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当神汉花姑很有前途
睡着的与没睡着的都爬起来,钻出帐篷。吴痕与他的伙伴们都惊呆了。不约而同地四下张望,又不约而同地用手摸脑袋,再不约而同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发现已经出来了,出得很远。不仅是出了树林,而是直接出了通往安然酒庄的小路,来到县道上,旁边就是他们自己的车,车旁还有他们换下的脏衣及空纯净水的瓶子。
“你们刚才是否有什么感觉?”吴痕问几个伙伴:“比如眩晕,晃动,或者颠簸?”
没有,绝对没有,非常平静。李满屯、孙不武与华寒舟都没睡着。韩冠阳睡着了,但并不那么沉。而吴痕自己压根就没睡。
早知睡一觉就能出来,我们何必那么折腾呢?李满屯说:“我们应当早睡嘛。一发现情况不对,立即睡觉。然后就可以与老赵他们一道回去了嘛。”
阴阳双错!吴痕没理睬李满屯的胡说,明确做出判断:“阴阳双错中的阳错。没对我们使用阴错,我们得感谢鬼仙前辈。”
其他四人感到头皮一阵发麻。鬼仙要是心血来潮,将我们错到阴间,那可如何是好?不死也要脱层皮吧?
“轰隆、轰隆——”一溜排开来三辆手扶拖拉机。是起早进城卖菜的农民。每辆拖拉机上都有两个人。一个拖拉机手,另一个大概是货主或者是帮手。
那时没有户外活动、露营、徒步旅行等等明堂,农民们看着站在路边的学生们感到莫明其妙。
农民们在隆隆的拖拉机声中大声交谈,这些学生是吃饱了撑着还是纯傻-逼?放着城里不住跑乡下来,放着家里不睡跑野外来睡。
城里孩子看着聪明,其实比我们乡下孩子蠢多了。他们也就是有钱,穿得好,吃得好,进得学校好。真要将他们放乡下,那就傻-逼傻得冒烟。
唉,有时听力好也头痛。清早巴早,无缘无故地眼睁睁地听人骂自己,还无话可回。
吴痕麻利地收拾帐篷,收进戒指。再取出飞剑,趁四周无普通人,跳上飞剑、隐身飞走了。他要赶回去上课。
另外四人回到校门口看见小饭馆时,发现肚子饿了,非常饿。折腾了一夜,此时不饿才是怪事。
煎饺来二百个,李满屯大呼小叫:“再来八碗稀饭!有什么好小菜多来点。”
这几个是二十一中的名人,老板认识他们,问道:“要这么多,吃得完吗?我可告诉你们,吃剩下的不准退。吃不了得兜着走。”
憋屈了一夜,此时正要好好发泄一下,孙不武说:“再加五十个!记着,要全肉馅的。我还就不信吃不了。”
老板知道这几个学生有钱,又绝不会赖账。摇摇头,笑着给他们准备去了。
煎饺与稀饭还没上来,几个人呆呆地看街。同学们陆续地来了,一个个都大步流星地校门里赶。二十一中的学生很自觉,大清早地来学校不是准备功课就是锻炼身体。
韩冠阳突然看到张秋生骑着辆破自行车往校门里去,连忙大喊:“老张,过来!”
张秋生见这几个人坐小饭馆里,那就说明有吃的,当然赶紧过来。他每天都是从医院直接上学,有时来不及吃早餐,就课间休息时吃点面包饼干。
李满屯等人老老实实说了昨夜的经过。张秋生听了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没将你们弄到阴间去?去阴间也是历练啊,既长知识又开眼界。回来当个神汉或花姑,没事给人过过阴也是很有前途的。”
李满屯几个被调笑的无可奈何,反唇相讥道:“那些阵法也不是你布的,得意个什么劲?”
我嘛,凡是你们倒霉我就高兴,不管是不是我亲手所为。我就是喜欢将快乐建立在你们的痛苦之上,哦哈哈——。
正在四人准备联手与张秋生打一架时,刘萍来了。刘萍今天要随荆长庚他们去申洋,顺便将那个什么珠宝行的租赁协议续签了。租赁协议还放在这边的老办公室,所以做完晨练就赶紧过来拿。
见旁边小饭馆里张秋生正在哈哈大笑,李满屯等四人明显是又吃了什么亏。刘萍要进来看看究竟。她喜欢看这些学生的打打闹闹。
五个学生见刘萍进来,都停止了说话。刘萍是普通人,这些话不能在她面前说。
刚好这时老板将刚出锅的煎饺端上来。大家开吃。二百五十个煎饺,六个人吃不算太多。
刘萍问张秋生:“我马上去申洋,你去不去?”她出差就想将张秋生带上。尤其这次,张秋生是那珠宝行的克星。
不去!张秋生斩钉截铁地说:“我哪儿都不去,就待在麒林。”
我就没见过大小伙子这么恋家的,刘萍说:“你真不去看看老姐?她一人在申洋,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你就一点不牵挂?”
切!我姐在申洋是读书,又不是闯荡江湖,有什么孤苦伶仃的?她学校里有五六万同学,有校领导,有党组织,怎么就无依无靠了?再说了,还有舅舅在申洋呢。再再说了,凭我姐的武功有谁敢欺负?
刘萍没话说了。她饭量不大,吃了四五个饺子,再喝了半碗稀饭就饱了。临走时骂道:“张秋然摊到你这个弟弟算倒霉。世界上就没你这样的弟弟!”
刘萍是乘市政府的大巴,与方晋中及一班政府领导,以及“麒林交通”董事会一班成员一道去申洋的。当然,少不荆长庚、李小曼与谢丽珠。
到了申洋一安顿下来,荆长庚与李小曼就去找张秋然。在荆长庚与李小曼的心目中,张秋然与吴烟等于是他们师傅。所以要在第一时间去看张秋然。
当然这次是以工作的名义。正式挂牌那天要有礼仪小姐,他们准备请张秋然去。张秋然那长相,那气质能镇得住场。方晋中当然支持他们去找然然,实际上他自己都想去,只是有点怕张秋然不给他面子。
欧阳谷氏正在宿舍楼的门房里喝酒。陪着她的有赵主任,还有保卫处的另外两个干事。
赵主任筑基成功。这让申洋分队的人大为羡慕,纷纷要求来师大工作。在金丹前辈跟前,早晚接受她老人家的教诲,对于修炼的帮助太大了。
其实筑基这玩意儿得看机缘。有人眨个眼的时间就筑基成功,比如李满屯与孙不武。有人一辈子都别指望,比如大量的神棍。当然有高人指点确实要好得多,否则大家都要师傅干什么?
问题在于有的师傅自己都筑不了基,这些人的徒弟就要另找高人。修真这事就是这样古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说不清。说出来了,又不是那么回事。
荆长庚一进门,就朝欧阳谷氏说:“您是欧阳婆婆吧?我们是麒林分队的。我叫荆长庚,她叫李小曼。”
三个男人一个筑基,两个开光,说明这儿没普通人,荆长庚直报家门。
同一个分队的战友来了,欧阳谷氏热情招待。上次斗鬼仙,荆长庚们在欧洲,与欧阳谷氏还没见过面,但姓名及一般个人资料还是知道的。
欧阳谷氏拿出一个茶叶筒,说:“这茶叶还是然然给的,一直舍不得喝。”赵主任等三人跟着沾光,每人都得到一杯。
清新的茶香,让刚刚喝了点酒有点微醺的脑袋立即为之清醒。李小曼说:“张秋然真偏心,我们天天在麒林都没喝过这样的好茶。她家的茶叶、白酒与葡萄酒都限量卖,还一大堆臭规矩,一般人很难买得着。”
欧阳谷氏得意地笑,开心地笑,欣慰地笑。笑完又从低柜里拿出一个酒坛子,说:“这也是然然给的,我也是一直舍不得喝。”
府右陈酿吔!在麒林,只有去府右街才可以喝上这种酒。还得提前预订,每次每人还只能喝二两。然然一次就给您这么一大坛?
欧阳谷氏又是得意地笑,说:“两坛,给了两坛。另外一坛,我带回老家藏了起来。呵呵——”
藏什么啊!您老就直接喝。喝完了再找然然要。她们自家出的,产量再少,管您喝总是够的。
不不不,不,人要知足,欧阳谷氏笑呵呵地说:“她还给了葡萄酒,我不喝葡萄酒,没要。”
哎哟,哎哟哟——,荆长庚与李小曼同时大叫可惜:“张秋然家出三样东西,珠宝,茶叶与酒。酒又分白酒与葡萄酒。其中就数葡萄酒最是难得喝上一口。
首先,要想喝她家的葡萄酒,必须去她家的酒庄。其次这种葡萄酒价格古怪,一杯二百两杯五百;再次每人还最多只能喝两杯;另外,酒庄在离市区三十公里的荒郊野外,去喝酒的必须带司机,否则不准进门。
唉——欧阳婆婆啊,您要下来,再卖给我们嘛!多少价钱都好说嘛。”
赵主任等三人就奇怪了,问道:“喝个酒竟然有这么多的明堂?有这样做买卖的么?”
对啊,你还别不服,她家还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在麒林,没有一定身份的人想喝这种葡萄酒,就一个字,难!
简直难以至信,赵主任疑惑地问:“酒里是否添加了,添加了什么使人成瘾的东西?”
第八百一十三章 礼仪小姐
没有,绝对没有,也绝对不会上瘾。她家的酒也少量送给京城首长。姓李的,姓方,姓赵的首长,我不多说,你们大概也能知道吧?荆长庚说:“京城首长的保卫及保健人员不拿去化验?我们麒林八合湖那儿新建了一个疗养度假村,是专门为高级首长们修的。张秋然家奉命,也少量供应一点酒给那儿。难道度假村的保健机构也不化验?”
喝完酒,欧阳谷氏说:“然然除了睡觉,一般不来寝室。现在恐怕在自己房子那儿。我带你们去。”
张秋然确实在离学校不远的那个房子里。这儿已经被夏小雪、刘冬梅及罗真真霸占,她自己倒不常来。
对面的房子送给夏小雪了。夏小雪今年毕业,然后继续读研。她本来没读研的打算。自从那次听见张秋然弹的钢琴,她就觉得有必要继续留在这个学校。
已经过了考研时间。夏小雪向学校申请保送。学校考虑她平时一贯表现优异,又是回国华侨,于是就同意了。
夏小雪觉得这一宝押对了。想不到张秋然竟是她爷爷的小主人。张秋然一点没有主人的架子,与她亲同姊妹。爷爷一生渴求的修真大道,张秋然完全不当回事,马马虎虎就传授给了她。
夏小雪爷爷的道法是张秋生与李秋兰传授的。她本人却是张秋然亲自带,像同学一样的带,没将她当徒弟。张家姐弟教人武功也好,教人道法也罢,从不以师傅的名义,而是以朋友、同学、发小等等身份教。
前面说了,筑基这玩意得看机缘,有人一生都筑基不成,有人却眨个眼的功夫立即就跨入修真大道。夏小雪就是这样,她全身经脉本来就是通的,张秋然轻轻一带真气便能外放。
航婳奶奶高兴的直夸她们俩聪明。然然教得好,小雪学得也好。然后修真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就由奶奶来传授了。张秋然不管这些,她自己都不太明白,也懒得弄明白。奶奶说,像她姐弟三人的修为,已经没了什么修炼禁忌,也不用顾忌修真界的什么规矩。什么注意事项,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夏小雪爷爷直到过完年,离开麒林时也只是得了个开光,这还是他全身经脉都是通的。没办法,这是机缘,也是个人悟性的问题。玄而又玄,万妙之门。能否跨进这个门,是玄而又玄之事,强求不得。
张秋然二楼的客厅大约在六十来平米。现在被改成了活动室。什么形体训练,舞蹈训练,武术训练,器材训练等等。另外,看书有书房。练琴练吉他在一楼,也可以去对面夏小雪家。去夏小雪家直接从楼顶花园就可以,两家楼顶是通的,花园两家共享。
学期开始,刘冬梅见大姐关渭侠找了一份家教,她也动了心。一般大一学生当家教是很难的,家长们不相信啊。既然关渭侠找到了,那我也去找一份。
二姐夏琼与区小燕对关渭侠与刘冬梅不屑一顾。区小燕是公主身份,对打工,尤其是当家教那是相当的鄙视。
区小燕对本寝室的同学都持鄙视态度。张秋然除外。张秋然气场太强大,让区小燕生不起鄙视之心。师大的校长、院长、众多专家教授都与张秋然沾亲带故,区小燕也不敢对她稍生鄙视之心。
区小燕也想跟张秋然后面混。只是已经让刘冬梅抢先,她不愿自降身份,才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对于罗真真,区小燕也不敢鄙视。罗真真老爸是副厅级,与她爷爷的科级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而且罗真真与她是公开的对头,神态、语言稍有不对,罗真真立即就反击。
夏琼对做家教也是极为鄙视,认为太小儿科太低贱。家教与雇主之间,其实就是主人与仆从的关系。
夏琼现在与两个广告公司有了联系,她想朝模特方向混。上学期就做了一个挂历模特。一星期,每天二百元,两餐盒饭。穿着比基尼,摆着各种姿式让人拍照,五天就获一千元报酬。
夏琼认为这活轻松来钱又时髦,还可以不断扩大交际圈,最终走向演艺圈。总之当模特是个非常有前途的职业。
刘冬梅不理睬区小燕的鄙视,积极找家教工作。哥哥与天柱当矿工太苦太累,也太危险。他们的钱,她花着心疼。
刘冬梅的家教工作还没找着,关渭侠的一次惊险遭遇就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关渭侠带的是个初一小男生。从一开始她就发现这个小男孩不是个学习的料。不过家教嘛,管他爱不爱学习,我尽到责任就行了。
约定是一星期三次上门。头一个星期,才第二次上门。小男生不在家,他爸说孩子到外婆家去了。家里现在只有小男生爸一人。关渭侠扭头就要走。
可是已经迟了,那男人从后面一把抱住关渭侠。她立即拼命挣扎,拼命抵住门框,并大声呼救。
幸亏关渭侠苦孩子出身,力气大。幸亏当时门没关,马上就有邻居跑来相救。
刘冬梅想想就害怕。关渭侠高一辍学去打苦工,练得一身力气。自己可不行。自己虽然也是农村出身,从小还真的娇生惯养,没干过苦活累活。要是遇上同样的事,恐怕干不过那些男人。
哥哥与庞天柱也来信,一致要刘冬梅千万不能去做家教。我们两个男人都供不起你读书,那就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刘冬梅与罗真真现在没事就待在张秋然的房子里。舞蹈、武术、形体、唱歌、钢琴、二胡、吉他等等,感觉时间不够用,紧张而又愉快。两个女生可惜不适合练内家拳,否则张秋然恐怕也教。
荆长庚与李小曼来的时候,张秋然正陪着夏小雪练对打。夏小雪进攻张秋然防守,刘冬梅与罗真真在一旁观战。
张秋然一口回绝了当礼仪小姐的请求:“不行!爷爷知道了,要打我一头的包包。我家的规矩,你们也不是不知道。”
前面说了,荆长庚与李小曼都将张秋然当师傅看。张秋然回绝了他们的要求,也就不敢再啰嗦。
张秋然突然指着刘冬梅与罗真真说:“不就礼仪小姐么?让她们俩去哇。”
刘冬梅与罗真真这阵子天天练芭蕾、练形体,本来就是美女,经过训练,真是举止优雅得体,仪态万方,光彩照人。
李小曼一看就喜欢了,说:“行,就她俩了。”
这个吧,也不是你说行就行,张秋然说:“你先说说,报酬是多少?这年头大家都很忙,报酬少了还不如在家睡觉。”
罗真真对钱无所谓。她觉得当礼仪小姐很好玩,也时髦,还可以气夏琼与区小燕。
刘冬梅心想,也就是帮人家一下忙,怎么好意思张口要钱呢?可是真要钱的话,会给多少呢?二姐夏琼当模特一星期赚一千元。当礼仪小姐就那么一会,百儿八十就差不多。张秋然不会狮子大张口,要人家二百三百吧?
可是张秋然竟一口价,五千。刘冬梅登时觉得大脑缺痒,呼吸不畅。连一向拿钱不当钱的罗真真也觉得晕糊糊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认为这个公司的人绝不会答应。
可是李小曼没二话,答应了。那个时代,五千相当于夫妻二人一年的工资,还得是单位效益好的职工。
事情还没完,张秋然还有条件:“那个礼仪小姐的服装,你们不会弄什么大红旗袍吧?俗气、难看,还只能穿一次。平时不能穿上街,在家穿又不方便。这是浪费布料。资源是社会的,可不能随便浪费。”
刘冬梅与罗真真在心里喊,张秋然,差不多就行了,可不能刁难人家。
李小曼也觉得礼仪小姐千篇一律的大红旗袍太俗气,太难看。以前与自己不相干时,她看着都觉得不舒服。她觉得与张秋然是英雄所见略同,立即问道:“你觉得应当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式最好?”
