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高斯实历双劫
李秋兰答应为韦志清们布聚灵阵,但必须在今晚,因为她马上就要回麒林。
大家赶紧吃饭。韦志清又对张秋生说:“你给些丹吧?”
哪有丹?张秋生又问:“你们几个人要筑基啊?”
韦志清默默算了一下说:“五个,有五个人可以参加今晚的筑基。”
张秋生拿出三件归元液,随便韦志清他们怎么分去。又拿出一件紫霞液给莫千行,随便参加今晚行动的是几个筑基期人员,反正就这么多。
同样,一件碧宵液给在场的金丹期众人。最后是一件利亨液,给四个元婴前辈。
张秋生最后宣布:“给你们的虽然是水,其实却是丹。这是安然酒庄一项重大科研成果。不信可以先喝点试试。
从下月起,每逢单月底登记,双月初在潜水俱乐部发售。每人每次只限一瓶,相互间可以转让赠送。价格暂定如下:归元液五百一瓶;紫霞液一千二一瓶;碧宵液八千一瓶;利亨液五万一瓶。”
奶奶的,张秋生什么都可以当买卖做。价格嘛,要是一瓶水能抵相应的一颗丹倒也非常便宜。四个元婴前辈很长时间都没服用过利亨丹了,材料太难找,炼制太艰难。利亨液如果效果不错,每两个月倒可以喝一瓶。
这世界最怕的不是价格贵,而是有钱买不着。现在有货有价,这就好办多了。
张秋生有点怀疑自己是磁铁,专门吸引麻烦事。刚刚将上古鬼魂的事糊弄完,理工大的菱粉们又来找他麻烦。
《红水塘》的后期制作已经接近完成。吴嫣计划做为暑期档推出,现在就开始宣传。理工大的菱粉们看见《红水塘》的宣传材料上编剧是张秋生,作曲也是张秋生。
张秋生这个名字太普通,菱粉们没将他与本校的张秋生联系起来。电影海报还没出来,但电影杂志上已经有图片。菱粉中就有人看着夏琼扮演的丫丫面熟。于是就有人想起来了,这个夏琼到我们学校来过。对了,是找张秋生,他俩还一起在食堂吃过饭。
从查到的资料上看,夏琼是东方师大的大三学生。菱粉们就不平衡了,纷纷骂张秋生。尼玛,张秋生就是吃家饭拉野屎的家伙。凌静那样的好嗓子,可怜没好歌唱。你张秋生会作曲会写词,怎么就没见你给凌静写一首呢?
菱粉们找上张秋生,这个唱红脸那个唱白脸。红脸也好白脸也罢,都是谴责张秋生不顾大局,不为双江理工的荣誉着想。有这么好的能耐,都不为凌静写一首好歌。
众粉将张秋生吵得头昏脑胀。突然就看见一个戴眼镜,一脸的疙瘩痘的男生也在瞎吵吵。张秋生拿这男生开刀,朝他冷笑,再冷笑,直到将这男生笑得发毛,才说:“大声嚷着要女生张开双腿的是你吧?啊!你他娘的要老子背黑锅,给老子惹许多麻烦。老子今天要不抽死你誓不为人!”
张秋生说着说着就做式要打。那个男生吓得掉头就跑。这个事他一点理都不占,闹到保卫处绝对要受处分。
原以为吓住那男生,可以起到杀一警百的效果。哪知道脑残粉无药可医,一个粉丝也朝张秋生冷笑,再冷笑,最后说:“张秋生你恐怕不喜欢女人吧?是不是喜欢童无茶那样的男生?”
嘿嘿,嘿嘿,张秋生还是冷笑,再冷笑,最后也是说:“叫你妈过来,看我是不是喜欢女人?叫你妹过来也行。”
事情闹成这样就等于翻脸了。众菱粉们还是怕张秋生的,这家伙真敢打人。
不过呢,怕归怕,为了偶像,菱粉们刀山敢上火海敢闯。正在众粉们准备下一轮进攻时,高斯实来了。
打了两个呃,放了一个屁,又在身上挠了几下,朝这些菱粉们喝道:“干嘛呢!啊!成天就知道追星,啊,呃!啊,呃!”
众粉们终于闭嘴了。高斯实是出名的古板,还武艺高强。他还是教授,要是看你不顺眼就让你考试不及格,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高斯实也不避讳菱粉,对张秋生说:“你的事,我想好了。你就报我的研吧,只要外语达分数线就取。”
“看你态度较好,先将你毛病治治。”张秋生指指旁边的花坛,示意高斯实坐下。然后取出毫针马马虎虎扎在他脑袋、肩膀及后背上,一边扎针一边说话:“我呢,并不一定要考你的研。全国高校这么多,哪儿不能考?即使是本校,也有十几个学位授予点,我也不一定非得考你的研。”
别啊!别的老师哪有我这样好?我俩关系这么熟,什么都好说。别的老师能做到么?
高斯实那天一气之下离校后,想找一个地方闭几天关,一定要将张秋生的什么狗屁流星锤破了。
现在要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真难。不得已,最后跑回自己老家。他当初就是在这儿入的道。师傅是村子旁边三清观里的一个老道。师傅自己才开光期修为,在一次道观失火时被烧死了。
从那以后高斯实就再也没回过这村子。现在回去也没人认识他。高斯实也不打扰人,自己摸到村子附近的一座山洞去闭关。
张秋生的鬼明堂连元婴期的都无可奈何,凭高斯实这样筑基期能解开?他一人在山洞里折腾半个月,打嗝还是打嗝,放屁还是放屁。
高斯实在一次下山偷吃时被村民逮住。在派出所里,他宁死不屈,坚决不说自己叫什么在哪儿工作。警察搜身,他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当时出来的急,什么都没带。
警察将高斯实送拘留所。凭他的身手,在拘留所里倒也没吃什么亏。像高斯实这样身份不明,长相气质不像要饭的,也不像穷凶极恶之辈。在拘留所待了半个月,警察又将他送收容遣送站。
按道理遣送站是收身份明确的人,以便哪里人送哪里去。像高斯实这样身份不明之人应当拒收。可是收容站就是收了。
收容站将另外十几个人与高斯实一起打包送到一个叫“新生水泥预制构件厂”去做苦力。
高斯实痛苦地发现,他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他被拘留时就在这儿做过工,现在被遣送还是回这儿做工。
有人会问,高斯实好歹也是筑基后期的修真人,弄个昏睡符将看守弄睡着,或弄个隐身符混出去不是难事吧?当然不是难事,可高斯实得有符纸、符笔、朱砂。他是空手跑出校门的,身上连钱都没有,哪来这些修真物品?
高斯实没什么别的大毛病,就是太傲。在这个修真者不懂科学,科学家不懂修真的年代。高斯实是懂科学的修真者,修真界里的科学家。他也确实有资本傲。
不过高斯实的傲属孤芳自赏。修真界因他修为太低没人睬他,科技界因他没什么重大科研成果也没人睬他。上次世外桃源案件,特勤组将荆长庚请去开咨询会都没请他。因为荆长庚那时已经是金丹期,跻身修真高手之列,而高斯实只是筑基期。
这种不被认可的孤芳自赏,造成高斯实的身分定位模糊。遇事时高斯实经常来回切换身分,以至于往往找不着自己。这次施布财与张秋生同时站在他面前,他就不知以普通人还是以修真人的身分,以老师还是以道友的身分来说话。
现在好了,待在这个“新生水泥预制构件厂”算是将他彻底打入社会最底层。说自己是教授、博导?他丢不起这人!说自己是修真人?那要惹**烦。
这儿被强迫劳动的人,有要饭的,有四处流浪的,有耍猴的,有弹棉花的,有卖狗皮膏药的,还有纯粹精神病。与这些人没什么谱好摆。最起码高斯实觉得没摆谱的必要。要是了尘不死,将他放这儿来照样能摆谱。这叫一个人一个命,各人混法不同。
这次被强迫劳动对于高斯实是一个劫。这个劫渡过去,也将他的傲气彻底给灭了。其实大家都是人,没谁比别人高上一等。
有了如此的大彻大悟,高斯实就放下身段与难友们和平共处了?没有,这不是身段不身段的问题。而是文明与不文明的冲突,与修不修真没关系。高级知识分子与文盲、牛忙之间的冲突,与是不是难友没关系。高斯实不是革命者,他绝没想到要改变这些人的命运。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社会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就是社会。在这个劳改不劳改,监狱不监狱,工厂不工厂的地方,不管怎样也是个小社会不是?
高斯实不想改变难友,但难友却在无形中要改变他。这么一个古怪场所,这么多低素质人群。每天唯一的娱乐就是说荤段子。一点内涵都没有的段子,就是赤祼祼的性---幻---想。
清明刚过,正是草飞莺长万物复苏的时节。高斯实的修为不怎么到位,成天被难友们的荤段子说的口燥舌干心跳加速。牢狱之劫没过完,又来了桃花劫。
高斯实如果从没碰过女人,这倒也好办,没事猛劲地念清心咒就是。如果能画符也好办,画张屏蔽符,我耳不听不烦。话又说回来,能画符,那还不赶紧逃跑?
第九百三十三章 童无茶走桃花运
问题是高斯实以前尝过女人滋味,而且还不止一个,只是没结婚而已。俗话说食髓知味,本能的欲---望只能压一时而不能压永远,遇到合适的时机就不可遏制地喷发。
高斯实现在就非常难受,那种渴---望几乎要让血管爆炸。他知道必须出去,脱离这种环境清心咒才可以起作用。
新生水泥预制构件厂给他们这样的“工人”每月二十元的工资,以购买生活必需品,比如牙膏、牙刷等等。但没有现金,只能在厂内的小卖部记账。
高斯实买了一刀大表纸,就是可以用来当纸钱烧的那种。没有符纸,只能用大表纸代替了。没有朱砂,就割开自己的手腕用血代替。没有符笔,就以指代笔。
高斯实用了五天时间制作了三张隐身符,一张雷符。隐身符与雷符并不是十分难制的符,怎么花了五天时间,平均一天一张都不到?
这个,高斯实也没办法。他平均每分钟打嗝一次,每两分钟放屁一次。好不容易聚集的灵气,一个嗝就给打散,一个屁就给放光。
第一天高斯实就完全是在琢磨快速制符的方法。他必须在二十秒内聚集灵气,四十秒内将符制作完毕。以指代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否则就前功尽弃。
这种用表纸制作的符效力还不能保持长久,顶多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但是对于高斯实来说,他只有一分钟的时间。他必须在一分钟时间内跑出大门,否则一个嗝就会将他打出原形。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高斯实总算逃出生天。身上没钱,剃个光头,身穿囚服,一路上是如何的艰难险阻我们就不多说了。高斯实最后找到了陶辛煤,就是当年在天关省城那个茶楼里发表阴谋论的那个老陶。
陶辛煤是高斯实在世俗与修真两界唯一的朋友。陶辛煤是在某出版社工作。因为都是修真界的现代知识分子,所以他俩关系比较好。
从严格意义上说,修真者都是知识分子。但修真界的很多人都拒绝现代知识,顽固地坚守着传统文化。所以修真界缺少科学家,科学家中缺少修真者。
闲话少说。陶辛煤见到高斯实大吃一惊。胡子拉碴,明显剃过光头的脑袋刚刚长出一寸来长的头发。上身一件山寨旧军装,里面是衣领松松垮垮的棉毛衫。下面是同样山寨的旧军裤,光脚穿一双塑料凉鞋。
高斯实却不管陶辛煤吃惊的目光,开口就说:“老陶,我马上就要死了,有几句话对你说一下。”他跑这儿来找陶辛煤竟然是要留遗言。
陶辛煤见高斯实一会打嗝一会放屁,心想,难道张秋生要杀老高?因为这是典型的屁炸流星锤,天下只有张秋生一人会。陶辛煤消息比较灵通,知道张秋生在双江理工。
谁知高斯实接下来却说:“我马上就要渡劫了,肯定是十死九不生。我有几样东西,做为遗产留给你吧。”接着高斯实就将自家的钥匙藏哪儿告诉陶辛煤,又将存折密码等等东西都交代一番。
陶辛煤张着大嘴听着高斯实的胡言乱语,越听越不明白。这个,那啥,连存折密码都出来了,赶紧打断:“停,停停,你凭什么说马上要渡劫?你感应到了吗?”
修真人对于渡劫所说的这个马上,可以指现在、眼前、立即,也可以指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八年,这些都可以说马上要渡劫。除非已经感应到天劫的压力,那就是仅指眼前、立即。
高斯实叹口气,说:“还没感应到,但快了。小劫已经不断,大劫还会远吗?”
高斯实将这两个月来的遭遇一一说给陶辛煤听。施布财如何无缘无故地找上他,还带出张秋生。张秋生如何要考他的研,又如何给他下了屁炸流星锤。自己如何找地方闭关,偷个吃的竟然被抓住。怎样进了拘留所,又怎样进了收容遣送站,直到进水泥构件厂。如何受难友荤段子影响,如何的情---欲难耐。怎样偷跑,一路上如何艰难辗转。
高斯实最后说:“陶兄,你看,就这么两个月,小劫如此不断,这不是天劫就要来临的先兆?”
这确实可以判断是天劫就要来临,但也不是马上、眼前的事。陶辛煤说:“你确实是快渡劫了。但也没什么可怕的,上天已经送机缘给你了。张秋生要考你的研,就是天大的机缘!你要是白白错过,死了也是活该。”
老陶,此话怎讲?高斯实说:“俗话说在劫难逃,各人劫各人渡。张秋生就怎么是我的机缘了?”
唉,老高,你成天只知道躲学校里,外面的事一点都不知道。老陶问道:“麒林二十一中的那些学生都渡过劫了,现在已经是金丹高人,这个你不知道?”
知道哇,高斯实说:“他们成功渡劫跟我有什么关系?”
唉,跟你这个木榆脑瓜说话真累,老陶又说:“欧阳谷氏那老太婆也已经成功渡劫,现在也是金丹高人了,你不知道?”
知道哇,修真界都传遍了。高斯实说:“欧阳谷氏成功渡劫,与我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老陶说:“欧阳谷氏是因为跟张秋然后面混,才成功渡劫。张秋然知道吧?就是张秋生姐姐,用糖葫芦将我们六人打得屁滚尿流的那个女孩。”
我承认她武功厉害,暗器功夫出神入化。那又怎么样?她能帮我渡劫么?
你想想啊!动动脑子。老陶说:“就欧阳谷氏的能耐,她能凭自己的本事渡劫?自己凭本事渡劫,那她现在为什么自愿当张秋然的保镖?”
这倒也是。欧阳谷氏向来孤傲,连金丹期的人都不放在眼里。高斯实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回跑。
无论多么高傲,在天劫面前也傲不起来。在水泥构件厂劳动一个多月,脆弱的傲气被磨灭殆尽。高斯实在张秋生面前已经没了老师气派。相反他将张秋生当老师,自己才是学生。应当说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张秋生无论是辈分还是修为还是武功都比他高。
四周还围着凌静的脑残粉。这些人嘴特散,又特别容易激动,张秋生不想招惹他们。没依惯例留针二十分钟,前面将针扎下去,后面就收了起来。说了句:“这事以后再说。”然后就赶紧离开。
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千万不能与脑残讲道理,他们先将你拉到与他们一样的脑残水平,然后再以他们长期脑残的经验打败你。这就叫做宁愿与正常人打一架,也不能与脑残说句话。
李满屯与孙不武带着梁临分队的五个人闭关,试图一举突破筑基。这次比较好,只花了一天时间,有两人获得突破,韦志清与冯德龙。
修真这玩意儿就这样,要是能突破,眨个眼的时间就可以。要是不能突破,你就是花上一百年也不行。李、孙二人这次很负责任,又陪着他们巩固了两天。
李、孙二人拒绝了韦志清、冯德龙当晚的请客,他们要继续去双大泡妞。孙不武还将张秋生拉了一道去。他要张秋生帮着想想办法,怎样战胜那些拉小提琴、弹吉他的。
张秋生陪是陪着去了,但一路上大骂:“靠,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脓包,放着好好的酒不喝跑去泡妞。酒是过了今天,以后就没了。妞却任何时候都可以泡。你们怎么不会算账啊?”
酒嘛,明天我请你喝。孙不武说:“老张你不知道,双大的那个女寝楼是比较高级的那种。一间宿舍只住四人。里面的女生一个比一个漂亮,非常难泡。”
我靠,你这账是怎么算的?人长得漂亮不漂亮与住几人间的宿舍有必然联系么?照你这么说,那住一人间的还不得是天仙?一人住两间就成王母娘娘了。
孙不武也觉得自己的话没逻辑,只好说:“反正不管吧,那个女寝楼里美女确实多。每到晚上黄金时间呢,那楼下就像菜市场乱七八糟。你去想个办法,将那些人给镇一下。起码将那些拉小提琴的,弹吉他的镇一下。”
在这个春末夏初的时刻,兄弟们都春-心大发,连童无茶都找到女人了,也不怪孙不武着急。
正确地说,是女人找童无茶,而不是童无茶找女人。这女人长得并不漂亮,仅仅不丑而已。但童无茶很满意,认为这是自己的那盘菜。他有自知之明,真正的美女瞥都不瞥一眼。明知美女不会看上自己,为什么自找难受?
