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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帮农利农的好年华

    这个季节,麒林的樱花、凤凰木与蓝花楹全部开放,形成一片花的海洋。二十一中里面的小山以及从这儿延伸出去,近百亩似乎是无边无际的一大片全是竞相绽放的樱花。樱花的灿烂大家都知道,就不多说了。

    过了樱花园,是一条林荫大道。是的,是林荫大道而不是小道。约十米宽的道路,一边是蓝花楹一边是凤凰木。

    似幻似真,如梦如醒,一片蓝色的海洋。红彤彤的火,**辣的火。蓝色的蓝花楹与红彤彤的凤凰木,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人惊叹让人流连忘返。

    如此的花海,如此的美景,成就了多少有**?使多少小伙子表白成功?春天里,我们一起去麒林看花,成了附近几个省市男生相约心爱的姑娘最好的借口。

    麒林吸引人的不仅仅是花。与看花相对应的是,去麒林喝酒、喝茶。麒林现在出两种白酒,好年华出的大众化白酒“邓家村”,府右街出的小众化白酒“府右陈酿”。

    府右陈酿就不用多说了。刘萍听从张秋生的建议,利用政协常委身份提了一个议案,在麒林下属的三个县建小洒窖,最好是每个农户一个。好年华将请最好的教授,集中办培训班。再派技术人员下农村,给各村农户具体指导。

    如果这个议案得以成功,将极大地提高农民的收入。这是好事,是一个切实可行的利农的大好事。

    原酒的事解决了。但高价请来的调酒师却说不行。他说新酒要去燥,要储藏一年,起码也要储藏半年以上。在我手上出的酒必须保证质量,可不能在你这儿砸了招牌。

    调酒师用张秋生打出来的井水试着调了点酒,怪事来了,明明是新酒,可调出来的口味却甘醇无比,入口绵软回味悠长。

    调酒师将这酒拿去请同行品尝。同行们疑惑地问,年份酒?窖藏十年以上的年份酒?

    刚刚出来没几天的新酒?众同行没人相信。这年头调酒都是用纯净水,说这酒是因为水好更没人信。调酒师请这些同行实地考察。

    好年华在张秋生打的那两口井的周围圈了将近五亩地。外面用铁栅栏围起来,里面种上草坪、花木,设置假山、太湖石等等。在这五亩地之外是大片的树林,树林之间又栽种了许多带刺的灌木。另外还安排了二十多名保安,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巡逻。

    两口井除了插进去的抽水管,采取全封闭措施,不准一点杂物落进去,更不能让坏人有可趁之机搞破坏。用刘萍的话来说,这两口井是好年华酒业公司的命,无论怎样小心都不为过。

    好年华的调酒师现场试验。当着众多同行的面,用新出的原酒兑这井里的水。

    看着白酒行业的众多品酒师点头称赞,刘萍脸都笑开了花。张秋生做正经事,真的非常厉害。可惜要他办件事非常难,这家伙死懒。

    邓家村酒带动了麒林下属三个县的农民收入整体上了一个台阶。酒、水果、茶叶,使麒林的农民富起来了,这是麒林市委市政府的巨大政绩。

    这个政绩刺激了隔壁的地关省。有人说,天关省的麒林以一市之力挑战地关全省。段山市在全省会议上受到严厉批评,你们与天关的麒林只有一山之隔,看看人家的经济,再看看你们,害臊不害臊?

    段山的市领导当面唯唯诺诺,连牙都不敢呲一下。可肚子里的怨念就大了去。与麒林比?没法比!人家麒林有好年华公司,我们有吗?

    我们倒有一个富运公司,还是你们省领导家的孩子们办的。可富运公司能与好年华比吗?

    人家好年华是帮农利农,富运公司是害农坑农。那年的水果收购大战,将我们段山的果农害惨了,几乎百分之四十的水果烂在家里。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水果,果农们急得没办法想,运到麒林去卖。人家好年华根本不计前嫌,与他们当地果农同样的价格收购。

    那个茶叶最混蛋。富运公司想学麒林的茶叶,要泡出个仙女来,起码也要泡出个三花聚顶或五气朝元。结果呢,要求十五到十八岁的女孩子,还必须富运公司指定的女医生检查确定是处-汝。

    日子稍微过得去的人家谁愿意让自家的女儿干这事啊?可惜东山的农民穷,富运公司出的价是鲜茶一百元一斤,许多人家看在如此高价上叫女儿去了。清明前十天,平均气温只有十度左右,山里面气温更低。

    这些女孩集中睡觉,大清早,天没亮就叫这些女孩上山。还必须穿红肚兜,光着膀子露着后背,用嘴采茶叶。采下的茶叶,吐到塞在胸前的小竹篓里。从天微亮到太阳出来,一个女孩采不到几两茶叶。最混账的地方在于,女孩清早起来不准撒尿,说是将精气撒了。

    第一天采下来的茶叶被紧急送到城里。具体怎样不知道,山里还继续采,富运公司却没来收。接连采了两天,富运公司都没来收。可怜的女孩子们白白起了早,白白地受了冻,许多女孩子都得了感冒。

    据说富运公司也吃了亏,这样采下的茶,请的高级师傅制作,却压根就泡不出仙女,连三花聚顶、五气朝元都泡不出来。

    这只是市领导的怨念。实际上农民从来都是忍辱负重的牛,他们不怨念,吃亏了就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但要他们再相信富运公司,那是不可能。现在段山的水果与茶叶都直接往麒林这边送。好年华公司好,他们不分东山西山,完全的同质同价。

    还有一件让段山农民伤心的事,那就是酒。富运公司也学好年华,在农户中开展小窖酿酒技术。但他们不派技术员,也不举办培训班,他们只提出高价收购原酒。

    段山的农民又一次上当。富运公司不派技术员,不举办培训班不怕,咱们会山寨。东山西山自古通婚,亲戚六眷相互纠缠。段山的人去麒林这边偷学酿酒技术。其实也不能叫偷学,因为麒林这边根本没人拦着他们,更没人查问籍贯。段山人请麒林这边的师傅去砌窖池,也照样一请就是。

    应当承认富运公司是认真的。他们在东山四处打井。可是不管如何打,新出的酒用他们的井水就是调不出好酒。那酒不能喝,一股冲鼻的辛辣气味,起码要放置一年以上才可以喝,并且绝对不如邓家村酒。

    农民花了大本钱,酿出的酒没人收。当然也可以自己喝。问题在于,谁喝得了整窖的酒?再说了,大多数人家都是借钱砌得窖池,借钱购得原料。这些钱有几家压得住?于是又运到麒林这边卖。谢天谢地,麒林人好,他们照样收购,并且还是同质同价。

    农民都认死理。东山的农民就认为他们与西山是一家,政府要划分成两个省两个市,我们没办法,但日子却要一起过。这个,政府也管不了我们。所以段山的原酒、水果、茶叶都往麒林送。其实吧,连女儿都往麒林嫁。

    原来刘萍还打算着,如果富运公司修水库就怎样的对付。现在根本无需担心,地关省的有关方面就抵制这个水库计划。

    抵制的首先是当地农民。我靠,凭你富运公司一向不负责任的德性,万一水库大坝垮了怎么办?那时死得是我们农民,损失的是我们财产,你们赔不赔?

    其次就是东山的县委与县政府。他们问富运公司,我们东山已经有两个水库了,这个水库修了干什么?发电,这么小的一个水库能发多少电?为此破坏生态环境值吗?

    不过毕竟是当官的,他们有话并不当面说出来。只是在富运公司征迁土地遭到农民的强烈反对时,县里马马虎虎应付差事不帮富运公司出力。

    富运公司反应到市里,市领导也马马虎虎。富运公司修这个水库纯粹是损人不利己,你们会认真负责地设计施工?到时候出了事,比如大坝垮塌,这个责任谁来负?市领导很温和地对富运公司说,你们先与电网联系好,水库建起来后所发之电保证让你们进网,到那时再说。

    富运公司去京城,找他们几个拿干股的衙内。一般来说,修个水库这样的小事对于京城衙内来说问题不大。但是修这水库是为了损害好年华,这几个衙内不干了。

    好年华是那么好对付的么?不说李会元、方晋中了,好年华股东里有吴、李、孙等首长家的孩子,还有赵家的大力支持,我们根本扛不住。何况这事富运公司不占理,严重破坏生态环境。所以这个水库没让刘萍费什么力,就这样不了了之。其中还有很多过程与细节,我们就不多说了。

    现在正是新茶上市季节。张秋生此时回来,如果想在府右街吃餐饭,那是绝对不可能。为什么?这几年每当新茶上市时,府右街都免费请顾客喝茶,并且还是绝无仅有的仙女茶。对的,仙女茶,这是广大顾客给这茶取的名字。府右街的酒与茶本来都没名字,都是顾客取的。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排练

    府右街每家只有二两茶叶,只能请一次。请谁不请谁,这个不太好办。张秋生给出了个馊主意,积分制。从每年正月十六开始,到新茶出来之时,凡到府右街吃饭的都积一定的分。到时候积分多的可以获得邀请。反正府右街的老板遇到什么难题都是找秋生,长期实践结果表明,秋生出的主意都好使。

    张秋生无论干什么事,只要拉上吴痕,吴痕准要抱怨。他与张秋生的性格不合。吴痕喜欢清净,张秋生喜欢热闹。吴痕怕麻烦,张秋生也怕麻烦,但麻烦总是找张秋生。吴痕觉得什么事与张秋生搅在一起,定会麻烦不断。

    但有一点例外,张秋生找吴痕拍电影,吴痕不嫌麻烦。吴痕喜欢摄影,拍电影能最大限度地满足他的爱好。

    八合湖曾经的湖岸上,剧组人员不断撵着四周围观的人群。吴痕与孙不滚一人持一架摄影机趴在地上,镜头正对着一块大石头。张秋生也趴在地上看着显示器。

    围观群众就不明白了,有人叫道:“秋生,你干嘛呢?”这儿所谓的围观群众绝大部分是修真人。

    八合湖挖地的承包期早已超过,这些修真人没走,还在继续挖。好年华也不催,只要能按期交租金,任随修真人爱挖多久就挖多久。

    修真人会走吗?他们不可能走的,这儿已成为天下修真人的大本营。不说偶而还会出一件两件法宝,也不说麒林分队隔三岔五地就举行拍卖会,仅仅这儿的灵气也比其它地方浓。

    潜水俱乐部所布的聚灵阵,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处灵脉,而且浓得像雾。每当清晨与傍晚,那浓浓的灵气像牛奶弥漫在那一带,配合着花草树林,假山亭榭,简直像仙境一样。再说了,安然酒庄每两个月卖一次的各种液,也是必需的修真用品。不走了,特别是本来就没山门没有灵脉的散修,他们打算就在这儿安家。

    特勤组也巴不得天下的修真人尤其是这些散修全聚到麒林来,这样便于管理。否则这些修真人躲在哪个深山野洼犄角旮旯,或者大隐隐于市,他们要是干出什么犯禁的事真的不好找到他们。

    八合湖的全部规划都已完成,大坝、供排水沟渠、暖房、大棚等设施非常完备。这些修真人除了挖地寻宝,种菜收菜,还有修炼,其它时间也闲得蛋痛。现在看张秋生又在鼓捣什么玩意,都一窝蜂地跑来看热闹。

    张秋生不睬围观群众,一门心思地工作。拍完大石头,移开,在原来的石头下面栽上一棵只有尺来长的小苗。

    根据剧本,片头是一棵小树苗在巨石的重压下顽强地生长。它一点一点地从巨石下挣扎着伸出幼嫩枝芽,在狂风暴雨中慢慢地成长。片尾处,这棵曾经的小树苗已长成参天大树,狂风依然在吹暴雨依然在淋,但它坚强地屹立大地上。

    张秋生与吴痕他们现在就是在拍这些镜头。现在是白天,后面的镜头将要在夜间拍摄,地点将移到小山背后金牛湖的湖滩上。一来是剧情需要,二来是怕打扰干休所的首长。

    还有重要的一点,夜间没有普通人。一些狂风、暴雨、雷电的镜头需要运用法术,这样比较自然逼真,比用电脑特技效果好。

    与此同时,二十一中的一间练功房内李秋兰正在与凌静说戏。根据剧情,凌静有很多独舞。李秋兰正在说的是,由凌静扮演的主角受到谣言的攻击,满腔的委屈无处诉说,她在痛苦中挣扎。而这段独舞就是要表现主角的内心痛苦,她的孤立、徬徨、迷惘。

    这场戏大概已经说了很长时间,凌静已经跳了无数遍,但还达不到李秋兰的要求。

    李秋兰先安慰凌静,别着急,我们慢慢来,其实你已经跳得很好了,只是我们的要求高了点。然后,李秋兰又说:“我们要把握一点,这段舞反映的是女主角受到诬陷,受到了谣言的攻击。她无处投告,也无人听她的倾诉,只能默默地流泪,在内心里拼命地挣扎。

    记住,是内心的挣扎。所以这段舞不是在舞台上跳给观众看,而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自己跳给自己看。而在这段舞的背后,要告诉观众,一个心灵受到伤害的女孩是如何的痛苦。如果要给这段舞起个名字,我看就叫心灵的独白。好了,我们再来一遍。”

    背景音响起:“林安就是个表—子!”“林安哪是什么唱歌的,她只是借唱歌出来卖的。”“是啊,是啊,借唱歌卖,可以卖出大价钱。”“听说了么?林安与那个什么大款睡到一起去了。”“切,这事大家都知道,胎都不知打了多少个。”“是啊,是啊,林安就是个烂货。”“林安,我拜托你,别再缠着我儿子。”“林安,我受不了了,我们分手吧。”

    伴随着诬陷、中伤、谩骂,音乐起,嘈杂的小军鼓与长号声中,一支单簧管细细而柔弱的声音。早已是泪流满面的凌静在音乐中起舞。这是一支现代舞风格的舞蹈,结合了葛兰姆与寒福瑞两大现代舞流派的技巧,“伸缩与延展”、“跌落与复原”在这段舞蹈里没有流派的分歧而是完美的揉和在一起,而这也恰恰反应了现代舞思想性与哲理性,它让观众可能看出女主角正在思考,我为什么要唱歌?这些人的造谣污蔑,能对我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音乐变了,柔弱的单簧管外加入了钢琴,接着又加入了强大的弦乐队。舞蹈也变得激情、明快、向上。

    李秋兰拍拍手,对凌静说:“好,很好。不过呢,舞蹈动作还嫌夸张了点。要记住,这是心灵独白,不是大声地向公众演说。

    另外,结合后面的剧情,要表现出一种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的意思。要有一种经过思考,心灵火花的碰撞,最后达到凤凰涅槃的境界。”

    这段舞是电影前面的一部分。后面情节是,女主角想通了,这些流言蜚语无法避免,还不如不予理睬我行我素。人在自然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在整个人类社会里每个人都应当做出自己的贡献,我们要面对的事是那么多,如果被流言蜚语所累,那么将一事无成。

    在自然,社会面前我是这么得卑微,我唯一所会的只是唱歌。那么我要用歌声去献给自然,献给社会,献给所有喜欢我歌的人。如果有人不喜欢,那就让他们不喜欢好了,渺小卑微的我不可能讨好所有的人。

    这是一部带有深刻哲理与思考的电影。张秋生在调侃佟冈蕯时说的各种攻击凌静的手段行径,在这部电影全都虚化成画外音。这样更能反映针对别人的**造谣、污蔑、攻击、打探、津津乐道是人类普遍的弱点。而这部电影所要反映的是,除了别人的**我们还有许多需要关心并且能够为之献出生命东西。

    林安的眼光投向战争,自古至今的战争,战争带给人类的灾难。和平,和平对于普通人民的美好。

    除了战争,还有自然灾害。疾病、干旱、洪水、火灾、地震、泥石流等等,这些所带给人类的苦难。

    在战争与自然灾害面前,我所受到的一点造谣中伤真的不算什么,简直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

    林安用她的唯一所能,歌唱。她用歌声献给自然,献给她所热爱人类。她去黄土高原,去东北林海雪原,去塞下江南,去黄河去长江,去江南的小镇,去云贵的山寨,去非洲贫瘠的荒原,去巴勒斯坦难民营。

    林安唱歌,唱给刚刚出井的矿工听,唱给收获着丰收的农民听,唱给陕北的老乡听,唱给豪爽的东北汉子听,唱给江南的阿姨听,唱给饱受战火之苦的母亲听,唱给饥饿的非洲孩子们听。

    女主角在巴西的街头,跳着桑巴唱歌。在阿根廷的城市广场,跳着探戈唱歌。在墨西哥城的郊外,跳着恰恰舞唱歌。在芝加哥的黑人区,跳着狐步唱着忧伤的布鲁斯。在苏格兰,和着风笛唱着凯尔特人的歌。在巴塞罗那的小酒馆,跳着弗拉明戈唱歌。

    林安站在古罗马斗兽场唱歌。她前面的歌不是民族唱法,就是通俗唱法。民族唱法包括了中国各地风格,通俗唱法则涵盖了世界各地各民族的流行唱法。那么,她现在唱的就是美声,标准的意大利歌剧唱法。

    三腔共鸣,深厚的低音,圆润的中音与极具穿透力的高音。她在歌颂人类辉煌的历史,歌颂着在那一切的一切之上的爱。

    影片结束时,流言蜚语依旧,林安站在金壁辉煌的舞台上一再地谢幕。镜头切换,当初的小树苗已长成参天大树,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大树深深地植根于泥土,昂然屹立于天地之间。镜头再次切换,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小伙子过来,牵着林安的手,慢慢地走向远方。

    当然上面所说的到目前为止还是停留在纸上,还要一步步地去走。其中就有对凌静的培训,各种舞蹈,各种风格的歌。难度相当大,尤其是在通俗唱法中要运用海豚音,在美声唱法中高音要飙到c4,低音到低到f,在民族唱法中很多地方都要用原生态唱法。这些对凌静是非常严重的考验,也是对李秋兰的考验。

    别说李秋兰是在世之仙。知识,可以用法诀形式打入凌静大脑里。技巧,可以用非常规方式给凌静以训练。但感情就不行了。唱歌不是歌手可以飙到多高的音就行,舞蹈也不是舞者能做出多难的动作就了不起。这些都需要感情,需要歌者舞者的真情实感。

    人的感情不是在世之仙所能左右的。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仙女与八婆

    人的感情极其复杂,极其千差万别。感情的产生、发展、持续、纠缠、终结,别说在世之仙,玉皇大帝、三清道祖、西方佛祖都无法弄清楚。感情一旦产生就无法压制,感情一旦散失也很难挽回。所以修真人才严防情劫,因为它无法琢磨。

    李秋兰做为这部电影的艺术总监,其它都好办,唯独对于感情方面只能慢慢引导凌静去把握。

    李秋兰扭头说:“吴烟,你跳一个看看?”

