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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鸡汁干丝怎么做?

    散在三家店面里打砸的马仔们终于发现情况不对,纷纷抢出店门向cāo守仁这儿奔来。张秋生放开cāo守仁,和被踩住脸的家伙。没办法,好汉不敌四拳。张秋生也没那能耐站着不动对付仈jiǔ个人。

    cāo守仁的手下有很多人都认识那只如意神爪。几个月前在大河边的趸船上,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章爷就是用这只爪伤的他们几个同伴。当时他们手上有枪,都对付不了这只如意神爪。今天又是这爪子,将同伴们一个个像小鸡一样抓住拎到大街上。马仔们心里都不免有点害怕。但害怕也没用,老大被人家制住必须要救。

    这是遇上张秋生了,早就听说章爷的爪子让他抢了。这些马仔心里大骂章老头太过脓包,几十岁的年龄活狗身上去了,好好的一个爪子怎么就能这么小的孩子抢了?你的祖传兵器被抢了也不打紧,你老婆老妈被人抢了都不打紧,问题是现在这个破爪子在打老子们兄弟,这就是你章老头不对了。

    因为没有统一号令,奔来的马仔就有先有后。张秋生倒也没用如意神爪,而是用手来一个抓住一个,全是一个招术——抓住胳膊,一扭一拧手臂关节脱臼,然后一脚踹倒。

    重生以来,张秋生还没对人下过这样的狠手。这完全是他们要打林玲爸,如果仅仅是砸砸东西,事情完了叫他们赔也就是了。可是要打林玲爸,那就是找死,没打着也不行。

    片刻时间张秋生脚下就躺了七八个人。除了三个被踩脸的,其他人都手臂关节脱臼。剩下的三四个见势不妙就想跑,可是已经太迟了。张秋生右手一挥,如意神爪飞出去,在每个人的小腿迎面骨上来了那么一下,这三四个人无不立马栽倒,抱着小腿痛呼连连。

    林玲爸、邓爸和岳迺明都跑到张秋生身边。张秋生没等他们招呼,立即叫他们将损失情况报上来。

    砸的都是一些锅碗瓢勺的不怎么值钱,值钱的也就是一些酒,特别是高档酒。酒友们在喝了府右陈酿后,再喝低档酒当真是一点味都没有,所以府右街各餐馆卖的大都是高档酒。

    邓爸最是老实:“大概一两千塊吧?”这还是他壮着胆子说的,说完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红着脸站在一旁。“没搞错吧?”张秋生赶紧插话:“前几天我送你的那几瓶五粮液可都是从四川弄来的十年陈酿,一瓶都要上千元的吔。”这邓爸也太老实了,儿子打碎雇主家几个碗,他回家都能将儿子打一夜。唉,这年头老实人吃亏啊。

    邓爸被张秋生弄糊涂了,你什么时候到四川去了?又什么时候给我带了酒?岳迺明就要jīng明的多:“哟,秋生你那五粮液是从四川原厂带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藏起来,白白被打碎了。可惜了,可惜了。这损失怎么着也得五六千吧?”

    张秋生快刀斩乱麻:“这些流氓也挺可怜的,就算五千吧。三家就是一万五。这是物质损失,另外jīng神损失,压惊费总共算他们一万吧。哦,不对,一万五加一万等于二万五,就是十个二百五。这不好,弄来弄去还弄成二百五。这样吧,我们也不能欺负人,那个jīng神损失费算一万五,总共三万。”

    张秋生踢了踢第一个被踩脸的家伙:“你回去拿三万元钱,今天的事就算一笔勾消了。”被踢的家伙爬起来,望着cāo守仁。没有cāo守仁发话,他回去拿不到钱。

    cāo守仁全身痒的五心烦燥、六神无主、七窍生烟,见手下听了张秋生的话还站那儿不动,不由破口大骂:“cāo,还不快去!”

    听到cāo守仁的喝骂,也不管脸上还和着鼻血、大鞋印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马仔拔脚就往他们一伙的老巢飞跑。一不小心撞在一个胖墩墩的小伙子身上,这胖小伙被撞得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胖小伙脾气似乎也很好,自己稳住身子还拉了一把也差点摔倒的马仔。

    啰嗦了这么多,其实整个过程并不长。cāo守仁带着人前脚进府右街,刚刚开砸,张秋生后脚就来了。cāo守仁一伙是吃饱了撑的,纯粹是要寻衅滋事,所以一路晃悠。而张秋生走路很快,他没有慢悠悠逛马路的习惯。虽然比cāo守仁一伙从广场动身晚的多,却是前后脚到达府右街。

    张秋生打cāo守仁一伙也快的很,也就一人一下而已。府右街上许多老板们还没反应过来,甚至很多老板还不知街口这儿出了事,这事似乎就要结束了。

    胖子也是事情快结束才得到消息,他家的店被人砸了,砸店的是这一带的老大。得到消息邓胖子慌慌张张放下手里活计就往街口跑,东西砸了没事,老爸可千万不能被打了。胖子虽然从小被老爸揍,但还是个孝顺的孩子。棍棒底下出孝子,还是有点道理的。

    胖子刚到街口就被猛地撞了一下,憨厚的胖子也没往心里去,还顺手拉住撞他的人。定睛一看,此人脸上鼻涕和着眼泪鲜血和着泥土,就不成个人样。还带着浓烈的脚臭,张秋生这两天忙呼拉圈的事,没顾上洗脚。踩在这倒霉小子脸上,脚丫子味难免留下许多。

    善良的胖子拍拍此人身上的灰尘:“兄弟,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姓cāo的那狗rì的打的?没事,放心,待会叫我兄弟帮你打还他。我兄弟没别的本事,打架倒还是有几招散手。”

    马仔要哭都没法撇嘴,急着想脱身去拿钱。胖子虽然打架不行,可蛮力挺大。马仔奋力抽了几次都抽不出被胖子抓住的胳膊。忠厚、老实、善良的人一般都有点木头木脑,胖子也没察觉被他拉着的人正着急,还是继续安慰这马仔。没办法胖子别的都还行就是有点话痨,逮住个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要说上半天:“我那兄弟打架行是行,就是太祸害。姓cāo的要是遇上他,就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要是不将姓cāo的整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尸神暴跳四肢冷凉,五,五,五那个,五魁首啊六个六啊,七匹马啊八仙过海,九,九那个九——。”

    “彭!”一声闷响,还带着嗡嗡的回音打在胖子头上。

    邓爸是过rì子人,特痛财,看见遍地狼籍,就别提多心疼。见秋生把一切都搞定了,就赶紧回店内收拾东西。那马仔撞了儿子一下邓爸是看见的,他知道自己儿子肉多耐撞,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径直回店内收拾东西。

    邓爸一边收拾一边就听到胖子呱啦呱啦,知道这小子犯话痨病了。那一个气啊,恨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一大摊子事等着做呢,他倒有时间犯话痨。再说了,那小流氓是秋生命令他回去拿钱的,你这么拉着他说话不是耽误事吗?

    邓爸气哼哼的找了半天没找到趁手的东西,只得拿个平底锅出来,见胖子正在划拳呢。那个气就不用说了,直接一平底锅砸在胖子脑袋上。

    邓爸打孩子从不解释,打过就立即回头收拾店面去了。待会还要开宵夜,没时间费话。

    胖子挨老爸打也从不问为什么。cāo,老爸打儿子还需要理由吗?不过这平底锅一砸,倒让他看见了坐在街中间的张秋生,以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群人。

    胖子立即放了那倒霉的马仔,来到张秋生身边:“喂,我说秋生,坐地上干嘛,站起来不好吗,地上多凉啊?不对,cāo,把鞋子穿上,你几天没洗脚?”

    “能坐着为什么要站?”张秋生倒不怕胖子话痨,有时候他比胖子话还多:“你不知道站着说话腰痛吗?”胖子也只得艰难的挨着张秋生坐下来:“你这是成心,你知道我坐下来还行,待会起来就受大罪。”胖子埋怨张秋生几句,又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张秋生说:“秋生,我想请教你一个事。”

    “别问我做饭做菜的事,”胖子平时没个正形,唯独对做菜开饭店认真。在胖子看来,这世上最神圣的事莫过于将食材变成美味佳肴,再将它们卖出去。所以张秋生一见胖子少有的严肃认真就事先声明做菜的事别找他:“不过你要是请教怎样煮面条我可以教你,或者再在面条里窝两个鸡蛋也行。将鸡蛋做成荷包蛋这样的jīng细活,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胖子没理张秋生一副拒人千里的狗屁样,特认真说:“前天-我妈去你家,你们正在吃晚饭。我妈说你家的那个鸡汁煮干丝特别好吃。”

    “前天?”张秋生回忆不出前天到底吃没吃过这菜:“我怎么没印象?”

    cāo守仁一伙躺在地上,疼的疼痒的痒,痛不yù生。听这弟兄俩悠悠闲闲的讨论什么鸡汁干丝,无不用怨毒的目光看着这俩,如果目光能杀人,这时张秋生与胖子已被千刀万剐。没办法啊,打他不过,只盼着同伴快点拿钱来。

    张秋生是不在乎cāo守仁们的怨念,而胖子本来就反应迟钝,何况他现在是一门心思要找张秋生讨教做菜秘籍:“怎么没印象啊,我妈说你和秋同吃的吭赤吭赤巴唧巴唧呢。”

    “怎么可能呢,”张秋生摆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架式:“我家的饭菜分两种类型,一种是猪食,份量足,盆大碗大。这是给我和秋同吃的,随便我俩巴唧。一种是鸡食,一个菜只有一点点,不够我一筷子夹,这是他们吃的,他们不吃都不够我巴唧。像你说的这种鸡汁干丝,肯定是给我爷爷喝酒的。我要是一筷子给巴唧了,爷爷拿什么下酒?”

    这话说的也是,毕竟是老邻居,各家对各家的情况都是一本全知。胖子虽然迟钝,对张秋生家的情况也是一清二楚。

    cāo守仁一伙个个在心里腹腓,你个张秋生确实是个吃货,也确实要拿猪食喂你,就凭你这样还想吃细料,做梦吧你呢。这些人哪里知道,张秋生家好的都是给他和秋同吃,男孩子正长身体不吃好怎么行?

    张秋生突然拍拍胖子肩头:“我想起来了,前天确实吃鸡了。秋同这孩子,小的一点不知道让着大的,一只鸡给他吃了大半。想必我姐舀了点鸡汤做了个干丝。哦,对了,你妈也确实来过。”

    胖子鄙视的望着张秋生:“得了吧,吃大半的肯定是你,并且鸡胗、鸡肠、鸡心、鸡肝等等也都是你吃了,还有鸡汤也是你喝的多。恐怕你还会叫秋同背《孔融让梨》。”张秋生的这些花招邻居们都耳熟能详。

    张秋生摇头否认:“鸡肝我没吃,我一向坚持大的让小的原则。”

    其实张秋生还不至于无聊到与弟弟抢东西吃。这是受到梁司琪的支持和鼓励的。秋同原来在姚河,由于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养成挑食偏食这不吃那不吃的毛病。现在有哥哥与他抢,变成什么都吃而且吃的还多。

    cāo守仁们心里更加鄙视张秋生了。cāo,这是什么狗屁哥哥。有你这么做哥的吗?打架厉害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就当个好哥哥。这些人里面也没几个好哥哥,这不是拿张秋生没办法吗?只能攻其一点不计其余,以聊慰心中的愤懑。

    胖子突然一拍自己脑袋:“cāo,让你小子绕糊涂了。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干丝的做法啊!”

    张秋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胖子:“我哪会做?我只会吃。这是我姐做的,你问我姐去啊。哎,对了,你这当厨师的,弄了半天一个豆腐干都不会做,你是干嘛吃的?”

    胖子听张秋生这话急了,你可以侮辱胖子智商但不能侮辱他人格,你可以侮辱胖子人格但不能侮辱他不会做菜:“你,你,你今天别回家了,我做一桌豆腐宴给你吃。我不是问干丝怎么做,而是我妈说你家的干丝切得不仅细而且匀称。这个刀功,你要教我。”

    张秋生见胖子叫真起来,也不敢惹他。一个对自己事业无比认真的男人,在任何时候都值得人们尊重:“这个,这个,你要问我姐去吧?菜是她做的。”

    “当时我妈夸这干丝切的好时,”胖子幽幽的说:“你在一旁说你也会的,你说做菜不会,但刀功比你姐好,是不是?”

    张秋生挠挠头皮说:“我这人喜欢瞎吹,这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我的刀功恐怕确实比我姐好。如果单论刀功,你也不用找我学,找你家二丫就行了。”

第九十二章 以后要砸就先砸我的

    胖子疑惑地问:“二丫?那丫头会切菜?我们家就她和三丫没做过饭,和你一样只管吃不管做。”张秋生贼兮兮地对胖子说:“你把这话和你爸说去,就说二丫只管吃不管做?”

    胖子缩缩脖子,这话他可不敢和老爸说。二丫现在是他们家镇宅之宝,爹妈对她珍贵的了不得。胖子要敢在老爸面前说这话,立马老拳侍候。再说,胖子自己也疼这妹妹,也舍不得让妹妹干活。

    张秋生见胖子这熊样,也不忍心再逗他,说:“放心吧,二丫的刀功是我姐和我教的。杀人虽然不行,切个豆腐嘛应当是没问题的。”胖子摸摸脑袋,也是啊,二丫天天跟秋然、秋生姐弟俩练武,这刀功只怕有点火候了。切别的恐怕差点,切个豆腐总是没问题的。靠,绕了半天,真经竟然就在自己家。想到这儿,胖子心情大好。

    胖子心情大好,做菜的事暂时丢到脑后,人就故态复萌。他指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群人问:“这些人是干嘛的,好好的怎么躺地上?”

    “地上凉快啊。”张秋生其实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与胖子刚好是一对。

    地上躺着的一帮人听了这话,心里就骂开了。凉快你玛比,老子明儿也把你胳膊弄脱臼,也把你小腿迎面骨打肿,也让你尝尝躺地上凉快的滋味。这是凉快吗,已经快立冬了吔,这是冷知道吗?老子们现在是又冷又饿又痛,老子现在是真正的饥寒交迫。

    还好的是,这儿是cāo守仁的地盘,说明他们老巢离这儿不远。时间不长那马仔就回来了。但不是他一个人回来。随他来的是三四十气势汹汹的马仔。这些马仔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关公的青龙偃月刀,有张飞的丈八蛇矛,有刘备的雌雄双剑。知道的这是群流氓,不知道的还以为桃园三结义穿越过来了呢。

    另外还有岳飞的沥泉枪,赵云的百鸟朝凤枪,陆文龙之双枪。嗯,这三人不是一个朝代的,不知怎么穿越到一起,成了cāo守仁的手下。难道是初来乍到生活没有着落,跑cāo守仁这儿暂时混碗饭吃,以谋今后发展?

    其他流氓手中的兵器就更是五花八门。有八棱鎏金锤,有方天画戟,腰刀、扑刀、鬼头刀,水火棍、齐眉棍、熟銅棍,狼牙棒、哭丧棒、三截棒。林林总总叉叉丫丫,整一个冷兵器大展播。

    原来那倒霉的马仔踉踉跄跄的跑回去,将在府右街的遭遇如此这般的一说。神态表情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悲悲切切,配合着脸上的泥土鞋印眼泪血迹及带着血丝的鼻涕泡泡,还有脚丫子的臭气。

    在家的群氓气坏了,义愤填膺。尼玛,从来都老子们欺负人,今天竟然让别人给欺负了。这个场子不找回,今后在麒林道上没法混。为首的两个一个抄起青龙偃月刀,另一个抄起丈八蛇矛,齐叫一声:“哥几个,抄家伙,救老大去。”

    这为首的两人都是cāo守仁的姐夫。两人都是复员军人。复员后都安排在国有企业,当一个光荣的工人阶级。大姐夫还是岳迺明同事,同在市农机厂工作。后来,后来,没有后来。厂子倒了,都成了下岗工人。

    大姐夫郑孝友还会点理发的手艺,小姐夫蓝四清是什么手艺都不会。不过郑孝友的理发手艺是在部队学的,用来战友间相互理发。每年三月要上街学雷锋,免费给群众理发。下岗后他在街角处支了个理发摊,半年都没什么生意。上年纪的人嫌他只会理发,不会修面刮胡子。年轻人嫌他理的发型太土,琢磨来琢磨去还是那么个瓦缽形。

    窘迫的生活给他们指出,只有跟小舅子混才是出路。两个女婿做手艺不行,打架却都是好手,毕竟军人出身。

    九十年代初通讯不发达,一时半会只能纠集这么三十多个人。不过也都是cāo守仁一伙中的jīng锐,个个敢打,个个敢拼命,将进局子坐牢跑路当家常便饭的主。

    三四十流氓杀气腾腾在府右街口排开,一步一步朝张秋生逼进。张秋生也不敢托大,站起身直面群氓。表面上坚定沉着,一脸的平静。暗里张秋生将三股神识紧紧地笼罩住这伙人,他不能让这些人伤害这儿的老板和顾客,必须先发制人,谁敢乱动就从谁开始给他们以雷霆万钧迅雷不及掩耳之一击。

    胖子艰难的爬起来,拍拍屁股与张秋生并排站一起。一时间胖子想起小时候带着秋生一帮小屁孩打架的情景。那时他们小区的孩子打遍东门一带无敌手。儿时的风光真让人留恋啊。想到这儿,胖子豪情万丈,能和秋生并肩再打一架死了也值。

    二比近四十的对峙,空气似乎要凝固成冰,大战在即,一触即发。

    突然一个童稚声音响起:“哥,胖哥,你们打架也不叫上我,哼!”话音未落,李秋同就从人群里钻出来,也与胖子一样站到张秋生的另一侧,一副要与两个哥哥同生共死的坚定神态。

    张秋生悄悄地对秋同说:“秋同啊,你来的正好,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我们身后不躺着一大帮人吗。中间有一个全身痒痒的家伙,是他们的头。他胳膊也被我弄坏了,你过去想办法把他弄的鬼哭狼嚎,扰乱他们军心。他们军心一乱,这一仗我们就算赢了。快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是直接叫秋同到后面去,这小子肯定不听。好在张秋生对付弟弟有的是办法。

    哎,好勒!秋同高兴的向后跑去。做这种不靠谱不着调叉丫棍打野鸭的事,秋同最是来劲也最拿手。何况这还是哥哥交给他的重要任务。

    秋同来到cāo守仁身边,也不管cāo守仁张着惊恐的眼睛望着他,从裤裆里掏出小**对着cāo守仁鼻孔滋过去。

    cāo守仁见秋同的动作就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连忙紧紧的闭嘴闭眼。可秋同滋的是鼻孔,cāo守仁嘴闭紧了不能呼吸,一不小心鼻子被呛到几滴,登时张嘴咳嗽喘气,秋同的一泡童子尿直shè入cāo守仁咽喉。cāo守仁情急拼命,提起一脚向秋同扫去。

    秋同好歹也练了几个月武,哪能让cāo守仁扫到?轻巧向旁边一跳,让过这一脚。可毕竟年纪小,练武时间短学艺不jīng,一没留神踩到躺在旁边胳膊被脱臼的人的关节,痛的这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妈吔————!”

