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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孙不武做伪证

    刚刚拿起筷子,一个警察进来说:“请问张秋生、李满屯或孙不武能过来做个证吗?”

    孙不武站起来,说:“我去,我叫孙不武。”孙不武去,李满屯就必须去。他们是铐在一起的。李满屯边随着孙不武走,边扭头说:“那牛肉别吃光了,给我留一点。还有那谁,老童,你也过来一下。”他的意思很明白,要童无茶感应一下秦昆丰等三人心里在想什么。

    这牛肉烧得好,肥,红彤彤的,没添加任何配菜,原本要加大量的豆腐、白菜做火锅。时书记要纯牛肉,饭店也只好送来。

    孙不武被老板娘敲了一炒勺,一直怀恨在心。他主动去做证,必定要不利于老板娘。孙大少爷,你将他的钱抢了,将他的衣服弄破了,甚至将他的车给砸了,这些,他也会生气。不过,这些气,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忘。老板娘用一个黑呼呼脏兮兮的炒勺打他,打的还是脑袋,还弄得他满头满脑的油,此仇就非报不可。别说老板娘只是普通人,天王老子也不行,此仇也要报。

    其实孙不武的仇,张秋生已经为他报了。不过嘛,报仇这事,非得亲手,否则总嫌隔靴搔痒。

    一个大办公室里,一边站着老板一伙,一边站着秦昆丰一伙。秦昆丰毕竟也是警察,这个派出所看在同行的份上没将他们隔开审讯。意思很明显,让秦昆丰们当场反驳老板一伙的指控。派出所帮忙也只能帮到这份上,剩下的就看秦昆丰们自己努力了。

    可是面对老板的咆哮,老板娘的哭哭泣泣,秦昆丰们无话可说。他们的脑袋到现在还是糊涂的,打死也想不明白,这么个丑八怪自己怎么就想得起来要非礼她呢?赖?无法可赖,确确实实明明白白,他们真的做了那不轨之事。秦昆丰们只能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听凭老板夫妻的控诉。

    无法可赖的事,孙不武有办法赖。孙大少只管报炒勺的仇,根本就忘了秦昆丰才是他们真正的对头。

    孙不武一进来就说:“其实吧,我知道的情况也不全面。因为我们被关在车里,只是听见了饭店里面的一些声音,看却没办法看见。如果说错了,请警察叔叔别当回事。”

    童无茶进来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秦昆丰、胡小满及蔡会计看。这三人心里就发毛,不知童无茶是什么人的干活。

    李满屯却对孙不武吼:“有屁就快快放了,哪来的许多废话?”放着好好的牛肉不吃,跑这儿来磨磨叽叽,李满屯想想就懊糟,不由地就火大。当着普通人面又不能将手铐解了,李满屯就更窝火。

    这怎么叫废话呢?孙不武也朝李满屯吼:“帮警察破案,啊!难道不要介绍前因后果么?啊!每一个公民不都有做证的义务么?啊!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啊!我们还怎么建设法制社会?啊!一点素质都没有,平时的书都是用肚脐眼看的么?啊!”

    无论秦昆丰一伙,还是老板一伙,甚或办案警察都被弄糊涂了。这两人不是一伙的么,怎么内部吵起来了?

    李满屯没孙不武办法,只得说:“我可告诉你,待会儿牛肉吃完了,没了,你可要重新买。张秋生这小子这会肯定在大吃特吃,一丁点都不会留给我们。还有高山寒那小子也不是好东西,他肯定连汤都喝光光。这样好的红烧牛肉,别的地方买不着。你必须就地重新买,否则我俩没完!”

    没事,孙不武大咧咧地说:“牛肉没了,时大哥肯定会再买。他请客不能请个半拉截子,还有三个人没吃呢。”

    这话说得也对。李满屯不再打扰孙不武的瞎扯,找把椅子坐下来,听孙不武的胡说八道。

    孙不武张了张嘴,又停下来,问李满屯道:“我刚才说到那儿了?”

    你刚才说到要做社会主义好青年,要勇于为警察叔叔做证,李满屯毫不不负责地说:“你还说做证要不怕磨叽。哦,对了,你还请警察叔叔将你说的话当放屁。”

    孙不武又要朝李满屯咆哮,负责审讯的警察赶紧打断:“你说到那个,那个啥,只听到却没看见。”

    李满屯老是打岔,孙不武失去了瞎掰的兴趣。另外,童无茶面对秦昆丰,却又仰头思索,恐怕是感应出了什么重要的事。得赶紧做证,然后听听童无茶说什么。

    孙不武简简单单地说:“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说,大哥,你们要不要来一下?很爽的。至于来一下什么,这个我不知道。爽什么,我也不知道。哦,对了,那女人的声音还哼哼叽叽,好像很快活。”

    胡说!老板夫妻立即大叫:“造谣,胡说!你是打击报复——”

    嗯,打击报复?审讯警察立即追问:“他为什么要打击报复?你们陷害他了么?”

    没有,绝对没有陷害。老板娘急赤白勒的声辩:“我只是打了他一下。”

    好好的,为什么要打?审讯警察不由问道:“他们招你了吗?没招,没招你为什么要打人?”

    没等老板娘辩解,孙不武抢先说道:“其实吧,老板娘是怕我坏了她的买卖。什么买卖?就是刚才说的买卖。当然,再次声明,我是瞎猜的。我怕打,赶紧地回到车里了。”

    又是没等老板娘辩解,秦昆丰也立即说:“对对对,孙不武说得对。老板娘怕坏了买卖,所以就打了他。”

    秦昆丰本来已陷入绝望之中。强---尖,还是三人共同强---尖,也就是刑法上说的轮---尖,这可是重罪。被当场抓的现行,赖是没办法赖的。一刹那间,秦昆丰大脑一片空白,想起了许多严重后果。十年多的艰苦奋斗,全部都要化作泡影。父母、老婆、孩子,全都要跟着受罪。

    孙不武的证词,像是在黑暗中给秦昆丰送来了光明。像是旱地里下了一场及时雨,给他这小苗送来了露水珠。当时店堂内除了这几个当事人,没有其他外人嘛!完全可以说成是老板娘拉客嘛!她是卖---银,我只不过是瓢---昌。这样,违反的只是治安管理条例,算不上是犯罪。然后再托托人,找找关系,可以争取保留警籍。俗话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两伙人大声争吵起来。秦昆丰这伙人说,你们开的是黑店,专做卖---银瓢---昌之事。老板这伙人说,放你娘的臭狗屁!

    孙不武不管这两伙人的争吵了。大仇已报,只能适可而止。要是再多嘴多舌,张秋生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他。欺负底层百姓,是张秋生的最恨。张秋生的原则是,普通人可以对付,但不能过分。

    另外,童无茶的表情也吸引了孙不武的注意。老童的感应术已经有了重大进步吧?原来不凭八卦铜镜,可以感应股市三天的走势,现在可以感应五天了。原来感应人可以达三五年,现在不说一辈子嘛,前后十年总可以吧?

    那么,是什么事让老童这样苦苦思索呢?

    童无茶的那张苦瓜脸没什么看点。孙不武正打算直接问童无茶,你感应出什么来了,突然就听见一声大喊:“我的钱呢!”

    嗯,什么情况?孙不武,包括所有人都向喊声处望去。却原来是蔡会计在叫喊:“我的钱呢!三万多将近四万啊,上哪儿去了?”叫喊声中已经带着哭腔。

    蔡会计觉得孙不武不错。他们虽然是对头,在这关节眼上还能帮着说话。蔡会计觉得,中午这餐饭应当由他来请,以表示对孙不武的感谢。并且以此鼓励孙不武,让他再多说一点鬼扯的话。

    蔡会计打开手包,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蔡会计急了,四万啦,在那时可是巨款。

    蔡会计的哭叫,让办案警察感觉他真的是丢钱了,于是就头晕。手上的案件到底是强---尖还是卖---银---瓢---昌,到现在还定不下来。强---尖是属于刑事案件,卖---银---瓢---昌是属于治安案件,两个案件的性质完全不同。

    现在好了,又来一个失窃案。四万,对于贪污案来说是个小数目,有时都可以忽略不计,免于起诉。但对于盗窃案来说,就是数额巨大,必须要重判。

    办案警察在挠头皮,他在考虑此案从何处下牙。老板那一伙人却在幸灾乐祸,丢了好,四万,最好是丢八万、十万二十万。最最好是连你们人都弄丢了。

    老板一伙幸灾乐祸的时间不长。孙不武迟疑地说:“这事吧,我看吧,这个呢,是吧?我觉得吧——”孙不武的迟疑不是故意,他在评估,如果栽赃,张秋生会不会觉得太过分。

    但是孙不武的迟疑却引起办案警察的关注,立即鼓励孙不武说下去。孙不武还是迟疑地说:“警官同志,我是瞎猜的,如果说得不对,你真的就当我放屁。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就在琢磨着,老板娘长得吧,太,太不符合规格。照说这种长相的女人,绝对,绝对不会做那种,那种皮---肉---买卖。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确实是做了。这样就有点反常,事情反常必有妖。也许,莫不是,他们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指南打北——”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牛肉吃完了

    但是孙不武的迟疑却引起办案警察的关注,立即鼓励孙不武说下去。孙不武还是迟疑地说:“警官同志,我是瞎猜的,如果说得不对,你真的就当我放屁。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就在琢磨着,老板娘长得吧,太,太不符合规格。照说这种长相的女人,绝对,绝对不会做那种,那种皮---肉---买卖。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确实是做了。这样就有点反常,事情反常必有妖。也许,莫不是,他们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指南打北——”

    办案警察懂了,深深地点头。秦昆丰一伙也懂了,孙不武是个好同学嘛,事事处处都向着我们。于是,这一伙都深深地点头,做恍然大悟状。

    老板一伙也懂了,立即跳脚大骂:“臥槽泥马拉戈壁!你胡说八道,你吃白的拉红的——”

    正在老板一伙暴跳如雷之时,一直没说话的童无茶开口了,他向办案警察说:“我觉得孙不武同学的推理是正确的。老板这对夫妻就是两个人渣。知道他们在开这个饭店前都干了些什么吗?那叫丧尽天良!”

    嗯?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能够称之为丧尽天良的,那得是什么级别的坏事?贩---毒,走---私军---火,做人肉包子,拐---卖---妇---女---儿童?众人想像不出来。但是肯定不是一般的坑蒙拐骗,更不是小偷小摸。

    童无茶指着老板娘说:“她专门生孩子卖!”

    啊——!自己生孩子自己卖,还是专门的?拐卖别人家的孩子就已经是够缺德的了,竟然还有专门生孩子卖的?

    老板娘吧,生的第一孩子是女儿。夫妻俩认为这不行,必须要有儿子传代。这个,无可厚非,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

    后来,老板娘生了第二个孩子,这次是儿子。按道理她就应当执行计划生育了。可是,老板觉得一个儿子不保险必须再生一个。于是他们将女儿给卖了,以造成他们只有一个孩子的局面。

    第三个孩子是女儿,他们将其卖了。第四个孩子还是女儿,他们还是卖了。后来他们觉得这个很来钱,认为专门生孩子卖也是一桩好买卖。

    他们过起了超生游击队的生活。连续不断的怀孕,连续不断的生孩子再连续不断地卖出去。虎毒尚且不食儿,故意生孩子并将之卖出去,这得要有怎样的狠心?

    老板娘在生第六个孩子时,突然遇上了雷阵雨,老板娘淋了雨大病一场,从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老板娘是个很能干的女人,除了会生孩子外,她还是一个好医生。在得知自己失去生育能力后,在一个晴朗的夜晚,她将老板灌醉,然后为他做了绝育手术。

    凭一把水果刀再加二两老白干,老板娘奇迹般的完成手术,她从此不用操心丈夫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她如果去考医学院,恐怕要与张秋生一样获得特招。

    再也不能靠生孩子卖钱了。于是夫妻俩开了这家饭店。童无茶说:“能想出生孩子卖钱的人,为什么不能想出其它搞钱的主意呢?”

    去饭店搜!如果他们偷了钱,不会藏得很远,一定就在饭店附近。办案警察将老板一伙及蔡会计带走,秦昆丰与胡小满就留在派出所。毕竟是同行,办案警察对他俩还是很照顾的。

    李满屯与孙不武很佩服童无茶。这么短时间就将老板夫妻的底细感应的清清楚楚。

    孙不武指指秦昆丰一伙问童无茶:“请问,组织上对他们的情况掌握多少?如果不涉及机密,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麒林二十一中出来的学生平时说话就是这样。但秦昆丰一伙不知道啊!他们以为童无茶真是上级组织的人,并且早就在监视他们的行动。

    秦昆丰额头冒汗,全身颤抖。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做过点坏事,他们不知道组织上到底掌握了多少。

    童无茶还没开口,张秋生等一帮人都来了,除了三个女生。女生们知道这些男生们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干脆一道去看望时盈盈大嫂去了。

    李满屯望着张秋生,问道:“牛肉不会都吃完了吧?那么多吔。”

    张秋生嘬嘬牙花,再打一个饱嗝,说道:“也还没全部吃完吧。你盛点米饭进去,搅上几搅,还是会有点牛肉味的。要是再兑一点其它的菜汤,味道会更好。”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留的,一点都不会留。我靠!李满屯朝孙不武发火:“别的就算了,牛肉你必须赔!现在,马上,就地赔!”孙不武睬都懒得睬李满屯,催着童无茶快点说出秦昆丰等人的秘密。

    “王门栓同志吧,”童无茶说了半句又回头对张秋生说:“牛肉吃完了,难道其它菜也吃完了?我肚子饿了吔,什么菜都行。”

    都对我说话干嘛?张秋生就不服气了,反问道:“难道是我一人吃的?我向来饭量就小,没吃几块。高山寒吃得最多,你找他去!”

    靠,就你这粗料,还饭量小呢。众人一致鄙视张秋生。时大哥赶紧说:“别吵,别吵,我已经让人去买了。”

    这些人在为吃的争吵,秦昆丰感到一阵心悸,大脑缺氧口干舌燥。组织上已经盯住我了!王门栓改成秦昆丰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只有警察系统内部及自己工作的镇子上人知道。外人,尤其是外县、外地市、外省的人绝对不知道。

    无尽的恐惧深深地攫住秦昆丰的心脏,他感到呼吸困难,大脑眩晕,不由自主地朝童无茶跪下,不住口地说:“我坦白,我交待,请求组织上宽大处理。”

    既然时大哥已经重新买菜,三个还没吃饭的水货也就放心了。童无茶装神弄鬼地对秦昆丰说:“有些事吧,牵涉到案件机密,在这儿不方便说。比如你为秦昌六干的那些脏活,比如你欺男霸女贪污受贿等等,你以后自己向纪检部门交待去吧。

    你就说说,那啥,你将英子送给秦昌六时是怎样想的。你们这次所谓的任务,其目的到底是什么等等。”

    童无茶怕这些人听不懂,解释说:“秦昌六就是他们县局的局长,一把手。秦昆丰的老婆叫姜红英,英子是她的小名或昵称。秦昆丰呢,原名叫王门栓。”

    童无茶估计得不错。这些听众才不管秦昆丰怎样贪赃枉法呢,他们就喜欢听这两件事。

    组织上什么事都知道,秦昆丰也就赖无可赖,只能事无巨细包括内心想法都老老实实坦白交待,争取宽大处理。

    有关第一件事,秦昆丰将老婆送给领导。说起来真可怜,他并没有想在这件事上捞取什么好处,纯粹是心痛领导身边没个女人,真心为领导提供服务。说到这儿大家可能会想起前面的那个汪成浩,整个一天然贱。唉,茫茫大地到处都有天然贱啊!

    到现在秦昆丰还不无婉惜地说:“可惜,让播音员抢了先。其实英子绝对比播音员好。无论是做饭、洗衣,还是,还是,英子都要比播音员好。播音员只是比较时髦而已。”

    张秋生立即大叫:“我靠,秦昆丰是个好同志嘛!这么全心全意为领导着想,真的非常难得啊!这样的好人上哪儿找去?

