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拉歌
导演本来还在考虑,旗手这样光荣的任务要不要交给李满屯,因为这家伙态度恶劣。李满屯对校长都敢咆哮,坚决不当旗手。总导演决定,就你了!不想当你也得给我当。
其实找谁换一换衬衫就行了。找谁换?只有孙不武、曹忠民两人与李满屯身材差不多,别人的衬衫不合身。
孙不武不可能换上红衬衫去当旗手的。李满屯有这个自知之明,他与孙不武是半斤对八两。剩下的只有找曹忠民,虽然这小子也难说话。但他本来就是旗手,现在只是换件衬衫而已。
曹忠民根本不沾李满屯的边,在人群里绕着他走。这么多人,也不能施展轻功,只有可着嗓子喊:“曹忠民,尼玛,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找你这么个小事都不行。好歹我还救过你老爸。要不是我,你老爸菊花早就变成葵花了。”
曹忠民最烦的就是这句话,这阵子几个水货经常拿这话调笑他。曹忠民哪是好东西,一边躲一边说:“你那衬衫上一股尿臊味,谁愿意穿啊。听都没听说过,还有将衬衫与**放一起洗的。”
李满屯还待与曹忠民啰嗦,突然就见张秋生站了起来,一把抹去脸上的纸条,大声朝本校同学喊道:“同学们,我们请解放军唱首歌好不好?”
张秋生的话大而清晰,简单却又极具鼓动性。二十一中的学生集体大喊:“好——”
军区警卫连就在二十一中旁边。全体官兵听到张秋生的喊话,都扭头向这边望过来。他们与二十一中学生非常熟,经常在一起训练。休息时学生也经常与官兵们拉歌玩。
拉歌,以前是群众喜闻乐见的一种娱乐方式,现在很少见了。一般是在大型活动时,等待领导或什么重要人物或什么重要时刻等等这段空闲的时间进行。这样可以活跃气氛,消除等待的焦躁。
方法就是像张秋生这样,由一方首先向另一方发起进攻,邀请他们唱歌。气氛营造得越火爆越好,邀请的语言越能将对方逼得无法抵赖越好。
张秋生喊:“兵哥哥!”后面一千学生大声跟着喊:“来一个!”
“解放军!”
“来一个!”
“一二三!”
“来一个!”
后面已经不是二十一中的学生了,火爆的气氛影响了周边其他单位,大家都跟在学生后面大声起哄。对了,是起哄。这种场合就是越起哄越好。
军区警卫连是由俞参谋长带队。俞参谋长被逼不过,站起来指挥战士们:“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是一首人们耳熟能详的军旅歌曲,差不多的人都会唱。而这种场合图得就是热闹,倒不一定非得谁唱歌。二十一中学生跟在后面唱起来,其他单位也跟着唱起来。
一曲刚唱完,张秋生立即又喊:“唱得好不好哇——”
“好——”数以万计的群众齐声回答。
“再来一个要不要哇——”
“要——”还是齐声回答。
然后张秋生打着拍子,数万群众齐声大喊:解放军,来一个;解放军,来一个;解放军,来一个!
这是群众自发的活动!总导演断定。他参加过组委会的所有会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决定,也从来没人提过这样的建议。
这样火爆的场面很难得,这些年已经很少见了。总导演立即调动各机位,一定要将这场面摄下来。
解放军第二首歌刚唱完,正准备反击二十一中时,张秋生突然将矛头转移了:“同志们,同学们,知道什么叫高手在民间吗?金融系统的赵如风同志曾获得过国际washroom声乐大赛,男女情歌对唱一等奖。我们让赵如风同志来一首好不好?”
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张秋生的声音清晰可闻,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都一致叫好,一致起哄,会英语的人就起哄得更厉害。
自从张秋生起哄赵如风唱歌,交通系统队伍里的荆长庚与李小曼就开始操心。李小曼不怕唱歌,但张秋生要是拉自己与荆长庚对唱一首那如何是好?这个张秋生不死是个祸害,厕所里的男女情歌对唱,那叫个什么明堂!还一等奖,亏他想得出来。
军区的人也大声起哄。赵如风与荆长庚、李小曼都成功筑基,在李秋兰的指点下,这点小事不成问题。
筑基,对于修真人是天大的事,李秋兰却完全不当回事,张秋生更不当回事。李小曼是第一个,接着就是荆长庚。赵如风是最后,因为他还有真气外放的问题。
李小曼与荆长庚筑基成功的那天,两人相对流泪,也不知喝了多少酒,硬是将自己灌醉。筑基,对于他们是太难了,他俩都走过弯路。现在竟然如此轻松地就过了关,叫他们如何不激动?
三人与二十一中学生一样,每星期去军区训练基地去打斗,与战士们是打出来的交情。所以军区的人热情地起哄。
赵如风没麻烦他的部下。部下们有男有女,厕所里的男女对唱,说出去不好听。
赵如风先是唱了一首歌剧《图兰朵》选曲《今夜无人入眠》,二十一中学生为其伴唱。
正宗意大利语,唱的意大利歌剧。总导演惊呆了,圆润的游刃有余的极具穿透力的c3高音,极具震憾力的胸腔共鸣,麒林市有这样的人才?赶快调摄像师,一定要将这个男高音摄下来,给面部特写。
呃,对了,这男高音竟然没用话筒,就这样,让能容纳十万人的体育场都能听到他的歌声。是麒林市悄悄请来,目的是调动与会群众热情的专业歌手?
不可能,达到这样水平的专业歌手我都认识。这样水平的歌手就不能叫歌手了,应当叫歌唱家。
赵如风与荆长庚、李小曼天天在纺织小区混。现在主要是跟李秋兰后面修道加其他才艺,比如外语啊,音乐啊等等。
赵如风此时就越唱越得意,天天跟兰兰后面也不是白混嘛,哈,我这意大利语也还马马虎虎吧?
这样的拉歌,被拉者只唱一首歌是不行的。在群众的口号声中,赵如风没怎么忸忸捏捏,又唱了第二首歌《我的太阳》,还是美声唱法。
领导们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都在主席台的休息室里休息。昝长治听着外面的歌声,突然问李会元:“你们还请了歌唱家?这也太费钱了吧?”
那时不像后来。九十年代中期以后,地方举办什么大型纪念活动或什么文化节,都要请文艺团体及著名艺人来助兴。改革开放的初期,地方政府还没这坏风气,主要是财政还普遍不富裕。所以昝长治才有这一问。
没有,有钱也不能这样瞎用。方晋中出去看了一会,回来说:“哪是什么歌唱家,是赵如风在瞎唱。”
赵如风,赵家的那个小风?昝长治大为感慨地说:“小风这孩子聪明。就是刚刚二十五就上了正处级,这个不好,太快了。想不到他歌也唱得这样好。”
李会元心里说,你这是嫉妒,嫉妒赵如风比你儿子进步快。
外面的交通系统,李小曼打定主意,张秋生鼓动群众叫她唱歌,那马上就唱,绝不扭扭捏捏。如果鼓动她与荆长庚对唱,那就坚决反击,打死不唱。
必要情况下,要向群众揭露washroom是厕所的意思,张秋生是在胡说八道,是糊弄广大人民群众,世界上哪有在厕所里比赛唱歌的。
然后呢?然后就拉谢丽珠来个女声二重唱。
这里要交待一下。谢丽珠被救下后,方爱娟邀请她去自己的公司。其他如马国强、郝为国等都拉她去各自的公司。
谢丽珠说她想回家。刘萍就说,想回家,是吧?如果你愿意呢,就去好年华。
正说着呢,梁司剑来了。听说了谢丽珠的事后,说:“回家不错。不过呢,还是进机关比较好。眼看着进公务员队伍越来越难了,不如趁现在想办法混进去。如果实在喜欢经商,可以进去后再下海嘛。”
梁司剑自己就是公务员停薪留职下海的,他给谢丽珠也出了这么个主意。说明他是真心对这女孩好。
谢丽珠很乖巧,面前的全是麒林市名人,听他们的意见当然没错。尤其是张秋生舅舅的意见,那就更是没错了。
刘萍对荆长庚说:“老荆啊,小谢就进你们交通局吧。你们的大项目办不是刚刚批了两个编制么?让一个给小谢吧。不过,先说好了,以后我要是借用可不许推三阻四。”
李小曼气得大骂:“我当初要进好年华,你是推三阻四的。现在人还没进呢,你就打主意了。你真是奸商!”
不管怎样,张秋生的朋友,大家都要帮忙。这个属于义不容辞。其实赵如风也可以将谢丽珠调人行去。交通局大项目办现在是真的缺人,缺干事的人。
这些人在麒林都没亲戚六眷,现成的编制给谁不是给?再说了,谢丽珠也很讨他们喜欢。于是经过一番复杂的调动手续,谢丽珠终于混进公务员队伍。
第七百三十八章 我不穿**
回到拉歌现场来。出乎李小曼的意料,赵如风唱完后,张秋生突然拉一中唱歌:“我们请市一中的同学们唱首歌好不好?”
一中是出惯了风头的。可是自从二十一中与他们作对以来,每次的风头都被抢走。像今天这样大出风头的事,他们只能干瞪眼。虽然不服,又没什么办法。
现在二十一中的同学突然拉他们唱歌,一中的同学有点措手不及,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杨善才就着急了,与二十一中的学生比,自己的学生就像木瓜。杨善才朝自己的学生轻吼道:“快唱啊,傻站着干嘛?”
一中学生唱了:“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这是一首创作于五十年代的流行歌曲,非常经典可以说是经久不衰。
其实一中学生是想唱小虎队、张学友、刘德华等歌曲的。但他们怕校长骂,校长认为凡港台歌曲都属靡靡之音。
这歌很好听,又人人都会,全场跟唱起来。十万多人的体育场成了欢乐的海洋。
赵如风趁一中同学在唱歌,悄悄跑到交通系统地盘,他要串通荆长庚一道拉二十一中唱歌。荆长庚当然同意,二十一中人多,声势大,只有几个单位联合起来才可以斗得过他们。
赵如风与荆长庚又一道找军区。俞参谋长看看表说:“迟了,已经到时间了。”
一中的歌唱完,张秋生就指挥同学们站好,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
季长海一边收拾装满衣服的编织袋,一边无限感慨。都说高二一班是全校的风向标,这一点当然是毫无疑问。却很少人知道,悄悄地不动声色地转动这个风向标的是张秋生。
刚才的拉歌,就是张秋生为了阻止李满屯胡闹而想出的鬼点子。效果奇好,既消磨了时间又化解了李满屯的瞎折腾。
好了,火神文化节终于拉开了帷幕。市长方晋中致开幕辞。在念了近四十分钟的稿子后宣布:“现在,我宣布,中国(麒林)第一届火神文化节,开幕!”
全场登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千万只鸽子与千万只彩色气球飞上天。
十万人齐声呐喊,欢声雷动。也许是真心的高兴,也许是被市长那四十分钟的念稿子给憋得很了,现在需要呐喊以发泄?
欢呼声中,从天际飘来二十多个黑点。渐渐地近了,是二十多个美丽的少女驾着三角翼飞来。三角翼在体育场上空滑翔,撒下大片的花瓣。
“天女散花!”人们更加兴奋,欢呼更加热烈。三角翼在人群上空盘旋,鲜花一阵阵地散向人们的头顶。人们普遍认为这散落的花瓣是圣洁的,是代表着美好与幸福,所有人都仰着头伸着手,希望能承接一瓣两瓣。
群众高兴,人民很满意。但组委会却不满意了,不高兴了。会后他们找到吴烟与李秀英:“叫你们将花瓣撒到主席台领导头上,你们怎么搞的!”
吴烟与李秀英成天与张秋生吵吵闹闹,但对其他人她们却懒得吵,连翻白眼都懒得翻,两个女生手牵手掉头出门。
咦——,见过大牌的,还真没见过这样大牌的。我找你们校长去!
季长海当然不会掉头就走,他说:“风向,领导同志,是风向的原因。风向嘛,这个不由学生作主。什么,她们态度不好?很好的女生啊,待人亲切和气,热心帮助同学。首长家的子女,还是很有教养的。可能是你们的态度让她们生气了。”
首长家的子女?早就听说二十一中有不少首长家的孩子,没想到让我们遇上了。很好,很好,她们只是不理睬。没朝我们发火,就已经不错了,真的是很有教养。
这是后话,我们回到当前来。
大游-行开始。在雄壮的军乐声中,李满屯穿那著名的红衬衫,打着鲜红的旗帜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李满仓与李满斗做为护旗,走在李满屯的两边。这是高二一班的规矩,谁做事由谁的兄弟配合。
李秀英此时正在头顶飞,见到李满屯的衬衫,气得银牙暗咬杏眼圆睁。对他们说过无数遍,洗衣一定要将深颜色与浅颜色的分开,要即时换即时洗。
这些家伙就是不听。有时怕李秀英看到,宁愿将洗衣盆收自己房间床底下,也不及时洗了。而且,袜子、**、衬衫和一起泡。
自从吴痕上大学后,李秀英就搬去与吴烟住,她懒得与李满屯这些家伙住一起。现在见李满屯这样,恨不得立即跳下去将他打一顿。
李秀英一个俯冲,虚空拍出一掌。掌风正正地打在李满屯头上,李秀英才不管这样会不会影响游-行,一个拉升又飞起来。
李满屯挨了一下重的,但一点没影响姿式。照样身体挺拔,目光平视,镇定而坚毅地高举着旗帜踏正步。不管怎样,这些人尽管胡闹,做正事还是非常规矩的。这点有一句说一句。
李满仓与李满斗也是满脸刚毅地踢着正步,一边一个走在李满屯两旁。
这只是外表,内里他们却在吵架。李满仓想想还不服,本来没他的事,硬是被李满屯给扯出来,于是骂道:“小七,我告诉你,老子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傻-逼!”
二十一中的所有跟班都已突破真气外放,所以李满仓能以真气“说话”。
李满屯没回嘴。这事做得是差乎,带累兄弟倒霉。这时传来张秋生、孙不武等水货的奸笑声,一个个都幸灾乐祸,看着李满屯顶在前面踢正步。
李满斗也骂:“我就没见过抠门抠到你这种程度的,啊,跑地摊上买**,啊,还是菜市场门口的地摊。一条**才多少钱?你缺那个钱吗?我草,纯粹是脑袋有毛病。”
这次李满屯回嘴了,踢着正步一脸刚毅地回嘴:“话不能这么说,对吧,老人说,要常将有时当无时。能省则省,这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孩子啊,可千万不能学大手大脚的毛病。”
对对对,对,张秋生插话说:“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一世穷。老李啊,你以后拉粑粑也别用纸了,直接用手抠。这样就省下了纸钱,又为国家节约了木材。利已,利民,利国,节能环保。哦哈哈哈哈——”
队伍已出了体育场。大街上人山人海,麒林市及周边县乡的群众都赶来观看这一空前的盛会。
火娃的卡通形象贴得满大街都是。另外各种广告、彩旗铺天盖地,妆扮着色彩缤纷的麒林城。
围观群众们对游-行队伍评头论足,尤其是对排头的李满屯等三人。操的真威武吔,这些学生一点不比军人差吔,真了不起吔。
真了不起?了不起的学生正在骂人:“草!老张,你就火上浇油吧,落井下石吧。要是没有梁老师与李秋兰的监督,你还不如我!就你那懒样,还有脸说。”
其实吧,我吧,冬天压根就不穿**,轮不到她们监督。张秋生说话从来都是石破天惊。
啊——,老张,你真**,真无耻。在大家的纷纷鄙视中,领队大喝:“向右——看!”
