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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四十二章 孙老爷子发火

    老张啊,你出的鬼点子都很好使。但对我的大伯母没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任何好点子都能一一化解。孙不武说:“别提她,头痛。”

    张秋生不无恶毒地说:“给你大伯找个姘头。然后天天看正室战小三也挺有意思的。看你大伯母还有没有心思护儿子。”

    不行,大伯母只要一告状,我家老爷子必定要将大伯的腿打断。孙不武说:“我大伯吧,曾经吧,据说吧,有过一相好的。大伯母呢,向老爷子一告状。我大伯被关三个月禁闭,每餐一个馒头夹一颗大头菜,再加一碗凉开水。我家啊,别看外面风光,其实就是封建家长制。”这个不孝之孙,一句自家的好话都不说,家丑照样外扬。

    行啊!这就对了嘛,张秋生火上添油:“这么说来,老爷子是你们家大王了?他能一言九鼎了?没人敢反抗了?他说一句话,没人敢呲牙了?”

    那当然。国有君,家有主,孙不武说:“不过呢,这些家庭内部鸡毛蒜皮的事,老爷子懒得管而已。他老人家真要管,谁吃了豹子胆敢呲牙?”

    我就知道是这样嘛,张秋生说:“这事你直接找老爷子。要站在国家民族的大义上说话,别扯什么家庭内部的狗皮倒灶。你就说,老大交结匪类,骗取银行巨额资金。老大甘当骗子的保护伞,为了几餐酒就出卖人格。让他老人家在外面丢脸,让整个孙家蒙羞,带累你在麒林都没法做人。等等,其它的话你自己瞎编去。”

    对对对,孙不武眼睛放光:“只要这一下,就可以叫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老爷子最恨得就是这个。让他老人家丢脸,这还了得!让整个孙家蒙羞,这就更了不得。孙家并不是他老人家最大,只要使孙家丢脸,有的是人找他麻烦。”

    孙不武兴冲冲到一边找电话去了。二孙子与高啸东莫明其妙地看着孙不武的背影,天大的麻烦事,这样就能解决?这些高级大衙内,就这么一点不怕家丑外扬?不懂啊,不懂。

    不管怎样这是好事。也不想孙家能将骗子抓住,能帮着查到骗子来历,目前躲在哪儿就行。

    二孙子又想到一事要请张秋生帮忙:“那个,秋生,还有一事想请你帮一下忙。”

    一年了,被单厂欠二孙子的四十万还没要回来。被单厂没钱,所有的土地、厂房、机器设备都抵押给银行了,银行账户的一点钱早就被法院执行走。

    二孙子三天两头找王午生。见了王午生就将他打一顿。二孙子知道王午生有一百万,公家没钱你私人还,不还就打。

    王午生的一百万是卖老婆钱,打死也不可能拿出来还公家账。王午生本来就是爱钱如命的人,用他私人的钱还公家债,天下就没这个道理。

    天下没这个道理?二孙子就给个道理让王午生看看。一张状纸将被单厂与王午生告到法院。很快,法院的判决就出来了。

    法院认为,在被单厂完全没有生产能力,也没有任何偿债能力的情况下,麒林市被单厂法定代表人王午生仍然与原告签订合同,这是利用合同诈骗。第二被告王午生应当负诈骗的主要责任。法院由此判决被单厂与王午生承担连带责任,在规定的期限内偿还本金四十万,及损失、诉讼费等等一共六十万元人民币。

    应当说,法院的这个判决合理但不合法。说不合法,是因为当时还没有法人犯罪的概念,更没有这方面的立法。在司法实践中,也没哪个法院有这样的判例。

    但是,可以肯定地说这个判决非常合理。有人就利用法人干任何事都不算犯罪,即使犯罪也与法定代表人无关。最简单的例子,王绍洋就利用棉织厂诈骗。法院只能按经济纠纷来判案。债权人即使胜诉,王绍洋就是不执行法院判决也没他办法。

    后来新修改的刑法里面就增加了法人以及法定代表人犯罪的条款。《合同法》取代《经济合同法》后,也增加了相应的内容。

    不管怎样,王午生除了大骂法院黑之外也没任何办法。他没上诉,明知上诉也是输干么要上诉?他的对策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二孙子也没王午生办法。看着王午生住着小院小楼,想将这小楼居为已有。去查了一下,这小楼是公房,却不属于被单厂。法院执行庭再么大胆,再么为二孙子着想,也不能将别人的财产执行给二孙子。

    二孙子就是想请张秋生帮他调查一下,王午生的钱藏在哪儿。剩下的事由法院执行庭去做。

    张秋生哪会管这种闲事?帮着解决京城受骗之事,是因为安然公司是大路信用社的第四大股东。第一大股东当然是大项目办,第二大股东是好年华集团,第三大股东是麒林人行,第四大股东就是安然公司了。其他的像孙不武、李满屯等一帮二十一中的妖孽都是大路信用社的股东。帮高啸东等于是帮自己,否则是吃饱了撑着管这闲事。

    张秋生头摇得像拨浪鼓,对不起,我没那能耐。我自己收的东西有时都找不着,何况是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是钱。

    别啊,张秋生,务必请你帮忙,二孙子恳求道:“好年华收债的本事是人所共知。欠债的无论将钱藏哪儿,你们都能找出来。再说了,楚效东与杨承志他们的犯罪事实,你们调查得多清楚?差不多连他们老婆穿什么内—库都查出来了。这次千万拜托帮帮忙,余情一定后感。”

    张秋生的头摇得更猛烈。这些都是公司高层运筹帷幄决胜算于千里之外,与我们老百姓一点关系都没有。张秋生又出鬼点子:“要不,你去找找刘总?或者吴烟也行。”

    刘萍与吴烟可不像这些男生皮皮沓沓。那种气质二孙子不敢与她们说话。

    张秋生看二孙子可怜像,又说:“等等吧,被单厂那块地皮马上就要卖了。哪个开发商接手,你抢先将钱要过来不就行了么?”

    谁知道被单厂的地哪天才可以卖出?被单厂里所有的车间、办公楼及其它房子全贴了封条。这些封条全是外地法院贴的,麒林市各银行正与这些法院扯皮呢。

    市政府以及各银行都有人劝刘萍将被单厂的地皮买下来。因为好年华有对付外地法院的本事。何况麒林银行完全有理,法律明确规定,抵押财产法院不能查封。

    这些建议被刘萍拒绝了。有本事归有本事,谁也不会找麻烦不是?当初的工展中心大楼是没办法,公司刚起步,只有硬着头皮上。现在哪儿不是钱?

    当然,也可以收下来,然后交孙家、李家及其他世家,还有特勤组去收。不过刘萍目前没往这方面想。好年华集团下属的地产公司已经开发了二十一中对面村子的楼盘。麒林塑业与麒林机械都已迁往开发区,原厂址也同时在开发。在外地还有几个楼盘在开发,好年华不缺地皮。

    刘萍拒绝买被单厂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好年华开发公司将张秋生家那个小区的开发权买下了,连同周边几个小区都一起买下。一年前就已经买下,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拆迁,是因为设计规划几易其稿。

    这么认真对待这个小区的规划,是因为刘萍自己,以及李小曼、谢丽珠、赵如风与荆长庚都在这一带买了房。他们是为自己的老窝做规划,当然是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他们都是投资人,又都是被拆迁户。好年华具体出资多少现在还不知道,目前张秋生的投资最大,三千五百万。

    三年前的股权认购证赚了二千四百万。这个钱一直趴在八方公司投资部的账上。没有哪个投资公司会看着钱趴在账上不动,投资部将这笔钱做了几次投机,收获非常丰厚。

    这个钱是借的,不算张秋生投资。但投资部也没亏待他,给了一千多万的回报。所以到后来就成了三千五百万,张秋生全部投进对自己小区的开发。这个钱一直留着,本来就是要干这事。

    张秋生对刘萍说,这些钱随便你怎么用,哪怕弄亏了都没事。但有两点必须做到,一是小区门口的那棵大树必须保护好;二是不要亏待小区里的住户。

    张秋生的条件不能叫条件,有良心的开发商都应当自觉做到。拆迁方案还没出台,刘萍绝不会辜负张秋生。

    话扯远了,再扯回来。张秋生对二孙子说:“不管怎样,你也只有这一条路走。好年华不可能为你这点破事去劳神费力。你耐心等就是。别忘了记利息。”

    在张秋生与二孙子及同学们闲聊的时间,京城的孙家却是鸡飞狗跳。老爷子发火了,发大脾气了。命令警卫将他大孙子抓来,立即、马上。

    孙大少正喝酒呢,他喝酒的时间比较长。当孙大少与他的跟班被带回家时,老爷子更生气。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酒气熏天,路都走不稳。

    老爷子命令大孙子的爸妈过来。叫他爸妈看看,你们养得是什么儿子?啊!我们老孙家的孩子就这样吗?啊!

第八百四十三章 三条路任你选

    孙老爷子对警卫下令:“打!给我打这个不成气的东西。与其今后坐牢、枪毙,还不如我自己来打!”

    “啪、啪、啪”军用皮带抽在大少爷背上,疼在他妈的心上。大少爷他妈一下扑到儿子身上,哭着喊:“他爷爷,不能这样打。无论怎么着,他也是您孙子哇。您就饶了他一次——”

    老爷子不与儿媳啰嗦,大喝一声:“口供出来了吗?”

    秘书过来说:“出来了。确实骗了七百万。名义上是麒林市的一个私人企业,实际上是一个叫大路信用合作社的钱。据那两个人说,骗子给了他们十万。他们扣了五万,另外五万给了不出。”

    这是秘书刚刚审问两个跟班得到的材料。在孙老爷子雷霆万钧的威压下,两个小跟班立即交待了所有问题。所谓不出,就是大少爷的名字。大家知道,他们家在孙不武这一代都是不字辈。

    孙老爷子听到这样的报告,已经消了点的气腾地一下又起来了。再次喝令:“将这小子吊起来!打!不打不长记性!”

    孙不出咬紧牙关,任皮带抽在身上一声不吭。他知道老爷子的德行,开口求饶说明你贪生怕死,那打得更厉害。

    孙不出老妈就不行了,上前死死地抱着儿子放声大哭。大将军会怕人哭?身子被抱住,是吧,给我打脑袋!

    人是被吊着的,孙不出老妈个头矮,只能护住儿子身体却护不着脑袋。孙不出老妈急眼了,跑回自己房里拿出一个瓶子大喊:“爷爷,再打我就死给你看!”

    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哪会在乎这个。孙不出老妈不闹,打到这会恐怕也就停手了。这一闹,老爷子火气更大,打得也更厉害。

    孙不出老妈“咕隆、咕隆”将瓶子里的液体喝干,老爷子眼皮都不眨一下,扭头下命令:“查出那个诈骗团伙,抓起来送警察局。告诉警方,追缴到的赃款怎样处理我不管,但麒林那边的损失要先还。”

    孙不出老妈瘫倒在地,不断地打滚。孙不出老爸捡起那瓶子,放鼻子底下闻了闻,又伸出舌头尝了尝。然后将瓶子扔一边,没理睬满地打滚的老婆,丢不起那人。

    打完了,老爷子开始教育孙子:“知道为什么打你吗?要是不服,你就别回答。我就再打,直到你服了为止。”

    孙不出老妈赶紧爬起来,大叫:“出儿啦,你快说——”

    我,我,我不该在外面瞎混,孙不出低垂着脑袋回答:“不该在外面喝酒,不该与骗子混在一起。”

    嗯,在外面瞎混是不对。但别人家的孩子也在外面瞎混,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就打。骗子脑门上也没刻字,偶而在一起喝餐酒也怪不着你。

    孙老爷子让人将孙子放下来,好好听他说话。你不知道我们孙家的基业在麒林?小五子可怜冰天雪地跑西伯利亚,大过年的不回家跑日本,大死热天的跑南洋。创下这么大的基业,这些你都不知道?

    大的就不说了。就是这个小小的大路信用社,我们家也有投资,知道吗?小五子早就给我汇报过,今后各城市信用社要重组为城市商业银行,然后我们就是银行股东,知道吗!

    小五子钱是挣了不少。但他没乱花,投了十多家城市信用社,就是为了以后在银行中占一份额!这是孙家的基业,你也有份,大家都有份。我死了,都是你们的!

    你知道创这份家业有多难吗?你叔在日本差点被人打死,要不是张秋生相救铁定已经死了。李家小七在前苏联被直升机追着屁股打,航空机枪、火箭都用上了,身体差不多都打成两截,一条命差点丢在乌克兰。小五在南洋中了妖术,小命也差点丢在爪哇岛。

    这些你都不知道?啊!你说该不该打?

    全家人都噤若寒蝉。心里都在想,弟弟在前面卖生姜,哥哥跟后面说不辣。不出这孩子,嗐,这事做得真差乎。是该打!孙不出老妈也不打滚了,内心有愧。自家的孩子不如老三家的孩子,怎么想心里都不是味。

    孙老爷子继续说,小五子在外面拼死累活巴心巴肝为你们创业。可你这个当大哥的,竟然带着骗子骗自家的钱。七百万啊,七百万!

    放狗撵兔子还要扔根骨头,骗子却只扔了五万,你还兴高采烈。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下作的人!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人家找上门来,你还帮着打掩护,你还帮着隐瞒,你还胆敢包庇。

    我们孙家人向来是顶天立地,竟然出了你这么个脓包。如此的下作!你说该不该打!

    孙老爷子最后说:“给你三条路。自己去大西北创业。不要像小五子那样多,三年创出五十万的家业再回来。不许弄虚作假,我会认真验收。

    第二去孙家村,由长老们分配工作。让你种田就种田,让你做工就做工。让你跑业务,就好好跑业务。

    第三就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好好复习功课,两年后考上研究生,或者干脆考出国。”

    孙不出老妈赶紧代儿子回答:“就在家复习考研究生。”大西北,别说创五十万,倒贴五十万也不能去。孙家村就更不能去!那儿全是练武的,弄不好会被打死,不死也要残。

    孙不出老妈还想说什么,老爷子眼里寒光一闪,吓得赶紧闭嘴。眼巴巴地望着儿子,希望他走第三条路。

    孙不出果然选择走第三条路。他老妈一颗心刚刚放下,老爷子又说了:“别想糊弄过关。两年后考不取,我送你去特种部队。”

    我的妈吔!特种部队还不如去大西北创业。在特种部队待三年,不死也要脱层皮。

    老爷子发话了,孙不出老妈再强悍也没办法。只能让人扶着儿子去房间,流着眼泪给儿子擦药。

    姑姑与婶子们都来看望。孙不出由于是孙家第一个男孩,姑姑比对自己孩子还要喜欢他。姑姑也流泪帮着擦药,一边擦一边说话“不出哇,你这孩子傻啊,心眼太实啊,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啊。你要有小五子一半的精明,今天也不会挨这顿打!”

    不出老妈哭,我们孙家的孩子有哪个比小五子还精明的?小五子多皮实,他即使挨打也抗得住。再说了,小五子多聪明?他将老爷子哄得团团转,就不可能挨打。就我们家孩子实心眼,挨打都不知道跑。

    孙不武老妈也不辩解,她心里为自己的儿子自豪。小五在孙家的地位非常高,已经无需辩解。孙家村的长老提到不武都恭恭敬敬,当妈的心里就别提多骄傲。

    孙家的事就不提了,回到麒林。张秋生们愉快地过着中学生最后一个暑假。天天都有酒喝,同学们家家都请客。高三是三百三十多个学生,全部都考出好成绩。而张秋生这些人是每个家长必须请的对象,酒真的喝不过来。

    终于到了要分手的时刻,曹忠民六兄弟与常乐是第一批。军事院校比普通学校开学早,八月二十日,他们一帮兄弟穿着崭新的军装,在麒林火车站的月台上向前来送行的同学、家长致军礼。

    曹、李两个老红军穿着老式军装,胸口戴着军功章,规规矩矩给孙子还礼。骄傲、自豪,充满着两个老人的胸膛。孙子上军校了,当一个新时代的兵,当一个懂科学会新时代军事技能的兵。在以前这是他们的梦想,现在这个梦想成了现实。让两老人怎能不骄傲,怎能不自豪?

    各个学校开学时间不同,同学们一批批地离开。依依不舍,大家相约寒假再见面。

    张秋生学校是九月七日开始报到,十日正式开学。时间还早着呢,不着急。李满屯与孙不武却提前走了。他俩的学校是九月五日开始报名,其实也不用着急。

    李、孙二人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应当提前去搞个火力侦察。万一学校不好,或者他们选的专业不好,那就赶紧地转学或转专业。

    有人问他俩,你们填报志愿时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来着急,难道不嫌晚了点吗?

