧耳光的声音。有人欢喜有人愁啊。平时郁郁不得志的人欣喜异常。有个一官半职的则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张秋生盯上。
下午的学习会后,诸东升请假,他明天要去省厅汇报工作。请假是个好办法,其他副主任都想着,等诸东升回来我也请假。不过找什么理由为好呢?不能都是去省厅汇报工作吧。
主任们现在都感觉到段山建委特别的压抑。这儿本来是他们的地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内部也始终在斗,也一直充满着火药味。但那是合纵连横三国杀,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是你有你的地盘我有我的兵马。这样的斗也困难也郁闷,但那毕竟是斗,看得见摸得着揣摩得出来。
张秋生玩的这一套是什么呀?纯粹是拿我们开洋心!叫他分管安全生产,这小子见谁打谁。这世界上谁还没个亲戚朋友,你将他们打了,这些亲戚朋友不找我们吵闹么?你要打,这个也没什么错,但你要集中火力专门打一个嘛,怎么能瓠子黄瓜一起数,你怎么什么人都打呢?你坏了大家的买卖嘛!
叫你负责个学习,啊,你一星期抽个半天,带着大家读读报纸也就行了。这个你轻松,我们也轻松。你怎么就想得出来呢?这么起早摸黑的学习,全中国有这样的吗?
你还不能碰,一句话不对头就将人往牢里送。陆家顺开假发票贪污,这个确实不对。可俗话说靠山吃山,你这样做等于将大家的路都堵死,今后我们吃什么?
当然上面都是各位主任藏在心里的话,明面上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家里家外,台上台下,明面与暗地,生人与熟人,不同的场合面对不同的人说着不同的话,这是为官的首要之道。
十八世纪末英国使臣马嘎尔尼来朝拜咱大中华。洋鬼子亡我中华之心不死,严重诬蔑咱中国人,他说:“中国人没信仰。唯一的信仰就是做官。”洋鬼子压根就不懂咱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官是那么好做的吗?你得上下逢迎,左右逢源。你得上欺下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说人话背后说鬼话。见到上司你得磕头如捣蒜,得将老婆洗干净送府上办差。总之,洋鬼子不怀好心,根本不懂咱当官的难处。
扯远了,咱再扯回来。张秋生下午下班后的节奏是回家吃饭,然后去澡堂子洗澡。
大家还记得在梁临时,那个被张秋生一伙抓来当板凳坐的**帮吧?后来张秋生帮他们的老大木根水与老二向忠易打通了经脉,他们也练起内家功夫。
张秋生给木根水与向忠易的内家功夫其实压根就不能外放。但功法绝对是好功法,他俩越练越来劲。
木根水与向忠易解散了在梁临的**帮,又办了两个酒店再加一个贸易商行,从此走上了做正经买卖的道路。这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道路,他们感谢张秋生。为什么?九七年梁临搞了一次严打,那些曾经同为道上混的人纷纷落网,而他们原来的**帮却一点事都没有。张秋生就等于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木根水与向忠易将买卖交给别人打理,他们自己却回到**村。这儿山青水秀,是习练内家功法的好地方。前面说了,**村自古就是凭武功决定在村内的地位高低。习练过内家功法的木根水与向忠易成了**村的正副村长。
**建筑公司被罚,让**村的人愤怒异常。这几年**村在木根水的带领下,经济有了很大的发展。建筑公司就是他们村最大的一个企业,所以村民们非要将建委的这个什么破主任打一顿。
围住建委的村民们发现这个主任真敢开车撞他们,而且那种杀气让他们打心底发寒。村民中间就有两个在梁临混过,他们认识张秋生。
这事让木根水与向忠易知道了。他俩对围攻建委中两个村民的头说:“如果张主任不饶,你们就自己戳自己三刀,必须要见六个洞。我靠,张秋生是什么人我们就不多说了。我们**村自古在朝廷中就没人做官,现在好歹算出了一个。张秋生今后就是我们的靠山,所以其他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
张秋生怎么会不饶村民呢?他压根没将这事放心上。不过他对**建筑公司的人说:“派两个人去麒林,找西山兄弟建筑公司。就说是我叫你们去的。你们要好好学学怎样管理一个现代建筑企业。好好学学怎样建一座现代化的大楼。别还是古代那种泥瓦匠的节奏!”
木根水还是叫自己老婆来给张秋生做饭、洗衣及打扫卫生。这是一种殊荣,其他村妇想都别想。
没事去澡堂子泡澡,这是爷爷给张秋生培养出来的习惯。小时候是爷爷带他,长大了是他带爷爷。当然,长大了的张秋生也将李满屯、孙不武这些人带得喜欢泡澡。
段山的澡堂子没有麒林的好,也不如梁临的。好澡堂子不仅要干净,水的温度还要适中要让人泡出汗。另外最重要的是有床让人睡,或者不睡觉的人有东西吃。
泡一个澡,大汗淋漓,全身发软。来到休息区,用热毛巾将全身擦干。泡一杯热茶,点一支香烟,来一小把五香花生米或者五香茶干,那叫一个舒坦那叫一个惬意。然后呢,睡一觉,真舒服啊。
张秋生出了澡堂门就看见黑咕隆咚的拐角有一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见张秋生出来赶紧打电话:“出来了,你们快准备。”
这种小儿科只让张秋生觉得好笑。不理睬他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折腾去。到了自己家单元门口,突然两个人向他扑过来,一前一后。前面那人握一大棒,后面那人提着一个大布袋。前后左右另外还有七八个,个个都握着西瓜刀或钢管,个个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无法说理还是打
张秋生出了澡堂门就看见黑咕隆咚的拐角有一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见张秋生出来赶紧打电话:“出来了,你们快准备。”
这种小儿科只让张秋生觉得好笑。不理睬他们,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折腾去。到了自己家单元门口,突然两个人向他扑过来,一前一后。前面那人握一大棒,后面那人提着一个大布袋。前后左右另外还有七八个,个个都握着西瓜刀或钢管,个个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提大布袋的明显是想将张秋生的脑袋给罩上,然后再让握大棒的给他当头一棒,最后是七八个人一齐上。
计划是很好的,可惜他们遇上的是张秋生。一个错步,张秋生已绕到握大棒的身后。天黑看不太清,提布袋的一不留神,布袋套上大棒的脑袋。旁边七八个人一涌而上,没头没脑的先一阵拳打脚踢。
待这些人发觉打错人时,张秋生已经进了自家房门。这些人在楼下相互埋怨时,张秋生端起一盆凉水浇下来。也不是张秋生一人浇水,楼上还有一人家嫌下面太吵闹,也端起一盆凉水浇下去。
张秋生没问这些是什么人。懒得问,喜欢打架就尽管来吧。他现在的肉身得用反器材狙击步枪打,起码也要用班用机枪扫,否则没什么轻武器能伤害他。这些道上的人总不会用火箭或导弹吧?不过张秋生还是猜想了一下,可能是那些被罚的建筑商气愤难平,找了几个道上混的来教训我。
其实这些人是陆家顺的朋友找来的。张秋生只是没想到政府机关的人也玩黑的一套。在世之仙也有天真的时候啊,呵呵。
陆家顺只是哈巴狗一类的人物。在道上混,他只能做小弟。在机关为领导开车,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打手而已。领导要他打谁就打谁,甚至领导没叫打,他也主动打,就像狗见穿破衣的人就叫一样。鲁迅先生就形容过这种人,见到穷人就叫,见到富人就摇尾巴。
段山的有关人员似乎知道了,对付张秋生只有打。这家伙武力高强很会打架,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要将他打趴下。尤其是建委领导们都这样认为。按照传统的方法与张秋生斗,他们没取胜的把握。因为张秋生刚刚参加工作,几乎是白纸一张没有任何把柄给人抓。官场斗争的方法又与别人不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让人无法琢磨,所以只有打。
清早的学习过后,张秋生出门,在建委大门的不远处坐小板凳上看街。建委的领导们认为张秋生是在示威,以此抗议建委没给他安排办公室。
副主任们也认为诸东升这一招做得太小儿科。人家好歹是副处级,你怎么能不安排办公室呢?现在好了,他天天坐大门口出我们洋相。
堂堂的一个副主任,竟然不安排人家办公室,这事说到哪儿都是张秋生占理。虽然此事的主要责任在诸东升,是他将建委当做自家菜园地。尹来宝要负次要责任,成天只知道跟在诸东升屁股后面混,正常的工作都不能坚持原则。但我们副主任也逃脱不了干系,人家会说我们是合起伙来欺负张秋生。
现在的张秋生见一个打一个,逮谁咬谁,恐怕就是因为这个。此事以后要找张秋生好好谈谈,尽量将他拉过来,我们共同来对付诸东升。不过现在不能,必须想办法打压张秋生的嚣张气焰。只有兵临城下敌人才会老老实实地签订和约,尤其是像张秋生这样的年轻人。
诸东升请假走了。副主任们就责怪尹来宝,看看你干得叫什么事?哪有将堂堂的一个副主任放门外面的,你这叫做怠于职守。老实告诉你,市委追究下来你必须承担责任。
尹来宝其实很冤枉。是诸主任不让安排办公室的,诸主任还说这事由我负责,这不是害人吗?昨天诸主任已经吩咐了,给张秋生安排一间办公室。可是张秋生又不要了。
张秋生不仅不要办公室,说的话还非常呛人:“不是说办公室紧张吗?又没见新盖什么大楼,怎么突然就多出办公室了?如果办公室确实紧张,那就不要考虑我了,让给那些特别需要的同志去吧。”
办公室哪有紧张了?以前十一个副主任,现在只剩三个,多了七八间呢。可是这话又不能对张秋生说。总不能说,办公室多得很,前阵子是故意不安排的吧?
诸主任还吩咐了,给张主任配一辆车。张秋生翻着眼皮说:“我要车干嘛?段山城统共比鼻屎也大不了一点吧?迎风撒尿都可以绕三圈,还要多出几滴。出差,跑长途?汽车客运总站是干嘛的?再说了,我只是分管学习,没什么差可出。”
尹来宝就觉得头痛,就一筹莫展,就着急上火,就觉得全段山的办公室主任加起来都没他这样倒霉。最最重要的是,诸主任交待的任务没完成,待他回来可怎么交差?最最最重要的是,张主任肯定讨厌我的,这可如何是好?