原来已经到了好年华大厦。领导们早已乘车从另一条路赶到这儿检阅游-行队伍。
随着这声口令,“刷!”所有人的头向右转去,向检阅台上的领导行注目礼。在军乐队演奏的《军威进行曲》中,二十一中的队伍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通过检阅台。
道路两旁,人行道上,大树上,各大楼上到处是人。摄像机、照相机,以及刚刚流行的傻瓜相机对着游行队伍疯狂地拍照。
驾着三角翼的少女们又一次掠过,撒下无数的花瓣,也激起人们激动地欢呼。
严肃正规地向右看齐,踢正步,一点不影响吵架。张秋生说,你们有耻,你们正态。那你们说说,穿件**怎么就格外地有耻了,又格外地正态了。啊,照你们这么说,有耻与正态也太便宜了吧?像李满屯那样,到菜市场门口买,一件才一元钱。
“两元一件,三元两件。”李满屯纠正张秋生的价格错误。
好吧,三元两件,张秋生不还价:“你们这样有耻,才值一元五。”
跟这家伙就没道理可说,他总是有理。李满屯转换话题:“哎,老张,你不穿**,那二老板在裤裆里晃荡,也不怕蛋黄晃散了?哈哈——”
三角翼正在头顶飞翔,女生俯冲下来,想给自己的同学撒点花瓣。听到这些男生的胡说,赶紧地拉升,一个个胀红着脸逃之夭夭。这些男生真下流,无耻,无聊,不要脸!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张秋生说:“只有二老板小的才晃荡。因为小,所以相对空间就大,所以就晃荡。像我这么大的,那点空间被占得满满的,晃不起来。哈哈——。因为二老板小,才假装有耻,哈哈————”
第七百三十九章 把你的招术交出来
大游-行结束,对于二十一中的学生来说,这个文化节也结束了,尽管这个文化节是为期一周。还有一个大型舞蹈节目《火娃》,是开幕式当晚表演。不过,这个与高二一班不相干。他们早忽悠新生去演了,主要是新生中的修真者。
当作翻译的人,包括梁司琪与几位女生,都是文化节结束才回来。组委会不放,她们也回来不了。
梁司琪回来的第二天,教委就通知她明天去郊县开会。对于梁司琪来说,当领导就这么不好,会多。不在城区的会,中午回不来,只有叫秋生去接秋同。
李秋兰说,她反正中午要回家做饭,秋同干脆由她接得了。张秋生是能懒则懒,一个顺水推舟,好吧,你去接,我在学校吃完饭睡一觉。
张秋生吃完饭是真的睡觉。在小山后面的草地上,铺一张草席就呼呼大睡。虽然发明了三个神识轮流睡觉法,也只是保持精力,毕竟没有躺着闭上眼睛睡觉舒服。
几个损友坐在旁边轻声聊天。这些家伙虽然个个都是粗枝大叶,但还是知道张秋生太辛苦了。每天上夜班,白天还要来上课。大家都不忍心吵醒张秋生,让他能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
聊着聊着,华寒舟突然贼兮兮地四下看看,然后悄声说:“我发现女人除了没长二老板,再加胸部大一点,其它方面与男人也差不多吔,该长毛毛的地方也照样长。”
嗯,什么情况?众损友精神为之一振,七嘴八舌地问道:“你接到工程了?在哪儿?长相如何,年龄几许,胸脯大不大,屁股大不大?”
没,没接什么工程,我们看录像的,华寒舟指指韩冠阳说:“我与老韩昨晚路过一录像厅,门口的海报是什么武打片,两元钱一张票。我们进去没看多久就结束了。但观众一个都不离场。然后录像厅的人就来收钱,一人十元。我们稀里糊涂的也缴了十元,然后就看到这种录像了,名字好像是叫《床--上--功夫--四十八招》。”
我靠,这种功夫竟然有四十八招?这可乖乖不得了。快说说,都有哪些招式?众狼眼放绿光地催华、韩二人快说。
劫渡过了,除宋念仁外,个个都是金丹期。别的修真人能在七八十岁进入金丹就很好,最起码也要到五六十岁。他们才十几岁就获得金丹,真的不想加紧修炼了,趁着这机会好好玩玩,五十年之后再刻苦修炼也不迟。
钱,也有了。个个身上的零花钱都几百万美元,再也不用一门心思地去脱贫致富了。
做为学生,最大的任务是学习。可是学习对他们来说,很难吗?随时抽他们去考试,要是没考上全市前五名,他们自己都要一头撞死。
温饱思淫---欲啊,没了正当追求啊。正值青春萌动期的少年,体内荷尔蒙过剩,大脑里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
几个男生坐在草地上热烈讨论,无限幻想,七扯八拉地胡说,海阔天空地吹牛,面红耳赤地争论。
正在大家神聊海吹越来越起劲时,来了两个人。一个人穿着西装革履,脚上黑皮革擦得锃明瓦亮,黑油油地头发三七开嗜喱水定型,圆脸,桃花眼,翘鼻子,塌鼻梁,鲶鱼嘴,光下巴无胡须。
另一个穿长袍马褂。红色的长袍,蓝色为底暗金挑花的马褂,长袍下摆露出青色扎口缅裆裤,脚蹬黑色千层底布鞋,头上戴一顶瓜皮小帽,长相普通只是面色焦黄,留一撮山羊胡。
两人神态威严,气势磅礴,像山一样站在这几个学生面前,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学生。
这叫什么?这就叫气势压人,或叫声先夺势。一般情况下可以将对方心理压垮。
可惜这招对李满屯这些人一点用没有。这世上除了张秋生的几个爷爷奶奶,他们就没的怕。连自己家的老祖宗都不怕,你说他们还能怕谁?
李满屯傻呼呼地看着西装的脸,津津有味又若有所思。将长袍马褂撇一边睬都不睬,小小的金丹期,没什么搞头。
西装被李满屯看得莫明其妙,头皮不由发麻,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喝道:“看什么看!没大没小。”
嘿嘿,嘿嘿,李满屯嘿嘿地笑,笑过说:“我是在研究哈,你的鼻头那么翘,要是遇到下雨怎么办,不是要灌水进去么,要是呛着怎么办?你平时都是怎么解决的?”
西装从没听说过这种怪话,气得暴喝:“胡说八道!”
孙不武也若有所思地说:“老李啊,你还别说,鼻孔朝上翻也有一定的作用。上食堂打饭时,可以将筷子插鼻孔里,腾了手来便于向窗口挤。”
我觉得吧,鼻孔朝上翻也就插插筷子,利用率太小。如果呢,这老人家呢,他的屁-眼要是长肩膀上,下雨天可以将伞插屁-眼里,这样就可以省下两只手干别的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一群小辈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久闻二十一中的学生惫懒,今天算是见识了。长袍马褂赶紧说明来意:“你们谁是张秋生?”
二十一中的学生专治装-逼犯,又从不怕事儿大,还从不为同伴隐瞒。大家指指正在睡觉的人,意思表明这就是张秋生。
张秋生也自觉地爬起来,抹抹脸说:“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长袍马褂说:“你把那什么铜锤系列交出来!”完全是不容抗辩的口气。是上位者对下属发号施令的口气。
哦,你们要铜锤系列啊,行,这就给你们!张秋生抬手朝两个人扫了扫。嗯?没效果,真气击在他们身上如中败革。
“你们里面穿了什么?”张秋生真诚请教。
哈哈——,现在该这两人狂笑了。两个人笑完说道,老夫早就防了你这一手,里面穿了金银软甲。哇哈哈——。长袍马褂笑完,一整脸色说:“现在无计可施了吧?那么,将铜锤系列的用法交出来吧!”
张秋生点穴与众不同。他的真气随便打到人体什么地方,粘字诀都会将其引到指定穴位,并且组成阵法。粘字诀现在是仙诀,人间任何甲胄甚至堡垒都挡其不住。
张秋生不愿过多暴露实力,真气被挡住了也就不再故计重施。再次抹把脸问道:“你们是谁啊?”
长袍马褂指指西装说:“他叫无恕,是元婴前辈,赶快给他敬礼!”原以为这几个学生听到元婴前辈会大吃一惊,会顶礼膜拜。谁知学生们无动于衷,连一点佩服的表情都没有。
咦——,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他们学校元婴期的人,平时见得惯了,再见到同样阶级的高人也就无所谓?恐怕是这样,那个叫李秋兰的平时大概没什么架子,将这些学生惯坏了。
张秋生不管长袍马褂的内心活动,掏出一包软中华,一个同学扔了一支,纷纷点起来吞云吐雾。就是一群不学好的坏学生模样,没人理睬楞在当场的两个人。
长袍马褂没办法,没说完的话还要接下去:“我叫木村,是特勤组的——”
木村话没说完,张秋生就问道:“你是日本人?”
不是,我怎么会是日本人!
张秋生又逼问:“不是日本人,你干嘛要起个日本名字?难道,莫非,竟然,你令堂大人惨遭日本人那啥?”
放尼玛的猪屁!木村跳脚大骂。
张秋生不管木村的暴怒,还是继续说:“您令堂大人与那日本畜牲竟然奸后生情,奸后生孕。对因奸生情的日本人念念不忘,才将你取个日本名?国籍却当然的属中国。”
木村做了几个深呼吸,我金丹高人不能与小孩治气,将他的招术弄到手才是正经。气息调匀,木村耐心解释说:“我姓木,是在村子出生的,所以叫木村。”
你这是什么理由?全国有将近十亿人都是在村子里出生的,难道大家都得叫村,姓草就叫草村,姓诸就叫猪村,姓肉就叫肉村?
与这小子就没道理可说,木村转过身。张秋生等几个以为他要放屁,赶紧将鼻子捏住,因为他们自己就经常做这种缺德事。
谁知道木村转身从嘴里掏出一件钥匙大小的兵器。迎风一晃,变成一柄方便铲。早就听说张秋生将柳、李两家老祖宗的飞剑粘在后脑勺上。为防止张秋生又将方便铲粘在嘴巴上,木村转过背来掏。
张秋生见此,就知道今天一架是跑不了了。坐草地上还是没起来,抱着腿说:“你的,什么的干活,快快地交待交待。”刚才木村交待自己身份,话没说完就被张秋生打断。这小子现在才想起来要问清楚。
木村手柱方便铲,森然回答:“我是特勤组高级顾问。现在再与你说一遍,将你那铜锤的用法交待出来,饶你不死。”
木村就是特勤组两个金丹期顾问之一。张秋生可以将人弄成花疯的事让他知道了。木村立即觉得这是好东西,比一般的法宝都厉害。
张秋生在修真界名气很大,好像一夜之间就家喻户晓。想要学得他的招术,很难。木村不在乎特勤组的那个什么一号文件。修真界从来都是凭嘴说了算,什么时候发过文件了?
莫千行与政委平时对木村都是恭恭敬敬,让木村觉得自己很大很粗,完全不将特勤组领导放眼里。
但张秋生不是什么好鸟,很多金丹高手栽在他手下。甚至柳、李两家的元婴期老祖宗都吃了大亏。
木村仔细琢磨。许大海、屈无病这些人,还有柳、李两家的老祖宗之所以败在张秋生手下,吃的是同一个亏,张秋生的认穴打穴功夫太厉害。
第七百四十章 没出息的姐姐
木村认为张秋生武功是高,但他最高的是点穴功。传说中的什么复方神仙散,什么屁炸流星拳,全都是点穴功。
只要能制住张秋生的点穴功,其它的一切都好办。张秋生武功高?木村觉得自己比他更高。
木村找到了无恕。一来无恕是元婴期,战斗力超强;二来无恕有一对金银丝甲胄,可以找他借用一下以防张秋生打穴;三来无恕是出名的贪心,只要听说哪儿有好东西,他都要想法去抢夺。八合湖分地时,无恕刚好出国寻宝错过了,至今还在后悔。
无恕果然一听就来劲。掌握着花疯招术,比得一件法宝厉害得多。谁要敢与我作对,我让你死不了活不成,让你身败名裂。
以特勤小组高级顾问的名义,命令张秋生将招术交出来。胆敢不听命令,就一个字,打!木村取出兵器,就是准备打了。
张秋生没理睬木村的命令,看着他的方便铲说:“咦——,你原来是和尚?恐怕是不守清规,被庙里赶出来的吧?说说看,犯了哪条戒律。是偷偷吃肉,还是犯了色戒、贪戒?”
木村将方便铲在地上顿了顿,骂道:“小兔崽子尽胡说,你才是和尚。”
你不是和尚又怎么用和尚的兵器?要不就是你看中了人家和尚的兵器,杀了和尚,将这方便铲据为己有?
木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情况确实如此,那个和尚还是木村的朋友。
张秋生将烟屁股弹得远远的,又说:“凭你这种烂修为,必定是打和尚不过。恐怕是采取什么卑鄙手段,明偷暗抢的将人家法宝弄到手。然后毁尸灭迹,死无对证,是吧?”
这小子留他不得!木村恼羞成怒,举起方便铲想就此灭了这小子。
张秋生做暂停手势,说:“且慢!你这人咋这样没素质,没水平,没文化,没学问呢?这儿是用法宝打斗的地方么?不得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的戒律又忘了?”
许久没说话的无恕说:“没关系,我起个结界。我们在结界里打,普通人看不见。”
嘿嘿,金兀术真聪明,张秋生说:“结界,你的地盘?把别人拉进你的结界打,番狗果然聪明。”
无恕不与张秋生斗嘴,轻描淡写地说:“无恕,无可饶恕的无恕。依你的意见,去哪儿打?”
去八合湖吧,在潜水俱乐部旁边打。那儿都是修真人,场地也大。张秋生也懒得继续斗嘴。
无恕拉着木村一道扭头就走,他们不怕张秋生不去。他家在这儿,跑掉和尚跑不掉庙。
李满屯说:“老张,我们几个联合起来打那个鸟无恕。你一人打木村,把这傻-逼打出屎来。”
唉,老李啊,你真要好好学一下怎样过日子。不能只知道买便宜内--裤,那是小账,知道么?咱爷们要会算大账。什么大账?老李啊,我真的觉得你越来越笨吔。
这么两个优质小白鼠,你觉得就这样打几下算了?过了这村,上哪儿找这个店去?
对对对,众祸害一致认为送上门的小白鼠不能浪费。上次将姜炳南弄花疯,到底是碰巧还是必然,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应当进一步做试验嘛。
这两个傻-逼公然违反一号文件。我们拿他们做试验就光明正大,就言之有理,就是堂堂正义之师。一个元婴期一个金丹期,多么地合适啊。
可是,与无恕这么一打,今后就再也不能扮猪吃老虎了。还是低调做普通人好玩啊,金丹高人做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比如去录像厅看那啥录像,比如找个女人做工程,如果被警察抓住了,大不了就是不学好的中学生而已。要是说金丹高人也做这种事,修真界要将咱哥们鄙视到死。
张秋生不管这几个水货的内心活动,吩咐道:“打电话给李秋兰。由李秋兰对付那狗屁元婴高人。我打那个金丹傻-逼。你们在一旁准备好,到时候该捆人就捆人,该扒衣时就扒衣。”
这个好,可以不暴露修为。修真青年们纷纷执行张秋生的安排。
放学时,秋同站在学校大门口,眼巴巴地盼哥哥来接他。妈妈今天出差,说好是哥哥来接。
今天有一场大架要打,秋同急切地盼着哥哥快来。秋同有自知之明,这些人他打不过,主要是他们人太多。
麒林道上的大佬纷纷上岸,停止了收小弟,也不再收保护费等小明堂。王绍洋与洪明杰被抓,漏网的李卫军等三人也收敛了许多。
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三五年。这些空出来的地盘立即就有新的混混来占领。这些新近冒出来的混混太差劲,连小学生的钱也抢。被秋同打了几次,稍稍有所收敛。
但这些混混绝不甘心失去的地盘,这个叫“江南七怪”的混混们纠集了二十多个人,天天守在学校门口,伺机将秋同打一顿。
这些新近冒出来的混混不知道张秋生,不知道秋同是张秋生的弟弟?知道。在麒林道上混,不可能不知道张秋生。他们知道张秋生的厉害,但没有切肤之痛。
再说了,这也怕那也怕,那还混个屁啊。有理无理,先打了再说。以后的事管不了许多。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混混就是。
远远的,看见小姐姐骑着自行车来了。秋同的一颗心变得瓦凉瓦凉。哥哥肯定是懒,叫小姐姐来。
在家里面,秋同一是不服老爸。他认为老爸除了当官什么都不会。第二就是不服小姐姐。当然小姐姐比老爸要好得多,她至少会洗衣做饭,所以将她排在第二。
引起秋同不服的是小姐姐没什么本事。虽然见到赵如风他们向小姐姐虚心请教,而小姐姐说的好像也头头是道。秋同认为小姐姐只是理论上还好,实际上却大大地不行。否则怎么从没见她出手?
每天清早小区的孩子们练武,包括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还有新来的谢姐姐,都打得不亦乐乎,唯独小姐姐在一旁笑。
没本事想要秋同服,很难。再加上小姐姐的一些怪毛病,秋同就更是大大的不服。
小姐姐有哪些怪毛病让秋同鄙视?首先就是爱哭!一点点屁大的事,她都哭得出来。好吧,你是女生,女生都爱哭。可你也太能哭了吧?看个电视都能泪如泉涌。再好吧,那些电视剧感动你了,于是你哭,咱们没话说。
可是小姐姐看新闻联播都能流泪。哪里受灾了,她流泪。全国形势一片大好,她也流泪。粮食减产流泪,粮食喜获丰收她也流泪。中国人遇到不好的事流泪,与她毫不相干的外国人倒霉也流泪。
爱哭的毛病,多少与女生沾边,这也就算了。小姐姐还有一个毛病,让秋同百思不得其解,喜欢晒太阳。这毛病与女生没关系吧?女生一般都怕晒太阳。
小姐姐不仅喜欢晒太阳,还非得晒出汗才高兴。这个毛病,凭李秋同小学五年级的脑袋,怎么想也想不出个道理。
还有,喜欢做梦。小姐姐经常清早巴早地说她夜里做了一个梦。什么梦呢?都是些一些夹不上筷子的事。
“秋生,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吃冰激凌。冰激凌真漂亮,粉红的,五颜六色——”
老妈呢,秋同在心里大声叫喊。这么明显的语法错误,老妈也不管管?