    吴烟酝酿一下情绪,背景音响起。吴烟以与凌静不一样的动作编排跳完这段舞。

    门外有很多人在观看排练。二十一中以及其他学校爱好表演及舞蹈的同学都来了。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绝不能放过。

    时盈盈与江小娴也在门外观看。张秋生带着凌静走了没半天,她俩就追到麒林。反正也没什么事,她们要亲眼看看电影到底是怎样拍成的。

    时盈盈因为长得漂亮,经常被学校选去表演文艺节目,因此练得也算是能歌善舞,但她从没经过专业歌唱与舞蹈训练。时盈盈所谓的能歌善舞其实也就站台上用本嗓子唱一首两首歌,或者群众性的歌伴舞而已。现在看着凌静跳舞,时盈盈只觉得目瞪口呆,她不知说什么好了。没专业学过舞蹈,她也不知用专业词汇来形容,脑海里只有跳得太好了,也太难了的想法。张秋生要是选我来当女主角,我当不来,这个舞我没办法跳。

    江小娴是从小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是声乐、舞蹈、美术。只是后来她爸妈觉得从艺没什么前途,才让她改报普通大学。

    不过江小娴练得是民族舞,她小时候现代舞还没传到中国来。江小娴自己想练芭蕾,但戏剧演员出身的老妈坚持让她学民族舞。虽然练得是民族舞,但毕竟经过专业训练,对舞蹈的欣赏眼光比时盈盈高出许多。

    江小娴现在就感慨万分。她与时盈盈的想法一样,如果张秋生让自己演这部戏,仅仅这段舞她就跳不过来。别说感情控制了,仅仅是这套动作她也完成不了。凌静跳起来既高又飘,跌落下去却保持着的那种张力,我做不到。

    上次的那部《你是我的全部》,江小娴看过光盘。她已经被朱惠娟的表演所震惊,现在看着凌静的表演就只能是自惭形秽了。

    江小娴与时盈盈觉得凌静的表演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完美,李秋兰却还说不行。她们觉得李秋兰要求太高,高到刁难的程度。

    现在看吴烟的表演,时、江二女张着嘴已经想不出词来形容了。想不到竟然可以跳得比凌静更好!回头看看其他围观的同学,好像都见怪不怪,似乎吴烟本就应当跳得这样好。

    李秋兰又叫李秀英与邓二丫分别跳一遍,以给凌静做参考。邓二丫跳结束后,吴烟拍拍她肩头说:“邓二丫,天天跟着然然姐混,确实大有长进哈。”

    邓二丫白了吴烟一眼说:“瞎说,我舞本来就跳得很好,只是一向低调而已。还有,我从来不抢主角,显不出真功夫罢了。”

    咦——,邓二丫,你真的很有长进?剑?庋趟担骸安皇潜鸬姆矫嬗惺裁闯そ亲炱ぷ庸Ψ蛄烦隼戳恕!?p>  邓二丫正打算反驳,李秀英拍拍手说:“你们俩别争,干脆比舞吧。让广大同学评评,到底谁跳得好。”

    一直保持肃静的围观同学轰然叫好。这个说你们来一段芭蕾吧,那个说还是来一段桑巴或恰恰比较好,又有人说比民族舞或者古典舞更好,还有人说干脆跳弗拉明戈。

    李秋兰拍拍手让大家安静,然后对凌静说:“看了她们三人的舞蹈,你有什么感觉?”凌静看了看吴烟等三人,张了张嘴后又闭上。

    不好意思说,是吧?李秋兰说:“那我来说,要是说得对呢,你点一下头。吴烟与李秀英的表演,是那种没有经历痛苦思考而主动向社会黑恶,哦,不对,我们应当叫灰色势力。她俩是主动向灰色势力的宣战。这样的宣战,怎么说呢,是天使,是战神。对的,她俩塑造了一个天使或战神的形象。你觉得呢?”

    凌静看了看吴烟,没说话,又看看李秀英。犹豫了一会,终于点头。吴烟跺脚,对邓二丫说:“你赢了。”

    邓二丫脸色不动地说:“我也没赢,先听听李秋兰怎样说我吧。”

    邓二丫的表演有思考,有痛苦地挣扎,这点很好。李秋兰说道:“但是后来的激情爆发,表现出勇敢地迎接灰色势力的挑战,中间的过渡突兀了点。

    一个人是不可能由害怕流言蜚语造谣中伤立即转变为主动挑战。而且灰色势力是不可能战胜的!因为他们不是坏人,组成灰色势力的是形形色色的普通人,我们也是其中一员。

    假如,我仅仅是说假如。假如将传播流言蜚语的人比作八婆,你与八婆作战,那还不如唐·吉诃德与风车作战。因为与八婆作战的结果是使你自己也变成八婆。”

    吴烟跺脚抗议:“李秋兰,不带这样骂人的!”李秀英与邓二丫都大声抗议,李秋兰,不带这样绕着弯骂人!

    李秋兰呵呵地笑,带动着围观人群都轰然大笑。这些围观人群很多是二十一中同学,平时想让这三个女生吃瘪很难,现在得抓住机会好好笑一下。

    李秋兰将剧本卷成纸筒敲打着手心说:“已经说啦,我们都是灰色人群中的一员,我们都有八卦的潜质,非常容易成为八婆。所以千万不要与八婆作战。八婆们会将我们拉到与她们一样的水平,然后再以她们长期八婆的经验来打败我们。

    那么怎样应付别有用心的人造谣,再经由八婆们传播的流言蜚语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予理睬,我行我素。用但丁的话来说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那么,现在,凌静,你想好了吗?我们应当怎样去表演这段心路历程?面对造谣中伤,痛苦、挣扎、像祥林嫂一样见人就诉说,还是像泼妇一样破口与之对骂?又或者是坚持自己的信念,接受这种挑战?注意,接受挑战与主动进攻是两码事,是两种不同的心态,你可以把握吗?”

    凌静陷入深深地思考。一直没说话也没动作的孙妙因突然向李秋兰问道:“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说,天使与八婆其实只有一步之遥?或者是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

    “孙妙因,看招!”吴烟与李秀英不多废话,两人一个出拳一个挥掌攻向孙妙因。

    孙妙因毫无惧色迎战两人的攻击。围观同学大声喝彩,叫好的,支招的,相互间评论一招一式得失的,热闹轰天兴奋异常。

    时盈盈与江小娴看得目瞪口呆,说戏说得好好的,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

    时、江二女心里很是为吴烟与李秀英打抱不平。她们的舞跳得真心好,让人热血澎湃。尤其是江小娴,她一向以自己能歌善舞而自豪,今天算是见到真神,与这三个女生比自己的所学所会简直是不值一提。

    江小娴轻声对时盈盈说:“这部电影拍出来恐怕很卖座?剑?欢ɑ峄稹!?p>  一定会火,会很卖座?一点也不!面对姐姐与秋兰修改过的剧本,张秋生就说了,这部电影恐怕要亏本,没人会掏钱买票,叫我也不会。所以一定要重新修改,艺术当然是第一,但票房也是第一。

    张秋然现在就坐在体音美教研组,关晓莉老师桌子的对面。张秋然以她一贯的简洁明了,对关晓莉说这部电影的预算是一点二个亿。关晓莉嘴巴有多大就张多大,傻呆呆地望着张秋然。

    我滴个乖乖,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上嘴唇与下嘴唇一搭就是一点二个亿,眼皮都没见她眨一下。

    这个,然然啊。关晓莉叫着张秋然的小名说:“这部电影不就是八卦么?一个女孩在八卦中成长。《红水塘》那样的战争片,那样的大制作才花了八百来万。《你是我的全部》统共才花了二百万,其中还有一半是张秋生乱花钱。这部戏怎么要许多钱啊?”

    没等张秋然回答,关晓莉又说:“难道预计会赚大钱,所以要多多地拷贝?那也要不了这样多啊!”

    赚不了大钱,连赚小钱的机会都难。张秋然小脸胀得通红,低着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本来吧,依秋生的初稿是可以赚钱的,预算也不大,大约只需三百来万。”

    哦?关晓莉来了兴趣,三百万在一亿二面前可以忽略不计,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么多呢?投资三百万可以赚钱,投资一亿二倒反而要亏本,这个账是怎么算的?关晓莉问道:“然然啊,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张秋然面前,关晓莉从来不以老师自居。关晓莉是美术老师,但张秋然的美术明显比她好上许多。张秋然不仅美术,音乐、体育样样都非常好。这让身为体音美教研组长的关晓莉不得不谦虚。

    所以关晓莉从来都是叫张秋然小名。不管怎样,我与她妈妈是同事,跟着她妈妈一样叫小名总没错。

    其实自从毕业,二十一中的老师都叫张秋然的小名。梁司琪家的孩子,老师们都是叫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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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章 票房与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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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电影的投资竟然要一点二亿。关晓莉不明白。她要问问张秋然,这个预算到底是怎么做的。

    张秋然的回答是,根据张秋生的初稿预算要不了这么多。经过她与李秋兰的修改,这个剧本太过注重艺术性而忽略了观众的感受。张秋生坚决反对这个修改稿,按修改稿拍出来的电影绝对要亏本。极有可能是血本无归,因为没人愿意看极具艺术性却又枯燥无味的电影。

    电影人必须与观众建立一种联系,知道观众想要什么。现在的互联网还做不到这一点,这就需要电影人自己想像。想像着如果我是观众,我喜欢看什么样的电影。

    张秋生劝说姐姐与秋兰,电影观众实际上就是老百姓。中国老百姓向来喜欢热闹而又简单的东西。不管你是怎样的艺术,太沉闷了,他们就不喜欢。同样,你将电影搞得太复杂了,他们也不喜欢。

    打一个简单的比方。现在人人都喜欢打麻将。可是在麻将发明的前几百年里,它都只在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中流行,老爷公子们偶而会插一脚但不会太多。

    老爷公子们喜欢听戏,赌钱,提笼架鸟,上青楼打茶围,或者跑马斗狗。为什么?这些热闹哇。

    上面说的只是上层社会。而广大人民群众压根就不理会麻将这玩意儿。因为早期麻将要算番,这个有点复杂,广大老百姓不喜欢。

    现在好了,打麻将不用算番,推倒胡。需要的牌留下,不需要的牌打出去。简单,一看就会,人人喜欢。于是近几年麻将就大面积流行起来,从街头到巷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都有人在打麻将。

    再比如打桥牌,这个也比较复杂。桥牌流传到中国,我们将之改良一下,变成争上游,抠分,斗地主等等,广大老百姓玩得不亦乐乎。

    足球,表面看起来绝大多数人都喜欢吧?真要他们上场去踢,你看看有几个人喜欢!大多数所谓球迷只喜欢坐电视前看球,既不费力又不劳神,简单而又热闹,这就是伪球迷的追求。

    伪球迷好不好?当然好!报纸、电台、电视台他们才不管球迷们是真是伪呢,有了这些球迷,报纸就可以增加销量,电台电视台就可以增加收视率。

    有了销量与收视率,就可以增加广告投放,就可以加大广告价码。有了钱,媒体又可以反过来加大炒作,以激发球迷的狂热并且吸引更多的人成为球迷。

    商家也不管球迷是真是伪,他们大做足球文章,围绕着足球开发产品。甚至连酒吧、饭店、咖啡厅都在做足球文章,放个大电视,然后让球迷们边消费边看球。

    那么,媒体们商家们这样做好不好?当然好!不管怎样,他们推进了足球事业的发展。

    我们拍电影也是这样。要让影迷们愿意掏钱进电影院,只要电影好看他们不在乎这个钱。如果电影不好看呢?你就是拿八台大轿抬,他们也不会去。

    怎样让影迷掏钱呢?简单而热闹!这也是艺术。真正的艺术并不总是深奥而又枯燥。人家科学家可以用非常有趣的小故事来说明非常艰深的科学原理,那我们拍电影就更应当如此。

    张秋生就是这样说服了姐姐与秋兰。他还是非常尊重姐姐与秋兰的,在重新修改稿中保留了她们的很多东西,用战争、灾难、疾病等震憾人心的镜头来代替原来的纯思考。

    这样一来好是好,但增加了拍摄成本,这部电影的预算徒然升高。不仅预算升高,麻烦也徒然增多。还要去欧洲拍戏。自古至今有重大影响的战争,有很多是发生在欧洲。张秋生要先去欧洲,联系演出团体,先行排练,然后再带摄制组去拍摄。这些都要花钱,而欧洲的演出团体要价肯定很高。不像在国内,找几个民工当群众演员就行。另外,工作量也增大了许多。

    张秋然将这一切都对关晓莉说了。整个体音美教研室的老师都在听张秋然说话。这些老师都说,如果这样拍,真的需要很多钱,一点二亿预算不多。

    关晓莉却说:“把我们娱乐公司拆了零卖,也没这么多钱。好年华集团就算我们娱乐公司最穷。这事必须由集团公司做主,我可没这么大的权力。”

    张秋然不管关晓莉怎样向刘萍请示,她要回家了。不在麒林便罢,只要在麒林,到时间就回家做饭是张秋然的必修功课。

    刘萍现在坐镇申洋操作出口红花油的事。关晓莉打电话,将张秋然刚才的话转述了。这么大的金额,她以及娱乐公司都无权做主,现在请示集团公司怎么办。

    刘萍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立即就说:“你告诉吴烟,就说是我的意思,马上召开董事局会议,专门就此事讨论并作一个决议。你代表我出席这个会议,委托书我待会就传真给你。

    我的意见是支持张秋然的预算,如果一点二亿不够还可以适当加一点。你将我的意见带到会议上就行了,剩下的由董事局表决吧。”

    刘萍还告诉关晓莉,娱乐公司已经成了集团的垫底了,现在面临的局面是必须有所突破。胆子要大,步子要快,不要怕失败。即使这部电影不卖座,那又怎样?也不过是一亿二亿的损失,总比什么都不做在家里等死强。

    刘萍还说,要相信张秋生。他的眼光非常准,他做出的决定少有错误。另外,张秋生对自己的钱马马虎虎,但对公司的钱却从来不乱花一分。所以即使失败了,也情有可原。

    最后,刘萍要关晓莉抓紧跑省里,一定要将电影生产制作权跑下来。没有电影制作权,其它的一切都是空谈。

    张秋生回麒林忙了五天,现在正拍最后一组镜头。这组镜头也是本片最后的镜头,女主角在收获事业的同时也收获了爱情。毫无疑问,这是在二十一中后面的那片花海里拍摄。张秋生抢着回来开机,为的就是趁着这个花期。

    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在蓝色的如同梦幻一样的花海里悄悄牵起女主角的手。他们静静地在花海里徜佯,相互害怕打破对方的梦。前方出现一点红,红色渐渐放大,成了一片火的海洋。帅哥抱起女主角,冲进火红的花海。

    女主角幸福地躺在帅哥怀里,前面哪怕真的是火,她愿意与他一同被烧死。火退了,代之的是温柔的粉。依然是梦,是幸福温馨的梦。男孩抱着林安越走越远。张秋生喊了声:“停!”

