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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全文阅读

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打人要有理由

    确实是神经病,这是站在一般人的角度看。但是要深入的看待这件事,孙不武他们并没有什么大错。

    机场咖啡厅只是一个服务企业,顾客在这儿有权决定消费还是不消费。那位侍应生狗眼看人低对顾客恶语相向,就应当受惩罚。其次那个胖子,他明明听到了侍应生对孙不武他们的讽刺挖苦,却跳出来一边倒的指责孙不武,根源还是在于瞧不起无钱享受这种高消费的穷人。

    不过也要承认这几个家伙太胡闹了点,也不屑于向在场的人们解释他们为什么打人。不仅不解释反而是毫无逻辑的胡说八道,这就让人误会了他们是神经病。

    说再说回来,这个社会最好有更多的像他们一样的人。这样就会少很多装-逼犯,物价就要下降很多,社会也要清静许多。

    好吧,我不是哲学家不是社会学家,只是个说故事的。犹太人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说故事的一思考,看故事的就发笑。我们接着说故事。

    张秋生严肃认真的对面白无须的男人说:“请给我一个打你的理由,没理由我是不打人的。”神态像请求党和人民交给他什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这男人更加认定这帮人是jīng神病院跑出来的,我又没有神经病为什么要给你打我的理由?

    张秋生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刹时又变成狼外婆哄小羊羊一样:“请问啊,哈,您这位同志啊,是什么的干活?”

    “我,我,我是,是他的秘书。”白脸看着张秋生狼外婆似的笑脸,结结巴巴的说。

    “你看,你看,”张秋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得意的说:“这就是该打的理由。秘书是什么啊?这在古代就是太监,太监是该打吧?”张秋生又指着躺在地上的胖子:“再说了,当主子的都挨打了,你当奴才的怎么着也要挨一下吧?”

    张秋生说着就一脚将这秘书扫倒在地:“你看,我多好。有理由才打人。不像他们,打完人再编理由。素质啊,素质。”

    李满屯最烦张秋生说他没素质:“谁说我先打人再编理由啊?我就是因为这胖子太没素质才打他的嘛。”说着扳开胖子的手,拿起还被胖子攒在手中的大哥大,对胖子说:“有素质的人说话手是放在背后或抱在肚子上。你说话怎么拿这玩意儿指着别人鼻子呢?这是极没素质极没教养极不文明的行为,打你是为你好,是让你长记xìng。”

    李满屯拿着大哥大左看右看对胖子说:“你既然不拿这玩意儿当电话使,那要了也没什么用,干脆砸了吧。”说完就像过去的县太爷拍惊堂木一样,将大哥大往水磨石地上这么一拍。好好的大哥大就变成一堆散碎零配件。

    胖子心痛的像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一时倒忘了他私自爬起来会不会再次挨打。幸好李满屯不计较这种事。胖子哆哆嗦嗦的指着李满屯:“你,你,你你你——”

    心痛啊,心痛。胖子说起来是个董事长,其实经营的也不过是家注册资本二百来万,实有资金只有百来十万的公司,还是多人合股的。咬牙买了部大哥大,主要是用来充门面。这下被李满屯砸了,叫他如何不心痛?李满屯还不如打他一顿来的好。

    胖子是无论怎样骂李满屯都难解心头之痛,所以你啊你的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正在没着没落时,jǐng察来了。除了那个白脸秘书,他的职责必须护主外。其他人虽然明的不吭气以免触霉头,但暗地里打电话报jǐng还是大有人在的。

    这五个人不是不知道有人报jǐng,只是懒得理睬。再说,理睬了又怎样?还当真个个都打?那不成了恶霸吗?他们打人有他们的道理,只是懒得向众人说而已。公共场所遇到打架斗殴立即报jǐng,这是一个公民的应有素质,人家没做错凭什么打人家?

    他们除了张秋生都有背景,这种打架的小事自有家里人替他们擦屁股。张秋生没背景也不怕,大不了坐牢去。前世大半时间都在牢狱中度过,这次撑死也不过拘留几天,没什么可怕的。重生回来这段时间rì子过的太舒坦,也是要有点小灾冲冲,人不能太享福了。

    只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jǐng察。jǐng力紧张像这种小事有一个jǐng察来镇镇场子就行了。jǐng察刚一进门,侍应生、胖子和他的秘书像迎接亲人解放军一样,紧紧拉住jǐng察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说革命家史。

    吴痕觉得坏菜,事情闹大了。他也不是怕事的人,只是从小到大都是听话的好孩子,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修炼,xìng格温和品德端方,从不闯祸。从未遇见过现在这种事,不知如何处理。

    在如何处理突发事件,以及如何管理团队方面吴痕确实没什么经验。这方面他比妹妹吴烟差的很远。要是吴烟在这儿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必定在孙不武炸刺前就予以喝止,这时恐怕已经召开全班会议讨论处罚孙不武了。

    高一一班别看一个比一个胡闹,一个比一个祸害,其实班风极严。要是在学校,这几个敢这样胡闹那绝对是找死。吴烟看着温和,其实不该她管的事那是不管,该她管的事绝对不手软,无论要处罚的人是谁。

    吴痕还为妹妹担心,这些高一一班的灯没一个省油,妹妹在那当班长rì子是怎样熬的?不管怎样今天这事他必须处理,谁叫他是组长啊。再说了,他带领一帮人出国办事,这省都还没出呢,难道就要被jǐng察押解回朝?那他这个组长不是窝囊废吗,这面子也太挂不住了。

    如何处理?吴痕也想不出好办法,那只有找人了。平时吴痕最是痛恨求人,这会痛恨也得去求了,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求人就得打电话,总不能现在跑出去吧?吴痕来到吧台借电话打。吧台的人没给他好颜sè,说打电话要钱。吴痕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往柜台上一放,拿起电话就拨号。那时的电话不是数字键盘,而是一个转盘,要一个一个数字的拨。

    吴痕拨着拨着,看了看正在向jǐng察忆苦思甜的三个人,心想过会高一一班的这几个肯定要炸刺,他们一炸刺jǐng察必定要请求支援。那就肯定要打电话。

    吴痕也是有点焉坏的,他拨着拨着将听筒交给吧台上的人说:“这电话怎么没声音啊?”

    吧台上人接过听筒,听了听确实没声音,拍了拍叉簧还是没声音。吧台恶狠狠的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你一打就坏了?”

    吴痕心说不怪高一一班的这几个,这些人是该打,这都是什么态度。吴痕不习惯与人吵架,耸耸肩示意我也不知道。

    吴痕将那叠钞票揣回口袋,摇摇摆摆的来到一个拿着大哥大的老板那儿,像拿自己东西一样拿起大哥大就拨号。

    这老板正伸着脖子听那被打的三个人控诉阶级仇民族恨呢,突然就觉得手上一轻,捏得紧紧的大哥大不知怎么就到了一个年轻人手上。再定睛一看,正是打人那一伙的。吓的也不敢说什么,一句话说的不好惹恼这位爷,他也把大哥大给砸了,我也参加控诉队伍去?

    吴痕教养良好,一边拨号一边谦和的朝这老板笑笑说:“借电话打一下,话费我出。”咦,这些人挺好的啊,不像凶神恶煞,怎么那三个倒霉鬼就挨打了呢?不过也不能给了三分颜sè就想开染坊,老板也恭敬的说:“您用,没事。”

    侍应生、胖子和秘书三个倒霉鬼虽然声泪俱下,无奈语言表达能力有限,夹七裹八缠杂不清。jǐng察楞是闹不明白他们说了什么。不过看情势,三个倒霉鬼不停指着张秋生这边几个人,还是能知道他们是挨打了,打人的就是他们指着的这几个人。

    不过事情的起因是非对错就闹不明白了。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这几个人年纪轻轻不学好,跑这儿来寻衅滋事打架斗殴,那就更是大大的不对必须严惩。

    严惩嘛,应当从询问开始。jǐng察指着离他最近的张秋生说:“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为什么打人?”干脆果断,神态严厉。

    张秋生吊儿啷当的正准备回答jǐng察的询问。宋念仁插进来:“别,现在该我了。”

    宋念仁刚被爷爷命令回国内上学时,还真不情愿。他在美国有自己的小圈子,有自己的朋友。甚至有暗恋的女孩,就等有朝一rì去向她表白了。猛然要他放弃这熟悉的一切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感情上真的是难以割舍。好在那陌生的地方是他的祖国,是他早已向往的地方。

    他与表妹唐茜回到国内,与纺织系统宿舍的同龄人一接触。靠!比美国那些朋友好玩多了。待到开学进了高一一班,第一天就打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再靠!这也太刺激了。就凭这个回国就太英明了。渐渐他融入了高一一这个班集体,这个集体里人人相互帮助相互依赖,相互团结也相互祸害。天大的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一点不影响以后的交往。再再靠!他喜欢这样的集体。

第一百零七章 宋念仁的自卑

    以前都听说国内的教育质量差,即使是学习好那也读的是死书。可是经他观察,起码高一一班不是这样。他努力学习,成绩也不过勉强在前十几名。排名在他后面的就不说了,排名在他前面的没一个是读死书的。就连他最拿手的英语,却也争不过张秋生。那么张秋生是读死书的?那是笑话,这家伙玩的比谁都疯。

    宋念仁努力模仿与学习高一一班同学们的思维与行为方式,尤其是那几个变态大神。可是模仿不过来。这些人的行事方式完全无轨迹可循,天马行空一分钟绕地球三圈。再再再靠!他喜欢极了这种行事方式,思想的zì yóu才是最大的zì yóu。

    今天孙不武、李满屯、张秋生轮流打人,这倒也好玩。这几个人也确实该打。那侍应生狗眼看人低侮辱顾客,本来就应该打。不过最应该打的是这咖啡厅的老板,没有歧视顾客的老板就不会有歧视顾客的雇员。

    那个胖子可打可不打吧。花高价充六指以为多么高贵,以为高贵的人可以对低贱的人指手画脚,打了也就打了。

    秘书嘛,秋生说的不错,太监一个也归打了就打了的一类。不过下一个就该我宋念仁上了吧?轮流坐庄嘛,该我坐庄了。吴痕是组长,当然的老大,总不能叫老大亲自出手。

    宋念仁有点兴奋的想着下一个该自己打的是什么人。最好是体格稍差点的。我可没那几个变态的好身手,到时候打的不好看可就丢脸了。他几分期待,几分失望,没人出头他就无人可打。

    在期待与失望的交替中来了一个jǐng察。从理论上说这个jǐng察摊到宋念仁打了。他不是傻子,jǐng察那么好打的吗?那可是袭jǐng,按照美国法律是犯罪,中国法律大概也差不多吧?违法与犯罪之间的区别,宋念仁还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犹豫着没上前。巴不得这个jǐng察是个好好先生,安慰安慰那个胖子几句就走人。三个人中就算胖子叫嚷的最厉害。

    可是,但是,这个jǐng察不是好好先生,他开始追问责任了,口气还很冲。这就该打了,宋念仁认为自己不能做孬种,哪怕打完这个jǐng察就去坐牢。所以他急忙插话。

    jǐng察可不知道这几个中学生的逻辑。他所遇到的中学生见到jǐng察都像老鼠见到猫,哪怕再横的中学生。见宋念仁插话非常不满意的皱着眉头大声喝斥:“你插什么话!问到你了吗?”

    宋念仁完全一副有事好商量,有话好好说的模样:“那个,是这样啊,jǐng官同志。事情呢,是这样滴。我们几个呢,是有规则的。既然是规则呢,就不能破坏,您说是吧?”

    也不怪jǐng察被宋念仁弄的莫明其妙,这段话没头没脑谁都弄不明白。jǐng察不耐烦的喝道:“有话快点说,别栀子花茉莉花的乱绕,想在我面前耍滑头你还嫩着呢。”

    宋念仁还真不会玩滑头,他一老一实的回答:“是,是。我们的规则是打人要轮流,遇到谁打谁。也不知是您倒霉还是我倒霉,该我打人时遇到的是您。您看,我是非打您不可,规则不能被我破坏了,您说是不是?只是,几个人中间数我打人技术最差,打得不好敬请谅解。”

    全场目瞪口呆,jǐng察都敢打,还打的不好敬请谅解?侍应生、胖子和秘书登时觉得他们挨打也不算什么了,脸上的解放前不见了,也没那么苦大仇深了,jǐng察都打得还有谁打不得?

    我cāo,反了你了。jǐng察勃然大怒,抡起jǐng棍劈头朝宋念仁脑袋砸下去。今天要不弄服了你,我跟你姓。从jǐng也有五六年了,小混混大流氓剌儿头见过多少,还就没见过这型号的。

    宋念仁左手格住jǐng察右臂,身形下挫一个抱摔将jǐng察砸倒在地。这个动作完成的不太好,一是力量小了点砸的太轻。二是动作变形,抱摔差点弄成过肩摔。虽然抱摔与过肩摔的效果差不多,但对于从严要求自己的宋念仁来说,这属于未达到战术要求,应当扣分。

    宋念仁抱歉的对暂时还躺在地上的jǐng察说:“对不起哈,技术差了点,没砸好。离党和人民的要求还差的太远。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嗯,好的结果都是由协商开始。

    靠,这些家伙真敢打jǐng察。在场的都倒吸一口凉气。好吧,打就打了,你还yīn阳怪气的挖苦他。现在的孩子啊,太胆大狂为了太无法无天了太不知轻重了。

    这些人错怪宋念仁了,他真不是挖苦jǐng察。宋念仁虽然在美国出生在美国长大,但宋家家教甚严,时刻不敢忘记自己是中国人。宋家的孩子从小都经过严格的国学训练。忠、孝、仁、义、廉、耻、信各种训诫,宋老太爷在世时对子孙们要定时抽查。

    说话就好好说话,绝不允许语带讽刺挖苦。那非君子之道,哪怕是对着仇人。问题是在五人小组中宋念仁的武功确实是最差的,差到让他自卑的程度。在美国时他怕过谁来?

    每当有朋友同学问他打架怎么这样厉害。他都骄傲的回答,我们中国的君子,嗯,就是你们所说的绅士。文的方面琴、棋、书、画,武的方面拳、剑、骑、shè是君子必修课。你们去博物馆看看中国的古代人物画,文人腰中没有不佩剑的,武人大多手上都捧着本书。

    可回国后,姑nǎinǎi小区里的同龄孩子他一个都打不过。男孩子打不过也就罢了,竟然连女孩子也打不过。我怎么差劲到连女孩子都打不过?表姐除开,她是变态,咱不比。可常态的其她女孩也打不过就说不过去了。

    慢慢地宋念仁发现了一个让他惊喜,让他兴奋的现象。武侠小说中描写的一些武功并不完全是虚构,更不是传说,因为表姐表弟就会。表姐表弟就在自己身边,这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实。

    宋念仁眼前开了一扇门,一扇通向神奇的门。接着又发现不仅表姐表弟会,高一一班许多人都会,这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天天朝夕相处,又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实。

    感谢上帝,感谢西天佛祖、感谢三清道祖,感谢真主,感谢诸天神佛。当然最要感谢的是爷爷,感谢英明神武睿智的宋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让我及时回了国。

    宋念仁知道这些古老武术的传承都有规矩的,起码要通过正式拜师仪式。宋念仁佩服表弟张秋生,完全没有这些门户之见,甚至对古老传承的仪式表现出一种漫不经心。一点都不庄重得嘻皮笑脸地说:“拜什么师?我们俩平辈,你就不怕把辈份搞乱了?喜欢学就跟着学,长青、阿健和顺子不都在学嘛?”

