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七章 九章感应
张秋生对孙不武说:“你还好一点,多少还有一千,我可怜只有几百了。工资起码还要二十多天才可以来,日子得省着过了。”
好年华给每个股东每月三百的生活费。每个月的八号发。那时没信用卡,也没网上银行,都是从邮局寄,起码要一星期才能到。现在才十月下旬,到十一月中旬确实有二十多天。
一个月三百的生活费是很充裕的了。那时物价便宜,一般大学生,家里能给二百都是很好的,很多只给一百甚至五十。
李满屯与孙不武对于生活费没指望。不是他俩不稀罕那三百元,而是他们压根就没有。他俩的生活费被吴烟扣下来,另外还从公司支二百,一共五百给陶桃与王腊娥发工资。支的二百到年底,从年终奖里再扣。
有人会问,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考上大学了,他们的兄弟也考上大学了,陶桃与王腊娥还没辞退吗?他们留着想干嘛?
在旧社会吧,侍候人的人叫仆人。其中女人一般叫丫环或老妈子。不管叫什么,主人一般是不会辞退他们的,除非犯有大错。有时即使犯有大错,哪怕是打也不会辞退。
一般有钱人家对仆人是用其一生,并且养老送终。简单点说,仆人其实与主人是一家人。主人混得好,仆人跟着享福。主人混得差,仆人跟着吃苦。
当然社会是复杂的,一些书上反映的恶主或恶仆都是有的。但一般人家主仆差别并不大,甚至老仆可以管少主比少主大。
说了这么多废话,意思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家都是旧社会过来的,并且一直顽固地保留着古老习俗。他们家从来没有辞退仆人的习惯,或者按新说法,没有辞退保姆的习惯。
再说了,他俩对区区五百元也没放心上。即使现在这么缺钱,他俩也没想到那五百上去。
李满屯抱怨天气。都说江南好,我看好个屁。下个雨都这么婆婆妈妈。我都忘记太阳长什么样了。哪像我们北方,下雨就下雨,下雪就下雪,干干脆脆?早知如此,我应当报回老家去。
刚好老板娘送菜过来,也跟着搭腔:“就是哟,这雨下的愁死人。霜降刚过,立冬都还没到,这鬼天就这样冷。不是说今年是暖冬么。”
孙不武虽然是本省人。但他从小在京城长大,对这样的阴雨连绵也不适应:“说冷吧,你就干干脆脆地冷。它也不怎么冷,最高气温也有五六度吔。你说不冷吧,它还真冷。冷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其实李满屯与孙不武都不是怕冷的人。麒林也是江南城市,也经常阴雨连绵。他俩在麒林待了三年,从来没感觉有什么不好。现在是因为身上没了钱,心情烦躁,看什么都不对眼。
高山寒与童无茶都拿出一万九。这是中秋节那天,牛长风还的钱,他俩一人分了一万五。张秋生赢齐治平的钱,全寝室,每人分四千。现在又全部拿出来了。
这个钱不能收,高、童二人都非常困难。这个钱也不能退,这是瞧不起人。
张秋生将钱拿起来,说:“这钱不能动,留做本钱。我们得想个大项目。地摊要摆,大项目也要做。”
对对对,做买卖赚大钱,这个大家都感兴趣。地摊当然要摆,就靠这个过日子了。可天天下雨无法出摊,烦人的地方就在这儿。
张秋生问童无茶:“哎,你是算命的。帮我们算算财运怎么样?要是好呢,我们就大干特干。要是不行呢,就将这钱分分回家过小日子吧,免得费心劳神,说不定还要亏本。”
童无茶头摇得像拨浪鼓,哪有自己给自己算命的?张秋生说:“不是要你给自己,而是要你给我们算哇。”
童无茶还是摇头,说:“我算命不准。我一般算命都是糊弄人。”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一点愧色都没有。
咦——,另外三人都觉得很奇怪,都瞧童无茶脸上看。以算命为职业的人,恬不知耻地说自己算不准。他们要研究这小子的皮究竟有多厚。
张秋生就更搞不明白了,问道:“你不是夸夸其谈,说你是算命大师么?怎么要你动真格的,就赖皮呢?”
怎么叫赖皮呢,说真话也叫赖皮,那我以后专门说假话。童无茶还是理直气壮:“我们是自己人,不能瞎骗。何况关系到发财大业,更不能胡说。”
张秋生朝李满屯看看,再依次看看孙不武与高山寒,然后又对着童无茶说:“你好歹也开了个光吧?虽然老李与老孙不承认你是修真者,我还是很承认的。尽管开得不咋地,好歹也是光吧?
听说在算命界,开了点光的都称半仙。你怎么半点都不仙呢?那一点光都没有的算命瞎子,得有多水?”
童无茶将杯中酒一口干掉,叹了口气说:“与你们说老实话吧。我所属的这个门派已经凋零。凋零到什么程度呢,只剩我一人。我要死了,这个门派就算画上了句号。”
这话说得很悲壮,与童无茶一向猥琐滑稽的形象不符。大家都停了筷子,认真地听他说下去。
童无茶又喝了一大杯,喘口气说:“我这一门派所修秘法叫《九章感应》,是三国时期庞统所创。看过三国的都知道,当时的四大谋士程昱、徐庶、诸葛孔明、庞统。这四人按照排名顺序,越在后面的才智越高。
关于庞统之死,今天就不多说了,反正有关这方面文章多得是,你们可以自己找来看。三国是一个方士盛行的时代,文人要是不会观个天象,不会掐个课,不会卜个卦,出门都不好意思与人打招呼。更别想当谋士了。”
停,停!张秋生打断童无茶,问道:“我从来都是听说《九章算术》,又哪来的《九章感应》?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它们之间有关系吗?”
没关系。《九章算术》是数学著作,《九章感应》是修行秘法,两者之间扯不上。九章感应修的是推算运势,而不是算命。这是庞统在明知自己要死之前,结合天下方术精华而创设的。
九章感应能推演天下大势,个人运数。它共分九个层次,所以叫九章感应。其实吧,据说吧,九章感应最多也只能炼至第五层次,所以应当叫五章感应。
为什么呢?因为庞统自己也只炼到第五层,然后是根据算理推出其它四层。就这样庞统已预知过去未来之事,知道刘备一统不了天下,也知道他与诸葛亮两者必有一死,所以精心策划了一个自杀桥段。
“等等,等等,”张秋生又一次打断童无茶:“你这云山雾罩的,听的我头晕。什么庞统、诸葛亮我也不感兴趣,甚至整个三国我都不感兴趣。你就说说,好好的,你干嘛冒充算命的?”
唉——,感应术吧,我没炼好。或者干脆点说,炼得一塌糊涂,连第一层次都没炼好。再干脆点说,我连第一层次都没入门,仅仅知道点皮毛。
虽然是仅知道点皮毛吧,我也能感应别人短期内的运势。童无茶得意地说:“可是,我不能说是感应到的。因为没人信,九章感应太冷门。所以只能用算命包装,拿一些紫微斗数、四柱命理来糊弄。
就像你才高八斗,写了一篇论文却发表不了,因为你只是大一学生,一点名气没有。如果在你的名字前面冠上一个著名专家教授呢?立马就给发表了。道理是一样。”
停,停停停,张秋生再次打断童无茶的感慨:“有关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你能感应别人的短期运势?那我问你,这个短期是指多长时间?”
一旬吧,十天左右。张秋生一拍桌子,大叫道:“好!也不想你能判断十天的运势,我们打个五折,能判断五天左右就行。”
张秋生站起来,一只脚架在椅子上说:“我们去炒股。老童你只要能看出五天左右的走势。那我们炒短线就无往而不利。
我们也不贪心,一天能有百分之五的赚头,一个月就有百分百。三万就变成六万,六万就变成十二万,十二万就变成二十四万。我靠,乖乖隆地咚,半年就变成多少?我来算算——”
大家都击案叫好,这是个好买卖。老张,不用算了,除了抢银行,天下就没这个买卖好。
童无茶挠头皮。挠着挠着,头皮都差点被他挠出血,才吭吭哧哧地说:“这个这个,这个嘛,我还没做过吔。股市多复杂啊,千万人的欲念、贪念、执念在那儿交织,这个这个,可不好弄。”
我靠,刚才不是说天下大势都能算得,难道一个小小的股市竟然算不得了?张秋生拍拍童无茶的肩头说:“老童啊,畏难情绪是要不得滴。我们要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要充分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怕难四不怕累五不怕脏六不怕臭七不怕腥八不怕辣九不怕酸十不怕呛等十不怕精神。
一来呢,将庞统先生的绝学发扬光大。你童无茶先生呢,就成为九章派的中兴之掌门。二来呢,我们跟后面沾光,发点小财。当然,我们也不白白沾你光,甘当马前卒,为你摇旗呐喊还是可以的。”
第八百八十八章 许世豪赔礼
不行,童无茶还是摇头:“一来我修为太差,法力太弱,做这等事恐怕力有不逮。二来呢,这事从来没做过,连想都没想过。去了股市,我都不知从哪儿下牙。”
嗐,这孩子。你从没去过,当然不知如何下牙。你去了,随便找一支股票,然后就感应它今后的走势。如果在未来几天内往上走,我们就抓紧时间买进。如果这支股票在未来几天内往下走呢,我们就赶紧卖出。张秋生说:“其实吧,这个牙是很好下的。关键是要去,要做。
不是有句话么?叫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赚钱了,就是真理。亏本了,就是歪理。其实吧,我们是互惠互利。你帮我们赚钱,我们提供机会给你修炼。是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童无茶在大家的撺掇下,点头答应,明天去股市看看。照张秋生的话,即使不行也没什么损失。
上午有课,只能下午去。童无茶像大熊猫一样,被另外四人保护着。中午让他饱餐一顿,再由高山寒开车,张秋生压阵,李满屯与孙不武开车跟在后面,一路风光地来到股市。
张秋生向来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到了股市他不进去,待在证券公司营业大厅外面的台阶上。下雨天,街上也没什么可看,他就坐小板凳上抽烟喝茶。
李满屯与孙不武是处处学张秋生。他俩也坐小板凳上,抽烟喝茶,呆呆地看着无穷无尽的雨丝从天而降。
一支烟还没抽完,高山寒就背着童无茶出来了。看着童无茶面色苍白,四肢无力,嘴角冒白沫,额头全是冷汗,张秋生等三人着慌了。
咋啦,怎么成这样?高山寒没回答,慌慌张张地将童无茶送进车里,扶着他躺好,然后才说:“我也不知道。老童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屏幕,突然一下就栽倒。”
法力枯竭?张秋生想了想,取出一瓶水。掰开童无茶的嘴,将水倒了五分之一进去。慢慢的,童无茶脸色恢复正常,自己爬起来。坐着喘了一会气,摇头说:“不行,法力太弱,抵抗不了股市强大的气场。”
我靠,哪是法力太弱,你压根就没法力好不好?李满屯毫不心痛地打击童无茶:“这才多一会?你都坚持不住。还,还法力呢。”鄙视完童无茶,又对张秋生问道:“老张,你那是什么水啊?”
好水。张秋生不理睬李满屯的好奇,将水瓶递给童无茶,说:“喝了吧。喝完,运会功,然后再去。要不怕死,但也别拼命。”
李满屯与孙不武眼巴巴地看着童无茶将水喝完,将空瓶拿过来一看,立马就说:“安然,高能量补充液。老张,安然公司又出新产品了?”
那当然,我们是不断推出新产品。不过呢,这个产品还没上市,短期内也不打算上市。
李满屯求知欲旺盛地问道:“这是什么高能量啊?从效果看,还能补充法力吔。”
那当然,安然产品必是精品。张秋生牛-逼哄哄地说:“以后上市呢,就专门做修真人的买卖。修真人有钱,可以卖高价。不公开上市,还可以不交税。”
这话说的,让在场的人都眼冒绿光,纷纷要求来一瓶。张秋生说:“哪有,这只是试制品,数量很少的。”
面对渴求的眼光,张秋生又说:“这个是很难做的。上次在世外桃源得的药材,你们都不要。我呢,也懒得炼丹。于是将这些药材按炼碧宵丹的配比,然后用水浸。再然后呢,蒸煮、沉淀、过滤、脱色、脱糖、脱气味等等一系列的工艺,才制出这么点水。我容易吗?”
在胡说八道中,童无茶渐渐缓过来。张秋生递给他一颗归元丹,说:“服下去,再用会功。”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童无茶神采奕奕地恢复过来。精神抖擞地再次回营业大厅。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童无茶又脸色苍白地回来。不过这次是自己走回来的,没要高山寒背。
不行,我拼尽全力也只感应到十来分钟的走势。童无茶无限伤感地说:“九章感应肯定要失传了。”
第三次大家都陪着童无茶进营业大厅。此时都已快到收盘时间了。张秋生对童无茶说:“别急,慢慢来。即使收盘了,你也可以练。起码可以熟悉这儿的环境。”
都收盘了他们还不走,在营业大厅一直待到五点多钟,证券公司要关门了才离开。童无茶仍然没突破十分钟。
这个没用,十分钟还不够下单时间。靠这个无法炒股。也不是说不能炒股,而是说无法投机。
五个人又回到学校附近的饭馆。张秋生说:“我们也别急,再想想,看还有什么好项目可做。我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世上也不是唯有炒股才赚到钱。”
就是,五个大活人岂能让尿憋死?李满屯说:“老张,凭你的赌技,我们找个赌场,还不等于找到了钱袋子?”
唉,老李啊,叫我怎么说你,张秋生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正经买卖。从做买卖中学习社会经验。赌场那是正经买卖吗?赌场也不是不能去,但绝不能当长期的事业来做。”
张秋生又回头问童无茶:“请你师父来,他老人家大概能看出多少时间?”
已经说过了,本门只剩我一个。师父已经死了。他老人家始终没有筑基成功,所以只活了八十九岁。如果筑基成功,怎么样也要活到一百二十多吧?不仅是能多活几年,本门功法只有筑基期才可以迈入第一层。或者说,进入了第一层,就等于筑基成功。
童无茶又说:“进入筑基,感应人的运气一般可以达两三年之久。感应股市,起码也可以达十来天吧?”说完又无比伤心地摇头叹气。
有关修真问题,张秋生就是一大菜鸟,他还一点都不知羞耻地问:“你师父会筑那个基么?不会筑,那当然一生都筑不了。这个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李满屯最烦张秋生这一点,不懂还乱说。李满屯对张秋生说:“哎,老张,你别不懂装懂。我再对你说一遍,开光与筑基差不多。开光要做的是认识灵气,筑基要做的是吸纳灵气。
认识灵气时就已经在吸纳灵气了。就像认识饭菜一样,哪是鱼哪是肉,难道在认识时你不吃?两者的区别只是,筑基可以大量吸纳灵气,并且将之藏于丹田之中。
而仅仅开光之人呢,丹田没打开,吸纳的灵气非常少,也不能藏之于丹田。即使藏了,也只在丹田表面,不能深入内里。”
丹田不是很好打开的么?张秋生不服地说:“我丹田都打开了,你们开过光的人丹田难道不能打开?高山寒真气都能外放了,他丹田没打开?”
高山寒正要回答张秋生的疑问,饭馆老板来了。饭馆老板点头哈腰地递烟,然后一一问候:“秋少来了哈,李少、孙少,高少、童少你们来了?招待不周,请多包涵。”
嗯,你认识我们?好像我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没什么朋友吔。老板更加的点头,更加地哈腰,更加客气地说:“我们这酒楼是临江帮开的,老大就是许世豪。前阵子受奸人蒙蔽,给各位少爷添了麻烦。许世豪马上就来,当面向各位少爷赔罪。”
紧接着一个孕妇过来给他们上茶,嘴里还客气一一招呼:“秋少请用茶,李少请用茶——”
这个就不太好了,怎能让孕妇侍候呢。老板说:“没事,她是许世豪的老婆。是应当侍候各位少爷的。”
原来离吃饭时间还早。张秋生几个人坐这儿说话,没催老板送菜送水,老板也就不急于招待他们。
那天清早去学校里打张秋生的十人中有两人,今天也要在这个酒楼吃饭。进门一看,张秋生、高山寒与童无茶都在这儿就吓一跳。
赶紧打电话给许世豪。许世豪也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接待为好。赶紧打电话给魏石柱,请教如何赔礼道歉以及如何招待。
但魏石柱不在家,他也没大哥大。许世豪只能自己想着法来招待张秋生这些人。
被魏石柱抓到他家时,许世豪听他与牛长风说话。知道张秋生这些人事不过夜的性格。又知道张秋生做事没谱。还有这些人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德行。
听酒楼老板的报告,张秋生一行并不像找麻烦来的。他们来了只是自己说话,并不催菜也没骂老板。这就让许世豪放了心,心想着,我尽可能地对他们客气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总行吧?
