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二章 烹饪比赛
木村说:“请前辈先杀张秋生姐姐,再杀我。哦,对了,她叫张秋然。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您一人可能杀不了她。他们姐弟俩曾双战柳莫言与李水根,二对二,姐弟俩赢了。”
这事无恕听说过,修真界几乎人人知道。一人对付张秋然确实没必胜的把握。先带着木村杀张秋然,然后再杀木村。
张秋然哪知道有人要杀她?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生死仇敌,对人防范也就比较松,只知道将自己屏蔽得严严实实。
张秋然今天要参加两个活动。一个是下午的烹饪比赛,一个是晚上的迎新联欢晚会。
同学们都参加了学校的各种社团,张秋然左考虑右考虑参加了烹饪协会。她觉得烹饪协会好,学着做做菜,比其他社团好。其他社团或多或少都带有争强斗狠的性质。
哪知道烹饪协会也争强斗狠,搞什么比赛。比赛就比赛吧,烹饪比赛总比别的社团要平和一点。
另一个活动,参加校迎新联欢晚会,并且要表演两个节目,这让张秋然哭笑不得。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被评上了东方师大第一校花。
张秋然仔细回想,进入大学以来很低调啊,没做过什么出风头的事,也没去凑过什么热闹。怎么就被评上十大校花,还排名第一呢?
在麒林一中,张秋然是公认的第一美女。到二十一中,她成了然然姐。张秋然觉得然然姐比第一美女好,比较有人情味。进了大学决心不做然然姐了,却弄了个校花,还是第一校花。张秋然只能摇头苦笑。
校花不是白当的。元旦迎新晚会必须出两个节目。至于出什么节目,任由张秋然自选。你是校花,往台上这么一站粉丝们就会尖叫。
烹饪协会在学生社团林立的师大属最冷门的小协会,一共只有六七十人,还大多数是男生。张秋然自从加入此协会以来没举行过什么活动。原打算学做几个菜的张秋然不免有点失望。
比赛是下午四点钟开始,地点在五食堂的餐厅。比赛内容是做一餐三口之家的饭。要求饭菜可口,经济实惠,食材自定,营养丰富。
参赛选手是十名,只有两个女生。张秋然就不明白,既没选拔又没报名参赛,怎么就将她指定为选手?
其实烹饪协会的几个负责人早就想举办一次活动。可惜缺少经费。直到最近他们才想出一个主意,举办一次比赛。比赛的食材由选手自定,经费也是由选手自理。
由于食材钱由选手出,这就只能要求家里有钱的同学来当选手。张秋然也就成了第一种子选手。一来她有钱;二来她是校花,可以吸引大量观众。
烹饪协会将海报贴得满校园都是。并且将参赛选手的名字都列在海报上,张秋然位列第一。另外比赛主持人艾美嘉也是师大风云人物,连续两年荣登校花排行榜,目前排名第八位。艾美嘉是外国语学院三年级学生,烹饪协会花大力气将她邀请来担任本次比赛主持人。
比赛开始了。校花果然有号召力,现场来了二百多观众。这年头女生会做饭的已经很少,长这么漂亮还会做饭就更少,很多人都跑来看稀罕。
协会负责人见有这么多观众,兴奋的直哆嗦。虽然在有五万多学生的师大,二百多人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今天是九二年最后一天,各社团都有活动。能来这么多人就非常了不起。
十名选手的第一步都是淘米下锅,然后再做菜。张秋然当然也是这样。不过艾美嘉看着张秋然的米就问道:“你这是什么米啊,怎么与别人不一样?”
糯米啊。张秋然看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艾美嘉说。艾美嘉又问:“你们家长年吃糯米饭?”
你这是什么逻辑,从今天这一次就推断出我家长年吃糯米饭?张秋然一边洗米一边说:“偶而吃一次两次而已,哪有长年吃糯米饭的?”要是张秋生在这儿非得将艾美嘉呛哭不可。张秋然没弟弟那样喜欢抬杠,口气平淡的回答。
将洗好的米下锅。别人用的都是电饭煲,张秋然用的却是老式铁锅,两边都带耳的那种。这铁锅是管阿姨的。管阿姨的签证出了点麻烦,到现在还没走。
将液化气灶打着火,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五条黄色的鱼。这种鱼在长江下游一带叫湾丫鱼,由于口音问题也有的地方叫黄丫鱼。
湾丫鱼属鲶鱼的一种,没有鲶鱼腥气那样大。无鳞,个头较小,最大的也只有二十来公分长。这种鱼肉质鲜美细嫩,从头到尾只有一根刺。
艾美嘉又问:“张秋然,这样的锅能将饭煮熟吗?”没等张秋然回答紧接着又问:“张秋然,这是什么鱼啊?我怎么没见过,看着就很凶恶,能吃吗?”
张秋然拿着鱼在后面的水池洗,背对着艾美嘉说话:“这叫黄丫鱼,当然能吃。”这鱼在农贸市场时,就请摊主宰好,现在只需洗干净就行。
张秋然又拿起一个土豆,削皮切丝。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瞭乱,切出的土豆丝又细又均匀。切好的土豆丝先用水洗一遍,再用清水浸泡着。
接下来张秋然又拿起一个卷心菜。艾美嘉跟着张秋然后面转,这时问题又来了:“你将土豆丝又洗又泡的,不是让其中营养丧失了吗?这可是一种浪费。浪费粮食是极大的犯罪!”
张秋然很无语,切个土豆丝竟然扯到犯罪上去。她没抬杠的习惯,低头撕卷心菜。张秋然做事快,眨眼功夫就将卷心菜撕完,粗茎被剔出来,然后拿水池冲洗。
艾美嘉问题又来了:“剩下的这些就扔了,这不又是浪费嘛?”
张秋然还是低着头切姜丝,留一半姜丝,再将另一半姜丝切成姜粒。艾美嘉的问题提完,姜也切好。再抓一把干辣椒,将其切成小段。最后是将一个番茄切成小块,打两个鸡蛋。又将鱼的尾巴及背鳍除了。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饭还没开。张秋然找了把椅子,坐那儿发呆。当然这只是别人的看法,其实她是躲在手套里看书。
艾美嘉见张秋然不搭理她,悻悻地地看了她几眼就跑旁边的男生那儿去了。
饭开了,张秋然关掉火,然后又坐回去发呆。艾美嘉忍不住又跑回来问道:“你做饭总是这样悠闲吗,还是因为比赛而故意显得特别漫不经心?”她的意思就是张秋然在装,装悠闲。
张秋然站起来,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瓶,倒了一小瓶盖咖啡,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反问道:“你认为饭应当怎样做?”
艾美嘉指了指旁边其他选手,说:“你看看他们。”
其他选手们正忙得不亦乐乎,切肉的,剖鱼的,斩鸡的,剁鸭的什么都有。
你们赛前没规定啊,张秋然说:“如果赛前规定了必须那样,我就弃权。也省得您老人家看了难受。这样好不好,您建议评委将我放最后一名。然后呢,您就不用看着我了。”
我看你干嘛?你还真把自己当第一校花呢!艾美嘉摆明了是要吵架。并且是偷换概念的吵架。张秋然说的“看着我”,指的是看她做饭。艾美嘉偷换成看她人。
张秋然哪会与她吵,睬都不睬地坐着喝咖啡,或发呆。
艾美嘉是千金大小姐脾气,从小就是被众星捧月般地长大。无论是男是女,从来没人甩脸色给她看。今天算遇上了,竟然有人拿她当空气。
艾美嘉举着话筒要砸张秋然,嘴里还咆哮着:“你说,我要看你干嘛!我干嘛要看你!你以为你是谁呀!”
对在头顶上挥舞的话筒张秋然视而不见,继续发呆。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将艾美嘉气得要发疯,举着话筒真的要砸张秋然。旁边的同学赶紧过来试图将艾美嘉拉住。
处于狂怒中的艾美嘉是那么好拉的?艾美嘉甩开拉她的胳膊,举着话筒朝张秋然奔去。张秋然站了起来。艾美嘉以为张秋然要与她对打,赶紧先下手为强,抡起话筒朝张秋然头上砸去。
张秋然连头都没偏,只微微闪了一下身就让过话筒,脚步没停来到灶台前。揭开饭锅的盖,里面的米已经将水吸干。张秋然将五条黄色的鱼埋进饭里,只将鱼头露在饭外面,再在铺上几片生姜。
重新打火开始闷饭。同时将炒菜锅放到灶上,也打着火。再拿着浸泡土豆丝的盆子及一个塑料箩到水池边。整个过程连眼角都没看艾美嘉一下。
张秋然不喜欢抬杠,不喜欢打架,但她自有一股摄人的气魄,让无理取闹的女生在她面前自惭形秽。艾美嘉凭着找茬的劲头,凭着一腔怒火打了张秋然一下,却没打着。又一次举着话筒,眼睁睁地看着张秋然在她面前忙活来忙活去,这一话筒就是抡不下去。
这个场景很尴尬,艾美嘉从没遇过这样的事,竟然被一个女生的气质逼住了。这只是个女生吔,长得也并不比我漂亮。重要的是她个头没我高,真要打架她必定打我不过。话筒已经举起来了,如果不砸下去那也太没面子了。
第七百五十三章 好女孩与坏舅子
艾美嘉将话筒举得更高,可是,可是,但是,却没砸下去。甚至张秋然冲洗好土豆丝回头从话筒底下过,艾美嘉也没砸。为什么,难道真的被气势镇住了?也许吧。但真正让艾美嘉不敢砸的是门口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校保卫处的赵处长,一个是十五号女寝楼的看门大妈。
张秋然睬都没睬艾美嘉,一门心思地干活。艾美嘉这时要打张秋然纯属无理取闹,一丁点的理都没有。而且是被赵处长亲眼所见,那是一点狡辩的余地都没有。
欧阳谷氏成功渡劫后回了趟老家。除了祭祖外,将村内之事做了一番安排,然后就来到东方师大。她找到保卫处,申请当十五号女寝楼的看门婆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欧阳谷氏决心当张秋然的贴身保镖。
赵处长正为如何保护张秋然头痛。不是怕修真或武林人士伤害张秋然,这方面人士没人敢招惹她,越出名越厉害的就越不敢。赵处长怕的是学生中的无耻之辈。
莫千行给老赵出主意。遇有修真或武林人士,或邪魔歪道侵犯张秋然,你立即打电话给吴痕。张秋然如果出了事,哪怕是死了,她弟弟都只会找吴痕麻烦,绝不会找你。
如果是学校或社会上的混混、流--氓欺负了张秋然,她弟弟肯定要将你们保卫处操翻天。嘿嘿,到时你别找我,我也没办法。
见欧阳谷氏主动要当张秋然保镖,老赵简直喜出望外,又震惊到无以复加。我靠,金丹高手给人当保镖,那真叫万无一失牢靠得不能再牢靠。
开光期的遇上金丹期的,那真是孙子都不如。老赵成天跟在欧阳谷氏后面拍马屁。这也是机缘,必须得抓紧,欧阳谷氏指点他一句两句就终生受用。
校保卫处长拍一个楼管看门大妈的马屁,这种奇怪现象很快就被学生注意到了。这是个神马情况?稍一打听,明白了。这大妈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抗日英雄,满门忠良。全族有二百多男人死在抗日的战场上!欧阳大妈表面看着才五十来岁,实际上已有七十多。之所以看着年轻,是因为她一身内功修为已达化境,驻颜有术。
英雄,武功高手,高官背景,这样的人有享受马屁的资格。就是我们也应当敬着她!不说别的,她不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不依仗高官横行霸道,这么大年龄却自食其力,这样的人就值得敬佩。
这些说法虽然与事实有出入,但也相差不远。艾美嘉不敢在这两个人面前放肆,否则全校师生的唾沫都要将她淹死。
羞刀难入鞘,高举的话筒不知如何收回来。赵处长与欧阳谷氏向这边望过来,四道冷冷的目光让艾美嘉两腿打颤。
张秋然完全不理会眼皮底下发生的事,将另一个炒菜的火头打着,再将饭锅移动一下使受热更均匀。
等炒菜锅烧热,倒上一点油。待油烧到五成热时,下姜丝、蒜茸,闻到香味了,下土豆丝。差不多同时,又将饭锅移了一下。在做菜的过程中,张秋然不断移动饭锅。移动饭锅一点不耽误炒菜,稍稍将炒锅颠几下,放盐、白醋、白糖,再将锅颠几下,接着就关掉火头,一盘鱼香土豆丝算做好。装盘,再在土豆丝上撒一小撮葱花,大功告成。
张秋然将饭锅移动一下,然后洗锅。再回灶台旁将火点上,抓一把花椒放锅里慢慢炒,顺手又将饭锅移动一下。成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忙而不乱。就是将身旁的艾美嘉当空气。
张秋然已经看出艾美嘉是为校花排名而找茬。这个真的没必要与她吵。校花排名很无聊,为这事争吵就更无聊。
花椒的香味炒出来了,张秋然调小火头,再往锅里倒油,同时将切成段的干辣椒放进锅里。待辣味出来,用炒勺三下两下将油里的辣椒、花椒全捞出来,再放姜粒。调大火头,将卷心菜倒入锅中。
炒勺将卷心菜划拉几下,放入盐、糖与醋。此时的卷心菜已经瘪了,颠了几下锅再放入一小撮干辣椒,稍稍颠几下锅,麻辣卷心菜算是做好。
糯米与鱼香已开始弥漫在赛台的周围,张秋然又将饭锅移动了一下,然后去洗锅。
到现在为止,旁边其他选手才做好准备工作。那些鱼啊肉啊,洗与切的太耽误功夫。
张秋然做事快而有条不紊,现在开始做番茄鸡蛋汤。先放油炒番茄。旁边有人忍不住问:“张秋然,你不是做番茄鸡蛋汤么,这个番茄还要炒哇?”
嘿嘿,做菜嘛,又不是做科学试验,张秋然说:“自己爱怎么做就怎么做,觉得怎么好吃就怎么做,没有一定之规。”
番茄汁被炒出来了,再加一点清水烧一下,盛进汤盘。再洗锅,反正在整个做菜过程,张秋然是不断地洗锅又不断地移动饭锅。
待锅烧热,加油。已经打好的鸡蛋再加点清水继续打。油到八成热,倒入鸡蛋。热油将鸡蛋炸得立即鼓胀,颠一下锅,使鸡蛋翻个身。再用炒勺划拉几下,将鸡蛋划碎,倒入番茄,再加清水,适当地加点盐与味精。
汤开了,关火,装入汤盆,同时关掉饭锅的火。三口之家的一餐饭算完成。收尾工作是在汤里撒入一点榨菜末一点胡椒粉,再撒一点葱花。
黄色的鸡蛋漂浮在红色的汤上面,配以绿色的葱花,极其引人食指大动,极其刺激人的唾液分泌。这个,这个,普通的番茄鸡蛋汤竟能做成这样?观众们明白了,刚才为什么要将番茄炒一下了。炒出的番茄汁可以使汤的上面形成一层红油,非常好看,引人食欲。
那鸡蛋为什么要先炒呢?平时**蛋汤不都是水开了,将打好的鸡蛋倒进去吗?
张秋然用筷子将生姜拣出,再挑着鱼头,将鱼骨头拎出来,鱼肉就留在了饭里。由于这种鱼只有一根刺,所以不用担心吃饭时会有刺卡着嗓子。
张秋然一边将糯米饭从锅里打上来,一边回答观众提问:“刚才说了,做菜没有一定之规。冲成的蛋花要嫩一点,炒成的蛋花要香一点,看各人的口味与喜爱。”
说话从来不耽误干活,糯米饭装进一个饭盆,张秋然往里面倒上一点玉米胚芽油与少许的盐,一边用筷子稍稍拌和,一边向观众解释:“以前都是放猪油。我觉得吧,放素油要好一点,所以就改为玉米胚芽油。”
观众一下围上来,纷纷拿起碗筷,抢菜抢饭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比赛负责人跑上来大喊:“不要抢,让评委先尝!”
有人鄙视道:“你们那是什么破评委?群众觉得好那才是真的好。”还有人说,我还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评委,竟然骂选手。人家选手不睬她,却还要打人。
对对对,许多人随着附和。这样的破评委不要也罢,我们广大群众决定了,张秋然第一名。
负责人没群众办法,转而对张秋然说:“快快制止他们!你的作品评委没尝到,只能做零分计算。”
张秋然正在用盐、胡椒、葱花加麻油放在一起调和,然后将这调和好的油在锅巴上仔细涂抹。听了负责人的威胁,扭头朝那些观众嫣然一笑。意思很明显,她同意观众吃。吃得越干净越好,那是对她的奖赏,她也只要这样的奖赏。至于评委及比赛名次,她压根就没放心上。
负责人见张秋然无动于衷,连忙找旁边的一人说:“给我吃一口。只要一口。我刚才闻到香味就想吃了。”
靠,我好不容易抢到这么一口,给你吃我不就没了?旁边这人转过背去,防止负责人抢。
负责人又找另外一人说:“那个,啥,汤给我喝一口。一会我好打分。”
打什么分啊?刚才不说了吗,张秋然是第一名。这人也转过背去,也是防止负责人抢。
葱油已涂抹好,张秋然打开火再调小火头开始烘烤。做得饭菜已被扫荡精光,吃货们被弥漫的麻油葱花的香味吸引,纷纷围上来看着张秋然烤锅巴。
这样的锅巴一定好吃。吃货们心痒难熬地期待着。大家也明白了,张秋然为什么要用铁锅做饭。电饭煲是做不出锅巴来的。
站在门口的老赵问欧阳谷氏:“前辈,您吃过张秋然做的菜吗?”
