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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六十七章 这次祸闯大了

    三个男生回来时,只剩区小燕一人在那儿。另外一个女生已经走了。男朋友当着自己面拍别的女生马屁,任何女生都不能容忍。

    张秋然这桌终于上菜了。三个女生将袖子捋高,开吃。刘冬梅边吃边问:“哎,张秋然,你的那个熟人怎么还没给回话呀。我是说买车票的事。”刘冬梅现在迫切的想家,迫切地想见到天柱。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申洋多大啊?从这儿到那儿很费时间的吧?

    这倒也是,申洋太大。办个事,跑路都要费去很多时间。刘冬梅是讲道理的女孩,觉得自己着急太不讲理。

    一辆汽车在前面停下。车里的人似乎考虑了一下,最后才决定下车。却原来是夏小雪。

    夏小雪见张秋然在吃大排档,就免不了好奇。毫无疑问,张秋然生活情调很高,对于夏小雪来说又是像迷一样的人。张秋然给人的印象都是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可这会又像邻家女孩,竟然在路边吃大排档。

    夏小雪决定下车看看究竟,她太想了解张秋然了。夏小雪刚刚坐下,还没开口说话。车里又下来一个中年人,来到夏小雪身旁,躬着身子说:“小姐,路边摊太不卫生,这儿的东西不能吃。”

    夏小雪苦笑着对这人说:“崔叔,告诉您多少遍了,现在叫小姐是骂人。”

    张秋然吃吃地笑。又觉得当着生人面笑不礼貌,将头扭过去笑。刘冬梅与罗真真也笑,也将头低着或扭过去笑。

    刘、罗二人笑是因为看到夏小雪的窘相。张秋然笑是因为深有同感,她对花园洋房里的人叫小姐也无可奈何。不过最让她觉得好笑的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将花园洋房的事隐瞒的死死的,学校里同学一个都不知道。否则也要像夏小雪一样哭笑不得。

    夏小雪冰雪聪明,一看就知道张秋然与刘、罗二人的笑法不同。可能张秋然也有与她一样的苦衷,却得意于别人不知道。

    夏小雪对张秋然说:“崔叔是南洋人,一些老习惯改不了。”

    张秋然不笑了,点头表示理解。保持古老传统的人,你可以慢慢改变他,但没理由笑他。

    夏小雪不吃东西,陪着张秋然说话。不是她不想吃,只是怕崔叔为难。

    过了一会,夏小雪就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张秋然也是被尊称小姐的人。对的,是尊称,是小姐这个名词的本来含义。虽然来人是叫张秋然小名,但她享受的是真正小姐待遇。

    八方公司的沈叔送票来了。毕恭毕敬地,双手将三张车票递给张秋然。

    三张都是今天下午的票。刘冬梅看了看车票,吓了一跳:“哎呀,软臥啊,我可乘不起。”刘冬梅向来不怕暴露自己是乡下姑娘。

    张秋然马马虎虎地说:“明天是罗真真的生日,这算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你呢,就算跟在罗真真后面沾光吧。我要送一个大蛋糕,你不也跟在后面吃?”

    刘冬梅无语了,她很感动。这一学期,只要与张秋然在一起,就从没要她花什么钱。还不能说什么感谢的话。只能将这份友情牢牢记住,以后一定要报答。

    沈叔的车没开出几步,张秋然追上去。悄悄递过一小玉瓶,说:“对不起,里面只有两颗了。你每十天服一颗。”

    沈叔接玉瓶的手都有点颤抖。都说跟着张秋生不吃亏,跟着他姐姐更不吃亏嘛。嗯,还有人说,张秋生最听姐姐的话。今后就跟然然混了。

    张秋然回到座位,刚刚想与夏小雪聊几句,电话响了。拿着电话听了几句,挂掉,再拨号。电话通了,张秋然又恢复嘻皮笑脸地说:“嘻嘻,吴大仙女哈,据可靠消息,你哥哥将乘去京城的航班,登机牌都换好了。下午一点四十五的航班。那边有人接。具体情况,你找老莫联系吧。呵呵,呵呵——,趁着春节,劝你哥将喜事办了吧,呵呵,呵呵————”

    吴烟与李秀英坐在一个水库的下方。面前是水渠,侧面不远是泄洪闸。依照性格,依照惯例,吴烟此时一定要与张秋然抬杠。可是今天没有,她默默地听着电话,默默地将电话收起,默默地坐那儿发呆。

    太丢人了,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闷---骚也就罢了,闷---骚竟然转花痴。花痴也就罢了,十八岁的帅哥花三十岁老妇女的痴,这个理上哪儿说去。

    好吧,媚术很厉害。要是一般男生也就算了。可哥哥是金丹期吔。金丹期的中了筑基期的术,放到天边也说不过去。

    这可怎么办!我吴烟拣了一辈子的柴,被老哥一把火烧得精光。以后可怎么做人,张秋生他们男生肯定要笑话我。有事没事就贼兮兮地笑。无风还三尺浪呢,这下有风了,那浪头不更高?

    吴烟心里一直隐藏着一个美好的愿望,有一天然然姐会成为她嫂子。嗯,我与张秋生,哥哥与然然姐。兄妹配姐弟,多好?

    这下完了,鸡飞蛋打了。刚才然然姐在电话里笑得那个欢畅,肯定是鄙视到极点。这样的脓包,然然姐会要吗?将心比心,张秋生要是这样,我也不会要。

    这事也怪自己,干嘛要哥哥赶过去呢!明知他是闷---骚,我这不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往虎口里送么?意志薄弱啊,经不起考验啊,平时人五人六,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啊。

    吴烟越想越生气。恨自己,恨哥哥,更恨那个女人。满肚子的怒气无处发作,拣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头随便一扔。

    “轰咚”一声大响,泄洪闸被砸破了,满水库的水汹涌而出。刚才还清可见底的水渠一下子就浊浪翻滚漫上堤岸。

    李秀英拉着还在发呆的吴烟往高处爬。刚刚爬上来还没站稳,就听见一声暴喝:“站住!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两个身穿蓝色服装,腰扎牛皮武装带的人,手端五六式自动步枪对准两个女生。

    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施展轻功。不能在普通人面前突然隐身。更不能飞行。李秀英与吴烟只能站着不动。

    吴烟还没回过神来,悄悄问李秀英怎么啦。李秀英没好气地说:“怎么啦,你将水库的闸口炸了!”

    炸了,不会吧?我只扔了块小石子吔。李秀英被打败了,摇头说:“关键不是小石子。你生了半天闷气,手掌上聚积了很多灵气。随手将小石子一扔,灵气随石子直奔闸口。

    吴烟啊,我告诉你。像我们这种人,情绪控制不好真危险,害人又害己。今天所幸的是没伤着人。否则,唉——,我都不知说什么好。”

    刹那间又跑过来五六个保卫人员,一起将两个女生押进水库办公室。

    水库所有负责人都赶去抢险了。抢险?无险可抢。冬天,防洪器材与物资都没有。农闲时刻,附近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也无人可供动员。

    闸口被炸得粉碎,无法堵上。同样是冬天,没有暴雨,不存在冲毁稻田淹没庄稼,也不会冲毁下面的村庄。所以也没什么险。

    满水库的水只在闸口汹涌澎湃,越到水渠的下面越平缓。水库管委会主任跳脚:“明年开春,就指着这些水春耕呢,这可咋办?”

    咋办,切!装得倒人模狗样,两个副主任在一旁扁嘴。冬天水库根本不用储这么多水。这都是为了你二舅子养鱼好不好?尼玛,商场挥泪大甩卖也不过是买一送一,跳楼价也大不了买一送二。你丈母娘倒好,娶她一个女儿送八个舅子,买一送八。

    买一送八也无所谓。你丈母娘会生,买一送八十都无所谓。尼玛,个个舅子都要你照顾,都来啃我们水库。我们好歹也是副主任,尼玛,守着满满一水库,却一口水都喝不着。炸了好,炸得妙,这叫逼里屙泡屎大家日不成。

    主任大叫:“破坏分子抓着了吗?”

    保卫人员回答抓住了,正在办公室看押着。主任带着一班人等回办公室。定睛一看,两个女孩,中学生模样,清纯美丽。怎么看也不像破坏分子。

    是美丽又漂亮,是秀色可餐,是一点不像破坏分子。可是这个事件太大了,自己私人的损失也太大了。秀色可餐,却餐不饱肚子。美丽清纯也保不住头上乌纱帽。

    主任双眼赤红,嘴角泛着白沬朝两个女生大吼:“说!你们为什么要炸水库。说!是受谁的指使。”

    两个女生都不说话。她们无话可说。说一个小石子就将闸门砸坏,这个没人信。说是灵气包爆炸,也没人信,重要的是泄露修真机密。

    李秀英看了看吴烟手腕上的灵气手串。是吴痕用木村的金丹炼制的。幸亏这种灵气手串质量不纯。要是用张秋生的无属性灵气手串,恐怕就不止闸门连水库大坝都要炸毁。

    她俩为了加快飞行速度,都戴了灵气手串。舍不得用无属性灵气丹,才用木村的。

    见两个女孩都不说话,主任更加气愤,“砰、砰”地拍着桌子,大声咆哮:“说!不说就把你们吊起来!”

    两个女生还是不说话。吴烟却流下了眼泪。这次是真哭。不像那次在省城是假装的。

第七百六十八章 接受审讯

    吴烟心想,这次的祸闯大了。平时总说张秋生祸害,可张秋生从来没侵害过国家财产。我这可了不得了,将国家的水库炸了。哥哥中了媚术,受害的是他自己。我生气,受害的国家。

    怎么办?也唯有坐牢了。我这是罪有应得,我认罪伏法。上次坐牢哥哥与张秋生他们来救,还很好玩。这次没人来救了,自己犯的罪自己要承担。

    吴烟对李秀英说:“秀英,你走吧,没你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担。班上还有公司的事,就要你多承担了。”

    吴烟说完就号啕大哭。高二一班与好年华公司,她倾注了无数的心血,现在都化作了泡影,一切都与她没关系了。她只有坐在大牢里,默默地为同学们祝福了。

    本来还有点冷静的李秀英也哭了,抱着吴烟放声大哭。她们是生死相倚的好朋友,她们有共同的爱。她们都爱高二一班,她们都爱公司,她们都爱张秋生。

    吴烟要是去坐牢,李秀英绝不会一人回去。李秀英抱着吴烟哭喊:“不,这不是你一人的事,我也有份。我们俩一起去坐牢。天大的事,我们俩一起去扛。”

    此情此景更不像炸水库的坏分子,水库工作人员看得有点莫明其妙。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主任拍桌子砸板凳,吹胡子瞪眼,要她们交待问题。两个女孩抱在一起痛哭,对主任不理不睬。

    不给她们来重的不行,主任喝令:“将她们捆起来!”

    保卫人员正待动手捆,突然闯进一人大叫:“姐夫,鱼,鱼,鱼全跑了!过年了,旺季,鱼全跑了!”

    主任将自己领带松开,嚷得太厉害,领带勒着难受。主任一边松领带,一手指着两个女生:“是她们炸的,找就找她们!”

    这人就是主任的二舅子。承包了水库的水面养殖。听说闸口是面前这两个女孩炸的,二舅子像是见到生死仇敌,大吼一声:“鹅草泥马!”挥拳就朝李秀英脸上打去。

    李秀英正在痛哭流涕,拳头打来看都没看随手抓住一抖一掀。二舅子突觉一股大力袭来,不由自主地腾空翻滚一周半加转体两周,然后“啪”地一声大响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主任反应很敏捷,立即向后退到门边,然后大喝:“她们是特务,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务。快将她们毙了!”

    “哗啦、哗啦”两声,两支五六式自动步枪子弹上膛。

    “住手!”一个副主任大喝一声。然后朝主任说:“姓潘的,你怎么胡作非为我管不着。但要先说明一声,我反对随便开枪。这就是我的态度,下面就没了我的责任。”

    主任虽然专横,但并不傻。女孩没有反抗,他就不能开枪。别的事都可以马虎,唯独开枪,上级会严肃追查。关键是他的副手不配合,他会说出真相。

    警察没一会就来了,主任报的警。对于警察的现场询问,吴烟哭着回答:“我有错,我认罪。是我扔了一颗石头,将水库给炸了。”她这不算撒谎,也不算狡辩。她确实扔了一块小石子,已自觉扩大成石头了。而灵气包的事,属严格保密范畴。

    嗯,一颗石头将水库炸了?警察完全不相信。旁边两个持枪保卫,也老实证明,确实看到吴烟扔了一个什么东西。因为早就注意这两个女孩,所以一爆炸就立即抓住她俩。没见她们有其它特别的动作。

    吴烟与李秀英被带去县局继续调查。留下两个警察勘查爆炸现场。库水汹涌,无法下去查看。走访附近目击人士,爆炸响声怎样,有没有见到硝烟,有没有闻到炸药味。

    除了“轰隆”一声大响,其它都没看到也没听到。这是怎样的炸弹或炸药包?两个警察挠挠头皮,相互看了一眼。回去找专家解释去,或许是什么新的爆炸物。

    炸水库,这是大案。回到县局,吴烟与李秀英立即被带进审讯室。无奈两个女孩都不说话。不是她们顽抗到底,是无话可说。

    采用疲劳审讯,轮番轰炸,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讯问。警察只问最简单的问题,你们用的是什么炸药。没有回答。

    警察再问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你们姓什么,叫什么,连家庭住址都不问了。没有回答。

    警察使诈,隔壁那女生是你同伙吧?她都说了,你也说吧。说了就放你回家。没有回答。

    有人说了,作者你就是个傻-逼。吴烟与李秀英是金丹期修真者吔!她俩要走,警察拦得住?

    是的,她们要走警察拦不住。随便一个隐身就跑得无影无踪。不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是修真界的禁忌。好吧,这些禁忌也没多少人认真执行。可是无论多么大胆的修真人,他只敢在非公共场合人少的情况下违反禁忌。

    警察局是国家机器,是暴力机关。你公然在这儿使用法术,就是与国家对抗。否则要特勤组干什么?

    又有人说了,作者你还是傻-逼。吴烟与李秀英都高官子弟,打个电话就有人来保她们出去。这又涉及她们另一项原则,来世间历练就要遵守世间法度。

    她们也未将家庭出身当回事。某些时候可以利用家庭关系为自己谋一点方便,比如外出时找宾馆。但绝不会以家庭势力压人。

    是的是的,不错不错。很多很多的高官子弟,甚至不是高官的官员子弟都用家庭背景压人压地方官员。这些都是一些没本事,没能耐,没水平,没文化,没素质的纨绔子弟。这些纨绔子弟本人什么都没有,唯一拥有的就是家庭。所以他们以此炫耀,以此压人欺人。

    吴烟与李秀英是这样的人吗?她们所拥有的,比她们家庭更多更强大。她们没必要仗家庭的势。法院判得罪刑适当,她们服判。如果枉法裁判,当然也不会就此委屈自己。要走,容易得很。正因为随时可以走,才不急着走。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警察采用暴力或侮辱性的刑讯逼供,她们当然要反抗。这个,无人能怪她们。遵守禁忌,不等于任人欺凌。

    警察没有暴力刑讯,只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审讯。对于这个,她俩不在乎。在乎的是警察,他们自己受不了了。

    不是这个县的警察多么的文明执法。这么漂亮的女孩,让警察下不了手是一方面。另外,围绕这个案件,县里有关人物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警察不知如何站队也是一方面。

    炸水库。这是一起非常严重,性质非常恶劣的案件。水库管委会主任当然要将两个女孩置于死地而后快。他除了正常汇报外,开足马力向他的后台求援。

    水库管委会主任必须向后台求援。因为他的两个副主任开始进攻了。两个副主任早就受不了主任的一手遮天,早就要联合将其扳下台。

    两个副主任一直在举报,水库的闸门是由主任的大舅子承包修建。水面是由主任的二舅子承**殖。

    修建闸门使用的是低标号过期水泥,使用铅丝代替钢筋。这样的闸门经不住洪水的冲击,如果在汛期垮塌后果不堪设想。

    二舅子承包水面养殖。为了保持适合养殖的水位,冬天农闲时他蓄水,春耕前他放水。大大地降低了水库对灌区的灌溉效益。

    这样的举报没引起县里有关部门的重视。甚至有人为主任说话。闸门已修好了,总不能炸了检验吧?合理利用水面养殖,这是当前的富民政策。

    现在好了,闸门已经炸了。原因我们另说,先将质量鉴定一下。两个副主任也分别向后台求援,成功失败在此一举。

    如果没有强力人物压制,势均力敌的两派或多派的斗争就会使局面混乱。如果牵涉到正治层面,那局面就非常混乱。加上这案件的扑朔迷离,就更加的混乱。

    谁知道结局会怎样?这是警察没对两个女生采取其它措施的重要原因。事情就这样僵持着。

    车票买着了。吴痕的行踪也告诉吴烟了。张秋然安心吃小龙虾。哦,还有煎饺子。

    看着三个女生吃得津津有味。夏小雪可怜巴巴地对那中年人说:“崔叔,让我也吃点吧,就一点点。”她太眼馋加嘴馋了。

    崔叔从张秋然的气质就可以看出,这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人家的孩子吃得,我家小雪也应该吃得。崔叔心疼小雪,说:“吃一点吧,别吃多了。”

    夏小雪一声欢呼,学着张秋然抓起一只龙虾。夏小雪边掰着龙虾,边问:“哎,张秋然。我有一个问题,你是跟谁学的钢琴啊?”