许世豪告诉手下:“我马上就去。先叫许梅香去给他们端茶倒水,一定要恭敬。还有,别打扰他们说话。也别啰嗦得让他们嫌烦,意思尽到了就退一边去。”许梅香就是他老婆。
张秋生这些人哪知道许世豪现在的心情?他们还在讨论自己的发财大计。刚才的话头被打断,依照这些人一贯的德行,已经忘了从哪儿接起。
张秋生重找话头:“我记得老李开光时,他师傅一并将筑基的法门教了给他。老孙是开光与筑基同时进行。怎么你们这样麻烦?啰里巴嗦,先来半截再来半截的。”
第八百八十九章 张秋生我爱你
我们也是啊,师父都是一并教了的。高山寒说:“可筑基这玩意不是教了就会,会了就可以筑基成功。它包括机缘、个人天分,充足的灵气等等,缺一不可。”
童无茶也可怜巴巴地说:“我们就是没灵气。稍微有点灵气的地方,都早就被人霸占,压根就没我们的份。我们每天修炼,都是吸纳一点点稀薄得不能再稀薄的灵气,仅仅是保持这么个可怜的开光期,否则早就退还到普通人了。”
张秋生最是见不得可怜人。童无茶的话击中了他的软肋。张秋生说:“你们的天分,我不知道怎样。机缘这玩意儿,也是可遇不可求。那么,灵气可不可以用归元丹代替?”
可以,当然可以。我们就是没丹服用,也没灵气吸纳所以才停滞不前。高山寒说:“我长这么大,没服过任何丹。师父穷,也不会炼。他自己都从来没服过,丹对于我们师徒只是传说。”
好吧,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给你们几颗归元丹。然后呢,你们闭个小关,看看能不能把这个基给筑了。
因为谈话涉及修真秘密,李满屯将包间门设了屏蔽。张秋生说吃饭,李满屯将屏蔽撤了,叫一声:“老板,上菜!”
门开了,冯德龙站在门口,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张秋生很惊奇地问:“冯老大,你怎么在这儿?”又指指那妇女问道:“这是你夫人?”
瞎说,我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夫人?冯德龙又说:“我才三十岁不到,即使结婚了,老婆也不会这么大年纪。这是许世豪的老妈,特意过来侍候你们的。”
许世豪其实可以叫一些小弟家的女人来。可他为了表示诚意,将自己老妈叫来了。
张秋生难为情地说:“阿姨,对不起哈,我不了解情况就瞎说。不过呢,我们不能要您侍候。一般的服务员就行了。”
许世豪的老妈不会说话,只面带微笑地给各位上菜倒酒。这个饭吃得不自在,大家都风卷残云呼里呼啦,没一会功夫就吃完。
许世豪坚决不收钱,这些人也就不客气了。不过张秋生说:“许世豪,我们以后来吃饭,第一不要你母亲当服务员,第二一定要收钱。否则,我们就不来了。”
张秋生很好说话的啊,一点不像魏叔叔与牛长风说的那样。许世豪满心欢喜,终于去一个大心理包袱。刚才遇见冯德龙,许世豪赶紧将他拉来。
许世豪早就向冯德龙赔过礼了,与他已经成了朋友。今天拉冯德龙来,就是万一张秋生不饶他,就请冯德龙说说好话。哪知道这么轻易过关?
许世豪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是高山寒等人筑基问题比较重要。冯德龙刚才站在包间门口,里面的声音一点都听不见,这说明是加了屏蔽,他就猜到张秋生他们是在谈修真的事。所以现在就紧紧跟着这些人,有什么好处千万不能错过。
张秋生也没避讳冯德龙。左右看看,下雨天,又是黄昏,街上没人。转到一个角落,更没人,张秋生随手一挥,将众人带进了结界。
高山寒、童无茶与冯德龙很震惊,很好奇,在结界里东张西望。传说中的结界吔!除了口口相传,另外就是小说中才存在的结界吔。竟然是真的,并让我们遇上了。
张秋生不管这三人的惊讶,拿出一个竹筒,说:“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归元丹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分一下。”然后又指着李满屯与孙不武说:“这两人呢,虽然不咋地,但对你们来说也算是大师了。有什么问题,就问他俩。”
这是当然的,有两个金丹高手在旁边指点,这次筑基成功的可能要大很多。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义不容辞,但李满屯却说:“你把那水给我喝点,否则我立马就走。”
唉,老李啊,你这个小农意识真的要改一改。这方面你要向老孙同志学习。干什么事都生怕吃亏,这德行不好。
我德行好不好,你管不着,反正那个水我是一定要喝的。李满屯理直气壮地说:“你家的葡萄酒我一滴都没喝着,难道水也不给喝一口?”
冯德龙低声问高山寒:“什么水,很好喝吗?”
高山寒指指童无茶说:“不知道,我一口没喝。刚才就他喝了一大瓶。”
冯德龙朝童无茶望望,正准备问好喝不好喝时,张秋生已拿出十瓶。张秋生说:“你们一人两瓶。慢慢喝。试制品,喝完就没了。”
事情安排完毕,张秋生就出了结界。没过一会又回来了,带来两大箱方便面,还有五大桶水。张秋生找李满屯伸手:“给五百,我身上没钱吃饭了。”
李满屯一边掏钱一边问:“你买许多泡面干嘛?吃得完么?你打算让我们在这儿待多少天?”
吃不完难道不能留着?这天老是不晴,万一哪天身上都没钱了,也可以糊弄几天吧?
张秋生话没说完就又一次出了结界。在图书馆混到快熄灯时才回寝室。单有余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高山寒与童无茶呢?”
唉,别提了。高山寒老妈吧,与童无茶老爸,他们两人呢,相邀一起来看儿子。结果呢,出了车祸。唉,唉——,惨啦,他俩都死了。临死时,两人还抱在一起,救援人员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石破天惊,全寝的人都被炸呆了。连从来不关心室友的王朋都从床上爬起来,一连声地问:“咋了,咋了?”
单有余疑惑地问:“高山寒不是孤儿么,他自己在班会上说的。还有据说童无茶也是孤儿,也是他自己在他们班上说的。”
唉,是啊,他们原来都是孤儿。可现在不是了。高山寒老妈吧,是未婚先孕,孩子生下来怕丢人就扔了。现在呢,又找了上来。至于为什么要找,那个,我就不知道了。
单有余是老实人,连忙说:“谁愿意扔孩子啊,总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困难时期过去了,肯定要千方百计地找了。唉——可怜刚刚找到儿子,盼望着母子团圆,唉唉,却又出了车祸。真的是惨,惨,唉——”
阎敬文却问:“那童无茶呢,他家干么要将孩子扔了?这年头计划生育,生个男孩不容易,怎么能随便扔呢?”
童无茶吧,刚生下来太丑,简直就是非人类,他老爸怀疑不是自己的种,一气之下将他扔了。后来呢,又生了个女儿,还是丑。再后来呢,又生了个小儿子,仍然是丑。他老爸就后悔,认真仔细地照照镜子更后悔,于是就到处找。
室友们一致点头,童无茶这家伙别说刚生下来,即使长到现在也还是丑。尤其是王朋,骂道:“丑不要紧,你睡觉别打呼噜啊。打呼噜也不要紧,你别开拖拉机啊。开拖拉机你就照直开,中途别熄火啊。”
王朋不无恶毒地问:“高山寒的老妈与童无茶的老爸怎么临死还抱一起?难道,莫非,他们那个啥了?”
不知道,你别瞎想,也别瞎问,张秋生说:“当心他们打你。两人打你一个,绝对要将你打出屎来。打了还白打,你不占理。”
单有余认为张秋生说得对,赶紧叮嘱众室友:“这事千万不能随便瞎说。传出去他们真打人。这两人横得很,被他们打了还没地方说理,谁叫你乱嚼蛆?”
张秋生在两个班,分别都是以这样的理由为高、童两人请的假。这理由虽然匪夷所思却又合情合理,太电视剧,太引人遐想,由不得人们不相信。这消息迅速在建工学院传开,甚至有向全校漫延的趋势。
天天下雨,地摊是摆不成了,趁这时间好好。今生的运气非常好,几乎是心想事成。但也有一样不好,不得安宁,总是有麻烦事来找他。
给童无茶请完假,张秋生准备回自己教室上课。半路上突然一个女孩向他走来,迎面就问:“你是张秋生吧?”
这女孩大概二十出头吧。皮肤非常黑,但黑得好,是那种健康的光滑细腻的黑。个头不高,大概一米五十几模样,也不算太矮。唯一不好的地方是太胖,一种这样年龄的女孩不应有的胖。
见张秋生点头,这女孩就说:“我爱你!”
我操,你连我名字都没弄清就爱?很快,张秋生就发现,不远处的树丛中有几个女生,庞晓月、李婷婷、梅丽等人都在其中。
这也是下雨惹的祸。女生们见老是下雨,预定的让城管袭击张秋生的计划不能落实,心里就非常的郁闷。
这几个女生被理工大学的男生惯坏了,她们共同的毛病是男生不能让她们生气,否则一定要报复。报复的念头一起就迫不及待,非得亲眼看见仇人倒霉才高兴。
原定计划一时半会实现不了,她们就另想办法。还是梅丽说:“找个丑女,真正的丑女。让这丑女去泡张秋生,死缠烂打的那种泡。让这家伙知道什么才是丑女,恶心死他。”
对对对,其他女生一致同意。如果张秋生一时把持不住,与那丑女那个啥了就更好。我们捉尖在床,看他还怎么狡赖。
第八百九十章 楼顶上的示爱
也有女生说,不能找太丑的,太丑张秋生不会上钩,即使上钩他也把持得住。庞晓月说:“切,凭张秋生那丑样,还太丑了不上钩呢。送个老母猪给他都照样上钩,照样把持不住。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大家准备好了,一定要捉尖在床。”
为了使张秋生轻易上钩,为了使张秋生无法把持,众女生还是决定找一个不太丑的。于是三食堂的一个女孩就进入这些女生的眼中。
这女孩叫孔春凤。叔叔是三食堂的承包人,她跟在后面打工。几个女生糊弄孔叔叔,说给春凤介绍对象。不过呢,春凤得主动一点,毕竟对方是大学生。
男孩呢,叫张秋生。人品还马马虎虎,就是家里穷点,所以才愿意找像春凤这样的女孩。其实吧,他都已经考上大学了。目前穷,并不代表永远穷。春凤要是现在与他好上了,就算是贫贱夫妻,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老孔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个理。他大哥的这个女儿脑袋有点问题,说实在点就是白痴。别说大学生,即使是随便一个小伙子孔叔都愿意将侄女嫁给他。穷不怕,他们家养得起,大哥家的果园每年也有两三万的出息呢。
孔叔没反对,剩下的事就好办。孔春凤就一白痴女孩,随便女生们怎样糊弄。刚才就是众女生指张秋生给孔春凤看,并撺掇着:“快过去,说你爱他。”
张秋生继续点头,说:“张秋生吧,在那儿哇,你找我干嘛?”说着就指着前面一人给孔春凤看。
孔春凤回头,看见一男生正急匆匆地而来,连忙迎上去说:“张秋生吧,我爱你!”
这男生急着要去上课,又顶着风打伞。出乎意料,没听清孔春凤说什么,张着个大嘴望着她。孔春凤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嗯,行为艺术?男生四下望望,没人。张秋生早就溜走了,几个女生见计划落空也溜走了。
工科男审美要求很低,一般来说是个女生就行。再说了,孔春凤只是胖了点,脸相却很好。男生大喜过望,想不到在这秋末冬初的季节居然也能走桃花运,连忙说:“小生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美女垂青,实乃三生有幸,祖宗坟头冒烟。小生现在要去上课,我们中午还在这儿相会,你看如何?哦,对了,还没请教同学芳名?”
男生的话啰里巴嗦,听得孔春凤头晕。不过电视剧看多了,请教芳名的意思还是懂的,连忙回答:“我叫孔春凤。”
孔春凤?好名字,春天的凤凰,春天般的温暖,好名字啊,好名字。男生说:“我们说好了,中午还在这儿相会,我们不见不散。哦,对了,我是公路运输学院大二的,叫梅哲人。”
没这人,没这人是什么人?孔春凤不懂,但她要找什么人还是没忘记,追在这男生屁股后面问道:“你不是张秋生?”
我怎么是张秋生呢!张秋生是女生公敌,我怎么会是公敌呢?
“你不是张秋生还与我废许多话干嘛?”孔春凤转身就走。虽然白痴,虽然没念什么书,但从一而终的传统观念还是有一点点的。
中午吃饭时间还没到,几个女生提前从课堂跑出来,找到孔春凤说:“你这孩子真傻,你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张秋生啊。他为什么不承认?他穷啊,想不到你真爱他啊。现在吧,你赶紧地去他教室。现在认识他了吧,不会再弄错了吧?去堵住他,大胆地说爱他。看不将他乐的找不着北。”
普通人能堵得住张秋生?靠,修真人都堵他不住。孔春凤还没上楼,张秋生就从另一边楼梯下楼了。但张秋生很愤怒。
张秋生的愤怒不是针对孔春凤,而是庞晓月等几个女生。你们老找我的茬,我也骂过你们,我们之间有梁子,这个不错。但你们不能将无辜的人扯进来。
情况很明显,这些女生扯别人进入我们之间的矛盾,目的是要恶心我。扯这个女孩进来为什么就可以恶心我呢?因为女生们极度瞧不起这个女孩。这个被她们瞧不起的女孩成为我的女朋友,她们也就可以尽情地鄙视我。
张秋生下了楼并没走远,等单有余等室友出来,向他们打听这女孩是什么人。单有余及其他室友也不认识,但可以肯定不是我们学院的女生。
还是有人认识孔春凤的。这人告诉张秋生,这女孩是三食堂打杂的,好像是三食堂负责人的侄女。
张秋生更愤怒了。仅仅因为人家是食堂打杂的,这些女生就瞧不起她。谁做她男朋友,都要连带着被瞧不起。
不过愤怒归愤怒,张秋生也没那些女生的办法。一般情况下,能离女生多远就尽量离多远。八婆们记仇,疯狂起来不顾一切,什么事都敢做。惹不起,还没法与她们说道理。
张秋生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老子离你们远点。除了上课睡觉,尽量少在学校待,这总行了吧?老子算是怕了你们。
张秋生扭头出了校门,他本来就不在学校食堂吃饭。相比较外面的饭店,食堂的饭菜确实便宜一点,但那质量让人无法下咽。张秋生吃惯了家里的饭菜,看着食堂里的东西没胃口。
吃了两大碗牛肉面,才四元钱。张秋生觉得很划得来,再过几年就要涨到五六元一碗。再过十年就会涨到十几元一碗,还没几片牛肉,得趁现在便宜多吃点。
可是事情并不因为张秋生想躲,想躲就能躲得过。也不知过了两天还是三天,还是中午下课。因为孔春凤这几天没来找,张秋生也不急着离开教室。他上外面吃饭,不像其他同学急着去食堂排队。
刚刚出教室,就看见大量的人往一个地方跑。张秋生喜欢看热闹,不管是什么热闹,向来都是先围上去再说。
前面是建工学院的资料室,一共就三层楼。楼顶上站着一个人,正在大喊:“张秋生,我爱你——”张秋生一听,心里就一阵腻味。
这些女生真心惹不起,简直就叫阴魂不散。这都叫什么事,一点意思都没有嘛。你们与我有仇就冲我来,何必拿一个无辜的女孩来作贱呢?就因为她读书少?就因为她只是一个打工妹?你们是大学生,就可以瞧不起她?
庞晓月、李婷婷与梅丽这些女生的潜意识里还真就这样想的。她们就觉得自己比一般女孩高贵,比白痴女孩就更高贵。撺掇着孔春凤堵张秋生,几次都堵不着。于是她们又生出这么一计,让孔春凤站楼顶上喊,让全校都知道。然后将此事当作一丑闻,就可以尽情嘲笑张秋生。
一开始孔春凤害怕。站楼顶上喊话不要紧,万一摔下来可就死了。孔春凤怕死。尽管白痴,简单的道理还是懂的。我也不是嫁不出去,没必要这样冒险。
女生们就劝,建工学院的资料室不高啊,才三层。楼顶还有护栏。你离远点,绝不会摔下来。我们告诉你哈,张秋生呢,也就目前穷点。以后呢,必然飞黄腾达。飞黄腾达懂么?就是一定要升官发财的。为什么啊,他是状元。一个人能考取状元,那得多聪明?聪明人还不就得升官发财?你要不趁他现在还没发达,赶紧地抓住他,以后就没了你的份。
孔春凤白痴归白痴,基本常识还是懂的。张秋生这么好,你们为么不留着,非得让给我干么?