    填志愿时当然是慎重考虑过了。但是,俗话说女怕上错床,男怕入错行。对于学校与专业问题,无论怎样慎重都不为过。再说了,凭咱哥们的能耐,转一个学校,换两个专业现在还不算晚。

    两人还拍拍张秋生肩膀说:“我们一并将你那儿也侦察一番。关键是看你那学校美女多不多。没什么美女嘛,那就赶紧转。”

    这两个水货知道张秋生是出名的恋家,倒也没拉他一道提前去梁临。梁临是双江省会,他们的学校都在那儿。

    李满屯与孙不武去梁临了。韩冠阳与华寒舟回老家,他们三年来还没回过家。张秋生一人地坐在马路牙子上看街,悠闲自得地喝茶抽烟。

    一辆枣红色的桑得拉停在面前,二孙子从里面下来。张秋生立即喊道:“把你那破车开过去,别挡着我看街。”

    看什么街啊,跟我吃饭去,二孙子说:“高啸东请客。”天大的祸事,被张秋生歪歪嘴,孙不武一个电话就搞定。这样的牛-逼人物必须巴结好,今后是一大靠山。

第八百四十四章 从此跟定荆局长

    张秋生这阵子到处吃饭,嘴都吃歪了,哪里稀罕二孙子请客?不去,就两个字。

    高啸东也从驾驶座上下来,躬着腰说:“秋生,请务必赏光。”他已经听二孙子说了,市委书记的儿子,大路信用社的大股东。最重要的他是赵行长的铁哥们,他说话赵行长一般是听得进去的。所以张秋生一定要巴结好。

    不去,今晚有人请客,张秋生说:“同学请的,热闹。”一般情况下,张秋生是喜欢热闹的。

    二孙子三句话不离本行,极其无耻地说:“高啸东老婆很漂亮的,是个大美女,今晚陪我们喝酒。”

    张秋生看看高啸东,这家伙面色不改并承认:“我老婆已经在酒店里等着了。孩子已经送奶奶那儿。今晚随便玩到什么时候都行。”

    张秋生再看看兴奋难耐的二孙子说:“你不怕老赵打?老赵的拳头可硬得很,一拳打碎鹅卵石肯定没问题,他可是特种兵出身。”

    二孙子吓得脖子一缩。他是真怕打。去年暑假,他与董昊调---戏胡斌妈。就当着众多练腰鼓的大妈面,两个小伙子对一个中年妇女动手动脚。董昊在胡斌妈脸上摸了一把,二孙子捏着她胸部不放。

    胡斌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也要看什么人才给。胡斌妈泼辣是众所周知,朝着这两个小屁孩破口大骂。

    胡斌妈越骂,二孙子与董昊这两个贱男却越觉得有意思,调-戏得就越来劲。旁边的大妈上来拉,哪拉得过小伙子?有人就打电话给老胡。

    老胡骑着一辆摩托火急火燎地赶来。见一个小伙子抓着老婆的头发,一手在她胸前乱摸,嘴里还银笑着说:“快,叫老公,叫亲亲小老公,快叫啊!”

    另一个小伙子则更干脆地掀起老婆裙子,另一手伸进去乱掏摸。

    老胡怒发冲冠,眼角都要出血,大吼一声抓住两个小伙子,将他们脑袋撞在一起。然后就疯狂的揍,用拳打用脚踢。此时的老胡手上没刀,否则定要杀了这两个杂碎。

    打完,老胡带着老婆走了。二孙子打电话给尹天寿。老胡还没到家就被警察逮着带到沿河分局。

    虽然是企业干部,但老胡毕竟是副处级。尹天寿也不敢过分对待他。将他们夫妻分开,分别关在留置室里。尹天寿想着,先关两个小时。然后逼他们赔偿损失,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等等都要赔全了,这样才可以向桂省长交待。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尹天寿正在思考要不要给老胡处以拘留。然后又为到底是拘留五天,还是三天两天等等拿不定主意。荆长庚来了。

    荆长庚冲尹天寿问道:“你是这儿的主要负责人?请问你叫什么,任何职务?”

    荆长庚随便这么一站,便渊停岳峙不怒自威,巨大的压力让尹天寿喘不过气来。

    毕竟是警察,也不是轻易服压的。尹天寿回答完自己的姓名职务,然后就反问荆长庚是何许人也。

    “荆长庚,交通局的。”惜字如金,说完还是盯着尹天寿。怒气越来越大,压力越来越强。

    尹天寿知道荆长庚是来捞老胡夫妻的。但是,有这么捞人的么?一句好话都不说,甚至连一句普通的话都不说的么?尹天寿硬着头皮:“你们交通系统的胡长有行凶打人,公共场所寻衅滋事,已经触犯了治安管理条例!我们正在研究如何处理。”

    哦,你的意思是,老婆被牛--氓侮--辱却打不得?荆长庚说:“那行,待会我也找几个人,去将你老婆也侮-辱几下。你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否则请你去市局自首。你要是不采取行动,我就天天去侮-辱你老婆,直到你忍不住。告诉你,尹天寿,我说到做到!”

    这个这个,荆局长,尹天寿想强辩,但一时找不出什么好话,只有不断地说:“荆局长,话不能这样说,这个这个,啊,这个——”

    闭嘴!荆长庚懒得听尹天寿啰嗦,面部没有一点表情地说:“事情发生在阳泉分局辖区,你擅自插手这件事。为的仅仅是拍某位离休干部的马屁。你就一个马屁精而已,根本没资格与我谈法律。

    现在我给你一条路,立即放人,并且赔偿胡长有夫妻的一切损失,包括精神损害;对那两个牛忙给予必要的处罚。否则你给我走着瞧!”

    结果是二孙子与董昊赔了五百元钱。进拘留所待了三天。这事在交通系统引起的是轰天效应。荆局长太厉害了!跟着这样的局长干工作,累死也心甘情愿。

    尤其是老胡夫妻,现在荆长庚要他们死,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还在分局时。当知道打的是桂省长的孙子时,老胡就后悔了害

    怕了。

    你是桂家大少爷,早说嘛。这事也不是不好商量。孩子他妈是老妇女了,你们小伙子要那啥,哪还能不让你们?一般人当然不行,你们是领导家的孩子,那就另当别论。

    这下好了,你们挨了我的打。我呢,总经理的位子肯定要被扒下。我们全家从此都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儿子虽说比以前好了点,可也是成天在公司瞎混。我要是被扒下,他也肯定要被开除。

    老婆呢,吃空晌,长年不上班,肯定也要被除名。女儿在交通局,没了爸爸的关系,不也是任人欺负?

    正当老胡酱油悔成了醋,害怕的全身发抖。越想越没了活路时,隐隐地就听到荆局长在与分局领导说话。而是荆局长理直气壮,将分局领导训得像孙子。

    真是峰回路转啊,死里逃生啊。荆局长伟大啊,是人民的好领导啊。人生在世莫过于有一个好领导啊。总之,老胡想不出来用什么词来赞美荆长庚。只有暗下决心,从此听荆局长的,跟着荆局长走,做荆局长的人。

    胡斌妈将以前的周局长与现在的荆局长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周局长对下属是该吃的吃,该揩油的揩油,却一点不为下属扛担子。

    而荆局长不贪财不**,下属有什么事,不用说他也为你扛。他只有一点,将工作干好。做为单位职工,干好工作是本分。没说的,从此跟定荆局长了。

    嗯,荆局长与张秋生他们是好朋友。那我从此就就是他们的人,为了他们死也甘愿。

    在二孙子眼中,赵如风比荆长庚更大。因为赵如风是京城衙内,而荆长庚只是省城衙内。没办法,他就是这种价值观。

    高啸东巴结不着行长,改为巴结行长的铁杆朋友,这也是一种上进之道。这种方式在哪个圈子里都流行,无论官场、商场还是江湖道。

    高啸东怕自己请不动张秋生,于是叫二孙子来请。刚才在酒店,二孙子一见袁雅慧就迷上了。神魂颠倒的二孙子一时没想到高啸东是人行的人,而赵如风是行长。

    赵如风与荆长庚两个,都是敢找上门打他的人,赵如风比荆长庚更猛。二孙子害怕了,不过还是嘴硬:“高啸东自己都没意见,他赵如风会干涉?他管得也太宽了吧?”

    对对对,我也觉得他管得太宽,张秋生说:“你去与老赵说说看?就说你想倚仗爷爷权势搞他下属的老婆。我估计老赵有两种办法对付,一是将你打一顿,二是将老高开除或调离人行。老高不是他单位的人,那就随便你搞了。”

    二孙子与高啸东两人都往起一跳。二孙子是怕打,高啸东是怕赵行长的处分。

    最后张秋生还是决定去吃这顿饭。高啸东老婆既然是美女,那总是要去看看的。坐在大街上浮光掠影地看美女,总没有挨身边看得真切。

    袁雅慧知道今天又要给男人那个了。歇了两年多,又要干这种事,袁雅慧极不情愿又没办法。高啸东在单位很难,没人理睬他。刚刚调到信用社,却差点出了大事。袁雅慧想想都害怕。如果那七百万要不回来,她不知道高啸东会不会坐牢。

    袁雅慧劝高啸东,那个工作不好做,干脆请求调回来,别整天提心吊胆。高啸东却说不行,行长好意提拔我,而我却不识好歹,那今后不是更难混么?

    袁雅慧想想也是。那就只好放下脸面去做那事了。可是,这管用么?吕行长吃也吃了,玩也玩了,最终却进了大牢,落得高啸东死不了活不成。

    袁雅慧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也只有这样帮高啸东了。听说其他人也是这样,包括一些大官的家属都这样。高啸东甚至有名有姓给她说了,某某人是什么官,他的老婆与某某领导怎样。一共列举了十几个,有些甚至是在电视上都能见着的人。

    高啸东先在酒店订了房,又订了餐桌,然后才与二孙子去请张秋生。

    袁雅慧没穿什么好衣服,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件碎花的无袖连衣裙。她没那心思打扮,也不会在穿衣上讨男人的好。

    电话响了,高啸东说人来了,就在餐厅里等她。袁雅慧临出门看了看镜子,发现连衣裙太短了,膝盖都露了出来。这个,是不是太轻浮?

    可是,即使轻浮也没办法了。没带其它的衣服。只带了一个手包,里面是那个啥套,还有卫生纸。

第八百四十五章 自己女人要看紧

    这是一个很小的包间,里面只有一个火车座,仅可供四人就餐。袁雅慧站在门口,心跳得很厉害。以前跟吕亚雄,每次也是心跳得厉害,她改不掉这毛病。想想就要被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啥,她万分羞愧说不出的恶心就止不住心跳。

    服务员开门送菜,里面的高啸东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袁雅慧,连忙喊她快进去。

    高啸东给两人相互介绍:“秋生,这是我爱人袁雅慧。雅慧,这是张秋生,我们都叫他秋生。”

    袁雅慧根本都没听清丈夫在说什么。也没看张秋生长什么模样,她没看陌生男人脸的习惯。

    张秋生却是惊呆了。这个女人是他梦中的那个啥,或者叫幻想对象。他还记得这女人身体的柔软,还记得她那好闻的女人味。现在这女人味就在身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醉人。

    火车座,一边两个座位。袁雅慧听从丈夫的示意,在张秋生身边坐下。袁雅慧没用香水,她从没那习惯。但她身上那好闻的气息,却让张秋生一阵情乱意迷,连高啸东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抱抱她,享受她那温软的身体?这个念头让张秋生自己都吓一跳。只要不是天生牛忙,处男的胆子一般是比较小的。这种情况有点奇怪,要是在人多的场合,张秋生绝对敢。但只有他们俩时,却反而胆小如鼠了。

    张秋生狂吃菜,以掩饰自己的没出息。他敢杀人,他面对鬼仙都不怕,却怕一个女人。说出去没人相信,而这个女人是送来给他吃的。

    不能只知道吃菜,必须说话,否则给李满屯那些水货知道了肯定要笑话于我。于是,张秋生说话了:“我们俩还真有缘吔。”

    张秋生指的是曾经救过袁雅慧。医院里,几个护士都找不出她孩子的静脉,是他帮着搞定。

    袁雅慧却理解成男女之缘。我们哪有什么缘了?我这也是没办法,高啸东的命运掌握在你手上。

    见袁雅慧没答话,张秋生又说:“你不记得了?在你们幼儿园,楼顶上,那个人掐着你脖子?你后来昏迷了,是我将你抱下楼去的。”

    啊!袁雅慧惊呆了,楞楞地看着张秋生,过了一会才说:“那次是你救了我?我们院长找了你好长时间,不知你去哪儿了。”

    嗐,我们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张秋生又说:“那次在医院,你抱着孩子吊水,护士们都不行,是我帮着扎针的。你儿子好像与我还特别亲,是吧?”

    是啊,是啊,那孩子比较认生,一般不让生人碰。可与你却亲的很,我一直都奇怪呢。

    话说开了,人也就变得轻松,张秋生自吹自擂:“哈哈,我人品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老少咸宜,男女通杀。”嗯,不对,男女通杀这个词没用好,容易引起误会。

    袁雅慧是幼师,从来不做抠字眼的事。她听了张秋生的瞎吹,捂着嘴偷偷地笑。这个男人很年轻,也很幽默风趣。

    再说了,我这条命是他救的。就算高啸东没事相求,给他那啥也不冤。不不,这话不能这么说。感恩要真诚,不能这样庸俗。能见义勇为,就说明他是好人。其实吧,妈妈说过,男人都是要女人的。不能从这上面分别好人坏人,应当从其它方面看。从哪方面看呢?反正像吕亚雄那样的就不是好人。其他的,袁雅慧就想不出来了。袁雅慧没话找话:“你是男生,怎么当护士去了?”

    嗐,你怎么也这样看?我是医生好不好!堂堂的医生给人扎个针,不是手到病除么?

    袁雅慧没想这样年轻怎么就当上医生,医科大学的学制到底是多少年?她反正就是佩服:“你学习应当很好吧?要不然是考不上医科大学的。”

    那当然。从来不吹这方面牛皮的张秋生吹将起来:“我全市联考可是第一,只有去年落到第三,今年又赶上来了。”

    袁雅慧没察觉这话里有什么矛盾,只是更加地佩服。全市第一吔,我要是考上全市,不对,只要考上全校第一,怎么着也要上大学了吧?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这么年轻就与赵行长是铁杆朋友,说明他是很厉害的。

    听说他爸是市委书记。市委书记的儿子就当然的厉害吗?见义勇为与他爸是市委书记没什么关系吧?他给打针技术那么高明,这个与他爸是市委书记也没什么关系吧?还是他本人厉害,本人勇敢,聪明好学。

    袁雅慧低头沉思。张秋生滔滔不绝地吹牛。吹着吹着,见袁雅慧一点反应都没有。话痨最怕听众没反应,张秋生觉得无聊了,埋头继续吃菜。

    张秋生不知道,袁雅慧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况,她必须将自己给这个男人。她正在努力让心态放平和,努力寻找着这男人的好。觉得这个男人好了,就不会觉得委屈。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给他,才是真正地报恩。

    以前对付吕亚雄很简单,他要,她就给。躺在床上就当自己是死人,大脑一片空白,任随他瞎弄。现在是救命恩人,总不能将自己当死尸给他。

    袁雅慧纠结傍徨,她想让自己喜欢上身边的这个男人,那样就会尽心地迎合他,真心地感谢他。可是此情此景,她怎样努力都做不到。想到自己只是丈夫送给这男人的礼物,一切努力都成泡影。她还是只能将自己当行尸走肉,躺床上随便这男人瞎弄。

    袁雅慧又是个逆来顺受的女人。性格软弱,孤身处于外地,丈夫是她唯一的依靠。丈夫有难了,需要她帮助,所以只有,只有,只有那啥。

    逆来顺受不是说不知道委屈,不是说感受不到屈辱。刚才没听清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甚至压根就没听。这个男人很好,各方面都比以前的吕亚雄好。

    可是这个很好的男人与吕亚雄一样,要去楼上的那个房间去占有她。逆来顺受与心甘情愿怎么也平衡不起来,袁雅慧艰难的继续找这个男人的好。

    张秋生吃东西快,眨眼功夫桌上的菜就被吃光。吃菜的功夫他已经想好了。这次就算了。他理解袁雅慧的沉默寡言。一个女人被丈夫当礼物送人,心情怎样也愉快不起来。自己刚才的话也说得不对,说以前救过她,这是施恩图报。

    反正现在算认识了,以后找机会撇开高啸东,单独与她见面。那时再以平等的身份与她交往。反正高啸东也不将她当回事,这样做不算缺德。

    张秋生擦擦嘴,站起来说:“回去吧,需要我送你吗?”

    袁雅慧一惊,他这就走了?是因为我的态度冷淡吗?他要是生气而走,会不会坏了高啸东的事?

    楞住了的袁雅慧坐那儿没动。火车座,外面的人不站起来,里面的人就出不去。张秋生弯腰将袁雅慧抱起来,出了座位转身,再将袁雅慧放回座位上。然后说:“认识你很高兴,希望今后能成为朋友。”

    在袁雅慧迷惑不解的眼神中,张秋生离开了这个包间。

    高啸东一如往常地坐在外面大厅。看见张秋生出来,他也迷惑不解。难道他不喜欢雅慧?或者雅慧说了什么话,让他不高兴?

    高啸东跟在后面,他想问个明白。对于雅慧的长相,他非常自信,张秋生不可能嫌她丑而离开。如果有什么错误,今后一定改正。

    出了酒店门,张秋生回头对高啸东说:“听好了,我告诉你,如果以后你再将袁雅慧送给别人,我要你死得很难看!”

