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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七十二章 坏事了,傻眼了

    五楼会议室里,领导的发言结束,休息十分钟,接下来是自由讨论时间。与会人员大多数都去厕所放松放松,茶水喝多了憋得慌。

    领导们都很有素质,都很讲究礼仪,都遵守礼让三先。厕所门口,几个领导在相互谦让。纠察支队队长做为主人,请另外几个领导先进去方便。

    文明委副主任请警察局副局长先进:“你请,你请。”

    警察局副局长请建委副主任先进:“你请,你请。”

    各个领导再三客气,最后大家抱成一团不分先后的一道进去。进到厕所来到小便池。小便池质量很好,明净瓦亮,从头到尾的喷水管正喷着水帘,将小便池冲得干干净净。领导们各自找好位置,叉开两腿,拉开拉链,开飙。

    一楼的大办公室里,小李取出一块木板。木板上钉着一个小电闸刀,两头都连着电线。一头的电线上接着一个手铐,另一头是一个三相插头。

    众纠察队员对张秋生是恨得咬牙切齿,都巴不得亲手惩治十恶不赦的坏蛋。小李将插头插进插座,再合上闸刀就可以电这混蛋。

    闸刀不忙着合,得先将混蛋铐上。混蛋在挣扎,几个人都摁他不住,小李凑上去帮忙。取过手铐往张秋生手腕上套,一下没套准,直接套在水管上。

    有人说取下来重铐。有人说这样也行,反正水管是导电的。正在大家七手八脚一片混乱之时,电闸刀不知怎么自己合上了。

    所有的纠察队员加张秋生全都一下僵直,全都不由自主地抽搐颤抖。这个不要紧,要紧的是五楼厕所。

    领导正开飙,突然全体僵直。全都捧着上窜下跳的二老板,目光呆滞,张大着嘴巴,全身筛筛子一样发抖,足跟上下震颤。足跟震颤就站不稳,领导们就栽倒。有的往前倒,有的往后倒,你压着我我压着你,继续僵直继续颤抖。

    领导们集体触电也不十分要紧。要紧的是隔壁女厕所。那时的单位内部厕所没实行马桶制,也不是蹲便器。而是与外面公共厕所一样,一个长形便池,从男厕所通到女厕所。一头的墙壁上面挂一大水槽,里面一个小装置可以自动冲水。

    自动冲水装置可不管现在是不是带电,到时候它就自动放水。几个女同志与领导一样,她们也正在小便,刚好遇到自动冲水。女同志本来是蹲着的,一触电不由自主地就一屁股坐到便池里。

    那时不像现在。现在的电路保险用的都是空气开关。那时用的是保险丝,电流过大就烧断保险丝达到断电效果。这阵子电压不稳,老是烧断保险丝。有人嫌麻烦,就用一段细铜丝代替保险丝。

    这一小段铜丝就害了所有触电之人,它不容易烧断。其实吧,也就几秒钟时间。毕竟触电的人太多,瞬间电流太大,终于还是将这段铜丝烧断了。

    这边触电之人还没回过神来,那边打字员在大叫:“怎么停电了?呜呜呜——,领导讲话稿,我辛辛苦苦打了八千多字,一下子就没了。呜呜呜——。人家过节放假,我过节加班,还是白辛苦一场。呜呜呜——”

    打字员还没哭完,就有人大喊:“不好了——,领导全昏过去了——,在厕所里——”

    这人还没喊完,那里又一个女声在喊:“不好了,建委的杨主任昏过去了,还有四五个女同志,同时昏倒,在女厕所——”

    纠察支队大楼,上上下下乱成一锅粥。很长时间没见面的李满屯与孙不武又回到人群之中。

    这两个水货两眼放光,拍着大腿赞叹不已。真精彩,真带劲,我靠,张秋生出品必是精品!他连这种鬼门道都能想出来,佩服,佩服。哦哈哈——

    高山寒与童无茶赶紧打听,咋啦,咋啦。这两个水货也不避讳旁边围观人员众多,大着嗓门里面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你一言我一语,连说带笑带比划。

    旁边有群众不无焦心地说,那领导们的老二不被电坏了?哦哈哈——,李、孙二人大笑。笑完,李满屯说:“男领导们的老二肯定不保。就不知女领导的那玩意儿能不能电坏。嗯,你们说呢?”

    呸,牛忙!时盈盈啐了一口,拉着两个同学转身就走。这些男生无法无天,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我们不看了,回去。

    一个女同学还想看,说道:“这个也不能怪男生吧?是那些水货警察电他吔,又不是他主动害领导们的。这些水货警察真可恶,这叫刑讯逼供!”

    这倒也是,时盈盈承认是警察不对,张秋生只是被动挨打。不过,张秋生本就不是好东西,该打!不过,不过,话又说回来,谁打张秋生谁倒霉。上次在舜渡警察开枪的事,时盈盈到今天都记忆犹新。那两个警察叔叔都倒了大霉,在牢里关了一阵子,最后又被开除警察队伍。

    大楼里有没被电的领导在大声发布命令:“小张,你带两个人速去买两打新毛巾,外带十个塑料盆。小王,你快去医院咨询,人掉进厕所应当用什么消毒,并立即将药买回来。要快!老赵,快去买五套新内---衣,女式的。————”一连串的命令发出去,各部门各人员紧急地去执行任务。

    楼上一通忙乱,楼下这些始作俑者没人管。这些人死了就死了,谁在乎他们啊?即使死了,以后要纠察支队承担什么责任,那也是以后的事,眼下是领导以及外单位的女同志最重要。市容纠察也就是对小商贩凶,在其他权力部门面前什么都不是。

    领导们陆续醒了。被电着的感觉糟糕透了,心虚腿软口干舌燥眼冒金花。别的领导还可以躺着继续喘气,纠察支队长与警察局长却挣扎着往起爬,没办法,职责所在必须去查明事故原因。

    不用怎么调查,立即就有人前来汇报。是下面的纠察队员用电打人。他们将人铐在自来水管上,结果全楼的水管都带电,他们自己也被电倒了。

    纠察支队长怒发冲冠,警察局长怒不可遏。两人不顾身体还非常虚弱,挣扎着下楼,誓将这些饭桶罚得他们亲妈都不认识。

    下属们赶紧搀扶着两个领导来到一楼那个大房间。七个纠察队员还在发晕,有的在阵发性的抽搐,有的嘴角冒白沫,有的眼角歪斜。

    只有张秋生静静地躺着。他没晕,是在仔细回想刚才电流通过身体时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电流似乎到达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电离子被细胞吸收。

    自己身体细胞似乎很欢迎电流的到来,像干涸的土壤汲取水分一样吸收着电离子。这种220伏的电压比之北冰洋上的雷劫简直是小儿科。并且这种人工电流不像雷劫,电压不足外还一点灵气都没有。身体细胞好像还不过瘾,它们需要更强大的电流更充分的电离子来充实它们,有灵气就更好。

    那么,以后是不是没事就让电打一下两下?找什么样的电合适呢?一万伏十万伏,还是百万伏的电?这个,是不是有点贱,全身皮肉作痒要电打?

    寒假回家与姐姐、秋兰商量一下,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哦,对了,寒假时爷爷奶奶们也要回家,问问他们老人家。

    张秋生闭着眼睛在瞎想,没看到纠察队长与警察局长进来。这两人服装不整,走路颤抖,最好笑的是头发根根站立,两个领导一点形象都没有。进得这间大办公室,看着东倒西歪的纠察队员,登时怒火万丈。

    纠察支队长一声怒喝:“都站起来!”

    纠察队员们睁开眼睛,再揉揉,这是谁啊?竟敢这样对他们嚷。老董今天吃的亏最大,火气也最大,此时的脑袋也是最糊涂,他也朝支队长嚷:“这傻-逼是谁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刚刚被电打了,身体本来就虚弱。身体虚弱的人脾气大,支队长见老董竟然骂他,差点气背过去。支队长喘了口气,命令身边的人:“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张秋生睁开眼,虚弱地说:“请你们转告市警察局,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警察局长立即上前,说明自己就是市局副局长,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与他说。张秋生更加虚弱地说:“请你,请你向省厅报告,谢、建,勋,来,了!谢、建、勋!”说完就闭上眼睛,好像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

    看来问题很严重,警察局长不敢怠慢,立即向省厅汇报,刚刚说出谢建勋三个字,电话里就说:“好,我马上给你转谢建勋专案组。”

    纠察支队长心里暗叫,坏事了,这个被打的人是自己同志,而且是省警察厅的。人家是在执行任务,我们这几个混蛋却将他抓来,还打了一顿,并且是用电打。

    电话很快就转到谢建勋专案组,电话里的人很简捷地说:“人在哪儿,好,知道了,我马上去。”

    看来,这是大案要案,并且是急案。纠察支队长望望警察局长,傻眼了,这可如何是好?一锅汤都给这几个混蛋弄糊了。上面几个单位的领导还不知怎样赔礼,特别是几个女同志不知怎样安慰,这下又破坏了省厅抓的案子。

    一般情况下,省厅抓的案子也没什么。你执你的法,我执我的法。你执法没通知我,到时就别说我干扰了你。但今天不同,今天是自己部下违法办案。

第八百七十三章 好想观赏观赏

    前几天,双江省警察厅就接到警察总部的通报,谢建勋可能潜入大陆,要求各地,尤其是沿海省份提高警惕,一定要将之缉拿归案。

    谢建勋不仅是警察总部长期盯着的人物。这家伙被抓,又被他跑了。跑了又抓,抓了又跑。让警察系统的有关人员大大的丢脸,发誓一定要将其抓住绳之以法。

    邬超汉就因为这个才被调来双江省任警察厅长。因为谢建勋两次都是他抓的,加上他前几年的工作确实卓有成效。

    警察局长的电话刚放下,孙不武与李满屯就进来了。孙不武对警察局长说:“七叔,你怎么这样惨啊?”孙不武当然知道七叔为什么这样惨,他也就是这么一问罢了。他一点都不心痛叔叔,反而觉得好玩。

    孙七叔看了看孙不武,楞了一会才说:“小五,你怎么来了?”被电打得太厉害,脑袋到现在还有点晕糊。

    孙不武指着张秋生说:“同学被抓来了,我来看看挨没挨打。”说着就伸手在张秋生鼻子底下探了探,立即大惊小怪地叫道:“哎哟,都没了气吔,赶快送医院,晚了恐怕就没了命。”

    小五子向来祸害,孙七叔不太相信他的话,漫不经心地问道:“哦,是你同学哇,叫什么名啊?”

    张秋生啊,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家不知道他的很少吔。张秋生在孙家确实很出名,越是高层越知道他。孙七叔也听说过,而且知道张秋生的爷爷与小五的爷爷是老战友。

    孙七叔听说躺地上的是张秋生,立马吓一跳,高级首长的孙子被打成这样,没法交差!慌忙上前,也伸手在张秋生鼻子底下探了探。没气,真的没气,孙七叔慌了,带着哭腔喊道:“真的没气了吔,这可怎么好,赶快送医院!”

    纠察支队长更慌了神。能让孙局长吓成这样的人,必定来头不小。何况这人开口就直接要向省厅汇报工作。支队长赶紧拉孙七叔,想将他拉一边去问话。

    谁知孙七叔眼睛一瞪,说:“拉什么拉,告诉你,张秋生要是死了,你就是将牢底坐穿都抵不了罪!”

    谢建勋专案组的组长很快就来了,与救护车一道来的。组长探探张秋生的鼻息,也吓了一跳,再不抢救马上就要死。

    张秋生被抬上救护车。支队长站在台阶上目送着救护车开走。头发根根直立,像一丛荒草在微风中起伏。心情落寞,事起突然,千头万绪,支队长已不知如何应付。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要是死了,自己绝走不了干路。

    时盈盈与两个同学眼看着张秋生双目紧闭,四肢软绵绵地被抬上救护车。一个同学担心地说:“张秋生这回恐怕要死了吔。”

    “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为什么这样说,时盈盈也不知道。她对两个同学说:“知道这句话么?好人不长寿,祸害一万年!这种极品祸害会死?手枪顶着脑门打,却差了一毫米没打着。知道他法力无边吧。”

    专案组长正为不能及时得到情报而着急。孙不武说,这事他们知道,可以向组长报告。

    组长大喜,立即将李、孙二人带到楼上,找纠察支队要了一间办公室,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听李、孙二人的报告。

    李、孙二人与张秋生是多年的老搭档,祸害起来是配合默契。他俩不知道张秋生是真的发现谢建勋的保镖,还以为老张是要将事搞大,以达到继续害市容支队的目的。

    李、孙二人误解了张秋生。恰恰相反,张秋生觉得这事闹得太大。大到如果没有合理解释已无法下台。不能仅仅凭被打了就算自己有理。

    从普通老百姓角度,占道经营就是不对。市容纠察来制止是正常执法。他们态度粗暴,甚至是出手打人是不对。但他们不对并不能说明我就是对的。

    只能说我在跟踪谢建勋,全国通缉的重大逃犯。唉,好好的情报,本来是打算给麒林警方的。现在只能拿出来给双江省厅了。

    孙不武对孙七叔说:“七叔,我三年没回家,真不知道您在这儿当警察局长。否则就不会闹成这样,直接向您报告就行了。”

    这个谢建勋与我们是老对头,真的叫三擒三纵啊。李满屯将那次从申洋回麒林途径子虚的事说了,最后说:“原以为凭警方的机智勇敢,那么明显的事肯定能判断出谢建勋已潜入大陆,并且立即组织抓捕。

    谁知道警方不抓谢建勋,反倒抓起我们来了。我与张秋生是急着回去参加期末考试,没时间与子虚的警方啰嗦。否则我真要问问,他们的脑袋是怎样长的。”

    唉,别说了。组长摇头叹气:“省厅已严厉地批评了他们。放着罪犯不抓,却浪费大量的警力物力去办人情案关系案。唉,难为情,真的难为情。”

    第二次.谢建勋为报复,邀同大量江湖人士以及日本黑---帮前来攻打我们学校。李满屯盯着组长说:“你们让谢建勋漏网,让我们学校遭受多大的损失,知道么?子虚警方好心好意让他漏网,他不思感恩,却跑来报复。”

    这话说得狗屁不通,直接就是骂人。可是组长却没话回。谢建勋参与攻打麒林某个中学的事他听说过,想想此事确实可怕。幸亏学生赢了,并且将谢建勋抓获归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唉——,我们工作上稍微有一小小的疏忽,给人民群众带来的危害就不可估量啊。

    李满屯又说了,第三次,张秋生将谢建勋从国外盯到国内,终于将其一举擒获,可眨个眼又让他跑了。我真不知道是敌人太狡猾,还是我们太无能。

    组长还是没话说,尼玛,脸都给这些人丢光了。都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几个大活人都看不住,光天化日地让他们跑了。不能让这小子再说下去了,扛不住,组长打断李满屯的话头说:“说要紧的,今天的事。”

    要紧的吧,其实也不要紧,反正人已跑了。李满屯擦擦鼻头说:“今天不是国庆节么?当然要好好玩了。再说我们刚到梁临不久,也要好好熟悉环境。我们就东窜西窜,东张西望。走到儒林广场附近就发现谢建勋。刚才说了,我们是老对头,他就是化成灰也认识。”

    李满屯说到这儿停了,掏出一包香烟散发。烟发了一周,点上,突然说:“这个破市容纠察队,啊,到这会都不送瓶开水进来。他们只会打人,却不会招待人么?”

    是的,是的,说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倒杯水给人喝,确实不像话。孙七叔出去要水。

    门一开,外面就传来一片嘈杂的吵闹声,特别是女人的声音。女人们又哭又闹,我要是得了什么怪病,找得就是你们!呜呜——哇哇——。现在社会上什么脏病都有,这可怎么好哟——,要是染上了说不清呀——。

    也有低沉的男声,这事你们单位必须要给个说法!要形成文件,否则不好交差,对组织对单位对家人都不好交差。这是要人命嘛。人家过节我开会。开会就开会,却开出这么个明堂,这都叫什么事!

    组长刚来。来了就着急了解案情,不知道外面人吵什么。孙不武向他解释,外面的都是各单位领导,他们都在厕所里被电打了。要么是掉进便池,要么是倒在厕所地下。尤其女同志光屁股掉进便池,那得多脏,是不是沾上什么细菌或病毒?就不说多么恶心了。

    组长听了既好气又好笑。当着李、孙二人面不便发表评论,他们都还是孩子。

    孙七叔很长时间才拎着一瓶开水进来。这个大楼里所有的开水都用来给女同志洗那啥了,大家都没水喝。孙七叔这瓶还是跑很远,从外面开水炉子那儿打来的。

    孙七叔将水瓶放下,然后就说:“你们自己泡茶,我也要去洗洗。身上又臭又臊,自己闻着都难受。”

    孙七叔刚刚出门,立即就咆哮:“谁将我的水瓶拿走了?啊!我自己跑很远的路,自己花钱打来的开水,啊!我都没麻烦你们,啊!搞什么明堂!”

    立即有人过来赔礼:“对不起,对不起,孙局长。水拿给女同志洗去了,还有其他领导。”

    市容纠察队的人乱了方寸,这话说得大大的不该,引起了孙七叔更大的愤慨,更加疯狂的咆哮:“给其他领导洗,我就该着让厕所的脏水浸着,我就该着脏,就该着得病!别人是领导,我就是老百姓,该着被你们欺负!”