“可惜,没吃几口,就全都化了。”小姐姐脸上露出婉惜的神态。秋同却在心里说,就凭你那吃相,拿着冰激凌慢慢舔,不化也是个怪。即使是在梦里,那也是要化的。
“妈,我昨夜做了个梦,葡萄全都插下去了。前面插下去,后面就全成活。一天一个样的疯长,剪枝都来不及。”
那个葡萄园秋同去过,荒山荒地,一点影子都没有,小姐姐在梦里就全都种上了。秋同摇头叹息并做出鉴定,重度三级神经病。
本指望哥哥将这些杂花打出屎,一劳永逸永除后患。谁知来的却是最没用的小姐姐。看来只有决一死战,保护小姐姐逃跑吧。
那帮杂花已经过来了。兵分两路。一路从西边大马路过来,一路从对面小街过来。二十多人,个个手里都拿着西瓜刀或钢管。秋同本来可以往学校里面跑的,这时却朝李秋兰大喊:“姐,回头,跑,快跑。”
李秋兰像是没听到秋同的喊话,依然不紧不慢地过来了。秋同推着姐姐,大声喊:“姐,快回头,跑!”说完就掉头朝马路上的那帮人冲去。
李秋兰没等秋同动步,就一把抓住他后领,将他放车后架上,自己也飞身上车。自行车像箭一样朝西边马路上的那帮混混冲去。
李秋兰是软弱,但对这些连小学生都欺负的**却毫不手软。自行车冲到这帮人面前,突然凌空而起加七百二十度旋转。“啪——”一连串的“啪啪”声,这伙**倒了五个。
自行车落地,又朝从小街那边出来的**们冲去。到了面前,还是凌空而起加七百二十度旋转,还是一连串“啪啪”声,这伙**又倒下五个。
自行车飘然落地,又朝西边大马路的那些人冲去。那些人全傻了,站在马路中间不知所措。自行车这次没凌空,而是前轮离地,左右开弓。
第七百四十一章 八合湖之战
三下五去二,一眨眼的功夫,将这些**混混全打趴。李秋兰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回家。打这些人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秋同却兴奋的恨不得要高声大叫。这太牛-逼了,太拉风了,太霸气了。小姐姐原来是深藏不露,一代大侠,女中豪杰啊。我就说嘛,我们家怎么会有差劲的人呢?
李秋兰以八十迈的速度,飞快回家。中午时间是分秒必争。饭还没做好,赵如风就来了。都不将自己当外人,赵如风一来就进厨房给秋兰打下手。
没多一会,刘萍、荆长庚与李小曼,还有谢丽珠都来了。今天就这几个人吃饭,李会元出差去省城了。
这几个人明天也要去香港,参与刘萍的收购案。一来是帮刘萍,二来是自己也弄几个零花钱。
麒林人行办公室主任老关,原来被吕亚雄边缘化了,赵如风却提拔他当了行长助理。几个副行长各司其责,分工明确。这样赵如风就有时间往香港跑。反正市政府也给省行去了函,要求在不耽误正常工作的情况下,请赵如风尽量帮助做“麒林交通”的上市工作。
吃完饭,李秋兰拿出一个量杯,里面是半杯葡萄酒。给在座的一人倒了一点,请他们品尝,李秋兰说:“这是我刚刚酿的葡萄酒,你们尝尝看怎么样?”
趁这几个人品酒,李秋兰抓紧时间洗碗。刚刚洗好碗,电话响了。李秋兰听了几句,然后对几个正面露幸福笑容的人说:“你们待会将秋同叫醒,送他去上学。秋同学校门口有一伙**专门欺负小学生,你们要注意了,一定要送到学校里面。”
李秋兰飞到潜水俱乐部,显出身形时,那两帮人马还没到。有很多修真人坐在俱乐部门口喝酒吃饭。认识的人都热情打招呼:“秋兰姑娘来了?”“李秋兰同学怎么有空来这儿?”
说是有人找我打架呢,让我在这儿先等着。李秋兰一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细声细语的回答。
啊,找你打架,谁吃了豹子胆啊?修真人都感到吃惊。李秋兰是元婴期,一般人是不敢找元婴期打架的。没有特殊情况,元婴期相互之间不打架。
我也不知道,李秋兰说:“是李满屯打电话给我的,叫我在潜水俱乐部等着。”
李满屯,李家小七?你听他的,听他的话盐都能放馊!这小子是西瓜皮做鞋掌,不是那块料。从小就没干过一件靠谱的事。
各修真人纷纷声讨李满屯的斑斑劣迹。李秋兰腰都笑弯,看来李满屯在修真界民愤极大:“各位前辈,我看李满屯也还好哇,挺靠谱的。”
修真人都喜欢李秋兰。人长得美也就算了。关键是为人谦和,一点没有元婴高人的架子。其实她辈份是极高的,但见人都称呼别人为前辈。完全按年龄来,不以修为为然。唉,西方修道院出来的女孩,别的不说,文明礼貌方面确实好。
“秋兰姑娘,别被这小子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这小子个头高,长得又黑,看着一副老实像,其实最坏。秋兰姑娘啊,对这小子该打时就打,别跟他废话——”
修真者们话没说完,一个车队开来了。一辆林肯打头,后面跟着十几辆车。
林肯车里下来的是无恕与木村,后面车里不用问都是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包括新生都来了。
张秋生指着无恕对李秋兰说:“这位是金兀术,不过不姓金。这可是大大的高人,不是天下第一也是第二的高人。平生大小数万战,从无败绩,江湖人称常胜将军,你可得小心了。”
知道秋生向来喜欢胡说八道,李秋兰还是被吓一跳。这个在世仙人没什么实战经验,也没人向她说过在世之仙有什么了不起。按照她天生的胆小性格,着实有点害怕。
正在此时,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知他平生打过多少战,估计打人不过立马逃跑倒是真的。还有背后捅刀,暗中放箭的事倒是做过不少。”
无恕咬牙切齿地说:“敬乙,待会我俩再切磋几招。不过,让先我杀了这小姑娘。”无恕到现在还不知道李秋兰的名字,他也懒得知道。
敬乙正待应战,张秋生却大喊起来:“秋兰,你帮我看看,这老头的金丹有西瓜大么?”
哪有西瓜大的金丹?李秋兰还没说话,旁边的修真人都纷纷纠正张秋生的错误观念。
“那就有香瓜大?”张秋生再次估猜。
没有,这世上就没有香瓜大的金丹。众修真人又一次地纠正错误观念。
嗯,连香瓜大小都没有?张秋生又问:“那就有瓜子大小,也没有?我说得是香瓜籽大小。还是没有?那有芝麻大么?”
嗯,差不多芝麻大小吧。这次是屈无病、许大海等金丹期修真者回答了。
张秋生的问题提醒了李秋兰,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下无恕,再打量一下敬乙。李秋兰放心了,这个无恕外强中干,元婴个头小而干瘪。虽然是元婴期,但在元婴期的修真者中修为并不高,与敬乙比差得太多。
张秋生却不住嘴地激怒木村:“屈前辈,还有许前辈,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比芝麻还不如?”
芝麻也还应当说是芝麻,只是呢,那个啥,啊,这个这个,啊,这个这个——
张秋生接过话头:“是不是虽然可以称之为芝麻,但却是黑不黑黄不黄,瘪不拉叽,像是荒年缺肥缺水缺阳光的芝麻?”
咳咳,咳,这个,是吧,也可以这样说。张秋生打架时向来是要胡说八道,也不知他哪来的鬼话连篇。屈无病与许大海等不由想起自己的苦难遭遇,他们是深受其害啊,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木村果然被激怒,抡起方便铲兜头向张秋生拍去。方便铲的特点是一根禅杖,两头都有一个铲。一头是月芽铲,一头是方铲。
木村一方铲拍过去,被张秋生轻松躲开。紧接着木村将方便铲耍了个花,以月芽那头叉向张秋生脖子。
这边打了起来,无恕也立即从怀里掏出飞剑。他们早已打听明白,张秋生最是会夺人法宝兵器,而且会将人的飞剑粘到后脑勺。所以来前特意将飞剑放进乾坤袋,免得到时从嘴里吐时被粘住。
李秋兰一见无恕的手伸进怀里,就立即飘身后退,同时手里出现一盘跳绳。手一抖,跳绳成一条直线逼向无恕,在无恕身前停下,绳头直指无恕的咽喉。
旁边吴烟、邓二丫等二十一中女生立即大声欢呼。她们都是使跳绳的,眼见李秋兰这一招漂亮。十丈长的跳绳能成一条直线,准准地对着无恕咽喉,重要的是连眨眼时间都没到。
无恕飞剑划向跳绳。跳绳头却突然一软绕过飞剑,轻轻一甩“啪”的一声响,无恕腮帮子被抽了一下。不重,一点都不重。但人的腮帮子及牙床娇嫩,经不住打。
无恕嘴一张,一口鲜血和着两颗槽牙吐了出来。元婴期怎么了?元婴期牙齿掉了也不会再长,与欧阳谷氏的牙齿被打掉是一个样。
无恕两眼赤红,举剑遥指李秋兰:“小贱人,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
无恕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却被观众的大声欢呼所淹没。太漂亮了,普通跳绳对飞剑,只一招,就让无恕吃了大亏。尤其是二十一中的女生,跳绳原来还可以这样使。
旁边的木村转眼间已经攻了十几二十招,都被张秋生一一躲过。依惯例,张秋生的嘴当然没闲着:“老木啊,我要是你,就找个孤山野洼躲起来。丢不起这个人,真的,丢不起人。芝麻大的玩意儿,还是荒年的那种,出来是丢人现眼。唉,唉唉——”
木村将一柄方便铲舞得像风一样,只想立时便将这混蛋打死。张秋生突然说:“老李,把你那钉钯借一下。空手对兵器,太不公平了。”
空手都打不着,要是有了兵器,还真不是这小子对手。木村一步窜上前,拦在张秋生与李满屯之间,方便铲更加舞得呼呼生风。舞着舞着,突然眼前一花不见了张秋生身影。
木村这一惊非同小可。木村可不像日本湘东高校的武术老师,不见了对手的身影还不知怎么回事。木村是立即就知道张秋生绕到他身后去了。
木村立即转身,身后没发现张秋生。急忙再转身,张秋生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个钉钯。
木村一颗心登时瓦凉瓦凉。他清醒地意识到,张秋生的武功高出他不是一点半点。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待无恕打败李秋兰,再来帮他。
木村刚才只顾打张秋生,没注意无恕那边情况。他还不知无恕已经吃了亏。木村扭头朝无恕那边望去,只见李秋兰十丈长绳伸得笔直,正对着无恕的咽喉。无恕右手持剑,剑尖指地,左手下垂,似乎是等待李秋兰进攻,又似乎是双方处于僵持状态。
到底是什么情况,木村还没想明白,张秋生举着钉钯已经当头挖下来。
第七百四十二章 归还法宝
张秋生举着钉钯朝木村当头挖下,就像老农挖地一样,嘴里还唱着歌:“春天里那么嗬咳,大生产那么嗬咳,边区的人民西哩哩的嚓拉拉地嗦啰啰嘿——”
张秋生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一边唱歌一边挖钉钯。唱歌不要紧,挖地也不要紧。要紧的是唱歌与挖地的节奏不对码。或者说动作不符合节奏。
不仅不符合节奏,也没有轻重。人们一边劳动一边唱歌,总是重拍向下,轻拍向上。张秋生却或轻或重,完全没个谱。
这就有点像看文艺演出,台上的舞蹈演员跳舞没轻没重,不合节拍,观众肯定看得别扭。脾气好的立马退场,我不看了。脾气坏的必定要撵这演员下台。
张秋生嘛,撵他下台不可能的。将他撵下来,你上去打?所以这个别扭只能忍着。
观众能忍,木村却无法可忍。张秋生的钉钯没什么招式,只是很简单的从上往下挖,就像老农挖地一样。那个歌却唱得让他心烦意燥。只能双手握着方便铲护住头部,以不变应万变。
木村毕竟这么高的修为,举着方便铲抵挡了几下,就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再说了,完全被动挨打不是木村的性格。必须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张秋生一般都是狠狠地挖一钉钯,再高高举又挖一钯。木村瞅准一个空隙,待刚刚挡过一钉钯后,立即顺过方便铲月芽朝前,打算先搠一铲。没指望这一铲能有效果,木村留有后着。只要张秋生稍稍一避让,立马就掉转铲头,用方铲拍其腋下。
主意是打得很好,方便铲刚刚顺过来,木村就感觉大事不好。钉钯这次没高高举起,而是在方便铲上稍稍一弹又落下来。
当然举得不高,那么挖得也不会重。可人的脑袋怎能与钉钯相碰?挖得再轻也会让人头破血流。
木村知道不等自己的铲搠中张秋生,他便会先中钉钯,绝没有两败俱伤的可能。
木村急中生智双脚一蹬向后就倒,紧接着几个翻滚,堪堪避开钉钯,又连忙举起方便铲护住头部。
这下就更像挖地了。张秋生弯着腰,还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虚实变换,挖的时候左脚变实,举的时候左脚变虚。歌声还是不断:“春天里那么嗬嘿,大生产那么嗬嘿,边区的人民西哩哩地哗啦啦嗦啰啰呔——”
这个场面很怪异,荒诞而又可笑。观众们有的笑得直不起腰,有的张着大嘴合不拢。
屈无病与许大海几个心里稍稍有了点安慰,木村比我们还惨。我们多少还与张秋生打了几招,木村却从一开始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嗐,不自量力啊,自讨苦吃啊。
李秋兰这边还是僵持状态。十丈长绳呈一条直线指向无恕咽喉。无恕右手持剑,双手垂直,剑尖朝地。
如果是一般的武者,哪怕是真气已能外放的先天武者,真气贯注到这样的长绳,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无恕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待李秋兰灵气枯竭法力不继之时再进攻。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李秋兰一点疲惫的迹象都没有。
无恕没时间等下去,必须想办法改变局面。武功肯定是不如她了,只有与其斗法。
无恕翻翻眼皮,见李秋兰正看着张秋生挖地而好笑。无恕左手立即掐诀。像他这样元婴高人,施法已无需念咒,心中一闪念便行。
无恕左手做兰花状,大拇指掐住中指,脑袋里咒语刚刚闪出来,左手就被抽了一鞭。李秋兰的跳绳顶端是一个结,本意是防止跳绳在打斗中散了。但这个结抽在无恕掐诀的大拇指上,疼得他整条胳膊都抽筋。
李秋兰是吸收然然姐的教训,绝不能让对手将法术施将出来。至于无恕的法术施将出来能不能伤害自己,这个不管,就是不能让他施法。
无恕不管疼痛,趁跳绳尚未缩回举剑削去。如同上次一样,跳绳前五分之一突然变软。飞剑一下削空,无恕赶紧撤剑回防。可惜迟了,跳绳往上一弹,绕过飞剑“啪”的一下,在无恕左腮帮抽了一下。
无恕又一次张嘴,又一次的两颗后槽牙和着鲜血被吐出来。无恕忍无可忍,飞剑出手。
那边孙不武突然大叫:“老张,你挖轻点!别把那铲子弄坏了!”
张秋生没理睬孙不武,他一边唱歌一边挖地,忙得不亦乐乎,没功夫理睬周边的事。
李满屯却问道:“怎么,看上这方便铲了?你不是有铜尺了么?”
铜尺没这个方便铲霸气,孙不武说:“这个方便铲归我了!待会将这铜尺还给枟前辈去。”
孙不武自说自话,完全不顾木村的感受,好像木村手上的方便铲已经是他的了。
见张秋生没理睬,还是一下一下地挖得欢实,孙不武又赶紧大叫:“轻点,要爱惜东西!”