白色,纯白色的连衣裙。要求面料高级,款式稳重又飘逸、大方而得体。再配上白色的半高筒皮靴。它象征公司董事会及其成员一尘不染,廉洁,高效,奉公,及对广大股东负责的态度。
荆长庚也觉得这样好,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立即找申洋最好的服装公司定制。”
这事向方晋中汇报后,也觉得这个意见好,非常好。张秋然的任何意见,方晋中都觉得好。并且指示,立即找服装学院或其它艺术学院的礼仪教师,抓紧时间给刘冬梅与罗真真做礼仪培训。
方晋中越看刘、罗两个女生越喜欢。然然身边的女生都是好孩子。
不说方晋中,连刘萍都认为这两个女生不错。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张秋然身边全是美女。
刘萍对两女生说:“我们总公司下面有一个广告传媒公司。你们有时间就当我们公司的模特吧。底薪五百,从下月起发放。然后根据工作再提奖金。”
罗、刘二人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连连谢谢方市长,谢谢刘总。心里又感叹,张秋然身边的人怎么都这样大方啊?
服装在“麒林交通”上市的前一天做好。罗真真故意在寝室穿上,她要气死区小燕。
区小燕果然被气得够呛,严重表示不相信。
第八百一十四章 羡慕嫉妒恨啦
区小燕努力使自己的表情鄙视到无以复加,眼角都不带瞧一眼地说:“切,还礼仪小姐,还上市公司的礼仪小姐。重大场合的礼仪小姐都穿红色旗袍,知道吗?吹牛前最好去打听打听,并且先打好草稿。”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区小燕越是做出鄙视的样子就越说明她嫉妒。罗真真优雅地转了一圈,看着镜子里飘舞的裙裾,笑着说:“嘻嘻,没办法,这个公司的人认为白色表示廉洁,表示公正,表示对股东负责。我呢,刚好,也喜欢白色。”
看着区小燕眼角那嫉妒的白沬,罗真真气死人不偿命:“这个款式好,可以上街,也可以在家穿。红色旗袍只能在仪式上,或者在哪个酒楼门口穿。”
关渭侠为人比较憨厚,不知道区小燕此时的心情,摸摸罗真真身上的布料说:“这裙子得多少钱啊?看这面料很高级的吔。挺括而又轻柔,手感特别好。”
多少钱不知道。罗真真说:“我只知道是找外资企业定制的。张秋然与那个李主任亲自选的面料。请高级设计师设计,再由高级师傅量体剪裁。这个款式只做了两件,另外一件是刘冬梅的。”
啊!刘冬梅也当礼仪小姐?区小燕忍不住往起一跳。她最瞧不起刘冬梅。刘冬梅穿这样好的裙子,一个乡下姑娘配吗?
关渭侠又问:“这么贵的裙子,大概就不用付工钱了吧?”也就站一会的事,得一件高档服装很划得来。
报酬是五千,一人五千元。区小燕嫉妒得眼睛都要滴血不说,夏琼也往起一跳:“五千,你刚才是说五千?别瞎吹吧。我当摄影模特,一天才二百。”
夏琼上学期拍那个挂历,一天才一百二,她向外吹牛说是二百。这一百二可不好拿。大冷天的,在公园,湖水边,假山旁,穿套比基尼,冻得鼻涕拖。
摄影师选景时,套件黄大衣。景选好了,立即将大衣脱了,做各种姿式让摄影师慢慢拍。有时一个景点要拍一个多小时,还得装着是夏天,不准有一点缩手缩脚。还得遭受那些无聊男人的揩油吃豆腐。
五天得六百元。尼玛,感冒打针吃药倒花去一百多。后来寒假回家,高价买张假票,又被骗去二百多。实际到手三百都不到。
罗真真朝夏琼翻翻眼皮,说:“你那是几个人合伙的草台班子。我这个是正规上市公司,能比吗?”
这个,夏琼内心是承认的。那几个拍挂历的确实是草台班子,还是临时合伙,做完这笔就散。资金还不足,抠门抠得出奇。不过她嘴上却说:“你这个好是好,报酬也确实丰厚。只可惜是一次性买卖。哪有许多上市公司请你去当礼仪小姐?”
罗真真骄傲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夏琼说:“这是好年华广告传媒公司的聘用合同。”
夏琼接过合同一看,呆在当场,半天没说话。区小燕实在好奇,凑过来一看,又是不服气地问道:“别不是假的吧?底薪每月五百。什么事都不干,就给你五百,哪有这样的好事?再说了,上面也没盖公章。”
你没看到上面的签字?刘萍!她是总经理,法人代表,她签字就生效。
刘萍是标准商人,绝不会拿公司的钱乱花。广告传媒公司到了应当有所突破的时候了。向哪个方向突破还没确定,这要等董事会讨论决定。
但这时候就要招揽人才。刘萍就看中刘冬梅与罗真真。这是两个好苗子,可以当模特,可以当演员,也可以当歌手。做为底薪,给一百行,给二百也行。反正也不要干活,白给工资没人嫌少。
但刘萍不这样看。真要是人才,就要将之套死。以后要是红了火了,她们也不好意思跳槽。如果成不了才呢?也没什么。一年也就区区六千来元钱而已。何况这两个女生是学中文的,以后搞个文案、宣传什么的都行。
让刘萍做出这个决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她相信张秋然。张秋然的音乐、舞蹈等才艺非常好,也非常会带人。二十一中女生都从张秋然那儿学到很多东西。这两个女生跟在张秋然后面混,才艺方面不会很差。
刘萍向市长建议,“麒林交通”正式挂牌仪式最好能上一下电视。当然是申洋及朝廷台,麒林台不用说肯定会播放,天关省台说不定都会播放。
刘萍的本意就是要捧刘冬梅及罗真真。抓紧一切机会上电视露脸,让观众有哪怕一点点印象都难能可贵。也是今后继续包装的资本。
除了市长,刘萍还打电话回去,请李书记及吴烟发动京城的关系争取上电视。吴烟从不做这种事,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孙不武。李会元嘛,做为市委书记,这种好大喜功的事当然愿意干。
电视台没有做专题。朝廷台是在一个报道全国形势一片大好的新闻中,给了“麒林交通”上市挂牌五秒的镜头。申洋台是在企业股份制改革的节目中,给了十来秒的镜头。
李小曼大骂刘萍奸商。我挖掘的人才给你白白使用。上电视的费用我出,却为你捧人。就不说那些服装费,培训费,报酬了。
刘萍毫不领情:“这些钱都是麒林交通出的好不好?你们大项目办已经与麒林交通分开了,从此以后你们是你们,他们是他们了好不好?”
电视效果在其他地方怎样不知道。在师大可引起了小小的轰动。看到这个电视的同学开始没认出两个女生,只是感觉这两个礼仪小姐真漂亮吔。
后来有同学说:“这不是我们学校文史学院的女生吗?好像还是院花吔。”十秒的镜头一闪而过,再想看就没有了。
可是别急,朝廷台也播了。虽然只有五秒,由于是第二次看立即就认出了。哇噻,果然是我们学校的女生!她们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优雅啊。站在开盘的大钟旁,像女神一样圣洁。刘冬梅、罗真真,我为你们骄傲,为你们自豪!
此事迅速在学生中间传播。本来还坚决不相信的区小燕与将信将疑的夏琼,这下不得不信了。两人嫉妒得要吐血。尼玛,太欺负人了,哪有这么轻松赚钱的?还这么漂亮,这么拉风。下学期,这两人恐怕要成校花了吔。
可能电视台的导演们也觉得这个镜头很美,后来在其它节目中又反复用了几次。夏琼很伤心很难过。我大冷天穿比基尼,五天才落三百元。你们轻轻松松,漂漂亮亮,拉风又光彩地就得五千,还有一套价值近八万的服装,另加每月五百的模特职位。
每当想到这儿,夏琼就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屁股。那些无聊的摄影师,需要换位时,从不用嘴叫,而是直接拍她屁股。
区小燕却恨不得将全校的电视机全砸了,我叫你们趴上面看!这些男生真不要脸,这么个破镜头反复看也不厌。
刘冬梅与罗真真从这学期开始,就跟着张秋然与夏小雪学这学那。现在白天在寝室里也看不到她们人了,与张秋然一样,都是快熄灯时才回来。
天热了,刘、罗两个女生穿着那白色的裙子走在校园的道路上,说不出的漂亮,非常地吸引眼球。还有那半高筒的白色皮靴,那样式真的别致非凡,许多女生都来打听在哪儿买的。
没有卖,是公司为我们定制的。并且规定只准做我们这两套。所以非常贵。
夏琼是如何的羡慕。区小燕是如何的嫉妒。我们就不说了。还是回到麒林来。
又是一年高考季。各个中学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二十一中也不例外。无论你是怎样的教育方式,无论校长是怎样地管理学校,高考升学率是个硬指标。所有的中学都得随着高考的指挥棒转。
高三学生全都住校。不同的是,二十一中的学生是自觉住校,其他学校是强行或劝说住校。
二十一中高三的学生很多都是外地甚至是外国的,所以他们住校不存在任何问题。在外地或外国同学的带领下,其他同学也没问题。
季长海、梁司琪以及其他有关校领导都搬到学校来住。与其他学校又一个不同的地方是,二十一中高三体育课照上,傍晚在小山那儿照样练功。
依梁司琪的说法,这样虽然耽误一点时间。但因为身体好,能够增强学生的记忆力,磨刀不误砍柴功。
还有与众不同的是,刘萍放下一切工作,亲自坐镇二十一中,尽一切可能搞好高考的后勤保障工作。在此期间,校领导与家长无需考虑学生生活问题。
一中的领导与老师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二十一中也就罢了,他们自知比不过。可是现在二中、五中、九中这些学校都直逼一中,这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今年的高考升学率比不过这些中学,那真的没脸见人。
有关今年的高考情况前面已经说过,这里就不再多啰嗦。不过今年高考的热闹,超过以往任何年份。
第八百一十五章 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高考倒计时的牌子竖在高三教学楼前的小操场上。张秋生捧着饭盒盯着那牌子看。大热天,不用躲结界里去了。虽然结界里很凉快,但我们的主角更喜欢热闹。
“还有六天就高考了吔,”李满屯扒了一口饭,边咀嚼边说:“阳子与华子他们累惨了。”韩冠阳与华寒舟原来的简称就是阳子与华子。来二十一中后发现个个都是姓前带老字,于是也要求别人称呼老韩、老华。但李满屯与孙不武坚决不改口,照样叫他们阳子、华子。
见张秋生没搭茬,李满屯拐了他一下,说:“你说话啊,在想什么呢?”
别打岔,张秋生说:“我在考虑,怎样弄点小钱花花。”
嗯?这个,李满屯与孙不武最来劲。立即催着张秋生快说,上哪儿弄钱去?
你们记得去年高考吗?一中请了军乐队、腰鼓队、大客车。那么今年呢,其他学校肯定也要请。人都有趋众心理,攀比心理。什么叫流行,时尚,消费趋势?
张秋生说得不错。今年不仅一中,其他那些觉得自己在今年的高考中可以一争短长的学校,都计划着搞一个进考场的重大仪式,以壮行色与声威,提高考生的士气。
可是怪事出现了。所有学校都预订不到军乐队、腰鼓队、秧歌队,也预订不到大客车。不仅市区,连去各县都预订不着。回答是一致的,都被一个叫“艳红酒楼”预订了。并且签了合同,预付了表演费。合同规定,一方违约愿付十倍的罚款。
有的学校一咬牙一跺脚,多花钱去其它地市预订,平时省吃俭用不就为了这一战么!可是其它地市也预订不着。高考壮行这一招,在其它地市也成流行时尚。
各校长傻眼了。怪事年年都有,今年特别不同哈。平时打腰鼓的,扭秧歌的满街瞎闹腾,吵得叫人头痛,现在却花钱请他们吵都不得。
有的学校去“艳红酒楼”打听,你们要许多打腰鼓的,扭秧歌的干嘛,能不能匀一支两支队伍给我们?
酒楼老板是一个漂亮的少妇,笑得眼睛都成了月芽,对这些学校领导说:“是二十一中学生订的,我们酒楼只是代办。”
张秋生来找郑艳红办这事,她不明白这是要干嘛。张秋生解释,就是要垄断全市这些队伍、车辆,坐等其他学校来求他们,然后就地涨价。
鲍兆明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靠,这也能赚钱!郑艳红却知道,秋生要害人。因为秋生不缺这点钱。炒作股权认购证,那是上百万的赚,秋生眼皮都不眨一下。放着那样的大钱不赚,他会在乎这点小钱?
李满屯一句话就说得明明白白:“鲍哥,郑姐姐,你们别管。就照着我们说的去办。我就想看看那些校长着急,跳脚,这个比较好玩。”
现在这些学校领导真的着急。郑艳红想想那三个祸害就好笑。越想越好笑,实在是憋不住。
各位校领导见郑艳红笑成这样,就知道二十一中的学生在害他们。二十一中现在是二千多学生,能做出这种祸害之事的,张秋生绝对跑不了。
张秋生是二十一中排名第一的祸害,李满屯与孙不武并列第二。麒林市教育系统人见人怕的韩冠阳与华寒舟却只能屈居第三。由此可见,张秋生祸害的强度与烈度是多么的大。
很少爆粗口的教育工作者忍不住骂道,尼玛,连这种鬼点子都想得出来,这都什么学生!
有人撺掇鲍兆明:“老板,别理睬那几个学生。为头的叫张秋生,我们知道。你匀三支队伍给我们,一支军乐队、一支腰鼓队,一支秧歌队。张秋生要是找你们麻烦,由我来顶。”
对不起,领导。我们做买卖的,讲究和气生财。鲍兆明说:“你们不怕张秋生,我可怕得要命。来的这三个,你们知道,是麒林市排名前三的大祸害。他要是想个怪招让我这小店关张,我一家老小喝西北风?”
这个酒楼的房子鲍兆明已经买下来了。现在是自己的房子,开自己的酒楼,银行里还有几百万存款,日子过得说不出的舒心。跟着张秋生混真的不吃亏啊。
在道上混,从来都是小弟为老大顶雷。跟秋生混就这么好,除了想点子给你赚钱外,还不要人顶雷,有事他自己扛。那个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巴不得你将所有的责任都推他们头上,这样才更加好玩。
张秋生真的不要别人为他顶雷。正在各校领导吵吵嚷嚷时,他竟然来了。后面跟着李满屯与孙不武。
正一肚子恼火的校领导们一见张秋生,立即如同火山爆发:张秋生,你搞的什么明堂!有你这样做事的吗,啊!见过祸害,没见过你这样的祸害!
十三中的教务主任,就是上次为谢云珠与张秋生发生冲突的那个老师。他见到张秋生就来气,大声咆哮道:“张秋生,你道德品质极其败坏!你什么坏事都干的出来!”
张秋生扭头笑嘻嘻地问李满屯与孙不武:“你们见过傻-逼么?”然后又指着这个主任说:“这就是,虽然质量差点,但好歹是活的,赶快瞻仰。过期就不新鲜了,不好玩了,没这么活蹦乱跳了。”
这个主任个头矮,李满屯与孙不武弯腰对着他看。李满屯问孙不武:“这就是传说中的傻-逼?怎么左边眼睛低右边眼睛高哇?”
张秋生插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名种。叫做左眼低右眼高,边撸---管边撵猫。世界傻-逼博览会上被评为天下第一。这可是名逼,快快看仔细了。”
主任一跳八丈高,怒发冲冠,大声咆哮,语无伦次,结结巴巴,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郑艳红躲在旁边包间里差不多笑岔了气。李满屯求知欲比较旺盛:“要是左眼高右眼低呢?那是什么品种,该排第几名?”
旁边十三中的副校长赶紧打断:“张秋生,你这是破坏正常市场秩序吧?说你破坏高考也不为过吧?”
吹个喇叭,扭个秧歌,这些活动也叫市场?我出钱支持他们,促进市民业余生活,这叫破坏市场正常秩序?啊,由于党的富民政策好,老百姓的腰包鼓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在物质生活提高的同时,人们普遍要求提高精神生活水平。
我们不等不靠,不找政府要钱,自己掏腰包来丰富老百姓的精神生活难道错了?你们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吃皇粮不打仗。啊,别人流血流汗,你们倒在一旁扣帽子打棍子,什么意思?啊,你哪单位的?啊!
什么叫市场经济秩序,你懂不懂啊?老太太扭秧歌与高考扯得上吗?啊!老太太们不扭秧歌,难道你们就不组织学生参加高考了?啊!你什么意思?