    又过来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赔礼。孙局长,真对不起。不知道是您亲自打的水,这是我们不对,不会做事又不会说话。孙局长,您尽管批评,水马上就来,已经派人去打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包括组长都笑得肚子痛。案情暂时也不汇报了,去看热闹先。

    别的办公室都是开着的,只有一间门关得严严实实。李满屯贴着门缝往里看。孙不武不断往起跳,想通过上面的风窗看个什么明堂出来。

    立马就有人上前制止:“你们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想看看。李满屯与孙不武极为无耻,又嘻皮笑脸地说:“里面是女同志在洗屁屁吧?我们还从来没看过吔。女人洗屁屁到底是什么光景,真的好想观赏观赏吔。”

第八百七十四章 谢建勋又来了

    不知是谁说的,用高锰酸钾稀释液浸泡可以杀菌消毒,尤其是对女人阴那啥部的病菌感染有奇效。于是紧急从药房买来高锰酸钾,用热水化开,再用开水稀释。

    按什么样的百分比稀释?不知道,既没天平又没量杯,即使有百分比也无法做到,市容支队的几个女同志估量着办。那几个掉进便池的女同志现在正坐在塑料盆里浸泡她们阴那啥部,这叫死马当活马医。必须在受感染的最短时间内杀菌,书上与电视上以及民间做法都是这样。

    一人一个塑料盆,装着满满的高锰酸钾稀释液,一屁股坐下去要溢出一大半。不管怎样,阴那啥部是完全浸在水里。正满腔的委屈,正心神无主地傍徨,不知这样泡能不能起到杀毒作用。就听见门外无耻的言论,几个女同志气得又要哭。

    年轻的怕羞自认倒霉,不敢出声。建委办公室主任向来泼辣,她不怕,立即高声大骂:“回家看你妈去,牛---氓!”

    咦,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多长时间没看报没学习了?自己不学习,单位也不组织职工学习么?啊!看不看是我的问题,给不给看是你的问题,我们双方好商好量,你耍什么态度啊!

    小尼姑的光头和尚摸得,阿q就摸不得?洗屁屁,你们的同志看得,我们的同志就看不得?

    李满屯与孙不武你一言我一语,隔着门胡说八道。市容支队的人过来,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过去,过去,别瞎闹。”

    正值多事之秋,市容支队的人桩打得很矮。这时又一个市容支队的人认出李、孙二人,说道:“你们不是刚才要烤白薯炉子与煎饼摊的么?出去!不出去立即将你们抓起来!”对老百姓无需打矮桩,也无需客气。

    两个水货与市容支队的人讲道理,谈买卖。我们就看一眼好不好?炉子与摊子我们都不要了,这个买卖你们很划算的。李满屯极其无耻地说:“一个烤白薯的炉子换一眼,值!我可怜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女人洗屁屁吔,还是吃皇粮的女干部。乖乖,回去可以好好与小伙伴们吹一下了。”

    无耻,无赖,无聊!卑鄙,牛忙,不要脸!骂声四起,市容支队的人义愤填膺。组长赶紧过来将这两个水货拉走。回省厅去做笔录,也好就近与邬厅商量如何处理。

    组长在车上就打电话向邬超汉做了汇报。邬超汉听说发现谢建勋的是张秋生及李满屯、孙不武,并且张秋生被打得生命垂危,吓得一大跳。张秋生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无法向李书记及梁老师交差。

    邬超汉立即指示,立即去医院,我们在医院再谈。谢建勋是被张秋生发现的,这个情报就绝对错不了。邬超汉火速朝医院赶,为了案子,也为了向李会元与梁老师交差。

    张秋生在急诊室里,还是昏迷不醒。邬超汉以省警察厅厅长的名义要求医院尽一切力量抢救,要不惜任何代价。为了引起院方重视,邬超汉直接说了张秋生身份,这是高级首长的孙子。

    这人如果死了,市容支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所以他们派了一个小办事员守在这儿。办事员听到张秋生的身份,吓得尿都出来了。这话是省警察厅长说的,绝对错不了。

    办事员偷偷跑出来给单位打电话。高级首长的孙子,在执行重要任务中被我们打了,而且是极为恶劣的电刑,现在生命垂危。

    市容支队长也吓尿了。这这这,这可肿么办。赶紧去医院看望,先落个认识错误态度较好。

    邬超汉找医院要了个房间,将门关好,让两个部下在门口站岗,然后听李满屯与孙不武报告案情。

    今天不是国庆节吗?我们在街上瞎逛。一方面是玩,另一方面是熟悉新环境。在儒林广场附近,我们发现了谢建勋。当时他正站在一棵行道树后面,大概是在等人。

    当时我们不知道孙七叔就在市警察局工作。也不知道警察局的电话号码。110一般只管普通案件,像这样高度机密的案件他们可能不知道。如果让110帮我们找谢建勋专案组,可能认为我们是在胡闹,而且也容易造成案件泄密。

    于是我们就决定先盯着,然后再想办法报告专案组。谢建勋一共打了两次的,在市里漫无目的地乱逛,最终都又回到儒林广场。我们断定,他在儒林广场肯定有什么事或者等什么人。

    我们也不能傻盯,那样容易引起怀疑,谢建勋是非常多疑的人。没办法,李满屯就扮做卖唱的,孙不武扮做捏面人的,高山寒扮做看风水的道士,童无茶扮做算命看相的,而张秋生则扮做打拳卖艺的。

    我们就守在儒林广场。而谢建勋也就在这一带不断来回。后来,后来,没后来。在谢建勋上了一辆车后,我们正打算派两人跟踪,市容执法队就来了,一切都被打乱。

    谢建勋的每一次打的,我们都是派两人跟踪,其他三人还是在儒林广场原地等候。从市容执法队来了后,我们再也没看到谢建勋。

    上面这段话是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他俩是在撒谎,是在胡闹,是将正经的破案工作当儿戏。两个水货都心想,这话反正是老张说出来的,擦屁股的事也要归他。

    这三个祸害再么配合默契,李、孙二人也不知道张秋生是真的看到了谢建勋的保镖。按照谢建勋的性格,他保镖在哪儿,他本人肯定也在哪儿。

    那么谢建勋真的来了?真的来了!一向胆小如鼠的谢建勋胆儿怎么突然大了?竟然敢于到最危险的大陆来,他不知道大陆正在通缉他?

    谢建勋找尹宗华等几个修真人买了十几张隐身符。上次就是用了隐身符才得以逃脱。这是严重违反修真禁忌的事,被特勤组抓住要严厉惩罚。其他任何修真人遇到尹宗华三人都可以事先不警告就予以诛杀。

    但对于尹宗华、胡大志与劳修文他们来说,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严格遵守修真禁忌又能怎么着?走一步算一步吧,叫谢建勋千万保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有些事,不为人知也就不算犯禁。

    身上揣着隐身符,那种感觉真好。无论干什么,别人都看不见我。天下哪儿还去不得?所以谢建勋就来了大陆。

    其实,谢建勋胆子还是非常小的,行为也非常谨慎。他躲在藏身之处没出来,有什么事都叫别人出面,连保镖都很少出来。今天只是偶然情况,还恰恰被张秋生发现了。

    那么李满屯与孙不武这样漏洞百出的撒谎,邬超汉也听不出来?当然听出来了,毕竟是三十多年的老警察。

    邬超汉听是听出这两个祸害话中的漏洞,比如联系不上警方,纯粹胡说。再比如,谢建勋大白天的在闹市区大摇大摆走来走去,这绝不可能。

    邬超汉没指出两个水货的胡说,因为没必要。他对这两个祸害太了解了,他们说话要不带水分才是怪事。重要的是他俩的胡说与部里的通告一致,他俩只不过是证明谢建勋确实来了。

    情况紧急,没时间与两个水货胡说,邬超汉结束谈话,先要去看看张秋生醒没醒,然后就要去布置抓捕谢建勋的工作。

    在急诊室遇见了刘萍。刘萍一见邬超汉就大叫:“邬局,哦,不对,邬厅,怎么回事啊?秋生被打成这样!这可是你的地盘。回去我怎么向李书记与梁老师说啊?”

    这个这个,邬超汉难为情,确实在他的管辖范围,张秋生被打成这样,真的没法向李书记与梁老师交待。

    张秋生已经醒了,极其虚弱地说:“这事怪不得邬厅,是我自作自受。”张秋生向来是这样,事情过去就算过去了。他一点不怨市容支队。

    自己占道经营本来就不对。市容支队执法粗暴,我也给了他们苦头吃,我与他们算是扯平。

    邬超汉不这样想啊,张秋生的话让他大为感动。虽然是第一大祸害,但张秋生做正经事向来不含糊。而且通情达理,能饶人时且饶人,从不将人往死里逼。

    邬超汉拉着张秋生的手说:“谢谢,谢谢,你是好样的!关键时刻还是我们麒林人靠得住。市容支队的那些杂碎,我绝不饶他们。”

    不不不,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张秋生说:“我与他们是误会。不过有机会请你一定要告诫他们,对待老百姓可不能这样。用电打人,这还了得?”

    有人可能急着要问了,刘萍怎么来了?刘萍是特意来找张秋生有事,这个待会再说。她到理工大,找到张秋生的寝室。

    高山寒与童无茶已经回来了。这两人还遵守修真界传统,不与公门中的人打交道,见专案组组长来了,他俩就开着张秋生的车回校。

    刘萍一打听,高山寒就立即告诉她,张秋生被人打了,恐怕正在医院抢救。

    刘萍大吃一惊,这还了得!张秋生在麒林祸害成那样,也没见过有人打他。这来上大学没几天,就被打到上医院抢救,是什么人打的?赶紧拉着高山寒往医院跑。

第八百七十五章 草台班子拍戏

    张秋生放过了市容支队。但那些被电着的领导与女同志却不依不饶。梁临市委市政府的压力非常大。要是被电的是老百姓,大不了安抚一下再赔偿点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被电的是领导,虽然只是中层还都是副职,但毕竟是领导,他们各有各的派系。何况这事太恶劣,这些领导在官场引起了广泛的同情。再说那些女同志,她们成天去各有关部门哭。

    不说女人的哭威力强大。女人能混到一定的位置,不是有个好老公就是有好老爸,或者有其他什么人在撑着。别看她们柔弱,身边有着强人支撑,其威力不可小视。

    市容支队长被撤职了。那七个直接责任人由刑事拘留转逮捕,以故意伤害罪起诉。

    支队长接到撤职通知反倒松了一口气。这阵子来自各方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支队长回家竟满面笑容地对老婆说:“好啦,事情总算过去了,我被撤职了。”

    支队长的老婆炒了几个菜给老公喝酒。这阵子老公受苦了,深更半夜都有人打电话来骂。骂的人还都是有头有脸,既不敢回嘴又不敢将电话挂了,只能将话筒离耳朵远点。

    支队长一口酒下肚感叹地摇头:“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真的一点不假。此事最大的受害者张秋生,人家是高级首长家的孩子,反倒一点都没追究我们。他要是纠缠一下,我就是死路一条。”

    再说刘萍为何来找张秋生。好年华集团现在的管理团队非常齐备,而且人才济济。一般事务性工作根本用不着刘萍管。看看吴烟、赵如风、李小曼,尤其是张秋生,他们都是当甩手掌柜,那我为什么不能?刘萍简政放权,建立各项规章制度,由制度去管人。她自己则只抓大事。

    那么现在来找张秋生就是遇上大事了?也不算什么特别的大事。好年华集团准备在饮料公司的基础上再成立一个酒业公司。白酒的利润非常丰厚,如果经营得好将是好年华新的利润来源点。白酒行业的竞争非常激烈,但好年华不怕竞争。

    现在的白酒大都是食用酒精勾兑。我们西山的水质好,为什么不做白酒?都是用酒精勾兑,质量的好坏关键在水质,另外就是各种口感的配方。

    刘萍就认为府右陈酿绝不会完全是宋家留下的百年老酒。百年老酒有没有?有!但仅仅是张秋生用来糊弄人的噱头,这小子掌握着独特的配方,府右陈酿就是用这配方勾兑出来的。

    刘萍对张秋生太了解了,也有一整套对付他的办法。要张秋生将配方交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也太不近人情。刘萍只想张秋生去酒业公司当个兼职调酒师,配方还是由他掌握,公司绝不侵犯他的秘密。这事别人不行,只有她亲自来。

    张秋生从医院出来后立即像没事人一样,带着刘萍与李满屯等一干同学,找到一个小面馆吃饭。

    小面馆里脏兮兮的烟雾燎绕。那时物价便宜,二元钱一大碗牛肉面。学生们都呼啦呼啦大口吃面,个个都像饿鬼投胎。

    刘萍只吃了几小口就放下筷子。不是她有多么高贵,也不是嫌脏,她饭量就这么大。刘萍与这些学生混了这么些年,知道在这些学生面前装高贵,他们绝对会鄙视到眼睛冒白沫。

    刘萍擦擦嘴角,将来意说了。面已吃完了,张秋生大口地喝汤。汤喝完,擦擦嘴,张秋生才说:“依刘大总裁的意思,我现在就退学,回去帮你开酒业公司?”

    “我要你退学了吗?”刘萍不与张秋生客气:“只是想你做个兼职,这样也不行吗?”

    兼职,怎么兼,我天天逃课去帮你调酒?张秋生拿着一支烟都忘了点火,说道:“别说我根本不会调酒,也根本没什么秘方。就是会,就是有,也不可能帮你干这种破事。”

    怎么是为我呀,那我又是为谁?虽然来的时候就有思想准备,但与张秋生谈工作必定要吵架必定要生气。刘萍朝张秋生大声嚷嚷:“我为的是广大股东。做为股东一员,你难道不应该有力出力吗?”

    好吧,做为股东应当有力出力,张秋生说:“我不做股东行了吧?从这个月起就别发我生活费。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会计别做我的生活费表。并且我名下的一切股权自动放弃,不要一分钱。”

    刘萍不说话了。张秋生是说得到做得到。再说了,刘萍也没打算一次性地谈成功。张秋生同意不同意,事情都照办,待寒假股东们都回来时开会,让同学们给他压力,张秋生最怕的就是这个。

    刘萍离开梁临去申洋。她要去申洋的注册会计师事务所谈“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的年终报表问题,这事得提前准备,别到时手忙脚乱。

    另外还要去看看张秋然。白酒的事必须取得张秋然的支持,最起码不反对。否则没人能压得住张秋生,股东大会也不行。

    刘萍到申洋时已经半夜了。不说在申洋,即使在麒林,半夜里也别想找张秋然。要是半夜打扰张秋然睡觉,她弟弟要不将这人脑袋打出浆来也是怪。

    一般来说上午也不行,张秋然要上课。她现在是大三。校领导已经答应了,只要她修满学分,明年就保研。这些刘萍都知道,所以她不敢随便打扰张秋然。

    不过今天不是一般的日子。今天是国庆假期的第二天,学校放假。那么张秋然应当在哪儿呢?

    国庆期间申洋有一个珠宝行业展销会,自九月三十日至十月九日为时十天。安然珠宝参加了这个展销会。

    十月三日,也就是明天,唐氏(中国)集团的千金十八岁生日派对,这是申洋商界一大盛事。

    张秋然是去了珠宝展呢,还是去表妹那儿帮忙。刘萍拿出电话,她想问一下罗真真。张秋然的去向,这个死党应当知道。

    谁知罗真真竟说不知道张秋然在哪儿。她与刘冬梅正在京城机场,一小时后就要登机回申洋。她俩昨天参加一个国庆晚会演出,今天一大早就回申洋。

    好年华的广告传媒公司已一分为二。一个是专门的广告公司,另一个改为娱乐经纪公司。

    好年华娱乐经纪公司已经签了五六个艺人,刘冬梅与罗真真就是其中的两个。她们两人是最早签入娱乐经纪公司,却不是重点艺人。原因是罗真真不想长期吃这碗饭,家里希望她毕业后出国深造。而刘冬梅也不想长期做这行,原因是她男朋友不同意。

    由于始终是兼职,又由于不在麒林,公司给她俩的通告都尽量安排在假期,尤其是寒暑假。这次的国庆晚会,就是利用张秋生与朝廷台都导的关系让她俩上的。

    刘冬梅与罗真真没将这份工作当回事。却将同寝的夏琼与区小燕羡慕的要命,尤其是区小燕嫉妒的眼睛都要滴血。

    刘冬梅与罗真真是已经走上这条路,却不想走下去。夏琼是立志要走演艺道路而不得,至今还是拍拍挂历,最好的也只是拍mtv。

    夏琼无论是拍挂历还是拍mtv都是穿三点式,一点创意都没有。如果非要对比每次的不同,也只是看在房间还是在公园。所谓的三点式,还是在批发市场买的水货。

    好在夏琼胸部长得非常漂亮,大而坚挺皮肤白晰,臂部也非常挺翘。尽管是水货三点式,穿在夏琼身上却很漂亮。她为自己的身材而自豪。

    这个国庆假期夏琼也很忙,她又在拍一个mtv。一盘录像带十二首歌,全是在一个房间里。不同的场景不过是分别在厨房、客厅、卧室,床上或地上。再有区别就是房间里挂着气球或是彩带,床单是白色或是蓝色带条纹而已。

    不说夏琼,读者们大概都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在拍盗---版mtv。那时这样的mtv泛滥成灾,画面上全都是美女搔首弄姿,最后逼得有关部门不得不下令mtv的镜头必须与歌词有关联。

    夏琼现在就趴在一张床上。导演对她的姿式不满意,拍着她的屁股说:“撅高点!”夏琼调整姿式,导演又拍拍她的屁股说:“再高点!”