    这一声惨叫真的扰乱了对方军心。cāo守仁大姐夫一声大喊:“冲啊——!”就双手握刀朝前冲来。但他前脚在冲,后脚还没迈出突然就感觉像腾云驾雾一样飞起来,然后被重重地砸在地上,青龙偃月刀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直接大腿一痛,却是胖子在上面跺了一脚。

    cāo守仁二姐夫随着他大姐夫也往前冲,恍惚间看见大姐夫飞了起来,不觉一楞。还没回过神来,自己也腾云驾雾飞起来。同样被重重地砸在地上,同样的丈八蛇矛也不知丢到什么地方,同样的大腿被胖子跺上了一脚,痛的满地打滚。

    两个以上的人群,在没有统一号令的情况下行动不可能一致。张秋生打的就是这个不一致,否则等对方一窝蜂的涌上来就只能是混战一团。那样后果就无法控制,可能会有无辜群众受伤。

    cāo守仁姐夫带来的这批人果然凶悍,见为首的两个人已被张秋生制服,依然不知死活的往前冲。

    张秋生将如意神爪当流星锤,朝着最前面舞着雌雄双剑的小腿迎面骨上重重一击。然后如意神爪毫不停留飞舞一圈又击中后面一个,如此反复,顷刻间击倒五六个人。大部队迟疑了,凶悍的本xìng要他们继续冲,但躺在地上的人抱着腿哀嚎声又让他们止步不前。

    如意神爪继续飞舞,现在不止打小脚迎面骨。一个端着方天画戟的被击中右下腭,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一个手拿狼牙棒的见如意神爪向他头部飞来,双手握棒全神贯注准备抵挡。可如意神爪突然改变飞行路线向下直落,一下击在他脚踝骨上。

    是的,小腿迎面骨和踝骨都不是什么要害部位,但最是怕痛,只要被打中那是钻心的痛。狼牙棒痛的站不住跌倒在地。

    cāo守仁的大部队在损失四分之一时,大家发现谁站在前面谁倒霉。有人就悄悄往后移。一个人往后缩,就会带动其他人往后缩,什么叫兵败如山倒?这就是了。先是有个把人往后移,再就有两个三个往后缩,然后大家都往后退了。最后就不是退,而是向后转,拔脚就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张秋生专打脚后跟,打一个倒一个。被打倒的人大多数都在倒地时抱住前面正跑的欢实的人脚,前面的人也跟着跌倒。表面看这是无心之失,我要跌倒了,为保身体平衡条件反shè的抱住了你的脚。其实是孤老拼绝户,我跑不了你也别走。

    人是七倒八歪躺满一地,刀枪剑戟撒的到处都是。最后只有十来个人成功大逃亡。

    外贸广场上这时还热闹轰天,呼拉圈卖的相当火爆。高一一班的同学心里那叫一个美,这都是钱啦,每卖出一只就赚四元钱啦,能不叫人兴奋吗?

    又该林玲休息,她正一边喝冰糖桂花红豆汤,一边与孙叔、俞安成还有几个jǐng察说笑,府右的几个伙计来了。他们是来收桌子及碗筷的。

    几个伙计就说,今天真是热闹。你们这边热闹,我们那边比你们这边更热闹。那是一个全武行,刀枪剑戟齐上阵,比看电影还过瘾。林玲忙问怎么啦,伙计们如此这般这么一说,其中当然少不了加油添醋。伙计们说,事情的起因就是给这儿的酒多了,坏了规矩。

    林玲毕竟是小女孩,听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并且秋生还在那儿,也就放了心。她对张秋生是无原则的相信,有秋生在那儿天塌不下来。

    而孙叔与俞安成就不同了。孙叔是老江湖,事情没彻底搞定绝不会放松jǐng惕。俞安成是现役军人,麒林军区上校参谋长,他就更是从不相信敌人会自动放下武器。

    孙叔问伙计们,最后还是跑了十几个人?伙计们点头,秋生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将他们全抓住。

    俞安成问,那么他们会不会重新再叫人来?

    伙计本来没考虑这个问题,他们只是打工的,考虑问题不会像孙叔、俞安成这样全面深入。但被这样一问,不由深深点头表示极有可能。因为一个人回去拿钱,结果叫来三四十人。现在十几个人跑回去,会不会叫来更多的人还真难说。

    孙叔将孙不武、李满屯叫来,交代了一番就要同俞安成一起去府右街。林玲当然也要跟去。jǐng察留了两个在这儿继续维持秩序,其余也一道去。

    俞则成是带了一个排的人来的。不过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社会影响而放在附近,全体坐在军车里待命。这时也命令他们向府右街集结。

    府右街这边,事情已经接近尾声。而胖子得知cāo守仁要赔被砸店家三万元钱,气的哇呀呀怪叫如雷,大骂cāo守仁砸店都找不准门头,最应当砸的是他胖子酒馆。那样他也能获一万元的赔偿了。

    胖子拎着cāo守仁的耳朵,指着远处一个酒馆说,那儿就是我的店面,以后要砸先砸我的,要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张秋生笑着对胖子说,你弄错了,现在涨价了,他们要赔六万了。如果他们再有人过来打架,那就要他们赔偿十二万。

    六万?那如果砸的是老子的店的话,我就可以得两万元的赔偿。那老子剩下的债就可以全部还完了。胖子很伤心,这混蛋砸个店都不利索,都认不准门头。

    再次派出去拿钱的马仔将六扎蓝莹莹的百元大钞,一家两扎的赔给三家被砸的老板后。张秋生给cāo守仁们解穴的解穴,接骨的接骨,好一通忙活。

第九十三章 紧急情况第二号

    麒林市市长方晋中正在看本市电视新闻。做为市长只要有时间,本市新闻是一定要看的。这是一个新闻专题,一群中学生在广场上玩呼拉圈。

    严格说呼拉圈算不上是什么新闻,早几年沿海大城市就已经在玩了。方晋中家也有一只,是他老婆胡佳惠买的,说是人到中年身体开始发福,要注意减肥。

    麒林只是内陆的三线城市,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吸引眼球的新闻。这样,卖个呼拉圈也上电视。起码推广呼拉圈的这些女生的长相是能吸引眼球吸引观众的。

    方晋中突然坐直身体,盯着电视里一个美的不像话的女生。jīng致的五官,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浅浅的微笑,像是对着每一个人,又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大方而又羞涩,热情而又不失庄重。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扎一马尾,朴素的校服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高贵。

    像,太像她了。不过,也不完全像。这女生还有点像姐姐方艳玲。这女生将她和方艳玲的优点全吸收了。还是不太像,不是长相不像。而是这女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是她和方艳玲所没有的。

    这女生除了骨子里透出的高贵,出自书香门第的儒雅外,还有飘逸出尘悲悯众生气质。这是一般人甚至一线明星也无法模仿的。

    电视镜头一转,方晋中如遭雷击。是她,真的是她,梁司琪!她还是那么美,只是没有了过去的青涩,换成成熟的风韵。

    方晋中将头插在双膝间,拼命的撕扯自己的头发。这是我的爱人,这是我的女儿!原本,原本,原本我可以很幸福。人生在世,有一个美丽贤慧的妻子,有一个漂亮听话的女儿,其它的又夫复何求?

    胡佳惠发现丈夫情况不对,坐到丈夫身边,听见轻轻的啜泣声。胡佳惠吓的不轻,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是什么刺激到方晋中,使他情绪失控?

    四十岁出头,在九十年代初的官场还算年轻,尤其像方晋中这样已干到正厅级干部。方晋中一向以冷静、沉稳、果断、干练著称,能让他激动的事很少。而像现在这样情绪失控,结婚十几年来胡佳惠从没见过。

    胡佳惠目前在省委机关工作,麒林市暂时没有合适的位置安排这个副厅级。今天是抽空到麒林市看望老公,却遇上这样莫明其妙的事。

    遇上什么事了,这点可以肯定。可是在家里会遇上什么事?能混上厅级的人,不管男女智力都不差。是麒林新闻触动了他!胡佳惠很快的做出正确的判断。

    看看电视,屏幕上欢乐祥和,一群青chūn活力光芒四shè的女生在玩呼拉圈。这样的新闻没有任何的刺激xìng,不会让方晋中失态痛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什么事会让方晋中伤心?胡佳惠知道他与市委乔书记的矛盾很严重。两人为了一些人事安排、城建规划及经济建设的方向曾在常委会上拍桌子砸板凳。但这只会激发方晋中的斗志,不可能会让他伤心。

    结合种种现象,胡佳惠还是认定是电视新闻刺激了方晋中。这样喜庆的新闻,能刺激方晋中失态的只能是屏幕里出现的人物。胡仁惠心里突然一动:“她在麒林?你刚才在电视里看见了?”

    方晋中没有回答,但停止了抽泣。胡佳惠明白了。

    准确的说,方晋中与胡佳惠是一对政治夫妻。两人的结合没有感情基础,完全是为了双方家庭的需要。但是两人关系尚算融洽,从未红过脸。胡佳惠因为不能生育而对方晋中心存愧疚。尽管是为政治需要走到一起,但毕竟是夫妻,生育后代是夫妻双方共同的权利和义务。

    胡佳惠曾经也是插队知青,这是她们那一代青年的共同命运。那时女人们最流行的口号是不爱红装爱武装,到处都成立了铁姑娘队。胡佳惠也参加了她们公社的铁姑娘队。那时的胡佳惠是一个积极响应各种号召的姑娘。铁姑娘,顾名思义就是比男人还铁,比男人还强。

    有一天,胡佳惠与另外两个铁姑娘看见河里漂浮着一段木料。这是公社的财产,绝不能让它流走。三个铁姑娘不顾此时正是三九隆冬,同时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将这段木料打捞起来。

    这其实是一段烂木料,烧火都只冒青烟没火苗。不过公社还是表扬了铁姑娘们为抢救集体财产而英勇无畏的献身jīng神。三个铁姑娘都因感染肺炎而住院。不同的是胡佳惠当时正遇大姨妈来访,经过此事,大姨妈从此与她绝交。

    胡佳惠那时年轻不懂事,没觉得这是多大问题。大姨妈绝交就绝交,这样更方便干革命工作。这样才更像男人,才真的比男人更强。一段烂木头葬送了她的生育能力,造成她终生的痛苦。后来胡佳惠的母亲带她看过许多名医,大多是摇头叹惜,事隔十多年医治不及时,他们已无力回天。当然依照惯例,中药还是给她开了一大堆。

    方晋中与胡佳惠相互开诚布公的说过自己的过去。方晋中的我们已经知道了。而胡佳惠也结过一次婚。胡佳惠的前夫是回乡知青,他俩为了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结婚没多久,她的前夫就去世了。正确的说,是牺牲了。

    胡佳惠前夫是大队基干民兵。那天他与另一个民兵一起发现一个形迹非常可疑之人。那人可疑之处倒不在外表,而在屁股后面鼓囊囊的,像是手枪。

    两个民兵紧随其后,千万不能让携枪的可疑之人漏网。基干民兵都时时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不幸的是,在盯梢过程中,胡佳惠前夫落下悬崖。说是悬崖有点夸张,其实也就四五米深的一个徒坡。当时公社给县里的报告上说是悬崖,我们也跟着说悬崖好了。

    胡佳惠前夫当时并没有死,要是及时抢救肯定没事。英勇的基干民兵胡佳惠前夫对另一个民兵说,别管我,盯紧那个可疑之人,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敌特分子。

    另一个民兵紧盯那个可疑之人一直到公社,发现所谓的敌特嫌疑原来是新上任的区武装部部长。再找人救胡佳惠前夫时,却因内出血过多抢救无效而死亡。

    方晋中夫妻领养了一个女孩,是胡佳惠祖籍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孩子。这孩子也不知是基因原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不是读书的料,学习成绩是一塌糊涂。方晋中找了不知多少名师指点,毫无效果。夫妻俩发现就是找孔夫子来坐到女儿肚子里也没用后,也就放弃努力听之任之了。

    这孩子你要说她笨吧,也不尽然。吃喝玩乐是样样都会,吃要吃好的穿要穿好的,玩要玩新奇的。方晋中看到女儿就头痛。目前女儿随她妈住在省城。

    胡佳惠知道了丈夫情绪失控的原因没说什么,默默地回到书房。因为她无话可说,她知道方晋中不会因此而背叛她。做出如此判断的出发点是,她不知道丈夫哭泣的根本原因是发现了亲生女儿。不管怎样发现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做为妻子心里都不好受。

    弟弟去jǐng察局办理出国护照,张秋然放学没了专车可坐。高一一班最近特别忙碌,当然是为卖呼拉圈了,全班赚钱都赚发疯了。张秋然不想找王长青们麻烦,决定自己走回家。

    张秋然一出校门就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张秋然现在感觉的敏锐程度,除了修行界的几个元婴期的老头以外,还真难找出几个能超出她的人。

    盯着她的目光不像sè狼那样恶心,也不像普通人欣赏美女,这些张秋然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盯着她的目光也没有恶意,而是带着深深的关爱浓浓的亲情,还有迟疑、炽热、期待、忐忑等等复杂的情绪。

    张秋然“看”到注视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这男人坐在汽车里后排的领导座上。汽车里还有一个司机,另一个秘书模样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张秋然没兴趣知道这男人是谁,为什么要盯着自己,她现在只想回家。

    情况有点不对,张秋然发觉那汽车跟着自己。看似悠闲,其实已经加快了脚步。但是再快能快过汽车吗?光天化rì也不能惊世骇俗的施展轻功,张秋然只能看似不紧不慢的加快步伐。

    汽车里面,司机却不由啧啧惊叹,这女孩长的美,走路姿式美,却又能走的这么快。

    女孩拐进一条小巷。司机立即一打方向盘跟进去。凭这车的车牌,麒林市没什么地方不能去。凭司机特种部队的出身,没什么地方不敢去。身后领导的安全?是领导叫他跟进去的。

    女孩突然起跑,司机刚想加速跟上去,女孩一个旱地拔葱,跃起有一百多公分高,然后扬起白嫩的小手搭上高高的墙头,整个身子飘起来荡过墙头消失不见。

    车子里的三个男人嘴都张得可以塞进一个拳头。好半天司机回过神来,扭头对后面的男人说:“市长,这女孩会武功!绝顶轻功,传说中的轻功!”司机有点语无伦次,他太激动了。今天终于见识了只在影视里才能见到的武功。

    方晋中也半天才回过神。自己的女儿,亲生的女儿,竟然会这种神奇的轻功。太出乎意料了,令他喜出望外。女孩的大致资料已经搜集到。女孩叫张秋然,原市一中三好学生。除学习好外,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曾获得各种才艺大赛的优秀成绩,奖状证书多不胜数。今年随母亲转学到二十一中高三一班。

    母亲梁司琪,特级教师,文学与哲学博士,省优秀班主任。今年从姚河市一中调到本市二十一中。

    家里有爷爷nǎinǎi、妈妈、两个弟弟,一家人相亲相爱,贫寒而幸福的生活着。搜集的资料有点落后,没有提到他们家现在一点不贫寒甚至是相当富有。但这些对方晋中来说,已经足够了,张秋然确凿无疑是他的女儿。

    梁司琪没有听他的话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更没有抱着孩子来找他并以此要挟。梁司琪选择了一条艰难困苦的道路,她是怎样忍辱负重将孩子生下,又是背负怎样的压力将孩子养大?这些方晋中没有去想,他也不敢去想。这些想法一旦露头,他就赶紧将之掐灭。

    不管怎样,我方晋中算是有后了,并且是这样一个优秀的孩子。这孩子已经长大,可能不会认我这亲生父亲。不过没关系,时间长了相信她会认的,jīng诚所致金石为开嘛,何况是血缘关系?

    方晋中期待着女儿认祖归宗的那一天。

    姚河市市长办公室,李会元案头的电话响了。这个电话只有他的上级或平级或至亲才知道,其他电话都是由秘书先接,秘书觉得这个电话必须市长亲自接才会转给他。

    电话里响起了李会元的老战友麒林军区夏司令的笑声:“紧急情报第二号,方晋中正积极向弟妹靠拢。再说一遍,麒林市市长方晋中正积极向弟妹靠拢。哈哈哈哈哈哈——,我真高兴呀,真高兴,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玛的!狗rì的方晋中,你趁人之危,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麒林市军区的情报就不像方晋中的情报那样粗疏了。上次给的情报就已经告诉李会元,方晋中就是梁司琪的前夫。现在方晋中密切接近梁司琪,是不是想破镜重圆?

    按照道理可能xìng不大,毕竟方晋中有家室。可当事者迷啊,李会元越想越觉得方晋中是图谋不轨。否则一个当市长的这么不顾影响,频频接触一个单身女子干什么?

    李会元一时冲动离了婚,没多久就开始后悔。时间越长就越后悔,酱油都悔成了醋。加上整个李家都喜欢梁司琪,这个那个的打电话来都要将他埋怨一通。尤其是姐姐李燕铃,往往是破口大骂:人家不告诉你她的往事,你说她瞒着你,告诉你了你又要离婚。这年头像这样贤惠温柔的老婆上哪儿找去?梁司琪向你瞒了她的往事,你不也是向她瞒了往事吗?没有,你暗恋你们班的那个女生,当我不知道?

