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吓倒莫千行
真是乱七八糟啊。尘土飞扬中,还有许多日本与韩国学生,好像比原来多了很多。另外还有解放军战士,嗯,军区俞参谋长也在。
姐姐与吴痕都在,他们考取大学了,为什么不去大学报到?真的准备留一级?
不过吴痕没参加打斗,似乎是担任现场救护。别人都在打得不亦乐乎,只有他两臂抱在胸前看热闹。
翠兰也在。张秋生还不知道她已改名叫李秋兰。吴烟、李秀英、孙妙因与邓二丫正联合向李秋兰进攻。
李秋兰在二十一中本来就有学籍,只不过将姓名改一个字,这个没什么稀罕。稀罕的是吴痕等五人小组成员,加吴烟与李秀英。任何人见到一个鬼竟然有了肉身,必然会大感奇怪。
李秋兰将在美国的奇遇说了。当然隐去了地狱之门与天堂之路的经历,那个属于天机不能随便乱说。
几个修真青年眼睛睁得比铜铃都大。这样的机缘都能遇上,到底是张秋生这小子运气太好,还是你李秋兰机缘太好?
李秋兰不会撒谎。但别人会啊!五人小组及吴烟他们对其他修真青年说,李秋兰的奶奶与航婳是朋友。李秋兰在希腊修道院时,航婳奶奶经常去看她,并向她传授修炼秘法。张道函、非静及顾觉斋等几个爷爷偶而也去看她,指点她武道双修是必不可少的了。
其他修真青年被吓一跳,传说中大神的徒弟,有张秋生姐弟就行了,怎么又出来一个?
首先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就不信。因为这关系到他们自家的祖宗,所以比其他修真青年反应更强烈。尤其是上次大战,他们都见过李秋兰。以前没说,怎么现在说了?
韩、华、孙三人围着李秋兰,分别询问自家祖宗的长相、习惯、口音,口头禅等等,实在挑不出毛病,又问他们各自惯用的法宝。
李秋兰拿出非静的那面铜镜,孙妙因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真的,一点都假不了。而华、韩二人看到那条飞天绫,就差点跪下磕头。
看到韩、华、孙三人这样,其他刚来的修真青年不信也不行。问到李秋兰的修为,她回答说,马马虎虎元婴期吧。不到元婴期,爷爷奶奶们不让她出修道院。
这可将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们吓傻了。当今世界有几个元婴期的?
五人小组成员却知道,凭秋兰以前的鬼力,现在是元婴期一点不稀奇。他们剩下得也只有羡慕了。
张秋生来到吴痕身边,问道:“你们没考上大学,你吴痕竟然会落榜?或者自愿留一级?”
瞎说!我们向学校请假了。是向大学请假。二十一中目前这个样子,南洋的降头师每天堵着校门,我们能离开么?
这倒也是。面对全校师生的生命安全,怎么样小心也不为过。这些降头师阴险狡诈,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张秋然先是方家给她请假。也算不上请假,方家给东方师大领导打了个招呼,说张秋然阑尾炎发作,要过一阵子才能去报到。
别说方家的地位,只说天关省的高考状元,东方师大也没二话。后来李家又正式给张秋然请假,还带去了麒林军区的证明,二十一中是天关省爱国主义及国防教育试点学校,张秋然同学早已参加过军训,各科军事技能均优秀。
吴痕与孙不滚等人也是带着军区的证明,由他们家向各自考取的学校请假。
这些张秋生当然都不知道,他又指着尘土飞扬的打斗场问:“现在什么事都不干,就专门练打架?”
瞎说!吴痕又吐出一个瞎说。然后才告诉张秋生,现在每周三练武,周日军训。而军训是按照特种部队训练大纲,专门练各项军事技能。不像一般学生军训主要是练站军姿、操正步、军体拳等等。无论是周三,还是周日,也只课外活动。其它时间该干嘛照样干嘛,一点不影响正常的学习。
张秋生还准备与吴痕瞎扯一些什么,莫千行来了。莫千行可着嗓子吼了四五遍:“大家停一停,大家停一停!”正打得兴起的众人才慢慢收手。
“吴痕、华寒舟、韩冠阳、李满屯、孙不武、张秋生、宋念仁、孙妙因、吴烟、李秀英、张秋然、邓二丫,你们过来一下。”莫千行又对李秋兰恭敬地说:“李秋兰,也请你过来一下。”
为什么对李秋兰格外的客气?特勤小组对李秋兰的身世做了详细调查。特勤小组是牛-逼,但无论怎样还能牛-逼得过宙斯?调查结果,一切都如李秋兰自己所说,一些相关情况当年的西方报纸都有刊载。
重要的是,李秋兰是那几个见首不见尾的大神们的徒弟。有大神们的法宝为证,这个是一点都玩不得假。
为什么这样说?终南派的无冲道长就在八合湖!无冲听说老掌门的法宝在一个小姑娘的手中,立即就跑到二十一中,他要看看真假。
非静的这个铜镜很古拙,上面只有太一两个铭文。看是看不出明堂,越是高阶级法宝越是朴质。
无冲让秋兰使一下给他看看。秋兰害羞地说,动静闹大了不好。莫千行在旁边说,那就使一下没动静的。
秋兰弱弱地说:“那我就使一下这个镜子噢,两位前辈注意了。”无冲与莫千行点头,表示他们已准备好。