尤其是修真界的美女,童无茶是真的不当回事。那是仙女,与我们平民百姓不搭界。童无茶从来不将自己当修真人,认为自己就是一算命的的神棍。
这个女人是在股市认识的。她主动找童无茶搭腔,摆明了是要他荐股。两个月来,他们兄弟在这营业部很有点名气。而他们账户名是童无茶,这女人找他是理所当然。
这女人二十多岁三十不到,人很瘦。照孙不武的话说,没胸也没屁股,没什么搞头。但童无茶不这么看,没胸,又不要她给孩子把奶,要那么大胸干嘛?没屁股,能坐板凳的就是好屁股。再说了,也就是玩玩而已又不要她做老婆,哪来许多讲究!
第九百三十四章 指腹为婚
今晚童无茶约好与那女人去开房,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以前都是磨磨擦擦摸摸捏捏的非实质性接触。
童无茶将马尾辫梳顺溜,又喷上嗜喱水,再换上干净衣服,雄纠纠气昂昂地去约会。
张秋生冲童无茶背影喊:“悠着点,明天要出货,别耽误了。”根据感应,这次炒的股明天达到最高价位,然后就急转直下一路走低,所以明天必须出货。
张秋生与孙不武争着吵着来到双大那座女寝楼下。果然非常热闹。有捧着鲜花的,有开着名车的,有手插裤兜来回晃荡的,这些人都是在等女生下楼。
有吹笛子的,有拉二胡的,也有拉小提琴,还有弹吉他的,这些都是展示才艺以博女生一笑。
这儿有三个拉小提琴,六七个弹吉他的,还有七八个无伴奏清唱的,一片热闹繁忙的景象。孙不武指了一个身材高大很白净很文艺正在拉小提琴的男生说:“就是这个,算是我的情敌吧。其他清唱的,瞎晃荡的不算。”
我靠,你有情吗?就凭你这样,还,还情敌呢。张秋生鄙视着孙不武,朝前走去。
孙不武以为张秋生要去找那个拉小提琴麻烦。然而,没有,张秋生路过拉小提琴的连头都没回地向另外一个弹吉他的走去。
这个弹吉他的正在弹着凌静的那首《你啊,你啊,你啊,要爱我》,嘴里却喃喃念着:“盈盈,我爱你!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
张秋生听到这首歌就想起凌静的那些脑残粉。他要先将这家伙处理了,然后再解决孙不武的事。
这位同学,请教一下哈,张秋生来到那吉他男身边,拍拍他肩膀问道:“你泡的这个盈盈姓什么啊?是赵盈盈、钱盈盈、孙盈盈还是李盈盈啊?”
吉他男很委屈,很愤怒:“废话,当然是时盈盈。我们学校是公认的,只要叫盈盈,那就专指时盈盈,其他的盈盈必须带姓叫。”
哦,你泡的是时盈盈。兄弟,你老人家有眼光,有内涵,你有档次!张秋生表扬完毕,接着问道:“那你了解时盈盈吗?比如你知道她是通江省舜渡市人吗?”
吉他男觉得智商被人侮辱了,愤然说道:“当然知道!”接着吉他男想起一个重要问题:“难道你也想泡盈盈?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操,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白痴,张秋生说道:“我要泡时盈盈还轮得到你?知道我是与她一道长大的么?知道我从小与她睡一张床么?知道我与她从小共一个碗吃饭么?知道她从小喊我哥哥么?”
时盈盈在楼上已经听见张秋生胡说八道了。本想制止这家伙,再想想觉得也很好。那个吉他男很烦人的,让张秋生喷喷他也不错。
吉他男果然被喷晕了,眨巴眨巴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是盈,啊,那个盈盈,的什么人?”
邻居啊!两家在我们还没出生时就邻居了。我妈与她妈同时怀孕,两家还指腹为婚呢。张秋生恬不知耻地说:“两家还办了酒席,说好了,如果同是男孩就做兄弟,同是女孩就做姐妹,一男一女就做夫妻。当时有单位领导,街道办主任,居委会主任,还有十几个邻居做证。”
吉他男楞神了,再次眨巴眼睛,努力考量张秋生这些话的意思。旁边六七个人涌上来,其中有人大声反驳:“鬼扯洋谈!这个时代哪有指腹为婚的,一派胡言!”
是啊是啊,张秋生点头承认:“你说得对,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指腹为婚的了。可十八年前有啊!那个时代还没改革开放,媒妁之言嘛,是没有了。可父母之命还是要听的!”
在场之人十八年前大都还没出生,即使出生了也顶多两三岁,一时半会上哪儿考证去?与那吉他男一样,大家都楞神了。
这些人一门心思地追时盈盈,大家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现在好了,正主儿来主张权利了。虽然指腹为婚做不得准嘛,双方父母同意是跑不了的,何况还有许多领导作证。
这些人那颗粉嫩的脆弱的易受伤害的患得患失的疑神疑鬼的心,很快就被张秋生妥妥地放回肚子里:“这个吧,男女之事吧,必须门当户对,否则别说指腹为婚,就是将两人绑一起都不行!”
此话怎讲?一个男生递过一支香烟,另一个男生为张秋生点上。又一个男生语调颤危危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家与盈盈家,那啥,门不当,户不对?”
原来嘛,门还是很当的,户呢,也很对。最起码差不太多。张秋生抽了一口烟,鼻孔里冒出两条青气,接着说:“后来呢,时家老爷子大踏步地往前跑,高歌猛进,一路坐到副省级的位子。时家大公子,就是时盈盈他爸也是一路飙升到正市级。
而我家呢,坚守传统不思改革,我爷爷一直到退休都是看大门的。我老爸呢,接过他老爸的位子继续看大门。实际吧,看大门也是革命工作,也很光荣是吧?可是呢,指腹为婚就做不得准了。你们说呢?”
就是就是,一众盈粉点头称是。指腹为婚只存在于门当户对,你一个世代看大门的孩子,对省级千金,那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三楼时盈盈寝室,另外三个女生纷纷问时盈盈:“盈盈,那个男生说得是真是假啊?你们真的是指腹为婚?真的是青梅竹马?”
你们不知道他是谁?没听出声音?他是张秋生啊!时盈盈苦笑:“信张秋生的话,盐都能放馊。他在天关省,我是通江省。隔着省呢,怎么做邻居?”
啊,下面瞎说八道的张秋生?不错,是当编剧的材料。不过不过,他上次差点被电死,怎么还是这德行啊?
我说过,电不死他。时盈盈无可奈何地说:“这叫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就不知道他跑我们学校干什么?”
泡妞呗,还能干什么?三个女生一致回答,其中一个补充道:“总不会想转学来我们学校吧?”
不会的,张秋生不可能来泡妞。时盈盈说:“我估摸吧,他是来害人的。不知道谁要倒霉,也不知道是男生还是女生。”
既然眼前的是只癞蛤蟆,众盈粉放心了。登时看着张秋生就觉得很亲切,不管怎样他与时盈盈是从小长大的啊。可以从他嘴里掏一点资料。
又有盈粉递烟。张秋生点上,吸一口,鼻子里冒出两条青龙。然后神经兮兮地问道:“你们知道时盈盈喜欢什么么?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时盈盈讨厌什么?”
对对对,喜欢什么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讨厌什么。如果一不小心做了让盈盈讨厌的事,那可如何是好?这个,必须打听清楚。
时盈盈最讨厌男生抽烟!张秋生说:“我抽烟不怕,反正我也不泡她。你们可不能吸烟。否则时盈盈嘴里不说,心里却将你们打入另册,看见你们就躲远远的。”
难怪,难怪,难怪时盈盈对我爱理不睬呢,原因却出在这儿。这也确实,一般女生都讨厌抽烟。
你们得表现出痛改前非的态度出来,张秋生说:“时盈盈恐怕就在上面看着呢。现在将身上的香烟扔了,她就会觉得你像个男子汉。”
恋爱的人脑袋里都是糨糊,这些人居然信张秋生的鬼扯,纷纷将口袋里的香烟掏出来准备扔了。张秋生大喊:“别啊,扔了多可惜。伟人说了,贪污与浪费是极大的犯罪。你们都给我,反正我也不泡她。无所求,既无所畏。”
张秋生将七八盒香烟拿过来,揣口袋时就准备走人了。想想又回过头对吉他男说:“时盈盈不太喜欢凌静,你可以选一些别的歌唱,千万不能唱凌静的。”
吉他男张着大嘴,再一次地眨巴眼睛,看来是个脑袋不太灵光的人。张秋生说:“凌静的歌太浅薄了。时盈盈呢,喜欢高端大气有内涵的歌。你要实在想不起来唱什么好呢?可以做诗啊!做藏头诗,这个时盈盈比较喜欢。”
对对对,旁边其他的盈粉都认为张秋生说得对。泡妞就泡妞,你弹个什么破吉他啊。好像就你牛-逼,其实不过是装-逼而已。不过,那个,这个同学,有人向张秋生请教:“藏头诗怎么做啊?我是说,时盈盈喜欢什么样的藏头诗啊?”
哦,这个很好做。咳咳,张秋生清清嗓子,开始做诗:
时来运转啊,
赢钱在手,
赢了二毛钱啊,
我该怎么花,
哎呀,哎呀,
你说,我怎么花?
张秋生作诗完毕,自吹自擂地说:“怎么样,既押韵,又表达了感情。时盈盈肯定喜欢。”
喜欢你个大头鬼,时盈盈在楼上咬牙切齿地骂:“这个张秋生不死是个祸害。”
其他三个室友笑得趴在床上起不来。张秋生将那些男生身上的香烟全骗走了,却只作了这么一首诗。让这些女生越笑越想笑。
众盈粉们也感觉不对,这是诗么?想找张秋生讨论一下,却发现他已经走了。
张秋生没走远。他来到那个拉小提琴的身边。这才是今天的主要任务。
第九百三十五章 童无茶被绑架
张秋生绕着提琴男转了一圈,不住口地夸奖:“啧啧,啧啧,拉得真好看。”提琴男不睬他,继续拉琴,吱吱呀呀。
可是光好看没用,你得靠谱。张秋生说:“一般来说,骂一个人傻-逼就说这人不靠谱。为什么呀?因为拉的曲谱与环境、场合不靠。”
张秋生不管提琴男睬不睬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要泡江小娴,是吧?可你拉得却是《梁祝》。这首曲子呢,任何时候都可以拉,唯独泡妞时不能,否则就真正地叫不靠谱。
首先呢,是在强迫江小娴接受你的表白,否则你就去死。你死不要紧,还要江小娴跟你一起死,死了变蝴蝶。蝴蝶虽美,可寿命只有几天,然后又是死。这不是恶霸行为么?
其次呢,是在骂人。一骂江小娴爸爸如同祝公远,封建保守贪财心黑,至女儿的幸福于不顾。二骂其他同样爱江小娴的同学是马文才,阴险狡诈欺男霸女。
提琴男鄙视地看着张秋生说:“依你的意思拉什么曲子为好?或者干脆做藏头诗?”
我哪知道拉什么曲子好?是你在拉琴,又不是我。不过,做藏头诗是个好主意。这位同学,做一首给我们听听?张秋生一点不在意提琴男的鄙视与挖苦,撺掇他做藏头诗。
我不会那玩意,提琴男鄙视到眼睛冒白沫地说:“要做你做,你内行。做给时盈盈的那首就很好。”
咦,我给时盈盈做的诗你也听到了?那我就再做一首哈,敬请雅正:
江边有只船啊——
小小的扁船。
闲在那儿没人划——
我来划一下。
哎呀,哎呀,划不动,
你来推一下。
这位同学,你看怎么样?一般来说,我做藏头诗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叫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呤诗也会呤。
张秋生在楼下自吹自擂。楼上,还是时盈盈房间。几个女生笑成一团,包括时盈盈也捂着肚子在笑。
时盈盈笑出了眼泪,站起来拿毛巾擦擦脸,说:“我知道了,张秋生不是来泡妞,他是来搅场的。不知哪个男生让他看着不顺眼,于是就非得来搅和搅和。”
看哪个不顺眼?还不就那个拉提琴的。那个琴拉得又不好,还天天跑来吵人。这种人就要张秋生来对付,看他明天还拉不拉琴。
其实不止时盈盈这个寝室,这个楼包括对面楼的女生都笑得前仰后合。被很多人泡的女生毕竟是少数,大多数没有或少有人追求的女生就嫌下面太吵闹。现在有人来搅场,很好。最好是狗咬狗,咬死一个少一个。两座楼的女生都趴阳台或窗户上瞧热闹,连江小娴寝室的女生都跑到阳台看大戏。
这小子太过粗鄙,提琴男更加不睬张秋生,将提琴架脖子上准备再拉一首。《梁祝》被这小子说得这样不堪是不能再拉的了。可换一首什么曲子呢,提琴男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张秋生又夸奖提琴男:“你这把琴真好吔,没有二十多元恐怕买不着吧?起码也要二十一元二毛,还不带还价。”
提琴男被吵得头晕,更加想不起来拉什么曲子。张秋生给他出主意:“其实吧,梁祝也不是不能拉,只是要注意场合。比如你泡江小娴,最后当然是成功泡到手。
然后呢,就结婚。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泡妞就是牛忙,你总不会是牛忙吧?结完婚呢,当然就是过日子了。
我劝你一句好,在下列情况下千万不能拉梁祝,最好是什么都不要拉,将拉琴的瘾给戒了。
首先是清早巴早不要拉琴。大清早的,江小娴肯定要上卫生间。你那个琴拉得容易让她便秘,这就不大好了。便秘是很痛苦的,还容易造成脱肛,容易得痔疮。这样呢,隔江犹唱**花就不行了,这个这个,很可惜是吧?
其次呢,江小娴给孩子把奶时不能拉。哎,江小娴是多大的胸啊?反正不管吧,如果胸小呢,产奶量本来就小。胸大呢,也不一定产奶量就大。孩子本来就吃不饱,你再一拉琴将奶水拉回去,那孩子岂不要饿肚子?
所以呀,你呢————兄弟,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慢慢拉。我先走一步。”说完,张秋生掉头就跑。
没跑上两步,就听见后面“哗啦——”一声大响。张秋生停步,回头,又来到提琴男身边,无比惋惜地说:“哟嗬——,提琴被泼湿了吔,你老人家身上也湿了吔。”
原来张秋生越说越不像话,围观打酱油的女生们都哈哈大笑。江小娴生气不过,端起一盆水对准张秋生与提琴男泼下去。
张秋生跑得快,提琴男却成了落汤鸡。张秋生不知死活地凑上去问道:“那水是冷的还是热的啊?”
旁边有人捧哏:“反正是被泼成落汤鸡,冷水与热水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大大的区别,张秋生说:“冷水嘛也就算了,可能是刚刚从卫生间打来的。要是热水呢?可就难说。可能是刚刚洗过脸了,这倒无所谓。要是洗其它部位的水呢,可就大大的不妙,非常的不妙——,这位同学,你慢慢晾着吧,太阳出来衣服就会干。兄弟失陪了。”说完,张秋生又是掉头就跑。
这次是真的跑了,比兔子还快。江小娴拿着扫帚正在下楼,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张秋生没招呼孙不武,一路狂飙地回到自己学校。随便找个自习室看书,想考研不努力学习是不行的。
再说童无茶按照约定,来到一个小旅馆。订好房间,等了很长时间那女人才来。
童无茶从未经历过如此场面,有点不知所措。女人却很大方,招呼着童无茶:“刚过五一,天就这么热哈,快将衣服脱了。看你额头上都出汗了。”
童无茶依言脱衣,为摆脱尴尬问道:“你怎么才来哇,我都等了好长时间。”
我好可怜哟。女人坐到床上,也是边脱衣边说话:“老公在家喝酒,我要侍候他呀。唉,在家要侍候老公,还要赶这儿来侍候你。你们男人只管快活,哪知道我们女人难啊。”
女人三把两把将自己脱光光,说了句:“明天你要告诉我,到底买那支股票啊?”然后就躺了下去。这女人皮肤黑黄,胸部小而疲软,总之没什么美感。
可童无茶没见过啊,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想认真研究一下,以便留下深刻记忆。可是童无茶还没看清那啥长什么模样,房门就被撞开了。进来两个警察,童无茶差点被吓成阳-萎。
“把衣服穿上!”一个警察喝令。童无茶乖乖地穿衣。
“把手伸出来!”另一个警察喝令。童无茶乖乖地将手伸出来。
“喀嚓”一声响,童无茶双手被铐上。
“跟我走!”童无茶乖乖地跟着走。
旅馆门口停着一辆警车,里面还有两个警察。
毕竟不是普通人,毕竟是从小就混江湖。刚才只是被抓了瓢,感觉无尽的耻辱,脑袋被弄糊涂了。
面对此情此景,童无茶的脑袋立即清醒过来。不是说捉贼要拿赃,捉奸要成双吗?怎么只抓我一个,而那女的却一点事没有呢?莫非那女的只是诱饵,目的就是要我上钩?
