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给张秋生的福利
其实吧,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序篇里的情节。张道函为了改掉张秋生乱认祖宗的毛病,就对他说:“祖宗千万不能乱认。你真要喜欢瞎认的话,那就干脆认人家的老婆吧。”
在怨孽海修炼得近乎白痴的张秋生回答,乱认人家老婆会挨打的。张道函是只要张秋生能改掉乱认人家祖宗的毛病,其它一切都不管。他不教小孩子学好:“你把武功练好了,人家打你不过,老婆也只有让你认了。”
白痴张秋生却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打人是犯法的。张道函没这个小兄弟的办法,只能糊弄他说:“你好好读书将来做大官,然后就有人心甘情愿地将老婆送给你。”
他们两人在幽冥界是以兄弟相称。兄弟两人说话没什么顾忌,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都让冥王听去了。
冥王觉得张秋生前九世太苦,经历一千多年别说女人连母猪都没碰过。冥王觉得张道函的话有道理,得给张秋生一个补偿,于是安排张秋生今世的命运时,尽量地让他有机会搞人家老婆。
冥王的这种安排,怎么说呢,带有一种福利性质。就像你们单位中秋发月饼春节发猪肉,你领了走,那是正当应份。要是懒得要呢,也没人怪你,自有人会抢了就跑。
现在的社会,妇女大解放。一个家庭老婆听命于丈夫的很少,丈夫怕老婆的倒是多之又多。可是架不住冥冥中自有天意啊,架不住命运的安排啊,那些少之又少的老婆就顺乎自然地向张秋生靠拢。
又有朋友开骂了,你这个作者尽瞎机巴扯,纯属鬼扯洋谈。冥王安排张秋生今世多多地艳---福当然好,但那也要安排黄花大闺女嘛,那些已婚已育的女人真心没什么意思。
这也没什么办法。冥王不仅仅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了,他是从那上古远古时代过来的大神通者。
远古时代还没私有制也没什么家庭概念。男女之间没什么门当户对、年龄互对、财产互对等等讲究。男女相互遇上了,对眼的就合一下。不对眼,那就各走各的路互不相犯。男女相合的唯一目的就是延续后代,简单而又明了。不像后来,这么简单的事,硬是搞得没鲜花,没音乐,没扯本本,没酒席,没鞭炮,没人起哄就成不了事,就无法传宗接代,即使硬生生的生下一个孩子也没人承认报不了户口上不了学领不到身份证出不了门。
冥王他老人家思想中没那些复杂的条条框框没让人头晕的繁文缛节,已婚或未婚在他老人家眼里没什么区别。真要说有什么区别,倒反而在于男人的二老板大不大。活塞太小,你怪人汽缸大?屎拉不下来,你怪马桶不好?
那么,活塞小的就专门去找汽缸直径也小的去,就在那未婚未育的女人中间找行不行?不行!没哪个女人会让你带着游标卡尺去测量。而关键问题是,汽缸直径不在乎已婚未婚而在乎那啥括约肌的弹性。
此话扯多容易遭人诟病。小人到处都有,谁要是告个密举个报,本文就要被锁。不多说了。大家看看三国时期已婚的甄洛,曹操、曹丕、曹植父子三人都对其极尽爱慕。而南朝梁明帝萧岿的女儿萧氏,一生中有六个帝王抢她做老婆。
首先就是大名鼎鼎的隋炀帝立萧氏为皇后。隋炀帝被宇文化及杀了,她又被宇文化及抢去做妃子。然后窦建德杀死宇文化及,又抢萧氏为妃。再然后突厥的处罗可汗硬从窦建德那儿将萧氏要去,再再然后处罗可汗死了,吉利可汗又要了萧氏。
接最后一棒的又是个大名鼎鼎的人,唐太宗李世民。贞观四年,唐太宗才三十三岁,却收了已经四十八岁的萧氏为昭容。
萧氏在六十年中有六个帝王抢她。古时候的男子汉豪迈大气,不像后来的男人可怜巴巴,自己不行却怪到女人身上。
扯远了,再扯回来。张秋生等人往学校赶,一路无事,我们暂时放一边。此时麒林那边正发生一件打人事件,我们回麒林去。
马上就是五一,也是麒林大桥通车的日子。市委市政府早就紧锣密鼓地筹备着通车典礼,现在是最后的彩排时间。
此事依惯例是要成立“麒林大桥通车典礼领导小组”的,同样是依惯例由书记或市长任组长,再指派另外一位级别稍低的领导任副组长。依惯例组长是不干活的,实际干活并负责的是副组长。
常委会定了,由市长任领导小组组长,常务副市长金耀祖任副组长。也就是说,这个典礼由金耀祖负责。金耀祖负责干活,需要钱时找市长批。
现在,金耀祖正带着一班人站在大桥的引桥顶端,准确地说是在市区这边的引桥顶端。我们的金市长正在骂人,过几天就要通车了,这儿大片的建筑垃圾,甚至还有大便都没清理。
骂得有没有道理呢?有道理,也没道理。有道理的地方在于,不管怎样垃圾都要清理。别说这儿是大桥区,即使是一般的地方也不容许遍地垃圾。
没道理的地方在于,这儿是郊区。在李会元与方晋中主政的时候,这儿被规划成大桥公园。计划是从这儿开始,一直到大河边的五公里地段为城市森林。森林里间以花园、苗圃、草坪,以及休闲设施。
新的领导班子认为这样的规划太奢侈,太浪费土地资源。常委会决定将这儿建成大桥经济区,仅仅是土地转让金一项就可以为市财政增加许多钱。
眨眼间就批了许多企业进驻这一带,眨眼间已经成林的树木全部砍掉,眨眼间绿茵茵的草坪被铲除,眨眼间如锦的繁花被拔光,眨眼间已建成的休闲设施被推倒。
企业无论大小,他们唯一的行为就是让自己的投资尽快见效益。这儿处处可见推土机、挖土机、打桩机、水泥搅拌机,这儿处处是工地,这儿处处是在建的楼房。
这样的情况,你叫环卫部门怎样搞卫生?这样的遍地垃圾,附近又没厕所,你还能禁止老百姓随地大小便?所以说,金大市长骂人没道理。
但是,金耀祖市长就想骂人。没道理,创造道理也要骂人。他现在心里特烦,这个市长当得半点滋味都没有。麒林人没一个好东西,不骂难消心头之郁闷。
金耀祖真的很郁闷。刚刚来麒林时,他不是去安然酒庄喝过一次酒么?这次喝酒之后就出了车祸,这条老命差点断送到悬崖下。
人虽没死,车却损坏严重,送修理厂没一星期修不好。做为市长,没车代步是不行的,金耀祖看中了大项目办的那辆凯地拉克。
大项目办的凯地拉克是方晋中特批的。他认为大项目办往往代表市政府出去办事,需要有辆好车为政府挣脸面。大项目办就在市政府隔壁,属于一个大院,这辆凯地拉克停在院子里很少用,金耀祖经过那里时就能看到。
市长用车是有严格规定的,起码你副市长的车不能比市长、书记的好。金耀祖也没想长期霸占,我的车坏了,借来用几天还是可以的。
金耀祖叫司机去找李小曼。这点小事难道还要市长亲自出面?连电话都不用事先打一个,直接让司机去就行了。
李小曼呲都不呲司机一眼,冷冷地说:“回去问你的主子,他有没有资格用这样的车。”
金耀祖气坏了。方晋中与罗致远时代,大项目办都是直接归市长管。现在新的领导班子将之划归常务副市长分管,也就是说,大项目办是金耀祖的直接下属。
这个李小曼!你还有没有一点素质!目无领导!目无纪律!金耀祖气的摔坏了几个茶杯。可是,对李小曼又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种事对外还没法说,那是打自己的脸。
金耀祖强忍着怒气,待秘书将地下的茶杯碎片打扫干净后吩咐道:“打电话,叫李小曼过来。”
领导要对付下属有的是办法。他可以叫下属跪地求饶,可以叫下属死不了活不成。金耀祖心里盘算着,怎样将李小曼往死里整。车子不借就不借,竟敢鄙视我,竟然问我有没有资格。这样的人不整死她,我就不姓金。
李小曼没一会就来了,捧着一个茶杯。奉命见领导却带着茶杯有点不像话,却也不是不常见。问题是李小曼的茶杯不常见。杯形拙朴,没盖,上面有青色的花纹。
金耀祖不是古玩收藏爱好者,甚至是对古玩一窍不通。但是这个茶杯,连他这个外行都可以看出不简单。青花瓷他还是听说过的,难道竟然是古董?
李小曼进了金耀祖的办公室像是进了公共场所一样,睬都没睬市长大人,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径自拿起热水瓶就往茶杯里倒水。
金耀祖往李小曼的茶杯里瞟了一眼,杯里没茶叶。有拿古董喝白开水的吗?由此可见,这只是个仿古瓷杯,李小曼是拿它装姿式的。
金耀祖鉴定完毕,不等李小曼落座就说:“市常委会决定了,以加大招商引资力度为当前的主要工作。招商引资的额度要落实到各单位,落实到个人。大项目办要勇于挑重担,你准备在九七年度完成多少指标?”
金耀祖的打算是,不管李小曼回答多少,他都要加上百分之一百到百分之五百。视情况而定,必要时加上十倍也绝不手软。还要定下目标责任,完不成任务就要重重处罚。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调动李小曼
金耀祖的打算是,不管李小曼回答多少,他都要加上百分之一百到百分之五百。视情况而定,必要时加上十倍也绝不手软。还要定下目标责任,完不成任务就要重重处罚。
李小曼在沙发上坐下,尖着嘴唇喝了一口滚烫的白开水,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回答市长问话:“没准备。说实话,我连想都没往这方面想。”
呃,金耀祖被噎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李小曼会来这么一句,这不是一个下属应有的态度。
这就被噎住了?李小曼话还没说完哩,又尖着嘴唇喝了一口滚烫的白开水,还是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这当领导的懂不懂管理学?政府各部门应当是各司其职各负其责,你这么打乱了办事,那还要分部委办局干什么?招商引资是招商办及你们领导的应份工作,你们却将其推给各下属部门,什么意思嘛?会不会干工作啊!”
金耀祖翻着他的三角眼朝李小曼看,他想不出话来应对。李小曼却优雅地喝白开水,连眼角都不瞥他一眼。
金耀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在我将她整死前,她要先将我气死。万般无奈,金耀祖挥挥手说:“你可以走了。”
李小曼捧起茶杯,站起来,走到门边再回过身来说:“这点小事,你完全可以打电话。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请不要将人叫唤来叫唤去。要懂得尊重人。不懂得尊重人的人,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特勤组麒林分队里都是古怪人,第一古怪当然非张秋生莫属。而排名第二古怪的,别人都以为是吴烟,或者李满屯、孙不武这些人。其实不然,第二古怪的是李小曼。
在修真界混,一个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连鬼都做不成。李小曼没师傅没门派,所以她一直小心谨慎。现在不同了,她已获得金丹,背靠麒林分队这样强大的组织。而赵如风的修为在修真界不说第一,也应当算第一流。现在李小曼没什么可怕的,十几年的提心吊胆,现在算是彻底地放下了。
修真界没什么可怕的了,那么世俗界呢?看你这话说的,有修真人怕普通人的吗?我不祸害普通人,是因为顾着修真禁忌,怕是绝对不会怕的。
再说李小曼手中的那个茶杯,确实是清代咸丰年间的官窑手杯,是张秋生从木村那儿拿来的。这个不算法宝,也不算金银珠宝。而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或者韩冠阳、华寒舟等等这些古老世家里,这些东西多的是,他们丝毫不以为意。
李小曼将这个茶杯要了下来。不是她要搞收藏,而是觉得这个茶杯很漂亮,拿来喝水挺好。李小曼非顶级茶叶不喝,宁愿喝白开水。拿着古董喝白开水,也只有李小曼这样的古怪人才能做到。
金耀祖决定将李小曼调离大项目办,这样的人绝不能留在身边,时间长了会把人活活气死。金耀祖找市委分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这是与他一同调来的四人之一。
分管组织人事工作的副书记比金耀祖稳重得多,他早就掌握着麒林重要干部的资料。李小曼是全省瞩目的优秀干部,一般情况下绝不能动她的位子。何况她父亲还是部级领导?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必要情况下该动的还是要动。金耀祖说李小曼傲慢,不服从命令听指挥。尤其是攻击市委正在部署的招商引资工作,说市领导将本属于自己的工作强行摊派给各部门。
这就要动了,无论怎样优秀,不听话的干部也不能用。那么将李小曼调到哪儿去呢?
依金耀祖的意思是要将李小曼打入冷宫吊起来,雪藏她个三年五年,好好杀杀她的傲气。比如老干部局副局长,地方志办公室副主任,党史研究室副主任等等。
胡说!副书记将茶杯往桌上一顿,说道:“人家没犯任何错误。相反,政绩倒是非常好,用辉煌来形容都不为过。你凭什么将她吊起来?”
副书记心里的话没说,你金耀祖是在出难题让我做,撺掇我得罪人。李小曼父亲好歹是部级领导,她是那么好欺负的?当然,她要是犯了错误,这样处分也说得过去。人家一点错误没犯,你全凭自己好恶就来整人,最后的责任却要我来承担。
好在李小曼是正处级,调动需要走常委会,责任不是由我一人承担。几个人是一同调来的,副书记不愿在这方面得罪金耀祖,决定将这问题拿常委会上去。
李小曼的正处级提拔的时间不长。方晋中临走前提拔了几个干部,其中就有李小曼。方晋中与李会元一样,只要你工作干得好,他们绝不会让你吃亏。
李小曼的古怪之处就在于,大项目办刚刚升格为正处级,她就立即将本单位全体人员都提拔一级。有职务的就是科长、副科长,没职务的就是主任科员、副主任科员。大项目办没有办事员,全是科级以上干部。
此时的干部管理权限已下放,各正处级部门可以直接任命本单位的科级干部。李小曼是充分利用了这项政策。
方晋中听说此事后,摇摇头,笑笑,没说什么。罗致远也同样,摇头,笑笑,没说什么。
赵如风说李小曼胡闹。她不屑一顾地说:“切,麒林分队不也全是军官?没有一个士兵。这个队长你不也当得有滋有味?”赵如风也唯有摇头,苦笑,却说不了李小曼什么。
副处级干部市委组织部门可以直接任免,正处级却要经过市委常委会讨论通过。大项目办只是政府的职能部门,其负责人只需常委会决定。如果是政府的工作部门,那还要经过人大讨论决定。
在一次主要讨论集体及小型国有企业转型工作的常委会上,分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将调李小曼去市委党校任第二副校长的问题做为附带议案提出来,请常委们讨论。
这位书记本人就是党校校长。各地党校的校长都是由当地党委分管组织人事的书记兼任,副厅级。党校的常务副校长负责日常事务,正处级。其他的副校长一般都是副处级。
现在是九七年,各地党校将要转为大专院校体制,外省的一些地方已经这样做了。这样一来,党校的常务副校长就会升为副厅级。其他副校长也会水涨船高,有可能升为正处级。
这位副书记对于李小曼的问题也可以说是煞费苦心。如果有人指责他,你将麒林的一位搞经济工作的大将调离工作岗位,这完全是胡闹,是排除异己搞山头主义。或者干脆批评他不会干工作,不会看人用人。这时,他就可以说,这完全是为了李小曼的好。位子紧接常务副校长之后,过几年就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为麒林经济工作做出巨大贡献的同志,我们不能让她吃亏。
常委会的议案一般在开会前几天就发到各位常委的手上,以便让各位常委充分考虑酝酿。
这个议案一提出,其他常委一时没说话。但军区夏司令却大吃一惊。他这阵子很忙,议案发给他后没来得及看。因为他从来不干涉地方事务,一般来说看不看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提异议。
但这次不同了,牵涉到李小曼,夏司令必须认真对待。书记正准备说明,这次调动实际上是为李小曼好,夏司令却问道:“李小曼犯错误了吗?没有?那么,找她本人谈过话吗?也没有?”
夏司令也不怕泄露常委会秘密,公开地就给李小曼打电话:“小曼吗?我正在开常委会。有个议案,是打算将你调到市委党校。我想问一下,你本人同意吗?”