    小时候是在少年宫学,后来呢,跟妈妈学,再后来呢,就自己瞎弹。反正我也不表演,弹得好坏无所谓。

    张秋然妈妈,夏小雪已经知道,是师大的老校友,出名的大美女,出名的多才多艺。

    能跟着妈妈学习真好。可惜夏小雪没妈妈。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夏小雪晃晃脑袋,将不愉快的心情丢到一边,又问:“你考级了吗,几级?”张秋然要考,起码得专业十二级吧?不,简直没法考她。

    没有,从未考过级。我弹琴是自娱自乐,自我陶冶情操。从没想过以钢琴为业,也没想过当什么音乐家。

第七百六十九章 驰援

    夏小雪只听过张秋然的一首曲子,不能断定她的钢琴水平到底怎样。但起码有专业十二级水平,或者,或者无法评级。有着如此钢琴天赋的人,却不想走音乐之路,简直难以想像。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哇,夏小雪问道:“人总得有理想,有目标的。”

    当老师,当一名中学老师,接我妈妈的班。调料有点辣,张秋然赶紧喝可乐漱口,然后说:“毕业后回母校,当语文老师。否则我为什么报师范?”

    是啊,听说张秋然是她们省的高考状元。无论填什么样的志愿都会被录取。她报了师范,说明真的是要当老师。

    夏小雪没想当老师。她报考师大是因为慕名的一位老师来师大执教了。

    夏小雪隐隐约约觉得,跟张秋然后面学钢琴,恐怕进步会更大。她想听张秋然再弹一首曲子,这就是她见到张秋然就下车的原因。她是酷爱钢琴,酷爱音乐的女孩。

    可惜张秋然今天就要回家了。虽然还没正式放假,但考试完了就可以走,是师大的惯例。夏小雪自己也打算明后天就回南洋。她家是旅居南洋的华人,已经在那儿生活了好几代。

    夏小雪决定,下学期一定要找张秋然。一定要听听她的钢琴,一定要成为张秋然的好朋友,在一起好好交流心得。

    沈叔又来了。开来一辆中巴。他是来接张秋然与她的同学去火车站。罗真真高兴地大喊:“噢——回家啰!”

    麒林至申洋的火车终于通了,在火神文化节前通的。没麒林铁路段及省铁路局什么事。他们是下属,到部里是见人矮三级,别说部长,连副部长都没见着面。是荆长庚跑通的。李会元与方晋中及他们家老爷子出面,也给了很多帮助。

    张秋然第二天下午到达麒林市。没急着回家,一路走一路看。她要仔细看看阔别近半年的家乡。家乡的风是温馨的,嘈杂人声中的乡音是亲切的,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是可爱的。

    还是家乡好啊。大城市虽然繁华,可那不属于我。麒林市虽小,可她属于我,我也属于她。

    张秋然回到家已经快天黑了。秋同已经放学,正在复习功课以迎接期末考试。妈妈正在做饭。一番亲热就不必多说了。

    没一会张秋生与李秋兰也放学回来。他俩顺路将奶奶接回家。这是每天的必做功课,他俩陪着奶奶走回家,奶奶的腿要经常锻炼。爷爷的珠宝行要到九点才关门,公司有专车送他老人家回来。

    吃饭时张秋然将吴痕的笑话讲给大家听。她说得很隐晦,因为秋同在旁边。但张秋生与李秋兰一听就懂了,完全透彻地懂了。

    张秋生问道:“然后呢?”

    然后?没然后。剩下的就是吴烟的事了。张秋然说:“吴烟不会连那么个女人也抓不住吧?”

    吴烟与李秀英到现在都没回来,张秋生预感不妙,说:“连电话都没一个。音信全无。”

    将近三十个小时了,音信全无?梁司琪停下筷子,注视着女儿。

    张秋然有点着慌。上哪儿打听这两人的消息呢?打电话去她们家?老妈有她们家的电话。不行,这样会引起她们家的恐慌。

    对了,特勤组申洋分队负责跟踪的,问问他们。张秋然给学校赵主任打电话。

    赵主任说他要去问一下,过一会再回电话过来。没一会电话就过来了,赵主任说:“飞机到京城后,吴痕与那个女人一下飞机就被京城分队盯上。

    吴痕与那女人进了玉贞堂的山门。京城分队的人盯着山门,没见吴痕那两人出来。也没见吴烟与李秀英。”

    吴烟与李秀英可能出事了。张秋然只感觉手脚冰凉,头脑发昏。梁司琪抢过电话,拜托特勤组千万帮忙寻找这两个学生。

    张秋生带着秋同去对面屋复习功课。梁司琪放下电话就劈头盖脸地将女儿一顿骂。

    张秋然从小到大,从没被妈妈这样骂过。吓得哭都不敢哭,坐饭桌前低着头老老实实挨训。

    梁司琪问:“你说过什么讥笑吴烟的话没有?说过吧,我就知道。开玩笑?我看你是越大越糊涂!吴烟有多爱面子,你不知道吗?吴烟与哥哥感情深厚,你不知道?啊!你这个时候讥笑她,不跟杀她一样吗?啊!回房间去,好好反省。”

    张秋然没回自己房间。她去了奶奶那儿。犯了错,奶奶也不会支持。但会默默地摸她脑袋,会让她趴在怀里哭。

    不说梁司琪郑重请求。仅仅因为吴烟、李秀英是特勤组成员,特勤组也要极力寻找。

    一夜没消息。从麒林到申洋距离一千公里,途中多山区农村,想寻找两个人非常困难。另外还要考虑两个女生是否中途拐道去了京城。这样麻烦就更大,她们从什么地方拐道的?特勤组还不知道她们会飞,否则头更大。

    应当说,特勤组效率非常高。第二天上午早读还没下课,梁司琪就接到电话,吴烟与李秀英找到了。她们炸了一个水库,目前正在接受审讯。

    梁司琪嗤之以鼻。吴烟与李秀英好好的干嘛要炸水库?水库与她们此行的目的完全不搭界。要是说秋生与李满屯等几个男生炸水库,梁司琪还有几分相信。这些男生做事没谱,他们就是看水库不顺眼,就是要炸了它。

    吴烟与李秀英是绝不闯祸的学生,处事一向都沉着冷静。即使炸了水库,她们也跑得了。不可能乖乖地让人抓了去审问。

    梁司琪没时间考虑许多,捞人要紧。头伸到窗外喊了一声:“李秋兰、张秋生,出来!”

    张秋生与李秋兰立即就从教室出来,后面跟着李满屯与孙不武。远处,孙妙因、华寒舟与韩冠阳也跑过来。

    早读前,这四个水货都听说了吴痕的事。老吴闷那个啥骚转花痴了,这个比较好玩。还有那个会媚术的女人,也得好好瞻仰瞻仰。吴烟与李秀英失踪?没事,她们死不了。

    孙妙因却单纯地为吴烟与李秀英着急。她们三人是好朋友。

    梁司琪在校办室开了张介绍信,回头看到这五个学生,问道:“你们跑来干什么?”

    这个,这个,吴烟与李秀英失踪,我们很焦急。我们跟着,有什么事,跑个腿,打个杂还是行的。

    好吧,这几个学生虽然胡闹,但办正经事还是很厉害的。梁司琪说:“吴烟与李秀英现在玉慈警察局。所犯罪行是炸水库。”

    啊!这个猛。连张秋生都觉得兴奋,就别说其他人了。吴烟与李秀英吃饱了撑着,放着老吴不去救,大老远地跑去炸人家水库?平时没发现她俩脑袋有毛病啊。

    梁司琪继续说:“你们七个人由孙妙因负责。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们所属的那个组织如果有什么特殊要求,听从组织命令。”

    梁司琪相信,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组织上会救这两个学生。其实她真想亲自去一趟,可惜临近期末,学校一大堆事让她走不开。

    梁老师刚刚转背,同学们就炸呼开了。乖乖,吴烟、李秀英真猛。连水库都敢炸,佩服佩服。这次怎么着也要将她俩救出来,以做今后学习的榜样。

    太乙铜鉴起飞,结界祭起,隐身隐形。快如流矢地向玉慈那个啥县飞去。

    玉慈是厚仓的下属县。厚仓的特勤分队队长已经来了。他们队里恰好有水利工程专家,这次也一道来了。

    特勤组给分队的指示是,如果不是违反修真人禁忌,如果没有造成人员伤害,能救一定要救。另外,创造条件让麒林分队的人为自己的同学辩护。但是,如有违反修真禁忌,必须立即上报特勤组,不得包庇隐瞒。

    厚仓分队的队长是市军区参谋长,姓聂。聂参谋长接到特勤组的指示,却没打算完全照办。吴烟与李秀英是一定要救。首长的孙女在我的地面出事了,要不将她们救出来,今后就别混了。

    如果是违犯普通法律,这个好办,他们分队就有水利专家,也有法律专家。到时怎样文过饰非,怎样打马虎眼再说。难办的就是违反修真禁忌,聂参谋长不知如何糊弄特勤组。

    好在没有造成人员重大伤亡,连微小伤亡都没有。枯水季节,水只在库区附近咆哮,过了库区就平静地在水渠里流。

    创造条件让学生自己辩去。听说麒林分队的学生特别能言善辩。但愿他们辩出个花来,好给特勤组以及地方政府一个交代。

    聂参谋长将此事的经过、结果,以及特勤组的指示都全盘告诉了张秋生。最后问道:“你打算怎样为她们辩护?”

    这事有点怪。麒林市二十一中,或者说麒林特勤分队,只要遇上与外人交涉的事都是张秋生出头。而外人呢,也是直接找张秋生说话。哪怕吴痕或班干们在场,也是由张秋生发言。

    其实张秋生既不是班干,也不分队队长。但他说话无论对班级,对公司,还是对特勤分队都有效。

    张秋生摸着脑袋说:“这个吧,其实吧,也没什么可辩护的。”

    吴烟与李秀英分别待在两个审讯室里。审讯室里已经没了警察。市军区参谋长出面了,这两个女孩的身份不言自明。只是具体是哪位首长家的孩子不知道。不管怎样,能让上校参谋长出面的孩子,不是县局小警察能扛得住的。

    加上两天两夜,近五十个小时。这两个女孩一句话没说。再审也没什么意义。

第七百七十章 鱼在天上飞

    分别关在两个审讯室的女生精神都为之一振。张秋生来了,她们有救了。赶紧放出神识。不仅张秋生来了。李秋兰、孙妙因,及二十一中几个顶级祸害都来了。还有一个上校及两个尉官,两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这一拨人都是开光期修真者,大概是当地特勤分队的人。

    这些人围坐在一个花坛旁。只听张秋生在说话:“这个吧,看起来很乱。其实呢,很简单。觉得乱,是因为两件事夹在一起。将两件事分开来说,就非常简单。”

    哪有两件事?就一件,我不小心将水库炸了。吴烟心想,张秋生向来都是胡说。一件事我都受不了了,还两件事。不过呢,张秋生肯定是在帮我洗白。且听他怎样栀子花茉莉花将人绕晕,也是很好玩的。起码帮我摆脱乱用法术的罪名。一人做事一人当是肯定的,但修真界的事就得另说。

    张秋生继续说,第一件事呢,很简单。我们的老大被一个女人劫持了。吴烟是他妹妹当然要去救。而李秀英呢,向来是与吴烟连在一起的,就像褂子连着裤子。同一现象在我们学校还有,就是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总是连在一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基---佬。实际上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至于他们哪个是攻,哪个是受,我就更不知道了。

    操!救吴烟就救吴烟,怎么扯我们头上了!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咆哮:“你才是基---佬!你才是既攻又受!”

    参谋长与他的一班人登时就目瞪口呆。说话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

    张秋生不理睬李、孙二人的咆哮,转而问他俩,吴烟与李秀英两人是不是拉---拉?李、孙二人停止咆哮,谨慎地回答,不清楚。这个你得问她们本人。

    张秋生自言自语地说:“拉---拉也分角色的,吴烟与李秀英也不知道哪个是t,那个是p。”

    现在开始吴烟与李秀英咆哮了:“你才是拉拉!你才是p!”

    本来大家都觉得张秋生这次说话比较靠谱。他没说什么闷那个啥骚转花痴,而是用了劫持这个词。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同学们集体荣誉感还是很强的。谁知道张秋生说着说着就露狐狸尾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不胡说就不叫张秋生。

    孙妙因朝张秋生喝道:“说正经的,不许胡说八道。”

    好吧,说正经的,张秋生问:“刚才说到哪儿?我是指正经部分。”

    孙妙因吸了口气,说:“老大被劫持,吴烟与李秀英去救。”

    哦,那第一件事算是暂告一个段落。下面说第二件事,张秋生说:“第二件事呢,就比较复杂。说给一般人听,肯定不相信。哎,参谋长,你是修真人吧,修到什么程度了?”

    参谋长老脸通红,羞愧地说:“才开光期。”他又孤老拼绝户,指指他的那一班人说:“他们都是开光期。”

    不错,不错,张秋生点头表扬:“都开光期了。我混到今天,光还是闭着的。我真的不明白,老莫干嘛要将我这个闭光期拉进火坑。”

    参谋长刚要说什么,孙妙因打断他说:“参谋长,别理他。与张秋生说话要紧紧抓住关键词。否则他要带着你冲出太阳系飞向宇宙。你别被他弄得回不来。”

    哦,对,说话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参谋长明白这道理,立即要张秋生说正经的。

    张秋生开始说正经的了:“前天上午下第三件课吧。我偶而抬头。你们猜,我看到什么?”

    猜不出来,你直接说。大家摸索出对付张秋生的经验,绝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好吧,直接说:“我看见有一条鱼在天上飞!”

    二十一中的学生倒吸一口凉气。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死不休。不过你老张也太能扯了吧?

    厚仓分队的人嘴张得合不拢。这,这,这到底真的假的?他们不熟悉张秋生的德性,弄不清真假。

    张秋生继续说:“我当即手搭凉棚,定睛一看。确实是一条鱼,一条黑鱼,有些地方的人叫乌鱼。大概有十五六米长,水桶般粗细。会飞的鱼,这不是妖是什么?我做了一个艰难而又重要的决定,上去将其抓下来。鱼肉可以吃,鱼皮可以炼飞行法宝。乖乖,这下发大了。”

    参谋长思维还是很清晰的,打断张秋生的话头问道:“上去抓,你会飞么?”

    当然会飞。我爷爷奶奶做了三件飞行法宝。李秋兰、我姐与我每人一件。

    张秋生说着将上衣扒开,露出里面的飞行服。张秋生将衣服穿好后说:“我这一件还穿身上好好的。李秋兰与我姐的分别让吴烟与李秀英借去了。”

    张秋生身上飞行服一看就是法宝,这个没的说。参谋长催着张秋生说下去:“然后呢?”

    然后嘛,吴烟与李秀英抢先飞了上去。我估计她们想要鱼皮做飞行服。能穿在身上的飞行法宝,太让她们眼红。再说了,即使做不成飞行服,做两件避水服总可以吧?鱼可是天生避水的。加上她们反正要去救老吴,假都请好了,我能与她们抢么?

    参谋长认为有道理,点头催张秋生继续:“然后呢?”

    没然后。下面都是我猜的,如果有错误,或狗屁不通,请大家多多指正:“吴烟与李秀英在后面追,黑鱼妖在前面逃。追着追着就来到你们厚仓。

    再估计那黑鱼虽然会飞,但离水时间可能长不了。见到这儿有一水库就一头扎下去。

    吴烟与李秀英不会避水,这个是肯定的。另外即使她们会避水,也不敢下水与鱼妖打架。在水里打架是鱼妖的强项。

    于是吴烟与李秀英就在水库旁边等。鱼妖见吴烟与李秀英不放过它,于是就炸开水库趁着汹涌的水流逃之夭夭。

    吴烟与李秀英要追时已经迟了,两支枪对着她们脑壳。在普通人面前不能使用法术,于是她俩束手就擒。白白地放跑了鱼妖。

    知道她俩在警察局一言不发了吧?她们无话可说。向警察说你们这儿来了个黑鱼精?那还不如说人民路上来了个大老虎。

    不管张秋生说的是真是假,参谋长松了口气。水库是妖精炸的,就没了吴烟与李秀英的事。加上无人伤亡,就更加没事。剩下的就是怎样糊弄地方政府了。

    张秋生与参谋长的看法是反的。张秋生认为特勤组好糊弄,他们反正是负责神神鬼鬼的事,那就用神鬼来对付。地方政府用妖怪根本不行,他们是无神论。

    水利与工程专家要去看现场。这个,张秋生及同学们都不懂。可即使不懂也要跟去看看,最起码要掌握第一手资料。

    此事闹得动静太大。分管农业水利的市长都来了,县委书记,县长都来了。市警察局长带着爆破专家也来了。

    两天,水放得差不多了,已经不那么汹涌澎湃。但是大家都有为难情绪,大冷天的谁愿意下水里去啊。

    张秋生自告奋勇,脱得只剩条裤衩下到闸口,在水里掏摸水泥块。这一招拼对了,摸出来的水泥块与豆腐渣没什么区别。而且水泥块里没有钢筋,有的只是铁丝。

    警察局的爆破专家受张秋生的感召,也脱了衣服下到闸口。在那些尚未被水冲刷过的地方,用手电加放大镜仔细勘验。

    爆破专家嘴唇冻得乌紫的上来。指着几块扒下来的水泥块,向局长报告说:“未发现爆炸附着物。这些样品带回去做进一步分析,才可以做结论。”

    市长问水利工程专家:“你们怎么看?”