嗐嗐嗐,你这孩子,我们都有男朋友了好不好?你这话要是被男朋友听见,非得找我打架不可。
于是孔春凤就被忽悠来了。双手撑着护栏,也没多少新词,就一个劲地喊:“张秋生——,我爱你——”一遍又一遍。频率是约两分钟一次。
情况并不是如同庞晓月这些女生设想的那样,一点也没使张秋生难堪,更没人鄙视。相反很多人都佩服张秋生。
张秋生了不起啊。前面刚刚成为女生公敌,后面立马就泡了个妹妹。这是公然向女生们示威嘛。
有认识孔春凤的说,这是三食堂的打工妹吔。立马就有人说,打工妹怎么啦?打工妹就不是人了?就你这么个大学生了不起?就凭你这傻样,还瞧不起打工妹?
还有很多人羡慕,张秋生聪明啊,牛-逼啊。泡个食堂的妹妹,以后他打饭肯定比我们多。白菜烧肉,舀到我们碗的全是白菜,舀到他碗里的全是肉哇。卖给他的包子肯定个大馅足,卖给我们的两口都咬不到馅。四年下来,要省多少饭钱?
几个女生站在一旁,原本是想看好戏的。听了这些话,个个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些男生真不要脸,看到老母猪都觉得是双眼皮。
走!不看了,气死我了。庞晓月准备拉其他女生回去。可是迟了,李婷婷已与旁边的男生骂上了。正确地说,是李婷婷骂那男生,而男生没回嘴。
这男生正在问旁边的人,食堂里还有没有打工妹啊,我也去找一个。打工妹多好啊,多痴情啊,找回家起码会做饭做菜。哪像一般女学生,伸手不掸阳尘灰?
李婷婷一听就来气,立即指着这男生大骂:“你什么意思?女人难道就应当给男人做饭?女人就应当给男人当奴隶?啊,你妈也是女人,你也让老妈当奴隶?”
第八百九十一章 张秋生胡说八道
这个男生不敢搭腔,但现在正是围观时期,旁边打酱油的多啊。有人就不服了:“有话就好好说,你扯人妈妈干什么?”
我就扯他妈妈,你说怎么着吧,李婷婷强悍地说:“是人都有妈妈。没妈妈就没你们。”
这都哪儿跟哪儿哇,与这男生说的话根本挨不着嘛。旁边那男生更不服了:“没有你爸,你老妈也没法生。除非你老妈是圣母玛利亚。要不就是海马,雌雄同体,自己玩自己,一会儿是雌一会儿是雄。或者你妈是单细胞生物,靠分裂来繁殖下一代。一个变两,两个变四,四个变八——”
李婷婷气疯了,正要破口大骂,突然人群一阵轰动,有人大喊:“张秋生上去了!”
张秋生是上去了。这事必须摆平,否则没完没了,我可没时间陪那些女生玩。
喂,你是怎么知道本校有个叫张秋生的人啊?张秋生一来就开门见山。孔春凤毫无心机地说:“是几个女生告诉我的。说你是状元,以后会升官发财的,叫我赶紧抓住你。”
哦,这几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啊?我得好好感谢她们。张秋生说:“像这样学雷锋做好事的人,现在很少了吔。”
一个叫庞,庞,庞晓月;一个叫梅丽,还有一个叫李婷婷。孔春凤很单纯,张秋生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哦——。张秋生这个“哦”字一波三折,不用说话就让人明白,他是悟透了其中的玄机,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果然,张秋生就诱导道:“知道这些女生为嘛,为嘛要撺掇你爱张秋生么?你跑这么高的地方大声叫喊也是她们出的主意吧?”
孔春凤点头承认,是那三个女生叫她上这儿来叫喊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孔春凤就不明白了。
张秋生与孔春凤的对话,底下看热闹的同学听得清清楚楚。有人就在大骂了:“靠,这三个八婆,欺负一个单纯的女孩,都什么玩意儿。”
很多人附和,都在大骂这三个女生。要不是张秋生下面的话引起人们的更大注意,肯定骂得更厉害。
张秋生又问道:“请问你尊姓大名啊?哦,叫孔春凤。好名字,好听,好记。那个,孔春凤啊,你知道双江理工有三个最好的男生么?”
孔春凤摇头表示不知道。底下打酱油的就更不知道。双江理工连校花都没评,就别说三个最好的男生了。
这三个最好的男生呢,他们分别叫刘平靖、齐治平与佟国璋。三个男生的长相呢,也就一般化。不过与我比,那是美丽又漂亮,温柔又可爱。既然是一般化,又为嘛说他们是最好的呢?有钱啊!
他们家不说是亿万富翁,最起码也是几千万的富翁。他们家的钱都是用**袋装,用大货车拉。还有呢,他们人品也好,热情又大方,细心又体贴。
张秋生问道:“孔春凤啊,你说,这样好男生女孩喜欢不?对吧,一般女孩都喜欢。可是,光喜欢不行啊。这个东西要双方对眼啊。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啊。你说是吧?”
孔春凤点头。单纯的女孩认为张秋生说得对。这样的好男生,女孩当然喜欢。也承认光女孩喜欢不行,还得男生也喜欢她,这事才有指望。
张秋生循循善诱:“这些女生就担心,怕别的女孩与她们抢好男生。她们知道自己抢你不过。因为你长得比她们漂亮啊。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长相。两个女孩站在男生面前,一个漂亮一个丑,你说男生会要谁?”
庞晓月、李婷婷与梅丽气得抓狂。混蛋张秋生,他说我长得还不如孔春凤!不说长相,仅气质,我也甩孔春凤几条街。庞晓月说:“走吧,这个计策失败。我们重新再想。我就不信整不倒这混蛋!”
然而三个女生没走成,张秋生下面的话引起她们的注意。
孔春凤啊,第一个比不过你的就是庞晓月。知道为什么吗?她有哮喘病还加肺气肿。这么年轻,怎么就得了这么重的病?你注意到没有,庞晓月没脖子。
所有的人吧,都是喉咙接着气管,气管再连到肺里面。可庞晓月没脖子啊,气管没地方放。所以呢,就将气管这一道给省了,由喉咙直接连着肺。一个人没气管,可不就要哮喘?肺可不就要气肿?
庞晓月气疯了。她想立即就走。不听了,免得受气。可是想想又没走,她想听听张秋生怎样说李婷婷与梅丽。
张秋生接下来还真的开始说李婷婷:“孔春凤同学啊,你要是站在八荒塔那边朝理工大这边看,别的恐怕看不见,却肯定能看到一张脸在迎风招展。知道的人说,这是李婷婷的脸。不知道的人呢,以为是妖怪。”
李婷婷向资料室大楼奔跑,嘴里大声呼叫着:“张秋生,臥槽泥马拉隔壁,老娘跟你拼了!”
围观的人太多,人们有意无意地阻挡着李婷婷的去路。李婷婷冲不过去,大声叫骂:“张秋生,你这个混蛋,臥槽泥马拉隔壁,有本事你下来,老娘撕烂你的嘴!”
李婷婷一向是很会吵架的,有一整套自己悟出来的吵架攻略。平时装学生领袖,做女生大姐,倒也有几分气质。今天是被气糊涂了,尽显泼妇本色。不过李婷婷慢慢平息下来。不是她会控制情绪,而是张秋生的话题转到梅丽身上。
孔春凤同学啊,你注意梅丽没有?她其实应当叫煤球。这意思吧,就是说她长得太黑。其实吧,黑不要紧。我也黑,也是煤球。
但是呢,我这个煤球比较正宗,擦根火柴就能点着。梅丽那个煤球呢,是小煤窑出产的劣质煤,还兑多了黄泥巴,黑里泛灰。别说火柴,你就是砍一棵大树来专门点火,也烧她不着。
楼底下笑成一片,有人大喊:“煤球呢,出来走几步,给我们看看是不是黑里泛灰,是不是砍棵大树都烧不着?”
几千人中午都不吃饭,聚在这儿听张秋生胡说八道。庞晓月等三个女生想走,但走不了。人太多,将她们三人围在中间。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拦着她们,这就是平时得罪人太多的结果。
张秋生继续与孔春凤聊天。孔春凤同学啊,这么三个丑鬼还想泡得好男人,是不是很难?
其实呢,也不能怪她们。怪就怪我们学校好男生太少。要是有那么几百个上千个,她们人人都能分上七八个十几个,也就不会嫉妒你了。嫉妒你什么?刚才不是说了么,你比她们漂亮啊。
其实吧,她们丑是丑了点。但是呢,也不能说她们就没了优点。不管怎样,她们聪明,这个我们得承认,这就是一大优点。在聪明这一点上,我俩都比不过她们。
她们还有其它优点。比如会打扮,会讨男人喜欢,心狠手辣快刀斩乱麻。这些我俩更是比她们不过。
比不过不要紧,是吧。比不过,我们躲得过。我们离她们远远的,看见她们就绕着走。然后呢,我们重点进攻。你去泡刘平靖,我去泡翠花。
三个好男人为什么单泡刘平靖?这个你就不懂了。虽然都是好男人,但齐治平与佟国璋家只是有钱。而刘平靖家不仅有钱,他爸还是当官的。正县级啊,这还了得么?你怕不怕县长,怕吧,我也怕。刘平靖老爸就是正县长。
翠花是谁?刘平靖老妈啊!他老妈小名叫翠花,这个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刘平靖呢,他未婚。你呢,也未嫁。泡刘平靖是光明正大,你就大张旗鼓去泡。
我呢,就要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因为吧,翠花是有夫之妇,她丈夫就是刘平靖老爸啊。这个俗话就叫偷人婆-娘,有点不好意思。我泡翠花,就得偷偷摸摸。
楼底下人个个笑得打滚。刘平靖与齐治平、佟国璋都在这儿围观。哪知道战火竟然烧到他们身上?现在想抽身就走也迟了,围观群众同样有意无意地挡着他们。
孔春凤同学,凭你的长相泡刘平靖没问题,除非他良心被狗吃了。一般来说,他会欢天喜地的娶你。
我呢,泡翠花有点难度。毕竟是偷人婆娘,不怎么光彩。但只要肯下功夫吧,铁棒还是能够磨成针的。然后呢,我俩就一人扛一麻袋钱回家。你呢,回娘家时就很风光。我呢,也就脱贫致富,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刘平靖在楼底下跳脚大骂:“张秋生,臥槽泥马拉隔壁,你是个混蛋——”
张秋生对孔春凤说:“刘平靖在那儿,快去泡!他只骂我,却不骂你,充分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快去,快去!”
不等孔春凤动身,张秋生扭头就走,还说:“你快去泡刘平靖。我也得赶快去泡翠花了,免得被别人抢了先。”
刘平靖还在跳脚骂人,旁边有个同学却问道:“哎,刘平靖,你妈小名真的叫翠花?”
你妈小名才叫翠花,你们全家都叫翠花。一肚子气没地方出的刘平靖,将全部的怒火朝这人身上发泄。
这人立马反驳:“你妈小名叫翠花,这是张秋生说的。有本事你找张秋生去啊,找我撒什么气?”
旁边有人起哄,刘平靖,张秋生要去泡翠花了,就是泡你老妈。你快去拦着啊!不拦就说明你同意他泡,到时你就多一个继父老子。
第八百九十二章 这个不犯法
张秋生与刘平靖等学生干部的梁子算结大了,已经达到仇恨的地步。刘平靖这些人成天跑学生处,跑保卫处,跑校领导,跑院领导,坚决要求处分张秋生。
三食堂的老孔将侄女送回老家,然后也跟着刘平靖他们后面跑。在老孔的心目中,刘平靖他们是学生干部,是当然的强势一方。老孔这样的市侩当然会追随强势一方来打击弱势一方。再者来说,三食堂的二楼开辟有雅座包间,刘平靖他们经常光顾。仅从做买卖来说,也应当帮着老顾客。
孔春凤明明是受几个女生所害,老孔却将气撒到张秋生身上。到处扬言,他非活剥了张秋生不可。没办法,社会上这种人太多。
可惜学校的任何一个部门都不支持刘平靖这些人。道理很简单,倒不是知道张秋生的强大背景。
挑起祸端的就是刘平靖这些人。张秋生刚刚下火车,还没进学校,在站前广场就遭了你们的毒打。仅仅是因为睡觉打呼噜,就被刘平靖这些人以学生会的名义叫去谈话。
刘平靖这些人还以检查卫生的名义,偷偷撬开张秋生的箱子,企图栽赃陷害。不调查不研究,就诬陷张秋生是牛忙。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还是坚持错误认识,坚持说张秋生是牛忙。
更为错误的是,撺掇孔春凤去追张秋生。其目的就是要败坏张秋生的名声,其手段极其恶劣。
学校各部门各级领导对此事的态度是明确的。只是迟迟没公开表态。各部门及中层领导没表态,一来是刘平靖这些人不仅在学校跑,也往这些领导家里跑,又请客又送礼。二来是中层领导要看校长们的意思,他们轻易不愿表示倾向性意见。
张秋生的背景只有几个校长知道。凭刘平靖几个想见校长,很难。送礼?不知道校长们贪不贪,反正是看不上几个学生的那点礼。
送礼是一门学问,收礼就更是学问。什么人,什么礼,该不该收,以及怎样收,其中学问大了去。被抓住的都是糊涂官。聪明的,讲究的,根本抓不住。不管怎么说吧,校长们没有,也不可能收刘平靖等人的礼。
校长们没受请,也没收礼。他们遵照韦志清说的,对于张秋生无需特别照顾,只需不招惹就行了。所以校长们不表态。
刘平靖们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判断,此事闹得这样大,校长们肯定知道。刘平靖们选择了一个错误的行动,加大告状力度。
几个学生干部成天在学校各部门转悠,像怨妇一样唠唠叨叨,哭哭泣泣。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明堂。无非是些张秋生说她们长得丑,张秋生说刘平靖老妈的小名叫翠花,张秋生说要去泡翠花。
别说各级领导,连办事员听得都腻味。张秋生说你们长得丑,学校就得处分他?那说你们长得漂亮呢,是不是要表扬?
说刘平靖老妈的小名叫翠花,这又怎么了?你老妈小名叫不叫翠花很重要么?至于要去泡翠花,简单就是鬼扯洋谈。最起码也比骂脏话要好。
张秋生向来是我行我素。刘平靖们爱告状,那就随他们去告吧。等到学校有关部门找到我时再说。张秋生依然吃饭睡觉上课,走自己的路,让刘平靖们哭去吧。
老孔居然跑他寝室闹,又一次激怒了张秋生。刘平靖们不敢上宿舍去闹,张秋生是真打。
可老孔不怕。别说打,从来就没学生骂过他。有时一些学生抱怨食堂饭菜质量不好。老孔一嗓子就将这些学生吓倒。再说了,即使打,老孔也不怕。他身高一米七十六,体重一百八十五,孔武有力。
张秋生现在早上出门,不到睡觉时间从不回宿舍。老孔晚上七点多钟来,肯定见不到张秋生。高山寒与童无茶被关在结界里修炼,好多天都没回来了。
宿舍里当时只有单有余、阎敬文与王鹏。老孔没找到张秋生,脾气更大。咆哮了一阵后,将张秋生的褥子、被子还有枕头什么的扔了一地,然后扬长而去。
老孔的咆哮引来其它寝室人的围观,对他的暴行也没人制止。学校里什么食堂、开水房、保安等等人员经常欺负学生,而学生却敢怒而不敢言。校园里这种现象很怪,也很普遍。也许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吧?学生万一受处分,影响的是一生。而这些人受处分,大不了换份工作。
老孔没料到这次挑衅张秋生算是踢到铁板。张秋生根本不怕处分,这个大学文凭他无所谓。学生遭受最大的处分不过是开除,大不了回麒林医大去读研。他在麒林医大的学籍是单独的,压根就没转到理工大来。
第二天清早,三食堂正是早餐时间。饭厅里人很多,学生们都在吃早餐。张秋生来了,手里拎了一个纸盒。找了个座位,坐下,将纸盒打开,再稍稍运功一逼,一股臭气立即弥漫开来。
正在吃早餐的学生立马觉得不对,有人大声发问:“这是什么哇,咋这么臭哩——”
旁边的同学顺着臭源,向张秋生的纸盒一看,立即大口呕吐。可了不得了,张秋生带着便便来了。双江理工现在是无人不识张秋生。
臭气更加浓重,更加弥漫。一个眨眼间,吃早餐的学生跑得一干二净。正在排队的学生跑了也就跑了。已经在吃的,跑出门外蹲在地上吐,一个个吐得眼冒金花。
张秋生却不着急,拿着一个搪瓷缸去窗口打二两稀饭。慢悠悠地回到座位,拿起勺子在纸盒里舀一勺放进嘴里,咽下,再喝一口稀饭。
食堂里的几个人通过玻璃橱窗看张秋生,待到此时再也忍不住,有一半人跑外面呕吐。受不了了,太恶心。
长此下去,三食堂就没人来吃饭。老孔忍无可忍,大喝一声:“抄家伙,老子今天要把这小子给做了。”
食堂里的人纷纷拿着锅铲、勺子,菜刀、大扫帚、拖把等等,捏着鼻子,随着老孔往张秋生那儿冲。
临到这个座位,那气味越发地臭不可闻。张秋生回头,呲着嘴朝食堂里的人笑,牙齿上还沾着黄糊糊的东西。当场又有几个人丢下打人的家伙,扭头跑出去吐。
老孔也想吐,也要跑。可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跑,必须带头冲上去打这小子。老孔大跨一步,一锅铲挖向张秋生脑袋。
张秋生微微一偏让过锅铲,再一伸手锅铲就到了他手中。“啵”地一下,老孔被一锅铲打着头顶,晕晕糊糊转了几圈,再被张秋生一脚踹倒。
锅铲放在手边,脚踩着老孔的腰,张秋生继续吃那啥,吃一口再喝一口稀粥。这小子太猛,没人敢上前。站在旁边既恶心又臭得慌,食堂的人偷偷往外撤。
张秋生吃完喝完,点上一支香烟。然后对老孔说:“天下就没有你这样的傻-逼。侄女明明是被别人骗了,你还帮数钱。数钱不要紧,你还找我的麻烦。你说该不该打?刘平靖、庞晓月他们是学生干部就了不起?就该着你拍马屁?我们老百姓就该着让你打?臥槽泥马拉隔壁。”
老孔跑后勤处哭,要求严厉处分张秋生,否则三食堂就没法办下去。后勤处处长不管这闲事,让老孔去找食堂管理科。
食堂管理科科长挠头皮。这个张秋生确实不像话。可是后勤处没处分学生的权力。科长叫老孔去找学生处或者保卫处。
老孔塞了一条烟给科长,求他陪自己一道去学生处。学生处处长不在,副处长说:“这个吧,张秋生太不像话。不过呢,也没哪个文件或法律规定不准吃屎吧?处分张秋生,这个,没依据吔。”
老孔大叫:“他爱吃屎我不管,可他跑食堂吃就不对。张秋生是成心影响其他学生用餐,成心恶心人。”
这个吧,也不能这么说。是吧?张秋生还是在食堂买了二两稀饭的嘛。我们打个比方,你们食堂不卖油条吧?如果学生们在外面买了油条,再去食堂打二两稀饭,这个总不犯法。油条就稀饭既好吃,又饱肚子还耐饿。
油条归油条,屎归屎,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老孔大吵大闹,一定要学生处给个说法。副处长被吵得头晕,说:“要不,你去找保卫处?一般来说,保卫处的惩戒力度比较大。”
明知学生处是在踢皮球,老孔也没办法。他只是一个普通工友,人家是干部,还是处级干部。
老孔还是拉着食堂管理科的科长一道找保卫处。来到保卫处,老孔还没说话,保卫处的人就板着脸对他说:“来了?很好。我正准备找你去呢。主动交待问题,可以从轻处罚。”
老孔与食堂科的科长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们是来反映张秋生吃屎的问题吔。
嗯,张秋生吃屎,是你们逼他吃的?科长赶紧回答:“没有,是他自己吃的。他将屎用一个纸盒装着,带到三食堂,然后打了二两稀饭就开吃。拦还拦不住。”
哦。保卫处的人“哦”了一声,表示知道这事了。考虑了一会,然后说着与学生处同样的话:“你说说,哪个法律,哪号文件规定不准吃屎?”