啊,是吗?太好了!我同意,我举双手表示同意,李小曼说:“我正打算辞职呢。在那个叫金耀祖的家伙手下,工作没法干。我一看那獐头鼠目尖脸猴腮再加秃瓢就呕心,就几天不想吃饭。
辞职干什么?读书去啊!再不学习知识就要老化了,就跟不上形势了。
哎,夏司令,能不能帮我在常委会上请求一下。调我到市委党校,行,但请不要安排我职务,当一名普通教员就行。也不要安排我的课时,我就做研究工作,每年保证交一篇两篇论文。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去读书。可以停发工资,算我停薪留职吧。”
电话的声音很清晰,在座的常委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李小曼那带着京腔京调的麒林话,别人听了还无所谓,金耀祖却气得一张三角脸都憋成猪肝色,一双三角眼怨毒地盯着桌上的文件。
李小曼的什么去读书,什么不要安排她职务,甚至是停薪留职等等,这些属于工作要求无需常委讨论,兼任党校校长的书记当场就给了答复:“李小曼同志可以去读书,全日制读书都行。也可以暂时不安排具体工作。但第二副校长还是要任命,工资也要发。如果有重要工作,还是请她回来参与一下。”
没过几天,李小曼离职与新主任履职同时进行。李小曼前脚刚离开,金耀祖就迫不及待地指示新主任,发函给谢丽珠,要她一星期内回来上班,否则按自动离职处理。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郁闷的金市长
没过几天,李小曼离职与新主任履职同时进行。李小曼前脚刚离开,金耀祖就迫不及待地指示新主任,发函给谢丽珠,要她一星期内回来上班,否则按自动离职处理。
金耀祖的气受大发了。当着那么多常委的面,骂他獐头鼠目尖脸猴腮加秃瓢,这种气忍得他差点心脏病发作。我没你李小曼办法,难道还没谢丽珠的办法?
人人都知道,李小曼、谢丽珠与刘萍三人住在一起,吃在一起。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打了谢丽珠就等于打了李小曼。你李小曼有靠山,可谢丽珠只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
谢丽珠没回信,人也没回来。意思很明显,自动离职就自动离职吧,她无所谓。金耀祖有一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里更加郁闷。
分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听说此事,摇摇头,默默地将谢丽珠也调到党校当教员。谢丽珠是方晋中亲自提拔,亲自批准她去读书的干部,又是全省著名人物。任随金耀祖胡闹,别人会认为我不会用人。谢丽珠只是科级干部,调动无需开会研究,甚至连组织部门都无需通过,书记打个招呼,走一下人事局的程序发一个商调函,党校那边再发一个接收函就行了。
对于金耀祖来说,郁闷的事不止李小曼这一桩,简直可以用多不胜数来形容,总之麒林人没一个好东西。
大桥通车典礼肯定要安排一些节目,筹委会要求二十一中出三个。一个是队列式游行,十个方阵,每个方阵一百人,总共需要一千人;第二是出一个军乐团,大型的,五百人的那种;第三是天女散花,出动一百名女生驾驶无动力三角翼,穿上仙女的服装在空中散花。
这三个节目全省闻名,是二十一中的保留节目。在通车典礼这样的大型活动中,必须拿出来,以飨各位领导与来宾。
这种小事金耀祖当然不会亲自去办,指示教委去通知二十一中就行了。
教委主任头痛。二十一中向来是不听调配,麒林市就没谁能命令他们干什么。如果领导亲自来,与他们好商好量还有点差不多。强硬下命令,他们要不呛得你一口气喘不过来也是个怪。
主任首先当然是找季长海。季长海考虑了一会说:“这肯定要出动很多的学生,而学生的事向来归梁司琪管。你去找梁老师商量一下看看?”
梁司琪一直反对有事没事的拉学生出去搞活动。别说是义务的,即使是给钱的活动都不行。梁司琪只同意出一支小型的军乐队,三十人的那种。另外两项,免谈。
金耀祖真被呛得一口气喘不过来。知道你梁司琪是李会元的爱人,我对你是很尊重的嘛,你这同志怎么能这样呢?可是还一点办法没有。梁司琪的厉害之处不在于其背景深厚,而是在于她是全国知名优秀教师,著名教育问题专家。
梁司琪的厉害之处还在于,二十一中的里有许多首长家的孩子。这些学生都尊敬梁司琪。谁要敢动梁司琪一根指头,这些学生会找其拼命。都是未成年人,火气上来了,谁要是一时没控制住捅了你一刀,到时你找谁哭去?
听说杜新华与梁司琪关系好,金耀祖请他与梁司琪说说。杜新华将眼睛一翻,说道:“亏你想得出来!二十一中统共只有三千多学生,其中初中一千多名,高中两千多名学生。初中生是绝对不能出来参加社会活动的,否则梁司琪要与你拼命。
而高中呢?高三马上就参加高考,也是不能出来参加任何活动。现在只剩下一千四百多学生。你倒好,一下子就要他们出一千六百名。这道理上哪儿都说不过去,你能怪梁司琪吗?”
好吧,这些属于工作,郁闷归郁闷,也可以放一边不予理睬。那么私人的事呢?
金耀祖的儿子今年十四岁上初二。在省城的学校也是重点中学,只是这个重点学校是金耀祖托人找关系进去的。他儿子的学习成绩是一塌糊涂,在全校都是垫底。
这种情况,金耀祖认为是两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他们夫妻俩都没时间管孩子;二是学校没尽到教育责任,只知道教死书,对于学生身心的健康成长却没起到教育作用。
现在好了,麒林二十一中是出名的好学校。二十一中的出名不仅在高考升学率上,也不仅在素质教育搞得好上,重要的是任何学生都能教得好都能让其成才。所以将儿子弄到麒林二十一中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堂堂常务副市长的儿子,本市范围内的任何学校都可以随便挑吧?可是金耀祖却碰钉子了,而且不仅碰了二十一中一个钉子。
按照政策,初中生施行就近入学。但在麒林市,二十一中除外,他们实行的是择优入学。不是二十一中多么高傲,竟敢置政策于不顾。
二十一中自己只制定了一项规定,初中一千名,高中两千名学生。这样规定的原因是,保证外校或外地的学生可以进二十一中。否则就成了本校的初中生全升入高中,而没名额留给外校了。
从这点可以看出二十一中是非常愿意招外校或外地学生的,校方不愿搞近亲繁殖。
废除就近入学,改为择优录取的政策是省教委为二十一中制定的,市教委没那个大胆。麒林二十一中的名气太大,省内甚至外省包括京城都有许多首长领导的子女要进麒林二十一中。要是让二十一中学区内的孩子占了名额,省教委就很头痛,他们架不住那么多的首长打招呼。
二十一中自己制定的入学政策,什么按平时成绩结合才艺考试等等门道,首长,你们自己找梁司琪说去,我们管不着她。
这项政策是不是引起麒林市民的怨恨?没有,即使有一点怨恨也不大。因为二十一中地处麒林市东郊,四周本来就是农村,居民人口密度不大。现在围绕二十一中的土地全被征收,已经变成了市民休闲公园及大学城,原居民早就不知搬哪儿去了。
对面及附近的几个村子又被好年华征收改建了楼盘。而新建成的楼盘没卖,除了分配给本校老师外,其他的全部出租。都是租给本校的外地学生,以及大学城的大学生。好年华资金雄厚不怕占压资金,出租比出卖利润更划算。
二十一中给金耀祖的答复是,不行!我们学生名额已满,不说学期中间插班,即使下学期开学插初三都不行。这个回答冷冰冰**,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金耀祖气得差点背过去。可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儿子一定要进学校读书。那么,进一中?一中的回答很客气,行,当然行。市长的公子要来,这是本校的光荣。但是,入学前需要测验一下。金市长,别误会,这是任何学生入学前都要做的,不是针对您一人。
金市长的儿子最怕的就是考试,哪怕名目改叫测验也不行,他那个成绩是惨不忍睹。
好吧,咱退而求其次,去二中。二中也一样!咱去三中,也一个妈妈生的。金耀祖长叹一口气,自觉倒退十名,咱去十三中。打听一下,十三中近几年很好,每年都有七八名甚至十几名考入大学。
金耀祖不知道的是,十三中的好学生都去二十一中听课,对自己本校是睬都懒得睬。校领导对那些差生是睁一眼闭一眼,听之任之放任自流。反正本校每年的高考升学率很好,他们不愁生源,有那些脑袋进水的家长会将孩子送来。你看,连市长都将孩子送来了。
儿子入学的问题让金耀祖郁闷。其它事也照样叫他头晕。来麒林这么长时间,竟然连一口府右陈酿都没喝上,这就叫金耀祖格外地不舒服。
叫市政府接待处去找府右街要几坛。这在金耀祖看来是小事一件,市长要喝你们的酒是赏脸,是给你们做广告。可是接待处的人却直接拒绝,没这个先例,府右街也不会卖账。要是不信,你可以叫秘书去要要看。当然接待处的人也不敢得罪市长,该巴结的地方还要巴结:“金市长,我们派人去排队订座,到时候您直接去就行了。”
这个白酒我不喝了。好歹一个大市长以这种方式去讨酒喝,这个,面子上挂不住。
还是去安然酒庄喝葡萄酒。那儿的葡萄酒确实是好,上次喝过之后一直念念不忘。
安然酒庄要到晚上七点才开门营业。吃过晚饭,六点多钟,天还没全黑,金耀祖就开始出发去安然酒庄。
按道理三十公里的路,汽车要不了半小时,顶多四十分钟吧?可是走了一个小时都没到。奇怪的是,车上三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汽车就一直朝前开。
汽车跑着跑着,又过了一个小时,三人开始觉得不对了。因为这儿全是山路,而且是陡峭的山路。不对归不对,司机还是朝前开,金耀祖与他的秘书也没提出异议。
待翻上一个笔陡的山坡后,刹车又开始失灵。司机如同上次一样,不断采取着紧急处置措施。也如同上次一样,汽车撞在山壁上停下来。
三人赶紧下车。还是如上次一样,司机赶紧找大石头抵住车轮,金耀祖与秘书站那儿发呆。
发了一会呆,再将四周打量一番,发现这儿就是上次出车祸的地方。连汽车撞的山壁,都与上次分毫不差。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再一再二又再三
待翻上一个笔陡的山坡后,刹车又开始失灵。司机如同上次一样,不断采取着紧急处置措施。也如同上次一样,汽车撞在山壁上停下来。
三人赶紧下车。还是如上次一样,司机赶紧找大石头抵住车轮,金耀祖与秘书站那儿发呆。
发了一会呆,再将四周打量一番,发现这儿就是上次出车祸的地方。连汽车撞的山壁,都与上次分毫不差。
一股寒意袭上金耀祖的心头,难道是天意,一定要我死在这悬崖下?一次不成来两次,要是两次不成呢,会有第三次吗?
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彭长胜没在这儿路过,也就没人来搭救他们。这儿只是天关省麒林市西--山-县通往地关省段山-市东---山-县的一条县道,白天过往车辆都很少,就别说这大晚上了。
夜越来越深,三个人又冷又饿。金耀祖一人躺在车里,秘书与司机蹲在车外。不能三人全待车里,万一汽车受不了三人的重量而向下滑就危险了。
东方渐渐发白,天快亮了。其间也有几辆车路过,但没一辆停下。荒郊野外的,没谁愿意找麻烦。社会风气就是如此,本来怨不得别人。但这三人就是愤怒,对着过路车辆的屁股大骂。
骂也没用,除了汽车尾气没人理睬他们。这三人就格外的生气,格外的愤怒,格外地破口大骂。金耀祖除了骂过往车辆外,还大骂司机与秘书,尤其是司机。
终于过来几辆拖拉机,是拉原酒去麒林邓家村卖的农民。金耀祖算得救了,到了邓家村就好办。
吃了这么大亏,照说应当吸取教训了吧?葡萄酒而已,不喝也不会死人,咱从此不去安然酒庄不就行了么?可是不,金耀祖还是想喝那种葡萄酒。难道每次都出车祸?必要的教训牢记心中就行了。大概半个月后,金耀祖再一次去安然酒庄。
金耀祖给了司机三项规定,第一,过了四十分钟还找不安然酒庄立即就回头;第二,遇到陡峭的山路立即回头;第三,将车检查一遍尤其是刹车。
这次司机小心谨慎,礼让三先靠右行。车子出了城没多久,自然而然地就拐进岔路。这条路不宽但很平坦,路面是当时还很先进的环氧沥青,两旁是比人头高出一截的小树。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们麒林的路嘛。哪像东山那边的贫困地区,那个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不过,安然酒庄什么时候将路修得这样好了?上次来似乎是土路吔。话说回来,安然酒庄有钱,修这么一小段路那是眨个眼睛的事。
将车窗打开,春风扑面,各种花香阵阵袭来。舒服,惬意,心情不由得大好。麒林这几年搞得真心不错,基础建设环境建设,样样都先进而又完善。连郊外都搞得这样好,不服不行啊。
金耀祖等三人陶醉在春风里。司机不由自主地将车速提到八十迈,这样的好路一般司机都忍不住要开快。司机准备再提点速时,前面出现一个不大的大门,侧面挂着一个不起眼的铭牌“麒林干休所”。
按道理,司机应当能看见这个铭牌。如果看见了,他会赶紧地掉头。可他就是没看见。大家可能猜到,鬼仙不让他看见。
在三人的意识中,这就是安然酒庄的大门。心里还想着,安然酒庄修大门了?也是,他们连路都重修了,换个大门也不在话下。
司机一脚油门,再一打方向,车子轰地一声就进了大门。车头刚刚进去,大门内的拦车钢板就自动弹起。大家知道,拦车钢板是路有多宽它就有多长,上面还带有密密的尖刺。
轰然一声大响,拦车钢板上面的尖刺插进两个前轮轮胎。司机与秘书怎样不知道,惯性让金耀祖的额头撞在前面的椅背。满眼的金花还没散去,就听见几声低沉而又威严的命令:“手抱脑后,出来!”
扭头一看,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脑袋。金耀祖吓得尿都出来了,丝毫不敢反抗,乖乖地抱着脑袋下车。
秘书也吓得小便**,颤抖着,手抱着头下车。他长这么大就没摸过枪,对这玩意儿有一种莫明的恐惧,他读大学那会还没军训这回事。
但是秘书害怕归害怕,话却还是要说,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也是他积极表现的机会。秘书胆颤心惊地说:“我,我,我,他,他,他是金市长。”
市长这两个字没吓倒当兵的。两个士兵将三人押进一间屋子,转身就离开了,屋门在他们身后“咣当”一声关上。
惊魂未定的三个人环顾这间屋子,首先肯定,这不是牢房,只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简单的桌椅,可以看出士兵是临时将他们关这里。
大脑渐渐清醒的金耀祖在猜想,这儿是不是军区的某个基地?向窗外看看,假山喷泉,花草树木,空气无比的清新并伴有阵阵幽静的花香。
假山挡着视线,看不到后面是什么。但是,间或有带枪的士兵巡逻,还有大门附近的固定岗哨。
不像是军事基地。没什么军事知识的金耀祖也知道,军事基地的环境没这样优雅。还有麒林军区不可能这样对待麒林市的市长,听见市长两个字竟然毫不理睬。
金耀祖想起来了,这儿是干休所。金耀祖伸着指头,点着司机的鼻子骂道:“我,我我,我待你不薄,你,你你,你竟然这样害我!”