    五天时间,本片的开头与结尾部分都拍得差不多了。中间的主要内容不着急,咱们慢慢来。好年华的娱乐公司电影制作权还没拿下来呢,就更别说这部电影的拍摄许可证了。

    凌静也不着急。她与原公司的合约还有二十来天,至本月的月底到期。合约到期前就大张旗鼓地拍电影,给原公司知道会引起纠纷。

    清晨五点,二十一中内,小山下,樱花林中,张秋生的结界里,麒林特勤分队在开会。高山寒与童无茶列席。吴烟提前两天通知全体队员,告诉他们今天有一个重要会议希望不要缺席。

    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这样正儿八经的开会?麒林分队个个自由散漫,从来没正经开过会。

    前面不是说了吗,有几个修真人在梁临装神弄鬼,被张秋生等人打死两个跑了一个?

    特勤组将修真界的许多大佬召集来,请他们辨认那两具金丹期的尸体。结果让特勤组大吃一惊,竟然没人认识。

    目前的修真界金丹期的不上七八十人,撑破天也超不了一百。现在竟有两人不认识,或者说根本不在特勤组的编册内。

    有人说,恐怕是海外散修吧?这种观点立即遭到反驳。不可能是海外散修!要知道,他们公开叫出了特勤组,叫出了张秋生名字。好吧,特勤组是国家对修真人的管理机关,哪怕是海外散修也知道。再好吧,张秋生是修真界第一祸害,他们远在海外也听说过这祸害的名头。

    可是,他们又公开地叫出童无茶的名字。童无茶是什么人?一个刚刚跨入筑基的修真人,不是特勤分队成员,也不麒林二十一中学生。这么个默默无闻的人,如果不是年初的那场屠龙大战,连莫千行都不认识他。可是这三个修真人却明确叫出他名字,这是海外散修么?

    特勤组领导忧心忡忡,修真界的水真深啊!这么多年的资料积累,却还有人不在册,甚至压根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另外还有魔呢,还有妖呢?

    吴烟也与特勤组领导一样的操心天下大事,所以召集队员们来开会?才不是!麒林分队的人从不操闲心,就更不要说吴烟了。再说了,真要开操心的会,也是队长与政委的事,由不得吴烟来召集。

    张秋生他们不是拾了几块结界的碎片吗?他们认为可以以此为引做几个结界。这次回来张秋生就将这事告诉李秋兰了。

    李秋兰看了看张秋生们拾来的碎片,考虑了一会说,可以,但最多只能炼制两个结界。(小说《张秋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王妈妈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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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让吴烟知道了,认为结界碎片应当归公。李满屯朝她咆哮:“修真界的规矩是,谁的战利品归谁!你坏了规矩!”

    切,吴烟对所谓的规矩嗤之以鼻。轻言慢语地说:“修真界的规矩多如牛毛,你遵守了哪一条?最基本最常见的规矩是,徒弟见了师傅要磕头。你向哪个师傅磕过头?

    好吧,你没正经师傅。可张秋生勉强也可以算你师傅吧?我们不说磕头了,你对他有过一丝尊重吗?”

    这个挨不上!李满屯还是咆哮:“再说了,我给那小子磕头,他不让我磕!他趴得比我还低,这个头没法磕。”

    你看你看,将师傅称做小子,吴烟笑嘻嘻地问:“说你不遵守修真界规矩冤枉你了?”

    呃,这个,尼玛,平时说惯了的。李满屯挠着头皮,嘴里说不过吴烟,心里却是极大地不服。

    不服是吧?吴烟继续说道理:“战利品归个人,这个,其实也没错。但在我们麒林分队却不能完全照此办理。看看你身上的法宝,哪一件不是张秋生的战利品?要是按照这个规矩,那就请你将法宝全归还给张秋生。”

    大家身上的法宝都是张秋生的战利品,凭什么单单要我归还?再说了,张秋生不修真,他要这些法宝没用。

    这些法宝没用?吴烟说:“即使没用,难道不能拿八合湖去卖钱?还有,为什么单单要你归还?因为就你一人强调什么破规矩。”

    说是说不过吴烟了。李满屯犟着头倔着脑地站着,心想,早知如此应当将老张叫来。修真界最坏的柳家丫头,只有天下第一祸害对付。

    吴烟不管李满屯服不服了,当着他面打电话,通知分队所有队员回来开会。事情到了这一步,李满屯也不敢反对了,否则要惹众怒。

    这事做的确实违背常理,吴烟打完电话还是继续做劝说工作:“你要从全队的工作考虑。你与孙不武是在梁临,与张秋生等于是一个小组。张秋生有结界了,如果再炼制两个结界都归你们,那你们这小组等于有三个结界。或者说,你们小组人人都有结界。而其他小组呢,一个没有。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样分配不公平,也不利于今后的工作。”话说到这一步,吴烟就不再多说了,李满屯服不服随便。

    李秋兰说,这些碎片要炼制成两个结界还必须添加材料,最好是龙皮。另外,如果再加一个龙丹就更好。龙皮无需整张,将那个被打得稀烂的截取一点就行。而龙丹呢,加上去后,结界祭起来可以维持很长时间。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认为,那次张秋生将他们关在结界里半个月,就是他的结界加了许多无属性灵气丹。其实张秋生的结界是加了一个妖丹,等于一个高级别的妖怪时刻在维持着结界。

    两个结界应当给谁?吴烟决定抓阄!这些人个个都能隔墙视物,抓阄等于睁着眼睛抢阄。这个难不到吴烟,找代理人抓。就是说,各人去找代理人,由代理人来抓阄。代理人必须非修真者,也必须非真气已能外放的习武者。

    现在麒林分队的人员都已到齐,除了张秋生与他姐姐。张秋然是明确表示放弃,而张秋生已经有结界了。

    其实,张秋生即使没有结界他也不会与别人争抢。相比较结界与王春秀的被窝,他当然的选择后者。王春秀的被窝能给他温暖与柔软,还有那无尽的快感与惬意,结界能给他什么?

    对于女人,别说在世之仙,即使是在天之仙也免不了俗,除非是和尚,还得是真正的修行有成的和尚。

    王春秀现在变得格外的水灵,皮肤白嫩得可以掐得出水来。她知道,这是张秋生给的秘制阿胶的效果。她将这阿胶给老妈吃过,结果老妈也变得非常水嫩。

    王春秀老妈正处于更-年-期,整天心情烦躁。老妈是长期被老头压制惯了的,现在心情烦躁却不敢发作出来,于是就闷在心里,结果是脸上起了一层黑釉,另外还胸闷头晕。

    妖皮阿胶已经被吃了一半。王春秀将剩下的一半全给了老妈。奇怪的事发生了,老妈脸上的黑釉没了,皮肤也变得白嫩,鱼尾纹没了,抬头皱也没了。四十多岁的人,现在看来像是三十出头。

    王春秀悄悄问老妈:“你大姨妈怎样了?”老妈不懂大姨妈是什么意思,经女儿解释后才说:“是啊,这事很奇怪。本来吧,时来时不来,都快没了。即使来也只有一点点,颜色还发黑。现在好了,跟年轻时一样。时间很准,量也正常,颜色也正常,非常爽快。秀秀,是不是你给的那阿胶起了作用?”

    姐姐王春香发现了老妈的异常。悄悄对老妈说:“妈,你变成这样,我爸恐怕受不了。你得做点营养的给他吃,好好给他补身子。”

    棍棒底下出孝子,也同样出孝女。王老爸完全不拿女儿当回事,这姐妹俩还特别孝顺。

    王春香问妹妹,那阿胶还有没有?王春香现在的日子就没法过。尹天寿算是倒了大霉。被撤了职,调回市局也不安排工作,吊在那儿。说是去申洋抓人,结果待了十几天也没抓着人影。曹局等人前天回来了,尹天寿却赖在申洋,希望能有机会抓住王绍洋。

    王春香巴不得尹天寿别回家,他在家王春香就度日如年。尹天寿在家除了拍桌子砸板凳,就是唉声叹气或者骂人。

    尹天寿唉声叹气是怨自己:“我运气咋这样背呢?靠墙墙倒,靠山山崩。就没人能帮我一把。”骂人当然是骂老婆了:“看看你那样,穿衣都不会,土里土气!别说领导,连张秋生那样的小男孩都看不上你。别人的女人都能帮老公一把,你能帮什么?”

    女人们受了丈夫欺负一般都是回娘家诉苦,希望能得到娘家人的支持,最起码也可以默默地听她诉说。可王春香是想都别想,娘家人不可能支持她,老爸不给她一大耳光再加一顿臭骂就很好了。

    可是肚子里苦水一定要找地方倾吐,否则要憋出毛病。王春香找老妈倾诉,也不想别的,老妈能轻言安慰她一下就行了。尹天寿将她到处送人,上到六十几岁的老头下到二十不到的毛头小伙子。

    王春香原以为老妈会生气。老妈生气也没什么,大不了背后骂几句,当着老爸与尹天寿的面屁都不敢放一个。王家的三个女人性格懦弱,根子就在老妈太没用。

    可是,但是,老妈没生气。不仅没生气,反而劝说女儿:“这个吧,也没什么。女人不就这么回事么?香香啊,你得这样想。

    如果你自己去偷汉子呢?被抓住了肯定要被打个半死,最后恐怕还要离婚。这样,左右邻居就知道了。邻居们知道了呢,肯定要笑话你。

    自己的老公叫你去陪别的男人睡,他就不会怨你。他要是得了好处还得感谢你。这样多好?女人嘛,陪谁睡觉不都一样?”

    在王春香的印象中,老妈从来都是规矩、温良、正派、胆小怕事的女人。这番话让王春香大吃一惊,老妈莫不是病了?伸手在老妈额头摸了摸,看看是不是在发烧。

    老妈打开女儿的手说:“别的地方我不知道,我们这个镇子但凡还有三分姿色的婆娘,有几个没陪别的男人睡过?”老妈的脸红了,犹豫了一会才说:“我,我也陪过,是领导家的孩子,你爸送的。”

    这个镇子的风气很坏,从解放前或者说自古以来就这样。这个镇子叫老桑树镇,紧靠西山,并且出温泉。人们说这个镇子的女人与西山一样,都是水好,养得水灵,又如同水一样的柔。

    旧社会,穷人将自家的女人送给权贵或地主老财习惯了,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已经比旧社会好多了,最起码没人敢强抢。

    这些风气王春香都知道,只是没想到老妈也陪别的男人睡过。嗯,老妈竟然是个有故事的女人?王春香将板凳凑到老妈身边,坐坐端正,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王春香老妈叫刘彩霞,桑树镇附近一个村子里的人。与王春香老爸王金贵结婚后,在镇上供销社当了临时工。那个时代想将户口转到镇子里来,就两个字,没门!

    刘彩霞是十八岁结的婚,在那个时代完全正常。第二年也就是七零年大女儿出生,再过两年二女儿也出生了。

    孩子小时无所谓。但姐妹俩渐渐长大,王金贵夫妻就开始操心,孩子的读书问题怎么办?政策规定,孩子的户口跟母亲走,那孩子只能回村子里去读书。

    操心也是瞎操心,老百姓就是这个命。好在是女孩子,书读得好不好问题不大。王金贵是相当的重男轻女,没儿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病。

    七八年春天,有一次县警察局长来到刘彩霞娘家的村子钓鱼。当时她刚好回娘家,被局长大人看上了。刘彩霞见局长的眼睛轱辘辘地朝她胸脯看,吓得赶紧回镇上去。一般局长都已大得可怕,还是警察局长,刘彩霞就更怕了。(小说《张秋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刘彩云的丈夫

    刘彩霞没能逃脱魔掌。当天中午就被丈夫送回娘家,局长大人正在她家等着。老妈在厨房做菜,老爸谦卑地陪着局长喝酒。

    局长完事后,拍拍屁股走了。刘彩霞爸妈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丈夫也没说什么,只默默地将她带回家。

    后来局长大人经常来钓鱼,事前都要刘彩霞回娘家。当然不是直接叫刘彩霞,而是打电话去王金贵单位,让王金贵将刘彩霞送去。

    刘彩霞问女儿:“香香,你知道那局长多大年纪了么?第一次时是六十三,那时没有到年龄必须退休的规定。最后一次是六十五,再不退休就不像话了。你说天寿把你送六十多的领导,妈也不是这样么?”

    刘彩霞夫妻非常感谢这位局长。她的户口问题解决了,这是夫妻俩多年的梦想。户口解决了,工作也转正了,孩子上学的事也就不是个事了。

    康局长是好人,只是老了一点而已。其实男人老了,并不让刘彩霞感到屈辱。让她屈辱的是小男孩,因为那算不上是男人。刘彩霞又对女儿说:“你说天寿把你送二十不到的男孩,你妈也一样,那男孩二十也没到。”

    还是领导钓鱼,还是回娘家惹的祸。刘彩霞到今天都想不明白,人家都是男领导钓鱼,怎么她遇到的竟然是女领导。女领导也就罢了,她丈夫还是县长。县长夫人也就罢了,钓鱼就钓鱼,她还带着儿子。

    局长的儿子留了几级,快二十岁了,大学没考取正在复读。据刘彩霞体会,这男孩就是一牛-氓!还是在村口遇见时,小男孩就摸了她屁股一下。

    刘彩霞忍着没敢出声。她这时还不知道男孩的爸爸是县长,但来这儿钓鱼的人非富既贵,何况他妈妈看起来就是派头十足。

    刘彩霞忍着没出声,加紧脚步往娘家走。谁知这男孩竟然跟在她后面来了,嘴里还疯言疯语:“姐姐好漂亮哦,好白哦。”

    刘彩霞不理睬这个小牛-氓,再次加快脚步。小男孩紧追不舍,一个箭步窜上前,抓着刘彩霞的胸脯说:“姐姐的胸好大哦,让我摸摸。”

    刘彩霞已经进了娘家的院门,男孩跟进来,当着刘彩霞老妈的面照样疯言疯语,照样动手动脚。

    男孩的举动早惊动了其他一些人。他母亲也跟过来,对儿子说:“涛涛,别胡闹。”

    不,我就要与她玩。男孩顽固地坚持自己观点。

    刘彩霞不管这些,抓起老爸的自行车,赶紧回家。娘家这儿是非太多,今后如无必要绝对不能来。

    刘彩霞回到家没多一会,王金贵就带着女领导与男孩来了。刘彩霞才知道,女领导是县农业局副局长。王金贵在镇兽医站上班,女领导正好是他的顶头上司。更可怕的是,女局长的丈夫是县长。

    女局长看着刘彩霞,又摸摸她的脸说:“真水灵吔,难怪我家涛涛非要与你玩,真不错。”局长夸了一番刘彩霞漂亮之后,又说:“我与老李都忙,没时间管孩子,养成了他任性的毛病。你看,他非要来你家,我也没办法。”

    局长又对自己儿子说:“放你半天假,就在姐姐这儿玩。记住,别太贪玩了,到时候记得回去。”

    深刻领会领导意图,是混官场的基本功。王金贵只是一兽医而已,还是自学成才的那种,对领导的意图一窍不通。局长让儿子在这儿玩,玩什么?

    让他在客厅里坐坐是玩,夫妻俩陪他打扑克也是玩。按照一般的理解,肯定是让刘彩霞给他玩。可是,那是大人玩的吔,高中生玩合适么?万一,给他玩了,局长却反说刘彩霞害她儿子,这可怎么办?

    可要是不给这男孩玩的话,这孩子回去说我们怠慢了他,不也是要坏事么?很多的人思维就是这样,领导是不能得罪的,即使没什么事求领导办也不能得罪。

    夫妻俩六神无主的时间并不长,短短的一分钟都不到,男孩就已经掀开刘彩霞的裙子,他还理直气壮:“我妈叫我玩的。”

    王金贵自觉出门。男孩是在客厅还是去卧室玩,都与他关系不大,县长家的公子,还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王金贵甚至觉得这是赏脸,县太爷的公子都能看上彩霞是非常有面子的。

    刘彩霞却不这样想。我这么个乡下女人,领导要,那当然得给。可是这么个高中生,根本算不上男人,这都叫什么事?尤其是这孩子还不住地乱叫:“霞霞,小霞,小小霞——”就让她非常难堪。更难堪的是,男孩逼着她叫老公。没办法,刘彩霞也只得叫这男孩为老公。

    不过,难堪归难堪,县长家的少爷,刘彩霞可不敢怠慢。在这孩子面前,刘彩霞像小女孩一样害怕,像温顺的妻子一样听话。男孩叫她怎么着她就怎么着,尽心尽力地满足他的要求。

    男孩很满意。妈妈来接他的时候,他厚脸皮地说:“霞霞很好,很乖,比我们学校的女生乖多了,我明天还要来玩。”

    刘彩霞的脸通红通红,差点都要滴出血来。情况完全反过来了,男孩成了大人,她倒成了小女生。地上如果有缝,刘彩霞此时都能钻进去。

    一个整个暑假,这个男孩隔三岔五地就来。刘彩霞很快也就习惯了,小孩就小孩吧,他要做我老公那就做吧。其实在旧社会这么大的男孩已经结婚了,做我的老公也做得。

    男孩一来,刘彩霞就自觉进入老婆角色。男孩叫刘彩霞老婆,她答应。虽然声音很弱,但毕竟是答应。刘彩霞就不明白,李县长家里人怎么这样怂容孩子?搞女人是很伤身体的。

    刘彩霞当然不知道李县长的心思。老李是一个很有眼光的县长。县城里的一些干部子弟飞扬跋扈,成天拉帮结派,打架斗殴,调---戏甚至尖银妇女。做为县长,他没办法管,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如何去管别人儿子?