    是是是,高啸东点头如啄米:“雅慧从现在起就是你的女人,专属你一人的女人。任何人不让碰!”还好,张秋生并不是嫌弃雅慧。这就好办了。

    张秋生本来想抽这家伙几耳光让他长记性的。高啸东这话说的,让他心里一咯噔。袁雅慧从此是我专属的女人,这话说得好。张秋生满足地离开酒店。心里却想着,袁雅慧现在是我的女人,可高啸东要是瞒着我将她送别人呢?那我不就戴绿帽子了么?

    不行,得监视着他。叫明志与见志监视?虽然是鬼吧,毕竟是男的,这个不合适。

    叫贺宁氏与另外三个女鬼吧。尤其是贺宁氏,一来是女的,二来她结过婚。这样比较好,袁雅慧洗澡、上厕所什么的被她看了也没什么。

    嗯,四个女鬼分四班,轮流监视。如果发现除了丈夫之外的哪个男人碰她,立即放无恕与木村去咬。自己的女人,防守无论怎样严密都不为过。

    张秋生的这个想法得到群鬼的一致支持。主人好不容易有了个女人,我们当然要看守好。哪个男人要是敢打她主意,必定叫他死不了活不成。

    四个女鬼随着张秋生认识袁雅慧夫妻俩,还有他们的工作单位,家庭住址等等,为严密看守做好准备。

    这些就不说了。总之让鬼办这事,张秋生是绝对放心。尤其这些鬼个个都是一根筋,认定一件事,拿个大烧饼都换不回来。

    二十一中的招生工作正如火似荼。张秋生无聊,跑去看新生面试。新生面试的场所很多,按各种不同的才艺分别在不同的教室。他趴在表演室外的窗户上往里看,一个老生过来拍拍他肩膀说:“哎,张秋生,你去武术面试那边去看看啊。那是你的强项。”

第八百四十六章 为袁雅慧谋利益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的强项怎么是武术呢?张秋生忿忿地说:“像我这么斯文的人,最是讨厌舞刀弄枪。只有像李满屯,啊,还有孙不武这些粗料才以武术当强项。”

    学表演的女生一般比较漂亮。这是张秋生趴这儿看的唯一原因,但嘴上却不能承认:“我的强项是音乐,还有那啥,是吧。当然也要承认,表演是我的弱项。所以要抓紧一切机会学习。”

    明知张秋生是鬼扯洋谈,旁边的学生还是愿意与他瞎扯。一来他是公认的大神,虽然毕业了,也还照样是大神。二来这家伙是出名的大不怕小不欺,与他说话比较好玩。

    张秋生一边看着一个漂亮的女生在表演小品,一边与旁观的同学胡说八道。后面,远远的,传来一个声音:“谢云珠,上去啊,怎么停在这儿?”

    然后就传来谢云珠的声音:“不上去了,张秋生在那儿呢。我们还是躲远点。”

    靠,还没完没了呢。我在这儿怎么了,我会吃了你们?张秋生已经不难过了,但非常气愤。干嘛呢,我不就泡了你那么一小下下么?至于这样生死仇恨?再说了,不就是女人么,我现在有了。你们倒贴我也不会泡的!

    心里是这样想,嘴里却一直没停怪话连篇。里面的老师出来干涉了:“张秋生,不准大声喧哗!”

    张秋生再么大胆狂为,学校纪律也不敢破坏。话说回来,二十一中的校风就是在张秋生等三届大神的带动与遵守下发展而来的。祸害要有底线,不能破坏自己亲手创造出的东西。

    走吧,还是看街比较好。悠闲,又人畜无害。办公楼上有人在喊:“张秋生,等一下。”

    喊他的是个中年妇女。张秋生认识,麒林市的妇联主任,姓什么叫什么却不知道。教委、市团委、市妇联都有人经常在二十一中,这些人都认识,都叫不出名。

    妇联主任匆匆忙忙来到张秋生身边,长话短说:“我爱人父亲的颈椎病犯了,疼得睡不着觉,头昏眼花。听说孙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可暑假期间他去外地开会了。你是他的得意门生,能不能帮忙治一下。”

    妇联主任的公公也是一位退休的副省级干部。但她知道,与张秋生犯不着提这个。二十一中的学生都不卖大官的账,提身份他们反而不睬你。

    要是以前张秋生肯定不会答应,他没独立为人治病的权力。现在他有了,就没理由拒绝人。除非看这人不顺眼,老子就是不治,你咬我啊。

    行也行吧,张秋生挠着头皮说:“他人呢,总不能让我上门服务吧?我好像没独立出诊权吔。”

    妇联主任大喜,连忙说:“他人已到了麒林,我这就打电话叫他来。”

    唉,看街的计划看来要泡汤。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袁雅慧的幼儿园好像归市妇联管。白白地给她治病,怎么着也要讨点好处吧?

    哎,那个,主任啊,张秋生说:“你们妇联下属有个幼儿园,是吧?”

    是啊,哪家的孩子要入园?主任说:“你说一声,没问题。赞助费全免。”主任虽然是女的,却很大方。市直机关幼儿园的赞助费是三千到一万不等,一般是各机关代职工交。要是非市直机关工作人员,那个赞助就没个谱,七八万上十万的都有。很多暴发户就是想将孩子往那儿送,花多少钱都愿意。

    张秋生没觉得主任有多大方,他家没孩子要上幼儿园,同学及小伙伴们好像也没有。挠挠头皮,咳嗽几下,然后说:“主任,你们那个幼儿园里有一个叫袁雅慧的老师?”

    妇联主任哪能知道下属幼儿园的工作人员?不过袁雅慧她知道,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老师。让主任知道她名字,是因为她对孩子们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爱护。还有在六一儿童节的幼儿表演上,袁雅慧带的节目获过几次奖。

    那个,主任啊,能不能提拔一下袁雅慧啊?张秋生对官场用语不熟,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含蓄。

    哦,袁雅慧是你什么人啊?如果是张秋生非常亲密的人,提拔一下也没什么。主任说:“人才的选拔有非常严格的组织程序。你不能将毫不相干的人来为难我。”

    张秋生心里说,怎么是毫不相干的人啊,她是我的女人吔。嘴上却说:“袁雅慧吧,她老公是大路信用社的主任。我呢,还有好年华公司等等在这信用社都有投资。

    她老公工作得很好,让我们的投资获得了极大的回报。我们呢,也没什么好感谢他。帮着他老婆升个官,应该是可以的吧?再说了,你们妇联总不能只接受赞助,却不问好年华的钱从哪来的吧?”

    不提好年华还好,一提就露馅。好年华的事自有刘萍出来说话,哪轮得到他张秋生?这小子肯定在打袁雅慧的鬼主意!袁雅慧长得那么漂亮,长期与幼儿在一起,脸上的稚气未脱。既有孩子般的清纯又有少---妇的丰韵,张秋生这样的大男孩打她鬼主意也很正常。

    此时科级以下干部的管理权已经下放,不再由市组织部门管。正处级的妇联提一个副科级属小事一件。不过要安排具体职务就难了。每一个岗位都有人盯着,给了袁雅慧,别人就要说怪话。说怪话也不要紧,当领导哪能怕人说怪话?问题是在于值不值。那么,袁雅慧值不值呢?

    这个,张秋生说:“其实吧,我也不懂官场上的事。不过呢,幼儿园增加一个副院长也没什么吧?麒林一个市长,八个副市长。一个秘书长,十个副秘书长。可见副职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瞎说,每一个行政事业单位,成立之时编委都给了职数的,各单位只能按职数来。主任说:“没职数,提拔了国家不承认,那不是枉然?”

    唉,在世之仙也不是全知全能啊。一门不到一门黑啊。张秋生好在皮厚,不懂就不懂,并不为此而难为情。脑袋一转,鬼点子又来了:“副院长干不干也无所谓,您干脆将她调妇联里面去吧。弄个副科级的闲职。或者干脆不要职务,仅仅副科级就行了。”听说公务员队伍越来越难进,以后还要凡进必考。趁现在还不算太难,先混进去再说。

    妇联主任觉得好笑。这小子打袁雅慧的主意,这是肯定无疑了。这事要别人来做那是相当难,可以用难于上青天来形容。但是张秋生这个面子嘛,还是值得卖的。不说他老爸是李会元,仅仅是他本人也值。

    听说这小子治颈椎与冠心病是一绝,基本是手到病除。找他看病必须先经孙教授,只是这小子的幌子,是他懒得多事。将这小子抓手里也是一大资源,颈椎与冠心病是领导们的常见病,以后就找他了。

    张秋生与主任谈妥,刚好病人也来了。张秋生依法施为,按惯例留针二十分钟。针扎在病人身上不管,张秋生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对主任说:“我今天挥泪大甩卖,主任啊,你将这药吃下去。”说着递给主任一颗。

    看着张秋生手里灰不溜湫的药丸,主任有点犹豫,但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吞了下去。效果就不用多说了,大热天的却如沐春风,心里暖洋洋的一片。

    片刻时间主任就精神焕发神采奕奕,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劲。主任问张秋生这是什么药,效果怎么这样好?

    好吧,你将我的事办好,以后还有。张秋生说:“这药吧,就是太难炼。整卡车的药材,只能炼上那么十几粒。这些药材可不是药房里买的那么简单。得去深山老林去采,要完全野生,完全无污染的才行。”

    时间到,将病人身上的针取下来。病人扭扭脖子,活动活动胳膊,一点不痛,好了!神医啊,妙手回春啊。

    张秋生再次大放血,将最后那粒药丸给了病人。又对主任说:“我是做到了最大的诚意,下面就看你的了。”

    远远地传来邓二丫的叫声:“秋生——,快来,随我去老家——”

    张秋生一个翻身就从二楼跳下去。那个病人看得目瞪口呆,有这么下楼的吗?

    妇联主任脸上一点奇怪的表情都没有,她对那病人说:“爸,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都这样。他们下楼很少有走楼梯的,都是直接跳下去。要不然我不待在机关,成天跑这学校干什么?这是个值得研究的现象,与如何教育青少年有关。”

    不说妇联主任的感慨。张秋生跑到校门口,看见邓二丫站在一辆吉普旁边。这是他自己的车,打从一开始就被小伙伴们霸占,他自己却从来没开过。

    邓二丫一见张秋生就说:“我大哥去老家村子骂人,我爸妈也随着去了。肯定会吵起来,我们赶快去。”

    邓二丫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张秋生也没问许多。去就去呗,问许多干嘛,没事难道就不能去了?

    让胖子赶回老家去骂人,是因为今年的水果开摘了。需要长期保管的水果,一般在八月下旬就摘。不能等到熟透,否则要不了多长时间就烂。

    老家村子里的果农都将果子卖给隔壁省的富运公司,而致好年华的合同于不顾。

    好年华也没为难果农。只在各个村子设了一个摊点,竖了一个广告牌。说明谁要是不愿履行合同,请将预付款及原合同退回就行了。在任何时候老实人还是占大多数,大家都将与好年华签的合同及预付款退了。

第八百四十七章 邓爸之死

    正当果农退合同退预付款时,好年华不干了。为什么呢?果农只退百分之八十。比如当初收了好年华一万,现在只退八千,好年华当然不愿意。

    不是果农赖账,而是另外百分之二十被村里作为提留收走了。果农有果农的道理,那百分之二十村委会收了,你们找村长要去。

    村长?村长有村长的道理,提留款交乡里去了,只返还村里百分之三十。这百分之三十呢,花光了,一分钱都没剩。

    好年华似乎很好说话,合同收下,但钱不收。好年华的道理是,这钱嘛,你们要么别退,要么全退,要么打欠条。

    不退?果农聚一起商量,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们擅自撕毁合同就已经无理了,已经收的钱却不退。好年华必定埋有后着,起码要有高额利息。要是一张状纸将我们告到法院,那是必输无疑。恐怕还要罚款,重罚。

    那么全退?天下也没这个道理!村委会将钱收走了,让我们还账?你白狗吃屎,让我们黑狗挡灾?

    那么打欠条?道理是一样。本来还可以赖村委会,欠条一打就没得赖,谁打的欠条谁还钱。

    果农们商量来商量去,觉得将合同先退了。手里捏着与好年华签的合同,却将果子卖给别人。到时违约责任承担不起,卖给别人多出的那几个钱还不够罚款。

    果农们摸着胸口承认,好年华真好说话。那些工作人员个个满面笑容,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就将合同收下,再在上面盖上作废章。有些果农就忍不住,对好年华的工作人员说:“你们找村委会要钱去啊,我们帮你一起去要。”

    好年华的工作人员当然是婉言拒绝果农的好意。刘总办事风格向来是温和而又不吃亏。她叫我们如此办理,总有她的道理。

    好年华不追究果农,反倒让果农大不好意思。这消息传到城里,邓胖子就坐不住了。他觉得这是在打他的脸,让他在好年华人的面前难以做人。

    好年华的人经常来府右街吃饭,尤其刘萍就喜欢来邓胖子这儿。自己老家的人做出如此无赖之事,邓胖子觉得再也没脸见刘总。

    扔下酒店一摊子事不管,邓胖子直奔老家骂人。别人不骂,就专骂村长。村长是胖子大伯,胖子不怕犯上作乱。

    邓爸邓妈一听儿子回老家骂人,立即就跟着去了。儿子回老家能骂谁?果农太多,他总不能一家家地去骂。只能集中火力骂村长,也就是骂他大伯。

    作为大哥,胖子的大伯对他全家非常好。当初将进城的名额让给弟弟就不说了。前几年下岗,家里日子没法过,大伯就经常接济他们家。

    大伯完全秉承旧社会那种长子如父长嫂如母的传统。对弟弟妹妹的照顾,真的是比老父亲还好。这死胖子不知天高地厚,真要是骂了大伯可如何是好?

    胖子是开自己的车去的。邓爸邓妈是打的,速度没胖子快。离老家村子还有很长一段路时,胖子已经在村里开骂了。

    不可能一家家地去骂,胖子一时也不敢骂大伯。他站在村子正中跳着脚大骂村民无耻,见利忘义,养儿子不长屁眼,养女儿全身都是屁眼。

    这次富运公司与好年华的水果收购大战,涉及了九峰山方圆几百里的地区。富运公司是进攻方,目前已稳操胜券。好年华已撤退,转而向西北、西南、东南广大地区建立水果收购基地。

    与邓胖子骂街的同时,谷雨龙也在自己的老家骂街。谷雨龙也觉得自己在麒林城里难以见人,老乡们丢了他的脸。他的其他四个兄弟也在各自的村里骂人。

    谷雨龙及其兄弟都带着手下,威风凛凛。村里也没有能够压住他们的长辈。

    邓胖子就不同了,他是孤军奋战。他的辈份虽高,但头上有大伯压着。听着邓胖子越骂越不像话,大伯出来干涉了。

    平常大伯哼一声胖子都怕。但今天不同,今天胖子是豁出去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本来是不敢直接骂大伯的,现在大伯出头干涉,那就也要骂上一骂。

    胖子骂大伯不要脸,仗着村长的势多吃多占,那些提留款就是被村干部吃光了,弄得现在没钱还账。

    胖子左一个不要脸右一个不要脸,将大伯气得胡子都发抖,抄起一柄铁锹就要打。

    正在此时胖子的弟弟,也就是邓二丫的小哥哥赶来,朝哥哥大喝一声:“快跑!”

    邓二丫的小哥哥邓九大刚刚退伍,分配到家乡一个偏僻的派出所工作。现在退伍军人实行哪里来那里去,安置就看各人的门道了。

    从不求人的张秋生这次出头求了老桂。老桂是张秋生的病人,这条老命今后还要指望他救。张秋生的条件是,当兵出身的嘛,最好安排当警察。

    邓九大一点过硬的条件都没有。像他这样的退伍军人比比皆是,安排进警察队伍非常难。凭老桂的面子当然没问题,但分配到西山县最偏远的乡派出所。

    在张秋生看来,老桂没出大力。但邓家可就了不得了。这是邓家第一个吃公家饭的人,还是警察这样牛---逼的职业。虽然是偏僻之地,除了工资没其它福利。但邓家现在不缺钱,要的就是这份光荣。

    邓爸现在幸福无比。大儿子创业成功,并且已成家立业。小儿子当了警察。二女儿考上大学。做人如此,夫复何求?