司机被骂得不明不白却不敢回嘴。秘书这时也想起来了,悄声告诉司机:“这儿是干休所,住的全是高级首长。你是真的把金市长害苦了。”
金耀祖三人一直等到第二天上午。八点上班,九点多钟市委才来人接他们。市委书记亲自来的。
干休所打电话,只要求市委派人来接。有个人说他是麒林的常务副市长,我们不便调查,请你们市委派人来接。书记认为自己应当亲自去,在干休所面前端市委书记的架子是大笑话。
书记心里很生气。他认为金耀祖的辩解纯粹是鬼话连篇。去安然酒庄的路与去干休所的路完全不同。一条是土路,一条是沥青路。你金耀祖已经去过一次,为此还出了车祸差点掉入悬崖。
你金耀祖是想接近首长,你想走一条仕途捷径。明确规定,干休所只准许书记与市长才可以进去。你金耀祖只是副市长,却瞒着市委大晚上的私自去那儿。你金耀祖也不撒泡尿把自己照照,凭你那熊样,首长们会接见?你那叫病重想屎吃。
书记没说金耀祖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说你也应当知道。你要不想知道,那说了也没用。有些事,说与不说都是一种姿态,倒不在乎所说的那些内容。
过了一阵时间,金耀祖不知怎么又想喝安然葡萄酒。这次除了给司机重申了三条规定外,又加上一条:安然酒庄在第二个岔路口,第一个岔路口是干休所,你一定给我记住了。
司机牢记金市长的教导,闷着头开车。开着,开着,路就不对了,出现大陡坡。看看时间,也过了四十分钟。赶紧掉头。
金耀祖就开骂,认路是司机的一大基本功,啊,开了这么多年的车,你怎么连路都不识呢?简直就是个路盲!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脓包的司机,听都没听说过。
司机被骂得汗流浃背,一句话不敢回,更加闷着头开车。前面有一条岔路口。嗯,来的路上是第二个岔路口,那么回的时候就应当是第一个。
没错了,就是这条路!司机一打方向盘,车子进了岔路。还是沥青路面,两旁还是高出人头一大截的小树。嗯,虽然是两条路,但环境都是一样。
司机又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八十码,一百码。前面又是一个大门,侧面墙上还是不起眼的铭牌“麒林干休所”。司机,包括另外两人还是没看见。司机还是一打方向盘,还是“咣当”一声大响,比上次的声音还大还严重。
还是低沉的喝令:“手抱头,下来!”还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脑袋,还是被关进那间小屋,还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由书记亲自来接。一切的一切,都是上次的翻版。
与上次稍稍不同的是,书记说话了。书记也没说多话,只是用手指虚点着金耀祖的脑门。不断地点,不断地点,半天想不出说什么话好,最后书记才说道:“你,你,你是病重想屎吃!痴心妄想!”
金耀祖知道麻烦大了,书记以为他是私自拜见首长。他急忙声辩:“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去安然酒庄,结果却走错了路。”
花言巧语,鬼扯洋谈!书记根本不听金耀祖的声辩,掉头上车,朝门卫挥挥手,然后就绝尘而去。
金耀祖十点半才回到办公室。秘书为他泡上一杯茶,刚刚放桌上,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电话就响了,是市长打来的:“到我这儿来一趟!”
市长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省商委的副主任,一个是省商委政策法规处的处长。金耀祖本来也是省政府机关的人,所以大家都认识。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好年华诉苦
市长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省商委的副主任,一个是省商委政策法规处的处长。金耀祖本来也是省政府机关的人,所以大家都认识。
省商委的人见金耀祖来了,客气地与他打招呼。但金耀祖可以感觉出来,这种客气很勉强,完全是出于官场礼貌,否则恐怕都懒得睬他。
到底出了什么事?金耀祖有点揣揣不安。因为市长也是虎着脸,摆明了现在非常生气。
那天与刘萍吃饭后,富运集团的老总彭长胜没离开麒林。他就在宾馆里与集团股东开了一个电话会议,就采购好年华的白酒原浆征求股东意见。
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股东们一致赞同。窑藏一年以上的原浆,立即就可以勾兑成白酒上市。我们没有好年华那样神奇的水井,但可以用纯净水来做,大不了价格比邓家村酒便宜一点。其实,我们即使有那样神奇的水井,价格也要比邓家村酒便宜,这样才可以打开市场。
彭长胜当天下午晚些时候便找刘萍将采购白酒原浆的合同签了,第二天便派车来拉货。这是好说歹说废了许多话,刘萍才答应立即供货。
富运集团下属的饮料公司,本来就有白酒生产厂,一切机器设备都是齐全的。只是前两年既找不到好水,农民也不供白酒原浆给他们,而令设备空置在那儿。他们甚至连酒瓶、大小包装盒、包装箱都积压在仓库里,等于一切都是现成。
现在白酒原浆拉回去,只需勾兑、灌装、包装、分销就行了。他们的白酒商标叫“郑家村”,与邓家村只一字之差,商标及包装设计都极其相似。
郑家村酒正式推向市场前,当然是广告轰炸,那叫一个铺天盖地。电视、报纸、公交车、电线杆等等见缝插针。
天关省这边,普通老百姓及其他机关都无所谓。但省商委却坐不住了,白酒行业归他们管啊。白酒是利润极高,课税也极高的商品,是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而邓家村酒是天关省的知名品牌,产值高利润大,要是让别的省抢去,那省领导不是要尅我们?何况,众所周知,富运集团是好年华的竞争对手。
不说财政收入了。人都有本位主义、地方主义,自己的东西绝不能让别人抢去。再说了,一年三节,邓家村酒都向省商委进贡。家里来了客人,这种酒拿出来是很有面子的。有关那两口神井,也有一番故事可吹。
省商委分管副主任准备打电话去麒林问一下情况。好年华向来是很精明的,不会让人随便假冒商标。
主任知道情况后,说道:“打电话不行,你亲自去一趟,一定要将情况调查明白。我们省的利益,绝不能让别的省侵占。”
副主任还没动身,分管副省长电话来了。副省长也是问这件事。李会元与方晋中搞得好好的事,别他们一离开,到了我手上却搞砸了。现在是一个大楼里共事,见面就不好意思了。
当然这是分管省长心里的话,电话里却指示:“邓家村酒商标被假冒的事,一定要引起你们的高度重视。搞企业的同志很辛苦,做为政府机关要为他们保驾护航。”
好年华饮料公司现在有五类产品,矿泉水、果汁、果脯及果干、瓶装茶,然后就是白酒。都是利润非常高的产品,但市场竞争也非常激烈。
好年华饮料公司见到省商委的人像是受压迫的劳苦群众见到亲人解放军。经理很委屈,很伤心,很痛苦,很心酸,他对亲人解放军说:“我们没办法,刘总也没办法。金市长要为我们拉投资,这个,主任啊,您知道,我们好年华从来不缺资金。所谓向我们投资,其实就是要强买我们的优质资产。”
啊!主任与处长均大吃一惊,还有这等事?这样好的企业,这样高利润的产品,姓金的居然要强迫好年华卖了?
饮料公司的经理继续诉苦:“金市长头天来电话,口气之严厉将接电话的女同志都吓哭了。金市长要刘总必须于第二天上午十点前见他!不管刘总当时是在哪儿,都必须立即、马上回来。否则不仅刘总,连接电话的同志都要受处分。”
主任与处长摇头,这个金耀祖太霸道了。金耀祖他们认识,只是没打过交道。省体改委,没什么实权的部门,他一个副主任哪来这么大的威风呢?
刘总已经怀孕了,当时正在申洋。从申洋到麒林是一千多公里,可怜一个孕妇连夜往回赶。经理说道:“正是妊娠反应最厉害的时期啊,刘总路上吐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在上午十点前赶回来了,金市长自己却没来。他说要开会,将刘总与富运集团的老总晾在饭店。”
确实不像话!主任与处长生气了。刘萍与他们关系都很好。刘萍每次去省商委都要带点小礼物,礼轻人意重啊。金耀祖这是仗势欺人!
饮料公司的经理继续诉苦:“其实吧,金市长不来挺好。刘总抓紧时间与富运集团的彭总谈判。我们饮料公司的股份是坚决不能卖的,做为妥协,刘总答应供应他们原酒,窑藏一年以上的原酒。这叫没办法,市长将富运集团当客人请来了,一点好处不给,我们恐怕走不了干路。”
这叫一点好处吗?这是剜肉给别人吃!主任与处长愤怒了。金耀祖!你这是吃里扒外,你这是吃家饭拉野屎。主任突然想起一事,本省还有几家白酒生产企业,其中还有两家是省属大型的白酒公司,这两年都是采购好年华的原浆。好年华的原浆要是给了富运集团,那本省的白酒企业怎么办?
主任赶忙问道:“你们的原浆给了地关省,不会影响本省的供应吧?”
已经签了合同的不会影响,经理说:“还没签合同的,这个,那个,等刘总回来再想办法吧。”
等刘总回来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可想?必定是减少供应量,或者断供嘛!主任着慌了。本来以为只是仿冒商标的事,这就已经让人头痛了。谁知道竟然是剜肉、断臂!本来以为只是好年华一个企业的事,谁知道竟然影响到全省白酒生产一盘棋。
主任赶紧打电话回去。他只是副主任,这么大的事一人做不了主。这个主任是官场老手,不像金耀祖不知轻重。无论当到怎样大的官,不轻易表态不轻易拍板,遇事多请示多汇报,这是混官场的不二法门。
配合这个法门,还得有与上级沟通的渠道,能够随时找到领导,并且让领导愿意听你的请示与汇报。这就是另外一门功夫了,这里不做过多讨论。
坐镇省商委的主任是荆长庚老爸,听了这个副主任的汇报,也感觉事态的严重。白酒是一项重要的财政来源,但市场竞争又非常激烈。前几年省内的几家白酒企业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
国家的有关部门曾联合发过一个文件,除被定为世界文化遗产的酒窑,其他白酒企业一律不准使用粮食发酵制作酒基。白酒企业所需酒基,可以去指定的食用酒精生产企业采购。
这样一来市场上就出现两种酒,纯粮发酵与酒精勾兑。毫无疑问,纯粹发酵的深受消费者欢迎,而酒精勾兑的就少有问津甚至深恶痛绝。
不喝酒的朋友可能会问,消费者不喜欢酒精勾兑的酒恐怕是真的,但也不至于深恶痛绝吧?有关部门发这个文件,本意是要节约粮食,这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所以食用酒精生产企业就不可能用粮食酿造酒精,否则就违反了文件精神。用非粮食酿出来的酒精,再兑上水生产出来的酒,那些老酒鬼会不痛恨吗?
后来这个禁令被明的暗的突破。很多酒企公然打出“纯粮酿造”的招牌。但问题来了,无论一个酒企所占地皮有多大,他们也建不了多少酒窑。即使建了几个酒窑,也都是大窑池。大窑池出的酒浆其品质,绝对比不了小窑。上哪儿找大量地皮建小窑去?这是放在所有酒企面前的一个死结。
好年华解决了这个问题。发动广大农民,各家各户,深挖洞,广建窑。山区就这么好,山坡、山脚、山嶆、山凹,到处都可以挖窑。九峰山三省十几个县所生产的酒浆,不仅满足了邓家村酒的需要,也满足了天关省其他酒企的需要。白酒,已成为天关省的一个支柱产业。
使用好年华原酒的企业发现一个情况,好年华窑藏一年的原酒比他们自己窑藏三年都好。专家们一致认为,这得益于九峰山独特的地理环境,其它地方无法效仿。好年华的原酒虽然比别的地方的原酒贵,但物有所值,实际上却比其他地方便宜。因为可以兑上自己的大窑产的原酒,一千毫升的好年华原酒可以抵二千毫升用,而且品质还绝对的好。
现在好了,或者说糟了。好年华的酒浆要卖给隔壁省,肯定要减少对本省的供应量。这个绝不能允许!如此的好酒,从商业竞争的角度宁肯倒了,然后政府给补贴,也不能卖给自己的对头。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刘萍有什么打算
主任在电话里指示副主任:这个情况已经牵涉到全省的酒企了,我们商委做不了主。你将所掌握的情况通报麒林市政府;我去向省长汇报。这个金耀祖简直是在胡闹!
市长听了省商委同志的通报,那叫一个气,肚皮都差点要爆。市长的气还不仅是商业损失,也不仅是商业损失会造成财政损失,还不仅是要遭受省里的批评。让市长气得差点吐白沫的是,这么大的情况,他竟然不知道。省商委的通报就不叫通报,叫做打脸!
这个金耀祖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胆敢瞒着我在外面胡作非为。刚刚得到市委那边的消息,金耀祖昨天晚上又跑去干休所,所幸的是被警卫拦住。
无组织无纪律,投机取巧无耻钻营,说的就是金耀祖这样的人!市长盯着金耀祖的脸,心里想,李小曼说的不错,果然是尖脸猴腮獐头鼠目,一副坏人像摆脸上。果然看着就呕心,几天不想吃饭。
组织部门也真是,怎么能派金耀祖给我当副手呢!这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完全不将工作放心上只顾自己钻营的家伙。
应当派李小曼给我当副手嘛!年轻,有文凭有学位有政绩,敢想敢干工作能力极强,这是全省干部都有目共睹的嘛。
市长收回目光。这张丑脸不能多看,真的影响食欲。市长正想追问金耀祖有关问题,谁知金耀祖竟先说话了。
金耀祖还不知道好年华的事发作,就不知道目前事态的严重。他还以为是干休所的事呢:“这个,昨晚的事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去安然酒庄,谁知道司机稀里糊涂地开到干休所去了。我这个司机素质太差,工作太没责任心,明天告诉办公室将他换了。”
狡辩,强词夺理。你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背着市委私自去干休所,你所要达到的不可告人的目的需要多说吗?安然酒庄每天接待一百多人,从没有人走错过路。连外地人都没走错过,你一个本地人会走错?
你一共去过三次安然酒庄。第一次去的时候没错,回来时走错了方向,那是因为司机喝多了酒。第一次都没错,难道第二、第三次会走错吗?
即使你走错了路,干休所那一带有三期潜水俱乐部,有两期帆船俱乐部,有省市两级水上运动训练中心。这些单位个个都是大门敞开,你怎么别的地方不进偏偏往干休所里跑?撒谎都不找个好理由,拿我与书记当小孩子骗。
市长懒得与金耀祖废话,直接就是命令:“将你强迫好年华出售股份给地关省富运集团的事写一份书面报告。一式三份。”市长指指省商委主任说:“一份给省商委,一份报市委,一份给我。必须真实,详细。不得有半点隐瞒。这是组织命令!”
到此时为止,金耀祖还是一头雾水。省商委的人他认识,原来以为他们只是来坐坐。省机关的领导下地方,办公事也好办私事也罢,顺便来市长这儿坐坐,这种情况很常见。金耀祖还打算中午请他们吃饭,却没想到他们是来告状的。
金耀祖原来是省体改委的副主任,对于商业这一块并不太了解,没有全省商业一盘棋的概念。心想,我给好年华拉投资,与你们商委有一毛钱关系吗?何况投资也没谈成,只是向富运集团出售原酒而已,值得大惊小怪吗?
心里有抵触情绪,这种报告就不知如何写。事情的起因,是我喝多了酒出车祸,这个没法写。事情的过程,是我一时冲动打了不该打的电话,这个也没法写。目的是招商引资,现在知道了,好年华根本不需要引资,他们有的是钱。可是,这也没什么大错吧?
金耀祖转而又开始愤怒。凭什么叫我写报告?而且还是命令式的。这事不管对与错,它都没完成,也就是说根本没什么影响,要写什么报告?纯粹是欺负人嘛!
我承认,行政上你是市长是正职是一把手。但在常委会上我们是平等的,我的一票与你的一票有同等的权利。是的,不错,平常工作我应当以你马首是瞻,应当服从你的指示。但是,你不能当着外人的面仗势欺人。
这个所谓的报告我还就不写了,看你有我什么办法!连团结同志都不会,你当个什么市长啊!