    秋生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没个正形,拜师这么严肃的事他都嘻嘻哈哈浑不当回事。不过可能对他来说真的不算回事,因为表姐秋然也没表现出什么郑重其事。不过,肯定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的缘故,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那么小区的同伴呢?当然也是一家人,宋念仁又一个重大发现就是,姑nǎinǎi所住的小区里人都像一家人般的亲热。

    不过,可是,但是,宋念仁在高一一班的大神们面前还是自卑。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孩子,宋念仁是非常开放zì yóu的。可他发现高一一班的同学比他更开放更zì yóu,简直就是无拘无束为所yù为。

    宋念仁也不是在别的方面自卑,别的方面他与同学们一样完全融入其中。唯独打架,那是不自卑不行。你看孙不武煽那侍应生,四耳光不单单是快而匀速而且层次分明。如果不是这阵子刻苦练过,宋念仁还真听不出来这是四下。李满屯就更厉害,也是快也是匀速也层次分明,可他是六下。而秋生是毫无花哨,伸脚就那么掏一下,那秘书就倒地。

    这就是差距啊,由不得宋念仁不自卑,我是何时才能练到这等境地呢?我却连一个简单的抱摔都做不好,惭愧啊惭愧。他们那是叫打人,抱摔叫打架,两者有着云泥之别。

    所以,宋念仁是真心地向躺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的jǐng察致以最诚挚的道歉,没把你摔好,对不起了。

    cāo,不带这么羞辱人的。jǐng察本来就怒火万丈,现在更是火上加油。一个老驴子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宋念仁扑去。

    还是同样的架式,同样的动作,宋念仁同样的一个抱摔再次将jǐng察砸倒。这次动作比较规范,砸得也比较重。宋念仁比较满意,当然也不值得骄傲,与旁边的那几个变态比差的太远。

    jǐng察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这个动作他平时练了无数次都没有这次完成的好。暴走,出离的愤怒。两次,两次都是一照面就败下阵。疯狂,疯狂的想将眼前的小子扯个稀巴烂。

    正在jǐng察作式要再次扑向宋念仁时,一个大哥大出现在他眼前,一个温和的声音说:“jǐng察大哥,有你的电话。”大哥大就抵在他耳边。“我是省厅的——”

第一百零八章 又砸了一部电话

    处于暴走疯狂之中的jǐng察哪管这些:“我他妈管你是哪里的!”抓起电话“啪”的一声砸在地上。地上又多了一堆手提电话的散碎零配件。

    借电话的老板一声惨叫:“我的电话!”然后就无语流泪的怔怔的看着那堆零配件,像看着逝去的亲人。

    这是一种渲泄,愤怒的情绪需要有一个渲泄渠道,不仅是愤怒,任何不良情绪都要有适当的渲泄。

    砸了大哥大后,jǐng察冷静了下来。第一个念头,我这是犯错误了。处jǐng方式不对,方法简单粗暴。一年的工资还不抵它一个零头,赔是没办法赔。这可怎么办?第二个念头,得赶紧打电话请求支援。

    抬头向有人的桌子上望去,刚才还如一群骄傲的公鸡矗立在桌子上的大哥大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靠,这么一会就砸了两部大哥大,谁还那么傻-逼将大哥大放桌上?这可是贵重物品。众老板像公交车上躲避老人和孕妇的人们,躲避着jǐng察的目光。

    jǐng察心里苦笑,我可是人民jǐng察为人民来着。我是为你们弹压流氓解决纠纷来着,你们不能这样待我。怀着满腔的悲凉,jǐng察蹒跚着往吧台走,吧台上总有固定电话的。一双有力的手轻轻的扶住了他,一个谈不上漂亮但绝对酷的男孩露着一口白牙正朝他笑。

    张秋生在jǐng察怒砸大哥大时就喜欢上了他。喜欢不畏强权不事权贵的人,可能是所有硬汉的天xìng。这jǐng察被摔了两次,腰与脚都扭了,走路已经有点困难。张秋生忍不住过来扶住他。

    张秋生无聊时话痨,真有事时一点都不多话。jǐng察疑惑的望着他,张秋生只是善意的笑笑。jǐng察也没与张秋生说话,打电话要紧。

    “那个,倪经理,电话借我打一下。”原来吧台里的人就是这咖啡厅的经理。他躲在吧台一直不伸头,却仔细观察着大厅里的一切。倪经理指着吴痕说:“电话被他弄坏了,没声音。”

    吴痕不乐意了。电话确实是他弄坏的,但你没抓住把柄就说是我弄坏的等于诬陷一样。吴痕脚步一滑就到了吧台前。单手一伸,抓住倪经理的衣领将他从吧台里拎出来,摔在地上:“这咖啡厅质次价高态度恶劣,就是你这经理带的头。你凭什么说我弄坏了电话?”很少发怒的吴痕一脚踩在倪经理胸口,一边搧耳光一边问:“你凭什么说我弄坏了电话?啊,说啊!”

    “我,我我我,我是猜的。”倪经理被搧的七荤八素,不得不回答。“猜的?”啪啪,两耳光:“你胡乱猜,”啪啪,再两耳光:“就能胡乱说啊?”啪啪,又是两耳光。

    吴痕还是老实人,抽了几了耳光后将倪经理丢一旁懒得再打。张秋生搧yīn风点鬼火地说:“老吴,接着抽啊,今天要蹲局子肯定是跑不了了,多抽几下少抽几下没什么区别。”

    吴痕掏出餐巾纸使劲的擦手:“这家伙脸上油腻腻的,太脏,要不你来抽?”

    张秋生帮jǐng察在腰上按摩,腰上鼓捣完后又给他腿上揉了几下,三下五去二完工。jǐng察立马觉得不疼了,而且全身轻松舒泰。好奇的望着张秋生,心想,今天算是遇上高人了,肯定会气功。八十年代中期开始到九十年代末,气功热吹遍长城内外大江南北。

    张秋生拍拍jǐng察:“我佩服你不畏强暴不奉迎权贵,而不是巴结你。该怎么处罚你就怎么处罚,依法办事,我们一定积极配合。”

    jǐng察被弄糊涂了。要说这些家伙不怕吧,那是真的不怕。不仅jǐng察敢打,而且没多长功夫省厅的电话就过来了。显然是有极硬的靠山,没把老子这个小小的jǐng察放眼里。可现在又要老子依法办事。处罚?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处罚吧?依法办事还真没什么明堂。

    打了几个人,既没出人命,也没重伤,看样子连轻微伤都没有,也就搧几个耳光能有多大的伤?砸了两部大哥大,其中还有一部是老子砸的。看来这几个人,不对,这几个孩子不缺钱,最起码他们家里不缺钱。那么,对他们的处罚顶天也就行政拘留几天。

    行政拘留对普通人来说算是可怕的。可这几个孩子这么能打,进了拘留所要不了三分钟就是牢头。他们要不把同监室的那些人渣打的服服帖帖才怪。

    这么能惹祸的孩子恐怕拘留所早就几进几出了吧?待在拘留所必定还很舒服。失去zì yóu是很可怕,可如果只是三五天十来天,那也就当休息了。如果再有其他犯人把他们当大爷一样侍候着,短暂的失去zì yóu真的没什么了不起。有些二进宫三进宫的,进看守所像到了姥姥家一样,比那些新参加工作的狱jǐng还老练。

    jǐng察在胡思乱想,张秋生又一次拍拍他肩膀:“按程序,你应当做现场调查笔录,弄清我们这些打人和被打者的姓名、年龄、xìng别、籍贯、住址、民族、婚否等等,然后再弄清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一边做这些工作一边等待增援的大部队。是吧?”

    嗯,是啊。nǎinǎi的,果然是惯犯,这程序比老子还熟。不过,这些程序还真得走,不然今天是错上加错。

    jǐng察振奋jīng神,冲宋念仁说:“把身份证拿出来!”是宋念仁打他的,所以第一个他就照应着宋念仁。宋念仁抓抓头皮说:“我,我没身份证。”

    “其它有效证件。”jǐng察心里又开始打鼓。cāo,忘了,这些孩子明显是未成年人,杀了人也不会判死刑。我是被这小子砸糊涂了,连这基本常识都忘了。遇到未成年人闹事,先带回所里再说,得保护他们**权。唉,白白让他砸了。

    “哎。”宋念仁老老实实从行李箱里掏摸出一本护照,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递给jǐng察。

    刚才还霸气四shè,这会就前倨后恭,中间没有任何过渡。旁边的人看的就有点莫明其妙。这孩子挺好的啊,刚才真的是神经病发作?

    jǐng察接过护照就倒吸一口凉气。护照封面上是一个秃鹰,一只爪子抓着橄榄枝另一只爪子抓着利箭。这是世界上很多人都熟悉的美国国徽。

    “你——,是美国人?”jǐng察犹豫着问宋念仁。

    “不是!我是中国人!”斩钉截铁,毫不含糊。

    “可,这是美国护照。”jǐng察翻开护照,里面确实是宋念仁照片:“查-理-颂?你叫查理颂?”jǐng察不会英文,但毕竟是jǐng察学校毕业,英文拼音规则还是知道的。

    宋念仁又开始抓头皮:“这是我爸妈瞎弄的,他们把我生在美国。这个——,你知道,这个由不得我做主。待我满了十八岁,我就将它改过来。我叫宋念仁。”

    jǐng察心里这个小鼓越打越激烈。倒不是完全怕外国人,重要的是涉外案件不归他这个普通jǐng察管。接到涉外案件他只能立即向上级报告,然后移交给外事部门。不问青红皂白情况都没弄明白就与外国人打起来,上级会认定外国人袭jǐng吗?恐怕会认定自己粗暴执法,而人家是正当防卫吧?很简单的一条,你连人家身份都没查,这不是简单粗暴是什么?

    妈的,这又犯了一个错,事情没闹明白就与他打架。胖子与那满脸疙瘩痘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鸟,我怎么就信了他们一面之词呢?

    侍应生,就是jǐng察说的疙瘩痘听说宋念仁是美国人,立即两眼放光,刚才还火辣辣的脸也不疼了。似乎被外国人打与被中国人打的感受不同,被中国人打是一种疼痛,而被外国人打不痛并且很光荣。

    疙瘩痘腆着脸凑过去问宋念仁:“唉,你是美国人?”

    “不!我是中国人。你要敢再说我是美国人,老子揍你!”刚刚好了点的浑劲又上来了,吓得疙瘩痘往后一跳。这伙人是真的说打就打,好汉不吃眼前亏。但还是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疙瘩痘再看看张秋生几个,都拿着护照等jǐng察询问。疙瘩痘瞥了一眼,封皮的颜sè与国徽说明是中国护照。疙瘩痘刚想鄙视,再一想不对,这些人都拿着护照了,摆明了是要出国。

    又是羡慕嫉妒恨啊,这些人肯定是马上就要去美国了。这是毫无疑问,他们是跟美国人在一起的。持中国护照出国,在美国混上几年就可以拿到绿卡,再混的好几年后还可以入美国籍。

    疙瘩痘再一想还是不对。这些人年龄这么小出国都没大人陪着,连送行的人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是经常往返于中美两国间,出国回国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那又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们马上就可以拿到绿卡!看看人家,这rì子没法活。是的,这次是我看走眼了。人家这身份是有资格嫌这儿咖啡贵的,客大吃店嘛。人家是有资格打人的。你能拿他们怎么着?还没怎么着呢,人家大使馆就来人了。我得加倍的努力,宁愿去外国当狗也不在中国做人。

    jǐng察在前思后想,疙瘩痘在胡思乱想。大厅里的众人也议论纷纷。特别是对宋念仁明明拿着美国护照却坚决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的行为众说不一。有人说这孩子是脑袋烧糊涂了;有人笑着说这是小孩子胡闹,他家大人会由着他xìng子胡来?更有人大声喝彩,好!这孩子有见识。

    这时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人。

第一百零九章 琼斯,你这个混蛋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老外女的是国产。两人进来觉得这咖啡厅里的气氛不对,女的拉着男的要出去。男的抬眼却看见宋念仁,立即兴奋的大喊:“嘿,查理!”

    宋念仁抬了抬眼皮,显然没这老外见到他那么兴奋。老外不会看人眼sè,还是一副他乡遇故知的兴奋对宋念仁说:“在这儿遇见你真高兴,难怪很长时间找不着你,原来你到中国来了,”

    老外说的都是英文,jǐng察听不懂。疙瘩痘不知是巴结jǐng察还是要当众秀自己的英文水平,主动给大家翻译。宋念仁厌恶地对老外说:“喂,琼斯,我不管你这混蛋是怎么找到我的,反正我现在没钱还你。”

    老外兴奋依旧不减:“哦,亲爱的查理,这只是偶遇。我向上帝发誓,真的是偶遇。不过,你不会真的没钱吧?你的家族是那么的富有。告诉我,你刚才只是说说玩的,只是为了表达见到我的高兴之情。”

    宋念仁对老外说:“钱我肯定会还你,但现在不行。你看,我马上要坐牢去了,兴许还要受审判。这事过去后,我会还你的。我不会欠一个混蛋的钱。”

    老外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什么,你说什么?坐牢,审判?你给大使馆打电话了吗?”

    疙瘩痘给大家翻译过后,加上自己的感慨,你们看美国人法制观念就是强,有事立即找大使馆。美国大使馆知道吗?美国公民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出一点点小事,他们大使馆立马就替他出头。啧啧,做美国人真幸福啊。

    宋念仁对着老外大叫:“我一个中国人在中国犯事当然要接受中国法律的审判,干嘛要找美国大使馆?”

    老外却不同意宋念仁的叫喊:“不,不不。查理,你听我的。不管怎样,我们不能让大使馆那些混蛋闲着。我们交税就是为了让他们干活,知道吗?我们不能便宜了那帮人。我们美国人在世界各地都不能受欺负,不能,一点都不能。这就需要大使馆那帮人放下咖啡杯,出来干活。”

    宋念仁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琼斯,你这个混蛋,杂种,狗娘养的。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中国人,你要再敢说一句我是美国人,我就揍你!”

    老外听了宋念仁的话哈哈大笑:“查理,你还是那么可爱。你练的中国功夫都是假的,没用的。你在我手上已经输了不止一次,再来一次,你还是输。不过你真要打,我乐意奉陪。”

    老外话说完就站到场子中间,左拳在前右拳在后,两脚不停跳动摆出一副拳击的架式,向宋念仁招招手。

    宋念仁上前也没做什么花招,左拳在老外眼前一晃。老外立即左拳回收,右拳一个直拳朝宋念仁面门打来。这一拳也还有几分力道,又快又猛。

    宋念仁突然身子一矮,让过直奔面门的拳头。然后自己的右拳狠狠的打在老外的小腹上,趁老外双手捂住小腹时,一个360度回旋踢,老外一下栽倒在地。

    那个傍老外的女人大声尖叫。咖啡厅里的众人也是惊呼,但是比那女人的尖叫要平和多了,就这么一会这些人已见惯了这帮孩子的神勇,已经不那么大惊小怪。

    老外爬起来,晃晃脑袋:“好吧,查理,你赢了。看来,你在中国学到了点什么。不过,钱我还会要,我会把欠条寄给你爷爷。”宋念仁刚想说什么却被张秋生拦住了:“等等,你真欠了这家伙的钱?”见他点点头,张秋生又问:“为什么,多少,怎样欠的?”

    宋念仁沮丧地说:“这家伙是个骗子,他骗我玩扑克牌,一万。”张秋生拍拍宋念仁肩膀:“没事,哥帮你搞定。”

    宋念仁心情尽管很低落却反驳张秋生说:“不对,我比你大两个月,我是你哥。”

    张秋生一边往老外那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那就对了,所以我是你哥。”旁边的人听得莫明其妙,这叫什么逻辑?只有孙不武、李满屯他们一点不奇怪,高一一班对这些斗嘴磨牙,反正也争不出个结果的事,都是这样以非逻辑的方式对付。这方面张秋生是集大成者。

    张秋生对老外说:“嘿,琼斯,听说查理欠你一万?我是他哥,这钱由我来还。”

    老外听张秋生这样说,高兴的往起一跳:“哈,你也是宋氏家族的人?看起来,比查理那小子强上很多。我喜欢你。那么,钱呢?”

    “恰恰相反我讨厌你。当然,钱不是问题。还有那个,查理的欠条呢?”张秋生注视着这个身材算是高大的白种人,针锋相对的说。

    老外一边在包里翻寻宋念仁的欠条,一边说:“你这样说让我很遗憾。实际上我们才刚刚见面,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甚至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了,这儿。你看,我对个人物品向来保管的很仔细,别指望我会把这欠条遗失。”

    老外将欠条在张秋生眼前晃了晃:“现在该你拿钱了。”张秋生吹了个口哨说:“嗯,我认识查理的笔迹。钱先别急,我有个好主意,你想不想听?”

    老外轻篾地看着张秋生说:“我没兴趣听你的狗屁主意,快点把钱拿来。别想玩花招,”老外指着吧台边的jǐng察说:“相信jǐng察不会允许你胡来,记住,我是美国人。”

    老外的话刚落音,就感觉眼前一花,脸上挨了两下火辣辣的耳光。围观的人也没看清,只觉得张秋生手挥了两下。接下来就看见张秋生一边慢条斯理的穿鞋,一边笑咪咪地说:“你刚才已经听查理说了,我们马上就要去坐牢。坐牢懂吗?就是入狱。你看,反正都要入狱了,也不在乎多加一条罪名。现在,你愿意听了吗?我保证是个好主意。”

    老外晃晃脑袋,该死的,他竟用鞋子抽我的脸。看来,打架不是他对手,没办法,实力决定一切:“好吧,实际上我也想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再晃晃脑袋,这老外发现自从进入这个咖啡厅,他就不由自主的晃脑袋。

    张秋生一只脚站地下一只脚架椅子上,左手叉腰右手肘撑在架椅子的那只腿的膝盖上,食指点着老外说:“现在是在中国,我们得按中国方式解决问题。你知道我要说什么,赌债赌还。”

    老外一边躲让张秋生不断点着他的手指,一边说:“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实际上这种方式在全世界都行得通。”张秋生打个响指,收起架椅子上的脚说:“OK,我知道你会同意的。下面,我们玩什么?”