张秋生不管这些,津津有味地看大街,这是他的最爱。不过呢,他早就发现段山的大街比梁临要差点,比麒林就更是差得远了。为什么?大街上美女少哇。看街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欣赏美女。美女少了当然也就少了很多的乐趣。
不是说深山出美女么?不是说段山是美女之城么?怎么满大街的也见不到几个美女呢?张秋生就苦苦思索其中原因,比他写论文做手术或者捞钱发财还要认真的思考这一重大问题。
在世之仙的脑袋还是比一般人要好使的。他很快又发现另外一个问题,不能说段山没美女,只是留在段山的美女年纪要稍大一点。这样,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在世之仙就恍然大悟了。
地关省是经济欠发达地区,而段山又是欠发达地区里最欠发达的,一句话就是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段山的年轻人都出去了,或是考上大学毕业了不回来,或是出去打工在外面安家了。所以段山不仅缺美女,也缺年轻人,这也是段山没活力的原因。
段山没像样的企业,吸收不了大量的就业青年,于是人才就外流。段山最好的职业就是当公务员,或者在事业单位工作,当不上干部嘛起码也混个机关工人。
别小瞧了机关工人,那可是吃财政饭的。不管是财政全额拨款,还是差额拨款、定额拨款,这都是财政饭。捧上了这个饭碗,不仅是旱涝保收,那也是一种荣誉。咱是吃财政饭的,只要这么一句话立马就让人高看一等。泡个妞,相个亲,那是倍儿有面子。朋友们在一起喝酒,一般也是坐上席。要是能混上一官半职呢?那更是乖乖不得了,那是人上人,亲戚六眷同学朋友甚至不相干之人都上竿子地巴结。
幸好张秋生同志并不想泡妞,否则就要大大的失望了,段山的妞太少了泡的难度相应太大。
张秋生正在想着,将段山建委的一班人治服了后,我没事还是待麒林为好。看街都看不出个明堂,这样的城市还是少待为妙。突然来了三辆小车,在离张秋生不远处停下。车里下来一帮人,大约有十来个,带路之人就是刘出众。
还离得老远,刘出众就指着张秋生大叫:“就是他,打!”于是四五个人就加快速度涌上来。这些普通人张秋生真心懒得打,擒贼先擒王,张秋生迎上去,伸手一把将刘出众抓住。
我靠,你还有六天的药没吃,我到处都找不着你。今天怎么觉悟这样高了,竟然主动来服药?张秋生说着话就来到停车之处,眼睛一扫,有一辆车上面的钥匙没拔。
打开车门,将刘出众塞进去。还是如同那天一样,将刘出众摁到副驾驶座,无名与小指揪着刘出众的耳朵,右手的另外三个手指操作变速杆。
待那些打手反应过来,纷纷上车时,张秋生已开着车飞速地驶往供水公司。另外两辆车拼命的追赶。想与张秋生玩车技?他们还差得太远。
车子还是在那一排大水池前停下。刘出众还是被高高抛起,再落入水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另外两辆车追来了,人也纷纷从车内下来,下来就举着双截棍、钢管、西瓜刀,甚至还有一把骑兵用的马刀。张秋生在水池的背面装作是从地上拣的,实际上是从戒指里取出来的长绳,一顿劈里啪啦,将这些人手中的兵器全打掉。然后命令他们站成一排,不服者就一绳鞭将其抽倒。
抽了两三个人后,所有的人都服了,乖乖地站成一排。服是服了,但有人试图逃脱被惩罚的命运:“我爷爷是副省长!”这意思是,你胆敢打我一下试试瞧。
还有人说:“我是省运会棍术比赛第五名!”意思是,有本事我俩正规的比试比试。
张秋生没理睬这些言论。与傻-逼说话多了,自己也会变成傻-逼。对付傻-逼的最好办法就是打,这是他们最能听懂的语言。
本来嘛,俺现在是国家干部了,好歹也是副处级公务员,再要打人就不太好,应当是有事说事有理说理。可是既然刘出众一伙要打架的嘛,那我就陪他们打上一打。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相互调查
张秋生没理睬这些言论。与傻-逼说话多了,自己也会变成傻-逼。对付傻-逼的最好办法就是打,这是他们最能听懂的语言。
本来嘛,俺现在是国家干部了,好歹也是副处级公务员,再要打人就不太好,应当是有事说事有理说理。可是既然刘出众一伙要打架的嘛,那我就陪他们打上一打。
老办法,用鞋底板儿抽耳光?没有,这些杂花不配享受这样的高级菜。取过那棍术第五的双截棍,一人大腿上给一棍。这些人被打的嗷嗷叫,张秋生慢条斯理地说:“先说明一下,我打人有个毛病。谁叫唤就打谁;谁叫唤的声音大,那就打得重。所以呢——”
刘经理哇——,我来晚了,对不起你呀——。张秋生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哭声打断。扭头一看,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一边哭喊一边往这儿跑。后面还跟着六七个人,也是一边哭喊着一边跑。
今天赶来救刘出众的人很少,只是几个愚忠之人。全公司加全水厂的大多数职工不太管经理的死活,他们只是上班、拿工资、养家糊口而已。
当然马屁精还是很多的。但标准马屁精最是会见风使舵,谁的势力大就舔谁的菊花。现在看来刘出众已经不行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张主任打。说明张主任比刘出众厉害,势力比刘出众大,咱可得把握好时机改换门庭。此时千万不能出头,给张主任留下坏印象可就坏事了。
这些滑头滑脑的马屁精们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刘出众正在被张秋生往水池里扔。他们都专心致志地干着手中的活计,或者认真看报纸喝茶。
刘出众艰难地游到水池边沿,六七个愚蠢的马屁精一涌而上,争先恐后地将他往上拉。刘出众被拉上池沿,也不下来,就趴在池沿上吐水。蠢马屁大叫:“刘经理,快下来,我们送你去医务室。”
刘出众不下去,将头搭在池沿吐水。反正还要被扔进水池,下去不下去也就这么回事。果然,肚子里的水还没吐干净,刘出众就再一次被绳子卷起来,再抛得高高,然后落入水池。
刘出众在水池里挣扎着往池沿游。蠢马屁们又是大声哭喊,吵得张秋生头晕,朝水池里的刘出众大喝:“这些人再要瞎吵吵,以后每天改三次,每次加二遍。我说到做到!”
今晚泡完澡正躺在床上休息时,一个人凑到张秋生身边。先递过一支香烟,再亲热地打招呼说:“张主任,你也来这样的大众澡堂洗澡?”
那当然。我是大众的一员,当然是来大众澡堂洗澡。张秋生疑惑地问道:“你认识我?我在段山认识的人很少吔。”
我是一水厂的人啊。今天亲眼看了你将刘经理扔水池里。这个刘经理是该打,打得好。这人说:“不过呢,与他一道的那些人可打不得。他们中有一个姓何的,他爷爷曾经是副省长吔。最重要的是他叔叔还是省交通厅长,非常有实力的。你明天恐怕要倒霉,他们肯定要找你麻烦。”
曾经的副省长嘛,那就说明已经退休了。退休的副省长有什么可怕的?交通厅长也没什么可怕,又不是警察厅,他还能跑段山来抓我?
这人还是很关心地问道:“你家是干什么的啊?如果也是当大官的当然是不用怕。如果是一般老百姓,你还真得当心点。”
我家?我爷爷奶奶都是补皮鞋的,我妈妈是教师。那又怎么啦?还讲不讲理啊?他们大老远的从省城跑来打我,难道还不能还手?再说了,我也懒得在段山待。是家里非要我考这么个公务员,没办法才来试一下。
真要在这儿待不下去,家里也怪不了我。那我就辞职去南方。凭我的才能在哪个地产公司都能混个项目经理当当,年薪起码得有上百万吧?哪像段山,穷,落后,又没什么美女,我早就不想待这儿了。
张秋生的这些话半真半假。他真的不太想这这儿待了,一点不好玩。他也看出这人是来打探底细的,目的是看他有没有什么背景。如果没什么背景呢,就要进一步采取措施来对付他。这一点眼力都没有,他这个在世之仙也算是白瞎了。
张秋生的这番话立即在段山相关的圈子内传开了。这家伙没什么明堂,他只是不想在段山待,才如此的破盆子破摔。
时间一晃就过了元旦,进入了农历的腊月。段山建委的领导干部们还是苦-逼兮兮地每天学习。他们原指望年轻人做事没长性,雷声大雨点小虎头蛇尾,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劳什子学习会不了了之。谁知道张秋生的耐性竟然这么好?
中华民族传统,进入腊月就开始忙过年了,整个社会也渐渐笼罩着一种喜气洋洋地气氛。腊月是一个黄金季节,相亲的,向姑娘表白的,小伙子第一次进女方家门的,丑媳妇最终见公婆面的等等,在这样的季节是最多。
腊月也是官员们的外交黄金季节。请客、收礼送礼、进省进京觐见领导首长,拉关系拍马屁等等,所有人都忙的不亦乐乎。唯独段山建委的人在学习。
太耽误事了。尤其是下班那一小时的学习,简直是要人命!你晚上去领导家,总要尽量的早一点吧?你要趁着领导还没出门,或者还没睡觉,或者麻将桌还没撑开时去吧?下班一小时的学习,刚刚好将那段黄金时间给耽误了。
这样大好的季节,省里要去一趟吧?省里有关领导家都得去拜拜吧,往年都是这个时候去,难道今年就不去了?那领导会怎么想?京城也要去一趟吧?首长我们见不着面,他们家的孩子总要拎点东西去看看吧?
这个该死的学习,一天都不能缺席。张秋生发明了一个古怪制度,首先是口头警告,三次口头警告算一次正式警告,正式警告一定要进档案。所有的领导都受到过一次或两次口头警告,再多上那么一次两次就要进档案了。
不行,像这样下去憋也要将人憋死,必须组织反击。第一个反击的是监察室主任。这么长时间相处,张秋生知道了,监察室主任叫苏明伦。
张秋生坚决不要办公室不要小车,他每天上午学习完毕就端一小板凳去建委大门不远的地方看街。建委的领导们都认为张秋生是以这种古怪的行为向诸东升抗议,几个副主任都觉得张秋生在这个事情上做得很对。
苏明伦来到张秋生身边,坐在马路牙子上说话:“张主任,有个事我想找你问一下,请你认真回答。”
有话就说,别这么正经八白周吴郑王的,张秋生瞥了苏明伦一眼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然后才说话:“你将私房钱存到农村信用社是什么意思?取的时候不嫌麻烦吗?”