当然,欧阳谷氏挺挺腰背,自豪地说:“然然经常送菜给我。只要她做了好吃的,必定会想着我,必定会给我送来。有时还特意为我做。她知道我喜欢吃羊肉馅的饺子,隔三岔五的就会特意为我包一餐。”
张秋然还会包饺子,她不是南方人吗?老赵有点不相信地问:“张秋然包的饺子合您口味吗?”
当然合我口味,比我女儿、媳妇包的还要好。欧阳谷氏深情地说:“这年头上哪儿去找然然这样的好女孩啊?能文能武,会做饭烧菜,还会包饺子。哎,不知哪个小伙子有福分能娶到她。”
娶到张秋然当然好,但也会头痛吧?主要是她弟弟太操蛋,谁能架得住那样的大舅子啊?
第七百五十四章 我们要杀了你
欧阳谷氏没回答老赵。张秋然的弟弟她见过两面。张秋生在吴痕渡心劫时骂他,看似胡闹,可又确确实实帮人走出心劫。欧阳谷氏到现在都不知道怎样评价张秋生。
张秋然将铁锅移动一下,再去洗几个碗。如此反复,锅碗已经洗完,锅巴的烘制也接近完工。这时管淑芹来了。
管淑芹一来就埋怨道:“然然,你怎么参加这种比赛,有意思么?”
管阿姨,我也不知道,我没报名,不知怎么就被列上了比赛名单。海报都出来了,不赛好像不太好。
管淑芹麻利地收拾锅碗,不由分说地拉着张秋然就走。张秋然说:“锅巴还没烘好吔。”管淑芹说,没烘好算了,带回家烘。
协会负责人跑过来说:“管老师,比赛还没结束,这样就走不太好吧。”
有什么太好不太好?饭菜都已经吃光光了,怎么比赛还没结束?管淑芹指着已经洗干净的锅碗质问。
负责人指着另外九个选手说:“他们还没结束呢。”这九个选手正在紧张地煎、炒、烹、炸、焞。
你的意思是一场比赛,只要其他选手没结束,所有选手都不得退场休息?比如马拉松,先跑完全程的不得休息,必须等最后一个跑到终点?
这个这个,负责人说:“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呢?负责人一时想不出好话来应对管淑芹。突然急中生智,指着锅巴说:“张秋然的锅巴还没做好呢。”
锅巴是比赛的指定项目?管淑芹指着那些电饭煲说:“电饭煲也能做锅巴?那我今天倒要看看,电饭煲如何做锅巴。就此写一篇小文章,说不定还可以卖几个稿费。”
不是不是,那个,管老师,啊,负责人搓搓手说:“锅巴不是指定项目,但既然做了,总是要做好的。我们做事不能半途而费。”
哦,不能半途而费,这个很对。但这个锅巴是非参赛作品,只是为了不浪费粮食随手做的。现在我们要带回家去做,这个不犯法吧?实在不行,你们将张秋然排第末名好了。
张秋然笑,对管阿姨做鬼脸。管淑芹在张秋然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不许笑,不许做鬼脸。”
张秋然还是笑,还是做鬼脸,不过改成对观众做。大家都跟着她笑,跟着她做鬼脸。不过观众的鬼脸是对负责人做。
管淑芹将张秋然拉走了。观众大都也跟着离场。特别是女生,几乎都走光了。剩下的那些选手,他们做的菜全是鸡鸭鱼肉,太油腻,女生不喜欢。
麒林市二十一中今年的迎新活动由各班自己组织。而各班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学校后面,刚刚划拨给本校的那片几乎无边无际的地块上办篝火晚会,这儿不怕火烧。
晚上大约七点四十多分,这儿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同学们在这儿吃啊喝啊,唱啊跳啊。莫千行带着一个人来到高二一班的篝火旁边,悄悄地将张秋生与李秋兰叫到一边。
二十分钟后,一架小型军用飞机从麒林机场腾空起飞。有人说,李秋兰与张秋生不是会飞吗?姐姐遭受危险,还不赶紧飞去搭救?
其实麒林距离申洋一千多公里,飞也要将近两个多小时。李秋兰与张秋生都没有孙悟空一个筋斗云翻十万八千里的能耐。姐姐有危险当然着急,但也不十分迫切。无恕与木村的道行、法术及武功修为都差劲之极,姐姐完全能对付。怕就怕姐姐的临战经验不足,所以才要赶去看看。
九点差十分,张秋然正坐在校大礼堂里欣赏节目。晚会是七点半开始。五个有点才艺的校花,她们的节目安排在九点以后。在校花中,张秋然的节目排在最前面。
因为要迎接新年的钟声,整台晚会预计要持续到凌晨一点多。晚会的组织者是用校花压轴。从九点开始,每小时放一个。越往后压轴的分量就越重,所以各校花都要求将自己放后面。唯有张秋然巴不得尽早表演完,所以被安排第一个上。
台上的两个男生正在表演相声。虽然是业余水平,但也将观众逗得哈哈大笑。相声过后是一个男女双人舞,再过后就该张秋然上场了。
正笑得前仰后合的张秋然突然感觉汗毛一炸。这是危险信号,而且是非常危险。立即放出三股神识,三百六十度搜索。须臾,目标锁定。
两个老头。一个金丹期,一个元婴期。无论作为金丹期,还是作为元婴期两人都很勉强。张秋然对修真人修为的评估还不十分精确,但也差不了多少。
两个老头一身的煞气,也放出神识到处搜索。张秋然用真气问道:“你们是找我吗?”师大三个修真人。严格地说,赵处长不算修真人。也有可能是找欧阳婆婆。即使他们是找欧阳婆婆,张秋然也要将他们拉到自己身边来。
师大面积非常大,到处都有庆祝新年的活动。元恕与木村正不知上哪儿找张秋然。“听”到张秋然的问话立即回答:“你是张秋生姐姐吗?我们找的就是你。”说着就循着声源定位。可是大礼堂里人气太旺,也太乱。他俩一时找不着张秋然坐哪个位置。
好在张秋然又说话了:“找我干什么?”
我们要杀了你!你别想躲!如果你躲了,或赖在里面不出来,我们会连这些人一起杀。别以为我们不敢!
张秋然猜想,这两人人品太差劲,弟弟最是看不惯这种人,于是就祸害了他们一下。他们打弟弟不过,于是就找我报仇。想是这样想,张秋然却不敢刺激他们,怕这两人狂性发作会伤害无辜。
“两位前辈请等一会。”张秋然弱弱地说:“我还有一个节目要表演。表演完了就让你们杀,行吗?说一个地方,待会我去找你们。”
不用找,我们就在后台的门那儿等你。元恕说:“我们不见不散!”他有点疑惑,这女孩怎么一点都不怕?是艺高人胆大,不将我们放眼里?不会的,恐怕不知道我是元婴期,木村是金丹期。这女孩的武功修为再高,也看不出修真者的深浅。
元恕鉴定完毕,就将张秋然不怕的事丢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事一扔,右手一掐法诀,一个结界便在礼堂后门口形成。
只有元婴期以上的修真者才可以有结界。但并不是所有元婴期修真者都有。恰恰相反只有少数元婴期的修真者才有结界。
结界是达到一定修为的元婴期修真者炼制出来的,一个随身的空间。创造空间本来就是极难的事,根基道行差一点都不行。
而元婴期炼制的结界根本就不能与仙域比,甚至连鬼域都没法比。仙域是跟随仙人的空间,这个与结界跟随修真人一样。但仙域里是别有天地,在这片天地里仙人可以随心所欲,甚至可以改变物理属性。比如轻重、长短、远近、上下、左右等等。仙人可以在他的仙域里建房造屋,可以种花养草,可以修炼打坐,可以做饭炒菜过日子。李秋兰是在世之仙,她就有仙域。
而结界没有这些功能,它就是干巴巴的一空间。还是祭出来就是空间,没祭出来就什么都不是,连储物法宝都不如。所以无恕的东西要放在另外的乾坤袋里,结果还被张秋生抢去。
结界毕竟是自己的,用来与人打架还是非常厉害,相当于主场作战。主人对里面情况熟悉,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躲藏起来伺机偷袭。
别人的结界都是自己炼制,炼制成功的结界随主人走。主人死了,结界也就消失。而无恕的结界却是一个法宝,是他通过卑鄙手段从别人那儿谋夺来的,他没炼制结界的能耐。
女寝十五号楼的门房里。欧阳谷氏神情突然一凛,站起来就往外走。此时电话响了,是保卫处赵处长打来的:“前辈,莫组长来电话。有两个修真高人要来杀张秋然。”赵处长的口气非常紧张。
已经来了,就在大礼堂后门口。欧阳谷氏说:“两个人,一个是金丹期,很可怜的金丹期,不足为虑。另一个我看不清修为,极可能是元婴期,这个非常可怕。”
该张秋然上场表演了。她第一个节目是二胡独奏《赛马》。这是一首非常经典的二胡曲,大家都耳熟能详就不多说了。总之这首二胡曲表现的是蒙古草原上赛马的场景,里面有很多的二胡技巧。
欧阳谷氏来到大礼堂后门口,却找不见那两人。因为是自己的结界,无恕可以看到一个金丹期的老太婆在四下寻找什么。无恕猜到这老太婆是在找他们。如果是平时,他立马就将这老太婆杀了。但今天不行。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杀张秋然,他不想另生枝节。
校保卫处里,赵处长在一遍遍地打电话。他是打给吴痕。天大的事都要将吴痕找来,这样,如果张秋然出什么事,他就没了责任。
吴痕此时正在参加一个球赛。申洋理工大学计算机系的新生队对老生队。吴痕保持麒林市二十一中妖孽们的习惯,没事时电话都放戒指里。所以赵处长无论怎样打,提示都是“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第七百五十五章 战凶顽
张秋然的第二个节目是笛子独奏《扬鞭跃马送粮忙》。这是一首产生于人民公社时期的笛子独奏曲。人民公社撤销了,农业税也取消了,但这首曲子却流传到现在。
这首笛子独奏曲表现的是公社社员带着丰收的喜悦,赶着马车前往公社送公粮的情景。这个曲子的演奏难度非常高,情绪热烈高昂。
在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中,张秋然准备离场,主持人夏小雪拦住了她。
夏小雪是艺术学院大四的学生。自从三年前开始评校花以来,夏小雪连续两届高居榜首,为师大第一校花。今年却意外地退居第二。这个夏小雪无所谓,她马上就要毕业了。
但是一个大一新生被评上校花,还是第一名,夏小雪感到很好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张秋然,觉得凭长相张秋然够得上第一的称号。但校花不仅仅是凭长相,还得具备相应的学识及才艺。
刚才张秋然表演了二胡与笛子。夏小雪觉得在民族乐器上,张秋然的造诣算很深的了,毫无疑问地达到极高的专业水平。这时她突然想试试张秋然西洋乐器的水平怎样,比如说,钢琴?
夏小雪的这个要求很唐突,甚至可以说是强人所难。如果张秋然不会钢琴,那就是出她洋相了。夏小雪的话出出口也有点后悔,无怨无仇的,纯粹出于好奇而出人洋相,这个太不应该了。
夏小雪在想,如果张秋然不会钢琴或其它西洋乐器,自己怎样来圆场。
张秋然没说会不会西洋乐器,而是说:“该我的节目已经表演完了吔。”
这也确实,夏小雪准备放张秋然走了。可是台下却有人喊:“张秋然,你是校花。应当满足群众的要求!”
夏小雪笑着说:“同学们对校花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我们可不能辜负了广大同学的好意。”
哦,校花是哪个机构评选出来的啊?明天我登门道谢。张秋然又对刚才大喊的人说:“广大同学封你做太子少保,加上书房行走,再加大内总管,再赏你一件黄马褂好不好?”
全场师生爆发出哄堂大笑。许多人调笑那人,对对对,我们封你为大内总管,上书房行走与太子少保就算了。大内总管嘛,虽然贱了点,但待遇还是很好的。
那人着急地大喊:“谁啊,谁是广大同学啊?竟然封我这么大官?”
张秋然捂着嘴笑,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说:“那又是谁封我做校花的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校花是个什么物种。能不能享受政府津贴?能不能吃饭不要钱?能不能不缴学费、杂费、住宿费?能不能不用上课,能不能不用考试?”
笑过一阵,张秋然在钢琴边坐下,说:“谨以此曲祝全校老师与同学新年愉快。并且恳请从此以后别叫我校花。”
贝多芬的《升c小调钢琴奏鸣曲》,又叫《月光曲》。有关这首名曲有着种种的传说,小学课文上也有介绍,这里就不班门弄斧了。
到了张秋然这种境界,弹琴就再也不按原谱,而是随心所欲的弹奏。你只要给一个主题,甚至一个音符,她就可以给你弹奏出一个乐章。
夏小雪就是学钢琴的。她想不到这首曲子竟然可以这样弹。张秋然已经达到了大师级水平!这是夏小雪对张秋然的评价。
中场休息,吴痕突然想起应该给尚在麒林的同学朋友打个电话,祝他们新年愉快。电话刚刚拿出来就铃声大响,赵处长一直不停的在拨。
吴痕听了不到两句,英俊的脸上就现出凝重的表情说:“我马上就去。”收了电话就抓起身边的衣服,边走边穿。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放出汽车向师大狂飙而去。
赵处长放下电话。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支手枪别到腰里,又取出一支微冲拿在手上。校保卫处是不配枪械的,这是特勤组的配置。
赵处长关上办公室门之前,朝里面看了看,此一去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金丹期遇上元婴期都必定无疑,何况他只是个开光期的人。但职责所在,他必须去,哪怕是死。
离申洋城区一百五十多公里的一个军用机场。小型军用飞机在跑道上滑行,还没停稳,飞机上就跳下四个人。跳下飞机的四个人,刚刚落地就急急向不远处的一架直升机跑去。直升机已经启动,待四人一上机就立即起飞。
一曲终了,张秋然向台下深深鞠躬谢幕。趁观众还沉浸在音乐中,张秋然来到舞台后门。前面一步之遥凭空出现一个门洞,里面无恕与木村正虎视眈眈。
张秋然对正焦急等在门口的欧阳谷氏与赵处长轻轻说了声:“别管我!”然后一个闪身就进了门洞。欧阳谷氏急忙抢过来,门洞已消失不见。
双方更不搭话,见面就开打。木村挺着一杆烂银点钢枪向张秋然刺来,无恕手中飞剑也扔向张秋然。可是剑尚未出手,无恕就感觉一股杀气直朝咽喉奔来,急忙举剑格挡。
张秋然跳绳的前端突然一软,再往上一跳,啪地一声,抽中无恕腮帮。一切都如上次李秋兰的翻版,无恕不由自主张嘴吐出一口血。只是这次吐血与上次不同,没有牙齿。牙齿已被李秋兰打掉,到现在还没配假牙。
与无恕对打的同时,张秋然左手一扬,两颗玻璃球打中木村的左右膝盖。木村向前倒地,抱着膝盖打滚。
静止,如同上次与李秋兰打斗时一样的静止。张秋然的跳绳直指无恕咽喉。无恕手握飞剑,双臂垂立。
静止很快被打破。木村给自己打了两道愈伤符,膝盖的疼痛刚刚消停便端着长枪朝张秋然冲来。他今天反正是死,死在张秋然手上比死在无恕手上好。
张秋然左手又是一扬,四颗玻璃球飞出,分别是左右膝盖与两手拇指。木村早有防备,见张秋然手一扬就立马躲避。粘字诀无人可以躲避,木村再一次翻身栽倒。
无恕以为张秋然打木村会分心,立即手持飞剑向前滑步。毕竟是元婴期,他的滑步脚都不沾地面,一步就是十几米远。只要再跨一步,他就可以杀了这女孩。
无恕继续向前,突然感到情况不妙,立即换向侧滑已经迟了。张秋然跳绳的前半段倒卷过来缠住了他腰部。无恕当机立断,飞剑出手杀向张秋然。
张秋然闪身让开飞剑,同时猛力抽动跳绳。无恕像陀螺一样,不由自主地旋转,也无法控制飞剑杀张秋然。
飞剑有灵性,笔直朝前飞至尽头自动往回,还是杀向既定目标。张秋然侧滑让过飞剑。飞剑以张秋然脖子为圆心划出一道弧线,紧贴着目标飞过。
张秋然不敢等飞剑再次回头,一抖跳绳,顶端立即形成一个圆圈套住剑柄,收紧。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有零点几秒时间。无恕被一股大力带动而转圈,待他努力稳住身形,飞剑已被套住。
无恕有飞剑被套住的经验。他不愿意,也不喜欢像小学生那样跳绳。无恕一发现飞剑被套,就立即快如流矢般的后退。这儿是他的结界,他可以发挥主场优势。无恕打算暂时隐藏,然后再伺机偷袭。
无恕的战斗预案是正确的。可惜有一个无法避免的漏洞,他不知道张秋然的神识有多强大。整个结界里的情况,张秋然是一览无余。
无恕除了有一个漏洞,又有一项幸运。张秋然心软,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说一句明白话,张秋然就是一东郭先生。
明知无恕藏在哪儿,张秋然也不主动攻击。她希望无恕就这样藏下去,直到双方言和。
静场,又是静场,张秋然站着不动。无恕潜伏着不动。木村给自己又打了四道愈伤符,坐着调息,也是不动。
直升机还在空中飞行。吴痕却已赶到师大,只轻轻喊了一句:“张秋然,你在哪儿?”立即就听到欧阳谷氏回答:“在这儿,礼堂后门。”
吴痕循着声音来到打斗地点,却只见欧阳婆婆与赵处长。欧阳谷氏焦急万状,却又无可奈何。见吴痕来了,只说了一句:“结界,然然在结界里与元婴高人打斗。”
吴痕头大如斗。他不认识无恕。能带结界的元婴高人?这可就不是一般的元婴期了。万般无奈,吴痕问赵处长道:“通知李秋兰了吗?”这样的元婴高人只有李秋兰能对付。
结界里面,无恕突然动了,木村也立即跟着动了。无恕见张秋然没注意他,立即祭出一个大力天丁,自己在大力天丁的掩护下向张秋然扑来。
水果刀扔向大力天丁,跳绳前端的飞剑直指无恕咽喉。无恕急急停步,楞在当场,一动也不敢动。
几乎同时木村也冲向张秋然,与前两次同样的命运,膝盖又一次被打中。与前两次不一样的是,木村痛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趁着背对张秋然时,从怀里摸出一个三棱锥,立即朝她扔过去。
张秋然时刻注意着木村,见三棱锥向自己飞来,立即用玻璃球打打去。
可是,这三棱锥是法宝,而玻璃球只是一百元一大筐的普通儿童玩具。
第七百五十六章 灭凶顽
玻璃球与三棱锥相撞。玻璃球被击得粉碎,三棱锥却继续向张秋然飞来。急切间,张秋然左手一挥,一个粘字诀将三棱锥向地上引。距离太近,三棱锥速度太快,左手用粘字诀没手套本身的法力大。三棱锥继续向张秋然飞,只是准头偏了,由直射心脏变成射向大腿。
一阵钻心的疼痛,及瞬间整条大腿麻木。这种麻木还迅速向全身漫延。锥上有毒,张秋然立即运气护住心脉。
张秋然有很多的法宝对付这样的三棱锥。可惜这些法宝都放在手套里。而手套戴在右手。右手正握着跳绳。手套上的小法术,都已经记在脑袋里,使用时根本无需依靠手套。
按照一般情况,大腿即使中锥也不可怕,张秋然只用一条腿也能战胜这两人。谁知道修真人打架也用毒呢?我要死了,刚刚满十八岁,却死得这样窝囊。
直升机来了,在张秋生的指引下,准准地停在礼堂上空。没等直升机降落,四个人就从机舱跳下。
下面的几个人正焦急万分,一见直升机来了不由喜出望外,吴痕大叫:“老张,兰兰,张秋然在结界里!”