两人刚点头完毕就一阵恍惚,然后就来到一个所在。无冲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净室么?终南山离麒林十万八千里,这就可以肯定是在太一镜里,或者说自己的元神被拘进太一镜了。
而莫千行却是觉得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这就叫心中所想既眼中所见。
无冲觉得这样就行了,已经充分证明这是老掌门的法宝。可莫千行却认为要进一步证明,凡事把稳点好。他叫秋兰再来一个让人觉得恐怖的场景。
耳边传来李秋兰的说话声,还是那么弱弱地:“前辈,真的要恐怖么?”这明显是在问无冲,对于莫千行,秋兰完全是无视。
无冲觉得莫千行要进一步证明也有点道理,于是又一次点头。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两人都后悔,这个头不该点。
照说修真人没谁会怕什么妖魔鬼怪。尤其是无冲,都元婴期了,这世界上真的很少有让他怕的东西,除非是天劫。
怕天劫,恰恰天劫就来了。两人刚点完头,刷地一下,满天的劫云就当头罩住他们。碗口粗的雷电,像金色的巨蛇在劫云里乱窜。天空在咆哮,大地在颤抖。
两个大男人当场就吓瘫了。无冲被吓到什么程度不知道,反正他临离开时,恨恨的看了莫千行一眼,大概是怪他出了个馊主意。
而莫千行在此后的几天里,每天夜里都做恶梦,并且总是一雷将他从梦中劈醒。
特勤组是后来才知道,李秋兰竟然是元婴期。这可是乖乖不得了的事。莫千行就怪责吴痕,什么事都不及时报告。你以前不是什么事都与家里说么,怎么到我这儿就改性子了?
这一点还是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好,李秋兰有这种法宝的事还是他们报告的。
特勤小组立即要拉她入伙。理由是张秋然姐弟都是特勤小组成员,你也干脆进来吧。
李秋兰很腼腆很害羞,修道院长大的孩子恐怕都是这样。没让莫千行多费口舌,她认为然然姐与秋生都参加了特勤组,那么她当然也应参加。
特勤组很高兴,这就对了嘛,这才是爱国华侨嘛。特勤组立即觉得底气足了起来。以前可怜只有两个金丹期的坐镇,现在终于有一个元婴期的了。
莫千行对李秋兰,可不像对张秋生那样皮皮沓沓,那可是相当恭敬。想想也是,莫千行不说对柳、李两家的三长老,即使是刚刚打了败仗的许大海也是恭敬有加,何况是面对元婴期的李秋兰?
将这些已加入特勤组的人叫到一边,莫千行又对大部队说:“你们继续打!”
新进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知道这是特勤组要办事。他们有家族依靠,除对吴痕等柳李两家的孩子表示同情外,他们自己是懒得加入的。
莫千行首先对张秋生说:“张秋生,你辛苦了。刚刚回来,还没到家吧?今晚的行动,你可以不参加。”
然后莫千行又对大家说:“南洋的谢建勋已落网。这个与我们不相干。但要防止那些降头师的疯狂报复,所以从现在起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盯住他们。给他们施加压力,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自加入特勤组以来的第一次行动。这次行动完全是自己造成的。大家都没话说,表示坚决执行命令。唯有张秋然弱弱地说:“晚上再去行吗?我马上还要回家做饭吔。”
这个,这个,好吧。每天按时回家做饭洗衣,张秋然是出了名的。不管学校有什么事,她是雷打不动,除非不在麒林城区。
莫千行自觉他抝不过张秋然,尤其她是李秋兰的姐姐。再说了,这次行动主要是以修真人的身份给降头师们施压,张秋然不是修真人。
潘祚富及降头师们还等在学校门口。张秋生与姐姐出校门时,潘祚富拦住他们,问道:“张秋生,你帮我们问了吗?”
第七百零八章 监视南洋一帮人
潘祚富真的很着急。他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已引起国际刑警的注意,只是没证据抓他们而已。老五骨头极软,这一点他们兄弟知道。时间长了,老五在里面说不定会吐出什么屎。那样,他们这些人就真的出不了中国。
靠,倒把这事给忘了。张秋生信口开河地说:“你们不等刘经理回来,是吧?你们不管投资项目,只管投资金额是吧?
我们经过再三考虑,反复斟酌,觉得你们每人出五百五十万吧。可是又觉得五百五不好听,五五不就二百五么?所以吧,我们吧,就决定你们干脆每人出六百六十万吧。这叫六六大顺,你看可好?
不过呢,好不好都无所谓。刘经理反正也不在家,这事要等她回来。为什么?因为刘经理不在无法签合同啊。你们钱缴来了,也无法开收据啊。”
留下南洋一伙人在那儿发楞、算账,张秋生与姐姐回家。
张秋生不用做饭。他回家就将爷爷拉进方寸小筑,将戒指里,手套里的珠宝原料全取出来给爷爷看。
虽然知道孙子能耐大,面对堆得像山一样的翡翠,宝石,钻石等等,爷爷还是傻了眼。这,这,一个全国连锁的珠宝公司几代都用不完的原料,秋儿是怎样搞来的?