    老外耸耸肩膀:“你们中国有种说法,叫做,叫做客人跟随主人的方便。”

    疙瘩痘与傍外女像是互相较劲,又像是借此学习提高英语翻译能力,又像向在场众人秀他们的英语水平。这对男女像是形成了默契,疙瘩痘翻译张秋生的,傍外女翻译老外的。

    傍外女将老外的这句话翻译成了“客随主便”,马马虎虎算的上信、达、雅了。众人点头,中国确实有这么句话。咱国人喜欢赌的太多了,所谓十亿人民九亿赌嘛。在场的许多人因张秋生与老外要表演赌技,都兴致勃勃的等待看好戏。

    张秋生问老外:“真的要随我的便?”老外再次耸肩确认。那个动作,那个表情,那个神态,一副赌坛圣手非我莫属的架式。刚才张秋生与宋念仁的对话,因疙瘩痘与傍外女还没形成默契没有翻译。在场众人不知道这老外其实是在装-逼。你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去骗十几岁的小孩赌博,高手会做这种不长屁眼的事?

    张秋生被老外的装-逼也弄得哭笑不得:“中国流行的赌博方式是麻将,可能,那个,你不会,我是个诚实的人,不想以我的长项去攻击你的弱项。”

    “NO,NO,”老外越发的装-逼:“麻将我会,我太喜欢这个运动了,非常考验人的智力。十三不靠,一条龙,碰碰糊,太棒了,太有趣了!”

    我cāo,他还来劲了。张秋生没办法,方案是他提出来的,人家接受了,那就得照办。说来可怜,张秋生两世加起来还真没打过麻将,只是有时别人打他站一旁看知道点麻将规则而已。

    张秋生硬着头皮问疙瘩痘:“你们这儿有麻将吗?”疙瘩痘摇头说没有。张秋生又问在场的众人谁带了麻将。有人居家旅行麻将是随身带的,没准这儿就有人带了。不巧,没人带这玩意儿。

    张秋生朝老外摊摊手表示遗憾。老外又一次耸肩表示与张秋生同样的感受:“你可以再选择其它的玩法。我想,我已经成了中国问题专家。哦,你知道,我指不是政治,让政治见鬼去吧。我指的是玩法,各种玩法。”

    张秋生真有点佩服这老外了:“你说jīng通我们中国的各种玩法?我是说,能用来赌博的玩法?”

    老外牛皮哄哄的点头:“差不多吧?我对好玩的东西总有遏制不住的兴趣。也包括你们东方的女人。”说着用他毛茸茸的大手拍了拍身旁的傍外女的屁股。

    傍外女若无其事,仿佛拍的不是她的屁股,或者她的屁股能被外国人当众拍之很光荣。

    张秋生难得的感觉无奈。照说屁股是傍外女自己的,她愿意让人当众拍之与别人不相干。可张秋生就是感觉不舒服而又无奈。

第一百一十章 怎样玩

    第一百一十章

    张秋生很聪明,也很勤于思考,可他的心思从来没用在对付女人上。他身边的女人,从nǎinǎi到妈妈、姐姐,二丫、林玲到小区里其他女孩,再到高一一班的女生,个个是那么的优秀。他还从来没遇到这样下贱的女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惩罚一个人,无外乎动手与动口。

    动手?这可是女人,无论怎样男人可不能打女人。动口?对女人动口,动的不好就变成调戏妇女。调戏这样的女人?张秋生看看这女人,脸长得像过期面包,眼睛像是在过期面包上划了两条缝,蒜头鼻子加一嘴七拱八翘的牙齿。cāo,我去卫生间吐一下先。

    张秋生自己安慰自己,这样的残次品老外拣去也就拣去了,没必要没来头的纠结。想个什么玩法将老外的钱骗来才是正经:“那个,我们来划拳怎么样?”

    老外没听说过这种玩法:“猜测拳头?这是什么玩法?”自称中国玩法通的终于有点露怯。

    张秋生也不管傍外女与疙瘩痘对“划拳“这个词应当意译还是音译的争论,自顾自对老外说:“这种玩法简单有趣,一学就会,人人都能玩。重要的是它不需要工具,所以不存在作弊的可能。”

    老外狐疑的望着张秋生说:“不是那个,那个剪刀、石头、布吧?那个就是猜测拳头。”

    张秋生点点头:“严格来说剪刀、石头、布也是划拳,可是那太简单,是小孩子玩的。我所说的划拳是这样的。”

    说着张秋生又恢复一只脚站椅子上的姿式。不过这次胳膊肘没撑在膝盖上,而是悬在空中,吸一口气突然大喊:“五魁首啊,六个六啊,七个七啊八匹马——”

    老外被张秋生突然的大吼吓一跳,惊恐的望着围观的众人,意思是中国有这种玩法吗?旁边的众人却笑的七仰八合,纷纷点头。老外又问傍外女,这儿也只有她是最可信任的了。

    傍外女说确实有这种玩法,不过通常是在喝酒时玩的,输了罚酒一杯。老外头摇的像拨浪鼓:“这个,这个不行,我们不是在喝酒,现在甚至连咖啡都没有,尽管是在咖啡厅。”

    张秋生眼睛瞪的像铜铃:“怎么不行啊?琼斯,我觉得你太笨了,我们把罚酒一杯改成罚钱一万美金就行了。这可是我们中国最古老的玩法之一,比麻将的历史可要久远多了。”疙瘩痘听老外说这儿没咖啡就给想给他推荐,可又怕张秋生。一个不小心这家伙是真打人,他们连jǐng察、老外都说打就打。还是不招惹为妙。

    张秋生耐心向老外介绍划拳的玩法。最后老外还是摇头说:“不行,我记不住那些口诀,还有,我不会中文。”张秋生鄙视地说:“不会中文没关系,记不住口诀也没关系。你能用英文从一数到十吧?你刚才不是吹牛,说你是中国通吗?”

    老外心想张秋生如此坚持要玩这个叫“划拳”的赌法,必定是有什么花招,可不能上他当。再说,他到现在也确实没弄明白怎样玩,于是坚决不玩:“不行,我们换一种玩法吧。关于中国通的问题,我收回刚才的说法。我承认,对中国还是了解太少。”

    美国人不都是很狂妄的吗?这个怎么这样无赖啊?张秋生叹口气:“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换一种玩法吧。这次你来选择。我已失去耐心了。”虽然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只是为了麻痹这个老外,但绕到现在张秋生确实没了耐心,他本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

    老外心里笑歪了,中国的小孩,你还太嫩了:“你真的要我选择?那么,好吧,我还是喜欢玩扑克。你不会连扑克都不会玩吧?”老外一边说话,一边在旅行包里将扑克拿了出来。貌似崭新的连封装都没拆的扑克在老外拇指骨节上旋转了几圈后被放在桌子上。

    张秋生说:“好吧,就扑克。不过我要验牌。”老外做了个请的手式:“那当然。”

    张秋生笨拙的打开封装,再笨拙的验着一张张扑克牌。这不是扮猪吃老虎,张秋生很少玩扑克,更没有功夫去练各种花活。完全就是没怎么玩过扑克的人那种对扑克牌的生疏,这是装不出来的。

    宋念仁不忍心看张秋生这笨手笨脚的样子:“秋生,你要不行还是让我来吧,就没见过你玩扑克。”

    张秋生认真的查验扑克,头也不抬地说:“如果你有钱,那当然行。”宋念仁不干了:“秋生,别忘了五万美金中有一半是我的。”

    “没忘,”张秋生继续验牌,继续头也不抬的说:“本来我们各占百分之五十,但现在有一万已经是这个老外的了。这一万应当从你份额里扣除。现在要按所持份额投票,我是多数。当然是我胜出。”

    五联公司为五人小组准备了五万美金做差旅费,应当算比较宽裕了。携带巨额美金出关很麻烦,这笔钱早就打到苏联远东银行,汇票在组长吴痕手中。

    舅爷爷怕张秋生兄弟俩钱不够花,又私下给了他俩一人一万美金。舅舅梁司剑也怕他俩钱不够花也私下给了一人一万;而梁司琪就更怕他俩钱不够花了,不知托什么人换了一万美金塞给他俩。梁司琪还想多兑换一点,可是那时国家施行严格的外汇管制,她还是托了很多人才换到这么一点。外汇管制一直到九四年以后才慢慢放松,也可怜了梁司琪这颗母亲之爱心。

    张秋生手快这些钱全被他揣口袋里去了。宋念仁xìng格一贯随和,尤其是他本来就服张秋生,对张秋生的行为没有一点异议。

    张秋生也不是见钱就抓的人。想想五万差旅费都要事先打到境外银行,那舅爷爷的这两万美金没准也很难出关。舅爷爷不知道,张秋生做为过来人可是知道苏联海关人员的德行,别自己国家海关过了却被苏联海关没收那冤枉就大了去了。他当然要将钱抓过来放储物手套里。

    后来舅舅和妈妈再给的,当然也要抓过来放手套里去。

    兄弟俩的对话是用中文说的。按默契,张秋生的话应当由疙瘩痘翻译,但傍外女不顾这个默契飞快的将他们俩的对话翻译给老外听。

    老外心里乐开了花,连满脸的络腮胡子里都充满了抑制不住的笑意。这么说来,这两个小家伙一共有五万美金,我也有五万美金,但加上那张欠条就是六万,实力比这可爱的小家伙雄厚。另外我还有二十三万人民币存单,这小家伙能随身带二十多万人民币吗?看看那jǐng察旁边的吧台上一叠护照,很明显他们是要出国。要出国的人会带很多本国货币?答案是不可能的,他肯带海关也不会让他过。

    再看这小家伙理牌的动作,明显是个菜鸟。哈哈,我太喜欢他们弟兄俩了,这简直就是给我送钱来的。看来,我要与他玩梭哈。梭哈玩的就是实力,当然不能与他规定上限,他可能也不懂规定上限的重要xìng。不过,但是,不能高兴太早,这弟兄俩实力不足,可他们还有三个同伴。这也得规定好,只能以自己身上的钱下注。

    张秋生看着傍外女那过期面包的脸,妈的,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要是国难当头,这贱货说不定就是汉jiān。不,肯定是汉jiān。要不看她是女人,张秋生早一个耳光抽过去了。

    是滴,张秋生不喜欢赌博,他的赌技特烂。但遇上他要对付的人还是愿意赌上一赌的。他有两大必胜赌技,使他并不在乎傍外女泄露他的底细,他只是恨这贱货的行为。

    张秋生的必胜赌技当然一是复方脑残散,再么jīng于计算的赌徒,“服用”了复方脑残散脑袋里也一团糨糊。张秋生没事喜欢穷琢磨,他的一些祸害人的小明堂小法术现在都已经改良升级。复方脑残散现在不仅能收发自如,而且能控制“服用”者兴奋、冲动、多疑、胆怯、沮丧等各种情绪。本产品已经通过了动物试验,正进入人体临床试验阶段,今天这个老外算是第一个志愿试用者。

    第二门赌场必胜秘籍不用说就是他的透视能力和变态的记忆力。凭他强大的内力修为和神识,比张秋然搜索的距离更远范围更大。小小的一个旅行箱,几十张扑克牌稍稍瞅一眼就一本了然。老外以为知道了张秋生的底细,其实张秋生更知道他的底细。

    jǐng察面对吧台,那两个人公然在赌博,完全不拿他这个jǐng察放眼里。没办法,这几个人真敢打。虽然是jǐng察,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也同样适用?我惹不起,我躲,躲无可躲,我后背对着你们,我没看见行了吧?

    吴痕与jǐng察并排坐吧台前,与他详细介绍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jǐng察在等待增援的大部队,可是电话没打出去,不是电话打不出去,而是压根没电话打。什么时候派出所同事找他找到这儿来,那谁知道?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的结婚戒指对我没意义

    围观群众现在是真的围观,众人将张秋生与老外的那张桌子围的严严实实。已知张秋生有五万美金,那么这个老外想必也有不少于这个数的钱,否则不敢向张秋生叫板。涉及十万美金的赌博,在那个还不怎么富裕的时代可是世纪大赌。能目睹这样一场豪赌,也是平生一大快事,谁愿意错过?何况赌博基因几乎人人都有,国人尤甚。

    还剩一半纸牌,张秋生没耐心一一验下去,草草看了看就将扑克推给老外。围观众人摇头叹息,还是个孩子啊,怎能这样草率呢?这外国佬难保没在扑克上玩花招啊。

    老外一边洗牌一边对张秋生说:“我们得先议定一下规则,首先是玩什么,二十一点,还是梭哈?”张秋生无可无不可的说:“说了现在由你选择,你说吧。”

    老外的笑意更甚:“你看,我们这是在等机,时间对我们来说有限。我们来玩梭哈吧,这样要快点。怎么样?另外,我们仅就个人随身财产下注,不能涉及旁人。坦白的说,这一点是专门针对你的,你有四个同伴,而我只有一个。我喜欢公平。呶,我就是这只箱子。你呢,你也指定一个?”

    张秋生点头:“OK,我也是这样想。”他指了指随身旅行包,意思是就这个旅行包。这老外太不要脸了,对一个孩子这样算无遗策。围观群众内心大多不平,但想想这些孩子刚才的嚣张,又觉得让张秋生吃点亏也不错,也要让他知道外面的世界不是那么好混。

    老外洗好牌,伸手示意张秋生切牌。张秋生随随便便切了一下,老外开始抓牌。

    老外的上面明牌是梅花八,张秋生的是黑桃三。老外说话,老外扔了两千进去。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凉气,心肠好狠毒啊。刚才规定了这个规定了那个,独独没规定上下限。此时一出手就是两千美金,他是要把这孩子弄死啊。

    张秋生若无其事的跟了两千。人要死拉是拉不住的,你家再有钱也不能像你这样糟蹋。继续抓牌。

    老外身上有点痒痒,忍不住伸手挠。几十双眼睛盯着老外,别是玩什么花招?你早不痒痒,晚不痒痒,单单这时候痒痒?现在的牌面,老外一张梅花八一张方片J;张秋生一对三。张秋生说话,这小子扔了三千进去。

    这些都是谁家的孩子啊,出门也不派个大人跟着。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赌博耍钱还这么不知死活。这是一部分人心里在痛骂。而另一部分人则有点兴灾乐祸巴不得张秋生输,输的越多越好。

    老外后背痒痒,可他手又挠不上痒点。傍外女主动将手伸进他内衣里帮他。也许是傍外女技术差点,老是挠不到那个痒点。

    老外见张秋生扔了三千进去,不假思索也扔了三千。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要挠到那个痒,挠痒还是要自己来不能依靠别人。

    扔完钱随随便便抓了张牌,老外又专心找痒去了。人要是一痒起来,任何事都无法阻止他挠。钱当然重要,可挠痒更重要。老外大脑一片空白,一心想着的是挠到痒处时的那种快感。

    这次老外抓的是一张方片九,张秋生是一张梅花九。桌面上还是一对三大,该张秋生说话。

    张秋生看了看自己的暗牌,扔进五千。周围一片嗡嗡声,有人骂张秋生败家;有人觉得张秋生的暗牌可能也是一张九,这样他就是两对,赢面比较大,扔五千进去是对的。

    老外似乎忘了痒痒,认真的思考应不应该跟进。他也怀疑张秋生的暗牌是一张九,否则不应该这样胆大。而他明面是梅花八、方片九、方片J,暗牌是黑桃K。这副扑克里有六张做了记号,他能认出来。当然特别的高手也能认出来。显然,这个中国小家伙没认出来。否则刚才他验牌时就指出来了。

    可问题是做记号的牌被切到下面去了,老外看不见。也就是说他也不知道下面他要抓到什么牌。话又说回来,即使他能抓到一张好牌,也最多只能凑一对。而中国小家伙是两对,这样他就肯定输。老外决定弃牌。

    张秋生洗牌,手法非常的笨拙。他抱歉的笑笑,将牌交到老外手上,示意老外来洗。

    还是张秋生切牌。老外明面是一张红心K,张秋生是一张梅花九。老外还是扔两千,张秋生跟进。然后老外是一张方片K,张秋生是一张黑桃九。老外又扔两千,张秋生跟进。两人再抓牌,老外是一张梅花八,张秋生又是一张方片九。

    张秋生是三张九,该他说话。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这小子一下将他所有的美元全推到桌子中间,就是说他这次下了五万一千。

    老外兴奋的长满络腮胡子的脸都通红,也将自己全部的美元推出,刚好也是五万一千。两人算是势均力敌。令老外兴奋的是,他看到了那堆未抓的牌的第二张边沿上他自己做的记号,那是一张梅花K。哈哈,三张K对三张九。

    张秋生在自己口袋里摸呀摸,最后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叠美元,数数刚好一千扔进去。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这太猛了,太刺激了。

    老外已没有了美元,他打开旅行包从里面掏出一张面额一万的“整存整取,定活两便,不记名不挂失”的工商银行存单。这种存单在九十年代初期非常流行,实际上可直接当人民币使用。而且这种存单面值大便于携带。

    老外将存单扔进桌子中间说:“我们这是在中国。”张秋生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极了,我也是这样想。”说着打开旅行包,里面拿出一叠同样的存单,数数一共有二十三张,都是一万面额的。张秋生轻轻巧巧的将这些存单扔进桌子中间。

    老外急忙打开旅行箱,从里面拿出所有存单,数数只有二十二张,差一万。老外着急,明明就要赢了,胜利在望了,就差这该死的一万,还是人民币不是美元。不能认输,不能就这样认输,三张K一定要赢三张九。

    老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里面有六千五百七十二元五毛五分,全扔进去。还差三千多元。老外取下戒指押到堆成山的钞票上。张秋生摇摇头:“这个一千都值不了。”

    “这是我的结婚戒指,对我有着特别的意义。”老外激动的大声说。张秋生还是摇头:“它对你有特别的意义,对别人却什么都不是。”

    “那好吧,我不与争。我知道,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这些东西都很难喊上价。”老外哆嗦着脱下手表押上:“这是劳力士的,我父亲留给我的,愿上帝保佑他的在天之灵。”张秋生冰冷的摇头:“也值不上二千,如果你父亲是什么名人倒差不多。”

    老外又在箱子里翻找,希望能找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张秋生懒懒的说:“你可别把衣服抵钱。联合国人权宣言规定,人有免于饥饿与冻馁的权利。我可不想因为一次小小的游戏违反联合国人权宣言。就算你这个戒指和这个手表值,嗯,加上这副扑克,原本它就是你的。”

    老外激动的说:“真的?哦,扑克归你了。这是一副好扑克,我是花了大价钱定制的。那么,我们接着抓牌吧。”很多年以后他都在想今天为什么这么激动,为什么说了许多愚蠢的话,但他始终没想明白。

    张秋生说:“NO,NO,NO,我们继续下注!”说着又拿出两张存单。

    这两张存单像两颗重磅炸弹,炸的老外晕头转向。在巨大实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老外经过绝望、沮丧之后,倒也爽快:“好吧,你赢了。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我想看看你的底牌。”

    张秋生的底牌是一张黑桃三,老外以手扶额,如果他再多两万人民币,今天的胜利者就是他。老外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傍外女:“今天早上,是你拿走了我两万!”