张秋生与李秋兰向虚空一望,不由大惊失色。李秋兰立即掐了一个法诀,凭空出现一个门洞,众人一涌而进。
无恕拾起落在地上的飞剑,木村端着枪,嘿嘿狂笑着,正朝张秋然逼近。张秋然一只腿站立,挥舞着跳绳抵挡,能抵挡一时是一时。
木村左手一招,三棱锥从张秋然大腿上飞回他手中。正准备将三棱锥再次击向张秋然心脏时,一条彩虹飞来卷起木村扔向空中。
张秋生的如意神爪急如流矢般地抓向无恕面门。自己的结界,有人进来竟毫无感应。无恕猝不及防被如意神爪劈头盖脸连鼻子带下巴抓住,然后就如腾云驾雾般被甩上半空。
无恕在空中就调整好身体,手中长剑对准张秋生杀过来。无恕有信心,须臾之间他就可以让这小子人头落地。
令无恕意想不到的是,不到须臾时间,正在半空的他腰身一紧,连同左臂就被神爪捆住。然后又是腾云驾雾。
这次张秋生没放开无恕,而是抡起如意神爪将无恕狠狠地砸在地上。当然,元婴期的人不怕砸。可要是不断地砸呢?
张秋生将如意神爪缩短到十米来长,将无恕抡得像风车,不断地抛起来再砸下去。整个结界里都能听见“砰、砰、砰”的响声。
张秋生一边砸还一边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老畜牲,不要脸的老杂毛!两人打一个还使毒,我草尼玛!我叫你不要脸!你个老畜生!老子砸死你!”
无恕将飞剑扔了。这样挨砸,弄不好飞剑会伤着自己。努力想将两手插进爪索中去,他想运力将其扯断。附着粘字诀的爪索,他根本插不进手去。何况不断的挨砸,手还没挨着爪索就被砸开。
吴痕与张秋生一样,一进来就朝木村冲过去,抡起龙头拐杖击向其脑袋。吴痕修为比木村高,又是带着满腔的怒火,每一拐杖都不亚于千钧之重。
木村尽管修为不如吴痕,但他今天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所以也是招招抢攻,着着是同归于尽。两人杖来枪往,只杀得结界都为之震颤。
李秋兰将姐姐搂在怀里运功为她排毒。除心脉被张秋然护住外,毒素已弥漫到全身。必须尽快将毒素排出体外,心脉不能长时间缺血。
李秋兰与张秋然共同在血液里搜集毒素,一点点的将之排出体外。一股一股黑色的血从伤口处流出,带着刺鼻的腐烂臭味,可见三棱锥上的毒素是多么的强烈。
腐臭的血味刺激着张秋生、吴痕与欧阳谷氏,让他们怒发戟张怒不可遏。
欧阳谷氏抢过那柄落在地上的飞剑,也向木村杀去。木村全然不惧,舞动那杆烂银点钢枪,依然是只攻不守,招招都是同归于尽。他心道,反正是一个死。天下除死无大事,没什么可怕的。
吴痕不愿以二打一,收起拐杖站在一旁为欧阳谷氏掠阵。欧阳谷氏的修为也比木村高,激愤于两个老杂毛欺负然然,一柄长剑也是只攻不守的打法。
莫千行与他的助手,还有赵处长看呆了。莫千行做为特勤组长,也不太常见金丹以上的高手打架。金丹期的人很少打架,即使打也是躲到哪个深山老林里打。打完了,无论输赢都不会声张。
这样的打斗,他们不说在现实中,即使是在电视里都没见过。电视编导无论怎样编排,都没有这样的镜头。虚构的场景,哪有真实这样刺激?
最为怪诞的是张秋生将人抡起来砸,一下一下地砸。砸得地面都“咣、咣”响。
元婴期的人肉身强横,灵气深厚,对灵力的使用也心到气到。张秋生一下下的砸,只能让无恕集中注意力想办法,如何运用灵气抵抗以及如何解开爪索,而无瑕顾及其它。实际上却伤及不了他的根本。
伤不了无恕的根本?张秋生不信这个邪。这次将无恕高高抛起时,张秋生悄悄加了个千钧诀。“咣”地一声砸下来,无恕有点受不了了。
嗯,一个千钧诀不够,那就再加一个。下一次高高抛起,悄悄加了两个千钧诀。这一次只砸得无恕灵气涣散,五臓六腑差不多移位。
嗯,还是不行,果然厉害,那就来三个!每砸一次,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先着地就没个谱,所以无恕要集中注意力才能调动灵气。这次加了三道千钧诀却是双脚先着地,只听一声惨叫:“啊——!”无恕左大腿骨折。
张秋生还是骂不住口:“我砸死你个老杂毛,砸死你个老畜生——”一边骂一边还是抡起神爪继续砸。他这个砸有个门道。抛上半空时加千钧诀,砸得“咣”的一声大响后就撤去。接着再抡起,再加千钧诀,再撤去,如此反复。
欧阳谷氏与木村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双方身上都带血。两人都不顾自己的生死,直拿生命与对方相搏。
吴痕看得血脉贲张,不断地叫道:“婆婆,该我了,让我打一会!”欧阳谷氏像是没听到吴痕的叫喊,和着鲜血与木村相斗。
好在结界的空间足够大,两对人各打各的互不干扰。莫千行这些旁观之人,根据各自的喜爱随便看哪一对。
张秋然体内之毒排得差不多了,伤口中流出的血已渐渐变得鲜红。张秋然还是展开内视,在体内认真搜寻毒素。宁可多流一点血,也绝不能留一丝丝毒素于体内。李秋兰帮着姐姐仔细排毒,她与姐姐的想法一样。
惨叫声不绝于耳。无恕两条腿都断了,包括大腿与小腿与双脚,包括肋骨、臂骨、胯骨。直到无恕全身骨头没一处不断时,五脏六腑已没一处在原来位置。惨叫声没了,无恕元神出窍急急向结界外面逃去。
想逃?没门!李秋兰腾出一只手,取出太乙铜鉴朝着无恕的元神一扬。
张秋生砸死无恕,心头之恨却没有消。如意神爪又一次抓住木村,口中还是骂道:“老混蛋!与我姐打架,无论输赢,她都不会杀你。我姐就不会杀人,她连鸡都不杀。你他娘的竟然卑鄙地使毒害她!我姐不杀人,可我敢杀!”
张秋生骂完,依旧抡起神爪砸。木村不经砸,没几下,一个黑影就从他体内冒出来,也是企图逃跑。李秋兰照样铜鉴一挥,木村的魂魄就被收进去。
是的,木村只有魂魄。金丹期的元神是在金丹内,还没有独立的元神。
一切结束。欧阳谷氏将飞剑还给张秋生。依修真界规矩,谁是胜利者,战利品归谁。但二十一中的规矩是,张秋生的东西是公鸡叫母鸡叫,各人抢到各人要。
莫千行一边向欧阳谷氏说明二十一中的规矩,一边拣起那把三棱锥。以行动向欧阳谷氏说明,这把锥是他的了。
张秋生将那杆烂银点钢枪收了起来,说:“这枪恐怕华子喜欢。有了枪,他就会将剑还给许前辈。”大家都没话说。这也是二十一中规矩,有了新的,就将以前人家的物归原主。
吴痕也向欧阳谷氏说,二十一中确实是有这样的规矩。主要是张秋生马马虎虎,对法宝无所谓。当然,张秋生的慷慨大方就不用多说了。他与欧阳谷氏交换了兵器。吴痕喜欢飞剑,而欧阳谷氏更喜欢拐杖。
无恕已死,他的结界支持不一会就轰然倒塌。幸好礼堂后门没人,里面的观众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节目。
张秋然被送到航婳奶奶的那座花园洋房。张秋然不愿去,说那儿太旧社会。张秋生却说:“什么旧社会?那儿有人伺候,这才是好社会。我与兰兰还要上学,没时间长期陪着你。”
张秋生一路上还埋怨姐姐:“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东郭先生了。对待这些凶恶之辈就不能心软。杀了他们是为民除害。你知道他们手上沾了多少无辜的鲜血么?以后千万不能这样,该杀就杀!”
大约凌晨三四点,麒林市二十一中特勤分队的人差不多都来了。除了宋念仁与邓二丫,他俩还不会飞。不过,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这两人与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一同坐车来了。
为排除毒素,张秋然流了很多血,现在的她很虚弱。同学们见然然姐脸色苍白地靠在床上,火气就大了去。要不是无恕与木村已死,他们非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其实张秋然只是肉身虚弱,已达上仙之境的元神依然强大。现在如果再来两个元婴期的要杀她,她照样能打斗。
第七百五十七章 炼制灵气丹
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有弟弟妹妹侍候着,张秋然觉得很幸福,她愿意这样躺着。可是同学来了,得赶紧地起来,人不能透支着福享。
同学们对张秋然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一打二吔,一个金丹期一个元婴期。这是多么的了不起啊!还是普通跳绳对法宝,打得敌人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最后输了,但虽败犹荣。那是敌人卑鄙,突施暗算,还不要脸地用毒。然然姐,你从此就是我们的偶像。
几个男生将张秋生拉到花园里。他们都与无恕打过,而且是五个打一个。无恕是怎样的实力,他们清楚的很。
李满屯问道:“老张,你真的将无恕活活砸死了?”其他几个男生都望着张秋生,这也是他们要问的。
那当然,我老张是什么人?
众男生不听张秋生瞎吹,华寒舟说:“元婴期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砸死,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是意思是莫头撒谎?好吧,莫头撒谎,可老吴也撒谎?他们俩可以给我证明。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做给其他杂碎看。以后谁胆敢欺负我姐,无恕就是他们榜样。
这个,男生们没话说。对付这样的杂碎就要如此办理,看以后谁还敢欺负然然姐。不过,众男生追问的是如何做到的,元婴期高人用一般的方法是砸不死的。
用一般方法砸不死?给他身上加几个千钧诀呢,我给他加了三个!
啊——,男生们一齐张着大嘴。老张,你不是不会法术吗?
从现在起会了。我不能总是被动挨打。以前不学法术,是因为修真者不打普通人。现在嘛,这些杂花修真者不管我是不是普通人,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我不学几个法术防身,难道任随他们杀?
这倒也是,总不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至于老张不修真怎么会法术,众男生没有丝毫疑问。老张本来就会隐身、疾行等法术,做一个玉符就行了。有李秋兰在身边,老张会缺玉符么?
第二天中午,吴痕回来了。他这一天一夜时间去了趟九华山,向清玉大师讨了颗龙涎丹。记得老张爷爷给了玉清大师三颗,时间不长,玉清大师不会都用完了。
听了吴痕说的事情经过,玉清大师连念阿弥陀佛。修真败类啊,祸害人间啊,造孽啊。
玉清大师认识张秋然。那次大战,远远地看着张秋然,玉清大师就觉得她心地善良,是个有佛缘有仙根的女孩。
玉清大师是过日子人,三颗龙涎丹一颗都没舍得用。玉清大师又是大方人,二话没说,立即将三颗龙涎丹都拿了出来。吴痕没多要,只拿了一颗。
吴痕是第一次御剑飞行。加上这柄飞剑刚刚得到,他还一点不熟悉它的秉性,所以飞得很慢,直到现在才回来。
张秋生看见吴痕,立即一把抓住他,说:“把你那灯错我用一下。”
吴痕现在对张秋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元婴高人都能被他活活砸死,这是何等的牛-逼?不过,佩服归佩服,必要的警惕性一点没丧失。俗话说本事越大破坏力也越大,说的就是老张这种人。他要是用神灯做出什么逆天之事,我吴痕也脱不了干系。
张秋生手心托着一个芝麻大小的东西,说:“这是木村的那颗荒年的芝麻,我要将它炼成灵气丹。要是使什么法术,比较方便。”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特别是对不修真的老张。不过吴痕还有话说:“你会炼么?还有,其中的属性你怎么炼化?”
老吴哇,你那高考状元真的是凭本事得来的,你保证没作弊?在戒指里偷看答案是很方便的。
我不像你。你那医大的考试肯定是作弊的。在场的同学想都不想,一致认定张秋生的医大考试必定作了弊。至于作弊到什么程度,是不是每题都抄就无从得知了。
好吧,张秋生也不赖账,承认医大考试是作弊了。他又冲吴痕嘲笑道:“就你那木榆脑袋,让你作弊也不会。我炼这个灵气丹也不是为了吃,不是为了修炼,只是简单地用来使法术。需要管它是什么属性么?有规定什么样的属性只能用什么样的法术么?”