    专家说:“结论已经很明显了。现在已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数据。但工程质量太差,经受不住水库的侧压,瞬间崩塌,这一点是肯定的。”

    另外一位专家说:“我认为,无论何种原因,水闸在此时崩塌是好事。如果在汛期,山洪暴发时崩塌,那后果难以想像。库区下游二十多万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将受到极大威胁。”

    市县两级政府怎么处分水库主任不知道,吴烟与李秀英却放出来了。

    两个女生还没来得及高兴,张秋生就给她们泼冷水:“你们这算留下了案底,以后再出现此类事件,恐怕没这么侥幸。不能你们上哪儿,哪儿就出现破坏**件吧?”

    事情结束了,孙妙因要回去。高三三班三个班长都跑出来不太好。李秋兰陪她一道回去,她不喜欢长时间在外面跑。张秋生也要回去,他是出名的恋家。

    不过张秋生被大家拉住了,准确地说是被四个男生拉住的。没别的,跟张秋生在一起比较好玩。

    跟李秋兰一起走舒服。坐在太乙铜鉴上,将结界撑开,比坐飞机还快活。跟李满屯这些人就只能自己飞,冷还小事,一不小心撞到什么麻烦就大了。

    可是没办法,李满屯这些人只要好玩,不怕苦不怕累。几个人约好在京城李秋兰的那个屋子见面,然后就各自隐身飞去。

第七百七十一章 杀向祖庭

    据特勤组京城分队的报告,吴痕与吴嫣去玉贞堂了,并且一连两天都没出来。

    吴嫣是玉贞堂的人,这点没错。张秋然早就看出吴嫣所修秘法与柳、李两家的子弟一样。正宗玄门之人修习邪术并不稀奇,只是不常见罢了。

    吴嫣常年在外行骗。狡兔三窟的道理当然懂。要是遇到其它事,吴嫣肯定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躲几年。但这次不同,欧阳谷氏在她身上留了神识。这就意味着,吴嫣躲到哪儿都能被找到。

    与其躲到一个无人之所被找到,然后孤零零地被人打死,还不如回大本营。多少还可以依靠门派势力抵挡一阵。

    欧阳谷氏的神识是公开留的,吴痕知道。他就想将这神识抹去。吴痕与欧阳谷氏的修为相当。但毕竟年轻,平时又对这些小明堂不屑一顾,这方面与本来就邪派出身的欧阳谷氏不能比。所以怎么也抹不去那一丝神识。

    吴嫣觉得吴痕是在白费劲。你一个筑基期的人,怎么能抹去金丹期留下的神识,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我也是金丹期。”吴痕郁闷地说。男人都有在女人面前吹牛的德性,何况吴痕这不是吹牛,仅仅是说出真相而已。让吴痕郁闷的是,他抹不去欧阳谷氏的神识。让他在吴嫣面前出丑了。

    吴嫣却大吃一惊,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就是金丹期?玉贞堂的掌门骆贻群才金丹期,还是七十多岁时得到金丹的。另一位长老,更是近八十岁才得到金丹。就这样他们还沾沾自喜,认为自己非常的了不起。

    吴痕尽管被媚得五迷三道,谦虚的本性还在,他说:“金丹也没什么稀奇,我们二十一中那些修道的同学全都是金丹期。为什么要隐瞒?没什么,修真人都老气横秋,大家觉得还是做普通人比较好玩。”

    人家都是七老八十的才得到金丹,当然老气横秋了。哪像你们才十几岁就是金丹期,这让别人怎么活啊!

    吴嫣带着吴痕回到玉贞堂,肚子里揣满了羡慕嫉妒恨。吴嫣将掌门与另一个金丹期长老一并媚倒,以做为自己的保护人。

    吴嫣最后悔的是收李小曼。没想到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李小曼虽然拿她当师傅待,对她的话百依百顺。但吴嫣还是看出李小曼极不愿意行骗。所以吴嫣及早地就将李小曼打发走了。哪知道麻烦还是出在李小曼身上。这是个教训,像李小曼这样的**千万招惹不得。

    **有他们固有的生活方式。他们不屑于骗。即使是骗,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唉,一步错步步错啊。

    吴烟、李满屯这些人虽然是隐身飞行,但他们的隐身对张秋生无效。张秋然跟在这些人后面一路向北,直到京城抢先在李秋兰的屋子外落地现出身形。

    李秋兰的屋子也是由玉贞堂派人在打理。张秋生觉得老大的不好意思。人家好心好意地帮你管理财产,你还来打人家,在道理上说不过去。

    大家看张秋生站那儿,都自觉来到他身边现出身形。张秋生搓搓被冷风吹得发麻的脸,对吴烟说:“哎,吴烟啊。我说,那个吴嫣也没招你什么,你干嘛要这样不依不饶哇?

    不就是你们俩的名字音相近么?要是因为这个,那就是你的不对。为什么?因为人家取名在先啊,人家年龄比你大。要改名也得你改。”

    乖乖,这女人神通广**力无边,张秋生还没见着面就被媚着了吔,这就为她说话了。

    张秋生继续搓脸,继续说话:“就因为这女人会媚术,就该着随便你打随便你杀了?别人说句公道话都不行了?她会媚术,你就先天地占据道德制高点了?你就一句抵一万句了?你叫我们冲,我们就得往前冲,你叫我们杀,我们就得杀了?”

    那她诈骗国家银行巨额贷款呢?这可是犯罪,我们就应当管。吴烟有点后悔,不该将这家伙带来。都已经到京城了,这家伙竟然打退堂鼓。

    张秋生掏出烟,点上,然后说:“诈骗银行巨额贷款的多了去,欠银行巨额贷款的更多。这些都归你管?你到底是警察还是法官啊?人家法院还没说什么,你就先判决了?”

    吴烟也搓脸,听了张秋生的话,将手放下,跺脚说:“这个我不管!她将我哥哥媚住了,这个我总要管的吧?”

    唉——,吴烟啊吴烟,叫我怎么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懂呢?这个世界上自从有了男人与女人,他们相互间就不断的拉过来扯过去。

    男的拉女人叫强抢,女人扯男人就叫媚惑。在那万恶的旧社会,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让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样,男女见不了面。男的想抢,却不知道该抢谁。女的想媚也无人可媚。

    现在呢,新社会了。男的要敢强抢女人,轻的判刑重的枪毙。女的呢,可以随便媚男人。你看刑法上只有针对男人的强-尖-妇女罪,没有针对女人的媚惑男人罪,是吧?所以呢,女人媚男人是不犯法的。既然不犯法,你凭什么去打人家呢?

    再说了,李满屯这些人为么千里迢迢地跑来?他们就是想人家媚。人家媚不媚他们还不一定呢。你以为他们真心跑来为你打架?

    李满屯这些人确实是这种想法。被张秋生说到痛处,无话可回,只有咧着嘴傻笑。

    这个我不管,谁要找死尽管上,吴烟气得瞪眼跺脚,大嚷:“我哥哥在这女人手上,必须要救回来。你们还是不是他兄弟哇,啊!”

    你哥哥在她手上我们知道啊,否则也不会来了。可是被女人媚吧,既不痛又不痒,媚久了也少不了一块肉,应该没什么危险吧?即使被那女人媚上床,你哥哥是男的也吃不了什么亏。

    说不定一来二去的,明年那女人为老吴生个大胖小子,你吴烟就升级成姑姑了。我们呢,也沾光做叔叔。只是吧,手续还要补办。你哥哥今年十八岁多了吧?你们家在京城有人脉,户口本改年龄应该不是难事。

    到时去民政部门扯个结婚证。再补一个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大开宴席,我们一人一百元钱随份子,跟在后面大吃大喝。

    吴烟对付张秋生有成套经验。知道不能随着他天马行空胡说八道。必须要有一个让他关注的正当理由。

    那李小曼你就不管了?吴烟说:“那女人的诈骗,有很多都是将李小曼顶在前面的。我们总要将李小曼的这些案底抹去吧?总要让李小曼清清白白做人吧?这可是历史污点,会影响李小曼今后的前途!”

    这倒也是,怎么将这茬忘了呢。张秋生对吴烟说:“这就对了嘛,这才叫师出有名嘛。不过,你是班长。这儿就你级别最大,韩冠阳与华寒舟都是副班长,依惯例必须听你的。

    你必须向他们下命令,去了打架就好好打。不许与那女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真要勾----搭,就必须成尖。勾----搭却不成尖的,依军法论处!”

    那四个男生强烈抗议,天下哪有如此的怪命令。吴烟下令:“抗议无效,按张秋生说的办。”

    张秋生本来是要好好说的,他压根就不想打架。可是双方人马一碰面,没说上三句话,立即就开打。

    玉贞堂这边心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们既然来了那肯定是要打我们,不积极反抗更待何时?当然这与吴嫣的暗中蛊惑也有很大的关系。

    吴烟更是要打了。她说什么为了李小曼,仅仅是糊弄张秋生的借口。就怕张秋生不来。既然来了,大家都在打,难道你站一边着着?

    张秋生还真就站一边看着。李秀英也在一旁看着,她认为张秋生说得对。我们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如果你认定吴嫣诈骗,你可以去有关部门举报,却没理由来打架。

    骆贻群提剑扑向李满屯。另一位叫皮寒秋的长老扑向孙不武。其他的二十多门徒将韩冠阳与华寒舟包围起来。

    这些门徒很可怜。只有两个是筑基期,其他的都是开光期。韩、华二人连自己的兵器都没往外拿。他们的兵器是法宝,这些门徒根本受不了一击。

    韩冠阳随手夺了一条软鞭,华寒舟则抢了一根熟铜棍。两人一顿辟里啪啦,二十来个门徒满地打滚。两人没继续打,将兵器一扔,抱着双手站一旁看李、孙二人打架。嗯,这两人是背对着屋子。他们不看吴嫣。怕张秋生诬陷他们与吴嫣眉来眼去。张秋生的军法论处让他们有点怕,那军法是好军法?

    这边的两对人修为差不多,武功与打斗经验都差不多。骆贻群与皮寒秋是年龄大,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知经过多少打斗。李满屯与孙不武是这段时间天天打,不死不休的打。

    钉钯与方便铲对飞剑。真叫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材,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骆贻群是玉贞堂掌门,几个小辈居然敢杀到他们家的祖庭里来。这叫反上作乱,这叫目中无人。骆贻群又气又恨,巴不得将李满屯碎尸万段。

    吴嫣是皮寒秋的弟子,最是得他疼爱。吴嫣不对他施用媚术,他也会为吴嫣出头。

第七百七十二章 抓一群人质在手上

    进门就武打,这个好,吴烟很喜欢。这样的效果正是她所需要的,张秋生打不打随便吧,也不缺他一个。

    吴烟自己则向吴嫣扑去。吴痕立即将妹妹拦下,说:“小烟啊,你何必呢?不就是与你名字同音么?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得是,你都去将他们杀了?”

    吴痕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话,吴烟心里就难过。哥哥是被媚住了,已经不可自拔地被深度媚住了。

    “同名同姓我不管。”吴烟强硬地说:“与我名字同音的人搞诈骗,会连累我的名声。这个我就要管!”

    小烟啦,不要说得这么严重好不好?她也只是拿了一点银行的钱,怎么就叫诈骗呢?银行的人还没说她诈骗呢,你又凭什么说了?小烟啦,别胡闹,回去吧,啊。

    张秋生不打架归不打架,话还是要说的。吴痕的话刚说完,张秋生就接着说:“老吴,你说得真对。外国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银行的钱就是用来给人骗的。你不骗,别人也要骗。银行的坏账是怎么来的?就是这样来的。

    老吴啊,哈,真不错,终于开窍了。有爱情滋润的人就是不一样哈。那个,你们学校放假了?”

    吴痕就怕张秋生瞎打岔。不过这次好像是支持他,这个岔打得倒也不错。

    吴痕说:“还没呢。还有一门课没考。考完就放假。”

    那这门课什么时候考哇。张秋生问。吴痕答:“昨天考。那个,当然,这门课我算是弃考了。”

    这就对了嘛。张秋生大大地夸奖吴痕:“考试诚重要,爱情价更高。若为结婚故,前者可以抛。老吴啊,这点我俩是高度一致,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只要抱得美人归,文凭要不要都无所谓。”

    吴烟气得全身发抖,真不该要这祸害来。他哪是来帮忙,纯粹是来捣乱的!哎哟,难道张秋生也被媚倒了?看他那个吊儿浪当的样子,也不像被媚倒的人啊。

    吴烟转而一想,又感到悲苦。哥哥为了这么个女人,连考试都放弃了吔。他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连副课作业都没拖拉过。现在被媚得连考试都不考了,这还了得吗?

    这里吴烟在难过,那里吴痕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张秋生突然又贼忒兮兮地左右看看,悄声问道:“哎,老吴,你有没有将她抱船上去啊?”

    吴痕被吓一跳,连忙说:“没有!尽瞎说。老张你什么时候变正经点好不好?”

    我怎么不正经啦?子早就曰过,不以上船为目的的泡妞,是不道德的。弄这么些天,啊,只朝她干瞪眼,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耍牛氓,啊?

    你就胡扯吧,吴痕说:“子什么时候曰过这话?正经是莎士比亚说的,原话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你张冠李戴,严重歪曲,胡说八道。”

    好吧,是莎士比亚说的。按照先秦的语言习惯,莎士比亚也是子,简称莎子。咦——,张秋生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老吴,你的意思是先结婚后上船?这样也好,比较传统。吴痕同学是个好孩子。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吴烟觉得张秋生简直邪恶到无以复加,居然与哥哥谈什么结婚。哥哥此时就是一糊涂人,你这么诱他,不越陷越深么?可吴烟也没什么办法打断他们的胡扯。看着张秋生两手插裤兜里,一条腿还抖啊抖的,吴烟就想一剑劈死他。

    吴痕却挠着头皮思索,良久良久才说:“不行啊,没到法定婚龄,领不到结婚证啊。”

    还,还,还结婚证!哥哥这是要死了,才十八岁半就想着结婚的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过,不过,哥哥本来是好的,都是被张秋生带坏了。

    靠,我就见不得你这婆婆妈妈的德行,张秋生说:“将户口本上的年龄改过来不就得了?凭你们家的人脉,改个户口本也就小菜一碟吧?”

    不行,不行。吴痕摇头,再摇头,说:“我家里绝不会同意。即使到了法定婚龄也不会同意。”

    老吴啊,你要好好地做家里人的工作。这样的门第观念要不得。你要他们想想,千百年来,有多少优秀青年男女,就因为所谓的门当户对而被生生地拆散。有的甚至酿成了千古悲剧。惨啊,惨!

    张秋生无病**了一会,突然说:“哎,老吴,你可以私奔啊!”

    这个张秋生什么事坏,他就专门撺掇哥哥干什么。吴烟忍无可忍拔剑就向张秋生劈过去。

    张秋生转身就跑。逃跑并不影响他说话:“老吴啊,你带着老婆,啊,随便找一棵大树,磕上三个响头,请大树给你做媒。

    是吧,啊,人家七仙女与董永就是槐荫树做的媒。然后呢,就撮土为香。再然后呢,就对着远方的天脚下的地行三跪九叩之礼。再再然后呢,就夫妻对拜。天地拜了,夫妻对拜了。高堂呢————”

    张秋生绕着打斗场跑,吴烟手提飞剑紧追不舍。见张秋生越说越不像话,突然取出跳绳对准他背后抽去。张秋生启动戒指上的疾行符,做短距离快速移动。当真叫人眼花瞭乱,精彩纷呈。

    四个打得正激烈的人也停了手,不打了。李满屯与孙不武本就是来看热闹的,打架不过是捎带手。看吴痕中媚,比较好玩。看吴烟与张秋生打架更好玩。

    看什么不是看?李满屯将钉钯柄戳下巴上,孙不武将方便铲的月牙那头插地上用方形铲支着下巴,两人看得津津有味。韩冠阳与华寒舟都是双手抱在胸前,也是看得有滋有味目不转睛。

    骆贻群与皮寒秋见对方自己打了起来,刚开始觉得莫明其妙。再想想觉得他们内部起讧很好,比团结一致打我们要好得多。骆贻群与皮寒秋都认为张秋生是个好孩子,明事理,识大体,顾大局。比柳家那个丫头好得不止一点半点。

    张秋生向来是打架不耽误说话:“高堂呢,以后补拜。只要让嫂子生下一男半女,你家高堂还不赶紧地请你们来拜?哎,我说老吴,你不会让女人生孩子的本事都没有吧?”