无恕抛出飞剑,立即手掐剑诀。他这个飞剑有个明堂,可以一分为三。有几次凶险的搏斗,无恕都是在紧要关头采取这一招,然后反败为胜干掉对手。他敢与敬乙叫板,原因也在这里。
但是今天无恕算是倒霉,遇上了扮猪吃老虎的在世之仙。李秋兰虽然缺少打斗经验,但凭本能及早就预设好的方案,跳绳一抖,前端就形成一个直径约一尺的圆圈。速度太快,眨眼不到间飞剑就进了绳圈。
无恕大惊,慌忙改变剑诀令其冲出绳圈。无恕悲哀地发现,绳圈里有一股强大的压力与粘稠力,飞剑在里面非常呆滞,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这一切都是一刹那间形成,无恕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绳圈就套住剑柄。李秋兰一抖跳绳,飞剑掉过头向无恕杀来。
无恕咬牙跺脚,拼尽全部法力指挥飞剑再次掉头杀向李秋兰。
李秋兰大喊一声:“大家让开!”然后轻轻一抖跳绳,飞剑立即偏离飞行方向。李秋兰将跳绳缩短到约三丈左右,在头顶上挥舞一圈,然后带着惯性朝无恕的大腿劈去。
无恕的剑诀无法克服惯性,只能往起跳以避过飞剑。李秋兰继续挥舞着跳绳,顶端的飞剑一圈一圈地削向无恕大腿,无恕一次次地往起跳,像是小学生的跳绳运动。
八合湖一带的修真者全来了,元婴高人的打斗可是难得一见。潜水俱乐部前面的大空场被围得水泄不通。
修真者们不管修为高低,全被这种新奇的打斗惊呆了,又全被逗乐了。有人在说怪话:“无恕前辈,你干嘛呢,学小孩跳绳?”也有人在帮着数数:“十五、十六、十七——八十一、八十二————”
还有人出坏招:“哎,秋兰姑娘,你抬高一点点,劈他腰部。广大群众想看看他能跳多高。”
无恕抽空恶狠狠的盯了这人一眼。他要记住此人的长相,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
张秋生还是在挖地。还是没节奏没重点没技巧的挖地。明明是老农一般的挖地,可木村就是躲不过,只能举着方便铲护住头部。翻滚没用,木村也不翻滚了,就这么躺地上任张秋生挖。
要说没一点技巧吧,也不对。张秋生专门挖靠近左手的部位,每一次挖下去的力道的大部分都让木村的左臂承担。这叫集中力量攻其一点,而不计其余。
木村渐渐抵不住了,左臂已麻木无力。必须运用灵气修复左臂麻痹的肌肉,否则将抓不住方便铲。
木村躺在地上仰面朝天,用尽全力抵挡钉钯。灵气却一点不敢乱用。他的灵气全部集中在腹部,以保护丹田。张秋生直到现在都是在挖方便铲。可谁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在丹田上挖一下呢?
现在不行了,无论怎样也要分点灵气到左臂上去,否则再也坚持不住。
对于金丹期的修真者,搬运点灵气到身体各处只是一眨眼的事。但就这一眨眼差点要了木村的老命。他刚一动念,张秋生就一钉钯挖向小腹。吓得木村立即运气,试图护住丹田。
张秋生突然又不挖了,腾出一只手,弯腰抓住方便铲。木村的左臂本就没了劲力,刚才的一惊更是握不住方便铲。
张秋生一手抓起方便铲,另一手持钉钯挖向木村右臂。木村无奈只得放手,即使拼了右臂也保不住方便铲,干嘛不放手呢?
木村放开方便铲就接连几个翻滚。翻滚中,趁着背对张秋生,又从口中取出一三寸来长的小棍,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掐了一个诀小棍变成一根齐眉的紫金龙头拐杖。
木村的这一套动作完成得非常漂亮。虽然丢了一个方便铲,但终于站了起来,再也不被动挨打。
孙不武接过方便铲,喜滋滋地跑到枟自乐身边:“枟前辈,铜尺还你。对不起哈,谢谢哈!”
无恕还在跳绳玩,观众们已经帮他数到三百多了。吴烟突然大喊:“秋兰,这柄飞剑给我吧。我现在的这柄也还给伊前辈了。”
吴烟先付钱后收货,立即将飞剑还给了伊鹏矢。两个金丹高人相对而笑,又无语凝咽泪流满面。自己多年的法宝终于回来了。回来得这样突然,这样莫明其妙。
第七百四十三章 打扫战场
跳绳牵着飞剑再次削向无恕大腿。无恕再次跳起,已经跳了几百遍非常熟练。
飞剑到了吴烟旁边,突然掉下来,跳绳继续飞过一圈抽向无恕大腿。吴烟立马拣起飞剑,屏蔽、收进戒指。
无恕发现抽来的跳绳上没飞剑已经迟了,但还得往起跳,被跳绳抽到也不是好玩的。
有徒弟向师傅请教:“师傅,这人不能跳高一点么?这样子像小学生跳绳,有点不合高人身份。”
师傅谆谆教导:“跳高一点,跳得再高还不要往下落?关键是他飞剑被夺,飞不走。”
旁边有人说,即使飞剑在手也不行。上次那个伊前辈,飞剑都扔上天了,还是被张秋生抓下来。张秋生抓得,那李秋兰就更抓得了。
木村这次采用的是先发制人,紫金龙头拐杖刚刚拿出来就扑向张秋生当头一杖。张秋生向侧面滑开一步,堪堪避开龙头拐杖就一钉钯朝木村头顶挖去。
木材惊慌地发现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钉钯似乎封住了他的任何退路。而且钉钯速度太快,容不得他多加思考本能地举拐杖抵挡。
情况又恢复到原点。如同刚才使方便铲一样,现在换做拐杖。张秋生还是唱歌:“春天里那么嗬嘿,大生产那么嗬嘿,边区的人民西哩哩地嚓啦啦地嗦啰啰地呔——”,钉钯还是没头没脑没轻没重没节奏没规律地挖。木村还是将拐杖举过头顶,一下一下地抵挡。
这打的是个什么架嘛?各位道友,你们见过这样打架的么?木村默默地喊冤,默默地哭诉。
无恕还在认真地跳绳。他也有无数的冤要喊,有无数地委屈要找人诉说。
屈无病突然大喊:“秋兰姑娘!你停一下,让无恕前辈再取一件兵器。否则不公平。”
李秋兰从谏如流,立即停止抽打动作,跳绳如同长蛇趴在地上,等待无恕取兵器。
屈无病的意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无恕真要再拿兵器出来,九成九还是要被李秋兰夺去。照目前的情况看,学生们只要得到新兵器,以前抢去的就还给原主。
屈无病被抢走两柄飞剑,一柄在孙妙因手上,一柄在李秀英手上。如果无恕再输一兵器,那么学生就可以还屈无病一件。
无恕不是傻子。打到这会还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他也活不到今天。无恕双臂垂直,一动不动,就这样站着。他在等待转机。任何事情都有转机,只是不知转机是好是坏,不知转机来自事情发展过程中的哪个阶段。
正挖地挖得嗨皮的张秋生突然朝几个损友叫道:“好好的一个人肉沙包,你们不用,要等到何时?”
嗯,人肉沙包?李满屯几个东张西望,哪儿有人肉沙包了?
张秋生一手持钉钯挖向木村,一手突然脱鞋扔向无恕。运动鞋打在无恕后脖子上,虽然没什么力道,却将他吓一大跳。还没回过神来,李满屯已一个虎扑将无恕抱住。
紧接着孙不武一个鱼跃抱住无恕的双腿用力一拖,三个人一起摔倒。华寒舟与韩冠阳分从两边,一人抱住一条胳膊。
无恕一边挣扎,一边大骂:“卑鄙无耻的小人,背后偷袭!”
这个,不能算卑鄙无耻吧?观众们一致认为,无恕是元婴期,几个学生是筑基期。筑基期进攻元婴期,不存在什么偷袭不偷袭,也就不存在什么无耻不无耻,相反倒是让人大为佩服。
无恕毕竟是元婴期,不是凭勇敢就能对付的。也不是进入了金丹期就可以随便越级与高阶级的人打架。无恕一拳正中李满屯胸口,后者口吐鲜血向后栽倒。
宋念仁补向前,还没挨着无恕身子就被一掌打得像断线的风筝跌在老远的尘埃中。
孙不武脸上被蹬了一脚,鼻梁骨断裂,血水和着泪水糊得满头满脸。
华寒舟与韩冠阳一人抱着一只胳膊。无恕奋起神力将两人重重地撞在一起,两个脑袋相碰发出轰隆一声大响。
旁观群众看得那叫一个纠心啊。低阶级挑战高阶级,果然是鸡蛋碰石头啊。这些学生是糊涂胆大哟!
可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李秋兰站在一旁,看都没看同学们的惨像,而是背对着打斗场与吴烟等女生说悄悄话。
其实像这样的打斗,对于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并不算惨烈。他们每星期的训练,自己人打自己人比这还要惨。受伤,甚至是死,对他们是家常便饭。
李满屯给自己打了一张愈伤符,坐地调息了一会,立即爬起来又向无恕扑过去。其他同学也一样,都是自己给自己打愈伤符,都是稍微调息一下就前赴后继地冲上去。
凶狠,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让围观群众佩服,让无恕感到惊慌。元婴期的人大多是从险恶残酷的环境中冲出来的,谁没过九死一生的经历?无恕虽惊慌却并不乱,展开拳脚与几个学生斗到一处。
学生们被打倒了,只要不死,连血都不擦又扑上去。五个人一致大呼:“打得好,痛快!”
无恕与木村来之前也考虑了一下,对各种可能遇见的情况都预设了应急方案。就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学生们这样不怕死。
为了止住学生的前赴后继,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们打死!真正叫做打死一个少一个,看你们怎样爬起来再战!
无恕双掌贯注灵力,掌缘如同刀一样锋利。他要将这些学生一个个的劈成两截,愈伤符无法将他们修复。
正与同学说话的李秋兰立即回转身子,密切注视着无恕。张秋生也放出两股真气虚虚地搭在无恕的手腕上。
宋念仁冲上来,举拳捣向无恕胸口。无恕举掌砍向宋念仁脖子。掌缘闪着白色的亮光,这一掌只要砍中,宋念仁的人头立马落地。
“啊——”全场发出惊呼。同学们大叫:“阿仁快退!”李秋兰长绳出击,拦截无恕;张秋生飘然扑向无恕。这一切都是同时,与此同时无恕突然“呃”了声,高举的手掌便砍不下去。
张秋生“辟里啪啦”抽了无恕二十下耳光,又飘然回到木村旁边,大叫一声:“我草尼玛!”,漫天的钯影罩向木村。
华寒舟离无恕最近,张秋生抽完耳光,他跟着就上去,也是脱鞋子抽耳光。六下,这是他至今最快最流畅的打法。
其他同学也跟上来抽耳光,以发泄心中的愤恨,这个杂碎竟然要杀人。
无恕想还击,他也确实还击了。可惜不断的打嗝,使他的反击绵软无力。嗝打得急而重,灵力根本提不起来,似乎每一个嗝都从丹田发出,再经过气海,再由膻中到头顶百汇,只打得头昏脑胀,全身无力。
再说木村根本无法接下张秋生那含着愤怒的一击。眼前似乎到处都是钉钯,不知如何避让,不知如何抵挡。只能像前次一样向后倒。
与前次稍有不同的是,在倒地的那一刹那,木村的眼角看到了莫千行。
“老莫啊,莫组长!这些学生你要管,”木村躺地上,举着拐杖一边抵挡一边大声叫喊:“太无法无天了,太不尊老爱幼了。太,太太太——”木村太了半天,没太出个所以然。
但是张秋生不放过木村,一钉钯挖下去问一句:“你太啊,你太啊。我草尼玛!小小的一个荒年芝麻,竟然跑我面前充六指,竟然要花疯秘招。你这是公然违反一号文件,公然藐视特勤组!”
张秋生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周围立即一片哗然。八合湖的这些修真人只是来看热闹,却并不知道为什么打架。
原来狗日的是要花疯秘招。草,他俩要这个干嘛?不就是为了对付我们么!数千的修真者义愤填膺,有不少人开始高声叫喊:“打,打死这两个狗日的!”
修真人一般不说粗话,此时大概是气极了。这两个人叫做处心积虑,叫做以大多数修真人为敌。另外,木村平时就仗着特勤组的势,在一般修真者面前盛气凌人。广大修真群众早就对他恨之入骨。
莫千行皱皱眉头,问旁边的李秋兰:“张秋生说的是真吗?”
其实李秋兰也不知道为何打架,她从家里被叫来的。来了后也没说二话直接开打,但她还是点点头。秋生说的话,不管真假她都点头。
莫千行气得脸都青了,又问:“荒年的芝麻是怎么回事?”待听到李秋兰说,木村的金丹只有芝麻大小,还是瘪不啦叽的那种。莫千行手背后面,掉头就进了潜水俱乐部。
奶奶的,平时不知你有多大多粗,时不时地在特勤组充老资格。我与政委可怜总是巴结着你,哄着你,拿你当人上人。奶奶的,原来金丹只有芝麻大小,还是瘪的。
公然违抗组织文件,完全不拿特勤组放眼里,这样的人就必须严惩!打,打死了好。
几个人抽了无恕耳光后,李满屯一个抱摔将其砸倒。孙不武与宋念仁一人按住一只脚,华寒舟与韩冠阳一人抓住一只胳膊。
李满屯膝盖抵着无恕的腰椎,先是一下将其的西服撕开。无恕大叫:“干,呃,干,呃,干干,呃——”
听无恕说话受罪,李满屯主动回答:“干什么?按惯例,我们要将你衣服扒了,将身上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予以没收。这是我军的优良传统,叫做打扫战场。”
第七百四十四章 再试花疯
无恕被扒得只剩下一件大裤衩。缴获的战利品有,一件金丝甲、一个乾坤袋。
金丝甲是贴身穿的,可以防御真气或牛毛细针的攻击。乾坤袋只有拇指大小。里面有两根百年人参,三颗晶石。一颗晶石只有黄豆大小,另一颗大约玻璃球般大。最令人眼红的是一颗鸭蛋大的晶石。
这颗鸭蛋大的晶石人们都认识,就是上半年在这儿拍卖的五颗晶石之一。无恕也确实是上次拍卖的得主之一,这家伙太有钱。
几个学生将李秋兰丢在地上的跳绳割了一段将无恕五花大绑起来。又割了一段绳子将他双脚也捆起来。
搁在平时,这样的普通绳子怎能捆得住无恕?可是今天不行,他聚不起来气,真气、灵气一样都聚不起来。好不容易聚一点,一个嗝就将其打散。
木村的左臂又酸麻到无力。张秋生弯腰抓起龙头拐杖,不太费力地一送一扯一扭拐杖就到了他手中。
木村没有储物法宝。兵器养在丹田,其它杂物就放怀里。他怀里也没什么杂物,就是一大包碧宵丹,稍微数了下大约一百二十来颗。
张秋生大声宣布:“今天所有的战利品将在下周日拍卖。由出价高者得之。”
周围立即爆发出喧闹声。所有的声音都是赞美。别的不说,那鸭蛋大的晶石与碧宵丹可是让修真人眼红流口水的好东西。大晶石就不说了,碧宵丹是金丹期修真者梦寐以求的东西。由于灵气与天材地宝的稀缺,有些人自求得金丹后见都没见过碧宵丹。
学生们对那颗鸭蛋大的晶石无所谓,这本来就是他们卖出去的。可是碧宵丹却让他们大流口水,大大地眼红。但他们没说话,主要是没那个脸。
学生们本来是有碧宵丹的,而且每个人拥有的数量都比现在的多,品质上要比现在的好很多。可是全部的碧宵丹都被家里没收了,所以他们没脸说不卖。
但是吴烟还是说话了:“那个拐杖不能卖!为什么,这还用问吗?吴痕到现在还没兵器吔!”
几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吴没兵器?好像是没有哈,他的法宝是九曜神灯。神灯被三爷爷要了来,转手就交给张秋生保管。张秋生哪会管这闲事,转背就交给了吴痕。
九曜神灯不能说不是兵器,但凭吴痕的修为目前还无法使用。是得给老吴找一样兵器,张秋生又问道:“老吴那样的大帅哥,用拐杖做兵器不太合适吧?老头、老太太才用拐杖做兵器。”
不合适总比没兵器要好,吴烟说:“总不能你们拿兵器作战,而他却空手。”说完这句话吴烟就后悔。张秋生也没兵器。如果这家伙拿这话来抵我,还真没话回他。
还好,还好,张秋生向来是大而划之。听了吴烟的话,就连忙向观众们说:“各位父老乡亲,各位老少爷们,我们老大混到现在还没件兵器。所以呢,这个拐杖就不卖了。自产自销,留着自己用了。”
张秋生的话刚落音,吴烟又指着林肯车说:“那辆车也不能卖!为么?刘姐的车应当换一换了!”
好吧,这个无所谓。张秋生包括一众修真人都无所谓,不卖就不卖吧。
张秋生最后认真地,严肃地,郑重地宣布:“大家都知道,我与李满屯加起来有一怪招,能够让人得花疯。为此特勤组还专门下了文件,禁止传播、扩散这怪招,也不准轻易使用。
其实这一怪招是偶然所得,到现在我们都不明白其所以然。武术加法术,难道真的可以起化学反应?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匪夷所思。所以本着科学精神,必须要反复试验。要定量,定性,定型,要以能够出现同一结果为标准。所以呢————”
“不要——,不要——!”张秋生话没说完,无恕与木村同时大叫。毫无疑问,张秋生是要拿他们做试验。着急了,真的着急了,如果试验成功,他俩以后就别做人了。花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要多**有多**。精神病也就罢了,花疯是最让人瞧不起的一种。
张秋生弯腰对木村说:“不要,你们到麒林来,不就是要这个么?现在我给你了!老李,准备好了么?”