    傍外女将手包挎上肩头:“那是你给我的。”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老外对着傍外女的背影咆哮道:“你如果不伸手要,我会到京城后再给你。由于你的贪婪,我失去了一次胜利的机会,一次辉煌胜利的机会。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桌子上的钱,已经被张秋生收时旅行包。戒指被他揣进口袋,手表则戴上。张秋生望了望那个被jǐng察砸了大哥大的老板:“是你的手提电话被砸了吧?”那个老板点如啄米:“对,对。”

    张秋生数出两张存单加五千元现金递给这老板。胖子见有门赶紧上前:“我的大哥大也被砸了。”张秋生翻了翻眼皮:“你的大哥大不是我砸的,你找那小子赔。”用手指了指李满屯。

    胖子嘿嘿的笑:“嘿嘿,他的大哥大也不是你砸的,你就没砸过东西。”胖子指了指那个老板。

第一百一十二章 赔偿损失

    张秋生见这胖子笑的可爱,一点不像刚才用大哥大指着孙不武时的嚣张,点点头说:“好吧,我们八路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损坏东西要赔。”点出三张存单给胖子:“多余的钱,给你们俩压惊吧。”

    疙瘩痘凑上来:“也应当赔我一点吧?我也被打了。”

    张秋生看看他满脸的疙瘩痘有点恶心,就不情愿给钱了。不过又想想这家伙虽然贱了点,其实也挺可怜的,最起码比那个傍外女要好。抽出三千元丢给他:“好吧,我们八路军也不打人,打人必赔偿。”

    一切事情都处理完毕,张秋生拎着旅行包来到jǐng察身边:“你们大部队什么时候来啊?”jǐng察朝张秋生翻翻白眼:“我哪知道?又没电话打。”

    一个老板递过一部大哥大给jǐng察。既然砸坏了赔偿,人们也不吝啬了。咖啡厅的顾客现在对张秋生一行人有了大概的印象。一群被家里宠坏了的孩子,本质不坏,拿钱不当钱,不招惹他们就没事。

    至于张秋生瞬间赢了老外几十万,也是张秋生拿钱不当钱,没有心理压力的人赌博一般赢面都大。相比那老外就差劲了,又叫又嚷又痒痒,心理素质差不输才怪。老外就不应该随张秋生下注,应当慢慢来。青年人xìng子急,时间长了待张秋生耐不住xìng子再瞅准机会下重注。

    不说众人对这场赌博的议论了。jǐng察拿了大哥大,正要拨号。倪经理从里面办公室出来说:“不用打电话了,大部队jǐng察马上就要来。”原来他自被吴痕打之后就跑到办公室打电话找人,一定要出这口气。开始打算找道上朋友,想想这帮人虽然年纪小但非常能打,要是在他这个咖啡厅打起来,打坏了东西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后来又人托人保托保,总算找了省厅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答应马上就来。

    倪经理挑衅的看着吴痕。心想,跟我搞,搞不死你我不姓倪。吴痕哪把这种挑衅放眼里,他只是反省自己刚才做的确实有点不对,一时容忍着姓倪的嚣张。吴痕就是这样的人,除了刚才要与孙不武们有福同亨有难同当,要打就都打时有点冲动外,大多数时间都是自我检查自我反省的人。

    倪经理见吴痕目光不与他接触,心里更得意了。你小子现在知道怕了?告诉你,迟了。

    张秋生却不管姓倪的什么态度,径自往吧台里走。众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倪经理虽然嚣张,但也不敢阻拦他。好汉不吃眼前亏,等jǐng察来了再收拾这小子。

    张秋生从里面拿出一罐雀巢速融咖啡,及咖啡伴侣和一个大壶。没轻没重的将一罐咖啡粉全倒进大壶,咖啡伴侣也全倒进去,然后又将一开水瓶水倒进壶里。尝尝,咖啡浓了苦得不能进嘴,甜味淡了。拿一盒方糖又是全倒进去,看看旁边有一罐炼rǔ也全倒进去,再倒一瓶开水。再尝尝,嗯,咖啡又淡了。再想想,又倒大半罐咖啡加两盒方糖,还有咖啡伴侣、炼rǔ等等,再尝尝,这次是真的不错了。

    倪经理看着那叫一个心疼,忍不住冷笑着说:“造吧,你就可劲的造。我这都是有价的,待会你乖乖的给我付钱。”

    张秋生将壶盖盖好,朝姓倪的笑笑说:“我知道,最低消费78元。几十元我消费的起。”

    姓倪的跳脚:“是一杯78元,你搞没搞错?”

    张秋生诧异的望着姓倪的:“我搞错了?你78元一杯就是速融咖啡加炼rǔ?你这是以次充好,以假充真。你以为我会惯着你这种投机倒把行为?”说着也不管苦不苦,将剩下的小半罐咖啡又加进壶里去,又加咖啡伴侣、方糖、炼rǔ。

    倪经理气的手直哆嗦:“你,你,你等着。”

    张秋生拍了一百元到吧台上说:“我等你干什么?我请在场的众位喝完这咖啡,如果jǐng察再不来,我就走了。78元的最低消费给你,剩下的钱不用找了,算壶钱。”

    孙不武、李满屯、宋念仁三人帮着分杯子,张秋生给全场客人一个个的冲上咖啡。众人喝着咖啡,喜笑颜开谈笑风生,虽然是速融咖啡,可不花钱就是好喝。大家的中心话题就是这姓倪的经理是个傻比,明知这些小爷不好招惹他还要招惹,这不是找虐么?

    姓倪的受不了了,大声朝疙瘩痘等一帮侍应生吆喝:“还站着干什么,把他们赶出去,今天停业。”他忘了要等jǐng察来收拾这帮兔崽子。见没一个侍应生动手,姓倪的经理勃然大怒,指着站在近旁的疙瘩痘大骂:“我cāo,你个傻比,站着像个死人,给我上啊!”

    疙瘩痘瞪着眼睛望着经理。心想,经理今天脑袋被门板夹了,这些人谁打得过?他们不打我就谢天谢地,再要是挨了打还指望他们赔钱?

    倪经理见疙瘩痘不但不听命令还朝他瞪眼,火气更大:“滚!你被辞退了,滚!”

    命令员工打架本就是无理要求,被骂也就罢了,还要辞退老子。疙瘩痘也火了:“我草你玛,老子早就不想干了!有本事你自己打去,不打你就是孙子!”正吵的不可开交,大门被推开,进来一队jǐng察,大约有五六个之多。

    倪经理可把亲人盼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张秋生一伙人指给jǐng察看。一个带队的jǐng察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与原先的那个jǐng察简短的交谈了一下,就要将张秋生们带走。

    几个祸害背好背包,张秋生面向全场:“各位父老乡亲老少爷们,给诸位添麻烦了,我们在这里向大家郑重道歉。再见了!谢谢各位的宽宏大量!”五个人排成一排向在场的众人深深鞠躬。

    咖啡厅的顾客们心想,这些孩子也有正经的时候啊。张秋生将双手一并伸到jǐng察面前,意思是让他们加手铐,其他四个有样学样的都双手并着伸向jǐng察。带队的jǐng察强忍笑意,拍了拍最靠近的宋念仁脑袋一下:“铐什么铐,你们跑的了不成?快走!”

    姓倪的经理大喊:“jǐng察同志,这些人罪大恶极,怙恶不悛,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一定要重判,为社会除害。”张秋生突然来到吧台旁边,拿起那个大水壶,对jǐng察说:“jǐng察叔叔,这壶是我花钱买的。”说完将壶扔地上,然后一脚将其踩扁。

    倪经理像火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他们还喝了咖啡没给钱,一大壶,就是这个壶。”

    “不是,他们给钱了。”疙瘩痘反正已被辞退,立马叛变与倪经理对掐起来。jǐng察不管这些事,带着张秋生一行就走。

    民航大楼外的广场上停着一辆带jǐng徽的中巴,张秋生一行倒也自觉,不用吩咐鱼贯而入。一般拉犯人的jǐng车前后分为两个部分,用铁或不锈钢栅栏隔开。这辆jǐng车没有,只是一辆配置有点豪华的普通jǐng车。

    车刚起步,宋念仁就问:“秋生,我们这就是去坐牢吗?”张秋生欣赏着窗外风景,头都不回的说:“当然,你以为是拉你去过生rì?”

    “那倒不是,”宋念仁也看着窗外说:“我就是想问问坐牢的rì子难过么?”

    张秋生回过头来望着宋念仁说:“这要看你是带着什么心态去坐牢。你要是觉得冤,比窦娥还冤,那这个牢就难熬,就度rì如年。你要是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那你这个牢就坐的悠哉游哉,其乐无穷。”

    这些同学当然知道张秋生又在胡说八道,这小子无聊时就没说过正经话。可是jǐng察们不知道张秋生这德xìng,相互望望又相互摇摇头,遇到一个几进宫的老油条了?不会吧,听说这些孩子都高官子弟啊。其中一个jǐng察忍不住问道:“这位同学,你坐过牢吗?”

    张秋生把头一昂:“当然坐过,没坐牢的男人不是完整的男人。”完完全全一副我坐过牢,我骄傲、我自豪的神气。jǐng察们也被张秋生这神气弄糊涂了。不会吧?年龄看起来不大啊,怎么就坐牢了呢?

    孙不武看出jǐng察们的疑惑,身子凑前说:“jǐng察叔叔,别听他瞎扯蛋。这小子嘴里就从没吐出过象牙。”问话的jǐng察点点头说:“我说也是,确实有不怕坐牢的惯犯。可是还从来没听说过坐牢还悠闲自得其乐无穷的。要照这位同学说的,国家设立监狱对罪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

    这个jǐng察哪知道张秋生确实坐过牢呢?只不过那是在前世,说起来也没人相信。

    宋念仁也知道张秋生是在瞎扯蛋。但他在五人中间心理素质是最差的,他现在只是要说话以减轻心理压力:“不是说要经过审判吗?怎么没审判就直接去坐牢了?”

    张秋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宋念仁说:“坐牢是要分成两个半截坐的。审判前坐一段,要不然你小子跑了审判谁去呀?古今中外都是这样,你们美国也是这样,这个都不懂,这么一大把年龄不知怎么活的。我告诉你啊,坐牢就是这前半段最有滋味。”

第一百一十三章 坐牢最有滋味的攻略秘籍

    四个人包括警察都被张秋生这话勾起来了兴趣,审判前蹲的是看守所,蹲在看守所还有滋味?警察也想听听,虽然已经知道这孩子是在瞎说。司机都特意将车开的慢了一点。

    张秋生煞有介事的说:“审判后呢,犯人都有了着落,该送哪监狱去劳动改造送哪去。法院宣判无罪就放回家,是吧?劳改的监狱比较大,因为要劳动啊,所以比较大。而审判前的看守所呢,场地就比较小。我们国家还不那么富啊,好人还没房子住呢,哪能把监狱做大?这样,女犯就和男犯住一起。”

    李满屯打断张秋生的话:“你就瞎掰吧,男犯女犯关一起?从来没听说过,那就乱了套。”

    张秋生摆出一副我就懒得和你说的架式,扭头和宋念仁说:“男犯女犯当然不是关一起,是关在一个看守所,但不在一个牢房里。就像我们学校的厕所,都在东边围墙那个犄角,只不过分男厕所女厕所而已。”

    孙不武抬杠:“东边围墙就那么一个厕所,你怎么说厕所都在东边围墙?那下课东边围墙就成菜市场了。”接着大摇其头:“语文没学好啊,语文没学好!”

    张秋生笑着说:“现在我们分两个小组,一组跟孙不武同志讨论厕所问题。孙不武同志对厕所问题研究多年,尤其对男女厕所的构造、蹲位分布,以及厕所空气品尝深有体会,曾先后在国内外发表过重要论文数十篇。另一组与我讨论监狱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没什么经验,建议由老吴为首,他坐过牢,尤其对策划越狱暴动做过专门研究。”

    “你才对厕所有研究,”孙不武气的大骂:“你才品尝厕所空气。”

    吴痕摇头苦笑。他属于温文尔雅的性格,从不和人红脸。今天在机场咖啡厅发脾气已经是破天荒了。这只能说明吴痕并不缺少战斗基因,修真者没有战斗基因只能是死路一条,残酷的修真界决定要想走这条路就必须去战斗。可从小受到的温良恭俭让的教育又让他若无必要绝对没脾气。这很矛盾是吧?修真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玩意。一方面要求一切随缘道法自然,另一方面又违反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追求长生不老不死不灭。一方面苦苦追寻天道的奥秘,另一方面又逆天道而行要求肉身成圣白日飞升。

    修真的矛盾造就了修真者的矛盾性格,行为乖张的大有人在。行为乖张变态到极致就是入魔。修真者一个不慎而入魔的比比皆是,本故事开头的虚静斋就是一个例子。不管你是什么因由,思维进入死角出不来就是入魔。

    千百年来修真各门派绞尽脑汁克服这种稍一不慎便入万劫不复之境的方法,许多方法在各门派是一致的,于是就形成的修真界的禁忌。另外,有许多门派要求弟子琴、棋、书、画样样都要会,意思就是一旦想不开,抚抚琴下下棋练练字画几笔画换换脑,别一门心思的想不开。大多数的门派都规定有弟子入世修行,除了另有秘法外大多还是要弟子们体会普通人的生活,别只顾修炼最终想不开而入魔。

    吴痕由于出身良好,在修真界柳家地位显赫,在俗世也是高官大户人家。所以他兄妹的境界进展神速,在修真界是出名的年轻俊杰。柳家要送他兄妹入世意思就是他们从小就没出过门,只知道修炼和学习。单纯是好事,心无旁鹜对修炼无疑最好。可在这复杂的二十世纪,人世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世间的事必然会影响修真界。

    修真的道路上有多少挫折有多少坎坷,谁都说不清。太单纯了也最经受不了挫折。修真者的挫折与普通人的挫折不同。普通人遭受失败,至多哭一场。然后高喊年轻没有失败,大不了重新再来。修真者的失败,可能是灰飞烟灭,可能是万劫不复,来不的半点马虎。

    送子弟入世不止柳家,而柳家选择与别家不一样,将吴痕兄妹送到了最烂的二十一中。柳家的长老认为,烂学校烂事多,最能磨练孩子的心性。结果吴烟一来就当上了班长。这不是柳家本来的想法,不过长老们还是认为这也不错,从小锻炼领导能力以后对管理柳家庞大的家族有好处。世俗社会飞快的发展,令老家伙眼花瞭乱。几百年后还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模样,现在就培养管理人材也确实是当务之急。

    扯远了。吴痕不会像孙不武一样开骂,不过以他这样聪明转移话题还是会的:“喂,老张,”他现在也学会了高一一班相互之间的称呼:“牢我是没坐过,也感到好奇。你刚才不是吹牛说坐过牢吗?你说说怎样坐牢才最有滋味?”