这事也让他知道了?这小子干么老是盯着我呢?苏明伦一阵心慌气短,努力平稳心情后说道:“据可靠消息,你家里经常有一个女人出入,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苏明伦不是在学习会上,也不是在办公室与张秋生谈这个,一来是他没多少把握。二来是如果能证实张秋生乱搞男女关系,这也是一个小辫子握在他手里,以后可以时不时地敲打他一下。如果公开了,张秋生可能会破盆子破摔,这样的小辫子就失去了威慑力。说到底,乱搞男女关系就不叫个事,起码在段山没人将其当回事,仅仅建委的领导就个个都有情人,他自己也有。能卡住张秋生的是,他还是单身青年,事情传出去会影响他今后找女朋友。
苏明伦这点可怜的小算盘立马就被无情地击破,张秋生扭头看着他说:“你调查我?很好,很好,我俩算扯平,我也调查了你。”
你当然调查我了,连我私房钱藏哪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无论藏办公室还是存农村信用社,他娘的,你都知道。他乱搞男女关系不犯法,充其量也只是道德问题。而我的那些钱,那些钱,那些钱,真要追查,起码是来路不正。
苏明伦以为张秋生是调查他的那些钱,但张秋生下面的话就让他震惊。张秋生现在的茶具改成小紫砂壶,捧起紫砂壶喝了一口茶,然后带着很诚恳的态度说:“老苏哇,你那个儿子要好好管一管。他在美国留学是吧?留学就好好留学,别成天进出高档场所,别整天开着宝马四处兜风。这样不好,别人会说他是国内贪官的子弟。
要知道,去美国留学的,还是有很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人家可怜在餐馆里端盘子、洗碗,你儿子却花天酒地,能不叫人羡慕嫉妒恨吗?能不叫人怀疑他的父亲是贪官吗?
我这是为你好。万一哪天有关部门注意上他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在美国的事,我们国内不知道。”
苏明伦全身冷汗涔涔,大脑一片空白。张秋生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至于在我家里出入的女人,你可以继续调查。我也不知道她名字,但她的丈夫叫木根水,是保阴下面**村的村委会主任。你应当认真调查,查个水落石出。你一定要搞清楚,现在的一些人为什么要请钟点工。”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段山建委众生相
苏明伦全身冷汗涔涔,大脑一片空白。张秋生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至于在我家里出入的女人,你可以继续调查。我也不知道她名字,但她的丈夫叫木根水,是保阴下面**村的村委会主任。你应当认真调查,查个水落石出。你一定要搞清楚,现在的一些人为什么要请钟点工。”
苏明伦在某些方面来说很可怜。为了满足儿子在国外的花费,他拼命地捞钱。捞到钱大部分都交给老婆,他的老婆很厉害,工资卡都被她抓去,单位奖金也被她领去。作为单位领导,捞钱的法门很多,老婆不一定都知道,所以他多少也存了点钱。就这么点钱,还被张秋生发现了。他到今天都弄不明白,张秋生是怎么发现的?
张秋生是招惹不得了,一点都招惹不得,想都别想。连远在美国的事他都知道,这样的人能招惹么?
张秋生其实也很郁闷。在建委折腾这么长时间,咋就还没将这些人治服呢?建委的人顽强抵抗,誓死不投降,这就叫张秋生有点抓瞎。这阵子他甚至想着,你们不投降是吧?那好,我投降,这个副主任我不干了,我辞职。爷爷奶奶说也就让他们说去了。
为了逼建委的领导们投降,张秋生想尽了方法。调查他们**就是其中之一。这些领导全部都犯有贪污受贿的错误,都有欺男霸女的行为。欺上压下是他们的一贯作风,包**养小蜜是必做功课。说句老实话,苏明伦只有几个临时的情人而没养**,这主要是他老婆太厉害盯得太紧。
将这些调查得到的结果做把柄,时不时地拿捏他们一下?这个太小儿科,在世之仙不屑为之。举报他们?将他们全拿下。可是能保证换一批领导就一定清廉吗?如果换上来的领导与现在的领导是一样的人,我何必要做无用功呢?
张秋生所谓的调查领导们的**其实很简单,完全没让他花多少功夫。苏明伦的儿子在美国没怎么正经读书,他只是在大学里瞎混。刚好的是,王长青、向梅与这小子在一个学校。只不过王长青与向梅是读研,这小子还没正式迈进大学门槛正在读语言课程。
张秋生现在不是无聊么,就与一些小伙伴网上聊天。他们那个小区儿时的伙伴,除了张家的三个姐弟与邓二丫外全部都出国读研了。张秋生没事就与他们视频,大家一起回忆儿时的趣事非常开心。
张秋生无意说了苏明伦的儿子也在王长青的学校,要他没事时能照顾就照顾一下,毕竟都是中国人。张秋生这样完全是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苏明伦还以为是调查他。
过了几天王长青说,那个姓苏的小子穿名牌、戴名表、开名车,根本用不着别人照顾。来两年了,到现在语言还没过关,就专门在华人圈子里混。
王长青还说:“昨天,这小子被唐莉打了一顿。唐莉也是我们二十一中的,与阳子、华子他们一个班。这小子竟然调-戏唐莉,甚至还动手动脚。我们二十一中的人是那么好惹的吗?唐莉气得将他打了一顿。我没报你的名字,免得给你丢脸。”
平时看着苏明伦很节俭的,想不到他儿子在国外竟然这样奢侈。苏明伦得怎样的贪污,才可以供儿子在美国花天酒地?段山是穷。但穷庙里有富和尚,建委的一班领导就是这样的和尚。
另外一个姓查的副主任,张秋生根本不用专门调查。姓查的副主任全名叫查得泉,分管建筑工程质量监督站、建筑工程预算定额站、建筑勘察设计院、小城镇建设科等等单位。在三个副主任中间属话最少,但又是最沉稳的一位。
查得泉,还有另外一个叫冯必升的副主任与张秋生住同一个小区,只不过他们住的是大户型,张秋生住的是不配套的安置房而已。
张秋生偶而无聊放出神识去查得泉家看看。建委有哪些人经常上他家走动,有哪些给他送礼,哪些人求他办事,求办的又是哪些事等等,张秋生都了解的**不离十。
冯必升是比较年轻的副主任,今年才四十还没到吧,儿子还在读初中。冯必升分管装饰装修办公室、重点工程建设办公室、企业指导科等等,还有建材大市场。
冯必升所分管的部门中,别的就不说了,那个建材大市场就是个肥得流油的地方。所谓建材大市场,其实就是建了一个市场专门卖建材,房东就是原来的建材局后来并到建委。那儿的铺面租给谁不租给谁,以什么样的价格出租,完全是由那个市场管委会主任说了算。谁来当管委会主任由冯必升说了算,所以这是个肥缺。说那儿是肥缺还表现在,建材市场的老板都是个私企业,租金要不要发票无所谓,或者没有正规发票只开一张自制的收据。这里得有多大的漏洞,只有天晓得了。
诸东升曾经抓过一次私分建材市场租金的事。如果不是冯必升态度较好,那一次他就算是死了。
诸东升抓这事的目的是,好处要大家分享,你不能一人独吞。比如在此事中,诸东升与苏明伦都没得到了好处。今后建材市场的租金,得带我们分一杯羹。
三位副主任已经介绍了两位,我们一并将最后一位也说了吧。这位副主任姓丁,叫丁八兹,今年五十八岁,过两年就要退休。从他这个年龄就知道,丁八兹同志是在那万恶的旧社会出生的。他出生时甚至日本鬼子都还没打跑,不过太平洋战争已经爆发,日本鬼子离灭亡已经只有两年了。
万恶的旧社会是不搞计划生育的。丁八兹的老妈又很能干,一口气给他老爸生了十个儿子外加两个女儿,还个个都成活,老丁同志在兄弟中间位列第八名。
儿女生多了爸妈就懒得给他们一一取名,统一按照出生先后排名。第一个就叫老大,然后就依次叫二子、三子,以此类推,老丁同志就叫八子。
雄鸡一叫天下白,中国人民终于迎来了解放的好日子。十五岁那年,丁八子随乡亲进城当泥瓦匠。进城时间不长,国家就实行户口制。
报户口嘛,总得有名字。老丁同志觉得叫丁八子不太雅观,要是重新改一个名,又怕回家老爸打,于是就谐音报了个丁八兹。这个丁八兹糊里糊涂地就成了他们家唯一的城市户口,在他们村那是相当的牛-逼。
后来社会上又突然兴起家庭出身,并且家庭在旧社会越穷越光荣。土改时,丁八兹家被定为贫农。村上许多人不服气,说他家原来是地主,孩子生多了,几个大点儿子结婚要分家,硬是将他家分成贫农。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贫农是非常时髦的。那时报家庭出身,贫农子弟是挺着腰杆说话,就像现在说自己老爸是什么大老板或大官一样。
后来要往各机关、学校派驻工宣队以体现工人阶级领导一切时,当时的建筑系统为选派工宣队争吵得昏天黑地。最后双方都将目光锁定丁八兹,因为他没参加任何一派就是当时所称的逍遥派,属绝对的稀有品种。于是丁八兹同志成了建委,当时叫基建局里一名光荣的干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丁八兹慢慢升到建委副主任。由于太没文化,他干到副主任后就止步不前。没文化的丁副主任分管工会、离退休老干部科、信---访办等等。
相比较而言,丁八兹分管的部门油水要小一点,所以也就比其他的主任们要苦-逼的多。其实吧,毕竟是副处级工龄又长,凭他的工资养家糊口绝对够。
丁八兹之所以苦-逼是因为他的负担太重。他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三个孩子嫌弃段山太穷,都跑外地去了。儿子学师范的,在东部城市一个学校里教书。本来儿子是没有给他增添负担,但是儿子生了儿子后,将小孩送回家让老丁夫妻俩带。
其实这个没什么,爷爷奶奶带孙子天经地义,也不觉得有什么负担。但是,小女儿与丈夫离婚带着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她也不工作或者说找不到喜欢的工作,就待在爸妈家吃喝。这样一来他家的人口就多了,老俩口就有点架不住。
其实这也没什么,都是一家人,大家节约一点就行,老丁将外快交给老婆完全可以不降低生活质量。可是他又找了一个情人,这样一来他的钱就紧张了。
老丁的情人今年五十岁。一个五十岁的女人,早八辈子就过了浪漫的年龄。她找老丁这么个快六十的老头做情人,绝不会是为了爱情。她就是不时地找老丁要几个钱,一百,二百,一千或二千。
老丁迫于钱的压力,而他分管的部门甚少油水,所以将手伸进诸东升等人的地盘。这是诸东升这些人最讨厌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大家才没与他计较。
在段山建委的几个主任中,张秋生比较同情丁八兹。为什么要同情他,张秋生自己也搞不清楚。可能是他比较尊重年纪大的人吧,也可能是丁八兹的生活比较艰难。至于他不顾道义,在别人的地盘上抢食,张秋生压根没放在心上。
张秋生正在抽烟、喝茶加看街时,刘出众又带了一帮人过来打他。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原来是李家人
刘出众这么长时间没来找张秋生报仇,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人。这所谓合适的人,首先当然得是练武的,其次得有强大的背景。找练武的就不用说了,张秋生很会打的,找一般二般的人根本没用。上次找省运会棍术第五名的来,都经不住张秋生一下打。
找背景强大的人来,是因为万一打张秋生不过警察不敢不管。上次找了个副省长家的孩子,段山警察照样不管。那下次就一定要找京城衙内来,段山警察绝对不敢不管,除非卢旭阳不想干了。
京城的衙内哪那么好找?很长时间见不上面。见上面了,还不一定能搭上话。搭上话了,你得先请他们吃好喝好,然后才可以谈正经事。轮到谈正经事了,人家不一定答应。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刘出众数次去京城,好说歹说,直到今天才请了几个衙内来段山。还保证他们在段山期间一定吃好喝好玩好,保证不让衙内们失望。
在先买单再吃饭与先吃饭再买单的问题上,刘出众想都不想的选择了后者。先将张秋生打一顿,然后再带这些衙内吃喝玩乐去。他知道上班时间,张秋生肯定坐在建委大门外看街。
还是三辆小车,带着十来个京城衙内直奔建委而来。果然,远远地就看见张秋生坐马路牙子上喝茶。刘出众指给同车的衙内看,那个坐马路边上喝茶的就是张秋生。
停车,一窝蜂地下来,再一窝蜂地向张秋生奔去。不过,刘出众这次学乖了,他留在最后。
上次因为冲在最前面被张秋生一把抓住。这次缩在最后面,不知怎么回事,张秋生还是一把抓住他。还是被塞进车内,还是两根指头揪住他耳朵另外三根指头操作变速杆。
刘出众很自觉,熟练地配合张秋生,屁股歪着放在副驾驶座上,脑袋偏着靠近变速器操纵杆。
车子还是飞快地驶进供水公司,还是停在大水池旁,还是被高高抛起,还是如同腾云驾雾般飞上高空再落入水池,还是溅起大片水花。一切都是这么安步就班,一切都这么符合程序。
这个程序刘出众是如此的熟悉,他认命,他听之任之,他积极配合。但是京城衙内不熟悉啊,他们只是听刘出众笼统地说,他总是被一个人扔水池里,从来没听说过细节。
京城衙内们愤怒了,感到丢脸了。这么个乡下人,竟然当着他们面将人抢走。抢走就抢走,居然真的将人往水池里扔。不知道现在是三九寒冬么?你这家伙到底是哪条道上混的?不知道江湖规矩么?打架前是应当说上几句,应当报上师门说出来历。如果发现你我之间有什么渊源呢?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这一架就不打了,我们喝酒去。刘出众说好了,段山是美酒大大的有,美女也大大的有。
刘出众这次找来的衙内果然不同凡响。一见张秋生将刘出众高高抛起,立马脱了外衣,纷纷挥拳踢腿,开气吐声,丢花架子,然后高声喊道:“小子吔,你给咱爷们听好了,你爷爷我——”
张秋生哪耐得住性子听这些废话,长绳抽过来,十来个衙内全倒。这些衙内想往起爬,还没翻过身就又一次被抽倒。如此这般,张秋生又不耐烦了,指着这些衙内说:“你们再敢往起爬,再敢废话啰嗦,老子将你们也扔水池里去!”