    这个,这个,秦昆丰同志,秦大哥哈,我们打个商量。你呢,让英子也为我服务一下下。我呢,保你这次过关。你看怎么样?这买卖很划得来的。比白白送给秦昌六要好。”

    到了这会还猜不出张秋生这些人的来头很大,秦昆丰就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得了。秦昆丰立即点头如啄米:“行行行,为领导服务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居然让张秋生抢了先,众狼就不服了。

    秦昆丰的那个,叫什么?英子。英子已经让张秋生抢了先,那胡小满的老婆就一定要抢到手。李满屯扭头,像狼外婆哄小白兔一样对胡小满说:“你呢?你老婆觉悟高不高?懂不懂得为领导服务的重要性?”

    孙不武也赶紧加塞:“快快将你老婆拿出来,让大家分享一下。我们也让你过关,说不定还可以帮你前进一步半步。”

    胡小满没老婆。原来倒有一个女朋友。前阵子他不知怎么突然就吃了糊涂屎,要将自己名字改成王木锁或王石锁。他还征求女朋友意见,到底是叫王木锁好呢,还是叫王石锁好。

    女朋友睁着大眼望着胡小满,他还在自言自语:“其实吧,都不好。木与石都是非金属,最好取一个金属的锁。秦所长的儿子叫铁锁。我要是叫锡锁,或者铝锁,这个好像不太好,哪有用锡或铝做锁的?它们不结实——”

    没等胡小满将话说完,女朋友就毅然决然地与他分手。女朋友说了:“男人可以无能,但绝不能无耻!可以下---流,但绝不能下贱!”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感应术不能乱用

    女朋友头都没回地走了。三年的恋情一朝结束。女朋友临走留下一句话:“人无廉耻则百事可为。指不定哪天你就将我卖了,我哭都没地方哭。”

    女朋友很好,很漂亮。胡小满为此会后悔?一点也不。胡小满当然也贱,但他不是天然贱。

    天然贱有一大特点,他们自觉自愿地为领导或者为任何权贵献出自己的一切。为了能让领导愉快,他们是肝脑涂地而无怨无悔。他们会设身处地地为领导着想,会甘心情愿地为领导分担忧愁。

    而胡小满这样的贱就不同了。胡小满这样的贱,说到底是从私字出发,为了满足他的私心而贱。或者说胡小满这样的贱,是围绕私字而贱。

    女朋友分手就分手,反正他也不吃亏。一个不能为自己分忧的女朋友要来也无用。

    胡小满为了自己的一点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利益,他也可以牺牲别人的身家性命。他们乡里有两家人,为了鱼塘的承包权而打架。胡小满收了一方的五百元钱外加一条玉溪香烟,他就能栽赃陷害,将另一方抓进看守所。

    他们镇有一个叫椿树岭的村子出硫铁矿。椿树岭的村民因硫铁矿的开采毁坏了山林,并且污染了稻田而与矿主发生纠纷。矿主去城里请来二十多个打手,大白天闯进人家村子,见门就踹见人就打。村民当然是奋起反抗,双方互有负伤。

    胡小满当时有事恰巧就在附近,做为警察他却不上前制止。矿主见他上道,封了两千元的红包。他竟然将村民抓了十几个包括村民组长,罪名是打伤游客。

    这个村民组被判赔偿“游客”损失,包括医疗费、护理费、误工费、营养费等等,总共近二十万。村民组长及两个青壮劳力还分别被判三个月到半年的拘役。这个,不能怪法院胡判。法院根据的是警方第一手现场勘验资料及询问笔录,而现场勘验与笔录就是胡小满一人加一个协警制作的。

    胡小满拍马屁是极尽下贱之能事。但欺上瞒下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切围绕自我出发,什么事都能干,什么下贱的事都干得出来。他到现在都没出事,是因为无官无职就一小警员,能量太小的缘故。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大失所望,胡小满居然没老婆。李满屯骂道:“我靠,到现在老婆都没一个,你还混个屁啊!”

    老婆是没一个,但坏事可做了不少,童无茶点了几桩胡小满所做之事,包括上面说的那两件。

    胡小满额头上冷汗涔涔。秦昆丰是以为上级组织盯上了他。而胡小满则认为是文涛请来了强大的帮手,否则我这么个小警员组织上是不会为我费这么大力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死定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掺和进文涛这个案子里来。可是谁又知道呢,一个农村的孩子,考上大学立马就变得这样厉害?

    饭送来了,包括红烧牛肉。张秋生说:“老童,别闷着头吃饭。边吃边说说那个蔡会计,他都有些什么坏水?”

    童无茶还是闷着头吃饭,没有回答张秋生的催问。他刚才仰着头思索就是在考虑一个问题。

    前阵子童无茶找吴痕炼制八卦铜镜时,吴痕除答应有时间时帮他炼外,也谆谆告诫了许多话。吴痕就是这样,对同辈都非常关心照顾。

    吴痕说,你们这个九章感应一派门庭冷落,到了今天都已经快要绝种了,其实是有原因的,它为天道所不容。

    据我所知,你们的感应术不同与算命、看相、卜卦、占课。这些流派对天道只是推算个大概,有的甚至只推算小事与天道无干。

    而你们的感应术却不同。不仅能感应天下大势,也能感应个人的内心活动,甚至包括个人藏在最心底的记忆。这样就很危险,非常容易泄露天机。

    天下大势被你感应到了,你再胡乱说出去,天道必不容你,你这九章感应门的最后传人就很难存活于世。最后让你这一门这一派彻底断绝。

    你要是感应个人呢?一些坏人坏事,那也就算了,他们本该受到报应。如果你感应了好人呢?正像坏人脸上没刻字,好人脸上也没刻字。你一不小心触犯了好人、善人,天道自然也会让你灭亡。

    你与张秋生他们在一起,没事要向张秋生学习。张秋生虽然胡闹,但他做事向来有分寸,可以避免无意中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千万别与李满屯、孙不武在一起瞎混,这两人做事没谱,别稀里糊涂地惹祸上身。

    吴痕还告诉童无茶,他们在一起炒股当然很好。股市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抱着发财的心思来的,阴险、狡诈、贪婪、冲动、怯懦等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确实是习练感应术的好地方。

    但是,记住,别太贪。要以习练感应术为主,钱财只是附带。另外,如果赚得太多,一定要拿一部分出来回馈社会。别以为这是在做慈善,你这是在消灾,切记,切记!

    童无茶刚才就是在想,这几个人到底算好人还是算坏人。老板夫妻肯定是坏人,他们算是丧尽天良,将他们的事说出来应该没什么关系。

    可是对于秦昆丰与胡小满,以及由秦昆丰牵涉出来的秦昌六。这些人很难说是好人或坏人。因为这些人这些事太多,社会上简直比比皆是,难道都是坏人?

    比如秦昆丰将自己老婆送给领导。这事在今天看来违反了社会道德。可在天道看来呢?问题的关键是,天道到底是以旧社会还是以新社会的标准来看待这事?如果是以旧社会的标准,这事没什么。

    如果以新社会的标准呢?这个,那啥,就很复杂。因为秦昆丰的老婆自己也同意。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并没有违反她的意志。到底对不对呢?做这样事的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只能算是灰色人吧?那么,他们的事该不该说呢?童无茶拿不定主意,所以才仰头沉思。

    现在张秋生又催问蔡会计的事。童无茶考虑到一件事,老吴说了,跟着张秋生混没事。现在就是张秋生在问,说了不会是违反天道吧?

    蔡会计的名字叫蔡立春,是蔡解放的弟弟,蔡永康的叔叔。蔡永康大家还记得吧?就是蔡解放的儿子,代替妈妈给张秋生做服务承诺的人。也就是说,蔡立春与蔡解放一样,都是蔡老村长的儿子。

    蔡村长在结婚不久,老婆刚刚怀孕时,就听从一个算命的建议,他的儿子都要以二十四节气为名。就是说,儿子出生时靠近哪个节气就以哪个节气为名。

    蔡村长年轻时雄心万丈,他认为自己可以有二十几个儿子,另外还有若干女儿。女儿的名字嘛,那就算了,不必费那个脑细胞,就按当地人的一种习惯以自然序数排列,如大妞、二妞直至n妞。

    结果他老婆只给他生了两儿三女。大儿子是靠近处暑时出生,于是就叫蔡处暑。蔡处暑长大后越看越觉得处暑根本就不是人名,甚至连狗名都算不上,有人见过叫处暑的狗吗?

    蔡处暑想改名,但又怕老爸打。蔡村长在村里都是霸主,就别说在家里了。他取的名,儿子竟然想改?先将你皮扒下来再说。

    蔡处暑终于在当兵时将名字改成蔡解放。老爸你有本事追部队来打我。蔡村长只能在前进村,他那一亩三分地上专横,至多也就到镇子上及附近村子。蔡解放算造反成功。

    蔡村长除了自己老婆外,别人的老婆也为他生了几个孩子,其中就有两个男孩。蔡村长的霸道就在这儿,别人老婆生的孩子,但既然是我的种,那名字就应当由我来取。

    一个姓阮的老婆为蔡村长生了个儿子,小寒边近出生,取名叫阮小寒。男孩的名字叫小寒,虽然娘了点问题也不大。另外一个姓左的人,他老婆为蔡村长生了个儿子,是清明附近出生的,按照蔡村长的取名法就叫左清明。

    当地方言,“左”与“做”是同音。左清明就变成做清明,这个太不吉利。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爬起来做清明,任谁也受不了。

    姓左的想找蔡村长商量,怎样将孩子的名改一下。可是姓左的怕,他对蔡村长怕得要命。如果不是怕,那就不会随便村长睡他老婆了。

    有一天蔡村长来姓左的人家了。是来看孩子还是来看孩子他妈,这个也没谁认真探讨。

    一番辛勤劳作之后,蔡村长心情很爽,正要呼呼大睡,孩子妈小心翼翼地说话了:“那个,村长啊,能不能给孩子改个名啊?前面七天是清明,后面七天是春分啊。可以往前靠嘛,叫春分也很好。”

第一千零七十章 夜探前进村

    刚刚在这女人身上获得过酣畅淋漓,心情很爽很愉快,但原则问题蔡村长还是很坚持的:“那怎么行?取名只能往前靠,哪能向后退?”

    女人又小心地说,那就让这孩子姓蔡吧。反正是你的儿子,姓蔡是正当应份。蔡村长却说:“姓左的人家儿子却姓蔡?这个,我不反对。可户口不好按呀!要是头十年还差不多,那时由我说了算。现在可不行,现在要依法办事。”

    姓左的夫妻最后想了个办法,给这孩子取个小名叫不算。这孩子大名是左清明,小名左不算。

    蔡村长的霸道从这些事上就可以看出一斑。至于蔡会计,哦,现在应当叫他名字蔡立春。由于老爸霸道,哥哥霸道,蔡立春本人却有点懦弱。这种懦弱只是相对于他的老爸与大哥,在村民面前还是比较强势的。

    蔡立春的懦弱还表现在怕老婆上。可以说他老婆鼻子里“哼”一声,蔡立春全身都要打颤。一个人怕老婆,他就做不了什么大的坏事。除非老婆让他干坏事,然后责任由他来承担。

    所以说人是非常复杂的。在同一个地区,有的女人任男人宰割,有的女人却极为强悍。有的男人成天沾花惹草,有的男人却怕老婆。

    李满屯等人的饭吃完了,童无茶的话也说完了,办案警察押着老板一伙及蔡立春也回来了。

    办案警察将饭店搜了个底朝天,连猪圈及茅房都没放过。大家知道,他们不可能搜到钱。因为钱被张秋生几个给分了。

    张秋生认为这是秦昆丰与蔡村长勾结办假案、人情案、关系案的资金,应当予以没收。张秋生开始做结案呈辞:“蔡立春,你说带了三万元钱。这钱谁也没见过,所以到底带没带还要打个大问号。

    即使按你说的,确实带了三万元钱。但在哪儿弄丢的?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俗话说的好,捉贼要拿赃。既然在饭店里没发现赃款,那么,你就不能继续说老板夫妻拿了你钱。否则,人家可以告你诬陷。”

    老板夫妻大点其头,连连称赞张秋生主持公道。老板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大兄弟,你是好人啊,你明事理啊!要不是你说的明白,我们要被冤枉死哟!”

    张秋生是好人?他明事理?下面就不是好人了,也不明事理了。张秋生指指秦昆丰等三人,对老板娘说:“这个,哈,说他们要强---尖你,鬼都不会相信。你长这么丑,男人们宁愿去厕所自---撸也不会对你起什么心思吧?我们的孙不武同学已经听见了,是你勾---引他们的。”

    吴痕说张秋生做事有分寸,他的分寸就在这里。让秦昆丰等人过关很容易,不向上级报告就行了。张秋生哪有什么上级?真要说上级,那就是赵如风。摆平一件不是事的事就可以换人家老婆,赵如风肯定会积极支持。

    那么赵如风的上级是谁呢?不用说,就是特勤组啰。特勤组根本不管世俗间这些狗皮倒灶的事,管你是杀人还是放火他们都懒得管。

    现在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硬将有说成无,比不向上级报告还好。张秋生是说到做到,说帮秦昆丰过关就真的使他过了关。

    而孙不武呢?他说帮胡小满前进一步半步,这就纯粹胡说八道。他根本做不到这一点,除非请家里帮忙。他连自己的事都不找家里,会为这么个破事找家里?信口开河,答应他根本办不到的事,这就叫不靠谱。

    孙不武的不靠谱却害了胡小满。这么长时间胡小满都没出声,他深深地思考孙不武的话。过关不过关,胡小满一点不放心上。所长能过关他就能过关,干任何事,躲在领导后面没大错。虽然要防止领导将下属推出来顶雷,但下属顶雷的一般都是责任事故,今天的强---尖妇---女秦所长没法推我上前。

    胡小满考虑的就是如何前进一步半步。可惜没老婆,否则这事就十拿九稳。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镇书记都巴结这些学生,他们的能量会小吗?

    胡小满突然心里一动,叫老妈出来行不行呢?老妈今年才四十几岁,晒的内内上经常还有洗不干净的血。确实老了点,但还属于育龄妇女,陪男人睡觉还是行的。老妈那儿不成问题,儿子要求上进,老妈理应帮忙。关键是这些学生愿意吗?

    那么,让妹妹来?妹妹还是中学生,才高二,老爸肯定不同意。妹妹是老爸的掌上明珠,他是宁愿让老婆也不愿让女儿。偷偷将妹妹骗出来,给她买新衣服买随身听?老爸知道了,肯定要将我打死。

    不过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也许这些学生就喜欢年龄大的女人呢?年轻的女大学生他们肯定是玩多了,让老妈给他们换换口味?

    胡小满正在胡思乱想,张秋生做最后总结了:“蔡会计诬陷老板偷钱,老板诬陷秦所长等人强---尖,他们两伙人算是扯平。你们谁要是不服,可以去法院打官司。但我要告诉你们,官司打不赢,因为你们谁都没证据。

    好了,事情至此为止。我们该走了。秦昆丰与胡小满呢,你们还是当警察。蔡立春呢,你还是当随行行贿者。我们呢,还是当窝藏犯。一切恢复原样。出发!”

    张秋生三人坚持坐黎明皮卡后面的囚车里。秦昆丰哪敢?这些学生具体是怎样的背景不知道,但绝对非常过硬。这从那个二级警督千里迢迢跟来,从这儿的镇委书记丢开一切工作专门陪他们,从这些学生的神态与张狂等等,这一切现象都说明这些学生不简单。今天清早我是吃了糊涂屎,竟胆敢太岁头上动土,就是不想性命活了。

    张秋生越是要坐囚车,秦昆丰就越是害怕,这是摆明了要整治他。秦昆丰急得都要哭了。张秋生看着他那熊样也不再勉强,说道:“这样吧,我们坐同学的车,你坐你的车,我们各不相犯。”

    告别时大哥,两辆车跟在那辆破得面目全非的警车后面,重新上路。

    中途吃了一次饭,加了一次油。秦昆丰他们身无分文,是打了借条找张秋生借的。在离目的地大约三百公里时,张秋生与李满屯、孙不武隐身飞向文涛家的那个村子。他们要去那条小河,将文涛扔了的菜刀捡起来。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左边的前进村与右边的石桥村家家户户都在吃晚饭。前进村由六个自然村组成,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村民小组。其中有一个村子显得比较富,里面有好几栋小洋楼,大概就是村长及他的子女家吧?