    屁股撅得已经不能再高了,导演不满意也得满意,总不能叫夏琼来个倒立。然而导演又将手探到夏琼的胸部说:“撑高点!”

    夏琼真的很烦,也很累。屁股撅得山高,再用胳膊将上身撑起来很难。可是不照做,今天的钱就拿不到。

    夏琼努力地撑起胳膊,使胸部悬离床面。导演又将那巴掌大的裤裤往下拉,希望露出一点沟沟,这样能更加吸引人。夏琼忍着,希望尽快拍完这组镜头。

    然而,导演在拉小裤裤的同时顺便将手伸进里面,还用力地抠了一下。夏琼不干了,愤怒了,一把打掉导演的脏手,爬起来,穿衣,随手拿起旁边的几盒录像带,说:“拿钱来换!”然后在导演与摄像等人的目瞪口呆中走人。

    不是夏琼多么的贞节,也不是对贞操看得多重,而是这样的草台班子根本不值得牺牲。如果是正规的剧组,她愿意奉献一切。

    夏琼现在非常的嫉妒与羡慕刘冬梅与罗真真。她俩已经走进了演艺圈,并且有了一定的粉丝群。两人都演了几部电视剧,虽然是配角,但那是有剧情的配角。两人还都出了唱片,销量也还都不错。

第八百七十六章 二丫来了

    说起来没人信,夏琼与张秋然住一个寝室,但想找她说几句话却相当难。张秋然几乎是早出晚归。清早别人还没起床,她就出去了。晚上很奇怪,张秋然一上床立马就熄灯。

    一个楼的人都猜测,是张秋然时间掐得准,还是楼管等她回来就熄灯?反正欧阳婆婆甘愿来当楼管,完全是为了保护张秋然,对于这个问题,经过两年多时间的观察,同学们已经清清楚楚地明白。

    还有校保卫处的赵主任,他也是将张秋然列为重点保护对象。这个,同学们也都知道。所以张秋然在同学们眼里很神秘,尽管她本人很随和。

    张秋然每天出寝室门时,夏琼还没睡醒。晚上张秋然回来,倒头就睡,她一睡就熄灯。张秋然还有一特点,她一沾枕头立即就能睡着。

    夏琼与区小燕有时失眠。她俩都做过看张秋然睡觉的事。两人交流了一下,张秋然是真睡着了。张秋然睡觉还有一特点,侧着身子睡觉,很少翻身非常安静。

    连嫉妒心最强的区小燕都不得不承认,张秋然的斯文不是装的,她连睡着都这样。

    所以夏琼就没办法找张秋然单独说话。白天呢,在教室里?也找不着机会与张秋然说话。她掐着上课时间来,一下课就走。有时明明看她在与别的同学说说笑笑,眨着眼睛就没了人影。

    从大一的下学期开始,张秋然许多课都不上,而老师们都不管。连最严厉的教马哲的老师都不管。这个教马哲的老师每堂课必点名,唯独不点张秋然。

    同学们还没一个不服。因为张秋然曾经当堂背讲义,都是随便抽哪一页哪一段,她都能背得一点不打绊。这个不服不行,谁要不服可以也来这么一下。讲义背得这样滚瓜烂熟,这课上不上真无所谓。

    今年暑假刘冬梅与罗真真居然跑香港去参加苏健华的个人演唱会。她们每人都唱了两首歌,台下竟然有很多歌迷打出了她们的名字。

    同样是今年暑假,她俩参演的电视剧都播出了。这些给夏琼的刺激太大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演艺圈,她们两人轻松地就进去了。

    毫无疑问,是张秋然帮的忙。夏琼也要找张秋然,毕竟是一个寝室的,开学时就在寝楼门口等她。

    可是这学期就怪了,张秋然从没来过寝室。夏琼去管老师的宿舍去找,在楼下喊了半天没人答应。还是同楼邻居说,张秋然根本没来,这学期开学一直没来。

    夏琼去校外的房子去找。刘冬梅与罗真真都在,甚至夏小雪都在,唯独张秋然不在。张秋然的房子似乎成了这三人的,她自己倒无所谓。

    跟着张秋然混真好啊。想进演艺圈就进演艺圈,想住好房子就住好房子。夏琼问刘冬梅:“张秋然去哪儿了?”

    不知道,很长时间没来这儿了。刘冬梅说:“张秋然家在申洋有好几处房子。比如她外婆的房子就一直空着,还有她弟弟也有房子。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刘冬梅寒暑假都要去麒林,对张秋然家的情况非常了解。学校里觉得张秋然神秘,其实她一点都不保密,尤其她弟弟与那些同学都是大嘴巴,说得说不得的话都照说不误。

    今天,夏琼与拍mtv的草台班子闹翻。回学校的路上就想,以后不拍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了。等,毕竟是一个寝室,总能等到张秋然回来。打个矮桩,求张秋然,我也要进好年华娱乐公司。

    张秋然是非常好说话的人。关渭侠的男朋友在一家工地打工,脚手架倒塌一死两伤,幸好她男朋友没事。关渭侠不准男朋友再去工地打工,太危险。

    关渭侠打算开一家复印打字社,找张秋然借钱。张秋然二话没说,不仅借钱,连门面都帮着租好,复印机、电脑、打印机都帮她买好。关渭侠现在当起了女老板,没事就去复印社。

    看着关渭侠男朋友工地上出事故,刘冬梅也害怕。刘冬梅的哥哥与男朋友在矿上挖煤,比工地更危险。

    刘冬梅给哥哥与男朋友下最后通牒,如果你们不来申洋,我就真的走演艺路线了,很多导演都说我有明星潜质,公司也一再要我签长期合约。

    刘冬梅当明星,他这个男朋友肯定没得做。庞天柱与刘哥赶紧跑来申洋。张秋然帮他们在批发市场租了一间门面,专做他们家乡的土特产批发。他们家乡的土特产在申洋非常受欢迎,这两个男人的买卖做得很大。

    刘冬梅有钱,这些钱她还给了张秋然。但银行贷款都是张秋然帮他们跑,并且提供担保。

    夏琼认真分析,同一寝室里就自己与区小燕没得过张秋然好处。区小燕是公主,与她没法比。自己是以前的牛皮吹得太大,弄得一时半会回不了头,不好意思找张秋然。

    说了这么多,包括夏琼的内心活动,那张秋然到底跑哪儿去了,怎么同寝室的人都找不到她?

    暑假时不是在那个世外桃源得了很多的典藏吗?这次的收获真的非常大。大到可以建一个中型图书馆。

    世外桃源的主人观一趁着仙魔大战,将那些被灭门的门派修真典藏全搬过来了。这些典藏非常杂乱。观一大概只管搬而疏于管理。这些典藏也太难管理,大多是竹简或卷轴既沉又占体积。他的后人也太不成器,没人对这些典藏进行整理。

    现在张秋然就正在对这些典藏进行甄别,分门别类。这个工作量非常大,每本书都要看,起码要粗粗浏览。

    这事指望不到别人。弟弟妹妹睬都不睬这些书。弟弟本来就粗枝大叶,他只对祸害人的玩意感兴趣。让他做这些水磨功,还不如杀了他。

    秋兰呢?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葡萄园,以及酿葡萄酒。连葡萄酒酿出来好不好卖,以及怎样卖都没兴趣,她一切都听秋生的。

    所以这事只有张秋然一人来做。她本来也喜欢做这种事,一切有关书的事她都喜欢。

    这样的工作只能去花园洋房做,这里都是修真人,不存在泄密问题。学校附近的房子,刘冬梅与罗真真成天都在那儿,还有夏小雪的那些管家女佣都是普通人。

    所以夏琼无法找得到张秋然。夏琼回到宿舍楼时,看见大门外站着一个警察,身边还放着一个大行李箱及两个行李包。

    经过楼管门房时,里面一个女生让夏琼眼睛一亮。这个女生太美,简直可以追上张秋然了。

    这个女生是邓二丫。她一直待老爸身体复原了,家里的事都安排好才来报到。

    邓爸派小儿子送二女儿。二丫是他的骄傲,是全家人骄傲,甚至是全村的骄傲。天关省高考第二名,以前就叫榜眼吔,这还了得么?虽然与几个同学并列,那也是榜眼不是?再说了,状元是秋兰,这也是自家孩子。

    小区今年参加高考的都取得了好成绩,都在前五之列。张家出了两个状元。张家很低调,一点庆祝的表示都没有,带得各家都没庆祝。但邓家村可就不得了了,他们村出了一个榜眼。秋生还是状元,秋生也算是邓家村的孩子不是?

    邓大伯将录取通知书要过去看。对着录取通知书,大伯流泪。二丫是好孩子啊,别人对她的好都一桩桩一件件的记着。知道记住别人的恩,知道报答。

    邓大伯对全村人说,我们邓家从此改运了,从老实巴交的种田人向文化人改,二丫就是带头人。全村的孩子都应当向二丫学,学做人,学当好孩子。

    别的村出个中专生都要大摆酒席。出了大学生呢,那就更不得了,一般是要请戏班子唱戏,请放映队来放电影。但邓家村没搞这些。不是村民不想搞,而是邓爸说他们小区的孩子都没搞。张家出了两个状元都风平浪静。我们要是大肆张扬,就显得太轻浮。再说,二丫自己也反对。

    邓胖子也吵着要送妹妹上学。邓爸鄙视地望着大儿子说:“得了吧,就你那个体形,反过来还要二丫照顾你。”

    凭二丫的武功与修为天下哪儿都去得,她坚决不要人送。但邓爸比二丫更坚决,非得要小儿子送不可。别人家的孩子上大学都有人送,男孩都有人送,还全家都去。我们家的女儿难道比别人差?

    邓爸还要小儿子带上钱。到申洋后一定要给二丫买电话买车。二丫吓一跳,电话还差不多,我要车干嘛?

    二丫说服不了老爸,只有找梁老师,请梁老师去与老爸说。梁司琪笑着对邓爸说:“真的不要给二丫买车。在校学生用车的时候不多,买了太浪费。如果真要用车,然然有,用然然的就行了。”

    二丫不惹事,小哥哥穿得是警服,一路顺风地到了学校。都开学近一个月了,早已过了报名期,她不知道上哪儿去报道。

    这个难不倒二丫。不说然然姐了,欧阳婆婆与她是一个分队的战友,校保卫处的赵主任去麒林要法宝,都是见过面的。

第八百七十七章 帮你找秋生

    除了对张秋然,欧阳谷氏一般不开笑脸,师大的学生甚至老师都怕她。怕她不仅仅是因为不开笑脸,而是她真打人。

    一次张秋然与夏小雪、刘冬梅、罗真真在校门外吃烧烤。三个长期在这一带混的牛忙上前调---戏,污-言秽-语脏-话连篇。见四个女生不理睬他们,三个**正准备上前动手时,欧阳谷氏突然出现了。

    一杖,只一杖,就将三个**打得满地碎牙。三个啊,只一杖。不是夸张,和着鲜血一地的牙齿都是碎的。

    赵主任也及时出现了,将三个**送到警察局。这里还要注意,是直接送警察局,而不是通常的送派出所。

    在场的同学全惊呆了。张秋然是绝不能招惹,除非是不想要牙齿了,除非是想进警察局吃饭。

    还有一次。大半夜了,一个男生在十五号女寝大门外摆心形蜡烛,怀抱着玫瑰大声穷叫鬼嚷:“小燕——,我爱你!”

    区小燕将头伸出窗外往下看,却一声不吭。张秋然准时回寝室了,按她的惯例回来就睡觉。还是按惯例,张秋然睡觉就熄灯。

    本来将头伸出窗外看热闹的女生们都去睡觉了,连区小燕都将头缩了回去。男生却在这时将蜡烛点亮,越发地可着嗓子大声嚷嚷:“小燕——,小燕,我爱你——,我爱你——”

    欧阳谷氏从门房出来。一杖,蜡烛不仅是全灭还加全碎。二杖,这男生怀里的玫瑰只剩下光杆,花朵全落。三杖,男生戴在脸上好好的眼镜到了拐杖上面。

    欧阳谷氏将眼镜在拐杖头上绕着圈,对这男生说:“以后再要来瞎嚷嚷,我就打掉你门牙,两颗。不信你就试试!”话说完,眼镜又回到他脸上戴得好好的。

    全校师生对欧阳谷氏的杖法佩服得五体投地。有人说欧阳婆婆使的是“少林达摩杖法”。有人说不对,应当是“一百零八式披风杖法”。更有人说,绝对是“伏魔杖法”。也有少数人说,这是“胡笳十八拍”。

    各派人马对欧阳谷氏的杖法争论不休。但张秋然是没人敢惹的了。这就产生一个奇怪的现象。张秋然这个寝室有三大校花,还有一个院花。这些校花院花没男生纠缠,反倒什么都不是的区小燕招蜂惹蝶绯闻不断。

    有人对区小燕说:“哎,区小燕,再找一个男生点蜡烛向你表白好吗?不为别的,我们只想看看欧阳婆婆的杖法。”

    俗话说鬼都怕打,哪个男生会去找死啊?别说区小燕,整个十五号女生宿舍楼下都没了男生瞎嚷嚷。

    别的女生宿舍楼前的男生,像苍蝇叮蜂蜜。特别是周末,汽车都一直开到楼下接人。只有十五号女生宿舍楼前安安静静,没人敢招惹欧阳谷氏。

    曾经有一个男生,大概老爸是个什么官家里也有点钱,那天开着辆新崭崭的皇冠来接一个女生。那个时代,皇冠车是很牛---逼的,结果被欧阳谷氏一杖将其打爆胎。

    今天,夏琼是第一次见到欧阳婆婆笑。这个女生能让欧阳婆婆笑,她是什么人?

    邓二丫指着桌子上的两坛酒与两包茶叶说:“婆婆,这是兰兰送您的。她说是自家产的东西,要您放着量喝,别舍不得。”

    然后,邓二丫又指着两个塑料袋说:“这是我爸做的炸蚕豆与五香花生米,给您老下酒的。”

    欧阳谷氏笑得嘴都合不拢,连声说谢谢。又叫二丫哥哥进来坐。邓九大哪敢进来,这儿可是女生宿舍。欧阳谷氏与邓二丫怎么叫,邓九大坚决不进去,他宁愿站在外面大路上晒太阳。

    欧阳谷氏立即就喜欢上邓九大,这才是规矩人家的孩子。哪像那些天天跑女生楼下穷叫唤的男学生,都不知丑字怎么写。

    欧阳谷氏让邓二丫等一会,她叫人来看门,然后就陪二丫去报到。夏琼多乖巧?从欧阳婆婆与这个女生的谈话,就已经知道她是张秋然的熟人,是师大的新生,今天才来报到。

    夏琼立即上前说:“婆婆,我带这位同学去报到吧。”

    欧阳谷氏想想说:“行,你带邓二丫去吧。”她对夏琼的印象不好也不坏。要是区小燕说这样的话,她睬都不会睬。

    欧阳谷氏对二丫说:“这是夏琼姐姐,与然然姐是上下铺。让她带你去学生处吧。”

    邓二丫报名很简单。她是天关省高考第二名,学生处的老师对她很客气。再说张秋然已经给他在学生处请了假,校领导也打过招呼。

    宿舍安顿完毕,二丫准备带哥哥上街转转。好不容易来申洋一趟,总要让哥哥玩好。

    刚刚走到岔路口,邓二丫准备与夏琼分手,突然就从校门那边冲过来七八个人。这帮人气势汹汹,离得还很远就大叫:“夏琼!你这个臭表-子,将东西还来!”

    夏琼脸吓得煞白,对邓二丫说:“快跑!这些人是牛忙。”

    邓二丫叫哥哥站远点,你不是申洋的警察,惹了事反而不好。然后又平静地说:“婆婆,这些牛忙打一小下下没事吧?”

    没事,欧阳谷氏远远地回答:“狠狠地打,要打得他们亲妈都不认识。”

    欧阳谷氏的话刚落音,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邓二丫来了?打,对这些牛忙别手软。”

    哦,赵主任吧,我来了,已经报过名了。邓二丫一边说话,一边拣起一根枯树枝。这树枝已经烂了,稍一碰就会断成几截。但在邓二丫手里用来打人都不断。

    七八个人刚刚冲过来,还没怎么着就被邓二丫一顿打,片刻功夫这些人就躺倒一地。

    仅凭武功,邓二丫现在比李满屯这些男生还要强上一点点。她是以练武而突破境界进入金丹大道的。拣树枝打人,是因为穿的长裙。二十一中的女生都不愿用手打人,尤其是打男人就更不愿用手。而穿裙子踢人又不雅观,所以都随手找东西打。打几个普通人,总不能用法宝吧?