    李县长的眼光表现在,他认为这种情况长不了,中央绝对会出手严厉打击,只是不知时间点。儿子留了几级又复读了一年实际上已经快二十岁,又跟着其他干部子弟学得许多坏毛病。李县长考虑来考虑去,还不如以毒攻毒。

    刘彩霞是有夫之妇,她丈夫又心甘情愿。就让她做儿子的启蒙老师吧,这样起码没有政治上的后顾之忧。再说了,像这样生过孩子的女人都上了环,没有怀孕的麻烦。

    事实证明李县长的做法是对的。他老婆拿刘彩霞作为对付儿子的筹码,这星期表现好,就让你去见刘彩霞。开学后,又换成另外一句话,这星期测验成绩好,就让你去。

    事实进一步证明李县长眼光是准的。就在新学期开学没多久,中央第一次严打文件就下来了。这是一次非常厉害的严打,连京城高级首长家的孩子都有落网,什么省部级、将军家的孩子就不知多少。

    看着本县的那些二世祖纷纷被抓,李县长终于松口气,自己的儿子没事。在有关严打的会议上,李县长的发言也特别有力。这些都是后话,回到当前。

    为了让刘彩霞尽心尽力拉住儿子,李县长将王金贵提拔为兽医站副站长。这事李县长都没出面,他老婆是农业局副局长,提拔下面一个兽医站的副站长,简直是小菜一碟。

    这对王金贵来说可就不得了了。职务再小也是官哇,我王金贵竟然当官了。王金贵对李县长一家感激淋涕,叫刘彩霞一定要好好侍候涛涛。

    刘彩霞很无语。对于丈夫当上了官,她对李县长当然是感恩戴德。可是丈夫要她好好侍候这男孩,她就头晕。还要怎样好好侍候?已经对他很好的了吧,还要怎样好?与你王金贵离婚,然后嫁给这男孩?

    这些只是刘彩霞心里想的话,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好得已经无法再好,也只能叫她老婆或小霞霞时答应得爽快一点。尽管别扭,也要像小媳妇一样的听话。还有,做那事时更主动一点。

    刘彩霞就像斯德哥尔摩症患者,时间长了,她在这男孩面前真的像小猫一样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这男孩的老婆,并且是旧社会的老婆温顺乖巧听话。旧社会不就是有等郞媳么?儿子刚生下来,就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做童养媳。儿子小时当女佣,大了就圆房做老婆。刘彩霞算是想开了,就当自己是童养媳。

    这样刘彩霞就有了两个丈夫。在两个丈夫面前她都是逆来顺受的老婆。两个女儿都觉得老妈太软弱,病根就是那时养成的。

    好在这样的时间并不长,没到一年李县长调到其它地方当县委书记去了,儿子当然跟着走,他们全家都走了。李县长本来就不是麒林人,大家都知道他在这儿待不长。

    刘彩霞问女儿:“那个姓李的男生你还记得吧?那时你都上初中了,应当记得。让叫叔叔,你偏要叫哥哥的那个男孩?”

    哦,记得,记得。王春香恍然大悟地说:“难怪呢,他是高中生,我是初中生,竟然要我叫他叔叔。原来,原来是老妈你的小情-人。哈哈——”

    刘彩霞敲了女儿一爆栗说:“什么小情-人,真难听。”

    怎么难听啊,王春香摸着被敲疼的脑袋说:“他叫你老婆,你都答应了,小情-人为么不能叫?”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代理人抓阄

    王春香一点不怕老妈,她们家就没人怕老妈。老妈在家里就像温柔的水,无声无息又无处不在。生活中少不了老妈,可又没谁把她当回事。

    刘彩霞又敲了女儿一爆栗,然后说:“我那不是没法办么,不答应怎么办?”想了想,与香香说这些陈年往事的目的为什么?不就是要开导她么。

    刘彩霞脸又变得以通红,但话头却变了:“其实吧,做他老婆也没什么。与他睡了,还不就是他老婆么?”

    是啊,是长期的睡。如果是一次两次,那可以说是情-人,长期在一起睡觉,真的可以说是他老婆,而不管这男人的年龄大小,哪怕再别扭也要承认。刘彩霞到今天才想到这个问题,她不是爱动脑筋的女人。

    刘彩霞晃晃脑袋,将往事甩到一边,继续做女儿工作:“男人在社会上混不容易,我们女人能帮就帮一下。尤其天寿现在遇上了难处,你就更应该帮。”

    怎么帮呀,王春香说:“那些男人根本看不上我。老的小的都不要我。那个管兆能倒是要。可惜,他点儿太背,没来得及要我就被抓去了。”

    对于这个,刘彩霞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劝女儿说,你只要尽到了心,天寿怨不着你就行了。

    刘彩霞说到这儿不由叹了口气。她没生下儿子,王金贵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女婿身上。小女儿被教委主任糟蹋后,依王金贵一贯的德行没什么抱怨。待周文华来抢绿帽子戴时,王金贵简直喜出望外。凭周文华的大学生出身又是副科级,不说女儿已被破身,即使完好无损,王金贵也答应。虽然周文华比秀秀大十岁,那又有什么?

    教委办公室主任兼二十一中校长,这是多么的牛-逼?可惜周文华不会做官,竟然将自己折腾进牢房了。

    周文华从牢里出来改做买卖,这个也不错。不愧是大学生,买卖立即就做起来了。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当老板不比当官差。王金贵在镇上的腰板又挺了起来。

    可惜眨个眼的时间,大女婿又出了事,竟然把个好官给弄丢了。王金贵现在成天唉声叹气,在镇上都不能抬头做人。

    王春香懒得听老妈的唠叨,这些事太闹心。她对老妈的陈年情事感兴趣:“妈,从那男孩后,你就没做过其他人的老婆了?”

    刘彩霞不想总是扯自己的事,转移话头说:“香香,还记得你们学校的那个程老师吧?初中,女老师,记得吗?”

    嗯,记得,教英语,对学生很凶。王春香不明白怎么扯到这个老师头上,问道:“她怎么了?我很长时间都没见着她吔。”

    你当然见不着她了,调省城去了,已经十几年了。刘彩霞说:“知道是谁将她调省城的吗?不知道吧,是桂省长。”

    王春香对桂省长太熟了,尹天寿就属于桂系,连忙问道:“怎么了?难道程老师做了桂省长老婆?不会吧,桂省长很正派的。”

    男人哪有什么正派不正派的?在其它方面可能正派,但在女人面前就没正派的。那些看起来正派,其实都是装出来的。这些人要么是怕老婆,或者当时心里正有什么事;要么就是胆小,心里想着却不敢上;要么没遇上对眼的人。

    刘彩霞说:“那年桂省长来做清明之前刚刚死了老伴。男人独守空房怎么行,被窝里怎么着也得有个女人吧?镇领导就找了程老师。”

    镇领导怎么不找你啊?王春香说:“老妈,你比那程老师漂亮多了,镇领导是什么眼光啊?”

    这不是眼光的问题。大领导来了,那些女人都争着巴结啊。程老师与镇长关系好,当然推荐她了。刘彩霞趁机教育女儿:“所以啊,那个啥,有人不是这样说过吗?机会是要自己去把握的。结过婚养过孩子的女人,又不是大姑娘。自己男人送去的,又不是偷汉子。”

    王春香不知怎么就想到张秋生。如果非要找个男人帮尹天寿,那只有张秋生最好。为什么张秋生最好,她也想不出来理由,反正就是最好。可惜,他不要我。如果像老妈说的那样,张秋生当时心里有什么事,顾不得理睬女人呢?

    王春香哪知道,张秋生此时正在教她妹妹练瑜珈呢。瑜珈产生于古印度,至今已有五千多年的历史。在漫长的历史演变中,瑜珈分成了许多流派。很多的哲学及宗教也吸收了瑜珈学说。比如佛教里就有一支瑜珈流派。现在的瑜珈馆里教的只是一些皮毛,比健身操强不了多少。

    重要的是,瑜珈练不好,或者所谓的导师及教练是个水货,跟着这些人练瑜珈会伤害身体,严重的甚至会影响寿命。

    在火神庙与世外桃源得到很多的典籍。尤其是世外桃源,正一派趁着天下大乱将很多门派的藏经库都搬来了。张秋然在整理这些典籍时,特意将有关医学类单独放一边,以便弟弟有时间查阅。

    这些典籍中就有瑜珈术,可能是随着佛教一道传入中国。瑜珈既不是修真又不是武学秘籍,张秋然将它鉴定为健身类,所以也归到医学典籍一边。

    瑜珈不容于中国古代的道德观念,所以没在中国流传开来。一个有趣的现象,佛教中的瑜珈修炼法在中国不能存身,却被日本连同佛教一起学习过去。看看日本现在对于性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一斑。另外,有兴趣的书友也可以去藏---传佛教的庙宇看看一些雕塑。

    这些有关瑜珈的典籍都是古竼文。张秋然为此还专门学了这个没多大用处的语言,将这些典籍翻译好。她知道弟弟的毛病,这些书如果不翻译,弟弟一辈子都不会看一眼。

    张秋然不仅翻译,还在上面加了一个注“瑜珈的呼吸法其实还不如道家的吐纳法,如果传人瑜珈,建议用道家的吐纳代之。”另外,对这些繁杂的典籍进行了整理,去伪存真去芜存菁,将那些可能会伤害身体的东西删除。古代的东西不一定都是好的,整理工作非常重要。

    懂古瑜珈的朋友可能会说,张秋然是个非常腼腆的女孩,她看这些古瑜珈术上面的图形,不会感到害羞吗?前面说了,张秋然还是个非常认真的女孩。她完全是用科学的眼光来看这些古瑜珈典籍,这个,没什么可害羞的。就像一个非常古板的女医生,她在工作时对于那些男人的器官一点不在乎,头脑里完全没杂念。

    王春秀现在不用上班,不用去店里。炒股又不用看盘,完全听张秋生的指挥买进卖出,整天闲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有事可干了,将瑜珈练得不亦乐乎。何况女人都爱美,练瑜珈可以柔身,可以锻炼身材,这让王春秀练得更来劲。

    张秋生的那些同学或朋友现在根本没时间顾他去哪儿了。这些人都在看李秋兰炼制结界呢。虽然他们距离炼制结界的修为还差得很远,但修真人没谁会放弃这样难得的学习机会。

    以抓阄的方式决定结界归谁得,因为大家都能隔墙视物,这个阄比较难抓。

    找代理人抓阄,这是吴烟的鬼点子。同学们纷纷大骂,张秋生与吴烟,两人中死一个这世界都要清净许多。

    代理人当然是就近在二十一中找。那些习武而目前又没达到真气外放的同学,就是他们要找的对象。

    赵如风找的是唐茜,李满屯找的是秋同。赵如风和颜悦色地对唐茜说:“茜茜啊,我看你内家功夫已经功德圆满,只差真气外放了。你好好帮我抓阄,不管抓着没抓着,我都叫秋生帮你打通经脉,让你真气能够外放。”

    这话唐茜爱听。她的内家功法早已练得差不多,想叫秋生哥哥帮她一下,让她早日真气外放。可是张秋生却说,小孩子那么着急干嘛?慢慢练,能够自然而然地突破是最好。然然姐与兰兰姐都这样说,舅妈也这样说。唐茜没办法,只能干着急。她都已经高三了,毕业前不能外放可怎么办啊?

    唐茜撺掇秋同,叫秋同求哥哥帮忙。秋同今年初三,内家功夫也到了应当突破的境界。

    秋同对唐茜摇头说:“我早就求过了,可是没用。哥哥还没说话呢,老妈就给我一爆栗。说我爬还没学好就想学跑。”

    唐茜心想,有时候铁哥们说话比家里人管用。我好好地给赵大哥抓阄,说不定他真的帮我求秋生哥哥。

    李满屯对秋同说话与赵如风不一样,他对秋同说:“你哥哥抓阄向来是百发百中,啊,你呢,好好抓,别给你哥丢脸。”

    切,抓个破阄还扯到丢脸上去了。秋同对李满屯嗤之以鼻,转身离开李满屯向欧阳谷氏那边走去,边走还边说:“我帮婆婆抓阄去,免得给我哥丢脸。”

    靠,早知道这小子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我干嘛与他废话呢?李满屯懊悔不已。欧阳谷氏却笑得合不拢嘴。

    欧阳谷氏对二十一中不熟,她没找代理人。与吴烟说好了,剩下的最后一张算她的。现在好了,秋同帮她抓阄,那剩下的最后一张就是李满屯的。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贷款与买房

    当唐茜与秋同分别抓着“得”字阄时,所有人都鼓掌欢笑,除了李满屯。大家都认为这是天意。麒林分队现在主要分散在三个地方,申洋、梁临与麒林本地。

    赵如风在麒林。他得了结界,说明留在麒林的队员都有份。欧阳谷氏在申洋,那在申洋的队员都有份。李满屯与孙不武跟着张秋生在梁临,他们一直与张秋生共用结界。

    只有李满屯垂头丧气。不过他不是纠结的人,没一会就想开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大家一窝蜂地去潜水俱乐部炼制结界。没洞府,也只有去那儿了。八合湖的修真人都聚过来看李秋兰炼制结界,机会难得可不能错过。

    其实真正炼结界的是吴痕,李秋兰只在关键时刻打法诀而已。李秋兰没时间在这儿慢慢炼龙皮,她还要上课,还要回家做饭洗衣。而吴痕呢,他喜欢做这样的事。再加上他有九曜神灯,炼龙皮并不太费力。

    张秋生每天只在这儿伸个头,看一眼就走。他来与不来都没人注意,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炼制结界。连所有的元婴大佬都认真看着吴痕,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元婴大佬们很多都有结界,但没一个是法宝式。无恕的这个法宝式结界恐怕是目前存世的唯一一个,大佬们当然要认真观摩。另外,炼化龙皮,这也是从未见过的事。五一期间如果竞拍到龙皮,也是要炼化的,现在正是学习的好机会。

    没人注意最好,张秋生成天与王春秀厮混。澡堂子里的搓背工是非常辛苦的职业,只要有点办法,一般人都不愿意选择这个工种。可是如果给女人搓背呢?给年轻的,漂亮的美女搓背,恐怕所有正常的男人都求之不得吧?

    如果拍卖公司举行一个拍卖会,拍品是替某著名美女的搓背权。起拍价一年一百万恐怕多了,起拍价一年十万肯定是趋之若骛争相举牌。

    张秋生就正在给王春秀搓背。王春秀的皮肤雪白细腻,一点脏都没有。说是搓背,也不如说是享受那光滑柔软与弹性。

    王春秀双手撑在墙壁上,躬着背让张秋生擦。她也在享受,享受张秋生有力的大手在她身上的各处游走。那一阵阵如同触电般的快—感,让王春秀忍不住呻---吟。

    女人的这种呻---吟最是让人销---魂。张秋生忍不住了,抱起王春秀回卧室,来一次梅开二度。

    被折腾得烂软如泥的王春秀,头枕着张秋生的胳膊昏沉沉地睡去。张秋生也眯了一会眼,醒来看王春秀还沉沉地睡着,不忍心弄醒她。不过就这样躺着也太无聊,伸出一只手把玩着王春秀左胸的那粒葡萄。

    其实也算不上是葡萄,充其量也只有红豆大小,如同草莓一般的鲜艳,茁壮地挺立在同样是草莓色的红晕上。

    王春秀睡觉很精醒。尽管是在筋疲力尽地状态下,张秋生拨弄她的敏---感点立即将她惊醒。睁开眼,看见是张秋生在玩-弄,以为他还想要,赶紧调整身体,做出她准备好了的姿式。

    等了一会没见张秋生上,王春秀又睁开眼,问道:“不想要了?哪我再睡一会啊。”王春秀翻了个身,将头枕在张秋生胸口上继续睡觉。

    王春秀眯着眼没睡一小会,迷糊中突然想起一事,闭着眼睛说:“周文华想取一百万出来买房。他说,他说,反正那两支股票都在跌。现在卖出,可以,可以少亏点。”

    靠,周文华压根不懂,纯属胡说八道!张秋生将捏弄红豆的手收回来说:“天下哪有只涨不跌的股票?现在抛出,以后再想捡回来就难了。一出一进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交印花税与佣金。”

    王春秀迷迷糊糊地说:“好吧,那就不卖吧。”她对股票的买进卖出没有主见,完全听张秋生的。

    张秋生又换了一粒红豆搓捏,一边思考着说:“不过呢,房子也要买。哎,周文华要买什么房子啊?”