可是抓我干嘛呢?一无背景二无靠山三还没钱,抓我得不到什么好处啊。虽说炒股赚了几个钱,可都在股市里没拿出来。股市里的钱,没拿出来就不叫钱。
真要喜欢抓人,应当抓张秋生、李满屯或者孙不武嘛。他们都是高官子弟,都是有钱大老板。抓他们既有正治利益又有经济利益,为毛要抓我这小八腊子呢?
童无茶坐在后排,一左一右两个警察将他夹在中间。警笛哇哇地狂叫着,警车在市区飞快地行驶。
童无茶的疑惑更大了。你们也就抓个瓢客而已,用得着这样大的排场吗?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将我当作杀人犯?
童无茶从小混迹江湖,对官场却一点都不熟悉。要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在这儿,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四个警察是冒牌货。
童无茶不熟悉官场不要紧,他会感应术啊。他的感应术在股市只能感应到半个月,但感应单个的人却可以前知三年后知三年。
度过最初的恐慌,童无茶开始感应左手边的这个警察。无需知道他后三年,只感应他前一年与现在,那真只要眨眼时间。再感应右手之人,也只需片刻。
等将前面两人感应完毕,车子已经出了城。警察局在城里,往城外跑干嘛?不用感应也可以知道这些警察是冒牌货。
“两位大哥,我们充其量只是通尖,不是瓢那个昌——”
“闭——”左边的人嘴字没说出来,心窝就吃了一肘锤。没等他喊出声,右边的人也同样吃了肘锤。
童无茶左右开弓撞得两边之人痛得弯腰痉挛。前面副驾驶感觉不对,正要回过头来,童无茶双手举起,手铐重重地砸在他头顶。然后再用手铐给左右之人的后脖一人一下。
童无茶双手还是举起对着司机脑袋。司机颤声说:“你别乱来,开着车呢。”
“咣!”一手铐砸下去,然后扑向前双手抓住方向盘稳住,嘴里还说:“我就喜欢乱来。”
第九百三十六章 股市斗法
司机被砸晕,右脚松开油门,车速渐渐慢下来,将车子靠边,待到速度差不多时,双手拉起手制动。童无茶坐回座位,擦擦汗,心想,不说张秋生了,高山寒来也不会像我这样惨吧?最起码,手铐可以轻松弄开。
在左边的人身上翻翻,找出手铐钥匙。打开手铐后,再在右边的人身上翻出电话。
张秋生胡闹一番跑了,留下孙不武一人躲在大树旁。要是跟着跑吧,那就说明他俩是一伙的。孙不武不愿意背这黑锅,只得望着张秋生的背影骂,我靠,就没见过这样的祸害。一锅汤被这小子搅糊了,下面我怎么弄呢?
算了吧,江小娴我不泡了,重新换一个。换谁呢?孙不武正在考虑重新换一个妞,这时就接到童无茶的电话。
这些人有一门好,做正经事非常靠谱。无论是正在泡妞,或者什么有兴趣的事,只要正经事来了,立即放手去做正事。
李满屯正在很远的地方泡另外一个妞,也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听到孙不武的叫唤,立即就跑了过来。
“老张呢?”李满屯一来就问:“他不是与你一起的么?”
这么个小事找他干嘛?孙不武说:“刑讯逼供不是我俩的拿手好戏么,无需叫老张。”
不是,我的意思是老张不是来帮你忙么,李满屯问道:“他人呢?”
别提了,他将这儿搅成一锅粥,人家女生拿扫帚要打他。这家伙一见不对,拔脚就跑得不见人影。
听完张秋生刚才的搅场行为,李满屯哈哈大笑。接着又劝孙不武不要放弃,誓将江小娴一泡到底。没别的理由,咱爷们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孙不武开车向来就快,遇上急事就更快。没一会就到了童无茶停车之地。孙不武一见童无茶就骂道:“靠,你是什么脓包哇?你看看这车牌,明明是外地的警车牌号。
外地警察跨地界抓瓢?他们要不交待出案由直接就揍死他们,摆明的假警察。”
李满屯拍拍童无茶肩膀,问道:“怎么样?那女人滋味如何?”他对真假警察不感兴趣。真的怎样,假的又怎样?教童无茶辨别真假警察?废话,他就一算命的,学那么多干嘛。
很好,不错!童无茶咂摸咂摸嘴,装做回味无穷的样子说:“味道好极了。”
靠,你就吹吧,孙不武骂道:“长没个长相,胸没个胸,屁股也没个屁股。就这么个女人,还,还味道好极了呢。”
切,你懂个屁!童无茶做足情场老手的架式说:“有的东西好看不好吃,有的东西好吃不好看,女人也是这样。好看,什么叫好看?知道燕瘦环肥么?汉代以瘦为美,唐代以肥为美。清代还以小脚为美,压根就不注重脸。”
警车剧烈晃动了几下,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仓惶地逃向旁边的田野。又晃动了几下,又一个人慌慌张张地逃向田野。
三个人像没看见一样,继续抬杠。孙不武鄙视地说:“就凭你的眼光,老母猪都是美女。还燕瘦环肥呢,那女人用针都挑不出二两肉能与赵飞燕比?”
警车又是晃动,第四个人都跑出来了,这三人还在抬杠。李满屯问道:“莫非这女人天赋异禀,在床---上有什么过人之处?”
对了,还是老李有见识,称得上个中高手。童无茶表扬完李满屯,然后说:“紧而湿,知道吗?哗啦哗啦响,真正叫破雨靴趟水,咕呱咕呱。”
李满屯与孙不武疑惑地望着童无茶,难道,莫非,传说中的名器让他遇上了?到目前为止,别说亲眼所见,连听也只听说过两回。另一个是王绍洋的老母。
再看看童无茶。这小子微闭着眼睛,很陶醉的模样,似乎还在回味破雨靴趟水的滋味。孙不武说:“老李,看来泡不泡妞无所谓,重要的是要找一个破雨靴。”
李满屯点头,难得地认可孙不武的意见:“对对对,一定要找个破雨靴。我们泡妞与找雨靴两不误。”
这个什么破雨靴趟水是李、孙二人自己说给童无茶听的,现在被反过来骗他们,这两个水货还就信了。足见俗话病重听不得鬼叫是非常有道理的。
大晚上的,四个逃跑的早已不见了人影。这三人才不慌不忙地追去。
司机是跑在最后一个,被李满屯一脚踹倒。另外一个被孙不武踹倒。李、孙二人没管被踹倒的两人,继续往前追。
大约追了两千来米,四个倒霉鬼全被抓住。第一个逃跑出来的人,觉得跑了四里多路大概安全了,取出电话向老板汇报情况。电话还没拨通就被李满屯一把抢过来。
童无茶原准备将被踹倒的人拎到一起集合,见孙不武空手往前跑,他也不拎,也空手跑。这些人都是一个德行,能懒则懒。
李满屯见两人空手过来也没埋怨,似乎这很正常。李满屯对童无茶说:“你缴获的电话是砖头式的吧?你把这个折叠式的拿着,砖头式的给高山寒,他力气大。”
孙不武对童无茶说:“你先给我,明天给你们换号码。否则没法用。”
被踹倒躺在地上的人就莫明其妙。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就没一句正经话,做一件正经事?刚才在公路上,将我们晾车里,他们却尽说一些有关女人的话。现在老子被抓着了,应当刑讯逼供了吧?又把老子放一边,竟然说起电话的事。
这人埋怨早了,李满屯这就来收拾他。不过只刑,并不讯,连一句话都不问,抓起这人举过头顶就往地上砸。这儿是田野,种的是小麦。麦穗正在灌浆,土地也不结实,对被砸之人伤害不十分大。
但气势非常吓人。摆明了是要弄死他,一点都不在乎口供。似乎是证明这人的想法不错,李满屯说:“刚才好像看到一个机井。老童,你去看看,里面能装几个死尸。”
李满屯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后面趴着的三个人都听到了。三个人都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拼命往公路上跑。孙不武像风一样追过去,这三人屁股上都挨了重重一脚。孙不武丢下一句话:“你们可以继续跑。”然后就回头,并不看住他们。
这三人当然要跑,面临死亡威胁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可是跑不动,根本站不起来。那么就爬,也爬不动,胳膊一点力气都没有。如果是严刑拷打,这三人可能会扛住。但现在的情况太诡异,心理防线一溃千里。有人喊:“大哥,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
什么事都怕有人带头。一人求饶带动着另外两人跟着求饶。三个人的求饶,带着李满屯身边的这人也求饶:“大哥,大哥,饶了我!我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我我,我什么都说——”
童无茶跑回来,根本不要他说:“说什么说哇?你不是铁叉帮的么?不是在老家打死人么?不是什么明经公司收你当保镖么?你们老板不是派你来绑架我么?那个破老板不是炒股炒我不过,就想杀人么?”接着又将另外三人的身世来历报了一遍,其中还有一个也是在逃犯。
提到明经公司大家就知道了。就是那个儿子叫蔡永康,想泡区小燕,后来又侮-辱文涛妈的杂碎,再后来又极其脓包的写了“服务承诺”让自己老妈侍候张秋生。
前面已经说了,蔡永康老爸蔡解放是最早下海游泳的暴发户。他是什么来钱就做什么。他相信胆大赢胆小,胆小赢不了的格言。在此之前他胆大包天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做,果然也是发了财成了最早的一批千万富翁。
社会总是向前发展的。仅仅靠投-机倒-把、盗墓、走--私--贩--私一夜暴富的时代即将过去。像蔡解放这样的人如果不改变思路,踏踏实实地走实业道路迟早要被市场经济的大浪所淘汰。
蔡解放也发现这一点,也想改变经营方式。但他没想到要走实业之路。做实业要脚踏实地,他没那耐心。蔡解放看中了炒股,这个来钱快。而且这个不需要经营场地,不需要营业执照,除了印花税不需要缴其它税。
蔡大老板炒股当然不会去做散户。他拉了另外两个人合伙做庄。头两次属试水性质,投资不大但收益非常好,给了蔡解放极大的信心。三个合伙人决定加大投资,全力以赴地来炒股。
可惜这时遇上了张秋生。张秋生在年前就盯上了蔡解放,别人看着是恶庄,张秋生却认为是好庄。
蔡解放刚愎自用专断蛮横,高薪请来的操盘手却必须听他这个外行的。前两次的胜利,更让蔡解放信心百倍。这种外行指挥的操盘风格,别说张秋生,有着一定股市经验的人都能看出。只不过别人是躲远远的,而张秋生是追着屁股上。
上一次的庄做得不太理想。但也只是收益比预期少,蔡解放骂操盘手没用。实际上是张秋生的本钱太少。他只有二百五十来万,还是从施大头那儿敲诈来的。
这次就不同了。张秋生的资本有八百多万将近一千万。凭张秋生的感应能力,他比蔡解放还先建了五分之一仓。
蔡解放吸了部分筹后就打压,张秋生就逢低吸纳。蔡解放吸筹引起股价上涨,张秋生就悄悄出货。蔡解放再打压,张秋生再逢低吸纳。最初的一轮下来,张秋生的建仓成本就比蔡解放低得多。
第九百三十七章 冤家碰头
张秋生喜欢恶庄的原因,就是他们虽然凶恶但速度快。待到满仓时,张秋生就不动了。大家该学习的学习,该泡妞的泡妞。张秋生是从来不将心思放在一件事上,家里的买卖他都不管,何况这种业余的炒股。
蔡解放个性凶狠蛮横,但他并不是傻子。在他反复拉升打压,再拉升再打压的建仓过程中,也发现了不对。于是就派人调查情况。那时互联网还没普及,调查一个情况很麻烦。得花钱,得从证券交易机构查这支股票的交易情况。再从这些交易清单中找大单子,然后还要发现这些大单子出自哪里。
奇怪的事出现了。那个一直与他操蛋的人突然停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已经获利走人了?不会吧,这支股票长期低价位运行,这时不可能有什么利润的。
蔡解放心里疑惑却没停手,该干什么照样干什么。波段式操作,第一波拉上去了。再打压,再吸筹,准备第二波拉升。调查报告来了,是一个叫童无茶的人在操蛋。
进一步的调查报告也来了,童无茶是双江理工大学的学生,与几个同学合伙做股票。他们有近千万资金,现在是满仓操作。就是说,他们已经满满地坐在轿子上,就等着我们抬。
蔡解放如果知道童无茶的背后是张秋生,不知他会怎样处理。这是让他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的人,居然敢打他。最重要,最令他羞耻的是,张秋生手上捏着那狗屁的服务承诺。要他老婆去侍候一个小屁孩,这是奇耻大辱。
经过几个波段的拉升,到目前为止,这支股票已上涨百分之一百二十。此时出货,刨去成本及一些必要的费用,可以得百分之八十的纯利。这就很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但蔡解放不满足。
这次的炒作蔡解放投下去的成本也确实比较大。不断的打压再拉升,本身就使持仓成本增加。请了十几个所谓的股评家当吹鼓手,上市公司相关人员的打点,这些都需要钱都是成本。
涨幅起码要达到百分之二百才可以实现蔡解放的心理预期。一直压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就是张秋生的近千万筹码。自从建仓完成后,这个叫童无茶的家伙就一直趴那儿不动,现在已变成两千四百多万。
蔡解放非常生气,非常愤怒。尼玛,老子累死累活,你坐那儿轻松悠闲,结果却是你获利比我多。整整多四成啊,不是一点点!
尼玛,同样是年轻人。人家的儿子是如此的精明。我的儿子却如此的脓包,连亲生老妈都能出卖。蔡解放想想就忍不住要吐血,就格外地愤怒。
可是,但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得防止这个叫童无茶的突然抛盘。那样,下一步的拉升就无法完成,如果引起恐慌散户们都跟着抛,这次就要一败涂地。
蔡解放可以找童无茶,双方在一起谈判,各自以什么样的方式又在什么样的价位获利。可惜蔡解放不是这样的人,他喜欢直截了当。与一个小屁孩婆婆妈妈地谈判,他放不下架子,也没那个耐心。
蔡解放将几个保镖找来。这是自从受了张秋生的侮-辱后,蔡解放痛下决心花重金请来的。
这些保镖个个心狠手辣武艺高强,有两个甚至是负案在逃的杀人犯。这几个保镖来明经公司几个月了,一样事还没干。现在该他们出场了,不能吃皇粮不打仗。
蔡解放明确指示,将这个童无茶绑起来关一星期左右。手脚一定要干净,地方一定要严密。除非失手或遇上其它类似情况,在此期间不要与我联系。事情过后让你们去国外,或旅游或避难随你们便。
因为张秋生这些人毫无防范,所以这些保镖的事进行的非常顺利。一个长相并不漂亮的女人天天贴着童无茶,这是一个有缝的鸡蛋,此时不盯上更待何时?
找上这个女人。对她说,童无茶肯定有内幕消息,否则炒股不可能这样顺利。要是好好问他,肯定不会说。我们将他抓起来逼问,反正不超过一夜也犯不了多大的法。然后又与这女人如此这般的说了一些话,女人同意了,谁不想发财?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没记住明经公司这个名字,甚至蔡解放的名字也没记住。根据一向马大哈的性格,他们压根就没记。他们很强大,对一些普通人普通事根本就没记的习惯。就像猛兽在山林里,它们有必要记住那些母獐子公兔子吗?
看着这些俘虏哭爹喊娘的求饶,李满屯失去继续刑讯的兴趣,将这些家伙送警察局吧。
外地丢失一辆警车,市警察局刚刚接到协查通知,李满屯等人就连车带人的送过来了。警察局大喜过望,热情招待李满屯等人。再听说这些盗车贼中还有两个杀人在逃犯,就更是兴奋异常。
虽然高兴,必要的笔录还是要做的。等一切忙完,此时回学校,宿舍楼的门肯定已经关了。翻墙爬窗户虽然是这些人的家常便饭,此时却不愿意。我们做的是正经事,干嘛要偷偷摸摸爬窗户啊?
警局给他们在宾馆开了一间房。这儿不错,还可以洗热水澡。
今天准备出货,大家都没上课,一早就在证券营业部附近的早餐店碰了面。李满屯三个大肆吹牛,说他们昨晚的战绩。
张秋生问童无茶:“那你的好事成了,还是黄了?”
成了,童无茶装作得意洋洋地说:“可惜只干了一炮。正准备梅开二度时,被那几个人搅黄了。”
嗯,能开一炮就很好,否则就太冤。张秋生又突然想起一事:“照这么说,警察不是要去抓那个老板?”
那当然!窝藏逃犯,再加绑架,够他喝一壶的。
张秋生像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对孙不武说:“快快,快,打电话给你叔,叫他们晚点抓。”
干嘛呢,这事我们管不着吔。孙不武说:“让罪犯跑了,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嗐,你怎么这样木呢。我们今天出货,是吧?必须要这个老板拉升,我们才可以顺利出货。否则,那不一泄千里?以前的辛辛苦苦都成了无用功不算,老童少开一炮的损失谁负责?