李满屯与孙不武就佩服张秋生这点,干什么坏事都理直气壮义正辞严。还像帽子店经理一样,一顶顶的大帽子往人脑袋上扣。
五中的校办室主任,好商好量地说:“张秋生啊,你说是为了发展群众的文化事业,是吧?可你将那些队伍都拉到酒楼干什么?”
这叫屙尿浇麦,一举两得啊。我们一边支持群众文化活动,一边结婚啊!结婚总是要大操大办的,越热闹越好。丈母娘的条件必须办到,否则别想她女儿进我家门。
十三中副校长又忍不住插嘴:“张秋生,你才多大?还没满十八岁吧?你这就结婚了?纯属鬼扯洋谈!”
这个吧,领导哈,你就不懂了,你就孤陋寡闻了,你就抱残守缺跟不上时代了。现在流行前置结婚,或者叫做白糖式结婚。
具体是这样,只举行婚礼,照样拜天地。大收贺礼却不拜高堂,夫妻也不对拜,一时半会并不入洞房。
一年举行七次八次婚礼,我就成了资深结婚人士,贺礼也收得缽满盆满。等到满了结婚年龄呢,就正式举行蜜糖式婚礼,那时就水到渠成小菜一碟毫不费事。所以结婚又叫度蜜月呢,道理就在这里。
简直是鬼扯洋谈胡说八道。张秋生成心刁难的意思是明摆着的。如果各学校齐心,大家都不请鼓乐队。考生们以前是怎样进考场,今年还是怎样进考场。该骑自行车的骑自行车,该步行的步行。那么张秋生他们就要亏本,投下的几十万预付款将颗粒无收。
可惜各学校一点不齐心,甚至是各怀鬼胎。大家都想着,别的学校请了,而我们学校没请。那就怎样啊?高考那三天,别的学校热闹轰天,显得极其重视。而我们冷皮寒秋,就会打击考生的士气,显得我们校领导毫不重视他们。
打击了士气,就会影响情绪。情绪低落就会影响临场发挥,那就肯定影响成绩。
看着张秋生那副嘴脸,各校领导恨得牙痒,恨不得联合起来将他打一顿。可是,绝对打不得,这混蛋是出名的祸害。惹毛了他,指不定下面要出什么鬼花样,自己学校今年恐怕免不了要考砸。在高考指挥棒下,谁都不敢冒这个险。
也不能说各校一点不齐心。其实这事很好办,找梁司琪去。可是,各校在这点上想法是一样,丢不起这个脸。人家梁司琪管得好好的学生,到了我们面前就炸毛。算了吧,输给这些学生大不了是钱,输给梁司琪的却是脸。钱可以损失,脸却坚决不能丢。
有几个学校去工商局控告张秋生。其他学校纷纷回去请示汇报,请校长定夺。
一中的校办室主任找到杨善才,如此这般的一通汇报完毕,然后说:“张秋生算是没得救了。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全市教育系统作对。
我现在算明白了,韩冠阳与华寒舟那样厉害的学生,到了二十一中却默默无闻,他们是被张秋生克住了,动弹不得。”
第八百一十六章 各位领导来开会
杨善才一脸的憔悴,心力疲惫,头发篷乱,胡子拉茬,眼睛里布满血丝。两个月了,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学校,亲自负责高考后勤工作。学生的衣食住寝全方位侍候。
杨善才觉得一中现在已没了退路,唯有背水一战。二十一中就算了,输给二十一中没人笑话他。要是输给二中、五中、七中,那他杨善才也只有以身殉职,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球。
自从祁汉明被撤职,杨善才就失去了靠山,一中也等于没了靠山。现在不说得不到教委额外的好处,有点小差错也没人为他捂盖子遮掩了。
杨善才现在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也没了以前那样的专横跋扈。揉了把脸,杨善才说:“实在不行,就找张秋生匀一下,大不了多花点钱。我们现在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泄药。那几个祸害千万招惹不得。万一惹得他们不高兴,你就想像不出下面会发生什么。
周文华的教训你们忘了么?听说前阵子李满屯要杀人。还没人拦得住,除非他们学生自己。”
这事大家都听说过。当时教委,团市委、市妇联的一些人都在现场。消息立即传遍麒林教育系统。
后来听说梁司琪罚李满屯及有关学生驮五十公斤杠铃,每天下蹲一万个,持续一个月,以榨干这些学生过剩的精力。没人觉得梁司琪是在搞体罚。甚至有人认为应当罚两万,一直持续到他们毕业。这些祸害,不这样整不行。
杨善才对校办室主任说:“快去吧。不管怎样,考生的情绪不能受影响。多花点钱不算什么。”
校办室主任还没转身,总务主任来了。总务主任跑得满头大汗,拿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汇报说:“汽运公司及社会闲散的大巴、中巴全被人预订走。我打听了,是一个叫“艳红酒楼”预订的。时间都是七月七、八、九三天的早上七点至八点半。”
情况已经很明白,又是张秋生在作怪。杨善才正要挥手让两个主任去办事,总务处的一个办事员来了,汇报说:“全市所有的鲜花被人预订一空。”
从军乐队到各种车辆,再到各种花全包下来,这得多少钱,恐怕要几十万吧?少说也要二十来万!
两个主任准备就此发表点评论,杨善才挥挥手说:“多说无益,去吧,找张秋生去。务必将事办好,别在乎多花钱。”老杨与周文华相比还是有大将风度的,当断则断绝不拖泥带水。
其实张秋生预订汽车时,还是遇到点小麻烦。汽运公司好办,老胡是一把手。老胡听了张秋生的要求,立即指示下面客运分公司照办。
老胡知道张秋生与荆长庚的关系。何况听老婆说,张秋生几次救了他儿子。不说花钱订车,就是不花钱让公司的大巴停运他也照办。当然在线路上跑的大巴除外。
遇到的小麻烦是运管处。社会闲散车辆,要想一一找到很难,唯有找运管处。
运管处头皮发麻。虽然知道张秋生与荆局长的关系。但要让麒林市所有闲散大巴、中巴在指定时间都停运待命。我的个妈呀,这这这,这没有先例啊!
打电话请示。遇有难事就请示,这是混官场的不二法门。为什么打电话请示,而不是上局长办公室?荆长庚很少在办公室待。只要有空,他都跑各处工地,或下基层厂矿。荆长庚的这种工作风格,全交通系统都知道,也都敬佩他这种务实作风。
荆长庚听了汇报,问的第一句话:“那个张秋生给钱吗?”
给钱,一分不少。
荆长庚第二句话:“这事犯法吗?”
不,不犯法。严格地说,无法可依。运管处的人话一说完,就发现荆局长已经挂了电话。这样还不能领会领导意图,屁股下的位子早就被人掀翻,而且在官场上也混不出多大明堂了。
也有一些学校不服,强烈不服。比如十三中、五中等等。他们跑去工商局举报,艳红酒楼囤积居奇投机倒把。还有张秋生早婚、假婚,以结婚为名,行投机倒把之实。
如果只说前一句,工商局的人说不定还要去调查一下。但后一句一说,工商局公平交易科的人具体情况都懒得听,立马说:“这个,有关结婚的事不归我们管。你们最好去民政局反映。”靠,张秋生的事轮得到我管吗?
踢皮球,打太极拳,是机关衙门的拿手好戏与基本功。这两招没练好,见人都不好意思说他在衙门里当差。
依十三中那个教务主任的意思,他还真要去民政局。五中以及其他学校的人打退堂鼓了。情况明摆着,民政局的态度肯定与工商局一样。这年头哪个机关不是门难进脸难看?没什么好处的事,谁吃饱了撑着去管?叫我坐那个位子,我也不管。
好吧,大家回头,还是求张秋生去。张秋生正经八白周吴郑王地召开一个会议,他在会议上说:“各位领导,现在开会!这个哈,资源就这么多,怎样配置呢,请各位校领导来共同商量,务必要做到公平合理。”
有人提问:“你先说说什么价,看看我们能不能接受。实在不行,大不了欢送仪式不搞了,像往年一样该怎么进考场就怎么进考场。这个也不是大米白面,不吃会死人。”
这人说话火药味很重,摆明了是一肚子闷气无处发作,他要来找茬吵架。张秋生不为所动,看都没看这人一眼,平平静静地说:“我呢,是忍痛割爱。将经过艰苦谈判得来的,由广大人民群众组成的娱乐队伍,以及各种车辆,还有各类鲜花——”
张秋生的话又被那人打断:“直接说,别栀子花茉莉花。你那肚子里的坏水我们都清楚,别在这儿假模假式。”
对对对,这位老师说得对,非常对,对极了,对得不能再对。说话嘛,当然要直接说。七弯八绕的,人家知道你要说什么,是吧?我是最讨厌有话不直接说的人,你那么弯弯绕纯粹是耽误别人时间嘛。
这儿六十多个人,你耽误一分钟,加起来就等于耽误了一小时。耽误十分钟呢,就等于耽误了十小时。是吧?我们国家实行的是八小时工作制,被你这么一耽误,就等于上了一天班还多两个小时。
啊,这还了得,两个小时,地球得绕太阳走多少路?各位老师知道么,地球自转得要——
得得得,“张秋生同学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师笑着说:“马上高考了,大家都很忙。这个你知道,你妈妈也是老师,恐怕比我们更忙。你能不能长话短说,你给个价,到底要多少钱?”
老师啊,刚才那位同志看样子是一肚子气。我得想办法让他出,让他找茬与我吵架。《黄帝内经》曰:瘀气内结,不出,伤肝,气滞胃痛肛门痒,易暴毙。我这叫扶死救伤,治病救人。
那人气得脸色铁青,想跳起来骂你才暴毙,《黄帝内经》上哪一段有这样的话?还没张口就被旁边一人捂住嘴巴,小声说:“别,你骂不要紧,他又啰嗦。你没听说吗,他啰嗦一分钟,就等于耽误大家一小时。你耽误得起,我可耽误不起。”
张秋生揉揉鼻子,终于说正经的了:“这样吧,钱呢,当然是要赚的。否则我不是白忙活一场么,各位老师你们说是吧?但我也不要多,原价加百分之二十。这儿是发票,凭发票上的价格算。”
各校一把手不可能为这种小事来现场。来的都是一些中层,比如校办室主任,总务主任,教务主任等等,至多来个副校长。来前一般校长都说了与杨善才差不多的话,只要不太出格,多花点钱就多花点钱吧,一定不能影响考生的情绪。
加价百分之二十,这个不算太出格,大多数学校都能接受。少数不能接受的,也只有随大流。这玩意儿就这么回事,别人有而你没有,肯定会影响情绪。
张秋生将所有的合同都交出来,各学校怎么分他就不管了。他只吩咐鲍兆明,缴了钱的才给合同及原始发票。
有人问,那些扭秧歌的,打腰鼓的等等,哪来的发票?这个傻-逼作者尽胡说八道。
有,真的有。张秋生将这些队伍都拉到税务局签的合同。他知道这下要得罪全市教育系统,所以做事非常小心。
好了,此次祸害算大功告成。小小的赚了五万,资金全部回笼。三个祸害一人分了一万,给艳红酒楼两万。鲍兆明坚决不要,或者只要一万。没道理办事的只得一万,他这个起哄的却分两万。
张秋生说:“多一万我们三人不好分。十除以三除不尽。所以只有给你了。”
鲍兆明说一人分一万二千五就能除尽。抬头看看,三个祸害早已出门走了。
三个祸害来到仁和茶楼。在外面的人行道上,抵着茶楼的橱窗放下茶几、板凳。茶楼的打手连忙跑出来看,谁这么大胆竟敢挡老子的买卖。
第八百一十七章 公平决斗
三个人抵着橱窗,摆上茶几、板凳,三阳开泰的喝茶。让仁和茶楼的打手火冒三丈,正准备开口骂人,定睛一看,立即闭嘴。一个打手哈着腰说:“秋少,李少,孙少,你们来了?”
另一个打手递上香烟,一人一支。这是他们揣身上专门接待贵客上门时用的。
打手送来两瓶开水,然后就自觉退开,不能影响少爷们看街。两个打手知道张秋生不愿与他们说话,所以赶紧躲门后面擦汗。其中一个说:“幸亏我们精明。要是骂人的话说出口,现在恐怕大耳巴子上脸了吧?”
另一个打手心有余悸地点头。给这三人打了算白打,连向老大诉苦的余地都没有。被老大知道了,说不定还要挨一顿打。
这年头在哪儿混都难。混官场难,混商场也难,混黑---道更难。无论在哪儿,没三分眼力劲,一不小心都会死得很难看。
看街,这是自从暑假开始以来的必做功课。大热天的,女人们都穿得少,时髦的开放的女人还尽量地露,给**们大饱眼福提供了无尽的机会。
感谢上帝啊,感谢佛祖啊,感谢阎王、判官啊,让我们生在这个改革开放的大好时代,满街都是女人的肚脐眼。其它任何时代都是不可能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代,陌生女人你都见不着面啊。
张秋生嚼完一片牛肉脯,喝了一口茶说:“我有一个发现哈。从肚脐眼上就可以看出一个女人年龄的大小,差距以十年为限,准确率达百分之七十五。”
什么都不看,只看肚脐眼?你有这么高的功力?李满屯与孙不武均表示不相信。这事又无法试验以验明真伪。只能叫张秋生说出道理何在。
道理很简单啊。我们将人群做一个分类。十八岁以下的,基本是中学生。中学生一般不露肚脐,所以这部分扔一边。法律规定女性二十岁才可以结婚,所以起码二十一岁以后才生育。
没生育的肚子平坦,所以肚脐是圆的或者是竖着的。生育以后呢,肚子上肉就多了。肚脐不堪重负,被压扁了。所以从肚脐是圆还是扁,是横还是竖上面可以判断大致年龄。真要超过三十岁,这些女人又不露了。
老张啊,你天天在脑外、胸外、眼科、五官科混什么呢?干脆调妇---产---科得了,凭你对女人研究这么细,搞妇产科很有前途的。
李满屯至贱无敌地说:“老张啊,妇产科——”话没说完立马闭嘴,并且更换话题:“你说阳子、华子他们这次高考,拿状元、榜眼的把握有几成啊?”
我哪知道?张秋生也顺着李满屯的话说:“不过呢,待会提前给他们找歪脖子树。拿不下状元、榜眼,我们就给他们指条明路,歪脖子树在——”
又是话没说完,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你们在这儿干嘛呢?跟我回家!还有李满屯、孙不武,你们俩也一道去。”
三个祸害乖乖地收起茶几、板凳,委托茶楼的打手保管。为什么不收进戒指?
叫他们的是张秋然,后面跟着夏小雪、刘冬梅、罗真真,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白种人,女的抱着个孩子。
这么复杂的人员构成,就不能当人面使用戒指了。夏小雪现在是成天跟着张秋然。张秋然上那儿,夏小雪跟那儿。
刘冬梅与罗真真做为好年华下属公司的员工,放了暑假得来混个脸熟。她们总不能白拿工资,连面都不照一下。
那一男一女,女的是余馨。不知大家还记得不记得。就是在京城国际机场遇到张秋生,后来在美国再次遇上。李满屯还帮她伸了冤。
经过一年的诉讼,终于大获全胜。房子要回来了,孩子也要回来了。由于面对的是有效判决,这个官司非常难打。其中的艰难曲折就不多说了。总之一句话,如果没有李满屯家在其中帮忙,余馨这个官司绝打不赢。因为申诉案件,法院可重新审理也可不予理睬。
余馨很激动,回美国前特意来麒林感谢张秋生,感谢李满屯。旁边那个男人就是琼斯,他不放心太太,一步不离的跟着。他不是别的不放心,因为陆克谦也回来了。
陆克谦与余馨一道去的东北,又一道回麒林。琼斯恨得牙痒,可又没他什么办法。在美国,琼斯又找过黑----帮打陆克谦。可是黑---帮要求加钱,这个中国人的兄弟太厉害。除了打人的钱外,还得预付医药费。因打架而负伤,这个不在保险范围内,医药费非常高。
琼斯没许多钱,找人打陆克谦的计划只得作罢。来中国后就更不要想着打人了。在人家的地盘挑事?那是找死!
所有第一次来张秋生家的人都有同一个问题。你家房子怎么这样小?张家人的回答也千篇一律,我们就不多说了。
余馨对李满屯,以及赶来的李秀英千恩万谢。李满屯不习惯这个,将张秋生拉门外悄悄说:“哎,老张,去我家玩几天。我是说东北那个老家。”这小子现在是拿麒林当家了,将东北叫做老家。
干嘛?这么热的天,一动不如一静。张秋生说:“就在麒林。没事端个板凳,找一个荫凉的地方,喝茶、看街,这样的日子最惬意。拿十个八个金丹、元婴我都不换。”
寻宝去啊!那个什么破主任,记了日记,李满屯说:“不是你说的么?我们要按日记寻宝。找那些自愿献身的,被详细记录与描写过的女人。你的,明白?”