    开发区旁边不是建了一个商品批发市场么?王春秀眼睛都没睁地回答:“听周文华说,那儿的商铺明天,哦,不对,前天说的,那就是今天要开卖。”

    张秋生又考虑了一会,放开那粒红豆,爬起来穿衣。王春秀跟着起来,问道:“干什么去啊?”

    帮你买房子去啊。张秋生一边回答王春秀,一边拨电话。他要周文华准备好营业执照、公章私章等商店的证明材料,然后在店里等他。

    在无人处放出那辆破皮卡,没一会就到了周文华的商店,拉着他就走。周文华稀里糊涂地跟着张秋生来到人行大楼下,张秋生仰着脖子朝上喊:“老赵,下来,我有事找你。”

    赵如风从九楼窗口探出脑袋,也朝下喊:“你有事就上来,别穷叫鬼嚷。”

    我们老百姓怕进衙门,还是你下来,张秋生喊道:“我真的有事找你,上去了还要下来。你何必让我幸苦爬楼?”

    张秋生指着周文华说:“这是我老师,叫周文华。现在下海经商,急需用钱,买房。正确地说是买商铺。想找你下面的信用社,贷五百万吧。”

    那年驱逐周文华事件,赵如风当然知道,但他没记住周文华名字。他们这些人都一样,记忆力虽然好但从来不记不相干的事。

    赵如风没废许多话,带着张秋生往信用社走。他早上来单位处理一些日常事务,然后就抓紧时间去八合湖。他现在的境界应当可以炼制结界,但他从来没炼过任何法宝。这是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得好好跟秋兰学学。

    听到张秋生说五百万,周文华脑袋就轰地一下,登时就觉得晕头胀脑。所需购房资金要一百万,他都觉得无法筹集,唯有将股票卖掉一部分。想不到张秋生张口就是五百万,这这,这,以后怎么还?秀秀手上的股票,现在满打满算也只值三百多万,难道张秋生预料会涨到五百万?

    不管了,我现在是瞎子跟着月亮走,五百万就五百万吧。以后真要还不上,让他们找张秋生去。尼玛,平时别说上百万,找银行贷个五万十万都难上加难,这小子随便张个嘴就是五百万。这个老赵不知是什么人,也不砍个价。

    人行所属的信用社就在旁边不远处,没几分钟就到。信用社里的人见赵如风来了,干活的闲聊的全都站起来恭恭敬敬打招呼。赵如风朝大家点个头,就带张秋生进了主任办公室。

    主任见赵如风来了,也是赶紧站起来。赵如风也没坐,指着张秋生说:“这就是张秋生。要为他老师贷点款,五百万,你给办一下。”

    赵如风说完话,就对张秋生说:“你慢慢办事啊,我走了。”

    张秋生一把拉住赵如风:“别急,我还有话说。你待会见到老荆,告诉他,我还要去交通信用社贷五百万。大约下午一点钟左右。”

    赵如风刚才是急着要去八合湖,现在倒不着急了,盯着张秋生问道:“你要许多钱干嘛?”又扭头望着周文华问道:“你是哪个公司的?你们公司是多大规模啊?”

    哎,你这人咋就这样木呢?张秋生不等周文华开口就抢先说道:“我在你这儿贷五百万买房。然后呢,压根就没钱还你。”

    我靠,天下还有这样的贷款人。周文华目瞪口呆地望着张秋生,不知说什么好。公然说自己没钱还贷的人,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要贷款。这种人周文华听都没听说过。

    张秋生继续在说话:“我将购房资料拿去抵押,将钱再贷出来。然后呢,投进股市里去捞一把。赚了钱,再来将你们的钱还上。明白了吧?”

    赵如风没说话了,掉头就走。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买卖,他自己也喜欢做。现在正值牛市,他相信秋生可以将钱赚回来。再说了,他得赶紧去八合湖,没时间在这儿听秋生胡说。

    在张秋生一连声地催促下,开户、签订贷款合同、担保合同,再将钱贷出来,最后开出支票等一系列程序没花半个小时。由张秋生提供担保,信用社主任放心的很。别说是赵行长带来的,张秋生家就有五百多万股本在这儿。

    张秋生买东西从来没有不砍价的。他在售楼处指着外面正在修建的马路与尚未峻工的一些建筑说:“你们这个商品批发市场没有五年都成不了气候。现在买房,资金就一直压在这儿。你们每平米还一万,太贵了!火神庙那儿一平米才八千呢。”

    售楼大厅里有很多看房的人,张秋生的声音又特别大,引得许多购房者都回头看他。

    售楼人员气得朝张秋生嚷道:“嫌贵你别买啊!谁拉你来了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的话错了吗?火神庙的房子本来就是八千,你们凭什么比那儿贵?火神庙是麒林第一风水宝地,火神庙在城区繁华闹市。张秋生振振有词地质问:“火神庙才八千,你们凭什么要一万?你们地处荒郊,四处一片破败,以后还不知能不能做起来,买来的房子还不知能不能升值,你们凭得是什么?还有态度这样坏,以后能指望你们为业主提供优质服务吗?”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大房二房三房

    售楼大厅里的人很多,都是潜在购房对象。张秋生这样大声嚷嚷,明显是在坏人买卖。

    一个大约是负责人的过来,态度很和气地说:“这位小老板,话不能这样说。马路一个月内就可以修好。尚未峻工的是二期与三期工程,我们这个一期早已峻工。另外呢,开发区是市政府的重点项目,以后肯定也是繁华区段。”负责人说话的声音也很大,与其说是与张秋生说话,还不如是说给大厅里所有的人听。

    你说的仅仅是美好的愿望与蓝图。张秋生还是大声嚷嚷:“这样的蓝图离实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能不能达到目的地,以及在多长的时间内达到目的,这个,目前还很难说。

    还有,即使实现了你刚才说的目标,这儿变得比纽约的第五大道还繁华,凭你们的态度也还是不行。顾客上这儿来是采购商品,不是找气受!”同样,张秋生也是说给大厅里的其他人听。

    这个负责人终于失去了耐心,挥着手对张秋生嚷道:“去去去,小屁孩,不买房跑来胡闹。”

    张秋生掏出支票往桌子上一拍,以更大的声音叫道:“我怎么不买房啊?啊!我支票都带来了,难道不是诚心买房吗?啊!你怎么狗眼看人低啊?叫你们老板来!”

    负责人朝支票瞟了一眼,立即傻了。五百万!抬头填得就是开发区商品批发城。账号一处空白,是等着合同签订成功后填的。这是真的要买房。

    五百万确实是巨款。但在开发商眼里也没什么了不起。这个负责人显然没见过世面。这个负责人没见过世面不要紧,真正的负责人出来了。

    “我是经理,”一个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人朝张秋生说:“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

    本来是有事需要你效劳的,现在没了。张秋生将支票收起来说:“有钱哪儿买不着房?”

    经理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保安模样的人过来。这个保安一来就惊喜地叫道:“秋生,你怎么来了?”

    这人张秋生认识,是马老拳师的徒弟。他们师兄弟现在大都给一些大企业当保安。张秋生认识归认识,却不知道他名字,只知道他的绰号叫瓦灰。据说他喜欢养鸽子,并且养的都是瓦灰色的,故而得此绰号。

    我来买房却惹了一肚子气,张秋生说:“哎,瓦灰,帮个忙,将这儿最大的老板找来。”

    哦,我这就去,瓦灰立即回答:“我去找徐总。秋生,你等会啊。”说完话,瓦灰掉头就走。

    经理很生气。自己的保安却不理睬自己,反倒与这小伙子套近乎。不对,不是套近乎,而是完全地听他命令。

    经理楞了一下,赶紧追出门朝瓦灰喊道:“你站住!徐总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么?担心开除你!”

    瓦灰站住,回头,很镇定地对经理说:“徐总见不见秋生是他的事,但我要传达到。再说句老实话,秋生叫我辞职,我也立马就辞职。就别说开除我了。”

    秋生,哪个秋生,是张秋生吗?经理刚才没听清,现在重新追问:“是二十一中的那个张秋生吗?”

    当然,要不然谁能让我干活啊?瓦灰回答完经理的话,立即掉头就跑。

    经理回到大厅,对张秋生说:“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那个,秋生,不知不怪哈。”经理点头哈腰的请张秋生进办公室坐。

    不说张秋生的名头在麒林有多响,仅仅从营销角度来说,挑毛病的是真买家,这是一个销售人员的基本常识。经理慎重对待张秋生是有道理的。

    经理一边给张秋生泡茶,一边说:“秋生啊,给你优惠百分之十你看怎样?这是我的最大权限了。”

    我的目标嘛,张秋生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是百分之五十。你肯定做不了主,所以只能等大老板来。”

    经理不说话废话了,他确实只有百分之十的权限。等徐总来再说吧,总经理愿意白送与他也不相干。经理将茶递给两人,接着再散烟。

    所谓徐总叫徐则刚,双江省人。徐则刚的姑母是法籍华人,早年去欧洲打拼,很是赚了不少钱。祖国改革开放,这样的好机会她当然不能放过,经过很长时间的考察决定回国投资房地产。

    徐则刚的姑母回国投资,按道理应当去故乡双江,可她却来到麒林。原因就是看中麒林的经济活力,以及地处天关省西部幅射附近地关及天南两省的周边地区。

    徐则刚在家乡也办了个公司,经营效益也还不错。但姑母要她放弃自己公司,转而来麒林帮她打理。

    都羡慕女强人,其实女强人很多是可怜的。姑母今年六十多了,一辈子没结婚无儿无女,若大的家产以后就是徐则刚的。他当然立马关掉自己公司来麒林了。

    徐则刚今年四十出头,双江师大物理系毕业,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为人既精明又豪爽,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正因为如此,他姑母才放心将公司交给他。

    徐则刚来麒林已两年多,对麒林的官场与商界人物已了如指掌,可以说是左右逢源得心应手。唯一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二十一中。刘萍当然很厉害,他也很佩服。但刘萍依靠的是二十一中,这就让他感到莫明其妙。

    刘萍依靠二十一中,这个稍稍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但刘萍依靠的不是二十一中领导,也不是教师,而是依靠学生。这个,就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进一步了解,二十一中的学生中有很多京城高级首长家的孩子。高级首长家的孩子,当然要与他们搞好关系,我也上竿子巴结。但也仅仅需要搞好关系而已,其它方面也没什么了不起吧?京城首长家的孩子,徐则刚也见过不少,其中很有几个关系不错。但这些衙内商业才能并不怎么样,只不过仗着靠山硬罢了。

    但好年华不是这样,他们凭的是真本事。或者说刘萍凭的是真本事,从来没依靠京城首长的权力来做买卖。这就是徐则刚不懂的地方,有靠山你不用,又干什么要巴结他们子女呢?

    话又说回头。二十一中的首长子女也真的有能耐,不像待在京城的那些衙内。别的不说,仅仅看张秋生,那就是一个商业天才。

    看看张秋生做的葡萄酒、白酒、珠宝买卖。这三个行当都被他做绝了。轻松、惬意、若有似无,但又牢牢地占据着市场。他根本不想扩大市场份额,别人却想都别想撼动他一丝一毫。这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张秋生要想做大容易得很。好年华出产的白酒,那两口神井就是张秋生帮着打的。他难道不能为自己打两口井?

    张秋生搞钱的门道太多了,他自己都无所谓。比如拍电影,这也是个利润率非常高的行当。他一年能出两部电影,而且都卖座。

    徐则刚一直都想结交张秋生,可惜没机会。现在张秋生主动上门,徐则刚一听瓦灰汇报,立即放下手头上的事过来了。

    徐、张二人见面的客套,我们略去不提。徐则刚对张秋生的五千一平米当然不能接受。张秋生如果是为自己买,他白送都可以。现在是为别人买,他可以优惠,但也要认真谈判。真正的商人是要在谈判桌上见真章,认真而不失体面的谈判,这是尊重对手。

    张秋生哪管这许多,他只想买便宜一点。经过几轮的争论与相互妥协,最后以每平米七千成交。

    一百平米一间,买了六间铺面,六七四百二十万。张秋生拿着支票说:“这上面是五百万。徐总,这五百万今天就全部用在你这儿。打听一下,你有没有二十到三十平米的铺面?”

    有,每间二十五平米的。听了徐则刚的回答,张秋生说:“那再买四间这样大小的。最好不要连在一起,分开得越远越好。”

    这是个奇怪的要求,徐则刚免不了要打听一下。早就听说张秋生鬼明堂多多,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吧,是这样的。张秋生看了看周文华说:“俗话怎么说来着?好男人不可一日无妻。其实吧,后面还有一句,叫做也不可一日无妾。

    这个妾嘛,现在的话叫**。我一直认为**这个词不准确。还是旧社会好,将所有的女人都叫做房。原配的老婆叫大房,然后二房、三房、七房八房等等,一个女人一间房。有女人就有房,有房就有女人。

    我这个老师嘛,已经有第二个女人了,可惜还没房。所以呢,就要买房。先买四间,以后女人多了呢,我们再买。但是呢,不能放一起。女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要打架。”

    早就听说张秋生等人喜欢胡说八道,今天算领教了。不过这个话题徐则刚喜欢,男人之间都喜欢谈论女人。准确地说,关系很好的朋友间喜欢谈论这样的话题。张秋生能与他谈论这个,就说明没将他当外人。

    徐则刚还准备与张秋生就女人问题进行深入细致的探讨,张秋生却说:“麻烦徐总把我的事办快一点,我还有急事。”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府右街碰钉子

    周文华与售楼处的办事人员去签合同,张秋生突然又喊住他们:“停,还有件事要麻烦徐总。我的支票是五百万,现在还剩十万。我也不想带回去。

    徐总,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将我买的房子里都升个夹二楼。也就添几块预制板,再加个楼梯的事。你看十万怎么样?”

    行!徐则刚回答的很痛快。确实是只要几块预制板的事。升夹二楼,土地不要钱,不算建成面积。十万刚好是成本价,双方不赚不亏。

    徐则刚开玩笑地说:“秋生啊,你准备搞几房女人?说好了,房子的事哥哥负责,你只管娶女人。”真要是张秋生自己要,徐则刚打算送几套。

    这个哈,还真不好说。张秋生话痨病又犯了:“从前呢,皇帝佬儿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另外还加三千粉黛集后宫。咱哥们当然不能与皇帝佬儿比,可也不能太差啊。

    皇帝佬儿是三千,咱哥们呢,弄个十分之一,三百!不过哈,也还是太多了,认都认不全。这样吧,百分之一,三十个。这样比较好,一天一个。有道是:我把美女比宫女,大小胖瘦总相宜。老徐,你看可好?”

    好一个我把美女比宫女,大小胖瘦总相宜!徐则刚击节赞叹,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

    下面两人大的不像大的,小的不像小的,两人就大与小胖与瘦的问题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两人发现他们在许多共同关心的问题上,都有惊人的一致性。两人握手,感慨相见恨晚。

    酒逢知己千杯少哇。徐则刚请客,张秋生秉着不吃白不吃的精神欣然前往。两人把盏言欢,从大房二房谈到共同认识的朋友。佟冈蕯,徐则刚是双江人当然认识他,他甚至是佟冈蕯那个私人会所的会员。

    自从来麒林,徐则刚就对佟冈蕯的私人会所极为鄙视。那也叫会所,充其量也就是提供吃喝瓢赌一条龙服务而已。与好年华的潜水俱乐部、帆船俱乐部、皮划艇俱乐部、赛马俱乐部等等会所简直不能比。

    徐则刚是海边长大的,对潜水无比的爱好。他参加了潜水俱乐部,可惜只能参加三期。一期是想都别想,二期也挤不进去,最后想了很多的办法才进了三期。

    两人又谈到谷雨龙。小商品批发商城约有三分之一的工程由谷雨龙总承包。徐则刚与谷雨龙合作的很好。

    这餐酒喝到下午将近一点。张秋生起身告辞,他还要将购房资料拿去抵押贷款。

    酒店门口,刘萍也在那儿。旁边还有两个人,都是五十岁左右。一个是秃顶,整个脑袋只有后脑勺至鬓角有头发,其它地方都亮堂堂寸草不生,但官相十足。另一个略略发福,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刘萍轻声招呼道:“秋生,你怎么来了?”