    邓爸在追大儿子以前就打电话给小儿子,要他赶快回家。你大哥在犯浑,你离得近快去制止。

    邓九大让胖子快跑。胖子犯了倔,他就不跑,让大伯打。一铁锹拍下来,弟弟赶紧为大哥挡着。铁锹拍在弟弟背上,邓九大两腿一软瘫倒在地。

    大伯见将侄子打成这样,自己也吓傻了。赶紧扔了铁锹,回家,将大门关死死的,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不烦。

    胖子见弟弟这样,着慌了,抱着弟弟哭喊:“九儿,九儿,你咋了?你别吓哥,我,我,我胆小。”

    邓九大挣扎着要起来,嘴里还说:“没事,只是被拍晕糊了。我,我,哇——”一句话没说完,张开嘴就吐出一大口鲜血。

    胖子慌神了,抱着弟弟大哭:“九儿,哥对不起你——”

    胖子的老婆,就是二丫说是麻杆的那个女人。她与胖子是五一结的婚,这次与胖子一道来了。胖子老婆见九大这样就更慌了神,立即拼命地尖叫:“快来人啊,九儿要死了!呜哇——,九儿要死了——”

    九大强睁开眼,朝胖子老婆说:“嫂子,别瞎说,我,我没事。”

    正在此时邓爸邓妈赶来了。一看小儿子躺在地上,崭新的警服胸口上沾满了鲜血,邓妈眼泪立马就出来了。

    当听说是大伯打的,九儿是替胖子挡了一铁锹。自己的儿子,当然知道小名。邓爸立即就想到肯定是胖子骂了什么难听的话,大伯气不过才打他。

    自己惹的祸,却要弟弟挡灾,邓爸见胖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操起身旁的一根木棒就朝胖子脑袋上敲去。

    邓爸打孩子是家常便饭,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盛怒中他忘了一点,胖子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儿子的所有权已经转移到儿媳那儿,做老子的再也不能随便瞎打。

    果然胖子老婆立即一跳八丈高,指着邓爸的鼻子大骂:“你凭什么打人,我问你,凭什么打人?呜哇——,这日子没法过,邓家就没好人!你们老兄弟两人,一个拿刀一个拿盆,是要把晚辈往死里逼哦!呜哇——,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家哟——”

    胖子是被老爸打惯了的,连忙喝止老婆。可女人撒起泼来,无法喝止。邓妈气得抽了媳妇一耳光。这可了不得了,马蜂窝捅大了。胖子老婆一把揪住邓妈,媳妇要与婆婆拼命。

    邓妈原本就看不惯媳妇,坚决不同意胖子娶她。原因是太瘦。在邓妈看来,这姑娘没胸没屁股,这还叫女人么?没胸没屁股的女人必定不会生孩子,娶了来有何用?

    虽然国家要计划生育,但女人本质还是要会生。加上自五一结婚,到现在四个月了,她那肚子一点动静没有,邓妈就更嫌恶这个媳妇。现在媳妇竟敢抓她,更让邓妈怒不可遏。两个女人就此扭打起来。

    邓妈胖,媳妇瘦。邓妈年纪大了点,媳妇年轻。两人刚好半斤对八两,相互揪在一起打成一团,任何人都拉不开。

    婆媳俩正打得不可开交,突然就听到九大嘶哑着嗓子大喊:“爸,爸,爸——,你怎么啦——”

    紧接着胖子也哭喊着:“爸,爸——,你醒醒,我错了——,你起来打我吧!爸,爸——,你醒醒——”

    婆媳俩停止了打斗,楞了一下,邓妈扑到邓爸身上大喊:“孩子你爸,你怎么了,你不能丢下我——”

    九大赶紧地叫:“妈,不能摇爸,心脏病发作就不能动。妈,你起来,也不能压。”

    邓妈听儿子的,赶紧爬起来。看着老伴躺地上,眼睛紧闭,嘴角冒白沫,一手紧紧按着胸膛。邓妈坐旁边,伸手在老伴鼻端试了一下,突然大哭:“已经没气了,你们的爸死了——”

    大伯也赶紧出来。今天的事闹大了,自己出手也确实太狠。大伯悔恨不已,跌跌碰碰地来到邓爸身边,也伸手在鼻端试了试,发现没了气后,立即就哭:“二子啊——,哥对不起你。二子啊,你起来,哥给你赔不是——”

第八百四十八章 二丫说哥嫂

    有人抬来一块大木板。农村风俗,人死了,一定要放停尸板上。正在众人七手八脚准备将邓爸搬到板上去,远远地传来一声大喝:“不能动——!”

    话音刚落,张秋生与邓二丫就来到邓爸身边。张秋生手一挥,一把银针就扎到邓爸身上,一股肉眼看不见的金色灵气进入邓爸体内。没有停顿,张秋生蹲下来,拿出一只笔式小电筒,翻开邓爸眼皮查看瞳孔。又拿出一只听诊器,听邓爸的心脏音。再一只手捏着邓爸的腕脉,一股真气输进去。

    乡亲们在邓爸周围撑起了十几把伞,为他遮挡毒辣辣的太阳。还有人用扇子为邓爸搧风,也有人用凉毛巾为他轻轻地擦拭额头与脖子上的汗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乎很漫长,也似乎只有一刹那,邓爸胸部明显有了起伏,说明他有了呼吸。旁边有人惊喜地说:“活了,活了吔。”立即遭到旁人的制止:“别说话,安静!”

    直到邓爸心脏恢复跳动,呼吸基本正常,张秋生托着邓爸的头与后背,二丫托着腰及大腿,九大托着小腿将他送回家,放床上躺好。

    村医务所有一些常用药。张秋生给邓爸肌肉注射了一毫克利血平,又加了**做静脉滴注。

    张秋生是邓家人的骄傲,经常在村民中吹他的事迹。村里医生见张秋生肌肉注射,静脉穿刺等等快速而熟练,心里不由赞叹,果然是医大毕业的,医术就是高明。

    邓爸睁开眼,见张秋生在忙活。欣慰而又放心地闭上眼,沉沉地睡去。他太累了,身累心也累。

    二丫对正犯傻的胖子与他老婆说:“大哥,大嫂,你们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们说。”

    二丫是他们家的镇宅之宝。全家都为她而骄傲。高考全省文科第二。第一是秋兰,没关系,也是自家人。虽然与吴烟、李秀英、林玲与向梅等女生并列,但也是第二名。

    历史上没出过一个读书人的邓家,现在有了骄傲的本钱。老家的乡亲们都为二丫自豪。

    胖子老婆还特别佩服二丫出手大方。她们结婚,二丫给大哥买了一套房,还给了五十万。五十万啊,将她娘家人都吓晕了。

    二丫很公平,小哥哥退伍,她也是一套房加五十万。给姐姐买了一套房子,另外也是加了五十万。妹妹刚上高中,她也照样一套房加五十万。

    二丫一共有九百多万。剩下的五百万爸妈赶紧抓了过去。由着二丫瞎闹,她要全部败光。并且声明,这钱除了秋生任何人都不能动。这钱是秋生帮二丫挣来的,所以他能动。

    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放在胖子身上一点没错。胖子出房门时还关心的望着床上的老爸。二丫说:“有秋生在这儿,你就放心吧。”

    老爸的病,已经是金丹期的二丫自己都能治,只是没秋生这样好。所以她很放心地带哥嫂来到院子里。

    二丫先说自己大哥,以她向来的简单直接的方式:“大哥,你这次错了,彻头彻尾地错了。”

    胖子点头承认,自己是错了。但二丫没放过他,说道:“你知道错在哪儿吗?你不知道。将自己的东西卖给出价高者,这是天经地义,乡亲们的做法一点没错,所以错的是你。

    是的,乡亲们是应当将钱退给好年华。但因为提留款问题,而无法全退。这个怪不了乡亲们,也怪不了村委会。因为大部分的提留款交到乡里去了。

    那么,能怪乡里吗?也不能。因为这些钱说起来是提留款,其实大部分包括农业税。提留款只是乡亲们的习惯说法。

    当然农业税应当在秋后缴,乡里春天就收,这种做法欠妥了一点。但也不值得你赶过来骂人,尤其是骂村长。别说村长是我们大伯,他很冤。

    还有,大哥,你知道什么叫商战吗?好年华与富运这次的相互抬高收购价,就是一场商战。好年华自有安排与布局,你一点不懂就赶回家骂人,简直是错得不能再错!”

    二丫说的有理有节,胖子夫妻不得不服。二丫又对嫂子说:“大嫂,按道理我比你年龄小,没资格说你。但今天的事必须说开来,让你了解我们家的生活习惯,供你参考。

    我爸喜欢打孩子,这点是他的不对。可话又说回来,我们农村孩子谁在家没挨过爸妈的打?俗话说,打在孩子身上疼在爸妈的心里。他们与孩子一样难受。”

    二丫让哥嫂躲在屋檐的荫凉处,自己却站在太阳底下面对着他们说话。停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深深吸了口气说:“记不清有多少次,爸爸打过大哥后,我见他一人坐在角落默默流泪。九分钱一包的大红花香烟,他都舍不得一次抽完,总是分两次抽。”

    二丫擦去眼角的泪水,接着说:“打完哥哥,爸爸一边闷着头抽烟一边流泪。有时他还抽自己耳光。我不知道,那时的爸爸心有多疼?”

    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家只有爸爸一人是城市户口。只有爸爸一人有粮票、肉票、油票、布票等等票。这些票不够用不够吃时,就要花高价去自由市场买。所以我们家非常穷。

    爸爸本来可以是一个好钳工或好车工的。可他求人调到食堂了,这样可以省下一个人的粮票。家里做了好吃的,爸爸从来不吃,他就坐旁边看着我们吃,这时的爸爸脸上总是充满着笑容。

    改革开放了,买东西不要票了,家里日子一天天地好起来。可是好景不长,爸爸又下岗了。

    那段日子不堪回首。好在大伯经常接济我们。嫂子你了解大伯吗?大伯是哪怕只有一口稀饭,宁可自己饿死,也绝不饿着弟弟妹妹的人!

    有一年,大伯家杀年猪。一头猪,好的部位都给的我们家,以及叔叔、姑姑。大伯自己家只剩下一些零碎。过年时,我们给大伯拜年。大伯还是做了最丰盛的菜招待我们这些孩子。

    我哥吃东西从来不顾人。他与大伯家的大哥抢吃的。你猜怎么着?大伯将自家的孩子打了一顿。大年初一,两腿被打肿,七八天都躺在床上起不来。

    二丫突然大喊:“大哥,这些你都忘了吗!”

    没忘记,没忘记,胖子赶紧说:“忘记大伯的恩情,那是猪狗不如。我我我,我一会就去给大伯磕头道歉。”

    二丫对胖子老婆说:“大嫂,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说明我们的爸妈是好人。他们善良,正派,爱孩子。他们有他们的缺点,但这个缺点不是他们独有的,老一辈农村人都这样。

    做为晚辈,不能说必须适应这些缺点,但最起码要原谅他们。要知道,他们打心眼里是爱我们的。我也不能强求你必须原谅,但最起码你不能顶撞,更不能打老人。这个道理放哪儿都是这样!在这一点上,今天,你,大嫂,你错了!希望你能够认识到这点,并且去向妈妈道歉!”

    二丫说完这些话就回屋,发现秋生不在屋里。小哥哥正在爸爸的床边,用一把芭蕉扇给爸爸搧风。妈妈坐一旁流泪,大伯也坐那边流泪。

    二丫挤了个毛巾把,双手捧着递给大伯。同样的,又挤毛巾把给妈妈。最后再给爸爸擦脸,擦身子。给爸爸擦身子的时间,二丫扭头看看小哥哥,伤已经好了。毫无疑问,是秋生帮他治的。

    张秋生去了哪儿?他看邓爸没什么问题了,就来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隐身,起飞,向隔壁地关省而去。

    富运公司与好年华的水果收购大战,张秋生本来是一点都不在意。商战本来就是这样。输了只能怪自己没本事,却不能怨别人心狠手辣。

    现在张秋生改变了想法。富运公司已经扰乱了正常的市场秩序。扰乱市场秩序不要紧,我不是工商局的管不了这个。但邓爸差点死了,这个我就要管。他娘的,要不给你们点厉害,今后还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你们手下。

    富运公司要是玩得漂亮,该死的也就死吧。可你们玩得太笨,死在笨人手下就太冤。你们怎么可能逼死好年华?刘总轻轻巧巧已经战略转移了,去外地收购比当地的还便宜。

    而富运呢?无论是输是赢,最终还是果农吃亏。你们赢了,独霸两个省的果汁市场。最后你们肯定要打压水果收购价,将现在的损失捞回去。

    富运要是输了呢?当地的水果就没人要,哪怕是烂大街都没人要。最后哭的还是果农。

    以前懒得管,现在必须管。趁还没造成严重后果,给他们重重一击,让他们在果汁市场上翻不起来身,一劳永逸根除后患。

    富运公司的果汁生产企业设在东山的市政府所在地段山市。他们收购了一个已经倒闭的大型肉类加工厂,利用这个厂的冷库生产果汁。这些资料刘萍在召集张秋生们开会时就已经介绍过,甚至连富运公司租借了段山所有的防空洞储藏鲜果刘萍都摸的一清二楚。

    富运公司是一个大型的集团公司。总部设在地关省会。

第八百四十九章 二丫的苦恼

    富运是地关省的一个大型股份制集团公司,总部设在他们省城。实力非常雄厚,起码表面看起来是如此。资金上,他们控股了全省十几家城市信用合作社,另外还有几大国有银行的支持。

    富运公司经营范围很广,电子产品,机械制造,房地产开发,餐饮连锁等等,设在段山的饮料公司只是其中之一。

    富运饮料公司收购段山的肉类联合加工厂,利用原有的冷库做生产基地。这个肉类加工厂非常大,是在备战备荒年代建立起来的。为的是万一发生战争,可以在这个山区城市储备肉类食品。

    现在情况变了。计划经济正在逐渐退出市场,从外地往这儿调生猪很困难。这儿到目前为止还没通火车,公路交通也不方便,生猪与肉类进出受限。所以这个肉类加工厂被放弃,有关部门准备关闭。富运公司以很低的价格将其收购。

    富运公司真的准备大干一场。不仅收购了肉类加工厂,还将全市五个最大的防空洞租下来做水果储藏仓库。他们的计划是建立三级水果储藏,第一级是利用原肉类加工厂大量闲置的车间,做为秋冬两季的生产储备;第二级是防空洞储备,用做冬春两季的原料储备;第三级是冷库储备,用做春夏原料储备,直到新水果上市。

    富运公司的大干一场不仅在果汁生产上。他们计划的关键点在矿泉水。矿泉水的利润率太高,而九峰山的矿泉水质量上乘,稍做消毒处理就可以推往市场。

    还是为了与好年华竞争,富运公司准备在分水岭附近修水库。迫使一些水流改道进入水库,然后流向东山。其实两个公司各取各的水,一点都不防碍对方。但富运公司认为,水源是一个问题,市场又是一个问题。只有在水源上卡死好年华,市场上就能不战而胜。为此,哪怕破坏环境,破坏水流系统的事他们也照做。不能完全占领本省市场,又如何走向全国呢?富运高层就是这样想的。

    富运高层点儿太背,遇上了张秋生这样的极品祸害。刘萍慢慢折腾他们,恐怕要两三年才可以见效。张秋生嘛,半天时间就差不多。

    张秋生来到段山。还在城外就看见许多运水果的车辆,全往一个地方跑。不用费力,坐在一辆大货车上就直接到了富运饮料公司。

    大货车在这儿过秤,然后再根据指定将水果运到相关库区。厂区很乱,人员可以随便走动。但是,有一个大车间却严禁无关人员靠近。

    张秋生没靠近,远远地看了几眼这个大车间。里面有三条果汁生产线,全都在运转着。全封闭的车间,外壁里面有一条通道,通道对面是玻璃隔墙。玻璃隔墙里明净瓦亮,非常干净。这么大的车间,只有二十来人在工作,说明自动化程度非常高。

    但是,车间的外面就只能用三字来形容,脏、乱、差。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牲畜气味,甚至包含着血腥气。这个可以理解,毕竟这儿以前是屠宰场。

    而这儿的其它地方,就更是脏乱差,垃圾遍地污水横流。大白天的,都有老鼠窜过来窜过去。

    张秋生逛了一圈,就离开这个厂区,到外面采买了一些东西,顺便侦察了一下那些防空洞的位置。

    一个小时后,富运饮料公司的冷库。里面的水果已经装满。富运公司先将冷库装满,再将各防空洞装满。因为先运来的水果,是先采摘的,比后采摘的要生一些,更便于保管。至于现在正在生产需要的水果,可以随要随叫,因为每天都源源不断的运来。越到后来收购的水果,就越成熟,正好可以即时加工。

    冷库里分成了四五个区,分别冷藏着不同的水果。张秋生盘坐在其中一个分区,面前放着二百五十几个塑料水桶,就是桶装水用的那种桶。

    如果用神识,就可以看见许多小星星从水果上冒起来,然后汇成二百五十几股白色的气流钻进那二百五十几个水桶中。

    对了,张秋生是在吸取水果精华。这个法术他是经常用,此时一点不费力。为什么是经常用?做茶丹啊!