我们不管金耀祖怎样的纠结怎样的愤怒,再来省政府,看看分管省长怎样对待这件事。
分管省长对这件事当然很重视。前面说了,白酒是天关省的一个支柱产业。前几年很困难,面临市场的激烈甚至是残酷竞争,本省的几家大型白酒企业渐渐招架不住。还好,还好,麒林的好年华酿出了优质原酒。
好年华酿出的原酒,比一般优质原酒还要优质。这事省里本来不知道,是好年华带着样品去其他酒企推销。好年华推销归推销,价格却比别的原酒高,还一分钱的价都不让。
其他酒企试了,品尝了,发现这个原酒不同一般,尽管价高还是决定用好年华的,因为十分划得来。这些酒企凭这样的酒在市场站稳了脚跟。现在形成了依赖,没有好年华的原酒,本省酒企就无法生产。
好年华虽然说,签了合同的不影响原酒供应。但所有酒企都是一年一签,今年不影响,那明年呢?还有那些没签合同,或者合同已经到期的呢?分管省长想想就头晕,这是飞来的横祸,全是那个叫金什么的家伙胡来造成的。
此事怎样处理?分管省长决定找李会元与方晋中想想办法。不管怎样,好年华是在他俩手上扶植起来的。
分管副省长姓吴。吴省长拎着个空茶杯去李会元办公室,路过方晋中办公室时喊了声:“方省长,去一下李省长那儿,我有事请教你们。”
吴省长为什么拎空茶杯?李会元的茶叶好哇,不趁机弄一杯喝喝也对不起他不是?省长们都喜欢喝茶,而整个大楼就算李会元与方晋中的茶叶最好。
做为省长,麒林的好茶叶当然有人送,这个无需讳言。但省长们都是老茶客,平均每年没个二十来斤根本不够,所以再么有人送也得节省着喝。不像李会元与方晋中,这茶叶是他们家出的,可以放开量来喝。
吴省长一边老实不客气的在李会元的茶叶罐里掏摸,一边问道:“李省长,什么时候带我去麒林喝仙女茶啊?我还没喝过吔。”
仙女茶?李会元说:“我自己都没喝过。这几年,兰兰每年都去干休所给老爷子泡,每次我都没赶上。唉,这孩子,都不知道通知我一声。”口气里,深为没喝上仙女茶而遗憾。
李会元想想还不无后悔地说:“这事不能怪孩子。要怪得怪麒林市委办公室的那些白痴。府右街的老板明明送来了,他们嫌少,拒绝接收。唉——,不说了。”这话也只有李会元敢说,因为这茶叶是他自家的,不怕别人说他收受贿赂。
吴省长也跟在后面惋惜。正在这时方晋中来了。李会元问道:“哎,老方,兰兰去干休所也给你们家老爷子泡茶了,你喝过仙女茶没有?”
没有。方晋中无限惋惜地说:“三次了,三次都被我错过。明年,老李哈,你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可不能只顾自己享受。”
哪有享受?李会元说:“我也一次没喝过。主要是产量太少。听兰兰说,给老爷子们泡的茶,都是从府右街老板那儿一家抠一点出来的。”
废话说完,现在开始说正事。吴省长要跟在后面的商委荆主任详细向李、方二位省长汇报好年华出卖原酒给地关省富运集团,以及此事对本省白酒行业的影响。
听完商委主任的汇报,李会元与方晋中都楞住了。是的,仅仅是楞住,而不是吴省长想像的那样生气或愤怒。
李、方二位省长不会为这事生气或愤怒,他们对好年华太了解了,对刘萍这个人也太了解了。这件事匪夷所思,好年华竟然做这种吃亏的事?另外,刘萍不可能怕金耀祖,她在这世界上就没得什么怕的。
两位省长在想,刘萍又挖了什么坑,要让什么人跳下去呢?他俩经常做这种事,刘萍干什么事他们都要想想,她这样干的目的是什么?不为别的,只想暗地里与刘萍比比智力。可惜的是,每次的结果都是意想不到,他们都是输。
不说别的吧,当初卖八合湖,李会元是顶着市委市政府许多人的压力,硬是卖了个高价。不说市委市政府,许多市民都骂他黑心,荒滩卖出良田价。结果呢,不用多说,看看现在的八合湖就知道了。
还有那个潜水俱乐部,年费二十万,也是被人骂他黑了良心坑好年华。刘萍也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当时的市委市政府市人大政协里有多少人同情她?结果呢,她赚大发了。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吴烟诉苦
八合湖与金牛湖之间的那几座小山,李会元想起来就恨的牙痒。仅现在的价值就应当以十亿来计,就别说盖成别墅后的价值了。当时却夹在整个八合湖中卖出去,等于白送。还还,还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共同出文件,同意她今后改变土地用途盖别墅时不再增加转让金。
土地是国家的,他李会元个人没什么亏可吃,但脸是丢大发了。堂堂的大老爷们正厅级干部,竟然玩不过二十几岁的小女孩。
李会元揉了几把脸,对吴省长说:“放心,刘萍从不做吃亏的事。从来都是她挖坑让别人跳,自己是绝不会跳的。我就没见过比她还精明的人。”
方晋中也大点其头,对吴省长说:“我向来的主张是,聪明人做事,我们笨人别掺和。能坐享其成就坐享其成,明确需要我支持时,我坚决支持就行了。”
吴省长心下稍稍安定了一点,紧接着又说:“刘萍是不吃亏了,但全省的白酒行业吃亏她会管吗?她又没坐我这个位子,没那个义务管啊。”
李会元与方晋中嘴里说着,没事,一般来说,刘萍还是很有大局观的。但心里却想,这事没个谱,刘萍又不是省长犯得着管全省的白酒行业吗?
吴省长又撺掇:“打个电话给刘萍,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什么打算?”
刘萍出差了,不在麒林。好年华的人说,是去东南亚了,不是一般的在国内出差。
李会元对吴省长说:“没事,刘萍不在家可以找吴烟。吴烟是董事局主席,又是学生,她不可能出差。这样的大事,吴烟肯定知道。”
吴烟关机。李会元看看手表说:“现在是上课时间,过一会再打电话吧。”
其实这事说起来并不复杂。刘萍也没挖坑让人跳。正派商人不会没事就挖坑,没那时间也没那精力,有那挖坑的时间可以做很多正经事。当然骗子除外,挖坑设圈套是骗子的专职。
前面说过九峰山是三省交界。麒林这边三个县,地关省那边段山有五个县,还有另外一个市有三个县。另外地南省还有五个县。就是说九峰山区一共有十四个县。
中国人干什么事都喜欢一窝蜂地上。麒林西山酿酒,地关省那边的东山也酿酒。东山酿酒,带动段山的其他四个县也酿酒。紧跟着,另外一个市的三个县,地南省的五个县都来酿酒。好年华是一视同仁,都办培训班教技术,都派技术人员帮着砌窑池。
这十几个县,除了麒林自己的三个外,也只有东山---县的原酒全部卖给好年华。其他县却办起了形形色色的小酒厂小作坊。这些小酒厂吃不下的原酒才卖给好年华。人嘛,就是这样,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问题出在这些小酒厂打出的商标。邓家村、郑家村、邢家村、邗家村、郝家村等等都是什么家村。仅邓家村就有三四家,甚至有打出好年华商标的。
好年华对这些假冒伪劣的白酒很头痛,又一点办法没有。主要是隔了省,即使花大力气打倒一批,过不了几天又会重新冒头。
不过呢,邓家村酒不怕别人仿冒,它的质量在那儿摆着,没人能够仿得出来。再说了,邓家村酒并没有打入地关及地南省的市场,这两个省的假冒伪劣酒泛滥成灾,好年华也无所谓。
让好年华高层看不下去的是,这些小酒厂糟蹋了原酒。这些原酒可是粮食酿出来的不能随便糟蹋了,交给好年华可以出非常好的酒。
前面说了,好年华窖藏一年的原酒比人家窖藏三年的都好,它的价格也比市场同类原酒高一倍有余。卖原酒与卖瓶装酒不同,它省去了灌装、分装等工序,省去了酒瓶、小包装盒、大包装箱等成本,省去了市场营运费用,商业返点,广告费用。整个算下来,其利润比零售还高。
那么好年华窖藏一年的原酒就这样好?这还得归功于张秋生打那两口井。普通人只以为这是两口神井,是上天给邓家村的恩赐。要是修真人来看,就知道井的周围有聚灵阵。
修真人不会无聊到来看这么两口水井。但做为好年华董事局主席的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立即就知道了张秋生的鬼明堂。从中她们也受到启发,在酒窖里布上聚灵阵存放原酒不也一样吗?
想到就做。将吴痕与李秋兰都叫来。聚灵阵的设计由李秋兰负责,具体布阵由吴痕来。
上次在八合湖潜水俱乐部布聚灵阵时,航婳做了一个母符,由这个母符制作聚灵符很快。这个母符还在吴痕那儿,现在接着制做,很简单也很快。
好年华承租的麒林城里的废弃防空洞,西山那边发现的山洞等等,全都布上了聚灵阵。
普通人待在灵气充盈的环境里会很舒服,有些毛病会不治自愈,但他们看不见。而修真者可以看见灵气,这就是修真者第一步要开光的原因。
如果有修真人进入现在的好年华酒窖,会看见乳白色的灵气弥漫着全窖。存放在这里的原酒会在灵气的滋润中慢慢完成二次发酵,这是其它任何酒窖所做不到的。
也正因为如此,好年华窖藏一年的原酒比别人窖藏三年的都要好。酒劲十足,风味独特且平和,它有理由卖高价。所以好年华高层就心痛那些被糟蹋了的原酒。
与富运公司合作,其目的就是要他们出面去打击那些假冒伪劣。他们是地关省的本地企业,又有着强大的官方背景,做起这种事来非常容易。
不管彭长胜等富运集团的高层有没有意识到好年华的用心,都必须打击假冒伪劣,除非他们不涉足白酒行业。因为他们的“郑家村”商标都被假冒了,这种情况非打不可。
打击了假冒伪劣,那些小酒厂就会痛恨,谁打的他们就痛恨谁。关闭的小酒厂富余的原酒资源绝对不会卖给富运集团,这时就会流向好年华。卖给富运集团的部分原酒,又通过这种方式流回来,一点都不耽误向本省白酒企业供货。
事后证明,这种做法非常正确。富运集团果然严厉打击小酒厂,不仅是他们本省,连隔壁的地南省他们都通过关系打击假冒伪劣。富运公司向来是心狠手辣,罚款,没收设备及库存的酒瓶、包装盒包装箱,捣毁酒库,那些小作坊小酒厂被他们打得嗷嗷叫,有的甚至倾家荡产。
正如当初预料的那样,原来被小酒厂占用的资源开始流向好年华。前来卖酒的农户咬牙切齿地骂富运集团,又对好年华的人说:“哎,你们为么卖酒浆给富运集团啊?应当将他们掐死!应当将他们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嘛!”
这一战算告捷了。吴烟与刘萍商量,向安然珠宝行学习,先做品牌做信誉。五年后再打几口井,到那时再扩大生产。吴烟没告诉刘萍的是,打井很容易,再也不需要找张秋生了。
秋生厉害的地方在于脑袋,能充分利用他的脑袋就行,动手的事就由我们来做吧。
这种事当然要严格保密,吴烟接到李会元的电话就诉苦:“李省长,做企业苦啊,难啊,市长的话不能不听啊。”
你给我少来!李会元冲电话嚷嚷:“堂堂的吴家小公主,会怕了金耀祖?你们好年华向来是诡计多端,那个金耀祖可怜巴巴,他会玩得过你们?”
哎,李大省长,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就要批评你了,吴烟嘻皮笑脸地说:“你怎么这样公私不分呢?公家的事与我私人有一毛钱关系吗?好年华怎么就诡计多端了?我们做的哪一样事不是为了麒林广大人民群众好?我们——”
吴省长赶紧打断吴烟的废话,她连省长都不怕,难道会怕市长?肯定是有什么坑在等着傻瓜跳,这点无需多言。现在的问题是,她们这种做法会不会影响本省的白酒行业,所以吴省长急切地问道:“哎,吴烟啊,我姓吴,我俩是本家。我很不幸,现在全省的白酒行业归我分管。能不能给我说说,你们会不会减少原酒供应量?明白点,我脑袋笨,说深了我听不明白。”吴省长不了解的是,傻瓜已经跳进坑了,并且战果令人非常满意。
吴烟还是装可怜:“哦,您是吴省长?久仰,久仰,幸会,幸会,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那个,您刚才说什么来着?”
李会元与方晋中哈哈大笑。李会元说:“吴省长,你说,这个丫头,她会怕金耀祖?”
电话开的是免提,吴烟在那头听见了,立马就说:“怎么不怕哇,怕得很啦!我个人当然不怕,但企业怕哇,好年华怕哇。市长大人歪个嘴,今天工商来查,明天税务来查,后天质监来查,消防、卫生、技检、城建、城管、文明委、计生委、街道办、居委会轮番来检查,企业还怎么过日子?还怎么组织生产?”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小祸害出场
有关企业负担过重问题,三个省长都是从基层干过来的,他们知道这种情况确实有,也曾大力从事过给企业减负的工作。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丫头也太夸大其词了吧?
吴烟好像听见省长们的心声,带着非常沉痛的语气说道:“你们肯定不信,认为我是在夸大其词。那你们知道李小曼被撤职的事吗?你们知道谢丽珠被开除的事吗?没招他没惹他,就是他自己心里不顺,立马就撤职就开除。我们企业还敢招惹他吗?”
震惊,真的是震惊,李会元与方晋中觉得一口气咽不下去。尤其是方晋中,李小曼与谢丽珠一直是他亲自领导,是他的两员大将,也是最信任的爱将。两个女孩为麒林的建设做出过重大贡献,这是有目共睹的。她俩是其他地市争相挖掘的人才。如果被其他地市挖走,将是麒林的重大损失。
是真的吗?省长们都不相信此事的真实性,李会元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吴烟还是委屈的回答:“当然是真的。你当然不知道了。李小曼与谢丽珠都是要脸的人,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她俩不可能到处嚷嚷。都不知道躲哪儿哭去了呢。她俩都不在乎工作的事,但这事太伤面子。”
是啊,是太伤面子了。工作真的不用担心,麒林不要其他地市还抢着要她们呢。谁不要个面子啊?尤其是女同志,比男同志更要面子。不仅是伤了面子,也伤了她们的心啊。拼死累活地干,到了到了,却被撤职,甚至被开除。这事放谁身上都受不了。
吴烟在三位省长面前上了一滴大大的眼药水,省里就会将金耀祖给撤了?吴烟还没这样天真,她只是说了好玩。不过,也产生一个意想不到的后果,本省的酒企纷纷赶来签合同。已经签了合同的要求续签,签长期合同。以前总要砍一下价,现在不砍价了,能签上合同就很好。不仅不砍价,还都带着预付款硬往好年华账户上打,生怕好年华不收。
三位省长都不是常委,与省组织部门也没什么瓜葛。当然,他们要是向组织部门提出倾向性意见,省组织部门肯定会考虑。他们没做这种事,这样显得太过鲁莽与轻率。
官场有官场的规则。如果是他们分管的工作,下面有干部胆敢不听指示胡作非为,一句话就可以将其撤了。但麒林只是他们工作过的地方,金耀祖只是干涉好年华的正常经营以及干部人事调整,不归他们分管,只能表示关注而不可干涉其人事安排。
李会元与方晋中甚至连关注都没表示。他们相信李小曼与谢丽珠,她俩不愁工作,公务员身份还在级别也还在,麒林不留她们自会有其他地市去抢。
让李会元与方晋中没表示关注的原因还有,他们相信好年华。好年华的那些股东没一个是省油的灯,金耀祖哭的日子在后面。他们太想看金耀祖哭了,太想看金耀祖身后的领导大发雷霆了。
我们回到麒林大桥的引桥顶端来,这儿正在召开现场会议。金耀祖马上就要哭了。
这儿聚集着经济技术开发区、大桥经济区,市建委、文明委、环卫处、市政工程处,以及各区的城建局等等各单位的负责人,还有在开发区与大桥经济区的地产商及建筑商。现场反正是黑压压的一百多个人头,在大太阳底下暴晒着。
现场工作会由金耀祖亲自主持,他要这些单位负责人面对如山的建筑垃圾与粪便分析原因,划分责任,并且限期清理。
有人说金耀祖虽然讨厌,但工作还是干脆果断非常有魄力的。其实吧,认真的说,这不叫干脆果断,而应当叫瞎折腾。真正有魄力的领导压根就无需召这么多单位来开这样的会,他只要指定其中一个,指示他们将这些垃圾清理掉就行了,哪用得着许多废话?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何况现在是一百多个和尚?各单位间无休无止地扯皮,相互推诿,相互争吵,谁也不愿承担这个责任。
有人说,这些垃圾都是商品批发城产生的,应当由商品批发商城来清理。徐则刚立即强烈反驳:“胡说八道!你干脆说这儿的粪便都是我们拉的最好。”
这人连忙改口说:“我指的是建筑方,不是说你们。”
谷雨龙更来气了,张口就骂:“你放屁还放出石灰来了!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些都是拆房产生的垃圾,我们是建房!两种垃圾是一样的吗?不懂装懂!”