张秋生老实交代。一些是南洋那些人的,他们要我去治病,却又要害我,所以将他们准备的这些原料予以没收。还有一些是劫匪窝里没收的,以及自己在矿区地下辛苦开采、河里瞎摸来的。另外都是买来的。
张秋生特别声明,没有一块玉石或一粒钻石是从普通人或人家政府手上弄来的。
爷爷没说什么。对于孙子的行为,他现在不知如何评价。这些东西,连同上次在南洋得的,真的几代都用不完。
舅爷爷在麒林开珠宝行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给姐姐家添点菜金,另外给姐夫找点事做,省得去摆修鞋摊。
但是这个珠宝行开业至今一分钱菜金没赚到,反而一直是亏本经营。一是地点选得不对,珠宝行开在古玩街,有点不伦不类。二是麒林只是国人还普遍贫穷的三线城市,人们的消费重点刚刚从温饱转到家用电器上,目前还没精力财力顾上珠宝。
即使是如上面所说,也还不至于亏本。真正亏本的是,采购了两次翡翠毛料。切开来无一不垮,有的里面甚至就是烂石头。爷爷一再打招呼,要采购明料。可惜经理不听,他认为毛料一旦切涨,其利润就相当可观。其实说穿了,经理是拿老板的钱练手。
这个经理的父亲是宋家以前的伙计。因为相信这个伙计,才将他儿子请来当经理。到了这个份上,也只有请他走人。他父亲倒是打了几个电话,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对不起。就差亲自来麒林给爷爷磕头了,只是他没脸来见爷爷面。
后来张家不缺菜金,这个珠宝行也就无所谓。考虑到还有那么几个员工,关闭后还不知他们上哪儿找饭吃。珠宝行一直就这样开着,保持不亏本就行。
张秋生从南洋带回来一批珍宝,其中有一半几乎可以当做镇店之宝。这才让爷爷树起了信心。
爷爷咬牙,在文成街买了一排四间店面。爷爷这时真是佩服孙子。秋生买八间才花六十万,开发商还包办产权证。爷爷只买四间,却花了六十八万。就这样还是因为一次性付款的优惠价。
爷爷与舅爷爷相顾而笑,秋生这孩子不仅会办事,眼光也准。这才一年不到吧?他基本是以最低价,一次就买了八间。
文成街的珠宝行还在装修,年底前开不了业。主要是修地下室,需要当初的规划设计部门批准。
张秋生开着摩托,带姐姐去政府招待所。特勤组给他们都办了驾照,包括摩托车驾照。一来这些学生驾驶技术都不错,二来他们的军训科目中有驾驶一项。另外众损友都要求,一定要给张秋生办驾照。这小子总是以没驾照而不买车。
政府招待所今天是武警站岗。一般旅客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大领导住这儿。
武警不仅在大门口站岗,整个招待所的围墙是三步一岗两步一哨。南洋那帮人住的楼房就更是军警林立,各式军车、警车将这座楼给围了起来。
邬超汉一个头八个大。传说中的降头师居然来了。来一个都不得了了,竟然来十五个。南洋降头师最是阴险诡诈,毒计百出。一个小小的疏忽都会酿成大祸。
据说饭桌上的一双筷子摆放的位置不对,先上什么菜后上什么菜,一双破鞋头等等,这些南洋降头师都能弄出人命。还有什么在人体内下蛊,招唤小鬼等等。
邬超汉想想头皮就发麻。虽然他是无神论者,但恐怕有什么科学没发现的东东,被降头师得去了呢?
邬超汉带着曹勇敢与沈建国这两个左膀右臂赶往政府招待所。打算南洋降头师一天不离开,他们就一天坐镇这儿。
见到莫千行也在这儿,邬超汉像见到强大同盟军,一把拉住莫千行说:“老莫,这几天可得盯紧点。你们安全部门是怎么弄的,竟然让这些妖魔鬼怪进了门。”
得了吧,得了便宜又卖乖。你老邬在警界可不是一点半点的牛-逼,那是大大的牛-逼。谢建勋别人抓不着,被你抓着了。别人接过手,竟然被他跑了。在别人手上跑了,又被你抓回来。
你是功劳大大地有,我是傻-逼逼地白干活。你得功劳,我干苦劳。临了、临了,擦屁股还得我来。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莫千行心里有点小小的不满。这不满,是针对张秋生的。你追踪谢建勋当然很好。这家伙倒卖咱中国文物,确实要将之捉拿归案。可是,你应当先向我报告嘛。
不管怎样,你张秋生也是我们特勤组成员吧?我们特勤组不会贪这个功劳。我也会将这情报送给邬超汉。起码可以敲老邬几餐火锅吧?
可你告诉李满屯。什么意思嘛?你不知道李满屯就是一既傻又憨,憨而又憨的痴货?他竟然直接报告邬超汉。将我这个领导放在什么地位?