    孙不武不屑一顾的说:“切,你听他瞎吹,他什么时候坐过牢了?没事坐坐马桶还差不多。”张秋生指着孙不武对吴痕说:“要我说可以,但你让这家伙闭嘴。”

    孙不武立马反驳:“凭什么叫我闭嘴?你能说话,我就不能?”张秋生又望着李满屯与宋念仁,说:“这样吧,下面我介绍坐牢最有滋味的攻略秘籍。如果在我说话的半途孙不武插嘴,那么在这次出差的整个过程中,我的洗脚水归他打。现在举手表决,怎么样?”

    宋念仁说:“我们这是去坐牢吔,还出什么差啊?”

    李满屯说:“嗯,这话说的也是。不过呢,万一这个牢坐不长,只是罚款和拘留十几天,出来还是要出差的。这样吧,要是出差老张的洗脚水归老孙打。要是长期坐牢,老孙就要把罪名顶下来,他一个人去坐牢,我们接着出差。”

    孙不武大叫:“我反对!”张秋生果断地说:“反对无效,现在开始表决!同意老李方案的举手。”

    警察们面面相觑,这帮孩子也太搞了吧?这种事也投票表决?

    表决结果是四票通过,连吴痕都投了赞成票。

    孙不武张张嘴,最终还是将话咽下肚子里。他可不想一个人去坐牢,他们四人去苏联玩。即使不坐牢,他也不想给张秋生倒洗脚水,那家伙死懒,脚必定很臭。

    在大家的催促下张秋生只好胡编乱造:“其实吧,要说滋味也是黄连树下跳舞苦中作乐。你们说男女关在一起,虽然不是一个房间,但隔壁连隔壁的总是有办法沟通的。中国人民是伟大的、勤劳的、勇敢的、智慧的。”

    李满屯插话:“你别说许多形容词,直接说怎样能苦中取乐。”

    张秋生说许多形容词,其实是在为想词拖延时间,他突然间像是想到什么:“喂,你们谁会莫尔斯电码?”众人大摇其头,张秋生又追问孙不武:“老孙会吗?”

    孙不武不上张秋生的当,只摇头不说话。

    张秋生摇摇头叹息地说:“可惜啊,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不过,没关系,到了牢房会有人教你们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尔斯电码就在全世界的犯人中间流传。为什么?不同牢房间的犯人交流信息啊。比如,一个新犯人进来。同牢房的犯人当然是问寒问暖,相互握手拥抱,热烈欢迎新同志加入犯人的伟大行列。不在一个牢房的就只得发莫尔斯电码,得,得得得,得得,得。意思就是问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这边新来的也敲墙壁,得得,得得得,得得,得。意思是我叫孙不武,请多关照。”

    孙不武自从决议通过,就知道张秋生肯定要拿他名字作践,倒有心理准备。尽量告诫自己,咱不和这小子一般见识,努力使自己不生气。

    张秋生继续胡编乱造:“隔壁的竟然是熟人,立马回答:原来是老孙啊,你又进来了?这回是踹了村东头赵寡妇的门啊,还是刨了西头李绝户的坟?我记得上回你是偷看女人洗澡进来的。”

    孙不武忍无可忍,跳起来对着张秋生脑袋就是一掌,决议只说不能插话没说不能打架。

    张秋生坐在孙不武前面,孙不武要打他很容易,可张秋生胡说这些的时候就提防着孙不武暴走。所以孙不武一掌打来,张秋生只向下一缩就让过这一掌,同时伸手一牵一引,孙不武这一掌就向前面警察的后脑勺上扫去。孙不武知道要坏菜,赶紧收手,可是稍稍迟了点。

    前面几个警察被张秋生的胡说八道逗的正在哈哈大笑,这个警察突然觉得脑袋一凉,大盖帽被打飞了。回头看见孙不武憋红着脸,又是敬礼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千方百计的赔礼道歉,就是不敢说话。又引起一场大笑,这个警察倒也不怪他了。

    带队的警察在政法系统工作了二十多年,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顽皮而又精灵古怪的孩子。

    李满屯催促张秋生继续说下去:“老张,照这么说坐牢确实有点意思啊?本来我还以为坐牢挺枯燥的。看来让老孙一人坐牢还有点便宜了他。你接着说,还有什么有滋味的事?”

    孙不武气的在心里大骂李满屯,你就落井下石吧。等我能开口说话了,也挑张秋生来收拾你。上次张秋生弄得你小子拉稀,我就不该给你送纸。不过,送纸是吴烟让送的,倒不能违抗。可我当时要是在卫生纸上弄点辣椒粉什么的多好?下次遇到这样的机会,我要不辣得你姓李的菊花盛开,我就不姓孙。-------------------------------------------那个啥,谁有推荐票么?赏一张,谢谢了!真不好意思。

第一百一十四章 弄个团长旅长干干

    张秋生对着李满屯说:“有滋味的事?最有滋味的事莫过于隔壁刚好是女监。得,得得得,得,得得。新来的小子,你叫什么,多大了?我叫孙不武,今年十六了。那边回答:哦,才十六哇,姐姐今年七十八,不太适合你了。我找一个小点的给你。她叫翠花,今年才三十八,刚犯了点强jiān罪,正适合你。”

    孙不武反正不能说话,任随张秋生糟践。众人包括jǐng察在内都笑的喘不过气来。宋念仁好奇的问:“女的也犯强jiān罪?不会吧。”

    张秋生拍了宋念仁脑袋一下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犯的法,女同志也能犯。你说两个人隔着墙壁,用莫尔斯电码谈人生谈理想,多浪漫啊?这样没rì没夜的谈下来,会不会情愫暗生?牢狱生涯是不是变得有滋有味了?每当朝阳露出灿烂的笑脸,监狱里也开始了第一次放风。孙不武在栅栏的这边,翠花在栅栏的那边。两眼相望,默默无语。朝霞染红了翠花的脸庞,泪水淋湿了孙不武的双颊。最后,翠花还是忍不住说话了:不武,你放心的去吧,我已怀了你的孩子——”

    孙不武猛地一个虎扑将张秋生扑倒,两人倒在过道上打成一团。孙不武被张秋生一个翻身压在底下,还不停嘴的骂:“我cāo,没见过像你这么糟蹋人的。老子今天跟你拼了,打你不过也要打。”

    几个jǐng察就没见过这样的活宝,个个笑的前仰后合。车子这时已进入市区,带队的下令停车。汽车停下,司机爬方向盘上狂笑,刚才要集中注意力开车,忍的很辛苦。

    带队的率先下去,站外面大叫:“下车,下车。”

    jǐng察们都下车了,“犯人”们却一个没下。带队的很奇怪,伸头朝车里看了看。张秋生与孙不武在过道里打架,堵住别人出不来。张秋生坐在孙不武屁股上,将孙不武两手反背着问:“你服不服?”孙不武大叫:“不服!”张秋生腾出一只手敲了孙不武一爆栗再问:“你服不服?”孙不武宁死不屈:“不服!”

    张秋生也没他办法,改口:“从今天起,我的洗脚水归你打。这是组织上决定。你也不服?”

    孙不武犟着脖子:“那是两码事,老子今天就不服你,没你这么糟践人的。”

    张秋生再给孙不武两爆栗,这家伙还是不服。宋念仁傻呼呼的问:“老孙隔着墙壁也能让翠花怀孕?”

    张秋生坐在孙不武屁股上像骑马一样,听宋念仁这样问,也不敲爆栗了,贼兮兮的说:“你没听说过高级武功中有一招叫隔山打牛么?”宋念仁点点头说:“听说过,武侠小说中经常有。”

    张秋生说:“这就对了嘛,隔山打牛都打得,隔个墙壁打人有什么打不得的?老孙就会。”

    车外围观的jǐng察中有两个正在吸烟,被张秋生这话给呛得咳嗽不止。带队的哭笑不得对着车里大喊:“怎么,舍不得走,非得去坐牢?”

    张秋生这才醒过来:“什么,不让我们坐牢了?”赶紧从孙不武身上爬起来,抓起背包跳下车。带队的笑咪咪的说:“我以为你们不想下车,坚决要去找翠花呢。”

    张秋生一边在他背包里翻腾,一边说:“不找,不找。翠花都三十八了,要找也是孙不武找。”

    李满屯也接口说:“对,翠花还怀着孙不武的孩子呢,他肯定要去找。”孙不武打张秋生不过,与李满屯可是旗鼓相当,闻言立即就扑向李满屯要拼命,被众人给拉开。

    吴痕见闹成这样感到非常的无力。这张秋生也真是能瞎掰。他临出门时妹妹还告诉他,要领导好这个小组,张秋生是关键。这次苏联之行,成,要靠张秋生,败,也可能是张秋生给折腾的。想想妹妹这话真不错,你看这家伙折腾劲。张秋然是多么文静的女生,怎么她弟弟的cāo劲就这么大呢?

    张秋生从背包里翻出三条中华香烟,递给带队的jǐng察:“jǐng察叔叔,这是别人让我转送给你们的。”带队的jǐng察看见中华烟眼睛一亮,问:“是谁让你转送的?”心里确实疑惑,没人知道我们认识,事实上到现在也不算认识,谁这么未卜先知?

    带队jǐng察乜着眼睛看着张秋生。这小子两手一摊说:“是刚才那咖啡厅的老板,就是那个姓倪的经理。他把这三条烟交我手上说,待会jǐng察要来抓你,你把这三条烟送给jǐng察,求他们多判你们几年。”

    这小子又在胡说八道,这香烟八成,不,十成十是从咖啡厅里偷来的。那倪老板看着就不是好人,遇上这么油滑的小子也算他倒霉。

    孙不武与李满屯也不打架了,齐齐的看着张秋生。心里一致的想法是,这肯定是他进吧台冲咖啡时顺手偷的。这小子不去做小偷真是屈了材,众目睽睽之下连我们都没发觉,他是怎么将香烟偷了来?

    带队jǐng察将香烟收下,连一声谢字都没说。上了车之后才将头伸出窗外:“那个是姓吴吧?你们叫老吴的,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子,就说天关省jǐng察厅某人想念老首长。这个某人当然不是我,我只是奉命执行任务。”汽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五个人在大街上溜跶,寻找他们五人小组第一次会议的会址。这次非凡的意义深远的会议最终选在了一家大碗茶的摊位旁隆重召开。

    一九九一年十一月六rì农历十月初一星期三下午两点多钟。为什么没有具体时间而是用两点多钟来含糊其事?因为当时谁也没看时间,事实上五个人中只有张秋生戴了只不知是真还是假的劳力士手表,他说是两点多钟那就两点多钟吧。

    组长吴痕首先发言。组长的发言比较冗长,如其说是发言不如说是做政治思想工作,如其说是做政治思想工作不如说是居委会大妈唠家常。比他妹妹吴烟说话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差的太多了。

    孙不武是柳家跟班,虽说他具体跟的是吴烟,但吴痕是吴烟哥哥。平时虽然无所谓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但一旦正经起来孙不武可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坐那儿听吴痕演说。

    李满屯虽然没达筑基境界,可他是修真世家子弟,尽管以古武身份入世,可知道吴痕已筑基,本能的敬仰也让他与孙不武一样,规规矩矩的坐着听吴痕说话。玩闹归玩闹,正经时一定要正经。

    宋念仁是五人中最懵懂的,不说修真,连古典武术都不知道。他将这些统称为中国功夫。见高一一班这些大神们的神乎其技只有佩服的份,处处模仿学习。见李、孙二人这时的规规矩矩,也跟着规矩起来。

    对于吴痕的忠厚张秋生也很欣赏,再说他也不是一味的cāo蛋。就像吴烟对哥哥介绍的那样,张秋生胡闹归胡闹,正经起来非常厉害。另外轻易别招惹他,没人招惹时他也很安静。此时的张秋生就很安静,尽管他思想一直在开小差压根就没听吴痕在说什么。

    吴痕见这四个人此时如此安静的听自己说话,心里很高兴。忠厚的他赶快结束发言:“总而言之就一句话,今后不要胡闹了。须知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rì之忧,退一步海阔天空,要懂得吃亏是福的道理。好了,我的话完了。下面进行本次会议要讨论的议题:去苏联的第一个目标城市是哪个?”

    张秋生这时插话:“别,我们把第一站去哪儿放后面,第一个议题先讨论别的。”吴痕倒也很随和:“第一个议题应当讨论什么?说说看。”

    张秋生说:“我发现吧,我们这个小组吧,只有你一个领导,是吧?其他的都是老百姓,是吧?”

    吴痕摸不清张秋生葫芦里卖什么药:“是啊,有什么不对吗?还有,别什么领导、老百姓的,都是同学、同事、朋友。”

    张秋生看了看其他几位,孙不武等人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望着他,没有得到想像中的声援,只好自己说:“你看吧,是这样的。兄弟们呢跟着你打天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大家伙儿怎么着也应该弄个团长旅长什么的干干。这样我们大家都是干部,都是当官的,干起活来也有劲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也能奋勇争先不是?”

    孙不武们领会了张秋生的意思。刚才他们还不明白这家伙又要捣什么鬼。五个人有一个组长就够了,就我们这些水货不当老百姓难道还想当官?被张秋生这么一说,觉得这样也不错。每人都弄个团长旅长干干,虽然人人都当官就人人都不是官,可说出去也好听啊。我老子是团长,这多牛逼?

    于是,同志们积极拥护张秋生的提议。可是,宋念仁提出了一个小小的疑问:“喂,我们这是一个商业项目组,要是个个都是团长旅长,那不成军队了?另外,团长旅长是不是比组长还大?我们是想造组长的反吗?”

    张秋生扭头瞅瞅宋念仁说:“我也就这么一说,意思就是大家都弄个官当当,至于官名嘛那好商量。叫经理也得,叫科长也行。”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无聊抽支烟

    宋念仁毕竟是商业世家长大的,不像张秋生这些人属于独来独往的猛虎型人物,对于组织形式比张秋生这些人要稍稍熟悉一些。他说:“这个叫经理,那个叫科长,显得太乱。而且经理明显比科长大,这样不利于团结。老吴是公司定的,这个不能推翻,那大家还不如都叫副组长。副组长嘛,虽然也分第一第二什么的,但到底是同级别,只是排名顺序不同而已。我们打括弧啊,说明排名不分先后。”

    几个人郑重其事的讨论排名问题。李满屯无所谓,按姓氏笔划,他李字笔划算少的,按姓氏拼音首字母也是排在前面,按年龄他也是稍长。

    孙不武就比较纠结。他孙字笔划是少,比张字少一划。可张秋生坚持要按繁体字来,孙字繁体就比较张字多一划。孙不武提议按姓氏拼音首字母排,可是又遇到麻烦。张秋生的是Z开头,这是不用说了。可宋念仁与他都是S开头。

    宋念仁说,干脆比武,按胜出的先后排名。张秋生头摇的像拨浪鼓说:“我们是去苏联做买卖,又不是去抢银行,武功高有个屁用?不如干脆比各人现在身上的钱,谁的钱多谁就最大。我认为这个办法好,做买卖嘛,就是讲究个钱多。”

    众人对他这个提议嗤之以鼻,还不如比武。虽然他的武功是最高的,但多少还堂堂正正的打了一架。但是比钱多,谁都知道刚才他赢了老外的钱,身上仅美金就有十多万,这个提议最虚伪。

    几个人吵的不可开交。吴痕发话了,按年龄大小排,各人将护照拿出来。四个人都是同年,但李满屯最长,他是三月出生的。孙不武第二,宋念仁第三,张秋生最小他是十一月出生。

    排名出来了,李满屯当常务副组长,孙不武当第二副组长,宋念仁是第三副组长,张秋生是第四副组长。张秋生嘀嘀咕咕:“忙了半天,现在倒好,就我一人是老百姓。”

    吴痕也好笑,张秋生这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封官的事情忙完,终于进入正式议题。可是问题又来了,要讨论的是第一站去苏联的哪个城市。可手边连一张地图都没有。

    关键时候还是听宋念仁的。商业世家在商业策划上面就是比修真世家古武世家要好,当然比张秋生这个草莽更好。因为在知道要去苏联时,宋念仁就开始做这方面功课,收集有关苏联的资料,甚至学习俄语。

    宋念仁说:“根据我们护照上签证的苏联城市有五个,除去莫斯科、列宁格勒外,就是伊尔库茨克、布拉戈维申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我们主要任务是去边境贸易,所以我说莫斯科、列宁格勒除外。伊尔库茨克与我国并不接壤,去那儿得到满洲里再经蒙古国过境,我认为也应当暂时排除在外。剩下来只有布拉戈维申斯克,和符拉迪沃斯托克两个城市。我们要讨论的就是第一站到底是去布拉戈维申斯克,还是符拉迪沃斯托克。实际上,这两个城市原来都是我们的,一个叫海兰泡,一个叫海参崴。”

    吴痕问:“那到什么布市和海参崴都要怎么走?”宋念仁说:“布拉戈维申斯克就在我国黑-河市对岸,去海参崴可以从芍药江市的绥芳河走,当然从其它地方也行,反正得去黑龙江省。”

    孙不武问:“直接坐飞机去这两个市不行吗?”宋念仁不好意思的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就没想到要坐飞机。”

    孙不武抬杠的毛病又上来了:“没想到要坐飞机,那你从美国回来是坐火车的?”宋念仁嘻嘻的笑着说:“要听真话吗?告诉你吧,我是骑毛驴回来的。”

    孙不武被噎住了,摇摇头说:“我说阿仁啊,以后别跟老张混,跟他混就学不到个好。”

    张秋生突然往起一蹦,孙不武以为张秋生要打他赶紧做出防卫架式。哪知张秋生抓起背包说:“还不快点走,万一这时就有去苏联的飞机,磨磨蹭蹭的不就误了机?”说完丢了一张百元钞票给大碗茶老板,就往路边去拦出租车。

    众人见张秋生说的有理,也纷纷背上背包跟在他后面跑。大碗茶老板在后面大喊:“找你钱——!”等老板将九十多元钱找好,这些人早跑的不见人影。

    吴痕五人小组二进浮云市国际机场。吴痕怕自己手下惹祸,亲自去询问台问有没有去苏联的机票。询问台的小姐翻翻眼皮,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看着这五个中学生,鼻腔里哼了两个字:“没,有。”

    张秋生就问了:“那都有去哪儿的机票哇?”一口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港台腔:“去哪儿的机票都有,你哪儿都去吗?”