    李满屯拐拐张秋生,又指着一个屋子让他看。这是一个明显很穷的村子,又是一个明显破败的屋子。蔡永康正坐在饭桌旁,饭菜还没端上桌,他正在等饭吃。

    嗯,什么情况?蔡永康不是村长的孙子吗?他家竟然这样穷?难道姓蔡的竟是个好村长?先村民之忧而忧,后村民之乐而乐,全体村民不富他甘愿守穷?

    张秋生看看李满屯,再看看孙不武说:“我们得小心了,别冤枉了好人。特别是不能听文涛一面之词,而冤枉了蔡村长。”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点头。行侠仗义当然好,但一定要分清对象。如果听信一面之词而打击了好人,那,那罪过就大了。

    然而不久出现的情况就证明蔡村长不是好人,最起码他孙子不是好人。孙子如此,那他爷爷会好到哪儿?

    旁边出来一个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女人,来往穿梭地从厨房到外面堂屋送菜。先是一碗红烧肉,再是一碗红烧鱼,后来又是一个炒鸡蛋,最后送上来一个炒青菜,还有一瓶酒。

    看起来这人家的伙食很好。但是一个男人捧着饭碗从厨房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孩子,从长相可以明显看出他们是父子。男人与小孩的碗里是米饭与黑糊糊的什么腌菜,父子捧着碗来到门口蹲下吃饭。

    这也就是说,这些好菜是专门为蔡永康准备的。张秋生骂了一句:“这狗娘养的兔崽子!”

    二十出头的女人,在城市还躺在妈妈怀里撒娇,有的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而在农村,二十一二岁已不算年轻。但这个女人却长得眉清目秀,要是放在城市好好打扮一下,再换上一套好衣则绝对是美女。

    现在这女人松松地披散着头发,上身穿一件旧的蓝布褂子。由于桌子挡着,看不出下面穿了什么。

    女人给蔡永康倒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蔡永康却不忙着喝酒,而是一把抱住这女人,双手在她的身前身后乱摸一通。然后命令道:“把衣脱了,陪我喝酒。”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正派的刘队长

    公历四月末,农历才三月中旬,天气还是有点凉。此时一般人里面都穿羊毛衫,外面再加春秋衫。

    女人大概怕极蔡永康,顺从地脱去外面蓝布褂子,里面是一件更旧的蓝布褂子。脱去这件更旧的蓝布褂子,里面又是一件破的蓝布褂子。

    这女人好像除了褂子就没其它的衣服,而褂子都蓝色的。穿衣的顺序外面是旧的,里面是更旧的。最里面是破的,上面到处都是破洞露出雪白的皮肤。

    蔡永康会怎样糟践这女人?张秋生懒得看这种场面,看了就忍不住要打这杂碎,那样就坏了明天的大事。

    升到半空,极目远望,他要找到蔡村长在哪儿。孙不武又拐拐张秋生,指着那个比较富裕的村子里的一座小洋楼说道:“别找了,村长在那儿。”

    三个来到这小楼,降下来,隐起身子偷看。一楼的客厅里,正中摆着一张大圆桌。桌上空荡荡地,看来还没上菜。这个客厅很大,约有六十来平米。靠东边的一对单人沙发上一左一右各坐着一个老头与一个警察。

    另外一对沙发上坐着两个警察。还有两个人坐在板凳上,都是农村模样的人。

    三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分别给三个警察续茶、递烟。这三个女孩穿得很单薄,这样的凉天竟然是深v鸡心领的薄绸无袖衫,下面却是超短裙。这无袖衫,这超短裙,明显都是农村土裁缝仿制的,土气而又极不合身。

    三个女孩发育都好,才十六七岁胸部就已经很大。弯腰倒水时,深沟忽陷忽现,短裙掩不住崛起的臂部直接露出白色的内---裤。

    老头说道:“刘队,去石桥村来回需要一点时间的,您先去里屋休息一会?”然后又吩咐那三个女孩:“扶刘队,还有那两位同志去里屋休息!”

    别!刘队伸手做拒绝状:“任务紧急,还是坐这儿等文富贵来吧。哦,对了,蔡村长,石桥那儿派人守住没有?”

    派了,派了。蔡村长说:“从下午起就派人在那儿守着了。任何人都不准下河,并且不准洗衣,不准洗菜,反正是不准任何人在河边做任何事。”

    张秋生用真气对李满屯与孙不武说:“这个警察很正派。要是你们,能不能经受这样的诱---惑?”张秋生的修为比这两人不知高出多少,李、孙二人隐身对他无效。

    李、孙两个水货都坦白承认,他们经受不了这样的诱---惑。李满屯则无耻地说:“我吃归吃,套却是不上的,事情该怎样办还是怎样办。”

    孙不武看不见这两人,却可以听见他们谈话。孙不武更加无耻地跟进说:“就是,老李说得对。如果好吃呢,我就想法将蔡老头置于死地,以达到长期霸占的目的。”

    蔡村长一点也不认为刘队长正派,见刘队长拒绝了这三个少女,笑了笑说道:“前进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约有三千多人口,在我们镇算是第一大村。

    这三个孩子呢,是从二三百差不多的孩子中挑出来的,可以说是百里挑一吧。农村孩子不懂事,又土里土气,刘队不喜欢。我们换个口味。”蔡村长没等刘队开口拒绝,就吩咐坐板凳上的人:“上菜!”

    眨个眼的功夫菜就上齐。就五六个菜,外加一碗汤。蔡村长对刘队长说:“刘队请慢用,我有事出去一会就来。”

    蔡村长与另外两个村里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三个警察。又进来三个年轻的女人,都是二十多岁顶多不超过三十岁模样。同样穿着无袖衫与超短裙,她们的无袖衫与超短裙更土更不合身。

    三个女人分别坐到三个警察身边,给他们斟酒、夹菜。张秋生又说话了:“下面的镜头恐怕很香---艳,也可能非常正派。你们想继续看下去吗?我可要撤退了,看看蔡老头去干什么。”

    走走走,李满屯说:“我们一起走。这种场面也没什么看头,看出火来又没地方消。”

    三个人扭头就走,身后却传来刘队长说话的声音:“我们不喝酒,吃碗饭就行了。还有,你们出去,这样子让我们吃不下饭。”

    这个刘队是正派人。张秋生说:“老孙,你有能耐帮那个胡小满,还不如帮帮这个刘队前进一步半步。”

    我哪有这本事,孙不武说:“我糊弄那杂花的呢。胡小满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那双眼睛贼骨碌碌地转。”

    张秋生准备说点什么以反驳孙不武,身后又传来刘队的声音:“你们怎么还不走?”

    “不能走,”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走了,我们会被村长,还有村委的人骂死。”声音很细很柔弱,如果不是张秋生他们的耳力好根本听不见。

    唉——,刘队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们就坐旁边去吧。别影响我们吃饭。”

    这刘队长真是好人,正派!张秋生说:“老孙,有办法一定要帮帮他。你不能正事不足邪事有余。”

    我真的没办法,孙不武大叫活天冤枉:“我要是有随便提拔人的本事,那,那,那我都拦着大马路不让人走了。”

    张秋生不放过孙不武,又说:“那个胡小满要是真有老婆呢?兑现不兑现诺言?你总不能说话当放屁吧?”

    胡小满真有老婆?那好办啊!孙不武恬不知耻地说:“他老婆如果丑呢,咱爷们掉头就走。如果是好老婆呢,咱就唆她离婚。这么狗屁的男人竟将你当礼物送人,不离婚留着他干什么?

    他们离婚了呢,那她就不是胡小满的老婆了。我与她发生什么事,与胡小满毫不相干。是吧?那胡小满进步不进步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靠,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对付无耻之人是张秋生的拿手强项,他问道:“那胡小满的前妻哭着喊着非要嫁你怎么办?你将人老公弄没了,必须以身相许来赔偿。”

    这个难不倒孙不武,继续恬不知耻:“记住,我说的是好老婆。好老婆一般不愁嫁。大不了给她重新介绍一个不就行了么?”

    她要是寻死觅活非你不嫁呢?张秋生又问:“她就是看上你了,这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做不成孙不武老婆,她就死给你看。你说,怎么办?”

    我靠,哪有这种事?我说过,是好老婆。孙不武说:“差老婆我掉头就走。”

    你所说的好老婆,其实仅仅是长得漂亮,而不是真正的好老婆。张秋生最是不怕抬杠:“真正的好老婆根本不听丈夫支配,将自己当礼物由丈夫送来送去。丈夫稍露一点这种想法,立即就大耳刮子搧过去,然后再离婚。”

    好吧,孙不武投降:“真要遇到这种老婆算我倒霉,我死给她看。这总行了吧?反正帮人提级的本事我是一点没有。”

    蔡村长在另外一个屋子里。他们所等的人已经来了。文富贵是石桥村的人,说起来还是文涛的堂叔。他向蔡村长证明,亲眼看见文涛将菜刀扔进石桥下面的小河。

    蔡村长说,这些你与我说没用,要向警察说。蔡村长还说:“向警察说了后,我不会亏待你的。这儿先给你五百,以后有困难再找我。另外,在镇上饭店里欠的钱一笔勾销。”

    文富贵磕头如捣蒜,感谢蔡村长的大恩大德,随着一个人去另外的屋子去安歇,他今夜不回去了,就在前进村睡觉。其实这等于是被软禁起来,只是这傻-逼没觉得。

    文富贵出去后,蔡村长又吩咐旁边的两个人:“毛狗,旺水,明天的事太过重大。搞得好,是文涛杀人。搞不好,是你们俩杀人。记住,文涛老爸是因你们俩追才跌入水库,又是你们俩踢了他几脚才死的。

    明天要派人将河水抽干去找那菜刀。那富贵是石桥村的人,不管怎样我都不放心。明天你们俩一人带上一把,装作是寻找菜刀的人。

    文涛的那把菜刀找着了,那当然很好。但万一呢?凡事都有个万一。如果没找到那把菜刀,毛狗就将你带的菜刀悄悄扔河里,然后再将它找到。

    明天会有很多警察来。别当警察是吃素的,如果毛狗露馅了,就由旺水上。我们这叫三保险。无论如何,也要将杀人的帽子死死地扣在文涛头上。

    事情成了之后,毛狗就去镇上负责前进饭店,旺水负责窑厂。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心狠手辣啊,老谋深算啊,排兵布阵滴水不露啊。张秋生三人一边往回走一边摇头感叹,文涛遇上这样的老生姜输得也不冤啊。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关键证据是菜刀

    枯水时节河面不宽,只有二十来米。河水也不深,大概齐成人的胯部。河边有二十多青壮劳力提着棍拿着棒巡逻,汽灯将近百米的小河两岸照得如同白昼,二十多支大号手电筒四处扫描。

    这样的严密防守,八路军武工队恐怕都别想过河。可惜,蔡村长要对付的是在世之仙。其实根本都无需张秋生出手。孙不武用神识一扫描,立即就发现菜刀,然后手一招菜刀就进了他的戒指。

    三人去文涛家,将菜刀在他家厨房放好。看着这个寒酸的两间半土屋,三个平时非常粗豪的家伙经不住要落泪。特别是孙不武,他终于理解了文涛在学校认真学习努力要求上进的原因了。

    今天下午两点多钟,蔡村长接到电话,文涛妈现在打工的公司为她出头。公司领导带着一大班律师、记者到县里来了,就住在县委招待所,他们母子俩也跟着来了。

    他们的律师已经去了县警察局,出具了律师函,强烈要求警方缉拿杀人凶手。

    打电话的人说,县警察局很被动。这是凶杀案,而县警方居然不知道。

    蔡村长叫蔡根富。蔡根富再怎么霸道,再怎么一手遮天,他也只能在前进村这一亩三分地上横,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凭着他这么多年所精心编织的关系网,最多也只能延伸到他们自己的镇子上。县城里有一个酒楼兼旅馆,属村办企业,也只不过是他进县城的落脚点而已。

    蔡根富平时在县里的一些要害部门也注意培养人脉。但到目前为止都是些报个信送个话的人,没什么大的作用。

    文涛这次带来的阵式太大,大到蔡根富难以想像。连公司领导,律师、记者都能带一大班来。此事是真的么?凭文涛爸妈的文化水平,在公司里能得到领导器重?

    但镇派出所也来电话了,证实上面的消息不假。蔡根富有点着慌,律师直捣他的痛脚。他向镇派出所报案,说文涛杀人。而真正杀人的却是他自己。

    生姜毕竟是老的辣。蔡根富知道,这次要想逃出生天必须将文涛拖下水。我派人打文涛一家是不错,这个没法赖,两个村的无数村民都看着呢。

    文涛爸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蔡根富想赖到过失上去。我派的人只是想打他,哪知道他会摔下水库?更不会想到那么矮的库坝会摔死人。

    可是派出所的人好心地告诉他,前进村的人在追打文爸时曾叫嚣要打死他。虽然是随口说的,但人要是真的死了,法庭就可以认定你主观上有杀人的故意。

    所以一定要将文涛拉下水。造成这是双方过错,我不杀文涛,文涛也要杀我。要判死罪,我们两个都应当判死罪。我老了,拼一个小伙子够本。要是不判死罪呢,那就更够本。

    蔡根富只是土皇帝,根本不懂法律更不懂法学逻辑。他的这种想法完全不成立,简单的道理,怀疑别人要杀你,可以向警方报案而绝不允许你采取所谓的先下手为强。何况本案是你先杀文涛父亲的。

    蔡根富是法盲我们就不说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说文涛要杀他却没有一点证据。这个,蔡根富再么法盲也知道,指控别人必须要有证据。

    正在蔡根富着急之时,有村民向他报告,石桥村的文富贵看见文涛向小河里扔菜刀。

    赶紧将文富贵找来。还没说上几句话,县警局刑警大队的刘队长就来了。刘队摸着黑赶到前进村,其紧急性已经不言而喻。

    刘队长叫刘亚军,在县刑警队已干了近二十年,从小刑警干起直到现在的队长。县局秦昌六资格还没他老,都已经干到局长了。原因就是他太过耿直,办事太过认真。

    刘亚军三口两口就吃完饭,又对文富贵做了询问笔录。这时镇派出所的人也来了,副所长带着另外两个人。

    刘亚军带着这些人来到小河边。将自己带来的手下及派出所的人都留下,协助村民看守小河。这时如果有人往河里扔把菜刀,那可就给案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这招蔡满富也想到了。如果没有文富贵的举报,他真的要往河里扔一把菜刀。现在不能扔了,如果从河里找出两把菜刀,那就叫弄巧成拙。现在不仅不能扔,反而要派人守住,防止别人往河里扔菜刀。比如文涛的大伯,还有他姑姑,包括石桥村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往河里扔菜刀的可能,他们要搅浑水。

    这事如果不是张秋生三人来掺和,文涛爸的死就算石沉大海,文涛本人搞不好还得坐牢。

    刘亚军带着副所长来到文涛家,他在厨房里发现了那把菜刀。看着文涛家破旧的房屋,以及里面寒酸的摆设,刘亚军也觉得心痛。

    文涛出事时,刚刚将他爸葬下去。此时他爸的灵堂还在,香火却已熄灭。刘亚军为文涛爸上了一柱香,对着遗像说:“如果你真是被蔡根富派人所杀,我定会为你伸冤。”

    副所长也上了一柱香,对着遗像说:“如果我们所有什么对不起你的,请原谅。我定会跟在刘队身后为你出力。”

    两个警察对着遗像行了一个警礼,转身就去了石桥村的铁匠家。有当地派出所的副所长带路,这一带比较出名的人家都好找。

    铁匠肯定这把菜刀是他打的。石桥村各户人家的农具及菜刀都是他打。但是,他记不得这是为哪家打的了。铁匠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涛涛家的事来搞调查,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我可不能瞎说。”

    铁匠还说,涛涛一家为爷爷下葬,前进村的二十多人跑到坟山打他们。涛涛爸被追到水库,他亲眼看到涛涛爸摔下库坝,同时也亲眼看见蔡毛狗与蔡旺水各自踢了涛涛爸几脚。

    铁匠承认自己太胆小,不敢上前制止。待蔡毛狗与蔡旺水走远时,他才敢上前救涛涛爸。与他一道下库底的还有前进村的两个人,他们当时都在维修水库的泄洪闸门。

    刘亚军出了铁匠家门,又去了其他人家调查情况。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张秋生等三人没去其他人家,他们得回去了,否则时盈盈几个女生肯定怀疑。

    孙不武叹道:“唉,带普通人干事就是麻烦。老高他们怎么将女生们带来呢。这不是添乱嘛。”

    话也不能这么说,张秋生反驳道:“凡事都是有对比的。正是因为有普通人,才显得你们修真人牛-逼。要是全国十三亿人都是修真人,个个会飞会隐身,你孙不武也就狗屁不值。”

    与张秋生抬杠从来都是输,孙不武不抬杠,顺着这小子的话说:“是啊,正是有广大普通人养活着修真人,我们才可以幸福而愉快地修真。”

    这话说得很好,孙不武不该又加上一句:“我感叹的是,谁制定的狗屁规矩啊?不准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我靠,好不容易修了真,学得了几个法术,却不能在普通人面前用,这不是叫我锦衣夜行嘛?”