衙内们不往起爬了,也不敢废话了。这个大冷天的,虽然南方气温要高一点嘛,水池子里也不是好玩的地方。
这次跑来哭的马屁精只有三个,属于那种极度愚蠢的马屁精。事情是明摆着的,张主任敢于三番五次的将刘经理往水池子里扔,这说明什么呀,说明张主任有持无恐,说明张主任势力强大。
面对一个势力强大的领导,你跑去哭一个弱势的下级?找死不是这样找的。那么刘经理就不理睬了?那也不是,待张主任离开后我再去哭也不迟。这样既取得刘经理的好感,又不得罪张主任,这有多好?
人少,哭得就一点也不热闹,也没什么精彩之处。张秋生比较满意,细心地将刘出众扔水池子里三遍,然后就扬长而去。
尹来宝站在张秋生看街之处,为他看守着小板凳、茶几茶具,以及一堆零食。一般来说尹来宝侍候领导时,心还是比较细的。
一支烟没吸完,门房就喊:“张主任,您的电话!”
我的电话?我在段山的熟人都在建委吔,建委的人找我竟然打电话?要么就是麒林人打来的?张秋生一边胡乱猜想一边朝门房跑去。
电话是卢旭阳打来的:“张秋生啊,你刚才又将刘出众扔水池子里去了?还打了十来个人?现在这些人跑我这儿吵闹来了,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好办,张秋生说:“你们警察不是英明神武么,不是智勇双全么?你们该抓的抓,该铐的铐哇,问我干什么?咦——,你不会是要抓我,又给我一个积极主动投案自首的机会吧?告诉你,我可是正当防卫,我——”
停停停,我没那个意思,卢旭阳说:“这些人自称是京城李家与吴家的人,就是李满屯与吴痕他们家的人。我脑袋小,顶不住这样的大帽子。快来,你出面将他们摆平最好。”
嗯?吴家的人也就算了,那李家的人难道不知道我的名字?知道要打的是张秋生,他们还敢千里迢迢地跑来?不会是假冒伪劣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假充李家的人还可以理解,他家的人比较乱七八糟。姓吴的可是规规矩矩的人家,绝不会允许孩子在外面闯祸。
不管怎样,真假都要吴痕与李满屯负责。张秋生对着电话大嚷:“老卢,你将这些人抓起来,手铐脚镣一起上,再将他们关进看守所去。如果心情不好,就抽他们几鞭出气。
什么,你不敢?我靠,你就这么大点出息。我告诉你,必须要关,必须要戴手铐脚镣,最好是每过一小时用皮带抽他们五百下,一定要他们哭爹喊娘。
为什么?你那脑袋是怎么长的?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想一想?我张秋生来段山工作这么长时间,那李满屯都不来看望一下。他不来看我不要紧,你们的地基谁帮着打啊?
对了嘛!你把李满屯的家里人关起来,满清十大酷刑侍候着,李满屯立马就跑来了。他再么不顾自家兄弟的死活,自己的面子还是要的。自家的兄弟遭蹂躝,你叫他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张秋生放下电话,想了想,又将电话拿起,拨通了说道:“李、满、屯,呵呵,我有了一个非常好玩的事,你来不来?挺好玩的,你不想玩一下?呵呵——,哈哈——”
李满屯对于张秋生说的任何事都保持着万分的警惕,吃这小子的亏不是一次两次,必要的警觉一刻都不敢放松。接到张秋生的电话,他立马就想到,张秋生是要帮段山分队的人筑基,想了个鬼主意骗我过去。
张秋生去段山工作这么长时间李满屯都没去看,关键就在于他懒得帮段山分队筑基。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一次张秋生说他与孙不武是专业八级筑基手,简称八基手。这个名字太难听,现在打死他也不帮人筑基了。
李满屯说他现在很忙,要写年度论文与设计,还要准备明年的毕业设计与论文。最后李满屯斩钉截铁地说:“不去,给个大金元宝我都不去你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咦——,这么好玩的事你都不来,张秋生说:“好吧,不来算了,我一个人玩。我告诉你哈,有几个人大老远的从京城跑我们这个深山老林来打我。
这些人呢,在我这儿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是吧?输了就输了,回去勤学苦练三年后再来报仇就是。可是这些人却去大闹警察局。警察局是那么好闹的么?但是警察局还真的不敢抓他们。为什么?他们口出狂言,说他们是向阳屯李家的人!”
石破天惊!可是李满屯却无动于衷。纯属鬼扯洋谈,我们向阳屯李家谁人不知道张秋生的名字?不可能大老远的跑去打他。再说了,老祖宗都打他不过,其他人跑去打他?那是找死!
你一个人玩吧,我就不去了,李满屯平淡地说:“我真的没空,你慢慢玩,该打你就打,该抽你就抽。祝你玩得开心。”
我要打干嘛,张秋生说:“我这人吧,你知道,一般是不打人的。猜猜看,我将怎么玩?猜不出来吧?告诉你哈,我将这些人的衣服全扒光。然后呢,在他们前胸写上一个‘李’字,还要加一个大圆圈。后背呢,写上向阳屯三个大字,也加上一个大圆圈。
哎,想起来了。老吴家是在那个村啊?没有,没霸占什么村,纯粹的城市人,自古就是城市人?那好吧,我就在吴家人的前胸写上一个‘吴’字加圆圈,后背写上‘京’字加圆圈。然后呢,就将他们牵到八合湖去,每天从早到晚要他们一边敲锣一边喊:‘我是向阳屯的傻-逼,大家快来看傻-逼哟,我是向阳屯李家的傻-逼’哈哈——,你说好玩不好玩?”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编外衙内
我要打干嘛,张秋生说:“我这人吧,你知道,一般是不打人的。猜猜看,我将怎么玩?猜不出来吧?告诉你哈,我将这些人的衣服全扒光。然后呢,在他们前胸写上一个‘李’字,还要加一个大圆圈。后背呢,写上向阳屯三个大字,也加上一个大圆圈。
哎,想起来了。老吴家是在那个村啊?没有,没霸占什么村,纯粹的城市人,自古就是城市人?那好吧,我就在吴家人的前胸写上一个‘吴’字加圆圈,后背写上‘京’字加圆圈。然后呢,就将他们牵到八合湖去,每天从早到晚要他们一边敲锣一边喊:‘我是向阳屯的傻-逼,大家快来看傻-逼哟,我是向阳屯李家的傻-逼’哈哈——,你说好玩不好玩?”
李满屯只觉得一股凉气自尾椎骨直冲脑门,此计何其恶毒乃尔。如此一来,这些所谓的李家人不管是真的假的,向阳屯的脸算丢大发了。
这么说来,张秋生置兄弟交情于不顾大肆污蔑向阳屯错了?也不能说他错了。有人冒充李家人做坏事,正宗李家人就应当出面澄清。我不去,那就别怪张秋生胡来。就像假冒名酒,而这名酒喝死了人,这个名酒厂家就应当站出来做鉴定,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公众说明真相。
道理想通了,李满屯是不是就乖乖地去段山?才不是,他没那么高的觉悟,起码八基手是坚决不当的。自己不去段山,又要解决向阳屯受辱之事,这个,难不倒李满屯。
李满屯拿起手机翻找李秀英的号码。让秀英管这事比自己贸然去段山要好得多。秀英的爷爷是长老,老爸是村长,她是屯子里的大小姐。向阳屯里无论是修真人、习武人还是普通人秀英都有权管,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即使现在与家庭脱离了关系,那也只是与修真那块。秀英老爸是村长,于世俗这块照样有权管人。
给秀英的电话打出去了。此事就算摆平,李满屯也就可以置身事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千不该万不该,他一时手贱给吴痕打了个电话。他的本意是要调笑一下吴痕的,你们吴家有人被张秋生抓住了,要在他们身上写字,然后牵八合湖去游街。
吴痕是非常认真的人,将名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不像李满屯虽然将名誉看得很重,但名誉绝对没有生命重要,如果遇上生命与名誉不可兼得之事,这家伙肯定是顾生命而弃名誉。甚至为了朋友的生命,他也会断然放弃自己的名誉。
李满屯放下电话就后悔,不该给老吴打电话!待会老吴肯定要来拉我去段山,想赖都没法赖。李满屯孤老拼绝户,他去找孙不武。现在梁临的修真人只剩他俩了,梁临分队及高斯实除外。
孙不武当然也不会去段山。我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段山当八基手?不去!你们李家与吴家的事与我有一毛钱关系么?