    张秋生指指周文华说:“我来帮周老师买房。”又指指徐则刚说:“来徐总地盘买房,一餐饭总是要叨扰的吧?”最后,张秋生贼头贼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又问道:“那两个鸟人是什么来头?”

    刘萍也四处看看,然后轻声回答:“那秃顶就是麒林的市长啊。金市长,常务副市长。旁边那个是隔壁地关省富运公司的老总,姓彭,彭长胜。”

    靠,麒林什么时候弄个秃瓢当市长的?这不影响俺们麒林的形象嘛!张秋生说道:“秃瓢就秃瓢吧,啊,还尖头猴腮,看着就让人恶心!”

    刘萍与徐则刚都笑弯了腰。刘萍擦擦笑出的眼泪,然后说:“刚来没几天。方书记与罗市长都调走了。也就是说麒林的市委书记、市长、常务副市长全换人了。另外,市委一个分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也换人了。总之,麒林官场大换血。

    这些人一来就抓党风政风建设,另外就是雷厉风行地抓招商引资。反正是将以前李书记、方书记、罗市长等建立起来一套全部推翻,他们要重新来过。”

    张秋生这次回来,要忙着拍电影,之后就是成天在王春秀家里鬼混。吴痕与其他兄弟拍电影之后就是忙着炼制结界。总之这些学生对麒林官场的变动一点都不知道。当然,即使知道他们也不会往心里去。

    方晋中进到副省长,罗致远调另外一个城市任市委书记,原来的常务副市长调另外一个城市任市长。

    麒林这几年搞得非常好,各项工作及统计指标都是全省第一,甚至远远地超过省会一大截。这是个出政绩的地方,也是个享受政绩的地方。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物价便宜,能接近京城首长等等,这些都吸引着很多人的眼光。

    最主要的情况是,昝长治马上要调任了,他在天关省的这个位置上待得时间太长。以前那些眼红麒林的人四处活动,昝长治还压着不让动。麒林工作搞得好,班子的稳定是一个重要因素。现在昝长治反正马上要走了,于是打开了这个口子。

    像这样一次动四个主要领导的情况不多。除非这个地方的工作出了问题,需要加大整顿力度。

    这四人来麒林后就借整顿党风政风而调整各级领导班子,这些与老百姓不相干,我们就不多说了。

    这位金市长叫金耀祖,原来是省体改委副主任。改革开放到了九七年,体改委已经渐渐失去了当初成立时的风光。金耀祖是怎样四下活动,又是通过怎样的关系谋到麒林市常务副市长一职就不得而知了。别人恭贺他时,他的回答是:“有什么了不起?我本来就是副厅,这是平调。”

    众人对于金耀祖的回答都是嗤之以鼻。切,还平调!你这是糠箩调到米箩里。最是见不得这种小人,奸狡滑坏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的东西。

    既然来了,不管是糠箩调进米箩还是平调,正经的是要干点事,既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当前最能出政绩的就是招商引资,就是要让麒林的经济能再上一个台阶。

    这个,其他三人不知怎样,反正金耀祖是一点好办法都没有。别人履任新职,都是将原来所在岗位认识的商人引到履新之地。金耀祖原来是省体改委的人,一个已经门庭冷落的单位。他不认识什么了不得的大商人,招不来了不得的商也引不来巨资。在麒林,你引个几百万根本没人在乎。

    招商引资等等是工作,放一边,金耀祖决定先喝酒去。早就听说麒林的府右陈酿好喝,还有什么安然酒庄的葡萄酒。一直没机会喝上一杯,现在来当市长了,这儿的名酒总得喝上一喝。还有麒林的仙女茶,也一定要喝上。

    府右陈酿必须提前订座,这个金市长也听说过。但市长来喝杯酒,难道一张桌子都腾不出来吗?金市长不相信。

    金市长带着秘书与司机来府右街了。眼前的情况让他大吃一惊。府右餐饮一条街的火爆程度简直难以想像,各个餐馆里都是顾客满座,连路中间都摆满了桌子。看来传说不假,真的需要提前预订。

    大家都知道,府右街进去左边第一个餐馆是林玲家,右边第一个餐馆是邓爸家。金市长一行三人向右边邓爸家走去。

    邓爸就坐在门旁边。自从那次心脏病发作,邓爸已经被儿女勒令不准管餐馆的事。但邓爸喜欢坐餐馆门口,乐呵呵地看着人来人往,看着顾客吃喝谈笑。

    秘书一看邓爸就觉得这是老板,于是向邓爸商量道:“金市长想在你这儿就餐,能不能腾一张桌子?”

    市长来了?邓爸站起来,搓着手,着急地说:“哎呀,这可不好办。这儿的座位一个月前就订满了,现在连一个小板凳都没得多余。人盯人呢,都是在网上有记录的,明码订座,一点假都玩不得。”

    邓爸是老实人,说的也是老实话。但秘书不相信啊!全是鬼扯洋谈。你一个小小的餐馆还,还网上订座呢,你糊弄谁呀!

    那时候互联网还是新鲜事物。别说府右街的小餐馆,就是一些国有大企业也没网站。两年后股市五一九井喷行情,凡是与互联网沾边的股票都大涨特涨。也难怪秘书不相信,小小的餐馆老板竟敢吹惊天牛皮。

    邓爸一辈子就没撒过谎,也坚决不许孩子撒谎。邓胖子为了撒谎,也不知挨过老爸的多少打。现在秘书说他糊弄人,邓爸就更着急了。

    老实人着急却说不出话。旁边一个顾客帮他说了:“真的是在网上订座。网址是三大不溜点,后面是府右街三个字的首个字母,再后面是点卡姆。”

    秘书找这个插话的顾客商量:“那这位先生,能不能将你的座位让一下?金市长很忙,吃了饭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这个顾客是外地人,一点都不拿麒林的市长当回事,听了秘书的话连忙说:“我可怜一个多月前订的座,直到今天才轮到。我还跑几百公里的路,就想喝一口府右陈酿。另外想积点分,过几天再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品尝仙女茶。怎么可能让给你呢?”

    其实秘书说话的声音再大一点,让其他人都能听到。也可以去旁边其他店问问,说明是市长来了,谁愿意让个座。马屁精哪儿都有,肯定有人给市长让座。甚至有那些天然贱,他们甘愿为权贵献出自己的一切,何况一个小小的让座。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彭长胜不服

    “走吧,”市长的尊严让金耀祖不愿去第二家。我又不是叫花,吃餐饭而已,哪儿不是吃?府右陈酿虽然好,想喝办法多的是。明天让政府接待处来联系,弄它个十坛八坛回去慢慢喝。每人二两的规定?那是对待普通消费者。我是市长,本市范围内的东西不就一句话的事么?

    金耀祖随便找了个饭店。饭还没吃到一半突然决定,去那个什么安然酒庄喝葡萄酒。

    秘书将老板叫来打听安然酒庄在哪儿。秘书与司机都是从省里带来的,他们都不认识路。秘书对老板说:“这是金市长。请问去安然酒庄怎么走?”

    金市长?市长来我的小店吃饭?老板受宠若惊,连忙吩咐厨房再加两个菜,再点头哈腰地说这桌菜免单,并且一再感谢金市长光临小店。

    金耀祖非常高兴。不是为了免单高兴,这点钱他没放在眼里,何况还可以报销。他高兴的是受到尊重,一种身处高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做官就是好哇。

    安然酒庄不准司机喝酒?废话,你就一卖酒的管得着许多吗?金耀祖喝酒向来是不带司机的,但今天他偏要带。刚才在府右街受的气太大了,听说安然酒庄与府右街是一家的。

    当然身为市长还不至于亲自吵架,自有秘书与司机上前。一番争吵,酒庄的看门人屈服了。

    安然酒庄只卖两杯?废话,你知道我有多大的酒量?开饭店的还有怕大肚子汉的?喝,今天一醉方休。

    这儿的酒确实好,金耀祖越喝越兴奋。也不管其他顾客理睬不理睬,他就对着自己的秘书与司机发表施政演说,顾盼自雄口若悬河金花乱坠。照他的话说,麒林市要是按照他的施政思路,在不远的将来必定会比沿海几个省加起来还繁荣昌盛。

    与二孙子一样,他们每人喝了六杯。与二孙子不一样的是,他们要了发票。我们为革命工作喝酒,应当由公款给予报销。

    与二孙子还有一点不一样,金耀祖们在门口只争吵没砸东西。所以没惊动李秋兰,这就差点要了他们的命。如果不是张秋生与李秋兰一直强调不能死人,见志当场就要掐死这三人。

    市长大人的车出了安然酒庄就一直朝前开。三个人都异常亢奋。金耀祖在车上还是大声说话,秘书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司机将车开得像飞机一样。

    出了安然酒庄的小路应当向右走,司机如同二孙子一样向左,这是通向西山的路。走了很长时间,三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飞快地奔跑。

    已经过了天关省界,他们还是一直朝前跑。金耀祖继续高谈阔论,秘书继续小鸡啄米,司机继续将汽车当飞机开。

    又是不知多少时间,前面是一个大徒坡。过了这个徒坡还有三十公里就到了地关省的段山-市。汽车像坦克一样轰鸣着越过坡顶,然后就是下坡。

    坏事了,司机突然发现刹车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汽车却像箭一样顺着徒坡往下冲。司机吓得酒全醒了,赶紧踩离合挂倒档,用力踩刹车带手刹,没用!

    左边是峭壁右边是悬崖,汽车像脱疆的野马向下飞跑。司机咬牙向左猛打方向,汽车擦上峭壁,飞快的速度让汽车在峭壁上弹了一下继续向下。

    司机打死方向盘,汽车又在峭壁上擦了一下,再弹出来向下跑。如此经过四五次,汽车才慢下来,最终抵在峭壁上停住。

    市长大人是如何的勃然大怒,如何的破口大骂就不多说了。司机默默忍受市长的怒火,竟然走错了方向,这次错误犯得确实太大。司机被骂得昏头胀脑,他就不明白,弄错方向也就算了,路怎么也没看清呢?

    回麒林城区的路是平坦的,而这一路都是起伏的山路。回城慢慢走,只需要二十来分钟,现在开得飞快却走了一个多小时,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金耀祖骂累了,其实他一路说话没断,一张嘴已经麻木。另外左边肋骨非常痛,不知断没断,再也不能用力说话骂人了。刚才左脑门撞在车窗上,现在也痛得厉害。

    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右边是悬崖深不见底;左边是峭壁高不见顶;车灯的尽头是漆黑一片;回首后望同样一片漆黑。走,往哪走?

    市长大人又想骂人,可惜左肋疼得厉害让他没力气骂。再说司机也不在身边,他正摸索着四处找大石头,以抵在车轮下防止车子滚下去。

    市长大人与秘书陷入恐惧中,万一出了野兽可如何是好?幸好恐惧时间并不长,来了三辆车组成的一个小小的车队。

    秘书与司机赶紧站路边拦车。三辆车依次停下。其中一辆林肯里坐着的就是地关省富运集团的总裁彭长胜。

    彭长胜有很多地方不服好年华。其中最不服的就是白酒。水果收购大战,事实上是我赢了。后来全部霉烂,这个,要怪卫生工作没做好。太大意了,那个肉类联合加工厂收购下来,只做了两个车间的无菌化处理。而整个厂区照样脏乱差,霉菌及其它有害细菌病毒四处泛滥,又随着人的脚步及汽车轮子传播。

    这个就不说了,要怪得怪自己,并不是刘萍有什么高招。其他产品富运公司与好年华各有千秋,并且不相重合井水不犯河水。虽然羡慕得流口水,但也没什么不服。

    彭长胜打死也不服的是茶叶与白酒,其中尤其不服的是白酒。奶奶的,泡茶就泡茶,他们居然能泡出仙女来。真的是仙女,这一点彭长胜不赖,他亲自去府右街看过。

    仙女茶的营销做得漂亮极了。不要钱,免费品尝!府右街三十来家餐馆,一家一次持续一个月,将府右街的人气炒到爆,这得增加多少营业额?这得增加多少利润?下面呢,五千、四千多一斤的茶叶就顺理成章。漂亮啊,做得漂亮。

    彭长胜回来也要照着做。非做不可!九峰山的主峰在我们地关省境内。段山下面有五个县都是地处九峰山区,而麒林市只有一个县。现在主产茶区的茶叶居然拿到麒林去卖。麒林人低价购进,高价卖出,并且是高的离谱。这个损失太大了。

    彭长胜认为,这年头科技发达,原子弹造出来了卫星上天了人类都登上月亮了,一杯茶难道就造不出来?

    找专家开会研究。大多数专家认为,控制蒸汽让其成形,以目前的技术恐怕还做不到,起码是没听说过。也有少数专家说,在一些民间传说里有,但那是说的仙茶。还有一些传说,要未经人事的少女清早起来,不刷牙不洗脸不撒尿,然后上山用牙齿摘茶。摘下的茶叶要放进一个小竹篓,小竹篓还要放在姑娘的胸前用她们的精气焐着。专家们强调,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彭长胜就当真。结果是不仅没制出仙女茶,这些少女采的茶比别的茶还烂得快。有人就嘲笑,少女的唾液与老妇女的唾液化学成分是一样,由于清早没刷牙口腔里细菌更多,这些茶叶不烂得快也是怪事。

    段山的市政府也埋怨彭长胜。本来下属县的茶叶就在段山的茶市卖,近年虽然有一部分卖到麒林,但总量并不大。被你这么一搞,现在好了,大部分茶农都将茶叶运到麒林去卖。我们段山的损失太大了,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仙女不出来,彭长胜也没好办法。有关茶叶问题,彭长胜虽然难受也没什么不服气。因为仙女茶不是好年华在做。

    最让彭长胜及富运公司高层不服的是白酒。《红水塘》电影出来时,地关省从省领导到市领导再到富运公司高层就开始不服。抗日根据地是在我们这边好不好?在你们麒林那儿只打过那一战好不好?现在被你们吹得,好像整个抗日战争都是在麒林打的了。

    省市以及各县的秀才们纷纷找资料,想找出红水塘里面的史实漏洞,然后写文章揭发电影的不实之处。可惜,真的打过这么一战,不仅有史料,而且有在世的新四军老战士亲口证明。这些新四军老战士还不是一个两个,其中很多现在是高级首长,容不得他们质疑。

    彭长胜去过邓家村。村后面依山而建的群雕,直插云天的英雄群像视死如归气壮山河。山下是两面大石碑,上面分别是**与新四军烈士的姓名,籍贯、年龄,包括部队番号细致到班排。无数旅游的人们以朝拜的心情在这儿献花缅怀,其中包括许多港澳台同胞还有外国人士。

    这个,没得说。抗日先烈民族英雄是应该受到后人的朝拜。许多地关省的人来到这儿,也朝拜也献花,包括彭长胜本人。

    尼玛,“邓家村”酒出来后,彭长胜恨不得以头撞墙。这个广告做的,那叫个啥,简直是绝了。能让某个产品一炮而红,这是每个搞商业策划的人梦寐以求的事。尼玛,邓家村酒没开炮就已经红了。

    这个,凭良心说,彭长胜还是很服气的,打心底佩服刘萍。如果刘萍不坑他,彭长胜恐怕甘心拜刘萍为师。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商场斗法

    好年华举办酿酒培训班,请高级师傅为农民砌窖池。动静闹得很大,整个西山都发动起来。

    地关省这边的段山地区,包括东山在内的其他五个县看得就眼红,就蠢蠢欲动。因为他们怕酿出来的酒没人收,所以迟迟不敢行动。

    彭长胜看出了商机。酒的利润非常大,他早就想做。可是如果买酒精回来勾兑吧,品质上不去,也卖不上价。如果采用粮食发酵,哪来那么大的场地?

    发动农民,利用家家户户的空闲之地砌窖池。分散酿造,统一收购,这真是个好主意。彭长胜深深地佩服刘萍,别看是女人其脑袋非常活泛,确实是商场难得一见的奇才。

    刘萍脑袋活泛?我彭长胜比你更活泛。彭长胜找到段山领导,将发动农民酿酒的意图说了。这是好事啊,惠农利农的大好事!段山领导非常高兴。

    不过,高兴归高兴。段山的市领导对富运公司防了一手,这个公司的信誉太差。市长对彭长胜说:“彭总,你的想法很好。不过,惠农利农的措施,如果做得不好反倒会变成坑农害农。我脑袋小,可抗不起大帽子。”

    彭长胜明白这话的意思。在水果与茶叶上,富运公司让农民吃亏了。可那不是没办法吗?我们自己也亏得厉害,欠得银行贷款都是从其它业务收入中拉过来填补。

    市长充分理解富运公司的苦处。但彭长胜要是不给个切实可行又稳妥牢靠的办法,他就不支持。不求有功先求无过,官场上人大都这样。

    彭长胜看透了市长的鬼心思,既要捞政绩又不想担风险,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没办法,彭长胜愿意先付百分之二十的砌窖池款。市长说不行,最少得先付百分之五十的窖池款。另外还有培训费呢?这也是一大笔钱。还有原料呢?酿酒是需要五谷杂粮的,难道不要钱买?猛然一下投资这么多,很多农民可能拿不出来。山区农民是很穷的。

    这个市长太狡猾。彭长胜叹口气说,不需要什么培训费。麒林那边正在办培训班呢,我们这边的跑过去听一下,他们还能撵?即使撵也不怕,我们可以找西山那些已经学会的人学。大家都是亲戚关系,他们能好意思不教?