张秋生想起来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又咽了一口口水。是啊,这还是去年的事,差点忘了。想想那些极品神器,心里就一阵狂跳,真的好想研究研究啊。可是,可是,张秋生挠挠头皮说:“我没时间吔。天天夜里都要去医院。各个科室主任都盯着我,一刻都不得分身吔。”
管他呢,你又不在乎这个文凭,大不了给他们开除就是。李满屯无耻地说:“要是分你去妇-产-科还差不多。尽是些脑科、眼科、心肝肚肺科的,没什么搞头,我看就算了吧。”
无论怎样,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张秋生懒得与这水货解释医院科室分类问题,依旧挠头皮,思索着说:“文凭吧,也确实不在乎。我今后也不打算靠行医吃饭。可是呢,但是呢,好不容易混到现在了。说是还剩一年,其实只有一学期了。最后一学期只是写论文,然后就是找工作。
我呢,论文已写得差不多了。万事齐备,只剩下混日子。你说这时要背上什么处分是不是很冤?他不开除,只是记过。上学上得好好的,背上一个记过处分。你说我妈会怎么看?”
你妈会怎么看?梁老师肯定会掐死你这小子,哈哈——,只要想着张秋生倒霉,李满屯就高兴。高兴之余,李满屯不忘将话说清楚:“老张啊,我们把话说在前头。我过几天就与老孙一道去。可是,你不能——”
李满屯话没说完,琼斯也跑出来,对张秋生说:“张,我要求公平竞争,与陆,那个坏蛋缠着我太太,这事必须有个了结。”
好,同意!我这人最喜欢公平,张秋生说:“那么,怎样公平法?你与太太先离婚,然后与陆克谦同时追她?这是个好主意,我举双手赞成。”
不不不,不是这样,琼斯急忙声明更正:“我的意思是决斗,是的,就是决斗,公平决斗。说明白了,就是打架。”
哦,这个我也赞成。我指的是绝对公平的决斗,张秋生说:“你同意吗?绝对公平的决斗,或打架?”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琼斯一脸坚毅地说:“我要将他那个小白脸打个稀巴烂。”
好,你先减肥。你的体重起码比陆克谦重三十公斤,你们俩根本不在一个量级。要想来一场绝对公平的决斗,你必须减肥。
呃,不行!我并不肥胖,无法减肥。琼斯叫道:“我是说,让我减肥,这个无法做到。”
这个,我也这样认为。张秋生摊摊手说:“我们也可以试着让陆克谦增肥。总之,你需要一个绝对公平的决斗。你们俩的体重必须接近。”
那个混蛋不可能为了挨打而去增肥,琼斯还是大叫:“他就是一个混蛋、无赖。混蛋、无赖会为了挨打而增肥么?”
那怎么办?要不这样,张秋生说:“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先饿一星期肚子,然后让陆克谦吃饱饱的。这样你们俩的体重总要接近一点。这时再打架就比较公平一点了。有限度的公平,总比没有公平要好。”
不行!叫泰森饿一星期肚子,也打不过吃饱了的陆克谦。琼斯仍然大叫:“别拿我当傻瓜,饿一星期别说打架,连路都走不动。”
张秋生真心为琼斯考虑:“要不,我们少一天?我代陆大哥做主了,你饿六天,再与吃饱了的陆克谦打。”
不行,绝对不行!饿一天都不行。我饿一餐就发晕,我恐怕有低血糖。琼斯不死心又对张秋生说:“你再想个办法,一个比较公平的办法。”
绝对公平的办法根本就没有!比较公平的办法也没有!张秋生说:“这种不公平是针对我陆大哥,你却占了许多的优势。不对,你是占了绝对优势!”
第八百一十八章 二孙子受骗
你与余姐姐是合法夫妻。这个,你就占了绝对优势吧?张秋生说:“我大哥要撬你的墙角,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是吧?你是主场作战,并且占据有利地形,是吧?”
这个比喻有点狗屁不通。琼斯一时想不出好话来反驳,只得点头暂时同意。这方面他确实是占优。勾搭别人妻子是无耻小人,在道德上就落了下风。
还有呢,你是孩子的合法父亲,张秋生说:“这可是一**宝。对于女人来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对于男人来说,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孩子。
现在、目前,眼下,这孩子跟你生活在一起。如果孩子喜欢你,爱你。那孩子的母亲呢?”
对对对,对,对极了。一语点醒梦中人,琼斯兴奋地说:“张,谢谢你。是你提醒了我。我我,我要好好地爱他,爱余馨的孩子,他也是我的孩子。”
仅仅爱还不够,张秋生说:“你还得改掉一身的坏毛病。比如无赖,比如诈骗,比如赌-博,比如抽烟,比如满口脏话等等等等。”
对对对,这些我一定改。琼斯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准备这就给扔了。张秋生说:“别扔啊,给我就行了,还有火机。我们可不能浪费,更不能污染环境。”
琼斯上楼,他打算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地讨那孩子的欢心。李满屯打算旧话重提。干什么事之前一定要与张秋生打好招呼。否则这小子一定要捣乱,一定要搞破坏,一定要逼里屙泡屎大家日不成。
“那个,老张,我们先说好啊,我要是——”话没说完,李满屯就自觉闭嘴,吴烟来了。
张秋然打电话叫李秀英来,余馨要当面感谢她的仗义相助。吴烟想想也来了,她要看看张秋生所说的余姐姐是何许样人。
吴烟上下打量着张秋生,说:“你们在这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胡说八道!张秋生愤然回答:“我在自己家门口,怎么叫鬼鬼祟祟?自己的地盘,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叫正大光明。”
正大光明?吴烟一点都不相信:“这么热的天,你们站在这样避风朝阳,又四处无人的地方,这叫正大光明?”
怎么叫四处无人啊!你不是人么,难道是鬼或其它什么动物?张秋生说:“避风朝阳我也没办法。要不将这楼拆了?那就真的通风,通的不能再通。”
跟这家伙就没办法说道理,吴烟气得牙痒,临上楼前还转头骂道:“强词夺理!”
怎么就强词夺理了?张秋生说:“你又吃不了我,我干嘛要强词夺理啊!”反正这两人见面就掐,一个不让一个。
张秋生没做坏事的意思。想做坏事的是李满屯。这小子在吴烟上楼,并且进屋前不敢说话。凭吴烟的耳力,无论怎样小声说话,她都能听见。
直到听见上面开门、寒喧、关门等一系列声音后,李满屯又旧话重提:“哎,老张,我们先——”要紧的话没说出来,就再一次被打断。
“哎,秋生,还好,在家——”原来是二孙子。他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来找张秋生。想不到,还真找到了。
李满屯那叫一个气。这句话怎么这样难说呢?开口几次都被打断。这真是奇了怪了。
“秋生,我被人骗了,”二孙子掏出香烟,准备给两个学生一人发一支,再接着说话。
咦——李满屯先是感到惊奇,接着就爆发出惊天大笑:“哦哈哈——哦——哈哈——”别人倒霉就是李满屯快乐的源泉。他就是喜欢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苦痛上。当然,底层老百姓的痛苦除外。越是牛-逼人物倒霉,他就越快活。
张秋生与李满屯是一样的德行,只是他比李满屯要沉着一点,问道:“你被人骗了什么啊,价值多少?”
原来二孙子弄到一个出口纯棉坯布的单子,标的有二百万。只是合同要求的是宽幅坯布。麒林市的棉纺厂已倒闭。棉纺厂即使没倒闭,他们也没有宽幅织机。
二孙子找到被单厂。被单嘛,当然得用宽幅机织。二孙子的想法是对的,可惜的是他太自信。自信在麒林市没人敢骗他,甚至连敢于糊弄他的人都没有。
事实证明二孙子错了。被单厂现在的厂长是王午生,也就是王绍洋的父亲。
二孙子当然认识王午生。心想这个连老婆都随便让我搞的人,是绝对不敢骗他的。
王午生本来也不想骗。做为国营厂的厂长,也没必要骗客户的钱。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王午生调到被单厂不到一年,就将这个尚且能够运营的厂子弄得债台高筑。王午生只念过小学三年级,根本不会管理现代工厂。所以到目前为止,他已搞倒三个厂了。
二孙子的钱打到被单厂账户,还没一天就被法院划走。二孙子做买卖还是很规矩的。二百万的合同标的,百分之二十的预付款,一共四十万。另外还有一百五十万的担保,这个法院无法划扣就不提了。
如果王午生及早将这情况告诉二孙子,此事可能还有周旋的余地。毕竟是本省的法院,只要不出天关省,老桂还是有点办法的。并且这事老桂完全有理,这钱明明确确是他孙子的。
王午生没将这事告诉二孙子,他怕麒林市的这个大衙内。无官无职的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冠冕堂皇地搞他老婆都不敢呲一句牙,甚至积极配合,由此可见他是多么地怕二孙子。
王午生打算拖,捱一天是一天。在此期间极力调动。调到其他单位就不是被单厂厂长了,二孙子就找他不着。
这年头调动工作谈何容易?何况你王午生到目前为止已弄倒三个厂了,再让你去别的厂,纺织局也难辞其咎。再说了,丁秀芹已经离开了他。现任的老婆虽然年轻,但耿局长根本看不上眼。
王午生横下一条心,辞职。反正他也有一百万的身家,管这辈子够用了。正在这时二孙子回来了,找他要货。没货?厂子早已停产?那你还想辞职跑路?你当我桂利湘是什么人?
二孙子揪住王午生衣领,先抽了几个大嘴巴,然后再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过几天再找你算账!”
为什么要过几天再找王午生算账?交货期到了,二孙子得找货源。这是一个商业信誉问题。准时交货,是商场的基本道德。不是二孙子多么的讲道德,他也压根不是那种人。
但是除非不想在这行继续做下去,那你可以不讲信用不讲道德。二孙子还想做,并且想长期做下去。这笔单子做完,下面接二连三地还有大单子。这次没做好,后面的还有吗?
二孙子像家里房子着火一样上窜下跳,急得嘴唇都起了泡。时间紧迫,上哪儿找货源!
二孙子想到了张秋生。他家的安然公司就是做纺织品代理的,兴许有办法。
二孙子口才不怎么好,说话结结巴巴,半天扯不上要点。张秋生奇怪地问:“你二孙子名动江湖,妇孺皆知,无人不晓。在麒林市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什么事能把你急成这样?”
二孙子打着火,给两个学生将香烟点上。然后又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被王午生骗了。王午生你认识吧?”
当然认识,张秋生说:“王绍洋老爸嘛。老对头了,怎么不认识。”吸了一口烟,张秋生像是想起什么,又说:“不会吧,王午生竟敢骗你?连老婆都随便让你搞的人,他有那个胆子骗你?”
咦——,李满屯还不知道二孙子搞丁秀芹的事。他也不太熟悉丁秀芹。去年暑假,王绍洋一伙的老妈天天堵在学校门口,求他救她们的孩子。但李满屯这些人被吴烟等班干限制出门,所以没深入了解。他对丁秀芹的认识,只限于住院时她天天送鸡汤。
不管怎样,虽然面相上看不出来,但照推理王绍洋的老妈年龄应该不小了。李满屯立即大感奇怪:“王绍洋年龄比你大吧,那他老妈多大年龄,你竟然连老太婆都搞,也太那啥,你不嫌恶心么?
还有,那个,老张!想搞老婆娘的不是我一人吧?二孙子还真刀实枪的干了。”
二孙子谈别的事的舌头不太灵光。但说到女人却立即口齿清晰:“不老,丁秀芹一点都不老,最起码一点都不显老。这女人有一股勾人的媚---力。看到她就想将她衣---服----扒---开,就想将她抱怀里亲热。那身上的肉像生猪油一样白嫩,像绸子一样光滑。不由自主地就想拼命用力,就觉得死在她肚皮上非常值得。那个——”
二孙子的话太银荡,张秋生打断这孙子说:“你将人家的子---宫肌瘤都弄发作了,还好意思说。”
“这也没办法,”二孙子继续银荡:“那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趴在她身上你就想拼命,就想死在她身上。可惜啊,总共还没一分钟,我还没尽兴,唉——”
你唉个什么劲啊,继续说!李满屯想现场取经,催着二孙子说下去:“别叹气,继续说,深度及广度地说。”
没的说,二孙子还是叹气:“唉——,这样的好女人,老张硬是将她弄没了。可惜啊——”
第八百一十九章 有话说不出
说起女人就将正事丢一边。这是二孙子从小学四年级就有的德行。曹建设就因此而瞧不起他,打小就不与他在一起玩。男孩在成长过程中都渴望异性。但像二孙子这样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在女人上的,也确实少见。
张秋生也有将正事放一边先胡说八道的德行。他与二孙子的区别在于广泛性与专一性。张秋生是上从天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什么都扯。
二孙子是只扯女人,扯起女人就口若悬河,其它任何话题都提不起他兴趣。若是有例外的话,那就是赚钱。
二孙子又给两个学生发香烟。这两个学生也是正无聊,接过香烟,点上,吞云吐雾,有滋有味地听二孙子开八女人经。
二孙子吸了一口烟就开始埋怨张秋生:“秋生啊,不是我说你。你伤了麒林市广大狼友的心啊,将丁秀芹放跑!”
靠,有这么严重么?还广大狼友。广大到何种程度?张秋生骂道:“臥槽尼马拉隔壁!你们搞人家老婆还有理了?还,还,还伤心。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要脸的!”
好吧,广大到何种程度我也不知道,二孙子说:“反正沿河分局的尹天寿局长,纺织局的耿长河局长,还有我的伙伴都非常失望。我那个伙伴你认识,就是董昊,董市长儿子。”
孙不武跑下楼。他见张秋生与李满屯半天不回来,猜测这两人恐怕在商量什么好玩的事,慌忙下楼,以免被错过。
张秋生与李满屯瞥了孙不武一眼,没理睬他。两人都在听二孙子发言,这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可得认真听讲。
二孙子将吸剩的烟屁股扔了,悠悠地长出一口气说:“我姓桂的也算是阅女无数,我的大好年华都花费在这方面了。可是与丁秀芹比起来,我以前泡的那些**就是渣。”
口袋里烟已抽完,二孙子又从手包里拿出一包烟。拆开,一人发一支,点上,吸一口继续说。
丁秀芹一见我们进门,脸就刷地红了。那神态说不尽的娇羞啊!现在的**谁会脸红啊?反正我是没见过。那些**不是又-骚-又-浪,就是像木头。
还有倒茶泡水时那一低头的温柔。你们没见过。秋生啊,如果你见了丁秀芹那脸红,那娇羞,还有那温柔,保证不会说我变---态去搞老妇女。
我靠!亏你还说阅女无数,张秋生骂道:“她被迫无奈,被两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人糟蹋。她感到羞耻感到难为情,当然脸红。”
张秋生还有话没说出口,要是让两个比你还小的男人去糟践你妈,保证你妈脸也红。二孙子现在好歹也算是朋友。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妈就更不可欺了。
张秋生很同情丁秀芹。这是一个极其软弱的女人。因为无耻的老公与恶棍般的儿子而受人欺凌与糟践。从她与卞怀章通话时的悲怆哭泣,可知她忍受着多大的痛苦与委屈。
儿子归儿子,母亲归母亲。儿子的罪过不能让母亲承担,正像父母的罪过不能上子女承担一样。所以张秋生帮丁秀芹与前夫团聚,也让她脱离眼前的苦海。
张秋生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对异性的渴望与对丁秀芹的同情,他选择了后者。
张秋生对二孙子说:“这么个大热的天,顶着大日头,你巴巴地跑来就是要与我们说这个?你与他们俩慢慢说吧,我回家了。”张秋生指指李满屯与孙不武,回头就走。
别啊,我找你有事,二孙子大叫:“真的,真有大事。”
我靠,你除了女人就没大事。张秋生头都不回的说:“有放着大事不着急,尽说些不靠谱的人么?”
真有大事!二孙子缠七夹八地将受骗之事,以及目前急需找货源完成合同的事说了,然后说:“秋生,你们家的安然公司是专做纺织品代理的。能不能帮我找一下货源。这次我也不想赚钱了。只要能完成合同,图的是下次。”
安然公司早已不做纺织品代理了吔,被棉纺厂伤透了心。目前除了鞋厂的老式解放鞋,还有外贸服装厂的工作服,其它的一切纺织行业我们都不理睬了。
张秋生想想又说:“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电话呢?拿来!”既然二孙子不想赚这笔钱,那么可以考虑给方爱娟找笔业务。
方爱娟电话一拨就通。张秋生简单介绍了这件事,然后就将电话交给二孙子,让他们俩说去,他向来不管具体操作。
二孙子摸到一边与方爱娟通话。李满屯又旧话重提:“哎,老张,我们先说好了,那个——”后面的话又被噎下去。李满屯脸胀得发紫。今儿个是咋回事啊?怎么说句话就这么难呢!