确实没关系,要是那些人中有姓柳的还差不多。仅仅是姓吴嘛,那肯定是世俗的普通人,吴家没人修真,除了吴痕兄妹俩。
李满屯也不做过多的劝说工作。他有办法对付孙不武。因为现在的孙不武有软肋,江小娴。
男女之间的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这么狂放不羁的修真高手孙不武,竟然被一个普通女孩给治得服服贴贴,叫他向东绝不会向西叫他吃鸭绝不会杀鸡。
李满屯悄悄地来到江小娴家,反正都在一个小区方便得很。李满屯不动声色地将江小娴的客厅门窗都下了屏蔽,然后说:“江小娴啊,刚才张秋生来电话了。骂我们呢,说我们全无江湖道义没有同学之情。他去段山工作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去看一下。”
江小娴立即陷入沉思。是啊,真的是太不像话了。张秋生骂得对,我们是该骂。李满屯还在絮叨:“老张对我们不错吧?说是大恩大德也不为过,是吧?带着我们发大财就不说了。就是你们女生,他姐姐教了许多才艺吧?还教了你们武功吧?最重要的是,他姐姐还传授你们那个无名功诀。这可是一般人磕头都磕不来的,用恩德来形容都不为过。我们是不是太混蛋了?”
是混账,这个,江小娴承认,我们忘恩负义,这么长时间都没去看望他。不过不过,我与时盈盈经常提出要去段山,是你与孙不武不愿去吔。
李满屯立即赖账:“主要是孙不武吧?你会跟我走?只有孙不武才可以带你去吧?时盈盈也是不愿跟我走的。在你们眼里,我李满屯就是狗屎一坨。”
谁说你是狗屎啦,是你自己这样说的吧?江小娴说:“你们不去,我与时盈盈怎么去啊?路那么远,既没铁路又没机场。我昨天还与时盈盈说呢,寒假先与你们一道去麒林,然后再由麒林去段山就方便了。”
寒假?寒假去就晚了!就说明我们只是顺便去看望他,一点诚意都没有。李满屯说:“要什么铁路机场啊?你难道忘了我们会飞?可以自己飞去啊!”
在天上飞,一直是江小娴等女生的梦想。可惜除了张秋生带她们飞过一次后就再也没飞过。孙不武说他技术不行,带人在天上飞危险。不像张秋生有块破抹布一样的白云,可以随便带人飞。李满屯呢,这家伙压根不太理睬她们。
今天李满屯终于说带她飞去段山,江小娴太高兴了,立马打电话给时盈盈。有什么事一定要拉对方一道,这是两个女生的习惯,江小娴一点都没考虑李满屯一人带两个女生行不行。
江小娴正在打电话,孙不武来了。李满屯走后,孙不武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后来不知怎么心里突然一动,李满屯的行为太反常了。按照一般情况,李满屯肯定要屁话啰嗦。今天一句废话都没说,就这么静悄悄地走了。
孙不武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小子肯定去撺掇江小娴去了,立即跑过来,果然如此。孙不武朝李满屯嚷嚷:“搞什么明堂!你们家对子弟管束不严,任随他们在外面胡作非为。他们去打老张算幸运,老张不会对他们怎样。要是打了别的人家,你就看吧,不吵得昏天黑地算你狠!”
孙不武为什么说这样的话?这种事他们孙家村也发生过,一些没出息的子弟打着他爷爷的牌子在外面招摇撞骗,结果是惹出很大的麻烦。
前面说过。像向阳屯这样的修真世家,与其他世家一样,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真,甚至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习练内家功夫。李家的规矩是,适合修真的修真,适合习武的习武。两样都不适合的呢?那适合混江湖的去混江湖,适合经商的去经商,适合干革命的去干革命。要是一样都不会,那好办,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当农民种地吧。
几百年过去了,这种规矩都执行的很好,那些一门不会的都在家种地,而且种地的占整个向阳屯的大多数。
但现在情况发生变化。首先是农业机械化的程度越来越高,种地已经用不了太多的人。其次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的眼光也越来越开阔。于是就有一些人外出闯荡,我不混江湖,我出去打工总行吧?
这些人成天没事干在屯子里瞎晃荡,这种情况也让村干部与长老们头晕。于是就放下话,你们愿意出去就出去吧,但是在外面不准胡作非为不准违法乱纪,否则绝不轻饶。
这种威胁对于年轻人,那叫麻雀日老鹰说的说听的听,压根就没放心上。向阳屯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是不是认真打工,这个,不知道。但有这么几个人来到京城,依靠着李满屯爷爷的势力,过起了编外衙内的幸福生活。
为什么说他们是编外衙内?因为他们到处说自己是李家的孩子,这个,李家也没否认。他们确实是李家的孩子,于是他们也算是衙内了。但是他们又不是李家这一房的直系亲属,或者说与李满屯兄弟算不上直亲,所以又说他们是编外。
正因为是编外,所以这些人没听说过张秋生的名字。张秋生的名字只存在那些修真或习武者中间,或者说只存在于李家的核心人物中间。
吴痕家的情况也差不多。有人说中国人上溯一百年都是农村人。这话说的绝对了点,吴痕家起码二百年前就已经脱离农村。他家的祖上考取功名,以后就世代为官居住在城市。
可那又怎么样?他们家的土地还是在农村,他们家还是要靠农民缴租过日子,靠当官的那点俸碌过不了奢华的生活。他们家的祖坟还是在农村,所谓叶落归根就是这样。他们家的祠堂也是在农村,那儿的亲戚不能不认。
农村的亲戚来了,一口饭总是要给人家吃的。来打张秋生的这些人就是吴痕家在农村的亲戚,当然都是些关系比较远的亲戚。他们也与李家人一样属于编外衙内。这些姓吴的编外衙内就更不知道张秋生的名字了。
刘出众经常吹牛,说他在京城认识许多大衙内,吓得段山人都不敢招惹他。其实凭他那熊样哪能接触到真正的衙内?即使偶而碰上了,那些衙内也不会理睬他。
对了,刘出众认识的就是李家与吴家的这些外门子弟。他却将这些编外衙内当祖宗对待,年年进贡岁岁朝拜。
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二女来访
李满屯与孙不武对骂,你们孙家村好?你们孙家村管束子弟严?你们孙家村子弟在外不胡作非为?
两人向来有将正事放一边而抬杠的习惯。有时嘴里说的与心里想的是两回事,明明觉得对方说的不错但嘴里还是要吵。李满屯现在就是这样,肯定是向阳屯的外门子弟出问题了,修真与习武的子弟没有不知道张秋生的。
两人正吵着,时盈盈来了。她本来就住在对门,过来是很方便的。只是想到要出远门,必须得打扮一下,否则张秋生那张破嘴不定要说什么。
时盈盈的心情很矛盾。张秋生不在身边就时时刻刻地想着他。可是想着这家伙呢,又想不出他的一点好处。张秋生对她的好处当然非常多,但那不是她最想要的。时盈盈最想要张秋生的什么好处呢?她也说不出来,反正张秋生应当给她更多。更多什么呢?还是说不出来,她自己不敢朝那方面想。
时盈盈一进门就问:“江小娴,什么时候走啊?”
不知道,他俩在吵架呢,江小娴说:“等他们吵完了再说吧。”李、孙二人经常吵架,吵起来没完没了,还谁都止不住。
走?什么走,走什么,怎么走,女生也走?一连串的问号在孙不武脑门上缭绕。
飞啊!江小娴兴奋地说:“李满屯说了,带我们飞!”
飞,飞?孙不武咽了口口水,变得都有点口吃地问道:“飞,飞,他,他,就凭他那技术,能,能带人飞?还,还,还一带俩?”
是啊,是我带她们飞,李满屯自豪地说:“别说一带俩,就是一带八我也照样飞给你看。”
嗯,李满屯的修为什么时候这样突飞猛进了?孙不武怀疑地看着老搭档,正想发表点感想时,有人敲门。
来者是吴痕,后面还跟着孙不滚与凌静。凌静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自己裹得像木乃依,嘴里还一个劲地说冷。她是由孙不滚带着飞过来的,别说现在是三九寒冬,就是夏天高空中也冷。她那木乃依实际上是孙不滚帮她裹的。
吴痕也去东方师大工作了。凭他家的人脉,加上博士出身进师大并不太难,他觉得与张秋然在一起工作是幸福。
依吴痕的意思是要与张秋然住一起。张秋然是坚决反对。未婚同居,张秋然的思想没开放到这种程度,她是个很保守的女孩。
张秋然的这种态度影响了江小娴与凌静,结果是她俩也不与孙氏兄弟同居,结婚前一定要分开住,反正这三个女生处处都学然然姐。当然都是住一个小区,吃饭可以在一起,但各自回去睡觉。
孙氏兄弟也无话可说,自己的女朋友学然然姐当然非常好。女生跟着然然姐混,绝对可以学到好。
李满屯打电话时,吴痕正在张秋然家里等午饭吃,孙不滚与凌静也在。他们这些人,包括夏小雪、欧阳谷氏都是在张秋然这儿吃饭,邓二丫就更不用说了。
吴痕连饭都不吃了,着急忙慌地要赶去段山。凌静也要去,她早就想去看望张秋生了。当然能在天上飞也是凌静一直的梦想,孙不滚老是以技术不好而拒绝带她飞。现在我跟吴痕去,吴痕的技术应当是没问题的。
修真人不能用情不能谈情说爱,如果真要爱一个女孩那就要尽量地对她好。在这样的原则下,这些女孩都被惯坏了,所以她们都成了男生的软肋,比如江小娴对孙不武,凌静对孙不滚。
在张秋生这些人的影响下,吴痕现在也变得马马虎虎。再说了,凌静等三个女生可以知道修真之事得到特勤组的同意。这个也没办法,泄密事件是别人造成的,这些人的情况到现在都没调查清楚。
还在天上飞的时候,吴痕看着凌静冷得够呛,就心想着刚才将欧阳婆婆的结界借来就好了。
刚才在门口听李满屯说他可以带人飞,甚至可以带很多人,他就知道李满屯可能是要利用结界来带人飞。
张秋生破了海外散修元响的结界。这个结界的碎片加上龙皮也可以做两个结界,加上龙丹就可以在结界里炼制龙界。这次抓阄被荆长庚与李满屯得到了,这也算比较公平。荆长庚嘛,他是政委,领导本来就要比老百姓多点实惠。而李满屯呢?靠,人家拣了两次结界碎片,要是一个都不给他,那也太不公平了。所以这次抓阄的结果大家都很满意,这叫苍天有眼。
孙不武没想明白,问道:“让女生进结界当然很好,可是结界在哪儿生根?虚空是安放不了结界的。”
吴痕取出飞剑,李满屯手一挥,飞剑不见了,原来飞剑的地方出现一个荧光闪闪地门洞。
三个女生惊奇地跟着男生进入门洞,发现里面是一个无限宽广的空间,还有一个很大的四合院。这就是神仙啊,能凭空制造空间,还可以凭空造出大房子。
三个女生兴奋地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跳着跳着,低头一看,已经到了梁临城市的上空,脚下是片片白云。已经在飞了,我滴个妈呀,这比飞机要平稳得多吔。
飞机怎么能与这个比啊!飞机上有这样的大四合院么?飞机上的空间有这样无边无际么?飞机上可以这样随便蹦哒么?