特勤组的总部在京城。莫千行是那次偶而来麒林,就遇上了鬼仙之事。后来又有了八合湖,天下修真者几乎过半都到麒林来了。莫千行不得不将工作重点移到麒林来。
特勤组哪会贪抓捕普通人的功劳?手下有事不向自己报告,让莫千行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邬超汉不知道老莫肚子里的苦水。老莫的这番挖苦,让他觉得大不好意思。这也确实,功劳他得了,产生的麻烦却要别人承担。
再说张秋生带着姐姐来到政府招待所,哨兵却拦着不让进。今晚想进这个招待所必须出示住宿证,或县级以上单位的身份证明。
姐弟俩哪有这些玩意儿?张秋然怕弟弟发飙,赶紧喊了一声:“莫局,我来了,门口不让进。”声音轻轻柔柔,对面恐怕都听不清。哨兵以为莫局就在他背后,连忙回头看看,后面什么都没有。
哨兵心想,这女孩太美,太美的女孩一般都病歪歪。这女孩身体恐怕不太好,要不就是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邬超汉正准备向老莫说几句谦虚的话,就听见张秋然的叫声。两人同时闭嘴,一起去大门接她。
邬超汉见张秋生也来了,很高兴地打招呼:“秋生也来了?”
张秋生对莫千行不太感冒,扭着头对邬超汉说:“这不是没办法么?我姐从来没一人走过夜路。”
两个局头根据所掌握的资料,张秋生这话完全属实。张秋然只会上学读书,回家做饭洗衣,顺便管弟弟。晚上从没一人单独出过门。
唉,张秋然武功是高强,只是太软弱了。老莫将张秋然拉进特勤组,目的是要她管住弟弟。张秋生这小子除了姐姐,没人能镇得住他。
进了门,张秋然自然找吴烟等女生,而张秋生则去找李满屯等损友。
李满屯一见张秋生就说:“老张,到底是谁跟踪小五子的啊?”他与邬超汉都基本肯定,跟踪谢建勋的另有其人。因为张秋生除了会飞,并且飞行速度比飞机还快。否则不可能比飞机还早到麒林。
靠,谢小五子仇家遍地,要对付他的人多得是。张秋生就是不愿意别人知道他会飞,才故意做这样的笨事。
李满屯又说:“那这人也太笨了吧?明明已告诉了王局的电话,他还是打给我。”
这人与你是同行,也是修真人。他运用法术监视小五子。另外他与老吴是一个德行,觉得修真人不能对普通人使用法术,所以他只与你说话。
李满屯就不明白了:“打电话怎么是法术?这是正经的科技好吧?”
老李啊,我发现你越来越笨了吔。哪天有空,你最好请个得道高僧将你那脑袋开开光。那人不用法术,嗓音能像我么,说话语气能像我么?
旁边一众修真青年都喜欢看李满屯笑话。首先就是孙不武笑着说:“嘿嘿,老李啊,我认识一个五台山的和尚,真正的大德高僧。国庆节放假我带你去。”
华寒舟却说:“我家门口有一跳大神的,很有些门道。国庆节我带你去看看?”
第七百零九章 恶鬼与仙女
韩冠阳也说:“我家门口有个老中医,专治小儿痴呆。哪天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李满屯被调戏得头大,咆哮道:“改变嗓音,改变说话语气需要法术么?用真气改变一下声带就行了。你们这些水货!”
你肯定,确定,并且必定这人是以武入道的么?大家七嘴八舌,人家不是以武入道,他没有真气怎么办?何况他还同时在监视小五子呢。何况还是在机场那样复杂的环境中。
好吧,好汉挡不住群殴,李满屯投降,揉揉脸对旁边的人说:“其实当时我就怀疑。虽然嗓音、语气都像老张,但没有他的一贯风格。这小子平时是正事放一边,先来一通废话。今天却干脆果断,嘎崩脆。只是当着邬局,我不好说什么。”
这些人说话从不知保密,向来是大嗓门瞎嚷嚷。莫千行在一旁听着,觉得心里好受多了。张秋生不是故意撇开特勤组,而是别人这样干的。要怪就怪李满屯,是他擅自跑邬超汉那儿。
李家这个小七,自小就不是好东西,这是修真界的共识。辛辛苦苦将这些水货拉进特勤组。可这些人进来了,还真叫人头痛。
别人都还有办法对付。孙不武不靠谱有吴痕管,张秋生不靠谱有姐姐管,宋念仁不靠谱也有表姐管。唯独这个李满屯没人管。
头痛归头痛,张秋生不是故意不向他报告,莫千行还是很满意。心情一好,他就想起该上厕所了。一般人都是清早起床上厕所,莫千行与人不同,他总是晚上上厕所。
二十一中的这些学生完全不拿南洋人当回事。这些降头师好好的主场作战,都打他们不过。现在法器被没收,打嗝打得头昏眼花,拉稀拉得心虚脚软,就不说他们二老板不听话了。
所以这些货连真气啊神识啊什么乱七八糟都不外放,完完全全像一帮不学好的中学生坐这儿抽烟喝水,打屁聊天。
吴烟等班干总结的,高一一班,嗯,不对,现在应当叫高二一班的这些男生,就不能让他们闲,闲了准要惹事。
吴痕见这些人无所事事,也是怕他们惹祸,眼见时间不早了,提议说:“我们去餐厅看看,该吃夜宵了。”
张秋生却突然说:“老吴啊,莫头不是要我们给南洋人施压么?我们坐这儿看星星,也叫施压?”