    最后算是与市长谈好,窖池钱富运公司先付一半。必须说明是借,待出酒后分期扣。原料由富运公司统一采购,农民也是先付一半钱,也是出酒后分期扣。

    彭长胜认为刘萍是在坑他,问题就在这儿。好年华一点都没阻拦,如同对待麒林人一样对待段山人,甚至还派技术人员过来教。砌窖池的师傅也一样,段山人一请就来。

    当时彭长胜心里就犯嘀咕,刘萍有这么好?富运公司要抢好年华的买卖,这事是明摆着的,刘萍就一点不设防?再说了,他们麒林只有三个下属县,我们这边是五个,即使是公平交易,她刘萍也吃了大亏啊!刘萍到底是憋了什么坏,彭长胜一时想不出来。

    想不出刘萍憋了什么坏不要紧,派人去西山蹲点,严密监视好年华的一举一动。

    两省两市一共八个县,村村户户都要砌窖池,这是个大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监视人员一天一个报告,都是平安无事,好年华正在埋头搞培训,苦干实干加巧干地砌窖池,没有其它的任何花招。

    彭长胜既得意又疑惑。得意的是,刘萍在那儿累死累活,我在城门楼上看风景悠闲而又自得。疑惑的是,刘萍改姓雷了,叫雷锋?摆明了的是,这个酒业我是大头,她是小头,凭什么她要这样累死累活还出钱出力?她到底是憋着什么坏呢?

    过了好一阵,有报告传来,西山那边在拍电影。不是麒林的好年华,而是京城的大道自然公司在拍。现在邓家村那儿整天炮声隆隆枪声大作,火光熊熊杀声震天。

    彭长胜忍不住,亲自去邓家村观看。抗战片,很精彩,那个肉搏、拼刺刀,是真打啊!看得彭长胜热血沸腾。

    好年华自己有娱乐公司,他们不是这个片子的拍摄方。这说明什么?这个电影没好年华什么事,京城的大道自然公司只是借这儿做拍摄场地而已。

    想是这样想,彭长胜还是不放心。刘萍肯定是憋着坏要坑我!那么坑点在哪儿呢?彭长胜特意租了架直升机,在麒林下属的三个县上空巡视。他想寻找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以便发现刘萍的坑点。

    没有,一点迹象都没有。麒林下属的三个县,除了西山,另外两个县都是平原地区,一马平川一览无余。农闲季节,各个村子里的人都在紧张地砌窖池,其它方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刘萍真的改名,从此就叫雷锋了?

    春节过后电影还在拍,元宵节过后电影还没拍完。这时监视人员报告,好年华在邓家村打井。

    很显然,好年华请的水利人员技术不行。他们乱打一气,打了上百个井却只有两个井出水。打错的地方,回填都是一项大工程。

    对付刘萍怎么谨慎都不过分。彭长胜亲自过来察看,打井现场确实是一片狼籍。很多工人正在干活,有的在回填,有的在给出水的井加盖密封。

    这个没什么,彭长胜回去也打井。找的是段山市的水利专家,一打一个准,出水量还非常大。到此时,彭长胜还是非常佩服刘萍。做事有条不紊,窖池建得差不多了,现在开始打井。他哪知道,打井的事纯粹是张秋生懒,他将这事给忘了,直到刘萍提醒才想起来。

    窖池差不多都已建成时,好年华开始向农户们提供原料,全额无息的借款方式。彭长胜照做,但他是半额低息。

    坑点终于出来了,就是那两口井。那两口井里的水哪怕勾兑新酒,其口感也像老酒,而且极其绵软柔和。本来二两的酒量,这种酒可以喝半斤,本来半斤的量可以喝八两。酒劲还十足,喝了还想喝。喝多了头还不疼。可以说,这是两口神井。

    富运公司打的四口井,勾兑的酒辛辣刺鼻,与邓家村酒就不可同日而语。

    新酒嘛,就是这样。这个没关系,存放一年就好了。彭长胜请教专家,这酒藏上一年与邓家村比怎样?

    专家回答,窖藏一年当然好,但还是不能与邓家村酒比。也就是说,你窖藏一年的酒都比不过邓家村的新酒,要是邓家村酒也窖藏一年呢?那就更比不过。

    彭长胜进入了痛苦的决策。这个酒是继续做,还是就此放弃?毫无疑问,白酒的利润相当大,非常的诱人。总公司经理会议,以及股东会议开了几次会,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做。

    股东会议的决定有两条,第一条继续做白酒。既然比不过邓家村,那我们就不比,或者降一个档次来比。邓家村卖一百,我们就卖八十。以低价与邓家村竞争。

    第二条决定是积极寻找新的水源。找到新的水源后,再重新调整经营布局。股东们就不相信,同样一座山,麒林那边能找到的水我们这边就找不到。

    拖了将近半年,富运公司想继续做白酒?迟了!农民们已经将酒卖给了好年华。并且,富运公司给的预付款他们还不退。农民们与富运公司新账老账一起算,将以前我们在水果、茶叶上的损失赔回来。

    刘萍的大方始终让富运公司提防一手。所以与农民签订合同时规定,如果农民违约,所建窖池归富运公司所有。合同的基本原则应当权利义务对等,所以在合同上又加了一条,如果富运公司违约所付一切款项不予退回。富运公司认为自己不可能违约,这一条加不加无所谓。可是事实证明,这一条让富运公司吃了大亏。

    农民们公然告诉富运公司,你们有本事就去法院告。白纸黑字,这个官司没法打。再么糊涂的法官,也不会睁着眼睛瞎判。

    富运公司吃了个闷亏。尼玛,一步一步被刘萍牵着鼻子走,原来大坑等在这儿。我们花钱建窖池,我们花钱采购原料,却是在为好年华做嫁衣裳。尼玛,还没人感谢我们。

    接下来让富运公司高层更郁闷的事又来了。《红水塘》开始公映。从拍摄现场的感受,这部电影应当很好看,公司里很多人都在期待。公司决定包场,全体员工都去看电影。

    基层员工不知怎样,反正高层们从影院出来,一个个坐在马路牙子上不出声。尼玛,这个广告做的,简直是到家了。难怪好年华要将白酒取名叫邓家村呢?当初还觉得这个酒名取得太土,现在明白了,他们完全是与这电影配合的!

    其实,这些都是阴谋论害了富运公司这些人。刘萍根本就没想着对付富运公司,她只是按商业规律办事。她还要与张秋生斗,这家伙死懒,不斗不行。

    其实可以采购酒精勾兑白酒,目前很多酒企业都这样干。可是酒精勾兑与粮食酿造,这个,没法比,连不会喝酒的人也可以品出来。我们堂堂的富运公司可不能做这种事,要是让刘萍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公司股东们做出一个重要决定,将刘萍请来。无论用什么样的代价,也要将刘萍请来当集团总裁。刘萍太厉害了,而且所用计谋都堂堂正正,从不玩弄小儿科。

    彭长胜就觉得可笑,刘萍是那么容易请得动的?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彭长胜的苦衷

    富运公司的几个股东瞒着彭长胜去找刘萍,许诺百分之五的股份年薪一百万,请她来富运集团当总裁。

    刘萍当然是谢谢富运集团的好意。但是她表示,好年华是她与股东们一道,历尽艰辛从无到有一步步创立起来的。她对好年华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她离不开好年华,这就是她的命。

    刘萍最后说:“富运集团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企业,有着极为广阔的前景。她相信在富运集团的管理层与股东们的努力下,会取得好成绩。”

    刘萍上面说的,其实是一种客气话。场面上一般人都会这样说,除了像张秋生、李满屯这样不靠谱的人。

    但是这句话却伤到了彭长胜。富运集团是非常好的企业。意思是不是说,现在不好是因为我没管理好?与你刘萍比,我彭长胜就是一大脓包?你是处处留坑,我是步步往里跳?

    不怪彭长胜小心眼,富运集团的股东就是这样想的。彭长胜想辞职,地关省这样的内陆省份没什么前途。可他又是个不服输的人,他想干点成绩出来再辞职,否则就是逃跑。

    想干点成绩难啊,好年华处处都走在前面。麒林仅仅是个地级市,他们都有三个上市公司,其中好年华就占两个。而地关全省才十来家上市公司,平均一个地市摊不上一家。富运公司呢?一个没有。

    还是在四年前,“麒林塑业”发布募股公告,这对于富运集团不亚于一枚重磅炸弹。他们拉屎捏拳暗中用劲,处处与好年华比。这下好了,人家都玩公司上市了。我们呢?还是在玩小孩过家家。

    富运公司赶紧将下属的矿山机械公司包装一新,也筹备上市。别说富运集团的股东有很多本省衙内,本省的保守势力也非常强大,甚至包括有些衙内的父亲都坚决反对“矿山机械”上市。

    那些老保守们异口同声地说,国家成立资本市场是为国有企业解困的。有限的上市名额,各地市的国有企业还不知如何分配,你们民营企业起个什么哄?

    富运集团的股东们与保守势力,与自己的父辈据理力争。好年华也是民营企业,人家天关省怎么给他们上市了?你们看看报纸,“麒林塑业”的募股公告。

    保守势力的老爸们还真看报纸,还真的去了解情况。回来与富运集团的股东们说,天关省压根就没支持好年华,是他们自己跑来的名额。有本事你们也去跑啊,这个,我们倒可以支持。

    “矿山机械”到今天也没跑下来。在跑“矿山机械”上市的过程中,“麒林机械”又上市了。富运集团去证券管理部门吵闹,不带这样的,好年华都两个了,我们一个还没批下来。

    证券管理部门的同志非常耐心地告诉他们,“麒林机械”的产品适销对路。不说他们的农用运输车了,仅仅是他们的动力分公司,所生产的车用与船用柴油机在市场上都供不应求。他们的母公司好年华,控股或者与别人联合控股了三家境外上市公司。他们对上市公司的管理与运作,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这样的公司是我们需要的,也是广大股民需要的。

    难啊,彭长胜头痛。别的我不比了,就从白酒开刀。白酒比较容易,毕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高科技。不就是水的事么?我就找水去!我还就不信,整个九峰山就那么两口井?还单单就在邓家村?还恰恰被刘萍发现了?

    所以这两年彭长胜的大多数精力都放在找水上。这一星期到昨天止,彭长胜都在这一带陪着技术人员打井。山区的井,要打很深才出水。一星期打了七八口井,还得感谢现代打井设备。要是古代,几个月都打不了一口井。

    七八口井里,只有一口井出了水。水质非常好,清澈甘甜。可是,兑酒却不行。新酒兑进去,一如既往地辛辣冲鼻。彭长胜久病成良医,知道这样的水调成的酒窖藏一年会是好酒,可是再好也比不过邓家村。与邓家村酒怎样比?很简单,兑新酒。如果新酒如同老酒,那就成功了。

    一种失败感深深地攫住彭长胜的心灵。算了,搞不过刘萍。不是刘萍的本事有多大,是天不助我。那么两口神井单单就出在她手上。刘萍的本事就是将这两口神井的效益发挥到最大。

    彭长胜不止一次地走进邓家村,亲眼见过那两口神井。除了第一次,后来就再也近不了跟前。神井的四周已是繁花似锦,成片的小树林与参天大树相映成趣,假山奇石草坪喷泉一片生机盎然。

    近五亩方圆都被铁艺栅栏围着。导游带着成群的游客参观神井,也只能远远地站着看。清纯美丽的导游双目含泪,指着远处高耸入云的英雄群雕,深情地说着:“我们的英雄,我们的烈士,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为了保卫这一片山水,他们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彭长胜当时心里就骂,尼玛,这井是刚打的好不好?烈士们牺牲时还不知道这井呢。

    但是这话骂不出口来。当时的情景非常庄严肃穆,导游明亮的大眼睛里饱含着泪水朝远处的英雄群雕鞠躬。游客们也神情严肃地跟着鞠躬。

    导游那略带西山口音的普通话又开始解说。我们西山自古出美女。为什么啊?因为水好,所以女孩的皮肤特别白嫩。而这两口神井呢,是好水中的好水——

    彭长胜感慨万分,摇头,除了摇头还是摇头。这广告做的,尼玛,来这里的每一个游客回去后都成为活广告。还有什么比英雄、美女更能吸引人的么?口口相传的故事,或者说口碑,是最有力的广告。

    想到这儿,彭长胜更加的心灰意懒。再次想到,算了,回去将酒业分公司的资产处理了,然后就辞职。去南方吧,那儿的发展空间要大得多。

    回去?回去不了,农民将他们的车包围起来。给钱!你们将这儿钻得乱七八糟就这样走了?土地不给钱?小工不给钱?挖倒的大树不给钱?回去以后再给?不行!你们富运公司说话向来不算话,我们钱钞当面点清出门概不退换。

    彭长胜也没办法,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尼玛,乡镇干部还帮着农民说话,有理就更加说不清。给钱吧,没钱走不了干路。

    五十万!农民狮子大张口。彭长胜被噎住了,张着嘴半天闭不拢。我就打了这么几口井,将土回填一下就可以恢复原状,你们竟然要五十万?再说了,这口井的水很好,你们可以接着喝。

    当然要五十万。农民振振有词。你们砍掉的那些大树不要钱?一个农民大声嚷嚷:“我家的那棵大树,是留着给爷爷做棺材的。被你们给砍了,我爷爷百年之后上哪儿找棺材板去?你们今天不赔钱,我爷爷就死给你看!”

    啧,东山农民的觉悟咋这样低呢?你们看看隔壁麒林的农民,人家觉悟多高?啊,同样是农民,差距咋就这样大哩?

    彭长胜说的是心里话。邓家村的那两口神井,除好年华派了二十多名保安,当地派出所在那儿设了民警值班室,邓家村还派了民兵在那儿日夜巡逻。那种阵式,别说一般人想搞破坏,即使是日本鬼子派特务来都不行。

    东山的农民不同意彭长胜的话。我们东山西山是一家,觉悟与素质是一样。不一样的是你们富运公司与好年华。你看看人家好年华打井,专找没田地没庄稼也没树的地方打,别说大树连小树他们都不破坏。哪像你们富运公司,专门地,哪儿有大树就将其砍了,然后再打井?

    这个,彭长胜也没话可说。打了两年的井,一直没什么进展。有个专家提出来,应当这样找水,看看哪儿的树长得特别茂盛,那么下面可能就是好水。

    不仅彭长胜,富运公司的高层以及其他专家都觉得此话有理。于是他们就专在长势茂盛的大树下找水,这些大树当然是砍了啰。

    彭长胜与农民砍价,这些大树砍是砍了,但做棺材还是可以的吧?做家具也是可以的,给你们赔偿十万怎样?

    其实十万都多了。彭长胜没办法而已,被围在这儿,真要被人打了你上哪儿哭去?即使派出所将打人凶手抓了,那又怎样?农民是站着一竖躺着一横,你能将他怎么着?

    农民不答应,十万怎么行?起码要四十五万。要不这样,你将这些树再栽上去,并且保证成活。四十五万算押金,成活了就退给你。

    这是蛮理,这些树是齐根砍,然后再将树根挖出来。这要能重新栽活,我彭长胜也不做商人了,改当植物学家去。

    最后在当地乡镇干部的调解下,总算将赔偿金额定在三十万。彭长胜打电话去省城,叫公司派人将钱送过来。没办法,农民不见鬼子不挂弦,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如此这般,彭长胜到现在才算刑满释放,恰巧就遇上了倒霉的金耀祖。

    彭长胜从小车的牌号就认出这是麒林的市领导。领导嘛,在哪儿都可以享受非一般的待遇,倒不是彭长胜有意巴结。

第一千零五十章 与富运公司合作

    彭长胜将金耀祖带到段山,安顿下来都已经清晨四点半了。金耀祖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彭长胜请他吃饭。

    席间,彭长胜无意中说起,他有件事想与好年华合作。这话引起金耀祖的极大兴趣。

    其实合作这个词在商场含义非常广泛。两个企业建立业务往来,这个叫合作。两个或多个企业在一起共同完成某个项目,这个也叫合作。一方纯粹将产品卖给另一方,也可以叫合作。

    比如几方约定共同生产某个产品,甲方生产什么配件,乙方生产什么配件,丙方来完成组装等等,这个叫合作。再比如,一方组织生产,另一方负责销售,这个也叫合作。当然,一方向另一方投资同样叫合作。

    金耀祖就是将彭长胜的合作理解成投资,所以他连忙问:“是多大的事啊?”