第八百九十三章 这回是真的
老孔认真想也想不出张秋生犯了什么法。科长帮着想,也想不出。老孔想在学生处说的一样,张秋生影响了其他学生用餐,这个犯法。
怎么就影响了学生用餐?保卫处的人说:“我们学校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食堂,八个呢。愿意吃的吃,愿意看的看。不愿吃也不愿看的,可以去其它食堂嘛。”
老孔大叫:“你这是包庇!学生胡作非为,你们保卫处不管,反倒包庇。我要去校长那儿告你!”
行,欢迎你去告,保卫处的人说:“不过,你先得去拘留所待几天。昨天晚上,你大闹学生宿舍,这是公然干扰学生的学习与休息,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以及学校的宿舍管理办法。”
保卫处的人说着就要给派出所打电话。科长赶紧拦住,请神容易送神难,派出所的人真来了,下面的事就不好转弯。
老孔吓懵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张秋生太狡猾,还是我自己太笨,又或是保卫处的人有意包庇?
没等老孔想明白,保卫处的人发话:“去拘留所待几天,或者罚款两千。两样任你选。快点。”
老孔选择了罚款两千。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去拘留所,损失的还不止两千。面子也丢光了,在里面肯定还要挨打。
交了两千罚款,老孔昏昏噩噩地走出校门。在小店里买了瓶桔子水,又抽了两支烟,努力使自己的脑袋清醒。
这口气非出不可。否则那些学生今后都要往我头上爬。本来就经常吵闹饭菜质量不好,现在更加可以肆无忌惮地闹了。
找校方是不行的了。找警察、法院?更不行。一来没熟人,二来吃屎不犯法。看来只有找道上人将张秋生打一顿。
老孔年轻时喜欢打打杀杀,认识几个道上混的人。学校附近的临江帮是不行的了,连老大许世豪都经不住学生一招。老孔要找更厉害的人,绝不能像许世豪那样的水货。
老孔带着两条玉溪再加两瓶酒,在熟人的带领下登门拜访魏石柱。老孔点头哈腰地说:“魏叔,双江理工大学有一个学生,仗着会点武,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持强凌弱,拦着大马路都不让人走。我呢,实在看不过去,想请魏叔找他谈谈。辛苦费嘛,好说,两万,您看怎样?”
魏石柱这样的老江湖一听,就知道老孔说的是张秋生。如果不是张秋生,也是张秋生的朋友。否则,张秋生要不将这人打得亲妈都不认识才怪。
依照江湖人士的思维,张秋生在学校打人再正常不过。他刚刚到一个地方,肯定要立威。那么食堂就是最好的目标。杀鸡给猴看,食堂就是那鸡。
食堂是学生的集散地,收拾了食堂影响广泛深远,能够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魏石柱佩服张秋生的眼光与手段。这是巴结张秋生的好机会,自己嘛,当然要配合。
我现在是保外就医的服刑人员,魏石柱说:“我要是将人打了,立马就会被收监。而你躲在背后,却一点事没有。这事不能干,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吧。”
别啊,魏叔!我把这小子引到校外,您打完他就走,不会有人知道是您打的。
这样好不好?魏石柱说:“现在一切都要依法办事。我们签个协议。万一我被抓住呢,就说是你叫我打的,总能减轻点罪责。要是不同意,就麻烦你另请高明。”
老孔隐隐地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蹊跷,可是报仇心切的他没考虑许多,立即便与魏石柱签了协议,又付一万元钱,另外一万元等打完张秋生再付。
两人打的去理工大。离学校还有一截路,魏石柱喊停车。然后顺手将老孔扭进旁边的派出所。
魏石柱交出那份协议,向警察举报老孔买凶伤人。有协议为证,赖都无法赖,何况还有一万元钱。
警察看着老孔就想笑,想严肃一点都不行。天下还有这样的傻-逼。两个警察努力使自己严肃一点,扮成一脸的凶恶,将老孔铐起来关进审讯室。
特勤组梁临分队的韦志清除了在学校,附近的派出所也打了招呼。同样是无需特别照顾张秋生,但也别招惹他。打招呼只是防止误会,到时候大家都不好办。
老孔坦白交待了事情的全过程。警察就教育他,照说,这事是那几个女生引起的啊,罪魁祸首应当是她们啊,你怎么找张秋生呢?按道理,张秋生与你侄女同是受害人啊。
你大闹学生宿舍,绝对是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如果学校将你送来,肯定要拘你十到十五日。
警察责成老孔将那未付的一万缴来,连同已付的一万算做没收犯罪资金。念他初犯,罚款五千以观后效。
老孔清早就没吃饭,中午在派出所度过也是饿着肚子。缴完罚款,回到学校已经下午四点来钟了。老孔没顾得上肚子饿,先跑到校学生会。一看,几个祸首全在。
老孔扑上前去,一手抓住刘平靖一手抓住齐治平,口中大呼:“是你们惹的祸,你们必须给我摆平,呜哇哇——”老孔憋了一天的委屈此时暴发出来,也顾不得四十多岁的人在几个学生面前的形象,哇哇大哭。
从清早就没吃,还将昨天的饭都吐出来。无缘无故的损失两万七,还在派出所留下案底。这个委屈向谁诉说?唯有哭了。
几个学生赶紧安慰老孔:“孔叔,孔叔,您别这样,快放手,有话好好说。”
老孔手劲大,死死地揪着刘平靖与齐治平,几个人怎么也掰不下来。庞晓月说:“孔叔,有话好好说,你老是这样揪着人家,不对。”
滚,你个臭表-子!事情都是你惹起的。老孔张口就骂:“你个臭表-子,丑鬼,要胸没胸,要脖子没脖子。还丑人多作怪,到处惹事生非——”呜拉呜拉,老孔尽情地发泄心中的愤懑。这事本来就是庞晓月等女生引起的,以前我是猪油蒙心,错怪了张秋生。
庞晓月被骂,张嘴就哭。老孔毫不心痛,照样破口大骂,连李婷婷、梅丽一起捎带着骂。
刘平靖领口被揪无法动弹,只得伸着脖子说:“孔叔,你听我说。张秋生吃的不是屎,他没那么傻。他吃的是巧克力加蛋黄加臭菜卤。”
嗯?老孔的手松了一点点,问道:“真的?我可是亲眼见他吃的,臭不可闻。”
真的,绝对是真的。刘平靖说:“我问过他们寝室一个叫王朋的同学。这个王朋与张秋生睡上下铺,亲眼见他连夜出去买来五香茶叶蛋与巧克力,再加食用色素做成屎的形状。
王朋说,张秋生绝不会亏待自己。那个臭菜卤都没放进巧克力里,而是用一张泡沫吸上臭菜卤,夹在纸板下面。剩下的巧克力王朋还尝了,很好吃的。”
哦,果然是狡猾狡猾的。老孔将手放下,问道:“你们说说,这事怎么解决?我找的就是你们。不将张秋生弄趴下,我与你们没完。”
刘平靖理了理被弄皱的衣领,然后说:“这事好办。明天,张秋生肯定还要去。他不是还要打稀饭么?我们六人等他去窗口时,突然将他的巧克力吃了,他就无话可说。”
第二天清早,张秋生果然还是拎着纸盒出现在三食堂。三食堂今天是一个人都没有,门口与窗户旁倒是围着许多看热闹的。
张秋生还是将纸盒放座位上,拿着一个碗去打稀饭。窗口的师傅奉命,故意慢慢吞吞。
刘平靖领着学生会的那班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小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迅速打开纸盒。臭气立即弥漫,熏得人想吐。
刘平靖这些人有心理准备,知道这是臭菜卤的味道,实际上是做得像屎的巧克力,并且非常好吃。还必须在张秋生打好稀饭前吃光它,时间已经来不及,快点!
三男三女六个人,立即伸出小勺,一人舀了一勺就往嘴里送。刘平靖与齐治平手脚快,一人舀了两勺塞进嘴。
张秋生在窗口那边大喊:“哎,你们干什么啊!这个不能吃!”
这边六个人没来得及体会口感,加紧将那坨东西刮干净塞进嘴。张秋生跑过来,一把揪住刘平靖的衣领,大声说:“赔钱来,我花十块钱买的。你们得赔我一百,做买卖总得赚点。快拿——”
张秋生话没说完,庞晓月已经哭了,边哭边喊:“真的是屎,我的个妈吔——,呜呜哇哇——哇——呕——哇——”
李婷婷与梅丽跟在后面哭,跟在后面吐。齐治平与佟国璋也哭也吐。只有刘平靖的衣领被揪,哭不出来也吐不出来,慌忙掏出一百元递给张秋生,然后蹲地上大吐特吐。
门口边,窗户旁,等着看热闹的,有人惊呆了,有人哄笑着。有人尖叫,有人呕吐。也有人飞快地跑走,向各处飞报重大新闻:号外,号外,校学生会干部真的吃屎!号外,号外,刘平靖出一百元吃屎!号外,号外,张秋生一坨屎值一百元!
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他们要看看这天下奇闻。
刘平靖等六个男女,相互搀扶着出了三食堂,向校医院而去。他们要清洗口腔,清洗肠胃。
第八百九十四章 官司无法打
吃过晚饭,单有余等几个室友一道准备去自习室,就看见王朋一瘸一拐的回来。走近一看,眼睛成了大熊猫,鼻子歪了,嘴角也肿了。
老二,你怎么啦?谁打你了?你惹了什么人?室友们七嘴八舌的询问,只是好奇,一点义愤与关心都没有。
却原来,刘平靖等人今天吃了一个大亏,无比地恶心,无比地丢脸。几个人痛定思痛,总结事故原因。主要原因是不用说了,张秋生那混蛋太坏。
他们几个去了律师事务所,打算去法院告张秋生,并且要张秋生赔偿损失十万元。十万元的标的,可以收五千多元,最少也要三四千的代理费。律师非常愿意接这个案子。
于是律师详细询问案情经过。最后律师只得忍痛割爱,这样的代理费他赚不到。打任何官司都要证据,这个案子一点证据都没有。
律师问,你们都吃屎了?刘平靖等六人都说吃了。律师又问,怎么证明你们吃的是屎呢?刘平靖等人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我们自己亲口吃了,难道不知道是屎?
好吧,你们亲口吃了,知道吃的是屎,律师说:“这只是你们有做原告的资格,要向法庭证明你们吃的确实是屎,还得有人证物证。”
毕竟是大学生,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于是将老孔还有食堂的几个工作人员喊来,请他们为这六人证明。
律师问,那个,那个啥,屎,你们都吃了?
瞎说,好好的,我们干嘛要吃屎啊!食堂的人异口同声地大叫。
律师又问,你们没吃,怎么知道那是屎啊?
老孔代表食堂全体人员,指着刘平靖等六人说:“都是听他们说的。不过呢,我们都在场,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屎这个东西嘛,听是听不出来的,看也看不出来,必须要吃。还有其它方法可以证明,你们将那纸盒做证据保全了吗?律师说:“我的意思是,将那纸盒拿去找有关部门做鉴定,或者呢找公证部门将其封起来,然后送交法庭。那纸盒呢?”
纸盒?纸盒,我们用火钳夹着扔厕所里了。那么脏的东西,谁还保留啊?
律师直拍大腿,这是物证啊!俗话口说无凭,指的就是这个。无论多么脏都得保管好。
庞晓月说:“那张秋生骂我们呢?骂人不犯法?”
骂人得看是怎样的骂法。如果是有所指的,并且起到了侮辱效果应当是犯法。如果一般的爆粗口,只能说明这人素质低,算不上是犯法。如果是双方相互对骂,就更谈不上犯法了。
三个女生都不说话了,她们是与张秋生对骂。老孔就在这时说:“张秋生骂庞晓月没脖子,骂李婷婷脸大,骂梅丽黑的像煤球。不过她们也骂了张秋生,而且是她们先骂的,粗话细话都骂了。这个能不能给张秋生加个罪名?”
老孔在派出所留了案底。他怕这些学生上法院,事情搞大了他就脱不了干系。万一张秋生在派出所搞到了笔录,还有他自己的检查,肯定要拿法庭去。
律师嘬牙花,啧,这个钱他赚不了。律师站起来收拾文件包,说:“我还有事得出去。你们这算是对骂,谈不上犯法不犯法。俗话说,相打无好拳,相骂无好言。我劝你们,同学间要相互团结,别小题大做了。”
吃了如此的大亏,却拿张秋生一点办法没有。这口气咽不下去,左思右想,这事得怪王朋。这个王朋绝对是奸细!上次那个大箱子,也是他出的鬼主意。这次他居然说吃过那屎,害得我们跟后面吃。
几个人一肚子气没法出。只能找到王朋,将他狠狠地打了一顿。连女生都一人踹了王朋几脚。
王朋艰难地摸到自己床上,喘着气说:“咝咝——,哎哟,那,那啥,张秋生呢?”
单有余等人大吃一惊,难道是张秋生打的?不会吧?不过呢,你小子也活该,谁叫你老是当叛徒呢!
不是,不是,王朋急忙声明:“是刘平靖那些狗日的。我想请张秋生帮我,将那几个杂碎打一顿。”
不行!单有余严肃地朝王朋吼:“你他娘的,从来是吃人饭不干人事。要打,你自己打去,凭什么撺掇别人啊?啊!”
其他王鹏、阎敬文与蒋是炳都纷纷骂王朋。王鹏说:“刘平靖现在与张秋生是血海深仇,却抓不着张秋生的把柄。屎是他们抢着吃的,还花了一百元钱,张秋生没拉他们。如果张秋生动了他们一根指头,那些杂碎从此就会讹上。”
单有余大喝一声:“走!别理他。”
这是王朋的悲剧,被打成这样都没人同情。
单枪匹马,将校学生会的一帮人打趴,并且叫他们吃屎。张秋生在双江理工立即成神,粉丝如云。
张秋生没有成神的喜悦,也没成神觉悟。照样吃饭,睡觉,上课,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
中午下课,有个美女站在教室门口找张秋生。众色男又一次炸开了。美女吔,真的是美女吔。这样级别的美女,在我们学校,恐怕也只有凌静能与之相比吧?