李满屯一脚踩在木村腰椎上,兴奋地应道:“早就准备好了!”他的修为比木村高,木村被踩得一动不能动。何况孙不武还踩着木村的脚踝?
张秋生高叫:“现在开始倒计时,三、二、一,开始!”说着就将手对着木村比划了两下,然后掉头就跑。
李满屯同时右手朝木村一晃,然后也是掉头就跑。众修真人不知怎么回事,但见以张秋生为首的学生们都跑,大家也跟着瞎跑。
紧接着,逃跑的人们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吼:“喵呜哇————”,像千万只野猫在春天的夜晚叫嚎,让人牙齿发酸,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刹时间,刚才还热闹轰天的空地上已变得冷冷清清,唯一剩下的就是无恕在那扑腾。是的,无恕在扑腾。他上身被五花大绑,下身被捆住双脚,不断地打嗝,没法跑,只能扑腾。
再不多一会,就传出无恕的惨叫声:“不要哇——,不要!木村,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啊——,啊——”
众修真者跑远远的,估计木村追不上来才停步。听着无恕的惨叫,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个花疯可了不得,要是被木村抓住,一生的名节就要毁于一旦。世道确实是变了,保守贞操以前都是女人的事,现在变得男人也跑不了。
不管修真群众如何议论,不管无恕怎样惨叫,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几个大佬找到莫千行。莫千行也没办法,只有找张秋生。
张秋生等几个男生躲在一个避风处抽烟。一人手里夹支烟,还捧着一杯咖啡。
莫千行与张秋生好言好语地商量:“那个,张秋生啊,你能不能将那花疯给收了?试验成功就行了,老这样下去影响不好。那个啥,有伤风化。”
是啊,是有伤风化。张秋生说:“我也想收,可是没法收啊。已经说过,这可能是化学反应。就是说,它们已经生成另外的法术。就像铁与氧气反应变成锈一样,这是另外一个物质了。现在要想还原,我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那,那,那姜炳南是如何好了的?莫千行想问问张秋生。但随后一想,姜炳南花疯后张秋生好像就回了学校,晚上与夜里都是在医院。就是说,张秋生没管姜炳南的死活。这个符合他大大咧咧,顾头不顾屁股的性格。
莫千行再仔细回想。根据精神病医院的病例,姜炳南是夜里十一点到十二点间停止闹腾,然后就是睡觉。一直睡了三天三夜,花疯不治自愈。因为影响太坏,姜炳南已被解除一切职务,责令提前病退。
那就是说,这个花疯的持续时间是十二小时左右。那么,就随他去了吧。木村这是罪有应得。
莫千行与几个大佬商量了一下,得出两项决定:一,立即制止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二,借此试验一下如何解除这种花疯。方法很简单,收了李满屯的乱神符与大力符。元婴期大佬收一个筑基小子的符,轻轻松松不在话下。
无冲,云逸、敬乙三个元婴高人,驾着飞剑,悬浮在离地三尺的高度。元婴大佬们也摸不清木村此时的深浅,万一他兽性大发,大佬们好及时逃跑。生命事小,失节事大,可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先由无冲朝木村挥了一下手,毫无反应。木村依然在没羞没臊地蹂躝无恕。
再由云逸朝木村挥了一下手,情况与刚才一样,无恕依然在拼命地叫喊。
敬乙懒得再试了。三个大佬相互对望了一眼,又相互点头。他们承认,恐怕真是化学反应。几种武术与法术掺和在一起,乱七八糟一顿搅和产生了新法术。这种情况虽然亘古未有,但事实胜于雄辩,眼目下就是活生生的案例。
无冲手一招,被割了两截后扔在地上的跳绳到了他手中。将跳绳分成三段,一个大佬拿一段,然后同时抛出去。
无冲套住了木村的脖子,另两个一人套中一只脚。三人一齐用力,将木村甩到潜水俱乐部墙上撞了一下,再套起,再撞,再套起,再撞。直到木村被撞得七荤八素,三个大佬一起上前将其捆得结结实实。
敬乙满怀同情地看了看无恕。虽然一向鄙视这家伙的为人,但这次真的太惨了,简直是身败名裂。敬乙摇了摇头,随手解了无恕的五花大绑。
无恕得到解脱,一时顾不得许多,抓起旁边的一条裤子穿上就跑,不管东南西北,也不管是什么路。
我靠,他这是往城区跑。这样高的修为,又是处于如此疯狂的状态,进了城会发生什么?简直不可想象!
敬乙等三个大佬赶紧去追。刚刚跑了没几步,背后一声:“喵呜哇——”木村已挣断绳索,咬着他们屁股后面追过来。
三个大佬大吃一惊。处于花疯状态的木村,一对一的他们不一定打得过。另外,也不能放无恕进城。
第七百四十五章 屁滚尿流
正在大佬们顾此失彼一筹莫展之际,前面通往城区的大路上出现一道七色的彩虹。无比的灿烂,无比的瑰丽,光彩夺目惊心动魄。彩虹的两旁威风凛凛站着六丁六甲神。正中是飞天仙女,脚踏彩虹,满怀同情而又慈悲地俯视着众生。
别人看来非常美丽的场景,无恕却感到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那如山的压力,似乎要使他灵魂脱窍,丹田中的元婴在瑟瑟发抖。自从修成元婴,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恐惧,无恕吓得掉头就跑。
木村现在是花疯加失心疯,不知恐惧,不知害怕,不知死活,他依然是哇哇叫地追逐着那三个大佬。
无冲与云逸瞅个空子抛出飞剑,跳上去,悬在半空算是脱离危险。敬乙却没这么好了,木村紧跟他撵,使他一直扔不出飞剑。正在敬乙横下一条心,准备将木村杀了时。张秋生的如意神爪一下抓住木村的脚踝,再用力一拖,木村一下栽倒。
木村还准备往起爬,张秋生又是一扯,木村又一次趴倒。得了失心疯的人与众不同,他就不知道换一种方式,还是像刚才一样四脚着地往起爬。刚刚爬起,张秋生又是一扯,木村与刚才原模原样的趴倒。
也不知是对张秋生们格外有信心,还是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八合湖的修真人再次围过来,看着木村爬起来,跌倒,再爬起来,再跌倒。
敬乙等三个大佬不管木村,相邀着李秋兰一起去追无恕。绝不能让他进城,绝不能让他去人烟稠密的地方。
几个男生见张秋生玩的快活,就大大地不服了,李满屯叫道:“你给他一个屁炸流星拳不就得了么,这样颠三倒四的真心不好玩。”主要是他没得玩。如果是他在玩,那就很有意思了。
张秋生以他一向不靠谱的作风,说:“老李啊,李满屯同学,要牢记我军的优良传统,八路军优待俘虏忘了吗?再说了,他现在这么可怜,你怎么能忍心,啊,旧伤未平,是吧,又给他添新伤呢?人吧,要善良。尤其是修真人,连小动物都不能伤害,何况人乎?”
尼玛,这家伙话痨又犯了,得赶紧打断他。孙不武急忙说:“你既然这么善良,那干么要将他弄成花疯?”这个话题不好,引起张秋生更大的话痨。
是他自己要的好不好?人家千里迢迢跑来,目的就是要花疯,我能不给?老孙啦,我们要从群众中来,再回到群众中去。要时刻心系群众,急群众之所急,想群众之所想,要尽可能地满足群众的要求。
尼玛,这小子在背大报社论。得另外想招打断他,华寒舟说:“那你刚才为么给那个,那个无恕一屁炸流星拳呢?做事要公平,不能轻一个薄一个。”
唉,与你们这些人说话真心累。我给无恕屁炸流星拳时还在战斗,知道么,战斗!现在呢,这个木村已成了俘虏。俘虏嘛,那就要优待,否则就违反了党的政策。
与这小子就说不出来道理。李满屯与孙不武、华寒舟、韩冠阳凑一起商量,找个什么办法整张秋生一下。
李满屯做战前动员:“我们大家集思广议,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我们——”话没说完,就听华寒舟与韩冠阳大叫:“不好,快跑!”
原来张秋生将木村调整到面对这四个人,然后将他放了。李、孙二人是背对着张秋生,没看见木村像猫见了腥一样扑过来。
听到华、韩二人的叫喊,李、孙二人头都不回地就跑,可是迟了。木村已经扒到李满屯肩头。
李满屯现在的修为比木村高,但架不住木村身上有大力符加乱神符啊。而且这两种法术其实是张秋生的。张秋生的法术已经不叫法术,正确地说,应当叫仙术。虽然给得少,那也是仙术。李满屯只感觉肩头的魔爪力大招猛,毫无反抗之力。
李满屯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关键时刻还是孙不武讲义气。孙不武是与李满屯并排站在侧面,一见大事不好,立即对准木村左边太阳穴就是一拳。
孙不武现在的一拳是何等的力道?可是木村只感觉痛,却没有倒。木村一声愤怒的大吼,一把抓住孙不武的头发,另一只手跟上来掐住他脖子。
好在花疯的目的不是要人命,木村掐着孙不武的脖子,用力一脚再一摔两人一起倒地。然后木村就往孙不武身上爬。
孙不武吓得大叫:“救命啊——”
李满屯赶紧从背后锁住木村胳膊,匆忙中没有锁紧。木村一个肘撞,正中李满屯肋骨。李满屯疼得满地打滚,虚汗直冒。就这样事情还没完,木村一个转身向李满屯扑来。
李满屯吓得魂飞魄散,不顾肋下的疼痛一连打了十几个滚,真正叫做有多远滚多远。
木村跟在李满屯后面追,韩冠阳趁机从后面拦腰将其抱住。木村双手向后抱住韩冠阳的脑袋,想来一个过背摔。韩冠阳拼命地抱住木村不放,脑袋也死死地抵住其脖子,嘴里大叫:“快来,大家快来,一起上!”
华寒舟正面冲上来,对准木村脸上就是一拳,打得木村“嗷嗷”乱叫。孙不武几个翻滚来到木村脚下,抱住其一条腿再也不放松。李满屯立即回翻,也是抱住木村一条腿,用力一扯。大家全都一起栽倒。
韩冠阳立即用膝盖顶住木村腰椎,一手抓住其头发。孙不武与李满屯一人抱住一条腿,打死不放松。华寒舟左手抓着木村右腕,右手抓着其中指反关节。
这么长的混乱期间一直不见的张秋生这时出现了。左手拿着一圈细钢丝,右手拿着一只钢丝钳。他刚才就是去潜水俱乐部里面找这些材料去了。
大家齐心合力,将木村的胳膊倒背起来,再用细钢丝将木村十根手指两两相对像扳金工那样扎紧。十根脚趾也照此办理。
再说李秋兰与那三个大佬跟着无恕,防止他伤害无辜。跟着,跟着,李秋兰突然问道:“各位前辈——”
李秋兰话没说完,无冲就制止她说:“秋兰姑娘,千万别叫我们前辈。你的辈份比我们都高,这样要折煞我们。”
别,别,别,我们将辈份丢一边,最好是按年龄来。李秋兰说:“以你们的年龄,我叫一声前辈一点不为过。我想问一下,你们认识这人的家吗?”
认识,敬乙说:“我认识他家。不是因为我与他熟,也不是上他家做过客。而是他的家原来是我一个熟人的洞府,后来被他占了。”
敬乙的这个熟人渡劫失败,这个洞府就留给了弟子。这是一个很小的门派,师傅死了,只剩下七个弟子。修为最高的掌门大弟子也不过是金丹期,其他六人仅仅是筑基期。
这个洞府在怒江之畔,地点很是隐秘。哪知却被无恕看上了,一直就守在附近伺机谋夺。
有一年那一带发生瘟疫,这个门派的掌门带着弟子下山去救人。却被无恕各个击破全给杀了,然后这洞府就成了他家。
李秋兰擦了擦眼泪,说:“这么说来,这个无恕就是个人渣!”说着取出铜镜朝无恕一挥,前面的无恕就不见了。李秋兰对三位前辈说:“跟在他后面,还不知要走到何时,我还要上学。我们飞到他家吧,这样要快点。”
三个前辈高人诧异地望着李秋兰。一是她的铜镜竟然可以将人收进去,这得有多厉害?尤其是无冲,那天被李秋兰拘进铜镜遭天劫。他还以为拘的仅仅是元神,现在才明白,是连肉身一起被拘。
二是秋兰姑娘听别人的事而落泪。这姑娘心地太纯。难道从小在西方修道院长大的孩子都会这样?
然而,让三个前辈高人更诧异的事来了。李秋兰飞行竟然不用法宝,就这样凌空飞行。这让三个踏着飞剑的高人感到汗颜。幸好敬乙有一法宝,取出来祭出,随着咒语变成一朵白云。有白云遮掩,他们不用隐身。这样多少露了点本事,也算免去了一点尴尬。
三个修真大佬同时喟然长叹,修真界的两个规则让一些奸猾之辈钻了空子。一是弱肉强食,二是不多管闲事。因此任何恶行,只要得逞就会获得修真界的默认。
敬乙说他不是不想惩戒无恕,只是没有十足的理由。被灭的小门派只是熟人,不是他的朋友,也没任何瓜葛。当然这个不是问题,随便找个其它理由就行。但是,一直找不到无恕这个人。
刚开始时,什么甲午战争、八国联军,清廷倒台,军阀混战,抗日战争等等,各修真门派按规矩关门避乱。这样一直到改革开放,敬乙就开始找无恕。
可这时的无恕已经出了洞府。云游四方?不,他是趁着改革开放的大潮做买卖。做什么买卖?他成立了一个公司。这个公司就他一个人,真正的皮包公司。他满世界地寻找珠宝玉石,做的是珠宝买卖。
但其实,他肯定是在寻找矿髓与晶石。所谓珠宝玉石只是顺带罢了。找没找着矿髓与晶石?从他到现在还用乾坤袋来看,没找着。矿髓与晶石不是那么好找的。
无冲说,不是有那颗鸭蛋大的晶石吗,还有一些小的晶石。可能是他喜欢用乾坤袋。
敬乙摇头,鸭蛋大的晶石是上半年拍卖所得。你舍得用这样稀世晶石去炼储物法宝?到现在这颗晶石还在他乾坤袋里,说明他自那次拍卖会以来还没回去过。
第七百四十六章 舞蹈-火娃
敬乙又说,无恕虽然没找着矿髓与晶石,却发了大财。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但凭他元婴期的神识,总比普通人看得要准。并且他能去普通人去不了的地方,也就能找着普通人找不到的好东西。
这个李秋兰相信。秋生就是这样找着许多好珠宝玉石。有些表面看起来非常好的毛料,里面却是烂石头。有些表面看起来一点不起眼的石头,里面却是极品玉石。
无冲与云逸也赞成这种说法,无冲说:“木村的那些碧宵丹,恐怕也是刚刚得到。否则早已躲在哪儿修炼了。他的金丹真的太勉强,亏得他好意思跑特勤组充六指。”
将无恕送回他的洞府后,那三个大佬各回山门有事,李秋兰一人回麒林。路过潜水俱乐部时已经深夜。木村被细钢丝绑着躺在大楼外,嘴里依然在嗷嗷叫。修真者们看了一天的热闹,现在已失去了好奇心,大家都去打坐休息,没人理睬木村。
李秋兰悄悄收了骚气,以及秋生的大力与乱神诀,悄悄地离开了潜水俱乐部。李秋兰的装鬼瓶是冥王亲自所炼,对三个鬼可收可放,包括三个鬼的本尊与各种气。张秋生的玉瓶是自己所炼,只能装气不能装本尊,还只能放不能收。
上次姜炳南是关在精神病院。李秋兰一人怕,还是将妈妈拉了一道去的。这次不太怕,因为大楼里全是修真人。
有朋友说,李秋兰都仙人了吔,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怕的?这话得看怎么说。要是其它东西,李秋兰肯定不怕。但一个女孩子,单独一人去见花疯,你说该不该怕?
这次拍卖效果非常好。那颗鸭蛋大的晶石,上次很有几个人失之交臂,这次势在必得,竞拍得非常厉害,最后居然以一千八百万成交。这其中起码有五百万是意气之争了。
一百多颗碧宵丹,以每颗三万成交。有朋友就说了,老舒,你就瞎扯吧。上次张秋生拿灵气丹出来,李满屯他们估价是一颗十万,这个碧宵丹难道只值三万?
碧宵丹真的不能与灵气丹比。碧宵丹只是助金丹期修炼的一种丹。元婴期嫌它功效太小,筑基期以下吸收不了。而灵气丹不同,无属性灵气丹就更不同。
首先无属性灵气丹可以与任何药材配伍炼制任何丹;其次无属性灵气丹无需炼制,直接就可以服用;再次无属性灵气丹什么人都可以服用,下到普通人上到元婴期的人都可以服用,都可以受益。无属性灵气丹,在修真界许多人只是听闻见都没见过。
另外,金丝甲银丝甲,几颗小晶石,百年人参等等杂七杂八都卖出了好价钱。
特勤组麒林分队十六个人,每人分了一百万。等等,麒林分队连宋念仁与邓二丫才十三个人,现在怎么变成十六人,难道是新生中哪三个倒霉鬼被莫千行拉进来了?