    这都神马态度?张秋生没办法,这又是女人。他就不明白各行各业都把女人杵前面干什么?不能吃不能喝的,看也看不饱,带也带不走。好吧,算你狠,张秋生换一种问法:“都能订到去国外哪个城市的机票啊,美女?”

    本地口音的港台腔说:“可以订去香港的机票啊,你去香港吗?”张秋生说:“我是问去国外的,香港不是中国吗?”

    小姐又朝张秋生翻眼皮,纯粹的翻眼皮,不是那种放电式的翻眼皮。她没必要跟一个小屁孩放电。

    吴痕见张秋生面sè不善,怕他脾气又发作赶紧将他拉开,自己陪着笑脸问:“那去哈尔滨的机票有吗?这是国内的省会城市,应该有吧?”

    吴痕年龄要大点,又是一副谦谦君子风度,口气又温和。本地口音的港台腔说:“没有,只有到长chūn的,马上就要登机了。”

    吴痕立即与小组成员们商量,怎么办,去不去长chūn?大家一致说,去!说是出国,出来这么一天,连省都没出,说出去丢人。

    吴痕又赶紧将各人的护照收齐,他亲自带着宋念仁去订票。另外三个人,怕他们惹祸,命令他们站在原地不准动。

    站在原地不动真的很无聊,尤其是这三个好动之人。张秋生突然问:“老李,老孙,你们抽不抽烟啊?”李、孙二位被张秋生的话问懵了:“抽烟,抽烟干嘛?老张你抽烟?”

    张秋生摇头说:“我也没抽过烟,但是现在想抽。你看站这儿多无聊?”张秋生前世抽烟,是在监牢里学会的。今世还没抽过。他这不是无聊吗?抽过烟的人,无聊时就想抽烟。

    孙不武说:“练武之人不可吸烟,对修炼内功不好。”

    李满屯倒没这样的想法,他是修真门派的人,只是现在还没达到修真的境界而已。筑基之后,能够吸纳灵气,可以洗涤体内毒素,倒不怕抽烟的那点毒。他李家就有长老吸烟。他到现在都没吸烟,只是没考虑这个问题。

    李满屯大咧咧的说:“谁说吸烟对修炼内功不好了?内力深厚之人,连吸入香烟的那点毒都排不了,那还修炼个屁啊。”

    张秋生从背包里掏出一包中华烟丢给李满屯,问孙不武要不要。孙不武犹豫了一小会说要,张秋生也丢了一包。

    孙不武问张秋生:“你到底偷了咖啡厅多少烟啊?”

    张秋生又摸了两只一次xìng打火机,给他们两人一人一只:“那儿一共就三条零几包,我全给扫来了,还有十几只打火机。”

    大厅里不准吸烟,三个人跑到门外吞云吐雾。过来过往的人看见三个中学生在这儿吸烟,都摇摇头感叹世风rì下啊,这几个中学生怎么也没大人带。

    孙不武怕吴痕过来找不着他们,不时的伸头往里看。张秋生说:“不用伸头,我盯着呢。”

    李、孙二人疑惑的问张秋生:“你内力已经外放那么远了?”张秋生大咧咧的说:“这才多远?二十来米三十米都不到。你们不行?”

    孙、李二人对张秋生的景仰像长江之水像黄河泛滥。cāo,二三十米还不远!要知道修习内家功夫的分几个阶段。第一步是有气感,但有气感并不一定就是修炼内家功夫的,这是所有修炼气功者都必须要有的。有气感只能说这个人可以修习内家功夫。

    有了气感就要进行第二步的修炼,纳气。将游走于体内的真气纳入气海保留起来,通过勤修苦练rì积月累,使丹田里的真气越来越多。这也不是修习内家功夫独有的。其他养生、健身的功法也是这样。

    只有能够引导真气在体内任意流动,使真气成为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修习内家功夫的叫做内力,这时才能称之为修习内家功夫。

    这个修习过程的艰难和痛苦实不足为外人道,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师父,甚至你有逆天的奇遇修习内家功夫也要吃尽苦头。即使像张秋生这样,在重生前他的灵魂在幽冥界的恶鬼道、修罗道不知经过多少惊心动魄的厮杀,不知吞噬过多少鬼王、修罗王。到后来经过怨孽海不断炼化的魂魄比常人肉身还高大坚实,重生后面对原来羸弱的身体要打通经脉也不知吃过多少痛苦。只是这些痛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而已,但这些痛苦要放到别人身上,不死也要脱几层皮-------------------------------------------------------这一章写得有点沉闷,对不起各位书友了。那个,有推荐票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扳倒垃圾筒

    一般能借助器物或通过手脚将内力作用到别人身上,这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了,从拥有内力到内力能够外放是一大关,哪怕只能外放一厘米,这一厘米的两边就是两重天。这边依然只是普通武者,哪怕你是公认的武林高手。而跨过了外放这道坎,有人将之称为先天境界,也有人称其为以武入道,意思是一样,就是已经进入修真界了。

    孙不武咽了咽口水,又难为情的挠了挠头皮:“我,我还不能外放呢。”

    李满屯狠狠的吸了口烟没有说话。内心却像开了锅一样,剧烈的翻腾着。李家是修真世家,修炼方法就是以武入道。张秋生内力能够外放,并且能够外放这么远,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与李秀英一道进入突破的边缘,但秀英突破了,他却进入了荒原现象,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有进展。所以家中长老叫他陪秀英出来读书。换换环境,这事急不来。

    难怪他能扛得住秀英的击打,他内力比秀英雄厚。李满屯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张秋生是没有明师点拨,否则立马就能筑基。经脉已开丹田初具规模,所需的不过是感觉和吸纳灵气而已。

    孙不武试探的说:“老张,你能不能把那个垃圾箱给弄倒?”如果张秋生的内力能够外放二三十米甚至更远,那么距离十来米远的垃圾箱应当能扳倒,不过这也要看这垃圾箱本身的重量。

    孙不武的话刚落音,张秋生头都没回,大厅内的垃圾箱突然就倒了。一个西装革履打领带老板模样的人刚好从旁边路过,垃圾箱突然倒地把他吓一跳。这倒不要紧,问题是垃圾箱的顶部有水,是给烟民弹烟灰用的,垃圾箱里的水溅到这人裤脚上,将他裤脚弄湿。

    这人不干了,跑到询问台去大吵。询问台小姐还是用本地口音的港台腔回答:“不好意细啦,醉细意外的啦。”这老板大怒:“怎么叫意外啊?啊!你们一方面挂着大厅里不准吸烟,另一方面又在垃圾箱里放水让人弹烟灰,你们这是故意。”

    吴痕刚订好机票,见这边吵了起来,心想恐怕又是那三个家伙在惹事。急忙往回走,马上就要登机,千万不能耽误了。

    张秋生“见”吴痕过来,叫李、孙二人赶紧将烟掐灭,三人回到原地安安静静的站着。吴痕见吵架的不是自己人,一颗心放了下来,招呼这三个赶紧去安捡准备登机。

    吴痕的嗅觉是何等的灵敏?突然停下脚步:“你们吸烟了?”

    张秋生只是不愿暴露自己修真身份,怕惹上预料不到的麻烦。但他并不怕吴痕。对吴痕客客气气只是敬佩他做为修真者身上没有一点传说中的傲气,对普通人一样平等看待。

    李、孙二位就不同了。李满屯出于尚未入门的修真弟子对高阶修真者的敬畏而怕吴痕。而孙不武本来就归吴痕管,他们家族统统归属于柳家。孙不武是打心眼里怕吴痕,尽管因吴痕的平易近人平时看不出来。

    被吴痕这么一问,李、孙二人吓得不敢回答。吴痕笑笑:“你们二人如果修为有老张那样,或者差一点,只要内力能外放,也可以吸烟。那一点尼古丁、烟焦油伤害不了真正的武者。我外公和一个师叔祖都吸烟,不过是那种用水烟袋吸的旱烟。老张还有吗?给我一支,我也尝尝香烟是什么滋味。”

    吴痕真是宽厚仁义的兄长,对这么四个歪瓜咧枣真是极尽哥哥般的爱护。张秋生又从包里拿出一包中华丢给吴痕。

    这五个人又不急于去登机了,齐齐摸到大厅门外,张秋生与吴痕抽烟,其他三人看着。吴痕看看四周没人,吸了一口烟,然后伸出右手食指,一缕青烟从指尖袅袅上升。然后对李、孙、宋三人说:“你们要能做到这样,就可以吸烟了。”

    咦,这样的玩法还没做过。张秋生也伸起一根手指,让青烟从指尖升起。他的青烟不像吴痕那样飘飘渺渺袅袅上升,而是笔直升起直冲屋顶。

    吴痕见状也是玩心大起,当然也是好胜心促使,吸了一口烟伸出手指,一股青烟也是笔直的向屋顶冲去。两根细细的烟柱抵达屋顶又披散开来形成两个小小的伞向下垂。

    景仰啊,崇拜啊,羡慕啊。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宋念仁就更是目瞪口呆,吸烟还能吸成这样?他早就听说过内力一事,可没想到内力还有如此妙用。

    吴痕不是那种喜欢显摆之人,只玩了一小会就收了烟柱,对李、孙、宋说:“这个不仅仅是将吸进的烟从手指逼出来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从口鼻里出烟也一样。重要的是将这些烟雾里所带的毒素也全部从手指上逼出来。这样你抽烟不抽烟也就一回事,偶而抽抽烟也多一份生活的趣味。”

    张秋生补充:“实际上我们吸的空气、吃的饭菜里面都有毒素,内力深厚之人没事都得将他们逼出来。其实rì常的逼毒是从大小便中出去,谁没事伸个指头排毒啊?当然,也可以通过出汗排毒。”

    大厅里的争吵还在继续。咨询小姐把港台腔抛到九霄云外,直接用本地话说:“我现在怀疑你是故意弄倒的,要不然这个垃圾筒戳这儿几年了从来没倒过,怎么你一来它就倒了?”西装老板大叫:“我好好的没事把垃圾筒弄倒干什么?我有病啊?”

    咨询小姐又翻眼皮:“你有病没病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垃圾筒旁没人,只有你一个,它怎么倒的还用说吗?”一般男女吵架输的是总是男人。西装老板气的指着咨询小姐说:“好好,我不跟你说,我找你领导去。”

    咨询小姐昂起高傲的头颅,一副悉听尊便的神气。西装老板气愤的拎着提包去找机场领导了。

    张秋生这些人也该登机了。

    上了飞机一路无话。大概在晚上八点钟差一点时到的长chūn。这几个家伙一整天在省城浮云市找事、打架、胡说八道不着急,这下又像救火队员一样火急火燎。出了机场分打两辆的士直奔火车站。

    与任何中心城市一样,长chūn火车站灯火辉煌人山人海。火车站永远没票,去哪个地方的票都没有。但是只要你有人有钱,去哪儿的车票都能买得着。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二十一世纪情况都没改变。嗯,那个,大家都知道。

    这几个都是身强力壮倒也不怕挤,可问题是仅仅力气大没用,人家不卖票给你。这个不是力气大能解决的问题,已经说过这得有人或有钱才行。张秋生毕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见这种情况扭头就往外走。

    平时的管理者是吴痕,这个没得说,无论从公司决定还是他本人的威望人品。可关键时刻的主心骨是张秋生,这个也没得说,这家伙见识广眼界宽诡计多端敢想敢做,跟他后面从不吃亏。

    站前广场上有黄牛兜售车票,张秋生睬都不睬。孙不武说:“就买他们的吧,多几个钱就多几个钱。就是找人买,你也得送礼,还落一份大人情。”

    张秋生边走路边说话:“找什么人?要找人也得老李找,东北是他家地盘。我是两眼一抺黑,什么人都不认识。可这些倒票的鱼龙混杂,万一买到假票你上哪找他们去?重要的是还耽误了我们行程。”

    李满屯就不明白了,问:“那你现在去哪儿?要不我找找人去?”张秋生说:“有找人的功夫票都买好了,我找旅馆去,附近的旅馆肯定与铁路部门有关系。”

    看到前面“铁路八八八六六六招待所”几个霓虹大字,张秋生直奔过去。还没到门口,就有人上前问:“住旅馆吗?八八八六六六招待所安全有保障,晚上七点至十二点有热水,有电视,有内部食堂。可以代订火车票。”

    那时各地的旅馆不像后来都是打着宾馆、酒店的招牌,进门是富丽堂皇的大厅,总服务台。八八八六六六招待所很大,但宽敞的大厅也只是几只rì光灯,服务台也是缩在一个房间里,对外只露一个小窗口。

    拉客的见张秋生没理睬他,却一直走进招待所,当然也跟了进去。他跟进去,说明这帮人是他拉来的,不是有提成就是算他工作成绩月底也应有奖金。改革开放初期,各地各单位的制度不一样。

    张秋生对着窗口里说:“我们住店。但首先要弄明白的是,你们是不是真的能代订车票?”

    窗口里一个胖大婶说:“当然可以代买车票,你们几个人,住几天,要买什么时候的车票?”

    张秋生说:“我们五个人,要买今晚去哈尔滨的车票,越快越好。住宿费我们照付。”胖大婶说:“我们的规定是起码住两天才给代买车票。”

    张秋生说:“我们付两天的住宿费,就要今晚的车票!”这话让胖大婶非常动心。五个人白给两天的住宿费,这可是大便宜:“你们要不要发票?”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中了丐帮的埋伏

    这几章都属于过渡章节,比较沉闷。还是请朋友们给几张推荐票----------------------------------------------------

    “不要,只要车票。”张秋生知道,如果不要发票,这住宿费她就可以随便处理,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今晚的车票。既然你不开发票,那就要加个条件:“软臥硬臥都行。”

    东北女人就是爽快:“行,你把钱先拿来。”

    几个人在招待所的食堂吃饭,然后坐在大厅里等。张秋生点一支烟,也不抽只是捏在手上玩。兄弟几个都佩服,这样买票虽然花的钱比在黄牛手上买要多一点,但放心啊。这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至于没有发票,cāo,公司是自家的,肉烂了在锅里。

    看来即使是铁路招待所,要搞到今天晚上的票也不容易。张秋生他们拿到票时,送票的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告诉他们离开车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

    五个人抓起背包,又像火烧屁股一样往车站跑。这几个人不愧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之辈,没用三四分钟就到列车旁边,就这样还是因为在检票口耽误了一小会。看到绿皮列车像菜青虫一样停在月台上,几个人才放慢了脚步。气还没喘匀,发现少了一个人,宋念仁没跟来。

    已经来不及沿来路去找,张秋生与吴痕不约而同的展开神识搜寻。张秋生是宋念仁表弟,吴痕是小组负责人,两人都心急如焚。这是什么时候啊,火车马上就要开,这时却发现人不见了,能不急吗?