    你学会法术就是为了在普通人面前用的?张秋生说道:“老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就要说道说道你了。我不记得是老吴还是老李说过,这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才可以修真。哎,老李,这话是你说的么?”

    确实是这么回事,但这话不是我说的,李满屯摇头说:“我向来懒得说这种没水平的话。这事是明摆着的,无需多说。要是大多数人都能修真,现在就是修真者的世界。”

    张秋生表扬李满屯:“说对了,还是老李有觉悟。大家都修真,那就不叫修真。就像做算术一样,放到小学一年级课程里去。

    世界的奇妙就在这里,有人修真而有人不修真,这样才有神秘感。就像大家都将衣服穿起来,这个世界才好玩。如果大家都不穿衣呢,那就真心没意思了。

    现在泡妞,大家都送花,都尽量装---逼。如果都不穿衣呢,就用不着装了,妹妹们看一眼就可以决定做不做你女朋友。哎呀,孙不武的二老板又短又细,那么小,算了吧,你给我滚远点。”

    我靠,这挨得上吗?孙不武大叫:“你这话说的一点逻辑都没有,纯粹胡说八道。”

    阴天,从下面看五百米的高空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用隐身,三个损友说说笑笑,一路争吵。没一会,就在距离县城不远的地方遇上高山寒等人的车。

    早就电话联系上,孙叔带着一班人住在县委招待所,并且将张秋生等人的房间也都订好。

    八方公司对待员工确实好,梁司剑也非常平易近人。但是对员工再么好,总裁再么平易近人,也不可能深更半夜爬起来倾听一个下属公司普通员工诉说她家庭的遭遇。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要加紧修炼了

    八方公司下属有七个支公司与分公司,在沿海五个省份以及麒林有十几个工厂,员工十几万。每个员工的家庭苦难总裁都亲自过问,那是不可能的。

    引起梁司剑亲自过问的主要原因是,这事是秋生招来的。秋生这孩子聪明能干,但也特别能惹祸。像所有的长辈一样,梁司剑不放心,所以才不顾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过问这事。

    但是,听了文涛那几乎是血泪的控诉,梁司剑愤怒了。一个农村的土皇帝,竟然能将人逼得家破人亡。这事非管不可!我们八方公司的员工绝不能让人欺负了而我这个总裁却不管不问。

    梁司剑指示法务部,抽调最强干的力量,聘请最好的律师,一定要帮任小兰洗雪冤仇。

    孙叔自告奋勇,他来带队去文涛家乡。法务部本来就归孙叔分管,由他带队顺理成章。张秋生是孙叔实际上的师傅,对于张秋生的任何事,他都要亲自来办。

    法务部的两个主管,又聘请了两个律师。大约于上午九点来钟,就包了一架飞机直飞文涛家乡。

    这不是摆谱,也不是钱多得烧包。孙叔很忙,马上就要随投资部出国。即将到来的亚洲金融危机,八方公司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对于孙一行来说,这不仅是一个捞钱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这样重大的活动,韩、华二老及柳、李两家的三长老都肯定要来。这是莫大的福缘,哪怕是一分钟都不能错过。

    聘请的两个律师是兼职的。那时还没取消兼职律师。这两个律师都是全国性媒体的记者,专门负责法制版块的采访。

    正是由于两个律师都是记者,而记者间讯息互通,所以其他媒体的记者得到消息都纷纷赶来,这些记者都是负责法制栏目的采访,这样的新闻素材可不能放过。

    呼啦啦二十多人上了飞机。看着这些肩头扛着摄像机、胸口挂着照相机的记者,直将文涛母子震惊得目瞪口呆,又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一行下午两点多钟来到县城。法务部的两个主管,与两名律师马不停蹄直奔县警局,后面跟着十几个记者。

    小县城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式,警察局长秦昌六惊呆了。其实对付这种场面很简单,连新闻发布会都不用召开。

    秦昌六可以让他们将律师函交到一楼大厅的接待室,那是专门受理报警及一切信函的部门。

    秦昌六还可以冠冕堂皇地说:“本案正在积极办理。鉴于目前处于侦察阶段,有关案情无可奉告,请原谅。”管他什么案子呢,将这些人哄走了再找下属了解也不迟。

    可惜,秦昌六没这方面经验,老实承认他还不知道,没人向他汇报本案情况。

    秦昌六被弄了个手忙脚乱。打电话找秦昆丰,被告知秦所长出差去了,是一起报复杀人案。派出所的人在电话里汇报了大概经过,却与秦昌六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大不相同。

    派出所的汇报是一个叫文涛的人,因为其父在与别人相互追逐中摔下水库堤坝而亡,所以手持凶器去对方村中行凶杀人。因对方村中人多,文涛行凶未果负案潜逃,秦所长正带人去追捕。

    这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搞不好会出大庇漏。秦昌六顾不得骂秦昆丰,立即派刑警队长刘亚军去实地了解情况。

    秦昌六毕竟从警二十多年,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局长,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好,落下了让人耻笑的把柄。但也有一样好处,这案子无论下面的派出所是否贪赃枉法,也无论八方公司是否无理取闹,他可以从头开始。

    案件的发生我不知道,这是我的失职。现在知道了,我秉公执法。只要不偏不倚,严格依法办事,那么,谁也说不了我什么。刘亚军这人平时不听话,但为人非常刚正不阿,他办事秦昌六绝对放心。

    几辆车进了城,秦昆丰立即去县局汇报,而张秋生们却是去招待所与孙叔汇合。

    秦昆丰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权力。派出所只有五日的行政扣留权。他没有刑事拘留以及跨省抓捕权,在他的辖区发生需要刑拘的案件必须上报县局。他私自带人跨省抓捕文涛是错误的,连电话都没向县局汇报就更是错上加错。何况在双江理工大学,他与胡小满都开枪了。这事要是认真追究起来,他要受到严肃处分。

    好在张秋生答应了,只要将英子送他就可以帮着过关。秦昆丰硬着头皮来到县局。他没想到县局所有领导都在等着他回来汇报。

    秦昆丰向领导们说明,他没想着要抓捕文涛,所以没向县局报告。他去双江科技大只是想找文涛了解情况。可是文涛被几个同学藏起来了。于是他又将这几个同学请回来,请他们协助调查。

    上面这些汇报内容,是秦昆丰与张秋生商量好的。秦昆丰请局领导找这几个学生对质,他绝对没有半句谎言。

    说老实话,秦昆丰很少对领导撒谎,至多也就是隐瞒不报。这次也是这样,他隐瞒了许多违法事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汇报。

    因为向来不撒谎,领导们相信他的汇报。问题就在于前进村的那个蔡根富太不是东西,干尽了鱼肉乡民的事,简直就是村霸土皇帝。这些都是刘亚军刚才电话汇报的内容。

    刘亚军还说了有关菜刀的事。蔡根富说文涛持刀闯前进村,并且挥刀砍人。由于前进村人多势众,文涛杀人未果后逃跑,将菜刀扔进了小河。

    刘亚军说,他查看了文涛的家,菜刀还好好的在厨房。而一个叫文富贵的人说,文涛从前进村逃跑时没回村。文涛在村口遇见赶来找他的妈妈,就带着妈妈直接逃走了。

    所以刘亚军请求县局支持,明天组织人手下河去打捞。如果找到了菜刀,蔡根富的话有一半可信。如果没找到菜刀,就说明蔡满富在撒谎。

    刘亚军还说他分别走访了石桥村与前进村的几个村民组,有很多人愿意证明,文涛父亲摔下水库堤坝时并没死,是一个叫蔡毛狗与另一个叫蔡旺水的人踢了他几脚后才死的。而这两个正是追着文父打的人,可以说文父的死是他们所要的结果,初步认定他们已构成了杀人罪。

    县局领导会议决定,同意刘亚军的请求,明天派人打捞那把菜刀,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县局领导会议还决定,暂时不抓捕蔡毛狗与蔡旺水两人,以便挖出他们背后的指使者。

    孙叔与法务部的主管一直在等张秋生到来。他们一连吃宵夜一边交谈着本案的一些情况。

    法务部的一个主管问张秋生:“你为什么叫文涛隐瞒菜刀的事?在办理案件中,隐瞒重要事实有时并不好。万一有人指证,而警方又根据指证将菜刀打捞上来,那我们就非常被动。”

    另一位主管也说:“案件的焦点应当在文涛父亲被杀上。现在却被转移到那把菜刀。菜刀如果被打捞上来,对方就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将水搅浑。”

    其实文涛带没带刀去前进村并不是本案的关键。这是两个案子,一个是文涛父亲被杀,应当放在重点。另一个才是文涛带刀寻仇。而文涛带刀寻仇的重点在于他用没用刀砍人,以及对方使用没使用凶器砍他。

    两位主管说的不错,张秋生没反驳。他向两位主管说了刚才与李满屯、孙不武一道都干了些什么,以及他们看到、听到,还有菜刀已经被他们打捞上来等等一些事。

    张秋生最后说:“在蔡满富的计划中,文涛带没带刀,菜刀扔没扔河里都无所谓。按照他的导演,明天从小河里一定要捞出刀来。这个案件的水,就从菜刀这儿搅浑。那么,我们正好可以看看他明天怎样表演。”

    两个主管从小在城市长大,然后去国外读书,从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长竟然有这样多的花招,这样的心狠手辣。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李满屯与孙不武就起了床。自从得到金丹以后,他们从未这样早起床。昨天他们被刺激到了,张秋生唱一首歪歌,竟然将秦昆丰等三人诱得,那啥,竟然对那个丑得让人恶心的老板娘起色---心。秦昆丰他们不仅是起色---心,还急不可耐地要干那啥。

    我靠,一点不比那个花---疯的招术差嘛!即使比花---疯招术差一点也不要紧,它简单方便啊!花---疯招术既要乱神符加大力符,还要加铜锤系列。而昨天的那个呢,只要唱首歌就行了。多么的简单,多么的方便,多么的实用?

    花---疯招术已经被禁用。不仅被禁用,还禁止扩散。可唱歌呢?唱歌不犯法吧?你特勤组不能再下一个二号文件,从此禁止修真人唱歌吧?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吹拉弹唱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李满屯与孙不武就起了床。自从得到金丹以后,他们从未这样早起床。昨天他们被刺激到了,张秋生唱一首歪歌,竟然将秦昆丰等三人诱得,那啥,竟然对那个丑得让人恶心的老板娘起色---心。秦昆丰他们不仅是起色---心,还急不可耐地要干那啥。

    我靠,一点不比那个花---疯的招术差嘛!即使比花---疯招术差一点也不要紧,它简单方便啊!花---疯招术既要乱神符加大力符,还要加铜锤系列。而昨天的那个呢,只要唱首歌就行了。多么的简单,多么的方便,多么的实用?

    花---疯招术已经被禁用。不仅被禁用,还禁止扩散。可唱歌呢?唱歌不犯法吧?你特勤组不能再下一个二号文件,从此禁止修真人唱歌吧?

    这个要练,立即,马上,刻不容缓。不过暂时不用找张秋生,找了也白找,肯定要遭他一顿臭骂。老张早就叫他们学习音乐,通过学习音乐来把握音律,然后再运用音律来修炼乱人心智的法门。

    他们对音乐不感兴趣,练习了一阵后就放弃了。当时认为乱人心智也无需音律,使用乱神符就行了。尤其是在花---疯招术横空出世后,他们对乱神符更加的痴迷。

    他们认为花---疯招术的精髓在于乱神,所以刻苦钻研乱神符。不仅是李满屯与孙不武,韩冠阳与华寒舟以及二十一中的一些大小妖孽都在刻苦钻研,并且经常凑一起交流心得。

    他们目前的打斗水平已经超过金丹期的顶峰水平,而法术水平却连一般筑基期都不如。但对乱神符的体会与运用又比一般元婴大佬都强。

    经过长期的钻研,他们终于发现乱神符是如此的博大精深。它不仅是乱人心智,让人瞬间发狂那么简单。通过乱神符可以让人狂燥、暴怒、冲动,也可以让人怯懦、疑虑、妄想。乱神符还可以让人沉默,打死也不开口。或者反过来有着强烈的倾诉欲,心底的话如果不说出来就如鲠在喉。

    在钻研乱神符中,他们不断地有新发现,也就更加的痴迷。他们其它的法术连一般筑基期的都不如,但对乱神符的理解与运用却比元婴大佬都要高明。他们现在用符只需随手掐诀,而不用实体符,所以准确叫法应当是乱神诀。因为符里的法力是固定的,也只有掐诀才可以精确地控制法力大小。

    现在问题来了。昨天从中午开始,一直到夜里休息,李满屯与孙不武都在想,怎样利用乱神符来达到张秋生唱歌一样的效果。

    没有,乱神符没有让无盐变西施,嫫母变貂婵,丑八怪变嫦娥的法力。更没有让诸葛亮的老婆变成唐明皇老婆的效力。

    张秋生的歌声能让秦昆丰等三个男人兴奋,迫不及待地拼着老命也要解决二老板问题。这说明什么呀?这说明当时的老板娘在他们眼里比天仙还漂亮。

    乱神符里没有,而张秋生的歌声又如此妙不可言,当然要赶紧练了。张秋生这小子隔三岔五的就要出一些鬼明堂,这说明他没有纯粹地贪玩,他还在做正经事。我们必须迎头赶上。

    孙不武在练习小提琴,帕格尼尼的二十四首随想曲中的第十三首《魔鬼的颤音》。李满屯在大问题上有时还可以与孙不武意见一致,但在小节问题上从来与孙不武尿不到一壶。孙不武既然练小提琴,那他就练小号,深情与悲怆的《嘎达梅林》。

    两人一个提琴一个小号,一个吹一个拉。练一会儿,停下想想,再接着练。

    远处,凌静在练瑜珈。她练的瑜珈是李秋兰教的,印度古瑜珈。前面说了,在世外桃源得到的典籍中有一部印度古代瑜珈术。为了翻译,张秋然还专门学习了古梵文,又专门创了一套吐纳术与之配合。

    李秋兰觉得这个瑜珈术很好,特别适合凌静修炼,于是就教给了凌静。印度古瑜珈术与现代瑜珈一样,都能增强人体的柔韧性与协调性。但印度的古瑜珈更注重修炼中的冥想,通过冥想使人放松来体会人与自然的融会贯通,用中国的话来说就是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古代的东西也不一定都好,起码古印度的瑜珈术中就有许多糟粕,这也是它没有流传下来的原因之一。比如其中有很多的反关节动作,尤其是下腰就非常不科学。

    上帝或自然创造脊椎,本意就是要它向前弯。古瑜珈术中大量的向后下腰的动作,这是反自然的,练得不好容易让人受伤害。张秋然将其中反关节部分删除了大半,只留了一点对人伤害不大的部分。

    另外古瑜珈中的呼吸之法也太繁杂,练得不好容易出差错,即使不出差错效果也不是很好,让人觉得特别累难以进入冥想之境。为此,张秋然专门创了一套吐纳之法。

    张秋然是为弟弟做这些的。弟弟当医生,也不能总是给人开刀吧?通过锻炼以强身,这才是为医的根本之道。

    可是李秋兰却认为这套瑜珈术适合凌静修炼。瑜珈修炼的柔韧性协调性对舞蹈及表演非常重要。而吐纳术对练习声乐的人就更重要了。吐纳术炼的就是呼吸,那种腹式呼吸、胸腔呼吸,腹部与胸腔共同呼吸,对练声乐的人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张秋然的吐纳术练上两三年就可以达到小成,练上十来年全身经脉可以贯通。这里包括着张秋然的性格,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对于练内家功夫的人来说,这是非常难得的功法。

    但李秋兰等不及了。凌静马上就要拍戏。这部戏里有大量的舞蹈及歌唱内容,哪里能等到十年以后?