这人是大桥经济区的,这儿等于是他的地盘。见谷雨龙骂他,立即就大吵大嚷起来。谷雨龙也不怕他,两人不管市长就在旁边,互不相让地吵将起来。
其他人也在吵。各单位之间相互吵,各人之间相互吵,场面乱成一锅粥。反正是谁也不愿清理这儿的垃圾,费时费力还费钱,累死了也讨不着什么好。
随金耀祖一道来的政府副秘书长大声吆喝:“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金市长有话说。”
一百多人正混战成一团,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全副精力都集中在吵架上,副秘书长的吆喝没人听见,甚至压根就顾不上听。
金耀祖嘬牙花,皱眉头,骂道:“这就是麒林的干部?都什么素质!”
副秘书长坚持不懈地叫喊:“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金市长有话说,金市长有话说——”
鼎沸的人声渐渐停止,终于安静下来。大家洗耳恭听金市长说话。金市长说话很简单,表现了他一贯的魄力:“由开发区来清理,三天内完成。就这么定了!”
俗话说千人打鼓,一槌定音。面对如此混乱的局面,而这儿与开发区毗邻,金耀祖的决定原本也没什么不对,真的是展现出他的工作魄力。
但是开发区不服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这个现场工作会的宗旨是查明原因,分清责任,谁的责任由谁来清理。现在原因还没查明,责任更没分清,凭什么要我们开发区来清理?
所以说,魄力与鲁莽之间只有一线距离。开发区是副厅级别,主任由一位副市长兼任。副市长是不可能参加这种会议的,今天来的是常务副主任。
副主任心里不服,嘴里却没说出来。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是官场铁律。除非是不想做这官了,或者是与在场的上级属两个尖锐对立的派系,否则绝不会当场顶撞上级。
副主任嘴里没说,但不服的神态却在脸上写得明明白白,他实在是忍不住。副主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平和地请示:“这么一大片,工程量可不小,请问资金从哪儿出啊?开发区管委会可没这笔预算。”
这是刁难!金耀祖立即对副主任的请示做出定性。市长再次展示出他的魄力:“不愿干,是吧?不愿干很好,你可以辞职。三天内将辞职报告递我那儿,我批准了!”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这也太猛了吧?副主任也没说什么啊,这就免去他的职务?
副主任却觉得好笑。我是正处级干部,压根都不归你管,你凭什么要我辞职?这人水平太差,与他争论掉身份。副主任面不改色地又请示了一个问题:“金市长,这些垃圾清理好办。请问往哪儿倾倒?你得划一个地皮给我,乱倒垃圾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呃,金耀祖被噎住了。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你应当在会后来请示。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提出这个问题,这还是刁难!金耀祖也面不改色地说:“你被免职了。这事就无需你操心。去吧!”
你以为麒林市是你家开的杂货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副主任再么好涵养这时也忍不住了,正准备开口质询时,一个男孩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孩大约十五六岁左右,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脚下一双浅帮运动鞋。男孩大大咧咧,走路眼睛不看路,左脚踩了一坨大便都不知道,还是眼睛看天走路,右脚又踩了一坨大便还是不知道,一直走到金耀祖面前停住。
男孩平视着金耀祖,操着正在变音的嗓子问道:“请问你是金耀祖?”
金耀祖正在生气,随口答道:“是的,请问——”话没说完,突然注意到与他说话的只是个小屁孩。立即挥挥手说:“去去去,一边玩去!”
远处的谷雨龙拐拐旁边的徐则刚说:“金耀祖要倒霉了。为什么?这男孩是张秋生的弟弟,秋同,也是个小祸害。秋生祸害还有点分寸,秋同却一点谱都没有。”
啊,这是张秋生弟弟?徐则刚大感兴趣,满心期待着金耀祖倒霉,这肯定是一场好戏。
男孩没理睬金耀祖的生气,还是平视着他说:“我叫李秋同,今天来是要打你。”气焰嚣张,明目张胆。
第一千零九十章 秋同受罚
金耀祖觉得可笑。就凭你这么个小屁孩,还,还想打我?我是市长知道不知道?你敢动我一下,警察立马就会将你抓起来,连你家长都会跟在后面倒霉。不过,这小孩有点面熟,好像与哪个领导长得像,那么他是谁呢?
金耀祖突然想起来了,正要开口喊,突然就听到清脆的“啪啪”两声脆响,分明是耳光声。接着就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痛,并伴有难闻的臭气。
刚才的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从金耀祖心里所想,到两耳光上脸一共不到零点几秒时间。金耀祖楞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全场所有人都楞住了,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秋同将手里的鞋子扔了,从书包里拿出一只踏拉板,与他哥哥一样自制的木头踏拉板。在脚上比比,反了,左脚的拿成右脚。换一只穿上,然后朝金耀祖问道:“知道为什么打你么?”
金耀祖大脑还没回过神来,木呆呆地冲秋同摇摇头。秋同恨铁不成钢地说:“唉,木榆脑瓜啊!看来还要打,不打不开窍。”话说完,右脚抬起,稍一弯腰,然后挥手“啪啪”,又是两声脆响。
金耀祖的脸上又是疼痛,又是更加的臭气,大脑更加地发木。秋同这次没扔鞋,举鞋指着金耀祖说:“看样子你还不知道为什么挨打。唉,笨,笨啊笨。
告诉你吧,我是安然酒庄的老板。你前阵子去那儿喝酒,坏了我的规矩。坏我规矩的人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去警察局自首。如果在合理时间内没去自首的,那就只剩下第二条路,打。
你坏我的规矩已经三个多月了,早已过了必要的合理期限,而你却没去警察局自首。所以嘛,我呢,只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打你了。明白吗?白痴!”
安然酒庄的规矩很多人都知道。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去喝过酒,当然是知道规矩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安然酒庄是李会元家的。那么,这孩子就是李会元的儿子无疑。是了,刚才他自己说是叫李秋同。
我靠!金耀祖是老鼠日猫逼,不想性命活了,竟敢跑安然酒庄去撒野。你以为副市长有多牛-逼?人家连副省长的孙子都照打。打完还得去警察局自首。
金耀祖清醒过来,想说点什么,但那沾满大便的鞋子就抵在他鼻子底下其臭无比,让他张不开嘴。
本来秋同话说完就准备走了,他将哥哥的风格学得十足十,干脆利落不打缠皮架。但这时金耀祖的秘书清醒过来,立即从背后向秋同扑过来。领导有难,做为秘书理当奋勇上前。
秋同头都没回反手一捞抓住秘书左胳膊将他掀翻在地,然后又挥起鞋子朝金耀祖那亮堂堂的光头上“啪”的一下。秋同又挥起鞋子,正准备朝那光头再拍一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喝道:“秋同,住手!”
姐姐叫秋兰在秋同的身上下了个神识,以防止这孩子胡闹。这个神识平时没什么,但秋同的情绪一旦有重大波动李秋兰立即就能知道。
刚才就感觉到秋同情绪的异常波动,李秋兰立即从自己的仙界穿越过来,前后没用一秒时间。李秋兰来后并没有立即上前,而是在不远的无人处放出宝马车,再向前开一段路。
秋同听见小姐姐的喝止,立即扔掉鞋子,从书包里取出另外一只踏拉板穿上。赶紧的离开金耀祖,这儿的臭味他也受不了。
李秋兰也认为金耀祖该打,任何破坏安然酒庄规矩的人都该打。否则其他人跟着学,而那些鬼的脾气都不怎么好,万一闹出人命就坏事了。
这样的人虽然该打,但不能由秋同来打,这样会惹妈妈生气。李秋兰完全是从不让妈妈生气的角度来制止秋同,对于打人,或由打人可能会引起什么后果,她一点都没放心上。
李秋兰一句废话都没有,带着秋同就走。金耀祖脸上不仅其臭无比,还奇痒无比,伸手在脸上摸了摸,再看看,摸到一手的粪便。金耀祖张着两手傻站在当场。
与会人员都跑得远远的,自动散会。但与会人员都没回家,不约而同地就近找饭店,中饭时间本来也到了。想想金耀祖满脸满脑袋的粪便,实在恶心,饭是吃不下的了,但酒还是可以喝的。酒可以消毒,酒气也可以压臭气不是?
一百多人各自找饭店,但都在兴奋地谈论着刚才的一幕。我靠,这个小秋同太猛了,也太好玩了。想想金耀祖那个惨像就好笑,你什么人不好惹,偏偏要惹安然酒庄呢?你也应当打听明白,这个酒庄是谁开的,麒林第一大祸害!
一来因为此事太好玩太刺激,二来当街殴打现任市长太猛,三来金耀祖不得人心,四来与会人员个个都有电话。这个消息传得很快,一中午时间就传遍麒林大街小巷。
此事件造成两个后果,一是金耀祖从此没了一点威信。他稍一端市长架子,人们心里就会说,你别对我横,有本事去找秋同去。二是梁司琪下午上学前就知道了此事。
秋同捧着饭盒正在发呆。为什么?刚才用沾满粪便的鞋子打人,那个臭他自己也呕心。现在捧着饭盒,就是难以下咽,所以只好发呆。
秋同用手擦擦鼻子,似乎,好像,手上也臭,刚才就是用手拿鞋子的。已经洗了无数遍啊,用香皂洗的,怎么还臭呢?
秋同还没想明白,脑壳上就挨了一爆栗,紧接着就听见妈妈的声音:“跟我来!”
秋同乖乖地跟着妈妈走。路过体育器材室,梁司琪说:“进去,取一个五十公斤的杠铃。”
刚才的事被妈妈知道了。奇怪,是谁告的密?不会是小姐姐,她从来不告密,帮着隐瞒倒是经常的。那又是谁呢?是谁吃饱了撑着,嘴伸得这么长?
你在猜是谁告的密,是吧?你打算报复,是吧?梁司琪训斥道:“没出息!敢做就要敢当。你不是要学哥哥吗?哥哥做事,什么时候赖过账?”
这孩子非得狠狠教训不可,太不像话了。有人可能要问,梁司琪认为秋同犯错误了?是的,她觉得儿子犯错误了。但不是一般人认为的错误。
金耀祖是该打,但你不能用沾满大便的鞋子去打,何况你是故意踩上的。这个太恶劣。金耀祖都已经是市长了,麒林没人能管到他。所以你可以打,家里大人可以为你承担任何责任。但是用沾上大便的鞋子打人,就不仅仅是打了,这是侮辱人。所以就要惩罚。
秋同是任何道理都懂,仅凭说教已经没用,所以一定的体罚还是要的。
将秋同带到办公楼下,梁司琪命令:“每天一万个,持续到本学期结束。另外,三天之内写一份三千字的检查。你也可以拖到学期结束,但那时就要一万字。
根据你一贯的毛病,可能要讨价还价,会问那第四天交要多少字?一星期内交都是五千字,然后一直到期末都是一万字。你可以不写,我也可以叫哥哥姐姐在十年内不帮你突破真气外放。”
十年,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那是非常遥远的未来。十年后,我都二十五岁了。同学们都已大学毕业了吧?都要结婚生孩子了吧?而我却连真气都不能外放,那也没脸见人啊!
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老妈就是如来佛祖,我就是那可怜的孙猴子。秋同乖乖地驮着一百斤杠铃,在办公楼前压腿。
眨眼时间就围上来许多人,一个个都来看稀奇。据传说,二十一中历史上只有李满屯与孙不武等两帮兄弟享受过此等待遇。李秋同是怎么啦?犯了什么逆天大罪,要受此等惩罚?李满屯是因为杀人,难道,莫非,李秋同也杀了人?
七嘴八舌,同学们纷纷打听。是梁老师亲自下的命令。废话,除了梁老师,还有哪个老师会下这样的命令?李秋同所犯罪行令人发指,不罚不足以平民愤。怎么就发指了?难道比杀人还严重?
瞎猜是猜不出明堂的,只有问李秋同本人。秋同破口大骂,你们才杀了人,你们的罪行才让人发指。还没骂两句上课铃就响了。放下杠铃去上课,罚归罚,课还是要上的。
下午第二节课后,大批的学生往校外跑。学生们已打听明白,李秋同打了副市长,用沾满大便的鞋底板儿抽耳光。这太好玩了,太有创意了,我们也要去打一下这个狗屁的副市长,也要用沾满便便的鞋底板儿抽耳光。
学生的骚动被梁司琪严厉制止,强行将这些祸害赶回学校。为了防止学生偷偷往外跑,梁司琪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她向几个闹得最厉害的学生挥了几下手,这几个学生立马就开始打嗝加打喷嚏。
“你们的祸害水平与张秋生比,还差了一大截吧?”梁司琪望着这些正在打嗝的学生说:“张秋生的坏招我没学全,但打嗝与打喷嚏还是很熟练的。谁要是胆敢偷偷跑出学校大门,胆敢去打市长,就照此办理。”
第一千零九十章 京城拍戏
这是名动江湖的屁炸流星锤。到目前为止,人们都以为只有张秋生一人会,没想到梁老师也会。这一招不管是修真人或是习武者没人不怕,它能将人的真气或灵气打散让人从此修炼不成境界逐渐后退。
学生们乖乖地回头,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梁老师千万不能招惹。中了屁炸流星锤,不仅难受还惹人笑话。
下午临近放学时,吴烟、李秀英、孙妙因,还有韩冠阳、华寒舟等等二十一中的前辈全来了。他们苦口婆心地劝学弟学妹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就是给梁老师找麻烦。那些贪官是不会找你们的,他们找的是梁老师。
女生们甚至含着眼泪告诉这些学弟学妹,你们知道梁老师多辛苦吗?知道梁老师为我们担了多大的责任吗?
前辈们一一列举他们曾经的闯祸,梁老师是怎样用生命保护他们,而省领导是怎样的批评梁老师。你们真的不能瞎闹,梁老师要是受了处分,那二十一中就要散架。
吴烟这些前辈不是危言耸听。金耀祖已经将中午发生的事向省里做了汇报。李会元的儿子,凭金耀祖个人呲牙都没得呲,他只有向上级汇报,请求组织上的支持。
金耀祖的靠山是常务副省长。还有大家熟悉的候、薛二公子的家族,省委的一个副书记。反正都是天关省的本土势力,虽然没什么顶尖人物,但关系网却十分庞大复杂。
势力虽然庞大,但对于金耀祖被打之事却一点办法没有。李秋同的这种行为严格说不是打人,而是侮辱,是极其恶劣的侮辱。但他是未成年人,还没到负法律责任的年龄。未成年人犯重大罪行当然还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但打金耀祖这件事谈不上重大,连轻微都谈不上。
如果给金耀祖造成伤害,可以找李秋同的监护人负责赔偿民事责任。可是抽几耳光,不伤皮不伤骨的,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真要叫他家长赔钱,也只能赔几个挂号费或检查费。在这上面做不出什么花样。为这样的事与李会元翻脸就太不值了。
那么,找找李会元及他家人的其他问题。如果找出他毛病,该翻脸照样翻脸,派系斗争一向都是这样。
可是,还真找不出李会元什么大毛病,连小毛病也难找。李会元一不贪财二不好---色,这样的人让对手难以下牙。他的家人呢?经商,这是最容易挑毛病的地方。
李会元的家人经商又与众不同。一不找政府要地皮。承包了几座荒山还是真正在搞绿化,这是有目共睹的,国家鼓励的,挑不上毛病。二不找有关部门批紧俏物资。他家确实有紧俏物资,白酒与葡萄酒,但他家商品的紧俏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与政府没关系。三是他家经营珠宝,但麒林本地不出珠宝,无论他家怎么做,也谈不上利用了李会元的职权。四是他家从不找银行贷款,相反却为国有企业提供担保。
算了吧,李会元我们是动不了,相反,他要找我们毛病却一找就是。忍辱负重吧,姑息养奸吧,将他的儿子毛病养大,让他今后招惹别人。难道人人都像我们这样好欺负?总有厉害人物来收拾他。
一个派系中,也不都是糊涂人,更不是都护崽心切。有人就说了,切,还姑息养奸,故意将李会元儿子的毛病养大呢。别做梦了!李会元爱人已经在重重地教训他儿子。知道是怎样教训吗?驮一百斤的杠铃,每天一万个压腿动作,直到本学期结束。这样的惩罚重不重?不重,回家也叫你儿子这样试试。
这么说来,李会元爱人知道儿子犯错误了?那么,她为什么不带儿子向金耀祖道歉?