    赵主任过来了,命令将这些人全送派出所。听说邓二丫要带哥哥出去逛街,老赵说:“开我的车去吧,可以多跑些地方,申洋是很大的。”

    夏琼自告奋勇当导游。张秋然已经被刘冬梅、罗真真抢先了,邓二丫一定与之混好。可以看得出,邓二丫是与张秋然差不多的牛人。

    在车上,夏琼说了这些牛忙为什么打她。邓二丫很单纯,她不理解夏琼怎么去给这样的草台班子拍mtv。夏琼叹口气说:“没办法,我的学费与生活费都得自己挣,家里是一分钱都不给。”

    这是实话,夏琼在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她爸妈认为女儿是人家人,媳妇才是自家人。所以夏琼在家没嫂子有地位。考上大学也没什么稀罕,她嫂子已经大学毕业了。

    夏琼看着邓九大就想流泪。邓二丫家真好,派哥哥来送妹妹上学。她上学时没人送。别说送申洋来,火车站都没人去,只有妈妈送她到楼下。

    家里房子小,这个要承认。嫂子巴不得夏琼此一去就再也不回家,这样夏琼的房间就可以让给她儿子了。虽然侄子本来就与姑姑一个房间,但姑姑走了,儿子独自住一间房更好不是?

    邓二丫想不通夏琼家怎么会这样。不管怎样也是亲生骨肉啊。唉,社会太复杂了,还是躲校园里读书好。以后毕业回校园教书,尽量少的与社会接触。考师范绝对是一个好的选择。

    实际上好年华的娱乐公司刚起步,需要很多的艺人吧?然然姐为什么不将夏琼介绍进去呢,这不是什么难事吧?这事都不需要通过刘姐姐,直接找娱乐公司经理就行了。要是嫌麻烦,打个电话给关晓莉老师,百分百同意,关老师十分佩服然然姐。她俩的师生关系是反过来的,关老师经常向然然姐讨教音乐及美术问题。

    然然姐也许是不愿一下介绍三个同学进娱乐公司。然然姐做事向来不过分,总是克制着自己。不过,不过,夏琼人品上有什么缺陷而引起然然姐不愿帮她呢?

    不会的,然然姐对人很宽恕。即使有什么缺陷,也不影响当艺人。当红明星就那么十全十美?

    那就找秋生吧。秋生做事干脆麻利。再说了,秋生认识文化名人多,不用在一棵树上吊死。

    夏琼姐姐啊,你是决心走演艺这条路了?那好吧,然然姐恐怕不愿介绍很多人去好年华娱乐公司。等过阵子我帮你想想办法吧。

    夏琼一阵狂喜,连忙说:“这个不能怪你然然姐。是我没找过她。主要是不愿与刘冬梅、罗真真竞争。”

    那倒也是,一个寝室的姐妹还是要团结。邓二丫是个非常单纯的姑娘,她认为同学间在一个公司为个什么争抢而闹破脸不好。夏琼的这个想法是对的。

    夏琼姐姐,这个事呢,你别着急,邓二丫说:“等到寒假回去,我帮你找秋生。就是然然姐的弟弟。他的鬼明堂特别多,认识许多文化名人。不过秋生毛病也大。他要是看你对眼了,会将你的事办得又快又好。要是看不对眼呢,他不祸害你就很好。呵呵——”

    那那那,秋生看我对不对眼呢?夏琼不由地着急。邓二丫呵呵地笑,笑过后说:“呵呵,不了解秋生的人都说他不靠谱。其实吧,只要不特别讨厌,不持强凌弱,他看谁都对眼。另外,别将他惹毛。惹毛了他,看谁都不对眼。好年华的刘总吧,就总是招惹他。他每次都要将刘总气得要哭,呵呵——”

第八百七十八章 只准摸,不准那啥

    邓二丫帮小哥哥买了一套西服。连衬衫加皮鞋一共是八千多。可把邓九大吓坏了,坚决不去试衣。邓二丫说:“男人需要两套西服,以便在一些正式的场合穿。别说你有衣服,警服在很多场合穿不出去。现在先买一套,寒假时再带一套回去。”

    邓二丫又给嫂子买了一件衣服,让小哥哥带回去。至于家里其他人嘛,在麒林买就行了。

    从这个商场出来就遇见刘萍。刘萍一见邓二丫就叫:“哎,你知道张秋然上哪儿了,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她?你也不知道?你们小区的孩子不都是张秋然的跟屁虫吗,怎么不知道她下落?”

    邓二丫懒得回答刘萍,反问道:“你找然然姐干嘛?然然姐从不做出头露面的事,与你搅和不到一起。”

    呃,邓二丫家是府右陈酿的受益者,酒业公司的事可不能告诉她。刘萍说:“我来看看她哇。到申洋来不看看你们的然然姐,回去她弟弟还不得祸害我。”

    切,你们商人是无利不起早。找然然姐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邓二丫问:“你在申洋要待多少天?见到然然姐我帮你说一声,就说你在找她。”

    哦,我五号晚上走。刘萍叮嘱:“你见到她就打我电话,我去见她。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下面陪我去看珠宝展。”

    珠宝展?我又不懂珠宝,不去,邓二丫说:“我还要给家里人买东西。”

    刘萍不管邓二丫愿意不愿意,拉着她就走。刘萍带着邓二丫坐林肯,邓九大开着桑得拉跟在后面,夏琼也与邓九大在一起。

    这可是刘总吔,刘冬梅与罗真真就是被她看中的。跟紧了,看看有什么机会。邓二丫不是一般二般的牛,可以与刘总像姐妹一样打闹。与邓二丫的关系一定要搞好。

    邓二丫是朴实的孩子,对珠宝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能吃不能喝的,戴身上就漂亮了?人要是长得丑,再加一肚子草包戴什么都没用。

    邓二丫糊里糊涂地被刘萍拉进一个所在,珠光宝气琳琅满目。刘萍兴奋异常,东张张西望望,流连忘返目不暇接。

    唉,今天一下午的阳寿恐怕就浪费在这儿了。邓二丫无可奈何地随着刘萍瞎逛。逛着逛着,就看见安然珠宝的展位。邓二丫高兴地说:“刘姐姐,你一人慢慢逛吧,我去安然那儿歇会。”

    嗯,安然珠宝在哪儿?刘萍闻言大感兴趣,拉着邓二丫说:“走,去看看。安然送来展览的必是精品。”

    安然的展位很小,缩在一角落,隔间里只有一节柜台。柜台里放着六套首饰,每套首饰包括耳坠、项链、胸针、手链、戒指等等。这种首饰五颜六色,分别是红、粉、茶、黄、紫、绿、蓝、白、发晶等,前面放的标签是“水晶”。

    展位虽小,却被很多人围着。前来参观珠宝展的人都被色彩这样丰富的水晶给迷住了。有些人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水晶竟然有这么多颜色。

    听过见过的人也很少见到这么多颜色这么多品种的水晶集在一起。

    这些水晶首饰设计新颖造型别致,前卫时尚而又经典,做工精良处处都体现着独居一格的匠心。女人谁不想买来戴在身上?可惜,只展览不卖。

    刘萍过来,一见这些首饰就喜欢上了。看着非卖品的标签,刘萍大叫:“你们安然珠宝搞什么明堂啊!放着钱不赚,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做买卖的。”

    安然珠宝负责这次展览的是经理。经理笑嘻嘻地对刘萍说:“刘总,这是秋生决定的,你回去找秋生说。本次展览一共十天,我们的展品分三个批次,每个批次的展品放三天。

    水晶展品已经放了三天,明天换玉,包括羊脂白玉与翡翠。第三批是宝石,也包括钻石与一些半宝石。最后一天是几块翡翠毛料,还有一些珍珠。敬请刘总大驾光临。”

    经理的话与其是说给刘萍听,还不如是说给旁边的参观者听。意思是让他们在以后的展览期间经常来。安然珠宝连水晶都搞出这么些明堂,那些宝石与翡翠岂不更令人期待?

    有人问经理,你们不卖,那跑来参展干嘛?经理笑容可掬地说:“主要是与广大同行见个面,混个脸熟。”

    那你们安然珠宝在什么地方啊?我以后去你们公司,照顾一下你们生意。经理还是笑容可掬:“谢谢,谢谢,安然珠宝在麒林,三线城市。小公司,没有分店。”

    经理忙着答消费者问,没时间招待刘萍。刘萍拉着邓二丫就走,边走边骂:“我就没见过像张秋生这样做生意的。二丫,你说他搞得是什么明堂?”

    不知道,秋生总有他的道理。张秋生做任何事,邓二丫都毫不怀疑其正确性。不论口头上还是内心,邓二丫都坚信,秋生做事总是对的。话痨除外。

    三号,区小燕半夜才回来,是一个男人开着宝马送到宿舍楼下。欧阳谷氏不让她进门。区小燕苦苦哀求,并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欧阳谷氏叫区小燕写一个保证书,区小燕拿着纸笔准备写了。这事似乎就这样过去,风云突变,送区小燕来的男人跑进门房大骂:“你就一个看门的,有什么了不起!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男人的骂声没断,欧阳谷氏就出了门。一拐杖,宝马的左前轮毂被打破,连同车胎也被爆。

    这种气势,吓得男人张着大嘴望着欧阳谷氏,半天说不出话来。欧阳谷氏对区小燕说:“明天请你奶奶来。如果她同意,你可以每天这么晚回来。”

    区小燕当然不敢请奶奶来。奶奶再么惯她,深更半夜与男人鬼混也是绝不允许的。

    区小燕怕归怕,写保证书归写保证书,回到寝室还是兴奋的睡不着觉,强行将关渭侠与夏琼拉起来说话。

    哎,你们知道我今晚去哪儿了么?我去了一个上流社会的生日派对!区小燕以为这句话能起到石破天惊的效果,关渭侠与夏琼会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可是,没有,关渭侠与夏琼反应很平淡。关渭侠是太累,她一天打了两万多字,手指发麻发酸,脑袋昏昏沉沉,现在只想睡觉。

    区小燕又不无眩耀地说,是美国华侨富商唐氏家族的小姐生日。你们就想像不了那场面是多么的气派,是多么的豪华。

    连夏琼都懒得听了。从刘总与邓二丫的谈话中,夏琼知道今天一个叫唐娜的女孩要举行生日派对。听邓二丫的口气,对这个叫唐娜的并不怎么感冒。

    邓二丫说这个唐娜莫明其妙,一会请然然姐去她生日派对捧场。一会又不要然然姐去,说然然姐去了会盖住她的风头。唐娜一再邀请邓二丫,还有另外一个叫林玲的去。邓二丫与林玲都明确表示,然然姐不去她们也不去。

    区小燕没提见到张秋然,就说明张秋然没去,邓二丫与林玲也没去。并且唐娜是张秋然表妹,这一点是无疑的。

    上流社会确实是上流社会。但这是张秋然家的上流社会,区小燕这样大惊小怪有点丢人。唉,以后还是跟着张秋然好好混。与区小燕在一起没个好。

    区小燕不知趣,还在大声说话:“你们都知道有哪些港台明星去捧场了么,还有哪些大陆明星去献艺——”关渭侠与夏琼都已睡着。

    哼,都是土包子!区小燕气得骂人。楼下传来吵闹声。是送区小燕的男人在吵闹,要欧阳谷氏赔他的车。吵闹声不长,赵主任来了,将这人带走处理。

    区小燕不操心那男人的事。他爸是副市长,一般人欺负不到他。老太婆打坏了他的车,天亮后乖乖地赔。抗日英雄又怎么了?无权无势的老太婆也只能欺负我们这些学生,遇上强势人物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向皓明,申洋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家大公子。可惜年龄大了点,都三十二岁了,家里会同意吗?奶奶绝不会同意,可爷爷与爸爸是会同意的。

    从小在家伸手不掸阳尘灰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男人的手比女人还软和,摸在身上真舒服。区小燕闭着眼睛细细回味向皓明的手如何在她身上到处游走,从脸到嘴唇,再到脖子,然后就摸她的胸。

    这时区小燕开始抵抗了。她的胸还从来没被男人摸过,有点害怕又有点渴望。向皓明说晚上带她去一个上流社会的生日派对。区小燕抵抗不了上流社会的**,于是就任他摸了。

    想不到啊,胸部被男人摸是这样的舒服。还有,还有,他竟然吮吸我的乃头。竟然,竟然有触电的感觉,酥酥的麻麻的,似乎是电流通向了全身。

    然后呢,然后呢,他又摸我的肚子,还用舌头舔我的肚---脐。好痒啊,可是又很快活。这是怎么回事呢?

    向皓明的手还往下摸,区小燕不干了。毕竟处---子之身,对男人警惕的本能还是有的。向皓明问,你不想去那生日派对了?

    区小燕当然想,否则就不会让他摸了。区小燕说:“从派对上回来,就让你,让你摸那儿。只准摸,不准那啥。”从没经历过人事的区小燕,在这方面还是很谨慎的。何况当时是在车上,与她想像的温馨浪漫相差太远。

第八百七十九章 又是打呼噜惹祸

    区小燕第一次有了自我安慰的冲动。她抚摸着自己胸与那啥,想像着是向皓明亲热的抚摸。她渐渐地有了感觉,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她想**想叫喊。她拼命的忍着,怕吵醒同学,那样会引起笑话。尤其是罗真真,肯定会到处宣扬。

    区小燕爬起来,上了趟厕所,将那地方擦干。回来又换了条**,躺床上胡思乱想。

    向皓明是个君子,是个绅士。回来的路上,区小燕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除了那啥什么都给他。可是向皓明一路上很规矩,不仅没碰她,甚至连一句轻薄的话都没说。区小燕既感谢他,又感到失望。

    其实向皓明根本没将区小燕当回事。区小燕只是他满桌菜肴中的一盘小菜。面前既然有这么盘小菜,尝还是要尝一口的。毕竟是处汝,他喜欢处汝的羞涩,喜欢处汝在最后关头时那轻微的颤抖。

    玩弄处汝不能着急,要欲擒故纵。何况区小燕只是个跳板,向皓明的目标是与她同宿舍的刘冬梅、罗真真与夏琼。听说还有一个始终不露面的顶级美女,这个以后再说。

    刘冬梅与罗真真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两个女生青春活力与清纯,任何男人都喜欢。而夏琼的惹火身材,让向皓明非常向往。他买了几张夏琼拍的挂历与mtv,有事没事就盯着那挺翘的臂部与深深的乳---沟看。

    今晚在唐娜的生日派对上,向皓明遇见了中学时的同学,他们班的班花。这是他的初恋,却没吃到她。那时的他太纯洁,到手的好菜都不知道吃。

    班花现在混演艺圈,三十出头了,还是个二线明星。班花说今夜在宾馆等向皓明。所以向皓明决定将区小燕放一放,要备足精力去对付早已向往的班花。

    可是向皓明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这一夜先是在师大保卫处,后来是在派出所度过。

    向皓明被欧阳谷氏吓坏了。楞了很长一会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向皓明勃然大怒,在申洋,还没人敢对他这样。

    向皓明很愤怒,却不敢上前,只敢站远远地骂欧阳谷氏,要这个老太婆赔他的车。还没骂上两句就被带到校保卫处。

    师大的校保卫处太不像话。将向皓明扔在一边竟然三四个小时都没人理睬他。向皓明大声地自报家门,还是没人睬。

    直到快凌晨四点了,才有一个人来到他身旁说:“你是向公子,是吧?那你说说,在我们师大诱---骗了多少无知女生?在其他学校又诱---骗了多少?我要去问问向市长,平时是怎样教育你的。我还要到市委去,我要问问,领导干部的子弟是不是要加强教育!”

    后来,后来,后来不管向皓明怎样争辩,保卫处就将他送到派出所。在派出所师大保卫处更不像话,他们说抓到一个冒充向市长儿子的人。

    派出所又将向皓明扔一边,说是待天亮时由白班的人来讯问。

    这一夜,向皓明很遭罪。其实吧,这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享福,也有人在遭罪。

    与张秋生同一寝室的王朋就很遭罪。他的这种罪已经历经了漫长的一个月,并且遥遥看不到结束的一天。

    王朋知道张秋生与高山寒的打呼噜是故意。因为他们以后没打过呼噜。而童无茶却是真打呼噜。

    童无茶打呼噜与别人不同。与童无茶打的呼噜相比,张秋生与高山寒那惊天动地的呼噜简直是天籁。

    童无茶打呼噜的音量并不大。音量虽然不大,但它持续,童无茶睡多长时间,他的呼噜就有多长时间。

    其实吧,睡觉打呼噜并不要紧。单有余与阎敬文他们都打呼噜。但是,童无茶的呼噜叫人无法忍受。

    童无茶的呼噜声像开拖拉机:“突突突——”。这个,王朋能勉强适应。最叫人受不了的是,这个拖拉机经常熄火。“突突突,突,”它就停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朋就不由自主地跟着憋气。自己一口气憋得透过不来吧,还得操心童无茶别就此断了气。然后这拖拉机又喷出长长的一口气“扑——”再继续“突突突——”

    今晚王朋没洗屁股,也没洗脚。他的塑料盆不知被谁戳了许多小窟窿眼,弄得像筛子一样。违反了生活规律就格外地睡不着。睡不着,听着“突突突”的拖拉机声就格外地心烦意燥。

    王朋爬起来,捏着童无茶的鼻子,呼噜声停止了。童无茶吧唧吧唧嘴,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

    那边单有余也在打呼噜,“轰隆、轰隆”像楼上在拖桌子或其它重物。王朋如法炮制,也是将鼻子捏住。单有余也是吧唧吧唧嘴,也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按下葫芦泛起瓢,单有余刚刚停歇,那边童无茶又开起拖拉机。王朋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耳光朝童无茶脸上拍去。王朋的巴掌还没挨上脸,就被童无茶一脚踹得向后跌倒,一屁股坐到一个大铁桶上。“咣当”一声大响,伴着水花四溅。

    这个大铁桶是张秋生的,他喜欢用大铁桶洗脚。洗完脚直接上床睡觉,明天清早再倒洗脚水。

    王朋艰难地爬起来,抬头一看,童无茶正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还咧着大嘴笑。臥槽泥马拉隔壁,你是故意!