    李会元对这个老姐一点办法没有,加上确实后悔也只有听骂的份。

第九十四章 酱油悔成醋

    李会元离婚的消息刚一传出,立即就有女人**。像他这样年富力强身居高位且家世显赫的男人,正是很多女人的攻击目标。一时间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中年熟妇妙龄少女,各种温柔炮弹狂轰滥炸。更有一些觉得自己有资格与李会元说话的人,纷纷前来保媒拉纤。

    李会元并不是柳下惠,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龄,要叫他做怀不乱那是强人所难。可是与每一个女人接触后,李会元总感觉此女缺点什么。狂放的没有梁司琪稳重,羞涩的没有梁司琪大方,清秀的没有梁司琪端庄,温柔的没有梁司琪细心,皮肤白的没有梁司琪细腻,大声**的没有梁司琪轻轻的呻吟让人爱怜,逆来顺受忍受狂暴蹂躏的没有梁司琪热情似火,处女没有梁司琪的经验,熟妇没有梁司琪结婚十几年还保持着新婚的娇羞。

    总之,李会元自觉不自觉的拿别的女人与梁司琪比,越比越觉得梁司琪好。这比的还仅仅是床上的那点事,要论过rì子他认为没有人比梁司琪更好。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更重要的是自从离婚他就没吃过一顿可口舒心的饭菜。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rì子啊,是多么的美好。梁司琪知道他每天的行程,总是将合适的衣服放到他手边。梁司琪认识他所有亲近的朋友,如何接人待物完全不用他cāo心,对那些朋友的xìng格爱好梁司琪比他自己还清楚。

    最最最重要的是梁司琪淡泊名利,从不利用他的名义为自己或她家人谋利。就是她那个有点虚荣的母亲,也从不谋实利。这让李会元没有后顾之忧。

    还有那个臭儿子。应当说李会元与儿子关系是非常好的,他俩既是父子又是朋友。他从未在儿子身上cāo过心,每天回家从不问儿子冷不冷热不热,也不问学习成绩怎样。李会元把念小学的儿子当大人,总是与他神聊胡侃或打打闹闹。梁司琪是教师,儿子的学习需要他cāo什么心?他自己的冷暖还要梁司琪cāo心,儿子的冷暖他瞎掺和什么?

    唉,多么美好幸福的生活,是我自己断送了。

    不行,得把梁司琪找回来。大不了打个矮桩,说几句软话。实在不行就抽自己几个耳光。李会元了解梁司琪的脾xìng,功夫做到了肯定会回来。

    可这阵子不是太忙吗?一直抽不出时间去麒林。怎么就给方晋中钻了空子呢?李会元咬牙切齿暗下决心,找个没人的地方先将这家伙揍一顿。当然要找一个名头,就叫回忆火红年代寻找失去的童年zì yóu搏击友谊赛。

    李会元与方晋中很小就认识。李会元是部队大院的孩子,方晋中是机关大院的孩子。按道理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人挨不着边。可他俩是同校啊,只是不在一个班。原本应当相安无事,大家各上各的学,各读各的书,各人有各人的圈子,**不是一个圈子的相互不太来往。

    两人交恶是在特殊时期后期,那时学校停课。中学生们jīng力过剩,没课上当然要找地方发泄。不知怎么李会元的圈子与方晋中的圈子发生矛盾,相互经常打架。方晋中远远不是李会元的对手,被李会元狠狠揍过几次。

    李会元准备将工作安排一下,在最短的时间内赶麒林去一趟。这方晋中从小就不是好人,梁司琪老实巴交的别再次中了这家伙的圈套。

    令李会元郁闷无比的是,他刚放下电话没多久,秘书就送来一份省委组织部的通知。要他去zhōng yāng学校参加一期厅干培训班,为期两个月,后天就要报到。

    李会元刚刚想抓紧安排好工作,坐晚上的火车去麒林,明天从麒林动身去京城也一样。省委组织部的电话过来了,要他去报到前先来省城一趟,省委要找他谈一次话。

    李会元只能感叹,人在官场身不由已啊!

    就在李会元去zhōng yāng党校报到时,方晋中终于下定决心找梁司琪与秋然摊牌。方晋中很幸运,梁司琪与秋然很少一起在大街上走路,因为平时各有各的事,都很忙。

    张秋生这阵子忙着去苏联的事。而梁司琪忙着期中考试的准备工作。张秋然今天骑着妈妈的自行车去接秋同。接秋同是个技术活,必须提前在他班级门口等着他,还得在他出教室门时将他喊答应,否则眨个眼睛这小子就不知跑哪儿去了。梁司琪抽不出来空,就让秋然赶紧去接。恰逢今天该秋同值rì,所以张秋然在他学校等了一会。

    平时遇到梁司琪没空,都是叫张秋生去接。秋同特别粘哥哥,张秋生只要露个脸,过一会秋同就会主动向他靠拢。

    张秋然没接小弟弟的经验,人又腼腆没有在秋同教室门口露脸,加上秋同虽然服姐姐却并不粘她。等到张秋然发现秋同的同学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时,赶紧到他教室找,哪有秋同的人影?

    张秋然一着急,运足神识满校园一通扫描,发现秋同正在厕所背后的空地上。与秋同在一起的还有十几个人,明显分成两个阵营。看这架式是要打架,而且是打群架。

    张秋然推着自行车往厕所后面赶,心里却不断感叹,男生怎么都喜欢打架呢?还有这秋同,打架就打架,你找好一点地方不行吗?躲厕所后面打架,万一不小心掉粪坑里,臭都把人臭死。

    秋同捊捊袖子正准备开打,扭头看见姐姐来了。心里想老姐也太厉害了吧?躲到这儿都能找到。嘴里却对对面的人说:“我姐来了,不打了,过几天再说。”秋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姐姐。至于为什么怕,他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受哥哥影响。因为哥哥怕姐姐,所以他也跟着怕。

    上次在府右街打架,事情已经完毕。cāo守仁的钱赔了,受伤的人张秋生也给恢复了。并且张秋生已经让cāo守仁一伙走了。这时不知是谁在街口大喊:“八路来了,快跑!”

    cāo守仁一伙刹时作鸟兽散。张秋生也没拦着,一来是他已经让cāo守仁走了,二来他搞不清所谓“八路”到底指的是什么。可能是指jǐng察吧?打架斗殴总不是好事。万一jǐng察来了,即使再么有理,进局子被询问做笔录是免不了的,麻烦透顶。还不如就此散了,jǐng察来了就一问三不知。

    结果所谓“八路”五花八门,有部队、jǐng察、孙叔,还有张秋然、林玲等一大帮人。当然都是自己人了。府右街的老板、顾客、围观群众热情迎接亲人解放军,场面热闹非凡。张秋生却悄悄溜走了。嗯,今天大展神威的如意神爪,是当着孙叔的面抢来的,张秋生有点不好意思。

    最喜欢凑热闹的秋同也打算悄悄溜走。因为他看见姐姐也在赶来的人群里。要是被姐姐发现,必定死路一条。参与打架就不说了,反正是哥哥派的任务,有哥哥顶着。哥哥虽然也怕姐姐,但哥哥皮厚没关系。自己仅仅是偷偷跑出家门一条,就吃不了兜着走。

    张秋然现在是什么修为?一个小屁孩想从她眼皮底下溜走?那简直是笑话。轻轻的一声断喝:“秋同,站住!”这小子就真的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是心里纳闷:这儿这么多人,我个头这么矮小,都能被姐姐发现,今后还有活路吗?

    现在又被姐姐发现打架了,不管怎样先表现个好态度,争取从宽处理才是正经。秋同向对方说不打了,一点都没有不打的意思。他纯粹是说给姐姐听的,意思是待会打起来,姐姐你别怪我,我是被迫还击。

    秋同的话要想糊弄张秋生那是难上难,但糊弄张秋然是足足有余。张秋然一本本分分的女孩,从未经历社会上的歪门斜道,也不善于玩弄鬼花招。这方面两个弟弟可比她强多了。

    张秋然刚想拉秋同回家。对面的小**说话了:“哟嗬,李秋同,你是姐姐养的?这么怕姐姐!”张秋然从未听过这样流氓话,大脑一时没转过弯。秋同却如同愤怒的猎豹冲出去,一个头锤击中一个**的下巴,接着将书包抡起砸中另一个**脑袋左侧太阳穴。

    秋同的攻击迅速猛烈,完全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两个被攻击的**立即倒地不起。但对方明显比秋同年龄大,大概是初中生模样,最起码也是六年级的学生。人数虽少,只有五个人,但显然是在社会上混过的。

    一个小**抡起钢管对准秋同的脑袋砸下,如果击中秋同必定要脑袋开花头破血流。张秋然吓坏了,不假思索的一抬右手,一个粘字诀丢过去。砸向秋同脑袋的钢管莫明其妙的偏向一边,砸到旁边同伙的脚下,一塊石头被砸的碎成几大块。

    也是张秋然宅心仁厚,她要是将粘字诀的目标指向那**自己的脑袋,头破血流的就是**自己。一个小**失声高叫:“九yīn真经,不,九yīn白骨爪。她会九yīn白骨爪!”另一个小**思索着说:“这不是九yīn白骨爪,是乾坤大挪移,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

第九十五章 请叫我张秋然

    这些孩子都是武侠小说中毒太深。五个小**齐齐朝张秋然跪下:“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张秋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女侠,还乾坤大挪移,移你个大头鬼。秋同却顾不得在同学们面前得瑟,拉着张秋然说:“姐,这手功夫你可得教我。这功夫可比哥哥的那些散手漂亮多了。”

    张秋然虎着脸对秋同说:“姐会的东西多了,你怎么好的不学学打架?这些功夫必须上了高中才能学,记住,必须是省重点高中。”

    “那二十一中算不算?”秋同干任何事,从没有不讨价还价的。张秋然说:“如果到你考高中时,二十一被定为省重点,那当然算。”为防止弟弟狡辩,张秋然又说:“我可是市一中转到二十一中,哥哥也是特殊情况进二十一中的。”

    秋同到嘴边的话被堵死,只得嘀咕着:“那我找哥哥学去,哥哥恐怕也会。”这手乾坤大挪移太牛叉了,无论如何得学到手。张秋然检起书包,拍拍自行车后架叫秋同上车:“你不想想看,没有我的同意,你哥他会教你这些高深的武功吗?”这弟弟不将他制的哑口无言,是绝不会服软,即使表面服了也是口服心不服。

    由于有这么一段插曲,张秋然带着秋同回家就晚了。刚好在离小区不远处遇上妈妈。而方晋中就在小区附近等着梁司琪。方晋中知道,要证明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有母亲才是唯一最权威的证人。

    梁司琪迎面遇上方晋中,并且立即认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个时间遇上方晋中。梁司琪没打算弄明白这个问题,一切都已经过去,再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毫无意义。

    梁司琪平静的看着方晋中,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也没有回忆,她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方晋中有点畏缩,他害怕直视梁司琪的眼睛。那双美丽而平淡的目光会刺进他内心最深处,那始终被小心翼翼遮掩着一处叫做良心的伤疤。

    张秋然“见过”这个人,此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她没说话,静静的站在妈妈身边。

    秋同察觉气氛不对,立即像择人而噬的小老虎站到妈妈和姐姐前面,准备随时扑向猎物。同时在暗暗评估双方力量对比。

    梁司琪沉默了一会对张秋然说:“然儿,面前的这个人在十七前离开了我,后来我就有了你。正是有了你,妈妈很满足也很幸福。你长大了,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妈妈现在回家,妈妈不干涉你,对你的任何决定妈妈都支持。”

    张秋然本来话就不多。有人曾经笑她,说她的话都让两个弟弟说去了。妈妈走之后,她还是静静的站那儿不动。按她的修为,如果情况允许,她可以保持这个姿式站三星期不动。

    方晋中受不了张秋然的这种平静,这种平静比任何吵闹带给他的压力都要大。他要抵抗这种压力,必须打破张秋然的平静。

    方晋中鼓了鼓勇气说:“秋然——”

    “对不起,先生。我姓张,请叫我张秋然。”语气还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却有不可抗拒力量。

    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像重锤击在方晋中心口。是啊,她姓张,叫张秋然。她本来应当姓方的,叫方秋然。是我差点杀死了她,多好的女孩,却因我的无情差点让她死在妈妈的腹中。她有权恨我,她有理由恨我。

    可是这孩子恨我吗?她面对着我是那么的平淡,平淡的像看着一颗树,一根电线杆。我在她眼里连陌生人都算不上,只是匆匆而过眼角都无需掠一下的路人甲。面对着给她造成巨大伤害的人连恨都不恨,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恨?方晋中没有往下想,他害怕往下想。

    方晋中嗒然若失走在已是万家灯火的大街上。两旁的各家各户飘出饭菜的香味,或炒菜铲与锅子碰撞的声音。隐约中传来阵阵母亲的呼唤,呼唤在外的孩子回家吃饭。

    方晋中从来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经过短暂的失神又清醒过来。将刚刚有点抬头的悔恨、愧疚丢到脑后,忘了面对张秋然时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回望着纺织系统东门小区,喃喃自语的说:秋然,你姓方,叫方秋然。我会让你叫我爸爸,会让你回家和我一起吃饭。

    二十一中文理没分班,反正是差生混文凭的地方,没必要分那么细,再说师资力量也不够。

    今天是期中考试的最后一堂。今年学校对这个期中考试非常重视。因为从今年开始学校有了希望,有希望就有干劲。

    张秋生好容易捱到下课铃响,匆匆交了卷就往林玲考试的教室跑。为防止作弊,本次考试各班级全部打乱,张秋生与林玲不在一个教室。考前校领导就亲自到各班讲话,反复强调不准提前交卷,题目做完了也要反复检查。想着校长说这话时那种殷切的目光,张秋生不好意思提前交卷。最后这门课是史地,这种完全靠死记硬背课,张秋生二十分钟就做完了。

    去苏联的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就等着期中考试一结束就出发。同去的还有吴痕、孙不武、李满屯、宋念仁。一共五个人,分别代表五联公司的五大股东。吴痕因为年龄最大,被指派为临时组长。

    林玲做事认真,是最后出教室的一批。张秋生等在教室门口,有那先出门的哥们见到他都问:“老张干嘛呢?”“等林玲一道回家。”张秋生很坦然的回答。一点没有要注意影响的觉悟。马上就要出差了,也不知要多少天,得抓紧时间与林玲多待会。

    张秋生很郁闷,真的很郁闷。林玲坚持要与王长青等一道走,她说每天放学都是一道回家的。好吧,这个,无法辩驳,大家一道回家吧。这个不算太郁闷的,非常郁闷的是林玲又坚持不坐前大梁。她说平常坐前大梁是因为然然姐坐后面,今天既然后面空了她就要坐后面了,否则别人会笑话她。

    说老实话,林玲还真没跟张秋生约会过。尽管从小她就是张秋生的跟屁虫,但那必须是张秋然在的时候。用林玲自己的话说她是跟然然姐玩,才不会跟秋生瞎闹呢。林玲大方的每天坐在张秋生怀里去上学,也是因为后座是然然姐坐的。

    林玲长大了,少女的羞涩让她再也不敢当众与张秋生过份的亲热,有正当理由除外。

    张秋生拗林玲不过,与小伙伴们一道嘻嘻哈哈回家。进入小区,有家归家有庙归庙,有鸡罩归鸡罩。张秋生不回家,他跟着林玲走。

    一进林玲家门,张秋生就一把将她抱住。吓了林玲一跳,他俩虽然亲密,但从来没有这样过。不过被秋生抱着的感觉真舒服,好想让他就这样一直抱着自己。

    林玲的身子真软和,还有微微的颤抖,还有抵着胸口的那两团坚挺。张秋生低下头,寻找林玲的嘴唇。林玲吓的推开秋生那企图作恶的大嘴巴:“别,别。”

    “为什么?”

    “这可是我的初吻。”

    “可,你初抱都让我抱了,还在乎初吻?”

    “谁让你抱了?是你趁人不备强迫的好不好?”

    “好吧,是我趁你不备强迫的。我继续趁你不备——”

    “不行,我妈说了,女孩子不能太随便。”林玲真想让秋生吻她,这应该很美妙。不然书里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男孩吻她们呢?可是妈妈真的说了,女孩子不能太随便。女孩子太随便了,男孩子就不懂得珍惜。还有初吻是非常珍贵的,不能轻易给人,哪怕秋生也不行。

    可是,秋生会不珍惜我吗?不会的,他永远都会爱我。不管他在外面多么野,多么祸害,爱我是不会变的。那么,那么,就让他吻一下,一小下下?我,我可以尝尝,尝尝接吻的滋味?

    哎呀,羞死了。林玲,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抬起通红的小脸,偷偷看看秋生是不是发现她刚才内心的秘密?

    秋生那讨厌的大脸正等在那儿,林玲慌忙扭头。这只是潜意识的反应,其实林玲是想让秋生吻她的。如果张秋生这时扳过林玲的小脸,就可以轻松的尝到林玲小嘴的味道,这是他朝思暮想事。

    可是张秋生错过大好机会了。林玲通红的小脸明艳如花,一时让张秋生看的呆了。加上他从来没有强迫林玲的习惯,终至错过大好良机。要不然林玲一直说秋生是傻瓜呢。林玲挣开秋生的怀抱:“我要做饭了,爸妈一会就要回来吃饭。”

    张秋生无可奈何的放开林玲:“我说你爸妈傻不傻啊?自己开着饭店,却跑回家吃饭。吃完饭再往饭店赶,累不累啊?”