废话!常务副省长说:“李会元爱人肯定认为金耀祖犯错误在先,并且比她儿子的错误更大。所以儿子错了,她教训儿子,道歉却是绝对不会。”
这一点大家早已取得共识。金耀祖确实是犯了错误。安然酒庄的规矩其实并不是什么经营花招,而是强调国家交通法规。司机不准喝酒,喝了酒就不准开车。
金耀祖强行让司机喝酒。酒庄规定只准喝两杯,他却偏偏要司机喝六杯。结果就出了车祸,三个人差点摔死在悬崖下。事实证明安然酒庄是对的,而金耀祖却是大错特错。如果为这事去京城打官司,绝对要输,那时大家脸上都无光。找不出李会元一击必中的大毛病,这事只能偃旗息彭。
不说金耀祖的靠山们怎样的谋划,李会元听到此事却哈哈大笑:“不错,不错,秋同已得哥哥的七分真传。希望继续努力,真正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李会元不仅满意儿子的行为,对梁司琪没带孩子去向金耀祖赔礼道歉更满意。不知何时起形成的一种风气,绝不认错。不管你犯了天大的错误,只要上头没追究,就绝不向受害方赔礼道歉。
尤其是牵扯到派系斗争,就更不可能向对方道歉,否则就说明你输了。也不是说绝无道歉的可能,但那要等已经输了以后。
梁司琪经常教育孩子,错了就要承认,要向对方道歉请求别人原谅。李会元在省城时就担心这个,梁司琪不食人间烟火,她要逼着秋同去向金耀祖认错,那今后在省政府就难以做人了。还好,梁司琪在大节上还是拎得很清。
官场的事说起来很沉闷。作者笔力浅薄,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使故事轻松愉快起来。我们还是回到主角身上来吧。
张秋生回到学校,休息了三天,等李满屯与孙不武回来。张秋生没问这次帮包平安这些人筑基结果怎样,李、孙二人一回来就立即前往京城。这部戏的主要情节都发生的那儿,大概需要两个月才可以拍摄完毕,最快也要一个半月。张秋生之所以愿意等孙不武与李满屯,主要就是孙不武在京城人头熟,许多事要他出面。至于去东北李满屯老家寻宝,那纯属鬼扯,所以先行扫掉。
租宾馆太费钱,能省则省,张秋生在京城的那座四合院就成为摄制组的大本营。其实,片场也可以放这儿。但是张秋生舍不得。
片中女主角初来京城漂,住的是防空洞、地下室,后来也是与别人合租非常拥挤的公寓楼。再后来情况好了点,也不过是一人住一间公寓楼。
女主角的所有住处都无法与这四合院比。当然可以让美工将这四合院改一下。张秋生认为这是三爷爷给他的产业,可不能瞎糟蹋。
张秋生叫孙不武去联系拍摄地点,反正除了住处,还要联系女主角经常混迹的酒吧、小剧场等等。
来京城一个多星期,每天都日以继夜地赶进度。这天正拍一场戏,女主的前男友向她表白。这是戏中的一个小**。前男友此时的激情与浪漫,与后来抛弃女主角时的无情与残酷形成鲜明对比。
这场戏拍了十几遍,张秋生都不满意,不断的喊停,不断的重新开始。好不容易男女两个演员都找到了感觉,入戏了,正演到关键处,突然就听到两个人大声说话:
“咦,那不是凌静——”
“哇,这儿许多美女——”
“停!啪、啪、啪——”没等这两人的话说完,张秋生喊了一声停就跳起来,拎着鞋子一阵乱舞,每人给了十几耳光。
这两人一个是孙不出,一个是任大头。孙不出不认识张秋生,甚至旁边的吴痕都不认识。任大头还是四五年前在京城国际机场见过张秋生一面,具体长相也早就忘记了,当时他主要是注意孙不武。
但是,这招牌式的鞋底板儿抽耳光任大头知道。被抽了耳光后,任大头立即就想起来,张着大嘴吃惊地说:“张,张,张秋生——”
孙不出也看见了旁边的孙不滚,立马想起抽他耳光的是谁,同样张着嘴说道:“张,张,张秋生——”
这两人的跟班想往前扑,被吴痕一人一脚给踹得满地打滚。吴痕爱护同辈,那指得是修真同辈及普通人。对这些纨绔公子他是深恶痛绝,看了就生气。
张秋生不管吴痕怎样踹跟班,张口骂道:“认识我还胆敢打扰我的工作?”挥着鞋底板儿又给每人抽了十几耳光。然后拎着鞋子,指了指旁边的墙角说:“给我去那儿蹲着,胆敢吐半个字,我将你们的牙齿全打落。”
张秋生的霸气让这两个公子哥大气都不敢出,乖乖地蹲到墙角边。
浪费了胶片不说,情绪被破坏了,还得重新酝酿。张秋生气得牙痒,恨不得再将这两个水货打一顿。张秋生也不认识这两人,孙不出是从来没见过面,任大头是早就忘了。这么两个水货,他也懒得认识,只想打他们一顿。
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张秋生今生的毛病是难得生气,即使生气也持续不了很长时间。半支香烟没抽完,张秋生就决定重新开始。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英雄救美
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张秋生今生的毛病是难得生气,即使生气也持续不了很长时间。半支香烟没抽完,张秋生就决定重新开始
男演员正激情四射地向女主角表白,灯光、摄影、录音等各单位都聚精会神地工作时,孙不武与李满屯来了。他们刚才是出去联系一个小剧场,为明天的戏做准备。
孙、李二人静悄悄地进来,就看见蹲在墙角的孙不出与任大头。看着这两人的怂样,再看看他们脸上的红肿,知道肯定是被张秋生打了,孙、李二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捂着嘴望着这两人。
看见孙、李二人,孙不出赶紧低下头。孙不出最是不愿在小五子面前出洋相,却偏偏碰上小五子。
任大头却像是遇上了大救星。他反正是在孙不武面前出惯了洋相,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任大头指指张秋生,再指指自己,意思是叫孙不武救他出去。
孙不武指指大门,然后自己带头往外走,意思是叫这两人跟在后面。不是孙不武有多么仁慈,他实在想听听这两个货吃了什么亏。孙不武向来是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何况是他的自己家的老大?兄弟俩从小是对头,孙不武时刻巴不得老大倒霉。
孙不出经过两年的努力,在他老妈的作弊下终于考研成功。他老妈帮他报的是古代戏曲,研究方向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的地方小剧种。他老妈费尽心机,总算是逃过老爷子的惩罚。
报考前就有人对孙不出老妈说,干脆别报名了,我们帮你孩子办个特招。不出妈说,那哪行,非报名并且参加考试不可。我家老爷子发的话是,两年内考上研究生。如果发现是特招的,立马就知道我作了弊。老爷子肯定要将不出打一顿,然后送特种部队。唉,我们家就是封建家长制。老爷子在家就是土皇帝,一言堂。
考试成绩出来了,孙不出考的是一蹋糊涂,其它课就不说了,外语只有十八分。他老妈请人改分,不要改成多高,只要勉强达录取线就行。为什么?他老妈解释,改高了老爷子根本不相信,必定要派人来查。
不管怎样,孙不出算考上研究生了。老爷子呢,退休后早就想回孙家村,现在已经离开京城了。临走前还将孙不出叫到跟前训道:“你要趁我不在京城就胆敢胡作非为,一经发现,立即跟我回孙家村去。请长老派人,一天给你三顿打,然后再下田去劳动。”
孙不出将这话当耳边风,爷爷一离开京城立即就故态复萌吃喝玩乐享受豪门公子的快乐人生。
上个星期,孙不出带着跟班在街上闲逛,突然就发现两个美女。那绰约的风姿,那顾盼生辉的一颦一笑,立即就让他神魂颠倒赶紧地掉转头跟上去。
跟着美女还没走上两步就被人大力撞了一下,孙不出勃然大怒,立即就要老拳相向,定睛一看,认识,任大头。不过这个大头只有小五子一人能叫,别人得叫他任建军。
任大头又撞了孙不出一下,并且说道:“干什么?告诉你,这两个美女是我先看上的。”
孙不出毫不示弱地回撞了一下:“你丫就一傻---逼!满大街的女人,谁先看到就是谁的?脑袋长得倒不小,可惜就一空脑壳,里面没水水。”
任大头最恨人骂他大头,闻言也不答话,抬起胳膊就是一拳。孙不出在孙家确实是最脓包的一个,但他家毕竟是武术世家拳脚功夫还是有一点的。见任大头一拳打过来,当即左拳挡住,右拳击向对方下巴。
任大头下巴中拳,双手在空中不断划着,终于保持不了平衡向后栽倒。他的两个跟班立即冲上前,被孙不出的跟班接住,四个人混战成一团。
任大头躺在地上,孙不出准备朝他肚子上踹一脚,回头看看,两个美女已经走远了。孙不出顾不得踹任大头,转身朝美女追去。
任大头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灰都来不及拍,拔脚直追两个美女而去。
孙、任两个纨绔大少暂停争吵,同心同力追美女。他俩不知道的是,这两个美女不是他们可以泡的,泡得不好就大祸临头。
这两个美女是谁?李小曼与谢丽珠!谢丽珠还好一点。李小曼是那么好招惹的?
李小曼当初是被张秋生用归元丹吸引才勉强愿意留在麒林帮荆长庚跑大桥项目。后来李会元、方晋中以及罗致远都对她非常好,实在是不好意思,李小曼才在大项目办待下来并认真工作。
金耀祖将李小曼调离大项目办。这是正中下怀,自从对她好的三个市领导调走,李小曼早就不想干了。金丹期修真者,哪在乎什么职位。
李小曼到党校,将调令一交,就算是报了到。然后连她的办公室分在哪一间都不管,掉头就来到京城。
李小曼原来的老师,夫妻俩都是她妈妈的同学,师母自小就是妈妈的闺密。师母一见李小曼忍不住就要流泪。听说李小曼要回来读博,老师非常欣慰。
考研早已结束,录取通知书大都已经发出或者正准备发出。这个难不倒老师。李小曼是本校的学生,本硕都是在本校读的。李小曼其实是硕博连读,拿到硕士学位后没继续读应当算中途休学。再说了,这几年李小曼在国家级学术期刊上发表的论文也不少,论文质量受到一致称赞。
老师告诉李小曼,他去找找校长,算你中途参与社会实践,现在需要回来重新读博。
李小曼与老师一道去找的校长。凭她现在的公关能力,没用媚术,几句话就将几个校长哄的头昏脑胀,一致同意她回来继续完成学业。
任大头与孙不出的行为早就被李小曼与谢丽珠发现。她俩没见过这两人,谢丽珠拉着李小曼赶快走。
任大头与孙不出两人追美女,追着追着就没了人影,她们在人群中慢悠悠地七绕八绕地就消失了。
两人相互埋怨,又发展到对骂,再后来就是打架。他们一共打了几架,各自邀来多少帮手,这些都不知道。事有凑巧的是,他们后来又遇上了李小曼。
只有李小曼一人。谢丽珠还是硕士阶段要上课,没时间逛街。李小曼肯定是不回家的,赵如风家也只是偶而去看看,所以她有大量的时间打发不掉,只能去逛街。逛街的次数多了,遇见熟人的可能性就大。
今天李小曼就同时遇上她后妈的儿子,以及孙、任二公子。后妈的儿子见到李小曼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招呼着六七个同伴上前,口中还大叫:“这个臭表---子会武功,大家一定要并肩子上!打残她,将她脸划花。”
李小曼装作很害怕,掉头就跑。她的想法是将这些人引到无人处再狠狠地打。李小曼在前面跑,后妈的儿子在后面追。没跑几步就遇见孙不出。
李小曼是孙不出这几天朝思暮想的美女,现在见到她受人欺负,当然要表演英雄救美。孙不出手一挥,两个跟班立即冲向前与六七个人战成一团。
两个跟班再么骁勇也敌不过对方人多,孙不出立马冲进战团,三对六大战起来。以少敌多,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片刻时间,孙不出这方就现出败象。
正在危急时刻,任大头带着跟班来了。这种英雄救美的事,可不能让孙不出独占,任大头手都不挥带头冲进战圈,两个跟班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有了生力军,战况立即转变,孙、任等六人将后妈儿子一伙打得哭爹喊娘。虽然是哭爹喊娘,后妈儿子们也都顽强抵抗决不投降,场面是相当得悲壮,相当得可圈可点。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孙、任二公子也很狼狈。衣服抓破了,头发打乱了,肚子上挨了几拳,鼻子破了,牙齿出血了。
大批群众将战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这场打斗精彩无比,群众们都舍不得放过任何一个镜头。也没人打电话报警,这样的好戏,警察来了就没得看。
群众竟然这样冷漠,这样麻木不仁?那也不是。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不存在以大压小以强欺弱。没堵塞交通,没损坏公物。双方摆明了都是公子衙内,不是普通群众。所以没人同情,没人操心,都抱着看戏的态度巴不得他们打得更激烈一点。
李小曼好像这场打斗与她完全无关,抱着茶杯,站在花坛上踮着脚尖看热闹,整个一打酱油的群众。
警察终于还是来了。很久以来民间流传着一个说法,京城大衙内不怕进派出所。还有些小说大肆描写,这些大衙内进了派出所后是如何的神勇,警察是如何的低三下四。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幸灾乐祸
其实错了,这世界上就没人愿意没事被警察抓了玩儿。他们被抓后,家里当然是派人捞。捞回去后就没事啦?家里的惩罚比派出所更厉害。比如孙不出与任大头,爷爷要不将他们腿打断才怪。
相比较而言,倒是地方上的一些土衙内,他们才叫肆无忌惮。一些小地方的警察素质也低,甚至会配合他们欺压老百姓。这种现象造成了人们一个误会,以为衙内越大越厉害。
两拨人马听人喊警察来了,立即住手,拔腿就跑。无缘无故帮女人打架,既不光荣也毫无道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孙、任二公子将后妈的儿子打了一顿,殊死搏斗啊。李小曼很满意,决定降尊纡贵地接见他俩一次,请他们喝杯咖啡以表感谢。
互通姓名后,李小曼改了主意,不请他们喝咖啡了。孙不出,肯定是孙不武家的什么人。这样的姓名,重名率非常低。
李小曼空口说白话地向二公子表示郑重地感谢。然后就说,我有事先走了。一个朋友在拍电影,我得去探班。
拍电影?这个不错,片场上肯定有女明星,而女明星一般都漂亮。二公子立即表示他们也要去探班。
李小曼随口报了地名,然后就打的走了。任大头大喊:“别打的啊,我有车。”孙不出鄙视地看着任大头说:“一般美女是轻易不坐生人的车,知道么?白痴。”
二公子怎样为此而动手就不说了。孙不武看着这两人红肿的脸,心里特别舒坦,比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桂花绿豆汤还舒坦。
孙不武猫哭老鼠般地说:“挨打了吧?被打惨了吧?鞋底板儿抽耳光的滋味不好受吧?”