不是,莫千行没拉新生。新生中的修真青年都有门派家族做后盾,莫千行想拉也拉不动。
赵如风、荆长庚与李小曼自从成功筑基后就坚决要加入特勤组。莫千行大喜过望,哪有不收之理?
比莫千行更高兴的是特勤组的政委。赵如风与荆长庚都是党员,这在特勤组成员中非常难能可贵。政委考虑着,是不是在麒林分队中再发展几个党员,好成立一个支部。
赵如风等三人的事待会再说。
几个学生商量了一下,决定赞助特勤组与市军区各一百万,剩下的钱做分队的公共积累。捞钱可以,但千万不能独吞,这是千古至理。
果然,莫千行与夏司令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尤其是莫千行大为感慨,特勤组成员从来都是吃经费,哪有主动缴钱的?一年来麒林这儿真给了特勤组不少钱。帮着搞个情报,一下子就给了三十万。帮着收债,前前后后也得了七八十万。到目前为止,麒林分队还一分钱经费都没用过。
张秋生从美国回来就一直没什么进项,正穷得泛酸水。这下得了一百万非常高兴,决定请弟兄们磋一餐。虽然这钱揣一夜,明天就要交给李秋兰。
五个人来到“秀水渔港”大酒楼。就在大厅里找张桌子坐下。自己的钱吃喝,又不是搞**,没必要躲躲藏藏去包间。
大家都是一样的分钱,没道理让张秋生一人请客。五个人一致决定,从今天起每星期一次轮流请客。
李满屯喝了一大口啤酒,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地说:“老张,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那个花疯差点没将我吓死。我老李从小到大,就没有过这样害怕。”
大家都哈哈大笑,那天真的把大家都吓坏了。想不到人得了花疯,那个啥,哈,竟然能变得那样厉害。
几个同学加兄弟正快活地喝酒聊天,来了一个人,老实不客气地拉过椅子就坐。五个水货定睛一看,认识,文化节请来的总导演。姓什么来着?杜,窦,还是什么导。
那个,总导演,你怎么来了?文化节都结束十多天了,您还没回京城?五个水货七嘴八舌地问候。
“我不走,”导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啤酒,吃了一口菜,然后说:“除非你们把那秘密告诉我。”
文化节最后的压轴戏,大型舞蹈《火娃》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特别是最后一场,火娃与火龙的生死决战。张秋生将吴痕的九曜神灯借来,李秋兰调出两种火,一种是暗红色的暗夜之火,一种是蓝白色的星夜之火。
在后台特意开辟出来的一密室里,还烧着一个电炉。李秋兰用太一铜镜将两种火反射到舞台上,将电炉的热气反射到观众席。
这两种火实际上只有十几摄氏度,但舞台效果却是熊熊火焰冲天而起。观众席上,阵阵热浪扑面而来。
哪怕是最没有艺术欣赏眼光的观众也能看出,蓝白色火焰代表的是正义,暗红色的火焰代表的是邪恶。两种火纠缠交织,火娃与火龙战在一起。
老生忽悠新生演。新生中的修真学生忽悠跟班演。担任演员的跟班武功已近顶峰,在台上是真刀真剑地打斗,武术与舞蹈完美的结合。
台上正邪殊死搏斗。台下,二十一中强大的交响乐队忘情的演奏。定音鼓与铜管乐象征着黑暗与邪恶,激越的钢琴声代表着光明与正义。黑暗与光明,邪恶与正义激烈地碰撞。
火焰冲天,热浪滚滚。观众都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热泪盈眶地看着火娃的拼死战斗,默默地为火娃加油。
特别是火娃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时,许多观众都禁不住地流泪。这时青莲出现了。
早已死了百年,现在只是鬼魂的青莲用舞蹈向火娃倾诉着百年的相思,人鬼殊途的爱恋。这时的舞蹈像浓得化不开的蜜,让人感觉是那么的甜。又像是醇厚的酒,让人心醉。
这一段舞蹈的音乐是小提琴,由吴烟演奏。没办法,然然姐不在,李秋兰要操纵火与热,只有吴烟上了。
什么是舞蹈,什么是音乐?在此时已没了区分,舞蹈就是音乐,音乐就是舞蹈,两者已融为了一体。剩下的就是,连昝长治、李会元这些大老爷们都流下了眼泪,这些硬汉已记不起多长时间没流过泪了。
麒林市民享受了一场空前的文化大餐。流传于民间的,有关火神庙的传说有了统一版本。
也还有人弱弱地提出质疑,那个青莲不是十岁就死了么,怎么后来长成个大姑娘?一般来说,鬼魂是以人死的那一刻定格,从此不会再长了。
这种质疑立马遭到各种批判,大致上可以分为四派。歪理派,鄙视派、学院派与神棍派。
歪理派的反驳很简单:“鬼魂不准长,长了就犯法?你死过,你做过鬼,知道这规矩?要不你是阎王,这规矩是你定的?草,就没见过你这种傻-逼!”
鄙视派乜着眼睛看质疑派,然后说:“没那个艺术细胞就好好在家待着,别出来丢人现眼,还白白浪费一个座位。”
学院派则谆谆教导:“知道什么叫浪漫主义么?欣赏浪漫主义作品不能用数理逻辑,用一加一等于二来看。说多了你也不明白,打个简单的比方吧,马克·吐温的《百万英镑》知道吧?我们不说十九世纪的英国,即使是现在通货彭胀成这样,你见过面值一百万的英镑吗?
没有是吧?你听见有人质疑马克·吐温是在胡扯吗?再比方,孙悟空一个筋头翻十万八千里。大家都知道,地球赤道的周长才四万公里,也就是八万里。那剩下的二万八千不是多余么?
总而言之,是吧,言而总之,对吧?欣赏艺术作品要用艺术逻辑,别成天想着一加一等于二。”
而神棍派呢,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也知道,青莲已变成鬼了,是吧?那么鬼是可以改变形态的,也就是说鬼是会变的。你说,从小姑娘变成大姑娘,对于一个修行一百多年的鬼是难事吗?”
嗯,扯远了。我们扯回来。总导演被震撼了。彩排时,这台舞蹈他看过。这个节目从故事到音乐,舞蹈编排,舞美设计,演员素质等各方面,都体现着绝不亚于一类专业演出团体的水平。所以导演将它定为压轴戏。
第七百四十七章 执着的导演
正式出演时,总导演还是被震撼了。主要是那满台的火与热浪。导演当时就往后台跑,他要看个究竟。
在后台门口导演被拦住了,说是台上在表演特技,非常危险。任何人,包括导演与舞台监督都不能进去。
这样的大火确实危险,导演理解这样严格的防范措施。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大清早,导演就跑到二十一中。他一定要搞清楚那火的秘密。
二十一中从老师到学生,似乎都将昨晚那激动人心的表演给忘了。学习的学习,备课的备课,吊嗓子的吊嗓子,练舞的练舞,打武的打武,画画的画画,练琴的练琴。
问到昨晚演出时,舞台上的火是怎样出来的?师生们异口同声,这事你得找张秋生,那小子鬼明堂鬼门道多。
找张秋生。这小子抠了一阵鼻子,挖了一阵耳朵,又一顿猛咳,再接着擤鼻涕。最后没办法才“老实交待”,我吧,有一天,在大街上闲逛。逛着逛着,前面突然出现一只大老虎。
导演扶扶差点掉下来的眼镜,说道:“你就瞎扯吧,大马路上哪来的老虎?连老鼠都不会有!”
怎么会没老鼠啊!我们俩打个赌,不要多,十万,上马路上找老鼠去。找着老鼠,你给我十万。找不着,我给你十万。
导演将棒球帽取下来,擦擦汗,再戴上,说:“我吃饱了撑着,没事与你上街去找老鼠。”
这就对了嘛,张秋生表扬导演:“大街上有没有老虎,这事你得这么看。怎么看呢,得这样看。啊,对吧?”
导演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上课铃响了。张秋生指着旁边的花坛说:“您多坐会,我去上课了。”
明明是找他问有关火的事,怎么扯了半天老虎与老鼠?导演晕糊糊地看着张秋生的背影。张秋生已经在上楼。二楼栏杆上趴着许多学生,都笑嘻嘻地望着导演。
有学生当面出卖张秋生:“导演,与张秋生说话,你得牢牢抓住主题,抓住关键词。千万不能让他牵着你的鼻子走。否则,你就是与他谈上三年加六个月都进不了门。”
对,同学们说得对。这小子滑不溜湫,与他说话是得抓住关键词。但是,可是,导演一连三天都找不着张秋生这个人。明明看见他来上学,明明看着他在教室里听课。但只要下课,这小子就不知跑哪里去了。
导演是个执着的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终于在第四天中午放学时,在教室门口将张秋生堵住。
导演错就错在想与张秋生搞好关系。按常理,想要掏人家的秘密,确实要与这人搞好关系。但是,他遇到的就不是个按常理的人。
导演一见张秋生就说:“走,我请你吃饭。”
有饭不吃是罪过。张秋生不仅自己去,还带着他那一帮兄弟兼同学,如李满屯等人。
刚刚坐下,导演还在点菜,邬超汉就过来了:“哟,秋生来了,你们大家都来了?”
是啊,这位大导演请客呢,张秋生又说:“邬局,你还欠我们一顿火锅。什么时候还了?”
邬超汉赖账:“上次在市政府招待所不请过了么,什么时候又欠了?”上次姜炳南事件,请吃火锅是张秋生自己说的,邬超汉并没有明确答应。主要是张秋生边说边走,话说完他们已经出了门。
没欠,是吧?那我们就将几个大局长炮台差点失守的事,那个,那个,告诉广大人民群众,你看怎么样?
别,你这孩子,别乱来。不就一餐火锅么?你们随时要吃,我随时请。邬超汉算怕了这些学生。
嗯,炮台失守,导演禁不住问道:“炮台,你们麒林有炮台?现在是和平时期吔。”
没没没,没炮台,邬超汉吓得一哆嗦:“没炮台,这孩子就喜欢胡说。”让新闻单位盯上,小事也会变成大事。
对,这孩子确实喜欢胡说。导演深有同感,同时也提醒自己一定要抓紧主题。
抓紧主题?没主题,张秋生惯于东扯西拉:“那个,导演,真不好意思,到现在还不知道您是防微杜渐的杜,还是窦娥的窦,还是大家都发财的都。”
姓都,大家都发财的都。导演觉得这样形容他的姓比较好,一时间心情愉快笑容满面。
张秋生拍马屁,对邬超汉说:“都导可是供职于全国第一大电视台,甚至说世界第一流的电视台都不为过。”
一种职业自豪感在导演的腹腔、胸腔、口腔、鼻腔、脑腔里弥漫,像温暖的水流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熨帖、舒爽与惬意。
张秋生露出**的本相,两眼放光地问:“哎,都导,你们台里是美女如云吧,闭着眼睛随便抓一把都是美女?”
都导心里很自豪,嘴上却很谦虚:“哪有那么夸张?都是化妆的。缷了妆与普通人也差不多。”
张秋生却不相信都导的话:“不会吧,化妆哪有那么邪乎?打个红胭脂,描个嘴唇,就能把丑八怪弄成美女?”
嘿,你还别说,高明的化妆师能化腐朽为神奇,真的能将丑女打扮漂亮,都导说:“化妆是一门艺术,不可小视。你说的丑八怪,要我们台的化妆师来,不能说将她变成美女,最起码可以使她不难看。”
张秋生不信这个邪:“我刚才看到这酒楼门口有个女叫花,都导你去看看。如果确定你们台的化妆师能将她捣饬得不难看。我立马叫那个玩火的人来与你见面。”
都导在麒林滞留这么多天,为的就是见那玩火之人一面。他相信自己的口才,只要能见上那人,就可以说服他。张秋生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将一个女叫花捣饬得不难看。仅仅是不难看嘛,稍稍打扮一下就行。
都导充满信心地对张秋生说:“这世上就没有丑女人,只有懒与不会打扮的女人。也不用我们台的化妆师了,你们麒林台的化妆师就行。我现在就去看看,你说话可要算话。”
李满屯忍着笑,积极地将都导带到门廊边,指着外面说:“顺墙根,第五个窗子下面,那个叫花就是。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送了。当然是女的,骗你干嘛,你自己也可以验证嘛。”坑害人的事,这家伙是最来劲。
孙不武与华、韩、宋四人都挤在门廊里看着都导向那女叫花走去。个个都笑得直不起腰。
这一片大概是那女叫花打出来的地盘,附近没其他叫花,就她一人站在窗根下。现在是酒楼上座的时间,叫花的生意在食客们酒足饭饱精神愉快之时。她要趁这段时间养精蓄锐,资深叫花一般都这样。
都导漫不经心地来到女叫花面前,还没打量一眼就楞住了,天下还有如此之丑的女人?
再说女叫花。自从被姜炳南那么一瞎弄,还真尝到了人伦的滋味,那是她近五十年从未体验过的美妙。
女叫花由此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男人只要望着她超过三秒,就是看上了她,就是想与她那啥。
都导肯定是超过了三秒。不是望女叫花,而是楞在那儿。但是女叫花不知道哇,以为都导看上了她,想与她那啥。
女叫花立即做出反应,用她自以为最动人的姿式朝都导“嫣然”一笑。这一笑惊天地泣鬼神,都导如同白日见鬼吓得掉头跑,腿肚子抽筋自己差点将自己绊一跤。
都导先去卫生间吐了一阵,又搓把脸,喘口气。然后就一个个房间找人。不是找张秋生,与这小子说不出个明堂。他找邬超汉,要问问这个警察局长是怎么当的。这么影响市容的事,你都不管,还当什么局长啊?
都导是市委市政府的贵客,邬超汉不好对他发脾气,唯有苦笑地说:“都导是说门口的那个女叫花吧?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就这么半个月,已经三次遣送她回老家。可是前面送走,后面她又回来了。要个饭而已,我不能打又不能关更不能杀。都导,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谢谢你了。”
都导,都导哪有什么好主意。他将自己关宾馆里,三天没出门。每天认真学习各导师的著作,看形势一片大好的新闻,努力从中吸收正能量。将碎了一地的节操拾起来,重新树立被毁掉的三观。
最后再去二十一中,一定要将那玩火的门道学到手。张秋生这人吧,既难找也好找。
说难找,是因为张秋生滑得像泥鳅,眨个眼就没了人影。说好找,是因为只要进了二十一中,随便拉住一个学生或老师,只要打听张秋生在哪儿,知道的人立马会告诉你。
甚至有的学生或老师还帮着出主意,如何隐蔽,如何拦路出击,如何迂回包抄。总之,整个学校都很热情,没人包庇张秋生。
今天都导刚进二十一中大门,门房的大爷告诉他:“张秋生与他的几个好同学去外面吃饭了,听说是秀水渔港大酒楼。”
都导连忙直奔秀水渔港大酒楼,果然将这小子逮着了。
第七百四十八章 三个方案
都导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去,然后说:“大冷天,怎么喝啤酒啊,应当来点白酒。”
喂,大导演,我们可是学生,喝啤酒都已经有点过分了。张秋生对都导说:“我们可是打过赌的,你输了。”
都导承认他输了,不过他说:“张秋生呀,这个玩火的技术,对我们的舞台艺术太重要了。我相信你是懂艺术的,其中的重要性无需我多说。你把那人带给我见一面,行不行我都不怪你。余情后感,以后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绝对两肋插刀。”
“好吧,待会我就带他来见你。不成功,你别怪我。另外算你欠我十份人情。”都导的执着感动了张秋生。要不是此事牵涉到修真机密,牵涉到李秋兰,他真的会将秘密教给都导。
都导正往嘴里塞水煮鱼片,一口红油差点呛死他。喝了一口啤酒洗洗嗓子,问道:“怎么一桩事要欠你十份人情啊,有你这么做买卖的么?别急,还有,先说好了,你要这十份人情干什么用?”这小子乱七八糟,别到时要我干什么出格的事,可就坏菜了。
都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秋生说:“这么大,这么长,这么粗,这么重要,这么牛-逼的人情,难道抵不过十件一般的人情?