过来三个人。一对中年夫妇,带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是张秋生的表姑与表姑父,也就是唐茜的爸妈。那个女孩是唐茜的姐姐唐娜。
唐茜可能有人不记得了。就是宋念仁表妹,与宋念仁一起住在这小区。她爸妈也回国了,在申洋开了一家公司。目前正是注册登记阶段,抽空来麒林看望姑姑与姑父,也就是张秋生的爷爷奶奶。
姑姑与张秋生打招呼,问道:“秋生,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傻啊?大热天的站太阳底下,也不怕晒?”
姑姑好,姑父好,唐娜姐姐好,张秋生恭恭敬敬地说:“家里现在全是女生,我们在里面不合适,所以就站外面了。”
哦,那就是说你姐姐在家了?姑姑说:“那我上去看看。你这傻孩子,在外面也不能站太阳底下啊。”姑姑又指着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在一旁打电话的二孙子说:“全都是些傻孩子,都到荫地方待着去!”
张秋生朝楼上喊:“姐——,姑姑与姑父来了,还有唐娜!”立即就听到“通通通”的下楼声。姑姑还没进单元门,张秋然就下楼来接了。
张秋然与姑姑、姑父亲热一番,也对着几个男生说:“你们怎么回事啊,大热天的站太阳底下,有这么傻的吗?”
张秋然说是说,却没强迫几个男生回家或站荫地方去。她知道这些男生的毛病,以黑为美,也不怕晒。
张秋然搀着姑姑慢慢上楼。李满屯也不敢说话,然然姐的耳力比吴烟还厉害。好不容易听到楼上开门、关门声,李满屯再次旧话重提:“哎,老张,我们说好了,那个——”
李秋兰带着秋同回来了。秋同是惯例,暑假要上少年宫。不过今年的少年宫上不了几天。高考一结束,二十一中的全体教职员工去gd、hn旅游,妈妈要带秋同一道去。
其实秋同的爷爷奶奶现在也在麒林。潜水俱乐部新开了第二与第三期工程。第二期是与第一期连着的,也是茅棚式,价格也一样。第三期是在潜水俱乐部另一边,是一个休闲疗养中心。
这个休闲疗养中心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宜人。里面是一套套茅屋结构的房子。每个茅屋都有一百来平米。这个中心一落成便被市委定为招待所,专门接待省里或京城首长。
今年初,大冷天,几个京城首长来这儿度假。意外的发现,原来气喘的在这儿疗养期间不喘了。原来高血压的,住这儿血压很平稳。首长们年纪大了,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但住在这儿都能减轻病情。
于是这儿就成了京城首长的疗养地。省领导嘛,必须是在职省级以上。麒林市的老桂都没那资格。这个,老桂也无话可说。这个疗养中心已经不归麒林市委管了,连天关省委都管不着。
秋同的爷爷奶奶可怜想孙子。在京城见不着吧,来到麒林也见不着几面。孙子太忙啊,比大人都忙。又要学习,又要练武,还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奶奶对孙子说:“秋同啊,今年别跟妈妈去旅游了。到这儿来,跟爷爷奶奶过暑假。”
不行!奶奶,你知道吗?老话说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这就行万里路去。奶奶,老话还说了,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我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面对这样的孙子,奶奶是疼呢,还是爱呢,还是舍不得呢?爷爷却觉得孙子好,不错,从小就知道努力学习。比他的那些堂哥、表哥聪明的多,也懂事得多。
奶奶不与老头子抬杠,不断唠叨:“他才多大哇,就这么辛苦?那些大人还天天喝酒打牌呢。这么小的孩子,就学这个学那个的。司琪样样都好,就是把孩子逼得太紧了。”
奶奶,我是自愿学的好不好,与妈妈没关系。哥哥、姐姐学得比我还多,他们可是全市同学的偶像。
全市同学的偶像?张秋然还差不多,张秋生就有点狗屁。学生们倒认为他很牛-逼,老师们认为他是害人精的大有人在。
李秋兰带着秋同上楼,李满屯就更不敢瞎说了。李秋兰的修为,就是隔着墙壁都照样能听见,哪怕他再么小声。他不知道的是,张秋然隔着墙壁也照样能听见他说话,只是懒得听而已。
第八百二十章 脸怎么弄扁了
李满屯要与张秋生谈去他家乡寻宝的事,却数次被打断,他的兴趣也就淡了下来。他们这些人包括张秋生,做事都是凭一时兴趣。兴趣来了不管不顾,兴趣过去也就算了。
张秋生是懒散。而李满屯这些人是除了修真,这世上还真没什么让能他们持续保持兴趣的,包括金钱,包括女人。
钱当然是要,并且越多越好。但遇上更好玩的事,钱也可以暂时不要。女人是源自于体内最原始的渴望当然是要的,但并不沉迷其中,说丢开就可以丢开。这叫活得撒脱,拿得起放得下,无牵无挂。
这种撒脱,这种无牵无挂当然很好,但也不能太过分。像他们的老祖宗,到后来连亲骨肉都可以抛弃,那就不是人了。
医大已经放了暑假。半个多月前考试完毕,学生大多就离校了。只有在医院实习的学生还要上班,还没毕业就已经失去享受暑假的权力。
尤其是张秋生,被医院盯得死死的。莫千行跑来假马日弄鬼地开了一个会,他自己恐怕都忘记了。可医院却记得清清楚楚,绝不能让张秋生偷跑出去参加危险任务。上次去申洋救姐姐,以及救吴烟,去禹台战鬼仙等等,回来都受到医大与医院领导的批评。
好在张秋生也不愿离开麒林,倒也没觉得被盯死有什么难受。只是医院里太忙,张秋生不喜欢这种被逼的忙碌。
在医院里,张秋生好歹已成名医。这个名气只控制在小范围内。一是张秋生不想出名。二是医院觉得他只是个学生,没给他做宣传推广。
张秋生最出名的是治疗颈椎与肩周炎。用针灸,这个比较好,张秋生喜欢。没有手术风险。无需进手术室,没有整套的消毒程序,没有严格的手术规范。符合他马马虎虎、自由散漫的性格。
其实张秋生扎针都是幌子。扎针只是利用毫针将真气输进病人的患处。真气属于武术范畴,不算运用法术。
其实针灸所用的针共有九种,芒针只是其中比较常见的一种。张秋生就喜欢用芒针,其它针都懒得用。另外在特殊情况下,他也用牛毛细针。牛毛细针不在上述九种针之列。
张秋生不是怕违反禁忌,他纯粹是不喜欢用法术。在手术台,除了最初他用了几个愈伤诀,以后就再也没用过,没那必要。用真气包裹病灶,再用他那教授级医生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刀术,没有什么手术是他完成不了的。
这一年多,张秋生都不记得治愈了多少颈椎增生与肩周炎。他的治愈与别的医生标准不同。张秋生将人治愈了就真的是治愈了,绝不会复发,即使复发也是在别的部位。
找张秋生治疗颈椎与肩周炎的,必须先通过孙一航。孙教授是那么好找的?没个一官半职,没个社会知名度,没个特殊情况,找孙教授治病想都别想。
孙一航也老实向求医的人说明情况,张秋生同学医术比我高明,他的这种针灸技术我不会。
颈椎增生与肩周炎,一般来说很多人到了一定年龄都有,但长期伏案工作的人得这种病最多。必须长期伏案工作的都是什么人?当官的,搞文字工作的。所以张秋生现在认识很多当官的,上到省部级下到市县级。作家编剧导演,当红不当红都认识一些。
这也是以后娱乐圈的明星,以及想成为明星的美女们追着张秋生跑的原因。因为他认识太多编剧、导演。当然,也认识很多的投资人。
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张秋生正将破二八自行车锁在校门外的停车棚,然后两手插裤兜里慢慢往学校里面走。这不是张秋生的风格,他走路向来都像救火一样。
张秋生昨天无意中听到刘冬梅与罗真真说悄悄话。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耳力太好也讨厌。
张秋生家里人太多,有些人就在外面说话。张秋生自己就与王长青等伙伴在小区门外的大树下吹牛。而刘冬梅与罗真真是在单元门口,与她们在一起的还有刘萍、李小曼及广告公司经理等人。
刘萍见刘、罗两女生来麒林很高兴。正好留她们拍一组广告。“麒林塑业”的上市工作困难重重。阻力主要在省里。一些省领导及省计委认为麒林市已经有了一个上市公司,刚刚正式挂牌。你们又接着来一个,做人不能这样贪心,让我们怎样向其他地市交待?
刘萍不管这些,一定要将麒林塑业推向资本市场。一个公司能不能上市,要看它的业绩,要看它的发展前景。不是让你省领导撒胡椒面,照顾这个照顾那个的。
除了积极公关游说外,加大对麒林塑业的宣传力度。用张秋生的话来说就是,给麒林塑业涂脂抹粉糊弄领导与人民群众。
麒林塑业给了人之患广告公司二十万。对于刘萍来说,只是将这个口袋里的钱放到那个口袋。
刘冬梅与罗真真三天拍了几百张照片。广告公司依合同留下十二万,再扣除一些费用,刘、罗两女生各得三万五。
广告公司经理对两女生说:“别嫌少。待你们慢慢成名,慢慢火起来后,报酬也会越来越多。”
两女生哪会嫌少?小心肝都高兴地一颤一颤的了。轻轻松松三天得三万五,回去要是说给夏琼听,还不得将她气死?
这就是刘萍的精明之处。请明星做广告,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麒林塑业生产的是建筑材料,不是直接面对消费者的产品,根本不需要知名度大的明星。
用刘、罗两女生,实际上只需花七万。而这七万还是一种投资。两个女生由此慢慢积累人气,身价越来越高,这也是公司的财富。
刘萍算无遗策。张秋生认识许多编剧、导演,以及文化部门的领导。到必要时让两个女生出演一两部影视剧,先从小配角做起。
当然这些想法目前还藏在刘萍肚子里。好的商人与好的将军一样,把握现在洞察未来。
张秋生家里琼斯与陆克谦为了抱孩子正在吵架。陆克谦想抱一下余馨的孩子,琼斯坚决不让他抱。屋子本来就小,人又多,还被这两人吵架。刘萍笑着将自己的人带出来,在单元门口聊天。
刘冬梅与罗真真哪知道隔这么远说话,张秋生都能听见?罗真真说,张秋然与她弟弟是一个妈妈生的吗?怎么张秋然那么漂亮,她弟弟却那么丑?
刘冬梅还没回答呢,刘萍就哈哈大笑:“对对对,说得不错。张秋生那小子长得真丑。不过呢,这与妈妈没关系。知道吗?相由心生。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所以脸相就随之丑了。”
刘萍对张秋生恨得牙痒,有人说他坏话就高兴。刘萍干所有的事,都想张秋生与之配合。恰恰相反,张秋生是所有的事都懒得干。所以就招刘萍生气,就没见过这么懒的人,恨不得一脚踹死这小子。
其实张秋生是不断向刘萍妥协让步的。只是刘萍胃口太大,又得寸进尺,张秋生不得不与她对掐。
刘萍在潜水俱乐部搞疗养中心。张秋生就知道她要拉拢高级别的首长,以便她今后在商场左右逢源。这个与张秋生不搭界,他也就不管不问。
可是刘萍要求张秋生每天提供一万五千毫升葡萄酒给疗养中心。张秋生坚决不同意,这是明目张胆地公然地违反安然酒庄的规矩。我管你是什么想法,我管你是什么级别的首长?惹毛了,老子将酒全倒进大河里去,将这个酒庄撤了!
刘萍却气得要哭。这是为了我自己吗!你不是好年华的股东吗?股东都不考虑公司利益,我凭什么这样巴心巴肝啊!
张秋生态度强硬。股东怎么啦,好年华的股东多着呢,又不是我一人。再说了,大好年华不卖酒,我的酒庄没侵犯公司利益。
你的那些规矩都是胡闹,刘萍说:“哪有做买卖的生怕客人多?”
我就生怕客人多,你管得着吗?张秋生说:“我封你个太平洋洋长兼印度洋洋长再兼大西洋洋长,天下的事都归你管。”
刘萍气得跺脚。在麒林,有两个人她一点办法没有。一个是张秋生。另一个就是李小曼。
张秋生嘛,反正就这样了,他从开始就是第一大祸害。这小子从来不隐瞒自己祸害面貌,摆明了我是祸害我怕谁的姿式。
而李小曼呢?就不同了。刘萍不明白,李小曼那一身的妖媚之气怎么就没了?不仅没了妖媚之气,还变得无比的端庄大方,真正的名门淑媛大家闺秀。
李小曼当初要是这样,刘萍肯定是接受她的。凭李小曼的工作能力,刘萍甚至要董事会任命她做副总。现在,刘萍只能摇头叹气。李小曼不去做演员,真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刘萍现在就在刘、罗两个女生面前大肆说张秋生的坏话,男人长他那样就是奇丑无比。哪个女生要是看上他,那就真叫没眼光,简直就是有眼无珠。
刘冬梅比较善良,性格也比较温和,她说:“刘总,张秋生也没你说得那样丑吧?他其实很酷的,有一种真正男子汉的气概。只是脸扁了点,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刘冬梅哪说得过刘萍?将什么酷,什么男子汉气概统统丢一边,刘萍对刘冬梅的眼光大加赞赏:“对了,小刘确实有眼光。那小子就是一张大扁脸。”
哈哈大笑后,刘萍又说:“张秋然明明是非常漂亮的瓜子脸,怎么到了张秋生身上就给弄扁了呢?”
第八百二十一章 忘恩负义
呵呵呵呵——。刘萍自己给自己笑呛了。歇了一口气说:“张秋生吧,他那个人就是扁的。他什么都扁。小刘啊,你没事时与他说说道理,那时你就可以知道,呵呵,他说的全是扁理,你就想像不出来的扁理。这小子是自己将自己搞扁了。哈哈——,相由心生啦。性格决定长相啊。”
刘冬梅与罗真真都疑惑地望着刘萍。一是不明白说张秋生丑刘总为什么这样高兴。二是不明白什么相由心生。
从长期打交道与观察中,刘萍知道远远的在大树下的张秋生能听到她们说话。所以故意气他:“林肯说过,三十五岁以前的脸是由父母决定的。但三十五岁以后的脸是由自己决定的。一个人要为三十五岁以后的长相负责。
本来呢,张秋生这个脸要三十五岁后再扁。可是呢,他太过分了,干事说话太扁了太拧了,所以才十几岁就将脸搞扁。哈哈——”
站在单元门口的人都跟在刘萍后面笑。张秋生呢,一点办法没有。总不能为这么个事与刘萍吵架。所以他装没听见。
照说,昨天的事,只不过几个女生说他长得丑,不至于让张秋生到今天还心情低落。张秋生向来是事不过夜。许多人都以为这是他立的规矩。其实不是。他是睡一觉就将一些小事忘了。另外今世他很难生气。即使生气也很快就消。
昨夜做完两台手术,张秋生躺在值班的小床上反来复去睡不着。他觉得自己似乎,好像,差不多搞明白了林玲为什么不要他了。长得太丑!
小时候吧,大家都不懂事,审美观没形成,所以林玲不觉得我丑。现在长大了,女孩子都是爱美的,于是我这长相的缺陷就突出了。原来天天在一起,看惯了也无所谓。去俄罗斯两个月,再猛然一见面就觉得我太丑了。
林玲向来是爱美的。小区的孩子中,就算她最爱美。林玲不可能要一个丑鬼做男朋友的。
张秋生觉得自己总算想明白了。可是一颗心就是放不下,就是难受,就是让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张秋生无精打采地往自己教室走。灰心丧气下思维就有点偏激。以后再也别泡妞了,找不到真爱泡什么妞呢?即使泡到了女朋友,谁知道她是爱我这个人还是爱我身上的钱呢?
去年这个时候,谢云珠妈妈下跪求我别纠缠她女儿,这是什么意思?她说我是有钱人家少爷,请我放过穷人家的女儿。这就说明她不为钱所动!即然不为钱所动,那就突现了我的丑。做母亲的,不愿女儿找一个丑八怪做男朋友天经地义。
反过来说,如果遇上爱财的母亲呢?她就不管我丑不丑,强迫女儿嫁给我,这种现象从古到今比比皆是。
算了,没意思。从此孤老终身吧。几个爷爷都是终生未婚,他们日子过得也很好。应当说,有什么样的爷爷就有什么样的孙子。我接爷爷的班,那是正当应份。
张秋生晃晃脑袋,将不愉快的心情甩掉。不就是泡不到妞吗?没什么了不起。不说爷爷了,天下的和尚都不结婚,他们不也过得很好么?