孙不出懒得看小五子那得瑟样,将脸转到一边。任大头却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是鞋底板儿抽的耳光?你也不在现场。”
我靠,张秋生的独门绝技,这还用亲眼看吗?孙不武还是用幸灾乐祸地口气说:“在张秋生身边,只要有人的脸又红又肿,那就必定被鞋底板儿抽了。”
咦——,孙不武突然惊诧地问:“你们是怎样找到这儿来的?这么大老远的,又这么偏僻,又是这么的贫穷,附近又没什么好玩的,平时你们是绝不会来这儿的。特意来了,却不知道是谁,这个,这个——”
是一个叫李小曼的美女叫我们来的。孙不出纠正任大头的说法:“李小曼没叫我们来。只是说有个朋友在这儿拍电影,她要来探班。”
孙不武没接这二人的话茬,而是盯着他们看。不仅孙不武,连李满屯都盯着他们看。不是看脸,而是看他们身上。
看了一会,孙不武与李满屯相互望望,又都摇摇头,李小曼没给这两个傻货施用媚术。
除了第一次在南洋,从没人见过李小曼用媚术。但这事又保不准,李小曼的祸害烈度仅次于张秋生,她突然心血来潮,见这两个傻货讨厌就来了这么一次呢?李小曼可是金丹期,比吴嫣的媚术要厉害得多。
没有就好。孙不武虽然讨厌老大,巴不得他倒霉。但毕竟是亲兄弟,倒霉也得有底线,抽他几耳光,打断他一条腿或几根肋骨等等,这些都很好。可不能对他施媚术,那可是丢姓孙的全家人脸。
有人会说,吴痕也中过媚术,那是不是也给吴家丢脸啊?不会,吴痕中媚术是修真人之间的事,扯不上吴家。真要扯也应当扯柳家。
而柳家也不会觉得丢脸,修真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没人会鄙视吴痕。除了兄弟们之间没事时借此开玩笑。
没中媚术就好。孙不武放下心来又开始调笑两个傻货:“乖乖,真了不起,连李小曼的主意都敢打。兄弟佩服,佩服。知道李小曼是什么人么?”
孙不出与任大头预感大事不好,有点慌张地问:“怎么了?李小曼来头很大?我们两家加起来都惹不起?”面对恐惧,两人均觉得有抛开前嫌联合御敌的必要。
与两家或者三家四家没关系,孙不武又恢复幸灾乐祸:“你们自己闯的祸只有自己来扛,家里人帮不上忙。为什么?靠,看你们两个白痴。李小曼是赵老爷子的孙媳妇,赵如风的老婆。你们不会连赵如风都不认识吧?”
两位公子还真不认识赵如风,但听说过。衙内的圈子并不大,平时虽然各玩各的互不来往,但没见过也肯定听说过。像赵如风及吴痕他们,与孙、任二公子不是一路人,从来没过交往,不认识是正常的。
赵如风在衙内圈内名头大得很,而且还是好名声,与吴痕差不多的正面形象。赵如风的正面形象还与吴痕不同。吴痕是纯粹的老实,人畜无害。赵如风是上过战场,读过博士,能文能武,而且打架特别厉害。
孙不出与任大头真的着慌了。被赵如风打了是白饶,还会有人拍手称赞,说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不说赵如风的正面形象,你对人家老婆起色-心也是该打。
孙不出心存侥幸,妄图负隅顽抗:“我也没别的,看见李小曼遭几个混混欺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照这么说,你还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了?明儿叫市政府发个小红花给你戴戴?将你的十八寸彩色照片放头版头条?你有那个觉悟,会出手相救与你不相干的人?平时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样的高素质啊?
孙不武极尽嘲笑之能事,然后说道:“李小曼有事需要你们救?你们三拨人加起来都不够她一人打。她要不将你们的排骨抖散架,那就不叫李小曼!”
“果然是没文化,没水平,没素质,背后说人坏话。”背后传来李小曼的声音。
连张秋生都有点怕李小曼,就别说孙不武与李满屯了。麒林分队里能制住李小曼的,只有张秋然与李秋兰。其实也不能叫制住,张秋然与李秋兰是李小曼实际上的师傅,李小曼是打心眼里服她们。今天与其说是来探班,还不如说是来看望张秋然与李秋兰。
李满屯立即发表声明:“没我的事。我都不认识这两人。”李满屯决心做叛徒,指了指孙不出说:“这是孙不武的大哥。”又指了指任大头:“这是孙不武的发小。你要找麻烦就找孙不武,别找我。”
靠,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孙不武立即赖账:“大哥、发小的,由不得我做主。谁让他们做我大哥、发小的,你找谁去。”
孙不出与任大头就纳了闷了。他们从小就没见过孙不武怕人,还怕成这样,都语无伦次了。不过,现在不是纳闷的时候。首先得自救,然后再探寻究竟。
孙不出说:“李小曼,我可是见义勇为。到时你可得为我做证。功劳、苦劳我一样不要,赵哥不找我麻烦就谢天谢地。”
任大头张嘴准备说同样的话。话没说出口,就听李小曼说道:“见义勇为?你们可将我害苦了!”杏眼含泪泫然欲泣,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李满屯与孙不武见状赶紧转过身去。转过身还不行,立即将眼睛闭上。眼睛闭上也不保险,赶紧地默念清心咒。我靠,这还了得。老吴都扛不住媚术,我们就更不行了。吴嫣的媚术只是筑基期,李小曼可是金丹期。我滴个妈呀,中了她的媚术是怎样的死法?
清心咒没念两个字,李、孙二人同时停止,睁开眼,转身。怎么,他们不怕媚术了?是的,不怕了。他们都想到了,然然姐与秋兰就在里面,李小曼不敢胡来。李小曼即使胡来,然然姐与秋兰也不会见死不救。刚才是太慌张了,没想到这些。
两人转过身,就听见李小曼在说:“知道你们打的是谁吗?是我后妈的儿子!”
哦哈哈————,哦哈哈————,李、孙二人同时哈哈大笑。孙不武更加幸灾乐祸地说:“大哥,大头,你们真会见义勇为啊,哈哈——。将李小曼的自家人打了,啊哈哈——”
李小曼不管孙不武怎样嘲笑,只顾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办呀。后妈肯定要找我爸吵闹。这个倒没什么。她吵闹完我爸后,肯定要上我单位吵。
虽然我单位在外地,可她肯定会去麒林驻京办吵。一定要单位将我开除了。我不是说假话。此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要不然我怎么在原单位停薪留职,后来又流落南洋,混得那么惨?一言难尽啊,唉——”
李小曼的血泪史还没说完,高山寒与童无茶就来了。他俩本不想来,既不懂又不喜欢看电影跑来干什么?是时盈盈与江小娴硬将他俩拉来,女生都喜欢电影。李小曼不认识时、江二女生,心想张秋生又泡了两个女生?长得还行,不过到底是谁的也搞不清,说不定是孙不武或李满屯的呢?
孙不出与任大头却两眼放光,这儿真是美女如云啊。小五子艳福不浅啊,难怪他待麒林不想回家呢。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碰磁
孙一出与任大头却两眼放光,这儿真是美女如去啊。小五子艳福不浅啊,难怪他待麒林不想回家呢。
刚好里面的工作告一段落,大家一涌而进。李小曼给张秋然与李秋兰打过招呼,亲热地寒喧之后,就指着孙不出与任大头对张秋生说:“这两人打了我老爸那挂油瓶的儿子。后妈肯定要胡搅蛮缠说是我唆使的。还肯定要去我单位大吵大闹,必须要单位处分了我她才满意。”
摆明了,李小曼是要张秋生出主意,如何阻止她后妈的无理取闹。张秋生捧着水杯大口地喝水,再用手背擦擦嘴,然后盯着孙、任二人说:“这两个傻-逼刚才浪费了我许多胶片。又干扰了演员好不容易找到的感觉。你说,怎样处罚这两个傻-逼才好?”
没等李小曼想出好办法,张秋生自己拿出个主意:“将你们两个衣服扒光,吊树上抽三百皮鞭,用皮带抽也行。你们看可好?”
不好,不好。孙不出与任大头同时求饶。张秋生向来主意多,立马又换了个主意。他对李满屯与高山寒说:“这事要你们俩来。老孙与他们有亲属关系,必须回避。
第一步你俩拿着皮鞭;第二步将他俩衣服扒光;第三步在他们的脖子、手腕、脚踝、腰以及二老板等等地方都系上铃铛;第四步你们就用皮鞭逼他们跑,不跑就抽。地点是从这儿到长辛店。一定要将铃铛跑出响声来,另外——”
“嘣”地一声响,张秋生发出“噢儿——”的一声惨叫,话头也被打断了,随之传来张秋然的喝令声:“不准胡闹!”
张秋然不懂二老板是什么意思,想了很长时间才明白。明白之后立即就将手中的矿泉水砸向弟弟脑袋,并同时喝止他。
孙不出与任大头脸都吓得煞白。传说中,张秋生是麒林第一大祸害,想不到祸害的烈度如此强。两人可怜巴巴的望着孙不武,这儿也只有小五子能救他们了,毕竟有着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
孙不武将眼睛一瞪,说道:“别看我,我也没办法。你们没听见要我回避么?”
话痨病与精神病学上的倾诉欲有不同点,也有相同点。不同点在于,话痨病是说别人或与自己不相干的事,而倾诉欲说的却全是自己。相同点在于,话匣子打开就止不住,肚子里有话不说出来就觉得要憋死。
张秋生的话痨病发作了也止不住,尽管挨了姐姐的打,他还是要说,只不过比较婉转一点。他对两个脸色煞白嘴唇乌紫的傻货说:“你们心里肯定想着,这种事警察不会不管。像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警察当然要管。
但是呢,我呢,会找人在沿途制造几起纠纷,将警察吸引过去,让警力不够用。所以呢,无论如何也要让你们跑完全程。你们看这个办法可好?”
好你个大头鬼!女生们都在骂。孙不出与任大头已经大脑麻木,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今天怎么鬼迷心窍跑这儿来了。这儿美女再多也没用,明显可以看出这些美女根本不打我们的米,没戏。
两个傻货也不是一点脑袋都没有,他们都将眼光投向张秋然,可怜巴巴地望着这个美女。这无须多聪明,张秋生都怕的美女当然很厉害,救命就指望她的慈悲之心了。
张秋生没等姐姐发话就改换主意:“你俩算命大,碰上我姐姐在旁边。现在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如果办不好,嘿嘿,嘿嘿。我姐姐不会总是在我身边。我还是要照刚才所说的方法办理。”
快说!不许磨叽!女生一致认为,秋生什么都好,就是话痨太讨厌。尤其是邓二丫,一见秋生犯话痨就头痛。
好吧,不磨叽就磨叽,张秋生朝两个傻货说:“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这人磨叽起来非常磨叽,要是不磨叽呢,那就是嘎嘣脆。你们可得听好了,这可是一条康庄大道。
你俩去医院,找那不做手术就活不了仨月的病人,最好是有很多家属陪同的。为什么?碰磁啊!就专门碰李小曼后妈一人的磁。
这样一来,后妈就没心思去李小曼单位吵闹了。另外呢,最重要的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帮助病人获得了医疗费用。”
对对对,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眼睛一亮。这可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既帮了李小曼的忙,又为自己积累了功德。另外,这事也太好玩了。
“你俩不准去干这事!”张秋然指着李、孙二人说:“这儿还有工作,哪有时间去干这事。”
孙不武连忙表态:“我保证不耽误工作。”
李满屯紧接之后朝天发誓:“我保证按时按量超额完成工作。李小曼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我怎能不参加呢。”
孙不出与任大头也两眼放光。这个任务太好玩,也比较容易完成。两人都将胸口拍得像高压锅,保证不负组织的期望一定完成任务。
既然大家都愿意干这种活,张秋生就分派任务:“孙不出与任大头,你俩除了要找这样的病人,还要找人。找尽量多的闲人,碰磁时装打酱油的群众。相互间装不认识,却异口同声地证明是后妈撞了,或推了,或打了那个病人。要敢于去派出所做证,一定要义愤填膺,一定要见义勇为,一定要正义感爆棚。
另外派人盯住后妈。一般的上公园锻炼,上菜市场买菜,站大马路上与人说话就算了。只要她去机场、车站、麒林驻京办,碰磁立即开始。”
张秋生交给李小曼的任务是,一定要密切注视病人。别让他死在我们手中,那就作大孽了。李满屯与孙不武在完成工作任务后,可以配合李小曼以确保病人的安全。
果然被李小曼猜着了,她的后妈还真的打算去麒林市政府吵闹。她觉得曾经赢过一次,并且是大获全胜。李小曼不仅在原单位连在京城都待不下去,后妈认为这些都是她战斗的成果。
麒林毕竟离得太远,后妈决定先去麒林驻京办吵了再说。效果不好,以后再去麒林。一定要将李小曼搞臭,要她在麒林也待不下去。
李小曼的后妈姓王。王老太对李小曼是恨得牙痒,提到李小曼三个字她就生气。竟然两次将她儿子的骨头打断,这样的仇恨是不共戴天。她时刻巴望着哪天将李小曼抓来,然后将那小贱人的肉剜下来生吃。
至于李小曼的哥哥李小勇嘛,王老太觉得还行。李小勇被人打了一声都不吭,默默地去国外,是个老实孩子。
王老太觉得李小曼就是个小妖精。不知怎么就将赵老家的孙子迷住了。你是赵老的孙媳妇又怎么了?你打了我儿子,此仇一定要报。
王老太想着,先在李小曼单位将她搞臭。然后再去赵老家,说明李小曼不是个好东西。为了赵家的门风,一定不能要李小曼做孙媳。她知道赵老家的工作不好做,关键是赵老不可能见她。所以才将搅黄李小曼婚事放在最后。
其实张秋生与李小曼还算漏了一点。王老太除了去麒林驻京办、去麒林市,还可以打电话给麒林市政府。她昨天就已经打了电话,麒林市政府的人回答,李小曼已经调出政府去党校了。
王老太又打电话给麒林党校。党校的人回答,李小曼来报了个到就不知去哪儿了,党校的许多人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王老太不管这个,在电话里将李小曼说得连狗屎都不如。
隔着电话没有真实感,也不知道效果如何。王老太今天就起个大早,她决定先来麒林驻京办吵闹一阵。既然是麒林派驻京城的机构,那么,在京城发生的所有情况他们都会汇报回去吧?
王老太每天都要去公园跳舞。她是这支大妈舞的领队兼领跳。每天跳完舞,王老太都要与大妈们说说话,但今天没有,今天她要去麒林驻京办。
仅从外表看不出王老太已经五十多岁。头发染得乌黑,皮肤保养得很好,戴一副金丝变色眼镜。上身穿一件藕色风衣,下身穿黑色的裙裤,脚蹬咖啡色的高跟皮鞋。肩上一个女式挎包,手捧一个塑料水杯。
麒林驻京办设在一条偏僻小街的一座写字楼里。王老太刚刚进入这条小街,突然就感觉被什么人撞了一下。撞得并不重,但王老太不是轻易让人撞的人。
王老太正准备大发脾气,突然就发现一个人倒在她脚下。紧接着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爸,爸——,你怎么了?爸——”
王老太还没回过神来胳膊就被人拽住,同样一个女声大叫:“你走路不带眼睛呀!你把我爸爸撞倒了,必须负责任!”
咦,明明是他撞的我,怎么倒打一耙呢?王老太挥动胳膊,想挣开这人魔爪。但是挣不脱,这人抓得很牢。这人比她年轻,力气也比较大。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撞出个脑肿瘤
呼啦啦,偏僻的小街突然就出现许多人,二三十?五六十?王老太顾不了这些,拼命地挣扎,用手中的水杯敲人脑袋,用脚踢身边的任何人。
两个家属拽着王老太,不让她离开。围观人群议论纷纷,说这老太太撞了人却想一跑了事。太没素质了,太缺德了。城市人欺负农村人,有钱人欺负穷人。卑鄙、无耻、不要脸!
王老太想辩驳,想回骂,但旁边的人太多,她无法一一辩驳更无法一一回骂。但她还是要辩驳,还是要回骂,声嘶力竭状若疯虎。
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警察暂时不听双方的说辞,也不听群众的证明。先将倒地的人抬上救护车,然后将病人家属与王老太带到派出所。离开现场时,一个警察对着人群说:“大家散了啊,别影响交通。那个,谁愿意去派出所做证?”