    在世之仙授凌静以古瑜珈术及吐纳术,再给她十几颗归元丹以巩固。又帮着凌静打通经脉,改造声带。再编几个法诀,将一些声乐及舞蹈、表演知识打入凌静脑海。只剩下感情处理问题,需要凌静自己去慢慢体会了,感情处理问题在世之仙也帮不上忙。

    李秋兰反复叮咛,这套瑜珈术与众不同,必须配合这套吐纳术一起练。如果以后有人想跟你学,一定要告诉别人,先学吐纳术再学瑜珈,否则身体会受伤害。所以说李秋兰善良呢,害人的事一点都不敢做,甚至可能会引起的伤害也不敢做。

    凌静现在的内息,比一般练了二十几年甚至一辈子内家功夫的人都强。在世之仙教的徒弟是能等闲视之的么?她身体的柔韧性与协调性,会让自小就进杂技团练柔术的女孩无地自容。

    凌静今天起床时惊动了时盈盈与江小娴。女生睡觉一般比男生警觉,尤其今天是在外地睡觉,睡得又是生床就更加警觉。

    时盈盈与江小娴睁开眼,见凌静已经起床,看看手表才四点半。两人同时缩进被窝,凌静是个好同学,是有为青年积极上进。我们不能与她比,我们胸无大志,成天混吃等死,还是继续睡吧。

    两女生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再看看手表,五点半。时、江二女虽然没什么追求,但也不是懒女孩。两人起床,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小县城里只有一个公园,县委招待所就坐落在公园旁边。跑步,这是最简单最让人们喜爱的健身运动。一个女人在练瑜珈,姿式真美吔。时盈盈有段时间想学瑜珈,所以对这个有点熟。

    但是这女人练的瑜珈又超出了时盈盈所谓的熟,似乎与她曾经所见所闻的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应当是难度更大,引起时盈盈注意的是姿式更美。

    跑到近旁,定睛一看。嗯,等等,这女人不是凌静吗?平时没太注意,现在的凌静穿着练功服,那身段,怎么看怎么美。

    凌静此时结束了瑜珈的修炼。睁开眼睛,起身,擦汗,准备下面的练嗓。

    时盈盈问,凌静,你练的是什么瑜珈啊?在哪儿学的?真好,真美,能教我吗?

    江小娴问,凌静,你身材真好吔,是练瑜珈的原因吗?明天起,你一定要教我。

    凌静笑,一边擦汗一边笑。还没等她回答两人的问话,时盈盈与江小娴又被一阵琴声所吸引,还没反应过来,又传出一阵小号声。

    揉揉眼睛,这不是孙不武与李满屯么?赶紧向他们那儿跑去。凌静的瑜珈嘛,过会再问,她跑不了。

    不对,不对,再看看,这不是童无茶么?再远一点的不是高山寒?这两人一改平时的皮皮沓沓,盘坐草地上,庄严而又肃穆,他们是在练气功?这个,听说练气功时不能打扰,我们还是看小提琴与小号去。

    孙不武与李满屯一个吹一个拉,也是完全没有平时的吊儿浪当嘻皮笑脸。谈不上多严肃,但却非常认真。他们此时的神态、姿式可以用玉树临风来形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认真做事时最有魅力,指的就是此时的孙不武与李满屯吧?

    孙不武又一次停弓思考。时盈盈说:“孙不武,你们真勤快吔,这么早就起来练琴。”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教我们小提琴吧

    孙不武与李满屯一个吹一个拉,也是完全没有平时的吊儿浪当嘻皮笑脸。谈不上多严肃,但却非常认真。他们此时的神态、姿式可以用玉树临风来形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认真做事时最有魅力,指的就是此时的孙不武与李满屯吧?

    孙不武又一次停弓思考。时盈盈说:“孙不武,你们真勤快吔,这么早就起来练琴。”

    不勤快不行啊,我想懒的,孙不武叹了口气说:“时不我待啊!稍稍松懈一下就要落后啊!落后就要挨打啊!”这家伙不能说话,一说话就恢复吊儿浪当。

    江小娴跟着问道:“那张秋生呢?怎么没见着他练个什么?”

    我靠!李满屯也停止吹号,擦擦嘴说:“那小子还能勤快么?他要勤快起来,那,那,我靠,那还有我们这些人的活路么?”这些人都一样,不能说话,一说话就露狐狸尾巴。刚刚还觉得他们特有魅力,现在又原形毕露。

    不与这两个家伙说话了,继续跑步。跑着,跑着,远处传来凌静练嗓的声音。那个高音飙的,气息还那么悠长,音质如同金属那么的清脆又那么的浑厚。

    凌静专心地练嗓,时、江两个女生从她身边跑过去都不知道。大概是修炼都告一段落,高山寒已经在吹箫而童无茶却在抚一架古琴。李满屯改拉小提琴,孙不武改吹蕯克斯。

    时、江二女生不跑了。时盈盈往地上一蹲,垂头丧气地说:“他们都多才多艺,他们都认真刻苦地学习。只有我是个白痴,只知道混吃等死!”

    江小娴挨着时盈盈蹲下来,也是沮丧地说道:“我也是。以前吧,自我觉得吧,我江小娴虽然不能算是才女,但也是多才多艺之人。长相吧,虽算不上大美女,起码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现在算是知道了,我江小娴还差得太远。才艺就不说了,孙不武这些人拿专业水平当玩儿。长相呢,将我放到麒林二十一中,唉——,撑死也就中等吧?

    没什么值得骄傲的。难怪这些男生只拿我当普通朋友看,一点泡我的意思都没有。可笑的是,我妈还将这么近乎白痴的女儿当宝贝守着。这些男生恐怕都在背地里笑我吧?”

    两个女生妄自菲薄了。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老油条除外。凌静是这个寒假去张秋生家,从那时开始才这样练功。这样的功法,不是你想练,想练就能练的,得有人教。没有李秋兰,凌静也只能是空想。

    而高山寒与童无茶也是寒假去麒林才开始学琴箫。是吴痕亲自教他俩的。

    吴痕谆谆告诫高山寒与童无茶,琴棋书画,修真人起码要修习其中一项,最好是两项以上。因为修炼秘法是个漫长而又枯燥的过程,你独炼一项秘法,时间长了性格容易向负面方向发展,轻者变得偏执孤僻,重者则发狂入魔。修习一些才艺,可以调剂心情以免走偏。

    高、童二人可怜没师傅。他们的师傅都是江湖中人,修为很低。他们即使不死也不会有这样的见解,更不可能这样带徒弟。

    二人大受感动,决心跟吴痕学才艺。两人都选了琴箫,又加了一项书法。吴痕在教书法前说:“书法吧,你们最好跟张秋生学。我的书法只是很普通的颜体,并且练得并不怎么样。他奶奶的——”

    说到这儿吴痕忍不住爆粗口:“张秋生这小子竟然是王右军体,并且练到形神兼备,就像是王羲之本人写的一样。平时也没见这小子练书法啊!

    好吧,你没事躲起来,拿着兰亭序帖苦练。兰亭序帖很容易找,这个我也没话说。可是世面上难得一见的陶渊明体他也会,而且也练得如同陶渊明亲自写的一样。尼玛——”

    说话很文明,从来不爆粗口的吴痕只要提到张秋生就忍不住要来几句粗话:“这小子就是个怪胎,你们最好跟他学。”

    这世上只有张道函才知道,张秋生是在枉死城跟着陶渊明与王羲之学文化。枉死城里没时间概念,张秋生跟着两个文化名人也许学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不一定,反正是已经学到了他们的精髓。虽然喝了孟婆汤将阴间的事给忘了,但潜意识里还在。尤其是像张秋生这样吃了望乡果的人,具体的事忘了,但本能还保留得很深刻。

    吴痕继续感叹。我们这些人想学个东西,谁不是苦哈哈地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谁不是起五更睡半夜?只有这小子,轻轻松松捎带手地就学了,成绩还比别人好。还不是一点半点的好,是好许多。

    这小子不修真,却比我们这些从小修真的人还厉害,什么金丹高手元婴大佬,在他面前是一抹不挡手。他说打就打,说砸就砸,要你死就得死。

    哎,高山寒、童无茶!吴痕说:“我估摸着哈,张秋生这小子除非不修真,他要是开始修真了,恐怕稍一鼓捣就是元婴期。我不是瞎说,这是有先例的。想想老赵,也是稍一鼓捣直接就是元婴,还是一化为三的元婴。

    知道么?老赵的师傅其实就是张秋生。徒弟都这样,师傅还用说么?所以啊,老高啊,老童啊,你们没事就向张秋生讨教去。那个,说了这么半天,你们的书法到底是学颜体呢,还是干脆跟张秋生练王右军体去?”

    不不不,不跟张秋生学。高、童二人同时表示,他们普通老百姓还是踏实点好。张秋生的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对我们不合适。

    吴痕很高兴,一切踏实的人与踏实的事他都喜欢。

    好了,将话扯回来。练功结束,大家都去吃早饭。凌静出了一身汗,回房间洗澡换衣。

    时盈盈与江小娴找到正在狼吞虎咽的几个男生,时盈盈问道:“我们这样的,那个啥,一大把年龄的人,学小提琴晚不晚?”她的眼睛朝四个人轮流巡回,不固定是问谁。

    孙不武咽下口中的包子,说道:“这问题得看你想干什么。如果是想从此靠小提琴混饭吃呢,那确实是晚了。不是晚一点,而是晚太多。如果只是自娱自乐呢,那就一点不晚,八十岁都可以学。”

    哦,那很好,时盈盈说:“我与江小娴准备学小提琴,你来教我们好吗?”

    啊——,孙不武大吃一惊,将正往嘴里送的稀饭放下来,看看盘中的包子,再看看碗中的稀饭,然后说:“你看我这样,像当老师的料么?我要是把你们教坏了,到时可别哭。”

    哭干嘛,我们不哭!江小娴说:“随便你怎么教,能教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教坏了不找你。”

    唉——。孙不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拿了一个五香茶叶蛋慢慢剥壳。一边剥鸡蛋壳,一边说:“我说你们俩咋就这么没眼力劲哩?放着高明的老师不找,却偏偏要找我这么个水货。

    谁是高明的老师?嗐,嗐嗐,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你们俩还混什么混啊?孙不武将剥好的鸡蛋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说:“张、秋、生嘛!张秋生的小提琴拉得比我们好就不用说了,这个,时盈盈你应当听过哇。

    重要的是,张秋生天生就是当老师的料。家学渊源啊,他老妈就是老师,他的姐姐、妹妹学的都是师范。他外公是全国知名的专家教授,这个你们知道吧?”

    有什么困难就推给张秋生,这是孙不武这些人的惯例。孙不武正准备继续鼓动两个女生找张秋生时,凌静来了。

    凌静很忙,时间抓得很紧。上楼匆匆忙忙洗了个澡,就赶紧下来吃早饭。今天要看男生们破案去,这也是一种生活积累。中饭还不知何时能吃上嘴,早餐得抓紧时间吃饱了。

    时、江二女生一见凌静来了,立即放过孙不武。小提琴嘛,不着急,到时候再找张秋生或者干脆缠着孙不武都行。现在得找凌静学瑜珈,这可是练身材的好方法一定要学到手。

    我练的瑜珈为嘛与别人的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了,凌静说:“我练的这个是古印度瑜珈。教你们?目前吧,我自己还没练好,还没法教。

    这个瑜珈呢,其实是分两部分。一部分就是你们看到的,表面上的肢体动作。另一部分最重要,它是一套呼吸吐纳的方法。吐纳之法练不好,练这个瑜珈就可能会伤身体,甚至很危险。我是跟谁学的?张秋生妹妹啊!”

    凌静说到这儿。四个男生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都在想,难怪呢,早晨看着凌静练功就觉得气势非凡。却原来是李秋兰教的,果然非同小可。

    时、江二女生很失望,她们同时说道,张秋生妹妹我们不认识吔。你是怎么遇上的啊,还成了朋友,还教你好东西。

    凌静抓紧时间吃饭,咽下一口包子后说:“张秋生妹妹你们应当认识啊!上次去麒林,你们不看见了吗?教我舞蹈的,美得不像话的那个女生。”

    时、江二女生想起来了。那天所见到的女生都美,这个必须承认。时、江二女生很少认为别的女生比自己美,但那几个女生美到她们不承认都不行。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帮忙打个地基

    凌静抓紧时间吃饭,咽下一口鸡蛋后说:“张秋生妹妹你们应当认识啊!上次去麒林,你们不看见了吗?教我舞蹈的,美得不像话的那个女生。”

    时、江二女生想起来了。那天所见到的女生都美,这个必须承认。时、江二女生很少认为别的女生比自己美,但那几个女生美到她们不承认都不行。

    时、江二女生的八卦劲头上来了,这个,没办法,女生就这样,遇上可以八上一卦的事,立即将正事扔脑后。江小娴问道:“教你舞蹈的那个女生就是张秋生妹妹?她怎么那样美啊,张秋生却那么丑,他们兄妹一点都不像嘛!”

    张秋生哪儿丑了?凌静反驳道:“他只不过不那么奶油,不那么小白脸罢了。男生就得有男生的样!成天别别扭扭,没事就照镜子梳头擦脸,没日没夜地追着女生表白,这样男生就是帅哥?”

    凌静在为张秋生辩驳,旁边的四个男生却在吃吃地笑。反正有人说张秋生坏话,他们就高兴。童无茶对两个女生说:“不是告诉过你们么?张秋生出生时只有二两重,像个小壁虎。

    张秋生老爸呢,一千二百度的近视加五百度的散光。看着这个壁虎分不清头尾,糊里糊涂地用两根手指捏着这个壁虎扔垃圾堆去,结果却是捏住了脑袋与脸。后来虽然又拣回来,命是保住了,但脸与脑袋却弄扁了再也回不周正。唉——,可怜的孩子,从小就遭此大难。”

    哈哈,呵呵,嘻嘻,对对对对对,李满屯与孙不武大声称赞,一致认为童无茶说得好说得对。李满屯说:“其实吧,张秋生的脸应当是美丽又漂亮的。应当是柳眉杏眼,琼鼻桃腮,樱桃小口。应当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有万妞不当之美。只可惜他老爸严重近视加散光,不知好歹的捏了那么一下,这可毁了他的一生啰。”

    李满屯正随口编排张秋生,极力说着张秋生的坏话,张秋生就来了,脸上的洗脸水还没擦干净就急匆匆地来吃饭。

    三个女生知道张秋生的耳力非常好,刚才的坏话恐怕被他听见了。女生们都准备当叛徒,积极揭发男生们的无耻行径,在背后说人坏话。

    张秋生刚刚选好食品,端着托盘还没坐下,冯德龙就带着一个穿警服的人过来。

    冯德龙将在座的几个男生一一介绍给这人,然后又对学生们说:“他是这个市的刑警支队长,姓任,叫任不信。”

    啊,呵呵,张秋生说道:“老孙啊,任队长与你平辈吔,都是不字辈。”

    孙不武朝任不信瞟了瞟,小小的开光期不值一提。翻翻眼皮说:“你这也是人名儿?人不信,鬼信。没文化,没水平。”

    你的名字也不高明,任不信说:“不五,那得是几?不三不四,不六不七?同样没文化,没水平,我们俩谁也别说谁。”

    对对对,张秋生哈哈大笑:“孙不武明儿就叫孙不三,李满屯叫李不四。孙不三,李不四,哈哈——,挺好。”

    三个女生端起托盘,换一张桌子。一会男生们打起来,别溅我们一身血。童无茶也端起托盘跟在女生后面走,他刚才大说张秋生坏话,这小子说不定要报复,此时不离远远的更待何时?

    高山寒跟着童无茶走,他向来不掺和闲事。这个任不信肯定是特勤组当地分队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跑到女生这边。他们是过于高傲,懒得与开光期的人搅和在一起。让张秋生与他们打交道吧,这小子喜欢与普通人在一起玩。

    张秋生突然对任不信说:“你的下属,就是这个县的刑警大队有没有一个姓刘的队长?”