    这还没影的事呢,他就扯上生孩子了。吴痕本就是老实人,现在被媚得晕头转向,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

    吴烟可就气得要吐血。越扯越不像话,连生孩子这样羞人的话,张秋生这混蛋说起来都这么理所当然。吴烟本就是大小姐脾气,这下不管不顾将飞剑向张秋生掷去。

    飞剑一出手立即一化为三。吴烟的飞剑原来是无恕的。这柄飞剑的特性就是三剑合一。无恕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由于法力不足不能完全驾驭,只能在危急情况下偶而为之。

    吴烟比之无恕法力更不足,一般情况下更不能完全驾驭这柄飞剑。但她有灵气手串可以加持法力,她使起这柄飞剑就比无恕自如得多。

    三柄飞剑分进合击,迂回包抄,左右穿插,上下翻飞。张秋生加快短距离快速移动,瞻之在前忽焉在后,飘飘忽忽,四处都有他的身影。

    在场之人全都高举兵器凝视戒备,连从进门起就没出示兵器的韩冠阳与华寒舟也赶紧一个拿出烂银点钢枪,一个拿出七星拱月刀。个个都生怕一个不留神,被飞剑在脖子绕那么一圈,项上的那个人头就不是自己的了。

    只有吴嫣没出兵器。她从一眼瞥见吴烟与李秀英之时起,就一直躲在吴痕背后。天生丽质是媚术的当然克星。她只要与那两个少女一碰面,媚术就土崩瓦解。

    吴嫣不出兵器不要紧,有吴痕守着她。吴痕手提飞剑,紧张地盯着妹妹一举一动。心里暗暗骂道,尼玛,这死丫头胆儿太大。修真界的人现在都知道,在张秋生面前打架必须将飞剑握手中。除非不想要这剑了,你却将之抛天上去。你以为是同学他就不抢剑了?这小子没谱!

    张秋生一边东躲西藏,一边照样说话,现在是对吴痕说:“哎,老吴啊。你与嫂子假马日弄鬼的拜完堂后,立即就将她带出国。随便去非洲或南美,反正是没人的地方住下来。

    然后你就加班加点努力工作,不分昼夜,苦干实干加巧干,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让嫂子生下孩子。这样,不说生米煮成熟饭,熟饭都煮成锅巴了。你吴家不认也得认。”

    吴烟咬牙切齿,大叫:“张、秋、生!你再胡说,我就,我就——”我就什么,她说不出来,也想不出来。说我就杀了你?飞剑满天飞,不已经在杀了吗?说我从此就不理你了,这话太小女儿气,在这种场合说太不合适。

    张秋生话痨发作,说得兴起根本止不住嘴,现在换成向吴嫣说话:“嫂子啊,我教你一个好主意哈。你无论如何也要给老吴生上三男五女。为什么呀,吴家那个姑娘不是个好东西。

    你生得孩子多,就等于抓了一大群人质在手上。以后吴烟要是欺负你呢,你就打她娘家侄子。按照不同情况,区别对待。轻度欺负,你就打一个孩子。中度欺负,你就打两个孩子。重度欺负,你就打三个孩子。严重欺负,你就八个一起打。

    还有呢,吴烟要是喜欢哪个孩子,你就专门打那个。一般来讲,吴烟可能喜欢女孩。所以女孩要生多一点,我劝你生三男五女的道理就在这里。”

第七百七十三章 媚术破

    张秋生得意洋洋,觉得想了个收拾吴烟的好主意。既然主意好,那就继续出。不过主意不能白出,要附加条件:“嫂子啊,你把李小曼的事摆平,我还有好主意教给你。”

    吴嫣根本就没听张秋生的狗屁主意。她现在正拼命运转灵气加**力,苦苦支撑着媚术。

    对于吴嫣而言,张秋生的屁话比吴烟与李秀英的天生丽质还可怕。天生丽质只是使她的媚术显得不那么美。而张秋生的屁话直接就是将她打回原形。

    所谓的媚术,就是让被施术者觉得她美,觉得她是女神,让被施术者不由自主地拜服在她的裙下。再加以似乎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一搔首一弄姿。使被施术者觉得女神似乎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仿佛遥不可及,又似乎唾手可得。

    张秋生的胡说八道,使女神变成家庭妇女,还尽量将她往最粗鄙的家庭妇女上靠。又是私奔,又生孩子,还又打孩子。

    吴嫣要维持媚术不崩溃,只有不听张秋生的东扯西拉。可是张秋生的话不管听不听,都是直往她耳朵里钻。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吴烟出乎意料地帮吴嫣说话:“凭什么李小曼做的事,要吴嫣帮她扛啊?”

    攻守易位,形势立变。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骆贻群与皮寒秋呼吸困难目瞪口呆,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大起大合。

    李满屯这些人也觉得莫明其妙。不过他们对于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越稀奇古怪越好玩。

    其实吴烟的想法很简单。吴嫣要是答应了张秋生的要求,这混蛋肯定要帮她逃跑。吴嫣逃跑不要紧,她要是将哥哥也带跑可如何是好?所以要阻止,要捣乱,要让吴嫣不答应张秋生的要求。

    替李小曼将担子扛下,换取张秋生放过她。吴嫣愿意这样。她不是那种将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女人。她正准备开口答应,吴烟抢在她前面说话了。

    吴嫣脑袋一时也没转过弯来。任何不熟悉二十一中的人,遇到这种情况,脑袋一时半会都转不过弯来。

    张秋生一边躲闪飞剑,一边大叫:“什么叫一人做事一人当啊?吴嫣是老板,李小曼是给她打工的。打工仔干任何事,担子都得老板扛。”

    李小曼是女的,怎么叫打工仔啊?打工仔是男的,女的是打工妹。吴烟在胡搅蛮缠:“打工仔随地扔垃圾,也要老板扛担子?打工仔当街耍牛-氓,也要老板扛担子?”

    吴烟摆明就是不讲道理。张秋生虽然喜欢说歪理,但这种歪理说起来很麻烦,也太小儿科,他就懒得讲了。如意神爪出手,“啪”地一声抓住一支飞剑。再将这支飞剑向另外两支飞剑迎去,“啪、啪”两响,三剑合一。

    全场都松了一口气。三支飞剑在头顶飞来飞去,着实让人害怕。张秋生将飞剑还给吴烟。

    谁知吴烟往地上一蹲,放声大哭:“我不要!我不要了,你拿去吧!呜呜呜——————”

    这才是张秋生的软肋,这才是张秋生的七寸。登时就让他手脚无措,赶紧将飞剑放在吴烟面前,然后拔脚就跑。一直跑到围墙边,一个鹞子翻身过了围墙。

    李秀英过去将飞剑拣起来递给吴烟。吴烟还是不要,还是蹲那儿哭。李满屯这些人包括骆贻群与皮寒秋,一个个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事就这么完了,结束了?

    大张旗鼓地来,惊天动地地打斗。然后,就这样没头没脑的偃旗息鼓?这种情况双方都有点不适应。那么怎么办,重新开打?大家又兴趣索然,提不起打架的兴头。

    李满屯带头向围墙走去,大家都跟在后面。连吴烟都擦擦眼泪,充满好奇地来到围墙边。

    张秋生这小子说不定就埋伏在围墙外面。过去一个他打一个,过去两个打一双。所有人都抱着这个想法,大家都放出神识一探究竟。

    其实大门就在旁边不远处。但是就没一个想着从大门走。这些人都是翻墙惯了的,张秋生是从这儿翻出去的,那么他们也要从这儿翻出去。

    没有,围墙外面人毛都没有一个。大冷天的,深更半夜,谁没事在外面晃悠?李满屯第一个翻出去,大家跟着翻出去。

    隐身了!张秋生这小子隐了身,躲在一旁伺机敲闷棍。一想到这个,吴烟立即贴身靠在墙壁上。张秋生要敲闷棍,第一个目标就是她。

    其他人也学着吴烟,都贴身靠着墙壁。这小子没谱,万一此时他看着老子不顺眼,捎带手地敲上那么一记,这个,你咬他去?

    过了一会没见动静。李满屯悄声说:“不是隐身。恐怕是躲在结界里睡觉。这小子没谱就在这上面。”

    此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正当你放松警惕,脑袋上说不定就挨了一棍。就在大家全神戒备时,头顶上突然一阵悉悉索索。将大家吓得汗毛倒竖,三魂丢了二魂半。

    打斗场上的人全跑了。吴痕也想跟过去看看,张秋生怎么说跑就跑了?再一想,又怕张秋生玩调虎离山之计。等他一离开,张秋生杀个回马枪,吴嫣就没人保护了。这小子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听着墙外突然就没了人声,吴痕就更紧张,莫非都遭了暗算?不会的,老张虽然胡闹但非常有分寸。吴痕也只是中了媚术心系施术者而已,对于兄弟们的品行还是很相信的。特别是兄弟间那种生死与共血浓于水的感情,是无论如何忘不了也没人能破坏。

    放出神识到墙外一看,个个都紧贴墙壁,似乎是防人偷袭。吴痕头晕,这闹得是哪一出?高二一班的这些人就没一个是善茬,韩冠阳与华寒舟也是一样。

    吴痕在任何情况下,对于同辈而又年轻的修真者,他都是忠厚善良的大哥。吴痕的神识在墙外仔细搜索,想帮着看看有什么东西在威胁他们。

    这时就听到背后一声粗鲁而又漫长的“扑————”,吴痕还在分析这是什么声音,接着又听到“呃、呃,啊、啊、啊切!”再接着就是一股浓浓的臭气将他包围。

    不用分析了。吴嫣中了张秋生的屁炸流星锤,而且是一招三式。张秋生用屁炸流星锤向来只用两式,今天用了三式,说明是下重手了。

    吴痕屏住呼吸,想回头看看。后面传来吴嫣的声音:“别,呃,回头。啊啊,啊,啊切。我答应,呃,答应,扑——”

    吴痕突然感到一阵虚脱。加在他身上的媚术失效。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所想所说,刷地一下在吴痕脑海里闪过。我怎么会这样,怎么这样无耻,怎么会产生这样下流的想法,说出毫无道理违反法律的话?

    吴痕冒出一身冷汗。我是金丹期的,竟然中了筑基之人的法术。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根基不稳,道行尚浅。说明我平时只重修为,忽视了道基的培养。

    其实吴痕是瞎担心了。在修真人中间,下阶位的修真者无法对上阶位修真者施用法术。高阶位修真者不仅能扛得住低阶位修真者的法术,很多低阶位的法术对高阶位者无效。除非用法宝,还得是偷袭。

    用法宝也有一个毛病。低阶位修真者使用高出他们修为的法宝很吃力。甚至因为法力不足,而根本使用不了。

    但有一个例外。这就是媚术。因为媚术利用了男人天生的弱点,喜欢女人。不是媚术有多么强大,而是男人的先天缺陷。

    吴嫣这几天很吃力。因为她要同时向三个男人施法。这三个男人都比她阶位高。好在吴痕是闷----骚,骆贻群与皮寒秋终生未娶。这样的男人憋得最是难受,他们坚毅的戒色能力,只可以对付普通女人,遇上媚术就不堪一击了。这三个男人的特殊情况,给了吴嫣可趁之机。

    张秋生哪知道如何破媚术?他这样已达上仙的元神,世间的任何精神类的攻击对他无效,却不知道如何去破媚术。他觉得媚术很好玩,也就没想着怎样对付。

    张秋生被吴烟闹得头大,就想离她远点,有多远离多远。临走时给了吴嫣一个屁炸流星锤。既然来了,不能只与自己人瞎闹。给对头也来一下,比较公平合理,也算是不虚此行。

    谁知道误打误撞却将吴嫣的媚术破了。其实道理很简单。媚术从根本上说,就是施术者将自己扮得像女神,让被施术者仰慕她,时时刻刻想一亲她的芳泽,愿意为她抛头颅洒热血。

    但是,有谁见过放屁的女神么?还是那样粗鲁那样臭的屁。再说了,这一屁让吴嫣憋得足足的法力泄气了。再加上打嗝,打喷嚏,灵气聚不起来。使吴嫣的媚术彻底失败。

    吴嫣一连串的放屁,打嗝,打喷嚏。别说女神,连一般女人都不如。吴痕没回头看,他怕看了自己会受不了,心理落差太大。

    吴痕两腿稀软地来到墙根边,刚才众人就是从这儿翻墙的。这样高的墙,吴痕向来是当平地。这会没了力气,双手扒着墙顶往上蹦。

    蹦了几下没蹦上去,却被外面的人发现了。吴痕赶紧大喊:“别打,是我!”

第七百七十四章 三寸金莲

    吴痕翻上墙头,再滚到墙外,坐在地上喘气。众人先一惊,再一喜。惊的是,吴痕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再转而一想,加在他身上的媚术破了。是他内心的失落将他弄成这样。即使是虚幻的信念,当它破灭时给人的打击一般人都经受不起。

    吴痕喘了几口气,问道:“吴嫣已经答应了,老张呢?”

    老张,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正在大家骂张秋生花脚猫时,负责监视这儿的京城分队的人来了,说:“你们聚这儿干嘛?张秋生在前面小酒馆订了饭菜,快去吃。”

    吴嫣答应,李小曼的事由她一人负责,保证不留任何后患。事不宜迟,下星期还要全市联考,时间耽误不得。

    吴烟躲在男生们的背后笑得像花一样。她终于赢了张秋生一次。虽然不得不使出终极武器,哭。但不管怎样,这次赢了。吴嫣的媚术破了,哥哥救出来了,李小曼的事解决了,赢得很彻底。

    李秀英悄悄说:“哎,吴烟,我发现对付那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哭。你一哭,他立马投降。”

    “嘘——”吴烟做了个轻声的手势,更加轻声地说:“这办法不能让他知道。也不能经常使用。再好的招,用多了也不灵。”

    李秀英点头,深以为然。再好吃的饺子,天天吃也腻味。

    男生们与骆贻群、皮寒秋刚好一桌。宵夜吃得差不多了,孙不武的电话也打完。

    孙不武是打电话订火车票。应当承认,孙不武在京城的人脉真不是盖的。春运期间,深更半夜,十一张火车票,一个电话搞定。

    完全是孙不武个人的关系,没依靠家里。到了京城不回家,打一架就走。这事到哪里都说不过去。要是找家里帮忙买票,后天都走不了。不仅孙不武一人,其他人都走不了。

    李小曼牵涉的案子遍及东南沿海各省。吴烟决定第一站先将银林的事了结,然后再逐一解决其他省份。一个原则必须坚持,决不能影响考试。

    工作上的安排,从来都是吴烟说了算。除非吴烟拿不定主意,要男生们参与讨论。否则男生们不抬杠,并坚决服从。

    十一张火车票,只有四张软卧。这四张软卧还不在一个房间。另外是三张硬臥,四张站票。春运期间,这样就很了不起了。

    孙不武的朋友说,他已与列车长打了招呼,那四张站票上了车再补成卧铺。

    孙不武说不用了,我们男生都能站。将那一张软卧与一张硬臥都换成站票吧。吴嫣、骆贻群与皮寒秋各人一张软卧,两个女生睡硬臥。六个男生都站吧。

    火车开动没一会。吴烟越想不对劲。爬起来找到李秀英问道:“男生们有这么自觉,主动要站票?这些男生最懒,不可能自觉自愿地站十几个小时,还人挤人的站着。”

    吴烟你也别尽将男生往坏处想,李秀英说:“他们平时都非常照顾女生的。”

    这个我知道,吴烟说:“问题是,明明有两张卧铺票,孙不武还特意换成站票。张秋生、李满屯无所谓,我哥也无所谓。韩冠阳与华寒舟都无所谓。可孙不武是典型的大少爷脾气。别人或躺或坐,就他站着。即使不累,他也嫌丢面子。”

    李秀英也是聪明女孩,只是平时不太动这些小脑筋。经吴烟提醒,立马就说:“你的意思是,他们钻进结界了?”

    还不能肯定,但八成是这样,吴烟说:“看看硬座车厢与各过道,还有车厢接头处。没有他们身影,那就可以断定,这些家伙进结界了。”

    两个女生一向前一向后,分别朝列车两头放出神识。没有,没有这六个男生的影子。毫无疑问,这些家伙进了结界。

    哼!进结界不带我们。两个女生很生气,有难同担,有福却不同享。一定要找到他们!

    可是这么长的列车,结界放在什么地方呢?硬座那边就别考虑了,那儿人挤人,没办法避开人的耳目祭结界。

    软卧与硬臥的接头处,有几个人睡得昏昏沉沉。就这儿了,这些人是被那几个家伙下了昏睡符。

    软卧车厢走廊上有人在大吵大闹:“列车长,要么你将那女人赶走,要么给我们换一个房间。”

    就是,就是,旁边还有两个人随声附和。我就没见过有人放屁放成这样,她在上铺放,我在对面下铺都震颤。另外她还打嗝,一声声像催命一样。

    我们花钱买软卧,就是为了旅途舒服愉快。这个包间又臭又闹腾,里面没法待人。列车长,拜托您给我们换一个房间。

    哪有房间可换?列车长没好气地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春运期间,运力本来就紧张。再说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放屁的?难道你们就不放屁?”

    列车长先将吵闹的人呛住,又朝房间里面说:“喂,那位同志!你将被子捂紧点,防止臭气外泄。出门在外,大家相互体谅点。”

    里面的人没说话,外面的人却说了:“不行!她老打嗝。打着打着,被子就松了,臭气就弥漫开来。”看来列车长的主意他们早就用过,实践证明无效。

    吴烟与李秀英差点笑呛倒了。李秀英悄悄说:“张秋生不知怎么想的,临时将她的打喷嚏取消了。要不然,这些人还不得哭?嘻嘻——”

    列车长最后说了几句:“放屁、打嗝都不犯法,也没听说这两个毛病传染,所以我也无权撵她。你们将就着吧。要不找块毛巾将鼻子捂上?”说完就拎着一大串钥匙走了。列车长对付吵闹的乘客有着丰富的经验,根本不将这三个倒霉鬼当回事。

    吴烟与李秀英躲在别人看不见的死角,吴烟用灵力喊了声:“张秋生,让我们进去!”