是啊,老童那一炮可值钱啦。破雨鞋趟水,咕呱咕呱,一炮值千金呀。孙不武赶紧去给老叔打电话。
凭张秋生与童无茶两人的感应能力,上午九时二十四分,开盘前的最后一刻,两人都感应出庄家以高出前日收盘价百分之十的价格拉升,充分说明庄家的凶狠。凭感应这样的价位马上有人跟,有可能是庄家对冲。
买方是一千手,张秋生抢先卖一千手。电脑显示屏在张秋生眼前就像是宽银幕电影,大的买卖双方都一览无余。果然稍迟三四秒一个卖单进来,同样价位也是一千手。
系统根据量大优先、价格优先、时间优先原则自动分配。价量都一样,张秋生早三四秒成交。
这个蔡解放无所谓。他做对冲就是为了万一卖盘无人跟上,今天的开盘价就达不到拉升的目的。不过他心里还是咯登了一下,是谁这么巧?保镖们到现在没来电话,按道理此时应当将童无茶关在某个隐蔽的地点。
保镖们的电话都关机。没关系,这在意料之中。再打电话,他预备了几套应付方案。
开盘没几分钟,证券营业部的经理来了。张秋生正用一股神识在看书,另一股神识盯着电脑,嘴里指挥童无茶操盘。
经理看见童无茶有点吃惊,开口问道:“童无茶,你来了?”
童无茶大大咧咧地说:“当然来了,今天我要出货。”
出货干嘛?这支股票涨势很好吔。经理劝道:“不要与庄家对着干,炒股的主要目的还是要争取利润最大化。谁也不嫌钱戳手不是?”
今天出货就是争取利润最大化,童无茶说:“要是等庄家跑了,到时哭都来不及。”童无茶一边按照张秋生的指示下单,一边与经理闲聊。
依我看庄家不会跑,他不正在拉升吗?经理说:“我的意见呢,待他再拉一个波段,比如百分之二十你再出货完全来得及。”
这个意见也有点道理。等庄家拉到一定价位,他要跑我比他跑得更快。我建仓成本几乎是最低价,庄家跑不过我,哪怕是大跳水我也不怕。
好吧,如果你能说出庄家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就照你说的办。张秋生指指童无茶说:“昨晚他差点死了,你知道吗?”
你你,你血口喷人,经理大叫:“你必须对自己的话负责!”
我当然负责,张秋生漫不经心地说:“与你串通的几个人正在警察局。我想,要不了多一会,警察就会来找你。不过呢,如果你配合一下,我就饶了你。”
事情明摆着。童无茶就坐在这儿,那么庄家派来的人肯定是在警察局了。经理只怪自己糊涂,贪得一时之利。经理脑袋灵活,立即转弯:“要我怎么配合?”
很简单,庄家来电话,你就说童无茶不在这儿。张秋生望着经理说:“这个不难做到吧?这算你立功表现,我会向警察说明的。”
警察还真来了。是孙不武带来的。经理吓得尿了一裤子。孙不武与两个警察就坐在经理办公室里。孙不武说:“老实坦白吧,你们营业部还有谁与你同伙?”
第九百三十八章 将锅顶头上
这一战持续两天才结束,两千多万不是那么容易出完。依张秋生的意见起码要三天,但警方等不及了。
张秋生对兄弟们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我觉得该休息一会了,成天炒股也没什么意思。钱够花就行,别累着自己。”
留二百万给童无茶练感应术,其余全部撤出股市。张秋生对童无茶说:“好好干,兄弟们的零花钱就指望你了。你那个感应术能练到什么境界无所谓,兄弟们的钱可别给你弄没了。”
大家恢复原状,该干什么还是去干什么。张秋生去看书,这次考研不能像考医大一样作弊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继续去泡妞。他俩也要考研,但他们对自己的要求不高,该泡妞时照样泡妞。
其实吧,孙不武现在泡妞的兴趣也淡了下来。他对李满屯说:“这个泡妞呢,太累,太没谱。我觉得还是去股市,找童无茶要两支股然后去勾----引女人。这样比较干脆,说不定就勾到一个破雨鞋呢?”
李满屯泡得那个妞八字还没一撇,却又舍不得放弃,就说孙不武:“你这人怎么这样没长性呢?泡妞就好好泡。再说了,泡妞也不影响去股市勾---引女人。我们泡妞勾---引两不误。”
让孙不武的郁闷的是,那个提琴男还在江小娴的楼下拉琴。我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皮没脸啊。你有这个毅力干点什么不好?有必要这样死缠烂打的泡妞么?
孙不武本来就是为泡妞而泡妞,这下就更是索然无味。其实孙不武的小提琴拉得也不错,起码技巧非常好。主要问题是他对音乐没什么兴趣,所以他的琴拉得没灵气。要不是觉得张秋生用歌声对抗震魂法器,还有能让人神魂颠倒很牛-逼,他都懒得学音乐。
孙不武真要拉小提琴,绝对可以将这提琴男逼走,这提琴男的水平比业余还业余。孙不武是完美主义者,琴拉不好他就不丢这个人。
孙不武决定放弃,明天去股市淘宝,说不定就找到一个破雨鞋呢?那可是梦寐以久的宝器。
李满屯又将孙不武拖住,他习惯了干什么事都两人一道。李满屯说:“我们做事要有毅力,要有长性,不能半途而废。”
靠,这也不是什么正经事要什么毅力?孙不武说:“老张说了,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泡妞就是牛忙。现在撤出来应当叫改邪归正。”
李满屯反靠,老张的话你也信。他泡娜娅是以结婚为目的么?除了林玲,老张泡任何妞都不是以结婚为目的。还有,牛忙就牛忙,咱哥们死都不怕,还怕当牛忙么?再说了,咱哥们牛忙的事也没少干,在乎多一桩少一桩么?
李满屯想想又说:“不过呢,老张这小子的鬼主意向来好使。我们找他想想办法。理由呢,就是那提琴男没走,还在拉琴。你老张不能做个半拉截子事就扔那儿不管。”
咦——,提琴男还没走?张秋生有点不相信:“我都把他弄成那样了,他还没放弃?居然还敢拉琴?”
自从出过上古鬼魂后,双大保卫处主任也换了特勤组的人。这个主任姓李,是这次受李满屯与孙不武指导试图突破筑基的五个人之一。五个人中只有两个成功进入筑基,没这李主任的份。虽然只成功了两个,但特勤组却欣喜若狂,照这样下去特勤组的整体修为就会提高。李主任也不灰心,上次冯德龙没成功但这次成功了。这说明,下次有机会,他说不定也能成功。
所以张秋生找李主任,问他双大有没有群众娱乐组织,比如腰鼓队,秧歌队或者国标舞队时,李主任非常热情。何况孙不武拿出了两万元钱,说是请这些队伍的报酬?
这天是周末,晚上七点不到,江小娴那个女生宿舍楼下弹吉他的,拉提琴的,拉二胡的,吹笛子等等一片嘈杂。还有手捧鲜花,地上摆蜡烛,以及两手插裤兜等在楼下,总之是热闹非凡。前面的路上还停满了小汽车。都是高档又豪华,霸气又拉风的高级车。低档车也有,但都停远远的不好意思过来。
正在吱吱呀呀,呜里呜啦的一片嘈杂声中,突然传来整齐的鼓声。张秋生、孙不武与李满屯分别踩着一辆加长加宽的三轮车并排开过来,每辆车上放着一面大鼓,每一面大鼓上都有三个鼓手同时在敲。
跟在三轮后面的是一壮汉,打一面澡盆大小的铜镲:“咣、咣、咣咣咣!”
铜镲后面是二百五十多中老年妇女,排成四路纵队,随着铜镲的节奏打着腰鼓,左三步右三步,向前三步退后两步“咣、咣,咚咚咚!咣、咣,咚咚咚!”
无比的威武,无比的拉风,无比的霸气。那些什么小提琴、二胡、笛子全都弱爆了,什么弹着吉他唱歌的,扯着嗓子瞎叫唤的都成了浮云。
不仅在场的人都停了各自的动作,睁大眼睛张着嘴巴看着这腰鼓队,两边楼上的女生全都站阳台或趴窗户上往下看,还有成百上千的人涌过来瞧热闹。
三面大鼓与铜镲停在路边,腰鼓队进入楼前的场地表演,或下蹲或跳起,或直行或转圈,或向左或向右,向前三步退后两步,直叫人眼花瞭乱。
一阵急促地铜镲声后,腰鼓队的中老年妇女突然大喊:“孙不武!”然后鼓声:“咚咚咚!”中老年妇女又喊:“江小娴!”最后形成这样的声音:“孙不武,咚咚咚,江小娴!孙不武,咣咣咣,江小娴!”
围观的人明白了,这是一个叫孙不武的同学在向江小娴表白。楼上的时盈盈怀里抱着一个枕头也在看热闹,看到这一幕恍然大悟:“我就知道是麒林那帮人干的。”
张秋生三人将大鼓拉到场就躲在一边看热闹。时盈盈的室友没看见他们,于是就问:“你怎么知道是麒林那帮人?”
这不明摆着吗?孙不武是张秋生一伙的,时盈盈说:“这样的鬼门道也只有他们想得出来,并且想出来就能做出来。”
围观群众人山人海,有羡慕的也有鄙视的。羡慕的一般是女生,心想着哪个男生这样向我表白,我立马就答应了。鄙视的是男生,我操,谁呀,这傻-逼出这么个馊主意,纯粹是提高泡妞难度嘛,以后叫我们怎么活?
更有一个腰粗膀圆的家伙大骂:“出这个馊主意的养儿子不长屁眼,给老子见了非打他一顿不可。”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吼:“臥槽泥马!谁把老子车划成这样?”
怒吼的声音很大,但被更大的腰鼓声压着,只有旁边几个人听见。大家回头朝车子看看,是辆路虎。引擎盖上用利器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开这车的是傻-逼”。那个逼还是个错字,女字的空档中间加一点。这是任何字典上都没有的,却任何人都认识的字。象形而又会意,说不出猥琐。
不仅是引擎盖,车门车尾上面都有。车主气得暴跳如雷:“这是谁家的孩子,也不管管!”
事情没完,这个车主的骂声未绝,旁边的车主又骂上了:“是谁呀,臥槽泥玛!”接着十几个车主都骂开了。所有停在这儿的车都被划上了字,重点都是女字正中加一点。
事情至此结束?没有!气得头昏脑胀的车主们又发现一个问题,他们的车似乎比平时矮了一截,仔细一检查,尼玛,四个轮胎都被戳破了。轮胎被戳破时肯定有响声,但被更大的锣鼓声给掩没了,车主们没听见。
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好车啊。车主们伤心欲绝,暴跳如雷,大声咒骂。可是没用,十几个人的骂声怎能敌得过震耳欲聋的锣鼓声?
腰鼓大妈的口号又变了:“小娴小娴我爱你,就像老鼠爱烧饼。咚、咚咚、咚咚镲,咚、咚咚、咚咚镲——”
“孙不武爱小娴,一道回家去过年。咚、咚咚、咚咚咣,咚、咚咚,咚咚咣——”
江小娴在自己阳台看了半天,没看出明堂,跑到时盈盈寝室问道:“哎,时盈盈,你对这些家伙熟,帮我看看他们躲在哪儿?”
我也正在找呢,时盈盈说:“这儿被他们搞翻了天,到现在主角都不出场,这个不符合常理。必定有比泡江小娴更好玩的事在吸引他们。”
时盈盈的目光在下面搜寻了一会,突然说:“江小娴,他们在那儿!正在挑唆别人打架呢。”
爱车被划,车胎被戳。车主们伤心欲绝怒气难平,跳脚拍大腿破口大骂。旁边一些低档车主幸灾乐祸,刚才骂打腰鼓是馊主意的那人假装好人地说:“唉,唉,你们车就不该停这儿。你们看,我的车就停远远的。这儿多乱,多杂啊?”
张秋生递一支烟给高档车主。高档车主看看,软中华,叼嘴里点上。点烟的手都因气愤而颤抖。张秋生却笑嘻嘻地说:“我说个小故事哈。从前呢,有个人,买了一个锅回家。走半路上要拉屎。就将锅放地上,自己跑一边去。这时又过来一人,将那人的锅拿起。他没跑,而是将锅顶头上,就在旁边蹲下,也装作拉屎。
前面那人拉完屎,跑回来一看,锅没了。四下看看,旁边有一人头上顶着一锅,也在拉屎。这人对丢锅的人说,锅丢了吧?你应当像我一样,将锅顶头上拉屎就不会丢了。”
几个高档车主都望着张秋生问,你的意思是——。张秋生不慌不忙地说:“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也就说个小故事而已。”
第九百三十九章 高山寒失踪
高档车主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他听懂了张秋生的意思,转而盯着那低档车主:“是你把老子车划成那样,是吧?还将老子车胎扎破,是吧?”
没,是他胡说。低档车主赶忙否认。“你给老子赖!”被一肚子闷气憋坏了的高档车主不由分说一拳打在这低档车主腮帮子上。
我操,你敢打老子。低档车主扑上去与高档车主拼了。同样怒火中烧的低档车主将高档车主扑倒在地,一边搧耳光一边说:“就是老子划的,你咬我呀,老子揍死你个比养的!老子揍死你个比——”
低档车主话没说完,腰上就被人踢了一脚。高档车主的跟班上来了。接着其他人也加入战团。
低档车主人多,高档车主有跟班。双方势均力敌,直打得难解难分。大家捉对扭打,真正叫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锵、锵、起锵锵——。“臥槽泥马,老子今天要你死!”咚、咚,咣咚咣。“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今天打不死你,老子跟你姓!”咚咚咚,咣、咣——
观众们今天有福了,两台戏随便看。一边是武打,一边是文唱。紧张而又激烈,目瞪而又口呆。一边宣扬着爱情,一边是现实的仇恨。
直到保卫处李主任带着几十人,个个手里拿着大棍子弹压,总算将场面控制住。
李主任只控制打架的,打腰鼓的不管继续在打:“小娴小娴我爱你,就像老鼠爱烧饼。咚,咚咚、咚咚咣,咚、咚咚、咚咚咣”
车主们费力地大声嚷嚷,你们学校的治安怎么这样乱啊!李主任气定神闲地说:“我们学校治安一向很好,就是被你们外来人员搞乱了。”其实李主任上任没几天,学校情况到现在还没摸清。李主任又说:“所以,今后一定要加大校园管理,如无正当理由外面人员一律不准进校门。”
李主任指挥保卫处的人:“将这些打架的全部带走!”
你敢!我爸是副省长。还有很多人报出自家背景。李主任说:“你爸是副国长副球长都没用,带走!”
聪明人立即就跑,保卫处也不追。负隅顽抗的一律带走。保卫处新来的李主任其强势可见一斑。
正在张秋生怜悯地看着车主们被押送保卫处时,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张秋生,你好!”
张秋生回头一看,是江小娴。做贼心虚的水货拔腿就跑,边跑边大叫:“你找孙不武!这事与我没关系。”
江小娴同样大叫:“找的就是你!”说着就要追。那哪追得上?张秋生在人群里像泥鳅,左边钻一下右边闪一下,眨个眼就没了他人影。
江小娴气得跺脚:“这个无赖!”回头想找孙不武,哪有?早跑得没了影。连李满屯都跑得八字不见一撇。
腰鼓队认真负责,主犯都已经跑了,她们还在喊着:“孙不武爱小娴,一道回家去过年。咚、咚、咚咚咣,咚、咚、咚咚咣——。小娴小娴我爱你,就像老鼠爱烧饼。咣、咣,咚咚咣,咣、咣、咚咚咣——”
张秋生、孙不武与李满屯在胡闹。童无茶在股市里练感应术。唯有高山寒无事可干,除了偶而陪陪童无茶外就是看书。自从进入筑基期,高山寒就退出殡葬界。修真人不能与普通收敛人及神棍抢饭碗,这是规矩,是规矩就得遵守。除非殡葬界出现灵异事件,修真人必须出面。可是太平盛世哪来许多灵异事件?
再说高山寒现在不缺钱,都百万富翁了。那些收敛死尸的事就懒得做,所以高山寒就很清闲。
将钱从股市撤出来后,除留二百万给童无茶练感应术,存二千万整数建资金池外,多余的零头一人分了三十多万。
高山寒与童无茶一人买了辆桑得拉。老是开张秋生的车不合适,车还得自己有才好。
车行里只有一辆现货,另外一辆要一星期后。高山寒先提了车,今天去办车牌。在车管所遇见了原来殡葬业的老朋友,谈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
在离梁临二百多公里的地方,国道在这儿拐了一个大弯。熟悉当地的司机会从一条县道插过去,一来可以近三十多公里,二来可以逃避收费站。
但近来出了点情况,有好几辆车失踪了。据说这几辆车都是插那条近道失踪的。具体是什么情况,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因为遇见情况的人没出来,出来的人没遇见情况。但知道此事的人都认为那儿出鬼了。再进一步求证,那儿解放前是一片乱葬岗。
这是大家在排队办车牌手续时,殡葬业的朋友随口说起,目的是打发排队的无聊。说的人没当回事,高山寒却记在心里。
这是一次历练的机会。做为出身殡葬行业的修真人,驱鬼除魔是他们的天职,也是他们积德与历练的机会。
高山寒现在是梁临分队的队员。韦志清找他谈话时,没多废口舌他就同意了。本来就是无门无派一孤儿,投靠组织是正确的选择。
特勤组也找童无茶谈过话。童无茶反问:“我就一算命的,特勤组要我干嘛使?我一不会打架,二不会捉鬼,胆小如鼠,贪生怕死。这样的人你们也要?”