    茶丹的主要炼制方法就是吸取茶树精华,或者说茶丹的主要成分就是茶树精华。

    序篇里已经说过,在枉死城,陆羽将炼制茶丹的方法教给张道函。张道函自己懒得做这种事,就将这方法教给非静。非静将这种方法传给了张秋生姐弟俩。

    陆羽在传授茶丹秘法时,规定了严格的禁忌。一是必须在夏秋之交。因为这时所有植物的生命力达到鼎盛,接着就要衰落。此时吸取茶树精华不会影响它的生长。因为即使不吸取,这些茶树精华也会自己挥发,到了一定程度就进入休眠期。

    第二个禁忌是只能吸取茶树一成,最多不超过二成的精华。吸取多了茶树会死,起码也会影响来年的生长。

    张秋生炼制茶丹是严格遵守上述禁忌。但今天不同,今天他要将这些水果精华全部吸干。失去精华的水果,要不了多久就会腐烂。

    凭张秋生的法力,在一个密闭空间,做这种事非常快。没一会,水果上空的星星就没了。张秋生随手掐了一个搬运诀,将外面垃圾堆里的灰土搬来,让灰土里的细菌在这儿迅速繁殖,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

    换一个分区如法炮制。冷库搞定,再去各防空洞。防空洞搞定,再回来搞定常温储藏区。

    天黑了,任务完成,张秋生回到邓家村。妈妈、姐姐与秋兰,还有林玲、向梅、王长青、陈健行与卫乐顺等小区里的伙伴都来了,正围着邓妈及大伯说话。邓爸已经醒来,二丫正在给他喂稀粥。白天那一幕虽然惊险,现在总算过去了。

    夏小雪从布加勒斯特回来了。国际钢琴大赛,她与李正男都得了三等奖。李正男没说什么,夏小雪却非常的郁闷。他俩都等于是张秋然的学生,但夏小雪觉得自己应当比李正男要强一点。

    张秋然帮她分析了一下。李正男是中规中矩。而夏小雪呢,在规定的曲目中加入了许多变奏,还是临场发挥的变奏。这样的表演,要求评委中有特别会欣赏的人,否则不会给好成绩。这其中还有一个感染力的问题。要是张秋然去参赛,以同样的方法演奏同样的曲目,肯定能获得评委的一致好评。

    刘冬梅与罗真真也回来了。她俩是参加一个mtv的拍摄,在暑假结束前总算拍完成了。

    四个女生一道回学校。本来二丫也要与她们一道去的,她考取的也是东方师大。

    二丫家里出了这么个事,她一时半会不能去学校报名。家里很多事都要二丫处理。比如找一个大厨,再也不能让爸爸进厨房了。比如要给家里找一个保姆,也不能让妈妈再干家务活了。两个老人苦了一辈子,现在应当让他们歇歇了。

    大嫂的工作还要做。想一次谈话就彻底扭转一个的人观念,那是不可能的。要不断找机会与大嫂谈心,使她融入这个家庭,习惯这个家庭的生活方式,从而真正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老妈工作也要做。别老是看着大嫂别扭。什么屁股大会生孩子的那一套趁早丢一边去,那是旧社会的陈腐观念。会生孩子有什么用?现在计划生育,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好,农村户口顶多也只能生两个。

    二丫头痛,家里的人个个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个个都要做工作,难啊。还有小哥哥,他与伍少宏在一个派出所。要打小哥哥招呼,千万别跟伍少宏学坏了。

    二丫让然然姐帮她请一个月假。这个对于张秋然来说不是什么问题。院、校两级领导与她关系都很好,给新生请个假,打个招呼就行。二丫从小就是在然然姐的庇护下成长,现在金丹期了上大学了,情况没变还是这样。这要给修真界的人,尤其是那些筑基期的听了会惊掉下巴。

    秋同已经上了初一,就在二十一中。他完全可以坐妈妈的车,随妈妈一道上学。但他不愿意,一定要与小区的伙伴一道上学。梁司琪也没勉强,给他买了辆自行车就随他去了。

    麒林师大开学早,李秋兰已经参加军训去了。爷爷奶奶每天还是按时上下班。家里现在只剩张秋生一人。他也不觉得无聊,天天睡到九点多起床。然后上街,一边吃早点一边看街。有时也会去珠宝行,陪爷爷鉴定珠宝。

    放过张秋生无聊而惬意的生活。来说袁雅慧吧。袁雅慧这两天有点晕。她们幼儿园的上级机关,市妇联找她谈话,说是要调她去妇联工作,并且还要提拔为副主任科员。

    袁雅慧做梦都没想到这样的好事会让她碰到。回家将这事告诉了老公。高啸东的反应是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高啸东立即就猜到,这是张秋生在帮雅慧的忙。张秋生并没有对雅慧怎么着,只是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就帮这样大的忙。是张秋生的能量太大,还是他压根就不将这事当回事?恐怕两者都有!

第八百五十章 杀人案发作

    袁雅慧一点没有要求进步的想法,只要有高啸东的爱,叫她去死都行,她觉得这就是爱。第一次最难的槛已经迈过去,下面就顺理成章。

    妇联工作比幼儿园轻松,工作责任也小,副科级的工资福利也比幼师不知高多少。

    袁雅慧满怀喜悦,不知怎样报答张秋生才好。高啸东又做她思想工作,怎样在最近请张秋生吃一次饭。袁雅慧听到这个就腻味,就全身不自在。听老公的话,与心理感受是两码事。

    袁雅慧的事暂时按下不表。本章是“第二篇·混在修真界的日子”最后一章。明天将转第三篇,我们先填一些坑。

    无线电厂的留守班子胆大妄为,将厂里的机器设备,库存原材料卖得精光。该厂的下岗职工去市里反映情况,引起了市政府的重视。

    留守人员全部被带走调查。秦若兰,就是何强妈也是被调查对象。

    前三天都没人理睬她,但隐隐约约能听到其他房间里的吆喝声与哀嚎声。那哀嚎声秦若兰熟悉,是她们厂长与书记的声音。

    本就没什么心理防线的秦若兰彻底崩溃。马上就要轮到我挨打了,打完就去坐牢。秦若兰很胆小,她现在害怕极了。

    女人受刑与男人不一样吧?男人受刑不过是挨打而已,至多辣椒水老虎凳。女人除了挨打,辣椒水老虎凳自然也免不了。还有呢,衣服被扒光,然后,然后,秦若兰不敢往下想。

    秦若兰整天都在惶恐中度过。她不断地想,这个家算散了。儿子也就这样了,老何因为倒卖车皮正在省铁路局纪委接受调查,女儿高考落榜成天在外面晃荡,自己马上也要去坐牢。想想前途,秦若兰就不寒而栗,无限的恐惧紧紧地抓住她的心头。

    深更半夜,也不知几点了,秦若兰突然被叫起来。昏昏沉沉地被带到一个大房间,孤伶伶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靠墙有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这三人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秦若兰。秦若兰被盯得全身颤抖,吓得小便**,尿液顺着大腿从裙子里流出,将地面都淋湿了一大片。这时坐在中间的男人说话了:“说吧!”就两个字,多一个都没有。

    其实秦若兰没多大问题。厂长书记盗卖厂里的剩余资产,给留守人员都发了点钱。胆大的完全可以说不知道。厂长发钱,我当然要领,犯了什么法?但秦若兰不行,她没经历过这样的事。

    神经崩溃的秦若兰服从命令。她的说,其实不能叫坦白交待,完全是胡言乱语,想到哪说到哪。包括丈夫经常打她,儿子是怎样的不听话,女儿高考没中。

    说着说着,就将王绍洋一伙杀人的事交待出来。审讯人员大吃一惊,调查个经济问题,竟然带出杀人案。这个,这个不归他们管。紧急,连夜移交警察局。

    天刚蒙蒙亮,警察就四处抓人。因为是杀人案,由市局直接受理。李卫军、何强与胡斌全部抓获归案。连他们的老妈都一同抓走,包庇犯罪。

    胡斌妈从床上被拉起来,手铐“喀嚓”一声铐上,与儿子一同被带走。李卫军与他妈也被铐到警察局。

    最狼狈的是洪明杰妈龚静。老洪有一怪毛病,喜欢黎明时分耕地。他觉得耕地完毕,再睡一个回头觉,然后起床会格外的舒坦。

    为方便行事,短而宽松的睡裙不脱,仅仅将胸罩与内内扒了。老洪循惯例,将自留地翻过来复过去的视察一番。老洪很长时间都没耕地了,所以今天视察的特别仔细。视察完毕正亲吻着这片深情的土地,还没来得及耕种,警察就来了。

    龚静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压根就没想到要求将胸罩与内---裤穿起来。就穿一件齐臂睡裙,稀里糊涂被铐到警察局。

    市局没许多留置室,将四个老妈关在一起,不怕她们窜供。都前年的事,要窜供早就窜了。四周很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

    这种安静突然被一阵惨叫打破。就在斜对面,惨叫声清晰可辨,是她们儿子的叫声。惨叫中夹杂着皮带的“辟啪,辟啪”,声声到肉。

    三个人都在求饶,以胡斌的求饶声最大:“大哥,叔叔,爷爷,别打了,别打了,我坦白,我交待,别打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无需你们坦白,证据已经齐全。凭你们的所作所为,枪毙一百次都不过分。你们这些人渣,打死是为民除害!”

    心疼加恐惧,让四个女人气都喘不过来。孩子们要被枪毙,那我们要被判什么刑?

    曹勇敢很气愤,很自责。张秋生被牵进来了。这孩子平时很精明,可毕竟年纪太小啊,社会阅历不足啊。太讲义气啊,为所谓的朋友两肋插刀。这要怪我,平时忽视了这点。

    曹勇敢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三个杂碎!不是你们,张秋生马上就要上大学去了。天关省的高考状元啊,状元!我即使拼了老命为他开脱,大学也是上不成了!这不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吗?

    曹勇敢命令,立即押送这三人去找那个姓候的。自己穿上便服去张秋生家。大清早的穿警服去他家不好,会吓着老人。

    张秋生随曹勇敢来到警局。他昨夜又了去一趟段山,给富运饮料公司的常温水果库又来了一次抽取精华。他上次去常温库还没满,五个大车间改成的仓库只装了一半。要搞就将富运饮料公司搞死,绝不留死角。

    张秋生天快亮才回来,刚刚睡了没一会,曹勇敢就来叫他。张秋生还以为市局有什么事要他帮忙。要是别人来,他肯定会推三阻四。曹叔叔嘛,平时对他很好,不好意思刁难。

    曹勇敢很温和地向张秋生打听情况。还没几句,张秋生就说:“哦,这个事么?这案子不归你们普通警察管。这个,你可以去问老莫。”

    杀了尘的事,吴烟曾经向特勤组做过书面报告。吴烟做事正规,可不像张秋生大大咧咧。书面报告形成后,吴烟还给张秋生看过,要他提修改意见。

    曹勇敢大喜过望,好好好,这太好了。曹勇敢立即给莫千行打电话。莫千行证实这案子他们已处理过。请警察局将案卷移交给他,下面的事由他来办。

    可是雷厉风行声色俱厉地抓人,又莫明其妙的放人。这个,这个不太好。人家肯定要告我们乱抓人,还,还,还那个,刑讯逼供。

    这个难不倒曹勇敢。先给他们来一个取保候审,然后慢慢拖,最后不了了之。不过这个转变也太快了,他们可能还是要怀疑。过几天再放也不好,既然错了就要立即放人,尤其是那几个妇女。

    叫张秋生去吧。就说是张秋生找我们求的情,这样比较好转弯。曹勇敢对张秋生说:“给你卖个人情怎么样?”接着就将放人的事说了。

    你将他们都抓来了?打没打?打了,很好,我早就想打他们。张秋生又说:“这几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他们老妈却挺好的。个个光滑水润,风韵犹存。

    民间传说她们是大叔杀手,青少年性---启蒙的活教材。那个,曹叔叔,你也不留下来揩揩油吃点豆腐?”

    曹勇敢笑着骂:“找打,连叔叔都敢调笑。”

    真的,不骗你,曹叔叔。包括你家的曹忠民,很多同学都想找她们启蒙。张秋生说:“要不是我阻止,也许,恐怕,她们都给您生了几个大胖孙子了,曹爷爷就要四世同堂。”

    曹勇敢要找东西打张秋生,这小子太不像话了。旁边的几个刑警都哈哈大笑,并且说:“这个张秋生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些女人都是上了环的,再么搞都不会生,呵呵——”

    闭嘴!看来重要的问题不是教育张秋生,而是自己的这些部下。张秋生也就是口花花,做事非常有分寸。不过话说回来,这几个娘们确实让人心动吔,确实性----感撩人,女人味十足。

    李卫军等三人还要关几天。他们自己都承认杀人了。虽然都推到王绍洋身上,但关几天调查核实还是必要的。

    四个妇女被张秋生“保”出来了,个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感谢才好。

    老胡、老李与老洪三个男人随着警车追到市局。通过熟人打听到大概的消息,儿子们杀人,妈妈们包庇。三个男人以头撞墙,这可是重罪,怎么办,怎么办!

    三个男人正在手脚无措之时,女人们出来了。个个都是蓬头垢面,满脸的鼻涕眼泪。

    这个就不多说了,张秋生不在乎他们的感谢。实际上是在帮曹叔叔下台阶,这个他知道。

    富运饮料公司停产。收购的水果全烂了,不停产还能怎么着?虽然水果收购季节还没过去,要加大力度收也还行。但钱呢?本来就是亏本价收的,现在全烂了。

    刘萍笑得嘴都合不拢。她早就预感会有这样的结果,否则她不会召集张秋生他们开会。二十一中的学生都不是普通人,刘萍早知道。要不姜炳南怎么突然就得了花---疯?还恰恰是在自己要他们收拾姜炳南之后?舜渡看守所,那样的大牢,他们来去自由!

    张秋生精明就在这儿,表面上坚决反对。叫我也要这样,破坏生产经营罪可不是开玩笑的。

    果农们傻眼了,已经摘下来的水果突然没人收。地关省那边怎样不知道,麒林市这边又找上好年华。西山的果农推着邓家村的人来找刘萍,他们与好年华关系熟。

第八百五十一章 上学去了

    邓家村的人没办法,只有找张秋生,他们与刘萍不熟。胖子大伯对张秋生说:“秋生啊,大伯老着脸皮求你了。钱嘛,好说,比去年降二成怎么样?”

    张秋生懒得找刘萍,这个总经理总想着坏招坑他。相比较而言,吴烟也坑,但比刘萍要好得多。

    吴烟正在军区训练基地参加军训。张秋生坐在树荫下看大学新生站军姿,还不断地朝队伍嘿嘿笑。他笑的是吴烟、李秀英这样的老兵油子,一规一矩的站着挺好玩。吴烟却不这样想,她以为张秋生要冒什么坏水。

    休息时,张秋生将来意说了。吴烟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再地问:“就这一件事?”

    嫌少?嫌少就再加几件!不等张秋生想花招,吴烟立即说:“行,我这就给刘姐打电话。”这是小事一件,刘萍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

    吴烟与李秀英一直将张秋生送到大门口。吴烟张了张嘴,又想了想说:“秋生,外面的世界不管怎样眼花瞭乱,也不管怎样好玩。记着回来!”

    李秀英也深吸一口气说:“是啊,记住,你在麒林有个家,一个随时盼你回来的家!”

    张秋生这个大白痴,大木头,一点没明白两个女生的意思。他压根就没朝那方面想,只是一般性的点头答应。不过态度倒是极为诚恳,因为两个女生态度也从来没有过的温和。

    西山的县长与书记亲自带着锦旗来感谢好年华。刘萍不仅收了水果,还在去年价上加二成。也不要什么合同,现场收现场付钱。

    李卫军等三人还在看守所关着。警察局说了,等抓着王绍洋与洪明杰再说。你们的供述中都将责任推给王绍洋,我们是要核实的。

    几个人的老妈找张秋生。洪明杰虽然不在被关之列,但龚静也来了。这个必须跟进,要不然李卫军等人捎带上明杰就坏事。虽然儿子已经脱逃,但杀人罪还是不能背,这可是死罪。

    几个妇女瞒着老公找张秋生,主要感谢他的搭救之恩。顺便请张秋生想想办法,是不是能将他们的孩子也办个取保候审。她们知道这个很强人所难,杀人罪不是那么容易办的。

    可是,很失望。张秋生已经走了,去外地上大学。几个妇女就埋怨,骂自己太傻。看看人家丁秀芹,早早的,偷偷摸摸地找秋生帮忙,现在躲到香港享福去了。香港吔,那儿可是花花世界。

    主犯的老妈跑了,留下我们倒霉。想想那天的情景还害怕,胡斌妈说:“到现在,我胳膊还在疼。那女警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龚静也说:“我到现在还感觉到手铐的冰冷。真倒霉,那天我连裤裤都没穿就被抓,丢脸丢大发了。”

    这几个女人没什么逻辑性,此时又调笑龚静了。这个说,出门时,我在后面就看着龚静的屁股,又白又光滑。哎,龚静,你家有蚊子吧?我看你屁股上有个包包吔。

    那个说,我回了下头,龚静那啥都清清楚楚。哎,龚静,你毛毛怎么长那么稀?