再说了,即使勉强泡了个妞,花大钱结婚了。如果不出意外,肯定要生孩子。生个儿子指不定就像我,一个小丑八怪,我自己成天看着也闹心。大丑八怪带小丑八怪,带着上街影响市容,也给广大人民群众添堵。
儿子还好一点。要是不小心生个女儿呢?我靠,女孩丑日子就没法过,那就害了她。
像我这种丑基因就应当绝种。这等于是为国家为民族做贡献,为纯洁中华民族自我牺牲。
想是这样想,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再晃晃脑袋,将这酸楚感甩了。脑袋这么一甩就看见两个女生,谢云珠与刘小荣。刘小荣就是十三中李满屯泡的那个妞,学小提琴的。
谢云珠与刘小荣的头昂得像鹅,眼睛呈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高傲地与张秋生擦身而过,瞥都不瞥张秋生一眼。
我靠!张秋生忍不住骂了一句,不过没骂出口。他还不至于当着女生面骂粗话。但心里却越发的酸楚。我不就长得丑一点吗,至于这样吗?
张秋生冤枉了两个女生。她们其实是怕。刘小荣早就来二十一中听课了,渐渐地很多十三中的同学都来二十一中听课,谢云珠便是其中之一。
二十一中的老师水平高,不分本校外校,对于爱好学习的学生一视同仁。对于学习上的问题,只要你提问,老师立即就给予回答,问都不问学生是哪个班或哪个学校。
二十一中的同学也很大气,乐意与外校同学们一起讨论学习问题。刘小荣与谢云珠喜欢这里的氛围。刚开始,她们还怕遇见张秋生等几个人。可是都快两个多月了,从来没碰见他们,警惕性也就慢慢松下来。
后来她们知道,二十一中太大。各个学生都有自己习惯性的活动地域,其它地方一般是不去的。这样她们就更放心了。
前几天,十三中的教务主任被张秋生骂得狗血淋头。主任气坏了,又没地方发泄。于是将去年被张秋生等人泡过的女生都找来,狠狠地将她们骂了一顿。
对,是骂,不是老师通常那样的批评。几个女生感到莫明其妙,范彤当场就哭了。
事后有人告诉她们,主任被张秋生骂惨了,所以找你们出气。张秋生将全市所有的学校都**了,并且刮了许多钱。我们学校的主任想找张秋生吵,结果被骂得牙都没得呲。
麒林市第一大祸害,果然名不虚传。经常去二十一中听课的学生就有点担心,那可是张秋生的地盘。
前阵子李满屯要杀人,当时刘小荣与谢云珠就在二十一中。可将她们吓坏了,这家伙真敢杀人。
有同学说,没事,张秋生、李满屯这些人在学校里从来不欺负同学。还有,他们怕梁老师。
话是这样说,可是能保证他们脑袋不抽筋吗?同学们又聚一起商量,我们尽量不与他们照面,脑袋抽筋也找不上我们。据观察,张秋生这些人一般只在自己的教学楼及小山后面活动,别的地方很少去。尤其是音乐室与练功房,他们绝对不去。
十三中今天发成绩单,谢云珠与刘小荣原打算下午回校拿。刚才听说有一个旅美研究生,学小提琴的,今天下午要来二十一中搞一个交流活动。
这是个极好的机会。刘小荣赶紧改变计划,决定上午拿成绩单,下午来参与交流。她自己回校不算,还拉着谢云珠一道走。
谢云珠下午也有活动。一个香港明星要来二十一中交流表演心得。与这个明星一道来的还有一个著名导演。谢云珠本来就是这个明星的粉丝,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两个女生兴奋地赶快回校,将成绩单拿了就回来,中午就在二十一中附近随便吃点,一定要抢个好位置。听说连师大的音乐系、表演系的大学生都要来。
正在边走路边唧唧呱呱的两个女生突然就看到张秋生。这家伙两手插裤兜里,蔫头耷脑魂不守舍地逛悠。两个女生小心肝猛地一紧,呼吸都感到困难。
刘小荣捏捏谢云珠的手,再使个眼色,暗示一定要镇定,我们假装没看见他。总之,千万别招惹这祸害。
有惊无险地擦肩而过,张秋生一点反应都没有。很好,很好,果然如同传说一样,张秋生在学校里不欺负人。
走了很长一段路,快到校门口了,刘小荣拍拍胸口小声说:“哎呀,吓死我了。”
吓什么吓呀,张秋生从不打女生的。谢云珠觉得对不起张秋生。人家救了她一命,却这样对人家,我谢云珠太不是东西了。
听姐姐说,张秋生是非常好的一个人,是非常难得好人。张秋生不仅对我有恩,对姐姐就更有恩了。姐姐遭人绑架,就是张秋生朋友救的。
张秋生朋友并不是原来想像的混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姐姐当上国家干部,上电大自考,提拔为副科级干部,还有赚很多钱等等,全都是张秋生或他的朋友帮忙的。
由于姐姐混得好,家里的生活大大改善,已达到富人水平了。张秋生对她们全家都有恩。
这种恩怎么报答都不为过。可是,可是,这家伙长得太丑,不是我心中想像的男朋友形象。那个,那个,这个,都现代社会了,受恩也不一定要以身相许吧?
我记住这恩情,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一定报答这份恩。只是,男朋友就算了。再说了,即使做他的女朋友,老妈也不行。
我妈与张秋生的妈就不能比。张秋生妈妈是多么的端庄,多么的知性,多么漂亮美丽,多么的落落大方?
老爸呢?就更不能比了!张秋生爸爸是市委书记。我爸爸什么都不是。算了,张秋生不是我的那杯咖啡。无论从哪方面说,我与他都无缘。
再再说了,张秋生现在睬都不睬我。他心里肯定将我当做忘恩负义的小人。是的,我真的是忘恩负义的小人,骂得一点不错。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愿做他的女朋友。
谢云珠一肚子的纠结,刘小荣突然说:“张秋然是全市出名的大美女,怎么张秋生这样丑啊?”
第八百二十二章 爱是什么?
张秋生在耳朵上做了个屏蔽,不想听两个女生的说话。如果可能,他愿意永远屏蔽下去。耳力太好是,是那啥,找虐,自我找虐。
其实吧,那个吧,也没啥。人呢,活在这世上,哪能不被人骂?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是了。
再说了,男子汉成天纠结自己长相,太也没出息。大不了以后不泡妞就是,自我断种绝代,不给民族添麻烦。
林玲嘛。明知她有自己的丈夫,是个高富帅,完全配得上她。这样很好,除了祝福,张秋生你就别痴心妄想,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张秋生揉揉有点酸的鼻子,再次晃动脑袋,又长长出了一口气。以后就与李满屯、孙不武他们学吧,做点工程,泡妞只当游戏。而爱情,那就再见了。
今生本就不折腾自己的张秋生终于想开了,心情慢慢平静。两耳被屏蔽,安安静静看了三节课的书,直到被一个粉笔头砸醒。
今天下午除了有香港明星苏健华与导演孟子文有关表演,以及余馨的小提琴等两个交流会外,还有李小曼的一个有关金融衍生产品的讲座,莫千行的“保密与谍战”讲座。这些是暑假一系列文化活动的一部分。
如果是其他中学,苏健华与孟子文那儿肯定是人山人海。二十一中与众不同就在这儿,只有确实对表演感兴趣,并且立志要走这条路的同学去了那儿。人数并不多,只有十来个学生。新建成的阶梯教室里虽然是气氛热烈座无虚席,但都是外校同学及粉丝。
高二一班的同学大都去了大会议室,他们对李小曼的金融讲座更感兴趣。吴烟与李秀英等女生去了余馨那儿,她们都在练小提琴,再说,然然姐在那儿。
这些张秋生都不知道。他的耳朵从上午屏蔽到下午,一整天都默默无语除了吃饭就是专心看书。有同学朝他的书瞥了几眼,是大部头的书,从上面插页可以知道是医学书。同学们没人打扰,都以为他大学学习上遇到难题正在努力克服。
粉笔头是邓二丫砸的。讲座结束,同学们渐渐回教室。要是哪个同学冒冒失失地拍张秋生一掌,那麻烦就大了。凭张秋生的警觉,肯定要反击。糊里糊涂中的秋生,可能会将人打死。
果然,张秋生刷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同时就对邓二丫做出攻击状态。邓二丫在扔粉笔头时就已经闪向一边,以防被误伤。
第一节课出教室时,吴烟就说:“张秋生学习上可能遇到难题。是大学的,看的是医学书。他将自己听觉都屏蔽了,可能是怕人打扰。”
张秋生用的是戒指上的屏蔽符,所以金丹期的吴烟能看出来。李秀英与其他金丹期同学都看出来了,他们的看法与吴烟一样。张秋生不愿人打扰,那就不打扰他吧,我们听讲座去。
邓二丫指指自己的耳朵,意思叫张秋生将屏蔽去了。然后说:“真不错,秋生,进入高中后,很少见你这么用功学习了。”
张秋生感到屏蔽听觉真好,世界真清静,带着心情也一片宁静。以后没事就这样,这叫两耳不闻窗外事。
邓二丫叫张秋生随她出教室,有话对他讲。
原来警察局出了一个政策,可以花钱买城市户口。条件是必须有城市户口挂靠。意思就是农村户口的人,在城市有直系亲属,可以花钱将户口转到这个直系亲属的户口上去。
邓爸、邓妈都急切地想将全家户口都买上来,他们现在不缺这个钱。可是胖子却不愿意。他现在自己开饭店,没觉得农村户口有什么不方便,甚至早都忘了他是农村户口。
胖子就与爸妈辩,城市户口没什么稀奇。现在买米又不要粮票,其它买肉买菜等等都不要票,可以说现在就没一样东西要票。再说了,现在也不需要找工作。我就想不明白要那城市户口干嘛。
邓爸几次都要打儿子,想想还是没打。儿子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现在城市户口真的没什么明堂。于是就给二丫下了个任务,明天去问问秋生。
张秋生对二丫说:“告诉老爸,千万不要买城市户口。如果有可能,你考上大学户口也不要转到学校去,即使转到学校了,毕业时也要转回老家。
我告诉你啊,现在城市户口用钱可以买。可是农村土地却有钱买不着。你们在老家都有责任田吧?一转城市户口这些责任田就没了,立即取消,宅基地也要取消。
如果你爷爷种不了这些田,可以花钱请别人种。无论怎样,这些田都要保住。如果你们家的人懒得种田,过几年我去种。我秋生好歹也是你邓家的孩子吧?留个几亩田,让我混得没退路时也有口饭吃总行吧?”
胡说!邓二丫敲了张秋生脑袋一记,又说:“你怎么会混得没饭吃呢?”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世道芲桑,谁又能料得到呢?以后农村肯定比城市好,尤其像你们家那样的山区。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而城市却逐渐被污染不适宜人居住。张秋生说:“不管怎样吧,给我留一个地方养老或隐居总行吧?”
再过二十年,城市户口就要放开,国家要动员农民转城市户口。还出可以保底责任田的政策,干嘛要现在花钱转?这些话当然都在张秋生的肚子里,这属于重生者的秘密无法透露。
养老你还要等几十年,隐居嘛,现在就可以去。邓二丫笑嘻嘻地说:“房子早做好了。两处,我妈一处,我大哥一处。我爸是城市户口,没资格要宅基地,是以我妈的名义申请的。
你要隐居就住我的房间。另外小丫,我小哥哥的房间你都可以住。我姐没房间,她不要,坚决不要。她说死也要做城市人。
嘻嘻,我姐与大哥是反的。我大哥是死也要做农村人。人家给他介绍对象,城市户口的不要,坚决要农村的。对象谈好了,年底或明年五一就结婚,是我们隔壁村子的。
我哥没什么条件,瘦,只要一个瘦。我哥说老邓家要将胖种给变了去。我那未来的嫂子像麻杆一样,可我哥喜欢。嘻嘻——”
两人趴在栏杆上哈哈大笑。笑完,张秋生心情大好。是啊,让什么爱情见鬼去吧!就应当像胖子一样,到了结婚年龄找人介绍一个。想什么样的,就托人介绍什么样的。简单,方便,省事,要胖的就胖的,要瘦的就瘦的。像去菜市场买肉一样,要肥的就肥的,要瘦的就瘦的,干嘛要热脸就冷屁股的去泡啊?
今夜还好,只做了一台手术。很简单的白内障摘除及人工晶体植入术。当然这简单指的是教授及张秋生这样的医生。患者是一七十八岁的老头,长相奇丑无比,码头工人出身。这手术是张秋生主刀,用的国产晶体,进口的这老人用不起。名义上的主刀此时正在手术室的长椅上睡觉,他喝多了。在酒桌上时就指望着张秋生替他主刀,所以敢放开量来喝。
今夜张秋生十点来钟就睡觉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微明。来到那个老人病房,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正在小心地给老头擦脸。擦完脸,又给他洗手。洗完手,又将老头的假牙取下来用心擦洗。
十个床位再加陪护,病房里很是嘈杂。老奶奶却旁若无人,一心一意地侍候着老头。此情此景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感人至深。
张秋生没有打扰这对老夫妻。七十八岁,非常普通的一对老人,他们两人是怎样一路搀扶着走过来?是怎样的一路风雨,怎样的相濡以沫,怎样的相依相守,怎样的生死不渝?
老奶奶冲了一碗藕粉喂给老头吃。老头说:“你先吃,剩下的给我就行了。”
老奶奶温言说道:“瞎说,你现在是病人,当然要先吃。”
老奶奶试了试温度,将汤匙往老头嘴里送去。老头咽下一口藕粉,惬意地说:“甜,太甜了。”等老奶奶给他擦过嘴角后,又说:“我只是眼睛病了,又不是嘴病。还是你先吃,剩下的给我就行。”
老奶奶不理会老头,一口一口地喂,一下一下帮他擦嘴。
不知如何,张秋生的眼睛有点湿了。他理解这对老人,因为爷爷奶奶也是这样走过来的。只不过是反过来,奶奶瘫痪在床,爷爷侍候她。
什么是爱?张秋生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爱绝不是挂嘴上说的。爱也不是用玫瑰可以代替的。玫瑰只是爱的象征,它本身并不是爱。从而说明,财富、相貌、地位、表白、追求,等等这些都不是爱。它们只是男女交媾的条件,就像公猴向母猴展示我的身体多么强壮我有很多香蕉一样。
很多修真门派都有斩七情绝六欲的心法。效果怎样看看吴痕就知道。也有一些门派创出泄欲以断情之法。效果怎样看看李满屯就知道。
张秋生却在一天两夜中产生了斩情丝的念头。效果将会怎样,目前不知道。更不知道的是,张秋生没觉得有几个少女正在默默地爱着他。
爱着张秋生的少女,有明白自己爱他,比如吴烟与李秀英。也有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深深地爱着他,比如邓二丫。
第八百二十三章 壮观的高考队伍
少女对未来生活都有着美好的憧憬。邓二丫所有的憧憬里都有秋生一份。她就想不到没有的秋生的日子怎么过。邓二丫没觉得这就是爱,这是一种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
邓二丫的修真境界比吴烟差很多,但仅凭武功却比吴烟高。邓二丫丝毫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有秋生保护,哪怕一点武功都不会也没关系。
除了邓二丫,还有李秋兰。李秋兰也与邓二丫差不多,张秋生就是她们的一部分。李秋兰也没考虑爱不爱的事,反正这辈子肯定是与秋生在一起了。高修为怎么了,在世之仙怎么了,对于爱的问题照样看得这么简单。
什么事都要历练,或者说要淬炼。在世之仙也不是万能的,没有历练照样不懂。
张秋生自己发明的斩情丝之法在这些少女面前能坚持下去吗?何况他身边还有二孙子之流,完全不以爱情为然,纯粹只是玩弄女性的人呢?
生活是丰富多彩的,生活是复杂的,生活是美好的,生活是直刺人心的。生活中处处是盛开的鲜花,生活中处处是淋漓的鲜血。别说在世之仙,即使是太乙金仙、天帝们也搞不清。大神通者搞不清人性,只有让天地永远隔绝。
或者说,大神通者可以隔绝天地,却搞不清人性。掐指一算,能知过去未来之事。那也只能知道事,而不通晓情。能知道因果,却不知道因因何起。
医院下夜班,张秋生骑着自行车上学。前面遇到交通管制,行人车辆一律绕道。干嘛呢,大清早有领导莅临麒林视察?
张秋生停车,伸着脖子向空荡荡的马路张望。除了交警,看不出明堂。正准备扭头绕道,一个声音在喊:“张秋生,干嘛去?”