    旁边出现一个波光闪闪的门洞,吴烟与李秀英赶快闪身进去。在她们身后,门洞立即消失。

    两个女生来过这结界,非常感叹须弥纳于芥子之理之法之术。也深深感悟到一些空间的奥妙,只是修为尚未达到那种境界,一时参悟不透。

    结界里张秋生在睡觉。吴痕坐那儿发呆。李满屯等四人在打麻将。吴烟与李秀英来到张秋生床边,用膝盖拱了拱床,吴烟说:“起来,床给我们睡。”

    张秋生真的没这两个女生一点办法,乖乖爬起来,取出睡垫与睡袋,另找地方睡觉去。不过心里却有点高兴。吴烟比林玲好多了。刚刚打的架,转眼就没事人一样。林玲呢?唉,到今天都没弄明白林玲为何突然不理睬他了。

    火车风驰电掣一路向南。乘客们不管是卧铺、硬座都渐渐沉入梦乡,就连站票也各有各的姿式各有各的办法使自己睡着。我们先来讲一个发生在某省,一个叫禹台的城市近郊,一个同样叫禹台的小镇上发生的故事。

    其实禹台这个城市就是在禹台镇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五百年前,这儿只有禹台村。禹台村慢慢发展成了禹台镇,又慢慢发展成禹台这个城市。

    现在城市又要发展,禹台镇在发展规划红线内。那些历经数百年的古老建筑,在现代推土机、挖掘机的轰鸣中被逐一推倒。故土难离的老人们,看着那些断壁残垣默默流泪。习惯了在小街中捉迷藏的孩子们,睁着迷茫的眼睛,他们不明白好好的房子怎么就将它们推倒。

    镇子的外面是一片墓地。挖掘机毫不留情地挖出了累累白骨,暴晒在阳光下面。

    有主之坟当然是早已迁走。这些暴晒在阳光之下的累累白骨都是无主之坟。漫漫数百年,山川移位沧海桑田。坟下面还有坟,再下面还有坟。现在统统被挖开来。九月中旬,青天白日,却让人觉得阴风凄凄寒毛倒竖。

    拆迁工程在进行,估计再有十来天就可以结束。小镇上有一座药王庙,还有两座大宅院没拆。药王庙临时当做民工宿舍,一座大宅院则是工程指挥部。

    深夜,药王庙里的民工都熟睡了。有一个民工闹肚子,过不了一小时就要起来去外面的废墟上方便一次。

    这次民工正蹲在废墟里,猛然觉得寒毛一炸,头皮发麻,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的瓦砾堆里走来一个人。民工吓得心脏紧缩,呼吸困难。

    这人三十不到二十来岁年纪,扎一个朝天髻,髻上插着一根金钗,金钗一头的缨穂随风摇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眼睛都分不出黑白。身穿齐膝盖的月白对襟大褂,黑色绣金丝花边的长裙。关键,关键这是个小脚女人,三寸金莲式的小脚。

    只有在古代才有的小脚女人,分明就是一个女鬼。民工死死地咬紧牙关,生怕因颤抖而发出声音。

    女鬼以三寸金莲特有的姿式,小脚一颠一颠地向药王庙走去。民工害怕得大气不敢出,紧紧盯着庙门。

    透过庙门可以看见大殿,里面睡着民工的十五个同伴。昏黄的灯光,照着睡得正沉的人们。

    女鬼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提着长裙,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到大殿里面。然后开始数数,挨着人头数,数了一遍,似乎发现少了一个人。又数了一遍,好像还是少了一个人。然后,懒得数了,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药王庙。

第七百七十五章 又一个鬼仙?

    女鬼走后,那民工战战兢兢回到药王庙,进到大殿一看。十五个同伙安安静静地睡着,没有一点声息。推了推一个同伴,没反应。再推另外一个同样,还是没反应。

    伸手在一个同伴的鼻子底下探了探,没有一点呼吸。再摸摸脸,已经冰凉。这民工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他怕自己会大叫。女鬼肯定就在附近,那些被推倒的房屋,那些被挖开的坟墓,都是她的藏身之地。

    一直等到天亮。这民工才慌慌张张跑去工程指挥部,连哭带喊杂七杂八精神失常地报告了事情经过。

    指挥部认为这民工疯了。这年头哪儿有鬼啊?可是经法医鉴定,十五具尸体没有任何物理伤害,也没有任何中毒迹象。这个现象不合常理。人死,总得有一个原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这么死了,而且是十五个人同时。

    此事件被严密地控制在非常小的范围,外界根本不知道。捂盖子是当官的拿手绝活,封锁媒体,给死者家属以足够补偿,没什么盖子捂不住。

    拆迁工程继续进行。由于死人耽误了工期,下面的工作必须加快,以将损失的时间抢回来。指挥部连夜开会,讨论调整拆迁方案。

    正热烈讨论的指挥部领导们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心脏收紧,寒毛炸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七名领导一齐朝窗口望去。

    天井中,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古代妆扮的妇女,颠着三寸金莲,胯部随着走路的节奏左右扭动。环佩叮当,凤钗摇曳,不紧不慢地向堂屋对面的房间走去。那是指挥部职工的宿舍。

    不相信迷信的领导,此时也不得不相信了,传说中的女鬼来了。领导们头发都一根根地倒竖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对面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一五六,民工所说的女鬼数数。不过不像是数数,像是唱儿歌,声音轻柔飘忽而又阴森诡异,带着明显当地口音:“一五六,一五七,一八一九二十一。一五六,一五七,一八一九二十一。”

    如此数了两遍,女鬼突然让人毛骨悚然地笑:“咯咯咯——”。笑了一会,又幽幽地哭起来:“呜呜——啾啾——,天寿——,天寿哇——哇——”

    女鬼什么时候离开的,领导们不知道,他们的大脑全都僵化,对眼前的一切失去知觉。直到远远地一声鸡叫,他们才缓慢地恢复过来。

    这年头城市里养鸡的人家很少。政府禁止,市民家也很少有空地。拆迁指挥部的领导感谢这养鸡的人家。如果没有鸡的及时鸣叫,时间长了不知他们能不能恢复,也许从此成了白痴。

    大脑即使已经清醒,各位领导也不敢随便乱动。他们知道,肯定是拆迁触犯了长眠此地的阴灵,女鬼是来报复的。女鬼当然就在附近,稍有异动她就会发现。

    就这样坐着,一动不敢动,连一泡尿憋着都不敢外出去撒。好不容易天亮了,阳光使这些领导胆子大了起来。

    众领导相互扯着拉着,一起来到对面的房间。里面两张架子床,上下铺,一共睡了四人。四人全死了,保持着生前的睡姿死了。

    领导们大脑又一次当机,手脚冰凉,心脏紧缩,牙齿打颤。报警当然要报,非正常死亡都要报警。但是,决不能说我们看见鬼!

    指挥长对另外几个人说:“向警察说我们遇见鬼,没用!就像那个侥幸没死的民工,他向我们说遇见鬼,我们也不信。”

    那,那,那肿么办?其他几位都有点大舌头了。指挥长说:“请神棍。平时瞧不起他们。既然这世上真有鬼,那么这些神棍就真有本事。”

    指挥部成员严重点头同意。向上级报告他们遇见鬼,必定要受批评,国家干部竟然相信迷信。也只有找神棍了,鬼与神棍是一对矛盾的共同体。

    第一步还是得报警,还是得捂盖子。领导们具体怎样做就不多说了,这个与本故事的关联不大。第二步才是找神棍。说是找神棍,其实真要找有点道行的却不那么容易。

    关键是领导们没找神棍的经验。这事,小区里的大妈老太太最拿手。一时半会找不着神棍,工作还得做。市里像催命一样催进度。

    指挥部领导决定白天继续拆迁,太阳快落山时立即收工。又在各个路口建起警戒线,树起告示牌“拆迁工地危险,闲人严禁入内”。

    可还是出事了。青天白日,大中午,太阳明晃晃的照着。正准备收工吃午饭了,突然就起了一阵阴风。奇怪的是,这风只在拆迁工地上打转。离开拆迁工地一步就照样风和日丽,看里面是一团黑雾。

    阴风中,一根孤悬在断壁残垣中的电线杆莫明其妙地倒下,砸在一辆推土机上,驾驶员当场头破血流,阴风也就停了。驾驶员被紧急送到医院,却因颅脑损伤过重,抢救无效死亡。

    最让人咋舌的是,阴风过后,整个拆迁工地上一片白霜。九月天,人们还穿短袖t恤,而这儿却下霜。

    找神棍,一刻也不能耽误。拆迁指挥部的领导们摸着满身的鸡皮疙瘩下定决心。

    好不容易找来一个神棍。看起来有几分道行。头戴瓦楞道冠,穿身黑色道袍,留着一撮山羊胡,下身是宽松的缅裆裤,脚登千层底布鞋。仙风道骨,气宇轩昂。

    神棍开价两万,先付一万,事成之后再付一万,保证将鬼驱走。指挥长不放心地问一句:“先生,你真的能将鬼驱走么?这事可马虎不得,真的出人命。”

    神棍自信满满地说:“说老实话,这鬼很厉害。我没那本事抓住它。但要将它赶走,还是可以的。”

    首先要保证施工人员的安全。夜里倒无所谓,大不了将所有人员撤远远的。神棍拿个镜子在工地四周照来照去,又拿把尺子这边量一会,那边量一会。

    神棍又用他那穿了千层底布鞋的脚,在药王庙前左边走八八六十四步,右边走八八六十四步。这样绕了两个圈,最后指着一块地方,叫指挥部的人搬一张办公桌来。

    搬办公桌的小工认识神棍,张着嘴看了神棍一会,问道:“张会计,你什么时候当道士了?”

    我当道士都几十年了。以前不过是瞒着村里人罢了。现在好了,改革开放了,我这算是重操旧业。

    神棍将办公桌铺上一块黄布算做香案。正中摆上香炉,左边放一木牌,木牌上写一大“令”字,这“令”字坐落在一红色的圆圈内。香炉右边放了一柄木剑。香炉的对面靠神棍怀里,又放了一个铜铃。就是清洁工人收垃圾那样的摇铃。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指挥部的人都撤到工地以外,远远地看着神棍摆弄。那小工找到指挥长,说:“指挥长,这人恐怕靠不住。还是人民公社那会,他是我们生产大队的会计。在我们大队是出名的又懒又滑,最是好吃懒做。他什么时候当过道士?”

    难道是个骗子?啧,这个钱给他骗去,我还不好报案。堂堂国家干部,请人来捉鬼,结果被骗了。指挥长头皮发麻,并越来越麻。同时其他人也感觉到头皮发麻,甚至鸡皮疙瘩又出来了。

    大家赶紧朝工地方向看去。阴风又起,只听尖锐的呼啸声响彻在工地上空。工地内雾朦朦地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神棍死了,被一块半截砖头砸得脑浆迸裂而死。他认为神棍这行当好骗钱,鬼的事谁也说不清,好骗就在这儿,而他也就死在这儿。

    说我思想觉悟低就思想觉悟低吧。指挥长不想再隐瞒下去,他的心脏再也受不了了。

    指挥长详细地向组织上反应了此事的经过,从第一批十五个民工之死,到最后神棍的脑袋被砸得像烂西瓜,以及他与他的班子全体成员的亲眼所见。

    上级领导当然也是无神论者,最起码在机关里他们是这样。可这个指挥长说的有鼻子有眼,领导们就信了。一来不便公然表态,支持这个指挥长的鬼说。二来他们也没有处理这方面问题的经验。如何处理闹鬼事件,恐怕绝大多数人一生都遇不上一回。

    事情就一直拖到现在。都年底了,拆迁工程还是那样,四周拉着警戒线,谁也不敢进去。但禹台镇闹鬼的事,渐渐在老百姓中流传。越传越邪乎,终于让禹台特勤分队知道。

    特勤组禹台分队直接接手,跳过了神棍与修真者两个梯队。

    九月天气,酷暑尚未全消,大白天,竟然下霜,可见鬼气是如何的强大。禹台分队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向特勤组总部汇报。

    大热天的正中午能下霜,起码是鬼王级别,特勤组立即就做出结论。鬼王在目前的人间界就已经是鬼的最高存在了。比鬼王更高的就是鬼仙。

    以前的鬼仙只是一种传说。现在不了,修真人已经两次遇上鬼仙。特勤组长莫千行虽然没见到,但亲身感受过鬼仙带给他的震撼。

    莫千行以特勤组的名义紧急召见无冲、云逸、希志、闲云、敬乙、柳莫言、李水根等元婴期前辈。柳莫言与李水根两个没来,这两个世家的人说他们正在闭关,其他人都来了。

    有人会问韩、华两家的老祖宗怎么没请?这两个老头似乎比上面那些人还要厉害一点点吔。这两个老头从不掺和修真界的事,尽管他们家都有人参加特勤组。他们自古就不参加,这样也就没人怪他们,也没叫他们参与这类事务的习惯。

    闲话少说,莫千行将禹台的情况向各位前辈报告完。前辈们眉头紧锁,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最后还是云逸打破沉默,说:“依我估计恐怕是鬼仙。鬼王可以在夏天弄出霜来,但在正中午不行。”

    希志迟疑地说:“据说此鬼是女的。难道除了虚静斋的两个鬼仙外,又出来一个鬼仙?”

第七百七十六章 同生共死

    几个元婴前辈商量半天,最后决定去还是要去。自从走上修真这条路,除魔卫道就是他们的本分。此一去,哪怕是死,也容不得半点退缩。

    元婴前辈出马,当然少不得大量修真者跟从。特勤组早就联系武警将这一带封锁个水泄不通,任何闲杂人等不得靠前。好在这儿本来就是郊区,原住户搬迁走了后,这儿一片荒凉没什么人。

    无冲、云逸、希志、闲云四人分四边布好阵势,敬乙居中。每个人后面自然跟着七八十人,其中有金丹期也有筑基期的人。各自根据平时与哪个前辈关系近,由各人自己决定跟谁。

    阵势刚刚布好,正是午时正刻,工地中又是起阴风,又是雾朦朦一片对面不见人。此时也不分元婴、金丹或筑基了,各人纷纷祭出法宝以及各种神灵。

    灰朦朦的雾中升起一团黑气,比墨汁还浓的黑气打着旋迅速扩大,瞬间就将整个工地吞噬。敬乙大喊一声:“快跑——”

    三百多修真人连滚带爬地跑出工地。看来也奇怪,只要出了工地立即就阳光灿烂,黑气像一堵墙壁立在工地边缘。

    五个元婴高人带着三百多修真人,败了!如此的一败涂地,如此的彻底。祭出的法宝全丢了,有一半人受到或轻或重的伤,十二人死了。

    唯一的收获是发现黑气起自一间老屋。指挥部的人说,这是一座据说是明代的建筑,但也有人说清代中期。因为拿不定主意,所以只折了它的两个偏屋,主屋暂时保存着等专家鉴定。

    张秋生等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带着吴嫣到了银林。刚刚将十几家信用合作社的事解决,银林分队的人就找到他们,说特勤组的莫组长电话找他们有事。

    是什么事就不用多说了。莫千行经过痛苦的挣扎,艰难的选择了让麒林分队来禹台。他已得到消息,麒林分队这些学生,除了宋念仁孙不滚与邓二丫,其他人清一水的金丹期。

    当然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他们还是筑基期,但他们不是学生。李秋兰是元婴期,而且似乎比一般元婴期要厉害。张秋生姐弟,他们的账还真不好算。

    张秋然,一个元婴期加一个金丹期,两个高手都打她不过。而张秋生则能将元婴期高人活活砸死,这是怎样的势力?

    当然尽管麒林分队的势力强大,却也不可能是鬼仙的对手。五个元婴高手都敌不住,让这些学生来,真的说不过去,也太他娘的不是人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必须在闹鬼的消息扩散前将之灭了,或者撵得远远的。闹鬼的消息扩散,不仅是毁了群众的三观,重要的是还会产生大面积的恐慌。

    要不调军队?小规模的军队来了没用,轻兵器对鬼仙产生不了威胁。调大部队?不说在群众中会造成不必要的猜疑,鬼仙只要蛰伏不动,根本就奈何它不得。将那大屋拆了,挖地三尺都没用。谁知道它会躲在哪个犄角疙瘩?总不能将整个镇子都挖三尺。即使挖三尺也不一定有用,谁知道鬼仙躲得有多深?