    白淑惠说:“我家那个不要脸的,就盯着龚静的那地方看。眼睛都插进去了,拔不出来。”龚静的脸耻得通红,与几个妇女打闹成一团。

    与此同时,高啸东也在找张秋生。前几天就想找,但恰巧,袁雅慧的大姨妈来了。好不容易等大姨妈干净,张秋生已经走了。

    高啸东嗒然若失,有点惶恐。雅慧得了这么大的实惠,却没有一点表示。张秋生会不会觉得我们一点不通人情?肯定是了,叫我也要这样想。

    高啸东后悔。其实来大姨妈也不要紧,正好可以表明我们真心实意嘛。张秋生即使不要也表明了我们态度,说明我们是懂事的。听说豪门公子都很变---态,说不定张秋生喜欢大姨妈呢?唉,一个大好的机会丧失了,连说明的机会都没有。

    高啸东只管自己后悔,一点没考虑袁雅慧的感受,因为袁雅慧很温顺,从没跟他说过不字。痴女人,为了爱,叫她死都行。

    高啸东对老婆说,寒假张秋生回来,一定要好好招待,哪怕大姨妈来了。袁雅慧点头,如同往常一样的温顺。

    真实的事都有点狗血。狗血的事又惹人烦。我们暂时丢一边,以后再说吧。

    张秋生背着一个古怪的大木箱去上学。自觉做一个普通人,总不能空着两只手去上学吧?箱子总是要带的。

    从日本带回两个密码箱,一来太小,不适合做行李箱。二来被李会元拿走了。李会元觉得这两个密码箱漂亮,出差时用得着,装装文件什么的很好。

    张秋生跑旧家具市场淘来这么个大木箱。箱盖是弧形的,加了三根宽铁条,一个大铜锁扣。八个角都包着很厚的铁皮,四条立边及四条底边都加着三条铁筋。两头各有一个大铁把手。尼玛,这种箱子,用大锤都不容易砸坏它。

    一家人看着这箱子都笑。爷爷说:“这箱子以前是装银子用的,所以结实。这个箱子不算大,还有比这更大的。”

    好歹算古董了吧?真不错,竟然是银箱。张秋生用绳子编了个网,粗枝大叶的,将箱子放进去兜起来。两边各有一根粗带子,往肩上一背,向家人说了声再见,就出门游学去了。

    然而,车站检票员让张秋生郁闷了。检票员见张秋生背着这么个大木箱,坚持要他买货票。

    我这个箱子很轻的,里面没装东西。箱子确实是空的,也就是做个样子,张秋生没东西需要装箱子里。检票员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是按体积,与重量没关系。”

    那他们也带着箱子,还大包小包的,张秋生指着旁边好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说:“他们怎么不要货票?”

    检票员的脸上终于有表情了,是鄙视的表情:“人家是大学生。”冒着白沫的眼睛里分明在说,就凭你这样也想与大学生比?

    仅凭穿着,张秋生确实不像大学生。上身一件旧文化衫,还因为背箱子弄得皱不拉干。下身一条大裤衩。脚下穿一自制的踏拉板,就是一木板前面钉一废皮带,走起路来“啪沓、啪沓”响的那种。

    张秋生还想说什么,后面的人在催了,他堵住了别人进站的道路。张秋生没办法,也懒得废话,补了二十元的货票。

    张秋生的德行是,只要他愿意,上百万的钱扔出去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要是不愿意呢,一分钱他都心疼。

    张秋生进了站就东张西望,他要撬点什么东西下来以补偿那二十元损失。没什么东西好撬。总不能将“麒林站”大牌子摘下来吧?那个大钟也不能摘。货摊?货摊是私人承包的,公家的事不能让私人吃亏。

    张秋生瞄准电瓶行李车。倒不是要偷,太大,偷来也没法用。他要将行李车弄坏,让车站的修理费超过二十元。

    眼睛随着行李车走,无意中发现旁边的厕所。不是张秋生要方便,而是发现厕所旁的阴沟被挖开了,取出的砖头就码在两旁。

    这些砖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黑呼呼的,不像现在的大板砖是红色。还是偷他们一些砖头吧,便于携带。说不定也算是古董呢?那就赚了。

    张秋生做事没谱。这些砖头又脏又臭,压根就不是什么古董,充其量也只是民国时期的罢了。再说了,即使是秦始皇时代的,厕所旁的烂砖头,没刻字没雕花,没有一点研究价值的也算不上古董。

    趁着四周无人,呼啦啦,收了四十来块砖头进那大木箱,背起就走。不管怎样,心头的郁闷算解开了。四十多块砖头怎么样也有三百来斤吧?他也不嫌累。

    张秋生这一切的所作所为都被两个女生看在眼里,谢云珠与刘小荣。她俩也考取大学了。两人都是申洋艺术学院,谢云珠是表演系,刘小荣是音乐系。

    十三中今年有七个人考上大学,四个大专三个本科。校领导兴奋异常,四处大吹大擂。考生们却朝这些校领导翻白眼,尤其是那个教务主任。说是老师是抬举他,说他是小包工头更合适。

    七个考取的学生都说,我们实际上是二十一中培养的。自从进高三,都是在二十一中上课,很少来十三中。特别考专业课时,二十一中老师不管是本校还是外校,都是一视同仁地带,全国各地地跑。

    这些都不说了。谢云珠与刘小荣老远就看见张秋生。见这家伙背一古里八怪的箱子就好笑,还靸一双踏拉板就更好笑。两个女生赶紧缩到来送行的家长身后,她们不想与张秋生照面。

    看见检票员刁难,两个女生都骂,狗眼看人低!人家是高考状元,旁边那些大学生给他提鞋都不配,你竟将他当民工。以貌取人,狗屁不通。

    送行的家长们早已等在月台上了,两个女生也不着急。她俩要等张秋生上了车厢再进站,免得碰面不好意思。

    从大玻璃窗看去,这家伙进站竟不上车。不上车也就罢了,竟然偷车站的砖头!这都什么嘛。厕所旁边的砖头多脏啊?他也不怕臭!

    两个女生相视无言,这家伙没得治。主要是太聪明。一般来说,聪明人脑袋与众不同。要不然怎么他是状元,而我们只勉强过线?

    还有,凭他的高考成绩,填报全国哪一所名牌大学都行。这家伙竟然报双江理工。重点当然也是重点,但在重点中却只是二流!想不通啊,想不通。总之,人太聪明也不好。

第八百五十二章 在路上

    检票口要关门了,谢云珠与刘小荣才匆匆进站。朝张秋生背影看了一眼,还好还好,这家伙乘的是硬座。她们的是硬臥,在火车上绝不会碰面。不过,他怎么乘硬座呢?他家那么有钱!

    张秋生虽然没像姐姐那样将自己屏蔽得严严实实,但在人堆里从不将神识、真气等等乱放,与普通人毫无二致。他一点不知道两个女生在注视着自己。只要不带敌意或杀气,普通人怎么盯着看,他也感觉不到。

    找到座位,将那大木箱往行李架上放。太大,行李架放不下。好在有绳子,张秋生将之绑在行李架上。旁边的人不乐意了,问道:“你的箱子怎么这样大啊?要是掉下来,砸我脑袋怎么办?”

    怎么办?该咋办就咋办!张秋生掏出货票说:“我是买了货票的,就是说允许我随便放。你的箱子买票了吗?”

    这人本着不与浑人吵架的原则自认倒霉:“小兄弟,来来来,我俩换个座位。你坐里面,箱子掉下来要砸就砸你自己,这总行吧?”

    哦,行!张秋生喜欢坐里面。可以贴着车窗看风景。还有车窗控制权,想开就开,想关就关。权力的滋味就是美好啊,不管怎样,这也是权力不是?

    有人问,张秋生为什么不进结界?不,不不,张秋生没那样娇贵,也没孙不武那样爱面子,不觉得硬座有什么丢人。另外,他在任何场合用任何姿式都可以睡着,没必要进结界。

    关键原因还是对面有个女人。很年轻,但没素质,穿件短裙,张着两腿。上面脸虽然不怎么漂亮,下面腿根还是**无限的。有如此美景欣赏,何必进结界呢?

    张秋生一会看车外的风景,一会看车内的腿根风景,自得其乐意味无穷。身旁那个与他换座位的人与张秋生一样,一会东张西望,一会偷看对面的腿根。刚才两人还是对头,现在成了同一战壕的战友。

    两人因相同的兴趣与爱好而一笑泯恩仇。那人递了一支阿诗玛,抽完了,张秋生递了那人一支软中华。真惬意啊,抽着烟欣赏风景,感觉好极了。

    张爱玲说,你在河边看风景,别人也拿你当风景。张爱玲说得不对,现在我只看别人风景,却没什么风景让别人看。

    天黑了,车外除了偶而闪过星星点点的灯光,大部分是黑咕隆咚一片,没什么风景可看。

    女人吃完一小袋瓜子,捧起杯子喝水,腿也夹起来了。这个,可以理解,中场休息嘛。

    旁边的人抓紧休息时间上厕所。张秋生到车厢接头处绕了一下,拎着一包牛肉脯与一瓶水回来。这包牛肉脯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好在戒指里放一百年也不会变质。戒指里已经没吃的了,很长时间都忘了补充。

    对面的两腿又张开了,旅游风光片再次开场。张秋生将吃剩的牛肉脯包好。就这么点牛肉脯,要一直混到梁临,得省着吃。现在看电影要紧。

    “瓜子、面包、矿泉水啊——”火车上永远不变的另一道风景。对面的两腿并拢,站起来买了一本杂志,大腿翘二腿地看起来。旁边的人大骂:“操!火车上这种卖东西的最讨厌。”

    张秋生深表同感,与这人惺惺相惜,英雄所见略同。递了一支软中华给这人,骂道:“靠,质次价高,只有傻-逼才买火车上的东西。”

    对面大腿翘二腿,二腿翘大腿来回几次。大概忍不住腿麻,又将其张开。两个临时色友正准备好好观看旅游风光片时,突然一声大叫,接着又是大哭:“呜哇哇——,这钱怎么是假的哩——”

    两腿并拢,站起。张秋生连声叹气,这是成心不让人好好看电影嘛。没办法,也跟着站起。看热闹虽然比看风光片要差,但总比什么都没得看好。

    原来一个明显的农村妇女,要在那推车上买泡面,她递出的五十元钞票被发现是假的。

    张秋生掏出一张崭新的五十元,将那**给买下。那妇女不哭了,但所有乘客都望着张秋生,天下有这样的傻-逼么?拿真钱换**。

    对面那风光片放映员很好奇,实在忍不住地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竟然,是错币?”

    张秋生本质上就同情弱者。五十元钱而已,但对于这个女人却如同天塌下来一样。能帮就帮一下吧,小事一件。

    但对于风光片放映员的问话,他心里却想着,不是,我等不及了,想你赶快开场呢。嘴上说得又是一套:“我没见过**长什么样,买回来长个见识。花小钱,学大知识,以后不受骗。”

    本意,心里想的,嘴上说的,三样完全不同。张秋生就是这么个人。吴烟与李秀英恨他就在这儿,做好事却不说好话。

    别人那知道张秋生是这样复杂?这小伙子有毛病,风光片放映员鉴定完毕继续看杂志。姿式却恢复大腿翘二腿。

    张秋生只是打发旅途中的无聊,以及喜欢胡闹,对什么风光片并不是太感兴趣。龚静那天的光屁股他也看到了,并没什么大的反应。

    在列车的“咣当,咣当”中,张秋生觉得睡觉比看风光片要实惠。人家也不是没穿内内,看不出什么明堂。闭眼,两分钟不到就沉入睡乡。

    车厢里的喧闹声,小推车的叫卖声,隔壁座位上打扑克的叫嚷声,列车的咣当声,全车厢人的说话与叫嚷形成一片巨大的嗡嗡声等等,一点没影响张秋生的沉睡。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看看手表,五点半。与平时在家睁眼的时间一样。身边的那个色友,以及对面的那个女人都已不见,大概是半夜下了车。

    代替色友的是一个中年大叔,正在呼噜呼噜地吃泡面。代替女人的也是一位中年大叔,正在拼命地挖鼻孔。

    张秋生看得恶心,上个厕所先,平时在家也是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恶心归恶心,张秋生还是为自己生物钟的准确而自豪。

    这个自豪感没保持一会,就被郁闷所代替。回到座位,屁股还没坐热,对面挖鼻孔大叔左右看看,鬼鬼祟祟地从一个布袋里拿出一块银元,朝张秋生问道:“小兄弟,你看看这是真的么?我是从工地上挖来的,有一大坛子。”

    这种骗局在二十一世纪互联网时代已烂大街。但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却很新颖,不知有多少人受骗。

    张秋生的郁闷就这儿。我长得特么白痴,特么好骗?清早巴早的,你拿这么烂的骗术来侮辱我智商?

    其实张秋生现在的长相还真就是特别好骗,也必须骗,否则愧对列祖列宗,天理难容。不仅是骗子,小偷也瞄准他,不偷他个倾家荡产就对不起梁山好汉时迁同志。

    你们想啊,张秋生带那么个大箱子,这就给了人极大的想像空间。何况形状还这么古怪。古怪的箱子,里面必定有古怪的东西。古怪的东西一般都值钱。

    拿真钱换**,说明这小子有钱。也说明他傻,傻得冒泡。这么傻的小子,不骗他一把,不偷他几下,今后还好意思在江湖上混么?

    抽软中华,纯拿牛肉脯当饭。不仅说明他有钱,更说明他不拿钱当钱。遇到这样的傻小子,要不骗不偷,老子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

    所以张秋生早就被盯上了。只是身边的座位被那个色友,对面的座位被风光片放映员占据。骗子们一时得不着机会,贸然上前容易引起这小子的警惕。反正咱们慢慢吊着他,总有得手的时候。

    好不容易,色友及放映员下车了。第一梯队骗子上前,第二梯队小偷准备。这是他们双方经过一夜的艰苦谈判所达成的协议,其中包括如何分赃都做了明细规定。

    张秋生揉了揉脸,没搭理那个银元。扭头看着已吃完泡面的大叔说:“你呢?你从工地挖了什么?”

    嗯,啊,泡面没想到会有这一问,猝不及防中回答:“我挖了一个青铜器,鼎,四足双耳云纹饰小鼎。”

    啊?这可是古董吔,值老鼻子钱了,张秋生大叫:“快快,快拿出来看看。”

    泡面在犹豫,到底拿不拿出来。一般来说,既然要骗那就得拿出来。可泡面预感有什么不对,我还没说呢,他怎么就主动问?还有这小子叫声太大。

    泡面正在考虑放弃这场骗局让小偷过来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这个箱子是谁的?”

    张秋生抬头,一个乘警站在面前正指着他的大箱子。张秋生站起来说:“我的。”

    “放下来!”一声暴喝,威严中加上了猛烈。

    箱子这样绑在行李架上是不对的,不仅危险也极不雅观。张秋生服从命令,将箱子放下来。

    乘警很满意,他就喜欢乘客服从命令。权力的滋味是无穷的,这种感觉很美妙,这是他喜欢当乘警的主要原因。

    这个乘警喜欢大清早巡视车厢。一天之际在于晨,大清早在自己的地盘上巡视,让他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要是抓了几个违法的乘客呢?那一天都神清气爽,胃口也好,吃嘛嘛香。

    列车上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乘警。但他喜欢单独行动。几个乘警中,他的警衔不算最高,共同行动就找不着国王巡视领土的感觉。

    乘警都已经走过去了,想想又回头,命令张秋生:“将箱子打开!”

    站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哪怕在世之仙也得这样,除非不想过普通人日子。

第八百五十三章 人在矮檐下

    张秋生喜欢做普通人,喜欢过普通人的日子。所以他像普通人一样,听从乘警的命令蹲下去开锁。

    骗子与警察向来是拉屎都要隔三个蹲位。银元与泡面立即起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张秋生抬起头,好心好意地说:“两位大叔,你们的银元与文物古董一定要收好了。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被没收事小,恐怕还要罚款。要是来路不正,那个啥,坐牢就坏事了。”

    “站住!”乘警又是一声暴喝。两个骗子看着蹲那儿的张秋生,他们想弄明白,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真的,”张秋生很诚恳地说:“俺娘说了,好东西要收紧,就怕人见财起意。”

    骗子都希望被骗之人傻,可这小子也太傻了吧?说得说不得的话都瞎说。

    “你,把箱子拎起来,跟我走!”乘警先命令张秋生,再命令两个骗子:“还有你们,跟我走!”

    乘警压抑着满腔的兴奋,押着三个倒霉蛋往餐车走。银元吔,文物吔,这得值多少钱?还有那个大箱子,里面绝对有好东西。今天立功了,大功。

    这个乘警有着强大的自信。赃物都懒得自己拿,大箱子叫张秋生拎着,银元与文物叫两个骗子各自挂脖子上。高速行驶的火车上,他们无处可逃。

    乘警并不因为有了重大收获,可能会立大功而放弃工作乐趣。他像一只骄傲的公鸡在自己的领地上巡视,发现任何可疑情况都要检查一遍。

    每当乘警搜查旅客行李包裹时,就叫张秋生三人停在旁边。两个骗子还真想跑,进入厕所或在车厢连接处砸破车窗。可是,没法跑。张秋生的那个大箱子总是挡住去路,而后面又是乘警。

    每次停下,张秋生都好心地劝两个骗子:“你们将脖子上的东西扔了,乘警就没了证据。最好扔别人脚下,在谁脚下乘警就会抓谁。”声音不大,但隔个车厢的人都能听到。人人都警惕地盯着两个骗子。靠,犯罪证据扔我脚下,他俩没了事,我倒成了嫌疑人。盯紧点,出门在外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尼玛,这小子莫非是卧底?两个骗子对张秋生左看右瞧。不像,卧底一般不像他这样。再说了,是我们主动找他的。如果是卧底,应该是他找我们。

    那么这小子是弱智?对了,就是弱智!一般弱智的脸都扁。这小子不仅脸扁,脑袋也扁。都扁成这样了,他不弱智谁弱智?玛的,这是个教训。今后做活不能找弱智,一定要将脸看好,扁的绝对不能要。

    一个乘警押着三个嫌疑人。其实吧,那时还没有嫌疑人这个概念,警察叫嫌疑人不是犯人就是人犯。已判决的叫犯人,未判决的叫人犯。

    乘警押着三个人犯沿着车厢一路向前窜。终于在第八个车厢有了重大发现。两个中年大叔携带皇-涩录像带被抓现行。看来,中年大叔这个群体是高危人群。

    同样,乘警命令两个中年大叔自己抱着录像机与录像带,跟在两个骗子后面来到餐车。

    离早餐还有段时间,餐车里现在还没就餐旅客,这儿就成了乘警的临时办公场所。

    乘警先处理携带皇-涩录像带的两个中年大叔。没说的,录像机与录像带没收,另外每人罚款两千。

    趁两个大叔哆哆嗦嗦数钱时,乘警对另外三个人犯说:“你们,身份证、车票交出来!”