你放心,不会要你杀人,也不会要你放火。总是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的人情。比如帮我捧个人;再比如,在你执导的晚会里给我加个节目;再再比如,在哪个电影电视剧里给我加个角色等等。到时别推三阻四,什么这个那个特殊情况。”
李满屯诧异地看着张秋生,说:“老张,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用得着舍近求远么?老赵,赵如风,他老爸就分管文化口。老孙家的什么人在宣传口说话也挺管用的。还有方家,还有老吴。老吴的姑奶奶在文化界可是权威人物。”
都导惊呆了,这三个仅凭姓,他就知道指的是谁。由不得他有点口吃地问:“赵,你说的是赵,赵?还有,吴老,还有孙,孙——”
张秋生却不管都导的反应,冲李满屯嚷道:“我,张秋生,老张,什么时候攀过高枝?办事,就是找朋友最爽。”
都导将胸口拍得像高压锅,连说:“对对对,这点小事交给我就行了,找什么领导哇。秋生啊,没什么十份不十份,应当是无限份。帮个什么人,上个什么节目,尽管找我。”
这酒喝得爽快,大家共同干杯。张秋生擦擦嘴说:“都导啊,那天呢,我在街上闲逛——”
又是上街闲逛。都导一个激凌,连忙打断:“秋生啊,咱们能不能不上街闲逛?你要是再弄个大老虎来,真的吃不消。”
这个街非上不可,火就是在大街上拣来的,能不上么?张秋生说:“你要是不想听火是怎么来的,咱就不上街。”
火是在街上拣来的?那好吧,你就说说怎样在街上闲逛的。都导对张秋生是如何遇到玩火之人也很感兴趣。与那玩火之人拉感情时,这些可以做为谈资。
李满屯电话响了,拿起来听了一会就交给张秋生:“刘姐找你。我哪知道找你干什么?她现在香港呢。”
刘萍确实在香港。与麒林有关的一大帮人都在香港。刘萍看中的那家上市公司,财务状况进一步恶化。丁少明、赵如风等都来帮刘萍。目前正在建仓,悄悄地分成几十个账户高抛低吸。
老实说,做一个收购案,刘萍的资金尚嫌不足,甚至差得很远。她一共只有两亿美元。当时的港元汇率与美元挂钩,大约是七点三五比一,所以刘萍的资金是十五亿港元不到。
是的,细心的朋友看出来了。张秋生帮公司从南洋七兄弟及降头师那儿敲诈了约一点二亿美元。这时刚好是欧洲金融危机,八方公司投资部接到这笔钱,立马给扔进投机狂潮。
八方公司对这次金融危机准备得早,从年初计划收购康伯特公司开始,就一直盯着,并着手搜集资料。照张秋生的话说,他一个暑假的阳寿都浪费在这儿。
后来孙一行带着韩、华两家的老祖宗,再后来终南派的无冲,柳李两家的三长老都来了,如此强大的情报搜集班子,所以这次的斩获非常丰厚。刘萍的一点二亿美元也就变成了二亿多。
后来与八方公司共同收购一家上市公司。这个案子也做得十分漂亮。除了与八方公司共同控股了这家公司外,又抛出多余的股份。再做了几次期货,资金就没减少反而增多了。
荆长庚是学交通的,对这种事没什么发言权。丁少明、赵如风与李小曼,这三个学金融的却分成了三派。
李小曼的意见是大刀阔斧的干。正值年底,股市疲软,趁股价低大肆抢筹。这个叫明水科技的公司必定会反收购,可以使他们岌岌可危的财务进一步恶化。
大量股民跟进,会使股价上涨,这时该怎么办?你自己也没钱抢筹了,还会造成明水科技的市值提高更难收购。其他人对李小曼的意见提出反驳。
我干嘛要与股民抢筹?李小曼说:“不能指望毕其功于一役。咱们再慢慢吐,尽量将前期抢筹的成本降下来,甚至可以赢利。让它的k线慢慢走阴。
明水科技或它的大股东要护盘,就得承担高股价的成本,估计他们不会这么傻,他们也没这个钱。我们成本收回差不多时就狠狠地砸,造成恐慌性抛盘,到那时我们再拣。”
赵如风对李小曼的计划嗤之以鼻:“你就做梦吧。香港股市相当成熟,股民也相当理性。你以为这儿是大陆,由着你的性子胡来?你别闹到最后血本无归。”
李小曼无所谓地说:“血本无归就血本无归。这些钱反正是刘萍的那些股东瞎弄来。他们将南洋那些人敲诈的血乎拉稀,再在香港股市输得血乎拉稀也没什么。”
你这是毫无责任心,拿股东的钱不当钱。刘萍立即将李小曼的意见扔一边,认真听取赵如风怎样说。
赵如风的意见很简单。刘萍,你这点钱不够。钱不够不要紧,但是别着急,咱们慢慢来。先将这些钱拿到期市、汇市上去,做几个短期合约。
咱们不贪心,只要十拿九稳,杠杆率低点也做,有赚不为亏不是?咱们粮草弹药准备得充足了,再来收拾这明水公司。又没谁给你下限期收购的任务,着个什么急呢?
我这几天研究了搜集来的资料,很有几个合约值得做。哪儿的钱不是钱?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
赵如风的建议很有吸引力。其**之处在于,大家都能从中捞取好处。金融市场,无论期市、汇市、股市,任何机构的从业人员,从总裁到普通操盘手都不准夹杂私利。比如刘萍要收购明水科技,现在在场的人哪怕看到任何利好消息,都不得自己去炒,或者将自己的钱夹里面炒。
也就是说明水科技收购案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在场这些人获不着利。他们获利的途径是提成或奖励,其它就没有了。
别看着李小曼胆大包天,其实她是最遵守规矩。所以赵如风的提议,除了刘萍外大家都同意,包括丁少明。谁也不嫌钱戳手不是?
大家一起去做别的案子,好年华与他们就是合作关系,不存在谁为谁打工。
刘萍当然坚决反对,我请你们来是帮忙的,不是叫你们挖墙脚去发个人财。
而丁少明的意见呢,是一个折衷方案。大好年华将资金分两部分,主要部分为十二亿港元,来针对明水科技高抛低吸进三退二慢慢建仓。另一部分为三亿港元,去做投机。
这个方案不错,有攻有守,刘萍同意。这笔钱反正是敲诈来的,吴烟授权刘萍随便怎么用,无需事前向董事会请示,所以刘萍权力大得很。
方案问题解决了,刘萍找荆长庚借谢丽珠。身边没趁手的人给她办事,刘萍就看中了谢丽珠。
荆长庚一口回绝:“不行,谢丽珠吃得是财政饭,怎么能给企业办事!”
怎么不能?好年华可是麒林的纳税大户,财政饭里有我缴的一份税。刘萍威胁说:“不同意,是吧?我找方市长去!”
靠!谢丽珠就是一小办事员,还是刚刚参加工作的那种。为这么个破事找市长,值吗?荆长庚算服了刘萍。
其实,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刘萍当初不要李小曼。后来见到谢丽珠时却立马就收了过去,连深圳这边的方爱娟想要都不行。
李小曼就不服了,她就要捣乱。李小曼与李满屯、孙不武他们是一样的德行,祸害人不怕麻烦。她跑到方晋中那儿,说:“方市长,现在有一个人,年龄很轻,也就中专毕业。但奇怪的是,这位同志对金融有一种天生的悟性。看问题,分析市场走势几乎是百分百的准确。
刘萍一见就将这同志抢了过去。刘萍多精明,她看中的人能差吗?可是,方市长,我觉得这是浪费人才。麒林交通等急了要上市,缺得就是这方面人才,应当给我们调过来。”
第七百四十九章 两万元一次
见方晋中在认真考虑,李小曼又说:“刘萍也要收购香港上市公司,可是这不矛盾啊。到时她有困难,我们难道还能不帮?再说了,刘萍有八方公司的投资部帮呢,那可都是些精兵强将。
我们麒林交通可怜,就我一人在跑。说是要八方公司帮忙,可他们长期不是香港就是国外,远水不解近渴。”
有关人的天赋问题,方晋中现在真的相信。他女儿方倩倩,几乎就是白痴,学习成绩是一塌糊涂。可是进了二十一中后没多久,老师就发现了这孩子的绘画天赋。
在老师的精心帮助下,方倩倩的一幅画竟然取得了省青少年书画大赛三等奖。三等奖,对于许多立志让孩子走美术道路的家长来说,一点都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失败。
但是方晋中夫妻却高兴得热泪盈眶。他们将这张画裱起来,送到京城爷爷奶奶那儿挂在墙上。
而方倩倩也因为获奖而找到了自信,学习成绩飞快地提高。二十一中不排学习名次,但方晋中明显感觉女儿的精气神都焕然一新。
方晋中批准谢丽珠进交通局。对于市长,这么个事根本就不叫事。方晋中做这个决定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女儿而生出的感触,他还没这么浅薄。
麒林市今年有两个并列的头等大事。一个是文化节,一个就是将交通局下属企业整合上市。前一个是面子,后一个是里子。面子里子,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与好年华比,麒林交通的力量确实薄弱了一点。李小曼既然看中了人才,那就调进来吧。方晋中考虑半天是怕刘萍找他吵。好年华可是麒林的宝,既是里子又是面子。
还好,刘萍只是抱怨了几句没大吵。她知道李小曼在报复,这事怪不得方市长。刘萍与李小曼既是朋友又是对头,就像李满屯与孙不武一样。
这段时间谢丽珠是真的快活。打从记事以来,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快活。都已经在好年华上班了,还硬被挖到交通局。我什么时候变成香饽饽了?谢丽珠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找工作,尤其是进公务员队伍,对于普通老百姓那是比登天还难。李小曼竟然拿来开玩笑,与刘总赌气。李小曼胆大包天,她连市长都敢糊弄。我哪有什么金融天赋了?我对金融是两眼一抹黑。别说什么财务分析,各种报表。别说市场研判,情报分析。我连k线图都刚刚学个大概,时间看长了眼睛就发花。
谢丽珠当然地被分在大项目办。没有具体工作,就跟在李小曼后面。李小曼去哪儿,谢丽珠就去哪儿。
刘萍在纺织小区附近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这在当时算非常大了,一百一十多平米呢。刘萍是准备结婚用的,她的婚期一拖再拖。没办法,谁叫男朋友是军人呢。
李小曼将自己租的房子退了,拖个行李箱,理所当然地进驻这个房子。她自己住这儿不算,还将谢丽珠也带了来。李小曼声明:“刘萍啊,你反正一时半会也结不了婚。为什么?雷团长要保家卫国呢,那得多忙啊,哪有时间跟你结婚?
我先来给你做个伴,雷团长来了我自觉回避。话又说回来了,你不会未婚非法**吧?大名鼎鼎的刘萍,刘总,居然玩非法**,这可是轰动性新闻,你得允许我独家发布。”
三个女人住一起。照说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等等是没话说的。可是刘萍与李小曼都不是过日子的女人,她俩还不让谢丽珠好好过日子。
李小曼花钱请了钟点工,负责洗衣与打扫卫生。那做饭呢?她们不做饭。不做饭,那吃什么?
她们每天清晨四点半就起床,然后就去纺织小区练功。刘萍练那个无名功诀,李小曼练秋兰教的修真秘籍。与李小曼一道修炼秘籍的还有赵如风与荆长庚。
谢丽珠本来也是单纯的练无名功诀。但李秋兰看了看她,又与梁老师商量了一下,觉得谢丽珠可以练内家功夫。
谢丽珠本身经脉非常清晰完整。又是苦孩子出身,从小没吃过什么大荤及垃圾零食,所以经脉没怎么堵塞。李秋兰亲自为她打通经脉,并给她带功。
练功完毕,随手从旁边的好年华餐车上买点吃的,早餐就这样解决。中餐呢?只要她们在麒林,中餐绝对要上张秋生家蹭。晚餐就上饭店解决。
老是吃刘萍及李小曼的,谢丽珠不好意思,有时也抢着出钱。李小曼说:“你出什么钱啊?你就那点工资,大半还要交家。别跟我们比,我们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李小曼工作是一丝不苟,生活上却马马虎虎。修炼上刻苦认真,其它事随随便便。所以谢丽珠跟她是非常快活,只要交待的工作做好了,然后与李大主任就大姐二姐不分彼此。
刘萍对谢丽珠更好。刚刚定下收购与投机双管齐下的方案,每人凑一百万做期货,刘萍就打电话给张秋生借钱。
张秋生问:“你这个大而又大总而又总的经理会缺一百万?”
刘萍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不缺,但你谢姐姐缺。总不能大家发财,唯独你谢姐姐在一旁看着,还要帮我们干活。”
张秋生没牙了,立马答应。可怜刚刚分到的一百万,放身上还没捂暖就给借走。其实吧,反正捂不暖,他的钱都要交给李秋兰。
张秋生对都导说:“对不起哈,你的事明天再说。明天中午,还在这儿见面,我带你去见那个玩火大师。”
都导大叫:“喂,是你借钱给别人吔,那么急干嘛?你把借钱的事挪明天,今天带我去见人。”
张秋生一边去吧台埋单,一边说:“这个借钱的人我可惹不起,晚了她要骂人。”
张秋生第二天真的带了一个人与都导见面。正确地说,是带都导去与玩火大师见面。
龙啸路正拆迁翻建,一片乱七八糟,没法开车。张秋生带着都导,从后面小巷七绕八不绕,来到一个所在。这个地方也在翻建,到处是建筑材料,几乎无处下脚。
作为火神文化节的总导演,都导知道,这就是火神庙。已被列为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拨了巨款重新修建。
远离火神庙建筑工地的一个角落,有人搭了一个窝棚。张秋生来到窝棚前喊道:“候大师在吗?”
精明的朋友恐怕已猜出,所谓候大师实际上是候得贵。对了,就是候得贵。都导这人看样子很倔,要不给他个彻底了断,恐怕要死打烂缠。
张秋生左想右想,就想出了请高人来糊弄都导的鬼主意。请什么人呢?张秋生不知怎么一下就想到候得贵。
你还别说,候得贵相貌长得就像高人。八合湖的修真者长得都像高人。但候得贵格外像糊弄都导的高人。
要是将屈无病、许大海这些请来?他们不是长得像高人,而是本身就是高人。他们身上那气势,都导见了要下跪。这个,不太合适。
要是找长年穿长袍马褂,后脑勺还留着辫子的人来?这个太装-逼,张秋生自己就不能容忍。
那么,找个低修为的,比如刚刚开光的人?张秋生怕震不住都导。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候得贵比较好。
候得贵修为足够装高人,实际上筑基后期的修为,也确实能称得上是高人。长年累月一套半新不旧的中山装,他娘的脚下还是两块瓦的布鞋。暮气沉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像所有人都欠他二百元钱没还。
张秋生觉得这个比较好。候得贵修为很高,但又不那么逼人。一身古里古怪的打扮,给人一种守旧的坚守传统的感觉。
张秋生找到候得贵,说有事要他帮一下忙。候得贵本来就怕张秋生。怕张秋生知道他敲诈王绍洋等人来挖地,要没收那十万元钱。说不定,连带着将地一起没收。
现在就更怕了。张秋生哪根经搭错了,给他来个花疯,那就真的没法做人。别人都不怕,张秋生只要不招惹他,一般不会祸害人。可是候得贵怕啊,他招惹过张秋生,这事到现在还没发作。
张秋生对候得贵如此这般的一说,并且**道:“这事做的好了,说不定还可以赚两万元钱。”
别说赚两万,一分钱不赚,甚至少量贴点钱,候得贵也要干。这事干得好了,以前的事张秋生恐怕就会既往不咎。听说这小子很宽宏大量的。
张秋生跑都导那儿却说:“这事吧,对于你来说吧,是要拜师学艺,是要挖掘民间文化遗产,是吧?可对于人家来说,就是简简单单的卖艺。
这人的价格一般是两万元表演一次。要是大型演出呢,就十万元一次。要是像《火娃》那样超大型演出呢,就二十万。都导,你打算要哪种?”
都导还是比较务实的。拜师学艺是他的目的。但也得先看看真假,别是给骗了,回去被人笑话。都导说:“先来个两万元的吧。”
为了牢靠,都导带了掌中宝摄像机,还有高级相机。该摄的摄该拍的拍,回去再好好分析,以确认真假。如果是真的,哪怕下跪磕头也要将技艺学来。
第七百五十章 烈火中的二胡曲
时间定在当晚八点,大致地点定在八合湖的荒滩旁,具体地点由都导到时再定。价钱果然是两万,先交钱后表演。候得贵还有一个条件,每多一人观看加五千,多五人观看每人加三千,多十人观看每人加二千,然后就以此类推。
都导舍不得多花钱。他一人开了辆皮卡,带着两桶汽油与许多檗柴来到指定地点。张秋生没来,将两人撮合到一起,就算他完成任务。张秋生忙得很,他晚上要去医院值夜班。
八合湖的荒滩现在已经不荒了。但这儿很多年前是湖岸,还是很荒凉的。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风。四周黑黢黢的一片,如果没有车灯,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候得贵已经等在这儿。车灯照着他,正坐在一小板凳上拉二胡。以都导那丰富的音乐水平,竟然没听出拉得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很凄凉很悲惨,又很动听很悦耳。
满身艺术细胞的都导后悔没带纸笔,也没带录音机。如果将这二胡曲记下来,回头交给哪个二胡大师,今晚的两万元就算捞回本钱了,又可给中国二胡曲库增添一支名曲。
按照约定,都导随便找了个地方,将劈柴码好再浇上汽油。候得贵一手拎着小板凳,一手拿着二胡信步来到劈柴中间坐好。
都导掏出一支烟,打火将烟点上,然后将火机朝劈柴上一扔。被浇上汽油的劈柴沾火既着,冲天大火熊熊燃起。
一心想着玩火技艺的都导突然想起,要是将候大师烧死了可咋办?那我不成杀人犯了吗?