    有啊,叫刘亚军。任不信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到目前为止吧,我认识他,而他呢不认识我。张秋生说:“我昨天夜里去前进村搞了个侦察,发现刘亚军同志工作认真负责,而且做人非常正派。这种人应当提拔到更重要的岗位上来。我是认真的。”

    这个吧,我知道,任不信说:“刘亚军呢,工作能力确实没话说,为人也确实正派。早就想将他调到市里来给我当副手。可惜我没这个权力。我也向局党组提过,但都石沉大海没人理睬。”

    好吧,有些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我只要尽到心就行了。其实有多少作风正派,工作努力认真的人一辈子被压在最底层不得提拔呢?

    张秋生想开了,埋头吃饭。任不信凑到张秋生身边,悄悄说道:“哎,我话还没说完,你别垂头丧气啊,刘亚军的问题马上就可以解决,这个我保证。不过,你有那个归元丹吗?”

    尼玛,你这是公然索贿!张秋生说:“刚才你还说爱莫能助。给了你归元丹,难道你的神通立马就变大了?这是你的本分工作,我是在帮你发现人才。知道吗!”

    不是不是,不是,任不信赶紧声明:“你误会我了。这是两码事,恰巧凑在了一起。提拔刘亚军与归元丹,是完完全全的不搭界。刚才我的话没说完。

    情况是这样,以前我是一点办法没有。现在呢,办法来了。市局换了一把手,还兼市政法委书记。我为什么说办法来了呢?这是我们自己同志,姓包,叫包平安。不信你问冯德龙嘛。”

    冯德龙就在旁边,点头确认任不信说得不错:“是这样。包平安同志上个月刚刚调来,任市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局长。他今天也来了,正在与县局的同志谈话。”

    这还差不多。张秋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瓶塞都已经打开了,想想又赶紧塞上,看着任不信说:“不行,要等包平安来再给。”明显的对任不信极其不信任。

    任不信苦笑着赶紧给包平安打电话。包平安正在与县警局局长秦昌六谈话。正确地说,包平安正在严厉地训斥秦昌六:“不像话!一个村霸长期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你竟然不知道——”

    如果不是任不信的电话,包平安还不知要训到什么时候。秦昌六正耷拉着脑袋挨训,包平安突然就接到电话。电话里就两个词,张秋生,归元丹。

    包平安收起电话就跑。秦昌六不知发生什么大事,吓得赶紧跟在后面跑,又不敢跟得太紧,只能远远地吊着。

    张秋生倒也干脆,见包平安来了立即分发归元丹。李满屯赶紧对三个女生说:“张秋生在做滥好人,你们赶快过去也分上一杯羹。什么好东西?这个你们别管,反正是世上难得的好东西,快快过去,晚了就没了。”

    三个女生依言赶快过来。张秋生真的很大方,给了包平安与任不信一人三颗归元丹,看了看三个女生,没说什么也一人给了一颗。

    凌静服过归元丹知道是好东西,接到手立即就扔进口中。时盈盈与江小娴跟凌静学,也是立即扔进嘴。

    三个女生的感受就不说了。包平安与任不信却没当场服用,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包平安试探着问道:“那个,张秋生啊。早就有一事想麻烦你们。这个,这个,你也看到了,我们分队很可怜的,都是像我这样的水平。”

    旁边的三个女生是普通人,包平安说得很隐晦:“能不能帮帮忙,帮我们打个地基?”

    打地基?张秋生会打地基?三个女生一脑门的疑问。不过再想想也就释然了,张秋生本来就是学土木工程的,打地基是他的专业。归元丹在胸中融化,一片暖洋洋,女生们也不多想了,闭上眼睛享受。

    闭上眼睛享受归享受,大脑却停不下来。张秋生才大二吔,这就在外面揽活了?不过不过,他本科的课程都已修完,下学期就读研了,也确实可以揽些小活了。

    学工科的就这么好,在校期间就可以揽活。学文科的就可怜了,除了当家教能揽什么活?写小说,当作家?笑话,现在写小说的多如牛毛,谁会看你的啊。

    这个局长家恐怕要盖房,图省钱,找这么个在校学生来给他打地基。这倒也不错,但高楼大厦却千万不能找他。万一地基打得不好,以后大楼要是倒了,虽然可以将他抓去坐牢,受损失的却是你自己。

    女生们正在胡思乱想,张秋生说话了。这个吧,我不在行吔,张秋生指着李、孙二人说:“这是他俩的拿手好戏,你应当找他们啊。”

    啊!女生都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找他俩打地基?还不如张秋生你自己呢,要不找高山寒也行,毕竟都是学土木工程的。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是学什么的啊?

    对了,李满屯是学水利工程的。难道,这个局长家要修水库?这个,找李满屯倒也马马虎虎。没哪个私人家修水库,局长恐怕是帮哪个村子找技术人员修小型水库。不过不过,李满屯是货真价实的大二吔。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小河边石桥上

    而且,李满屯特别不靠谱。水库大坝要是前面修后面就垮,那损失的就是人民的生命财产了。

    女生还在胡乱猜想,李、孙二人已经站起来走人了。张秋生这小子,他一天不坑人就难受。我走,好吧,我躲远远的。

    张秋生吃饭说话两不误。他不管李、孙二人已离开饭厅,就像没看见那两人的行动一样,若无其事地与包平安说话:“其实呢,李满屯与孙不武的能耐并不怎么样。我说一句老实话哈,你呢,干脆去麒林,找韩冠阳与华寒舟。

    韩、华二人呢,本事比这两人稍稍强那么一点。就老实告诉韩、华二人,你们找过李满屯与孙不武,可惜这两人太拽,架子端得比马桶还大。然后吧,你们就大骂李满屯与孙不武,什么话脏什么话恶毒你们就骂什么。这样呢,韩、华二人八成就愿意帮你们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又回来了,站在张秋生旁边,他们要看看这小子的狗嘴里到底要吐什么牙。张秋生照样说话不耽误吃饭:“你们再找吴烟。当然,找到李秀英也行。最好两个女生一起找。”

    李满屯与孙不武开始吸冷气,眼睛也开始睁大。张秋生稀溜稀溜地喝粥,一手还指着江小娴,同样不影响说话:“你们就对吴烟说,孙不武与李满屯在这个女生的楼下弄鬼——”

    住口!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大喝一声。然后又同时软下来:“我们帮,帮他们打地基,这总行了吧?”我靠,要是将那次,那个啥,用埙吹出上古鬼魂的事传出去,特勤组非得弄死我们两个不可。

    李满屯想想还不服,朝孙不武吼道:“这事都是你惹起的,我充其量只是个从犯。尼玛,跟你在一起就没得个好!”

    孙不武难得的随便李满屯骂而不还口。这个错误太大,到现在想想还后怕。如果没有然然姐与李秋兰,我孙不武恐怕骨头已经打鼓了吧?还要带死许多人,罪大恶极啊。

    凌静不明白,问江小娴道:“李满屯与孙不武在你楼下搞什么明堂了?”

    搞什么明堂,简直是乱七八糟!江小娴苦笑着说:“我到现在都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不过,这事好像是张秋生的主谋啊。怎么张秋生不怕,李满屯与孙不武倒怕起来了?”

    时盈盈说:“主谋是孙不武好不好?从犯是李满屯。张秋生只是出谋划策而已。我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怕吴烟与李秀英。这事与她们不搭界嘛。”

    这个问题凌静知道,她解释说:“吴烟与李秀英是他们中学时的班长。他们这个班办了一个公司,叫好年华集团。好年华集团名声很大的,你们应当听说过。吴烟与李秀英呢,是这个公司董事局的主席。

    他们虽然毕业了,同学们各奔东西。但这个班集体没散,他们还都是公司的股东。谁要是在外面干了坏事,吴烟与李秀英有权扣谁的点,也就是扣股权。所以同学们都怕这两个女生。”

    包平安、任不信与冯德龙都不懂李、孙二人为什么态度大转变,为什么提一下他们的祸害就怕成这样。听了凌静的解释,他们算是明白了。

    张秋生不管李满屯服不服,也不管凌静解释的对不对,扔半个五香茶叶蛋进嘴,边咀嚼边对包平安说:“这两人呢,虽然答应了,但不情不愿心里有很大的抵触。他们糊弄鬼以次充好以假乱真,或者磨洋工出工不出力消极怠工。你们呢,以不变应万变,只要结果不满意,你们还是去麒林,还是找韩冠阳与华寒舟。你们就将结果告诉他俩,说李满屯与孙不武没什么吊本事。韩、华二人肯定会帮忙。说不定还会包吃包喝。”

    尼玛,被这小子吃的死死的。李、孙二人还真就想着糊弄差事,他们筑不了基还能撂石头打天去?不服,两人真心地不服。只是不服也没办法,张秋生摸透了他们的老底。

    李满屯挠了很长时间头皮,然后做发誓状地说:“我保证认真负责地帮他们打地基。不过,你家的那个水也要给我喝一瓶。”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无论怎样也要刮这小子点东西,让他也受点损失。

    张秋生很大方地从背包里拿出几瓶水。给包平安等人,还有几个女生一人一瓶。然后对李满屯说:“你们要这样的水干嘛?对你们用处不大。”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抢过一瓶,孙不武说:“我也不管什么用处不用处,好喝,喝了感觉爽就行。”

    归元水,凌静也喝过,知道是好东西。刚刚服过归元丹,现在喝这归元水太糟塌好东西了,小心翼翼地收进挎包,留着以后慢慢喝。时、江二女生事事处处都跟凌静学,她们也赶紧收起来。

    此时的饭厅外,秦昌六正在训斥秦昆丰,将秦昆丰骂得狗血淋头。他自己受了市局的批评,肚子里的这团火一定要找地方出了,否则要憋出毛病。秦昆丰是最好的出气筒,前进村那地方正在他的辖区。

    秦昆丰与胡小满像乖孙子一样,毕恭毕敬地站着让局长骂。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秦昆丰有这个自觉。何况这次的事闹大了,谁知道文涛的同学这样厉害呢?连市局领导都赶来见他们。

    秦昆丰老老实实地挨骂。别说惹了**烦,即使一点错误都没有,局长想骂,还不得让他骂个痛快?秦昆丰心里只盼望张秋生说话算话,别将路上闯的祸说出来,否则他唯一的出路也就是找一棵歪脖子树了此残生了。

    张秋生一帮人出饭厅了。包平安心情痛快,朝秦昌六发令:“出发!”

    站着等车的功夫张秋生对秦昌六说:“你也别怪秦昆丰同志了。下面的同志工作很辛苦,有很多的难处。前进村在当地是个大村,而村长又与镇领导有关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要秦昆丰同志怎么做?”

    一股暖流在秦昆丰心里荡漾,张秋生是个好人啊。他说帮我过关就真的帮。说话算话,这才是真的男子汉!我也要说话算话,今天一定要将张秋生请回家。

    前进村与石桥村分界的那条小河两岸早已人山人海。两个村,包括附近几个村以及镇上的人都来了。杀人啊!世纪大破案啊!这样活生生的镜头电影上都没得看啊。

    在县警局刑警队及当地派出所的监督下,小河已经从石桥那儿被截流。小河不宽也不深,枯水季节河水没什么流速,沿着石桥做一条拦水坝并不困难。

    在河的下游一百来米处,也建了个拦水坝,现在正有四台大功率抽水机在抽水。张秋生他们来的时候,水已抽得差不多了。

    蔡村长坐在石桥正当中的一把木椅上,两旁站着的都是前进村的骨干。所谓前进村的骨干,其实主要是村长的亲信,大多数是蔡家村民组的人。

    县警局局长秦昌六一来就下令:“无关人员全部离开石桥,立即、马上!”市局领导来了,现场这样乱哄哄的像什么话!

    桥上只留下了村长蔡根富,会计蔡立春。按道理前进村还应当有支书与副村长。可是没有,前进村没有副村长,支书由蔡根富兼。

    还有两名律师,这是蔡根富连夜从县城请来的。刘亚军请两名律师离开石桥,案件侦察阶段律师还不能介入。八方公司请的两名律师也站在桥外面。

    蔡根富见自己请的两名律师被撵走,就不服了。指着张秋生等三人说:“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撵他们走?”

    没等刘亚军回答,张秋生指着蔡立春,笑嘻嘻地说:“我也不想来啊,是他带着警察将我们抓来的。告诉你,如果证明抓错了,你可得赔我们损失。”

    蔡根富没回答张秋生,又指着另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说:“那他为什么也不走?”

    那人很严肃地回答:“我是八方公司法务部的主管。公司的人死了,我们有义务也有权参加这次调查。我们来了两位主管,遵守警方的规定只上来一人。”

    秦昌六在对付老百姓方面很果断,他压根就不与蔡根富搭腔,直接朝刘亚军下命令:“将那个看见文涛扔菜刀的人带上来!”

    文富贵被带上来了。秦昌六面无表情地问:“你看见文涛扔菜刀的?是亲眼所见?明明白白是文涛?明明白白是菜刀?明明白白是在这儿扔的?”

    面对警察局长一连串的提问,文富贵一一点头称是。并且说明,那天他在镇上喝酒,回家时看见文涛匆匆跑上桥,然后就看见他将一把菜刀扔进河里。时间大约是晚上八点钟左右。

    秦昆丰找来两把木椅,请包平安与任不信坐,又给两个领导泡上茶,递上香烟,然后在一旁垂手站立。

    蔡根富登时就感到压力上来了。情况是明摆着的,秦所长极力巴结的这两人官儿肯定比秦局长大。比县警局局长还大的官,那是什么人?蔡根富不敢想了。文涛这小子混出明堂来了啊,比我家的永康不知强上多少倍。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你们村人渣多

    蔡根富登时就感到压力上来了。情况是明摆着的,秦所长极力巴结的这两人官儿肯定比秦局长大。比县警局局长还大的官,那是什么人?蔡根富不敢想了。文涛这小子混出明堂来了啊,比我家的永康不知强上多少倍。

    蔡根富赶紧站起来,将椅子让给秦昌六坐。秦昌六摆摆手,表示他就站着说话。蔡满富又是一惊,在这两人面前秦局长都不敢坐!

    秦昌六的话问完了,张秋生立即上前问道:“秦局长,我能不能问两句?”

    警察破案呢,又不是法庭,哪容得一般人插话?可秦昌六知道张秋生身份特殊。包局都对他恭恭敬敬,身份能不特殊吗?其实同意他提问也不算违法违规,这是为了更进一步地了解案情。秦昌六点点头说:“你问吧。”

    张秋生来到文富贵面前问道:“你的视力是多少?我的意思是,你的眼睛怎样?看东西清爽不清爽?”

    文富贵害怕秦昌六,因为这是警察。可他一点都不怕张秋生,这只是文涛的同学,没什么可怕的。文富贵犟着脑袋说:“你管我眼睛好不好?”

    张秋生取出一叠钱,在文富贵面前扬了扬说:“这是一万。”然后指了指小河两岸的人群说:“我想见见你们石桥村的村长与支书。只要你指出来了,并且是对的,这一万就归你。”

    一万吔!对于村民来说,这可是几年的收入。文富贵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向那叠钱。张秋生将钱交到刘亚军手上,然后对文富贵说:“别急,先将你们村的村长与支书找出来,这钱立马就归你。这事是很简单的,你不会做不到吧?”

    这事当然容易做到,文富贵立即朝小河两岸看去。咦——,眼睛怎么不行了?那么多的人头,怎么都是模模糊糊呢?擦擦眼睛,再看,还没刚才清楚。

    张秋生与文富贵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小河两岸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人们嫉妒了,不服了。尼玛,这个文富贵向来好吃懒做奸狡滑坏,却他娘的走狗屎运,指出自己村的村长、支书就可以得一万!尼玛,城里有钱人就是白痴,这么个简单的事,你支着嗓子吼一声就行了,至于要花一万块钱?