    其实大家知道,王朋是错怪童无茶了。童无茶虽然不是以武入道,但也毕竟入了道。对于攻击的警惕性虽然比不上高山寒,但比普通人要高上不止一点两点。

    一般性的玩笑,比如捏捏鼻子揪揪耳朵,或者拍拍脸都无所谓。但这些动作只要带有攻击性,他立马就会做出反应。

    王朋哪知道这个?他也不管许多,今天要与童无茶拼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童无茶是那么好欺负的?两人于是就打将起来。王朋当然不是童无茶的对手,但要是拼起命来,也让童无茶够呛。

    大家的洗脚水都没倒,塑料盆、大铁桶、热水瓶,只打得稀里哗啦轰隆咣当。

    王朋是进攻方,童无茶防守。童无茶故意将王朋一次次的进攻往那些盆啊桶啊,还有热水瓶啊等等上面推。

    两人打得正热闹,房门如同刚开学时那样,又一次被踢开。同样涌进一伙人,手里拿着拖把、扫帚。

    但这次与上次不一样,主要是温尔升换成了童无茶。童无茶一把抢过为头之人的拖把,倒过头来对着这人脸一搠,嘴里还说:“擦,深更半夜,擅闯民宅,你该当何罪!”

    除了张秋生与高山寒,其他兄弟都爬起来,共同抗击侵略者。战况空前,由房间打到外面走廊。主要是房间里太黑,双方都怕误伤自己人。走廊嘛,灯光虽然昏暗,人脸还是能看清的。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战团,战况更加激烈。很有些人睡得迷迷糊糊爬起来,看到打架,也不问原因就选定一方开打。甚至有平时就看某人不顺眼,今天正好趁机打闷棍塞黑拳。

    后来发展到楼上楼下都打起来,压根就与张秋生这个寝室不相干。

    直到校保卫处的人来,经过反复的喊话、威胁、拉扯等等,才慢慢恢复平静。就这样还因为冯德龙力气大,否则还真没这些学生办法。然后调查事故原因,追究带头肇事者。

    很多人都说不知道,醒来看别人打架,自己也跟着瞎起哄而已。童无茶也这样说,我睡得正迷糊呢,突然就发现打架。

    冯德龙不与童无茶啰嗦,他去找张秋生。寝室里张秋生与高山寒睡得正香。冯德龙有点疑惑,问童无茶:“张秋生平时睡觉都这样死吗,架都打成这样,他照旧睡得着?”

    童无茶看看寝室内没其他人,说道:“他屏蔽了听觉,无论别人怎么打他照睡觉,天塌下来都不知道。”

    冯德龙想将张秋生打醒,想想还是算了,万一遭他反击可受不了。有什么事明天再问吧。不过他睡这么死,也问不出什么明堂。

    告密者与马屁精哪儿都有,冯德龙很快就查清了所有肇事者。冯德龙拿着电喇叭,站在宿舍楼下一个个喊名字,让这些人最迟在下午下班前交一份三千字的检查来,否则定斩不饶。

    上午是马哲,大课,建筑学院九五级的不分专业几百人集中在阶梯教室里。教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那些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不是做笔记,而是在写检查。

    张秋生斜着眼睛看童无茶挤牙膏似的写一段想一段,幸灾乐祸地说:“你是首恶,最好写五千字,以示态度较好。不然恐怕过不了关,冯老大绝不饶你。”

    首恶是王朋吧?我在睡觉,他好好的要打我。挨打还不能自卫还击,天下有这道理么?童无茶又不无担忧地说:“冯老大成心要整我,还真没他办法。”

    冯德龙还算公平,被打坏的财物作价,由这些带头闹事的人平均分摊。看着兄弟们掏钱,张秋生笑得肚子都痛。

    单有余一边往外抠钱,一边对王朋说:“你也太娇贵了,别人打个呼噜都睡不着觉。其实吧,你也打呼噜,有人说过你吗?我们这个寝室,除了张秋生与高山寒,个个都打呼噜。也没见他俩说什么。”

    他俩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他俩睡觉像死的一样,打雷都不醒。别人打呼噜与他俩毫不相干,当然没什么可说的。王朋又说:“他俩真要打呼噜,能将人吓死。”

第八百八十章 居然成了牛忙

    双江大学西大门,张秋生与他的几个伙伴正在摆地摊。实践证明,上次的模式不好。什么打拳卖艺,什么卖唱、捏面人等等都是古老的谋生手段。自从有了城管,这些模式就过时了。

    城管如同扫荡一般的呼啸而来,打拳卖艺的跑不了。因为观众不怕城管,他们围着不散你就无法逃跑。捏面人呢,挑个担子逃跑也不方便。

    只有卖唱好一点,这是一种既古老又现代的行业。但李满屯不想再卖唱了,也不想改行,他问张秋生:“干嘛呢,自己作践自己。捞钱的法门多得是,为么非得摆地摊?实在不行,找家里要几个,还能饿死咱哥们?”

    咱爷们应当是挣钱往家交,而不是从家里往外拿。你时不时地说自己是男子汉,总不能像娘们一样吃老本吧?再说了,什么叫作践自己啊。

    自古那些修真人与习武之人都是要历练的。不管家里门派里是多么富有,这些人来到俗世社会都是凭基本的手段来谋生。打拳卖艺,耍猴,卖狗皮膏药,摆地摊都是很好的了。

    我三爷爷,就是你们的太上祖宗,他老人家还要饭呢。他老人家缺钱?玉贞堂敢不供着他吃喝?

    三爷爷要饭,还是那种一个布袋都没有小乞丐,天天受一袋二袋叫花子欺负,他也没觉得是在作践自己。

    我大爷爷呢?他老人家更绝,竟然跑去给地主家当长工。起五更睡半夜地耕田犁地,放马喂猪。

    二爷爷呢,他老人家好歹是一派掌门吧?跑驼队当苦力,长年累月从西域到中原地跑。是因为终南派不给他钱花?

    奶奶呢,跑南洋卖水,就是我们这儿说的卖大碗茶。阳子、华子他们家不给自己的祖宗吃喝?

    张秋生最后总结呈辞:“老李啊。我听说上了筑基期,一般就叫真人。你都混到金丹了,真人假人分得清么?”

    这小子总是有理。好吧,我也来摆地摊,我也来自我改造。那,老张啊,我们卖什么为好呢?

    张秋生说:“我们先侦察一番,看看什么地方适于摆地摊,然后再决定卖什么。”

    侦察的结果大家都说双江大学西大门那儿比较好。出了大门是一个广场,广场前面是一个三岔路口。三岔路口无论是竖还是横都是繁华街道,人流量非常大。

    另外,双大有六七万学生。学生嘛,口袋里都没什么钱,官二代与富二代毕竟是少数。穷学生既要消费,又没什么钱,地摊货刚好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地点选好,下面是卖什么的问题。张秋生决定卖盗---版书。这是一项文化事业。年轻人需要知识,我提供价廉物美的知识载体。

    孙不武决定卖盗---版录像带。年轻人需要娱乐活动,我能让他们的业余时间更加丰富。

    高山寒决定卖鞋子。管他们年轻人还是老年人,路总是要走的,走路就要穿鞋。

    童无茶决定卖服装。他正要说出卖服装的理由时,李满屯打断他:“你就别卖服装了。跟我一道卖盗---版录像带吧。”

    录像带老孙准备卖了吔,童无茶说:“这样不好吧,我们相互间不能搞恶性竞争。”

    谁规定他卖我们就不能卖了啊?李满屯说:“同样是卖录像带,方法却不同。我们不摆摊,采取沿街兜售的方式。”

    李满屯在麒林火车站吃过卖录像带的亏。他现在也想来这么一下。找童无茶,是因为这小子长相猥琐,是干这一行的极好人才。

    一盒录像带,不管内容是革命经典还是五个一工程,只要拿在童无茶手上,人们立马就怀疑是皇带。要是他再东张西望鬼鬼祟祟,人家立马就要掏钱买了。所以李满屯一定要拉他做同伙。

    做这种买卖进货渠道是关键。这个对于张秋生这些人来说很简单,找郝运久打听到就行。

    张秋生就觉得摆地摊是个好主意,一边看街一边就做了买卖。比单纯的看街要实惠的多。孙不武也觉得摆地摊很好,以前在麒林怎么就没想到,在无聊看街时顺便摆个地摊呢。

    每天下午四点多钟出摊,晚上九点多钟收摊。既不耽误上课,又不耽误赚钱。每天的收入多了有三四百元,少了也有五十多元,这样的日子很好过。

    可是好景不长,摆摊没三天,今年的第一次寒流就来了,气温一夜之间骤降十二度,江南地区从此进入冬季。

    其实吧,每天的最高温度还有五六摄氏度。只是突然一冷,人们不适应,加上北风呼啸,街上就没了行人,即使有几个行人也是匆匆而过绝不停留。摆地摊的,最怕街上没行人。

    摆地摊比开门面的要好,街上没行人可以不出摊。张秋生看看表,才晚上七点来钟,今天一笔生意都没做成。扭头对孙不武与高山寒说:“撤吧,没生意守这儿没意思。”

    李满屯与童无茶去火车站了,那儿南来北往人流量大。并且买主发现上当,也不会跑来找后账。

    不管那两人,这边三人先撤。三个人殾骑着三四十元买来的破自行车,车后架上载着货。三个人的货都是装在旧货市场上淘来的大行李箱里,用一根绳子绑在车架上。

    他们都有车为么不开?靠,纨袴之气可要不得。摆地摊就得有摆地摊的样。摆地摊赚的那几个钱还不够买汽油的。

    半途上孙不武就回科技大了。张秋生与高山寒回校时,发现自己的宿舍楼前聚集了很多人。

    大冷天的,不躲在被窝里,都跑这儿来干什么?张秋生最是爱看热闹,将自行车停放好,凑上前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还有很多女生。女生们还很愤怒。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啊?竟然惹女生生气,这太不应该了,必须予以谴责。

    “你们寝室的张秋生去哪儿了,还有童无茶与高山寒去哪儿?”说话的女生是庞晓月,张秋生认识。庞晓月正对老大单有余发问:“理工大就算他们三个最牛忙,不是他们是谁?今天你必须将他们交出来!”

    靠,我可怜辛辛苦苦在外面摆地摊。没招你没惹你,干嘛要将我交出来?刚才还在为女生打抱不平,现在心里就极大的不服气了。

    张秋生悄悄向旁边的一个男生打听情况。这个男生是张秋生的粉丝,见是张秋生在问他话,连忙小声说:“你赶快躲起来。女生们正在发飙呢。誓将你们三人生吞活剥。”

    原来,刚才有人在这边男生宿舍楼朝女生那边大喊:“美女们,把你们的腿张开,我来了!”

    这个,确实很牛忙,难怪女生们生气,誓将牛忙捉拿归案。刚才已经在男生宿舍这边查了,所有的男生都在,唯独缺了张秋生等三人。于是女生们认定,此事必定是张秋生们所为,现在已负案潜逃。

    单有余向女生们解释,张秋生几个早就走了,晚饭都没在学校吃。并且他们这阵子都是这样,除了上课根本不在学校待。

    女生们根本不相信单有余的话。逼着他将张秋生们交出来,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张秋生挤到里面,对着庞晓月说:“张秋生交出来了,然后呢,怎么办?”

    庞晓月没料到张秋生突然钻出来,一时就楞住了。楞了一会就大骂:“牛忙!你还好意思站出来?走,给我到保卫处去。”

    保卫处就保卫处,哪怕是警察局我也照样敢去,张秋生说:“不过,你先说说,干嘛要我去保卫处?”

    你耍牛忙!庞晓月大声说:“你这个牛忙,你做得出来,我还不好意思说。快快去自首,这才是你唯一出路。”

    我擦,搞得像警察一样。张秋生说:“你说我牛忙,我就牛忙?那我说你是牛忙,女牛忙!你也去保卫处自首?”

    你别想狡赖!你说的话,很多人都听到,足以证明你是牛忙。旁边的女生七嘴八舌,纷纷骂张秋生。一致要张秋生去保卫处坦白交待。

    我说什么话了?张秋生问道:“是怎样十恶不赦的话啊,至于要这样一棍子打死?连批评教育,以观后效的余地都没有?”

    你自己说的话自己知道,庞晓月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说的话,我们说不出口。”

    旁边有人将侮辱女生的话复述了。张秋生哦了一声说:“就这么一句话?于是就十恶不赦,于是就要一棍子打死,于是就牛忙?”

    这样还不牛忙,你说,怎样才叫牛忙?庞晓月鄙视地说:“牛忙成性,久处鲍鱼之肆而不知其臭,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乖——乖——,双江理工出了一个圣母教的教主吔,这可了不得了。这么一句简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在你眼里都是牛忙。我不知你平时是怎么说话?

    “美女们将腿张开”这句话错了吗?难道你们平时腿都是并的紧紧的?走路都是双腿并拢一蹦一蹦?圣母到底是僵尸还是活人啊?

    还有“我来了”。这也没什么错啊。他来了就来了嘛,难道你想请他吃饭?即使不请他吃饭,与牛忙也挨不上啊?

第八百八十一章 女生公敌

    狡辩,你这是狡辩。女生们纷纷破口大骂张秋生无耻,这种话随便到哪儿问,也绝对是牛忙言论。

    牛忙不牛忙,得看听话的是什么人,以及他怎么想。张秋生说:“听话的人是牛忙呢,她就往牛忙处想。听话的是正常人呢,他就往正常处想。

    鲁迅说过,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银,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

    所以呢,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可以做出不同的判断。只有牛忙才会无中生有地听出牛忙,女牛忙也不例外。”

    辩是辩不过张秋生了,女生们开始乱骂一通。切,就凭你那三分不像鬼七分不像人的鬼样,还,还自比鲁迅呢,你配么?

    切,就凭你那丑得叫人恶心的样子,就一标准牛忙。无耻、无聊,不要脸指的就是你这种人。丑都丑到姥姥家了,还出来丢人现眼。双江理工的招生办不长眼,怎么将这样的人招进来。

    张秋生被人说丑已经习惯了,早已想得很开。对于女生的谩骂,他一点都无所谓:“是啊,我是丑鬼啊,我从来也没认为自己是美男子,也没认为自己是帅哥。我丑到不想出门,可又不得不出门,要不谁给饭吃?”

    张秋生掏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在女生的谩骂声中,他自顾自地说话。女生的谩骂一片嘈杂,他自顾自的说话却清晰可闻。

    对了,那人说,美女们张开你们的两腿,是吧?人家说的是美女,与你们有关系么?人家叫美女张开腿,相反的意思就是叫你们这些丑女并紧双腿吧?哈哈,你们张开腿,这人都懒得去。

    张秋生对着庞晓月说,我就不明白你的脸与肩膀之间咋就一点过渡都没有呢?一个人没脖子,脸直接长在肩膀上,呵呵——,这太有创意了哈。

    我要混不下去还可以上吊。你呢,却连上吊的资格都没有,没脖子啊,吊都无法吊。这个问题就大了。丑不要紧,丑到无法上吊的地步,就很危险。

    庞晓月被重点攻击,气得双脚跳起大骂张秋生。其他女生赶紧牵制张秋生的火力,众女生七嘴八舌,总之是骂张秋生的坏话,甚至连脏话都出来了。

    张秋生对一个叫李婷婷的女生脸上看,不住地嘿嘿笑。李婷婷被他看得发毛,破口大骂:“不要脸,对人女生脸上看。”

    嘿嘿,我是在想啊,这张脸咋长这样随意呢?本来吧,洗脚盆一样大的脸,要是配上一对茶杯大的眼睛也还将就,可你怎么竟然配上绿豆大的眼睛呢?一点都不平衡嘛,看得叫人别扭。做人吧,不能太马虎,连脸都长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李婷婷气疯了,想跳脚大骂。不过她深谙吵架攻略,做了几个深呼吸,平伏一下心情。然后学着张秋生的招术,先将自己退到死角再反戈一击:“我是丑,这个我承认,我也从来没说自己是美女。但我代表全校的美女声讨你这牛忙!今天你必须给个交代,否则没完!”