自己把自己吓着了的都导呆呆地看着火堆,烈焰熊熊,成白热化的大火冲起四五米高,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
坚持做某一件事。成功了叫执着,失败了叫一根筋。在坚持的过程中不顾一切,眼睛只盯着目标。不管科学家还是艺术家,甚至是军事家企业家,大凡能成家的人都是这样。
现在目标变成了一堆大火,这正是都导想要的,又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怎样玩火而不死,但他又害怕因火而死人。
都导吓瘫了,他想不到会这样。而这又恰恰是他应当想到的。都导向着火堆跪下,请求苍天保佑。不要了,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只乞求苍天别死人。他乞求候大师真的是大师,能够让自己浴火而不死。
是苍天或候大师听见了都导内心的呐喊?冲天大火中传来悠扬的二胡声,依然是那样的凄迷与悲凉。
候大师没死!这样的大火,他还能在火中拉二胡。这是怎样的一种玩火技艺?
地点是自己选择,劈柴是自己码,汽油是自己浇,火是自己点。一切的一切真的不能再真,不可能弄虚作假。那么候大师是怎样做到的?浴火而毫发不伤!
劈柴烧完,火渐渐熄了,只余下红红的炭烬。候得贵还是如同进火堆一样,一手拎着小板凳一手拿着二胡,慢慢地走出火圈,再慢慢地走向黑暗,直到墨墨的夜将其吞没。
第二天,都导去火神庙找候大师。窝棚仍在,人已杳然。第三天再去,依然如此。第四天,第五天——
最后都导找张秋生。张秋生很难找,一直找了两天才算找到。张秋生一见都导就诧异地问:“嗯,你还没走?玩火的手艺捞着没?”
没,候大师人不见了。都导将整个过程都告诉了张秋生。
张秋生拍大腿,叹气,摇头,跺脚,最后说:“都导,你也太不会办事了。你怎么能放他一人走呢?应当一直紧跟着他嘛!咦,对了,照片、录像等等你总弄了一大摞吧?回去慢慢研究,总能找出其中门道。”
没,没拍,也没录。我当时怕他被烧死,吓得忘拍了。
嗐,嗐,嗐!看你操得是什么闲心。他能收你钱表演,就当然烧不死。即使烧死了,那也活该!还有哇,还有哇,你应当买十万的。便宜没好货啊,两万元算扔水里了,泡泡都没冒一个。
都导被张秋生的逻辑弄晕了,问道:“两万已经损失很大了,要是十万,那损失不是更大?”
嗐,嗐,嗐,十万是十万的货啊!你也可以走进火堆啊,那样你就可以亲自体会,体会那啥,体会火为嘛烧不死了。不仅烧不死,你也可以在火里拉二胡。钱是多花了,但多少也弄明白咋回事了吧?你这两万花得不明不白,连泡泡都没得一个,冤不冤?
是啊,两万虽少,却是白花。十万虽多,但物有所值,起码可以体会在火里拉二胡的滋味。这事做得是差乎了,太小气了,小气办不成大事啊。
张秋生嘴上在胡说八道,心里却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导是个好人。一个对自己事业无比执着的好人。我不该骗他。可是真的没办法。修真秘密不准泄露,这是铁律。我要吐露一丝一毫,别说修真界,特勤组也饶不了我。别说我有几个鬼门道,别说我有爷爷奶奶撑腰。特勤组代表的是国家,小事可以马虎,大事绝不会轻饶。以后有什么机会再给都导补偿吧,现在只能这样了。
都导带着深深地遗憾回去了。刘萍却又来找张秋生,这次是亲自来的,不是打电话。
聚集在香港的麒林人,这段时间在汇市上做了一个小小的短期合约。收获挺好,大约是百分之五利润。
谢丽珠兴奋的小心肝崩崩跳。一个星期不到吔,就赚了五万,长期下去还了得,一年还不得二三百万?
除了谢丽珠,其他人就没一个兴奋的,甚至大大地不满意。不是不满意操作手法,也不是不满意利润率。稳扎稳打,控制风险,小步快跑,这种操作策略是对的。他们不满意的是来钱太慢。
加大投资!以高投资求高回报。一样的费神费力,一样的劳智劳心,也只有大资本值得这样做。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做出两项决定。首先当然是追加投资;其次是暂停。正值年底,他们都是单位负责人,此时必须回去做年终总结,以及安排元旦、春节事宜。另外,做为单位负责人,年底还有许多说不出来的杂事。
特别是赵如风,十二月三十一日全世界银行业都要结算。上到央行,下到农村信用社这天都必须结算。赵如风做为人行行长必须坐镇。
大家都回来了。只留谢丽珠在香港,协助丁少明做明水科技的收购工作。
刘萍找张秋生可不像都导那样受罪。她直接找吴烟,她有话要与张秋生说。吴烟张嘴喊了一声:“张秋生,刘姐找你有话说。”
“刘姐,你说吧,我听着呢。”远远地传来张秋生的声音。他正躲在小山背后睡觉,另外几个损友在旁边打扑克。
问你借钱,二百万,为谢丽珠借的。刘萍学吴烟,用平常的声音说话。
张秋生一轱辘爬起来,大叫:“不会吧,刚刚拿到钱就全输了?你们那是什么破水平?不会炒股就别炒,老老实实做买卖也一样能发财。”
依刘萍的性子肯定要回骂。吴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做一个跟我来的手势,示意刘萍跟她走。
刘萍想想也对,这些事都是高度机密,不能这样随便瞎嚷嚷。张秋生向来是大咧咧惯了,我却不能与他一样。
来到小山背后,刘萍楞了。李满屯、孙不武、华寒舟、韩冠阳与宋念仁在打扑克。看那样子是斗地主,而且是来钱的。
旁边草地上一个睡袋。张秋生坐在睡袋里,上半身露在外面。这搞得是什么飞机?有大白天在学校里这样睡觉的吗?还有,这些男生公然在学校赌博。
吴烟笑嘻嘻地对李满屯这些人说:“很好,很好,知道明天的迎新年篝火晚会缺经费。待会你们自己去林玲那儿,一人缴一千吧。华寒舟与韩冠阳缴不缴我管不着,但我会告诉孙妙因的。”
李满屯大叫:“哪有一千,我统共才赢了二十元钱。”
一千是罚款,不管输赢多少。你赢得二十元也要上缴。你们还有谁赢了?也一并缴到林玲那儿。
华寒舟与韩冠阳拔脚就跑。待这两人跑远了,李满屯才对吴烟说:“他俩赢了,你找他们要去吧。”
李满屯就是一无赖,吴烟懒得与他多说。
刘萍觉得这还差不多,在学校里赌博,这还了得。不过吴烟怎么不说张秋生睡觉呢?嗯,睡觉只是影响不好,不是罚款的理由。
刘萍将她们在香港的事说了,强调没有亏而是赚了,现在要加大投资。别人资金都不成问题,唯独谢丽珠没钱。
张秋生别的不关心,只要没亏就行了。他的原则是,身边的朋友都脱贫致富。大家在金钱问题上一律平等,没有哪个施舍或被施舍。
张秋生说:“行,二百万,是吧?可我身上没钱。现在二十一中算我最穷。李秋兰身上也没什么钱,她的钱要办酒庄。你什么时候要?我打电话给我姐,让她给你汇去。”
刘萍摇头,叹气,一副被张秋生打败的模样:“打电话给你姐干嘛?你在八方公司账上不是有两千多万吗?从八方公司划一下,既省事又方便。”
第七百五十一章 杀了张秋生姐姐
刘萍笑嘻嘻地说:“呵呵,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哈,两千多万都能忘了。你干脆都给我用了吧,我正缺钱花。”
怎么会忘呢,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张秋生揉把脸说:“你要许多钱干嘛?钱这东西,够花就行,别太贪了。还有什么事?没事我睡觉了。”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懒人,刘萍说:“起来,我还有话要说。”
吴烟帮张秋生说话了:“刘姐,张秋生这不是懒。他白天上学,夜里要在医院值班。一天中,只能睡这么一小会。”
哦,这倒是错怪张秋生了。难怪吴烟不管他睡觉呢。刘萍道歉:“对不起哈,我不了解情况乱发言。不过呢,我还是有话要与说。你家的酒庄,就是那个葡萄酒,能不能与好年华合作?”
“不能,”张秋生一口回绝。那种酿造方法又是修真秘密不能外泄。但这话不能对普通人说,张秋生只得现编现卖:“知道葡萄酒行业的一句话么?葡萄酒是种出来的。一共就那么一百来亩地,每年只能出产十来吨酒,仅仅够一个酒吧卖。”
刘萍说:“那就扩大种植啊,这不简单的事吗?”自从那天中午,秋兰给了那么一点葡萄酒。喝了的人都念念不忘,都心想着哪天找秋兰再要。唯独刘萍想着要联营。这绝对是高级葡萄酒,销路一定奇好。
张秋生说:“没办法扩大种植。麒林周边只有这一小山岗适合种这样的葡萄,一共只有一百亩多点。”
与此同时,李小曼正在市政府食堂与方晋**进午餐。
这次的金融投机打了个短平快,百分之五的利润,战果非常漂亮。个人得五万,大家没觉得多起眼。但大好年华投资三亿港元,赢利一千五百万,就让李小曼红眼了。
麒林交通账上还有一千来万,是准备用做股票发行的。麒林交通上市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完成,根据证监部门的安排得明年三月初发布募股公告。
那么这一千万趴账上闲着也是闲着,何不拿来投机一下?李小曼将这个想法与荆长庚一说,两个胆大包天的人一拍既合。
前面说了,李小曼胆大包天,却又极懂规矩守纪律。一千万是国有资金,想挪作它用必须要向市政府报告。
荆长庚局里的事太多抽不开身,由李小曼来向方市长汇报。李小曼是大不怕小不欺的人。她也没觉得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越级向市长汇报工作有什么不对。她只怕修为高的人,当官的嘛,省长都不怕别说市长了。
李小曼汇报完前一阶段工作,最后说:“大好年华一星期就赚一千五百万,我们麒林交通起码也可以赚五六十万吧?这也是不小的收入了。到三月初,还有两个月,可能会赚得更多。”
方晋中认真听取李小曼的汇报,一点没有因为她只是个科级干部而有丝毫轻视。不是方晋中多么平易近人,而是李小曼的表现让人不能小视。
大桥、高速、公司上市,这三件事无一不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其他城市为抢其中一件,市委市政府都要成立专门班子,市长都要亲自带队进京跑部。
而麒林市交通局没让市委市政府操多少心,甚至没让政府出多少钱,仅仅给了几个编制,他们就将三个项目都跑下来了。其中的困难与艰辛实不足为外人道,但方晋中理解。叫自己来做这些事,他完成不了,最起码没有这样快这样省钱。
方晋中向来是以杀伐果断著称。但他不是那种坐享下级工作成果,又对下级刻薄寡恩的人。方晋中胆子也大,工作非常有魄力。他同意李小曼的意见,并且认为一千万不够。
麒林市今年的财政非常好。现在已经是年底,该花的花了,该用的用了,该投资的投资了,还有三千多万盈余。这个钱不将它用了,也会被省里想些鬼明堂给刮走。
方晋中考虑再三,对李小曼说:“市里再给你们三千万。但你必须保证不亏,敢不敢答应?”方晋中知道这是强人所难,这是无端地给交通局同志加压力。
在修真界混,李小曼没资历没门派撑腰,所以她胆子非常小。但在世俗界混,李小曼就不知怕字怎么写。她知道这三千万不是白给,但钱多总比钱少好。
李小曼说:“行,保证不亏。三月中旬,本金加银行两倍的利息如数奉还。”
方晋中很满意,李小曼闻弦歌而知雅音,这样的干部最让领导喜欢。麒林市要是再多几个像李小曼这样的干部,我这个市长要省多少心?
方晋中说:“告诉那个,叫什么来着?就是有金融天赋,你刚刚要求调进的同志。只要能够赢利百分之二十以上,我提她为副科级。”
李小曼打的算盘是,银行月息就算它千分之十,两倍就是百分之二。如果两个月能有百分之二十的赚头,去掉两个月的利息也有百分之十六。这样就有五百来万的进账。
麒林交通一旦上市成功,财务就要独立。将那一千万本钱还它,这五百多万就可以归大项目办。这样,今后几年的日子就很好过。捎带手的给谢丽珠弄个副科长,这个买卖很划得来。
万一亏了呢?这个李小曼不怕。张秋生还有两千四百多万趴在八方公司账上,将它借来。再找刘萍拉扯一点,姐妹有难她不能不帮。先将窟窿补起来,以后再说。
其实三千万的巨款,市长也无权做主。方晋中之所以敢主动对李小曼说,是因为他相信常委会肯定通过。到目前为止,梁司剑、刘萍、荆长庚与李小曼这些人干任何事还没有失败的记录。
与其让省里刮走,还不如拿来赚钱。万一失败怎么办?以投资的方式将款子打给麒林交通。成立一家上市公司,政府投点资是合理的。投资嘛,总是有风险的。
最让方晋中放心的是,李会元比他胆子更大。放着赚钱的买卖,李会元不可能不做。
果然,李会元听了方晋中的通报,说:“这事可以干。预计两个月可以赚五百多万的事上哪儿找?亏得这些同志了。我建议,交通局大项目办应当升级为市大项目办。暂定为副处级,由李小曼当主任,班子由她组建。我们不能让干事的同志流汗又流泪,该提拔的就提拔。”
党政一把手都支持的议案,在常委会上就没有不通过的。何况这议案本身就带有极大的蛊惑性与煽动性。
明天就是九三年元旦。年轻人都很期待。很多人都计划着怎样迎接新年的钟声,以及怎样玩个通宵。
而老年人对元旦却无所谓,他们更重视的是春节。修真人就更不将元旦当回事了。有些长年待在山门里的修真人甚至不知道元旦为何物。
京城近郊,一座典型的北方四合院。院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树叶已落光的枝杈光秃秃地伸向天空。另一棵不是枣树,而是正含苞待放的腊梅。
院子正中一石桌四石凳。石桌上有“欢迎无恕前辈来杀”八个红字。下午六点,天空中响起一阵尖锐的啸声,又在这院内嘎然而止。石桌旁凭空现出一人,低头看着上面的字。
木村从房间出来,非常平静地看着这人说:“无恕前辈来了?”
无恕鼻子里哼了两声算是回答。木村站在离无恕两丈之处,说:“无恕前辈杀我易如反掌。木村自知当杀。但最当杀的是张秋生与李满屯。您应当先杀他们。”
无恕在李秋兰、敬乙与无冲等人押送回洞府后,整日坐立不安,无法静下心来打坐。
天下才几个元婴期修真者?我便是其中之一!元婴期修真者,在当前的修真界已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我无恕却遭受了如此奇耻大辱,做梦都想不到的奇耻大辱。
张秋生、李满屯、木村,这三人必须杀了,否则无法再行修炼,也无法做人。
无恕知道自己远远不是李秋兰对手。不说李秋兰仅凭一条普通跳绳就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就说后来将他收进去又带他回洞府的那面铜镜,那也是叫他死就得死的法宝。
打不过李秋兰就别想杀张秋生与李满屯。无恕现在连麒林都不敢去。吃柿子拣软的捏,将木村杀了,先出一口恶气再说。张秋生与李满屯待以后再找机会,他们不能总是在一起,总有落单的时候。
木村见无恕没说话,继续说道:“杀张秋生与李满屯很难,这个我知道。但杀张秋生姐姐却相对容易许多。张秋生姐姐一人在申洋读书。两个大男人杀不了一个女孩,那真不用做人了。”
杀张秋生的姐姐,这到底是个好主意还是个馊主意?杀了张秋生姐姐,不说李秋兰会报仇,她那些**的爷爷奶奶也不会放过我吧?
可是今后等张秋生落单,想办法杀了他,李秋兰与他爷爷奶奶也会报仇。要是这样想的话,这仇就不报了?
不行,我杀一个是一个。被报复的事以后再说。大不了我跑海外去,做一个海外散修。反正我本就是散修,海外还是海内没多大区别。无恕在世界各地搜集珠宝,知道有几处很隐秘的地方适合修行。
杀了木村与张秋生姐姐两人,总要好过这样成天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