能者无所不能啊,既会哄人吃屎,又会泡美女。难怪他说我们学校全是丑女了,他有说这话的资格。
张秋生不理睬这些乱七八糟,对这女生问道:“你找我?”
是的。我叫夏琼,是邓二丫叫我来的,张秋然也知道。哦,我与张秋然是上下铺关系。
任何人要找张秋生办事,有这句话就行了。“找我有事?”张秋生问完,又说:“我们先去吃饭。肚子饿了。”
张秋生将夏琼带到二食堂。从不在食堂吃饭的张秋生,怎么将夏琼带到食堂?口袋里钱不多了。带一个陌生的女生吃饭,去大排挡总不合适。去中档饭店,口袋里钱不知够不够。
张秋生倒没认为夏琼是什么了不得的美女,他美女看得多,有点审美疲劳。与姐姐是上下铺关系,决定了张秋生要好好招待。中午先在食堂凑合一餐,晚上再借钱去哪个好点的饭店。
“这位同学,能不能坐过去一点?”张秋生与一个男生商量,这张桌子可以坐四个人:“我们大家挤一挤?”
这男生抬头一看,认识,是张秋生,连忙说:“不用挤,我走,你慢用。”再回头看见夏琼,惊叹道:“哎呀,美女吔,张秋生你大能哈。前面弄个女生公敌,后面就带一个美女来示威。兄弟佩服,佩服!”
夏琼啊,我们学校男女比例是七点二比一,众恶狼没见过世面,让你见笑了哈。张秋生说:“你坐,我去买菜。”
窗口处排队的同学见到张秋生都热情打招呼,有的还主动让张秋生先买。今日菜单是,萝卜烧牛肉,土豆肉丝,炒青菜,鸡蛋汤等等。
张秋生盘子里萝卜烧牛肉,全是牛肉只有几片萝卜。土豆炒肉丝,只有几根土豆丝,其它全是肉丝。
同学们没人嫉妒,也没人有反对意见。张秋生是大侠,有资格享受这待遇。再说了,他要是摸二食堂也来个吃屎,大家都受不了。二食堂也要关门。
夏琼看着盘子里堆得冒尖的牛肉,心想双江理工的食堂真不错,这儿的菜真实惠。再扭头看看别的同学的菜盘,里面全是萝卜,很少有牛肉。
夏琼明白了,张秋生在他们学校享受特殊待遇。这待遇好像比老师还高,属于特殊中的特殊。
夏琼这次确实是邓二丫叫她来的,也确实经张秋然同意。张秋然已确定被保研,明年就读研究生。夏琼等不及了,必须在张秋然离开前落实演艺公司的签约之事。
夏琼先找邓二丫。邓二丫很干脆,我现在没时间陪你。要是着急,你就自己找秋生去吧。就说是我叫的,秋生是很好说话的。虽然得到邓二丫的这句话,夏琼还是告诉了张秋然,这是起码的尊重。
那些典籍已经大致整理得差不多,张秋然又回到宿舍,按以前的作息习惯早出晚归。夏琼向张秋然说了,她要去找张秋生,以及邓二丫说的话。
张秋然更好说话,点头同意。并且对夏琼说:“你找我弟弟吧,可能签的不是好年华。我弟弟与刘总不怎么对付,刘总老是坑他。”
那那,那怎么办啊?夏琼着慌了。张秋然笑笑说:“没事,只要他愿意帮你,这个不是问题。我弟弟认识文化界的人多,演艺界的认识也不少。”
夏琼抱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双江理工。发现张秋生与他姐姐是同一类人,都牛。不同的是,姐姐非常低调,弟弟非常高调。这可能就是男孩与女孩的区别吧。
邓二丫说了,与秋生说话无需拐弯摸角。夏琼说:“秋生,想麻烦你一个事,帮我找一家演艺公司。签个约,或者登台出镜的机会。”
这个哈,让我想一想。张秋生说的与姐姐一样,好年华肯定不行。我找他们一件事,他们起码要回我十件,全是一些奸商。
张秋生想起了吴嫣。要是仅从业务范围,吴嫣的大道自然比好年华的娱乐公司好。大道自然有电影、电视剧拍摄、发行权,而好年华只是个经纪公司。
张秋生想给吴嫣打个电话,这时才想起来李满屯与孙不武。他向来是用这两人的电话。
第八百九十五章 夏琼来访
筑基这玩意儿真的难说。机缘、灵气、明师指点,三样最起码要具备两样。三样都齐备就肯定行了?那也不一定。
高山寒、童无茶与冯德龙三人的这次筑基,照说是所有条件都具备。机缘,他们遇见张秋生这个在世之仙本身就是机缘。能在结界里安心修炼也是机缘。每人除了整大把的归元丹,还有一颗紫霞丹,再加两瓶植物精华,灵气非常充足。两大金丹高手在一旁指点,明师也是不缺的了。
高山寒是很快就获得突破。他本来就万事齐备,只缺灵气,还有安静的修炼场所及护法。这些条件都拥有时,突破筑基是水到渠成。
童无茶与冯德龙要慢很多。李满屯轻声地告诉他们:“不能突破就一直炼下去,中途不要停顿,必须一鼓作气。”
孙不武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两人喂一颗丹,或者一口植物精华。让孙不武这么细心地侍候人,还是第一次。
大约过了三天,童无茶获得突破。喜悦的心情,让童无茶热泪盈眶。李满屯让他服一颗紫霞丹,继续修炼,以此巩固道基。童无茶看了看高山寒,见他正在打坐,也赶紧继续修炼。
又过了两天,冯德龙支持不住一口气松下来,宣布筑基失败。这个很自然,也是没办法的事。冯德龙很失望,也很高兴,他感觉道基比以前稳固多了,不管怎样这都是好事,也是一种收获。
剩下来的时间,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开始急躁了。张秋生不来,他们就出不去。看看表,九点。也不知是上午九点,还是晚上九点,更不知是哪一天的九点。结界里永远都是这样的光线,不是特别亮,也不是特别暗。要是不看表,都不知时间是怎样过的。
望了望已经空了的一个方便面箱子,李满屯就骂:“靠,难怪买这么多泡面呢,这小子是成心将我们关这儿。”
方便面这玩意儿,偶而吃一点很香。要是长时间拿它当饭,真的是难吃之极。餐餐吃它,然后闻见那味都要吐。
可是肚子饿了,再难吃也得吃。李、孙二人各有一个大搪瓷缸,他们学张秋生用来喝咖啡的,现在用来泡面。没开水,这个难不倒他们。将桶装水倒进搪瓷缸,然后手托缸底运转真气,没一会水就开了。孙不武是火属性,用来烧开水更是轻松。
另外三人压根没有任何生活用品,他们没有储物法宝。孙不武这样的大少爷,从来不与人共用一个碗,现在不共也得共,总不能让他们饿死吧?
又过了两天。方便面吃完了,桶装水也没了,粮尽弹绝。张秋生什么时候能来?不知道,这小子恐怕都已经将我们忘了。
大家抓耳挠腮地想招,怎样破了这个结界而逃出生天。冯德龙非常丧气地说:“没办法,我们要能破结界,那就是元婴期了。可怜我连筑基都不成。”
李满屯一拍大腿说:“别灰心,大家一起来修炼。拼命地吸纳灵气,将结界里的灵气吸干净,它就不攻自破。”
对对对,孙不武接着说:“奶奶的,结界破了,我就拣起来。这个结界从此就是我的。”
五个人拼命地修炼,拼命地吸纳灵气。这对刚刚筑基成功的高山寒与童无茶非常有好处,也是难得的机会。其它地方哪有这样浓郁的灵气,哪有这样不受干扰的环境?
又过了两天,结界里的灵气一点枯竭的迹象都没有。李满屯与孙不武泄气了,他俩本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李满屯问孙不武:“人家结界十二个时辰不维护就自动崩塌,这个结界是怎么回事?”
莫非,难道,张秋生在外面维护?这小子成心要把我们关到寒假再放出来?孙不武不无担心地说:“要是没参加考试,学校真要处分。”
李满屯缓缓地点头,没准,还真有这可能。这可咋办?平时不上课也就罢了,考试要是没参加,那就一点道理都没有。那还叫学生吗?在学校横行霸道也就算了,公然蔑视教学制度,没人能救你。
高山寒与童无茶无所谓,大不了被学校开除。可是我已经筑基成功,这是我今生最大的愿望,理想已经实现,有没有文凭很重要吗?
可是冯德龙却不行。偶而旷工没事,他是保卫处一把手没人能管得到他。可是一学期不上班,非被学校开除不可,特勤组也饶不了他。如果筑基成功呢,那倒无所谓。被学校开除嘛,特勤组会理解的,可以重新给他安排工作。可是他筑基没成功,特勤组不处分才怪。
冯德龙问道:“张秋生,那个啥,不会这样坏吧?这样害人,他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
靠,这小子向来喜欢干那损人不利己的事,甚至损人又损己的事都照干不误。只要你难受,他就开心。
张秋生要给吴嫣打电话,由打电话想到他从来都是用李满屯与孙不武的电话,终于想起来还有五个人被关在结界里。他想先给吴嫣的电话打了,然后赶紧去将那些人放出来。
张秋生找了部公用电话。夏琼很奇怪,张秋生没电话?好像邓二丫都有吔。张秋生解释说:“电话这东西吧,好是好。可是呢,它就像是狗链子,上哪儿别人都能找到你。还是不要这东西为好。我要找人呢,有公用电话。别人找我呢,就不太好找。”
吴嫣的电话一打就通:“那个,你是吴嫣吧?我是张秋生。有个事要麻烦你一下,帮我收个人去你的那个,叫什么?大道自然娱乐公司。美女,绝对的美女。是我姐同学,并且与我姐是上下铺关系。”
夏琼在旁边一听,心内一阵狂喜。她立志走演艺道路,对一些娱乐公司了解得很透。大道自然是一家很有声誉的公司,旗下很有几个大牌明星。这几年出过几部电视剧,也出过不少唱片。旗下的艺人片约不断,广告代言也很多。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张秋生与这个公司经理说话很随便,说明他们之间关系非常好。这样不仅能顺利签约,今后也会得到照顾。
吴嫣在电话里说,张秋生啊,我正打算去找你。我现在在外地,忙完了手上的事,我就去麒林。
张秋生问道:“我现在不在麒林。你现在在哪儿啊?”
吴嫣说:“我现在在梁临。你不在麒林?那在哪儿?”
很好,很好,张秋生说:“我现在也在梁临。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那就赶快来理工大学附近,一个叫临江酒楼的地方,我那儿等你。”
张秋生回头对夏琼说:“你运气真好,吴嫣刚好在梁临。趁手将这事落实,也免得往京城跑。”
吴嫣很快就来了。她不仅在梁临,而且办事的地方离双江理工也近。吴嫣一来就说:“张秋生,我正要找你。我们公司吧,想转向拍电影。怎么样,能不能帮我写一剧本?”
咦——,我还就不明白了。你开娱乐公司的,难道没编剧?怎么想起来找我写剧本?我可从来没写过这玩意儿。
吴嫣说,那个《火娃》不是你写的么?朝廷台的都导一直赞不绝口,说是主题分明,大气磅礴又情意绵-绵。
尼玛,这年头找人办事都要付代价,都要拿东西交换。不过呢,相比较而言,写剧本比帮刘萍调酒要好得多。张秋生说:“火娃是舞剧好不好?情节很简单,又没人物对话。我先说好了,叫我写可以。一不保证质量,二稿酬怎么算?”
行,我遇到的所有熟人都说,张秋生出品必是精品。吴嫣说:“稿酬按目前一般价格加二成,怎么样?另外,我在宾馆给你租一间房,好安心创作。”
宾馆就算了,给我买一笔记本吧,张秋生再次声明:“写得不好别怪,用不用在你。”
正经工作谈完了,吴嫣吞吞吐吐地问:“那个,那个啥,紫霞,还有吗?”
因为夏琼在旁边,吴嫣这话说得很含糊。但张秋生懂,于是说:“我哪有。”想了想又说:“李满屯与孙不武可能有。走吧,我俩一道去找他们要。”
李满屯与孙不武着急了一阵,渐渐平静下来。反正就这么回事了,着急也没用,干脆打麻将。冯德龙观战,其他四人打。
麻将还没打一圈,张秋生来了。几个人往起一跳,麻将被扔了一地。纷纷大喊:张秋生,你可来了!老张啊,你终于想起来了?哎哟喂,我的妈呀,你总算没忘记我们。唉——,终于刑满释放了!
张秋生看看这几个人,问道:“都成功了?”
高山寒与童无茶成功,老冯没有。李满屯说:“我与老孙也没办法。这玩意儿没个谱,成功不成功都属于个人运气。”
一样的条件,大家都一样的筑,咋就你不行呢?张秋生问道:“你是不是偷懒了?”
没有,怎么会偷懒呢?冯德龙委屈地说:“只能说我的机缘没到。这个非人力能够勉强。”
张秋生对冯德龙没能突破筑基有点遗憾。不过这事眨个眼就被他丢到脑后,为朋友,只要尽到力就行了,有机会以后再帮他就是。张秋生对李、孙二人说:“你们身上还有紫霞丹么?一人拿两颗出来给吴嫣。”张秋生说这话时,用手指了指站一旁没出声的吴嫣。
第八百九十六章 童无茶不爱钱
哪有!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摇头说没有。张秋生指着这两人对吴嫣说:“把这两人迷倒。放心,他俩被迷倒没人救,也没人心疼。”
李、孙二人同时跳脚,老张,你什么意思嘛!哪有这样吃家饭拉野屎的?哪有像你这样胳膊肘朝外拐的?
我吃家饭拉野屎?我胳膊肘朝外拐?你们搞反了吧?张秋生说:“吴嫣与你们都是玉贞堂的,而我却不是。你们大闹玉贞堂,是反上作乱,是大逆不道。我老人家,啊,是吧,做为外人都看不过去。找你们要两颗丹,是给你们一个认错的机会,竟然知迷不悟。”
张秋生又对吴嫣说:“真的,把这两人迷倒。然后扔大街上去,让他们成花痴自生自灭。”
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撒腿就跑。张秋生嘿嘿冷笑:“嘿嘿——,这是我的结界,你们能跑哪儿去?”
好吧,算你狠。李、孙二人又回头,一人给了两颗紫霞丹。李满屯说:“现在可以让我出去了吧?我不想别的,好好吃餐饭。泡面吃得我都要吐。还有,那个,那个水再给我一瓶,就一瓶。”
没啦,寒假回去再想办法。张秋生似安慰实际却是掩盖植物精华的来路:“回去看看药材还有没有。有就做点,大家都分几瓶。”
夏琼大获全胜地回申洋。与大道自然的合约签了,与刘冬梅、罗真真一样利用假期工作。吴嫣来梁临是谈一个产品代言,凭她的公关能力当然是成功了。这个代言交给了夏琼。对夏琼好,张秋生就会对自己好,吴嫣懂得如何把握机会。
夏琼虽然有点自私,但很乖巧。回到申洋就立即向张秋然说了在梁临的事,并且一再谢谢张秋然。
张秋然听说弟弟将夏琼弄到吴嫣的公司就笑,越笑越想笑。不说夏琼,连邓二丫都不明白她为何这样笑。
张秋然就解释:“两个姓吴的不是对头么?秋生将夏琼弄到这个吴嫣公司,另外一个吴烟肯定要哭,还有刘萍也要抓瞎。”
因为有夏琼在一旁,张秋然没明说。只是告诉邓二丫,吴痕怕吴嫣。那个小吴烟呢,也怕,怕她哥哥再次上勾。张秋然又笑:“呵呵——,寒假回家肯定热闹,小吴烟与刘萍都要找秋生瞎吵。”
张秋然又对有点担心的夏琼说:“没你什么事。这几个人反正要吵,见面就对掐。一般情况下不影响别人。这事你别管。”
都半个多月了,天还没晴。雨并不大,却总是断断续续地下。老人们根据他们的经验说,如果立冬这天还不晴,这一冬天都将在湿湿嗒嗒中度过。
就在人们似乎忘记太阳长什么样时,在立冬的前一天,突然就晴了。气温也迅速回升,平均气温在立冬过后的两三天内就恢复到十八到二十摄氏度。
又是大课,马哲。张秋生看着童无茶过来,很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上课了,不是应当去股市的吗?”他们宿舍的人清早都是各做各的事,谁也不过问谁。张秋生还以为童无茶这几天都是去股市练习感应术呢。
我一般没课时才去。挣钱当然重要,但课却不能不上。童无茶说:“我还想混奖学金呢,那也是钱不是?”