    林玲没搭理秋生的废话,赶紧准备做饭。林爸就是喜欢吃自家的饭,他说饭店的既不好吃又不养人。林玲家的饭店是请的厨师,不像其他人家都是自己兼职。这样虽然增加了成本,但林爸觉得值,不能因为挣钱而搭上自己身体。林爸就佩服张秋生,整天优哉游哉的,钱却没少赚。也难怪林爸从来都拿秋生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嗯,两个孩子快快长大,快快结婚。张家二老百年之后,秋生肯定会到林家来过。

第九十六章 爸爸的弟弟叫叔叔

    林玲在切菜,青椒牛肉丝,番茄鸡蛋,得先切牛肉丝。张秋生在林玲身后抱着她,下巴架在林玲肩膀上看着她切菜。

    林玲一边切菜一边想,秋生怎么变得这么粘人呢?不过这样也很好,只希望今后他都这样抱着我干活,那就真好。“你在这儿吃饭吗?”林玲问。“那当然。”张秋生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还得多做点,秋生的饭量林玲知道,一头牛都能吃得下。

    张秋生环抱着林玲的后腰,少女的小腹上没有一点赘肉,脖颈处散发着少女的体香,耳鬓的发丝轻拂着他的脸激起心中一阵阵的荡漾。真想把手向上或向下移一下,可是张秋生没那个胆。今天已经获得了突破xìng的进展,万一再被林玲取消可就得不偿失。

    “秋生,去买瓶酱油,还有芡粉。”林玲就喜欢支配张秋生干这个干那个。“哦。”张秋生恋恋不舍的放开林玲,却没看到林玲在抿着嘴偷笑。

    在小店里碰到秋同也在买酱油。

    “哥,我听别人说,人家是童养媳,你是童养婿。”秋同一脸坏笑:“哥,你别生气,我真是听别人说的。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啪!”秋同话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爆栗。这小子一手拿酱油一手拿醋,没空去揉被敲疼的脑袋。先跑开几步,站在安全距离又说:“哥,别人还说你是吃家饭拉野屎。”

    张秋生跳脚:“是谁说的?你告诉我,我去撕烂他们嘴。”

    秋同跑到离自家单元门不远的地方才大声说:“许多人都这样说,包括梁司琪和张秋然,有本事你去撕她俩的嘴。”小店老板与其他顾客都笑弯了腰,知道绝对是秋同这小子胡说,成心要气秋生。

    没过一会,林爸回家吃饭,路过小店买烟。老板和其他邻居都笑着将秋生与秋同的话说给他听,林爸林妈听了也觉得好笑。林爸吸了一口烟说:“这秋同明天见了要打,他哥在我家干活怎么叫拉野屎?”

    小区的邻居关系好,各家也没什么秘密。那个时代的人还没有什么**权概念。邻居们知道秋同的毛病。这小子不服家里酱油归他包圆,成为他的专项任务。他也反抗过。但无论猜硬币,抓阄,还是剪刀石头布,他都是输。他怀疑哥哥作弊,只是没抓到哥哥把柄不好说出口。

    秋同见到哥哥为林玲家打酱油,不由小心眼发作。他要不狠狠的胡说几句,真的难消心头之恨。说过之后跑回家又后悔。他不是后悔自己的胡说,而是害怕哥哥的报复。打肯定不会打他,但哥哥的手段他知道的很清楚。别的不说,该教他的东西不教,他也没哥哥办法。即使教了,也难免偷工减料拖泥带水。比如那个神奇的乾坤大挪移,如果磨得姐姐答应了,最后还得哥哥教。还有,一些好玩的地方哥哥不带自己去,这个也拿哥哥没办法。

    古怪jīng灵的秋同一边吃饭一边琢磨怎样将老哥的马屁拍肿。三口两口将饭吃完,秋同拿一个大碗将桌上的油焖大虾倒进去,再拿一个大碗将他吃剩的咖喱牛肉也倒进去。然后说了声:“我去林玲姐家,给哥哥送菜去。”

    一家人都很诧异秋同今天怎么变的这么好?难道是知道哥哥明天要出差舍不得?不过大家也没管他,不管怎样这总是好事。

    秋同将菜送到林玲家,对林爸林妈的夸奖他倒不怎么放心上。而是腆着脸对张秋生说:“哥,你看我多讲义气。这世界上哪儿有我这样的好弟弟,家里的活都是我干,有好吃的自己不吃就想着哥哥。”

    张秋生瞪着眼睛说:“怎么叫家里的活都是你干?你不就打个酱油吗?你搞搞清楚,那可都是你打赌输了的,压根都不是你主动去干。”想要张秋生上小屁孩的套,很难。秋同说:“那有好吃的,我总想着你吧?”

    呃,一不小心还是上了小屁孩的套。要说你小子平时在家从来都是与我抢食吧,这桌上明明是他送来的大虾和牛肉。要说这小子有好吃的都想着哥哥吧,那是天才知道。

    林玲见秋同送来大虾,赶忙到厨房做调料。先切姜末,然后用开水冲出汁。再捣蒜泥,切葱花。在陈醋里倒入姜汁,再放入蒜泥、葱花。

    将调好的醋放到大虾旁,再在每人前面放一个醋碟。正好听见秋同在自吹自擂,林玲如何不知这小子的德xìng?拿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吃饭!饭都堵不住嘴。”

    秋同知道宁愿得罪哥哥,都不能得罪林玲姐。挨了一筷子立马埋头吃饭。刚才在家他根本没吃饱,现在见林玲家有糖醋排骨,这是他最喜欢吃的。老实不客气,吃的不亦乐乎。

    林爸一边喝着府右陈酿,一边与张秋生谈着苏联问题。一再嘱咐他到了苏联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那儿天寒地冻的一定要注意保暖,别冻坏了身体。

    张秋生是老老实实的一一答应。他不喝酒只吃饭。吃完了一碗,林玲给他到厨房去添饭。秋同突然若有所思的说:“林玲姐要是生了孩子——,应该叫我舅舅,还是大伯?”

    张秋生知道这小子又要冒坏水,不睬他。林爸也喜欢秋同,但不知道这小子的坏:“不叫舅舅,也不叫大佰。应当叫叔叔,爸爸的弟弟叫叔叔。”

    “那我叫这孩子外甥,还是侄子?”四年级的孩子对这些称呼确实不大弄得清楚。

    “叫侄子,姐妹的孩子叫外甥,兄弟的孩子叫侄子。”林爸今天心情很好,耐心给秋同解释。

    秋同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林玲姐要是生了孩子,这打酱油的任务就交给他了。杀鸡焉用牛刀,有事侄子服其劳。”

    林玲刚好端着饭碗进来,听到秋同的胡说八道,气得大骂:“李秋同,你找死!”随手将饭碗朝桌上一放,就要去卫生间拿拖把。

    秋同一溜烟的跑出门,临走还不忘顺两塊排骨。

    好像从一年级开始家里酱油就归我打。好吧,那时在姚河,家里就我一个小孩。可现在家里这么多人,起码具备打酱油资格的还有一个哥哥,怎么这打酱油的重担还是落在我身上呢?

    秋同左想右想还是心有不甘,只盼着家里再出现一个小孩。我李秋同也不欺压弟弟,只是把打酱油的重担交给他而已。不过还得练练打赌作弊的手法,老哥要是没作弊我李秋同把头拧下来当球踢。老哥手法太高明,怎么都抓不着他把柄。还得继续拍老哥的马屁,要他把打赌作弊的手法也教了我。不说欺负家里的小孩,骗骗同学总是很爽的。

    张秋生与吴痕等五人天不亮就乘车上省城,从那儿再乘飞机去哈尔滨,再转车去苏联。这算是最快的速度,他们觉得没必要为省几个钱白白耽误时间。可惜麒林没机场,否则直接飞更快。

    张秋生一行走后,出了一件大事——cāo守仁攻打二十一中。为了不使故事节奏混乱,我们还是先说二十一中的事吧。张秋生们苏联行,我们过会再说。

    期中考试的试卷在老师们加班加点的批阅下很快就出来了。成绩让全校教职员工都大喜过望。

    高三一几乎近三分之二过及格线,往年是有三分之一过及格线就了不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吴痕、张秋然等六位同学,除了语文、英语,其它几乎门门满分。张秋然甚至连英语也是满分。

    照这样下去,明年高考二十一中最起码有六位同学过重点分数线。这已经超出校领导的预期了,校领导的预期是明年有零的突破就行,哪怕是二本三本。

    而那些过及格线的,其中有近一半成绩都非常好,完全有更进一步的空间。这学期才过去一半,明年还有一学期。真让人期待啊。

    这次期中考试,二十一中是参考市一中等重点中学的标准出题,能考出这样的成绩,能不让校领导们大喜过望吗?

    而高一一班就更不用说了。全班过及格线。除语文、英语外,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同学门门满分。其他成绩优秀的也很多。

    更让校领导们高兴的是,在高三一、高一一两个班的带动下,其他班级的成绩也出现了明显的进步。

    校领导的兴奋就不说了。曹忠民、秦川六兄弟,面对着自己的成绩单竟然都流下了眼泪。这哥几个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没哪学期门门功课及格的。原来,只要努力,我也行的。

    cāo守仁一直密切关注着二十一中。那天他被张秋生打的落花流水后,麒林道上的各路豪杰齐集。名义上是来慰问,实际上是来看笑话。都是道上混的,谁撅撅屁股,大伙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如果cāo守仁是被条子关照了,那么大伙来还确实有那么点慰问的意思。他cāo守仁被一个小屁孩打成这样,那就肯定是来看笑话。尤其是王绍洋来,就更是看笑话的了。当初王绍洋一伙见到张秋生就跑,很是被cāo守仁嘲笑的一段时间,现在是该被笑回来了。

第九十七章 挑唆

    面对大伙儿皮里阳秋的慰问,cāo守仁恶狠狠的说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子要不把张秋生这小子的老窝端了就不姓cāo。王绍洋接着cāo守仁的话头说:“对对。cāo哥果然大智大勇。张秋生这小子的老窝是二十一中,府右街他只有一间铺面,还是租给别人的。”

    cāo守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王绍洋。这家伙能在麒林道上混下去,不是有什么势力,而是这小子yīn坏。与王绍洋打交道时时刻刻都要睁大眼睛:“二十一中不是你的地盘?你是什么意思?”

    王绍洋坦然的望着cāo守仁:“没什么意思,就是没安好心。”cāo守仁指着王绍洋的鼻子说:“没安好心,你还敢对我说?”

    王绍洋吸一口烟,再徐徐吐出来:“我确实没安好心,但对你却未必不是好意。你不是要端张秋生老窝么?一个小毛孩有什么老窝?真要说老窝他有三个。一个是他家,那可是居民区。cāo哥你要敢冲,我王绍洋只能表示佩服。”

    居民区没哪个敢冲击,除了想公开造反。哪怕港台电视剧里虚构的情节,也没哪个大佬派小弟去冲击居民区。大规模的斗殴,只能是道上的黑吃黑抢地盘。jǐng察可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反正都不是好东西,打死一个少一个。

    你要是大规模的攻打居民区普通群众,这事恐怕都不归jǐng察管了。zhèng fǔ会派军队来镇压。军队可不像jǐng察,那是真开枪。你要是敢负隅顽抗,机枪、火箭筒甚至装甲车都能上。

    小规模的打架是可以的,但派十几个小弟去能打得过张秋生吗?

    王绍洋见cāo守仁不作声,继续说:“第二个是府右街,我刚才说了,那不是他老窝。cāo哥真要再去打一次,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附近的派出所,你平时也摸的很顺溜,相信一时半会也没什么事。可是府右街现在已是麒林的一个品牌。cāo哥把他们打烂了,你认为市委市zhèng fǔ不找你麻烦?jǐng察局可是归市委市zhèng fǔ管的!你知道府右街安排了多少下岗职工?你知道府右街每月缴多少税?增加了下岗职工,少了税钱。市zhèng fǔ要不把你捏扁再揉碎,我王绍洋倒着在麒林市爬一圈。切!”

    也是啊。解决下岗职工就业是zhèng fǔ的一大难题。人家好不容易自谋职业了,这就是zhèng fǔ的一大政绩。平时派几个小弟去吃吃霸王餐,砸那么一家两家,再给附近派出所一点好处,那是没事。

    可要是把府右街一锅端了,这是给zhèng fǔ脸上抺黑,是把zhèng fǔ的税钱往大河里扔。这是活的不耐烦,找死。cāo守仁狠狠的吸了几口烟,又长长的吐出来。王绍洋看着是在向他献计献策,实际上还是在嘲笑他。

    府右街是不能一锅端的了,隔三岔五的派几个小弟去捣捣乱,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形势比人强啊,由不得cāo守仁生出这样退缩的想法。

    可是,但是,可但是,小弟们还敢去府右街吗?四五十人被一个小屁孩打的稀里花拉,六万塊大洋赔出去才拉倒。这种震憾不仅是皮肉上的,更多还是灵魂上。换句话说,cāo守仁的手下对张秋生有了心理障碍。

    玛比的,这rì子没法过了。cāo守仁又狠狠地抽了口烟,问王绍洋:“那你怎么就说二十一中是张秋生的老窝呢?”玛比的,王绍洋说了两个就不说了,留下二十一中让cāo守仁开口问。老cāo恨的牙痒,心想等老子过了这一关再来慢慢收拾你。

    王绍洋扔掉烟屁股,又给在场的各位发了一圈香烟,再给自己点上。然后若有所思的问:“你知道卫军、胡斌他们在二十一中见到张秋生为什么掉头就跑吗?你知道张秋生背后的靠山是谁吗?”

    呃,cāo守仁被这两个问题噎住,老江湖在王绍洋这新花子面前露怯了。不搞清人家背景就动手是江湖大忌,今天这面子是丢到姥姥家去了。不过张秋生这小子莫不是真有什么过硬的靠山?否则不会这么嚣张。自己打人家店他不认为是嚣张,张秋生维护店不被砸反倒是嚣张了。人的思维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己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

    十几根烟枪将cāo守仁家客厅熏得乌烟瘴气,连山壁上供奉的关二爷像前的香火都已经看不清火头。cāo守仁老婆进来,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打开窗户。再拿一个不锈钢的盆子,到卫生间装了点水,端着盆子到这些麒林**大佬面前,让他们将手里的香烟不管抽没抽完都扔到盆子里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们想死出去死,别带累我们母子。就算该着要我陪你们熏死,我儿子也不能陪。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抽烟的,你们这是拿香烟当柴烧。”

    cāo守仁不怕老婆,大家也就都不把她当回事。女人刚刚转背,龙虎豹彪熊五兄弟中的豹子又给大家散烟。今天五兄弟中只有老大谷雨龙和老三李奎发来了。五兄弟中只有老大名字中带龙,老五姓熊外,其他人跟这些动物没什么关系,只不过他们各自取了个外号罢了。

    豹子一边散烟一边说:“老王你继续说啊,张秋生的靠山是谁?”

    何健插话说:“王绍洋只会告诉你妹,你回去问你妹就行,问你老婆也行。”何健说这话时的表情很贱。麒林市是全国出名的美女之乡,麒林市的美女却是出在西山。

    五兄弟都是西山人,当初他们到市里来混时,何健就已经是麒林道上的大佬。何健曾经就调戏过豹子的妹妹,双方恶战过几次,五兄弟才算在市里站住脚。

    何健已渐渐洗白,现在是一个建筑包工头。但他们双方是势同水火,张家遇到薛家,见面非掐不可。

    豹子真的如同一只狂怒的豹子,听了何健的话立即转身向何健窜过来。身边的几个人立即将豹子抱住。他们之间的过节麒林道上的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都认为错在何健。何健仗着是市里人,欺负从县里来的五兄弟。

    现在五兄弟也不是好惹的,与何健是势均力敌,何健轻易也不敢招惹他们。五兄弟也组建了一个施工队,这与何健的业务就有了冲突。尤其令何健气忿的是,他的施工队现在招不到西山的泥瓦匠。西山县是一出美女,二出好泥瓦匠。以至麒林市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许多泥瓦匠的老婆都非常漂亮。

    五兄弟一是西山人,在市里已经打出了天下。二是为人仗义,给的工资高又从不拖欠。三是他们自己就都是泥瓦匠出身。西山的泥瓦匠当然往五兄弟那儿跑了。

    何健就成心挑衅,要与五兄弟再干一场。

    五兄弟老大慢悠悠站起来,对cāo守仁鞠了一个躬:“cāo哥,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cāo守仁刚想说一句没关系,谷雨龙突然转身一拳打在何健右腮帮上。何健被打得从椅子上滚落地下。谷雨龙跟上去再一脚踹到何健肚子上。

    也不管何健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谷雨龙又对cāo守仁鞠一个躬:“真的对不起,过几天摆酒给您赔罪!”谷雨龙拉着豹子走了。何健也捂着肚子走了,他一是要去医院看伤,二是要招集人马与五兄弟干架。

    cāo守仁家的客厅重新恢复秩序,王绍洋才接着刚才的话头说:“卫军和胡斌他们见了张秋生就跑,也不完全是因为怕张秋生。而是他们发现孙家人与张秋生在一起。”

    孙家人?在场的有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王绍洋知道许多人没听说过孙家,他自己也是不多久前才听牛长风说的。但为了显得自己见多识广,显得自己老江湖的身份,他老神在在的说:“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孙家。连孙家都不知道,还在道上混个屁呀?”

    众人被王绍洋这话噎得透不过气来,都不发一声的听他掰活:“孙家,那可是百年老字号。不对,不止百年,他们家在清朝,不,也许在明朝就自成门户了。当年江湖道上谁人不知孙家啊?说句老实话,我也不知道孙家的水到底有多深。反正孙家是习练内家拳的,江湖道上爷字辈的才有资格与他家打交道。”

    王绍洋云山雾罩的掰半天,众人还是没听出个明堂,这所谓孙家到底是干什么的。众人在心里总结王绍洋的意思。大概是这个孙家很厉害很牛逼,轻易不要招惹。众人还不能埋怨王绍洋扯淡,因为他自己也承认不知孙家水有多深。

    王绍洋继续掰:“张秋生的靠山很可能就是孙家。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牛长风牛哥说的。但是据我调查和分析,张秋生绝不是孙家的人。夏天时,张秋生在我们手上淘得过一个玉佩。这个玉佩明显是孙家丢失的。张秋生将这玉佩卖了三万多元钱。没过十分钟孙家人就找来了,又花五万元买回去。”

第九十八章 山雨欲来

    cāo守仁鄙视地说:“做古玩是个技术活,就凭你们那逼样也想做古玩?”