切,还看星星。你们这些水货有这种雅趣么?吴痕鄙视地说:“让南洋人知道,我们正在密切地注视着他们,这就是施压。你还想怎么着?”
哦,这就是施压。张秋生又说:“这样的压力太小,起不到震慑作用。放几个小鬼出来吓吓他们,你看可好?”
很好,可是你有小鬼么?吴痕再次鄙视这家伙,尼玛,没事就想闯祸。
“有啊,太有了。”张秋生说:“我上次没收的那个小瓶不是放你那儿了?你不会又交家里了吧?”
什么话都对家里说,什么东西都往家里交,这是吴痕的软肋。他就怕张秋生提这个,连忙说:“没有,根本没来得及交,就与家里闹僵了。”
吴痕发表过声明接着又说:“这九个小鬼放一起,不知怎么又恢复成一个了。不过她们本来就是一个婴魂,被了尘那个混蛋硬生生地撕裂为九个。”
张秋生本来是想用这九个小鬼吓降头师的。听了这话,一种恻隐之心涌上心头,连忙说:“哪天找个得道高僧,做个法事,好好的将她超度一下。愿她来生投个好胎。”张秋生说这话,一脸的严肃,一点没有平常的嘻皮笑脸。
吴痕也严肃地点头同意,并表示一定做到。他就欣赏张秋生这一点,胡闹归胡闹,本质却绝对的善良。
吴痕欣赏的念头刚刚在脑海里闪过,就立即起身走人,上个厕所先。他身上还有大把从张秋生那儿没收来的鬼符,万一这家伙找他要也是麻烦事。
张秋生又故态复萌地对李满屯说:“你身上还有一些鬼画符吧?”
有,多的是。上次大战后,吴烟规定没收的东西,每件十万,可以由原主人买回。那些战败的修真人只赎回了本门的秘籍,还有一些法器。一张符要十万,价格太高,没人愿意赎回。
身上的鬼符多是多,但李满屯认不出各种符封的都是什么鬼。他随便抽出一张,问张秋生:“这符怎么用啊,我知不道吔。”
你问我,我问谁去?张秋生说:“我又不是干你们这一行的,我哪知道。”
华寒舟在一旁说,管他许多呢,你将灵力灌进去,然后用力一扔就是了。
李满屯反正是不靠谱的人,听从华寒舟的意见,一运灵力,再用力朝前面空场上一扔。
“呜哇——”一声凄厉的惨叫充斥着招待所的夜空。前面出现一个身形高大,青面獠牙的恶鬼。
不说别人,李满屯、华寒舟这些水货自己都吓一跳。不是怕,而是太猝不及防。
说时迟那时快,吴烟立即将短剑扔向这恶鬼。可怜的恶鬼身上立即起了一个漩涡。
吴痕进厕所见老莫正蹲那儿用力,客气地点个头。然后站到小便池边上,扯开拉链才刚刚开始,就听到一声鬼叫。吓得一泡尿硬是憋回头。
老莫更是吓得忘了做扫尾工作,拎着裤子就往起一蹦。来到厕所门口,就看见一个巨大的恶鬼。恶鬼身上插着一柄短剑,李满屯几个人正往恶鬼身边跑。
老莫疑惑地问吴痕:“不会是张秋生又在恶搞吧?”
“不可能!”吴痕断然否决:“张秋生压根就不会法术。”
老莫认可吴痕的否决。那也不会是李满屯他们,因为这些学生都在灭这恶鬼呢。老莫怒气上升,这是南洋降头师在作怪。尼玛,这是欺我中华上邦无人呢!
你要说老莫被吓倒了,那邬超汉及他的两个副手就更被吓坏了。毕竟老莫是特殊警察,老邬他们是普通警察。老邬们哪见过这等事?这么青面獠牙的恶鬼,做梦也做不到。
还好,还好,二十一中的学生果然英勇无畏,他们冲上前去了。看着一柄短剑灭了那恶鬼,三个警头擦擦额头的汗,跑到学生身边大声表示感谢。邬超汉说:“走,去餐厅,我请你们吃火锅。”
大热天,开空调吃火锅。是今年夏天刚刚在麒林流行起来的吃法,领导这个潮流的就是府右街。而府右街的老板是听张秋生的,张秋生是凭前世的记忆瞎说。说完他就跑美国去,早已将这事给忘了。
餐厅的厨师也是吓坏了。今天这个鬼完全颠覆了他们以前对于鬼的认识。以前谈到鬼,大家都以为是阴森森鬼祟祟,暗藏于某个角落,哪知道是这样的猛?
厨师见警头带着这帮学生进来,立即热烈欢迎。这是敢与鬼打架的人,可得招待好,今晚就靠他们保护了。
厨师们将空调温度打低低的,然后再去忙火锅。老莫越想越生气,渐渐生气就变成愤怒。
原来老莫还想着是不是学生们恶作剧。因为他们有着太多的前科。但是再想想,这些学生都是玄门正宗出身,就是恶作剧也弄不出恶鬼来。
虽然这种恶鬼与降头师一贯作风也不太对,他们大都是养小鬼或下蛊。但降头师反正是弄鬼的,大点小点有区别么?