定睛一看,认识,董昊,董市长的儿子,经常跟二孙子混一起的大公子。
张秋生说明自己是上学去,问道:“你在这儿干嘛?二孙子呢,你们不是褂子连着裤子的么,怎么落单了?”
董昊指指背后挂着农业局牌子的大楼说:“我在这儿上班呢。出来看热闹。二孙子去深圳了,跑他那批货,不是你帮他解决的么?”
什么热闹啊,搞得这么戒备森严?张秋生又调笑道:“想不到哈,董大公子居然是公务员。不错,比二孙子正规一点。”
哪有,我是不会做买卖,否则早就下海了。董昊说:“今天是高考第一天啊,这个你都不知道?主要考场沿途都实行交通管制,让参加高考的学生畅通无阻。”
哦,明白了。高考现在越来越受到全社会的重视,市民被耽误了行程都一点不抱怨。
哪有不抱怨,董昊说:“今年各学校都组织了盛大的送考生进考场的活动,这些人都是等这儿看热闹的。”
董昊想了想又说:“这事不是你亲自组织的么,怎么这就忘了?”
我哪有什么组织,张秋生说:“我是趁火打劫,弄几个小钱花花。”
张秋生与董昊站马路牙子上说话,一边等着看热闹。
热闹马上就来了。远远地就听到音乐声。凭张秋生的音乐素养,可以听出这是支铜管乐队。一支小号,一支圆号,一支长号,一支黑管,一张小军鼓。音乐低沉、哀伤,凄惨惨,悲切切。
这是送考生进考场?有奏哀乐送考生的么?是什么大人物死了,需要如此排场的送葬?张秋生望望董昊,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董昊也一脸茫然,踮着脚伸长脖子朝前面看。
不用伸脖子看了,送葬的队伍已经转过街角过来了。前面一辆双排座轻卡,后面两辆敞篷大货车。轻卡前面顶着死者遗像,车厢里坐着的是乐队。后面大货车上坐的都是死者家属。车队缓慢地前行,大把的纸钱迎空抛撒。
盛夏的清晨,太阳已升得老高。不知躲在哪儿的知了正拼命地叫道:“吱儿——吱儿——”,和着轻一声重一声的哀乐,形成一曲奇异的交响曲。
看着遗像,这死者张秋生认识。就是春天时诊断出脑袋里长了瘤子的壮汉。想不到这么快就死了。张秋生正想发表点感慨,蓝四清来了。
蓝四清既无悲悯之心,对死者又毫不同情,他说:“这傻-逼自己将自己作死了。这人一生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无论什么人,只要沾上他边,要不刮人家点东西他就觉得自己吃亏了。
哎,秋生,你断出他脑袋里有包包,是吧?后来去照片子,要不是真的有包,他不讹你一层皮就不算本事。
就这样他还不服,说你们医院的机器不好是水货,拍得片子不准。跑到申洋去拍,结果还是有包包。
按道理应当回来找你开刀吧?可是他觉得麒林的医生技术不行,不仅是你技术不行,所有的医生他都觉得不行,非得在申洋开。硬是在申洋等了两个月才排上队,结果死在手术台上。
然后他家里人与徒弟就在申洋医院吵啊闹啊,把个尸首放火葬场也不烧,就一直不断地吵。后来不知医院陪了多少钱,他们才算罢休。骨灰盒带回来,现在才想起要去安葬。”
这种人该不该同情呢?张秋生想不出道理来。只感觉社会太复杂,很多事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也不是他这样的草民能管得了,即使同情他又能怎么着?他人反正已经死了。
即使不是草民,是大官,大到玉皇大帝那么大,人要死他也管不着。张秋生怀疑,所谓的天道阻隔,是仙界的那些大神管不了人世间的这些事,所以干脆来个一刀两断眼不见为净。
张秋生的胡思乱想还没结束,下面的事就让他做出判断,这人不值得同情。
送葬车队用比步行还慢的速度龟速前行。交警上前让他们快点,送考生的车队马上要过来。
死者家属七嘴八舌地开骂,我们这是送葬,当然要慢。催什么催,你家以后不死人吗?
旁观群众都生气。这人家太不讲理了。高考车队来了,那些考生看见这个送葬的车队必然会影响情绪。不是迷信,这是心理常识。有人就骂,这人家太不讲道德了,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你们这样做,影响的是全市的考生,太缺德了!
交警没死者家属办法,但对付司机却轻松平常。一个交警来到轻卡驾驶室旁边,要司机靠边停车交出驾照。
司机只要上了车,没有不怕交警的。这个司机连忙陪着笑脸说:“我这就开快。”说着就换挡加大油门,一溜烟的绝尘而去。连乐队的一支小号掉到车下也不管。
交警向后面的大货车走,大货车不等交警说话,也是换挡加大油门紧跟轻卡而去。两车过后,地下留着一支被压得扁扁的小号在太阳底下发着澄黄的光芒。
全市这么多的考生,牵动着多少家长的心?人们热烈为交警鼓掌,称赞他英明神武执法果断。散落一地的纸钱很快被热心的群众打扫干净。
董昊拐了一下张秋生,说:“这个死者家属也倒霉,连个大巴都租不着。全市的大巴、中巴都被你包走了吧?呵呵——”
哪有,是各个学校包的好不好?再说了,我哪知道他们家今天要出殡?否则,怎么着也要给他们家留一辆。
董昊与蓝四清不与张秋生狡辩,都张着大嘴呵呵地笑。这种怪事也只有张秋生做得出来。
考生车队终于来了。第一个经过的是二中。最前面的是腰鼓队,清一水的红色无袖衫,红色的灯笼裤,腰间别着鼓。走近一看,清一水的中年妇女,排成四路纵队,一边敲锣打鼓一边行进。一边行进,还一边做着各种姿式。整个腰鼓队在一面与澡盆差不多大的铜镲的指挥下,或正敲或反敲,或下蹲或扭腰,或蹦或跳,或向前或转圈,走三步退两步,步调整齐煞是好看。
胡斌妈走在最前面,领导着身后的四路纵队。不管怎样,胡斌妈长得还可以,全队中也算她最年轻,因而被推举为领队。胡斌妈做着各种动作,比她上班要认真多了。她听从大镲子指挥,全队跟着她做动作。
胡斌妈原来是跳交谊舞的。老胡经常跑舞场操蛋。渐渐地那些中老年男人不敢找她跳,谁都怕打不是?于是胡斌妈改打腰鼓。
老胡在这方面做出了妥协。他知道不能将老婆逼急。主要原因还是打腰鼓的全是中年妇女,一个老头都没有,老胡肚子里醋劲要好一点。
跟在腰鼓队后面的是军乐队。长裤子长褂子的制服穿着,比起腰鼓队要受罪得多。张秋生就奇怪,腰鼓队的大铜镲一点没影响军乐队。军乐队的十几面小军鼓也没影响腰鼓队。
嘈杂的另一种说法叫热闹。热闹的另一种说法叫喜庆。喜庆的另一种说法叫吉祥。不在乎军鼓与腰鼓相互干不干扰,要的就是干扰出来的嘈杂。
董昊又拐拐张秋生,说:“那顶在最前面的女人真性---感吔!皮肤白,身材也惹火。这姿式,这身段,啧啧——”
张秋生顺着董昊的手指一看,是胡斌妈。烫成大波浪的头发用一块白底紫色碎花的手帕扎在脑后,穿一身大红的裤褂,正在认真卖力地打腰鼓。
第八百二十四章 汉宫玉方
蓝四清接着董昊的话说:“那女人姓邓,是胡斌的老妈。这娘们确实够---骚。不过你可能吃不着。”
怎么,这娘们来头很大?董昊虚心向蓝四清请教:“是哪个领导的家属?”
汽运公司总经理老胡的老婆。对于你董大公子来说,算不上领导。但老胡归交通局管,你老爸是分管农业的,够不着他。
董昊挠头皮,确实够不着。老爸即使分管交通也不行,交通局的荆长庚可不是吃素的。有荆长庚挡着,就别想动他下属。二孙子都不行,荆长庚敢上他家打人。
张秋生懒得与这些人扯女人话题。不是他多清高,也不是他不想女人。女人话题要么与知心朋友瞎扯,要么与不认识的人瞎扯。像蓝四清与董昊,谈不上知心,普通朋友而已。
张秋生推着自行车,准备绕道去学校。蓝四清追在他屁股后喊:“秋生,等等,我有话与你说。”
旁边的一个小巷,蓝四清追上张秋生,诚恳地说:“谢谢啊,秋生,你给的方子真好,我爸病情明显好了很多。
与这些人无需娇情无需做作,张秋生直白地说:“哦,你老爸好些了?那你别做口头革命派,打算怎样谢我?”
蓝四清手一招,他的手下立即递过五条软中华。蓝四清双手捧着说:“按你的规矩。”
行,这样很好。张秋生接过香烟,放进自行车的网篮,然后说:“这个方子只准你们家使用,不能给旁人。”
那当然,那当然,蓝四清点头哈腰地说:“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这叫秘方不能外传。”
哪有什么秘方不能外传。麒林得冠心病的人多得是,你将这方子到处乱传,我今后上哪儿混香烟抽去?
张秋生说完话就骑自行车扬长而去。蓝四清看着他背影摇头笑着叹气,秋生向来是正话反说,重话轻说。方子这样好,那是绝不能外传的了,放在我家可以传代。
张秋生刚刚到学校门口,孙不武就拦住他:“你也别进校门了,打马回朝吧。我叔叫你回医院,有急诊找你。别问我是什么病,电话里没说。”
我靠,你叔是中医吧,张秋生问道:“中医有什么急诊?”
我哪知道,电话里就是这样说的,孙不武说:“去不去由你。我反正是传达到了。”
去就去吧,待学校里反正也没什么事。张秋生骑着自行车又往回走。唉——,我咋就这么忙呢?小老百姓一个,比人家大领导还忙。
其实也不是什么急诊。张秋生治疗颈椎病与肩周炎在小范围内算是出了名。香港导演孟子文慕名来找张秋生治病,好朋友苏健华陪同他一道。
不是张秋生的名声大得连香港人都知道,他没这么大的名气。前面说了,有很多娱乐界的名人被张秋生治好了。孙一航是真的大名鼎鼎,这些人是慕孙一航的名而来。来了之后才知道,治病的原来是他的学生,孙一航在这方面不如学生。
香港与大陆的娱乐圈是相互通气的,有人介绍了,在大陆有这么一个叫麒林的城市。这个城市里有一个叫孙一航的名医,这个名医有个叫张秋生的学生。这个学生有祖传医术,是报经部里批准的特招生。这个张秋生治疗颈椎病,那叫一个妙手回春。
介绍人还说,名中医吧,都有古怪毛病。想张秋生给你治病,必须通过孙一航。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另外,张秋生是大衙内,怎样让他出手治病,也要你自己想办法。
孟子文被颈椎病折磨了十几年。也不知找了多少名医,没一个能治好这毛病。医术最好的,也只能减轻痛苦而不能根治,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发作。
孟子文将苏健华拉了一道。苏健华在大陆有很多粉丝。实在不行,看粉丝们能不能帮忙。
来到麒林市,他俩根本找不着孙一航。暑假期间,孙一航取消了每星期三门诊,成天躲学校里也不知研究什么。
苏健华找麒林市的几个粉丝,说明了情况,请粉丝想办法。苏健华在麒林市的粉丝联系会召集人是师大的一个学生,这学生听了苏健华的要求立即说:“乖乖,孙一航倒没听说过。但张秋生可是大名鼎鼎,麒林市第一大祸害。”
听着粉丝们的介绍,孟子文觉得张秋生的所谓祸害并没什么,充其量也只是一些恶作剧,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得饶人时绝对饶人,从不将人往死里逼。他的一些事迹往往让人忍俊不住,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
孟子文委托粉丝帮着找孙一航,外地人真不知道他在哪儿。张秋生嘛,他们自己去找。二十一中学生,去他学校找总差不多。
孟子文到二十一中首先就碰到刘萍。刘萍这个期间负责高考后勤事务,天天待在学校里。校领导全待在高三年级,她算半个校领导了。
刘萍说张秋生这小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过他有一项优点,非常热爱学校。你们搞一个表演艺术交流会,先向他示好,他会知道的。记住,是表演艺术交流会,千万别搞什么粉丝见面会,两个会性质完全不同。张秋生不是追星族,什么星都不追。
表演艺术交流会搞过了,孙一航也找到了。孙一航现在对张秋生的针灸术也已不抱希望。他已经明白,张秋生的针灸术需要真气,或者说是以真气为主。
孙一航一生最遗憾的是身体不适合修内家功夫,真气与他无缘。他现在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从张秋生那儿挖来的几个秘方上。孙一航与院长都心满意足,这些都是久已失传的上古秘方。他们早就听闻却从未见过,今日终于得愿以偿。
在火神庙得到的很多秘籍中,就有一些医药书籍。张秋生从来不当回事。姐姐却是将所有的秘籍都浏览了一遍。后来张秋生上医大,姐姐就将这些医药书籍挑出来,递到他手上并强迫阅读。你学中医的,竟然不看古代医书,那叫什么话?
张秋生给孙一航的是一本叫《汉宫玉方》的书。他是将原本都给了老师。不说里面内容,仅仅凭这古籍本身,价值也无法估量。
《汉宫玉方》肯定不是汉代的。是后来的人整理编辑而成。因为西汉还没发明纸。而汉代人也不会说什么汉宫。汉宫玉方说得是药方,其实是宫廷病案摘要。薄薄的二十几页,还残缺破烂,里面完整的方子只有五条,其中包含许多汉朝宫廷**。任何病例都涉及患者**,只在于患者对于这问题怎么看。
麒林医大及孙一航如获至宝,张秋生却无所谓。他还有先秦时代的医书,从殷商至春秋战国的都有,汉代的就更多。都是竹简或帛轴。
好了,废话少说。张秋生赶到医院,才知道是香港这么个导演找他治颈椎病。这个,他愿意给这个导演治。不管怎样,这个导演与明星给他同学讲了一堂课。刘萍对张秋生的德行还是能够掌握七八成,她给孟子文出的主意绝对好。
孙一航将孟子文介绍给张秋生后,就不知去哪儿了。他也明确告诉孟子文,治疗颈椎病是张秋生的拿手活。
张秋生一边给孟子文扎针一边感谢他给二十一中讲课。虽然五六百人中只有十来个是二十一中的同学,但哪怕只有一人听课,这份心意也要感谢。
医患双方加苏健华相谈甚欢。大约二十分钟后,张秋生拔针并说好了。孟子文都有点不相信,这么简单,这么快就好了?
张秋生摊摊手,说:“怎么,嫌快了?那好,我开个住院单,你在这儿住三个月?”
孟子文感觉原来疼痛难忍的地方热烘烘暖洋洋,无比的舒适,十几年来都没感觉过的舒适。扭扭脖子,不痛。眼睛似乎都明亮起来,看东西也清晰了许多。
神医,神医啊,这才是真正的神医。香港人说话直白:“小张医生啊,你真的是华佗在世,妙手回春啊。这样的医术在香港必定可以发大财。想不想去香港发展?”