特勤组虽然大量招人,像童无茶这样一无是处还贪生怕死的人也不会要。童无茶算是侥幸漏网,从此悠哉游哉地泡股市练感应术,偶而也笑纳几个小嫂嫂老大妈。
高山寒没向特勤分队报告,那儿不归梁临管。也没告诉张秋生等人。他知道张秋生这些人特懒,也不喜欢干捉鬼驱魔之事。
晚饭还是与张秋生等人在一起吃的,高山寒没提这事。饭后张秋生去自习室,童无茶与一个嫂嫂有约会,高山寒独自开着车去了。
二百公里的路程,高山寒不着急。所谓很多车从那儿过都没出事唯有几辆车失踪,其实是要碰巧在特定的时间与特定的地点路过那儿。特定的时间一般来说应当在子时前,特定的地点就不知道了。
地点不知道不要紧,那条路统共才三十公里。而子时是从夜里十一点至凌晨一点。两个小时慢慢在那条路上来回碰吧。
大约晚上十点半时间,高山寒来到传说中的那条路口停下。相对于国道,这条路很冷清,入口也很小还长满荒草。非当地百姓很少有人知道这儿还有一条近道。
高山寒当晚没回来睡觉,童无茶也没回来。童无茶是明确说了,他今晚与一个嫂嫂去开房。高山寒没说明原因,张秋生也没当回事。一来张秋生本就是马马虎虎的人,二来以武入道的修真人基本没谁能害到他。
第二天高山寒还没回来睡觉。张秋生就有点疑惑了。高山寒不贪财不**,应当没有什么事让他两晚上不回来,再说高山寒现在有电话。
疑惑归疑惑,张秋生也没怎么放心上。谁人还能没个**,也许是被什么不方便告诉人的事牵挂了呢?
但童无茶有点着急。他俩的关系是最好,他对高山寒的了解更深。童无茶猜到,高山寒可能是去破灵异事件去了。
吃过晚饭,张秋生去自习室。宿舍里的其他人也是或去自习或去玩,总之宿舍里没人。童无茶爬上高山寒的床铺,取出八卦镜,他要感应一下高山寒在干什么。
还没一会童无茶就出了一身冷汗,立即大叫:“老张,快过来,老高有危险!”
眨个眼的功夫张秋生就来了,问道:“怎么了?老高有什么危险,方位、距离?”
不知道,我的法力不够,童无茶急得都要哭了:“我只能感应到他被困。具体是在什么方位,什么原因,是什么人困住他等等都一概不知。”
张秋生掉头就走,临出门时说:“你打电话告诉老李,叫他俩在科技大南门等我。”
张秋生来到科技大时,李满屯与孙不武已经等在那儿。李满屯说:“把车收起来吧。一会莫头要来,坐他们的车。”
这事闹大了。从在前天开始,陆续有五六个修真人在那个地区失踪,引起了特勤组的注意。
有人会问,不是说特勤组是第三梯队吗?怎么神棍还没上,修真人直接就上了?
修真人驱妖捉鬼是除魔卫道,重在积累功德。神棍是靠这个吃饭,得有人出钱请他们。那个荒郊野外,不属于谁家的私产,谁会出钱请神棍啊?所以第一梯队就变成了修真人。修真人不行,只得特勤组上了。
还有一个情况。特勤组的管辖不完全按行政区划来,那个地方恰恰就归梁临分队管。高山寒刚刚加入,还不太了解行政上的事。
没一会两辆依维柯过来,要张秋生们上去。后一辆车上除了莫千行,还有希志与无冲两位元婴期高人。屈无病与许大海等金丹期都来了。
失踪的修真人中有金丹修为的人,特勤组觉得此事很严重,所以尽量招集高手过来。这些高手刚好都在八合湖,找他们很方便。
见张秋生们上来,司机就准备开车。张秋生却说:“别急,我有几句话要问莫头。”
莫千行心里一惊,张秋生别说什么性质不明的任务他不接受吧?
第九百四十章 这是鬼的地盘
果然,张秋生问道:“请问这次的任务是什么性质?我们将要面对的是鬼,是魔,是妖?对方修为如何?我们做了哪些准备?”
莫千行一句都答不上来。只能说这几天以来,一共有五位修真人在那儿失踪,其中有两位是金丹期。如果不查明原因并且将危害消除,必将危及普通群众。
这么说来,我们这次面临的起码是鬼王、魔王或妖王级别。张秋生说:“那么请问,我们做了哪些准备?凭我们这些人能够战胜王级存在?这不是怕死不怕死的问题。我们不能打无准备之战。”
莫千行知道,麒林分队的每次作战胜利,其实都是张秋生策划并指挥的结果。他们并不完全靠法宝或法术,关键就在周全的策划与临战指挥。
莫千行果断地宣布:“这次战斗由张秋生同志指挥。现在请张秋生发布命令,其他任何人包括我本人都必须绝对服从。”
张秋生也不客气,立即发布命令:“请梁临分队的同志去环卫处借几辆粪车,带高压泵的那种,越多越好。”
有梁临分队的人叫道:“粪车?靠,我们特勤分队是堂堂正正之师,岂有打不过人喷粪的道理?”
战斗的唯一目的就是胜利。张秋生严肃地说:“堂堂正正不堂堂正正,那是平时宣传或战后吹牛用的。打输了,再么堂堂正正也没用。死了,就什么都不是。”
韦志清朝那人大喝:“废话,执行命令!”
希志捋着山羊胡,边思考边说:“不会是魔。修魔的现在已经很少。魔头们要么是大隐隐于市,藏在哪个人烟稠密的地方,根本无法发现。要么就躲在深山老林极隐秘处,几乎是与世隔绝。魔有一个特性,不发作时与平常人一样。发作时非常颠狂,但过去也就过去了,一般不会长期在一个地点发疯。”
无冲点头同意希志的意见,并补充说:“也不会是妖。妖都是躲在极茂密的山林里,很少出来。尤其是不可能长期待在公路边危害人间。所以这次我们要对付的极大可能还是鬼,并且是鬼王以上级别。”
无冲想了想又补充说:“还有一种妖倒有可能。这就是狐仙与鼠精。这种妖一般都将之归为鬼类。因为它们喜欢与人为邻,又喜欢与鬼在一起祸害人类。”
张秋生扭头问韦志清,能不能借到反器材狙击步枪?对付一些小妖,反器材狙击步枪恐怕有用。另外,再借一些火焰喷射器。
韦志清苦笑着说:“火焰喷射器倒好说。反器材狙击步枪嘛,有倒是有,刚刚分到两支。特种部队当宝贝一样,不知他们肯不肯借。”
莫千行插嘴道:“我给你们司令打个电话,然后老韦去借吧。”张秋生考虑问题很周到,布置得也非常周密。徒然增添了完成这次任务的信心,莫千行自觉协助韦志清完成任务。
张秋生又问希志与无冲两位:“请问两位前辈,你们带没带符?我是指雷符。”元婴期的人施法都是随手掐诀,一般不用符。所以张秋生才有此问。
果然希志与无冲都没有。屈无病与许大海带了一些,张秋生找他们要了几张,说:“打起来时,这些雷符就相当于手榴弹。我们拼命地轰它们。”
一切准备完毕。粪车借到五辆,都是带高压泵的,全都装满了粪汁。此时都晚上九点钟过了。张秋生手一挥:“出发!”
其实吧,这个任务让张秋生一人去最好。那样,他可以毫无顾忌,该怎样打就怎样打。即使是鬼仙那又怎么着?想当初,还没渡劫时遇到明志与见志两个鬼仙,还不照样打得有声有色?
带上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要紧,经常糊弄他俩也习惯了。现在梁临分队的一来就麻烦了,他们大多数都是开光期的。既要不暴露自己实力,又要保证他们安全,也只有弄些大粪来了。
五辆粪车在前面开路,希志与无冲看了都好笑。希志扭头说:“秋生啊,我这辈子不知打过多少架,从没像今天这样带着粪车上阵。呵呵,今天跟你后面胡闹了。”两个元婴老头觉得很丢脸,只能将责任往张秋生头上推。
“打仗嘛,一是要赢,二是要己方少死人。”张秋生一边看地图一边说:“为了达到这两个目的就要不择手段。打赢了嘛,可以吹牛,这叫灵活机动用兵如神。打输了嘛,靠,输都输了小命都没了,别人爱怎么说你管得着么?不过,莫头与韦头可以下命令,严格保密,谁将我们泼大粪的事说出去军法惩处!”
依维柯一路响着警笛,以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在晚上十一点差一点到达任务区域。
两辆大货柜车挡住路口,正中有一“禁止通行”的警示牌,旁边有武警站岗。
从地图上看,从这里到另一端的出口全长三十公里,沿途有十二个村庄。这些村庄离公路最远的有一千五百米,最近的只有五十米左右。中间还有一个叫做独桥的跨路集镇,距这个入口约十公里。
最可能的出事地点应当在过集镇后十公里,有一段约二点五公里的距离没有村庄。地图标注这一带的名称叫双岗。据传说双岗自古便是乱葬岗,农业学大寨时期曾平掉坟头改种庄稼。但是那儿只长荒草不出庄稼,后来被放弃,又改成刑场专门处决死刑犯。
张秋生指指地图,说:“从地图来看,离目标还有二十公里,那儿肯定是出事地点。我们现在进去,在独桥镇休整再决定下一步方案。”
独桥镇不大,就一条街加几条小巷。所谓的街其实就是公路,公路就是街。已是夜深人静时刻,街上几盏路灯发着惨白的光芒。两条野狗朝着车队叫了几声,就夹着尾巴躲到黑暗中去。
不说高山寒这种刚刚筑基的人,连李满屯等几个金丹期的人也没什么感觉。但元婴期的无冲与希志却明显察觉前方阴森森的鬼气,立即提醒大家注意。
莫千行问道:“前辈,你们能感觉到是什么样级别的鬼吗?”
毫无疑问鬼仙级别。这么远都能感受出来,除非有意而为否则绝对是鬼仙。无冲又说:“鬼气里还夹杂着一点妖气,可不能轻视啊。”
莫千行征求张秋生意见:“我们是不是暂停,打电话叫李秋兰、云逸与敬乙他们来?”
张秋生干脆果断地说:“怕死不革命,革命不怕死。我们做两手准备。莫头你打电话,我与李满屯、孙不武先过去看看。”
哪那行,你们不怕死,难道我们就怕死了么?无冲、希志,屈无病与许大海都一起大叫:“要死一起死,要赢一起赢。没那道理,你们上前冲,我们却缩后面!”
等援兵来了再进攻不行吗?莫千行问道:“反正两边路口都已封锁,不会再有其他车辆进来。”
那困在里面的人呢?我们晚进攻一分钟,他们就多一分危险。张秋生说:“还有这儿的村民。虽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村民受害,但谁又说得准下一分钟会怎样?”
莫千行没话说了,情况确实是这样。对方是鬼,最是没个谱。韦志清等梁临分队的人也纷纷要求上前,要死大家一起死。
五辆粪车以一辆打头,另外四辆分两排在后。张秋生在最前面一辆,后面分别是无冲、希志、屈无病与许大海。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持一支反器材狙击步枪分别趴两辆依维柯车顶上。各人都将雷符放手边,随时准备扔出去。
梁临分队的人持枪待在车内,枪上膛,身子都伸出车窗向外。他们修为低没什么法宝,也没什么符。
车队以二十迈速度缓缓而行。不到十分钟,前面又出现一个集镇。这个集镇与前面的独桥镇似是而非。似是,都跨路而建,公路既是街道。而非,独桥镇的房子是自五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的建筑很杂乱,这个集镇清一色古代建筑。独桥镇有路灯,这个集镇没有。这个集镇只有两旁的房屋里有灯光,勉强可以让外面看见路面。
张秋生带头,车队以步行的速度慢慢穿行在这个集镇的大街上。一些房屋前有人,神情木呆,或垂手而立或嘴里含着烟袋或手持大刀长矛。无论是在干什么,都是一动不动。
司机只是开光期,禁不住地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努力让自己显得很平静地问道:“张秋生,这些人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都是些纸人,就是丧葬用品店里卖的那种纸人。张秋生朝驾驶室里的司机说:“已经进入鬼的地盘,小心驾驶。”
李满屯也害怕。不过他装作大大咧咧地问:“老、老张,这,这就是鬼域了吧?”真的害怕,靠掩饰是掩饰不过来的,语气中的颤抖出卖了他。
张秋生还没回答,无冲先说了:“这不是鬼域,仅仅是幻象而已。也不能说单纯的幻象。还是秋生说得对,是鬼的地盘。”确实是鬼仙,无冲已经感觉到那种强大的压力,头脑有点乱,说话都组织不好语言了。
希志准备说点什么,为刚才无冲未准确表达的话作补充。张秋生突然下命令:“全体都有,准备战斗!目标左前方,门口有十二个拿大刀长矛的纸人。有雷符的准备好雷符,李满屯与孙不武注意妖怪。
粪车开足高压泵准备。雷符,预备——,轰!”
第九百四十一章 解放军进行曲
张秋生所指定的那座房子,内部似乎是一宫殿。正中凤椅上坐着一个凤冠霞帔的女人,模样不是皇后也是王妃。
王座的两边分别是一排小矮几。每张矮几后面都坐着两个人,或者说是两个鬼,一个个奇形怪状或面目煞白或青面獠牙。
正中,从王座至门口是一排木架,上面依次吊着十几个人,高山寒就在其中。
一个宫女模样的女鬼上前,躬身朝王座上说:“启禀娘娘,吉时已到。”
皇后模样的鬼开口道:“开始吧。”
矮几后面的鬼全都起身,来到中间。一个个都躬着身子朝王座上行礼,一个唱礼官模样的鬼大声说:“恭贺娘娘一千岁诞辰现在开始!”
所有的鬼都跪下磕头,一磕头,二磕头,三磕头。皇后轻言慢语地说:“都起来吧。”然后又朝宫女轻轻说了句什么。
宫女大声说:“宴会开始!”
一个胖大的鬼,不对,这个是妖。这个妖手提一把大刀,来到第一个被吊之人面前。似乎以前就有安排,一个白面鬼跟着来到旁边张开嘴一吸,被吊这人的魂魄就被吸进它嘴里。胖大之妖手起刀落将这人劈成两半,将一半扔给另外一个妖自己扛起一半到一边去了。这儿好像有个规矩,魂魄归鬼,肉身归妖。
紧接着又一个不知什么妖来到另一个被吊之人旁边。一个青面之鬼跟随其后。
娘娘这时朝外面看了一眼,又似乎对外面的情况不放在心里,照样看着妖怪杀人。
正在青面之鬼张嘴要吸之时,雷声响了。每个人都拿着大把的雷符向左前方的房屋轰,数不清的雷符同时爆炸,鬼仙的宫殿在雷声中坍塌。
张秋生大喊:“粪车准备——,开始!”