    受到鄙视的王绍洋面不改sè心不跳:“是啊,本来我们就是小打小闹,现在收手不干了。这是我亲身经历,为此我还挨了孙家人的打。张秋生要是孙家的人,断不会捡到自家的东西却拿去卖钱。孙家人在得知张秋生的长相时,也没露出过多的诧异,反而要鑫源古玩店的老板代他们谢谢张秋生。那天卫军他们去二十一中打架,正是看见张秋生与寻找玉佩的人站在一起,才吓的往回跑。”

    有关那块玉佩的事,牛长风已经给王绍洋分析过。分析的准不准不说,反正牛长风认定张秋生是孙家的人。王绍洋纯粹是要挑唆cāo守仁与张秋生再打一架,这才故意这样说。王绍洋是纠集李卫军等几个直接就在麒林道开山立万,不像一般人先从小混混做起然后才做老大,他是从一开始就是老大。

    不过王绍洋这种老大在cāo守仁眼里也是与小混混一般无二。在混的过程中,王绍洋当然免不了要吃点亏。凭他睚眦必报,芝麻大的事都当仇恨记一生的xìng格,cāo守仁也是他必yù置于死地而后快的人。cāo守仁与张秋生,两个人中谁死对王绍洋来说都是好事。最好是同归于尽。

    一个肥头胖脑的人问王绍洋:“玉佩是孙家人弄丢的,又是张秋生拿去卖钱,他们怎么打你啊?”王绍洋没好气的冲这人嚷道:“老子们与张秋生犯冲,只要与张秋生沾边的事,老子们就倒霉。知道了吗?猪头!”

    猪头不服气地回他:“你自己挨了打,冲我发什么火?有本事找张秋生打还回来啊!cāo,什么德行!”王绍洋今天只是一个人前来,但显然他不怕这个猪头,他站起来捊捊袖子:“老子打张秋生不过,打你却足足有余。老子就朝你撒火了,你说怎么着吧!”

    cāo守仁连忙出来打圆场,这毕竟是在他家,打起来首先倒霉的就是他自己:“那个,我说绍洋。照你这么说,寻找玉佩的孙家人也是中学生?”转移话题是打圆场的最好手段,都是道上混的,思维都没什么逻辑xìng,话题非常容易转移。这个不仅是混黑-道的,就是各个大单位开会也经常会议开到一半,发现讨论的内容离这次会议的议题相差十万八千里。

    王绍洋见cāo守仁问他话,暂时放过猪头说:“是啊,是一对兄妹。哥哥叫吴痕,妹妹叫吴烟。哥哥读高三,妹妹读高一。我估计他们不是孙家的直系,一来他们不姓孙,二来真要是直系会读二十一中这么个烂学校吗?不过孙家还是有一个直系弟子在二十一中,叫孙不武。估计是看中妹妹吴烟漂亮,拼死赖活跟着来的。因为我的人发现这孙不武总是跟在吴烟屁股后面。”

    虽然说吴氏兄妹不是孙家直系,cāo守仁也不敢轻举妄动。在道上混关键不是你有多狠,而是会审时度势。否则你有多少条命也不够死的。

    有消息报告,张秋生天天往jǐng察局跑,据说是在办出国护照。还有消息,张秋生家开了一公司,专做服装鞋子买卖,不是开一个门点卖服装的那种,而是大进大出的搞批发。cāo,有钱人啊。

    又有消息传来,张秋生已经出国,同去的共有五人,包括叫吴痕、孙不武的。靠,太好了。几个厉害的全部离开,重要的是孙家人都离开了。也不全对,孙家还有一个女孩在。不过女孩子嘛,遇到打群架还不躲的远远的?即使她胆儿特别大,也不过是站在旁边看看热闹吧?

    依王绍洋的心思是要cāo守仁与张秋生碰,双方最好都死趐趐。可cāo守仁不是傻子。所谓孙家他还没摸清底细。但张秋生他是明显打不过,再加上一个孙家直系就更打不过。你王绍洋见了他们就跑路,撺掇我去送死?

    张秋生走了,姓孙的也走了。这很好。我这时去打张秋生的老窝,这样胜算就很大,就此将面子捞足。张秋生不在?是啊,真的很遗憾!否则,哼,老子要把这小子排骨给拆开!

    cāo守仁召集人马,做攻打二十一中的准备工作。为防止张秋生秋后算账,cāo守仁重金聘请了两个拳师做保镖。这两个拳师都是练内家拳的,能单掌劈开五塊板砖。在江湖上也有点名气,确确实实是某名师的传人。

    今天大清早,最后的消息传来,二十一中的校长和梁老师都到市里开会。cāo守仁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决定今天就攻打二十一中。校长倒无所谓,那个梁老师可是个能人。枪口顶着脑门都不眨眼,黑-道老大也要敬她几分。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全占,此时不打要等到何时?

    所谓的大清早,是对cāo守仁这类黑白颠倒的人来说的,其实此时已经上午九点多钟。上午下了第一节课,梁司琪就被季长海拉去市里开会。这是个关于全市联考,以及中学生冬季运动会的事。

    二十一中往年对这样的活动都是听之任之漠不关心。今年不同了,今年有希望取得一定的成绩,季长海竟然迫切的期待起来。但是希望在哪儿?希望就在高三一和高一一班,梁司琪任这两个班的班主任,这个会当然要把她拉去一起开。

    cāo守仁的人马都是乌合之众,除了几个骨干是召之既来,其他人要想召集齐全,真的很难。cāo守仁急的直跳脚。这一战如果成功了,就确立了他在麒林道上的龙头地位。至于张秋生回来会怎么报复,孙家人会不会为了吴痕和孙不武而出手,那是以后要考虑的问题了。

    有人劝cāo守仁别着急,张秋生等几个是出国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梁司琪每天中午都要接儿子,即使不开会中午也不在学校。我们只要在中午时光开打就行了。

    cāo守仁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派人继续一家家的催。那时的通讯太落后,不说手机没问市连座机都没普及。虽然已经有了大哥大,但那是大款级别的人才用得起。

    二十一中还是如往常一样宁静祥和。第四节课已经上到一半,除了高三一和高一一班,其他班上已经有同学偷跑出来吃午饭了。

    突然有学生慌慌张张的跑进高三一和高一一班。也不管正在讲课的老师,大声报告说麒林市的道上大哥今天要攻打二十一中。消息千真万确,是以前的二十一中同学打电话给外面饭店,他们正在饭店吃饭听到的。

    高三一和高一一两个班都接到同样的报告。张秋然与吴烟、李秀英、林玲等四个女生立即成为全校同学的焦点。而张秋然是高三的,自然成了处理此次危机的领袖。

    又有同学来报,电话已经被切断,打不出去也打不进来。大门外有混混,二十一中只准进不准出。

    张秋然天生就是异常冷静的女孩,她决定在最接近大门的初中部前小cāo场做决战的战场。因为孙家的人是最多,命令孙家同学为主力,由吴烟带队;李家由李秀英带队;纺织系统小区的由她自己带队。

    命令曹忠民带领高一一班全体同学负责将初中同学疏散到后面高中部,曹忠民还要带领他的六兄弟待正式开打后负责将外面的混混解决掉。其他同学以平时的小组为单位,组长为负责人,负责全校巡逻,防止有人趁机捣乱或搞破坏。

    另外派人告诉门房的大爷,将校门打开,请大爷赶紧躲起来,以免不必要的伤害。请各位老师退到办公大楼,高三一班全体同学守卫办公大楼,只要有一个人在就绝不让外面流氓进大楼一步。

    最重要的是在小cāo场决战的高一一班,绝不能让一个流氓进入后面高中部,以免初中同学受伤害。

    张秋然作完这些布置,就往体育器材室跑。吴烟知道张秋然是要找体育器材作武器,赶紧跟了过去,她也需要一件武器。吴烟平时虽然看着斯文,但习武修真之人骨子里都流淌着好战的血液。大战在即大多数人都难免恐慌,她却兴奋异常。当然不止吴烟,高三一与高一一班许多人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李秀英与她的班底说了几句话,转身发现张秋然与吴烟都不见了。这两个当然不会害怕打架而躲起来,那就肯定有什么事去了。问了下别人,有人告诉她,看见张秋然与吴烟往体育室去了。

    李秀英立即知道张、吴两位是去找武器了。体育定的里的标枪啦,铁饼啦等等都是打架的好武器。李秀英赶忙也往体育室跑。

    李秀英来到体育室,发现张秋然与吴烟并没有拿标枪、铁饼什么的。她俩将一些跳绳接起来,一人大概接了十几根,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几米长,尾部还当然的有一个手柄。李秀英觉得这真是好东西,可是跳绳已经没有了,全部被张秋然俩人接了起来。

    李秀英可惜自己来晚了。但突然看见墙角有一盘粗绳,这是用来拔河用的,又粗又长大概也有三十来米。李秀英也不管这绳子粗笨了,拎起来就走。

第九十九章 第二次校园保卫战

    其他同学也来到体育室,标枪、铁饼、铅球等等被抢走一空,李满仓则拿了撑杆跳的那个长撑杆。全校的拖把都被集中起来,拣那杆子粗壮的将前面墩布去掉就成了一根哨棒。

    cāo守仁尽管知道张秋生与几大主力都出去了,但还是做出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战术。为了不引起jǐng察的注意,他的人马分成几路乘几辆大货车,分次分批接近二十一中,然后听亲临前线的大姐夫郑孝友的命令,一起冲进去。

    上午十一点半时,郑孝友见各路人马已经到齐。一声令下,三十多辆摩托开道,六部大货车紧随其后,呼啸着冲进二十一中。

    二十一内树木参天茂密,几条小路上堆了障碍物,并且大树上都绑了粗铁丝拦住不让摩托通过,只有中间的大路敞开着。三十多辆摩托载着六十多人,人多胆气大,也没顾许多就往大路上冲,大货车照样紧随其后。

    打头的摩托刚刚冲出,眼见前面是个cāo场时,一根长竹杆横扫过来,正正打在摩托车手的前额上,摩托车登时翻倒。

    大战就此拉开序幕。cāo守仁的人马成群结队从大货车、摩托车上跳下来,二百五十多人呼啸着、尖叫着冲向小cāo场。

    二十一中方面总共才二十人不到,他们分成三个小队,坚定得毫不畏惧地冲进十二倍于他们的对方阵营中。立即被cāo守仁的队伍包围分割,又或者说他们在切割着cāo的队伍。孙家、李家子弟各自为战;而林玲与陈健行、向梅与王长青、邓二丫与卫乐顺两两组成搭档。

    说是小cāo场,其实只是与大cāo场相比。二十一中地处城乡结合部,占地面积极大,小cāo场足够几百人捉对厮杀。二十一中的人被分割开来,像一叶叶大海中的孤舟,拼命与狂暴的风浪作战。

    cāo守仁的人马像暴烈的猛兽,像咆哮的洪水。冲击着人数极少学生,仿佛要把他们抓住撕碎。可是这些学生极其顽强,极其英勇善战。郑孝友一次次的组织人手发起进攻,每次都以受伤惨重败退下来。

    张秋然、吴烟、李秀英在战斗中熟悉着战斗,不断调整作战方式。吴烟不再照顾孙家子弟,而是密切注视着通往后面高中部的道路,绝不能让一个姓cāo的人马溜过去伤害无辜同学。

    李秀英也不再管李家人,挥动着三十多米长粗绳,专朝cāo方人多的地方击、扫、绞、缠,长绳如出海蛟龙,左冲右突上下翻飞,cāo的人马挨着长绳无不皮开肉绽筋断骨折。

    张秋然密切注视着林玲一帮人,不时提醒他们注意:“注意调整呼吸,就像平时练的一样。注意步伐,步伐与呼吸保持一致。注意保持体力。健行注意林玲左边,二丫保护乐顺——”

    二丫挥舞拖把棍劈开一把正砸向卫乐顺的钢管,却没防着一把西瓜刀正向自己背后劈来。

    开战以来自己一方伤了十几二十,对方学生却一个没伤着,让cāo方人马大为郁闷。cāo守仁的小姐夫蓝四清亲自上前,一刀劈向一个女孩。眼见即将得手,蓝四清觉得终于由自己开创了零的突破,很是得意。却不防手腕一紧,接着整个身子飞向天空,然后又被狠狠砸下来。登时被摔得头破血流七晕八素,右胳膊脱臼。

    一个马仔握着一根钢管恶狠狠的扫向向梅的肩头,张秋然如法炮制一抖跳绳,将这马仔拎起来抛向天空,再砸下来。

    郑孝友发现了问题。这三根绳子给他们造成的威胁太大,立即指挥人马去攻击舞绳之人。首先攻击的倒不是张秋然,而是李秀英。

    李秀英的绳子又粗又长,威猛无俦杀伤力强大。四个马仔分两边向李秀英包抄过来。这样粗长的绳子及远不及近,包抄过来近身搏斗才是妙招。

    左边的两个刚刚接近李秀英,还没来得及动手,张秋然挥动跳绳当头劈倒一个,绳头顺势一卷缠住另一个脖子,拎起来抛向天空再砸下来。

    右边的两个被吴烟如法炮制。郑孝友又指挥人去对付张秋然,四个人还没近到她身边就被一根粗绳扫倒。

    三条长绳互为犄角,相互照应,让郑孝友无计可施。

    小cāo场上高中两个班的英勇感动了二十一中全体师生。办公大楼上有老师要下来给学生助威。被守住大楼的高三一班的同学阻止了,他们的任务就是保卫老师们的安全。张秋然给他们的任务是死的,人在楼在!

    曹忠民带领他的兄弟,满校园搜索混迹于二十一中的cāo方人员。凡没穿二十一中校服的一律抓住先打一顿再说,然后赶出校门,除非报出班级并有人证明。此时曹忠民们完全可以跑出校门去打电话。可是他们压根就没想到,其实想到了也不会去打。好斗的本xìng使他们觉得打的越激烈越好,他们相信高一一班必胜。

    门房大爷老泪纵横的看着小cāo场上激烈的打斗。自从他干上二十一中门卫以来,见过多少场群殴。但都是本校学生窝里斗,或吃里爬外帮外面流氓打本校同学。而这次不是,这次是孩子们保卫校园,保卫老师,保卫同学与社会上流氓的殊死打斗。高一一班都是好孩子好同学,他们学习最好,最懂礼貌,最有规矩。

    大爷看了一会,回头跌跌撞撞的跑出校门去打电话报jǐng。孩子们虽然打的很有章法,连他这个老头都能看出来。但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要是哪个同学有了什么闪失,他的余生将要在悔恨中度过。

    郑孝友见局面相持不下,命令一部分人去攻击办公大楼,一部分人绕到后面攻击高中部。他认为张秋然必定会分两拨人去救援,这样就会将三条长绳组成的铁三角破坏掉。

    随着cāo守仁大姐夫的命令刚落音,张秋然开始发布命令:“曹忠民!”

    张秋然的声音并不大,但在打斗激烈的小cāo场却人人都能听见,连远在大门附近的曹忠民都能听见。曹忠民听见张秋然叫他随即答道:“在!”

    张秋然说:“曹忠民带着你的人,去办公大楼后面,防止有人企图偷袭。篮球队、足球队、排球队、田径队!守住高中部通道!高三一班原地严防死守!”

    进攻办公大楼的是三十来名马仔,刚刚来到大楼附近,还没来得及分出几人绕到后面偷袭,就迎来一阵铅球、铁饼的袭击。这些沉重的铅球铁饼挨着皮开,擦着头破。密集的投掷物砸向密集的人群,命中率非常高。顷刻间有十来个马仔头破血流,其他马仔不由自主停住脚步。高一一班同学同时一声发喊:“冲啊——!”