不说吴痕带着女生及李满屯这些人飞了。此时的李秀英与吴烟已经到了段山。远远地就看见张秋生坐小板凳上看街,旁边的茶几上放着香烟、茶壶及零食。
李秀英与吴烟在无人的地方降落,现出身形。张秋生一见两个女生就说:“来了?等一会吧。你哥刚才来电话,说他们已经上路了,马上就到。”
张秋生每星期都回麒林,周五下班回去周一清晨回来。这也是在麒林的同学一直没来看他的原因。李秀英与吴烟知道张秋生没办公室,于是也取出小板凳坐到张秋生身旁,与他一道看街。
建委里经常有人从窗口看着张秋生。他们一致认为,张主任是在抗议,他来报到后很长时间都没分办公室。这事诸东升做得确实差劲,人家来工作,即使是普通工作人员你怎么能不分办公室给他呢!
据可靠消息,张主任没女朋友。这也可以理解,这么年轻就是博士,以前的时间恐怕都用来读书去了,没时间泡女朋友。现在看见吴烟与李秀英,建委的人就奔走相告了。谁说张主任没女朋友啊?你们看看,两个女孩坐在他身边呢。
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但仅凭那身材也可以断定,绝对是大美女,是我们段山找不着的大美女。呼啦啦,许多人都跑到窗边来观看。
两个女生无所谓,她们被人看惯了。张秋生却很郁闷,你们坐我旁边成心是给我找麻烦嘛,别人都以为你俩之一是我的女朋友,那我以后在段山还怎么泡妞?
张秋生这样的郁闷没持续一分钟马上就释然了,段山反正也没什么值得一泡的妞,别人要误会也就随他们去吧。
张秋生心里具体想什么两个女生不知道。但他那一会郁闷一会轻松的神态却瞒不过两个聪明的女生。我还就要影响你今后的泡妞事业,吴烟与李秀英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向建委大门里走去。
两个女生在依次去各个办公室乱窜,向见到的每一个人了解张秋生在建委的表现,有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有没有对着女同志胡言乱语?有没有对女同志耍牛忙?与哪个女同志关系特别好?等等等等。虽然没声明自己与张秋生的关系,但是个人都可以猜想出两个女生之一肯定是张主任的女朋友。
没人说张秋生坏话,实际上他也确实没什么坏话让人说。再说了,谁要胆敢瞎说,张主任会饶了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女孩太美了,比影视明星还美。难怪张主任对我们委的女人睬都懒得睬呢?人家有这么美的女朋友,叫我也懒得睬那些庸脂俗粉。
吴烟与李秀英最后来到诸东升的办公室。吴烟一脚踏进办公室,一脚留外面,抬头看着门上面的牌牌说道:“主任室,请问您是这儿的一把手?”
诸东升像见了上级领导一样,赶紧地站起来说:“不敢,不敢,我姓诸,叫诸东升,你们就叫我老诸好了。”
其他几个副主任也赶紧地过来,如此美女,能近距离地看看,能听听她们说话也是一种福分,也是一种享受。
吴烟与李秀英像领导视察下级单位,矜持而又亲切地与各位主任交谈。谈的内容当然都是有关张秋生的。在两个女生口中就没张秋生的一句好话。
她俩说,请各位领导一定要将张秋生看管好,别让他犯错误。张秋生这个人吧,毛病多多,喜欢打架,爱占小便宜。尤其是男女方面的事是特别的烂污,在麒林他有一个绰号,叫做“师奶杀手”。
张秋生听着两个女生的胡说八道,既生气又好笑还又一点办法没有,总不能现在进去与她们吵架。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充耳不闻了,专心致志地看大街。
段山建委的各位领导不太相信两个女生的胡说。相处这么长时间,一点都没看出张秋生有什么问题。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毛病也很正常吧?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惩治外门亲戚
愉快的交谈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吴烟与李秀英突然站起来向各位领导告别。
建委旁边的小巷里出来一帮人,是以吴痕为首的几个人来了。吴烟与李秀英与这些人汇合,然后一路奔向警察局。张秋生没去,你们处理家务事我去干什么?
张秋生又交待:“你们家人千里迢迢地跑来打我,这个问题不大。打输了却去大闹警察局,这个问题就大了。这也太不将基层政权当回事了吧?你们家有这么大的牛-逼吗,竟然罩着他们在外面胡作非为?”
这个问题说得很严重,一干人等都面露严峻的神色。吴痕咬牙说道:“走!我倒要看看是些什么人,竟敢败坏我们家的名誉!”
张秋生不去,时盈盈等三个女生也不去。警察局吔,那地方还是少沾边为妙。时盈盈与江小娴不去没事,凌静不去麻烦就大了。站着与张秋生没说上两句话就被人发现,这不是凌静吗?
段山也有追星族?当然有!别看段山地处深山,别看段山穷,年轻人追星一点不比大城市人差,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大城市的人更疯狂。
张秋生经常在饭馆、路边或澡堂里听人八卦,凌静就是其中一大内容。知道大事不好,立即朝凌静打了个隐身诀,并且轻声说道:“别出声,坐小板凳上去。”
果然就有人过来,问道:“刚才那个凌静呢?”然后朝时盈盈与江小娴看看,见没人搭理自言自语地说:“刚才明明是三个女生啊,怎么只有两个了?”
张秋生拍拍胸口,看着离去的两个女人背景说:“凌静啊,你跑来干什么?这不是害我嘛!我可怜安分守纪地在这儿混日子,被你这么一闹,我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再说卢旭阳,他可没依张秋生的胡说,将那十来个人戴手铐加脚镣。他将这些人请到会议室,好茶好烟,再加瓜子、花生米、香蕉、苹果等等,总之是待他们如同上宾。并且保证,已经去抓张秋生了,请各位稍安勿燥。
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几个水货很满意。刘出众也登时觉得出了口恶气,这段时间来可被张秋生欺压坏了。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卢旭阳又来说道:“张秋生负案在逃,我们正在组织人马全力抓捕,你们别着急,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为了稳住这几个水货,卢旭阳还打开电视机,又拿来几张ok光盘,请他们唱歌。
要想李满屯等人帮他们筑基,像张秋生教唆的那样来硬的恐怕不行。必须要来苦肉计,我被你们家人欺负了,怎样补偿,你们看着办。
吴痕等人进来一看,这些水货正在三阳开泰地将脚架桌子上抽烟、喝茶、磕瓜子、啃苹果,还鬼哭狼嚎地唱歌,那叫一个气。
吴痕大吼一声:“都给我站起来!”
吴痕从小不常在家待,这些水货没一个认识他。有人就骂开了:“你丫的谁呀!”“你这傻-逼!给老子出去!”
不过骂人没持续几秒钟,李家人认出了李满屯。小,小七,你,你怎么来了?
认识李满屯不要紧,他顾着发小的面子不好意思发作。可是这些人紧接着发现李秀英,立即觉着大事不好,秀,秀,大,大小姐,您您怎么来了。
李秀英气得柳眉倒竖俏脸含霜,也不答话,扭头出去,从旁边的办公室找来一根皮带,然后喝道:“姓李的,都给我站一边去!”
吴烟也喝道:“姓吴的,站那边!”
李秀英用皮带指着这些人说道:“千里迢迢来打人,本来就不对!还竟胆敢冲击国家机关,还敢作威作福!现在我要执行家法,都给我跪下!”
李秀英执行的是古老的封建家法,任何人都不敢违抗。这些水货乖乖地跪下,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啪啪啪,皮带将姓李的水货们抽得大声嚎叫。李秀英一点不心痛,继续抽!直抽得这些人满地打滚,头破血流。
吴烟没打姓吴的那些人。他们根本不是自家人,连亲戚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二百年前的同村人,所以她没资格打。没资格归没资格,必要的教训还是不能少:“回去,从此不准进我家门。你可以怀恨在心,甚至回村将我家的祖坟给挖了。但是绝对不准再以我家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否则,到那时再打!”
吴痕觉得妹妹说的太不像话,什么叫可以将祖坟给挖了?简直是胡说八道!但吴烟不这样看,她说:“二百年前死的人,那坟里也没什么了吧?你的祖先直到如今还没投胎转世?那留在人间岂不是老鬼了?做老鬼祸害人间,还不如将他们的坟头给挖了。”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不过,吴痕对这个妹妹是一点办法没有。主要是妹妹歪理邪说层出不穷,说她不过。
这件事在段山引起了轰动。刘出众常年吹牛皮,他京城有靠山,他与京城的许多衙内都是铁哥们。原来,原来,他的铁哥们都是些水货,都是首长家远房亲戚,甚至连远房亲戚都不是,仅仅是同村而已,而且还是二百年前的同村。
从此以后,段山人看刘出众就像看傻-逼一样。我靠,磕头都找不到正确的坟头,马屁都拍不到正确的位置。却吓得我看见你都躲着走。
卢旭阳在段山算是出了一次大风头。有人大肆渲染,卢局那叫一个智勇双全啦。那些水货大闹警察局,有些人当场就想抓他们。可又不能抓,为什么?打狗还要看主人呀!卢局一面好吃好喝地稳住他们,一面赶紧的打电话请正主儿来。
正主儿一来,你看那皮带抽的,真真地叫哭爹喊娘啊!那叫一个说不出的过瘾,说不出的解恨。
建委的几个领导恭恭敬敬地请教张秋生,张主任,那两个女生是首长家的孩子?