我靠,奖学金,那才多少钱啊?还够不上一餐饭的钱,张秋生说:“你这人咋就这样没志气呢?”
人吧,要知足,钱够花就行了。童无茶说:“我吧,就很知足。俗话说,知足常乐。”
你有什么值得乐的,说来我听听?又有什么事值得你满足的,也说来我听听?张秋生说:“你应当有危机感,紧迫感。要趁现在年轻,要趁现在清闲,为今后的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
今后什么生活,最起码你要造几个孩子出来吧?啊,童清茶、童浓茶、童绿茶、童红茶等等,要传承你们家的香火吧?你是孤儿,无需传承香火?你是石头缝里长出来的?所谓孤儿,只不过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罢了,你的dna还是要传递下去的。”
传承香火,这不是挺简单的事么?毕业了,工作两年,找一个对眼的姑娘结婚不就行了?
我靠,真难得哈,这年头还能找到这么单纯的人。张秋生觉得很可笑,所以说话声音就大了起来:“就凭你这个长相,你确定能找得到姑娘,还对眼的姑娘?你真牛-逼,起码比我牛-逼得多。
告诉你吧,双江理工两大丑鬼,第一就是你,第二才是我。我这第二嘛,还好说,找个**勉强也还差不多。你这个第一丑,我看连**都找不着。不信你找个我看看。又丑又穷,还,还找姑娘传宗接代呢。哈哈——,笑死我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对于长相问题,童无茶一点自信都没有,被张秋生说得哑口无言。张秋生又说:“其实吧,这种课听不听无所谓,考试时该背的还得背。你的记忆力不会这么差吧?别人能记住的东西,你倒记不住?”
这个课每次都点名吔,那老头的学生最讨厌。童无茶还是很担心,他不是那种胆大狂为的人。
张秋生说:“你放心,点名的事我负责摆平。你放心去吧。”
几个班在一起上课还点名,这种情况很少见。其实并不是教授要这样做,而是他的研究生喜欢点名。从今天起就出现了怪事,那个傻-逼只要点名肚子就痛,就必须立即上厕所。
好了,天晴了。上课只是糊弄差事,剩下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对于张秋生他们来说,再不出摊就没饭吃了。
张秋生依然卖书,孙不武依然卖录像带,高山寒还是卖鞋子。李满屯与童无茶还是去火车站卖录像带骗人。各人的收入也稳步提高,平均每天有二百多元的进账。
童无茶每天只要有空就去股市练感应术。好在股市是下午三点收盘,一点不影响他卖录像带。这小子没什么野心,一天有两百元的收入高兴得都冒鼻涕泡。
大家都怀疑童无茶没认真练习感应术,每天去股市只是马马虎虎糊弄自己。大家也没他办法,只能随他去。即使派人盯着也没用,他坐那儿,是不是在练功你也不知道。刚开始时的晕倒状况是再也没出现过,连脸色苍白的现象也没有。
张秋生也只能叹气,白白糟蹋了那么多好丹还有植物精华。这小子为了五十元钱,宁愿背四百多斤的大箱子。现在却放着赚大钱的机会不着急,天天屁颠颠的用录像带骗人。
城管不到这一带检查,让很多人发现了商机。现在双江大学西大门成了地摊一条街,异常的热闹火爆。
城管是不来了,但道上朋友却不会放过好买卖。这儿是**帮的地盘,他们给小商贩们立规矩来了。所谓立规矩,就是收保护费。胆敢不交钱的就打,或者掀摊子抢东西。
大多数人都交了钱。做买卖求得就是和气生财,尤其是做小买卖的,他们没有任何与人抗衡的资本,唯有破财消灾。
这种情况**帮事前就知道。他们长年收保护费,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今天来的也不是主力,也就十来个混混,分成三组。一组从南往北,一组从北往南,另一组自东往西。
张秋生他们的摊位在双江大学西大门的南边。高山寒正在与买家谈价,孙不武边看书边等买卖上门。张秋生与孙不武一样,不过他不是在看书,而是将笔记本搁大腿上在写剧本。
突然就听到吆喝声:“这摊位是谁的?站起来说话!”张秋生抬头看看,三四个混混抵着他的摊位,其中一个在踢他的书。孙不武与高山寒正盯着这几个混混,他们要看张秋生怎样对付。只要张秋生发一个打字,他们立马就打。
张秋生不慌不忙地将文件保存好,别打架将这些文字丢失就划不来了。然后关机,再将笔记本装提包。一边收笔记本,一边问道:“这摊位是我的,有什么事吗?”
交钱!混混们说:“一个摊位五十,快快交来!”
五十,少了吧?太少了,一般来说,起步价就应当五百。张秋生问道:“你们哪部分的啊,怎么一点档次都没有。五十你们也开得出口?”
嗯,还有主动涨价的?这年头的小商小贩觉悟这么高了?好吧,你要多交我也不拦着,一个混混将手一伸:“行,五百,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拿来吧!”
张秋生同时也将手一伸,说:“你们同意五百了?行,这可是你们自己同意的。拿来吧!”
什么,尼玛,搞没搞错?应当是你将钱给我,而不是我给你。**帮的人指着张秋生咆哮:“你个傻-逼是欠打!”说着就飞起一脚,想将地上的书给踢飞。
张秋生抓过踢来的脚,拎起来,抖一抖,再朝地上一惯,再拖上马路牙子,然后一屁股坐到这混混背上,嘴里却说:“小板凳没肉垫子软和啊。”嘴里说话,手却在这人的口袋里掏摸。掏了半天,一共才掏出三十来元钱。
张秋生火了,破口大骂:“你搞什么明堂!只揣三十元就敢出来混,啊!你还口出狂言,说要给我五百,啊!居然敢跟我撒谎,老子要将你屁股打开花,啊!那个,你们同伙,哪个身上有钱,快快拿来——”
第八百九十七章 六合村六合帮
张秋生朝另外三个站那儿发楞的混混望去。不仅张秋生,孙不武与高山寒也朝这三个人望着。张秋生已经抓了一个,这三人该我们的了。
三个**帮的混混终于回过神来,发觉情况不对想跑。可惜,已经迟了,被孙不武与高山寒抓着后领给拎了回来。一人屁股下坐一个,多余一个命他趴着,敢于动一下立即就打,用绑货的绳子抽。
这四人中有一个是负责收取保护费的,身上有一千三百来元钱。张秋生很不满意,你们四人加起来都没一千五百元,你们还好意思出来混?
还好,送钱的马上就来了。自北朝南的一组混混发觉这边的兄弟被人打了。不仅被打,还被人塞屁股下当板凳坐。我靠,这也太丢**帮的面子了。
这组混混举着西瓜刀与钢管,嗷嗷叫着向这边冲过来。同时自西向东的一组也从远处向这边奔来。
行人及其他小商小贩都吓得四处逃散,惊叫声呼爹喊娘声响成一片。人们的惊慌没持续半分钟就平息下来,因为这些混混太不经打。
张秋生等三人站那儿没动,待四个混混冲上前来,三人都拣起旁边绑货的绳子朝他们一顿猛抽,没几下五个混混全都躺地上哀嚎惨叫。明明一组只有四个混混,躺地上怎么有五个?自西向东的那组,有一个冲得太快也被打倒,其他人吓得掉头逃跑了。
嗯,将两个人叠起来坐要更舒服一点。张秋生将两个人架一起,坐上面继续写剧本。从来没写过剧本,所以写得很慢。他一边回想以前看过的电影剧本,一边照葫芦画瓢地写。他计划先写好再说,以后再慢慢修改。
孙不武坐两人身上抽烟,高山寒也是坐两人身上看书。还有三人趴地上,一动不敢动。
这种怪异现象引起了路人的注意。目睹打架过程的人就口若悬河地向刚刚路过的介绍打架经过。好看啦,精彩呀,比电视来劲啊,这可是真人版吔。
对面一个酒楼朝街的包间里,庞晓月等几个女生正朝张秋生等人望着。她们想看着张秋生他们被城管包围,被城管抓住,带走,没收商品,罚款。
可是这么多天了,这儿越来越繁荣都成了地摊一条街,城管却一直没来。她们打算城管今天还不来,就再一次去反应。
她们目睹了刚才打架的全过程。张秋生这些人真猛,真凶残,竟然将人当板凳坐。
梅丽摇头再摇头,说:“算了,玩张秋生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一点不怕城管。除非是正规警察,张秋生恐怕任何人都不怕。他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李婷婷说,也是吔,一般人打架,打完就赶紧跑以免麻烦缠身。他们可好,不逃不跑,还将人扣着当板凳坐。既不怕人家来报复,又不怕警察来追究寻衅滋事。
庞晓月说:“不行,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无论多难,无论张秋生多么地胆大包天,我们一定要与他拼到底。”
梅丽与李婷婷一致表示,要拼你去拼,我们不行。我们算是怕了张秋生,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李满屯与童无茶过来了。看看眼前的场景,两人都没说什么。李满屯拎起一人,往另外一个趴地上的上面一放,然后一屁股坐上去。
地上趴着的只剩一个了。童无茶将这人拖过来,挨着李满屯坐下。两人开始数钱,将赚到的二一添做五分了,再将本钱递给孙不武进货。
孙不武的货进价八元,零售二十,批发给李满屯是十五。李满屯与童无茶拿火车站去是一盒四十到五十元。
新进的货装进李满屯的一个大背包。童无茶手上只拿两盒,万一被抓住损失也不大。童无茶一般是用这两盒做幌子,将有购买意向的人引到躲在一旁的李满屯那儿。李满屯怎么糊弄人,童无茶不管。童无茶只负责引人上钩。
李满屯与童无茶背着新进的货,手都不挥一下地走了,时间就是金钱啦。
李满屯刚走没多久,呼啦啦来了一帮人,总共大约有十几个。为首一个双手抱拳对着张秋生说:“朋友,请教尊姓大名,师出哪门哪派?”搞得武侠小说里一样。
张秋生最烦的就是这一套,没理睬这人,转过头对孙、高二人说:“如果这人扎马步,就由老高对付。如果扎箭步呢,就由老孙对付。剩下的混元步,丁字步,八字步,不丁不八步都归我。”
行,就这么说了,孙高二人同意如此安排。几个街头混混,打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
为首之人见张秋生不理睬他,说了句:“既然不识抬举,那就怨不得我了。”说着就一扎马步,运气,双拳收拢,作式进攻。高山寒上前,还是如同对付许世豪一样,一脚踹中这人的肚子。这人“蹭、蹭、蹭”向后倒退,却被快慢车道的绿化隔离带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倒。
高山寒压根就没管这人倒不倒,踹完一脚后就扑向他的随从。一阵拳打脚踢,再加搧耳光使绊子,将这些人全打倒。
张秋生抛出绳子,将为首之人拉过来。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垫,刚才的两个人放走。孙不武与高山寒都做了如此调整,以新换旧。
为首之人在张秋生屁股下面挣扎咆哮,快将我放开!快放开!小子吔,你大祸临头了,我们**帮高手如云,待会来人不将你打出屎来,我跟你姓!小子吔,我告诉你——
这人话没说完,就听见“轰”地一声巨响带着上面的人与他一道乱颤,然后就闻见一股臭味。这人连忙闭嘴,屏住呼吸。憋了一会,估计臭气已散又开口叫嚎:“我叫何振雄,你去江湖道上打听打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快快将我放了,饶你不死。如若不然——”
又是“轰”地一声大响,又是上下两人一起震颤,又是一股臭气,何振雄又是闭嘴憋气。
张秋生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他的买卖很简单,所有的书不论厚薄,都是十元一本。摊子上有一个小纸盒,谁买书就自觉将钱扔盒子里,根本无需他说话。他只管捧着笔记本,埋头搞创作。
孙不武是盘着双腿坐在人肉垫子上。下面两个人拼命挣扎,想将孙不武拱翻。挣扎了好一阵,不但没拱翻反而越来越重。下面的人喘着气说:“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轰隆一声大响。比张秋生的要响得多,也要重得多。上面那人只觉得脊梁骨像遭了锤击一样,“哎呀,我的个妈呀——”
高山寒觉得这个比较好玩,对他屁股下面的人说:“你们也拱啊,也废话啊,让我也有理由炸一屁。”两个人不吭声,老老实实地让他坐着。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家都知道,麒林市的隔壁就是地关省的段山-市。段山-市下面有一个褒隐-县。这个县里有一个**-乡。**-乡里有一个**村。**村是一个行政村,下面有三义、割水、断流、厚岭、分亩、南流等五个自然村。
**村自古就是土匪窝。不管是朱明王朝还是大清王朝,不管民国政府还是日本鬼子,**村都是以打劫为主业。
**村的人出了村子就是土匪,回到村子就是农民。这儿山高皇帝远,山高林密道路险峻,谁也没他们办法。
但是新政府有办法。新政府连三座大山都推倒了,还能没一个小小村庄的办法?
新政府团结百分之九十九的群众,专门打击几个匪首,枪毙的枪毙,关押的关押。戴帽子游街的游街,交由群众监督劳动的劳动。三下五去二,全部服服帖帖。
好像是法国的培根说过,要想成就一个暴发户只需一夜时间,而要成就一个绅士却需要三代人的共同努力。这句话如果反过来讲,要想造就一个土匪只需一夜时间,要想去除匪气却要三代人的共同努力。
**村压根就没努力改掉匪气。他们对上级的各项方针、政策都是阳奉阴违,麻雀日老鹰说的说听的听。山高路远,县-区-乡三级干部来得少,就更使剽悍风气与古老风俗保存下来。
在无产阶级专政的强大铁拳下,**村的村民也只是不敢出山打劫。他们内部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毛病一点没改。强势人物欺压弱小的毛病依然保留。他们打死打伤人不向县乡报告,而是自己私下处理。奇怪的地方是,哪怕是被欺负的弱势群体,也没觉得这些有什么不对,完全的理所当然。
唉,俺们国家太大,什么古怪事都有。
改革开放了,生性喜欢闯荡江湖的基因在**村的年轻人体内发酵。他们冲出本县,冲出本省,向各大城市发展。
**帮在梁临发展得很快。他们组织严密,团结,凶狠。每次的砸场子抢地盘,都是精心策划,很少失败。可惜这次小小的无意之失,让他们吃了大亏。
双江大学西大门这一带本来就是**帮的地盘。对于他们来说,收保护费是天经地义。这一带的商户早就在交钱,只是收地摊保护费是第一次,却没想到踢在了铁板上。
被放回去的人飞快跑回老巢,向老大报告此事。老大姓木,叫木根水,一身横练的功夫已有四五成火候。
**村本来是有练内家功夫的,也有内家功夫的秘法。可惜这些练内家功夫的全被枪毙,连同习练的秘法跟着失传。像木根水这样的功夫,在他们村已经算是顶级高手。
第八百九十八章 没文化就吃亏
几个摆地摊的这么能打,让木根水很费踌躇。第二次派去的人在他们**帮实力算强的,处事也很老道。竟然被人抓住当板凳坐,摆地摊的到底是什么人?
**帮认识不少江湖中人,但都是普通武师。这些人根本没资格认识张秋生等人,连听闻的资格都没有。
木根水打了一通电话也没搞清楚几个摆地摊的到底是何许人也。如果他问许世豪,就可以将情况摸清楚。可**帮与临江帮是对头,双方见面除了打架就没话可说。临江帮是**帮的手下败将,如果不是魏石柱撑着,**帮早就将临江帮给灭了。
木根水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好办法。又不能任随自己手下给人当板凳,时间长了**帮就再无脸面在梁临混下去。
木根水最终还是让二当家向忠易去一趟。是的,二当家,对自己帮会的首领用当家的来称呼还是旧社会土匪窝的习惯。**帮还是一直沿习着旧社会那一套。好在这种黑---帮非社会主流,交往的也都是粗鄙之人,这种可笑的称呼没人在意。
向忠易带着十几个人来到双江大学西大门时天都已经擦黑了。十几个小弟中有刚才跑回去的人,他们告诉向忠易,那几个摆摊的做了分工,扎马步的归谁打,做箭步的归谁打,以及站混元步、丁字步、八字步、不丁不八步又是归谁打。而且无论我们是多少人,他们只出一个。
向忠易头皮发麻,对手太硬扎了。向忠易做二当家不是他年龄比木根水小,相反他比木根水大。向忠易今年三十出头了,木根水才二十几岁。
**帮的座次是按功夫强弱来排。他们家乡**村自古就是这样。这样排顺理成章,没人有异议。
向忠易来到双江大学西大门的地摊市场,在小弟的指引下来到张秋生面前,立即盘膝坐下。我不站任何步,你们总不能开打吧?向忠易打定主意与张秋生好好说,能不打架尽量不打。
向忠易知道张秋生是头?不知道。那为什么一来就坐到张秋生面前?他弟弟向忠喜趴在地上,正被张秋生当板凳坐着呢。所以他认定张秋生是头。
张秋生确实是头。但他们这些人有些怪,你随便找谁谈判都一样。按道理,向忠易应当找高山寒谈判,三人中就算高山寒最好说话。
向忠易开口就说:“我叫向忠易,是**帮的二当家。我们这些小弟不懂事,得罪了你们,请多多包涵。那个——”
向忠易话没说完就被张秋生打断,你们这个什么**帮平均文化程度怎样啊?都什么年代了?马上就要进入二十一世纪,你们却搞什么二当家,弄得像旧社会土匪山寨一样。唉——跟没文化的人说话比较累,你们能派一个高中毕业的来么?