    这一声呐喊气势如虹,cāo守仁的马仔不由心虚扭头就想跑。刚好曹忠民带着人冲了过来。他们早就憋足了劲,好不容易见机会来了如何不兴奋?抡起大棒没命的朝cāo方马仔们身上招呼。这是场人数对等打斗,cāo方除中了铅球铁饼的也只剩二十来人。高一一班赢在士气高涨jīng神饱满。cāo方输在心虚胆怯,还有前面经过打斗已jīng疲力竭。

    绕向后面高中部的马仔遭遇的是与奔袭办公大楼一伙同样的命运,全部遭殴后束手就擒。

    今天裁了,郑孝友心头冒出这个念头。他没想到二十一中还留有预备队。分出去的人虽然不多,但他们的失败却极大的打击了已方的士气。

    郑孝友称手的青龙偃月刀被张秋生没收了,现在只有西瓜刀可用。他脱掉上衣,一手拎一把西瓜刀,大喊一声向张秋然冲去。必须将二十一中的总指挥干掉,否则今天他们将全军覆没。

    郑孝友点出二十几个马仔,每人都拎着两把西瓜刀护着他向张秋然方面运动。

    这二十几个人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凶徒,为cāo守仁“打天下”做出过血的贡献。他们与大姐夫一样**着上身,拼死的护着大姐夫。他们不顾吴烟与李秀英的攻击,被绳子抽中后背他们硬挺着,被绳子卷起抛向空中跌下来,只要还能动,他们就爬起来继续护着大姐夫向张秋然方向突击。

    郑孝友的这支队伍运动的非常艰难,但极大的鼓舞了他们的士气。暴徒们大声呐喊着为自己打气。同时拼命的缠住二十一中的学生,不让他们增援张秋然或阻挡大姐夫们的运动。

    张秋然突然主动向大姐夫方向冲过去。必须打击他们的士气,灭了这支突击队是打击他们士气最有效的办法。

    张秋然的绳鞭并没有放弃保护林玲他们。她以一种连吴烟、李秀英都叹为观止的奇异的步伐在恶斗不休的人群中穿行。

    刚才高一一班同学迎击暴徒时,一部分年轻教师趁机冲出办公大楼。这是平时学生用来对付老师的办法,今天被老师们用来对付学生。

    老师毕竟是老师,知道这时他们不能掺和进去,那样只会给学生们添麻烦。但是他们得做点什么。他们的学生为保卫校园正在与暴徒们恶战,老师不能袖手旁观。老师们终于想起一个主意,他们去找来各个单位都常备的锣鼓家什。这个国家有那么十来年需要庆祝的事情特别多,这样的锣鼓家什一般单位都有。

第一百章 大获全胜

    张秋然的速度也不快,但却是坚定地向郑孝友这边移动。一场双方灵魂人物的大对决,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大战即将开始。

    张秋然的行为打击了对方气焰。面对二十多人的突击,不害怕不躲避反而迎面而上,充分体现了张秋然气势的强大与自信,与对对方的藐视。

    吴烟与李秀英,并不打击对方的突击队,这个完全交给张秋然去对付。她俩的跳绳与粗绳,一个如灵蛇吐信,一个如蛟龙出海。李秀英负责给张秋然清场,吴烟负责保护李秀英及林玲等人。

    郑孝友挂在腰间的大哥大响了。这是cāo守仁来电询问战况,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没有他很着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煎熬着他。

    郑孝友将双刀并到左手,掏出大哥大。还没按接听键,张秋然一跳绳劈过来,准准的劈在郑孝友的左手上。大哥大落地,郑孝友右手像火烧一样疼痛。

    张秋然滑步前进,跳绳像钢鞭打在大姐夫周围的死土身上。张秋然花了很长时间专门练过绳技。因为爷爷nǎinǎi们给了她姐弟俩各一条绳子,那是接近仙器级的法宝。张秋然不像弟弟吊儿浪当,她为了用好这仙绳狠下苦功练过。好笑的是姐弟俩的所有法宝都没有名,张秋然等弟弟取,可张秋生成天都是鼓捣祸害人的小技巧,对给法宝起名根本没兴趣。何况这些法宝一件都用不上,张秋生对他有法宝的事差不多都忘了。

    孙家与李家弟子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见吴烟的举动立即领会了作战意图。各自向四边散去,吸引cāo家马仔跟过去,让出中间给张秋然与他们决战。林玲们也快速靠拢,尽量活动在吴烟跳绳笼罩的范围,不给张秋然增添负担。

    张秋然没了指挥与照顾林玲们的负担,跳绳招式突然一变。以她自己为中心,半径为二十米范围一片绳影。跳绳裹着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直摄cāo家马仔心脉。跳绳四处翻飞,不断抽在护卫大姐夫身边的暴徒身上。

    战鼓隆隆,杀声阵阵,伴随着跳绳抽在皮肉上“啪、啪”声,暴徒的惨叫声。张秋然闪展腾挪窜高伏低,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瞻之在前怱焉在后。直打得暴徒们嗷嗷惨叫,肝胆俱裂心神失守。

    最后一个护卫郑孝友的暴徒被一绳抽倒。张秋然错步向前一脚踹在郑孝友胯骨上。郑孝友一头栽倒,头撞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血流满面。这家伙倒也是条硬汉子,挣扎着站起来,双刀兀自捏在手中。

    伴随着一绳子抽在他握刀的手上,张秋然同时跳起来一腿鞭抽在他脑袋上。郑孝友又一次栽倒,再也没能爬起来。

    对方的主力被全歼,高一一和高三一班全部同学同时发一声喊冲向战场痛打剩余的落水狗。尤其曹忠民众兄弟,好不容易轮到他们上场,兴奋的嗷嗷叫。

    再接着其他班级也跃跃yù试,准备上前拣便宜。张秋然、吴烟等班干怕事态闹大不好控制。要是闹出人命问题就严重了,打架不要紧但底线是不能出人命。

    这时就看出张秋然与吴烟在各自班级的威信了。张秋然只说了一句:“高三一班集合,保护现场与同学!”吴烟也说了同样的话,只是将高三一改成高一一。

    两个班级同时散开,各就各位站在小cāo场边沿,组成jǐng戒线阻止别班同学进入cāo场,也防止暴徒们突起发难。

    梁司琪没在会议上吃饭,她要接儿子。回到家立即就忙午饭。好在钟点工将菜都拣好洗干净了,她只要切切然后下锅。张家的主餐是晚饭,因为只有晚餐秋然和秋生才都在家。中午就马马虎虎,抓紧时间吃饭,然后睡午觉。尤其是秋同午睡要是没睡,怕他下午上课打瞌睡。

    饭菜快要做好时,电话来了。打电话的是教务主任。他告诉梁司琪,他们学校中午发生重大事件。几百社会上的流氓冲击学校,同学们进行了英勇的校园保卫战,并且大获全胜。现在需要做善后工作,要她立即回校。

    教务主任在电话里说的天花乱坠,将这次事件描述的如何热闹如何惨烈。不过梁司琪听出来了,学生们除了擦破皮的崴了脚的扭了筋的,没有其它重大伤害。

    梁司琪听了教务主任的话,也不十分着急,只要学生没事就好办。她手脚麻利的将饭菜做好,然后一边换衣一边给梁司剑打电话。不顾秋同的强烈抗议,要求梁司剑下午负责秋同的接送。

    侍候好nǎinǎi吃饭,自己随便扒了两口,然后才出门。一边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赶,一边还在想幸亏有五个同学不在校。否则再多一倍流氓来袭,恐怕也没好果子吃。吴痕xìng格温和也就算了,高一一班的那四个就没一个善茬。这些流氓怎么就这么不开眼呢,什么人不好惹,非找我们班的这些同学?

    梁司琪知道秋然、秋生都不是普通人。那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高三一高一一两个班有多少像秋然、秋生这样的学生呢?

    由于清楚自己学生的能耐。所以听说打架,梁司琪现在是一点不惊慌。听说自己学校的学生大获全胜,她也没有一点惊喜。有什么好惊喜的?流氓再么凶猛也只是普通人,能打得过她的那些特殊的学生?她只是为那些流氓默哀,打架都没找对对手。

    梁司琪到了学校也没什么好善后的,攻击学校的流氓全部被抓。受伤严重的被送到部队医院治疗,病区周围有当兵的把守。受伤轻微的全抓进了jǐng察局,一个个接受审讯。

    当然学生这边也有jǐng察询问。

    张秋然和吴烟对钱不喜、李满仓说:“你们应付jǐng察去吧,不要提我们参加打架了。这些事总不能要我们女生抛头露面吧?”

    两边的询问笔录对不上码。cāo守仁那边的笔录众口一辞的说二十一中的女生怎么怎么厉害。而学生这边却极力否认。这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学生是正当防卫,完全占理,有没有女生参加都一样。

    这时的cāo守仁却是处于一种惊慌、茫然、六神无主的状态。全军覆没,全军覆没啊!连散在周围打探消息通风报信的小啰喽都一个没漏的全被抓走。他从八六年开始起家,在麒林道上打拼了五六年。也算是经历了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可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惨。

    可是不管怎样,cāo守仁还得去捞人。作为老大,弄到钱你可以多花,弄到女人你可以先上,出了事小弟可以为你顶雷。但是,兄弟们受伤了老大得给治,兄弟们进去了老大得想办法去捞。否则跟你这老大还混个屁啊?

    cāo守仁找了平时关系比较好的jǐng察系统内部的人。这些人都埋怨他做事不长脑子,学校是好冲击的么?当然,二十一中是烂学校,平时也经常打架。可平时打架是他们学生自己内部打,最起码两边都有学生参与。

    你这完全是社会流氓一边倒的攻击学校,这叫什么知道么?刑法上给你定了,叫扰乱社会公共秩序罪。

    这个,那个,有没有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cāo守仁把桩打的矮矮的,低声下气的询问。当然必要的意思还要尽到。

    意思尽到后,还是有人给cāo守仁出主意。今天的事要看造成了什么后果。而这个后果很难说,就看二十一中是什么态度了。二十一中要是说你给他造成了难以估量的后果,比如扰乱了他的教学秩序。教学秩序有没有被扰乱别人哪知道?这是他们说了算的。另外给青少年心理造成了不良影响,这也是他们说了算的。要是说这样大规模的打架斗殴,对青少年没有一点影响是不可能的。学生以后都学你这样,那怎么办?这样你的罪名就算成立。那是非判不可。

    要是二十一中不追究,那你们今天的行为也可以按治安行政处罚办。那就可松可紧,事在人为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是赶紧找二十一中沟通,争取他们不穷追不舍。cāo守仁不是笨人,无需别人指点,孰轻孰重能分的清楚。

    下午放学,张秋然带着妈妈,林玲坐在卫乐顺车后,王长青带着向梅,还有邓二丫、陈健行一大帮人按往常一样回家。

    因秋同今天下午归舅舅接送,所以梁司琪是第一次与孩子们一道放学。刚刚走到小区外不远的大树下,遇见三个男人挡住了道路。这三个男人就是cāo守仁与他花重金聘请来的保镖。有人给他出主意,要想与二十一中沟通,就必须先与梁老师说好。校领导容易摆平,梁老师难说话。

    给cāo守仁出主意的人还指出他今天失败的一个主要原因。他选择了梁老师不在的时候去攻打二十一中是最大的失策。否则他今天即使失败也不会这样惨,那些学生只听梁老师的。上次要不是梁老师制止,王绍洋的人能跑得了?

    张秋然见有人拦路,没有停车。自行车一个漂亮的弧线从三个男人身边擦过,其他同学也跟着像玩车技一样从cāo守仁身边绕过去。cāo守仁着急了。好不容易打听到梁老师回家的必经之路,在这儿等了大半天,人家不搭理他。

第一百零一章 树下之战

    其实这么多人里,只有张秋然认识cāo守仁,还是那天在府右街认识的。其他人见张秋然绕着走,也就自然而然的跟着。

    cāo守仁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黑-道枭雄大都这个xìng格,否则他们也做不大。cāo守仁伸手就向骑在最后的一个人抓去。

    最后一个人是陈健行。陈健行哪那么容易被cāo守仁抓住?一个漂亮的弧线与cāo守仁伸长的手相隔一厘米绕了过去。旁边又现出一只大手,陈健行再想绕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只大手是cāo守仁重金请来的保镖,叫李天放。

    李天放见老板要抓陈健行,义不容辞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陈健行的车后架。陈健行双手一用力,双脚在脚踏上一蹬,人就像跳鞍马一样跳出去,将车留给了李天放。

    陈健行双脚一落地挥拳就向李天放打去。可以说陈健行这一系列动作非常流畅,要是一般拳师恐怕要吃他一拳。但李天放显然是高手。他见陈健行一拳打来,不慌不忙将手中的自行车往陈健行怀里一推,同时人向后退了半步。

    这小区的孩子刚刚脱贫没多久,自行车可是贵重物品。陈健行舍不得车子摔坏了,说不得赶紧接过车撑好。

    如果这保镖不怎么高手,动作没怎么快,让cāo守仁说上几句话,后面的架也许就打不起来。李天放被cāo守仁重金请来,心想怎么着也要露一手漂亮的给老板看看。虽说对付一个中学生显不出多大的本事。但不管怎么说,老板没抓住我轻轻巧巧就抓住了这也是能耐不是?

    这一切发生的都非常快。李天放抓住车后架,陈健行飞身下车回身就是一拳,李天放顺手将自行车往前一推,陈健行接过撑起,等等。都是兔起鹘落,在一刹那时间里完成。cāo守仁看得目瞪口呆,暂时忘了说话。

    冬季天黑的早,这时街灯已经亮了。陈健行刚将自行车撑好,路灯就将李天放的身影投shè过来。陈健行再迟钝也知道后面有人要袭击他。自行车挡着他的前路,让他无法可躲。急中生智,陈健行抓起自行车同时一个回身将车子抡起来朝身后砸去。

    李天放已经接近了陈健行,没想到这中学生反应这样快,回身太突然自行车又抡得太猛,猝不及防下仗自己皮粗肉糙内力深厚双臂护住头部硬是挨了一砸,然后双手抓住自行车抬脚朝陈健行踹去。

    陈健行将自行车砸出去时,就已双手松开车子,自己贴着大树向侧边移动。但他练武的时间毕竟不长,基本功还是不太扎实,一下被大树根绊倒。李天放将车子扔到一边,箭步上前踩住陈健行右脚。

    李天放弯腰一把抓住陈健行衣领,突然觉得背后有袭,急忙收手跳开。陈健行趁机一个懒驴打滚脱开保镖踩住的脚。可惜他没滚几步又被另一树根挡住。这颗大树太大,树根太多又大都暴露在外。好在李天放已被林玲缠住,陈健行赶紧爬起来配合林玲与保镖打在一起。

    林玲与陈健行是搭档。这也是张秋生见二十一中的孙、吴、李几家太过强大。自己倒是不怕,在二十一中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大家关系都挺好。但是出了二十一中呢?既然二十一中有这么几个变态,那保不定其他地方也一定有。

    张秋生仔细看了几个小伙伴的资质,只有邓二丫适合练内家拳。没办法只有教他们练配合打法。林玲与陈健行、邓二丫与卫乐顺、王长青与向梅平时在一起练配合打法。

    林玲见陈健行与李天放打起来了,立即从卫乐顺车上跳下来。由于陈健行与李天放打的很快,等林玲跑到近旁时,保镖已踩住了他的右脚。林玲急忙抢步腾空两连踢,她已看出此人是高手,此举只想救人没指望能踢中这保镖。饶是这样,保镖的反应还是令林玲大吃一惊。

    李天放见背后有人来袭,立即松手回身,右手并指成掌朝林玲腿上切去。林玲本就没打算踢中他,双脚腾空踢出后立即回收。就是这样林玲左脚还是被保镖扫中,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林玲落地不稳,右脚连续单跳,一时找不着平衡。

    李天放一脚踩住陈健行也没多大的事,怎么右掌轻轻扫了林玲一下就让疼到如此程度。是不是林玲太骄气了?

    当然不是林玲骄气,再么骄气的女孩碰到与这样的陌生人打斗也要把骄气放口袋里揣好,集中全力去对付。李天放踩住陈健行只是要抓住他,踩得他不能动弹就行。而林玲是背后偷袭,李天放就不得不全力以待。

    李天放见林玲这么个娇滴滴的漂亮女孩被他扫中了脚,竟然只是有点站不稳,不免有点惊讶。心想老板也不一定要抓那个男孩,这个小妞说不定更重要,于是张开大手朝林玲肩头抓去。

    林玲见李天放抓来,顾不得脚疼,一个军体拳中的“鞭拳转身盖”,再一个“右格左冲拳”。这是第三套军体拳中的招式,说老实话这时并不合适用这样的招式对敌。军拳刚猛,尤其这第三套军拳普通部队都不怎么练。相比李天放,林玲体弱,脚又刚刚受伤,用这种不留后路的打法太危险。

    林玲可不想让臭男人的脏手碰到自己,情况紧急一时也想不起其它办法,本能的用起了中午在学校对付流氓的招式。面对数以百计的流氓林玲大多数情况下都用军拳,感觉得心应手。急切中她忘了军拳不留后路,她之所以得心应手是因为有陈健行的配合,再加上一直有张秋然在照应着。现在没有了陈健行的配合,张秋然不知怎么也没照顾她,等待她的只能是吃亏了。

    李天放在当今江湖道上也算是佼佼者了。入门功夫练的是十二路谭腿,后来又练过铁砂掌,算是内外兼修。内家拳练的只是周身经脉刚刚打通。这是很了不起的了,不知有多少武师穷其一生也打不通周身经脉,最后只能含恨而终。

    李天放见林玲打的是军拳。虽然拳风刚猛深得军拳三昧,但谅这娇滴滴的小妞也不会去练脏而野蛮的外门功夫,拳风中也不含内力。

    李天放不免就有点好笑。他醉心武道,又混迹江湖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rì子,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他卖弄功夫,也用军拳对付,先是“歇步亮掌”再接“挑臂右砸”。这家伙无聊透顶,大老爷们在小女孩面前得瑟。

    幸亏林玲没指望打倒李天放,拳势没有用老回抽及时。幸亏林玲学了秋生教她的缷力之法,缷去了李天放的部分力道。幸亏张秋生平时教小伙伴们练武时就有点没轻没重,极大的提高了林玲他们的抗击打能力。

    即使这么多幸亏加起来也没免除林玲受伤。林玲的双臂似乎被烧红的铁棍猛击了两下,疼得出声尖叫人也倒在地上。

    陈健行见林玲为救自己而受伤,也不顾刚刚站稳还没缓过劲立即扑了过来。他这时也没了什么招式,完全一副拼命的打法,已经与普通人打架没有区别了。

    邓二丫见势不妙,抢步上前与林玲一样的腾步两连踢,嘴里同时大喊:“阿健闪开!”二丫是几个伙伴中功夫最好的。说来也怪,邓家全家都胖只有二丫不胖,不仅不胖还体形窈窕身轻如燕。要说二丫是因为正长身体时跟张秋生姐弟练武,使她不长胖了吧?可在小区所有的小伙伴中就她全身经脉通畅清晰,张秋然没费什么事就让她练出了内息。

    照说资质再好的人到了十五六岁时经脉也有点阻塞,可是二丫不,她的经脉非常通畅,比秋然刚练武时还要通畅。张秋生对姐姐说二丫是个异类,这样的资质不练内家拳可惜了。因为二丫是女孩,张秋生教有点不方便,他只能让姐姐教。为了让大家不产生歧视感,这事是瞒着大家伙儿的。在林玲他们看来,二丫每天是与他们一样打坐调息,其实二丫练的功法与他们不一样。

    小区的伙伴们中间,只有二丫勉强够得上高手的称呼。毕竟练习时rì太短,张秋生xìng急想揠苗助长,张秋然不同意。说那样对二丫不好,还是慢慢习练打牢基础才是正经。

    李天放感觉这个女孩与刚才的女孩用的招式虽然一样,但气度威力明显不同。保镖心想,中午能打得老板手下二百多人落花流水,看来不是随便吹牛,这些看似中学生的孩子中果然有练内家拳的。

    李天放想是这样想,二丫的双脚已逼近他脑袋,让他不得不撤回拍向陈健行的那一掌。也没时间让他采用什么攻守兼顾的招式,他力运双臂打算硬扛二丫两连踢。

    二丫在双脚临近李天放粗如缽口的双臂时突然变招,左脚落地腰部一拧猛地发力右脚一个360度回旋踢,直奔李天放后脑壳。

    李天放暗暗吃惊。只有内力炼到一定火候才可以这样于前进力道不同的方向变招,普通人做不了。勉强这样做最轻的也会让自己关节脱臼。李天放弄不懂的是,这女孩的招式明明是跆拳道,难道现在跆拳道也炼内力了?