    看不清楚?张秋生亲切地问道:“喝酒了吧?大清早的,你喝个什么酒哇!这不耽误事嘛。”

    没喝酒,文富贵坚决否认:“我向来是晚饭时喝酒,中午偶而也喝点。大清早的却从来不喝酒。”

    那你再认真找找?张秋生不急不慢地说:“一万元哩,找到村长与支书就归你。”

    文富贵再次揉眼睛,再次睁大眼睛朝小河两边看,更加得模糊,眼前像是下了一场浓浓的大雾,什么都看不清。

    石桥村的村长与支书就在桥旁边,此时鼻子都气歪了。这混蛋就是个白痴,喝酒都将脑子烧坏了。我们这么两个大活人,就站在你旁边,你他娘的却看不见。

    一万元钱!多少也要带我们分一点,这混蛋却看不见。村长与支书向前挤了挤,让自己站在最前面,希望那个白痴能看到自己。

    顶在最前面还没一会,村长就骂开了:“这个混蛋!你向这边看嘛!我是石桥村的,当然站在石桥村这边。你向那边看什么哇,那边是前进村!”

    村长这样骂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文富贵能听到。距离这么近,声音这么大,奇怪的是文富贵就是听不到,还是睁大着眼睛四处张望。

    这也不能怪文富贵。也不能怪张秋生。张秋生确实在他眼睛上做了一层薄薄的屏蔽,但没屏蔽耳朵。问题出在上万的群众上。

    找个人就可以得到一万元钱,谁不羡慕嫉妒恨啊?于是人人都自觉不自觉的来干扰文富贵。“在这儿!”“在这儿!”“富贵,你这傻-逼!你往那儿看啊?”“富贵,在这儿,在前进村这边!”

    这一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形成一个人声的海洋,村长那点骂声被淹没在这海洋里。眼睛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耳朵里却是庞杂的干扰源,文富贵觉得脑袋都要炸了。不断地揉眼睛,越揉越糊涂,越糊涂越着急,越着急越揉眼睛。

    蔡根富明白张秋生的意思了,也朝文富贵大骂:“你这个白痴,你们村长明明在——”

    “闭嘴!”刘亚军打断蔡根富的话头。桥头上的人都明白张秋生的意思,当然不能让蔡根富将石桥村村长指出来了。

    “哎——,你们两位是石桥村的村长与支书吗?”张秋生朝着桥边顶在最前面的两人大声问道。他也不认识这两人,只是从他们的神态及刚才骂文富贵的话语猜的。

    没等村长与支书答话,群众就大声回答:是滴——,就是他们!明明就站在旁边,傻-逼富贵就是看不见。

    “据我所知,”张秋生站在桥头对两人说:“石桥村在各方面都搞不赢前进村。知道为什么吗?我这个外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们石桥村吃里扒外吃家饭拉野屎的太多!”

    哦——噢——,就是,就是,说的太对了!两岸群众大声同意张秋生的意见,包括前进村的村民。前进村有十个自然村,其他九个村早就对蔡根富恨之入骨,只是没他办法。但今天机会来了,这个明显可以看出。所以他们积极支持文涛一方,急切地盼望文涛一方赢。

    张秋生继续说话,继续鼓动群众:“石桥村的人竟然帮着前进村的人说话,而且还是撒谎,而且还是叔叔欺负弟弟家的孤儿寡母,这还叫人吗?有这样的村民,你们村能搞得好吗?”

    两岸的群众还是大声支持张秋生,说的太对了,这个文富贵就是人渣,石桥村就是人渣太多所以搞不好。

    这种挑动群众斗群众的事张秋生最是拿手。李满屯与孙不武很放心,他们不用说话,随着张秋生与群众互动去。两人从怀里取出茶杯,到包平安那儿倒水。

    包平安恭敬地站起来,将自己的椅子让给这两人坐。李、孙二人婉言谢绝,抱着茶杯靠桥栏杆上,再点上一支香烟。他俩是无所谓,可秦昌六与秦昆丰却看呆了。知道包局对这些学生很恭敬,可想不到恭敬到如此程度。这些学生是什么人?

    包平安与任不信也不坐了,站起来与李、孙二人一道靠桥栏杆上,抽烟,说话。李、孙二人可是师傅,得巴结好了。

    不说秦昌六等基层警察的惊异了。张秋生不停地鼓动群众,挑唆广大村民对文富贵大骂,包括他的祖辈八辈都被一一问候。

    文富贵被骂得大叫,也破口回骂那些村民。张秋生不挑唆了,冷静地问道:“文富贵,你不承认是人渣,是吧?那好,我问你,现在是大白天,你没喝酒头脑清醒。在这种情况下,你都认不出自己村的村长与支书。两个大活人,你一个都认不出来。

    那么,大晚上的八点多钟,漆麻乌黑,你又喝了酒,头昏脑胀的竟然能认出文涛?你这不是撒谎是什么?”

    上万的群众刚才骂人骂糊涂了,没想许多。现在经张秋生这么一提醒,许多人都想到,是啊!大白天的看人都看不出来,深更半夜却能看清楚?明显是撒谎嘛!

    张秋生没等文富贵回答又接着问道:“说说吧,你到底得了蔡老头多少好处!欠镇上前进酒店的三千块钱,蔡老头给你一笔勾销了吧?这是起码的!”

    没有!文富贵一跳八丈高,满口白沫地大声否认:“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没有?我要是找出人证物证——,张秋生慢慢吞吞地问:“要是有人证明你确实欠了前进酒店的钱,你说,怎么办?这儿可是有很多警察,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民群众,想赖是赖不了的。”

    文富贵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是欠了钱,”接着他又高声大叫:“可是,我只欠了二百!哪有三千?”

    哦,只欠了二百?张秋生没在数字上纠缠,继续问道:“好吧,恐怕是我记反了。这二百是一笔勾销了,然后又给了你三千元现金,是吧?”

    文富贵这次跳得更高,拍着屁股,两脚双起双落地大叫:“没有,没有,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

    乖乖,收受三千元现金,就陷害忠良,还是最恶劣的陷害自己的弟媳与亲侄子。张秋生不管文富贵的急赤白勒,慢慢悠悠,口气却极其冰冷地说:“这属于情节恶劣,是最恶劣的那种,不管哪个朝代,也不管哪个国家,对这种黑着良心的行为都要重判!我看,十年八年跑不了。乖——乖——,三千啦,比你们这儿的人均年收入都高,恐怕判十年都不止。”

    没有!文富贵急了,真的急了。伸手拿钱时没想到许多。现在听说要判刑,吓得头上汗都出来了,大叫:“只有五百!哪来三千?”说着还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继续大叫:“就是这五百!昨天晚上给我的,我揣在怀里哪儿都没去,也没回家。”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河边破案

    没有!文富贵急了,真的急了。伸手拿钱时没想到许多。现在听说要判刑,吓得头上汗都出来了,大叫:“只有五百!哪来三千?”说着还从怀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继续大叫:“就是这五百!昨天晚上给我的,我揣在怀里哪儿都没去,也没回家。”

    文富贵将钱往张秋生手上递,这钱他不要了。张秋生将手收背后,对文富贵说:“这是赃款,知道吗?得交给警察,算你坦白,可以从宽处理。”

    文富贵又将钱往秦昌六手上递,嘴里还说着:“文涛只是我堂侄子吔,又不是胞侄子,这也要从宽吧?”

    秦昌六命令将文富贵抓起来,涉嫌伪证罪。文富贵格外地大叫:“哎,怎么抓人啊!这又不是贪污。干部才贪污吧?我就是小老百姓。”

    秦昌六对蔡根富说:“你也涉嫌指使他人做伪证,站起来!”秦昌六早就看蔡根富不顺眼。他娘的,我在这儿站着,你却老滋老味的坐着。你以为是谁啊,只是个小小的村长而已。

    蔡根富早就想站起来了,这样坐着不合适。可是,事已至此,我表现得再么恭敬也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坐着,给前进村的村民做个样子,要他们知道,我一点不在乎。前进村的民心不能垮,否则将一溃千里,其他的九个自然村必定要造我的反。

    其实蔡根富正在后悔,心里正在痛骂自己的大儿子,蔡解放。昨夜,小儿子蔡立春回来就向他报告了抓文涛的经过。着重说明,文涛的同学非常厉害,背后绝对有强大的靠山。文涛傍上这样的靠山,我们前进村恐怕要输。还有一点很重要,派出所的秦昆丰已经倒向文涛一边。文涛的这三个同学正是将大哥送进监牢的人,他们叫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

    蔡根富大脑当时就一片空白。楞了好半天神才清醒过来。接着就开始大骂处暑,也就是蔡解放。弄了几个钱就觉得自己好了不起,你还差得远呢!

    连你儿子都看出来这几个人惹不起,应当好好巴结。你倒好,与他们对着干。结果呢,将自己干进大牢了。

    现在蔡根富看着县警局的局长都在巴结这三个学生,蔡根富就更是酱油都悔成醋,就更是大骂蔡解放。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只要这三人与我们站一起,就可以无往而不胜。你个蠢才,硬生生地将他们推到文涛一边。

    唉,他们是打了你。可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啊!你儿子已经帮你做了前面的事,你在后面跟上就行了嘛。你那老婆反正也不用,闲在家里也是闲着,就让她服务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童无茶如果这时感应一下蔡老头的心理活动,然后再告诉张秋生。不知张秋生会不会就此放过这老头,反正文涛已经救下来了。可惜的是,童无茶没感应。一来他觉得张秋生已经控制了局面,没必要感应。二来吴痕叫他不要随便感应别人的**,这个比较伤阴德。童无茶觉得吴痕说得对,他是所有修真青年的好大哥。

    既然张秋生不知道蔡老头此时的内心活动,那下面的事还要做。张秋生看了看河面,水已抽干,一般只有脚背深。最深的地方,也只不过齐膝盖。

    张秋生看了看蔡老头,再看看秦昌六,说道:“现在可以下河寻找菜刀了。我看这样,找三百个劳力,分成五排。二十米宽的河面,每排六十人可以将其排满。五排呢,可以像梳子一样将这不上百米的河段梳上一遍,绝不可能让菜刀漏网。要是多梳上几遍呢?就更不会漏网。

    但是,我觉得不能让乡亲们白出劳力。虽然已经过了谷雨,天气很暖,但水里面还是很凉的。我建议,每个劳力给二百元钱。三百个劳力就是六万,再加上刚才筑坝的应当给一万。总共就是七万元钱。”

    张秋生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三叠百元钞票,然后又找李满屯与孙不武伸手。李满屯也掏出三万元,递到张秋生手上。

    他们每人身上现金都是保持在三万元。孙不武的三万从来没足额过,他是身上有钱就要花。孙不武在身上掏啊掏,只掏出两万多一点。这还是在路上偷了蔡会计的钱,他们一人分了一万,否则孙不武身上只有一万元钱。他将两万朝张秋生手上一塞,然后大手一挥说道:“上下游各筑一道坝不容易,应当给两万,包括抽水机的钱。”

    这种杠张秋生从来不抬,也不管两岸群众的欢声雷动,将钱递给秦昌六,然后朝蔡老头说道:“如果从河里捞出菜刀。毫无疑问,这钱归我们出。如果没捞出菜刀呢?这钱就应当你出!”

    蔡根富点头同意。按道理他必须同意。蔡老头内心里已经投降了,可是理智告诉他必须坚持。此时投降,充其量也只能落个态度较好。但是,接下来就要追究他的杀人罪。杀人,即使态度较好,那又能怎么着?大不了死刑判死缓,再大不了判无期。杀人是重罪,再怎么从轻处理也跑不了十年。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从河中捞出了菜刀。这样,文涛也是杀人罪,最起码是有杀人企图。我与他两人是对杀,只不过是他老爸死了而已,可我儿子也在坐牢。这样就属于情有可原,就可以进一步争取从轻处理。

    蔡老头的如意算盘到底打得怎样,现在不是分析的时候。两岸的群众已经纷纷踊跃报名,谁都想在三百个名额中占一份。当时当地,一个劳力一天的工钱也就十几元,撑死也不会超过二十元还得是技术工。在齐脚背深的水里走一下就得二百,这事人人都抢着干。甚至一些女人都在争抢,这也不是什么重体力劳动,我们女人也干得。

    张秋生大喊:“前进与石桥两村,每个村子一百五十个名额,在村长那儿报名。”

    前进村的村长正被警察看住,只能是他儿子蔡立春负责这项工作。石桥村的村长大喜,文涛的同学真不错。在村长这儿报名,然后由村长结算,起码可以扣一百元。靠,就这么一会功夫的事,得一百元你们还嫌少?

    三百青壮劳力选好了。张秋生朝两个村的负责人大声叫道:“现在开始下河!再重复一遍,捞着了菜刀,你们去县局秦局长那儿领钱。没捞着菜刀,你们去前进村领钱。听清楚了没有?”

    两边的劳力们也大声回答:“听清楚了!”张秋生大手一挥,示意可以下河了。

    李满屯拐拐孙不武说:“前面由老张唱主角,现在该我们了。我盯蔡毛狗,你盯蔡旺水。”

    青壮劳力们排成五行,蔡毛狗与蔡旺水分别站在最后一排的两边。最后一排比较容易作弊,他们商量好,蔡毛狗先来。如果蔡毛狗没机会,再由蔡旺水来。他俩都明白,前进村已经没了退路,现在是最后的一搏,务必要将怀里的菜刀神不知鬼不觉的扔进水里再捞上来。务必要将文涛持刀行凶的罪名坐实,前进村这样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准备下河的人上衣不用脱,只将裤脚卷到膝盖以上就行了。蔡毛狗裤脚卷好,正准备下河,李满屯指着他朝一个警察说:“就是他!”

    两个警察下来一把抓住蔡毛狗,从怀里一搜,明晃晃的一把菜刀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啊——噢——哦——,两岸上万的群众发出各种不同的惊叫。狗日的,早就准备好了,要栽赃陷害!

    这边的惊呼还没落音,那边的蔡旺水也被抓住,怀里也同样搜出一把菜刀。这不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嘛!难怪蔡老头胸有成竹呢,难怪他叫我们下河找刀呢,他早就安排好了嘛!

    大功告成,晚会到此结束,请观众们依秩序退场?没有,这不是李满屯与孙不武的风格,他俩向来喜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李满屯与孙不武的手指都动了几下。前面说过,他们这些妖孽的乱神诀已运用得出神入化。

    栽赃陷害被抓了个现行的蔡毛狗与蔡旺水本来已经垂头丧气,突然就兴奋起来。两人都嘿嘿地笑,笑得都流口水。抓他们的警察觉得莫明其妙,旁边的观众也感觉大有蹊跷。

    蔡毛狗擦擦嘴角的口水,来回扭头看看四周的乡亲,然后就坦然自若地说:“这个,不叫栽赃陷害。知道吗?这叫战略战术。”

    蔡旺水也擦口水也扭头向两边看,然后神秘兮兮地说:“我们采用如此战略战术是有道理的,知道吗?”

    切,就凭你们俩这吊逼样,还,还战略战术呢!也不撒泡尿把自己照照。鞋子已经脱了裤腿也已巻起,正准备下河的人们都停住脚,纷纷耻笑这两人。有人大叫:“战略战术那是伟人做的事,起码也得是文化人。你们两个水货跟我们一样,都是泥糊腿子,都是种田下地的苦---逼,根本不是做战略战术的料!”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贺老六之死

    切,就凭你们俩这吊逼样,还,还战略战术呢!也不撒泡尿把自己照照。鞋子已经脱了裤腿也已巻起,正准备下河的人们都停住脚,纷纷耻笑这两人。有人大叫:“战略战术那是伟人做的事,起码也得是文化人。你们两个水货跟我们一样,都是泥糊腿子,都是种田下地的苦---逼,根本不是做战略战术的料!”

    有倾诉欲的人最怕的就是遭人鄙视。为什么?因为倾诉的目的是要有人听,有人听的目的是要人佩服。佩服他们的人会要求继续说,他们就越说越来劲。一旦遭人鄙视呢?那就肯定没人听他们说话了。要倾诉却没人听,那还不如将他们杀了。

    蔡毛狗立即强辩:“当然是战备战术了。我与旺水是泥糊腿子,可我们村长不啊!我们村长可是大将军。他老人家说了,只要在河里摸出菜刀,石桥村文家的涛涛就是铁定的杀人犯,就得进班房坐大牢。嘿嘿,嘿嘿,我们村长厉害吧?”