那场大战,老莫是打结束了才进去,哪知道现场缴获许多鬼符?再者来说,所有的缴获不都卖回了么?
几个女生当然知道这是李满屯在捣鬼。一般的胡闹,张秋生的嫌疑最大。但这事赖不上张秋生,他不会也没那些符。所以只有李满屯。也有可能,张秋生唆使,李满屯实施。
女生们想是这样想,却一点没怪责李满屯的意思。相反,她们觉得此事很好玩。吴烟朝老莫说道:“莫局,南洋人公然威胁,我们是不是也要还以颜色?”
老莫觉得此计甚好,但他不能表态。于是,老莫背着手出了餐厅。这就是默许了,吴烟也不管邬超汉等三个警头了,悄声对孙妙因说:“把你那个飞天仙女露一下。我的六丁六甲太猛了,普通人受不了。”
莫头都同意了,我有什么怕的?孙妙因手一挥,一道金光穿出玻璃窗,在南洋人住的那座楼房上空现出身形。
邬超汉等三个警头根本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有人欢呼有人尖叫。赶紧跑出去一看,立即张大着嘴巴合都合不拢。
黑黢黢的天空中一个光芒四射的仙女,正在飘飘起舞。舞姿无比妙曼,无比的优美。
上次闹鬼仙时,就有人说麒林是有仙人保佑的。这回更加坚定了这些人的说法。靠,我都看见仙女了,这还有假?
第二天一早,南洋人就来到二十一中,要求先将投资款交了。请求张秋生将他们的病治好,立即就回南洋。
昨晚是真的将南洋人吓得半死。先是猛鬼,后是仙女。二十一中是在明确警示,不老实交钱,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何况老五在中国警方手里。老五要是在里面吐屎,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 敲诈南洋人
南洋人没签合同,也没拿缴款收据就将钱缴了。没办法,二十一中的学生说刘经理出差去了,他们无人有权签合同,再说公章也在刘经理手上。
南洋人急于离境,没时间在这儿耽误。只能先将钱缴了,让张秋生将他们“病”治好。
吴烟让他们将钱打到在欧洲的二十几个账号上。理由是万一刘经理定的项目在国外呢?美元打进来,要强制结汇,然后再打出去还要申请购买,太麻烦。
潘祚富们明知二十一中学生是在敲诈,也一点办法都没有。潘祚富向张秋生提出一个要求,请将谢建勋的“病”也给治了。
张秋生说,行!我们私底下怎么办都好说。但小五子现在牢里,这就要正正规规了。你们必须向警方申请,警方同意为小五子治病,并且开出指定麒林医科大学、麒林市立医院治疗的函。我才可以跟在老师后面去监狱。否则那个监牢我也进不去,还弄个非法行医的罪名。
麒林医学院这学期正式改名为麒林医科大学。
潘祚富认为此话有理。没有警方的指定,根本见不了老五的面,又如何给他治病?他昨天接到老五被捕的消息后,就立即打电话请求他们的领事馆派人去看望。现在他又立即给领事馆打电话,请领事出面解决老五的治病问题。
警方不便拒绝这种人道主义的请求,给麒林医大及市立医院出了函。函中依照请求加了张秋生的名字。
无论怎样紧赶慢赶,潘祚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间还是去掉两天。直到张秋生给谢建勋治好了“病”,潘祚富们打点行装准备回去时,尹宗华等三个修真人也回来了。
尹宗华们一来当然是要张秋生给他们解穴。张秋生说,依惯例,你们要赞助教育事业。现在给你们的项目是,修建一个音乐喷泉广场。超大型的那种,还要包括看台,广场,环境艺术等等。
同样依照惯例,你们还要投资一个项目。潘祚富及降头师们是每人六百六十万,美元。考虑到你们的实际经济情况,三百万吧,人民币。
再根据惯例,你们那些破铜烂铁,废旧草纸,每样十万人民币,可以由你们赎回。
尹宗华们哪有钱?他们连在八合湖承包一块地的钱都没有。可是又不敢讨价还价。也是依惯例,你讨价还价,张秋生必定涨价。
后来这些钱潘祚富帮他们付了。赞助钱缴到建委项目监理小组办公室。投资钱缴到吴烟等班长手上,同样没有签合同,没有打收据。
后来,后来,后来谢建勋又一次跑了。是在转移关押地点的半路上,尹宗华们使用隐身符、昏睡符等等帮他逃跑的。
警方大怒,严格追究责任、检查漏洞。二十一中的水货们却很高兴。小五子跑了好,跑了好。下次再抓来,又可以敲诈一笔。最好你不断地跑,我们不断地抓,不断地敲诈。我们学校可以成立一个“抓捕及敲诈公司”了。
南洋人的投资款当然归公。回赎法器的钱,妖孽们就私分了。好歹一人也分到三五十万呢。
刘萍正发愁上哪儿贷十亿港元参与收购大战。南洋的这笔投资款刚好救了她的急,还略有多余,还完全不用还。刘萍高兴地嘴都合不拢,连忙将这笔钱汇总,打到八方公司投资部的账上。
此时国际投机客正风涌而起纷纷做空英镑。八方公司接到刘萍的钱,顺手就将之扔进做空英镑的狂潮中。收购的事以后再说,有钱不抓不是行家。