呼啦啦,热心的群众开汽车的,骑摩托的,骑自行车的,步行的潮水般涌向派出所。还是影响交通,这次影响的是派出所门前的道路。唉,京城群众的素质就是高啊,呵呵——
王老太现在改口了。刚才说是别人撞了她,现在改为两人不小心对撞了一下。王老太嘶哑着嗓子声辩:“我也是老人,快六十的人了。即使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也没多大力道,只不过他没站稳倒了而已。这有多大的错?至于这样吗?”其实她只有五十多岁。平时哪个孩子喊她一声奶奶都会生气,今天却虚报年龄。
群众的证词与王老太的自述大相径庭。这老太太一看就是个有洁癖的人,她嫌那个老头是农村人,身上太脏,又挡着她的路。老太太叫老头让路,老头大概没听见,于是老太太就推,推不动就打,打不动就踹。结果老头就被打倒在地了,就起不来了。
简直是红口白牙造谣诬陷血口喷人。王老太只觉得头晕目眩,她恨自己平时吃多了补品,恨自己天天坚持锻炼将身体保养得这样好。她巴不得也晕过去,这样就可以讹上一讹,说是这些群众将她气晕了,要他们赔钱。
也可以装晕过去。不过,恐怕不行。这儿是派出所,是警察叫这些群众来做证的。应警察的要求前来做证,我即使晕过去他们也不犯法。大不了送我去医院,我有医保,还是百分百报销的公费医疗,讹不着这些群众。
讹不上这些群众,王老太就继续争吵。警察不与她吵,很平淡地说:“你可以回去了。等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你必须随叫随到,否则我们上你家找,那样面子上就难看了。”
救护车是任大头找的,目的是换一家医院。如果是为老头做过检查的医院,这个碰磁就要露馅。好在京城太大,医院也非常多。检查结果下午就出来了,脑部有一肿瘤,已经是晚期,必须立即手术。病人家属找王老太要手术费。是你撞的,所以手术费你要出。
王老太在派出所拍桌子、砸水杯,跳脚,大呼冤枉:“你们说,脑肿瘤是撞出来的吗?他是本来就有,现在却想讹人,门都没有!”
病人家属反驳:“是的,脑肿瘤是他自己长的,不是撞出来的。但是,你不撞,他不检查。不检查,他就不知道。那就还可以活几年,现在知道自己长瘤了,过不了几天就要死。你能说,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派出所觉得手术费由王老太出,这个,一点道理都没有。如果是脑外伤,王老太应当负全部责任,相应的手术费也应当由她出。这个肿瘤嘛,撞是撞不出来的。不过呢,家属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得了癌症的人,如果不知道,可能要多活一点时间。一旦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心理素质差的,确实立马就死。
本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派出所打算为双方调解一下。调解方案是,王老太出两千元钱,算是人道主义援助。
双方都强烈反对。病人家属说,两千元钱,给医生红包都不够。王老太却是骂人,放屁,他自己患了癌症却要我给钱,没门!别说两千,两毛,两分都没有!王老太拍着桌子说道:“人道主义?狗道主义还差不多。我宁愿出两万喂狗,也不出一分给这人!有本事你告我去。”
王老太的话说到这一步,派出所就无法调解了。警察无奈地对病人家属说:“没办法,肿瘤确实不是撞出来的。要不,你们去法院告?”
事情明摆着,去法院告不赢。即使可以告赢,病人也等不起。第二天清早,王老太家的大院门口出现一溜排的十几个人。这些人全都跪在地上,前面放着一张大告示牌。
告示牌上写着事情经过。声明肿瘤确实是自己长的,不是王淑芬同志撞的。但是,如果她不撞,病人还可以活几年,被她一撞现在立马就要死。万般无奈,请求王淑芬同志大发慈悲,伸出援助之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这里是机关宿舍大院。天刚蒙蒙亮,早起锻炼的人们看见这样的一幕都感到非常惊讶。有人就说了,这个,癌症,怪不得别人啊,你们这叫讹人。
家属们只是哭,并不回答人们的质问。有人为他们说话:“怎么叫讹啊?这儿不是写的明明白白吗?姓王的老太如果不撞,他还可以多活几年。被她撞了呢,就要做手术,否则立马就要死。怎么了?几个手术费能抵得过几年的生命?”
立马又有人过来说:“昨天我就在现场。说撞是客气话,其实是推的。为什么?老太嫌人家脏,嫌人家挡了她的道。我当然负责,昨天我已去派出所做了证,这些话都记录在案。”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有几个人说他们昨天就在现场,都证明病人其实是老太推的,老太还打人,还用水杯敲人脑袋。不信可以去派出所查阅笔录,几十人都愿意为病人做证。
这就是王老太的不对了。这就是李部长现在的爱人不对了。大院内部人员就回忆,李部长原来的爱人好啊!知书达理,对人亲切和蔼。不像现在那个姓王的女人,爱显摆,爱臭美,端架子,瞧不起人。
更有人叹息:“那个小勇、小曼是多好的孩子啊!见人就笑,见老的喊爷爷奶奶,见中年的喊叔叔阿姨。那个姓王的女人竟然将两个孩子撵出家门!唉,最毒莫过妇人心啊。没娘的孩子可怜啊。”
李小曼就坐在旁边的车子里。自打听到群众议论妈妈,李小曼就止不住热泪盈眶。妈妈是她的心结,为此,渡劫时差点灰飞烟灭。
麒林分队的人都知道李小曼身世,知道她有家不能回的痛苦,知道妈妈在她心中的地位。为了帮她渡劫,全队开了几次会,群策群力地商讨针对她的渡劫方案。
千百年来,修真者都认为渡劫只是个人的事,尤其是心劫别人无法帮忙。张秋生与他的姐姐及同学们打破了这个迷信,他们用集体的智慧帮助非常多的人成功渡过天劫。
张秋然与李秋兰专门为李小曼写了几首曲子。害怕在李小曼渡劫时,她俩演奏这样的曲子会不知不觉地用上法力,所以特意灌制成磁带,然后在渡劫现场播放。从李小曼渡劫后,唱歌破心劫就改成播放音响了。
李小曼擦干眼泪,朝着车窗外打了几个法诀。很简单的一个法术,顺风送音。她要将群众的议论送给爸爸听,让爸爸知道他原来的家是多么的好。她希望爸爸能回心转意,心中时常想着妈妈,想着她们兄妹。
群众们怀念一阵李小曼妈妈及两个孩子后,话风一转,开始大骂王老太及她的儿子。骂王老太还好点,主要是骂她儿子。
李部长现在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啊?本来不姓李的,怎么改姓李了?他原来的爸爸不要了?
听说这小子原来的爸爸只是一个街道办的饮食公司经理,犯贪污罪进去了,他那个姓不值钱,所以改姓李。跟着李部长姓,好沾光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亲儿子呢。
呸,真不要脸!他挂油瓶过来都二十六七了,法律根本就不承认,连继子都算不上,还亲儿子呢。李部长如果走了,还得小勇、小曼来继承财产,压根就没他的什么事。
切,就他那熊样还继承财产?即使继承了,三天也会给他败光。你们说,连老婆都守不住的人能守住财产?这小子结了两次婚,又离了两次婚吧?
话也不能这样说。这小子手里有钱肯定要吃喝瓢赌,眨个眼的时间就全部败光。但老婆却是被他打走的,这倒不是什么守得住或守不住的事。
就是,就是。群众们都随声附和。也不知哪两家的姑娘,前生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嫁过来天天挨打。挨丈夫打也就罢了,还天天挨婆婆的骂,这个日子真的没法过,无论是哪个姑娘都受不了。
议论这些的都是邻居,或者说都是同事,与孙、任二人派来声援的群众一点关系都没有。由此也可以知道,王老太母子在邻居心目中的印象有多坏。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狠心的拖油瓶
这里是机关干部宿舍,住的都是领导干部,起码都是司局级以上。这些起早锻炼的人都是离退休干部,或者是在职领导的父母。大家谁也不怕谁,所以敢于瞎议论。
李小曼心想,如果妈妈还在,爸爸肯定能够再前进一步,那样就可以分一套独门小院了。昝长治前年就分了一套,秋同要是再想砸他家玻璃就不用往大院里混了。现在这个王老太名声太坏,影响了爸爸的进步,独门小院是再也别想了。
李小曼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就听到一声大喝:“你们门卫是干什么吃的,啊!门口这样乱哄哄的,你们也不管?”
门卫鸟都懒得鸟地说:“李小鹰,这话说得就有点不对了。乱哄哄的是大门外,那儿不归我们管。”
这个叫李小鹰的就是王老太的儿子,他不仅改了姓,连名字都带小,与李小曼兄妹一模一样。本来他家住在后面,大门这儿的议论他听不见。但是被李小曼用顺风送音将群众的呼声一点不漏地送进他家。李小曼只要爸爸能听见群众的说法,这个挂油瓶的儿子她就不管了。
李小曼爸爸听见这些议论有什么想法不知道,王老太与油瓶却受不了了。王老太在家摔盆子砸碗,油瓶却跑出家门,他要门卫将这些人撵走。
门卫不鸟,使李小鹰更加生气。好吧,你们不管,是吧,我来管。李小鹰抄起门房里的一根木棍,跑到门外,用木棍指着跪在地下的十几人说:“你们给老子滚!”
十几个人一动不动。不仅没人动,有几个女人还在哭。这哭声让李小鹰更加的心烦意燥,将木棍举过头顶说:“滚不滚?不滚是吧?不滚老子就打!”说着一木棍就打在一个男人的脑袋上。
这个男人一下瘫倒。但其他人还是不动,女人的哭声更大了。李小鹰又是一木棍,又一个男人瘫倒。其他人依然不动,女人们已经是嚎啕大哭。
竟然不怕,竟然没人理睬,李小鹰近乎疯狂,手中的木棍不断举起又落下,跪地的人们不断地瘫倒,女人声嘶力竭地哭喊。
围观的人愤怒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打人犯法,尤其是这样将人往死里打更是犯法。有人大喊:“住手!”更多的人在喊:“不准打人!”
病人家属的不屈,与群众的责骂。尤其是群众的议论,句句都直戳他的痛处,这让李小鹰出离地愤怒。木棍起落得更快更狠,嘴里疯狂地大喊:“我打死你们,我打死你们!”
警察来了,早就有人报警。十几个人倒在血泊里,包括女人与孩子。看着这一切,警察眼睛都红了。这得多么的狠心才能够将人打成这样?你连孩子都打?
李小鹰想跑,他想躲进家里去。群众将他挡住了,打了人想跑?没门!
李满屯与孙不武睚眦俱裂,这是个混账王八蛋!他俩都回头看了看李小曼。看了两次,他们确信,李小曼没对这混蛋用乱神符。他俩是用乱神诀的行家,李小曼要是用了绝逃不出他们的法眼。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家伙本性就是混蛋,就是狼心狗肺。尼玛,有机会老子一定要你死得很难看!
李小鹰被警察带走了。热心的大爷大娘们放弃早锻炼,纷纷背着宝剑,提着鸟笼,握着木兰扇,或者两手空空甩着膀子自告奋勇地跟去做证。太气人,当着我们的面打人,这是把我们不当回事,这是给我们单位丢脸。
一个小剧场内,张秋生正在做拍戏的准备工作。这是孙不武帮着找来的,是他小学同学的哥哥的朋友的亲戚的二佬表开的剧场。剧场晚上才有演出,白天反正是空着的,不要钱,走时将卫生打扫好就行。
美工正在将小剧场布置成大剧场的样子。张秋然正在指挥十几个女生排练一个舞蹈。舞蹈很简单,歌伴舞。十几个女生都是二十一中考上京城艺术类院校的同学,再加上吴烟、李秀英、邓二丫等剧组职员,甚至连张秋然、李秋兰都一样的上场。时盈盈与江小娴也积极要求参加,那当然很好,正缺人呢。
吴痕调试好机位后,来到张秋生身旁。张秋生正在低头看剧本,吴痕递一支烟给他。吴痕一般是不抽烟的,也从来没向别人递烟习惯。
张秋生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然后说:“有什么话你就照直说,别跟我绕弯。”
这个吧,啊,确实是有话要跟你商量,吴痕也吸了一口烟,考虑了一下怎样措词,然后说:“你的这个鬼点子不好。我说的是李小曼这个事。会败坏社会风气。要是人人都学会碰磁,那还了得?”
我靠,看你这话说的,好像社会风气是我弄坏了似的。张秋生将手中的剧本放下,他要与吴痕好好掰赤掰赤:“社会风气本来就已经坏了好不好?这是经济发展带来的副作用。就像再好的补药也有毒性一样。
再说了,碰磁是一门古老的行当好不好?知道江湖八大门么?册、火、飘、风、惊、爵、疲、要,碰磁就属于要门中的恶要。你把我说的这么伟大,居然能发明一个江湖门派?”
吴痕知道自己说不过张秋生。但是,说不过也要说,绝不能任随这小子胡闹:“我也没说碰磁是你发明的。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唆使别人这样做不好,会败坏社会风气!”与这小子说话必须不断地用感叹号以加重语气,否则引不起他的重视。
我也说过,社会风气本来就已经坏了,张秋生说:“我只不过利用这个坏风气来积德行善,来做好事。世界上任何事都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我们要用一分为二的观点来看问题,对每一个事物都要从正反两个方面来研究。要——”
等等,暂停,吴痕打断张秋生的长篇演说。这小子经常背中小学课本,你要不打断,他会滔滔不绝地背下去。中小学课本背完了,接着还有大报社论在等着。
吴痕换一个角度来规劝:“你这碰磁碰的是谁啊?碰的是李小曼老爸的钱!你说,碰来碰去碰到自己人身上,有意思吗?”
张秋生眼睛看着台上的排练,嘴里在与吴痕抬杠:“李小曼老爸这辈子吃着老百姓的,喝着老百姓的,也不知积攒了多少民脂民膏。现在叫他拿点出来给老百姓治病,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
凌静正在唱着一首欢快的歌《我是一只啄木鸟》。这首歌没什么难度,歌词没什么意义,但节奏很轻快,整个旋律富有跳跃性,朗朗上口极易流行:“我是、一只、啄(呀)啄木鸟;一只、小小、小小啄木鸟。你要、爱我、一定要起早——”
伴舞的动作也很简单,并且极为诙谐风趣。由于很好玩,众女生一边跳一边笑。张秋然大叫:“不准笑,不准笑。”一边叫,一边自己也跟着笑。
吴烟一边跳舞,一边看着哥哥与张秋生争吵。哥哥与张秋生吵架向来是输,要是往常她肯定要下来帮哥哥。现在不了,到年底,哥哥就正式成为然然姐的男朋友。哥哥与秋生就是一家人。我呢,倒成了外人。他们家庭内部吵架,我这个外人最好别多嘴。嗯,待我成了秋生的女朋友。我也是家庭内部成员,到那时再来三国杀。呵呵,真有意思。
胡说八道!吴痕气得大骂:“这哪儿跟哪儿啊?扯得上吗?还,还民脂民膏。”决定找张秋生谈话前,吴痕就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生气,生气就中了这小子的圈套。他就专门让人生气,然后谁生气谁就输了。临了,临了,还是忍不住要生气。
怎么是胡说八道呢?张秋生心平气和地说:“难道他吃的粮食是自己种的?他穿的衣是自己织的?他花的钱是自己印的?一切都不是他劳动所得,那不就是民脂民膏养活着?”
你这是诡辩,纯属鬼扯!吴痕大叫:“那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你自己劳动或制造的?”
张秋然也在台上大叫:“再来一遍!不准笑!注意力要集中,不准东张西望。还有那个吴烟,不准朝台下看!”
然然姐真圣明,真威武,真目光炯炯如炬,真明察秋毫,连这都能看出来。吴烟嘻皮笑脸地说:“哎,然然姐,你没看见张秋生在欺负我哥吔。”
你哥是没断奶的孩子?你哥生活不能自理?你哥是弱智?张秋然不客气地说:“你哥时刻离不开妹妹的庇护?那你吴烟什么都别干,就当你哥的专职保姆。然后呢,你们兄妹俩就移民去火星。地球上是很危险的,总是有人欺负你哥哥。”
吴烟不说话了。再说下去然然姐就会认为,认为哥哥是个,是个,是个那啥,离开妹妹就没法活的大脓包。那就会将哥哥的好事搅黄了,我们老吴家,那个,还有柳家,两家人都会敲我一头的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