    代表全校美女?你把委托书拿我看看,到底是哪些自认为美女的委托你了?我擦,整个双江理工就没一个美女,全是他娘的丑鬼。从进双江理工那天起,我就后悔当初志愿没填好。可怜我现在天天做恶梦,都是一些披头散发血盆大口的丑鬼要咬我。

    女生们在其它方面不知怎样。反正此时此刻,对付张秋生非常团结。也许是张秋生一竿子打了一船的人,引起了女生们的同仇敌忾,大家一致骂张秋生死不要脸,无耻牛忙。当然,包括部分男生也跟在后面骂。

    张秋生不为所动,不管别人怎么骂,自顾自说他的。哎,你们知道我们楼好几次半夜三更地打架吧?我估计别人也梦到了丑鬼,被刺激了,稀里糊涂地就打架。

    这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尤其是那些被罚写检查又赔钱的人。这些人纷纷点头,就是就是,我就纳闷呢,怎么睡觉睡得好好的心里就一阵烦恶,原来是丑鬼作祟。

    张秋生懒得再多说了,他得回去睡觉。不过一边走还一边说:“理工女生一回头,后面倒了一座楼;理工女生二回头,前头死了一头牛;理工女生三回头,乔丹改打乒乓球——”

    从此,张秋生成了双江理工的女生公敌。女生中的一些头面人物,成天在一起商量如何对付张秋生,必要置张秋生于死地而后快。

    不过,张秋生也因此而赢得大批粉丝,尤其是那些穷吊丝们。双江理工的男女生比例是7.2比1,典型的狼多肉少。像张秋生班上一共是三十五个人,才五个女生。班干让女生包圆了,让王朋这样想上进的人很是失望。

    物以稀为贵啊。女生无论长成什么模样,在双江理工都可以享受公主待遇,个个都像鹅一样将头仰得高高。那些穷吊丝,女生是睬都不睬。张秋生算是给这些穷吊丝出了一口恶气。

    张秋生向来是事情过去了就算。还没上到五楼,这事在他心里就算划上句号。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双江理工还真没见着美女。

    很多男生跟着张秋生回到他的宿舍。大家都觉得张秋生了不起,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敢于正视惨淡的人生。不怕今后泡不着妞,毫不畏惧找不到老婆。

    也有很多人纠正张秋生错误观点,我们双江理工还是有美女的,你不能一竿子打一船的人。真的是美女,不过也不能怪你瞎说,因为你从来没见过,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来学校。

    开学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来学校,这得是多大的美女?说来我听听。张秋生虚心求教:“难道是西施她娘,或者是貂婵她奶奶?”

    别瞎说,众狼一致认真严肃地告诉张秋生。这个美女叫凌静,是我们建筑学院环艺专业大二的。目前算是我们大陆著名歌手了吧,与刘冬梅、罗真真齐名。学校特许她不用上课,期末来参加考试就行了。

    与刘冬梅、罗真真齐名,也没什么了不起吧,顶多也就三流歌手而已。这就可以不用上课了?还有,刘、罗二人也不是什么大美女吧,放到二十一中也就中等偏上。

    张秋生还是虚心求教:“那个美女叫什么来着,林,林静,她与刘冬梅、罗真真齐得什么名啊?是长相齐名,还是唱歌齐名,还是演戏齐名啊?”

    众狼明显不高兴了,他们都是凌静的粉丝。你这家伙连凌静都不知道?她姓凌,壮志凌云的凌。凌静只唱歌,不演戏。长相嘛,绝对比刘冬梅与罗真真强。

    凌静的粉丝特别痛心的是,张秋生知道刘、罗二女,却不知道凌静,这就大大的不应该。

    我又不追星,又不怎么看电视,也不怎么听歌。张秋生说:“知道刘、罗二女是因为她俩是我姐姐同学。另外她俩签的是我们城市的经纪公司,到我们城市来过。那个,那个凌静有什么成名作,或者唱过什么特别好听的歌啊?”

    众狼友兼粉丝原谅张秋生了。不追星,那就怪不着他。知道刘冬梅与罗真真也是因为姐姐的关系,这个,也是情有可原。粉丝们告诉张秋生,凌静的成名作是《你啊,你啊,你啊,要爱我》,最好听的也是这首歌。

    靠,听这名就知道是口水歌。张秋生不忍心打击这些粉丝,毕竟是哥们。张秋生对哥们还是很讲义气的。

    根据天气预报,在可预见的未来都是阴雨绵绵。睡觉吧,除了上课就是睡觉,当然还有吃饭。

    下雨的第二天高山寒就接到买卖,去给一个老头做丧事。包括收敛、念倒头经、超度、拜忏、跑五方、起水、守灵等等。高山寒专门负责夜里,下午四点至早四点,其他时间由另外两人负责。

    高山寒下午二点半就穿上道袍准备出去。一寝室的人看见那黑色的道袍都觉得瘆得慌,包括张秋生与童无茶。张秋生就骂:“我靠,你这破道袍不能到场再穿?”

    高山寒没睬张秋生,神圣庄严地出了寝室门。没过一会又回来了。外面在下雨,他那千层底的布鞋不能沾水。换上胶鞋,将布鞋放一布包里斜背着,再一次出门。

    走了没一会又回来,找张秋生要车钥匙。下雨天公交车难等,的士也难打。张秋生将钥匙扔给他,催促道:“快走,快走。”

    现在每天起得最早的是王朋。他在晚上十点以前上床,并且必须在童无茶上床前睡着,否则那拖拉机会将他一直送回老家。这是老大单有余做的协调,每天晚上王朋必须最先,童无茶必须最后睡觉。谁不遵守,责任自负。

    睡得早起得就早,今天王朋起来开门,刚好就遇见高山寒站在门口,将王朋直接吓晕过去。

    王朋的惨叫将一寝室的人都惊醒。从被窝里伸头一看,只见一人穿着黑色长袍,瓦楞道冠斜着顶在脑袋上,一脸的鲜血都已结了痂。此人正跨过躺在地上的王朋,直楞楞地往房间里走。

    单有余定睛一看,是高山寒,连忙大叫:“停!别进来。”

    “为么不让我进去?”高山寒问道。嗓子干涩嘶哑,低沉而无力。似乎是受了伤。

第八百八十二章 怎样整倒张秋生

    童无茶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怎么啦,老高,被人打啦?”

    高山寒点头,承认是被打了。然后一屁股坐到童无茶的床沿,才缓缓地开口说:“被死尸打了。”

    我靠,诈尸!一屋子七个人都吓一跳,包括刚刚醒来的张秋生。

    不会吧,传说中的诈尸,竟然被你老人家遇上了?张秋生将头伸出被窝,惊讶地问道:“他怎么会打你呢?高山寒先生是这么的热爱收尸事业,死尸为什么要打你呢,这不是六亲不认嘛。”

    王朋悠悠醒来,晕糊了一会,爬起来,找了一张纸一支毛笔,开始写毛笔字。

    王朋,那个啥,被高山寒吓了一下,竟然开了窍,想起练书法很有必要了?单有余不无担心地来到王朋身后,他怕王朋被吓出毛病。

    《重金悬赏换寝启事》王朋用他蟹爬体写出标题。工科生嘛,字都不太好,只要脑袋没出毛病就行。单有余放心地拿起毛巾牙刷去搞个人卫生。

    王朋继续写“本人寝室座北朝南,独享一靠窗下铺。本寝环境宜人,景色优美。实乃居家创业之不可多得风水宝地。本人现发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之光荣传统,悬赏二百元人民币与本校任何同学交换。机会难得,欲换从速,非诚勿扰。”

    启事张贴出去,倒也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众男生纷纷打听,这么好的寝室,王朋为么要换啊,还倒贴?

    有人实地考察,确实是风水宝地,女寝楼就在对面啊!尤其是卫生间都对着这边。万一,那啥,女生内-急,一不小心,哈,你懂的。

    不少人怦然心动,进一步打听行情。不行,好是好,但不行就是不行。为什么?那个寝室,啊,女生公敌在那儿。能做到女生公敌嘛,鄙人很佩服,很景仰。不过,不能与之为邻。我还想趁着没事泡个妞呢,丑就丑点,是吧?俗话说破袜子比光腿好,有老婆比没老婆好。

    这话传到女生那儿,更是引起一片极大的愤慨。脆弱的女生嚎啕大哭,柔弱的女生默默流泪。我们就这么丑吗?居然成破袜子了!

    说女人丑,你还不如杀了她。即使真丑,你也不能明说。有个笑话说,如果要挑拨两个闺密,你只要不断说其中一个漂亮。另一个立即要与那个翻脸。

    张秋生说双江理工全体女生都丑,这就捅了马蜂窝。众女生必要置张秋生于死地而后快,女人的报复心无法估量,千万不能等闲视之。

    这世界上有两种人喜欢吃马屁。一是领导,二是女人。贱男们深谙此道,早已将真正的罪魁祸首密报给了女生。

    女生们将这罪魁祸首扔一边不予追究。现在最大的仇敌是张秋生,必须集中火力予以痛歼。必须将张秋生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女生中的几个大姐成天在一起商讨,想个什么招将张秋生一棍子打死,叫他死得不能再死。可惜,这个招很难想出来。

    其实几个大姐,尤其是庞晓月、李婷婷还有梅丽她们知道那牛忙话不是张秋生喊的。因为张秋生的话带有明显的天关省口音,而那牛忙的口音与天关省毫不搭界。

    大姐们这几天吃了张秋生很多的亏,早就想狠狠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刘平靖一再打她们招呼,对付张秋生必须一下就将其打死,否则宁愿按兵不动。事实也证明,每一次对张秋生的主动挑衅,最后都是以他们的惨痛失败而告终。

    庞晓月等人认为这次算是逮到机会了。这样无耻之极的牛忙话,大家都听到了。而且恰恰张秋生与他的狐朋狗友都不在。可以将事态搞大,张秋生是畏罪潜逃。

    谁知道好戏刚刚开始,张秋生提前回来了。他每天都是快熄灯才回来,今天怎么不到八点就回来了,难道是有人通风报信?

    梅丽咬牙切齿地说:“张秋生他们在摆地摊。我们打听一下,他们在什么地方摆,然后向城管举报!”张秋生说她名字取错了,应当叫煤球。一想起这个,梅丽就恨得牙痒。

    其实张秋生也经常说吴烟与李秀英丑。这两个女生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这就是有底气与没底气的区别。吴烟与李秀英对自己的长相非常自信,不在乎张秋生怎样说。而梅丽就不行了,她没这种底气,也缺乏自信。

    半夜躺床上梅丽都在想,张秋生说庞晓月没脖子,说李婷婷大脸小眼,这个说得很对,眼光很准。说张莉龅牙更对,说胡菲芸是地包天也不错。

    可是本姑娘天生丽质,要长相有长相,要胸有胸,有屁股有屁股。也就是皮肤黑一点,竟然被这坏蛋说成煤球。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黑牡丹,黑玫瑰,黑郁金香,黑珍珠吗?所以张秋生就是十恶不赦,就是与我梅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众大姐认为梅丽说得对。立即组织人马跟踪,看他们在哪儿摆摊。然后向城管举报,做到有的放矢,一打一个准。

    可是,阴雨连绵。女生们比摆地摊的还急着天晴。不过雨天也不能白白浪费,先做准备工作。做这种事,必须取得男生的配合。

    大姐们找到刘平靖、齐治平与佟国璋等学生会的男生。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主要是有效打击张秋生等一伙违法犯罪分子。

    几个男生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叫城管搅了他们买卖。最好是抓住他们罚款,再关进拘留所十天半月就妙不可言。

    刘平靖一再叮嘱:“此计甚好,甚妙。但要隐蔽进行,千万不能暴露,以防张秋生疯狂报复。”

    女生们说,不怕,要报复叫他冲我们来!有本事叫他将我们杀了。姑奶奶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不与这混蛋拼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何况,我们的行动得到了广大女生的积极支持,没什么可怕的。

    刘平靖说打电话就行了。众女生说不行,一定要亲自去举报,这样才可以引起市容纠察队的重视。女人疯狂起来,谁都挡不住。

    女生们是实名举报,为的是享受报复的快感。女生们想像着,张秋生倒了霉,并且知道是我们举报的,这家伙应当知道我们不好惹了吧?一定会跪着求我们饶了他吧?哈哈——,想想就开心。

    市容纠察队的接待人员看着这几个女生,脑海里像刮起十二级台风,掀起了滔天巨浪。这是在害我们!

    双江理工大学的学生,跑来举报本校同学摆地摊。摆地摊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事,占道经营而已。大不了撵走,最重的处罚也不过没收经营工具及摆出来的商品。用得着这样郑重其事地跑来举报么?还顶风冒雨地跑来?

    接待人员小心翼翼地试探:“这个,摆摊的同学叫张秋生?”

    啊,啊对,就叫张秋生。女生们有的喜有的忧。喜的是,张秋生是惯犯,在市容纠察队里挂了号的。忧的是,张秋生在市容纠察队恐怕有熟人,想整他,有点难。

    经验老道的接待人员给女生们吃了颗定心丸:“张秋生占道经营,那个,给我们抓过一次。这个,谢谢你们的举报。我会向领导报告,慎重处理。”

    女生们很高兴,这次做对了。张秋生这家伙劣迹斑斑臭名远扬,要不了多久就会受到处罚。

    女生们回校,叽叽喳喳地向男生们述说在市容支队的经过。张秋生就要大祸临头,既破财又遭灾。

    齐治平与佟国璋都感到兴奋。男生比女生清醒,知道这样的打击伤不到张秋生筋骨。不过要是不断打击呢,让他无法继续摆摊,这就等于断了他的财路。

    张秋生并不像刘平靖说的那样,他没钱,是个穷鬼。刘平靖说张秋生几万几十万的钱都不在乎,那是表面现象,是败家,一点都不能说明他有钱。

    张秋生赢了齐治平的车,你们见他开过几回?车这玩意,有钱买无钱养的情况比比皆是。张秋生无钱养车,所以,这小子绝对是穷鬼。

    齐治平的车输给张秋生后,他老爸又给了一辆皇冠。虽然还是半新不旧的车,但比黎明皮卡气派多了。齐治平天天开着在校园里显摆,带着兄弟与女生出去兜风。哪像张秋生,天天将车停在楼下,却骑个破自行车丢人现眼。

    张秋生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刘平靖持谨慎乐观态度,别打不到狐狸惹身臊。在日本,有些事明明是人赃俱获,都能让他轻松躲过还可以倒打一耙。

    不管怎样,女生们与部分男生都盼着天晴,盼着张秋生赶快出去摆摊。他们太想亲眼看着张秋生哭了,太想张秋生被罚得倾家荡产了。

    我们回过头来,看看高山寒怎么就被死尸打了。

    死的这个老头年龄并不算大,今年六十八岁。在生活水平普遍提高医学昌明的现在,人活七十以上已经不稀奇。

    这老头是农民,却一辈子没种过田下过地。那他吃什么?当地说不守本分的人有一句话:一阉猪,二打铁,三摸黄鳝,四叉鐅。这是指一种放着田地不种而不务正业的人。

第八百八十三章 怨气浓重的尸体

    这老头连手艺都不学。他年轻时家里有几亩地,后来被他全赌光了,然后就给乡公所跑个腿打个杂,俗话说就是当狗腿子。有时遇到人家的红白喜事,他也帮着抬轿子吹喇叭。

    后来解放了,他是赤贫。虽说当狗腿子吧,他又不是给地主当,也不是专门给乡上当。当时征用乡公所的土改工作队,见他端茶倒水的很是殷勤,开大会时发言也非常积极,常常是义愤填膺,喊口号也非常响,所以给他定了个土改积极分子。

    老头当上了村干部,又娶了个地主女儿做老婆,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惜好景不长,老头在农忙时期推牌九赌博,被前来检查工作的县领导抓了个现行。

    村干部被撤了,老头一下被打回原形。按说他要去下地种田了,可是没有,他一生就是与种田无缘。

    那时已经是合作社时期。老头不会种田,社长队长也没一个派他种田,庄稼经不起他糟蹋。他的差事就是“看禁”。所谓看禁,就是禁止鸡啊鸭什么,还有猪牛等等跑到庄稼地。这事没什么技术含量,适合他这样的人做。

    看禁工分不多,但是固定。家庭的生活重担由老婆起早摸黑,跟着男人一样出工而维持。老头就这样混到改革开放,土地开始承包到户。

    禁是没得看了,老婆也死了。这个地主的女儿吃了一辈子苦,养了这么个赤贫的雇农。老婆死了不要紧,老婆给他生了五个儿女都大了,一家出几个钱供养老头不在话下。

    城市在不断扩大,他们村子也由原来的纯粹农村变成郊区。儿女们进城打个工,手头也很活泛。老头一生好吃懒做,儿女们也没他办法。

    老头身体很好,本来还可以多活几年。前阵子乡政府来核实他老婆的情况,比如姓名、年龄、属相、是否健在等等。稍一打听,是老婆的哥哥通过侨办在寻找妹妹。

    老婆的哥哥解放前就离家出走,一直不知下落。谁知道他竟跑到比利时?现在老了,思乡,父母肯定已经死了,但妹妹可能还在,于是就发函寻找。

    老头就认为自己时来运转了。有这么个在外国的大舅哥,以后还不吃香的喝辣的?