    也只有让麒林分队上了。莫千行抽了自己几耳光做出决定。给自己心理上找个退路,莫千行召开了一个电话会议。请特勤组其他领导一同决策,到底要不要派麒林分队执行这危险的任务。如果有过半同志反对,他就放弃这计划。然后就请求派部队吧,那就与特勤组关系不大了。

    特勤组的领导班子会议由各大区特勤支队,加特勤组的两个副组长与书记组成。莫千行主持会议,将禹台这边的事详细向会议做了汇报。最后请会议审议决定,是否派麒林分队执行这任务。

    确实有过半数的与会人员反对让麒林分队上。这是一个明知不能完成的,极其危险,可能要涉及分队成员生命安全的任务。不说麒林分队的队员年龄还小,即使是成年人,我们也不能拿同志们的生命开玩笑。

    但是书记却支持上麒林分队。全特勤组只有书记一人是非修真者。书记认为,自古邪不压正。鬼仙怎么了,它们就能在人间界称王称霸了?这是人的世界,绝不容鬼来作祟。

    让麒林分队上!我觉得那些学生正气足,是鬼的天然克星。那些修真人成天修炼、闭关,将自己修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看这些修真人与鬼也差不多,在某些方面还不如鬼。

    在这世界上,万灵万物就没有不怕人的。如果出了个什么鬼仙就无人能制得住,那么这个世界早就是鬼的天下!

    你们修真人喜欢弄玄乎的。那么我说句玄而又玄的话,人活于天地之间凭得就是一口正气。正所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张秋生能将无恕活活砸死,凭的就是这口正气。别的修真人见到元婴期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像老鼠见到猫。张秋生就不怕,他就敢打,就敢赢!

    书记最后说,我也不知怎么,就是相信麒林分队,相信这些学生,相信这些孩子。我明天就去禹台!我要站在那个鬼仙的门口,亲眼看着学生们是怎样灭鬼仙。如果学生有什么危险,我绝不独活!

    其他领导不知是被书记说服了,还是单纯被他感慨激昂的言词折服,大多数人放弃了会议开始的观点,转而支持书记。许多人表示,他们也要去禹台,与麒林分队同命运共生死。

    有些人想着,如果张秋生觉得这任务无法完成,可能要请他的爷爷奶奶出山,于是也跟着表示同意。

    有人说,这个任务完成了,应当给麒林分队什么样的奖励?这样艰巨而危险的任务,没有一点奖励说不过去。

    奖励?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奖励。钱,这些学生个个都是大富佬。特勤组反倒接受他们的赞助,奖钱给他们是大笑话。

    给这些学生一个头衔,算作精神奖励,比如授个军衔?但有人疑惑地说,不是只签了五年合同吗,还怎么授军衔?

    费话,书记说:“当兵也只有三年,立功难道就不提拔了?研究一下,究竟授什么样的衔合适。另外,李小曼组织关系转过来了吗?她的关系转来了,麒林分队应当成立一个支部。重点培养几个优秀同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张秋生这些人的准备是,将银林的事了结后,再去另一个城市。将这个城市的事了结后,就回去考试了。考试结束再去其它城市,春节前一定要完成这项工作。

    好在这个工作好做。银行方面对这样的账已经不抱指望。现在债务人突然上门主动要还债,个个都喜出望外,哪有什么刁难之理?

    吴嫣提出现在没这么多钱,只能先还一部分,剩余的签一个还款协议逐步清偿。银行方面也没一个有不同意见,人家债务人还款诚意是很明显的嘛。不过,吴嫣可能得了绝症,又是打嗝又是放屁的,人都憔悴的不成形了。唉,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电话里,莫千行没用命令的口气,只是将禹台的情况通报了一下,问麒林分队愿不愿意上。对麒林分队,莫千行是又爱又恨。别说这样强人所难的任务,即使是普通任务,也不能用命令的口气,否则他们还真就敢拒绝执行。合同里写的明白,他们有选择任务的权利。

    莫千行到今天都想不明白,签合同时被吴烟与李满屯七绕八不绕将头绕晕了,稀里糊涂地就写了这么一条。唉,还是合同意识不强,签合同经验不足造成的。不像这些学生,办个公司,天天爬起来就是合同,谈判时个个精得似鬼。

    吴痕对电话里说:“这个哈,莫组长,让张秋生与你说吧。”刚刚犯了大错误,吴痕心虚的很,主动将决定权交给张秋生。

    张秋生接过电话,一边挠头皮一边说:“这个,哈,莫头,乖乖,鬼仙吔,别弄得这个,那个,年都没法在人世间过了吧?”

    这个,这个——,莫千行为难地说:“确实,确实有这可能。你觉得呢,接不接?”

    接嘛,也不是不能接。鬼而已。从古至今,从来只有鬼怕人,哪有人怕鬼的。不过呢,不过呢,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组织上要为我们准备一些兵器。

    张秋生说话的口气怎么与书记一样呢,初生牛犊不怕虎?莫千行立即答应:“说吧,需要什么样的兵器?只要这世界上有的,一定为你们办到。”

    火焰喷射器、喷灯,按我们分队人数每人一套。张秋生说:“那些什么什么飞剑、鬼画符没用。鬼就是一团气。它对付你时,那气是硬的。飞剑杀它时,那气是散的,没用。

    所以要用火烧。管它是什么气,没有不怕火的。什么,我们队个个都金丹期,可以发三昧真火?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痕惭愧得恨不得将头插进裤裆去。这个秘密是他泄露出去的,他对不起兄弟们。

    兄弟们没谁怪吴痕。

第七百七十七章 二鬼泡妞

    莫千行听了张秋生这话很满意。麒林分队的修真青年,对张秋生这样亲密的朋友都没泄露修真秘密。

    张秋生没看吴痕羞愧的样子,只管自顾自的与莫千行瞎掰。好吧,组织上掌握的情况总是不错的。可是即使他们都是金丹期,我估计也是荒年的芝麻,发不出多少火来。

    这个情况是明摆着的,莫头你说是不是?木村当金丹高手的时间,恐怕比吴痕他们年龄都大吧?那木村可怜才是荒年的芝麻,难道吴痕这些人格外的牛-逼,能一步登天成丰年的芝麻?

    莫千行在电话那头想想,张秋生这话也确实有道理。这年头能过得天劫就是万幸。金丹嘛,能有芝麻大就很了不起了,哪怕是荒年的芝麻。莫千行自己才筑基中期,还不知哪年才可以渡劫,渡劫又不知死不死呢。

    张秋生又继续胡说:“莫头哈,我也想不出什么高明的办法对付鬼仙。这个用喷火器烧呢,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领导多多批评指正。哦,对了,一人再加一个喷灯。”

    银林分队的人带着吴嫣去其它城市将未完成的事办了。这个对于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来说,很好。马上要全市联考了,他们没时间到处瞎转悠。

    孙不滚从申洋,张秋然与李秋兰、孙妙因、宋念仁、邓二丫从麒林,欧阳谷氏从大西北都往银林集结。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都在欧洲,这次就没通知他们。

    人员全部到齐。火焰喷射器、喷灯等都准备好了,一人配备一套。连赵如风那三人都有,暂时由张秋生为他们保管。这些东西,今后就做为他们的部分配置。

    他们是凌晨四点半从银林附近军用机场起飞。到达禹台拆迁工地时已经快七点。书记与特勤组的全体领导都等在这儿。让麒林分队的这些人非常感动。别人对他们一分好,必定要以十倍的好来报答。

    稀饭、饺子端上来,先让他们吃个饱。然后书记说:“去睡一觉,将精神养足。听说正午十二点是鬼们最弱的时刻,我们那时再与它去作战。”

    张秋生说:“不,占鬼的这点便宜没意思,白白地让鬼觉得我们怕了它。我们现在就去!”

    张秋生不是冒充英雄好汉。他一点都不怕鬼仙。上次在学校后面的那座小山,他一人面对两个鬼仙,似乎打得也还有声有色。后来加上姐姐,居然将两个鬼仙打得落荒而逃。何况,那时他们姐弟俩心理还怕鬼。

    但张秋生的这番做作,却与书记的气势论不谋而合。书记伸着大拇指夸道:“好,好,这才是勇士,这才是英雄!”夸完又拍着张秋生肩膀谆谆告诫:“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一定要重视敌人。千万,千万要小心。能不能杀敌视情况而定,但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敬乙等五个元婴期上来,敬乙说:“我们与你们一道去!”五个高人一脸的坚毅。

    张秋生说:“不不不,不,你们要保护好领导,还有附近的人民群众。这个任务很重要。鬼仙这次灭不了,下次还可以再来。但领导与群众受了损失却永远也弥补不了。”

    特勤组领导及在场的三百多修真人,他们不知道张秋生假马日弄鬼的德行,登时就被他感动得稀里划拉。这种时刻想着群众,这种忘我的精神,好啊,难得啊。

    张秋生下命令:“每三人一组。张秋生、李秋兰、宋念仁为第一组;吴痕、李满屯、孙不武为第二组;孙妙因、韩冠阳、华寒舟为第三组;吴烟、李秀英、孙不滚为第四组;欧阳谷氏、张秋然、邓二丫为第五组断后。成散兵状态,每组相距十米,不要一涌而上。”

    那边无冲等元婴期高人也赶忙布阵。元婴期的排在最前面,后面是金丹期,最后面是一些筑基期的修真者,将特勤组的领导围在中间。吸取前次教训,集中力量将大阵布在正前方。目的是鬼仙要是从其它方向跑,那就让它跑吧,只要保住已方不受损失就行。

    麒林分队一组一组地向那大屋逼进。张秋生回头对后面人说:“我们进门后,留宋念仁在门口。你们看宋念仁的手势再前进或后退。”

    从上次遇鬼仙的经历,张秋生是不怕。但不怕归不怕,其实心里也没多大的把握。鬼这玩意儿,向来是鬼鬼祟祟。尤其这次的鬼仙据说还是个女的,恐怕更是鬼计百出。

    走了一半路,张秋生停下来,又一次将大家召集在一起,说:“你们都将灵气手串戴好,再将灵气逼到火焰喷射器上,让那鬼仙以为是什么法宝。这是第一。

    第二,火焰喷射时,稍稍加点三昧真火。就像在煤里加点黄土一样,恐怕要耐烧一点,火力恐怕也更大一些。记住,别乱喷,一不小心将自己人烧死就划不来了。”

    大家严重点头,这是个好主意。普通兵器上加灵气,让鬼仙以为是法宝,可以给它造成心理压力。普通火加三昧真火,玛的,这个鬼主意也想得出来,真不愧是张秋生。他们不知道,这个专利其实是张秋然的。

    老式两开的大木门,从其发黑而又斑驳的木纹上看,它原来应该是朱红色的。门,半掩着,看不清里面情况。门前是五六级台阶,上了台阶是一个很宽的门廊。门廊两边的立柱同样发黑而斑驳,同样可以看出原来朱红色的底漆。

    见有人过来,一群乌鸦“呱、呱、呱”地叫着飞起来,在这大屋的上空盘旋。

    张秋生、李秋兰与宋念仁一个箭步,越过台阶上了门廊。然后再一个闪身,张秋生与李秋兰就进去了,宋念仁靠在大门上,手里平端着火焰喷射器对准里面。

    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跟进,等待在台阶下面。只要宋念仁一招手,他们一跃就可以冲进去。

    后面三个小组成品字形排开。张秋然小组稍稍向后,另两个小组在前。

    后面的五个元婴高人立即发动守护大阵。第一如果鬼仙逃,绝不能让它朝这边跑,后面就是城市。第二,如果麒林分队撤,做好他们的接应工作,且战且退。

    大门里面又是一个门廊。门廊两边可以看出以前是门房,现在是住户,堆放着许多锅、灶及蜂窝煤。迎面是一个照壁,绕过照壁是一个天井或叫院子。

    院子两边应当仆人住的厢房,现在是杂乱的住户。住户搬迁后,破铜烂铁废纸旧书报扔了一地。

    正面是一大厅,大概是前主人会客或议事的地方。后来被隔成若干房间,分配给若干人居住。这些人搬迁后,原来用作隔间的材料被拆走,大厅里显得空旷而混乱。

    张秋生与李秋兰站在大厅里。只凭阴森森地感觉,就可以知道鬼就在这里。虽然不怕鬼了,张秋生还是感觉寒毛倒竖,登时一身的鸡皮疙瘩。

    说时很慢,其实不到一秒时间,就见三个黑影迅速冲出。两个向虚空逃逸,一闪即没。另一个向大厅后面飘去,瞬间没了身影。

    李秋兰的七彩飞天绫出手。飞天绫一化为二,向虚空飞去。张秋生如意神爪出手,从小门进去,绕到大厅后面的过道,抓住那个身影拽回来。

    李秋兰也是一拽,随着三声凄厉地鬼叫,硬生生地从虚空中拽出两个人形,是两个老头模样的鬼。张秋生抓住的是一个女鬼。女鬼叫得比老鬼更凄厉,直刺人耳膜。

    张秋生收回神爪,没理睬女鬼,却定睛朝两老头看去。认识,就是在学校小山那儿打了一架的两个鬼仙。

    李秋兰也收回飞天绫。三个鬼都没逃。也许他们还有别的鬼术,可以与张秋生、李秋兰周旋一番。但既然逃进自己的鬼域都被抓出来,再逃就没了什么意思。

    明志与见志到这儿没几天,以前杀人的事是那女鬼干的。女鬼是清朝前期的人。因丈夫瞒着她在外面另娶妻室,一时想不开自杀身亡变做怨鬼。很有一段时间闹得家宅不宁。后来家中的人慢慢都死了,她也就在这大屋里潜心修炼。

    这大屋数易其主,布局却始终没什么变化。后来,大家都知道的原因,这大屋成了公产。分配给了三十多住户,但大的格局还是没什么变化。并不影响女鬼的修炼,也就没发生什么灵异事件。现在的拆迁,将要使女鬼失去待了三百年的“家”。女鬼以她的方式来阻止,于是就有人死了。

    明志与见志这两个生死对头,却又时刻形影不离。他们四处游荡,却找不到可以安身的地方。自从以为这世上有仙人后,他们也不敢随便杀人,召来仙人的惩罚可不是好玩的。

    明志与见志来到这儿时,正碰见女鬼杀人,杀指挥部的职工。不知世上有没有鬼缘这回事,反正乌龟看绿豆,两个老鬼竟然看上女鬼了。

    前面说过了,两个老鬼都是一根筋的性格。而女鬼也是一根筋。在那一夫多妻的时代,她却为丈夫另娶妻室而自杀,可见其一根筋到何种程度。

    也许是女鬼一根筋的性格,吸引了也是一根筋的老鬼?反正就这样了,并且一贯的就是这样,一个老鬼喜欢的另一个老鬼必定也喜欢,必定要相互争抢。

第七百七十八章 又发财了

    后来的几次案子当然是明志与见志两个老鬼做的。像什么将电线杆弄倒,什么击退三百多修真人的进攻,还有大热天的正午下霜等等。

    两个老鬼就像中学生面对心爱的女生一样,尽量的显摆自己的能耐,争先恐后地向女鬼大献殷勤。

    张秋生与李秋兰进来时,两个老鬼吓一跳。张秋生他们认识,并且认定他是在世之仙。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待到被硬生生地从自己的鬼域拽出来,老鬼们失去了反抗意志。一个在世之仙都打不过,现在却来两个,那就更打不过了。

    这样很好。李秋兰不知怎样。张秋生是没什么好手段对付层出不穷的鬼术。即使临时想起什么花招,也会手忙脚乱大费周折。

    随着三声鬼叫,吴痕小组立即冲进大门,宋念仁不仅没拦自己也跟着冲进去。其他小组也一窝蜂地冲进去。他们都将张秋生的命令忘得干干净净,热血冲头,要死大家一起死。

    大家冲进去一看,并没有想像中的激烈打斗,甚至连一般的小打小斗都没有。张秋生正在犯话痨:“你们两个大老头,就为了泡这么个妞,”张秋生指指旁边一女鬼,说:“就可以杀死无辜之人?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是阎王,是玉皇大帝?”

    从两个老鬼身上散发的森森鬼气就可以知道修为高深,恐怕是货真价实的鬼仙。麒林分队的这些人本身修为尚浅,无法正确评估鬼的修为,仅凭两个老鬼让他们呼吸不暢,全身像有千斤大石压着,就可以知道起码是鬼王。

    可是鬼王怎么怕张秋生?这小子古怪明堂太多,让人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越看越不明白。刚才那三声惨叫,恐怕是三个鬼挨打后发出的。尼玛,这小子太厉害了。不过,不过,恐怕是李秋兰打的。李秋兰的修为也让人看不清,只是不让人感觉压力而已。

    张秋生不知道同学们心里的想法,继续训话:“你们想想,想想老祖宗静虚道长!他老人家一手创办的虚静斋,你们无数的先辈在那儿飞升仙界,是何等的风光?

    你们竟然将一个传承悠久的门派搞散了!两人亲手将祖宗的基业给灭了,你们还好意思腆着个脸祸害人间?”

    自从出了鬼仙,有关虚静斋的事就在修真界广为流传。不说爷爷奶奶们,就是吴痕都说了很多。张秋生就凭这些传说痛斥两个老鬼。

    张秋生的话打中了两个老鬼软肋。两鬼全身颤抖,朝着张秋生跪下。如果鬼有眼泪,此时必定是泪流满面。一根筋的老鬼,这些年只是想着报仇,从没想过这些问题。现在被张秋生当头棒喝,登时如梦初醒,罪孽深重感让他们抬不起头。

    不打,仅仅凭骂,就能将两个冥顽的鬼仙骂服。骂服还不算,还能让他们下跪。全分队其他成员都张着大嘴望着张秋生。知道你牛,知道你从来都是别出心裁。可你也太牛了吧,太花样百出了吧?