    “阿仁还没进站,在站前广场上。”张秋生发现了宋念仁。“好像被几个人围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吴痕也发现了。

    张秋生对吴痕说:“我去看看,你们先上车。”说完拔腿就往站外跑。吴痕冲着张秋生背景喊:“脾气放好点,别再惹祸!”他长这么大,从没像今天cāo这么多的心。

    张秋生飞快的向站外跑,他没从检票口那儿走,那儿太麻烦。他直接从出口跑出去,很快来到宋念仁身边。

    原来宋念仁随大伙跑到这儿时,看见一个满脸脏污的小孩伸手找他要钱。这个小孩坐在地上,看来是双腿残疾。宋念仁慈悲之心大发,掏了一张百元大钞给了这小孩。他如果掏的是几毛,或几元甚至十元都没事。可宋念仁身上没零钱。出门时家里给的都百元整钞,今天一天他没花钱,该用钱的地方不是吴痕付了就是张秋生付了,百元大钞就没机会换成零钱。

    宋念仁要是将钱往小孩脚前一扔,自己拔脚就去追大部队也没事。但宋念仁有点迂腐,认为人人都有人格都有自尊。他怕伤了小孩幼嫩脆弱的心灵,恭恭敬敬的用双手将钱递给小孩。然后宋念仁想扭头去赶火车已经迟了,他突然被十几个从四面围过来的乞丐缠住。

    有几个同样是小孩的乞丐抱住了宋念仁的双脚,他心地善良不忍心用强力摔开这些乞丐。局面就这么僵持住。

    张秋生远远的就发现在这些乞丐的外围有一个中年男人,是这个男人在指挥着小乞丐。张秋生的速度很快,从他看见宋念仁陷入的困局,到来到他身边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在那个男人身上稍稍的擦了一下,手里已多了一个钱包和一个布袋。

    张秋生将布袋口打开用力一抖,哗啦啦一阵大响无数的硬币和小额纸币撒向围住宋念仁的小乞丐们。小乞丐们稍稍一楞,等知道发生了什么后纷纷放开宋念仁低头去抢钱。张秋生又打开钱包,抽出里面全部的百元大钞,连同钱包一起撒向乞丐们。

    蓝莹莹的百元大钞更是引起一阵sāo乱。张秋生趁机拉着宋念仁就跑。幸好这时没有火车进站,出口也就没有出站人流,两人像风一样飞快的朝三号站台跑。

    刚刚到三号站台,火车已经启动。吴痕和孙不武分别在相邻的两个窗口向他们招手。绿皮火车有一门好,就是车窗可以打开。要是换成后来的空调火车,车窗打不开,那张秋生与宋念仁也就干脆死心,别干追火车的傻事了。

    火车虽然刚刚启动,但隔着十几节车厢呢。张秋生拉着宋念仁拼命的跑,立正站在列车旁为列车送行的铁路员工纷纷阻止这种追火车的行为。无奈张秋生两人的速度太快,又太滑溜,几个人分别都没拦住他们的疯狂。

    这些阻拦的铁路员工是职责在身,而一些开电瓶行李车的,推小车卖各种小商品的,及其他闲散人等则大声叫好,为他们呐喊助威。充分体现了东北爷们的豪爽。

    不仅站台上的人,坐在火车里面的人,看见张秋生两人飞快奔跑,也打开车窗伸头大声为他们加油。可惜只有被追过的车厢才能看到他们,否则可以在他们窗口扒上去。

    终于追上了自己的车厢,张秋生先将宋念仁的背包扔进窗口,接着再一手抓住宋念仁衣领一手抓住他裤腰,紧跑几步大喝一声将宋念仁头前脚后的向窗口扔去。宋念仁像炮弹一样被发shè进车厢,里面有吴痕接着,宋念仁毫发未损的进车厢。

    宋念仁进了火车,张秋生就感觉轻松了。他像三级跳远一样,一个大踏步再一个大踏步,在第三个大踏步时将背包扔向窗口,紧接着人也跟着背包箭一般的向车厢里shè去。

    李满屯刚刚接过shè进来的背包,没想到张秋生跟在包后面shè了进来,双手抓住两边二层床铺的边沿停在两铺中间。

    李满屯大叫:“靠,你怎么跟包后面进来?吓我一大跳。”说是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挺佩服的,这个动作不是谁都能做。李满屯暗自忖度,自己勉强也能做到,但绝没有张秋生这样轻松潇洒。

    吴痕和孙不武、宋念仁从隔壁床位过来,问到底怎么回事。张秋生将情况一说,宋念仁是中了丐帮的埋伏。那个中年男人就是这群孩子的头,也许这中年男子的上面还有更大的头。他们才不管你善良不善良,也不管你赶不赶火车。

    这些丐帮的行为会不会伤害社会同情心?这个问题张秋生不知道怎样回答宋念仁。现在这个社会各行各业各个部门有几个不是短期行为,只顾眼前利益?善良人爱心受到的伤害太多了,以致到后来老人倒在地上没人敢扶,小孩子迷路没人敢送他回家,慈善机构也没人愿意捐款。人们都在一个大染缸里泡着相互伤害,相互之间得不到帮助。这些怎么告诉宋念仁,以及吴痕他们?

    张秋生不想当预言家,更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实际上现在的张秋生已经渐渐忘记前世的事,完全融进了这个时代。这里说的是张秋生的心态已经完全进入了一个正常中学生,前世的不幸尽量忘的干干净净。但不是说前世发生的社会大事都忘记了。

    列车广播说马上就要熄灯,请各位旅客抓紧时间睡觉。

    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都说睡就能睡着,感应到危机也能立即醒来,一个优秀的战士都能做到,就别说这些修真习武的五个人了。几个人听了广播立马各上各的床铺,不一会就沉入梦乡。

    感觉没睡一会广播就响了,说哈尔滨已到,请旅客们拿好行李准备下车。张秋生看看手表,才凌晨两点半不到。众人就开始埋怨了,早知道就这么一点点路还不如包一辆面包车,也省了在长chūn折腾。

    孙不武趁机攻击李满屯:“我们搞不清情有可原,老李你是东北人,你也搞不清?害我们尽瞎折腾,还白白花冤枉钱。”李满屯回嘴道:“靠,东北三个省呢。你能把家乡周边的省份都搞明白吗?再说了,我也从来没坐过长chūn到哈尔滨的火车,我哪儿知道?”

    在哈尔滨火车站一打听,去黑河的车最早是七点多的。

    这种情况最讨厌。只有四个小时住旅馆太不划算,五个人虽然都是有钱人,但也不是败家子。逛街?深更半夜的上哪儿逛去?坐等,漫漫长夜如何熬?

    五个人在候车室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张秋生取出香烟,点着吸起来。吴痕也要了一支。人无聊时吸烟确实是一种消磨时间方法。

    孙不武跑站内小卖部买了几包瓜子,几个不抽烟的就嗑瓜子。五个人抽烟、嗑瓜子、打屁聊天混时间。

    两个三四十岁模样的男人挨着张秋生他们坐下来,其中一个脑袋中间光秃秃一根头发都没有四周却茂密乌黑的人,看着张秋生和吴痕说:“嗬,小老板有钱啊,抽中华。”

    张秋生盯着他脑袋研究没答话。另一个挺瘦的男人对张秋生说:“别看他脑袋,他脑袋有个明堂,叫地中海。”张秋生刚才就是在想这种头型好像有个名字,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现在听这瘦子这么一说,还真想起来了。不错,是叫地中海。

    地中海与瘦子与张秋生搭讪起来,问他们去哪儿,干什么去等等。张秋生一一回答,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谈话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相互敬烟点火。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两个人吸粉了?

    张秋生虽然两世为人,但前世大部分时间在监狱里度过,剩下的时间又一门心思报仇。所以对人情世故了解并不深,与陌生人交谈的技巧还有点欠缺。他要是用心思也可将别人绕晕,但他很少用心思,因为今世他很强大,不必害怕任何人。

    地中海与瘦子却很明显的老与世故,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候车的无聊。中国太穷,外国人哪有候车的,人家都是坐飞机,或者自己开车想去哪儿去哪儿。

    说着说着,瘦子提议打扑克。说这大冷天的一不小心睡着了容易受凉。张秋生与吴痕两人都没回应瘦子的提议,原因是两人都有口无心的与他们瞎扯淡。

    瘦子又重复了一遍提议,张秋生与吴痕随口应承,打扑克?好吧,打就打吧。打什么好呢?地中海提议诈金花。这就是赌博了?

    吴痕是忠厚老实,张秋生是懒得用心思。这两人要是认真起来,谁能玩的过他俩?吴痕说他不会玩诈金花,他只会玩升级,争上游打对家。那时斗地主还没流行。张秋生揉了揉脸说他会玩诈金花。

    吴痕很同情的看着地中海与瘦子,找死也要找个好人给你们送行,找张秋生这个祸害他会让你们死的很惨。

    地中海与瘦子也不勉强吴痕,有张秋生一个就行了。相互间交流了一下规则,三人达成一致。地中海就说:“咱们谁也别空手套白狼,先亮亮水。”说着就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包,抽出来是一叠百元大钞,大概有四五千模样。这倒没什么,关键是里面有三张一万面额的存单。

    地中海拿着存单对张秋生说:“你看看,这是工行的不记名不挂失的定额存单。”

    瘦子也是这样,也要张秋生查验他的存单。张秋生说:“不必了,我也是这样。”说着从背包里也取出三张存单,与一叠现金。

    照说地中海与瘦子也不是没见过钱,但见到张秋生的钱时却异常的激动。这个,原因大家都知道,就不多说了。

    诈金花正式开始,用瘦子带的大旅行箱做台面。刚才交流规则时主要是地中海与瘦子说,张秋生只是答应。让这两人认为张秋生只是个刚走出家门中学生,什么都不懂还要装懂。

    瘦子还激张秋生:“你不会玩到兴头上不玩了吧?咱们先说好了,谁先说不玩了谁就是乌龟王八蛋,谁就是婊-子养的。”

    张秋生懵懵懂懂的说:“啊?那好吧。”两个骗子连锅底都没交待,意思是看情况,张秋生钱多锅底就下大点。现在发现张秋生确实有钱,地中海丢了两千做锅底,瘦子与张秋生依次都丢了两千。

    吴痕觉得有点奇怪,用聚音成束问张秋生:“这两人怎么这样激动,不至于吧,有这样不沉着的骗子吗?”张秋生同样用聚音成束回答:“我哪知道,这两人恐怕有什么毛病。”

    原来,张秋生逢赌必用复方脑残散。前面说过所谓复方,就是用乱神诀打入对方灵台穴,再隔空点穴让人痒痒啊尿急啊等等。乱神诀是法术,隔空点穴是武术,所以张秋生取名叫复方脑残散。

    但是今天这个乱神诀不能随便用,因为吴痕就在身边,动用法术或多或少要有灵力波动,那样吴痕会察觉。只有趁吴痕回头与李、孙、宋说话的当口抓紧时间打入这俩傻比灵台穴。吴痕不注意的时机很难得,所以张秋生一次就多打了点,好在现在他对这套法术已控制自如。

    吴痕也是用乱神符的好手,上次就是他用乱神符对付伍少宏的。他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用纸符,已经很了不起了。用纸符无法控制量的问题,纸符有多大威力,用的时候就是多大威力。

    他哪想的到张秋生有这么个手套,可以直接启动手套上的诀法。张秋生还可以控制量的大小,想要多大威力就是多大威力。要是张秋生也是用纸符,吴痕即使是背对着他也会察觉。

    地中海发牌,瘦子坐他下手。瘦子没看牌,又丢了两千进去。张秋生跟,地中海也跟。锅里现在已经有一万二了。瘦子第二轮还是没看牌,又丢了两千进去。张秋生跟。地中海忍不住看了牌,方片四、方片五、梅花七,很小的散牌,地中海弃牌。锅里现在是一万六。

    瘦子看牌,红桃J一对,赢面很大,又丢了两千。张秋生没看牌,丢了一千。说好了的暗注是明注的一半。

    瘦子又丢了两千进去,要求比牌。这也是说好的,比牌要花钱买。张秋生的是三张黑桃五。旅行箱上的钱被张秋生全收进他的背包。

    接下来的几局,互有输赢,张秋生赢多输少。地中海与瘦子输钱却异常兴奋,手里明明是烂牌还拼命下注。

    吴痕就不明白了。虽然他不懂这玩意儿,但钱不断往张秋生的背包里跑总能看出来。难道是我看走了眼?这两个压根不是骗子,而是雷锋和他的战友?怕张秋生钱不够用,来做好事不留名的?这种情况似乎不太可能,张秋生比这两个傻货有钱的多,那背包里美金都有十多万。张秋生的外表也完全不是缺钱用的样子。

    要不就是这两个傻货打了鸡血,刚好跑这儿发作了。好像没这么巧的事吧?要不就是张秋生对他俩动了什么手脚。这种可能xìng很大,张秋生这祸害对送上门来的骗子会好言相告,劝他们回家洗洗睡觉?张秋生就不是那种人!不过张秋生是怎么动的手脚?我就坐在他旁边怎么一点不知道?

    吴痕要是透视一下两个骗子的灵台应该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一来吴痕是谦谦君子,一般情况下不会做这种偷窥别人灵台的事,这比普通人偷窥别人**还要无聊;二来吴痕的修为还达不到随便一眼就能透视别人灵台,他还要掐法诀。这个法诀掐起来动作比较大,旁边围观群众不以为他是巫师也会以为他是神经病。再说了,张秋生会怎么看他?

    赌博还在继续,两个骗子输多赢少。偶而赢上一次两次,两个骗子都会兴奋的尖叫呻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荡-妇**。

    两人加起来的六张存单,现在只剩下两张了。输成这样一般应当鸣金收兵。萍水相逢的一场赌博,不知对方的根底,手气又这么背,再继续赌下去不跟找死一样吗?

    人要脑残起来就是没办法,地中海与瘦子现在一门心思就是不能当乌龟王八蛋,不能做婊-子养的。再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有赌不为输。

    终于等到机会了,瘦子得到三个A,他做暗牌cāo作。先加了两千,再加两千,再加五千,再将自己所有的钱全加进去,又不避嫌疑的将已经弃牌的地中海的钱全部加进去。

    张秋生不管瘦子怎么加,都是一如既往的跟。两人的钱都没有了,开始比牌。

    瘦子得意洋洋的翻出三个A,又迫不及待的自己动手将张秋生的牌翻开。

    红桃二、梅花三、方片五。周围一片惊叹声。这儿赌博早已引来许多人观看。深更半夜的等车大家都无聊,他们赌的又这么大,能不引起围观才是怪。

    瘦子与地中海扛起自己的旅行箱,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没有失败的懊恼,没有输的jīng光的沮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赢了钱赶紧撤离战场。

    呃,那个,这种情况是因为吴痕在旁边紧紧盯着,张秋生没办法将乱神诀收回。也不知道这两个傻比的脑残状态要持续多久。

    吴痕看看时间,都快六点了。心想张秋生赢老外几十万也没花几分钟时间,赢这两个骗子六七万却用了近四个小时。从时间成本上看,张秋生这次不算赢。不过,怎样不动声sè的将两个人变成傻子,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张秋生身上的鬼明堂太多,掏他一样两样出来,以后说不定有用。

    吴痕拉着张秋生说:“不早了,吃早饭去。”李、孙、宋也嚷着肚子饿了。其实这几个人都明白,吴痕是要将张秋生拉到无人处问明情况。这几人何尝不想知道?

    车站附近的商店总是通宵营业的。几个人找了一个饭店,李满屯负责点菜,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锅包肉、一锅出、小鱼贴饼子、酸菜粉等等,再有就是酱棒骨、酱猪蹄,也不管吃得完吃不完,反正是张秋生买单。

    点完菜李满屯大咧咧的准备问张秋生赌博细节,吴痕朝使了个眼sè。李、孙立即明白有人跟踪。但宋念仁不明白,他出身于商业世家,对江湖上一套不是很熟悉。今夜的事,让他好奇的要命。世界上有这样的傻子,拼命的将钱往别人口袋里送的?送完了还得意洋洋趾高气昻,吹着口哨离开。是不是秋生家的亲戚故意用这种方法来送钱的?可是张家除他宋家外没别的亲戚。要说有也就是梁家了,可五联公司总经理就是梁司剑,要送钱用得着这种方法么?

    宋念仁刚想开口问个究竟,张秋生自己倒先说了:“你们说今晚那两个傻比是不是吸多了粉?”宋念仁又好奇了:“吸粉,什么粉?”

第一百一十九章 搭顺便车

    张秋生对好奇宝宝说:“就是吸-毒啊?你看他们那亢奋,就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一样。只有输钱他们才觉得过瘾。”这话说的连吴痕都觉得有可能。在座的都没见过活的瘾君子,有关这方面知识都是从书本而来。

    几个人边吃边聊,吴痕认为只要不涉及武功秘法什么的,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放开说,所以也不怕被盯梢跟踪。

    孙不武说:“这两个人恐怕是赌鬼加吸粉。候车时偷偷吸多了,jīng神亢奋又没处发泄,只有找老张赌-博。越输就越来劲。倒是便宜了老张。”

    吴痕慢慢点头,他认可这个说法。否则无法解释今夜的古怪现象,找死不是这样找的。他本来就不太相信是张秋生使了什么手段。因为自始至终自己都坐在他身边,没见到他有什么反常动作。如果张秋生要做什么手脚的话,自己绝对能看的出来。这点自信吴痕还是有的。

    五个人都是吃匠,加上饿了一夜,一桌子菜风卷残云没一会就消灭完。再加氽白肉、乱炖、熘肥肠、红烧蹄筋。另外还有饺子一斤一斤的上,吃多少算多少。

    这时过来两个人,都是二三十岁边近,问张秋生一行要上哪儿。张秋生吃的正快活,随口说去黑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

    这两个人听了张秋生的话,立马就赔着笑脸说:“这感情好,我们的车正好要去黑河办事,这样我们就可以捎带个私活,弄点外快。你们呢,也可以图个方便。”

    吴痕就怀疑这两个人可能有什么明堂。因为这两人进店直接就往自己这桌子跑,旁边桌子连看都没看一眼。

    吴痕最是不愿惹麻烦,这一路过来惹的麻烦够多了。吴痕说:“我们坐火车去,去黑河的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们这就去买票。”

    两人中脸sè比较黑的一个说:“火车七点开,车站要到六点四十才卖票。你们排队了吗?”