这都叫什么嘛!我叫什么与当前的事扯得上关系么?我是什么文化程度,你管得着吗?不过这气要忍,关键是打他不过。
向忠易刚想开口,张秋生话却没完:“你们平时都干些什么啊?难道电视也不看?电视不看也就罢了,难道录像也不看?没事多看看港台警匪片,港台黑-帮片,从里面可以学到现在的黑---帮都怎么过日子,他们内部是怎么称呼。社会上不是流传着一句话吗?叫做牛忙不可怕,就怕牛忙有文化。像你们这样没文化的牛忙,在社会上混很危险,要不了多长时间,不被其他同道灭也要被政府灭。唉——,真可怜啦。”
向忠易肺都气炸了。真想站起来大喝一声:“来来来,我俩且战上三百回合再说话。”可惜,向忠易不敢站起来,别说三百回合,三十回合他都没把握。他打向忠喜要五六十招,而向忠喜正被这家伙坐在屁股底下。
张秋生说话并不耽误码字,双手在键盘上辟里啪啦地敲着,嘴里还在说话:“没饭吃跟我学嘛,摆个地摊,或者烤个白薯,是吧?也能勉强度日,干嘛要当牛忙呢?”
孙不武现在不是盘膝坐着了,改成正常坐板凳的姿式。一手抱着茶杯,一手夹着支香烟。两腿不断抖啊抖的。他屁股底下的两人就羡慕张秋生与高山寒屁股底下的人,这两人都比较安静,他们不抖。
高山寒是在看书,还一边看一边作笔记或者是做作业。孙不武屁股底下的两人就觉得高山寒好,不仅不抖腿也不放屁。
向忠易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被人这样教训,正准备爬起来拼命,李满屯与童无茶来了。他俩今天的买卖特别好,刚刚进的货,还没一会就卖完。
向忠易屁股还没离地,李满屯过来了,随手一捞就拎起他的裤带,随手又一捞拎起另一人的裤带。
向忠易试图挣扎,却发现全身酸麻一点力气都发不出来。十几个手下慌忙营救,却被童无茶赶上来一阵拳打脚踢,然后也一手一个拎着两人回到人行道。李满屯已经将手上两人码好,向忠易在下另一人在上。
童无茶有样学样,也将两个人码好坐上去。然后两人开始数钱。照例是本钱交给孙不武进货,利润两人分。
向忠易在下面拱,想将李满屯拱下来。嘴里还大骂:“我操,你搞的是什么明堂!有本事放我起来,我们规规矩矩地打一架。输了我就服你,赢了你只要磕三个响头。”
向忠易还打算继续骂下去,突然就听到一声大响,伴随着大响的是全身震动。再接着就是弥漫在口鼻间的臭气。向忠易赶紧闭嘴,屏住呼吸。
不仅是向忠易,张秋生等人都屏住呼吸。李满屯的屁绝对臭,想都不用想立即憋气。
向忠易带来的十几个人站在原地,上前不是,退后也不是。上前,明知打不过,上个什么前?退后,那也太没面子了吧?
张秋生估计臭气已散,吸了一口气,然后对这些**帮的人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们,没文化就不要出来混。即使出来混,也要找一个正经买卖。看看你们,啊,打又不敢打,退又不敢退,搞什么明堂嘛。正常的,聪明的,有素质有文化的牛忙,这时都赶紧往回跑,将这儿的情况向老大报告。由老大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帮的小弟们很聪明,立即想到,对啊,我们不是逃跑,而是回去报告老大。
木根水听了小弟们的报告,一颗小心肝“扑嗵、扑嗵”地跳。二当家的武功比自己差不了多少,人家竟然没打,只随手一捞就变成了板凳。
木根水猜想,今天是遇上了传说中的习练内家功夫的人。那个说放屁就放屁,看似简单甚至不着调,其实正说明此人真气已经通达全身随便可用。
这如何是好,应当怎么办?木根水想了很长时间,决定去找魏石柱。据木根水所知,梁临只有两个人习练的是内家功夫。一个正在牢里蹲着,另一个就是魏石柱。
**帮与临江帮抢地盘,魏石柱出头干涉。**帮给了魏石柱面子,现在找他打听一下摆摊人的底细总不会拒绝吧?
魏石柱没拒绝,并且还很热情。他说既然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那就应当去现场看看。
木根水从此将魏石柱恨了一个大窟窿的是,他俩打的路过一派出所,魏石柱叫停。然后就揪着木根水,将他扭送进去。
魏石柱将所长叫到一边,悄悄说:“他们成群结伙地要打张秋生与孙不武等学生。张秋生与孙不武是什么人,你可以问市局的孙局。”
所长还真打电话询问。孙叔一听有人要结伙打张秋生与孙不武,立即指示,抓起来,先拘留十五天再说。
木根水莫明其妙地坐了十五天牢。魏石柱,你真不要脸!老子听都没听说过,找你打听个情况,至多也就出面解个和,你他娘的竟然把老子送进派出所。臥槽泥马拉隔壁,以前打死我也不相信,世上还有这种人!
木根水从拘留所回来时,向忠易等帮众正坐在客厅里发呆。老子无缘无故地坐牢,出狱时你们竟然不去接,回家时你们竟然一点激动的表情都没有。
木根水很生气,想发火。可是再想想,向忠易这些人变成板凳时,自己也没前去营救。木根水咽了咽唾沫,将火气连同唾沫一起咽下肚,然后问道:“你们怎么了?个个都像霜打的一样?”
向忠易说:“大当家的,我们这些天看了很多录像,都是港台警匪或黑---帮片。”
向忠易说的与木根水问的完全不搭界,木根水正想发火,向忠易又说了:“现在道上混的,都叫大哥、二哥。我们叫大当家、二当家,太落伍了,太土老逼了,完全不合时宜。”
叫大当家或是叫大哥,这个也没什么吧?值得将脸板得像苦瓜么?向忠易又说了:“摆摊的人说了,像我们这样混,要不了多少时日就会被人灭了。不被道上人灭,也会被政府灭。因为我们没文化,被人吞进肚子里还以为住大屋呢。”
这个,木根水无话可说。这次坐牢可不就是被魏石柱坑了?尼玛,老子书读得少,花花肠子没这些人多,一个不小心就得坐牢。
第八百九十九章 美女如云啦
向忠易说,前阵子很顺,是因为没遇上高人。在高人面前我们就是死马一条,经不住人家一拨拉。再说了,脑袋也不行,人家稍微想个花花点子都能致我们于死地。
我是想明白了,应当换一种混法。仅凭打打杀杀混不长久。你打人,别人也会打你。强中还有强中手,我们并不是天下第一。向忠易最后说:“我打算开一家饭馆,做正经买卖。”
木根水没管向忠易的深刻反思,而是追问:“那几个摆摊的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儿,打听清楚了吗?”
唉,人家那是高人。凭我们这些三脚猫能打听得到?我派人跟踪过他们,每一次自行车都无缘无故地爆胎。相隔三五十步,能让自行车爆胎,你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
李满屯抓向忠易时,他根本没有还手余地,甚至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这对向忠易的刺激太大了,一向引以为豪的横练功夫不堪一击。这让他灰心丧气,有了退出江湖的打算。现在政策好,干什么都可以混碗饭吃,没必要打打杀杀。
木根水不这样想,他急切地抓着向忠易的手说:“那就继续跟啊。总可以知道他们的下落。不是与他们打架,是要巴结他们,拜他们为师。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到内家功夫的修炼方法。”
木根水也想明白了,魏石柱肯定知道这些人,并且怕他们。将自己送派出所,他娘的,就是拿老子做人情而巴结这些人。
向忠易摇头,没法跟。我曾派人在远处等着他们,可是待他们近来,还没离三五十步,自行车就爆胎。
双江大学西大门的地摊市场,现在兴旺火爆。没有城管撵,没有黑---帮收保护费。这样的黄金市口上哪儿找?摊贩们经常为两尺长的摊位而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无论再么拥挤,张秋生等三人的摊位没人占。即使他们没来,这三个摊位也是空那儿。
今年天气反常,还没进九呢,天就冷的让人受不了。寒流是一个接一个,气温是一阵比一阵冷。
但是只要不下雨,双江大学西大门附近的地摊市场就依然火爆。大前天晚上又来了一股寒流,西伯利亚牌的,今天总算全部过去,只余一阵阵微微的寒风。
今天下午没课,张秋生几人下午一点不到就来出摊了。现在的买卖太好了,一天能挣四五百。尤其是孙不武,天天出摊就没时间去花费,口袋里的钱登时就耐用得多。
李满屯背着手从南走到北,再从北走到南,然后回头对张秋生说:“我数了一下,乖乖,一共有三百四十八个摊位。这还是白天,要是晚上,那些在岗的人也要来,这样人就更多。”
是啊,这项工作的意义很大啊。我们拉动了消费,搞活了市场,增加了鸡的屁,解决了就业。张秋生一边打字一边摇头晃脑地说:“出地摊,此事看起来很小,其实是功德无量啊。”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觉得此话有理。不说别的,单单他们渡劫都是轻松而过就绝不是偶然。虽然有李秋兰护着,但之前做了很多善事也是一种福报。
生活中处处是机缘啊,处处都可以修炼啊。就不说修炼了,这个地摊市场都是自己亲手创建的,这个成就感也太让人自豪了。
虽然没下雨,但天色很不好,阴沉沉的伴随着阵阵寒风。李满屯没太阳可晒,只能躲在避风的角落喝茶抽烟。时间还早,他必须等童无茶从股市回来才可以做自己的买卖。
童无茶现在只要有时间就必定去股市。张秋生这些人是指望他将感应术练好,然后大家随他去炒股。而童无茶却纯粹当作练功的好去处。习练感应术,没有比股市更好的地方。这里的行情瞬息万变,这里的人心千奇百怪。
对于炒股,童无茶没怎么放心上,而本末倒置地将感应术炼得如痴如醉。下午三点收盘,他一直要坐到三点半才离开营业大厅。
对于修真人来说,童无茶是在干正经事,所以李满屯也没法催他。甚至连怪话都不方便说,还得鼓励他。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在修炼,谁知道呢?
前面临近双江大学的大门那儿发生一阵骚乱。无事可干的李满屯立即过去打探情况。是双大的保安在驱逐小商贩。再看看大门旁有很多人在忙碌。一条“欢迎双江大学国家重点试验室专家评审考核小组莅临指导”的横幅被高高挂起。
李满屯点点头,明白了。专家考评组要来,双大突击清理脸面。李满屯慢慢回到张秋生等人的摊位,说:“收拾收拾东西吧,今天放假。双大要迎接贵宾,门口不准摆摊了。”
今天很冷,尤其是阵阵寒风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休一天假也不错。张秋生将没写完的文稿保存好,关机,先收拾笔记本再准备收拾货。然而,今天休不了假。双大保卫处的人只清理了左右各三十米的人行道,剩下的地方就算了。
张秋生他们的摊位距离双大的门前广场约五十多米,算是在安全线以外得以幸免。
三十来米长的红地毯从西大门穿过门前广场直达人行道。电话铃响了,手拿电话的人听了一会,立即发布命令:“车子在前面路口等红灯,马上就要过来。立即准备迎接!”
刷——,从大门里出来四十多个身穿红色旗袍的美女,沿地毯分两排站好。
我靠,围观人们立即兴奋起来。张秋生、孙不武、高山寒与李满屯立即丢下摊子不管慌忙跑过来,如此美景可不能错过,否则将终身遗憾。
这些美女全是双大的校花,及各院系的院花、系花等等。紫红色的无袖旗袍,露着雪白的胳膊。旗袍开叉很高,一直高到胯部。肉色丝---袜,白色高跟鞋。
寒风中,美女们个个身姿挺拔,婷婷玉立,前突后翘。说不尽的妩-媚,说不尽的妖-娆。
有个现象很奇怪。夏天的海滩上或游泳池里,身穿比基尼的美女比比皆是,非常养眼,非常令人愉悦,但绝没人大惊小怪。在其它地方,女人穿得很庄重,如果稍不留意露了点光,立即就让色---狼兴奋不已。其实露得这点光,绝对比比基尼少得多。
旗袍,如果在夏天穿一点都不会引人注意,大不了一眼带过。如果有人注意,也一定是穿旗袍的美女太过漂亮。但是在这冬天,所有的女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突然就出来一个穿无袖旗袍的美女。这个视觉效果绝对震憾,让众色---狼鼻血狂喷,小心肝嘣嘣跳。
别人不知怎样,张秋生等人要不是内力深厚就差点流鼻血。我靠,这可了不得了。双大真是美女如云哇,兄弟们,我们志愿绝对填错了哇。兄弟们,我们一念之差就进了恐龙集中营哇哇哇——
另外三人大点其头,深为赞同,无比遗憾。张秋生突然就开骂:“老李、老孙,这就是你们俩的不对。我就没见过像你俩这样的脓包!提前十几天来搞火力侦察,啊,你们侦察出什么结果来了?
我可以肯定,你俩压根就没侦察。绝大部分时间都去唱歌了,还倒贴钱要人听。剩下点时间就是打架,总之没干正经事。现在好了吧,傻眼了吧?天天待在恐龙窝里很快活吧?我靠!”
李满屯与孙不武被骂也不反驳。他俩确实没干正事,确实没事就k歌。此时确实在后悔,科大也没美女。
男人遇到美女有各种表现,大多数是尽力展示自己最优秀的一面,或风度翩翩或谦谦君子或孔武有力或剽悍威猛。也有很多人则装得冷漠傲然,好像美女见得多了,眼前的这个提不起他们兴趣。实则是,反正也没他的份,还不如干脆不理不睬。
更多的人见到美女就不自觉地感到自卑猥琐,自惭形秽。在美女面前唯唯诺诺,低声下气。
张秋生这几个不同。他们既不自卑也不自大,既不风度翩翩也不自惭形秽。既猛夸双大出美女,又背对着她们自己内部瞎吵。简直就是莫明其妙。
天下喜欢吃马屁的有两种人,一是领导,二是美女。场上美女听别校的男生夸她们,心里当然是高兴。但见这些男生屁股对着她们在内讧,又大为生气。
时盈盈也穿着旗袍站在这儿。她是背对着这边的,但熟悉张秋生几个人的声音,立即就吓一大跳。要是给张秋生看到了,恐怕要说什么难听的话。
有人在打电话:“怎么还没来?什么,还在等红灯?上次红灯没通过?好吧,天气太冷,女生们受不了。”
确实冷得受不了。女生们身上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有些女生已经在嗦嗦发抖。
张秋生几个还在瞎吵。张秋生说:“我被那些女生害苦了,现在是度日如年,这个损失你们俩要赔偿。”
李、孙二人就不服了。你怎么会度日如年啊?正经的是你将那些女生害苦了好不好?尼玛,我们就没听到过,世界上还有你这么个怪人,居然骗人吃屎。
怎么是我骗的啊?是他们抢了吃的好不好!我拦都拦不住。
双大的领导正在焦急,张秋生这几人还喋喋不休。一个领导过来,冲着这几个水货说:“去去去,站一边去!”
第九百章 都是熟人
公共场所大声喧哗,确实没素质,非常丢脸。张秋生几个人赶紧退出广场,站在非机动车道旁边。
那人又开始打电话:“喂,红灯这么难过?过了,过了怎么还没来?啊,在等第二个红灯?”很显然,这人自己搞错了路口。前面的车要到双大必须经过两个路口。过第一个路口直行到第二个路口,然后转弯才可以到这儿。他刚才将直行路口当转弯路口了,提前要欢迎的女生出来。
城市交通越来越拥挤。往往在一个路口等两个绿灯都通过不了。可怜了双大的这些美女,一个个冻得嘴唇乌紫,白嫩的胳膊起满鸡皮疙瘩。
现在就回去?那也不行,说不定前面回去,后面车子就来了呢?只能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继续站这儿受冻。唉,美女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远远地一辆中巴从前面的路口拐过来。校领导精神立即一振,大喊一声:“来了!摄像、摄影的准备,同学们站好,无关人员靠边!”
孙不武朝那辆中巴看了一眼,对张秋生说:“你们在这儿继续吧,我姑姑在上面,得赶紧走。”
嗯,你姑姑什么时候成专家了?孙不武一边撤退一边说:“她哪是什么专家,纯粹瞎混。”
车到了,按道理应当直接开进校门。可这车却在红地毯前停下。车门开了,一个人下来,朝这边喊道:“是张秋生与李满屯吗?”