    张秋生取出一条鞭子。用三根地狱荆条编成的鞭子。张秋生指着两个老鬼说:“今天我要代静虚老祖教训你两个不孝子孙!”

    荆鞭“啪、啪”地抽在两个老鬼的身上,疼得他们惨叫连连。凄厉的鬼叫冲出大屋,响彻在冬天清晨的上空。

    大概抽了二十多鞭,张秋生停下来,转头对着女鬼问道:“你叫什么,何方人士,如何便做了鬼,又如何要杀人,给我一一招来!”

    鬼仙的挨打,将女鬼吓坏了,柔声回答:“我叫贺宁氏,就是这儿人。因不忿男人另娶妻室而自杀。”

    贺宁氏悲悲切切地将因这儿拆迁,她将失去赖以生存之地,一时糊涂便杀了人等等诉说一遍。

    张秋生对贺宁氏的供述点评,你将失去待了三百多年的,赖以存在于世的地方,其愤怒可以理解。但你不能以此做为杀人的理由。你仅仅是失去存在之地,而别人却是失去生命,孰轻孰重你分不清?

    再说了,你要杀也应当杀那些当官的,你杀民工干什么?民工就是干活,以自己的劳力混碗饭吃。当官的才可以决定拆不拆。

    贺宁氏弱弱地说:“我分不清谁是当官的,谁是民工。当官的应该穿补服戴官帽,可是一个都没有。”

    现在当官的与古代不一样,已经不穿补服,改穿西装革履了。尼玛,与女人说话就是累,与女鬼说话就更累。看来,也只有打了。

    张秋生回头,刚好看到李秀英,将荆鞭递到她手中说:“你来打这女鬼。”张秋生不打女人,这个大家都知道。

    李秀英心中一喜。这鞭子是她的了。张秋生的东西,向来是到了谁手就是谁的。这鞭子看着轻飘飘地,还得用神识才可以看到,到手却是沉甸甸的。明显是好东西,无价之宝。

    更加尖细凄惨的鬼叫,响彻寒意料峭的上空。李秀英不断地抽打,直到张秋生喊停。

    张秋生一边思考一边说:“贺宁氏,如果刚开始拆迁,你就显灵。装神弄鬼地吓唬领导与百姓,也许能保下这座古镇。多年后或可成为这儿的一大旅游资源,也算是为当地百姓造福。

    可你直到拆得差不多了,才出来杀人。此时杀多少人也不可能阻止拆迁进行下去,你也必须离开这儿,或者被我们灭了。”

    张秋生忽然改了凝重严肃,恢复成一贯的嘻皮笑脸对两个老鬼说:“看不出来哈,还蛮有情趣的哈,还知道泡妞。不错,不错,你们俩谁拔得头筹,抱得美人归啊?”

    本来应当是我的,可是这家伙横插一脚!明志咬牙切齿地说:“什么事他都要搅和一通。”两个老鬼刚才想起祖宗还悔恨交加。但直面生死对头,又立即恢复原貌。

    见志也立马反驳:“是我先见到她的好不好?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东西!”

    二鬼说着说着又要打。张秋生急忙叫停,又问贺宁氏:“你看中的到底是哪个哇,总不能一女二嫁吧?”

    贺宁氏低着头不说话。张秋生怎么问,她都不说话。张秋生帮贺宁氏总结:“你的意思是一个都没看中,或者是还拿不定主意?再或者,你们那个时代女人不作兴自己做主,都等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贺宁氏还是不啃声。话痨最怕闷嘴葫芦,张秋生又对两老鬼说:“情况不容乐观啊。贺宁氏看你们俩不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需要努力啊!

    你们俩不要争,也不要吵,更不要打。我看这样,你们一人泡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另外一位不许打扰。谁泡到手,贺宁氏就是谁的。好汉做事好汉当,不许耍赖。你们看这主意可好?”

    这个主意好个屁,同学们都鄙视张秋生。见过拉皮条的,没见过你这么拉皮条。竟然给鬼做起媒来,还两个男鬼泡一个女鬼。尼玛,原指望出生入死的打一架,结果却是来帮鬼拉皮条。

    但两个老鬼却觉得好。接着又争吵谁先泡。张秋生说:“别争了,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先泡。”

    两个老鬼不懂何为石头、剪刀、布,也不懂怎么个玩法。张秋生现场教,二老鬼现场学。教的马马虎虎,学的却非常认真。

    石头、剪刀、布易懂好学,上手就会。最后明志取得先泡权,见志虽然不服也没办法,愿赌服输。

    张秋生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然后说:“我做这个媒不容易,你们总得给点谢礼吧?给人做媒谢礼都非常丰厚,给你们鬼做媒,谢礼应当更多吧?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事。”

    二鬼也觉得应当给谢礼。感谢上仙不灭之恩,还允许他们与贺宁氏好。还教了他们一个解决争执的好办法,以后有什么事就照此办理。

    可是拿什么表示感谢呢?他俩储物戒指倒是有,里面也有一些法宝。这个储物戒指对他们已经无用,鬼用不着这些东西的。可是上仙也不需要这些吧?他的徒弟们修为很低,但徒弟们应当不缺法宝,看他们每人背的东西上灵气氲氤,就可以看出是厉害的法宝。二老鬼将吴痕这些人看成是李秋兰与张秋生的徒弟了。

    见三鬼没说话,张秋生朝贺宁氏说了:“你长期待这儿,应当知道这个镇子哪儿埋了金银财宝吧?难道你三百年全用来修炼了?”

    知道,知道,贺宁氏立马说:“这屋子的地下就有,另外其它地方也埋有很多金银珠宝。每当改朝换代,就有人埋金银财宝。还有,还有药王庙里埋着很多药材。”

    这就对了嘛。张秋生教导三鬼说:“按照现在的朝廷律法呢,地下的埋藏物都归朝廷所有。所以呢,麻烦你们取出来。你们取出来,就不是埋藏物了。你们看可好?”

    刷——,张秋生的话刚落音,三鬼就不见了。不多一会,他们又回来了。地上立即现出许多大坛子,大小箱子。

    坛子里装的都是金元宝、金条、金砖等等黄金,一些大箱子里装着银元宝及银元等等。有三个小箱子,里面装的是药材,还有七颗晶石。晶石并不大,七颗都只有黄豆大小。

    要不是吴痕他们已经见过极品药材,今天他们肯定要晕过去。千年人参、灵芝、何首乌等等,还有一个玉匣里面装着两颗朱果。另外还有一个炼丹炉。

    张秋生贼头贼脑地四下看看,然后对吴痕说:“老吴,借你那灯用一下。”又对李秋兰说:“你用铜镜,照上次表演《火娃》那样,弄得到处都是火。”

第七百七十九章 请我们吃餐火锅吧

    你要干嘛?李秋兰与吴痕同时问,你又要搞什么明堂。张秋生说:“我们现在就要分赃,是吧?可万一外面的等不急了,他们一窝蜂的跑进来,你带他们分一个?”

    这倒也是。金银财宝无所谓,这些药材千万不能让人分了。吴痕赶紧将九曜神灯递给李秋兰。

    外面三百多修真者加特勤组领导,现在是心急如焚。刚才几阵刺人耳膜的鬼叫,现在却没了一点声音。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难道全军覆没了?可刚才明明是鬼叫啊,这说明鬼挨打了。既然鬼挨打了,那为什么麒林分队却毫无动静呢?这不符合常理啊!

    很多人要进去看个究竟。尤其像屈无病、许大海这些人。他们原来与二十一中的学生是对头,现在成了朋友。现在朋友在里面与鬼仙奋战,而他们却怕死,躲在外面,这个他们做不到。

    敬乙拦住了冲动的人们,说:“大家别急,一定要保证大阵的稳固牢靠,这关系到我们身后的城市。另外一窝蜂地进去,容易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与无冲长老先进去。如果我与无冲也没有出来,大家再想其它万全之策。”

    敬乙是面对着众人说话,突然就看见大家失神大叫:“啊——”,急忙回头一看,却见大屋冒起了冲天大火。

    火势迅速漫延向这边扑来,席卷着将近二百米的开阔地。灼人的热浪逼得人不由自主地后退。

    “三昧真火!”这么大的三昧真火,修真者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开阔地上所有的断砖瓦砾都在燃烧,并且都在熔化。

    学生们与鬼仙同归于尽了!这是修真者们唯一的判断。眼泪,不由自主地流,这些修真者不记得他们有多长时间没流过泪了。这才是英雄,这才是真正的修德,这才是真正的行善。

    现在开始分赃,张秋生说:“这是队长与班干们的事。不过声明一下,那些药材我不要。并且代我姐与秋兰声明,她们也不要。”

    这个声明同学们都相信,上次完全是他自己的药材,张秋生都全送给他们了。这次不要应当是真诚的。相比天材地宝,那些金银财宝就是粪土。同学们都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能有这样的朋友,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他们能在短短时间内突破到金丹期,完全是张秋生的帮助。

    吴烟从不婆婆妈妈,立即说:“这些金银珠宝全部归张秋生。这些药材,我们也只能余情后感了。我建议不要分,全部用来炼丹。主要炼碧宵丹,另外考虑一些同学还是筑基期,也炼一些紫霞丹。

    炼丹炉归大家共有,平时由欧阳婆婆保管。七颗晶石,拿出四颗炼制储物戒指。欧阳婆婆、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各一颗。余下三颗也交欧阳婆婆保管,算做麒林分队公共积累。”

    此议案获一致通过。张秋生收起金银珠宝。不是他爱财,委实家里的珠宝行需要。金银当然可以找国家购买,但所需的审批手续太麻烦。多多储备一些,以应不时之需。

    药材吴烟收了起来。炼丹炉及晶石由欧阳谷氏收起来。分赃完毕,大功告成。接下来怎么办?让张秋生有点头痛。三个鬼灭是没办法灭。除非用吞噬仙诀。可是这属于天机不可泄露,哪怕对好朋友也不能泄露。

    正因为没办法灭,张秋生才想着找他们要谢礼。现在人家给了谢礼,就更没办法灭了,伸手不打送礼人。

    放了,管他呢。俗话说在劫难逃,命中该死,谁碰上鬼仙算谁倒霉。不过招呼还要打好,张秋生对三个鬼说:“按照道理,杀了这么多人,让你们烟消云散一点不为过。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们初犯,饶你们一次,下不为例。

    现在放了你们。你们该当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快活逍遥去。该修炼就修炼,该泡妞就泡妞。不过我劝你们就专门泡妞吧。最好不要修炼了。修炼得越勤,天劫来得就越快,你们是必死无疑。”

    两个老鬼躬身敬礼,表示受教了。天劫问题他们也想到过,只是在魔窟里关了三百年,一旦得脱身只顾享受自由了,对天劫的感受没那么迫切。上次不小心掉入化粪池,鬼力大损其实是好事,这个他们想想也知道。

    张秋生叫住正准备离开的三鬼,说:“第一,从大门走;第二,要昂首挺胸;第三,向门外的人说,我们已达成协议,你们从此不为害人间。”

    张秋生又对同学们说:“我们尽量将自己弄狼狈一点。”

    同学们都不懂了。叫三个鬼昂首挺胸,他们就已经不懂。现在叫弄狼狈一点就更不懂。张秋生你搞什么明堂?

    打战嘛,当然越艰苦功劳就越大。我们要是轻轻松松,红光满面的出去。再吹点牛,说我们不仅打赢了,还发了大财。修真界会怎么看我们?特勤组会怎么看我们?那以后有什么古里八怪的任务都交给我们?刚才得到的天材地宝要不要带他们分一点?

    对对对,还是老张考虑的周到。打战确实是越艰苦,越显得狼狈不堪,功劳当然也就越大。这些天材地宝花钱都买不着,怎能让别人分一杯羹?

    天材地宝其实与形象狼狈不狼狈,战打得艰苦不艰苦没什么关系。可是关心则乱啊,这批药材太宝贵了,他们太需要了。

    门外三百多修真者正为麒林分队的同学难过,火突然就熄灭了。三个鬼昂首挺胸地过来。明志说:“我们已达成协议。”见志说:“我们从此不为害人间。”

    三个鬼从人群中穿过,然后突然消失。众修真者这才醒过来,这么说,麒林分队的学生没死,还与鬼仙达成协议?

    修真者们又醒过来一件事,竟然有三个鬼!比事先预想的要严重得多,任务难度也无以复加。难为这些学生了,他们还是孩子啊。

    正当有人要进去看看时,同学们出来了。一个个的凄惨万分,狼狈到极点。张秋生与吴痕相互搀扶着,艰难地一瘸一拐地向前挪动。李满屯走着走着,脚下一绊,自己将自己绊了一跤。

    一个个的衣服都破了,留着火烧的痕迹。吴烟与李秀英相互搀着,头发篷乱,面色焦黄,嘴唇都起泡开裂了。

    整个队伍只有张秋然、李秋兰与欧阳谷氏要好一点。但她们衣服也破了,也留有火烧的痕迹,嘴唇也起泡开裂,也无精打采咬牙往前走。

    书记、莫千行与全体修真者都迎上去。许多修为浅的才发现,地面都烫得下不了脚,可见刚才的火有多厉害。

    大家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立即打坐。只有张秋生靠在一段断壁上回答众人的提问。这也是事先商量好的,由张秋生担任发言人。每个人都说话,口径不一致容易露馅。

    三百多人加特勤组领导,七嘴八舌,各种各样的问题层出不穷。张秋生一面喘气一面回答。

    我们怎么弄成这样?废话,鬼仙是那么好对付的么?我们拼尽全力也只能与它们打成平手,还稍处下风。

    刚才的火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将我们烧死?唉,我们倒想烧死,与鬼仙同归于尽得了。打鬼仙不过哇,只有放火了。李秋兰与欧阳婆婆放的三昧真火。李秋兰不有一个铜镜子么?一来这个铜镜要将鬼仙定住,防止它们遁走。二来这个铜镜还要将三昧真火放大。

    鬼仙厉害啊,厉害。三昧真火一出,它们就将火逼出了屋。所以外面火大。里面却是没火。我们全部的喷火器都对准鬼仙烧,也全部被逼出屋外。

    就这样僵持着。鬼仙大概也受不了。它们的全部鬼力都用来逼三昧真火,也是很吃力,又怕我们腾出个人来偷袭。最后提议双方罢手,他们离开这儿,从此不无故祸害人间。

    为什么只听鬼叫却没听到我们叫?我们也想叫啊,是咬紧牙关硬挺着哇。我们处下风,再一叫唤不就露怯了么?要叫鬼仙错以为我们打它们并不吃力,从心理上压住它们啊。

    说着,说着,张秋生竟然靠在断壁上打起嚊来。

    太累了,太辛苦了。这些学生战鬼仙,恐怕拼尽了所有的法力、内力。这是所有人的想法。鬼仙的厉害大家都知道。他们三百多人还加五个元婴期高人,都一败涂地。对这些学生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如黄河泛滥啊。

    书记噙着眼泪,指挥人将张秋生轻轻抬起来,送到指挥部里床上。三百多修真者为那些打坐的同学护法。

    打坐的同学一直到十点多钟才结束。一个个又恢复得神采奕奕,像没事人一样。大家将张秋生打起来,该回家了,还要考试呢。

    临行前,张秋生对莫千行说:“莫头,我们尽力了。鬼仙实在没法灭了它们,真的对不起。看我们这么辛苦,你老人家怎么着也要请餐火锅吧?”

    这小子从来说不到三句正经话就露狐狸尾巴。立这么大功劳,居然只要吃顿火锅,让莫千行哭笑不得。

第七百八十章 藐姑射山下有荆棘

    吴痕与孙不滚回了一趟学校。吴痕虽然考试耽误了,但学校还没正式放假,他那天走得急,寝室里很多东西还没收。孙不滚纯粹是陪吴痕一道,他们学校考试都结束了。

    欧阳谷氏也回了学校,她是楼管,学生考完试就可以回家,楼管人员却不行。

    二十一中的学生回去抓紧最后几天复习,或者督促其他同学。吴烟问张秋生:“你大学的课都考过了?怎么我哥却漏了一门?”

    张秋生牛-逼哄哄地说:“我们大五,课程少,早已考完。还有一门选修,不用考试,交作业就行了。”

    哥哥才大一,这家伙就大五了。人比人气死人啦,这家伙干什么都比别人轻松。与鬼仙打架,本来是凶险万分,却被他弄得像儿戏。最重要的是,还能发财。

    吴烟想想还是问道:“我就不明白,俩鬼仙怎么那样听你的?你将他们训得像孙子一样,它们都不回嘴,打了也不还手。给我说说看,你使得是什么妖法?”

    自认为很聪明的吴烟,在张秋生面前是甘拜下风。她要向这家伙好好学学,向张秋生学习不丢人。

    嘿嘿,嘿嘿,我厉害吧?张秋生看看围上来的李秀英与孙妙因说:“其实呢,说穿了,也没什么厉害。李秋兰不是有一根绸布带子么?”