刘萍终于实现了梦想,与八方公司联合控股了一家香港上市公司,又自己单独控股了一家香港上市公司。紧接着她又在做另一个梦,将其旗下的某一企业包装上市。这些都是后话,我们以后再依其它故事情节附带着说。
刘萍很快活。她是天关省最成功的企业家之一。虽然她所掌控的企业及资金在天关省并不是最大,甚至不是最大的一流,但她的企业资产质量最好,发展最迅速。
刘萍也很轻松。那些股东不要分红,所以她没有压力。她只需给学生股东发生活费,给老师股东搞好福利。
二十一中教职员工的福利在全省,甚至全国都是最好。衣食住行各方面公司都为他们考虑得非常周到,奖金永远比工资高。能在二十一工作,是全体教职员工的骄傲,也是全市教育系统其他人的最大愿望。
二十一中的那个市民休闲娱乐体育中心又改名了,改成市民休闲娱乐体育公园。园内的场馆、环境规划等等,刘萍拿出五百万巨额资金向全国招标,邀请各环艺专家参与设计。
十年后五百万不算什么。可在当时,可是乖乖不得了的天文数字。刘萍败家,拿钱不当钱的行为又一次在麒林造成巨震。这个巨震让李会元与方晋中兴奋的头脑发昏,让麒林市委委员、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全身发热。纷纷表示再增加一千亩给二十一中,否则也对不起那五百万的设计费。
一千亩新增土地终于在各方的推动下获批了。这个地块上的各项工程尚未奠基,各个功能区的规划就数易其稿。很多环艺专家都带着学生来考察、测量了。这不仅是钱,如果中标,那名气在业内立即大涨。
直到张秋生他们考上大学,也没享受到这个公园。但公园里的树林、草地、花圃、人工湖、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等等都已成形,各项体育场馆、大剧院、图书馆、音乐喷泉的主体工程都已初具规模。
大家都认为在二十一中取得的成绩里,梁司琪应当是居功甚伟。其实错了,梁司琪才不管那些闲事。她拒绝当教委主任,拒绝当二十一中一把手。勉勉强强当了个分管教学的副校长,她真的只管教学,其它一概不管。
梁司琪不仅不管闲事,她甚至还拉后腿。她就明令,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谁要胆敢将学习丢到一边,而将主要精力放到练武上,那么请你干脆退学改考武校去。谁要认为抓钱是第一,也请你退学,专心办公司抓钱去。
梁司琪将那些修真门派、世家的子弟,以及附随他们而来的武林世家子弟都召集到一起,明确告诉他们,如果在全市联考中不能取得前二十名,你们哪里来给我回哪里去,二十一中不是修真子弟学校,也不是武林子弟学校。对那些外国学生,梁司琪也同样如此打招呼。
梁司琪甚至将莫千行叫来。我不知道你属于什么组织,也不想知道。但是依法,未成年学生进入校门,他们的监护权与监护义务就转移到学校,学校必须对学生及家长负责。
你从学校将我的学生拉出去,那么监护的权利与义务又转移到你身上。你必须保证学生的安全,包括生命与健康。别跟我说你那个组织的特殊性,任何组织与个人都无权驾凌于法律之上。
另外,学生有受教育的权利,也有好好学习的义务。如果因为你的原因,造成学生成绩下滑,我将禁止学生参加你们的任何活动。所谓的学习成绩下滑,指的是他们在全市联考中没有进入前十名。
莫千行没梁司琪办法,甚至还有点怕她。在世俗,梁司琪是校长,她确实有权力管这些学生。在修真界,她是那几个顶级大佬的女儿,还有她是李秋兰的妈妈,重要的她还是第一大祸害张秋生的妈妈。这是个千万不能得罪的特殊人物。
上次那个白痴要劝退梁司琪,结果造成二十一中全校师生的强烈抗议。莫千行可不敢冒这个险。实际上他也佩服这个将学生当自己孩子的好老师。莫千行将自己的女儿也送到二十一中,看中的就是梁司琪这点。
刘萍现在是天关省大学的客座教授,梁司琪是麒林大学的客座教授。梁司琪的这个教授是名副其实的教授,这个职称是部里直接指定给她的。
这个在麒林教育界没人有异议。梁司琪有专著,经常在国外著名刊物上发表论文,有实打实的教学成绩,有实打实的学历。
九三年刚开始,麒林市按惯例要举行中学生全市联考。这次的联考竞争异常激烈,前五十名用头破血流来形容都不为过。
前五十名每一个名次都有并列,越到后面并列的越多,但每一个名次都有二十一中。
最让一中领导以头撞墙的是,高三前五名都是二十一中学生自己与自己并列。那帮被他们除名的学生,几乎囊括前五名。
尼玛,这个脸丢大发了。这些学生到二十一中从没闯过祸,唯一的一次被法院抓,最后还证明是法院副院长错了。我们教育不好的学生,二十一中教育好了。这就是打脸啊!比打脸还疼。
真的是打脸。这些学生在一中时,被派出所抓了,老杨立马开除。在二十一中被法院抓了,梁司琪去看守所给他们上课。人家二十一中真正做到了绝不放弃一个学生。你们一中呢?