定睛一看,咦,余教授!暑假时共同执行过特殊任务的。张秋生与李满屯立即回应:“余教授,你怎么来了?”
今年夏天的那次任务,让余教授毕生难忘。神秘、诡异、紧张、激烈,到现在都不知如何形容那场面。别说余教授,连部队首长都难以忘怀。
余教授经常梦到密密麻麻的爬虫,小矮人、人形蝙蝠、巨型怪兽,漫天的大火,蜂鸣的辐射探测仪等等。还有被人扛着,像腾云驾雾一样的飞跑。
核物理专家时时就想着,今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一次那些年轻的战士。他佩服这些战士,年轻、自信、知识丰富,面对未知的凶险轻松而又镇定,像是一次愉快的郊游。
在车上,远远地就看见张秋生与李满屯。绝对是他们,不可能两人同时像。还是那样,像普通的路人在看热闹。
余教授按耐不住兴奋大叫停车。三人就站在路边热情的握手,寒喧。
中巴开上了广场,却停在红地毯上。又下来一女人,朝张秋生与李满屯喊:“张秋生,李家小七?”
对对对,是孙姑姑吧?孙不武在那边,张秋生指着远处说:“孙不武在那边摆地摊。”
孙姑姑是听余教授叫张秋生与李满屯,有点疑惑。再想想,这两个孩子确实是在这儿上大学,赶紧下来,她要见见小五子。
然而孙姑姑又晕糊了,小五子摆地摊?我家的孩子会缺钱花?即使缺钱花,至于去摆地摊?莫不是犯了什么大错,输光亏光,不敢朝家里要,怕老爷子追究?
孙姑姑慌忙往孙不武那儿跑,她要问明情况。张秋生说:“姑姑,您先进去,然后再出来,别让这些女生在这儿受冻。”
孙姑姑停了一下,问道:“你女朋友在中间?”
哪有,孙不武都没有,我怎么会有?张秋生说:“我们几个中就算孙不武长得比较不丑一点,他都泡不着这些美女,我与李满屯就更别指望。”
张秋生一向胡说惯了,哪知道这句话害了双大的美女?孙姑姑看了看那些女生,心里登时就来气。凭你们这样,我家小五子竟然配不上你们?她以为侄子泡这些女生遭拒绝。孙姑姑掉头就走,没事,年轻人这么一会就站不了?
又一个人从车上下来,年纪很大,来到张秋生旁边问道:“你是张秋生?”
是啊。张秋生摸摸脑袋,我有这么出名吗?这老人又问:“张秋然是你姐姐?梁定坤是你外公?”
以张秋生的机灵立即就猜出来:“您是邵老!我听姐姐说起过您!过年时外公也说起过您。回忆你们一起在英国的日子。”
邵振华欣慰地抓起张秋生的手,拍着说:“好孩子,真聪明。你与然然都是好孩子。”然后又对余教授说:“你不知道吧?他是梁定坤的外孙。”
难怪呢,这么博学多才,家学渊源啦。余教授也拍着张秋生的肩膀说:“我在大学就听过梁老的课。原本想考他老人家的研,结果却是命运弄人,组织上要我去研究核物理。”
这个话题太伤感,邵振华说:“秋生啊,你的京胡拉得怎样,与你姐姐比哪个更好?”
我吧,所有乐器都不如姐姐,唯独京胡比她好。张秋生说:“京胡吧,是个力气活,要用暗劲。我姐这方面不行。”
张秋生这家伙当然是在瞎吹。他的京胡只是这几次过年,为了讨好爷爷奶奶练了几天,哪能与姐姐比。所以吹完就赶紧说:“邵爷爷,你快叫孙姑姑回来。这些女生在这儿等你们很长时间了,真的很冷。”
这么个大冷天的,穿得这样少,邵振华立即朝远处喊:“小孙,快回来!”
孙不武姑姑见侄子真的在摆地摊,眼泪就出来了:“小五子,你怎么这样啊?没钱可以找家里要嘛!再难,家里还缺你花的?”
不,我有钱,眼前目下,与我同年龄的人比我更有钱的恐怕不多吧。不过呢,姑姑啊,你不懂。人的钱呢,分两种,生产性资金与生活性资金。
生产性资金绝不能挪用到生活上来,否则就是败家。人吧,不论有多少钱,如果不区别好生产与生活的关系,都会坐吃山空。
我的钱呢,都投到信用社、房地产、股权认购证等等方面去了。这些方面的赢利,也照样继续投资。这叫利用资本的属性,让钱不断生钱。
生活消费方面呢,眼前是紧了点,但并不缺饭吃。我与同学摆这个地摊,每天有二到五百元的收入。比一般双职工家庭收入都高,比你与姑父的收入恐怕都高。所以我生活的很好。不仅是吃饭穿衣,学费、书费等等都非常宽裕。
孙不武当然是糊弄姑姑,但也是真话。这是他这些日子摆地摊以来的感悟。以前那样的大手大脚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像张秋生骂的,唱歌给别人听还倒贴钱,真的很傻-逼。开辆名牌车,那又怎么着?不也是四个轮子滚么?别人羡慕的眼光,有什么意义?
姑姑不知孙不武心里所想。她还是流泪。不过已不是心痛的泪了,是高兴的泪。难怪老爷子喜欢小五子,他老人家就是有眼光。孙家这一房今后的门户肯定要小五子来撑。懂事,能吃苦。好孩子啊,好孩子。
以前姑姑太偏心,喜欢大侄子。从现在起变了,孙家只有小五子才是真正的好孩子。那个大侄子,太不成器。
姑姑还想与侄子说点什么,就听到邵振华在喊。姑姑站起来,千叮咛万嘱咐一番才回头。来到张秋生旁边又问:“哎,你们真的没女朋友?”
没有,要女朋友干嘛?到了四十来岁时,去婚介所找个**就行了。上午看中,下午就结婚,干净利落嘎崩脆。
孙姑姑抡起挎包朝张秋生头上砸了一下,骂道:“胡说八道!等有空了,我给你们介绍。”
别,姑姑,别别,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其实吧,女朋友已经有了。目前正在丈母娘肚子里,已经八个月。丈母娘呢,正在考虑是打下她,流下她,还是生下她。主要是丈母娘怕痛,并且觉得让女人生孩子不公平,应当让我岳父大人来生才合适。
您老人家一给我介绍。那女孩就没了,我丈母娘肯定要打掉她。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您说是不是。”
不说孙姑姑,连邵振华与余教授都张着大嘴听这种奇谈怪论。等回过神,姑姑又是一挎包砸到张秋生头上,骂道:“这孩子,找打!”
双大的美女有二十多个感冒了,感染率达百分之五十多。冬至、圣诞节,时盈盈都是在医院里度过。持续高烧,不住院不行。
病房里几个女生在议论张秋生。那个姓张的,好像是叫张秋生吧,这家伙怎么认识许多专家学者呢?
有女生反驳,什么叫许多哇,不就认识两个么?那个女的是他同学姑姑。你们没听说吗,他外公也是专家学者。
我们这次感冒,就是拜张秋生闹的。他杵在老前面,让专家看到了。本来车子开进校门就没了我们的事,就是因为他车子停了下来,害得我们站寒风里吹。
时盈盈没搭腔,更没说明她认识张秋生。她现在不想说话,头痛的厉害。
在医院住了三天,刚刚出院,刘平靖就来找时盈盈:“柴公子找你有事,想请你去一个叫沙木洲的地方。那儿有一个叫沙木酒家的饭店,他在那儿等你。”
时盈盈认识这所谓的柴公子,已经纠缠她好一阵子了。柴公子的爷爷是省人大副主任,父亲是外省一个市的副市长。
时盈盈懒得理睬柴公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充其量也只是个仗着家庭背景的纨绔子弟而已。
第九百零一章 误入虎口
副省级,一般来说是非常牛-逼的了。但在时盈盈眼里没什么了不起。她爷爷与外公都是副省级。
感冒初愈,全身绵软无力,时盈盈连白眼都懒得翻,她现在就想去宾馆开间房,然后好好泡个澡。
刘平靖见时盈盈不睬他,于是跟在后面说:“柴公子约你不为别的,想谈谈你大哥的事。”
谈我大哥的事?时盈盈停下脚步,疑惑地问:“我大哥有什么事值得他谈?”
刘平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在时盈盈眼前一晃,然后说:“柴公子那儿有很多这样的照片,都是有关你大哥的。去不去随你了。”
时盈盈根本没看清照片内容,刘平靖就收了起来。时盈盈说:“我没看清,让我再看看。”
刘平靖说:“去了让你慢慢看。多得是,有五六十张。”说完扭头就走。
五六十张!难道大哥有什么把柄让他们抓住了?大哥在镇长位子上已经两年了,马上就要接书记。当上镇书记后就可以争取副县。外公与爷爷都说,这样的路比较正。从基层干上来,以后的前途比较大。
前几天与家里通电话,妈妈说组织部门已经找大哥谈过话,如无其它枝节书记一职是肯定的了。
时盈盈非常担心,非常害怕。如果这时有人打横炮,大哥的事很可能要泡汤。他们兄妹关系非常好,时盈盈有什么难办的事都是找大哥。大哥对她这个妹妹的关心也是无微不至,比爸爸都要好得多。
时盈盈想找个人商量,想找个人陪她一道去。可是没有,她刚刚来上大学,还没有知心朋友。她很孤独,很徬徨。考虑很长时间,她还是决定去看看。不能因自己的事影响大哥的前途。
沙木洲在哪儿?时盈盈根本不知道。好在出租车司机知道,说在郊外,很远。
时盈盈又开始害怕。郊外,是不是有危险?可是,即使危险也要去,她别无选择。
沙木洲不仅在郊外,而且出城后还要走很远。到底有多远,时盈盈不知道,她感冒还没完全好,仅仅是退烧了而已。坐车时间长了,又开始犯迷糊,甚至有点晕车。紧张恐惧的心情越来越强烈,她害怕极了。
张秋生正在课堂里听课,省警察厅的人来找他。据刚刚抓到的文---物贩-子供述,谢建勋就藏在沙木洲一带。省厅想请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协助抓捕。
张秋生没二话的答应了。不过他有个条件,你们必须帮我请假,我可从小都没无故旷过课。还有你们不能以警察的名义请假,学校不知道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
这是张秋生习惯性的磨牙。找他办事就从没有痛痛快快答应过,今天已经是很干脆的了。
沙木洲是位于两条河流之间的一块陆地。满眼是一望无际的芦苇及一人多高的芭茅草,还有星星点点的池塘与纵横交错的小河。
解放前这里的芦苇与芭茅草是当地百姓的一大财富。芦苇可以编织芦蓆,芭茅草可以当柴。芦苇与芭茅草可以做造纸原料,沙木洲又成了造纸厂的原料基地。所以沙木洲一到秋天就呈现一片繁忙的景象,人们纷纷来收割芦苇与芭茅草。解放前是人工用镰刀,解放后成为造纸厂的原料基地后就用收割机。
后来造纸厂严重亏损加严重污染而倒闭。而自从出现了帆布与塑料大篷后,芦蓆就很少有人使用。于是这片芦苇就无人关心,任随其自生自灭。沙木洲也因此而更加荒凉。
然而近两年情况又发生变化。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吃饱了肚子的人还就喜欢这儿的风景。春天这儿鲜美的芦笋;夏天这儿无边无际的青纱帐;秋天这儿的芦花飞扬;冬天那虽然枯败却屹立不倒的芦苇。
还有那无数的小池塘,无数的小河与港岔。这儿是钓鱼,嬉戏,恋爱的最好去处。当然还有偷猎者,这儿有着无数的白鹭与其它珍贵的水禽。
这儿还是水上运动爱好者的乐园。芦苇荡两边的尽头都是大湖,是江流改道后留下的。两个大湖的出口都是一条大河。沿大河七八十公里就是大海。
有人开始在这儿办酒店旅馆,无形中将这儿辟成了一个旅游胜地。这是一个自发的旅游市场,当地政府始料不及,管理也就没跟上来。
越接近芦苇荡的腹地,时盈盈就越害怕。这儿一片荒凉萧索,四处是衰败的芦苇,满眼枯黄灰褐的色彩。一两声鸟儿的鸣叫,使这儿的气氛更加的寂静诡异。
其实这只是时盈盈身体不好,心情也糟糕,看着眼前的景物才产生的这样的情绪。这样的景致正是诗人与画家找都找不着的江南冬景,于苍茫中见真情,于绝境中显生机。
正在时盈盈由害怕转为恐惧,打算就此回头时,突然看见张秋生也在这儿。旁边停着那辆皮卡,他本人正在写生。坐在小马扎上,脚旁一个小水桶,左手拿着调色板右手拿着画笔,正在画一幅水粉画。
时盈盈紧张的情绪登时松下来。这家伙尽管讨厌,但绝对可靠,在他身边绝对安全。这不仅仅是一种感觉,而是被无数事实所证明。要说感觉,那就是这家伙正派,看人时的眼睛不像别人那样色迷迷,里面没有一丝的银--荡与邪--恶。时盈盈打心眼里承认,这家伙除了坏,还真没一点毛病。这评语太过矛盾,反应了时盈盈对张秋生的矛盾心情。
沙木酒家离张秋生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从皮卡车前面不远拐个弯就是,这让时盈盈更加放心。她坚信,如果有什么危险张秋生不会不管。
柴公子叫柴必达,他喜欢别人叫公子。柴必达并不十分好-色,相比较而言他更爱钱。几年前办了停薪留职,自己开了个公司。利用爷爷与父亲的关系,很是捞了几个,现在起码也有接近两千万的身家了吧。
柴必达算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所以刘平靖巴结上了他。学校已经混不下去了,吃过屎的人还有什么威信?入党问题肯定是黄了,下届学生会可能也没戏。
张秋生就是我的克星。而张秋生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呢?必须承认,这小子能说会道,死的能说成活的。除此之外呢,就是有孙不武这样的大靠山。
孙不武这样的靠山可遇不可求,柴必达这样的靠山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好关系。柴必达除了爷爷是这个省的人大副主任外,他父亲也是刘平靖家乡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是老爸的顶头上司。
刘平靖就是怀着这样的心理极力巴结柴必达。他甚至想着,与柴必达关系搞好,哪天试试看,让柴必达收拾一下张秋生。
柴必达带着两个跟班加刘平靖坐在沙木酒家的包间里,他们也刚刚来。刘平靖注视着窗外,看见时盈盈坐着出租车来了,立即说:“来了,柴公子料事如神,她不敢不来。”
柴必达从怀里掏出两个纸包,嘴里说:“这两个纸包,一个是催---情的,一个是泄药。奶奶的,我也搞不清哪跟哪,就全带来了。刘平靖,你去厨房,叫他们做两碗汤,一个汤里放一包,我们一个一个的试。”
刘平靖问道:“那要先喝了泄药,时盈盈拉肚子怎么办?”
管她呢,拉肚子就拉肚子。拉完肚子再喝催---情汤更有效果。柴必达挥挥手说:“就怕时盈盈不喝酒,我才做此安排。快去!”
这样的小酒店没什么吧台,客人需要什么就直接叫老板。刘平靖要做的事不能见人,所以直接来到厨房。他要求做两碗汤,一荤一素,他待会自己来拿。
刘平靖回包间时,时盈盈已经坐在那儿,正找柴必达要照片:“听说你有我大哥的照片,拿我看看。全部,听说你有很多。”时盈盈与年龄差不多的男性说话,从来不客气。
“急什么呢,先吃饭,喝酒,”柴必达大喊:“老板,上菜!”
不多一会菜就上来了。时盈盈端坐着一动不动,连筷子都没拿,眼睛看着窗外。这儿看不见张秋生,叫喊不知能不能听见。有点后悔,刚才打一下招呼就好了。
柴必达一边喝酒一边找着话题与时盈盈搭讪,并不时地劝酒劝菜。时盈盈哼一句哈一句的敷衍,也不敢过于得罪柴必达。在这荒郊野外,饭店老板还不知是不是他的同伙。万一他要图谋不轨,那就要坏事。
时盈盈越想越害怕。突然站起来说:“不给看拉倒。我走了!”
两个跟班拽着时盈盈的胳膊不让她走,柴必达说:“其实吧,没什么照片。我就是以这个借口找你聊聊。”
时盈盈坐下来。柴必达下面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往耳朵里去。她在想,张秋生一会要来吃饭吧?只要他来了,就立即坐他身边去。现在只有等,张秋生饿了肯定会来吃饭。
柴必达对刘平靖说:“女孩子不喜欢吃这样的荤菜,你去厨房,叫他们做两个汤。快点!”
刘平靖来到厨房,催师傅快点做汤。青菜汤,水开就熟。排骨汤本来就是熟的,热一下就好。
刘平靖背着师傅将两包药分别放进汤里。然后又说:“师傅,这汤太烫,还是你帮我送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