    那叫七彩飞天绫!吴烟纠正张秋生的用词错误。

    好吧,七彩飞天绫,张秋生从不在这方面与人抬杠,继续说:“李秋兰用这绸布带子将鬼仙们从虚空中拽了出来。”

    是鬼域,吴烟再次纠正张秋生的错误概念。至于他还是将七彩飞天绫说成绸布带子也就随他去了,纠正不了许多。

    好吧,是鬼域,张秋生从善如流继续胡说:“鬼仙吧,都是从万恶的旧社会过来的人,有点重男轻女。他们恐怕以为李秋兰拽了一个,而我呢,拽了两个。男的嘛,总要比女的厉害一点。

    其实呢,我一个没拽。我哪有那能耐?李秋兰呢,也没那能耐。她完全靠那根绸布带子。那绸布带子可以一化为三。不过,我猜哈。那根带子既然叫七彩,也许一化为七都行。”

    七彩飞天绫确实奥妙无穷,变化万方,不是一般人能参详得透。吴烟以及围上来的众修真青年都点头称是。

    鬼仙们呢,就怕了。为什么怕啊?当然怕了!他们躲得那么隐秘都能被拽出来,那我们是什么人啊?他们是鬼仙,那我与李秋兰不就是人仙么?人仙总要比鬼仙大的。

    天仙,或在世之仙。没什么人仙之说。吴烟再次给张秋生做名词解释。这次名词解释比较复杂:“鬼域是他们的地盘。在鬼域里一切由它们做主。竟然被拽出来,那他们肯定认为你们是在世之仙。”

    众修真青年认为吴烟解释得对,可以当标准教材。可吴烟问题又来了:“误认为你是在世之仙也就罢了,可它们为什么那样服你啊。可以明显看出,它们是打心眼里服你。”

    靠,当然服我了。张秋生得意洋洋地说:“我将它们老祖宗都搬出来了,它们能不服?我把你老祖宗搬出来,你服不服?我以祖宗的名义教训它们,它们敢不服么?”

    嗯,先让鬼仙误认为他是在世之仙,下面的话它们就能听得进去。再抬出它们的祖宗,让他们惭愧、低头。再加上,毁了祖宗基业,这事它们本来就做错了,心中悔恨不已。这家伙再打它们时,鬼仙就没了心思反抗。最后,那鞭子似乎是神器,非在世之仙不可能有。

    几件事加起来一环接一环,丝丝入扣,鬼仙不信也得信了。这时不乖乖挨打,还能怎么着?

    吴烟问题又来了:“那鞭子是怎么回事啊?目测,估计,恐怕是神器吔。你怎么有这样厉害的神器啊?”

    想那天地鸿蒙混沌初开之时,在那极远的北方有一藐姑射之山。此山灵气氲氤彩瑞万条,奇花异草漫山遍野,仙鹤翱翔其上,神兽行于其间。

    我大爷爷的开山祖师据说是太乙金仙,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在天上是大大的牛-逼之人。

    有一天祖师来此山拜会朋友。在山脚下发现一处荆棘丛。据说此荆棘丛暗合天地之数。怎么个暗合法,我不知道,大爷爷没说。我估计大爷爷也不知道,所以没得说。

    “张秋生,正经点,不许胡说!”吴烟生气了,其他修真青年也生气了。张秋生的爷爷奶奶是他们的偶像,高山仰止的偶像。这家伙说话从来没轻没重没大没小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好吧,众怒难犯,张秋生说正经的:“但是,祖师却发现这些荆棘孽生了一些枝条。这些孽生的枝条将破坏天地之数。于是他老人家砍下了多余的枝条,又施展大神通,阻止荆棘继续孽分。

    这些枝条带回家没用。栽不能栽种不能种吃又不能吃,又不能当柴火烧。师祖扔一边,没多久就忘了。后来有人就用这荆条做成了鞭子。

    这鞭子吧,厉害之处在于,它抽在人身上却痛在人心里。换句话说,就是它能直接抽到人的魂魄,能生生地将人的魂魄撕裂。不管这人是修真的还是习武的,不管有多高的修为,不管是人是鬼是仙。”

    哎哟,这事可得严格保密,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李秀英小命难保。众修真青年异口同声说,要是传出去,世间还有这样的神器,修真界又要来一场血风腥雨。

    李秀英不怕有人觊觎,就怕张秋生想起鞭子在她这儿要收回。还好,经别人的一再提醒,张秋生也没向她要回鞭子。秋生就是马大哈,出手的东西从来不知往回要。嗯,鞭子摆明是送给我了,嘻嘻——。

    全市联考结束,吴痕也回来了。修真青年们的当务之急是炼丹,学校里根本就看不到他们人影。

    吴嫣来了,刚刚考试结束就来了。没与匆匆而过的其他修真青年打招呼,她是来找张秋生的。修真青年们也顾不上理睬吴嫣,他们急着要去炼丹。

    吴嫣出示了与各个银行的还款凭证或还款协议,证明她已完成任务。张秋生也没二话,替她解了屁炸流星锤,然后带她到吴烟家去。

    到了院门口,张秋生说:“这是吴烟的家,你别进去。我向他们要几颗什么丹,给你补一下。”

    吴嫣听说是吴烟家,你就是拿八抬大轿抬,她也不会进去。整个事情,就是吴烟找她麻烦,张秋生根本不管。张秋生是被吴烟逼的。

    吴痕等一众修真青年正在准备炼丹。张秋生老实不客气地说:“你们谁身上还有那啥丹,就是给吴嫣那样的人吃的?”

    吴嫣需要丹,关你什么事啊?多管闲事多吃屁!吴烟没好气的骂道:“难道你也被媚住,想吃她的臭屁?”

    你平白无故地带我们去打人家,吴嫣又是打嗝又是放屁的,这阵子可被折腾苦了。现在她完成了任务,损失了老大一笔钱,难道不要帮她将身体补回来?张秋生说:“反正我不管,你们不给丹,我就将吴嫣带进来。她现在就在你家门口。”

    吴痕吓一跳,他算是怕了吴嫣。要是再给他那么一下,那就真的别做人了。

    吴烟也怕。哥哥要是再次被媚了,那,那,那就是杀了吴嫣也晚了。这个张秋生真的是个祸害,你没事将这么个女人带我家门口干嘛?她认准了这个门头,以后没事就来,那日子还过不过?

    李满屯大叫:“谁身上有紫霞丹的?快快给了老张。要不然这丹就别想炼了。他要不搞破坏才怪。”

    男生身上都没了紫霞丹。三个女生身上倒还有一点,一人给了张秋生一颗。吴烟防止张秋生多要,说:“我剩下的要给邓二丫,还有宋念仁。”

    李秀英与孙妙因也说她们的要给赵如风等三人。这些人将张秋生抵得无话可说,拿着这些丹出门给了吴嫣。

    吴嫣从没得过紫霞丹。以前还是开光期时,师傅给过她归元丹,还是很长时间才给一颗。现在张秋生竟然给了她紫霞丹,还一给就是三颗。吴嫣的眼泪登时就出来了,都说跟着张秋生不吃亏,果然如此啊。

    吴嫣没回京城。她就在八合湖潜水俱乐部租了一间茅屋,打算春节期间就在这儿闭关。这儿的茅屋都是一些修真大佬租下的。这些大佬都是一些门派的长老,最起码是门派中的执事,还得是有钱的大门派。

    这些大佬过年都得回去祭祖。祭祖不是烧个香磕个头就完事的。之前还有许多准备工作,所以他们大多正打算回去,刚好吴嫣来租。

    大佬们即使回去,这个茅屋也不敢退。退了,年后回来就再也租不上。所以吴嫣要租,就刚好对了某个大佬的口胃。

    考完试,张秋生白天就无所事事了,夜晚还要去医院值班。这个,他已经习惯了。

    李秋兰的酒庄正式开业。所谓的正式开业,一没做广告,二没看黄道吉日,三没放鞭炮。考试结束,就宣布开业。是对张秋生说的,我们酒庄开业吧。张秋生说,好吧。这样就开业了。

第七百八十一章 急病看中医?

    安然酒庄从开业第一天开始,就没一个客人上门。在这个离城区六十华里,一片寂静荒凉的地方,十个鬼守着这么个酒庄,没人光顾很正常。

    怎么有十个鬼?明志、见志带着贺宁氏也来了,加原先无恕洞府的七个鬼,就是十个鬼了。

    全市联考的头一天晚上,张秋生与李秋兰正在复习功课,准备第二天的考试。突然就听到一声鬼叫,从安然酒庄那儿发出的。这是与无恕洞府那七个鬼约好了的,遇有危险既这样叫。

    张秋生与李秋兰赶到时,七个鬼结成七星阵面对着三个鬼。三个外来鬼站那儿没动,七个鬼却经受不住那的无形压力,正在节节败退。

    不用说,三个外来鬼就是明志、见志与贺宁氏了。原来这三个鬼无处可去,到处游荡。鬼也要有个家啊,他们无家可归。两个鬼仙修为虽高,却是这世上最可怜的鬼。

    要是以前,这七个鬼肯定要被这两个鬼仙抓来吃了。对于鬼仙来说,小鬼是他们的大补之物。前几天被张秋生提醒,他们再也不敢修炼了,以防天劫过早来临。

    这七个鬼自己不能吃。那么,抓来给贺宁氏吃?但是,可是,谁先抓谁后抓?先抓的肯定得贺宁氏的欢心,后抓的就不免大打折扣。

    明志说,这个月贺宁氏归我泡,当然归我来抓。见志说,贺宁氏归你泡这个不假,但正因为归你泡所以就应当由我先抓。

    两个鬼仙这么争执了几句,就发现七个鬼身上都有浓浓的人气。这是怎么回事?鬼身上竟然有人气!他们又不敢抓了。

    明志叫见志先上。见志摇头,刚才你不是说,这个月贺宁氏归你泡,应当由你先抓么?快去啊,磨蹭个什么。

    鬼仙不是怕了小鬼身上的人气。而是知道这些小鬼有靠山,它们怕的是这个。能让小鬼身上有人气,这个靠山非同一般。何况刚才小鬼叫了一声,明显是求救。两个老鬼不敢轻举妄动。它们的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小。

    正在此时,张秋生与李秋兰来了。

    得知这儿是上仙的产业,两个鬼仙就要求留下来,为奴为仆心甘情愿。

    收下吧,张秋生对李秋兰说:“免得在外面瞎逛荡。闯下祸来,我们也有罪孽。”

    十个鬼,张秋生将它们分为两班。明志与见志各为一班班长。贺宁氏随它俩走,归谁泡就在哪个班,相应地从哪个班调一个过来。

    在白酒窑里开辟了两个角落,算是鬼窝,明志与见志各自盘据一个。张秋生给两个鬼窝都配置了一台电视与录像机。扔了一堆如何当好酒吧服务生,如何栽培葡萄及管理葡萄园的录像带,让鬼们自己对照学习去。

    剩下的事归秋兰,张秋生当甩手掌柜的去了。

    安然酒庄一个顾客都没有,张秋生与李秋兰都无所谓。员工都是鬼,无需发工资。电是爷爷奶奶们发明的流光发电机。即使是流光发电机,也只是照明,用不了多少电。即使是照明,也要有顾客上门。鬼是不需要照明的。所以现在根本用不到电。

    水同样,鬼是不喝水的。没顾客上门,也就一点水都无需用。房子是自己建的,无需缴房租。

    有一点营业税。白酒的所得税是按吨来计算。现在是在酒厂进原酒来勾兑,税务局也根据你所进原酒来计税。所以白酒的利润很大,那点营业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没什么可着急的,李秋兰不着急,张秋生就更不着急了。葡萄酒嘛,放得时间越长品质越好,着个什么急呢?最好十年都没人上门。

    腊月二十四,小年。傍晚时分,姐弟三人开着一辆轻卡来到安然酒庄。轻卡上都是表纸、冥钞、水果、三牲、鞭炮等等祭奠用品。张秋生将鬼们都招集起来,说:“给你们发工资了,也给你们拜年。”

    十堆大火熊熊烧起。每一火堆前都写有各鬼的名字。供着三牲、水果,及时令炒菜,还有水酒。

    十个鬼感动的想哭,可惜它们没眼泪,只得匍匐在地向姐弟三人致谢。它们与一般人不一样,生前是修真者,没有家人。死后没亲人为它们祭奠,从没接受过人世间的香火。

    今天,它们得到了,得到了人间的香火。感觉是那样的美好。这一切都是面前这姐弟三人给的。它们甘愿做姐弟三人的奴仆,但他们却不要。张秋生说:“现代社会一切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工作上你们是公司员工,私人关系上我们是朋友。”

    这话说得真暖人心。鬼们服,打心眼里服这姐弟三人。主人、奴仆只是两个名称而已,关键是心理定位。愿意为奴,这不是叫什么名能改变的。

    姐弟三人烧完纸就赶回去了。今天是小年,爷爷奶奶们都回来了。妈妈一个人在家做饭忙不过来。

    从去年开始,张家过年就格外的幸福祥和。今年就不用多说了,一大家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只是张秋生有点烦。除了法宝假日,其它时间他还要去医院值班。每周一、三、五上午要陪专家门诊。周一是校长,脑外科;周三是孙一航,中医;周五,市立医院院长,胸外科。

    麒林市今年的经济搞得很好,鸡的屁全省第一,招商引资全省第一,下岗职工再就业率全省第一。市民的可支配收入在全省也是排名第一。麒林市民今年大都能过一个好年。

    但王绍洋家却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王绍洋已被判,正在监狱里服刑,这个不用多说。起变化的是他老妈,丁秀芹。

    丁秀芹的周末聚餐会,杨承志坐大牢去了,姜炳南已经病退,但人数不但没减少反倒多了两个。这个没办法,人上一百,五颜六色,有人就喜欢年龄大一点的女人。

    按道理周末聚餐会应当在周末,今天是星期三。再按道理,干这种事一般要晚上,起码也要中午以后。现在是上午,刚刚八点,懒人还没起床呢。

    丁秀芹很无奈,刚刚买菜回家,早饭还没吃,这些人就来了,她还得露着笑脸招待。丁秀芹不怎么热情,但也不敢甩脸色给人看。儿子反正也就这么回事了,可女婿还得依靠尹天寿帮忙。

    伍少宏瞒天过海地调到一个穷乡僻壤的派出所去了。这是尹天寿他们几个人帮忙的。以后伍少宏表现好,时间长了,人们淡忘他违纪之事后,还想调他回城。这事还要尹天寿他们帮忙,丁秀芹不敢得罪他们。

    这次来了三人,是尹天寿带来的。另外两人丁秀芹不认识,都是二十才出头的楞小伙。两个小伙比她儿子还小,让她感到说不尽的耻辱。

    两个毛头小伙却毫不羞耻地盯着丁秀芹,上下前后的打量,甚至迫不及待地动手动脚。丁秀芹赶紧给白淑惠打电话。

    丁秀芹这阵子不舒服,下腹部有隐隐地坠胀感。想起要干那种事,心里就厌恶。她知道白淑惠喜欢这个,打电话叫白淑惠来帮忙。

    白淑惠赶来时,这些人已等不及了。丁秀芹正被剥得精光,像刚刚出水的豆腐,躺在客厅的那张木床上。一个毛头小伙剥下丁秀芹最后的小内内,然后就在她身上拼命折腾。

    白淑惠登时就春---心荡漾,面红耳赤地羡慕地看着丁秀芹与那男人的大战。

    尹天寿与另外一小伙猛地抓住白淑惠,三下五去二扒光,将她推到沙发上。尹天寿让那小伙先上,而那小伙很礼貌地说:“尹叔叔,您先请。”尹天寿却客气地说:“你是客人,你先请。”

    尹天寿与另外一小伙正在相互谦让,向来闷声不响任人折腾的丁秀芹突然一声大叫。这声音怎么听都没有一丝快乐的成分。是纯粹的不堪忍受的痛苦的叫喊。

    丁秀芹一阵痉挛,将趴在她身上的小伙子掀下去。然后坐起来,双手抱着腹部痛苦地**。

    三个男人着慌了。玩归玩,闹出人命就麻烦了。白淑惠也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她没经历过这种事。

    还是尹天寿经验丰富,大喊一声:“快送医院!”

    白淑惠帮丁秀芹将衣服穿上,那小伙子去开车。一般来说,像这种急性腹痛应当去西医。但丁秀芹坚持要看中医。西医动不动就开刀,她怕。

    白淑惠与那小伙子挽着丁秀芹来到中医专家门诊室。丁秀芹与白淑惠两人都惊呆了:“秋生,怎么是你?你怎么当起医生来了?”

    我仅仅是实习生,目前还不是医生。张秋生看着满头冷汗的丁秀芹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丁秀芹极其不愿让张秋生看她的病。一来太年轻,二来不好意思。但既然来了,就不能不让他看。张秋生叫她死,她也不敢不死。丁秀芹知道张秋生的厉害,是个一句话叫人死一句话叫人活的角色。

    张秋生明明是二十一中的学生,却跑这儿冒充医生,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看女人吧?女人在医生面前一点自尊都没有,叫脱衣就得乖乖脱。

    凭他市委书记的儿子,要看女人不简单得很么?他恐怕觉得这样才刺激,这些衙内就是这样,什么都不缺,就缺刺激。

    “肚子痛,小肚子。”丁秀芹左手捂着肚子,将右手递给张秋生。

    张秋生三根手指搭在丁秀芹脉上,也不问话,微闭着眼睛切脉。过了一会,睁开眼睛,拿起桌上一张b超检查单。

    将b超检查单填好,然后递给对面的孙一航。孙一航看了看,问道:“籽---宫肌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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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937/ 第一时间欣赏张秋生最新章节! 作者:舒本凡所写的《张秋生》为转载作品,张秋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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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