    二丫的连续两个变招难不倒李天放。他已经看出这女孩内力并不深厚,不敢与他硬碰。李天放不慌不忙的转身,左手上托右手高举,只等二丫的脚踢来先弄断她右腿再说。

    二丫突然又是一变,右脚没有挨着李天放却已落下,接着身形一矮双掌推向他右肋。李天放这下大吃一惊,他双臂上举准备断二丫的腿,双肋却是门户大开。这要是让会内家功夫的女孩击中,非受重伤不可,最轻也得吐血落败。

    李天放立即右臂下劈,直击二丫头顶。二丫以左脚为轴身子向后微微一撤让开这一击,左掌却招式不变继续击向李天放的右肋。

第一百零二章 鞭打枪手

    保镖就是靠打架混饭吃,怎么会让二丫这样的女孩击中软肋?轻轻跳过躺在地上的陈健行,让过二丫志在必得的一击。不过他本来想踢或跺陈健行一脚的,现在是不行了。因为二丫紧紧追了上来。

    刚才陈健行已经决定拼命,二丫的喊话根本就没听进耳朵里去。当他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打在李天放后背时,却如同打在铁板上,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疼痛,同时还被李天放的内力震倒在地。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李天放的德行不咋的。你一个修炼内家功夫的,对付普通武者至于用内力反震人家吗?一般来说,练内家拳的人遇上普通人打,只需用内力护住自己不被打伤就行了。所以古典武术界将使用内力对付普通人列为禁忌,这是有道理的。

    二丫知道自己不是这保镖的对手,但她还是追着他打的目的就是要保陈健行。陈健行吐了两口血,知道自己躺在这儿碍事,挣扎着爬到林玲身边,两人并排坐着自己调息疗伤。

    卫乐顺是二丫的搭档,刚才兔起鹘落的几下他没插上手。现在当然立即加入战团,与二丫一同对付李天放。

    王长青当然也不能闲着。几乎与卫乐顺同时,他也扑向另一个叫徐学兵的保镖,向梅紧紧跟上。不为别的,只为牵制住这个保镖。纺织系统东门小区的孩子们现在打架非常默契。

    二丫一改刚才的迅猛,攻击节奏慢了下来。不仅攻击节奏变了,连拳法也变了。刚才是跆拳道,现在却是八卦掌。

    张秋生武学入门学的就是八卦掌,当然这指的是他前世。话又说回来,张秋生所有打架功夫都是在前世学的,他前世点儿太背学武都没遇上明师未能修习内家功夫。今生他运气又太好,前世所有的缺憾都补了回来。

    张秋生前世不喝酒不搞女人,一心报仇发愤练武,他所能遇到的武学都有涉猎。今生都教给了这些发小,内家功夫除了二丫其他人都不适合炼,否则也要教给他们。

    二丫由于有内功心法的配合,这八卦掌使起来当真是身随意走,形若游龙,一掌套八掌,八八六十四,手眼身法步,步步不同。手法推带拦截,扣勾捉拿,封打拍闪,或如龙爪或如牛舌。加之有卫乐顺的配合,倒也令李天放一时莫奈其何。

    二丫和王长青都预感形势的严峻,因为然然姐到现在都没出手。这说明有更重大的危险在威胁着他们。然然姐是在注视着这个潜在的威胁。四个人都全神贯注,发挥自己最大的潜力尽量拖住这两个保镖,以免然然姐分心。

    情况确实是这样,这说明小区的孩子们相互间心有灵犀。张秋然刚一见到cāo守仁就感觉有什么不对。立即放出神识,是的,是放出神识。张秋然现在内力可以外放一千多米,也可以放出神识到更远的距离。这就是武道双修的好处,神识外放可以搜索的更远更清晰。

    张秋然很快就发现身旁的大树上躲藏着两个人,是两个带枪的人。这让她感觉非常棘手。她没把握一次将这两个人都打下来,因为这两个人都是趴在树干上。

    如果一次只打一个下来,另一个必定开枪,这样不仅会伤了妈妈和林玲等伙伴,还可能会伤及无辜。

    cāo守仁身边只剩下这四个人,两个保镖两个枪手。他今天倒了大霉,害怕仇家趁火打劫,所以都带了出来。两个枪手藏在大树上,是为了以防万一,倒不是对付梁司琪等人。枪也不过是五连发猎枪,当然是没有枪证的黑枪。

    可以说这两个枪手没有cāo守仁的命令,或cāo守仁的人身受到威胁绝对不会开枪。

    可张秋然不知道啊,她自然以为是针对她们的,否则鬼鬼祟祟躲在她家附近干什么?另外她对枪械也一窍不通,“看见”那枪比电影上的枪要大,枪管也粗的多,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武器。

    张秋然装着在书包里掏摸,在手套里将中午用了没还回去的跳绳拿出来。可就一时想不出能同时解决两名枪手的好办法。

    情况越来越不妙,二丫已经是在苦苦支撑,卫乐顺也只是围着李天放做些偷袭干扰的动作,对大局没什么影响。

    王长青就更是招架不住了。几个发小兼同学里面除二丫所学不同外,就算王长青功夫最好。可是他功夫再好也不过是普通练武之人,对付三四个普通流氓是绰绰有余,面对保镖这样真正的武林高手根本不够看。幸亏向梅不管不顾,哪怕自己死了也要救长青,局面才撑到现在。

    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也幸亏天sè已黑又正值吃晚饭时间,要不然恐怕已是人山人海了。因为自己打架而连累无辜群众,这样的事张秋然绝对不会等闲视之,何况这些围观群众大多是本小区的邻居。该动手了,如果有什么后果就自己承担吧。

    想到此,张秋然不再犹豫,右手一抬跳绳笔直的向树上扫去。这时如果有达到筑基期的修真者在旁边,可以察觉一道灵气一闪即没。

    是的,张秋然放出了法宝。在张道函的洞府里,几位爷爷nǎinǎi给姐弟俩炼制了很多法宝,像什么剑啊刀啊,钢鞭软鞭,棍啊棒的,也包括一根尺来长的小绳索。张秋然是什么也不懂,爷爷nǎinǎi给什么就要什么。张秋生见到这根绳索时问张道函:“这绳索该不该叫捆仙索?”

    张道函摇头叹气说,这些法宝只能说接近仙器阶级,可毕竟不是仙器。一来凭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修为是没那能耐炼制仙器,二来手边的质材也差了点。捆仙是别想了,但对付人间界那些个修真者是足足有余。再说你俩的手套就完全能对付目前存世的那些修真者,这些法宝只是给你们玩玩。我们闲着也是闲着,炼些法宝打发光yīn而已。

    张秋然姐弟俩手套里的一堆可以让修真界眼红发狂的法宝,原来只是爷爷nǎinǎi们炼来给他们当玩具的。

    张秋然利用跳绳掩护法宝的攻击,也只有法宝才能同时将两个枪手打下树来。法宝的攻击不到零点一秒,就被张秋然收回。她胆小怕万一有修真者从此路过,发现她用法宝攻击普通人。

    这小小绳索果然厉害非凡,就这么一闪即逝的零点一秒,就听见“啊、啊。”两声惨叫,接着“扑通、扑通,啪,啪”四个东西落地的声音。

    “扑通”声沉闷,“啪啪”声清脆。原来是两个枪手同时落地,“扑通”声是他们发出的。两支猎枪也同时落地,“啪啪”是枪支落地声。

    其间速度快的人们都没反应过来,打斗的依然在打斗。徐学兵左拳向王长青太阳穴打去,向梅不顾一切双拳冲向徐学兵胸口以解王长青之危。徐学兵突然收回打向王长青之拳,双拳冲向梅来了个双风贯耳。

    向梅本是前冲之势无法后退,她也不想后退,只要王长青没事她死了都值。双风贯耳顾名思义就是双拳打向对手的耳朵,左右都无可闪避。

    应对双风贯耳的应当是金盘托月,可是向梅招式已经用老,她的双拳笔直已近徐学兵的胸口,根本来不及变招。而徐学兵的手臂比向梅长,等不到向梅打中他胸口,他的双拳就会击中向梅两侧太阳穴。

    千钧一发之际,张秋然的跳绳从树上倒卷过来直点徐学兵的左边章门穴。这章门穴在人的左右软肋上,大致位于第十一根肋骨附近。对于普通人你就是将该穴下的肋骨弄断也无大碍。

    可对于练内家拳之人,这章门可是纳气之所。与膻中、中脘、隔俞、阳陵泉、太渊、大抒、绝骨并称人体八大聚会穴,又是三**穴之一。要是章门穴被破了生命也无大碍,但一身的内家功夫肯定得废了。

    这个将二十多米长的绳子弄的要直就直,要卷就卷的女孩会内家功夫吗?谁这么沙比,问这种白痴的问题。

    徐学兵吓的魂飞魄散,立即向右倒地须臾不敢怠慢的接着就地打滚。张秋然很随和,解了向梅的围后并不紧逼徐学兵。而是来到陈健行和林玲身边,察看他俩伤势。

    陈健行受的伤有点重,内脏都出血了。林玲倒没什么,只是手臂软组织损伤毛细血管破裂,有点红肿发紫。

    张秋然在陈健行背心拍了两下,暗中施放了一个手套上的愈伤符。这愈伤符是专门治疗打架受伤的修真者的,用来给陈健行治伤是小菜一碟。然后又如法炮制的在林玲后背拍了两下。

    陈健行感觉然然姐的两掌拍在后背,立即一股清凉之气遍布全身,这股清凉之气在他身体里绕行一周后,哇的吐了一口淤血。然后,刚才还郁积在胸中的恶闷全部消失,甚至比没受伤时还要轻松。

第一百零三章 今后不准来麒林

    陈健行对然然姐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什么叫高手?然然姐这才叫高手!当然秋生那小子也不赖。陈健行跳起来,对王长青说:“长青,你休息会儿,让我来。”他也看出王长青快架不住了,赶紧来替换他。

    林玲也跳起来换下向梅。和陈健行又双战徐学兵。这次他俩学乖了,跟二丫一样用八卦掌与保镖游斗。

    围观群众纷纷惊异从树上掉下来的两个人和两支枪。他们对张秋然打下这两人的手法倒没有表示惊奇,好像两个坏人躲树上原本就要用跳绳将他们扫下来一样。他们惊异的是这是一伙什么人,出门打架竟然带枪。要不是秋然将他们打下来,没准他们会胡乱开上那么一枪两枪。他们胡乱开枪不打紧,可说不定就会打中自己。放着家里做好的晚饭不吃,跑出来看热闹如果中枪,岂不冤哉枉哉?

    人们议论纷纷,大声指责cāo守仁一伙丧心病狂。张秋然怕有人乱动那两支枪,再弄出什么危险。跳绳一抖卷过一支,再一抖又卷过一支,都放在自己脚边。引得围观群众同声叫好。有人叫道:“然然,你这手跳绳玩的漂亮,都可以上台表演了。”

    张秋然不回答人家的话,只是腼腆的笑笑。她对人一向都是这样,没人说她架子大不理睬人。再说都是邻居,从小看她长大的,没人不夸她一个好。

    cāo守仁也惊呆了。开始时他没阻止保镖,是想给梁老师一个下马威,以利于接下来的求和与谈判。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朝着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他-娘-的,这都是王绍洋这混蛋害老子的。他自己见了张秋生掉头就跑,却唆使老子去打二十一中。这二十一中就没一个省油的灯,连这样娇滴滴的女孩都这样厉害。

    cāo守仁将王绍洋上八辈女xìng亲属全问候个遍,然后又大叫:“别打了,别打了,我是来谈判的。”

    cāo守仁喊破嗓子也没人理睬他。两个保镖是被二丫和林玲緾住,一时半会无法脱身。这两个保镖现在是有苦难言。按说他们一人对付两个中学生是轻松有余,可是现在不能使杀着。一使杀着,旁边看似漫不经心拎着跳绳的女孩就会替同伴解危。

    两个保镖知道这个拎跳绳女孩的武功境界,比他们高出不知几个阶级。要知道武功境界有一条分界线,就是看内力能不能够外放。内力能够外放的才是真正的高手,哪怕他只能外放一厘米。

    张秋生前世的八卦掌师傅,就因为本支的内功心法在战争中丢失,现在想练而不得。常常是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也有一种说法,将内力能够外放称做先天境界。还是那句话,哪怕你只能够外放一厘米,你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这个分界线的两边不可同rì而语,分界线这边的武者对那边的高手必须仰视。这是所有武者毕生所追求的目标,尽管这目标是绝大多数绝大多数的武者今生都无法实现,甚至许许多多的武者连见一面先天高手的愿望都无法达到。

    这个拎着将十几条跳绳接起来的女孩,能将这二三十米破跳绳用内力轻轻松松弄直去树上打人,又能倒卷过来点他们穴位。这女孩内力能外放多少米?达到的是何等的境界?

    两个保镖很难受。不!是在受煎熬。阶级低的武者应当对已突破内力外放的高阶武者致敬。可是他们被缠住脱不开身。打又不能认真打,不说只要他们使出重招那高手女孩就会解救,被她的绳子点中某个大穴前半生的辛苦就算白费了。关键在于,缠住他们的这几个必定无疑的与这女孩高手有最亲密的关系,万一要是伤了他们自己能讨得了好?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这是国人的天xìng。十几里远的地方有个什么事,都不惜蹬自行车打的跑去凑热闹,何况是发生在自己家门口的事?

    秋同也从人堆里挤进来,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他。何况还是在家门口,何况还是自己老妈和姐姐参与其中的事。

    秋同看看老妈,老妈一脸平静,看不出喜乐哀怒。再看看姐姐,姐姐也是一脸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真没劲,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老妈和老姐?要是哥哥在就好了,那肯定会将对方打个人仰马翻。说不定还会带着我一起打。不是说不定,而是肯定会带我一起打。上次在府右街不是带我一起打的嘛,还是老哥好啊。

    秋同问张秋然:“姐,你怎么不上去打?”姐姐样样都好,就是不爱动弹讨厌。别人说她是文静,照我看是太死xìng。“哦,你也来啦,作业做完啦?”张秋然开口说的竟然是与眼前这热闹完全不相干的话,让秋同大觉扫兴。

    “还没呢,做了一半,听说这儿有人打架就跑出来看看。”秋同不敢撒谎,他知道姐姐最恨这一套。他跟哥哥是无需撒谎,跟姐姐是不敢撒谎。虽然都是不撒谎,但是xìng质完全不同。

    “哦,那待会回去要抓紧做作业。”张秋然这次倒没批评弟弟,很温和的说:“我不能上去,好不容易遇上两个优质人肉沙包,得让你林玲姐他们练手。”

    两个保镖听到张秋然与秋同的对话,内心大声呐喊:大地啊,苍天啊,你一雷劈死我吧!弄了半天他们竟然拿我们当沙包玩。这没法活了!我就说这女孩高手的那破绳子怎么到穴位边都不点下去,原来是怕我们倒下他们就没的玩了。是啊,早就听说了,这些达到先天境界的高手是不把我们普通武者当人的。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蝼蚁,只是他们手中的玩具。

    这两个保镖错怪张秋然了,人肉沙包这样的怪话版权是张秋生的,她只是随手拿来引用一下。而版权所有人张秋生没有将人分成高低贵贱的观念,别的普通武者他也拿来给林玲他们当沙包。

    cāo守仁的大声叫喊没人理睬,正在无可奈何之际,突然看见了秋同。那天在府右街被他用尿滋鼻孔,虽说童子尿喝了也没事,但却是被呛的难受。当时cāo守仁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把这小崽子好好修理一顿。今天见到秋同却像见了亲人一样。为什么?好歹也是熟人啊!他是张秋生的弟弟,又听他叫那特厉害的女孩姐姐。那么通过他差不多能与这女孩说上话,再接着与他妈妈也就是梁老师搭上话吧?

    cāo守仁跑到秋同身边:“秋同,秋同,还认识我吗?”秋同扭头看了看cāo守仁,有点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也不能怪秋同记xìng不好。府右街那事是在晚上,cāo守仁被张秋生弄的全身麻痒痛苦的脸都扭曲变形。而当时cāo守仁又是躺在地上,秋同只顾好玩也没仔细看他长相。

    cāo守仁循循善诱的提醒秋同:“那天,在府右街,你还朝我脸上滋尿来着。”

    哦——。秋同想起来了。那晚的事做的很爽,秋同小同学记忆深刻怎会忘记?不过秋同突然紧张的问:“今天就是你来找我哥哥打架?想找回场子?可我哥不在家,你找我姐干什么?告诉你,我姐比我哥还厉害!”其实秋同一点也不紧张。有姐姐在,打架是不可能输的。他是怕朝人脸上滋尿的事让老妈老姐知道,打不死也得让她们唠叨死。

    老妈、老姐正关注场上的打架,大概没留意我与这坏人的说话。在她们眼里我就是小孩子嘛,小孩子与人说话有什么好注意的。不过得赶紧转移话头,不能再说什么在他脸上滋尿的事了。

    果然,cāo守仁听了秋同的话急了:“误会,误会。我是来赔礼道歉的。真的,我是来向梁老师赔礼道歉的。哪知道事情弄成这样。”

    这时李天放突然跳出战圈,跑到张秋然身前,双手抱拳躬身九十度行礼:“小人有眼无珠,多有得罪,万望海涵。任打任罚,万死不辞。”他将后背完全暴露给对手,就是任打任罚的意思。幸亏二丫心善,没有趁机袭击,并且还拦住了卫乐顺。

    李天放的这段话如果不是在现场,还真不知道哪码对哪码。这段话明显是道歉,但谁向谁道歉还真听不出来。李天放为这段话很是纠结了一阵。首先他不知道如何称呼张秋然。直呼其名肯定是冒犯高人;叫其同学,自认没那资格;这年头称呼年轻女孩为小姐,那是骂人;称呼她女侠?这又不是武侠小说;叫她高人?无论是武林中还是词典上都没这种称呼。再者说,怎样称呼自己也是个问题。称自己晚辈,这在武林中是说的过去的。这么年轻的女孩有这么高的武功,必定是哪个隐世的前辈高人调教出来的,所以这女孩的辈份应当极高。可是当着这么多围观群众,一个四十几岁的老男人在十几岁的女孩面前称自己为晚辈,那也太厚颜无耻了。

    不过李天放道歉的态度是诚挚无比的,可以看出没有一点虚假。徐学兵这时也不顾后背暴露给对手,跑到张秋然身边,做着与李天放同样的动作,说着与李天放同样的话。林玲也没有趁机袭击他后背。

第一百零四章 去哪儿?