    臥槽泥玛比,办案还区别对待。携带皇-涩录像带的怎么不要身份证?三个人犯都强烈不满,勉勉强强交出身份证与车票。

    两个大叔钱数好了,交给乘警。乘警再复核一遍,连同另外三个人犯的身份证与车票一起放进他的手包。携带皇-涩录像带的可以走了,接下来专门对付这三个人犯。

    乘警始终对张秋生的大箱子好奇,也充满着希望:“你,对,就是你,将箱子打开!”乘警指着大箱子命令张秋生。

    服从命令听指挥,张秋生将箱子打开。一股臭气熏得在场所有人脑瓜仁子都疼。

    乘警傻眼了,瞪着眼睛问张秋生:“你,这个,什么的干活?”

    砖呀,也有叫板砖的,张秋生无辜地说:“这个,你的,不认识的干活?”

    两个骗子也傻眼了,就这么些烂砖,累得我们巴肝巴肺劳心费力地骗?

    不过犯罪分子都是狡猾狡猾的,重要证据肯定是压在这些烂砖头下面。没人会背着臭气熏天的烂砖头乘火车,还这么重,起码有二三百斤。

    “将这些砖头搬出来!”乘警再次朝张秋生下达命令。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在我手里想蒙混过关,没门!

    张秋生这次没服从命令。要搬你搬,凭什么叫我?张秋生说:“我看电视上警察办案,那些正规警察都是亲自动手。难道你这个小小的乘警格外古怪?格外的牛逼?格外的比正规警察大?”

    “搬!”乘警朝张秋生大声命令,同时手也举起来了。看来,张秋生要是不服从命令,他就要打人。

    “老李,你搞什么明堂!”一声咆哮,让乘警准备抽下来的手放下。回头看看,冲他咆哮的是餐车负责人。

    咆哮还没完:“你说你什么意思?马上就要开饭了,你将餐车弄这么臭,谁会来吃饭。你什么意思!”

    乘警懒得鸟餐车负责人,朝他挥挥手说:“去去去,办案呢。大案、要案!”

    我管你办什么案!餐车马上就要开饭,餐车负责人还是咆哮:“就凭你这个逼样,还,还,还大案。告诉你,立即、马上,带着你的臭东西离开!”

    叫老李的乘警还待与餐车负责人争吵,列车长来了。列车长没顾上正与餐车负责人争吵的乘警,立即吩咐:“打开车窗!”然后才对乘警说:“你带这些出去!马上就要进站,你将他们带下去,交地方警察局处理。另外——”

    餐车服务员不管列车长与乘警说什么,立即手忙脚乱地开车窗。列车长话没说完,一阵大风吹来,将乘警的帽子吹出窗外。

    “啊——,帽子,我帽子!”乘警赶快往窗子上扑。所有人都往车窗边跑,无奈地看着帽子在风中飘了一会,又在地上滚了一会,然后停在离路基远远的地方。

    在众人的忙乱中,张秋生的手动了几下。他的搬运术比起李满屯的不知要高明多少倍,起码没有火光无声无息。搬运术是针对乘警的手包,明面的上的东西就直接吸戒指里了。

    帽子算是丢了,别指望再找回来。乘警将一股气撒在人犯身上,朝张秋生大喝:“将箱子拎上,跟我走!”

    凭什么?你这么个小小的乘警,凭什么对我下命令?张秋生指着乘警的鼻子骂道:“你以为自己有多大多粗?你凭什么在这儿横行霸道!你究竟有多大的权力,可以对乘客胡作非为!”

    乘警被噎着了,脾气也更大了,举起手就要打。张秋生指着他说:“你要敢动一根指头,我要你死!不信,不信你就试试!”

    高高举起的手拍不下,也收不起来。张秋生的强硬让乘警下不来台,他不敢打了,毕竟打人是犯法的。真要追究起来,他走不了干路。

    张秋生转头对列车长说话:“列车长,你评个理。一个小小的乘警,他有什么权力,随便将乘客从座位上带到这里?”

    列车长当然是为着乘警:“你这个箱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如果是违禁品,他带你过来完全正确。”列车长也怀疑臭砖头下埋着违禁品,也朝张秋生命令:“将烂砖头搬出来!”

    好奇害死猫啊。列车长本来想将这个箱子先搬出餐车,然后立即开饭。现在在好奇心驱使下,要先检查臭砖头下的秘密了。

    好吧,张秋生不反抗。老百姓的强硬是有限度的,在强大的权力面前顽抗不到三分钟。不过张秋生还是要小小地反抗一下:“先说好了,如果下面也是砖头,麻烦你搬进箱子里去。”

    列车长面无表情地说:“行,你先搬!”

    张秋生没搬,双手抄起箱子底一掀,“哗啦啦——”一阵乱响,砖头全被倒了出来。

    没有,下面没有任何其它东西,砖头下面还是砖头。要说有什么区别,就是更臭。就像陈年粪窖,不动便罢,一动就臭不可闻。

    现在该列车长傻眼了,捂着鼻子莫明其妙地问道:“你你,你,带这些臭砖头干么?还这么重,恐怕几百斤有吧?”

    张秋生恬不知耻地吹牛:“练轻功呢,就是要时刻背几百斤的东西。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尼玛,这小子武侠小说中毒太深。还轻功呢,哪有这么回事!真要有轻功,那奥运会的跳高比赛就改成跳房顶比赛了。

    火车进站了。列车长叫张秋生快快将这些砖头搬进箱子里。张秋生头摇的像拨浪鼓,说好了的,我搬出来,你们搬进去。你们说话要算话。

    切,我还治不了你了!列车长说:“你这个箱子要补货票,二十元,拿来!”

    列车长原指望农村孩子心疼钱,会自己搬砖。谁知张秋生竟说:“我本来就是买了货票的。”说着拿出在麒林补的货票。

第八百五十四章 学生会干部

    列车长再次傻眼,认真看看货票,票面确实二十元。列车长不管自己刚才说的,立即涨价:“不行,还得加二十元。这个箱子超重了。”

    你自己刚才说二十元的。刚才不超重,怎么现在就超重了?张秋生争列车长不过,带长的人嘴都比老百姓大。张秋生极不情愿地掏出二十元,将钱捏在手里指着乘警说:“让他把身份证与车票还我。”

    列车长没想到这乡下小子宁愿掏钱也不搬砖。不过身份证是要还人家。这砖太脏必须要他自己搬回去。只能智取,不能来硬的。

    乘警依列车长,将身份证还给张秋生。可是,但是,不用多说了,他的手包里是空的。乘警慌神了,大脑一片空白,楞在那儿发呆。

    列车长又催了一遍,乘警才醒过来,喃喃自语地说:“没了,身份证没了,钱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都什么乱七八糟!列车长加重语气:“快把身份证还给人家!你扣人家身份证没意思。”

    乘警脑袋有点乱,怀疑自己刚才将东西都放到乘警室了,慌慌张张地回去找。没一会又回来,朝张秋生与两个骗子大喝:“你们都别动,将我东西交出来!”

    放你妈的猪屁,我们本来就没动。张秋生骂道:“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拿了我们东西,是你应当交出来。”

    列车长与一众餐车服务员,还有厨师等等全成了怀疑对象。大家都怒火中烧,大骂乘警狗屁不通,自己东西弄丢了却冤枉大家。

    张秋生脑袋似乎比别人清醒:“这么多人,大家都站在原地没动。就你一人刚才出去了。是不是将东xz好了,再来冤枉我们?你说包里五千元钱丢了,这明明是撒谎。刚才你罚款,一人两千,一共才四千,你怎么说丢了五千?”

    随这乘警进来的另外两位乘警连连点头,他们认为张秋生说得对。

    已经过了早餐时间。很多乘客挤在餐车门口,谢云珠与刘小荣也在其中。刚才乘警押着张秋生等人从硬臥经过,她俩也看见了。

    刘小荣说:“张秋生偷砖头的事发作了。现在被乘警抓住,会不会耽误报名啊?”要是因这事影响了报名,那就真的划不来。

    不会吧,几块烂砖头,会这样兴师动众?谢云珠不太确定地说:“再说,车站与火车是两码事吧?他偷的是车站的砖,与火车没关系。”

    不管怎样,车站与火车是一家人。车站打个电话,请乘警抓一下偷砖贼,乘警能不抓吗?不过刘小荣也拿不定主意,几块砖头而已,至于这样大张旗鼓么?连餐车都停止营业!

    看看餐车过道上堆着的砖头,那臭气门口都能闻得到。而张秋生正在振振有词,反而在说乘警是小偷。两个女生糊涂了,张秋生在搞什么灰机?

    要是按张秋生的胡说,定乘警是小偷都轻了,二百多块银元还有一个文物古董,这应当是大盗。两个女生摇头,张秋生是出了名的祸害,向来是胡说八道。

    两个女生回到自己的铺位。谢云珠爸妈,刘小荣的爸妈与奶奶都来送她们上学。

    刘小荣的家长不认识张秋生,但谢云珠爸妈认识啊。谢妈就想,不让云珠与张秋生混是对的。张秋生对丽珠确实有恩,但主要是他的那些熟人在帮丽珠,张秋生本人什么也没做。

    张秋生的熟人为什么帮丽珠呢,还不是看他爸爸是市委书记?这样的豪门子弟最是不靠谱,平民家的女孩子可不能与他们瞎混。

    火车进了一个车站,上来两个警察。又是银元又是文物,案情过于重大,而乘警本身也牵涉其中。列车长不敢大意,立即向上报告。

    两个警察,老的那个大概是师傅,年轻的是徒弟。听完列车长的案情报告后,老警察拧眉思索。张秋生却说:“那两个携带皇涩录像带的非常可疑。”

    哦,说说看,老警察鼓励地说。张秋生是不用鼓励也要说:“这事吧,很蹊跷。这么长的一列火车,这么多的乘客,几乎人人都带着包箱。”张秋生指着乘警说:“他怎么一眼就看出那两人携带了皇涩录像带?”

    好吧,他业务熟练,他有特异功能,张秋生接着说:“问题是,我们被带到这儿时,第一件事就是交出身份证与车票。而那两个携带皇涩录像带的呢,却没有交。他俩只马马虎虎交了钱就走。

    这里还有两件事,一是他没开罚款收据,二是也没鉴定是不是皇涩录像带。

    一开始吧,我想着他可能要私吞罚款。那两人自己承认是皇涩录像带,所以无需鉴定。自从银元与古董也丢失后,我就不这样想了。他们可能是同伙——”

    “胡说!”乘警一跳八丈高:“你血口喷人!你——”

    “闭嘴!”老警察喝止乘警,又示意张秋生继续。张秋生当然要继续:“这个餐车里,到目前为止,只有三个人出去过。一个是这乘警,两个是那皇涩录像带。这事不明摆着吗?银元与古董已被带下车。他们是同伙,罚款只是掩人耳目。”

    餐车里所有人,包括列车长都觉得张秋生的话有道理。乘警是偷梁换柱暗渡陈仓,却让我们来背黑锅。

    老警察让徒弟带乘警去找那两个携带皇涩录像带的人,他自己蹲下来,一块块的认真地检查那些砖头。老警察作风非常细致,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并且不怕脏不怕累。最后结论,真的只是烂砖头。

    事实证明,携带皇涩录像带的人已经下车。整列火车,从头到尾都没发现这两人。

    老警察下令,两个骗子与乘警都带走。这个小伙子嘛,带几块砖头不犯法。至于为什么要带这么多臭砖头?这还真管不着。这年头思想开放,社会上什么古怪人都有。

    两个骗子大喊冤枉:“我们其实只是骗子,真的是骗子,不是什么其他的人。那些银元与古-董都是假的!”

    嗯,这个嫌疑更大!哪有自己说自己是骗子的?之所以这样说,肯定是为了掩盖更大的犯罪。带走!

    乘警就更是大喊冤枉:“不能这样,我也是警察!”

    警察?警察就不犯罪了?当了警察就等于进了保险箱?胡作非为就没人管你了?带走!二百块银元加文-物,足够引人犯罪了。

    老警察工作非常细致。尽管不抓张秋生,还是要留下他的姓名、住址、身份证号码。

    张秋生说自己叫孙不武。反正孙不武从来不怕背黑锅。可惜这个警察不在京城工作,否则仅凭这个家庭住址就要怀疑张秋生是骗子。

    张秋生缠着警察要身份证。反正天下警察是一家,乘警弄丢了,你们要赔我。老警察被缠不过,指指列车长说:“你找他,火车上丢的找火车。”然后就带着三个人犯走了。刚好火车又进了一站,再不走又要被这小子纠缠。

    列车长也被张秋生缠得没办法,请他吃了一餐饭。又写了张纸条,证明确因自己的工作人员失误,孙不武同志的身份证在本次列车上弄丢。

    看着乘警与两个骗子被押下车,其中没有张秋生。谢云珠与刘小荣就觉得有点莫明其妙,她们不知道张秋生使了什么妖术。本来是抓他的警察,现在反倒被抓。

    现在呢,看着张秋生背着那大箱子晃荡在月台上,悠悠闲闲地往地下通道而去,刘小荣说:“谢云珠,张秋生升级了吔,由麒林第一大祸害,升级为天下第一大祸害。”

    谢云珠点头,大为赞同刘小荣的结论:“他是连升三级。由二十一中第一祸害,升级为麒林第一祸害。再由麒林第一祸害,升级为天下第一祸害。唉,这人没法治。我们离他远点。”

    看看手表,十二点八分。经过艰难的旅程,大学,我来啦!

    车站广场上热闹非凡。二十多所大专院校都摆着工作台,拉着横幅迎接新生。张秋生远远地就看到“双江理工大学”的横幅,旁边围着很多人,有学生有家长。

    张秋生背着箱子过去,先看看行情。那些接站的老生对待女生热情似火,对待男生就马马虎虎。像张秋生这样的,鸟都没人鸟他。

    张秋生没那么娇情,鸟不鸟他无所谓。能乘学校的大巴就行,打的很费钱的。

    怪事又来了,大巴门口有两个男生竟然拦着他不让上车。一个戴着眼镜满脸疙瘩痘的男生朝张秋生喝道:“你要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上车!张秋生怪话张口就来:“难道这是女厕所,男的不让进?”

    疙瘩痘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地嚷道:“去去去,公交在那边!这是学校专车。”

    张秋生懒得与疙瘩痘说话,抬脚上车。另一个肥头胖脑黑不溜湫的男生一把扯住他,说:“不许上,下来!”

    你们是谁啊,凭什么不让我上车?张秋生莫明其妙地问道:“你有什么权力不让我上车?别人上得,为么我就上不得?”

    疙瘩痘意识到张秋生可能是本校新生,没道理不让他上。但骑虎难下,羞刀难入鞘,继续强硬地说:“我们是校学生会的,有权决定谁上谁不上。”

    哟哟哟,好大的官。请问学生会是什么的干活?属于国家序列,政府序列,还是军队序列,咋就这么大权力呢?你们把委任状给我看看。

第八百五十五章 我叫孙子问

    学生会干部哪有什么正规的组织文件?就是有也不可能随身带着。疙瘩痘与肥头都知道,他们没理由拦着不让张秋生上车。这小子肯定是本校新生,虽然造型不太靠谱。但也没规定,新生必须是什么模样。

    疙瘩痘不甘心失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把录取通知书给我看看,必须是我们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你是说双江理工大学将报名处设到车站来了?乖乖,这可了不起。观念更新啦,领导世界潮流啊!好像牛津、剑桥、哈佛、清华、北大都没在车站设报名处吔。这下恐怕要上报纸了吧?电视也要上!

    哎,校领导太忙啊,百密一疏啊。怎么不派两个长相好的人来呢?派你这么个一肚子闷---骚憋不住,直往脸上拱出许多疙瘩痘的人来。这个,这个这个,不是给双江理工大学丢脸么?

    两个学生会干部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切齿地说:“好,好,算你狠!你等着瞧,待你正式入学,要不整得你死不了活不成,我跟你姓!”