这个,这个,这个倒没有。娘的,怎么到了这小子身边脑袋就变笨了呢?吴痕又说:“在这儿炼不行,万一爆炸可了不得。别看只是一颗瘪芝麻,爆炸起来不亚于小型核弹。”
不管吴痕是不是夸大其词,不管是不是危言耸听,不管吴痕是不是胆小怕事,这事确实要注意。万一真要爆炸,自己死了是活该,波及周边群众罪过就大了。
出去,找一个空旷地带。姐姐的那辆宝马,这儿下人的本田,九个人分乘两辆车急急出门而去。依孙不武,他想开那辆劳斯莱斯。只是那车的专用司机不同意。
司机说,劳斯莱斯是小姐的专车,任何人都无权动用,除非小姐亲口同意。孙不武立即闭嘴,出身封建古老家族的孩子知道这规矩。
华寒舟与韩冠阳也算是这司机的少主。但这司机只服从小姐一人。华、韩当然更知道这规矩,他俩要是胆敢胡来,回去受罚闭关都是轻的。
此时的卧室里,几个女生也正在谈论这问题。起头是张秋然对李秋兰说:“兰兰,这房子给你吧,我消受不起。”
怎么啦,好好的房子,你怎么就消受不起了?李秋兰不解地问道。
张秋然苦笑道:“这儿太旧社会,时间长了,我怕会变得不是自己了。”
谁知,几个女生全不当回事。吴烟与李秀英在家都是被称为小姐。不过吴烟只在柳家被称为小姐。吴家惯是惯,毕竟是高级首长家倒没这样的规矩。
孙妙因虽然在终南派长大,没人称呼她小姐。但终南派的规矩也是非常大,普通道人及其他杂役道人见到她都毕恭毕敬,日常起居都有人侍候。
李秀英说:“这有什么呀,我们在家都是小姐,都是有下人侍候着。李满屯他们到现在,没外人时还叫我小姐。”
咦——,张秋然与李秋兰、邓二丫、李小曼都不明白了。李满屯他们在家不也是少爷吗,他们怎么恭维起你来了?
李满屯他们在家没有少爷资格。吴烟代李秀英说:“在我们这样的家族内部,是凭修为与传承来定地位。秀英爷爷是长老,李满屯家从曾祖开始没出过一个筑基的。
就是说,在道统的传承上,李满屯家没有一点地位,其他几个都是。不过从李满屯开始,他家地位要改变了”
吴烟的奶奶是个人体质不适合修真。家族就放任自流,结果她奶奶就参加了革命,后来与她爷爷结婚。但奶奶的父亲与兄弟们在家族内身份地位都很高,属柳家正统传承,吴烟兄妹才跟着有了地位。
哎呀,封建家族明堂真多。张秋然还是不行,这样的思想工作扭转不了她固有的观念。她还是对李秋兰说:“还是你拿去吧,我真的不习惯。”
我虽然是旧社会过来的。但也只是普通的乡下丫头而已。阿爸只是农户兼猎户,又不是什么地主老财,我也没当过小姐,没享受过下人的侍候。现在要别人来侍候我,也照样不习惯。
因为孙妙因、李小曼等人在这儿,李秋兰这些话只是在肚子里说。这不是不相信朋友,她的经历太过逆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几个男生将车开到将近海边的一处空旷地带。由吴痕亲自来炼这颗芝麻大的金丹。吴痕向来喜欢动手,炼丹、制符什么的是他的最爱。
吴痕做事一向把稳,张秋生看都懒得看,背着手四处欣赏风景。大冬天的,也没什么风景可供欣赏。张秋生取出小板凳,泡杯茶,拿出一包牛肉脯,点支烟。喝茶、吃牛肉、抽烟、发呆。
张秋生就喜欢过这样的日子。轻松,闲适,惬意,无忧无虑。不愁钱花,没有普通人柴米油盐的操心,没有普通人生灾得病的忧虑,比普通人长寿,这样就行了。什么升官发财,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打得头破血流。成天蝇营狗苟,成天想着算计别人,或防着别人算计自己,这样的日子张秋生想想都不寒而栗。
趁这空闲时间说明一个问题。有人问,不是说华、韩两家都穷得很吗,怎么给张秋然买这样的好车?
其实吧,韩、华两家的穷也只是相对修真门派或世家,比起普通人他们家并不算穷。另外,他俩现在已经发财了,一点都不穷。
欧洲金融大战,八方公司斩获颇丰。投资部当然是按惯例提成。情报部是奖金,也同样非常丰厚。另外在收购香港上市公司,参与刘萍他们的短期炒作,都有一定的收获。
韩、华两家的老祖宗为人古板,倔头倔脑。但越是这样的人越实在,他们要是对人好,那真是实心实意地将心都能掏出来。有钱了,给孩子买辆好车真的没什么。
吴痕做事非常靠谱,小心翼翼地用三昧真火慢慢烘烤着那颗金丹。慢慢地,芝麻一般的金丹变大了,越来越大,再渐渐地变成篮球一样大小。
第七百五十八章 老张修为有多高
吴痕用剑将这篮球一样的金丹用力戳一下,没有一点反应,连一个痕迹都没留下。再接着烘。金丹还是渐渐鼓胀,大到两个篮球那么大时,再戳一下,还是没反应,还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再渐渐地鼓胀到四个篮球大小时,终于可以戳一个小眼了。李满屯说:“撤火吧,我们拿剑来切。切成小块再烧,这样要快一点。”
吴痕卖弄技术,朝神灯打了几个法诀。正围着大球烘烤的三昧真为突然分成几百道火头,每个火头都像刀一样切割着大球。
几百个火刀间隙距离相等,像数控机床上的刀具一样切割着大球。先切成片,再将片切成条,最后将条切成小粒,灵气丹大功告成。
众修真青年佩服之情溢于言表,老吴的用火之技已经出神入化了。
吴痕虽然迂了点,胆子小了点,却是绝顶聪明之人。又对于修真之事非常钻研,进步非常迅速。这个不得不承认。同伙的每一个进步,张秋生都为之高兴。
吴烟来电话:“都十二点了,你们在哪儿?明天不上学!”
除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其他人都要上学。那三人都是单位领导,作息制度对他们没什么约束。
到目前为止,然然姐受伤的事还瞒着梁老师。这么多人不回去上学,凭梁老师的精明,绝对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邓二丫与宋念仁坐在太乙铜鉴上,其他人都是驾着法宝飞行。唯独张秋生是凭空,什么法宝都不用。
一众修真青年眼珠子差点都睁掉下来。老张,你什么时候会飞了?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
张秋生牛皮哄哄,那当然,我早就会飞了。以前是低调生活。主要是懒得与修真人打架。现在低调高调,他们都是打,就没必要与他们客气了。
张秋生也想明白了。过分的低调反倒招人欺负,应当保持一定程度的核威摄,那些修真人才不敢轻举妄动。这次只要晚来一步,姐姐就要遇害。想想头皮都发麻。
修真青年们不相信张秋生的鬼扯。这小子说话,向来十句里有九句都是水分。
张秋生朝李满屯打了个千钧诀。凭李满屯的修为哪经得住千钧诀?立马直线往下掉。吓得这家伙大声叫喊。
张秋生撤了千钧诀,再将李满屯拉上来。这家伙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老,老,老张,可,可,不能,开开玩笑。”
在众人的开心大笑中,张秋生手朝邓二丫与宋念仁一指。这两人立马不见了,铜鉴也只留一道边缘。
什么情况?修真青年们傻眼了。老张对他们使了隐身术?不对,不对。隐身术不会连铜鉴一起隐了。好吧,你修为高深,法力无边,隐身隐形同施两个法术,能连铜鉴一起隐了。但隐就隐全部,不可能还留下边缘。
大家伙一同望向张秋生,眼神明显是在问,你小子在搞什么明堂?张秋生也不说话,笑咪咪地用手朝铜鉴上划了一个圈。
奇怪的事又发生了。铜鉴上出现一个门洞。透过门洞,邓二丫与宋念仁正在里面东张西望,他俩不明情况,有点惊慌。
吴烟带头,大家都飞进门洞。张秋生是最后一个进去。他进来后,门洞就消失了。
是结界。毕竟是修真青年,一进来就明白了。明白归明白,却更加吃惊更加不明情况。老张,你到底是什么修为,怎么连结界都有了?
仙域对于这些修真青年只是传说,虽然很美好,却没什么**。就像天上的月亮,说上面有嫦娥,也没谁想着去见一面。而结界就不同了,他们家的老祖宗就有,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虽然自家老祖宗有,他们从未奢望自己也有一个。甚至连流口水的资格都没有。他们知道自己考虑结界问题距离还远得很。
但现在这些修真青年流口水了。他们也有资格流口水。因为张秋生有,这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朋友。张秋生有,他们没准哪一天也可拥有。
张秋生不知道同学们的想法,也没理会那些碧绿的眼光及嘴角的口水,依照他一贯的风格大吹特吹:“怎么样,我老张牛-逼吧?啊!这玩意儿,可是杀人越货,强-奸抢-劫之必备利器,是吧?
要是懒得杀人、强-奸抢-劫呢?当房子用也是很好的嘛。不怕风吹雨淋,不怕酷暑严寒。冬暖夏凉,四季如春。有事没事将它撑开,喝个小酒打个麻将,啊,多好?聚-众赌-博,聚-众淫-乱嘛,警察也抓不着。
这些都不说了。出差嘛,总无需找旅馆了吧?随便找个地儿,将它支起来,是吧,就可以过日子了。”
尼玛,好好的一个结界就是用来干这些破事的?修真青年们碧绿的眼光依旧闪闪,嘴角的口水依旧流淌,但表情却充满了疑问。
这些表情容易读懂,张秋生又说了:“结界不用来干这些,难道专门用来打架?还当真的专门用来杀人?要杀人,你们去别的地方杀。我每天中午用它来睡觉。大冷天的,还在草地上睡觉容易感冒。我回去就买一张床,再加被褥等什么床上用品。”
“张秋生,你骗人!”吴烟突然大叫。李秀英也跟着叫道:“张秋生,你就是个大骗子!”
嗯,什么情况?弄个结界睡觉,怎么就成骗子了?张秋生不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女生的事你别多想,想也想不通。张秋生准备接着瞎吹。
李秋兰哪还不知道两个女生此时的想法?秋生修为突然大进,这两个女生觉得与他的距离拉远了,心中的那份爱更加的渺茫。
李秋兰同情两个女生,开口揭穿张秋生的谎言:“你们别信他!这结界是无恕的。是一个法宝式结界,人人拣来都可以用。”
哦————,众修真青年恍然大悟。大家觉得与张秋生的距离又拉近了,一切又回到原来的位置。难怪老张急吼吼地要将木村的金丹炼成灵气丹呢,原来是要干这个。结界也不是人人拣来都可以用,最起码是要法力支撑。
张秋生反正是要吹牛,被李秋兰揭穿把戏,又换一个话题。他像老师给学生上课一样说:“通过这件事,向我们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呢?说明了继承与发扬我军的光荣传统非常必要!我军的什么光荣传统呀?打扫战场啊!
每次打完架,你们这些公子哥、大小姐,要么是瞎玩要么就背着手看风景,只有我这穷人家的孩子在打扫战场。是吧,这叫话吗!”
这事要怪也得怪老莫!打架不叫上我们。如果我们来了,肯定也要打扫战场。这个结界没准就让我拣来。修真青年们纷纷发表宣言,似乎他们参与了打架,结界就是他们的了。
张秋生给予他们以无情地打击:“得了吧,老莫叫你们来,结界该你们拣了?上次在学校打架。刚刚打完,汗都没擦,水都没喝一口,遍地的战利品不拣,就吵死吵活的要去南洋。这些水货不是你们?
哪一次不是我这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在拣?哪怕自己不要也拣。辛辛苦苦地拣来,再交给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大小姐?”
这个,情况确实如此,赖是赖不了的。赖不了也要赖,你拣的东西大多交给老吴了吧?与我们没什么关系。这话说得有点心虚,他们身上的法宝都张秋生抢来或拣来的。
吴烟突然问道:“张秋生,你怎么突然就会飞了,难道也是拣来的法宝?”吴烟这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将张秋生审个底儿掉,总是有点不放心。
瞎说!这是奶奶给我做的飞行法宝,张秋生说:“很久很久以前。很久到什么时候呢,起码是在还没进二十一中前。奶奶有一件战袍。她老人家将这战袍一裁为二,给我还有我姐姐一人做了一件飞行法宝。”
张秋生说着就解开外衣,给大家看他里面穿的是啥。灰色的紧身**,但上面晶光闪闪灵气逼人。
张秋生又将衣服穿上,说:“这个衣服好哇。不仅可以飞。保暖、透气、吸汗,冬暖夏凉啊!比街头上卖的最新式**不知好多少倍啊,我一辈子都不用买**了哇。”
靠,这是街头上普通**能比的吗?这是法宝,是高级得不能再高级的法宝!你小子竟然当**穿。这是造孽,造大孽!
修真青年们骂完张秋生后,又接着叹气:要饱早上饱,要好祖上好哇。有这么个好奶奶,该这小子得瑟。
吴烟与李秀英却笑靥如花,一颗心算是放下了。张秋生还是那个张秋生,一点没变,这样很好。
秋生变没变,邓二丫一点没往心里去。她在操心另外一件事:“那个,秋兰,你这么闷着头瞎跑,到得了麒林么?别跑出国了还不知道。”
怎么是闷着头瞎跑呀,是沿着大河跑的好不好?李秋兰伸出手指在前面划了一下,然后指着下方说:“那不是大河么,顺着大河走,不就到了麒林?”
第七百五十九章 拍卖洞府
哦,这倒也是。邓二丫放心了,不过问题又来了:“这么个大铜盘在天上飞,不会被导弹打下来吧?”
唉,这个二丫与秋生是一个德性,将修真概念乱说一通。李秋兰耐心地用最通俗最浅显又比较科学的话解释:“这个铜盘吧,可以吸收声波、光波、电磁波等等一切波。雷达发现不了它,导弹也就不会打。”
吴烟也耐心教导邓二丫:“这还没隐形。要是隐形了呢,就连肉眼都看不见。放心,打不死你。”
十天后,又一场拍卖会在八合湖潜水俱乐部举行。拍品是无恕的洞府。
张秋生与同学及莫千行签了个协议。木村与无恕修真物品归他们,谁抢到谁要,他不管。而非修真物品归他。另外,木村的房子归李秋兰。无恕的洞府公开拍卖,得到的钱大家分。
这个协议大家一致赞成。按修真界的规矩,这些东西都应当归张秋生。他现在拿出来让大家分,已经是大方的不能再大方了。这些人在乎的本来就是修真物品,其它的什么金银财宝没什么多大的兴趣。
木村的房子里法宝倒也有几样。但同学们都不太喜欢,只有韩冠阳要了一柄大刀。有点像关公的青龙偃月刀,但上面没有青龙,有的是七颗星与一个半月。大家将之取名叫七星拱月刀。
木村的其它法宝都让莫千行得去了。莫千行高兴的鼻涕都冒泡泡。跟着张秋生混不吃亏,不仅是针对同学,对我们也一样嘛。
莫千行得寸进尺,将无恕的那个乾坤袋也要了去。老莫掌握了张秋生的德性,他身上的东西只要多余,谁要就给谁。张秋生有储物戒指,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都有戒指。这乾坤袋得赶紧要来,迟了就成别人的了。
木村房子里的非修真物品真不少。毕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一生巧取豪夺而积累的东西非常丰富。光银元宝就一大箱,真正的纯银。还有金元宝,金砖、金条、金叶子等等。另外就是光洋、袁大头、甚至鹰洋都有。
至于二万多元的现金,及十几万的存折。张秋生只要了现金,存折给了莫千行。不知道密码,去银行取款很麻烦。
木村的财宝里还有一些字画,古玩。少量的玉器及宝石、钻石。这些都已经不在话下。那些家具也挺值钱,莫千行鉴定说是紫檀木,清末民初制品。
无恕的洞府才叫做真正的宝窟。幸亏是李秋兰带着大家去的。除了敬乙、无冲与云逸,只有李秋兰认识无恕的洞府。
无恕洞府有很强大的禁制,是这洞府原主人留下的。这个问题不大,大的是里面有七个修为非常高的鬼。李秋兰不来,恐怕会有一场恶战。
依照张秋生的古怪理论,恐怕就要打马回朝,这个洞府不要了。他的说法是鬼也有生存权,与其他一切生物平等的生存权。
同学们与张秋生抬杠,鬼总是要害人的,你这种观点是养虎遗患。
张秋生却说,害人的鬼是恶鬼,那当然要将其灭了。就像人中间有恶人一样,你们只能灭恶人,却不能因一两个恶人而灭所有的人,不能因一两个恶人而否定所有人的生存权。
反正与张秋生就没法说清道理,同学们也随他去。你要维护鬼权,做鬼权主义者,那就做去吧,没人拦你。
李秋兰在阵法的理解与创设上不如张秋然,但在破阵上却一点不比张秋然差。无恕洞府的禁制她根本都没破,只带着大家左转右绕,没一会就顺利地进了洞府。
刚刚进洞府,人们眼前就一亮,真是一处好地方啊。泉水淙淙,鸟语花香,绿树成荫。七八亩稻田,几小块菜地,随处的鲜花。两三间茅屋,一个山洞。
突然,光天化日,一阵凄厉的鬼叫,阴风四起,接着就有许多恶鬼向张秋生这伙人扑来。
吴烟正准备掏短剑,李秋兰制止了她。这是些可怜的鬼,生前也是修真人,是这洞府真正的主人。他们被无恕杀害了,魂魄被无恕役使为鬼奴,守护这洞府及干杂活。这些都是上次来,敬乙告诉秋兰的。
李秋兰一边说话,一边取出铜鉴,朝这些鬼们晃了晃就将其全收了进去。
说无恕的洞府是宝窟,是因为这儿有许多珠宝玉石。无恕办了个皮包公司,这十几年都是在做珠宝生意,去世界各地搜集珠宝玉石。
在莫千行与同学们看来,这些珠宝没什么了不起。不是他们眼光有多高,不是修真者不贪财,而是这些珠宝中没什么极品。正确地说,其中没晶石,也没矿心矿髓什么的。那么,剩下来的东西再好,这些人都不感兴趣。
莫千行与同学们都感叹无恕运气背。这么十几年,跑遍世界各地,硬是没找着晶石,也没找着矿心矿髓。好不容易在拍卖会上买了颗大晶石,还被张秋生抢走重新拍卖。可怜到死,堂堂的元婴期高人都没一个储物法宝。
有句老古话叫什么来着?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看看我们,躺在家里睡觉,该有的法宝有了,储物戒指也有了。你无恕到处强抢、盗窃、坑蒙拐骗,临了临了不也是两手空空么?