    厉害个屁!栽赃而已。真要是厉害的战略战术,你们就不会被人当场抓住。既然被抓住了,你们村长就是狗屁,还战略战术呢。

    蔡老头气晕过去了。这两个脓包,说得说不得的都瞎说一通。这不摆明了说栽赃陷害是我指使的么?再看看旁边,二十多个记者,或扛着拍电视的机器,或拿着照相机、录音机,或拿着笔记本,一个个都是满脸的兴奋。

    坏事了,坏事了哇!这两个混蛋瞎说,全被拍下了记下来了,想赖都没法赖。警察回去都不用审问,直接就判刑。平时也没见这两个混蛋话多啊,哪怕喝多了酒也是闷嘴葫芦,怎么今天这样多的话呢?

    此时的蔡老头手上没刀,否则定要捅死这两个混蛋,一刀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不管怎样,蔡老头猜得不错。刘亚军放手让记者拍摄、录音、记录。回去真的不用审讯,他们自己已经坦白交待了。

    包平安与任不信非常诧异,世界上有这么生怕别人不相信自己所犯罪行的人么?恐怕是李满屯与孙不武的搞的鬼,高修为的修真者掌握着通天法术,这个对于他们是小儿科吧?

    可是看看李、孙二人,他们没做什么呀。两人都靠着桥栏杆,一手捧着茶杯一手夹着香烟,吞云吐雾悠然自得。到底那两人是神经病呢,还是这两人法术太高明?过几天一定要找高人问问明白。

    蔡毛狗与蔡旺水见没人佩服,相反却有不少人鄙视不由大急。心里话憋得他们难受,呼吸困难。蔡毛狗有点惭愧地说:“被抓住是我们太笨,并不表明我们村长的战略战术错了。”

    对对对,蔡旺水跟着就说:“我们村长是非常高明的,这个,你们都知道,是吧?可你们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我们——”

    蔡旺水没说完,话头就被蔡毛狗打断:“你们以为蔡村长的大儿子坐牢,蔡家就不行了?告诉你们吧,蔡家势力大着哩!早在二十年前,处暑就挖了一个大坟——”

    蔡毛狗的话没说完,又被蔡旺水抢过去。有倾诉欲的人都生怕少说一句话,两个相互抢着说:“这个不叫大坟,应当叫大,大,大升还是那个啥——”

    叫大斗!李满屯帮他们说:“盗墓贼一般将墓叫做斗,绝对不能叫坟。知道吗?另外呢,也不能叫挖坟。应当叫发丘,或者叫摸金,也可以叫倒斗。不过,这么说来,蔡家大少爷竟然摸过金?我不相信!你们俩没一个说话靠谱。”

    你这人真是,怎么能不相信啊!蔡毛狗大叫,似乎他的话就是真理,容不得别人半点质疑。为了证明说得没错,蔡毛狗大叫:“处暑哥,啊,他带回来两个大木箱,里面满满的装着金银财宝,都是挖坟得来的。”他还是将盗墓说成挖坟。

    正在人们饶有兴味地听着这两人胡扯时,他们突然不说了。似乎意识到泄露机密的问题,两人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这下可了不得了,将天大的机密说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朝蔡老头望望,想看看是否有责怪之色,甚或勃然大怒。但是,没有,他们没看见蔡老头。这是怎么回事?村长难道回家了?可是,又不对,警察会轻易放过村长?

    蔡老头没回家。正像蔡姓两人所猜想的一样,事情到了这会,警察不可能放过他。蔡老头晕过去了,是慢慢地顺着桥栏杆瘫软下去的。没人注意他而已,大家都看着两个姓蔡的胡说呢。

    有话在肚子里,不说出来就心痒难熬,这是倾诉欲。听故事的也是这样,一个故事听一半就没了下文也心痒难熬。有人就激两个姓蔡的:“鬼扯逼蛋,这么机密的事,凭你们两个傻---逼也配知道?”另外又有一人说:“两大箱的金银财宝?那你们前进村还这么穷?也就比我们石桥村好上那么一点点,还两大箱的金银财宝呢。”

    李、孙二人的乱神诀真的非常精妙,明知自己泄密了机密,明知说出去会大祸临头,心底明明非常害怕,但嘴里就是要说。蔡毛狗说道:“两大箱金银财宝与前进村有什么关系啊?那是处暑个人的,是他挖人家坟得来的。”

    蔡旺水也跟着说,你们以为将处暑抓起来,他就完蛋了?才不!那两大箱财宝,他只动用了一点点就发了大财。以后他从牢里出来,再动用一点点,还照样能发大财,还照样当他的大老板!

    蔡毛狗与蔡旺水你一言我一语,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话头,又生怕泄露机密会惹来杀身之祸。两人吞吞吐吐,说说停停。一会儿突然闭嘴,自己将自己吓得脸色煞白。一会儿又情绪亢奋不吐不快,肚子里话不说出来立马就会被憋死。

    从二蔡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人们终于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十七或者十八年前,处暑,也就是蔡解放耐不住农村的寂寞,出去闯荡江湖,按照当时最时髦的说法叫下海经商。

    处暑下海的最初阶段并没有经商。所谓经商,首先得有商品,其次得有资金。处暑两样都没有,他是瞎闯荡。

    终于结识得一帮朋友,几个人商量着去盗墓。盗墓的具体过程,毛狗与旺水当然不清楚。他俩只从处暑与村长的交谈中隐隐约约知道,处暑与朋友们是在北方挖人家祖坟。

    因为北方的皇上多,妃子也多。另外大臣、大将军,或者什么王什么候的更多。处暑等几个朋友就专门找这些地方挖。

    后来不知怎么着,朋友间就起了内讧,于是就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据处暑与他老爸,也就是村长所说的,挖出来的一些坛坛罐罐一些书画,因为不懂他都没要,只要了金银财宝。

    这样反倒救了处暑一命。因为朋友们正是为了那些坛坛罐罐及字画而内讧,金银财宝倒并没有放在眼里。这个朋友圈子里已经不能久留,处暑带着分得的金银财宝回了家。

    两大木箱的好东西,放哪儿都不放心。最后村长想了一条妙计,埋到坟墓里。还得穷人的,连狗都懒得理睬的穷人墓。这个,是蔡毛狗与蔡旺水猜的,他们没亲眼见到。

    为什么是猜的呢?因为那个墓是贺家村里的五保户贺老六的。贺老六身有残疾,一辈子没结婚,到老也无儿无女,所以是五保户。引起二蔡猜测的原因是,贺老六当时没死,大活人一个。

    那天晚上,贺老六邀二蔡喝酒。贺老六很少喝酒,因为他穷没钱买酒。但那天却买了好酒,八块钱一瓶的瓶装酒,还一买就是三瓶。当地一般村民过年也只是喝两块一斤的散装酒,平时是八毛一斤的,瓶装酒对于他们是奢侈品。

    贺老六给二蔡倒酒,并且说他马上就要死了,他连自己的坟都已经挖好。那时的二蔡只是十几岁的男孩,不太懂贺老六说的是什么。他要死了?他本来就是要死的人,身有残疾年岁又老。不过,他怎么会自己挖坟呢?有自己给自己挖坟的么?

    因为年岁太小嘛,二蔡都不喝酒。贺老六死拉活劝,二蔡都是尝了一口就辣得不行,然后就打死也不喝。身患残疾的老头拉两个男孩不过,于是就自己喝。

    二蔡吃了几片猪头肉,又啃了几只鸡翅膀,然后就各自回家了。谁知第二天就听说贺老六死了,是喝多了酒死的。

    贺家村是前进村下面的村民小组,那时的叫法是前进大队丰收生产队。而蔡村长也不叫村长,而是叫大队蔡书记。蔡书记很关心孤寡老人的去世,亲自给他下葬,还放了很多鞭炮烧了很多纸。

    乡亲们都说贺老六非常有福气,竟然是喝酒死。也有人说,他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自己将坟挖好,然后再喝的酒。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开坟不能看

    二蔡吃了几片猪头肉,又啃了几只鸡翅膀,然后就各自回家了。谁知第二天就听说贺老六死了,是喝多了酒死的。

    贺家村是前进村下面的村民小组,也叫做贺家村,但那时的叫法是前进大队丰收生产队。而蔡村长也不叫村长,而是叫大队蔡书记。蔡书记很关心孤寡老人的去世,亲自给他下葬,还放了很多鞭炮烧了很多纸。

    乡亲们都说贺老六非常有福气,竟然是喝酒死。也有人说,他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自己将坟挖好,然后再喝的酒。

    二蔡吓得要命。贺老六临死时拉他们去喝酒,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拉他们一道去阴间?二蔡分别问自己的爸妈。他们的爸妈都吓得捂住他们的嘴,告诉他们,这事千万说不得。说出去了,贺老六就要带你们走。于是这事就一直埋在他们心底,从来没向第三人说过。想不到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说了出来。

    被家人再三叮嘱,二蔡谨记贺老六之死对外人千万说不得。但对外人说不得,自己内心却始终忘不了。毕竟头天晚上还在一起喝酒,第二天就死了的人。毕竟当时还是小孩子,心头的阴影怎样都抹不去。

    后来渐渐地大了,他俩将几件事串在一起,就似乎有点明白贺老六是为什么死了。处暑哥带回来很多的金银财宝,村长说要埋进坟墓去。

    自己家的祖坟当然挖不得。挖别人家的祖坟,这个,怎么样也说不过去。那就只有新死之人,最好是没有亲人的孤老。

    贺老六知道自己要死,他不服,于是想找两个垫背的。我们俩是最合适。一来我俩都是蔡家村的,又是村长的本家侄子。将我俩拉做垫背最能解恨,反正是死了,村长也没他办法。幸亏当时不会喝酒,幸亏贺老六残疾拉我们不动,否则真的与贺老六一道死了。

    上万人的小河两岸静悄悄的,人人都屏住呼吸听二蔡说故事。蔡根富晕过去,醒过来,再晕过去,再醒过来。到后来,他也不晕了,反正也就这么回事。小儿子蔡立春被两个警察捂住嘴,按倒,趴在桥面上,想叫喊都叫喊不出来。

    包平安打电话给市局技术科。叫他们赶快派人,贺老六的尸骨要做技术鉴定,很有可能是被毒死的。

    秦昌六吩咐两个警察立即押送二蔡去找贺老六的坟墓,并且就地看守,直到增援部队到来。

    秦昆丰打电话,命令派出所全体干警,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员,其他人立即赶到石桥村。

    盗墓,杀人,藏宝,三连环。这可是大案要案!市局、县局、派出所,三级警察机构丝毫不敢怠慢,又兴奋异常,立即动作起来。

    但是,还早,从市里赶到这儿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先将菜刀的事解决好。从目前情况看,菜刀纯属子虚乌有,完全是蔡根富要栽赃陷害,但该走的程序还要走,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三百个青壮劳力排成五列,像梳子一样将不到百米的河段梳了五遍,连一根针都不放过,根本就没有菜刀,河蚌、螺丝、小鱼、鹅卵石倒摸上来不少。这个情况本来就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倒也没引起太大的惊奇。

    摸河找菜刀的事草草收兵,人们急着要去看开坟,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哗啦啦,一声收工令下,河岸两边的人都往前进村那边跑。蔡根富已经被铐了起来,他儿子蔡立春倒立即被放开。蔡立春虽然被放了,却没跑开,石桥村的村长与支书将他拽住:“钱呢?刚才下河摸菜刀的钱,八万,拿来!”

    蔡立春哪有钱?急切间又挣不脱村长与支书的魔掌,只得大叫:“你们先打领条,再找我们村长批了,然后才可以找我这会计领钱。你们当村长、支书的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我靠,你们村长马上就要坐牢去了,我们上哪儿找他批条?恐怕还要遭枪毙,难不成还要去阴间找他?石桥的村长与支书抓住蔡立春不放手,三个人在桥上扭成一团。

    三个女生也想去前进村看开坟,但想想又有点害怕。张秋生与李、孙哪会凑这种热闹?童无茶也不去,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他怕鬼坚决不去。女生们于是就拉高山寒,你这个收尸的总不能怕鬼吧?

    我收尸是收尸,但收的都是新鲜尸,高山寒也摇头说:“这种死了十几年近二十年的尸臭得很,你们要看可以,千万别拉我。”

    李满屯突然朝包平安大叫:“你们的地基还打不打?不打就算了,我要回校上课了!”

    打,当然打!不过,包平安说道:“现在破案呢,等一会不行吗?晚上回去,我请你们吃饭,唱歌。”

    破什么案啊,这么个小案子,啊,值得你们两个大神亲自破么?孙不武也催促道:“你们要不着急打地基,那就算了,我们以后再说。”

    在场之人都很诧异,这个不符合惯例。惯例是,遇见这么大的热闹,一定是要看上一看的。尤其是这种破案,那就更是要看个明明白白。破案的电视剧还趴上面看得眼睛都不眨呢,何况这种现实的?

    凌静轻声地问高山寒道:“看看不好吗?我们站远点,站上风头,既不怕臭又不怕惨样。这多少也是一种经历啊。”

    高山寒以更轻的声音回答:“李满屯与孙不武得赶紧走,否则张秋生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坏点子整他俩。为什么?唉,你们早上在餐厅不是说张秋生坏话吗?全给他听见了。什么帮人打地基,都是这小子想出来整他俩的。”

    说张秋生坏话当然是不对,凌静说道:“可这是童无茶先说的吧?也是童无茶说得最恶毒。张秋生怎么不整童无茶?”

    唉,这个,你不懂,高山寒当着童无茶的面说:“童无茶吧,一点本事没有,祸害他没什么难度,也就没什么成就感。张秋生懒得睬他。”

    凌静还是撺掇高山寒,要他陪着去看开坟。女生就是这样,越是害怕的东西就越想看越想听。看了听了更害怕,更害怕就更想看想听。

    高山寒看看包平安与任不信,这两人已领着李、孙二人上车。这世上无论怎样重要的事,对于一心向道的人来说,都没有筑基重要。今天的虽然是大案要案,但他们已经来过,并且做了重要指示,这就够了,下面的事理当由部下来办。跟着李、孙二人去筑基,这才是头等大事。

    高山寒回过头对女生们说:“这种十七八年的坟头吧,挖开来最是凑近不得。如果是年头久远的坟,里面的肉已经烂完了,这样也就无所谓。那么刚刚死的呢,肉还没烂,也无所谓。

    就是这种十几二十年左右的尸体,烂,已经完全烂了,可还没化成土,这样的坟挖开来里面全是烂肉,其臭让人头痛。还特别容易让人生病,死尸是有毒的哇。”

    接下来,高山寒就怎样恶心就怎样说。直将三个女生说得头痛,感觉立马就要呕吐,他还不住口:“人的心肝肚肺吧,最是难以腐烂,尤其是肠子里本来就有屎——”

    呕——呕——呕——,别,别说了,三个女生都将头伸出桥栏杆外,张着嘴要吐。她们恳求高山寒别说了,太呕心。干呕了一阵,眼前的金花还没散去就听见张秋生在大叫大嚷:“你们想在这儿过夜,那就赶紧的找地方住去。我可要走了,古得拜——”

    别别别,等我们一下!女生们赶紧地往桥下跑。这儿太恐怖,还是早早地离开为好。关键的还不是恐怖,而是太恶心。

    两部车。冯德龙开车带着女生,高山寒带着张秋生与童无茶。他们在县城就与包平安、任不信分道扬镳,李、孙二人是随包平安去市里了。

    有朋友问,张秋生在这儿不是还有一个“服务承诺”吗?就是蔡解放的老婆崔三霞,她儿子代她签的,为张秋生服务的承诺?另外还有秦昆丰答应的,将老婆姜红英送给张秋生?

    这么两个据说还挺不错的女人,张秋生难道都不要,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了?这多可惜啊!

    对于崔三霞,张秋生纯粹是报复。蔡永康侮辱了文涛的妈妈,那我也要侮辱你妈妈一下。仅此而已,没有其它想法,张秋生恐怕都已将这事给忘了。对于生活中的这些小节,张秋生的记性不是很好。

    而对于秦昆丰的老婆姜红英,张秋生真的是胡闹。图的只是一个好玩,信口开河而已,哪能将这种事当真?他后来帮着秦昆丰说了好话,也算是兑现了承诺,这事就算了结。张秋生的洒脱就表现在这儿,喜欢某些事,但并不执着于任何事。

    又有人说,张秋生尽搞一些已婚妇女,这也太没品了吧?像他这样的大神,女人当然要尽量的多,但一定要黄花大闺女。就像崭新的人民币,有一点破损的都不能要。这样才能尽显大神风范,才能让读者觉得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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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