    只要有机会,必定要挑动群众斗群众,这是张秋生的拿手好戏,此时绝不会放过。张秋生扭头对送行的家长们说:“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这可了不得了,我们报错学校了。

    这个学校黑---社-会横行,学生会就是总瓢把子。他们对普通同学有生杀予夺的权力,有叫人死不了活不成的权力。港台影视剧里,黑---帮人物威胁老百姓都是这样。”

    嗯,这话有点耸人听闻。众家长与同学不太相信,许多人在沉思,在评估可能性。张秋生趁热打铁:“你们可能在想,学生会干部只是针对我一人。但你们应当知道,他们能针对一人,就能针对很多。这种很多可能不特定,但如果,万一,落在你们孩子头上,那就变得特而又特的特定。那就死不了活不成。”

    放你玛的臭狗屁,满口胡言!疙瘩痘与肥头破口大骂。张秋生继续对家长们说:“你们看,你们看,污言秽语,脏话连篇。这是大学生么?社会上最低贱的混混也不过这样吧?”

    家长们是大人,不会轻易受蛊惑,他们继续沉思。有一点他们已经肯定,这个学校的学生会干部素质太低,与街头混混真的没什么区别。

    肥头自持膀大腰圆,向来喜欢以拳头说话。这时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拳挥向张秋生。张秋生避让、还击,可惜不是肥头对手,被一拳打到肩膀上而栽倒。

    肥头嫌不过瘾,疙瘩痘嫌不解气。两人上前你一拳我一脚,只打得张秋生满地翻滚。其实他们压根就没打着张秋生,但旁观之人看不出来。有家长看不过去了:“不准打人,太过分了!”

    两个学生会干部停止了继续打人。毕竟这儿是车站广场,南来北往各种人都有,让人看见了不好。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尤其是旁边其他学校的人都跑过来观看。

    张秋生爬起来,鸭子煮熟了嘴还硬,他对旁边的男生们说:“你们看见了吧?学生会的干部只对女生好,对男生他们是鸟都不鸟。还有四年的日子要在这儿过,这可如何熬啊!”

    旁边有男生忿忿地说:“他们是打算泡妞呢!女生一来就被他们瓜分了。”

    又有一个男生说:“切,还泡妞,纯粹是糟蹋良-家-妇-女好不好?肯定是始乱终弃,上—床后就分手。”

    围观的人很多,群众们七嘴八舌。是啊,是啊,始乱终弃还是好的。就怕将人女生肚子搞大了,却不负责地掉头就走。

    唉,还是男生好啊,大不了挨顿打。女生呢,身心俱伤,还要身败名裂,给家门丢脸。唉——,什么世道!

    家长们开始制止自己的孩子,不准瞎说,对学长要尊重。张秋生知道家长们老于世故,害怕得罪学生会干部。他英勇无畏说:“别怕,这些话我一人全兜下,大不了遭他们报复陷害。我会向校领导反应,这算是备案,今后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找他们。”

    这话提醒了家长。是得向校领导反映,这确实算提前备案。我家孩子以后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好找学校交涉。

    又来了一辆大巴。大概是后面的车来了,前面的车就开走。司机催大家上车。这场纠纷算是至此结束?没有,两个学生会的跑向后一辆车时,不知怎么突然就摔了一跤。

    是跑在后面的肥头先摔,一下将前面的疙瘩痘扑倒。疙瘩痘的脸撞上大巴,脚跟却踹到肥头的鼻梁。没人同情这两人,都说活该!只不过有人大声喝彩,有人在心里暗笑而已。

    校园里很热闹,到处彩旗飘舞人声鼎沸。张秋生背着大箱子,像乡下人进城东张西望找建筑学院的报名处。

    嗯,建筑学院,箭头指向左。张秋生左转,没走几步有个声音朝他喊:“这位同学请留步。”

    张秋生定睛一看,喊他的人身高一米六十二左右,这个不重要。身材瘦小,这个也不重要。一头长发在脑后扎个马尾,这个,这个关系也不大。单眼皮,眯缝眼,肉头鼻子,一嘴焦黄的牙齿。关键是还留了三络胡须,上嘴唇的两撇胡须像老鼠尾巴,下嘴唇的胡须一共还没五六根,让人怎么看怎么滑稽。

    滑稽归滑稽,张秋生发现此人身上有点灵气。灵气很淡,比当初的荆长庚还淡,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靠,连开光都没开好。再注意看看,此人经脉根本没通。那就是说,他不是以武入道。

    既然是修真人,对于这副尊容张秋生也不好奇了。修真人都古里八怪,他这样还不算特别。

    这人殷勤地对张秋生打招呼:“这位同学,你好,需要帮忙吗?比如,这箱子让我来帮你背。”

    我又不是美女,即使是男的也是丑男,这人会这么热心?张秋生怀疑地望着三络胡须。这人自我介绍:“我姓童,叫童无茶。真诚地为您服务。”

    服务不服务放一边,张秋生问道:“你这名字很武侠吔,是金庸,要不就是古龙帮你取的?”

    瞎说,我不认识那两人,童无茶骄傲地说:“我名字好吧,是师傅取的。”

    师傅,跟他后面学给人背箱子?童无茶脖子一犟说:“别瞎说,我是在勤工俭学。你给二十元,我帮你背箱子,外加帮你带路。”

    我箱子很重的,你这个小身板行么?

    童无茶像是受了什么侮辱,大喊:“你这叫什么话?啊,有你这么瞧不起人的么?”

    那好吧,我瞧得起你。说好了,我给你五十,你必须引着我报名,一直到将我送进寝室。张秋生最后敲定:“行不行,你说。不许反悔,也不许半路扔了箱子就跑。给我抓住了,罚款一百。”

    主动加三十,世上就没这种好人,这箱子恐怕很重。童无茶仔细打量了一下张秋生,见他背着箱子并没感到十分吃力,还站这儿悠闲地与自己说话。

    好歹我也是修真人吔,普通人背了没事的箱子我会背不动?童无茶很自信:“行,就这么说定了。”

    童无茶背着箱子,第一次竟然没站起来。这让他感到很丢脸,重不重没关系,丢脸才事大。毕竟是修真人,虽然不是以武入道,力气还是比普通人要大一点。第二次总算站起来了,迈着艰难的步伐引导客户去报名处。

    半路上童无茶喘着气问道:“这位同学,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

    哦,我姓孙,叫子问。张秋生又反问:“你呢,尊姓大名?”

    孙子问,好名字,童无茶说:“我免尊姓童,叫无茶。不对,刚才跟你说过了。那个,孙同学,歇会行么?”

    行,歇会就歇会。都已经到学校了,着个什么急。张秋生递一支玉溪给童无茶,自己也点上一支。

    童无茶将香烟横着放鼻子上闻闻,说:“好烟,孙同学,有钱人啊。”

    这是那乘警包里的香烟,顺手牵羊偷来的。张秋生从来都是抽软中华,比这个更高级。

    看着童无茶那七喘八吁的惨样,张秋生一点没心痛。要是普通人,当然不能这样害人家。修真人嘛,那就另当别论。虽然童无茶这点可怜的灵气,修真界不承认他是修真人。

    走走歇歇,张秋生终于完成报名程序,抱着蚊帐、凉蓆、军训服等等一大堆零碎来到寝室。

    童无茶很熟练地将大箱子放进箱架,然后找张秋生要钱,嘴里还说:“早知道你要被分到六楼,就应当再加十元。靠,累死我了。”

    这是一个住八个人的大寝室。四张上下两层的架子床分两边放开,这个不用多说,全国大学那时都这样。区别只在于大小,四人间、六人间、八人间等等。

    张秋生分在左边靠窗子的下铺。与他姐姐一样,张秋生的床铺也被人占了。也与姐姐一样,张秋生对这个无所谓。上铺能上到哪儿,能上到天上去么?

    张秋生正在挂帐子铺凉蓆,下铺的哥们大声喊道:“我们寝的人都到齐了。我觉得呢,大家先自报家门相互认识一下。然后呢再排个座次,推选一个老大。”

    对对对,天上可以没太阳,但寝室一日不可无老大。提议的人说:“我叫王朋。三横一竖的王,朋友的朋。我们参考别的寝室,一般都是年龄最长的当老大。我今年二十三岁。”

第八百五十六章 有什么脸面求爱

    紧接着另一个同学发言:“我叫阎敬文。阎王的阎,尊敬的敬,文化的文,阎敬文。我同意排座次,但反对按年龄,一点创意都没有。”

    对,按年龄排座次的方法太烂,另一个同学说:“一个人要是脓包,哪怕长到八十岁照样脓包。难道要一个脓包当我们老大?哦,忘了说,我叫高山寒,高山上很冷的高山寒。”

    对对对,阎敬文说:“我就是这意思。按年龄排座次,这个主意最馊。”

    张秋生朝这两个同学看看,阎敬文是普通人,而高山寒身上也有淡淡的灵气。高山寒身上的灵气与童无茶差不多,以至于这么长时间才被张秋生发现。

    但有一点,高山寒是以武入道的。他全身经脉已通,并且能够真气外放。什么时候修真人像白菜萝卜一样烂大街了?这么一会就发现两个。不是说修真人都快绝种了么?

    高山寒长相比童无茶要正常一点。一米七十六的个头,不胖不瘦,脸相平常,没什么特色,属于扔人堆里绝不会被注意的角色。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他。

    经过一番争吵,包括张秋生在内的五个人一致决定,推举一个叫单有余的同学为老大。王朋为老二,另外一个叫王鹏的为老三。理由是两个人的名字读音一样,姓也一样。王朋无鸟,所以应当做老二。王鹏有鸟,理应为老三。

    王朋坚决反对。少数服从多少,王朋反对无效。阎敬文说:“你没鸟,让当老二是为你好呢。对吧,你看我们多善良,多爱护同学?”

    剩下的五人石头、剪刀、布pk。最后结果是高山寒为老四;一个叫温尔升的为老五;张秋生是老六;阎敬文是老七;一个叫蒋是炳的是老八。老七与老八都是本地人。

    从这个座次可以看出,高山寒作弊了。他真气能外放,小小的石头、剪刀、布肯定是他赢。张秋生没作弊,当老几他无所谓。

    王朋忿忿不平,无缘无故地弄个老二。这是个什么破寝室,又是些个什么烂同学,有这样选老大的么?

    王朋要单有余请客。只有吃老大一顿,心里才能平衡。单有余是老实人,连连点头答应:“是是是,我是应该请客。那个,你们说去哪儿吃比较好?”

    张秋生从上铺爬下来说:“你们吃去吧,我还有事。”话说完,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拍拍屁股走了。

    李满屯与孙不武来了,正在四处打听张秋生下落,已经到了这个寝室的楼下。

    三个人一见面,张秋生就说:“你们两个来这么长时间,都干过哪些坏事?老实交待!”

    我们倒是想干点坏事,可惜人生地不熟没那机会,孙不武说:“也就打了几个人,唱了几次歌。混混几天就过去了。”

    好好的要打人干嘛?你们是来读书的,不是来混江湖。张秋生又问:“哎,你们学校有没有修真人?双江理工,这么一小会,我就发现两个,其中一个就在我的寝室。”

    李满屯与孙不武大吃一惊,立即将周边环境扫视一周。没有啊,你们学校没发现灵脉啊。怎么会有许多修真人呢?老张,你那眼光不行,别一惊一乍。

    非得要有灵脉?二十一中也没灵脉,你们不也去了么?刚想继续抬杠,他们寝室的一大帮人下来了,张秋生将高山寒指给李满屯看。

    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扁扁嘴,切,这也算修真人。李满屯说:“老张,别的事我都佩服你。这个嘛,你外行就别瞎说了,免得出洋相。”

    连孙不武都诚恳地说:“老张,这个真的不算修真人。与当初的荆长庚比,差几吊钱都还不止。”有关修真常识问题,孙不武一般不插嘴。如果他插嘴了,那就说明绝对不错。

    那好吧,张秋生不抬这个杠,随手递给孙不武一张纸条。孙不武拿着这张纸条看了半天,再看看张秋生,再看看纸条,然后憋出一句话:“老张,你又想出什么歪招害我?”

    李满屯伸头看了看纸条,差点笑呛倒。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说:“老,老,老孙,你看看,看看身份证,在不在啊,哦哈哈——”

    不用看,孙不武说:“我身份证在戒指里,不可能弄丢。老张他一个人无聊,想歪招害我呢。”

    不害,不害,我害你干嘛?张秋生将火车上的遭遇说了,然后又说:“老孙,双江是你孙家的地盘吧?这纸条就有用,有大用。

    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钱?我身上反正是没了。来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千来元钱。李秋兰在军训,我没时间找她要。在乘警那儿拿了五千,一共就六千。缴学费去掉一千,还剩五千。

    我不知道你们身上有多少。如果多,那就算了。反正五千让我用可以管四年。”

    麒林分队所有人的钱都投资了。不是买了房子就是入股城市信用合作社。所以张秋生才有这一问。

    孙不武身上只有八千。李满屯比孙不武要稍微会过日子一点,他身上也只有一万二。这些钱给一般同学,可以管整个大学四年还吃香的喝辣的。但是对于他俩,能管半学期就算会过了。

    孙不武是一点就通,问道:“你是说,凭这个可以讹点钱?”

    这个问题很白痴,张秋生懒得回答。抬头看看天,都已经黑了,说道:“吃饭去。”

    三个人都踏着自制的踏拉板,辟里啪啦一路响着往校外走。暑假期间张秋生天天踏着这种踏拉板看街,同学们都觉得好玩,纷纷效仿。

    张秋生的宿舍楼在整个男寝的最后一排,后面就是女寝一号楼,两楼中间隔着一条大路。

    现在的大路中间摆放着几百支蜡烛。这些蜡烛外围组成一个心形,里面是英文“啊依辣喔油”。从心形蜡烛到女寝楼大门铺满了鲜花。

    对了,这是一个表白现场。很狗血,又屡见不鲜。旁边很多人在围观,且越来越多,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女寝楼的每一个窗户,每一个阳台上都挤满了人。女生们羡慕得流口水,两眼冒星星,七嘴八舌纷纷议论:真浪漫吔。幸福死了哟。这是谁呀,向谁表白呀。要是哪个男生这样向我表白,立马我就答应了。

    有人回答,这是齐治平向庞晓月求爱。今天是庞晓月生日,齐治平特意在今天向她表白。

    围观的人群里男生居多。男生有羡慕的,有鄙视的。也有骂人的:“我靠,狗皮倒灶而已,还拦着大马路都不让走。”

    更多的人在催促,快点,快点,我还要去食堂呢!狗念经就抓紧点,别耽误大家时间。

    也许是在等什么重要时间,或等什么重要的人,反正主角到现在都没出场。面对部分群众的不遵守秩序,大路中间有人在指挥交通:“靠边走,靠边走!走绿化带!”

    主角终于出场,大家都认识,就是中午在车站的那个疙瘩痘。疙瘩痘怀里抱着玫瑰,蹲下来,一只手拿着打火机一一将蜡烛点着。

    疙瘩痘站起来,双手捧着玫瑰,吸了一口气,正要大声喊出表白词,突然传来一阵辟里啪啦声。扭头看去,只见右手边,马路正中,并排过来三个人。脚下穿着自制的踏拉板,大步流星地一路踏将过来。

    指挥交通的人立即大喝:“站住!靠边,走绿化带!”

    张秋生三人根本不睬指挥者,辟里啪啦像坦克一样趟过来。既然趟过来了,那你趟过去也就罢了,算你狠。关键时刻,疙瘩痘不想多生枝节。

    可是三人直朝着蜡烛趟过来,踏拉板所过之处的蜡烛全被踩碎。然后又转回头,将漏网之蜡烛全踩灭。这还不算,他们又朝着那些鲜花奔去,简直是暴殄天物地将那些鲜花一阵乱踢。

    疙瘩痘赶紧扑上来阻止,张秋生一脚将其踢翻,接着就大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崇尚科学文明的大学校园,啊,你们竟敢大搞封建迷信活动!

    啊!这还了得么,啊,居然敢在大马路中间设灵堂,公然拜鬼。你是想怎么着?要反攻倒算,妄图复辟封建主义?”

    疙瘩痘一时半会爬不起来,嘴里却大喊:“我这是在表白,在求爱!你这个乡巴佬,什么都不懂——”

    狡辩!臥槽泥马拉戈壁,爱是可以求来的吗?啊!你以为爱是别人吃剩的半截馒头,可以伸手去讨吗?啊!爱是摆个灵堂就可以求的吗?啊!

    爱,啊,知道么?啊!必须是在长期的劳动战斗中建立,必须在革命斗争中产生。啊!你连这都不知道,你中学正治课是怎么上的,教课书都是用肚脐眼看得吗?啊!你不是求爱,分明是在求鬼!

    张秋生正大唱高调大扣帽子,三个人迅速地扑过来,其中就有中午的那个肥头。疙瘩痘见来了援兵,立即大叫:“佟国璋,快揍死这逼养的!”

    佟国璋大概就是肥头,闻言也不答话,挥拳就朝张秋生脑袋打来。张秋生接过拳头,腰都懒得弯,一个背摔将肥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又抓住另外两人,将他们的脑袋撞在一起,再朝地上一扔。

    不管这三人的死活,张秋生继续话痨:“再说了,你长这么丑,比我还丑,你有什么脸面求爱啊?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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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