莫千行与同学们是无所谓,张秋生可是大喜过望。这儿大量的珠宝玉石虽然都是中低档货,但他家的珠宝行缺的就是中低档,极品珠宝多得是。
也不能说这些珠宝都是中低档货,极品也还是有一些。比如鸽血红宝石、极品蓝宝石、猫眼与祖母绿。翡翠毛料里面是什么货,一时也难说的很。再说了,钻石呢?克拉钻也很有一些的嘛,最大的一颗也有十几克拉吧。分钻现在不怎么值钱,再过十年就值钱了。
最让张秋生惊喜的是那些半宝石。因为安然珠宝行的品种单调,全是贵重宝石。这些半宝石,比如碧玺、坦桑蓝、水晶、玛瑙、绿松石、石榴石等等,可以大大地丰富安然珠宝行的经营品种。
不愧是珠宝商啊,连黄金、白金、紫金、乌金、马蹄金都积攒了许多。紫金、乌金都是合金,但要珠宝行自己去炼,非常麻烦,许多珠宝行在工艺上根本做不到。向国家申请购买更麻烦,现在好了,这么多现成的。
无恕啊,你是个好同志嘛。你要不想着害姐姐,我也不会杀你滴嘛。我拜你为师,我们一同去世界各地寻宝。你发财,我也发财,这有多好。嗯,这一大布袋装的是什么?碎钻。老无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碎钻虽然不值钱,也不能这样随便扔角落里。碎钻也是有大用途滴,不能这样三瓜不值俩枣扔一边。
张秋生像所有的财迷一样,在几间茅屋里搜索,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好东西。
远远地传来吴烟的叫声:“张秋生,快来,这儿有好东西!”
嗯,什么好东西能让吴烟这样大叫?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叫,老张快过来,这儿真有好东西。
喊声是从山洞里传出来的。山洞是这个洞府的核心部分。山洞很大,大约近百十平米。不像一般的山洞向下倾斜。它就像一间大房子,通过一道门立即就是洞。
洞里有一张白玉床,一张白玉桌,四个白玉凳。全都是极品羊脂白玉,细腻滋润,光亮如凝脂。
吴烟与同学们叫张秋生来,是因为莫千行说这些属修真用品。而同学们说不对,这些只是日常用品,只不过是玉做的而已。
其他同学还待与莫千行争辩,吴烟却直接叫张秋生来。你老莫有本事辩过张秋生,这些玉你拿去就拿去吧。
这柳家丫头果然坏到极点,老莫对吴烟恨得不行。见张秋生过来立即就说:“张秋生,我们说好了的,非修真物品才归你,是吧?”
是啊,张秋生看了看这些玉制品说:“非修真物品归我。修真物品归大家,谁抢到归谁。”
对了嘛,这张玉床就是修真物品,是我先抢到的,应当归我。莫千行理直气壮地说:“你看这儿有什么非修真物品,全拿去。这张床啊,凳子、桌子却归我了。”
张秋生用手划了个老大的圈子,说:“这儿所有的非修真物品都归我了?”
对对,对,莫千行点头肯定张秋生的说法:“看看哪些是非修真物品,你都拿去。这些玉制品非我莫属。”
你身上穿的衣服就是非修真物品,棉花是农民种的,布是纺织厂造的,衣是服装厂制的。张秋生说:“老李,老孙,还有华子,阳子,帮一下忙,将老莫的衣扒下来。连**一起扒。”
这种事是祸害的最爱。张秋生话没落音,四个水货一齐上前,将莫千行扑倒,接着就开始扒衣。
张秋生还在不住口的瞎说:“你修真人就不应该穿非修真人制的衣!修真人与普通人的用品必须严格区分开来。你老莫做为领导干部,必须带头做到这一点。”
女生都憋着笑跑出门外。莫千行的助手想上前帮忙,可又打这些学生不过。不上前帮忙吧,又怕领导责怪。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莫千行趴在地上,双手护着衣服,大叫:“张秋生,别胡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第七百六十章 元神不好对付
有话好好说,是吧。那我们就好好说说:“你们修真人的毛病必须改,首先就要从你这领导开始。什么毛病呢?就是你们修真人始终觉得比普通人高一等,视普通人为蝼蚁,为草芥,拿普通人的生命不当命。
我还就不明白,你们这种毛病从哪儿来的。修真人不劳动,不生产,不为社会创造财富。遇到风景秀美,灵气充沛的地方立即据为已有,霸占着国家大量土地资源。就这样的德性,凭什么就比普通人高一等。
就说睡觉吧。普通人要睡觉,修真人也要睡觉,你凭什么认定某一张床就非得归修真人所有?就像吃饭一样。你修真人吃饭,普通人也吃饭,你能规定某一碗饭只能你吃,别人吃就犯法?
如果这样,那也行。修真人、普通人各不相干,互不相犯。普通人不用修真人的东西,修真人也别用普通人的东西。行不行?”
修真人不用普通人的东西?那身上的衣服立马就要被扒下。莫千行大叫:“行行,这些东西我不要了,这总行了吧?”
哪能当真扒老莫的衣?众祸害放了莫千行,张秋生将玉床、桌、凳都收了。大家都坐地上休息,清点各人所获。
同学们大都没什么收获。只有李满屯、李秀英、孙妙因各得了一柄飞剑。他们要这些,也只不过为了将抢来的飞剑还给原主人。
二十一中的学生真不贪心。莫千行凭良心赞叹,他自己倒是得了两把飞剑,一对铜锤,一支方天画戟,一把大刀。
像无恕这样贪婪的人,平时巧取豪夺,收藏的法宝真多。难怪他们打架,丢掉一件法宝又来一件呢。
另外,木村与无恕都有很多药材。莫千行与学生们都分了一些。依修真界的规则,这些东西都应当归张秋生。他一样都不要,随便别人拿。现在只要一张玉床及桌、凳,真的没话说。
再说了,张秋生刚才的那一番话,其实正是特勤组的宗旨。国家设立特勤组,就是防止修真人欺负普通人,限制修真人的胡作非为。只是因莫千行这些人自己也是修真人,有时难免冒出一些修真人意识。
张秋生虽然祸害,本质却非常好。这一点,莫千行不得不承认。想个怎样的办法,将张秋生拉过来,使他成为正式组员。莫千行开动脑筋,但是一时半会想不出好办法,张秋生这小子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张秋生不知道莫千行心里所想,掏出一支香烟递给他,又问:“你想喝点什么?有茶、咖啡、格瓦斯、果汁、白水。”
唉,这些学生人人都有储物戒指,却用来干这些。莫千行说:“给我一杯茶吧。那些乱七八糟的喝不惯。”
张秋生取出两个茶杯和一个热水瓶,给自己与莫千行一人泡了一杯茶,说:“我也不喜欢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女生喝果汁。男生除张秋生都喝咖啡,包括莫千行的助手。张秋生抽了一口烟,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哎,莫局,我就不明白。这儿环境也还好嘛,无恕的元婴怎么那样可怜啊?”
这个嘛,我也是听说的啊,莫千行说:“无恕渡元婴劫时差点死了。被劫雷劈得只剩一点渣。
你们注意到无恕的鼻子了吧?鼻孔朝上翻,难看之极。渡劫时但凡有一点点余力,不说将自己变英俊帅气嘛,起码也要将那鼻子扶扶正吧?哪个元婴期的人长成那样,你们见过吗?
无恕没被雷劫劈死就是万幸。金丹破后,所成的婴恐怕比灰尘大不了多少。所以他千方百计地谋得这处洞府,修了一百五十来年,才有今天的成就。
唉,无恕自己是个可怜人。可他对别的可怜人却异常凶狠,贪婪自私,心狠手辣。这个洞府的原主人,就是被他满门杀光。另外遭他毒手的还不知多少。你将他杀了,算是为民除害,也是他死有余辜。”
莫千行还有话没说。木村曾经介绍无恕进特勤组,与他一样弄个高级顾问。木村甚至建议成立一个顾问组,让无恕当组长。
莫千行没给木村肯定答复,说是要回去开会讨论。结果政委坚决反对。这个无恕名气太坏,会影响特勤组的形象。另外,无恕的人品也差到极点。如果他进了特勤组,保不定会拉帮结派搞小山头。特勤组说不定会四分五裂,甚至会让无恕抢班夺权。
特勤组是国家机构,个人不可能将其据为私有。可他要是架空组长、政委呢?最好的情况是,下面各分队只听无恕的,而组织上的话却没人理睬。
最坏的情况呢?那无法设想。简单一点,无恕以特勤组的名义在修真界横行霸道,激起修真界的民变。那麻烦就大了,修真界的民变可不是那么好镇压的。
莫千行想想这种情况就不寒而栗,最终拒绝了木村的介绍与建议。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无恕还没进特勤组呢,就打着特勤组的名义横行霸道。幸亏他遇到的是张秋生,否则后果真难预料。
这个拍卖还是屈无病主持,许大海担当拍卖师。这两人心情非常愉快,失去的飞剑又回来了。这次的拍卖他们坚决不要任何报酬。
场面没有拍卖晶石那样火爆。毕竟底价二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也不是人人都需要洞府。但围观的人还是非常多。无恕作茧自缚,自作自受,最终被张秋生活活砸死。这是何等的牛-逼,何等的壮观?看看无恕的洞府是如何被公开拍卖,也是难得的一景。
洞府最终以三千二百万被南华派买走。南华派很小,一共只有十几个人。自祖传基业被蒙古人毁了后,他们一直居无定所,长期在外漂泊。
南华派居无定所,不是说他们在世间没有产业。而是说一直没寻到一处适合做道场的灵脉,无法建立山门根基。
南华派全体门徒在八合湖湖滩上祭祀祖先,感谢祖先的保佑,让他们终于有了安身立命的场所。
八合湖的修真人无论是门派,还有世家、散修都来陪祭。那场民族灾难时,他们都紧闭山门避祸。唯有南华派孤军奋战,虽然全军覆没,但他们真正表现了华厦修真人的骨气。相比南华派,在场的修真人都感到惭愧。
南华派在潜水俱乐部门前大宴宾朋时,张秋生及他的同学们都没去。中午,几个损友都聚集在小山后面。现在每天中午张秋生都在这儿祭起结界。结界里不冷,放张床睡觉是最好不过。
那几个损友就在旁边打扑克,或聊天吹水。他们搞来汽车电瓶,活动拉杆上吊着电灯,还有桌子椅子等家具。每天中午在这儿休息真好。
张秋生虽然躺在床上,但并没睡着。他脑子时在想一个问题,怎样对付修真人的元神。
老是将无恕的元神放在秋兰的铜鉴里不太好。放他出来也不是个事。无恕生前就暴戾乖张,心狠手辣。现在死了,心中非常不服。他的元神要是跑出来,难以想像是要如何的祸乱人间。
将无恕的元神吞噬了?张秋生哪在乎他身上的那点灵气,那个长相就让人恶心,还是不吞为好。
张秋生去铜鉴里面,打算研究一下元神是怎么回事。结果一见面无恕就咆哮着向他扑来。张秋生被迫与他打了一架,并且差点吃了大亏。
张秋生是肉身进去的。他的肉身也只不过是元婴期,大不了是元婴后期而已。有着肉身束缚,就打不过元神。一拳打到元神身上,就如同打中空气。如果是在外面空间打,激烈的拳风会带走元神的灵气。元神会越打越小,越打越没力量。
李秋兰分给无恕元神的空间很小,这是为了限制他。这样小的一个空间,张秋生一拳打进元神身体带不起风。而元神打他却实实在在。没有肉身束缚的元神,比张秋生也要灵活得多。
张秋生想将无恕放到外面来打。李秋兰说,万一他趁机跑了呢,你保证能抓住他?张秋生自信能抓住他,但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为了让书友们更明白上面的话,我们总结一下。元神在自然的空间中其实很虚弱,一阵风就可能将其吹散。但在密闭的无风空间它比生前要厉害,是的,仅仅是厉害而不是更强大。因为它没有了肉身的束缚,更加的自由。元婴期的修真人死了,元神出窍立即就要躲到哪个无风的犄角疙瘩去修炼,道理就在这里。
张秋生吃了无恕几下重的,赶紧退出铜鉴。想想不服,也元神出窍进到铜鉴。将无恕狠狠地打了一顿。张秋生的元神是上仙,在这个人世间是无比的强大。
可是光打也没用,无恕不服,还是呲牙咧嘴大声咆哮。不服?咆哮?那就再打!无恕不咆哮了,可还是不服。还不服?再打!直打得无恕一声不吭,瘪瘪嗦嗦地躲在一旁。但明显可以感觉他还是不服。
张秋生知道,即使将它打得口服也不会心服。这样就不能将它放出来,张秋生负不了这个责任。
第七百六十一章 半身不遂地元神
张秋生再一次进铜鉴,带着用地狱荆条编成的鞭子,将无恕与木村都抽了几十下。只抽得他们遍地打滚哀嚎,苦苦求饶。
这样的抽打也只是出出心头恶气,惩罚他们胆敢杀姐姐恶劣行为。张秋生深知,仅凭打是不能让人服的,何况是两个无恶不作的坏蛋。
与此同时,李秋兰却将从无恕洞府收来的七个鬼训好了。七个鬼甘心情愿地做安然酒庄的职工。现在成天待在酒窖里看电视录像。有关如何当好酒吧侍者,以及如何管理葡萄园的录像教材。
七个鬼非常高兴。因为李秋兰没将他们当鬼奴,而是拿他们当人待。另外,对于鬼来说相当重要的是,李秋兰给了他们许多人气。这样他们就如李秋兰当初一样,成了有人气的鬼。
这些人气都是火神文化节时,李秋兰吸收来的。本来打算以后给小区的孩子。他们练那个无名功诀,时间长了自会得正果。李秋兰准备在关键时刻助小伙伴们一臂之力。
帮助小伙伴也不急一时,现在先给这些个鬼。过几天酒吧开业,让这些鬼当侍者。这些鬼身上有人气,不至于使酒吧鬼气森森。再说了,储备的人气很多。六十多万人口的城市,大部分人都出来欢庆,人气相当旺盛。
李秋兰训鬼,当今之世无人能出其右。张秋生就找秋兰,要她将无恕与木村也训一下。
李秋兰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这七个鬼天性纯良,无恕杀了他们后将记忆抹去,使用极残酷的手法将他们变成鬼奴。我现在只要恢复他们的记忆,好好安抚他们就行了。不管是人是鬼,都向往自由,都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都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
而无恕与木村就不行。他们都是极其凶残之辈。他们都喜欢奴役别人,而不被别人所奴役。他们都喜欢杀人,又仇恨别人杀他。这样的人哪怕死了都无法改变,除非喝了孟婆汤重新投胎。
重新投胎?那谁送他们去阎王殿啊,我又不识路。张秋生只得另想办法。他想起了火神庙地窖的盖板。当时拍的照片还在手套里。
火神庙的阵法可以将元神制成天照流光。这样的阵法对于元神应当是致命死敌吧。这个阵法由五个部分组成,可惜自己只有盖板上的一部分。
话又说回来。我又不想制天照流光,只想将无恕制个残疾,比如半身不遂。这个比较有意思,半身不遂的元神,修真人还从来没见过吧?哈哈,咱得好好研究研究。
这几天张秋生就在琢磨这事,无论是上课还是做手术。做这种不长屁眼的事,是张秋生的最爱。想想元婴期高人听说这招就害怕,张秋生就浑身来劲。
张秋生对阵法不太通,不说姐姐,他连李秋兰都比不过。这事找姐姐肯定不行,任何不长屁眼的事找姐姐都不行。找秋兰。秋兰比较好说话。
谁知秋兰吓得小脸苍白。秋生,这会引起修真界公愤的,知道么?千万别瞎琢磨。
怎么会呢,修真界才几个元婴期的人?那些压根就没指望进元婴期的人瞎起个什么哄啊?