哪有,张秋生断然否定:“你看她们那熊样像首长家的孩子么?首长家的孩子有那么八卦?端庄大方?靠,你是什么眼神,就凭她们那样也叫端庄大方。告诉你们吧,首长家的孩子是来了,但都是男生。女生呢,只是他们的女朋友。不过呢,是不是女朋友也还两说。说不定哪天就将她们给踹了。”
建委的领导们点了点头,这种说法也有可能。不过,不过,张主任啊,你与她们是怎样认识的?还有,她们怎么老说你坏话啊?事先声明,她们说的那些坏话我们是一句也不信。
不信就对了嘛!这种八婆说的话能信么?张秋生摇着头说:“我与她们是同学。为什么说我坏话呢?你们可以去双江理工打听一下,我张秋生是出名的女生公敌。”
李满屯还是当了一次筑基手,简称八基手。他们李家**害了段山警察局,必须给予补偿。老搭档孙不武肯定是要拉着一道的了,吴痕等人在张秋生的居所等着。
时盈盈等三个普通女生看到张秋生的住所这么一点点大,都诧异地说:“张秋生,你住的地方怎么这样小啊?你也不是没钱,买一处大点的房子不行吗?”
要那么大的房子干嘛?张秋生说:“我一个人,有张床睡觉,有张桌子吃饭就行了。”
时盈盈看着被七八个人塞得转不开身的房间说:“那来人呢?你总得有地方给人坐吧?”
张秋生随手一挥说:“你要来多少人?一个团还是一个师,或者干脆一个军?”
三个普通女生随着他的手势一看,面前是一个荧光闪闪的门洞。李满屯的结界她们见识过,知道里面的地方很大很舒服。三个女生欢呼一声就跑进结界。
时盈盈又问:“张秋生,你这儿怎么没房子啊?李满屯的那儿有很多的房子吔。”嗯,没人回答。扭头一看,张秋生没进来。
孙不滚代为回答:“叫他弄几座房子,这家伙坚决不要。这就是个怪种,想法与做法都与众不同。”
没一会张秋生回来,带来许多的酒菜。时盈盈放着丰盛的饭菜不吃,却看着张秋生问道:“哎,张秋生。你刚才手这么一挥,凌静就消失不见,是不是隐身术啊?”自从前年经历了那场打斗,三个女生发现,天天与她们在一起的男生竟然是神仙。从那开始,她们就找一切可以找到的有关仙侠的书籍来看。
见张秋生点头承认,时盈盈又说:“如果不是太违反纪律的话,能教我吗?”几个男生中间就算张秋生最好说话。这是三个女生一致得出的结论。可能是这家伙胆儿最大吧?他不怕违反纪律。
我哪会那玩意儿?张秋生先是矢口否认,然后又取出一个玉佩,指着吴痕说:“隐身术吧,还有其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这上面。是老吴炼制的,现在就交给你吧。”
张秋生不管时盈盈是怎样的激动兴奋,看着江小娴与凌静羡慕的眼神问道:“孙不武与孙不滚都有这玩意儿,难道没给你们?江小娴啊,这个孙不武不咋的,快快与他分手吧,改做我的女朋友。”反正孙不武不在,随便怎么说都没关系。
孙不滚赶紧地一边取玉佩,一边对吴痕说:“老吴,你给做个证明,是张秋生逼我的。以后老莫怪责下来,可别怨我。”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奴才众多
张秋生不管时盈盈是怎样的激动兴奋,看着江小娴与凌静羡慕的眼神问道:“孙不武与孙不滚都有这玩意儿,难道没给你们?江小娴啊,这个孙不武不咋的,快快与他分手吧,改做我的女朋友。”反正孙不武不在,随便怎么说都没关系。
孙不滚赶紧地一边取玉佩,一边对吴痕说:“老吴,你给做个证明,是张秋生逼我的。以后老莫怪责下来,可别怨我们。”
特勤组与老莫都拿张秋生没办法,吴痕点头答应:“行,我给你证明,是张秋生逼你的。”
女生们不吃饭了,缠着吴痕与孙不滚教她们使用玉佩。反正有张秋生顶缸,孙不滚又出坏招,他对女生们说:“张秋生有几个乾坤袋,就是拇指大的小袋却能装很多东西的那种法宝,连汽车、冰箱、彩电等等都可以一咕脑地装进去。”
顶缸不顶缸的张秋生无所谓,反正这些女生已经知道了修真秘密,再多知道一点又怎么了?不过他不愿钻孙不滚的套,那样显得很傻-逼,他对三个女生说:“那个布袋并不好,东西放进去再取出来很麻烦。你们找老吴要戒指啊!戒指多好?实用、方便又灵巧,还可以将玉佩上的小明堂都集中到戒指上。”
三个女生都看着吴痕不说话。吴痕一向比较严肃又比较古板,重要的是女生们都知道他是男生的老大,女生们不敢与他嬉皮笑脸。
吴烟自从那次哥哥在安第斯山渡劫时与张秋生大吵一场后,就再也不敢在张秋生面前护哥哥,那个“恋兄情结”太难听。现在见张秋生又出难题给哥哥做,立马解围:“我那儿还有几个戒指没卖,回去时你们从麒林过,我拿给你们。”
三个女生正打算高兴呢,吴痕说话了:“那怎么行?”老实人就是不一样,他说:“你的那些戒指都不能隐形,她们戴手上不是找死吗?还是我来给她们炼吧,反正责任由张秋生承担。那个,老张,你身上有上好的玉么,或者是晶石。”
玉都丢在家里吔,哪有带身上的?不过倒有几颗漏网的晶石。张秋生拿出三颗小晶石,一个大的如同玻璃球,另外两颗小的只有黄豆大小。
吴痕说:“行了,再加上三块玉佩就差不多。”将刚才给女生的玉佩收回来,加上晶石重新炼制。
吴烟与李秀英第二天就回麒林了。正值年底,好年华集团有太多的事要做,两个董事长不能在外面待太长的时间。吴痕等人却在这儿待了五天,直到李满屯与孙不武帮助段山分队的人筑基结束。他们也要赶紧回去,除吴痕与孙不滚外,其他人期末要考试。
时间一晃就到了农历年底,段山城一下热闹起来。首先是在外打工与求学的年轻人回来了;其次是别处放假的人们来旅游。
段山的旅游资源还是很丰富的,起码是山青水秀空气清新。只是交通太不便利,来段山旅游的必须是专程,顺便来游玩的几乎没有。
经常看大街的张秋生发现,段山果然是美女如云啦。同时也发现段山竟然有这么多的歌舞厅、桑拿、酒馆、咖啡屋、宾馆旅社,一到夜晚到处是灯红酒绿霓虹闪闪莺歌燕舞。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呢?
外面不管怎样热闹,段山建委的苦-逼们每天的早晚还是要学习,因为张秋生毫不放松。
市委党校来了个文件,于零三年二月二十日举办一期县干培训班,建委有一个名额。诸东升决定派张秋生去,理由是,你是外地人,刚来本市工作,可以借此机会多熟悉一些本市的干部。
张秋生的原则是,服从工作安排,但只要接受了工作,下面怎么做就没人管得住了。实际上建委已经没人敢管他这个张副主任了,这是个京城的大衙内。
他要求将探亲假一并休了。其实有关探亲假规定的条件是工作满一年,但张秋生主动要求休,对于建委来说是好事。这些领导被蹂躝苦了,巴不得他及早休假。
吴烟与李秀英跑建委胡闹,张秋生虽然糊弄过了众位领导的询问。但这些人不是傻子,事后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尤其是刘出众。李秀英与吴烟打或训斥那些水货时,他就在当场。这两个女生是什么身分还用说吗?再说了,麒林离段山并不远就在隔壁,段山有很多人在麒林打拼,而张秋生是麒林的第一大祸害名气如日中天。
果然是第一祸害啊!真的是只要祸害人,什么怪招都能想得出来。尼玛,将我们摁着学习,听都没听说过的怪招。还有,你打人就打人,竟然将人往水里扔。
几个主任都打听,麒林那么好,凭张秋生的身分弄个副处级一点不难,他怎么就想起了要来我们段山呢?后来他们明白了,是张秋生家里人不准他在麒林工作,说是好男儿要志在四方。
情报进一步汇拢,张秋生会编剧会导演会写词作曲,他拍的电影在国际上多次获奖。他家开了珠宝行、酒庄。除了葡萄酒,著名的府右陈酿就是他家出的。由府右陈酿派生出邓家村酒,再由邓家村酒又再派生出我们省的郑家村酒。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张主任家是货真价实的亿万富翁,他家的钱多得花不完。张主任是大衙内、大富翁、大祸害,不是我们这般小民招惹得起的。不但不能招惹,相反的,我们应当好好的巴结他。麒林人说了,与张主任混的人都发财了。
童无茶来看张秋生,相约一道回麒林。张秋生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到大年三十晚上七点才可以动身。唉,没办法啊,学习工作一定要抓紧啊。
张秋生又抓住扭头准备走的童无茶说:“你把建委中层以上领导的面相看看,我想搞清都是些什么货色。你最近不是在钻研相面之学么?趁机试试手。”
张秋生现在已经有办公室了。尹来宝不管他要不要都将办公室装修好,办公用品配置整齐。反正我都给办好了,张主任不用也怨不着我。今后应当跟张主任紧点,再也不能上诸主任的当了。小车、手机都配了,用不用也随张主任的便。
童无茶的感应术只能多练却不能多用,那个太伤阴德。为了弥补这种不足,童无茶现在没事就钻研算命、看相、占卦、掐课等等三教九流的东西,相人之术也是他目前钻研的项目之一。
话又说回来,这些玩意儿也伤阴德,只是比之感应术要好一点。感应术简直太变-态了,人家心里想的事他全能感应出来。童无茶平时待在那兔子不拉屎的乡下,没事时就弄这些玩。
童无茶一般只做不说。比如他们乡的书记、乡长们,或者乡里的那些头面人物,他悄悄地给他们算命,给他们看相。一旦这些人遇到什么事,就给他们占上一卦或掐上一课。即使知道了结果他也不会说,只是站一旁静悄悄地看,看自己的推算准不准。
现在张秋生要童无茶给建委的领导们看相。童无茶摇摇头,不干。他说:“算命必须要有生辰八字,这些人的生辰八字你知道么?占卦与掐课要有事,这叫做遇事起卦,掐课也是这样。你现在有什么事?”
我靠,成天神神叼叼的,别人还以为你是江湖第一门--惊门大师呢,竟然不知道看相与相人之术的不同。张秋生先骂再说话:“相人之术重在看此人德行怎样,属于什么样的命格。至于他的气数、运势等等则可以不予理睬。这个都做不到,你在官场就别混了。相人之术应当是江湖八大门之一--爵门的学问吧?连这个都不懂,你都瞎混些什么啊!”