    老头一高兴就多喝了几两酒。喝多了几两酒的老头就去找村里的一个**。这个**五十多岁,现在已经不是**,她改嫁了。但老头就认为她是**,欺负她改嫁的老公是外乡人,没事就喜欢往她家跑。

    **夫妻俩关着门,随便老头在外面怎样叫就是不理睬。老头无奈,只得悻悻地往回走。天黑路滑,又是下雨,老头一跤摔倒就再也没起来。

    给老头敛尸的是远近闻名的一个先生。所谓的先生不是指教书的,而这一带对敛尸人的一种尊称。

    敛尸的第一步就是给死者穿衣。家属将早就准备好的寿衣拿出来,先生就说这寿衣不对。当地风俗,寿衣应当五领三腰,没有扣子没有衣带。

    所谓的五领三腰,指的是五件上衣,三条裤子。衣服不能有扣子,裤子不能有裤带。意思是要鬼一手揪着衣襟一手拎着裤子,这样它就没手来害人。

    但是老头家属拿出来的寿衣是中山服,下面是西装裤子,底下是皮鞋。先生说这个不对,应当要五领三腰。老头的儿子女儿说,这是他们老爸生前要这样准备的。他们老爸说这是干部服,来生转世就可以当干部。

    先生也没太在意。现在很多人死了都是穿中山服,有的甚至西装革履打领带。但是先生在给老头穿衣时,却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反正与他以往所收敛的死者都不同,似乎有一种煞气。

    先生偷偷在老头胸口压了一包千脚泥。所谓千脚泥,就是在一些老屋或庙堂里的小路上刮下来的泥土。因为这些泥土是无数人的脚底带出来的,对于鬼来说就觉得很重,好像千万人踩在它身上一样。

    这一夜没事。说一夜,其实半夜都不到。老头晚上十点多钟摔倒,子女们将他送郊区医院抢救。到了医院,医生翻翻他眼皮,没什么可救的,早已死了多时。这时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再找车将尸体弄回家,都已经快凌晨两点了。需要说明一下,那时农村还没普遍实行火化政策,所以郊区医院准许将尸体往回运。

    再将先生找来都已经四点,要是夏天这时都快天亮了。老头六十八岁,好歹也算白喜事,来吊唁的很多。另外撑灵床搭灵棚,烧纸开路等等,热热闹闹天就大亮。

    先生觉得这个丧事凶险,有祸,但又不能对家属明说。因为他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一句话说不好,被家属打了他还无话可说。

    先生打电话找一个朋友。这朋友是同行,在另一个地区非常出名。根据先生描述的现象,这朋友也认为凶险。什么样的凶险?不知道。别以为诈尸最凶险,其实最凶险的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跟上人。看不见摸不着,但这人从此走上背运。什么背运?还是不知道。不可预测的东西,是最凶险。

    这朋友劝先生找高山寒。高山寒虽然年轻,虽然刚到梁临,但他师父在这一行的名头大。高山寒的师父死于僵尸,不仅没影响他的名声,反而让这行的人更加佩服他。任何人与僵尸打架都是死,敢打就了不起。除非是那种人,可那种人只是传说,现实中没人见过。

    高山寒来时一看,一切都中规中矩,说明主办丧事的先生很老道。院子里搭着灵棚。灵棚正中是棺材。棺材盖没盖,说明尸体还没入敛。

    各地的丧葬风俗不一样,甚至同乡不同村的风俗都不一样。这儿的风俗是死后第三天头上入敛。过灵棚,后面就是这人家的堂屋。堂屋侧面是灵床,死者正躺在上面。

    这也是这儿的风俗,与其它地方不一样。其它地方死者是放在停尸板上,而停尸板是直接放地上。这儿是搭灵床。所谓灵床,也就是两条长凳上面架一门板。

    没揭开死者的盖脸纸,高山寒就觉得有什么不对。死者身上有一种阴森森的怨气。这种怨气直砭人的肌肤,让人不寒而栗。

    这老头生前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或有什么大仇未报,或有什么未了之事,或有什么丢不开的人?

    先生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他不是本村人。先生所知道的一般情况是,这老头一生好吃懒做偷奸耍猾,吃喝瓢赌抽五毒俱全,方圆几十里都知道他的为人。

    这位先生提供了老头死因的细节,是喝多了酒,去找已经再婚的**遭拒,回家的路上摔倒而死。

    高山寒头皮发麻,这种人死后阴魂作祟的可能性最大。如果下葬之后出来,他怎么作祟都与收敛的人关系不大。就怕在治丧期间,收敛或做法事的人就必须出头收服。

    高山寒将桃木剑、墨斗与招魂铃取出来,他只有这三件法器。师父的法器在与僵尸打斗时全部丧失,后被别人拣去不还。

    现在还早,阴魂即使作祟也要等到亥时。新死之魂没那么强大,天刚刚断黑不敢出来。

    灵棚里挂着许多床单、被面、毛毯,以及挽联。这儿的风俗是以这些东西做奠仪。按照前来吊唁者的家庭经济条件,困难的送床单,一般的送被面,有钱的送毛毯。主要是看吊唁者与死者家属关系的亲疏。

    堂屋里,灵床旁,有一破搪瓷脸盆。脸盆里正在烧纸,几个戴着孝的孩子轮流烧。

    死者与村民关系不太好,前来吊唁或看热闹的人在亥时刚过,也就是九点来钟时就散了。灵棚里只剩下死者的儿女,连孙子辈的都去睡了。

    每一个时辰做一次跑五方。这也是这一带的丧葬风俗,实际上是包含着开路与超度的意思。这个法事有点不伦不类。开路一般是人刚死时做的法事,先生已为死者做过。而超度实际上应当是由和尚来做,道士一般只驱鬼与禳灾。现在是老的风俗已被破除,而新的风俗又没建立,所以就有点乱七八糟。

    所谓跑五方,是道士摇着驱魂铃,念着超度经,带着孝子贤孙绕着当地跑一圈。所谓当地是什么地,这得看死者的家在哪儿。死者在城市,就以他所住的小区。死者在乡镇,就以这个乡镇。死者在农村,就以他的村子。一般来说,城市里不作兴这个,居委会与派出所要干涉。

    这人家儿女们都不愿多出钱。没钱嘛,先生当然是能省事就尽量省事,给他们来个丧事从简,只绕灵床走一圈,然后将他家的每一个角落都跑到,最后绕着灵床再走一圈算结束。

    今天从亥时起的跑五方就由高山寒领头,先生与他徒弟在一旁,一个敲皮鼓一个打铜镲。

    子时的跑五方,孙子辈的就没参加了,连女儿都没参加。就三个儿子跟在高山寒后面,也没看热闹的人。农村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尤其是红白喜事。现在没人来看热闹,足见死老头在村子里不得人心,子女在村民中人缘也不太好。

    死者的屋子不大,各个角落转一遍要不了十来分钟。结束后,三个儿子说是轮流值班,实际上都各回各家了。

第八百八十四章 我们去盗墓

    子时的跑五方结束,下面的丑时与寅时的可以省略,这是与孝子们商量好的。下一次是卯时,也就是清晨五点。孝子们都睡觉去了,只剩高山寒与先生两人守灵。

    这人家真莫明其妙,竟然不孝到如此程度。留给高山寒与先生的宵夜都是剩饭剩菜,掺水的劣质酒。先生说这酒是当地酒厂生产的,两元钱一斤,这人家还掺了水。

    先生摇头叹气说,要是干其它行当的,这活可以不接。可是干我们这一行不行啊,只要哪里死了人家属请你就必须来。吃的是阴饭,要积阴德啊。

    高山寒点头承认先生说的对,两人都是干这一行的,有共同语言。高山寒从小随着师父干这一行,从来就不知道个怕字。他看死尸与别人看一段木头差不多。但今天他有点怕,从来没有过的怕。这事有点邪门,一阵一阵地头皮发麻。

    高山寒偶而抬头看了尸体一眼,问先生道:“老头脚上的红线怎么没了?”他一来就在老头的脚上系上了一根红线,这是防止阴魂四处游荡害人。他到目前还以为是阴魂要作祟,根本没想到是诈尸。并且打死都想不到,这老头的诈尸与一般的诈尸完全不同。

    先生说,是老头的大儿子解下的。他大儿子认为脚上系了红绳,会影响他老爸在阴间走路。

    高山寒摇头叹息,明明是不孝之子,却假马惺惺地装孝子。这是个什么人家,简直狗屁不通。

    高山寒举起筷子准备夹菜,再一次抬头看看尸体,突然大叫:“先生快跑!”

    先生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准备跑,仓促中回头看了一下,尸体已经站起,正向先生背后扑来。高山寒一把扯过先生,将他推出屋外,接着自己也拔脚就跑。

    已经迟了,老头抓住了高山寒的后背。高山寒大急,用力挣扎,所幸旧道袍不结实,“嘶啦——”一声响,道袍破了,高山寒得以挣脱魔爪。

    高山寒一个箭步窜到屋外,回头看看老头也跟着往屋外窜。高山寒心想,老头要是跑出屋外,肯定要引起村民的恐慌,甚至会有伤亡。急切中,高山寒又从老头侧面窜进屋内。进屋前,随手扯了一下老头的衣摆。

    老头随着衣摆转了半圈,跟着高山寒进了屋。堂屋不大,只有十七八个平米。高山寒就在堂屋与诈尸的老头周旋。高山寒知道不能进房间,被老头堵住就出不来。

    先生拿着一根大木棍在外面牵制老头。每当高山寒被逼到死角,先生就用木棍在后面捅。

    就这样纠缠了两个多小时。其中先生大声喊老头的儿子,竟然没一个搭理。有几个村民被喊声吵醒,跑出来伸头看看,没一个人敢于上前。这个不能怪他们,谁遇见诈尸都怕。

    这个诈尸很猛,猛到出奇。它不怕鸡叫,能维持身体平衡,跌倒还能爬起来。高山寒听都没听说过这样的诈尸。

    更让高山寒震惊的是,如此这样的又折腾了两个小时,天已经亮了。这诈尸竟然自己摸灵床上躺下来。这是什么情况?高山寒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打了一夜没起鸡皮疙瘩,现在结束了却更加害怕。

    老大单有余问:“你脸上的伤是诈尸抓的?”全寝室的人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除了王朋,他出去贴换寝告示了。

    不是,高山寒回答:“是我自己慌乱中撞到门框上。当时不知道痛,现在才觉得疼得厉害。”

    众兄弟去校外吃早点。学校食堂的早餐没法吃,只能糊弄家庭条件困难的学生。稀饭、锅贴,稀里呼噜吃饱,兄弟们离席,高山寒却叫张秋生等一会,他有话要说。

    啰里叭嗦,其实就一句话,请张秋生今晚去帮忙。张秋生的眼睛睁得比酒杯还大,那老头今天不烧?

    不烧,农村还没实行火葬。张秋生却有不同意见:“这不是实行不实行的问题,都诈尸了,还不赶紧一把火烧了干净?”

    他家属不同意。张秋生又有不同意见:“家属不同意,叫家属去看场子。你就不侍候了,给多少钱都别去。”

    不行,坏了行规,我必须去。张秋生更加有不同意见:“什么破行规啊?他们家出了诈尸,还不愿烧,却要你去送死。你傻不傻啊?”

    我今晚要不去,那位先生肯定要死。高山寒说:“那位先生是个老实人,为人做事实实在在。要不是他冒死牵制,我恐怕已经被诈尸掐死了。”

    我去有什么用?张秋生说:“我又不会捉鬼,更不会与诈尸打架。我就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甚至连别人的葬礼都没参加过。”

    不是说你们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经常与鬼打架么?高山寒说:“不是说无论什么妖魔鬼怪你们都敢打么?”

    谁说的啊!这不是害我吗?张秋生说:“我没事与妖魔鬼怪打什么架啊?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泡杯茶,端个小板凳看街。”

    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高山寒说:“我今晚要不去,那先生可能真要死。诈尸还能自己回灵床躺下,这可不是一般诈尸。”

    你找李满屯与孙不武啊,张秋生说:“他俩是正宗修真人,你不找他们找谁?我只是普通人,诈尸不诈尸的与我没关系。”

    不是说你们干什么事都在一起的么?高山寒说:“修真界都说,你们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干什么都是同进同退患难与共。”

    什么狗屁修真界啊,哪来这些屁话?张秋生说:“那些妖魔鬼怪,我是沾边都不沾。偶而碰在一起,也是他们打架我跟后面拣东西发财。”

    我与李满屯他们没交情,高山寒说:“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这也是实话,李、孙二人根本就不将高山寒当修真人看,与他一起玩完全是看张秋生面子。

    好吧,我来帮你说。张秋生到隔壁小店打电话:“哎,老孙,你中午有时间过来一下。不过你要请我吃饭。为什么?郊区吧,发现一个大斗。年份吧,并不长,也就民国时期。也不是什么名人,只是一个土地主。法宝吧,想都别想,他不是修真人。古董也别想,土地主而已,也不是文人雅士。可是吧,说不定有钱,金元宝啊银元宝恐怕大大地有。哎,这事你可别告诉老李。这家伙身上钱比我们多,太叫人不平衡了。”

    经常受张秋生的骗,所以这小子说什么话,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要认真仔细地推敲。今天孙不武想了一天,怎么样也想不出张秋生的话里有什么漏洞。

    张秋生要是说发现什么法宝,直接就当他放屁。天下哪有许多法宝让他发现了?张秋生要是说发现什么古董,也等于是放屁。他明知我对古董不感兴趣,每次发财都是法宝归我们古董归他。张秋生要是说发现美女,就更是放屁。明明已经到手的美女都要捣乱,他会巴巴地告诉我哪儿有美女?

    没法宝,没古董,也没美女。这个,出乎意料之外,不符合张秋生一贯风格。仅仅是个土财主,仅仅是一些金元宝或银元宝,比较切合实际。不说金元宝吧,银元宝也很值钱的。

    最重要的是,不告诉李满屯。李满屯比我们会过日子,钱是一样的钱,他腰里剩下的比我们多。这句话最符合实际,也最符合张秋生一贯风格,这小子就讲究平均主义。

    道理是想通了,张秋生的电话一点毛病没有。孙不武还是不放心,这小子鬼明堂太多,叫人防不胜防。

    孙不武还是找到李满屯,将张秋生的电话如此这般的一说。最后,孙不武摸着脑袋说:“老张不让我告诉你吔,你可得给我保密。”

    擦,这叫什么话?大家都是兄弟,怎么轻一个薄一个?我身上比你们多几个小钱是不假,可那是我抠牙齿缝勒裤腰带省下来的,怎么有财不带我发,难道勤俭节约也错了?

    不过李满屯也有点不放心:“老张不是骗我们吧?几十年前的土财主,他的墓轮得上我们去挖?”

    我想了一天吔,硬是没想出老张的漏洞在哪儿。说不定这回是真的。你也别说几十年前,几千年前的墓到现在没挖也有的是。不然就没了什么考古新发现。

    这倒也是,那我们就走一趟?孙不武却说:“什么叫我们走一趟啊?就我一人去!张秋生明说了,不能告诉你。你一去,不就露馅了?”

    这叫什么话?你们发财,却将我撇一边,天下就没这个道理!李满屯坚决要去,露馅就露馅。再说了,露馅也是露孙不武的馅。这事我不知道便罢,知道了,这个财是一定要发上一发的!

    几个人见面的争吵、斗嘴就不多说了。晚餐是孙不武请客。李满屯跑附近工地上偷了十字镐、铁锹、绳子,又花钱买了几把手电筒等一应盗墓工具。

    张秋生假马日弄鬼地说:“还缺少一样重要的东西吔。没这东西,恐怕很危险?”

    难道要枪?李满屯掏出一支八一扛,说:“老孙那儿还有一支。这样的火力差不多了吧?再说,你还有一支长狙呢。再再说了,你还有一个加强连的美式装备。”

    靠,又不是打战要枪干么?张秋生很认真很内行地说:“缺少一根黑驴蹄子。万一那土财主是个粽子呢?”

第八百八十五章 再次诈尸

    粽子怎么啦?只不过力气大一点,不知痛痒而已。李满屯拍拍胸口说:“土财主万一是个粽子,包在我身上。我负责打。”金丹期的修真人,在这世上没什么让他害怕的。

    张秋生青石板钉铁钉:“我们说好了,粽子归你打。还有,我们都是外行,也不知粽子如何分类。反正这么说吧,只要是能站起来的死尸都归你打。到时不许赖皮。”

    张秋生越这么说,就越说明盗墓的事不假。李满屯再次拍胸口:“不赖皮。与活人打架都不赖皮,何况是与死人。”

    卤菜多买一点,酒也买两瓶,水也要一人来两瓶。张秋生说:“我们还不知道那个斗有多大多深,需要挖多少工时,所以吃啊喝的一定多多准备。”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点头认可。立足于打持久战,粮草是得准备充足。老张这小子这次恐怕没骗人,否则不会考虑这么细致。粮草的钱由孙不武出。说好了的由他请客,既然请客,那就请到底。

    四个人开三辆车,风风火火就来到那个村子。高山寒在前,另外三人在后向村子里而去。

    进村不多久,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发觉被骗了。尼玛,老张这小子真不像话,竟然骗我们来守灵。

    堂堂的金丹期修真人,给这么个糟老头守灵?这事不能干,说出去丢不尽的人。李、孙二人掉头就走。有一个问题引起二人的注意,张秋生呢?