不想!不仅不想去香港,也不想出名。张秋生说:“拜托,孟导演,回去后不要为我宣传,千万不要说是我治好你的病。我从没打算靠行医吃饭。”
张秋生回学校的路上经过一中。这儿已是人山人海,围聚着大量考生家长,还停着许多大巴。二十一中也有一辆大巴停在这儿,一些家长正围着妈妈说话。另外还有几个老师,也是被家长围着。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张秋生摇头,叹气,但没有停留。他虽然喜欢凑热闹,但这个热闹不想凑,老妈在这儿呢。夹着五条软中华,一溜烟的回学校。孟子文依足张秋生的规矩,送五条中华烟。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高考结束了,一切恢复平静。全校老师都去旅游,除了值班人员。梁司琪将秋同带了一道,家里剩下爷爷奶奶与三个大孩子。
这个暑假大家过得都很轻松惬意。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也没满世界瞎跑了,都待在麒林老老实实上班练功。只有刘萍还在到处跑,为了“麒林塑业”上市而奔波。
临近暑假快结束时,刘萍又将刘冬梅与罗真真招来拍了一个电视广告。刘萍也没大把花钱,这个电视广告选择在朝廷台的非黄金时段播出。目的除了要强力推销麒林塑业产品外,就是为上市造声势。
第八百二十五章 修真界与科学界
这一章的标题应当是“修真界与科学界共同关心的事”。这样的标题太长,所以简缩为“修真界与科学界”。
尽管刘萍没大把花钱,但对于刘冬梅与罗真真来说却是名利双收。有着她们图像的平面广告,在麒林塑业设有总代理的五十多个城市铺天盖地。电视广告也在新学期开学不多久就上了朝廷台。这个广告她们两人分别得了二十万。
毫无悬念,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又一次囊括文理两科的全省前三名。其实前五十名都有该校学生,只是与其他地市其他学校并列而已。
季长海又一次告诉其他学校,二十一中高考成绩好的同学全都报考本地的师大或医大,请其他学校的考生放心大胆地填报志愿。
这次没哪个校长与季长海抬杠。只是一中内部报怨杨善才,好好的学生,明明是状元、榜眼、探花的后备人选,你只凭一时之气强令他们转学。让一中错失一次大好机会。不对,连张秋然,已经错失两次了。
麒林市二十一中的高考成绩用辉煌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初升高,甚至小升初的学生从全省各地涌来。有点门道的家长,将季长海家的门槛都踩矮了三寸。
高考成绩好的学生真的都报了本地大学。不仅高三三班的同学,连高三四班的那些外国同学也都规规矩矩参加高考,也都报本市大学。
梁司琪在上学期就兑现承诺,教了这些外国学生内功。大家知道,梁司琪的所谓内功就是那无名功诀。只是这无名功诀已经经过了两次简化,是航婳亲自简化的。
现在,梁司琪再次兑现承诺。外国同学尽管毕业了,离开了二十一中,但还可以在学校的小山那儿练功。
所以这些外国同学全都考本市大学,为的就是能在二十一中练功。这儿有同学相互学习,有梁司琪的亲自指导。
吴烟等高三一班的妖孽们也在小山那儿练功。自从跨入金丹期以后,他们就放弃了清晨练功,改为傍晚在学校小山那儿糊弄一下。人都是有坠性的,都已经求得金丹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真的不用那么着急修炼。
“麒林塑业”终于在九四年年初上市了,与“麒林交通”整整相隔一年。刘萍实现了她的初步梦想,下面就是“麒林机械”上市工作了。
“麒林塑业”上市时,依然是刘冬梅与罗真真担任礼仪小姐。她俩依然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只是款式与“麒林交通”上市时不同。依然是方晋中敲响开盘的钟声,朝廷电视台与申洋电视台依然播放了简短的镜头。
除了八合湖那儿偶而出一件宝外,时间依然平静、无聊,但在张秋生看来非常幸福地流淌。终于到了张秋生他们要参加高考了。
高考对于张秋生他们这个班几乎没有压力。没有压力指的是任课老师。这个班的班风非常好,同学们都能互帮互学,在今年的全市联考中,最差的也考进五十名左右。
就在大家认真备考时,终于来了一点小风波。宋念仁与邓二丫先后要渡劫。这两人一个是刻苦修道,一个是认真练武。结果是殊途同归,差不多时间都要渡劫。
当然这两人渡劫没什么难度。宋念仁与张秋生一样,都是大大咧咧地性格。邓二丫心灵纯洁得像白纸,她是一点心劫都没有,一阵天雷轰下来,太乙铜鉴帮她扛住了,然后就渡劫成功。
宋念仁比邓二丫要早十来天。邓二丫渡完动的第二天就开始高考。
今年其他学校主动来问季长海,你们学校今年的优秀考生还是报本市大学?二十一中的高考成绩好,但对本市甚至本省的优秀考生没什么威胁,他们不占名牌大学的名额。
季长海摸摸脑袋,说:“这一届还真不太好说。主要是张秋生太不靠谱,我到现在都没搞清他要去哪个学校。还有两个死党,是无论怎样都要跟着他走的。
六个同学已经被军校看上了。其他的嘛,还没拿定主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大部分都去本市大学。即使不上本市大学,他们也不会上北大清华这样的顶级名牌。
为什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想想他们当初不进重点中学,却偏偏进最烂的二十一中就知道了。”
张秋生不是不靠谱,他想去麒林师大。他不想离开麒林市,不想离家太远。但爷爷奶奶却不同意。两个老人家认为,男孩子太恋家不好。好男儿志在四方,成天赖家里能成个什么事?
张秋生马马虎虎报了个双江理工。李满屯与孙不武报了双江科技大,一个学的是水利工程,一个学的是汽车制造。这两个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好歹也是二一一大学。
这两人的决定得到吴烟与李秀英的支持。张秋生一人在双江,她俩不放心,得有人盯着他。
为什么要盯着张秋生?两个女生也没深究原因,总之张秋生就是要有人盯着。真要静下心来想,恐怕是因为**了这么多年,这个木瓜一点不懂女孩的心思,简直是太可恶,必须让李满屯与孙不武盯死他。
这三人虽然狼狈为奸,但也有一门好,相互不保密,还拼命互揭老底。这样比较好,可以及时掌握他们的动向。至于掌握了张秋生动向以后怎么办?这个不管,总比两眼一抹黑好。
吴烟与李秀英自己,还有其他妖孽,包括宋念仁都报得麒林本地大学。他们喜欢待在麒林,世界各地哪儿都不想去。用吴烟的话说,我们都受了张秋生的传染,恋家。
曹忠民六兄弟都超过重点分数线,最早接到军事院校的录取通知书,也是最早离开麒林的同学。
他们六兄弟的家长请高三一班全体同学喝酒。没有这样好的班集体,他们孩子是不可能考上大学的,能不沦为牛---氓混混进大牢就很不错。
张秋生将那根皮带,邓二丫将戒尺,李满屯将烟袋锅等等都交还给了这些同学的家长。当初他们保证,要将这些东西连同大学录取通知书一起交给家长手上,他们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每年暑假二十一中全体教师员工出去旅游已经形成惯例。梁司琪带着秋同随队去了云蓝。家长想请老师吃餐饭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深表遗憾。
暑假中,荆长庚与李小曼也分别渡劫,跨入金丹行列。他俩的渡劫遇到危险,好在张秋生这些同学帮人渡劫已有丰富经验,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关。
赵如风有三个丹田,渡劫比别人要晚很多,到现在为止一点渡劫的迹象都没有。这也没办法,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
麒林市文化体育休闲公园的各主体工程尚未完工,预计还要两年后的五一前才可以交付使用。但占地近三千亩的公园已经初具规模,早已成为市民休闲娱乐的好场所。
所有的体育场馆、大剧院、图书馆、音乐喷泉等设施都是围绕一个一千二百多亩的人工湖所建,楼台亭榭,随着曲幽小径穿插在森林、竹林,草坪、花圃,小桥流水之间。
公园的南边是二十一中,北边是新建的大学城。整个这一片区域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帅哥如草,美女如云,充满了青春活力,朝气蓬勃。
还没完工,本省其他地市的领导,在省领导的带领下都来考察与学习了。大手笔,大气魄,必大资金才能完成。
有领导问李会元与方晋中,这么大的项目,你们花了多少钱?他俩开始笑而不答,后来被逼不过,才说没花什么钱,都是外商或华人有识之士捐助的。市里只划了三千来亩土地,这些土地使用权按市场价由大好年华公司买下,八方公司也出了一部分钱。等于市政府一分钱没花,还赚了土地转让费。
这个,其他城市无法复制。众多书记、市长们唯有摇头叹气,他们市没有这样的公司,也没有这样会抓钱又舍得花钱的企业家。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并重,说来容易做起来非常难。
有很多城市来挖人才。刘萍就不说了。赵如风、李小曼与荆长庚,甚至谢丽珠都在被挖之列,并且是重点要挖走的人才。可惜的是,无论给出怎样优惠的条件,这些人一个都不为所动。
我们放过这些沉闷的话题,也放过正在快活过暑假的张秋生们。先来说说另外一件事。
修真界一直流传着这么个说法,华厦古国有一些上古修真者留下的洞府。这些洞府散落在陆地与海底。这些上古洞府里有无数天材地宝与修真秘籍。
修真界一直在寻找这些洞府。曾经也确实找出几个,里面也确实有一些天材地宝。这些洞府有的成了某大门派的山门所在地,有的因为灵脉枯竭而废弃。
一直到现在,修真人还在努力寻找。只因为太漫无头绪而形不成规模,只有个人单独或两三人结伙探险。
再来说说科学界的事。在漫长的边境线的某一段,近一年来突然出现强烈的放射线。卫星与飞机测量,证明确有此事。只是那一带地形复杂山高林密,直升飞机无法降落。
同时还有一件怪事,这放射线忽有忽无。有时特别强烈,无时一点没有。
第八百二十六章 眼睛,眼睛,眼睛
有关部门前后派出两个科考队,前往这个地区考察。令人悲痛的是,这两个科考队没回来,连同保护科学家的战士及后面的搜救人员。
有关部门将这些情况通报给了特勤组,希望他们派特勤队前往探查。其实特勤组早就在关注这一地区出现的情况,因为修真界也有人员失踪。
在一年多一点时间里,修真界竟有七批共十二名金丹期修真者消失在那片地域。在天下大半修真者都聚集八合湖寻宝时,这十二名修真者却去寻找虚无飘渺的上古洞府,并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让特勤组震惊的是,一名叫元宏的修真者也死在这儿了。元宏是元婴期修真者,老牌元婴期,不像无恕那样的水货。
元宏无门无派一散修,甚至连徒弟都没有。修行地在中原地区某一不出名的小山上。他从不掺和修真界的事,只一心一意寻找洞府。一个元婴期修真者没有道场没有洞府,其难受可想而知。
其他金丹期修真者多少还向家人、徒弟丢下话,他们去什么地方了。而元宏没有丢任何话,他没家人也没徒弟。
知道元宏死在那个区域,是因为元宏于千难万险中爬回了距离那个区域最近的村庄。当时他身上已千创百孔。两条小腿齐关节没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断,他真的是爬回来的。
另外脸上、肩头、胳膊、后背、肚腹、大腿等等全身各处都是血糊糊一片。
元宏只说了几句话就死了。几句话只有一个词,眼睛。他是在不断说着:“眼睛,眼睛,眼睛——”中死的。
因为这是个特殊区域,附近驻有特种部队以及相关科研人员。在村民中也做了大量宣传,广泛告知危险,以及遇到特殊情况必须及时报告的规定。
元宏的尸体被紧急送往科研人员那儿。照片也在最短时间内传递到京城有关部门。特勤组的情报部门立即认出这是元宏。
特勤组给每一个修真者都建有档案。别看平时不管,修真界稍有异动,特勤组立即就会知道。莫千行亲自赶往出事地点,随行的有云逸、无冲这两个与特勤组关系比较好的元婴高手。
检验报告很快出来了。死者体内未发现放射性物质,也没有任何放射线残留。死者身上的伤是被不知名动物所咬。死者体内有不知名毒素。据分析,这些毒素是咬死元宏的不知名动物所留。
这些,莫千行及两个元婴高手不太关心。他们关心的是,元神呢?元婴期的修真人遇害时元神是可以跑出来的,也应该跑出来。
特勤组召集修真界有关人士,特别是修真界里现代知识分子开会。讨论这个区域的问题,尤其是元宏的元神去哪儿了。
修真界里的知识分子修为都很低,最高也只有筑基水平,而且都是散修。
修真界里的知识分子有一个例外,这就是荆长庚。荆长庚是中学时接触内家功夫,读大学时才接触修真,凭着他的聪明与毅力打通全身经脉。就这样也不过勉强混个开光,吴烟眼皮都懒得朝他眨一下。何况修的还是邪-道,连师傅都没正式拜。
荆长庚的例外在于,他遇见了张秋然与吴烟。又通过这两个女生认识张秋生与李秋兰,并长时间混在韩、华两个老祖宗跟前。最高明的指导者,加上用之不竭归元丹、紫霞丹,使他终于得到金丹。
与赵如风、李小曼比起来,荆长庚最苦。赵如风与李小曼自小就得明师指点,只是师傅死后脱节了一段时间。李小曼受吴嫣骗走过一段弯路,但很快就遇见了吴烟。
扯远了,再扯回来。会上得出了几种结论。一种结论是元宏的元神被敌人抓去了。但是,敌人既然抓了他元神,为什么不一并将肉身也抓了?肉身比元神要容易抓得多。
一种结论是元神被山风吹散了。在自然环境中,刚刚脱窍的元神很容易被风吹散。那么,元宏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元神与肉身分离?不到万不得已,不面临死亡,元婴期修真者绝不会让元神脱离肉身。
一般情况都是肉身死亡,元神逃离危险之境。而元宏不是这样,他的肉身当时没死,还爬到附近的村子。
上面两个结论是纯修真者的观点。但修真界的知识分子观点与修真前辈们不一样。他们认为元宏的元神是被放射线给灭了。
放射线是可以穿透一切物质的粒子束,只要计量足够大,它可以毁灭一切,除了有含铅物质防护。而修真人的元神只是灵气组成的聚合体,根本抵挡不住放射线的攻击。
元宏前辈极可能是感觉不对,但他不知这是放射线。直觉告诉他必须尽快离开此地,于是他就拼命逃跑。还是直觉告诉他,敌人很厉害,于是他老人家分出元神来抵挡。
事实证明这样做是徒劳的,元神根本无法抵挡放射线。这样,元宏前辈的肉身在逃跑过程中被毒虫或毒兽所咬,他最后的死亡是因失血过多,以及毒素发作的双重作用。元婴前辈的肉身是很强横的,即使失去元神,没有这两样致命的打击也不会死。
纯粹的修真者都是一些元婴或金丹前辈,他们无法接受知识分子的说法,但又觉得知识分子们说得对。很矛盾,很纠结,说不出强有力的道理来反驳知识分子。
这些修真前辈不看新书,更加的不读报。他们习惯看线装、竖排版、繁体字的书。对于现在横排版、机器装订、简体字的书,他们别说读,捧在手上看一眼都头晕。
双方观点相持不下。纯修真者不懂科学。知识分子不懂修真,或者说不懂最深奥的修真。
特勤组不管双方意见是怎样的分歧。他们关注的是那放射线。放射线是现代科技,绝不是修真人能随便搞出来的东西。而这放射线又时有时无,说明受人的操控。这个最让特勤组坐立不安。
有人或有某个组织在我国边境操控着核材料!这人或这个组织要干什么?这个必须弄清!
那么,派谁去?当然是派麒林分队去!这是特勤组所有领导的一致看法,并且是在瞬间就形成的意见。
派由普通人组成的特种部队根本不行。如果那儿有高阶别的修真人士,这样的特种部队经不住他们轻松一击。
邀请一些高阶别的修真者,临时组成一个队伍?也不行!无论是多高的修为,他们都架不住放射线,元宏已经是前车之鉴。
修真者不懂科学,科学家不懂修真啊!这是一对矛盾,短时间内无法解决。所以只有派麒林分队去。赵如风是金融学博士,荆长庚是工程学硕士,李小曼是经济学硕士,张秋生是医学学士。他们学得虽然不是核物理,但一般的核常识及科学常识是懂的。
麒林分队也是一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他们真的是敢打敢赢,作风特别顽强,召之既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但是,特勤组开了一天一夜的会都没做出最后决定。不忍心,所有领导都不忍心。这支队伍中的绝大多数还是孩子。
这次任务不同于上次战鬼仙。修真人捉鬼擒妖是天经地义。从来没有规定,也没有惯例,修真者要去玩科学,还是最危险的核科学。
上次任务多多少少还知道面对的是鬼仙。这次压根就不知道面对是什么,可能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比如敌人在那儿布置了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修真者扛不住重武器。反器材狙击步枪能打穿装甲,最高修为的修真人的肉身也没装甲结实。
另外,能将元宏双腿都咬断的是什么动物?元婴期修真者的肉身是非常强横的,普通刀剑都砍不断。还有,元宏临死前不断叨念着“眼睛,眼睛——”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是一些好孩子啊!平时虽然祸害,但本质却非常纯良的孩子。何况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高级首长的子弟。与他们相同出身的衙内们,吃喝玩乐,尽情享受着祖辈的荫庇时,却要相同身份的孩子去那情况极其不明危险异常的区域去执行任务。说不过去啊,说不过去。
上次是政委最支持麒林分队战鬼仙,而这次又是政委最拿不定主意。上次政委是坚定地认为正定能压邪。这次政委不知道如何给任务定性。
最后莫千行对政委说:“我们去征求首长们的意见吧。首长们如果不同意拿他们家的孩子冒险,那就算了。最后也只能派特种部队加防化部队去了。”
派特种部队加防化部队?那会死很多人的!政委同意莫千行的意见,他们两人一道去见各位首长。
首长们明事理,也非常有组织原则,他们的观念是祖国至上,其它一切的个人事情都要让位。张秋生姐弟虽然不是李家亲生孩子,但李老爷子当亲孙儿孙女一样看待。
方家老爷子没表示支持,也没表示反对,只是默默流泪。方老爷子深深觉得对不起然然,这孩子打从出生起就没享受过方家的温暖。现在就要出征那极其危险的战斗,做为高级干部却无权反对。
莫千行与政委赶到麒林市,而不是如同平时将分队人员召集到某地宣布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