秋兰怕秋生闯祸,耐心给他解释:“元婴期高人就相当于修真界领袖。有人要害领袖,普通修真人当然会愤怒。就像我们高二一班班长一样。你自己成天与班长吵架,但绝不允许别人害他们。”
哪个花疯是人人都害,也没见修真界公愤。
那是因为你对外声称是偶然发现的,还胡说什么化学反应。李秋兰说:“第二次是无恕与木村犯了众怒。他们找你要花疯秘招,目的是对付广大修真者。所以打死他,修真人都说好。再说了,特勤组也发了文件不允许随便用这招。你千万不能瞎胡闹。”
秋兰胆儿太小。张秋生不管这个,继续钻研让元神半身不遂,或得小儿麻痹症的门道。他觉得这个比较好玩。
张秋生躺床上脑袋里是照片上的阵法。旁边的几个损友在打扑克。突然李秋兰带着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进来了。
李满屯几个吓得立即将扑克、钱等等收起来。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装没看见。她们来是发钱的。
卖洞府三千二百万,南华派早就付了。大家决定捐八百万给特勤组。再赞助军区二百万,市警察局五十万,市妇联及团市委各十万。皆大欢喜,有钱谁不高兴?
莫千行拉欧阳谷氏进特勤组。欧阳谷氏反正是跟定了张秋然。既然张秋然是特勤组成员,她就二话不说地加入了。但她要求与然然享受同样的条件,就是然然服役几年她也几年。
孙不滚也加入了特勤组。自从听说张秋生也在练法术,二十一中那些早已突破真气外放的家伙纷纷要求开光修道。
柳、李两家的孩子当然是由吴痕兄妹、李秀英兄妹负责给他们开光、筑基了。胡、邝、闻三家的孩子,也当然是由华、韩二人负责。他们都已金丹期,完全有资格带徒弟。
你们完全有带徒资格?不行,这些要修道的小妖孽不同意。道当然要修,但绝不拜师。我们可是兄弟,是同学。这么一拜师,辈份就搞乱了。
不拜师你们就不传道?行,我们找李秋兰去。好像李秋兰比你们牛-逼得多。
小妖孽们你一句我一句,吵吵嚷嚷。总之就是道你们要传,师却是绝对不拜。胡小六子说:“张秋生那么教我武功,连真气外放都是他帮着突破的。老张从没让我喊一声师傅。你们也不见得比老张牛-逼多少,难道就格外会当师傅不成?”
这话说得连李满屯都惭愧的低头承认。张秋生是他们实际上的师傅,却从来都大大咧咧马马虎虎,从来没拽过师傅架子。
华、韩二人打电话回家。他们没与家里闹翻,有事还可以找长辈商量。华、韩二人将情况这么一说。他们家里长辈还不知道这两个小辈已是金丹期,几个在家的长老反复研究。
获得金丹一事,大家几经讨论,一致认为要保密。二十一中的妖孽们现在只想快快活活地学习生活,再也不想在修真界惹风波。**个人几乎同时渡劫成功,短短时间就得到金丹,会让很多人来一探究竟。这样就会引来很多麻烦,想过平静日子的人最怕这个。
一般的门派或散修,筑基期就收徒很正常,毕竟现在金丹期的人已经很少,毕竟现在的修真界筑基期是主力。但韩、华两家与众不同,凡是规矩他们都呆板地遵守。
韩、华两家的长老合在一起也没研究出个结果,只能打电话请示老祖宗。两个老祖宗现在成天与年轻人混在一起,思想算是稍微活泛了一点。
两个老祖宗的回答说,就让他们暂时代师传道吧。至于到底谁来当他们的师傅,以后再说。小妖孽们入道修行的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其实吴痕他们也不愿当兄弟们的师傅。朝夕相处的兄弟,突然就变成师徒,他们自己也不自在。
现在麒林特勤分队是十八人,每人分一百万,剩下得与上次一样做为公共开支储备。
那时私人在银行开不了账户,转入转出都得是现金。这么大量的现金,三个班长花了这么多天才慢慢提足。班长们为同学服务还是非常任劳任怨的,成效也是非常显著。
这一百万,张秋生还没交给李秋兰就被刘萍要去了,名义还是谢丽珠。八方公司账上的两千五百万,张秋生留着有事要办,他宁愿将身上的钱全给谢丽珠。
不知是这几个人的水平确实高,加上情报准确及时。还是走金桥投胎的赵如风运气好到逆天。他们做期货太顺手了。无论是股指期货,还是外汇期货,还是其它货物期货。无论是做多还是做空,做哪样都来钱。
这些人,包括最沉稳的梁司剑兴奋得嘴都合不拢,成天只知道笑了。于是决定加大投资,花同样的精力脑力,当然要赚取最大的利益。
方晋中听了战绩,征得李会元同意后,又追加了三千万。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并且重申承诺,赢利百分之二十,谢丽珠提副科,李小曼提副处。
另外每人再增加投资一百万。谢丽珠的一百万谁都能帮她出,但大家都坚持找张秋生借。这家伙太有钱了,八方公司账上趴着二千多万呢。
长这么大,这段日子谢丽珠最快活。赚钱就不说了,她已有了三十多万的身家了。这个只是账上的事,谢丽珠没将这个放心上。反正本钱是张秋生的,说好了,赚钱是她的亏本是张秋生的。大家都对她说,张秋生有钱,三百万输了他眼睛都不会眨。张秋生舅舅梁总虽然没说这话,但从他笑呵呵的态度也可以知道,这话属实。
第七百六十二章 幸运的谢丽珠
让谢丽珠感到快活的是,这儿的人都对她好。以前也有人对她好,但那是别有用心,是看她长得漂亮想打坏主意。这儿的人不。这儿美女多得是,李小曼本身就是美女。张秋生小区里的女孩都是美女。
这儿的人真心对谢丽珠好,这点她能感觉出来。这些人除工作外,人人平等,又一个不服一个。他们经常掐架,但掐过就好,谁也不放心上。
这儿除了老年人,大都是高学历高文凭,硕士博士成把抓,会英语是必然的。赵大哥、荆局长与李主任都会几门外国语。文凭最低的方爱娟都在电大学习财会的同时又参加自考法律。照方爱娟的话说,不学习不行啊,自卑啊,人家都博士硕士,我才中专。
谢丽珠在方爱娟的撺掇下,也插班进了电大学财会与自考法律。这与许多人帮忙有关,否则想插班也没那么容易。
学习虽然紧张虽然困难,但这儿老师多,遇到什么难题随便问谁都行。赵大哥、荆局长与李主任经常回麒林,每次回来都要带几粒十全大补丸。这个十全大补丸真好,吃了真的明目醒脑,记忆力大幅提高。
十全大补丸除了对学习好,对练武也有帮助。在麒林时,李秋兰帮谢丽珠打通了经脉,然后让她自己练。谢丽珠原指望着在深圳就靠赵如风,荆局长与李主任帮她练武。
谢丽珠哪知道深圳的牛人这样多?韩、华两个老祖宗,还有终南派的无冲,都是华厦修真界的顶级存在。修真界金丹期以下的人想见他们一面非常难。这三个老头对于筑基期以下的人,几乎都是传说。即使是认识三个老头,也巴不得能紧跟其后随时听取教诲。
谢丽珠现在就每天与这三个老头在一起。她没意识到这是多么幸运,只是觉得三个老爷爷非常亲切和蔼,对她像对待亲孙女一样。老爷爷们告诉她,你身上的经脉虽然被秋兰打通了,但那只是在体内的通。要想体内真气能冲出体外,还要加紧练功。
这儿所有的人清早起来都练功。梁总、丁少明、刘萍等人练无名功诀。其他人练内家功夫,或者谢丽珠看不出来的功夫。然后就是对打练习,各自找对手练。
这儿的高手如云。连不太起眼的柳李两家的三长老,都是外面难得一见的高手。孙一行就不说了,他在武林中的地位是让人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
所以说谢丽珠真的非常幸运。无论是习文还是练武,甚或是赚钱,她都是处在目前最牛-逼的一群人中。谢丽珠很幸福很满足,唯一头痛的是老妈经常打电话来。
谢丽珠老妈一来电话就是要她回家相亲。老妈的条件也提高了,那些修理铺、小饭馆老板及他们的儿子,她再也看不上。现在老妈今天一个电话,是哪个公司老板的儿子或老板本人。过几天又一个电话,这次换了,是某个政府机关的办事员。
刘姐说,过几天到欧洲去,欧洲人不过春节,趁这个机会去捞一把。谢丽珠巴不得赶快去。她知道自己的老妈,一向节省的老妈绝舍不得国际长途话费。
这些人就没一个顾家的,尤其是年轻人。几个老的要回家祭祖,年轻人没这回事。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没门派,所以没地方给他们祭祖。
真要说门派,这些人应当属张秋生的门派。张秋生这个门派没山门,爷爷奶奶都在世,祭祖反倒是咒他们。张秋生这个门派也没收徒拜师那一套,总之是祭无可祭。
既然无需祭祖,那还不如趁这机会去欧洲一趟。别人还多少打个电话回家,说春节期间去欧洲出差。李小曼连电话都不打,她已多年没与家里联系了。
李小曼父亲与赵如风父亲、昝长治等都是老同事,甚至同住一个大院。只是那时年纪小,刚刚记事就随父亲下放农村。后来回城,父辈工作不断调动,又各有升迁,李小曼家才搬出原来的大院。
李小曼大一那年,母亲因病去世。身为副部级的父亲,没过多久就又重新组织家庭。李小曼与哥哥都没怎么反对,兄妹思想都很新潮,认为父亲有选择怎样生活的权利。只是心里隐隐地难受,妈妈尸骨未寒,爸爸你就不能多等一两年吗?
李小曼住校,不常回家。大二那年,哥哥突然来电话,他的腿被人打断了。打哥哥的人就是后妈带来的挂油瓶的儿子。
挂油瓶的儿子要是自己将哥哥的腿打断,李小曼恐怕也就算了。男子汉打架,输了就输了,找后账没什么意思。但挂油瓶儿子是找人的,并且是找了五个人。六个打一个,将哥哥腿打断。这个,李小曼绝不能容忍。
李小曼回家加倍奉还,将那油瓶两条腿都打断。当时油瓶儿子那杀猪般的惨叫,将老爸与后妈都吓傻了。
老爸骂李小曼,并且说没她这个女儿。李小曼没说一句话,直到老爸叫她滚。
李小曼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哭了一场,从此就再也没回过家。哥哥从腿伤躺在医院开始,就咬牙拼命考了托福,出国后也从此没回来。
妈妈是大学教授,虽然去世了,但人脉还在。李小曼学习成绩好,其它各方面的表现都很好,学校同意她修完学分就可以考研。
李小曼好歹也是开光期的人了。理解力记忆力异于常人,两个学期的拼搏,终于考上研究生。导师是妈妈的老同学,老同事,老朋友。导师劝李小曼硕博连读,她却只想拿到硕士学位后就离开京城。想到爸爸最后的那一句“滚!”她一天都不想在京城待,离得越远越好。
八十年代公务员队伍并不太难进,硕士也还很吃香。老师强行将李小曼送进某国家机关。她上了一年班,最后还是随吴嫣离开了京城。一为师傅的话要听,二来她又将后妈那挂油瓶的儿子打了一顿。
某个星期日,李小曼逛街。迎面遇上了油瓶及他的五个朋友。油瓶污言秽语地骂她。李小曼没回骂,扭头就走。油瓶以为李小曼怕了,紧追不舍并不停地骂。
李小曼将几个杂碎引到附近的街心花园。结果不用说,武林顶级高手打人,如同外科手术般的精准。油瓶被打断两根肋骨,他的几个朋友全都筋断骨折。
后妈去派出所报案。警察稍一了解,六个男人打一个女生,输了还好意思说?警察没理睬她。然后后妈就每天上李小曼单位闹。副部级领导的夫人吵闹,单位领导也不好叫人抓她。这刚好给她提供了一个理由,领导同意了李小曼停薪留职的要求。
现在的李小曼坚决不去京城。大桥、高速的立项,麒林交通的上市她与荆长庚分了工。凡进京跑部的事归荆长庚,其它的事归李小曼。
即使是吴烟来电话,说已找到吴嫣,要她赶快去京城,李小曼也不去。找到了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吴嫣与我没一点关系。
谁也想不到吴嫣竟然是张秋然发现的。
学校快放寒假,也马上要过年。师大领导办了一个迎春茶话会,请一些老专家老教授,还有一些从本校出去目前很有名望的人在一起坐坐。一方面表示校领导对他们的关心,另一方面希望多多加强联系。
学校要艺术学院准备几个小节目,以备在茶话会上表演。学校的这个要求,对于艺术学院是责无旁贷,事实上他们学院也经常做这样的事。
但艺术学院今年提出一个额外的要求,文史学院的张秋然必须参加。校长没问为什么就同意了,亲自找张秋然交待了任务。
校长不仅是领导,是老师,对于张秋然来说,他还是长辈。长辈的要求无法回绝,张秋然只好答应了。
考试已结束,要不是为了这个茶话会,张秋然今天都已经动身回家了。助兴而已,张秋然带了一把京胡去了小礼堂。老专家嘛,年纪大的人一般喜欢京剧。
艺术学院的老师见张秋然来,笑着问:“张秋然,你准备了什么节目?”张秋然没说话,笑嘻嘻地举了举手中的京胡。
老师一惊又一喜,说:“哎呀,你还会京胡?真好,我们什么都考虑了,就是没想到京胡。”
也谈不上会,仅仅会拉两下而已。反正是给老师们逗个乐,要求不必太高吧?
第一个上的节目本来是夏小雪的钢琴,老师临时改变主意,要张秋然的京胡第一个上。他也认为年纪大的人喜欢京剧的多,校长就是出名的票友。
校长一番热情洋溢迎春贺词后,便是老专家教授们的畅所欲言。这种茶话会上的节目都是唱的唱说的说。节目只是背景,只是烘托气氛,没人当回事。说的与唱的相互将对方当空气。
但是,今天不同。张秋然的京胡一响,场上立即安静下来。她拉的是著名的《夜深沉》。这是一首经过千锤百炼的京剧名曲。一些京剧名段用其做背景音乐。像《击鼓骂曹》中弥衡击鼓,像《霸王别姬》中虞姬舞剑时所用的背景音乐都是这首曲子。
第七百六十三章 来了个修真者
张秋然用弓饱满有力,时而昂然激越,时而哀婉凄怨,时而怒发戟张,时而悱恻**。直面权贵敢恨敢骂,与英雄迟暮儿女情长交相辉映。
一曲终了,全场保持静默,大约三十几秒后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校长兴奋地向与会人员介绍:“这位同学叫张秋然。文史学院中文系大一新生。
其实说起来在场的很多人都认识。她是梁定坤的外孙女,顾觉斋先生的孙女。”
场下一个头发全白的老者站起来,问张秋然道:“你是梁定坤的外孙女?”
得到张秋然点头肯定,老者又说:“老梁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啊?我还欠他一根冰棍钱,快四十年了,我就没法还给他。”看似笑话,老人说着,说着,竟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这个老者与梁定坤在英国是同学,也是老朋友。解放后为报效祖国,他与梁定坤一道回国,并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邵振华,而他原来的名字已很少有人知道了。
邵振华与梁定坤进了同一所学校教书。他们意义风发斗志昂扬,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一定能赶英超美,将祖国建设成为一个繁荣富强的国家。
后来,后来就不用多说了。要说明的是,某一天邵振华与梁定坤共同参加一个会议。这个会议的议题争论很激烈。会后,两人口渴了。见到街边有卖冰棍的,两人一人买了一根冰棍解渴。一支冰棍才三分钱,但邵振华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是梁定坤请客。邵振华说,明天由他回请。
谁知这天晚上两人都被隔离审查,从此就再也没见面。邵振华不是没想过去找,但总是因工作而抽不开身。他们都是以工作为重的人,一辈子都这样。
短短的一句,还欠你外公一支冰棍钱。其中包含了多少的人间沧桑,多少的悲欢离合?
张秋然过去给邵振华倒了一杯茶,又递过纸巾让他擦泪。邵振华又问张秋然:“你外公呢?他怎么不来找我!”