娘娘想不到自己的宫殿竟然被几个雷符轰倒,立即长身而起,从坍塌的屋顶冲出来扑向第一辆车。第一辆车就是粪车,张秋生站在车顶手持高压水管。
瞅准着鬼仙扑过来,张秋生一声开始,高压水管里喷出一股粪汁对着鬼仙的嘴射去。
鬼仙自己事自己知,能将它的宫殿轰倒必定是在世之仙。鬼仙只后悔刚才的大意,现在是一点也没小瞧这些进攻之人。鬼仙朝站在最前面的人扑去,准备先将他脑袋抓一个透明窟窿,再与在世之仙决一死战。
鬼仙正伸着利爪张着大嘴从空中扑下,突然一股熏天臭气的粪汁喷进嘴里,强大的冲击力将它在空中冲了个跟头。鬼仙就是鬼仙,在空中也能转身。
鬼仙能在空中转身,那只是指一般情况。今天情况就很特殊,张秋生一手持高压水头,一手悄悄地掐着诀。什么诀?他寒假回家,张道函教的天照流光诀。张道函费了半年时间才参详出来,过年时就传给了孙子。
张秋生对这诀使用的还不太熟,口诀也不能当这么多人面念出来。好在他明堂多又精通音律,一边掐诀一边大喊:“大粪好吃吧,哈哈哈哈——我让你吃个够,我让你吃个够,哈哈——”深奥的天照流光诀就在在貌似胡闹声中完成。音律与表面的叫骂声完全不同。
鬼仙在空中感觉双膝变得僵硬,心里一阵悸动,鬼气提不上来一头栽倒尘埃。鬼仙一个翻身准备爬起来,但是被强力的高压水头压住,这水头还是粪汁。鬼仙还悲哀地发现,膝盖打不过弯,即使翻过身也站不起来。
鬼仙想张嘴喷鬼气,刚一张嘴粪汁就射进它嘴里。连续几口粪汁咽下肚,鬼仙的鬼力大损。
大家本来还有点怕鬼仙。尤其是无冲与希志,越是修为高的修真人越怕鬼仙。现在见张秋生用一个高压水泵将鬼仙压住,大家信心大增。拼命地扔雷符,拼命的操控飞剑。李满屯的钉钯与孙不武的方便铲在场中上下翻飞,只杀得小鬼小妖哀嚎连连,真正叫鬼哭狼嚎。
说起来这么多,其实非常快。鬼仙倒地没几个翻滚,从坍塌的屋子里就冲出一帮怪物。
张秋生命令:“几位前辈用雷符以及粪车攻击鬼类,李满屯、孙不武狙击妖怪,火焰喷射器消灭僵尸!”这个命令使各自乱打变成以己之长攻击敌人之短。
妖怪不怕大粪。但它们是肉身,可以用枪打。反器材狙击步枪连装甲都能打穿,任你妖怪皮厚照样打死,一枪打不死两枪。
实际上也就两个妖怪向特勤队这边扑来。其它的一些小妖早就趁乱四散逃跑了,它们是被鬼仙强迫来的。
距离近,速度快,两个胖大如同山一样的妖怪直扑而来。这就是刚才杀人的两个妖怪,手提大刀,张着长长的血盆大嘴。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一枪,距离太近无需瞄准。妖怪的胸口爆起大片血花,凶悍的妖怪不畏生死挥舞着大刀直冲张秋生而来。因为张秋生顶在最前面,任何妖魔鬼怪地进攻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张秋生手上多了一支八一扛,对准两个妖怪的脑袋开火,直到一个弹匣的子弹打光,两个妖怪倒在血泊里再也起不来。
其他的鬼们,无论鬼王、鬼将还是鬼兵,全被粪车上的高压泵压制,无冲、希志、屈无病与许大海等修真高人不断地用五行雷猛轰。
梁临分队的其他人背着火焰喷射器对准六个僵尸。僵尸不怕枪,子弹打在身上连血都没有。它们也不怕粪,唯独怕火。
鬼仙在粪水里辗转反侧。她站不起来,脸也不敢扭向张秋生那边。她生于五代十国末年,生前成天做梦,想进皇宫当娘娘。她只是一个屠户的女儿,想当皇宫娘娘那是白日做梦。后来被父亲卖给一小贩当老婆,结果是终日郁郁寡欢而亡。
鬼仙幸运的是夫家将其葬在一个十煞之穴,里面有非常浓郁的阴气。又极为幸运的是不久就遇上一次地震,将这阴煞之穴深深埋入地底。
鬼仙藏在地底一修就是一千年。期间每当社会发生大的变故,或战争或灾疫大量死人,她就出来吸食生魂。终于让她修成鬼仙。
最近鬼仙感觉天劫来临。躲是躲不过的,最终将是烟消云散。她准备办一个千年诞辰,做一次皇宫娘娘,在众臣的朝贺中享受当娘娘的乐趣。
鬼仙生前只是平民之家,并不知道皇宫像什么样,所以她的宫殿就不伦不类。她也不管,反正怎么想的就怎么做。谁知道宴会还没开始就遇上在世之仙?
鬼仙想掐个诀以助那些正在进攻修真人的鬼怪,可是它发现手指也屈不起来。张秋生的天照流光诀尚未练成,想叫鬼仙全身变成流光还差得很远。但叫鬼仙身上最脆弱的关节僵硬还是行的,膝关节与指关节就是鬼仙的脆弱之处。
鬼仙不知道是大粪的原因,还是真的有在世之仙使它变成这样。让它疑惑的原因是,在世之仙要灭它不会这样麻烦。不管怎样必须自救,鬼仙侧过身子以防张秋生喷粪的高压泵,然后突然张嘴发出一连串的尖叫。
在场之人立即感到一阵神思恍惚,内心预感要有极恐怖的东西来袭击。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反正极恐怖。
不明所以的恐怖最可怕。特勤分队的队员纷纷停止进攻,李满屯与孙不武,屈无病与许大海等等金丹期高手都停止攻击。连无冲与希志都罢手,迅速退到汽车后面。
六个被烧得像火人的僵尸,带着一身的火向这边冲击。残余的鬼怪奋不顾身向张秋生扑来,它们要救自己的娘娘。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像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张秋生唱起了《解放军进行曲》
特勤队员们一个凌灵醒过来,金丹高手们醒过来,元婴高人醒过来。
这首歌大家都会唱。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没完全醒来时就首先跟唱,他俩最清楚张秋生歌声的神奇,是本能地跟着唱。特勤队员紧跟着唱起来。连两个元婴老头也跟着大声吼起来,他俩为刚才的退缩感到羞耻,现在吼得特别卖力。
《解放军进行曲》本来就威武雄壮气势磅礴,这些人不知不觉带着灵气唱将起来,三十来人却唱出三百多人的气势。越唱越清醒,越唱越来劲。
火人一样的僵尸扑过来。顶在最前面的张秋生跳下车,八一扛对着僵尸的鼻子抠动扳机,一弹匣打完,僵尸已经没了脑袋。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跳下车,一人对准一个僵尸,班用机枪像切割机一样从上到下将僵尸打成两半。无论是人是鬼,都不能小瞧现代兵器的厉害。
无冲与希志都手持飞剑,一人劈开一个僵尸。这叫一个霸气侧露,最后剩下的一个僵尸被几个人抢着劈。
鬼仙停止了尖叫。她倒是想与人类比拼鬼术,只是身上与肚子里都是大粪鬼气提不起来。她从开始到现在都糊涂,与她对打的到底是仙还是人。人有这么厉害吗?可仙人打架会泼大粪吗?她到死都不明白,人世间还有张秋生这么个仙。
还有很多鬼术没用出来,鬼仙也没办法。满嘴的大粪无法念咒,手指不能动无法掐诀。但必须逃跑,这一点毫无疑问,她根本没有困兽犹斗之力。
第九百四十二章 妖皮阿胶啊
鬼仙还有鬼域。躲进鬼域,修真者无法进入。即使修真者有别样法门进来了,也可以在自己的地盘杀了他。如果这儿真有在世之仙呢?可以借助鬼域穿越空间逃跑。但是躺在地上是无法进入鬼域的,必须要动起来。
“刷——”鬼仙全身不动擦着地面平移一百多米,然后还是全身不动,平躺的身体调整成四十五度角斜向天空飞去。利用飞动带起的风,将身上沾满的大粪刮掉就可以进鬼域了。鬼仙甚至想着,只要进了鬼域,不管有没有在世之仙都立即做几个空间移动离得越远越好。
鬼仙突然平移,让张秋生楞了一下,待鬼仙飞起来时立即追上去,要是让她进入鬼域可就麻烦了。开枪,没用,子弹可以穿体而过,但对鬼没有一点伤害。
张秋生着急顺手将枪扔过去。子弹打中都没用何况是枪。张秋生正不管不顾准备用铜砖来打,铜砖除了在乌克兰大草原使用过外,这几年一直都没出手过。
铜砖刚刚从手套中取出来,鬼仙已钻入鬼域。张秋生可以看见,又准备用如意神爪来抓。还是迟了,鬼仙已消失不见。钻入鬼域的鬼仙马不停蹄地空间移动,眨个眼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无冲与希志都追了上来,接着屈无病、许大海,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追上来。让鬼仙跑了,他们一点都不惋惜。反正打不过,跑了好。这一战打成这样算是大获全胜了,还想怎样?
这还得亏张秋生指挥得好,鬼明堂也多。用大粪对付鬼仙,听着是胡闹,其实是大大的高明之举。今天要没有五车大粪,我们一个都回不去。兵行诡道啊,出奇制胜啊,不拘一格啊。
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一些开光期的人甚至兴奋的直哆嗦。我们刚才是与鬼仙打架吔,这还了得?我他娘的才开光,就与鬼仙打了一架,从此这就是我的资本,到哪儿都可以吹牛。
连李满屯与孙不武这样的老油条都在兴奋。我靠,这次是实打实地与鬼仙打架。上次在禹台虽说是两个鬼仙,其实压根就没我们的事,完全是老张与秋兰打的。老张也没打吧,他就瞎糊弄。今天是真打了,而且赢了,暑假回麒林有资本吹牛了。
张秋生没管别人在干什么,他自己跑去刚才的鬼宫。鬼仙已经跑了,刚才还是一片废墟的地方现在已是荒地。十几个人躺地地上,双手还是超过头顶紧紧挨在一起。这说明鬼索还是绑着他们。
这个没什么,鬼的一切东西都是阴气所组成。张秋生挥挥手,一个开字诀就解决问题。张秋生扶起高山寒,又对其他人说:“大家鼓一把劲,相互搀扶一下,我们到车那边去。”
麒林分队的人都说,张秋生胡闹归胡闹,但做正经事一点不含糊。莫千行信了,大家都光顾着高兴,只有张秋生在干活。
莫千行一挥手,要大家都帮忙,搀扶着这些人找地方打坐。张秋生又拣起两颗妖丹收进戒指。莫千行知道不好,竟然将这事给忘了,立马大叫:“张秋生你干什么?”
妖丹啊,你难道不认识?莫千行说:“战场上一切缴获要归公,你不知道?”
一般情况是,但我们俩有协议,张秋生说:“协议规定明白,战场上除核弹等现代武器,其他都归我们。俗话说,公鸡叫母鸡叫各人拾到各人要,就是这协议精神。”
好吧,协议是这样规定的,莫千行没话说。不过他还要抵赖,妖丹太宝贵了,不赖他一颗太冤:“刚才这战不是你一人打的吧?我承认,你出的力最大。不过,不管怎样,你也不能独吞。”
唉,内部分赃不匀,要是打起来就不好了。张秋生递了一颗妖丹给莫千行,算是解决了此事。莫千行也很满意,张秋生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张秋生又拿两根绳子将两个妖怪的脚套起,再吊在树上。莫千行又问了:“张秋生,你又要干什么?”这小子花招百出,必须盯紧。
吃肉啊,妖怪肉。张秋生说:“妖怪吃唐僧肉,我们吃妖怪肉,都是大补的。妖怪肉富含蛋白质及各种氨基酸与微量元素,还有丰富的极易被人体吸收的灵气,是修行人必吃之补品。”
来来来,张秋生,老张,秋生,你刚才累了,现在休息一会。好几个梁临分队的队员跑上来,拉着张秋生说:“刚才打战你最累,这么个剥皮的小事让我们来吧。”这些开光期的队员,成天想着的就是境界如何提高。现在有这样的大补之物怎能放弃?
莫千行也吩咐人去后面镇上买孜然及其它调味品,再分一拨人去拾柴,今天就在这儿将这两个妖怪吃了,带回去不好分。
想不到啊想不到,以前只听说妖怪吃唐僧,我们今天竟然吃妖怪。这事想想就叫人兴奋,队员们格外地卖力,三下五去二就将两只猪妖的皮给扒了。
妖怪皮本来就被子弹打得像马蜂窝。特勤队员们没一个是杀猪的出身,扒皮的手艺都非常业余,两张妖怪皮丢得远远的没人管。
无冲与希志拿着小棍挑起来看看,乱七八糟还沾满大粪,只得摇头叹气:“其实妖怪皮也是好东西,可以炼制法宝的。唉,弄成这样,糟蹋了,可惜了。”
张秋生问莫千行:“这个妖怪皮你要不要?”
莫千行本能地提高警惕。张秋生问这话必定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什么目的呢?莫千行想不出来。向两个元婴前辈看看,无冲与希志摇头。
看来这妖怪皮没什么利用价值,连元婴前辈都这样认为。不过这小子向来花样百出,别给他钻了什么空子。什么空子呢?莫千行还是想不出来。算了,今天张秋生的功劳还是很大的,就让他沾点便宜吧。再说了,他真是强要我也没他办法,协议放在那儿呢。
两只猪妖,每只都比八条牛还大,它们的皮尽管被子弹被刀子弄得很烂,但分量还在。张秋生很废力的将两张皮弄到附近的小河洗。他洗东西很简单,一个开字诀就搞定,然后将皮放水里摆两下就比什么都干净。然后现拉回来晾干。
莫千行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要这皮干什么呢?放心,我绝不要你的。”
捡几块大点的做鞋垫,总比一般的鞋垫保暖透气吧?张秋生说:“做鞋垫不重要。如果用它来做阿胶呢?总比用驴皮做的阿胶强吧?男的吃了妖皮阿胶,想想是什么效果?最起码金枪不倒,雄风长在吧?
那女的要是吃了妖皮阿胶呢?安宫保胎,养颜美容跑不了吧?哈哈——,我发了。”
莫千行看着铺得像篮球场一样面积的妖皮,脸都青了。尼玛,什么东西到了这小子手上都能变出花。妖皮阿胶,功效绝不会只有这小子说的这些。恐怕对提升修为有帮助。
那个,秋生啊,莫千行问道:“妖皮阿胶炼成了,卖不卖啊?也是拿到八合湖去卖?”如果卖,一定要抢先买一点。张秋生出品,绝对是精品。
不卖,原料太少不够卖的。张秋生的话刚说完,买调味品的人回来了。他们向莫千行报告,孜然没有,买了很多五香粉与鲜辣粉,另外还买了很多酒。酒都不是好酒,当地出的八元钱一瓶。
张秋生对这些人说:“你向他报告什么?他不可能给你们报销的。你们还不如向韦头报告,由你们分队报销。”
这种揭老底的话,莫千行不接茬,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些原料也不少了吧?堆起来应当像山一样,怎么就不能卖?”
这个嘛,给我一人用是很多。要是做为一种产品嘛,就嫌太少了。张秋生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咦——,莫头,难道你也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修真人一般不会有这毛病吧?”张秋生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一挥,将妖皮全收了起来。摊在这儿太让人眼红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莫千行还真想抢几块妖皮。回头看看,刚才铺满妖皮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莫千行将头回正,对张秋生说:“人啊,太精明也不好。俗话说人生难得糊涂。”
诸葛一生多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张秋生说:“搜集药材对于我可是大事。好药材难得啊,可不能糊涂。”
与张秋生抬杠,莫千行从来没有胜过。烤肉的香味已经出来了,莫千行掉过头去看烤肉。
队员们将肉从骨头上剔下来,抹上香料放火上烤。第一批已经烤熟了,队员们恭敬地请无冲与希志先尝。人多力量大,五个火堆同时燃起,很快又有烤熟的肉送给屈无病与许大海。
尼玛,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是金丹期,但没人孝敬他们,要吃自己烤。你说平时端架子好呢,还是不端架子好?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以为意,自己跑树边用匕首割肉。
张秋生这个在世之仙也是自己去割肉。莫千行喊道:“你们不先将肉割下来,待会张秋生全割了,看你们吃屁去。”莫千行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张秋生。
呼啦啦,队员们一窝蜂地涌过来割肉,张秋生倒被挤到一边。没一会两头像山的猪妖,身上的肉被割得干干净净,只剩两副骨架吊在树上。
第九百四十三章 妖骨汤营养啊
莫千行指着骨架对韦志清说:“派两个人,将这骨架埋起来。天亮后被普通群众发现,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疑惑。”骨架上还留有很多肉,都是些做烧烤不合适的筋肉。莫千行宁愿将骨架埋起来,也不让张秋生从上面剜肉。
上面还有很多肉吔,这就不要了,张秋生说:“过日子不能这样大手大脚吧,太也浪费了。”
世界上就没这么大的猪,让群众看见会怎么想?莫千行果断下命令:“埋起来,快点!”张秋生越舍不得,莫千行就越要埋。
张秋生对两个跑来执行命令的队员说:“不麻烦你们。这两个骨架归我了。你们不要我要。”话没说完就一挥手,将两个骨架包括内脏都收起来。
等等,莫千行小鸡肚肠又发作了:“你,你要这么个猪骨头干嘛?”