    五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在车站混了一夜,居然忘了排队买票。现在去排队,恐怕要排最末一个吧?不是最末,也肯定是在队尾部。

    黑脸汉子知道击中了要害,继续说:“距离开车时间还有十分钟,车站就停止卖本次列车的票。票没卖完影响经济效益?铁路是国营的,在乎什么效益啊!”这话说的也是,可吴痕还是不想坐这两人的车。看着就不像善类,吴痕不怕麻烦,但一点都不想惹麻烦。

    黑脸汉子又说:“坐汽车比坐火车好。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沿路看哪个店里妞长得俊就在那个店里吃饭。我知道有几个店里的妞又俊又sāo,带你们去玩玩?”

    这五个人虽然有时也口花花,但真没有一个是好sè之徒。吴痕负有带领这帮人的职责,更不可能让他们去piáo路边鸡了。

    黑脸汉子察颜观sè知道说错话了,连忙改口:“哦,你们年纪都还太小,不适合这口。那也行啊,我也讨厌这样的。可是坐汽车比坐火车快啊!火车要十五六个小时,汽车只要十一二个小时就行了。我们黑龙江这疙瘩,冬天天亮的晚黑的早。”

    东北菜份量非常足,这么多菜居然不一会就被这五个人吃完。张秋生喊服务员来结账,时间不早了,不坐汽车也要去买火车票。尽管可能会排到最后,那也要排啊。

    这一路过来就没付过账的孙不武和李满屯突然抢着付账。两个人都将背包打开,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钞票。人民币倒不多,可美金起码每人各有一万多元。

    都是有钱人家孩子,生怕孩子出国没钱花哪家不准备个一万两万的给带着?孙不武急赤白勒的说:“老张,你别跟我争,这次一定要让我埋单。”李满屯也抢着说:“别,老孙,这次让我来,下次才轮到你。”

    吴痕看着好笑,这几个哥们是成心要找事。吴痕虽然怕麻烦,但毕竟少年心xìng,也打开背包,里面也是花花绿绿。只有宋念仁没有美元,他的美元都在张秋生那儿。可他也不甘落后,打开背包里面也有不少人民币。

    那两个接客的眼睛都看绿了,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美元。还有张秋生包里那明显是大额存单的纸张,心里登时砰砰跳。哎呀,妈呀!这几个孩子咋就这么有钱哩?

    前来结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娘,见这些孩子个个都把包打开露出里面的钞票,好心的说:“孩子们啊,要照大娘说啊,这钱呢就不能外露。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出门在外可得小心!”

    张秋生感谢大娘的好心提醒,请大娘将酱猪蹄、酱棒骨再来几份打包。大娘收了张秋生的钱,还一再告诫张秋生要小心。

    黑脸汉子也假马惺惺的说张秋生几个太粗心大意,古语说的好,财不外露等等。张秋生一边拿出保温杯装开水,一边说:“这又不是私人的钱,是公司的公款,让我们去黑河做买卖的。本来应当从银行转账,可现在银行转账太慢,不如自己带。”

    黑脸汉子试探的问:“你这是什么公司,让你们这么小就出来做买卖?”张秋生露出难为情的神态:“公司倒是自家的。我们吧,都不是读书的料。初中毕业呢,都没考上高中。在家闲着呢,那也不是个事,是吧?家里怕我们学坏,就让我们出来做买卖了。”

    孙不武也愁眉苦脸的说:“钱吧,也就这么几个钱。我家反正想好了,在路上丢了也比在家赌博输了好。”李满屯拍着大腿说:“就是哟,我家也是宁愿做买卖赔了,也不愿我天天给人赔医药费。”

    吴痕与宋念仁不会说瞎话,听这三个人说的活灵活现,暗地里肚子都笑痛了。吴痕明白了弟兄们要找事的意图,干脆也由得他们,反正也没什么可怕的。这世界上有能耐让他们死的人很少。想玩就玩玩吧:“坐你们车去黑河也不是不可以,”吴痕跟张秋生也学坏了:“可是,你不会半路抢我们钱吧?”

    黑脸汉子急赤白勒地说:“那能呢,这位兄弟说笑话了。正经你们坐我的车才是最安全。你想啊,你们五个人。我们呢,只有两个人。打也打你们不过啊。到时你们别抢我的车,就谢天谢地。”

    吴痕爽快地说:“那,好吧。就坐你的车。从这儿到黑河多少钱?”黑脸汉子也豪爽的说:“别谈钱,谈钱伤感情。我把你们送到黑河,你们看着给,行吧?”

    黑脸汉子留下另外一个人在这儿,他自己去开车来接吴痕等人。其他桌子上的几个人,见黑脸汉子出去也匆匆忙忙跟出门。张秋生与吴痕对望一眼,又与孙不武、李满屯互相望望。知道去黑河的路上太平不了,真有点期待啊。

    黑脸汉子开来的是一辆八成新的金杯面包。五个人中算宋念仁身体差一点,吴痕让他先到后面睡觉。剩下的四个睡不睡觉无所谓,另外这李、孙二人都会开车万一遇见情况可以抢夺驾驶权。

    车子出了城,张秋生才想起来说:“靠,我们干什么救火一样的赶时间啊?又没人逼我们。我们应当去玩玩太阳岛,逛逛zhōng yāng大街,再参观一下索菲亚大教堂。下午或明天再去黑河不也行嘛!”孙不武一拍额头说:“是啊,靠!老张你早怎么不说?”

    李满屯拍拍孙不武肩头:“你还不知道老张?他向来是屙屎屙尿拿不定主意的人,经常是拎着裤子站厕所里左思右想,我是拉屎好呢还是撒尿好。”张秋生没理睬李满屯,扭头对吴痕说:“要不,我们下车。今天不走了,先把哈尔滨玩一圈再说?”

    吴痕还没开口,黑脸汉子抢着说道:“哈尔滨没什么好玩的。太阳岛要夏天去,现在大冷天的有什么意思?还有你们又不信东正教去教堂干什么?”张秋生说:“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好歹我张某人来哈尔滨一趟,总要留点纪念。回去也好与别人吹牛。”

    李满屯觉得这话说的不错,跟着响应:“是啊,最起码也要把在哈尔滨吃的东西再拉回去吧?不然好像咱欠着她什么。”

    孙不武冲李满屯说:“去去去,你一东北人起什么哄?我们非东北人才应当下车好好玩玩,最好玩三天,一天恐怕不够。”

    黑脸汉子似乎有点怕这五个人现在就下车,又急又快的说:“你们是乡下人吧?城市有什么好玩的?天下城市都一个样。无外乎都是房子商店,大不了楼房高一点,街上汽车多一点。女人会打扮一点,穿的好一点罢了,有什么稀奇?”

    这话说的李满屯不高兴了,这五个人中还只有他是乡下人。吴痕与孙不武虽然从小有大半时间在深山修炼,但他们是正宗京城户口。张秋生麒林市人,虽然是地级市,但好歹是城市户口。宋念仁是美国籍,不存在什么城市农村户口问题。只有他是向阳屯人,正宗农村户口。

第一百二十章 遇劫

    “会说话么?啊!”李满屯冲黑脸嚷嚷:“不会说话比吃屎还难!乡下人咋啦?上数三代,谁家不是乡下人。娘的,这车老子不坐了。咱乡下人坐不起城里人开的车。”

    黑脸见李满屯发毛,连忙赔小心:“别,这位哥哥,别发火。对不起了哈。咱也就是这么一说,其实咱也是乡下人,这不刚进城么?咱不懂事,您啦,别怪。咱给您赔不是了。”

    张秋生废话又来了:“我说哥们,你这是往黑河开吗?我可是两眼一抺黑,你就是将我拉到广州我也不知道哇。”

    擦汗,不断擦汗。黑脸被这几个小子弄的头晕:“这位哥哥,去黑河是往北,去广州是向南。你总不能东南西北分不清吧?再说了,广州那多远,咱也不划算呀。我说你别拿我穷开心行不行?我叫你哥了,亲哥哥吔!”

    明天才立冬,麒林市还是深秋季节,人们普遍还只穿薄羊毛衫。黑龙江这儿就已经零下十多度,具体多少度张秋生们没问,他们也不怕冷。半夜到的哈尔滨也没觉得怎样,现在车子行进在农村,广袤的田野一片白雪皑皑。

    “下雪了?”张秋生自言自语。

    黑脸心里鄙视着张秋生。cāo,你现在才知道下雪了?刚才在城里没见着?城里路上虽然扫干净了。可屋顶上,马路边不都有雪吗?他只能心里这样说,怕一开口又引来一串废话。这些孩子也就仗着家里有钱,仗着生在南方改革开放搞的好。要不然屁都不是,连高中都考不取的主,在老子面前装大辫蒜充二世祖。

    不仅黑脸没搭理张秋生,其他人也没搭理他。大家都在打瞌睡,这很正常,一夜没睡嘛。大约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张秋生突然叫道:“阿仁啊,起来了!”见宋念仁没答应,又提高声音大叫:“阿仁!起来!”

    张秋生这一嗓子把其他人都嚷醒。宋念仁坐起来,揉揉眼睛说:“干什么嘛,刚刚睡着。”

    “要打架了,”张秋生扭头看了看后挡风玻璃,远远的两辆拉达正飞快的追上来。这种苏联车仈jiǔ十年代在中国风行了一时,现在已退出中国市场:“这个架归你打了,难得的人肉沙包,可不能浪费了。”

    宋念仁还没完全醒,有点迷迷糊糊:“打架,又打什么架?”

    张秋生对宋念仁说:“不是我们想打架,是有人来抢我们钱。不打架也行,把钱都给他们,我们要饭回家?”

    宋念仁完全醒了:“抢劫?哪儿啊!”

    张秋生朝后面努努嘴,拉达车已经追上来了,面包车在减速。

    孙不武感叹的道:“这个地方抢劫好啊,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是个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好地方啊!”

    李满屯也深有同感的说:“东北人喜欢猫冬。都这会了,你看,四处无人。要是不杀个人,抢个劫,出门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张秋生开始分派任务,这事吴痕不在行,他只有越俎代庖了:“这架阿仁负责打,老吴在旁边照看着;老孙、老李负责去把拉达车的油给弄到我们车上来,这车上的油只够跑到这儿再回哈尔滨的。”

    李、孙二位同时问张秋生:“那你呢?你干什么。”

    张秋生指了指黑脸二人:“这两个劫匪的同伙不要派人盯住?要不一会儿他们把车开走了,你步行走到黑河去?”

    孙不武挑肥拣瘦的毛病又犯了:“我来盯住这两傻比,你去弄汽油。”

    张秋生说:“别,你太粗鲁,别弄坏了这两人。我比较温柔一点,会好言好语和他们商量着办事。”

    张秋生几个肆无忌惮的当着黑脸二人的面说着这些话,这二人不搭腔,只是将车开的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停下来。

    后面拉达车停在面包车屁股后面。呼拉拉连司机下来九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手上拿着钢管铁棍,还有两个拿的竟然是过去骑兵用的马刀。

    黑脸拔下车钥匙,和另外那个人各自打开两边的车门准备下车。被张秋生一手一个抓住后脖将两人脑袋对撞了一下扔在一边,然后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九个人冲向面包车,领头的是一个光头,这雪天也不怕冷,拎一把大马刀顶个大光头向车门边跑来。

    光头直接来到副驾驶车窗边喊:“二子,黑哥呢?”看到张秋生贼嘻嘻的冲他笑:“咦——,你是?”张秋生也不答话,突然伸手勾住光头后脑勺,将他连额头带脸朝车门上撞了两下,光头双腿一软瘫倒在车轮旁。

    与光头来到副驾驶旁的同时,宋念仁打开车门。门口站着两个手拿钢管铁棍的人,正用钢管指着他大叫:“下来!”宋念仁双手抓住车门上沿,居高临下双脚齐出正中两人下巴,然后脚前头后一个飞跃跳出车外,着地后一个翻滚站起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跟着下车。见挤成一团还没回过神来的劫匪,李满屯推推这些劫匪大喊:“让开,让开,打架去那边,别耽误老子偷油。”

    孙不武也对劫匪们推推搡搡,骂骂咧咧:“靠,劫道劫到你们这份上真给梁山好汉丢脸。”随手把一个人手上的马刀夺下来:“我这是为你好,要不然被别人夺去,反手砍你一刀划不来。”

    躺在车厢里的黑脸趁张秋生正注意车外之机,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一个鱼跃刺向张秋生。

    张秋生头都没回,在匕首堪堪刺到肋部时一手抓住黑脸的手腕,顺手将他拉到车窗边:“你看看,你的人怎么这样脓包哇,就这样也想劫道?”

    车外雪地里五个劫匪围着宋念仁打的不亦乐乎,这些劫匪似乎知道李满屯与孙不武厉害,不敢与他俩打只好集体围攻宋念仁一个。至于将宋念仁打倒后怎么办?现在哪想到许多。

    黑脸闭着眼睛不看自己兄弟的惨像。张秋生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将他眼皮挣开来,只好夺过匕首重新将他扔到车厢里。

    吴痕对张秋生说:“喂,老张,给支烟。”

    张秋生有点奇怪,吴痕怎么主动要吸烟了。吴痕见张秋生疑惑:“我觉得吧,点支烟看着别人打架特别有型。”

    靠,这好孩子怎么也有古惑仔的潜质?张秋生扔了支万宝路给他。吴痕看了看烟:“你在机场咖啡厅到底顺了多少烟?”

    “不多,不多,”张秋生非常谦虚的说:“不多乎?不多也。大头就三条中华,全给了那几个jǐng察。剩下的都是几包外烟。”

    吴痕也就随口问问,其实并不关心张秋生弄了多少香烟。他此时双手插口袋里,嘴里叼支烟斜靠在车身上,眯缝着眼睛看宋念仁与一帮劫匪打架。一个劫匪高举着铁棒朝宋念仁头顶砸下,宋念仁迎面而上,左手托住劫匪举铁棒的手腕,右拳狠狠的打在这劫匪的肚子上。这劫匪胃部一阵痉挛,丢掉铁棒蹲在地上捧着肚子干呕。

    张秋生与吴痕看的正带劲,李满屯与孙不武跑回来。原来这俩人用抢来的马刀将一辆拉达的油箱盖撬开,这时才想起没办法将里面的油抽出来,即使抽出来也没东西装。

    张秋生在副驾驶位置旁摸呀摸,摸出一个铁皮桶,铁皮桶里还有一圈塑料管。孙不武接过铁皮桶说:“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有这些也不早告诉我们,害我们两头跑。”

    张秋生说:“我那时正跟光头较劲呢,我哪知道你们俩跑的比兔子快?”

    李满屯拎着二子就走。张秋生问:“老李,你拎他干嘛?”

    李满屯指指铁桶:“看看这玩意儿,就知道这家伙是专业偷油贼。这事得让他来干,专业的事得由专业的人来干。”

    宋念仁一脚踢中一劫匪裆部,痛的这劫匪满地打滚。吴痕皱皱眉头,心想这损招必定是张秋生教的,这要是把人那话儿踢的不中用了,那不害人一辈子吗?当然宋念仁用这招没什么问题,他的功夫也就这样,首先得把架打赢,不能要求过高。张秋生功夫已经到了顶级水平,他要是也用这招那就得好好说说他。

    场子上只剩下两个劫匪了,其中一个眼见打不赢丢了铁棒扭头就跑。宋念仁飞身上前,腾空一脚将这劫匪踹倒。再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转身面对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劫匪将钢管一扔,蹲下,双手抱头,投降。

    宋念仁拍拍手打算回车厢,张秋生在车门口堵住他:“你干嘛呢?”

    “回去睡觉啊,累死了。”宋念仁其实心里很兴奋。但他知道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来,他的这点功夫在这些人眼里其实不算啥。

    张秋生对宋念仁说:“你这孩子,做事怎么做半拉截子啊?打完战接下来一定要打扫战场,知道吗?”拉着宋念仁回去,一个一个劫匪身上搜索。

    张秋生搜索的很仔细,连一毛的硬币都不放过。令他气愤的是,九个人身上的钱加起来才一千二百来元。平均每个才百十来元。你们这么大的个人了,出门不知道带足钱?不知道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带足钱很有必要?啊,好歹你们也是干劫道买卖的,难道就不知道多带钱的重要xìng?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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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