    不管了,我们回去。不过,老张这小子骗人的伎俩又升级了吔,简直是防不胜防。

    村外,张秋生坐在自己的皮卡车头上。孙不武的切若基与李满屯的皇冠引擎盖都被打开,里面的火花塞与发动机皮带都被取了下来。

    张秋生笑嘻嘻地说:“这是防止你们逃跑。不过呢,你们可以走回去,也可以飞回去。我知道,这个难不住你们。我这样做,也不过是意思意思,表示我努力了,你们不听。”

    李满屯与孙不武还真想飞回去。被张秋生这么一说,倒被噎住了。如果真要飞的话,张秋生肯定会说,你们嘴一张,我就知道你们要拉什么屎。

    我们偏偏不飞,看你能怎么着。张秋生笑意更盛:“你们既不能开车,又不走,还不飞。我真想不出来,你们这一夜能干什么。难道就这么站着?”

    我搭帐篷,今夜就睡这儿了。怎么着,不行吗?张秋生点头,说:“行,搭帐篷当然行。待会儿,我将诈尸引这儿来让你们打。你们是主力,应当把你们侍候好了。”

    什么,什么,诈尸,哪儿来的诈尸?要是有诈尸,那还真不能一走了之。虽然玄门正宗不从事这些行当,但遇上了就必须管。否则有亏德行,传到修真界也会说你临阵脱逃,会遭受大大的鄙视。

    李满屯疑惑地问:“你说的是老高去的那人家,那个死尸会诈?你怎么预料的这么准,知道它必定会诈?”

    它昨天已经诈过一次了。最奇怪的是,你们应当知道,死尸一般只诈一次。身上剩留的那一口气用完就没了,就再也诈不起来。可这个死尸很怪,它诈过之后自己摸灵床躺下。怪就怪在这儿,所以它今夜极其可能还要诈。

    还有一个怪处。一般诈尸都是有猫啊狗啊引起静电才诈,可这死尸没这些,它自作主张地就爬起来。所以才请你们两个金丹高手来。你们见多识广,武功高强,你们是广大人民群众的主心骨。

    此事说多了没用。说一千道一万,对于正宗修真者来说,诈尸没什么可怕的。充其量与僵尸、粽子差不多的东西,力气大了一点又不知痛痒而已。

    孙不武还是有点不明白,高山寒的武功不差啊,怎么一个诈尸都打不过,还害怕成那样?

    李满屯叹了口气说:“行有行规。他们这一行,除非危及生命是不准侮辱尸体,也不准与丧属发生冲突。高山寒是介于神棍与修真者之间的人。现在单纯的神棍已经不管许多了,该打照打该骂照骂。

    高山寒心有顾忌,所以就害怕。一害怕当然就打不过。他恐怕还害怕诈尸跑出去,那样村民就会受害。”

    李满屯毕竟是正宗修真世家的弟子。有关这方面的还是知道不少。他也知道张秋生为什么骗他们来。明说,他可以不来。不来,诈尸无论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与他不相干。既然来了,他就不能走,道理前面已经说过。

    三个人回村。村子里很冷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村道上没有一个行人。死者家方向传来皮鼓与铜镲声,中间夹杂着引魂铃,格外使这村子显得阴森恐怖。

    路过村子里的小店,张秋生上前敲门。老板将门开了一小缝,看看是几个年轻人站门口,问道:“买东西?”

    是啊,我们想买几包香烟,张秋生问道:“有中华烟么?”

    没有,最好的就是玉溪。老板很诚实:“乡下人哪抽得起中华?玉溪都很难卖。”

    一人买了两包玉溪。老板很高兴,难卖的商品能一次卖出六包。然后对三个年轻人说:“快走吧,别在村子里待。”

    不,不走,我们是特意来看诈尸的。老板大急:“诈尸有什么好看的?那老头生前就凶恶,死后更是可怕。快走,我这是为你们好。”

    我就问一句话,张秋生说:“你们村长呢,他难道不管?可以报告派出所啊!”

    村长?死老头家三个儿子,五个孙子,个个凶狠霸道,村里没人敢管。村长报告派出所了。派出所没理睬,他们根本不相信,说这是封建迷信。

    三个人来到死者家中。这次的法事已经做完。高山在抽烟。那位先生带着徒弟正与三个中年男人在一起吃饭。

    张秋生三个东张西望,唯独不往堂屋的灵床看。一个老头而已,没什么观赏性。据说生前长相就凶恶,死后恐怕更难看。如果是个美女倒要掀开来看看。

    李满屯伸头看看餐桌上的酒菜,说:“擦,办丧事的人家就吃这个?还有这酒,怎么一股呛鼻子的味啊?”

    三个中年男人愤怒了。**的是谁啊?滚!

    我干嘛要滚?丧事就是给人看的,全国都这样,难道你家格外古怪?李满屯又说:“听说你家闹诈尸了。我老人家特意来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个诈法。”

    臥槽泥马拉隔壁,你家才闹诈尸。三个中年人往起一蹦,跳起来就要打李满屯。看来小店老板说的不错,这人家确实是在村里凶狠霸道惯了,一言不合就打人,而且是兄弟三人一起上。

    用普通方法打普通人不犯法。这是二十一中妖孽研究出来的结果,并且经过修真界几个大佬及特勤组的认同。

    李满屯抓住两个兄弟的后脖,将他们撞在一起,又一脚踹翻第三个。兄弟三人躺地上大叫:“快来人啊,有人闹灵堂啦——”

    呼啦啦跑来许多人,有男有女。男的中有五个小伙子,手里拿着铁锹、锄头就往屋里冲。被孙不武辟里啪啦,三下五去二全部打翻在地。剩下的女人在干嚎,却不敢乱动。

    李满屯拿起一个锅铲,蹲下来敲三个中年人的牙齿,一边敲一边说:“你嚷呀!还有你,嚷呀!你,快嚷呀!”

    孙不武凶神恶煞,指着那些正干嚎的女人说:“你们穷嚷鬼叫,我就打他们!”说着就朝被打趴下的小伙子跺几脚。

    孙不武说到做到,女人们不敢瞎嚷了。孙不武又命令:“去,到灵床那儿跪下!你们家死了人,孝子贤孙都不跪,这叫什么话?快跪下!”

    这是你们家的长辈,跪了呢,也不冤,李满屯教导他们说:“我说你们家闹诈尸。你们说没有,还要打人。这个很好办,你们跪在这儿。如果闹诈尸呢,看你们是它子孙,恐怕不掐。如果不闹诈尸,那就很好,做子孙的本来就应当跪。”

    最怕的不是诈尸,而是丧属的胡搅蛮缠。如果高山寒这样办,丧属肯定要找那位先生,然后牵出他来。丧属要不将高山寒闹脱一层皮,恐怕都不会罢休。

    李满屯闹没事。他与高山寒装着不认识。今夜诈尸不诈尸,丧属都找不着高山寒。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拿一根棍子,坐在一旁看书。八个子孙跪着,稍有异动李、孙二人就打。与蛮横的人无需讲许多,棍棒与拳头是最好的道理,这些人还就服这一套。

    高山寒与那位先生,还有先生的徒弟都找了本书看。灵堂里很安静,要不是棺材与挽联什么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自习室。

    一个中年女人好言好语地对李满屯说:“我孩子他爸膝盖受过伤,时间跪长了不行,能免了他跪么?”

    嗯,可以,李满屯说:“跪不行的话,可以改为趴着,也可以改为躺着。反正孝子不能离开灵床,这是规矩,知道吗?要是嫌地上凉,可以垫一床棉絮。”

    这女人还待与李满屯说些什么,突然一声尖叫:“啊——”

    不约而同地,所有人都朝灵床看去。大家骇然发现,老头已经坐了起来。真的是第二次诈尸。丧属们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嘴里还惊慌地大叫:“我的妈吔——”

第八百八十六章 神将抓阴魂

    堂屋里的人惊叫着:“我滴个妈吔——”,“真诈尸吔——”,“这个老头死都要害人吔——”,“快跑——”,“饿滴个神哟——”,一个个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目的就是要家属亲眼看见,确实是诈尸,然后让他们跑光光才好办事。所以李满屯与孙不武也不拦着,随便他们跑。

    李满屯与孙不武放这些人跑,张秋生不啊,他喜欢恶作剧。张秋生在屋外,一手拉着一个人,嘴里大叫:“别跑啊,你们家属怎么能跑呢?”

    这两人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两个儿孙被拉住跑不脱,连连跳脚:“别,大哥,叔叔,大爷,快放开,求你了——”。“爷爷,快快放开,我从小就被老头打,——”

    高山寒在一旁凑趣:“这位先生,快放开他们,诈尸可六亲不认,不管儿子孙子逮着就掐,不掐死不放手。”

    这话说得那对儿孙更着急,拼了命地一挣,终于脱得魔掌。两人立即逃之夭夭,比兔子还快。这人家就没一个孝子。

    屋里,李满屯正用一根木棍抵着老头胸口。老头张牙舞爪,要掐死李满屯,可惜手够不着。

    从来这儿,李满屯就一直没看死尸。丑老头一个,又不是美女没什么看头。现在面对面才运用神识朝老头印堂一看,连忙说:“我擦,这老头的阴魂还在,难怪诈尸呢,诈一次还能诈二次。”

    孙不武凑上前一看,果然如此,也叫道:“老张,你来看一下。”

    不看,丑老头没什么好看的。张秋生一直在屋外,打从来这儿就没进过屋。虽然不怕鬼了,厌恶还是照样厌恶。能不与这些东西照面,那就尽量不照面。

    李满屯一时想不出对付阴魂的好办法,毕竟他不是干这一行的,缺少必要的法器与符箓。他可以掏出钉钯,一钉钯将这老头打烂。这样一来家属就要找他麻烦。诈尸怕归怕,尸体被打烂了,他们该吵还是要吵。

    诈尸似乎还不笨,回转身子想让开木棍。诈尸再聪明,生前也不过是一农民,他能斗得过靠打架出身的李满屯?就别说金丹期的修为了。所以诈尸连续转了几次身,始终逃不脱木棍抵胸。

    李满屯掏出养鬼瓶,将瓶口对准阴魂说:“你自己进来,组织上可以考虑宽大处理。”上次对付了尘就是这样说的。结果了尘是乖乖地自己进去了。

    问题在这儿,了尘是修真者出身的资深老鬼。修真者出身的资深老鬼根本想不到,这世上还有金丹期的修真者拿一个养鬼瓶,却不知这瓶的咒语,所以才乖乖地自己进去。

    这老头就一土农民,压根就没做鬼的自觉。它看着养鬼瓶很害怕,瘪瘪缩缩地不敢进去。李满屯见没什么效果,更加大声地吆喝:“你进不进去?不进去我要你死!死得很难看。”阴魂颤抖着,越发地不敢进去。

    李满屯的毛病,张秋生与孙不武都知道。孙不武也有养鬼瓶,他更不知道咒语,所以干脆不拿出来。孙不武在考虑,这个养鬼瓶没什么用,哪天给卖了,好歹落几百元钱。从来大手大脚惯了的孙不武,身上的钱少于三千就着急。

    张秋生却坐在门外想,如意神爪不知能否将阴魂抓出来。应当能抓,如意神爪能抓贺宁氏也就应当能抓这个阴魂。不过呢,还是让李满屯折腾去吧。不到万不得已,我就在外面看热闹。

    李满屯觉得很丢脸,堂堂的玄门正宗金丹期修为的人,却拿一个新死的阴魂没办法。这个,传出去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这样不上不下地僵持,不是个办法。孙不武灵机一动,放出一对神将。金光一闪直冲云宵,阴魂怎样不知道,倒把李满屯吓一跳。

    神将出来了,孙不武却不知道怎样让神将去抓阴魂。顾觉斋只教了如何请求神将打架,其它的咒语没教。

    好在镇压人间邪祟是神将的天职,打架却是附带。一对神将出来立即就发现瑟瑟发抖的阴魂,倒也没要孙不武念咒语,一个神将伸手就探进老头的印堂,两根指头将阴魂夹出来。

    李满屯赶紧将养鬼瓶递上,神将将阴魂塞进养鬼瓶,大功告成。另一个神将手一挥,老头的尸体就飘到灵床上规规矩矩地躺下。孙不武对神将又鞠躬又作揖,这也算是送神礼吧?

    刚才满天的金光,将整个村庄都照得亮亮堂堂。全村老少都惊呆了,纷纷烧香磕头求菩萨保佑。

    李满屯却对着瓶儿破口大骂:“臥槽泥马拉隔壁,啊,你死了就死了,却阴魂不散,还想着反攻倒算。臥槽泥马拉隔壁,啊,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非要老子动大手术——”吧拉吧拉吧拉。

    李满屯火气大了去。有关修真的事,他在孙不武面前向来是牛-逼哄哄,今天却被孙不武抢了先,还被吓一跳。所以不骂难消他心头之恨,直将老头家十八代女-性骂翻都不解气。

    高山寒与那先生来回来时,李满屯还在骂:“臥槽泥马拉隔壁!你以为诈尸能诈到什么明堂?啊,你能诈到什么明堂!一具破死尸,你只能诈一时,难道还能诈永远,靠这个就能反攻倒算?”

    尼玛,从今以后,孙不武肯定要说我是口头革命派。肯定要说我是天桥把式,只会说不会练。

    李满屯越想越懊糟,不住口地骂:“臥槽泥马拉隔壁!告诉你,老头喂,你的难日从此开始。敬酒你没吃,下面就是罚酒。老子过几天就去,臥槽泥马,借一根专门打鬼的鞭子来,一天抽你三百鞭!你信不信?”

    那先生急急跑来是要好好磕头,拜拜传说中的那种高人。进来一看,这哪是什么高人?连低人都算不上。高人有这样骂人的么?那种人都是法相庄严,起码也是端庄严肃,哪有这么乱七八糟的?

    高山寒却是知道,李满屯这些人就是这德行。凑上前去问道:“好啦?”

    好了,我们药到病除妙手回春斩草除根永不再生。该吹牛时还得吹,尽管肚子里懊糟,嘴上牛皮照吹不误:“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先生疑惑归疑惑,佩服却是由衷的。虽然是乱七八糟,功夫却是硬顶硬。先生准备下跪,俗话说礼多人不怪,真神假神先拜了再说。

    高山寒赶紧拉住先生:“不用拜,不用拜,这人毛病大,越拜越坏事。本来很好的,一拜反倒将他毛病拜出来了。”

    高山寒刚见李满屯与孙不武时也有跪拜的冲动,是张秋生阻止了他。后来接触时间长了,了解他们的性格后,也就马马虎虎以同学身份相处了。

    先生朝尸体看看,已没了那种强烈的煞气。心里的佩服已转变为崇拜,不知如何向李满屯表达敬意。突然想起一事,匆匆出门。

    过了很长时间,先生才回来。看见几个高人正与高山寒在外面空地上喝酒。菜都是卤菜,酒也是好酒。不用说,酒菜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先生拿出一样物事递给李满屯,说:“我这有一样东西,是很多年前无意中得到的,却一直搞不清是什么,只感觉这东西不一般。先生您给看看?”

    这是一个五孔埙。上面灵气氤氲,明显是一个法宝。张秋生等三人却不知道这法宝是干什么用的。各种法宝有各种用途,那这个埙是做什么的呢?

    李满屯啧了一声:“啧,哎——。这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说是好东西呢,一般人却不知怎样用。说是坏东西呢,你就不该拿出来。

    这东西放你那儿,藏一百年一千年都没事。一旦拿出来,就必定给你招祸。”

    李满屯说的是真话。法宝这东西,如果给修真人知道肯定要抢。抢得好便罢,一个不好说不定就要杀人。轻的也要弄个什么法术,让你疾病缠身。

    先生说:“不,我拿来就是要送给您。放我这儿没用。”

    李满屯指着孙不武说:“你给他吧。我要了也没用。”今天的功劳是孙不武的。这一点尽管懊糟,也必须承认。

    修真物品必须收回,不能让它流落在外。孙不武虽然是菜鸟,这一点还是知道的。但又不愿白白拿人东西,孙不武对张秋生与李满屯说:“你们身上的钱呢?都拿出来,借我一下。”

    张秋生与李满屯都拿出一万五,这还是牛长风给的再加他们身上的钱。孙不武也拿出一万,对先生说:“这个东西恐怕很值钱,但我们三人加起来也就这么多了。是赚是亏,也就这四万。”

    先生当然是坚决不要。孙不武诚恳地说:“我们从不白拿别人的东西,真的。这些钱对我们来说是小数目,只是今天身上带得不多。”

    江南地区就是这样,冬天除非不下雨,只要开始下就没完没了。李满屯、孙不武与张秋生宿舍的三个人,在理大校门外的饭馆里喝酒。

    孙不武开始骂天:“这个死老天,也不晴。我身上只有一千元钱不到了。昨天还有一万多。好好的买个破埙,一下子就叫我破产。”

    二十一中的同学,法宝都是抢来的,从来没花钱买过。孙不武破天荒地买了一次,一下叫让他变成贫苦老百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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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