    大概三千来万吧。彭长胜是想将富运酒业公司的设备,如灌瓶流水线,大小包装流水线,大储酒罐等等都处理给好年华。这算他站好最后一班岗,然后就辞职。其实这些设备只值二三百万,他这是在糊弄金耀祖以引起重视。他相信绝对糊弄不了刘萍,这些等见面时再说。

    金耀祖立即指示秘书:“接好年华的电话,就说我找刘萍有事。”

    没一会秘书就对金耀祖说:“好年华的人说刘总去申洋了,不在公司。”

    金耀祖手一伸,秘书立即将电话交他手上。金市长派头十足威风凛凛地对着电话下命令:“叫刘萍赶快,立即,马上回麒林。明天上午十点以前我必须见到她。你姓什么?叫什么?什么职务?我的话必须如实传达给刘萍,否则拿你是问。”

    彭长胜是什么人?一听金耀祖的话就心想,坏了,这事谈不成。刘萍即使想要我的设备,这个狗屁市长这么一瞎嚷嚷,她也不会要。关键是刘萍不怕市长,她连省长都不怕。刘萍向来是服软不服硬,多年的交道,他了解刘萍的性格。

    金耀祖放下电话没多久也意识到坏菜了。刚才太冒失太冲动,或者干脆说犯了个大错误。好年华不是那么好惹的,甚至可以说是招惹不得。

    好年华的股东中有京城首长家的孩子,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很多。即使是刘萍本人也是轻易招惹不得的。她父亲是北美侨商领袖,丈夫是将军之子。

    金耀祖肚子里是酱油都悔成了醋,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事已至此,害怕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见到刘萍时,我态度放好点。再说了,我也是为她好,为她拉投资呢。

    可是想态度放好点也没那么容易。今天上午恰巧就开会,市长临时召集,讨论两个议题,有关新机场及大桥五一通车问题。

    新机场是在李会元手上形成决议,方晋中手上通过立项,罗致远着手征地准备施工。新一届市政府必须将这事办好,否则无颜面对麒林广大人民群众,更无法向省委交差。

    麒林大桥终于建成,定于五一通车。到时汽车、火车同时开动,国家交通及铁路主管部门负责人,天关省委省政府领导将出席通车典礼。这事可一点马虎不得,各路媒体云集麒林出一点小庇漏都会掀起滔天大浪。麒林市政府必须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这个会一直开到中午十二点半。金耀祖如同热锅上蚂蚁,下死命令将刘萍叫来,并且是上午十点前到。要是一般人倒无所谓,大不了说明一下,因开会耽误了时间,让你久等了。可是对刘萍不行,去开别的不说,她还是麒林市政协常委,天关省人大代表,人家有地方说理。

    会议中途金耀祖出去了一会,让秘书给刘萍打个电话,就说我正在开会,请她务必等一下。金耀祖叮嘱秘书:“口气一定要恭谨,要对不起。”

    刘萍已经怀孕,才两个来月,外表还看不出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可能等金耀祖来了再吃饭。

    彭长胜愿意以五百万的价格将富运公司的白酒设备卖给好年华。他开口就是五百万,意思是明摆着的,刘萍还可以砍价。

    刘萍没砍价,而是诚恳地劝彭长胜,这些设备大可不必卖,你们还可以做下去。新酒本来就要储藏一段时间才可以喝,你的并不比别人差。

    你不能与好年华比。好年华是特殊情况,遇到两口好井,否则新酒出来也要窖藏一年才可以卖。

    彭长胜很感动,刘萍一点没鄙视他,还很诚恳地帮他出谋划策。不过彭长胜还是要将白酒项目取消掉,股东们总是拿邓家村酒做对比。

    刘萍又劝道,你告诉股东们,白酒市场这么大,在这市场上拼杀的品种成百上千,为什么非得与邓家村比呢?

    再说了,与邓家村酒比也没什么出息啊。邓家村酒只在五个省有售,并且每个省的市场份额只占百分之二至五,平均不到百分之三。

    为什么?我们的产量只有这么多啊!就那么两口井,能出多少酒?如果降低质量以次充好,不仅是欺骗消费者,也是砸自己的招牌。所以呢,与邓家村酒比没什么出息。

    彭长胜就不明白了:“麒林与段山两个市,一共八个县的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砌了窖池酿酒,你们还都收了,而且是高价收。这些酒都去哪儿?你刚才说的,邓家村酒只在五个省有卖,还平均每省的市场份额只有百分之三。”

    窖藏了啊,刘萍放下筷子,擦擦嘴角说:“酒是特殊商品,不会过期变质,窖藏的时间越长越好。”刘萍饭量不大,她已经吃饱。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说:“我在西山发现了几个非常好的山洞。在地下一百到五百多米处,都有很大的空间,用来藏酒简直是好极了。另外我将麒林市所有废弃的防空洞都租了下来,也是用来藏酒。

    山洞那边准备分批窖藏,十年后分批出窖。防空洞这边呢,是做为常备酒窖,最多不超过五年。一般都是一年,一部分自己用,一部分卖给其他酒业公司。

    这样,既不影响资金周转,又可以在若干年后做年份酒。大致分为五年、十年,二十年吧。年份酒打算只卖到各地四星级以上酒店。”

    为什么?彭长胜有点不懂了,为什么只卖星级酒店?刘萍笑笑,心里说,我这是跟张秋生学的。好东西要想俏,自己得先拽起来。越拽,别人越觉得能喝上这口就非常有身份。

    刘萍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还是产量不够啊,只有走高端路线了。”刘萍心里又在想,过几年,逮住张秋生,叫他再打两口井。现在不需要,现在主要目的是做名气。跟府右街一样,一定要特么地拽,一定要名气非常大还难得买上一瓶。

    彭长胜想的与刘萍不一样,考虑了半天对刘萍说:“你的那个窖藏原浆能不能供应给我们啊?我们只要窖藏一年的。”有现成的原浆,就可以立即出酒,就可以立即去抢占市场。

    可以啊,卖谁不是卖,刘萍说:“考虑到你们投在窖池与原料上的成本还没收回,我们可以在给别人的价格上降两个点。”

    这是意想不到的结果。彭长胜还没对这事做出评估,刘萍又说了:“我现在没货。最快的两笔单子,也要在两个月后才可以做完。你慢慢考虑。最迟在一个月内给一个回话,我好做安排。”

    两人的买卖已经谈完了,金耀祖才来,一来就弯腰打躬地说对不起。刘萍站起来说:“彭总的事已谈完。我还有事,告辞了。”

    刘萍走到包间门口又回头,报了一串电话号码,然后说:“金市长,以后有事请直接对我下命令,别吓唬我们公司的普通员工。”刘萍又将刚才电话号码报了一遍,扭头就出了门。

    昨天接电话的是王建新老婆,是好年华资格最老的员工之一。王建新老婆一点也不因为丈夫是警察局长而嚣张,为人非常老实胆小。当年好年华被法院查封,她吓得一人躲在家哭。

    大家知道,好年华的老员工全是下岗职工。王建新老婆好歹是中专毕业,在那批下岗职工中算是学历比较高的了。刘萍将她调到总裁办公室,负责收发及合同管理,偶而也接接电话。

    麒林的市领导对待好年华的职工从来都是客客气气。从李会元、方晋中到罗致远包括其他领导,无论是来视察工作还是随便来看看,见到职工都问寒问暖和颜悦色。

    昨天算是将王建新老婆吓坏了。她想把副总找来,或者告诉刘萍的电话号码让市长大人自己去找,可是金市长根本容不得她说话,劈里啪啦地就是一通,还将她姓名职务记下来,刘总如果不听命令找的就是她。

    王建新老婆带着哭腔将情况向刘萍汇报了,请刘总务必回来一趟,否则金市长要找她麻烦。

    刘萍既生气又好笑。金耀祖一点厅级干部的素质都没有,他是怎么混上去的?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龙界

    彭长胜跟着刘萍往外走。刘萍是麒林人,本市人都不巴结这个市长,我一个外地人更没必要巴结。

    金耀祖屁股没挨板凳就跟着两人出来。他还不敢发脾气,刘萍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冲动是魔鬼啊,昨天那电话是打得差乎。

    刘萍看了看跟在张秋生后面的周文华,问道:“张秋生,你干嘛呢?”

    张秋生指指周文华,再指指徐则刚说:“找徐总,为周老师买房子。商品批发城的铺面。”

    张秋生与周文华和好了?刘萍没将这事放心上。张秋生是出名的不记仇,头天与人打架动刀子,第二天清早就可以称兄道弟在一起吃包子喝稀饭。刘萍认为这才像个男子汉。那些成天哭哭泣泣像个怨妇,鸡毛蒜皮的小事能记一辈子仇的人有多远最好离他们多远。

    不过呢,最好挑唆张秋生将金耀祖打一顿。这个,一定得想好词。这小子不靠谱,他自己明明也讨厌金耀祖,但我要挑唆他打,说不定他反过来倒觉得金耀祖挺好,是个人民的好市长。

    刘萍还没想好词,彭长胜说话了:“刘总,我想好了,就照你的办。我回去与股东们通报一下,然后就签合同。不过,你提高点优惠?五个点,怎么样?”

    五个点也行,但那只能优惠一年。刘萍说:“两个点是长期的。你自己看着办。另外,如果签合同,请在三天之内过来。因为我马上还要去申洋,大概要一个月以后才可以回来。你要不着急,一个月以后再签也行。”

    刘萍说完话,回头再找张秋生,这小子早就没了人影,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荆长庚怕张秋生跑八合湖拉他回去,早就给交通局控股的金路信用社打好招呼。购房合同加开发商的收款收据,贷款五百万。事情办得很顺利,大约下午一点半不到一切手续办理完毕。

    周文华跟在后面感慨不已。就这么个贷款资料都可以贷到款,还是全额贷款。换其他任何人,这样的购房资料根本想都别想。即使手续齐全,根据《贷款通则》也只给贷抵押物价值的百分之七十,最多不超过百分之八十。

    张秋生不管周文华的感慨,立即去证券营业部,将刚刚贷来的五百万打进王春秀的账户。然后就坐在大厅里看盘。

    证券营业部大厅里是人山人海。正值牛市,人气高到爆。周文华根本进不去,张秋生不仅进去了居然还找到座位。周文华摇头,这个不服不行。

    大牛时期,每天报涨停的股票太多。除了专业人士,普通散户根本闹不清,除非收盘后看电视或证券报,那时互联网还没普及。张秋生坐那儿,他要找能连续三天报涨停的股票。川绵电视与浅发银行这阵子都在横盘,据感应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十来天。

    感应某支股票三天内的走势,童无茶不用八卦铜镜都可以做到,张秋生更不在话下,他甚至可以感应更多天数。只是一来为了把稳,二来不想惹人注意,尤其是引起监管部门的注意就不好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差五分。对于普通人来说,每天收盘前半小时非常关键,它预示着第二天的股票走势。张秋生却已经在看三天后的走势。

    不多一会,张秋生出了大厅,拿起等在外面周文华的电话,打给等在家里的王春秀。先要王春秀查一下资金是否到账,然后一口气报了七支股票,要王春秀依次进货。将五百万除以七,具体手数要她自己算一下。

    电话打完张秋生就离开了股市,留下周文华一人没着没落地在看盘。其实周文华不会看盘,红红绿绿的大电子屏幕看得他眼睛发花,还一点明堂都看不出来。张秋生报的七只股票,他一支都没记住,那些上市公司简称以及股票代码让他头晕。

    周文华摸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给家里打电话,他要王春秀将刚才买的股票再说一遍。将王春秀报的股票用笔记下来,周文华再回大厅里看盘。

    今天就这么几个小时,他周文华已经背上了一千万的债务。这让他感到透不过气来,一千万,这还了得?虽然开发区那儿有价值五百万的铺面,但还剩五百万呢?要是炒股亏了,我滴个妈呀,可怎么还?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还不起。

    虽说有张秋生担保,可这小子拍拍屁股跑了,我可怎么办?借款合同上可是我名字,我往哪儿跑?

    大厅里进不去。周文华站在门槛上,手扶着门框,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往里看。大电子屏幕还是红红绿绿,看得周文华头晕眼花。

    股票名称与代码还是记不住,周文华一会看大屏幕一会看手中的纸。大屏幕不断翻滚,周文华看了半天一支股票都没找着。正在着急时,旁边一个人问道:“大哥,你手上的股票是什么时候买的啊?”

    刚才买的,周文华心不在焉地回答,还是专心找他的股票。旁边那人早就看清了他手中纸上的字,此时大叫:“我靠!牛-逼啊!七支股票,刚刚买的,就已经有两支涨停。你,你你你,七支都是刚刚买的?”

    是啊,七支都是刚刚买的,周文华一阵欣喜,连忙回答:“是别人帮我买的。我是两眼一抹黑,一点头绪都找不着。”张秋生太了不起了,随随便便挑的股却立马就涨。

    周文华心里又是一阵懊悔。早知道张秋生这样牛-逼,当初就应当与他搞好关系嘛。与张秋生搞好了关系,也就同时与梁司琪搞好了关系,那就可以在二十一中站得稳稳的。

    季长海现在已经是正处级了,还政协常委。他都六十多岁了,我却正当年,前途比季长海大了许多吧?嗐,早就应当将秀秀送给张秋生嘛!既免了白虎的伤害,又讨好了张秋生,升官又发财,财源滚滚前途无限。

    唉——,上天给过一次机会,是我自己白白错失了。秀秀应当是张秋生的女人,我却将她攒在手里,我不倒霉谁倒霉?

    周文华正在无限感慨,旁边之人又在大喊:“靠,又一支股票在涨。”这人叫完,递过一支香烟,说道:“大哥,是谁帮你选的股啊?能告诉我么?利润我给你分成。”

    周文华赶紧离开股市,这人的瞎嚷嚷引来众多人的注意。他又不能回家,万一张秋生在呢?这就不好了。周文华是聪明人,找了一家网吧,去网上找这七支股票很容易。

    那时的网吧还不多。待周文华找到网吧时,股市已收盘。对照着纸上的代码,很快找到这七支股票。一看涨幅,周文华兴奋得差点背过气去。七只股票有四支涨停,另外三只也都有百分之七八的涨幅。而且都是两点以后涨的,周文华估计明天还会涨。他没什么证券市场知识,更没什么炒股经验,完全是凭对张秋生的信任才做出这样的估计。

    周文华的估计是对的,这七只股票在以后的两天内都是涨停。到第三天开盘,这七只股票还是涨停。张秋生叫王春秀全抛了,按即时价抛。

    两天不到的时间,就获得百分之三十多的收益。王春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电脑看了很长时间,反复刷新着屏幕。直到资金到账,她才确信确实赚了,赚了将近一百六十万。

    这时张秋生的电话又来了,问资金到账没有。确定资金到账后,张秋生又报了十支股票,让王春秀分批买入。

    张秋生给王春秀打电话时,他已经要回梁临了。两个结界已经炼制好了。非常漂亮,让元婴大佬们感到震惊。

    李秋兰不是要赵如风与欧阳谷氏都拿一颗龙丹出来,以便在必要时维护结界不崩塌吗?李秋兰不是单纯将龙丹当维护结界的法力来源。她在结界里开辟了一个单独空间,并取名叫龙界。

    这简直是奇妙到无以复加的创举。这个结界如同一个大储物空间。大储物空间里又有小储物空间。芥子般的储物空间里包含着龙丹,龙丹形成了龙界又维持着空间。大与小,有形与无形,全部统一在这个结界上。

    几个元婴大佬相互望望,这样的结界,他们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俗话说,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以前他们是从未想过,结界可以做成这样,几乎与仙界相似了。

    这个结界哪能与仙界比,差得远了。首先仙界里有日月星辰,而结界里没有。结界里永远都是灰蒙蒙一片,可以看见东西,却又看不太清。其次仙界是仙人自主的地盘,主人可以操纵仙界的物理属性,而结界却不行。再次仙界里是琼花瑶草,飞禽走兽,高山流水,灵气氤氲。而结界里没有这些,可以说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但修真人没见过仙界啊,他们认为这个结界已经与仙界差不多了。没谁会摸到结界里看书写字,要那么亮干嘛?真要亮,可以点蜡烛啊。对于麒林分队的人来说,这个结界好啊,可以在里面过日子了,大不了多弄些电瓶进去就行了。

    这个龙界大约只有三五亩,并不大。赵如风的龙界里是一座大四合院,是根据他在京城的家而想像出来的。欧阳谷氏的却是五六间草屋,也是根据她老家村子里的样式想像出来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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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