在我的印象中,外公很少来申洋。去年初来开个一次会。会议结束就匆匆地走了,连家都没回。张秋然又说:“可能外公不知道您在师大吧?知道了肯定要来。他老人家最是重感情。”
是啊,是啊,我是平反后调来师大的,你外公肯定不知道。行了,知道他没死,这就是好消息。邵振华又问道:“你妈妈叫司琪吧?我的印象中,你妈妈才这么一点大。”邵振华用手在大腿中间比划着,他印象中梁司琪小时候的样子。
这儿的许多老专家学者都认识顾觉斋与梁定坤,不认识的也听说过。都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茶话会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对那个时代的回忆。
邵振华说:“秋然,我唱一段京剧,你给我伴奏啊。那个《臥龙吊孝》会拉吗?”
《臥龙吊孝》是京剧里老生行的著名唱段。内容是诸葛亮气死了周瑜,然后又假马惺惺地去吊孝。唱词非常精练,寥寥几句就将三国时期波诡云谲的形势,人物,事件说得清清楚楚。唱出了诸葛亮当时复杂的感情,既是做假又是真情的矛盾。
张秋然点头,说:“会,但拉得不好。”
会拉就好,会拉就好,邵振华感叹地说:“像你这么点大的孩子懂京剧就已了不起。现在的年轻人将国粹都丢了啊。你这算家学渊源了。”
邵振华不了解情况,以为张秋然是跟外公外婆长大的,深受书礼传家的熏陶。张秋然笑笑,也不解释,就拉起过门来。
邵振华立即闭上眼睛酝酿情绪,过门中邵振华道白:“都督!公谨——啊——”就这一句道白,邵振华是声情并茂,立即入戏。赢来会场上的一片叫好声。
过门之后,转入“二黄导板”,邵振华唱道:“见灵堂不由人珠泪满面,叫一声公谨弟细听根源。”邵振华确实将诸葛亮的那种表面上悲痛,实际是猫哭老鼠的心态唱得淋漓尽致。又一次赢来全场的叫好声。
再接下来是反二黄慢板:“曹孟德领人马八十三万,擅敢夺东吴郡吞并江南。”
在全场的叫好声中,张秋然心里突然一动。门口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已经六十多年纪模样,女的却只有三十岁边近。
男的无所谓,女的却是修真人。女的不仅是修真人,并且修为已达筑基之境。这在当前修真界已算是高修为了。张秋然比弟弟心细得多,弟弟到现在都分不清修真人的修为高低。张秋生只能看出金丹、元婴,其他的就不行了。即使是金丹、元婴,他也分不清具体区别。
这女人不仅是筑基中期,而且还修媚惑之术。引起张秋然关注的是,这女人修的似乎与吴烟、李秀英一样的秘法,而媚惑之术仅仅是法术。这女人与吴烟她们是修行一脉?没听说她们柳、李两家修这种邪术啊。
张秋然想心思并不影响她拉琴,邵振华继续在唱:“周都督虽年少颇具肝胆——”
远处有人轻声对那男人说:“老操,跳槽去当董事长,确实比我们穷教书的好啊。连女秘书都配上了?”
瞎说,老操也是轻声说:“这是我们公司的业务伙伴。听说今天师大热闹跟过来看看。”
那女的大大方方朝那问话的老教授伸出手,说:“吴嫣,大道自然娱乐传媒总经理。请多关照。”本来极为古板的老教授稀里糊涂地与吴嫣握手,脸上现出受宠若惊的神态。
此时邵振华快唱完了,也到了**部分。诸葛亮大叫:“苍天既叫公谨死,尘世何必留孔明。”
邵振华又作又唱地入戏越来越深。张秋然仔细听着吴嫣与人说话。她已经知道了,这女人就是吴烟正在寻找的人,李小曼所谓的师傅。
邵振华学着诸葛亮假马做作,又哭又叫:“都督一旦升天,亮又何必独存于世。也罢——就在这灵堂上,我就与他同死同穴。我,我就碰——,我就碰,我就碰——唉,都督啊——”诸葛亮要一头撞死的灵堂上,做势了半天还是没碰。这一段至此结束。全场一齐鼓掌,大声喝彩。
张秋然悄悄来到门外,给吴烟打电话:“吴烟啊,我发现了你要找的人。什么人,李小曼的狗屁师傅啊。你快来,我治不住她。”
吴烟接到电话,第一件事是向林玲请假,第二件事是打电话给哥哥,第三件事是打电话给李小曼,第四件事是拉着李秀英就跑。
哥哥答应立即就去师大。李小曼听说是在申洋,答应立马去订飞机票。李秀英却赖着不走,要吴烟将事说明白。
听说是发现那个叫吴嫣的女人,李秀英很感兴趣,但是要吴烟将张秋生叫上。这样比较有把握。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有张秋生在心里也踏实。
吴烟说:“叫张秋生当然好。可是叫这家伙做事,他从来都是磨磨叽叽。等他答应了,那儿可能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那只是个筑基期的女人。有我们俩在,还有我哥哥,还有然然姐,还有欧阳婆婆。那女人难道三头六臂?”
两人摸到小山后没人的地方,说好了在申洋师大门口见面。然后就各自隐身,踏上飞剑起飞。哈哈,金丹期就这么好,可以飞。
张秋然打完电话就回到会场。刚刚进门,吴嫣就过来打招呼:“哎,你好!你真漂亮,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告不告诉她名字啊?这可是个骗子吔,大骗子。可是不告诉她吧,也太没礼貌。张秋然一边纠结,一边向门外走。门外是个走廊,装饰豪华铺着地毯。
吴嫣一眼就看中了张秋然。这女生漂亮、清纯、优雅、脱俗。要是带着她出去办事会轻松许多,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吴嫣现在放弃骗取银行贷款了,这个太危险。银行的钱不管贷来多少,最终都是要还的。即使找不着你人,他们的账也轻易不会核销。债总是在那儿,说不定哪天就会发作。
吴嫣成立了一家娱乐传媒公司。以拍电视剧的名义拉赞助。这个比较好,简直是太好了。反正是赞助,就等于是说这钱送给我了。从支票送到我手上那刻起,就没打算要我还。
至于电视剧拍没拍成功,那是另外一回事。剧本还没写出来。剧本写出来了,觉得不好打回去重写。剧本写出来了,我觉得很好,但老是通不过审查。仅仅在剧本一关上,就可以拖他个三年零六个月。其他导演、演员,拍摄场地等等,还有拍摄许可证、发行许可证、放映许可证等等。可以将赞助人拖得筋疲力尽,不了了之。总而言之,这个不犯法。即使犯法,也算不上犯罪。
第七百六十四章 能得此女足矣
吴嫣现在瞄准的就是这个老操。老操原是师大教授,现在调一家大型企业当董事长。他是趁着国家一项重知识重人才的政策调去的。他觉得企业比大学好,不仅收入高了许多倍,福利也好到不能再好。董事长手握大权,对员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每当员工对他阿腴奉承,他就觉得特别舒坦特别享受。
吴嫣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这个蛋上的缝太多,她这个苍蝇不叮上他天理不容。
吴嫣只骗赞助款,什么正经事都不做?那也不是。电视剧她还是要拍的。一来电视剧本身就是个赚钱的好买卖,仅仅是广告一项,白花花的银子就像淌水一样。二来手上抓着几个明星,也是公关的好工具。事必躬亲,老是用媚术并不好。一般的事,就让所谓的明星去。只有大老板,大业务,特别难对付的才亲自出马。
吴嫣今天亲自陪老操来师大。首先当然要拉一笔赞助。老操已答应了,但要趁热打铁。另外就是听说师大出美女,尤其是师大的艺术学院更是美女如云。她准备拉几个过来,包装一下,弄几个小明星出来。再稍稍教点媚功,还有那啥,床功。迷死人不偿命,骗死人却跑不了。
吴嫣跟着张秋然,一边走一边套近乎,请教张秋然的芳名。见张秋然不搭理,又说张秋然有明星像。说张秋然只要愿意,她负责捧出一个一线红星。
张秋然一言不发,顺着走廊向大门外走。远远地“看见”欧阳婆婆来了,张秋然站定,说:“你没听说过我名字,也没听说我弟弟的名字?我还以为张秋生的名字在修真界很响呢。”
张秋生名字当然听说过。连元婴期的都能活活将其砸死,这样的猛人,修真界无人不知。除非躲在深山老林一人独修,并且最近没出过山。
对于吴嫣,张秋生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张秋生与吴烟在一起。吴烟扬言一定要将她捉拿归案,并在八合湖到处打听她的下落。
吴嫣立马想跑,可惜迟了。欧阳谷氏的藤杖搭上了她的肩头,如山一般的压力,让吴嫣无法动弹。其实即使没有藤杖,在上位者面前,下位修真者也不敢动弹。
欧阳谷氏是女人,是九十多岁的女人,是一个经历无数风雨的女人。无论多么强大的媚术,对这样的女人一丝一毫的效果都没有。
欧阳谷氏撤下藤杖,回头往外走。她没说一句话,但吴嫣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张秋然见欧阳婆婆来了,丢下吴嫣回到会场。
如果就这样下去,一直等到吴烟来,就没有以后的许多事。可是没多久吴痕就来了。
在繁华都市的上空飞很危险。吴痕是开着挂牌警车来的。在普通人身上使用法术;骗取国家银行贷款。这两项都是让吴痕深恶痛绝的行为。他认为妹妹做得对,这种人必须绳之以法。普通警察管不了,我们来管。
国家建设这么缺资金,你他娘的还来骗!吴痕越想越生气,将汽车开得像飞一样快。警笛一路呼啸着向师大而去。
谁知道义愤填膺,满脑袋正义感,誓将诈骗犯捉拿归案的吴痕竟然是吴嫣的救星。
吴嫣一见这么个大帅哥,就知道自己得救了。秋水般的双眸朝吴痕这么一扫,这个帅哥立马如中雷击。
这就是吴嫣?挺好的一个女孩嘛。漂亮、温柔,弱不禁风,可怜巴巴。这样的美女绝不会是诈骗犯。即使拿了点银行的钱,那也必定有她情不得已的苦衷。
以上是吴痕中媚术的初期症状,还不算严重。欧阳谷氏见吴痕眼神不对,感觉大事不好。吴痕渡劫时,欧阳谷氏在场。知道这是个闷---骚型的男孩。
闷---骚型男孩最怕媚术。男孩对女人都有着强烈的渴望。一般男孩会通过各种方式去追求,去将渴望变成现实。闷---骚型男孩不,他将渴望闷心里。越闷渴望就越强烈,如果控制不住就会做出难以估计的怪事。暴力型的性---犯---罪,大多是闷---骚男。因为他们的**无处发泄,而最终转为暴力。
闷---骚男不敢大胆公开的寻找女性,甚至与女人说话都怕。渴望而又害怕,一旦遇到主动**他的女人,即使不用媚术他也会沉陷其中不能自拔。
要是其他男孩,比如张秋生、李满屯中了媚术,欧阳谷氏只要暴喝一声就会将其惊醒。但吴痕不行。别说暴喝,哪怕是稍一动作,他也会认为你要攻击吴嫣,并且立马就武力保护。
欧阳谷氏收起藤杖,换成龙头拐杖。她要趁吴痕尚未深陷,一杖将这骚--货打死算了。
吴痕临战经验非常丰富,虽然中了媚术,但对敌动作一点不慢。欧阳谷氏刚刚取出龙头拐杖,吴痕的剑已指着她了。
吴嫣知道,今天一个不小心就会命丧当场。赶紧将媚术发挥到极致,她也只有这招救命了。
吴嫣面对欧阳谷氏,不说话,也没任何动作,仅仅是面部表情就让吴痕看得心痛不已。吴嫣嘴唇微微颤抖,两眼含泪欲滴,似乎有说不尽的苦衷让她欲言又止,欲说还羞,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吴嫣并没有看吴痕,却将吴痕心痛的不行,也爱的不行。吴痕觉得来到这个人世,就是上天派来爱着这女人,护着这女人,痛着这女人的。如果有人胆敢欺负她,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保得她周全。
双方就如此僵持着。吴痕是只要欧阳谷氏不碰吴嫣,他绝不会进攻。这是他的本性决定的,即使是中了媚术也是这样。
对于欧阳谷氏来说,吴痕是朋友。朋友遭此劫难,她只有心痛而绝不会打他。
要破吴嫣的媚术其实很简单,张秋然出来就行了。张秋然的清丽脱俗,可以逼得吴嫣现出庸脂俗粉的原形,媚术也就不攻自破。
可是张秋然在会场里。校长正在唱《贵妃醉酒》,张秋然伴奏。
这出戏唱的是杨贵妃奉旨,第二天在百花亭陪皇上喝酒。第二天杨贵妃早早地来了,可皇上却没来。据报告,皇上去别的妃子那儿了。
杨贵妃就有了受冷落的感受,于是就一人自喝自唱。可以看出,这是一出文戏。文戏唱起来没完没了,对于不喜欢京剧的人来说,最是厌烦。
杨贵妃这个角色在京剧行当里叫青衣。《贵妃醉酒》是梅兰芳的拿手好戏,校长现在扮的就是梅派青衣。
校长翘着兰花指,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欧阳谷氏就不喜欢京剧。她是西北一农民。没那闲情雅致欣赏京剧。看着校长一老头装女人,捏着嗓子唱戏就来气。尤其是见校长大冷天的手上还拿把折扇,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合上,根据剧情来回折腾就更来气。
简直就是莫明其妙。你一个老头,什么不好学,非得学女人唱戏。啊,就你这样还当校长!这不是误人子弟嘛!啊,这么冷的天,你摇个什么扇子哇,这不神经病嘛!你真要嫌热得慌,可以将空调关了嘛。再说了,你摇扇子就好好摇。一会打开一会合上,扭扭捏捏假模假式搞什么明堂。
欧阳谷氏如果能选择,她宁愿放过吴嫣也要将校长打一顿。现实却是她没的选择,只能长叹一声收起龙头拐杖。又在吴嫣身上打了一道神识,公然表示你可以走,但这事没完。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吴嫣见机拔脚就走。随着吴嫣的脚步,吴痕仿佛听见环佩玉声璆然,似乎嗅闻麝兰散馥,不由神魂颠倒而紧随其后。
在吴痕眼里,前面的这女人是如此的仪态万方摇曳生姿,如此的弱风扶柳一步一莲,如此的得人疼,如此的令人爱。人生得此美女夫复何求?
看在欧阳谷氏眼里忍不住要吐。就没见过浪--荡到如此程度的骚--蹄子。三十岁的老娘们**十几岁的小伙子,都叫什么明堂。害得我老太婆打不能打,骂不能骂。
张秋然知道吴痕来了,就怕他经不住媚---惑,一曲结束想出去看看。可是整个会场的老头们唱得兴起,文史学院的院长学着校长的口气说:“然然,来来来,给我拉一段《甘露寺》。”
京剧介绍多了书友们嫌烦,就不多说了。反正这是《龙凤呈祥》中的一个唱段,讲的是刘备招亲的事。
艺术学院的同学嫉妒得眼睛都要冒火。他们准备的节目一个都没派上用场,一上午时间都给张秋然占去了。没办法,校长院长还有几个领导老师都是她爷爷的学生。张秋然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尽管嫉妒也只能干瞪眼。
夏小雪倒不嫉妒,就是觉得有点冤。她自觉张秋然的钢琴比自己好,本就不想来。可是钢琴专业就她成绩最好,以往这种场合也都是她来撑场面,今天不来说不过去。
夏小雪准备了好几支曲子,为的就是怕与张秋然撞车。回避与张秋然演奏相同的曲子,是藏拙的最好办法。
谁知张秋然竟然拉京胡。知道她多才多艺,却没想到京胡也拉得这样好。
第七百六十五章 买张火车票真难
伴奏完《甘露寺》,张秋然想出去看看。吴痕与吴嫣已经走了,欧阳婆婆还等在外面,她极想了解是什么状况。另外她还想去车站订火车票,归心似箭,想家了。听说春运已经开始,火车票非常难买,得早早去排队。
可是又有人让张秋然伴奏。这次是革命京剧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的选段《打虎上山》。这个恐怕很多人都知道,并且会唱,也就不多说了。
这个《打虎上山》的前奏与间奏都非常长,对京胡的演奏水平要求非常高。要表现出杨子荣顶风冒雪向威虎山行进,林海茫茫,大雪纷飞,狂风怒号,以及杨子荣的英勇气势。
演奏技巧对于张秋然没什么。关键是这个唱段太长,耽误时间。张秋然好就好在做事认真,尽管着急,但还是非常完美地将此曲拉结束。然后不待新的要求出来,赶紧找院长。我还要去火车站买票,先走一会行吗?
院长心里高兴,当即同意。
欧阳谷氏见张秋然终于出来,立即将刚才的事向她说了一遍。张秋然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吴痕竟然中了媚惑之术,这个太好玩了。回去告诉弟弟,他们男生中又会多一个笑料。
吴烟与李秀英在离地面二百多米的空中飞行。这是自从会飞后,他们研究出来的飞行高度,特别是多人同飞又是隐身的情况下的高度。
因为隐身情况下,相互之间看不见。就必须用电话保持联系。而那时的大哥大信号不好,怕飞的太高联系不上。那时也没什么超过二百米的高层建筑,与飞机等飞行器相撞的可能也很少。
吴烟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然然姐打来的:“吴烟吧,你在干嘛呢?”