唉,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啦。莫头啊,你不是过日子人哇。骨头汤没喝过,你难道也没听说过吗?妖骨汤吔,我靠,这得多营养啊?比妖肉要营养得多喂,也容易吸收的得多。
张秋生故意气人地摇头晃脑:“啧啧啧,那骨髓。妖怪可怜食天地之甘露,吸日月之精华,那精华的精华就在骨髓里。唉,没办法。人的运气好哇,山都挡不住。这么好的妖骨白白让我捡了便宜。”
张秋生好像不将莫千行气死不罢休:“妖骨怎么吃呢?当然是熬汤。汤熬好了,将骨头捞出来,将上面的肉吃了,汤也就冷了。这个骨头汤啊,一冷就成胶状。这可是好东西。做灌汤小笼包啊,撒尿牛肉丸啊,都少不了这个。
妖骨做的灌汤小笼包,我靠,营养就不说了,那叫一个鲜。唉,啧啧。另外还有啊,妖骨做高汤,烧什么菜里面放上一勺。哎呀,可别把鼻子吃掉啰。”
莫千行平时既要操心特勤组的行政事务,又要顾着自己的修炼,对吃一点都不讲究。在家里老婆做什么,他就吃什么。在外面饭店上什么菜,他就吃什么菜。一点不挑食,好吃不好吃,他都是吃饱算完。
张秋生这小子向来胡说八道,他的话不能全信。莫千行先朝两个金丹高手看看,再朝元婴前辈瞧瞧。李满屯与孙不武就算了,他俩与张秋生是一伙的,何况,这两人也不会做饭,两个标准吃匠。
高人们一致点头,都承认张秋生说得对。无冲还说:“妖骨汤绝对能提高修为,比什么丹啊丸的还要好。”
莫千行不淡定了,后悔了,打算不顾脸皮地找张秋生要一点妖骨来。莫千行还没开口,张秋生又说:“唉,还有一样好东西啊,可惜白白糟蹋了哇。”
嗯,还有好东西?莫千行急忙问道:“还有什么好东西?两头猪妖连皮带肉带骨头不都在这儿了么?”
还有血哇!张秋生跺脚:“妖血旺可比鸭血旺、猪血旺好吃,也营养的多哇、哇、哇——”
这倒也是,莫千行承认,妖血肯定是好东西。可是两个妖怪都是被枪打死的,身上打得像蜂窝煤一样,血全部流得干干净净。现在后悔已来不及,还是找张秋生要骨头是正经。
莫千行还没开口,张秋生往起一跳,拍着屁股大叫:“不好,不好,坏事了,坏大事了!”
莫千行被吓一跳,紧接着又平静下来,这小子向来是花招百出。这样的一惊一乍必定又是要玩什么花活,我可不能上他当。莫千行淡定地问道:“怎么啦,火烧屁股啦?”
可不火烧屁股了!不过呢,火烧的是你屁股,谁叫你是领导呢?张秋生说:“领导的另一说法就是负责人,是吧?这儿发生的一切都由你负责,是吧?”
莫千行不是那种不敢担责任的领导,依然平淡地说:“是啊,这儿发生的一切都由我负责。你说说看,到底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那妖血不是流淌得光光净净吗?这么两个庞然大物的血可以成河啊。这些血淌在地上,要是被一些老鼠、蟑螂、蜈蚣、蝎子等等虫子吃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变得很大,大不了变得很有灵性,我们特勤队打不死它们也是怪。
可是,但是,可但是,要是被细菌、病毒吃了,我滴个乖乖,这可如何是好?这些细菌、病毒喝了妖血肯定产生变体,什么青霉素、链霉素、庆大霉素、红霉素、土霉素等等一切抗生素都拿它们没办法,那可不就是瘟疫?
卫生部门肯定要调查,这种现象是如何发生的。七调查八调查,肯定就要查到我们身上。别说什么是擒鬼捉妖,国家任何部门都不信这一套。说不定还认为我们妖言惑众,宣传封建迷信,罪加一等。
刚开始莫千行还不当回事,张秋生越说他越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回头看看无冲与希志,只见两个元婴前辈神态严峻认真地听着张秋生说话。莫千行害怕了,张秋生说的很有道理。真要发生那种情况,可,可如何是好?
张秋生还在胡说:“人家鬼仙吧,一千年才做这么一回坏事。她还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专门抓外地司机。这些司机该不该抓呢?也有点该抓,谁叫他们妄想逃避过路费?还有几个修真人,那就更是他们自己找死。
就这样,鬼仙统共才抓了十来个人。而我们呢?据保守估计,那是大批量的死人,医院还无药可救。我们造的孽比鬼仙更深重,广大人民群众所受的损失更大。唉,造孽啊——!”
刚才还欢庆胜利,大家高高兴兴地吃肉。这会就来这么个事,一个个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莫千行就更加结巴加大舌头:“那,那,那,你说,说肿么办?”
肿么办?张秋生一拍胸口,大义凛然地说:“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吧,过几天我就去投案自首。就说这是我干的,与他人无关。”
莫千行怎么听都觉得张秋生这话不尽不实,于是问道:“为什么要过几天啊,你天亮就去自首不好吗?”他也不觉得将张秋生往火坑里推有什么难为情。那几个金丹及元婴高人却止不住皱眉头,莫千行说的太不像话。让下属顶缸,这个领导不咋地。你还催他天亮就去自首。
张秋生倒没觉得莫千行的话有什么不对,挠挠头皮说:“我想拖几天吧,目的是抓紧时间泡几个妞。想我张秋生长这么大,到如今还没泡过妞。现在就去坐牢也太冤了吧?我说的是没泡过国妞,洋妞倒是泡过。可是呢,我觉得呢,没泡过国妞的人不算国人。莫头,你说是吧?”
纯属鬼扯洋谈,莫千行大喝:“有什么解决办法,快说!”
唉,这个领导只知道瞎嚷嚷,张秋生说:“方法很简单啊,拿火烧嘛。一把火烧干净不就没了?”
这个办法确实简单,大家都能想得出来。只是刚才被张秋生胡说八道将头搞晕了。
莫千行懒得再与张秋生啰嗦,立即下令:“快,用汽油去烧。”
韦志清赶紧叫自己的人去车上搞汽油。张秋生慢慢地说:“仅用汽油烧恐怕不行。要想彻底干净的免除后患,最好加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只有金丹、元婴高人能发。几个高人很自觉,也认为张秋生说得对。连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跟在后面去了。不过他俩想想还不服,吃肉吃得好好的跑去烧火。两人不由骂道:“这个张秋生不死总是祸害。”
刚才作战的地方离这儿大概有一里路。那儿臭,吃烧烤嘛总要离臭远点,所以挑上风头跑了这么一大截路,现在却要跑回去。
烧烤现场只剩张秋生一人。大家认为张秋生没有三昧真火,也无需侍候高人,他能出主意就很不错了,没人要他过去。
张秋生先将那些肉收一半起来。一个猪妖的肉起码有一千五六百斤,三十几个人怎么吃得了?就算一人吃十斤,那也才三百来斤。收一半还剩一千五六百斤,够他们连吃带分的了。
那边燃起了熊熊大火。张秋生在这边悠闲自得地吃肉。鲜美可口啊,肉质细腻啊。这种肉最好生吃,可惜张秋生不习惯。
掺了三昧真火的烈焰呈蓝白色,蔓延数百平米。特勤队员们没见过这样的大火,一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正在此时人们眼睛一花,在他们与火焰之间突然出现五个人,三女两男。
梁临的特勤队员不认识,但莫千行他们认识啊。莫千行一见立即高兴地喊:“秋兰来了?”
来的正是李秋兰,还有吴烟与李秀英,韩冠阳与华寒舟。李秋兰没电话,莫千行是打给吴烟的。于是他们就一道来了。
鬼仙被打跑,妖怪被杀并且在吃肉了。现在来已经没什么事。吴烟问:“干嘛烧这么大火啊?”
烧妖血啊!妖怪流了很多血在这儿,为免后患只能烧了。莫千行将张秋生的理论搬出来如此这般的一说。李秋兰们觉得有道理,他们也放出三昧真火帮着烧。
看看人家麒林分队的实力,这样的整体素质。梁临分队的感到汗颜。他们才两个筑基期的,还是在麒林分队的帮助下刚刚获得突破。唉,麒林分队现在成了特勤救火队,哪里有事都要请求他们救援。
梁临分队的队员们正在感叹时,李秋兰突然祭出七彩飞天绫。
第九百四十四章 江小娴来了
鬼仙接连几个空间移动,最后来到大海边一座礁石上。海风让她的大脑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不存在仙人。哪有仙人打架泼粪的?仙人比我这个鬼仙更怕污秽。
我主要是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另外这些人有特别的法宝,专门对付我的法宝。
鬼仙就站在礁石上思考问题。膝盖无法弯,她只能站着。张秋生的流光之术尚未练成,最多只能持续一个时辰。待鬼仙发现膝盖已经能动时,更加相信刚才的修真人用的只是法宝,一个专门对付她的法宝。
必须回去,这个仇一定要报。自己时日不多了,天劫马上就要来临。在烟消云散之前,将仇报了。
鬼仙顺着来路又是几个空间移动。眼前是一片大火,那蓝白色的烈焰,分明是三昧真火。这不是普通修真人能发出的三昧真火,真的是仙人在这儿?
犹豫,退缩,想跑,已经迟了,鬼仙被生生地从虚空里拽出来。毫无疑问,真的是仙人。鬼仙失去了反抗意志,跪下磕头:“上仙饶命!”
李秋兰看看鬼仙,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的命,应当由你自己作主。天劫即将来临,你竟然还敢如此胡作非为。唉——”
我没做过分的事,鬼仙分辨道:“我只想为自己过一个生日,然后就去死。一千年来,我从没做过生日。生前没有,死后也没有。”
你这叫知迷不悟,李秋兰轻喝道:“为一个生日都如此执念,天劫到来必死无疑!还不速去轮回大殿,重新转世投胎!难道真要雷劫劈死你吗!”
这叫一语惊醒梦中鬼。是啊,我为什么不去投胎转世呢?喝了孟婆汤,前世一切一笔勾销,我可以重新来过。我可以依偎在双亲膝下承欢,可以嫁人,可以相夫教子。那么多的人间欢乐,我不去享受,偏偏要做鬼?
鬼仙再次磕头,说道:“承蒙上仙指点迷津,小鬼这就去了。”
李秋兰催促道:“快去,快去!晚了就来不及!”自己是鬼出身,对鬼有天然的同情。
鬼仙三拜,后退,再拜,后退,再拜。三拜完毕,扭头掐了几个法诀,前面出现一道拱门,阵阵阴气砭人肌肤。
鬼仙要求投胎转世不同于一般新死之鬼。新死之鬼是由黑白无常接引,鬼仙是由鬼王来接。
长着三绺胡须的鬼王是张秋生的老熟人。远远地看见张秋生坐那儿吃肉就吓一跳,再看看近处的李秋兰也吓一跳。这个,这个,已经不是仙女,她是神。至于是什么神,不知道,看不出来。
鬼王害怕,也就不敢催促鬼仙,任随她再次朝李秋兰行跪拜礼。嗯,鬼王觉得,神嘛,多拜几下确实不错。
鬼仙还跪在那儿,张秋生却踢踢踏踏地过来了。听说是七月半鬼门开,现在还早得很呐,怎么就开了?得过来看看,以后也好与人吹牛。
鬼王不怕李秋兰这个神,却怕张秋生这个人。见张秋生过来,连忙催着说:“快点,快点,过了时辰鬼门就要关。”
张秋生还没到近前,鬼王就匆忙拉着鬼仙走了,鬼门也刷地一下关上。要是不小心让这个祸害进来,今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好了,特勤组所有人包括莫千行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鬼仙不管是从此藏匿起来,还是被天雷劈死,还是投胎转世。只要不再祸害人间,对于特勤组都是一样。
大家兴高采烈,准备回头去吃肉。张秋生来到李秋兰身边说:“梁临分队的全体战友体贴我们家人多,赵如风那些人又天天赖我们家吃饭。所以将妖怪肉分了一半给我们,盛情难却,我也只好收下了。你带回去吧,省得我往回跑。”
这小子偷了一半的肉?所有在场人员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张秋生。不过梁临队员没话说,张秋生给足了他们面子。其他人也没话说,李秋兰的修为摆在这儿。修真界就是以修为说话。无冲与希志虽然也是元婴期,但修为明显不如李秋兰。
将肉交给李秋兰,大家都服。全部都给李秋兰都没话可说。你就看刚才,鬼仙对李秋兰那种毕恭毕敬,就明显可以知道李秋兰的修为非同一般。
李秋兰伸出左手与张秋生的左手相交,张秋生说:“里面还有妖皮,最好做成妖皮阿胶。还有妖骨,可以熬妖骨汤,至于具体怎么做你比我内行。还有一颗妖丹,怎么做,我也不多说了。”
莫千行又分派人去后面小镇去借一杆秤来,剩下的肉赶紧分了,免得张秋生又偷。
本次行动,除了张秋生偷肉外,皆大喜欢。分肉的时候高山寒踉踉跄跄的回来了,否则真将他给忘了。
高山寒放弃打坐是因为他的戒指与降魔杵被妖鬼们没收。现在这些妖鬼们死的死散的散,鬼宫已经没了,他要去找回来。还好,东西都找回来了。主要是鬼无法使用这些东西。
中午下课,高山寒捧着菜盒,无精打采地跟在张秋生身后向食堂走。这次的伤受得很重,鬼气直透他全身经络,令他修为差点退回到开光期。昨天夜里,要不是吃了点妖怪肉,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张秋生想对高山寒说点什么,想想又放弃了。有些事自己悟出来比别人说要好。高山寒不像李满屯、孙不武这些人。李、孙这些人出身世家,继承的是正规道统。对李、孙可以随便说,他们受得了。
而高山寒就不同了。孤老头带一个孤儿。而老头自己都没受过正规道统训练,对于修真是怎么回事,肯定没什么正确的见解传给徒弟。没事还是让高山寒与李、孙他们混去吧,多少可以受点影响。
中午时间学生们都往食堂赶,路上的人很多。突然一个人挡在张秋生面前,是一个美女,阳光下的美女。
之所以说是阳光下的美女,是因为张秋生认识,但从来就是用真气看她,并且是晚上用真气看的,当然没这阳光下看得真切。
美女张口:“张秋生,我等你多时了。”
不仅张秋生,旁边的同学都停下来。尤其是男生,如此美女多看一眼赚一眼。这个女生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吔。理工大有如此美女绝对逃不过我们的火眼金睛。
这个女生很眼熟,张秋生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女生微嗔薄怒,小脚一跺:“不认识我?那你跑我楼下胡闹干嘛!”
江小娴,张秋生想起来了,连忙说:“这事与我没关系。你要找就找孙不武算账。全是他的鬼主意,也是他实施操作。真的,你找孙不武,我支持你。”
张秋生扭头想跑,回头看看全是鄙视的眼光,分明在说,靠,有你这样对待女生的吗?你已经是理工大女生公敌了,难不成还想升级为全市女生公敌?
美女的力量是无穷的。理工大的猪哥们大有如果美女受了欺负,他们就要群殴张秋生架式。
好吧,众怒难犯,我不跑,张秋生英勇无畏地面对江小娴。我胡说了你几句,这是我的不对,大不了让你骂还回去。我不回嘴,让你一次骂个够。明天再找孙不武算账去,我帮你泡妞,现在这个妞找我麻烦来了,这个账我俩怎么算?要不,把你分的那些妖怪肉,那个,多少呢,割一半给我吧。
江小娴真的是来找张秋生算账的?不是。恰恰相反,她是来找张秋生帮忙来了。
江小娴父母都是她们那个城市剧团的职工。妈妈是剧团的台柱子,爸爸是美工。实际上,江小娴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她们那个城市的著名演员或琴师。
江小娴从小就表现出艺术天分,音乐、舞蹈、美术、表演等等都极具天赋。家里有条件,愿意花大钱朝艺术方面培养。
后来剧团不景气,父亲带着几个同事办公司经商。他们好歹还有几个粉丝。在粉丝的帮助下,买卖做的非常红火。妈妈开办了一个“博雅轩文化用品商店”,专门经营美术与音乐用品。
家里有了钱,却反而不支持江小娴学艺术了。父母都灰了心,搞艺术没前途。江小娴哥哥的油画,在全省甚至全国都获过奖,考美术学院绝对没问题。父母非要他考建筑学院,学室内设计。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实在不行给人搞搞装修也能混碗饭吃。真要爱好美术,也行,你业余时间爱怎么画就怎么画。
江小娴也是在父母的干预下,考了双大外国语学院英语专业。毕业就出国继续深造,家里反正不缺你饭吃。
这一届的新生中,江小娴与时盈盈的光芒盖过双大的老牌校花,成为众狼瞩目的焦点。这两个女生的性格与作风大不相同。这可能是与她们的出身不同有关吧。
江小娴是平民出身,为人要随和一点,所以格外招人喜欢。时盈盈是高官出身,打骨子里鄙视差不多年龄的男生。
时盈盈在管理学院,学的是行政管理专业。也是家里安排的,摆明了是要走仕途。
江小娴参加了学校的话剧社。时盈盈参加的是口才与演讲研究会。时盈盈参加这个社团还是受张秋生影响。她既不服又佩服张秋生那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口才,所以要好好研究。
第九百四十五章 再少了要亏本
时盈盈虽然参加口才与演讲研究会,但她主要研究的是诡辩逻辑学。她要对付的是张秋生的歪理斜说,通过研究诡辩逻辑学来找张秋生的毛病。
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时盈盈觉得可以与张秋生一较短长时。那天张秋生跑她楼下胡闹,时盈盈有点泄气,发现还是辩张秋生不过。这家伙话头太散,东一榔头西一棒,你都不知从哪儿接他话茬。
关键一点是,张秋生会编故事。在日本就是这样,编一个故事让大家都鄙视孙不武与约瑟。现在竟然编故事,说与我是邻居,还与我指腹为婚。都什么嘛!