    张秋然哪遇到过这种场面?她是个只知道学习读书,做饭、侍候爷爷nǎinǎi,捎带着管管两个弟弟的女孩。家与学校两点一线,就是她的全部生活。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很知足。现在她心里在暗暗自问,平常这些外面的事是不是太依赖秋生了?自己经常骂秋生在外面瞎玩胡闹,现在看来秋生也没什么不对。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与形形sèsè的人打交道。现代社会已不允许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幸好还有妈妈在,张秋然赶紧躲到妈妈身后,天塌下来有妈妈顶着呢。呵呵,女孩有女孩的好处,觉得自己不行了可以叫妈妈出来,要是男孩这样做得让人笑死。

    围观群众也没觉得张秋然躲到妈妈身后有什么不对。小然然一向如此,遇到外面的事都是躲到妈妈身后,妈妈不在甚至躲到弟弟身后。张秋然羞红的脸蛋灿若云霞,明艳不可方物,还有些许腼腆,些许害羞的娇态。让在场的人都看傻了。

    当然,也有人大大的不满意大大的鄙视张秋然。这就是李秋同小同学。明明是打了大胜战,明明是将几个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打服了,打得向姐姐鞠躬赔礼。这让做为弟弟的李秋同同学感到倍儿有面子,感到腰板也硬了腿也直了,一口气上他个十八二十八层楼都不喘气了。可是这个老姐倒好,躲到妈妈身后去了,李秋同登时觉得脸上无光。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没出息的老姐呢?

    满腔的郁闷要找地方出作,否则要把李秋同同学憋死。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cāo守仁,说:“你不是要向梁老师道歉吗,傻不拉叽的站着干嘛!”秋同是在发泄郁闷嘛,口气当然不善。可是梁司琪听了儿子这样说话大吃一惊,这孩子怎么这样?她可以容忍贫穷容忍平凡,但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没有教养没有礼貌。

    一道严厉的目光扫过来。秋同知道坏菜了。他最怕妈妈这样的目光,他能读懂妈妈目光中所蕴含的内容。妈妈的目光严厉中其实包含着失望与哀伤,还有深深的自责。

    秋同老老实实垂手站立,嘟着嘴嗫嚅着:“妈,这位cāo先生要向您赔礼道歉。”

    “向不向我道歉无所谓,”梁司琪严肃地对秋同说:“现在你必须先向这位cāo先生道歉。”

    cāo守仁听了吓一跳,比刚才激烈的打斗还可怕。秋同的口气在他听来一点没觉得什么。他是流氓出身,流氓嘛相互间说话不太讲究。他就弄不明白梁老师要儿子给自己道歉是什么意思,是好事还是坏事。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梁司琪随时不忘教育儿子:“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失去基本道德文明素养。无礼表面是侮辱了别人,其实是侮辱了你自己。哪怕面对你的敌人,你可以像勇士一样去战斗,但不要去羞辱他。勇士的战斗与流氓的打架有本质的不同。这种不同表现在哪些方面?现在没时间,以后我们再说。现在为你的无礼向这位先生道歉!”

    梁司琪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就是这种平淡中却透出无比高贵的气质。这种高贵不是一个人勤奋就能修炼来的,它需要一个家族几代人的努力积淀。梁司琪与梁司剑就是继承了梁家的傲骨铮铮。尽管他们母亲极力的干扰,也不能破坏他们骨子里的泰山压顶而不弯腰的高贵气质。

    梁司琪的这种气质彻底折服了cāo守仁。他哪里见过真正的经过数百年传承的大户人家底蕴十足的高贵?恍惚间听到秋同的道歉,慌忙摆手说:“没事,没事,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该道歉的是我。我,我——”

    cāo守仁话没说完就听见“扑通,扑通”两声响。定睛一看却是两个保镖朝梁老师跪拜敬礼。两个保镖向张秋然鞠躬赔礼,张秋然却躲到妈妈身后。两个保镖理解张秋然的这种小女儿作法。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在外面混的再好,在妈妈面前也是小孩。何况张秋然确实还是个孩子。

    话虽是这样说,但毕竟张秋然没有接受他们的赔礼道歉。张秋然不接受,那向她母亲道歉也一样。而且她母亲是老师,他们可以用武者最真诚的方式道歉。拜天拜地拜师父,一直是古典武术流派秉承的传统。与普通人不同的是将拜父母改成了拜师父,这不是说父母不拜了,而是将师父看的很重而已。

    李天放双手撑地低着头说:“李天放、徐学兵粗莽无礼,冒犯梁老师及各位同学,罪该万死。请梁老师降罪处罚!”现代社会一般人害怕看见别人对自己下跪。要是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肯定是急忙叫两保镖起来有话好好说。梁司琪没有叫俩保镖起来,坦然的接受着他们的跪拜。

    自从知道两个大孩子不是普通人,梁司琪就开始搜集这方面资料研究。那时没有互联网,搜集资料没现在这样方便。不过还是让梁司琪了解了一些古典武术流派、门派,以及修习古典武术之人的禁忌、规矩、习惯,还有一些古老的传说。所搜集的资料中还包括很多有关剑仙、修真的内容。

    这些古武、修真之人的规矩、禁忌看起来神秘,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古代社会的一些习俗。整个社会在前进,许多古代习俗也被废除、放弃或遗忘。只有这些古老的门派或世家传承了下来,并做为他们的伦理道德和价值观一直坚守着。

    梁司琪已经大致猜测出了这两个保镖的心理活动。他们看出了然儿的功夫明显比他们高。明师才能出高徒,明师一般辈份都高,那么然儿的辈份也就高。依照他们规矩见到“前辈”高人,必须行跪拜礼。可是然儿连他们的鞠躬都不接受,于是只好向我行跪拜礼了。当然,依照规矩,他们冒犯了“前辈”高人,还得接受处罚。

    梁司琪语气平和的对跪在地上的两个保镖说:“你们也只是忠于职守,错不在你们。不过,你们必须以最快速度离开麒林市,今后如无特殊情况不要再来!”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人,留在麒林是祸害。高一一班的同学也不可能不上课,天天派人盯在身后监视他们。如果我的话能有作用的话,还是将他们撵走最好。

    二十一中的事暂时算是告一段落。我们还是回到主角身上来。

    张秋生哥几个没像当时去苏联从事边贸的人那样,在中苏边境城市住下来,然后办理临时出国证件,到苏联方面指定的地点从事易货贸易。

    也没像其他一些人办好护照、签证,然后大包小包的背着货物深入苏联腹地摆摊设点。

    不是他们老练,更不是牛-逼。他们压根就是两眼一抹黑,一窍不通瞎闯一气。他们也办好了护照签证,这都是梁司剑帮他们弄好的。梁司剑也不懂这中苏边贸是怎么个做法,该通过什么渠道什么方式去做。

    五联公司的其他股东就更不懂了。他们只知道修炼,现在是指望跟着梁司剑搞活经济。当然宋家是商人世家,但他们的根以前只是在中国,现在是在美国,与苏联是从没打过交道。

    不过五大股东包括梁司剑都一致认为让孩子们去闯闯也不错。不就是几个差旅费吗?我们出得起。就当是让孩子们出国旅游了,自家孩子什么都好说。

    出了麒林市,首先到了省城。现在摆在五兄弟面前的首要问题是去哪儿?

    这事要是传到外面那是滑天下之大稽,几个人出了门还不知道去哪儿。知道的人说是出差做买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犯了事亡命跑路呢。

    出国当然是出国,也知道是去苏联。可苏联大着呢,到底是去苏联哪个地方?这就是问题,有问题就要根据mín zhǔ集中制原则讨论出个结果。否则怎么订飞机票?

    坐飞机去?那是当然滴。他们现在就在省城国际机场呢。就是因为到了机场才想起来不知去哪儿。

    开会!吴痕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这个决定一做出,出国去哪儿的问题就退到第二位。这个问题等开会时再讨论。第一位的问题变成了五人小组第一次会议即将隆重召开,但是会址放哪儿?怎么着这也是第一次会议,按照张秋生的说法这就像少女的初吻或者像新郎官的洞房花烛夜一样,可不能马虎了。

    五个人虽然修真的修真习武的习武,可都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处男,最是听不得初吻、洞房这些字眼。张秋生的提议立马获得一致通过。五个人认真的沉思默想慎重考虑,这第一次会议的会址选哪儿好呢?良久,张秋生提议:“要不,我们把省政协礼堂包下来?”

    五个人开会包一千二百多座位还不算主席台的大礼堂?这个提议完全不着调。不说场地太大,有钱人家也不会租给你。其他四个成员没人理睬张秋生。

第一百零五章 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宋念仁从小在美国长大,五人中算他洋派最足。他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说:“就在这开吧,国际上许多重要会议都是在咖啡厅召开的,许多名人的重要著作也都是在咖啡厅里构思或完成的。”

    这个提议不错,最起码比张秋生的提议要靠谱。吴痕带头进了咖啡厅,其他人也只好鱼贯跟进。

    咖啡厅里大约只有一半座位有人。有人的座位上大多放着像大板砖一样的大哥大。在那时这是身份的象征,就像现在住豪宅开名车一样。

    大哥大真正的名称叫手提电话,价格昂贵事小,通话费也贵的离谱。正因为贵,所以用得起的人才显得身份尊贵。那时你开一辆法拉利在街上跑,没人羡慕你。因为一来没人知道这是名车,一辆法拉利可以值上百部大哥大。二来私家车距离人们很遥远,人们的念头没往车子上转。

    话题扯远了,书归正传。

    吴痕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机场跑道及停机坪。张秋生还没坐下,就看见桌子上放了一块有机玻璃牌。拿起来看看,上面写着“最低消费78元,每人”。

    张秋生放下牌子,招手让侍应生过来。侍应生过来了,态度很倨傲,有一种店大吃客的架式:“叫我有什么事?”

    张秋生没理睬侍应生那种装-逼的态度,指了指牌子问:“最低消费78元,都有些什么啊?”

    侍应生鼻孔朝天地说:“一杯咖啡啊,还能有什么?当然你要白开水也行。”神态就是没打算做这五个人的生意。

    吴痕、宋念仁、孙不武都是大少爷出身,平时在家是伸手不掸阳尘灰油瓶倒了不扶的主,对钱不钱的没什么概念。李满屯虽然也是大少爷,但他家的根据地向阳屯就是东北一村庄,多少还是知道民间疾苦。78元一杯的咖啡或白开水,简直不可思议,这都和抢钱差不多了。

    张秋生是道道地地的苦孩子出身,最是不能容忍装-逼式的奢侈。前世他执行任务,二百元一杯的咖啡他也喝过,那是任务需要。但今天在这个机场咖啡厅花这个冤枉钱,只为装一次逼,他绝对不能容忍。他不是舍不得钱,该花的钱多少他都不在乎。

    张秋生对四个人说:“自来水三毛六一吨,78元可以买二百吨,还不止。你们要是愿意在这儿喝白开水,你们喝。我是不会喝的,只有沙比才跑这儿装阔。”

    三个大少爷对钱是不在乎,但在乎侍应生的态度。三个人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对他们这样傲慢。张秋生话一说完,三个少爷站起身就走。张秋生与李满屯在三个少爷前面往外走,他俩本来就没坐下。

    咖啡厅会议还没开始就已落幕,事情到此为止也不算太坏,起码对咖啡厅来说不算太坏。可是侍应生不知死活的冲少爷们来了一句:“这儿不是你们穷人来的地方,回市区一毛钱一碗的大碗茶——”

    侍应生话没说完就被孙不武“啪啪啪啪”一连四耳光抽倒在地。速度非常快,四声清脆的耳光像连珠炮一样,咖啡厅的人还没发觉怎么回事,侍应生就已经栽倒在地。

    五个人中,张秋生两世为人,前世不说是穷人甚至是犯人。穷人这个字眼加在他身上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所以没怎么生气。

    李满屯虽说是出身修真世家,但向阳屯除了是他们一派的山门所在地,村民的谋生手段基本是种地耕田,也就是说都是农民。听了侍应生的话,也有点生气,但还没愤怒到动手打人的地步。

    而三个大少爷就不同了,穷人不穷人的不说,这侍应生是在鄙视人在骂人。吴痕与宋念仁生气归生气,但他俩脾气好,凡事忍忍就过去了。孙不武就不同了。他生气了就要打人。而且不顾时间场合,说要打人那就立马打人。

    侍应生被打倒在地,隔了三四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被人打了。加上两边腮帮子火辣辣的痛,爬起来大叫:“你,你,你打人!”

    孙不武不回答打人的问题,而是指着侍应生的鼻子说:“谁叫你爬起来的,啊!谁叫自作主张的爬起来的!”“啪”的一脚再次将这倒霉的侍应生踹倒。

    打了人还不准人家自己爬起来,这也太霸道了吧?旁边座位上就有人打抱不平了:“你怎么随便打人呢?”这人手握大哥大,用大哥大上面的天线指着孙不武的鼻子喝问。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不知何时在某些人中间形成了喝咖啡是高雅行为,只有高贵的人才懂得品尝这么一种观念。你这几个穷小子跑这儿打人,这不是胡闹吗?所以这人就理直气壮的指责孙不武了。

    孙不武伸手挡开指着他鼻子的大哥大:“我说胖子,你那只眼看到我随便打人?我是认认真真打人。打人能随便吗?又不是打狗。”孙不武的口气比质问他的胖子还理直气壮。

    胖子其实并不胖,只是有点啤酒肚而已。听孙不武叫他胖子就已经生气了,再听到他下面的歪理就更加来气“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啊!那我也认认真真的打你行不行?”这胖子一点没有眼sè。就凭孙不武刚才四耳光一气呵成,就应当知道一般人不是他对手。

    胖子没眼sè到孙不武已经再次逼近要打人的临界点了,他还没看出来,还在哇啦哇啦:“打人要有个理由,既然你无理打人,那我也可以无理打人。”哇啦哇啦。

    李满屯拦住了孙不武又要煽人耳光的冲动:“老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做人不能多吃多占,你已经打了一个,这胖子应当让给我。”依照正常思维没人能理解李满屯的意思,胖子也没弄明白。不过他也无需弄明白了,李满屯对孙不武说完话,一转身“啪啪啪啪啪啪”六声脆响,胖子在糊涂中倒地。

    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在任何事上都要比个强弱高低。刚才孙不武四个耳光一气呵成,那李满屯就来个六星连珠。李满屯对侍应生和胖子并无半点意见,纯粹是与孙不武比试。

    不过,这两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不欺负老实巴交的穷人,坚决打击装逼犯。

    李满屯打完人想起了平白无故的打人似乎有点不对,总得给人一个挨打的理由。挠挠头皮蹲在胖子身边说:“其实吧,那个吧,啊,我们打人也不是没理由。那个理由呢,我想啊,应当是这样的。它是怎样的呢,我是这样考虑的。你说呢?打人是需要理由的,没有理由是不能打人滴。啊,这个这个,啊?我们文明人,是吧?啊?”

    李满屯一时半会编不出一个正当理由。本来孙不武打人并不仅仅是因为侍应生骂他们是穷人,而是在骂他们穷人时的那种鄙视。而李满屯对这种鄙视无所谓,所以就猜不出孙不武打人的理由。

    不知是谁说过,在绝对的暴力下没人敢反抗。这话不知对不对,反正在此时此刻天关省的国际机场咖啡厅没人再敢质疑这群貌似中学生的人。如果孙不武这时用丝袜将头蒙上,再对着众人大喊:“不许动,打劫!”,也许还有人敢于反抗。毕竟知道这伙人是劫匪,知道他们的目标底线。

    可是这伙人阳光帅气不像是坏人,就是行为怪诞。说打人就打人,打完再现编理由。谁知道一个不慎,下个挨打会不会就是自己?李满屯实在编不出好词,扭头对张秋生说:“喂,老张,你给这胖子说说?你口齿利落,灵牙利齿。”

    张秋生毫无义气地说:“要学会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要事事都指望大人。”那口气是长辈的语重心长,寄托了对后辈的无限的期望。

    李满屯自从离开家来到麒林市,只对两个人没办法。一个是李秀英,另一个就是张秋生。指望不上张秋生,就只能接着瞎编。玛的,我应当先打,打完了让孙不武编理由去。这次吃亏上当,下次一定要注意。打人容易编理由难。

    李满屯是个有原则的人,打人一定要给个理由,这个理由就是:“这个,啊。这位胖子同志——”说到这儿又没了词,李满屯一边把最后一个“志”字尾声拖的长长的,一边搜肠刮肚的想词。

    胖子与侍应生都躺在地上,压根就不要求李满屯给他们什么理由。他们唯一的盼头就是能让他们起来。刚才侍应生未经同意私自往起爬,被孙不武一脚踹倒,现在他们两人再也不敢胡乱往起爬了。

    这时,一个面白无须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过来,对李满屯说:“这位小兄弟,能不能让我们董事长起来说话?”李满屯正在绞尽脑汁想词呢,没搭理这个人。张秋生却插话了:“我们是文明人,办事是要排队的,现在轮到我了。”

    面白无须的男人不懂张秋生这话的意思:“什么轮到你了?你有什么事要排队?”也别怪这人要这样问,换谁也不懂张秋生这话的意思。

    张秋生很耐心的跟这人解释:“我们这几个人呢,都是文明人。在一起做事讲究规则。打人是要排队打滴。你看啊,他们两个已经一人打了一个,现在就轮到我了。我呢,一时半会也没人可打。这不,你老人家就勇敢而又善良的出来了。”

    面白无须男目瞪口呆的望着张秋生,心想这伙人是jīng神病院跑出来的吧?思维与行为都与常人大相径庭。这是哪个jīng神病院管理上出了问题,一下子跑出这么多病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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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