谁说我不知道啊!现在我每天都在做这样的功课,童无茶争辩道:“我们乡甚至我们县的领导,每一个我都给他们看了。不过老吴说了,看归看,相归相,总之不能随便说。向外说出了就会伤阴德。”
我靠,你是这么听话的好孩子?老吴说什么,你就听什么?那老吴说跟在老张后面做什么都没事呢,你怎么就不听了?
这倒也是,老吴确实说过这样的话。童无茶想想,只要不说出别人的**,问题也不大,童无茶向隔壁看了看。隔壁是诸东升的办公室,他正坐办公桌前看文件。
童无茶没看两眼就收回神识,紧张地看着张秋生说:“隔壁这人过不多久要有牢狱之灾!”
嗯,牢狱之灾?难道乱搞男女关系的事发作?诸东升与郑靓丽的关系,建委里是人都知道。可是男女关系只是道德问题,没谁会因此坐牢啊?除非是其它违法乱纪的事发作,然后连带上男女作风。难道是贪污的事发作了?
张秋生没问具体原因。他也知道,一定要童无茶说出诸东升因何坐牢,这个太强人所难,就是害他伤阴德了。
童无茶又看了一眼说:“不过问题好像不大,他能够逢凶化吉。也谈不上逢凶化吉,能够成功化解而已。”
嗯,这还差不多。凭诸东升家在段山的势力,一般的事都可以化解,除非是倒行逆施民愤极大。正确地说,应当是官愤极大。民愤倒没什么,现如今谁在乎民愤啊。再说了,民也没什么愤,至多是茶余饭后发发牢骚而已。
童无茶再依次看了苏明伦、查得泉、冯必升、丁八兹,还有尹来宝等其他科级干部。然后说:“没什么明堂,都是一些奴才相。”
奴才相?虽然神州大地盛产奴才,奴才们中间甚至不乏贱格,但在建委张秋生还真没发现具有奴才潜质的人。张秋生连忙问道:“你确定,我们建委的人,除去诸东升要坐牢,其他人都是奴才相?我怎么没发现,好歹也来了三四个月吧?”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回家过年
童无茶再依次看了苏明伦、查得泉、冯必升、丁八兹,还有殷来宝等其他科级干部。然后说:“没什么明堂,都是一些奴才相。”
奴才相?虽然这地儿盛产奴才,奴才们中间甚至不乏贱格,但张秋生在建委还没发现具有奴才潜质的人。张秋生连忙问道:“你确定,我们建委的人,除非诸东升要去坐牢,其他人都是奴才相?我怎么没发现,好歹也来了两三个月吧?”
童无茶没出声。张秋生不知道他是故弄玄虚的江湖毛病发作,还是真的在思考什么问题。不管童无茶怎样,张秋生照样说他的话:“这两三个月,不仅没看到他们做谁的奴才,反而见他相互间勾心斗角。老童啊,你的相人之术还得好好练。”
老张啊,你别的事我很佩服,但相人方面差劲得很。童无茶说:“你们单位一把手独断专行,那些副主任唯唯诺诺。这难道不是奴才?不过这个一把手有霸主的雄心,却无霸主之能,所以奴才们有时也会弱弱地发出点不同声音而已。
奴才是需要鞭子抽的。你越将他抽的疼痛难熬,他们就越是死心塌地地服你。因为奴才骨子里就贱,就是时不时地皮痒。你用鞭子抽,用脚踹,他们会非常舒服。
你们单位别说是正处级,其实与我们乡里一样。从乡长书记到普通办事员,再到看门的食堂里的师傅,他娘的个个都是奴才。
食堂里那个师傅的老婆就长期陪副乡长睡觉。副乡长的老婆呢,陪书记睡觉。都是半公开的,还不能说乡长书记霸占他们老婆,因为都是自愿。
我不明白的是,这些人的老婆也不怎么漂亮,仅仅不丑而已。乡长书记们怎么就笑纳了呢?真要搞女人,不说美女嘛,起码也要漂亮的吧?
再说了,这些女人年纪也不小,都是三十多岁。乡长书记哪儿还找不着年轻漂亮的女人?
我左思右想真的搞不懂,副乡长想往上爬嘛,还情有可原。那个食堂师傅简直就是莫明其妙,他就一临时工要巴结副乡长干嘛呢?有那做菜的手艺,上哪个酒馆当厨师不一样挣钱吃饭?”
老童啊,那个易经八卦当然是要深刻钻研,张秋生说道:“但是呢,科学与哲学著作你也要看一点。
前苏联的神经学家巴甫洛夫说过,动物的所有条件反射都建立在三个无条件反射之上。哪三个无条件反射呢?第一就是种族延续反射;第二是获取营养反射;第三是规避危险反射。
我们先说后面两个条件反射。人打从出娘胎开始,初生婴儿就会吃奶,这个无需人教。任何动物吃下东西后,都自动予以分解消化并将其中需要的营养吸收,不需要的残渣排除体外。你可以剥夺动物的任何权利,但不能剥夺他们吃喝的权力,否则他们就死给你看。
规避危险反射也是这样,无需别人来教,他自动就会。动物甚至能预感危险,当危险来临时会不由自主地抱住脑袋。当细菌或病毒入侵身体,体内的免疫系统会自动工作。外表也会出现高烧症状,提醒我们应当去看医生或者直接吃药。
我们来说排列在第一位的种族延续反射。所有的动物都将种族延续做为他们生存的最重要目的,有的甚至是唯一目的。比如大马哈鱼,是以生命为代价来繁殖后代。再比如有些雌蜘蛛交=配之后会将雄蜘蛛吃掉,以满足哺育后代的营养需要。这样的繁殖后代,都是以生命为代价。
而人呢,也同样。人生存于这个世上,不管他嘴上怎么说,自我修养到什么程度理智到什么程度,他骨子里血液里基因里的第一要务也是繁殖后代。他逃不出曾经是动物这个圈,否则他就是神而不是人了。
人做为万物之长,他们繁殖后代的能力比任何其他动物都要强。你见过在自然界有像人一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交-配的动物么?没有,任何一种动物都没有人这样强的性---欲,也就是说没有人这样强烈的繁衍后代的要求。
读没读过弗洛伊德《梦的解析》?没读过,靠,成天只知道看易经八卦。根据他的学说,认为人在灵魂的最深处或者说在潜意识里唯一的东西就是性。我的理解是,繁衍后代也是人的唯一最重要的事情。而其它的一切只不过遮掩了这行为表面现象,比如事业,比如金钱、比如身分地位。
观察猴群就可以知道,所谓金钱不过是猴群中的香蕉、花生等等食物而已,事业身分不过是在猴群中的地位,以及凭这地位可以得到多少的交-配权而已。
什么叫交-配权?就是繁衍后代的权力。繁衍后代就是延续自己生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传递dna。古代外交,弱势一方向强势一方进贡美女,就是将自己延续生命的权力让给对方。这是最大的礼物,强势一方最愿意接收。
人毕竟是高级动物,他们比其它动物高明的地方在于,在交-配时不仅能延续生命,还能从中获得愉悦。
你们的乡长书记接收的不仅仅是一个不太漂亮的女人,而是下级献给他的交-配权,是下级将延续自己生命的权力交给了他们。这是世间最大的礼物,从中可以获得最大的满足、愉悦与快-感。”
尼到,李满屯与孙不武说得不错。什么歪理邪说在这家伙嘴里都能变成正理,他都能说得冠冕堂皇。
外面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刘出众。似乎要证明张秋生刚才说得不错,刘出众一来就点头哈腰地说:“张主任,不知能不能赏光请你吃个便饭?”
见张秋生说他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刘出众又说:“知道张主任不喜欢吃饭店里的饭。今天是想请张主任去我家,由我爱人亲自为您做。”
供水公司属于公用事业。这块归诸东升分管。刘出众公然卖身投靠?这在官场是犯大忌讳的。不是,刘出众这阵子经常来向张主任汇报工作,顺便也为张主任打扫办公室卫生。之前他曾向诸东升打过招呼,没办法,他与张主任之间的误会必须解开。
诸东升很通情达理地说:“可以理解。再说了,张秋生孤身一人在我们这儿工作。男人嘛,都不会过日子,身边缺少女人照顾也不是个事。让你爱人,那个,岳安萍,去照顾他一下。”
岳安萍是刘出众老婆。就是让别人流口水的那个既白嫩且大眼、大嘴、大胸脯、大屁股的女人,很多的男人都臆想着她那玩意儿大不大。其实这种形容仅顾及了四大,还少了一个高鼻梁,好好的一个漂亮鼻子总不能说大鼻子吧。
一般来说,张秋生就是个口头革命派,一动真格的就往后缩。他挠着头皮说:“今天恐怕不行吧。我来了同学吔。”
童无茶往起一站说:“我走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这世上没人比他更懂人情世故。
张秋生还是没去刘出众家。他是要脸的人,这样影响不好。再说了,他也不知道刘出众老婆长啥样。最重要的是,女人嘛,有一个两个就行了,搞多了纯粹就成了种--马。
大年三十的学习时间放在了下午一点,算是放了建委这些人一马。张秋生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大年三十将人拉来学习,让人不能好好过年也太不像话。
张秋生现在的家比较大,可以容纳所有的爷爷奶奶回来住了。原来的小区搬迁后,沿着人民路建了七栋大楼,下面是商厦上面是写字楼。加上其他开发公司建的楼,一直延伸到市中心。在这些大楼的背面又是商厦加写字楼,就等于是张秋生这个新小区的围墙一样。这样,在人民路的后面拉成一条小街。
小区的大门外,正中是那棵百年的月桂树,现在已用铁艺栅栏围了起来。进小区的前面十几排是普通公寓,最后面是一百二十多座小洋楼。
这些小洋楼都是三层六百来平米,售价三千万。别嫌贵,一般人还买不着,基本都是好年华的股东们买去了。
依照好年华的一贯风格,这些洋楼围绕着一个大水塘或者叫小湖而建,四周都是参天大树。很多有钱人跑来想买房,看着这环境都值三千万,可惜他们买不着。
除了邓二丫,小区的孩子们都在国外。不过照样热闹,原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全都来了,他们就住在本小区,那些洋楼就是他们的产业。
周文华也在这小区买了房。一套写字楼,两间铺面,还有一套住房。不过他的住房是前面的公寓楼,后面的小楼有钱也买不着。
周文华办了一个文化用品公司。公司地址就在买的那套写字楼里,下面的铺面就是公司的营业地址。
周文华买这些房子没动用那一亿二千万现金。小商品批发商城的房子升值了,张秋生帮他用这些房子抵押贷款,贷来钱买这些房子。那些房子的租金用来还房贷足足有余。这些产业加现金,他正在向十亿富翁迈进,周文华现在幸福的走路都轻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