江小娴来打听张秋生的资料,时盈盈知无不言。江小娴不怕死去招惹张秋生,到时候被气哭可别找我。
江小娴听说张秋生是最近宣传得很火的电影《红水塘》的编剧,立马就动了心。让张秋生给自己写一个本子,量身打造。也不想有多火,算是初步涉足影视圈的一个契机。好呢,就继续走下去。不好呢,就退出来。
江小娴根本不知道影视圈的运作模式。将影视圈当作菜园地,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哪有那么容易?
只是张秋生这一关可不那么好过。除非他想泡哪个妞,否则这是一个水火不侵油盐不进的家伙,而且还一点谱都没有,你就没法知道从哪儿下牙去咬。
但是,江小娴还是来找张秋生。江小娴对张秋生说:“我有事找你。与孙不武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啊?没有孙不武,你能知道这世上还有个叫做张秋生的人么?没有孙不武我能知道世上还有你这么个,这么个,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哼,装假,你会不知道我名字?你编的那些顺口溜里全是我名字。江小娴误会张秋生了,他真不知道。应当承认的是,编顺口溜时是知道的,可是转个背就给忘了。前面就说过,不管多好的记忆力都得人去记。
江小娴找男生办事从来没被拒绝过,连磕绊都不打。今天找张秋生却半天都进不了主题。气得江小娴又跺脚,喝道:“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那个孙不武,我都不认识!”
这个嘛,一般来说,两个人的事必须两个人说了才算。你说没关系,是吧?可孙不武说有关系,有大关系。你们俩先商量好了,再召开个新闻发布会,你看可好?
不好!江小娴再跺脚。咦——,张秋生揉揉鼻子说:“我这可是妙计,都说不好,你找一个好计给我看看。”
跟这人说话真累。幸亏时盈盈打过预防针,否则得给他气死。江小娴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动脑筋想办法,如何对付这家伙。
初夏,正午的阳光照在江小娴的脸上,满面红霞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理工大的猪哥们看得呆了,当初志愿报错了哇,要是考文科类学校多好哇。张秋生说得一点不错,理工大没美女啊。
工科男们不由自主地对美女进行量化测评。身高大概一米六十八,这样是最好,太高了不好。女生太高除了当模特,居家过日子不行。胸围,大概三十六c吧,这样也最好,太大了累赘,除了性--感一点不美。那么,腰围、臂围,无一样不恰到好处。还有,那长腿,真正叫做修长笔直,真正叫做美腿。
众狼一边流着口水欣赏美女,一边大大地不服。尼玛,张秋生太快活了,他接触的女生无一不是美女,而且是顶级美女。难怪他骂理工大全是丑鬼,难怪他连凌静都不放眼里。
江小娴对众男生贪婪的目光熟视无睹,连吐几口郁闷之气后,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地说:“我找你有事,真的,骗你是小狗。”
绕过孙不武与你私下谈事,那是大狗,真的,真的是大狗,张秋生模仿江小娴的句式回答。然后又用极其认真的口气说:“俗话说了,朋友妻不可欺。俗话还说,君子不欺暗室。私下与朋友的老婆谈事,那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大妹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哎哎哎,大妹子,你你你,你别哭啊——”
我偏要哭,你管得着么?呜呜呜——,江小娴坐到花坛上,弯着腰哭。她是真哭,与这人说话,这么大半天了,硬是说不到点子上去。她恨自己嘴太笨,于是就哭了。
理工大的男生们看不下去了。这个张秋生实属罪恶滔天,竟然将如此美女逼哭,这还有没有天理?人人都想将张秋生打一顿,但没一个人带头上前。
国人都有血性,个个都是好汉。但是,再么好汉,再么有血性也要有带头人。人人都盼着谁先打第一拳,然后自己保证紧紧跟上,不将狗日的张秋生打个半死誓不为人。
可是大家都很谦虚,在这方面没人愿意当领导。我靠,这可是张秋生。打不打得过两说,他要想个歪招糊弄我去吃屎,那可如何是好?这个领导让别人去当吧,我保证随后就跟上。
其实吧,犯不着这些贱男操心。江小娴已经点中张秋生的死穴,这家伙最怕的就是女生哭。
这个,这个,这位同学,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好不好?张秋生好言好语地劝说:“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哭呢,不好,很不好。让别人看了笑话。”
江小娴不管,照样是哭。她是女生,女生一般不觉得哭有什么难为情。再说了,江小娴不是什么汉子型的女生,她向来心里有憋屈就哭。
张秋生对女生一点办法没有,只得将高山寒的电话拿来,朝孙不武咆哮:“孙、不、武,你给老子过来!你找的麻烦,现在跑我头上来了!大家都说好了的,今生不泡妞,你非要泡。现在好了吧,泡出麻烦了吧?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装缩头乌龟,你给老子过来!”
孙不武在电话的另一头赖账,我早就宣布放弃了,不信你可以问李满屯。我现在已转移阵地,去股市钓嫂嫂们了。直接,干脆,简单明了。无需苦巴巴地追求、表白,无需孙子样的下跪献花。
好不容易表白成功了,你还得嘘寒问暖,还得买房买车,还得去扯一张破证。再然后呢,你又得洗衣做饭,没事还得跪搓衣板,出去玩一会还得请示汇报。
老张啊,梁临有十大证券营业部,我与老李一人只占了一个,连童无茶,一共才消费掉三个。你与高山寒快来吧,我们一人占两个,一个营业部做现在进行时,另一个做将来进行时。
张秋生更加咆哮:“孙、不、武,我问你这个麻烦怎么解决!别跟我栀子花茉莉花,你快过来!”
没我什么事,真的,我说了,已经放弃。孙不武说:“有什么麻烦你看着解决,相信你能处理好。”
孙、不、武!张秋生正要破口大骂,突然改口:“哎哎,哎,你怎么走了啊?不多坐会?”
江小娴起身走了。与这混蛋说不出明堂。这儿男生太多,眼光,太,那啥,还不如回去再想办法。
这几天在自习室,张秋生总觉得有人盯着他看。放出真气搜一下,都是本校的男生。张秋生知道有很多男生讨厌,甚至恨他。这个没办法回避,都是些菱粉或因其它事而怀恨在心的人。张秋生不太放心上,我又不是什么美女,即使是男也是丑男,爱盯就随便盯吧。
今天正坐位子上看书,一个人在他旁边悄悄地坐下。这个位子一般是高山寒的,现在高山寒要养伤,一切空余时间都用来打坐。
爱坐哪儿就坐哪儿吧,张秋生无所谓。不过,情况有点不对,旁边的人有股香味。不是让张秋生打喷嚏的香水味,而是处-女的体香。张秋生对这个有经验,其中最好闻的就是吴烟与李秀英的体香。
**的体香都很淡,非得贴近还得附近没有干扰源才可以闻到,还不是每个**都有。张秋生忍不住扭头看看,呃,是,是江小娴。怎么有体香的女生都是我对头呢?
“帮我写个剧本。”江小娴直奔主题。这是她考虑两天的结果。点题了,接着说:“还有主题音乐。”
“好吧。”张秋生出乎意料的痛快,接着又是栀子花茉莉花:“我写二人转最拿手,三天后交货。要不,评剧?评剧差点,要一星期交货。再要不黄梅戏?更差,要一个月交货。”
“电影剧本。”言简意赅,还是紧扣主题。这个江小娴比吴烟也差不了多少。
“好吧,电影剧本就电影剧本。”还是出乎意料的痛快,接着还是栀子花茉莉花:“红水塘我写了七年。现在好了,写作技巧提高了,速度快得多了,知识也丰富多了,文笔也流畅多了。我可以保证五年内给你交货。”五年,我研究生都毕业了。到时你找我去吧,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
江小娴没说话,坐那儿流泪。她感到很失败,在男生面前从没有过的失败,所以不由自主地流泪。
好吧,一阳指再次点中张秋生的死穴。“那个,三年好不好?”张秋生自觉降价,见江小娴还是流泪,再次降价:“要不,两年?好吧,算你狠,一年。不能再少了,再少要亏本。”
江小娴没听过这样的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九百四十六章 莫明的思念
江小娴没听过这样的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江小娴笑得很美,将张秋生的**本质激发出来:“你笑得真漂亮,再降两个月吧。十个月交货。”
终于胜利了,江小娴由衷地笑:“好吧,成交。你十个月内一定要交货。”写一个剧本确实不容易,十个月是应当要的。
其实吧,那个吧,这个呢,张秋生凑近着说:“你身上真香,让我闻闻,可以再减两个月。你看怎么样?”
江小娴往起一站:“不行。”想想又坐下,说:“写好了,可以,可以——”江小娴脸胀得通红。
你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写好,就什么时候让我闻?张秋生死皮赖脸地说:“我们跟税务局学,实行八级累进制。我要是十个月内写好呢,就让我闻闻。”
江小娴不说话,但轻轻地点了点头。张秋生又说:“要是八个月写好呢,不仅让我闻,还给我亲一下。”
江小娴不说话,也没点头,只是脸更加的红了。张秋生得寸进尺:“要是六个月内写好呢,就随便我亲。”话说完,就凑在江小娴脖子上嗅了一下,嘴里还说:“这是预付款。”
江小娴往起一跳,赶紧地走人。张秋生跟在后面,问道:“你怎么来的?要我开车送么?”
江小娴还是不说话,闷着头在前面走。张秋生有点不放心。大晚上的,一个女生,万一出个什么事可就罪过了。
快到校门口了,江小娴停下来,问道:“你的车呢?”
哦,你等会。张秋生立马跑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将摩托取出来。你早不说话,否则顺路取皮卡哇。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摩托比皮卡值钱,也拉风。
江小娴没想到,竟然是摩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头盔,坐上去。江小娴尽量使自己坐正坐直,尽量不碰张秋生。摩托如果太快,就非得抱住他腰不可。这混蛋想借此沾便宜。
江小娴想说开慢点,想想还是没说话。男生都这样,巴不得多沾一点便宜。要不,算了,剧本不要了。反正爸妈也不愿意,爷爷奶奶也不愿意我走演艺路。
其实吧,张秋生的要求并不过分。早就听说了,演艺界都这样,最起码很多人都这样。可是,他在这种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提出来,太,太那个,太赤---裸-裸,好像是与我做交易。
摩托开得很稳,不快也不慢。很遵守交通规则,靠右行驶,红灯停绿灯行。停车与起步都很平稳,江小娴像坐家里或教室里的凳子上一点没有前仰后合的感觉,一点没有抱住他腰的需要。
这家伙一点没想沾我便宜。江小娴又有点失落。女孩的心思很难猜。厌恶男人沾她便宜。可男人一点都不想沾便宜,又让她生气,或者还有点小委屈。谁能说得清呢?
江小娴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出话题。心里又埋怨张秋生,你就不能找点话与我说说?你不是废话多多的人吗?现在怎么哑巴了?
双大离理工大不远,没一会就到了。张秋生就像摩的司机,将江小娴送到楼下,连再见都没说一声掉头就走。那些拉琴的,弹吉他的,鬼叫鬼嚷表白的,等门口准备献花的等等,一切如旧。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了豪华小车。双大保卫处规定,非本校车辆一律不准入内。
张秋生对这儿的一切熟视无睹,摩托轰鸣着绝尘而去。江小娴站在门口,看着摩托眨个眼就没了影,心里突然泛起一丝酸楚。这家伙完全没将我当回事。
江小娴之所以贸然地去找张秋生写剧本,是因为从来没哪个男生拒绝过她的要求。这次已经例外了,已经不顾脸皮了,竟然两次上门求人。
张秋生终于答应了。可那是答应吗?纯粹是做买卖。江小娴站在那儿呆住了,头脑里一片空白,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江小娴流泪,这可了不得了。这儿有多少她的仰慕者?那些明恋的,暗恋的,大胆表白的,默默守候的,装作闲遐路过只盼着能看上一眼的。连那些追求其他女生的人都心痛了。
是谁这样丧尽天良,竟然惹江小娴哭哇。把这家伙揪出来,老子要打他一顿。要叫这混蛋知道,美女是用来爱护的,绝不能随便欺负。
有人立马说了,谁,张秋生呗。就是那将顺口溜当藏头诗,还邀许多大妈来打腰鼓的家伙。对,就是那家伙。撒谎,说时盈盈与他打娘胎里就指腹为婚。这混蛋根本就不是我们学校的,哪儿的?理工大的,出名的女生公敌。
江小娴这一哭给双大的男生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此是后话,我们下面再说。
张秋生骑着摩托路过一公用电话。已经过去了,想想又回头,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会才拨号。
一拨就通,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张秋生吸了一口气:“喂,吴烟吗?在干什么哇?在自习。你都学霸了需要自习么?”
吴烟看看电话,没错,是张秋生的声音,可不是他一向的风格,他怎么了?旁边的李秀英也察觉不对,悄悄问:“是张秋生吗?”
吴烟点点头,又对着电话说:“张秋生,你怎么啦,有事吗?”张秋生要是有事,就必定是大事。吴、李二女生都有点发慌。
没事,李秀英也在?哦,很好。那秋兰在吗?哦,对,我忘了,她每天都回家,要照顾爷爷奶奶。张秋生说:“没事,真的没事。我做了一首曲子,想拉给你们听听。”
张秋生是为自己刚才对江小娴说的话而感到羞耻,这是耍**。这个世界没人能吓倒他,除非他自己。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为什么要油腔滑调?为什么非得将自己扮成个**像?
都说张秋生小提琴拉得好,可从来没听他拉过。吴烟与李秀英两个女生今天是第一次,还是通过电话。
张秋生的像在述说着一个故事,一个演奏者与听者都熟悉的故事。三年同学,那一幕幕的往事在指尖流淌,通过电话传到千里之外。琴声时而舒缓,时而昂扬,时而轻快,时而激越。
他们在一起学习,在一起打闹。他们在一起欢笑,在一起掐架。他们在一起战斗,一起历经生死。现在这一切的一切变得是那么甜蜜,那么的美好那么的令人遐想回味。
琴未完,电话已断。张秋生知道吴烟的电话肯定是没电了,自己这一曲拉得太长。这个无所谓,想要说的已经说了,心中的淤塞已通,这就行了。
电话确实是没电了。吴烟赶紧换了块电池,照着原号拨回去。小店老板说,刚才拉琴的小伙子已经走了。老板充满感动地说:“你们是音乐家吧?那琴拉得我都哭了,我老婆也哭了——”
张秋生必定有什么事,用语言又无法表达。吴烟立即给孙不武打电话,她要将事情问清楚。
没事啊,风平浪静天下太平,孙不武回答说:“大家都很好。张秋生在准备考研,李满屯在泡小嫂嫂。我?我没,我这么个老实人,怎么会干那种不着调的事。这事只有李满屯干,他好这一口。”
吴烟啐了一口挂了电话,再打给李满屯。这些人的话都有水分,要综合起来分析。老班长对付这几个水货有一整套的方法。
孙不武吧,前阵子泡一个妞。他自己泡不下来,请张秋生帮忙。这下就坏事了,现在这女生找张秋生麻烦,跑理工大去哭。恐怕给张秋生造成极大的压力,本来就是理工大的女生公敌,现在大概要升级成全市女生公敌。
李满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反正他们几个在一起谁也不包庇谁。都是猛兽型的人物,老虎在乎说它吃人吗?
孙不武就是混账!吴烟与李秀英气得大骂孙不武。与柳家脱离了关系,天下就没人能管住孙不武。两个女生也只有骂骂出气,办法却是一点没有。张秋生也就比李、孙二人好一点,但病重听不得鬼敲门,要是被这两人带坏了可如何是好?
让两个女生感到欣慰的是,张秋生有心思而找她俩倾诉。这比一味地跟李、孙瞎混好。
张秋生快到校门口时,又一次停下来打电话。这次是打给邓二丫的,他今晚就想找人说话。张秋生将最近的一切都告诉了邓二丫,包括今天晚上自己的无耻。
邓二丫,这个深爱着张秋生的女孩一点没将他今晚的事当回事:“这也没什么吧?秋生别往心里去。男生都这样,我也经常遇见男生疯言疯语。
那个女生哭?也没什么。有的女生就是娇气,动不动就哭。秋生啊,千万别将女生的哭当回事。”
二丫从来都是为秋生着想。秋生做的任何事,她都认为是对的。秋生如果不话痨,那就是十全十美的男人。不过,谁人没个缺点呢?所以,秋生这样就最好。
张秋生说:“二丫,这女生要我给她写一个剧本。你说,是写好呢,还是不写好?”
这个没什么好不好。你要喜欢写呢,那就写一个。要是不喜欢写呢,就别写。你又没欠她什么。秋生啊,爷爷奶奶不是说过么?想玩就玩,想闹就闹,千万别委屈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