我在空中飞呢,吴烟回答道。张秋然先在电话笑了一阵,然后说:“在空中飞,是吧?那你站好了,站稳了。我有个消息告诉你,到时别摔下来。嘻嘻——”
什么呀,这么严重。难道你让吴嫣跑了?张秋然在电话里还是咯咯咯地笑,笑得喘不过气:“我告诉你啊,站稳了。你哥哥闷---骚病发作,由闷---骚转花痴,将你那同名人救走了。哈哈,哈哈——”
吴烟真的差点从天上掉下来。哥哥真没出息,这么点小法术就扛不住,一点不如张秋生他们。吴烟朝电话叫:“然然姐,你怎么不拦着,成心看笑话是吧!”
怎么拦?你哥哥翻脸不认人,连飞剑都放出来了。欧阳婆婆都拦不住,我就更怕了。再说了,我刚才在开会呢,压根就不现场。
保卫处赵主任只是开光期,感应不到高阶修真者的活动。但杀气还是能感应到的。刚才欧阳谷氏与吴痕两人剑拔弩张,那种杀气让赵主任心头都为之一悸。
赵主任不假思索,立即给特勤小组打电话:“师大发现强烈杀气,情况不明。我马上去调查,十五分钟后再行汇报。”
赵主任转身去打保险柜,准备将微冲带上。想想又放弃了,青天白日拿微冲会引起师生们恐慌。赵主任将手枪别腰上,抓起电话就冲出门。凭着刚才的感觉,赵主任直奔小礼堂后门。
远远地就看见张秋然在嘻嘻哈哈地打电话,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来到近前,只听见张秋然在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请两位仙女降下云头,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待小的去打听清楚了,再向仙女们禀告。嘻嘻哈哈——”
这么说来,是虚惊一场?赵主任看情形作出判断,刚才是自己弄错了,其实根本没什么事。
可是张秋然下面的话又让赵主任吓一跳:“赵主任哈,那个,吴痕被一个女人劫持走了。这女人三十岁左右,姓吴,口天吴,叫吴嫣。嫣然一笑的嫣。婆婆已在她身上加了神识。请特勤组协助追查一下,她将吴痕劫持到了哪里。”
赵主任吓懵了。吴痕竟然被劫持了,这还了得!赵主任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想起一个传说,麒林分队的学生有个德性,同伴倒了霉,他们帮归帮救归救,幸灾乐祸照样幸灾乐祸。吴痕被劫持,张秋然却嘻嘻哈哈,恐怕就是这种德性发作。
赵主任不敢怠慢,立即向特勤组报告。并且请欧阳谷氏去办公室,与申洋特勤分队共同追踪那女人。欧阳谷氏没说吴痕实际上是自愿跟吴嫣走的,这也算是为他留面子。
没张秋然什么事,她要去买火车票。在校门口遇见刘冬梅与罗真真。她俩刚刚从火车站回来,劝张秋然别去了。火车站人山人海,一片人头的海洋,根本就排不上前。
买不到火车票,张秋然倒无所谓,大不了就飞吧。只是高空上孤单单地飞,太冷。还要时刻注意各种飞行物,比如飞机呀,老鹰啊,大雁啊,甚至小鸟啊。一个不小心撞上,那就是你死我亡的流血事件,张秋然不喜欢。头几次在天上飞,她很兴奋很新奇。过了那种新鲜劲,她再也没飞过。
张秋然努力地想,找谁代买火车票。找申洋特勤分队可能行,对于他们这只是小事一件。可是特勤分队正在找吴痕,这时打扰有点不方便。
舅舅不知在不在申洋?舅舅要是不在申洋,那孙叔也就不在。孙叔总是与舅舅在一起,他负责总经理的安全。
张秋然还在想怎样买火车票,罗真真说:“走,吃饭去。买票的事嘛,实在不行就今天夜里抱床毛毯去排队。”
三个人一致同意去校外吃龙虾。管阿姨已经回老家了,张秋然不用回去为她做饭。管阿姨过完年就出国,她的签证终于办好了。
离吃午饭还稍稍有点早。三人找了一个大排档坐下,要了一大盆龙虾,再加一斤煎饺,再一人一瓶可乐。张秋然递给老板一百元,说:“我们先埋单,多退少补。”
哎,张秋然!人家都是先吃后埋单,你怎么先埋单后吃啊,你是不是搞反了?刘冬梅与罗真真同时问。
你反正要付钱,又不能吃霸王餐,先付后付有什么区别?张秋然随口回答两个同学,心里却在想找八方公司的保安部不知怎样。在孙叔的领导下,保安部应当不会很差吧,买几张火车票也许行。
张秋然试着给八方公司保安部打了个电话,对方一个姓沈的人接的。张秋然自报家门,请他们代买三张火车票,要求尽可能地快,越早越好。
姓沈的一口答应,说马上就亲自去办。张秋然又将三张火车票的目的地告诉姓沈的,然后就收了电话。
整个打电话过程,刘冬梅与罗真真都傻呆呆地望着张秋然。罗真真问:“张秋然,你真的能买到火车票?”
我哪知道,试试看吧。
刘冬梅与罗真真兴奋地期待着。焦急了几天的问题,很可能这下就解决了。因为张秋然从来不说过头的话。她说试试看,那就说明起码有八成把握可以买到火车票。
刘冬梅与罗真真告诉张秋然,大姐关渭侠今天已经回家了。她的男朋友随她来申洋,一边打工一边陪她读书。早在一星期前,大姐的男朋友就将车票买好了。
二姐昨天在车站广场找黄牛买了张高价票,今天上午去乘车,检票员说那车票是假的。刚才她俩在车站看到二姐在与车站工作人员吵架,她非说车票是真的。
正说着话呢,区小燕来了。她与另外一个女生在三个男生的陪同下也来吃龙虾。
罗真真低声说:“区小燕的车票也买好了。是她奶奶一星期前排队买的,明天的车票。”
张秋然笑着说:“申洋以前有一种人,叫包打听。罗真真啊,你干脆也从事这个职业吧,很有前途的。”
是区小燕自己说的好不好?罗真真说:“区小燕一星期前就向我们炫耀,她的车票已买好了。关渭侠也说买好了,比区小燕还早。”
刘冬梅点头,说:“这是一个经验,明年一定要提前买。”
罗真真心想,如果今天张秋然轻松地就买到车票,那明年也不需要提前买。不过这问题先丢一边,明年寒假还早着呢。罗真真旧话重提:“哎,张秋然,你怎么吃饭先付钱啊?这个,这个坏了规矩吔。”
张秋然想了想,突然就趴在桌子上笑,笑得气都喘不过来。刘冬梅与罗真真被笑得莫明其妙,罗真真说:“哎,问你话呢。你笑个什么劲啊!”
张秋然抬起头,理了理被罗真真弄乱了的头发,还是笑。在两个同学的一再催促下才说:“罗真真,你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我弟弟班上的几个男生。”
张秋然突然抬起胳膊,看看衣服脏没脏。这桌子太油腻,趴上面很容易将衣服弄脏。还好,没脏,张秋然继续说:“我弟弟他们几个男生吧,成天就将泡妞挂嘴上。
不知哪个前辈总结了泡妞三十六招秘籍。几个男生就天天认真学习,深入探讨。
这个泡妞三十六计中有一个搭讪篇。本篇里有一计,如果女生在吃早餐或大排档,应当主动地抢先埋单。这样,花钱不多,却让该女生欠了他一个人情,这样就便于进一步搭讪。呵呵——”
第七百六十章 你可记得
好计,妙计,大大的妙计。试想,哪个男生抢着给我埋个早餐单。一元来钱的事。可是下次他找我说话,总不能不理睬他吧?毕竟吃了人家的嘴短,欠了他一份人情。
罗真真问道:“张秋然,你弟弟什么话都与你说么?”
哪有,他们是大嗓门。在教室里胡说八道,给他们班女生听到。那些女生就告诉我,让我去治治那些男生。
罗真真又问:“那你治了么?”
没有,治什么治?男生泡妞是天经地义。不准泡妞,难不成叫他们泡老太婆去?
三个女生笑成一团,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这一片大排档区。等着上菜的人们纷纷扭头向这边看过来。
突然“咣当”一声大响,两个骑自行车的迎面相撞。都是只顾扭头看美女,忘记看路。美女是赏心悦目,同时也是祸害啊。
区小燕突然往起一站,她要走了,这饭没什么吃头。张秋然今天怎么想起来吃大排档?她从来都是自己做了吃,连食堂都不去。
区小燕不嫉妒张秋然。明知差得太远,没那个资格嫉妒。她嫉妒刘冬梅与罗真真,尤其是刘冬梅。
你一个乡下妹子,凭什么被评上院花啊?罗真真与夏琼都被评上院花了,虽然不服但意见不是太大。区小燕不服的就是刘冬梅。乡下妹子居然爬到她城里人头上。
她们寝室被称为美女之家。张秋然是校花,还是第一名。夏琼、刘冬梅与罗真真都被评上院花。就区小燕与关渭侠什么都不是,让区小燕心如刀绞。
大姐关渭侠真的无所谓,按她自己的话说:“我都老太婆了,与这些妹子争这个花那个花,太也无聊。”
区小燕有保留地支持关渭侠的言论。此事确实太过无聊!都是那些男生吃饱了撑着瞎折腾,成心破坏女生团结,资产阶级思想作怪。
区小燕愤然离席,吓坏了旁边的男生。赶紧将她拉住,菜马上就要上了,你干嘛要走哇。
当然不能表明自己嫉妒,区小燕说:“回家吃去。奶奶等着我呢。”
你刚才怎么没想起奶奶在等你?你分明是嫉妒。嫉妒我们扭头看张秋然,还有刘冬梅与罗真真。
男生们还是很有涵养的,拉着区小燕坐下说:“奶奶这时恐怕已经吃过了。你这时回去还要麻烦她老人家再做一遍饭。何必呢?就在这儿将就一餐吧。”
这边三个女生平常是被人看惯了的。对四周张望的人熟视无睹,照样我行我素谈笑风生。
罗真真又追问:“哎,三十六计,这才一计呢。张秋然,男生还有什么杀招,你再给我们说说。”
我弟弟他们尽胡说八道,哪记得许多。哦,对了,张秋然说:“好像进攻篇里有一招,叫做什么来着?名称不记得了,具体内容是,与其每周送一束玫瑰,不如每天送一支冰棍,二毛五一支的那种。
此计的精髓在于,一束玫瑰起码要十元,而一支冰棍只要二毛五,一周也只需花一元七毛五。成本只有玫瑰的六分之一,却可以天天有的送,让妹妹每天记得他。日长天久,天久生情。呵呵——,成本小见效快,此计何其毒也。嘻嘻————”
还有呢,还有呢,刘、罗两个女生催张秋然说下去,她们好长见识,以备提防男生的阴谋诡计。
张秋然想了想,又说:“还有一计,我也忘记名称了。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冷天泡妞的。内容是,大冷天的约妹妹出去玩。与其临时将衣服脱下来给妹妹穿,自己冻得鼻涕淋到下巴,还不如事先注意天气预报,提前叫妹妹加衣。如此,同样能起到关心妹妹的效果,而且还能预防自己感冒。”
罗真真问道:“张秋然,你弟弟怎么尽想些馊主意啊。泡妞一点诚意都没有。”
没办法,我弟弟就是一馊孩子,想的全是馊主意,做的全是馊事。全校师生都没他办法。越馊的主意,他越欣赏。正经的却遭他鄙视。比如在女生宿舍楼下用蜡烛摆心形啊;弹着吉他在女生楼下唱歌啊;手捧鲜花下跪求爱啊;在女生对面楼上,用开关灯的方式,组成英文“阿依辣喔油”字样啊等等。这些很浪漫的泡妞行为,他们眼角都能鄙视出白沬来。
唉,张秋然,你弟弟没的救了。你做姐姐的应当好好管一下。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后哪个男生这样泡我,我也要鄙视,太没创意了。
上面话是罗真真说的。刘冬梅却有另外的问题:“张秋然,你刚才说的是冷天。男生要注意天气预报,要提前通知妹妹加衣。免得到时自己受冻。那夏天呢,夏天怎样不花钱不受热的关心妹妹?”
夏天,夏天放暑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好不好?不过你回家刚好给庞天柱泡。天柱要是叫你别焐着,将衣脱了,你脱不脱?
刘冬梅立马就要打张秋然。张秋然躲避、还击,两人你抓我我抓你,打成一团,也笑成一团。
刘冬梅的男朋友是隔壁村的,与她哥哥是一个班,比她高两届。高中毕业,庞天柱与刘冬梅哥哥都没参加高考。刘冬梅哥哥是成绩太差,所谓拼搏毫无意义。庞天柱是家里比较困难,即使考上大学也读不起。
兄弟俩相约一道去当了矿工。庞天柱的工资除了贴补家用,就是资助刘冬梅上大学。
寝室里就刘冬梅最节省。每月哥哥与天柱寄来的钱并不少,但刘冬梅舍不得乱花,这都是哥哥与天柱的血汗钱。他俩每天都在地下几百米深的地方挖煤,这些钱来之不易,刘冬梅花得心疼。
这也是区小燕瞧不起刘冬梅的地方,太抠。其实刘冬梅只是对自己抠。寝室里有什么公益的事,她从不退缩,甚至比区小燕还大方。
罗真真说:“哎,刘冬梅。劝你哥哥与天柱来申洋吧。随便做个什么买卖也比挖煤好。那个太危险了。”
我劝过,还拿关渭侠男朋友做例子。可他们俩都不来,说挖煤收入高。他总是说,他们是国有公司,设备与安全措施都好,不会有事的。
刘冬梅轻轻地唱起了歌:
你可记得,
可记得村口的大树;
大树下,我在默默地想念着你。
你可看见,
可看见万家灯火;
灯火中,我在深深地注视着你。
万家灯火,万家灯火,
万家灯火中有我的身影,
我的身影,在说,爱你——
唱着,唱着,刘冬梅流下了眼泪。张秋然轻声问道:“这是什么歌?真好听,词也非常好。”
刘冬梅擦了眼泪,深吸一口气,说:“歌词是天柱写的。我套用家乡民歌谱的曲。”
张秋然稍稍考虑了一下,又问道:“这首歌能转让吗?我可以找哪个娱乐公司买下。”找哪个公司呢?可以找好年华下属的广告传媒公司,这个公司也到了该突破的时期了。还有,弟弟认识朝廷电视台的大导演,由他去找娱乐公司。
谁知刘冬梅却摇头,说:“我知道你是在帮我,可这是天柱专门写给我的歌,不能卖。”
唉,这孩子太单纯,对爱情太专注。这也是好事,人确实要珍惜自己的感情。以后再想办法帮她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摊主一阵手忙脚乱,终于上菜了。一大盘红彤彤的小龙虾,几瓶可乐摆上桌。不是摆在张秋然这桌,而是先给区小燕那桌上菜。明明是张秋然这桌先来,应当先给这桌上菜。摊主也没办法,那桌催得最紧。
三个男生原准备要瓶酒的,被区小燕制止了。她讨厌男生喝酒,于是男生与女生一样喝可乐。
区小燕这桌催得紧吧,可菜上来她又不吃了。区小燕看着小龙虾,公主病发作:“这是什么呀,张牙舞爪。我pia,我pia咩——”
区小燕这个“怕”发音与众不同,汉语里没有这个字,连同音的别字都没有,只能用拼音代替。
区小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她是深深掌握了贱男心理。她越是弱不禁风,越是pia,,就越能激发贱男的英雄气概,越能在她面前英勇无畏大义凛然。
区小燕使起这招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百发百中。贱男的英雄情结果然被激发出来。这个说:“不怕,不怕,啊,不怕。”
那个说:“我来帮你掰开,就不怕了。”
最后一个说:“我来,我来,我来帮你掰。”
三个贱男纷纷将虾头掰下,将虾仁剥出,沾上调料,放到区小燕面前的小碟里。可是,但是,可但是,区小燕突然说:“你们洗手了么?脏手弄的虾仁怎么能吃?”
这个,这个,男生们觉得太丢人,太难为情,为美女服务竟然忘记洗手。三个男生纷纷离席去找水。可是大排档哪有水给他们洗手?他们的水都是从别处接来的。
三个男生准备骂摊主,没水你摆什么大排档啊。这时来了另外几个男生,他们争着为张秋然那桌埋单。
摊主说:“她们的钱已付过,你们不用买了。”
啊,钱付过了?谁啊,脑袋比我们还灵光,手伸得比我们还快?摊主说:“没谁,是她们自己付的钱,一来就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