一中老师职工都抱怨,不该将这些学生除名。不为别的,看看金年华公司,两个学期不到,这个公司的资产就过亿。这么会捞钱,要是留在一中,我们的福利也可以与二十一中比了吧?
由于二十一中的出色表现,省中学生运动会麒林有了两个名额。由于省运动会是在四月初开,各地市就改在新学期开始时举行。麒林市毫无悬念,二十一中与市体校代表参赛。
第七百一十一章 秘方
张秋生那天与潘祚富与南洋降头师们开好价,夜里又在政府招待所胡闹了一阵。第二天一早就去麒医在报到。虽然晚了十几天,但学校没说什么。邬超汉悄悄帮他请了假,说是有绝密任务。
既然是去执行绝密任务,学校是问都不问。学校的几个最高领导与孙一航都知道张秋生不是普通人,为国家与政府做一些绝密的事,那是理所当然。
张秋生夹着被子、草蓆、蚊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宿舍。虽然没打算住校,但既然分了宿舍还是要去看看。
所谓无巧不成书,就是这样。张秋生恰恰与赵明铭、王大志在一个宿舍。这两人大家还记得吧?就是上次足球比赛,充当志愿者的两个大学生。
张秋生为掩护吴痕施用法术而诬陷他们是日本狗特务。结果将他们惹急了,与张秋生、孙不武等人打了一架。
赵明铭与王大志正准备去上课,见张秋生来了不由一楞。想了一会,这不是对头么,他怎么来了?夹着被褥,明显是打算长住的样子。
赵明铭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来干么?”
废话,当然是来安营扎寨住家过日子。没事谁会来学校旅游啊?再说了,麒医也没什么景点,与二十一中比差远了。
王大志疑惑地望着张秋生说:“这么说来,你竟然是我们麒医大的学生啰,而且一来就读大五?”
嗯哪,猜得正确,加十分。张秋生一边随口应付,一边将被子往一空着的床铺上扔。再将床铺上一些别人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拣下来放地上。
尼玛,这小子年龄这么小,还直接插班读大五。赵、王二同学就不服了。尼玛,你知道医科大学就前面四年难读么?马上就要实习了,该背的书背完了,该做的试验做完了,你这时跑来,什么意思?
赵明铭抵着张秋生问道:“说说,你是通过什么关系,开了什么后门进来的?”
果然是日本狗特务,什么事都要刺探一下。张秋生打算将被子放好就回二十一中,那儿还有很多事等着他,比如应付南洋人。所以就这样回了赵、王二人,有话必回是他的一贯风格。
可是赵、王二位却愤怒了。那次球赛就为这句话,他们狠狠地打了一架。现在张秋生旧话重提,叫他俩怎不怒火中烧?
赵、王二人将手中的书一扔,课也不上了,先将眼前这小子打一顿再说。三个人抱在一起滚将起来,从寝室里滚到外面走廊。从走廊这头滚到走廊那头,然后再往回滚。
这种架,对于张秋生是儿戏,可对于这儿的学生却是惊天动地。再加上三人大声叫骂,就更加紧张刺激。
走廊里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大家都将课放到一边,先将这全武行看了再说。
最后的结果,三人都被提溜到校保卫处。保卫处不问青红皂白,各打五十大板。首先批评张秋生,今天刚刚报到,啊,就与人打架,长此以往那还了得?
再骂赵、王二人,你们俩比张秋生要大六七岁吧?啊!人家刚来,你们老生不帮助人家,还合起伙来欺负他,你们好意思吗,啊!
板子打完,再了解情况。说说,你们谁先动的手?
赵、王都是好学生。学习成绩优秀,热爱公益活动。两人都是学生会干部,都不会撒谎。二人老实承认,是他们先动的手。但张秋生骂他们是日本狗特务,一时没忍住才动的手。
张秋生却没那么老实:“哦,我说你们是日本狗特务,就该着让你们打?那我说你们是抗日英雄,是不是一人要给我二百?好吧,我一连说五句,你们一人给我一千吧。”
保卫处的人觉得张秋生的话大有道理。骂日本狗特务就该打,那夸抗日英雄就该赏。不过,有道理是有道理,话却说不出口,主要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日本狗特务先放一边,保卫干部问张秋生:“刚刚见面,你干么要骂他们?”
他们恶毒谩骂校领导。为了维护校领导的声誉,我当然要回骂。张秋生说得大义凛然振振有词。
啊——,胆敢骂校领导,还是恶毒的谩骂。这还了得!你们是想翻天还是怎么着?
赵、王二人大急。一般调皮捣蛋的学生,校领导也没什么骂不得。老子就骂,有本事来咬我啊。
可赵、王是好学生。好学生一般别说骂领导,对待领导稍有不恭敬,他们自己都会将自己吓死。
两个好学生跳脚,大声否认,我们没骂,我们没骂!
张秋生扁扁嘴,说:“你们说我是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那不就是说校领导开后门?不是说校领导搞不正当关系?现在反**形势这么严峻,你们这样骂,难道不恶毒?”
这事确实是赵、王二人不对,学校的事轮得你们瞎猜瞎想吗?但保卫干部觉得此事不宜扩大影响,这是为了赵、王两个学生好。好不容易念到大五了,别因为口不择言而影响前程。
保卫干部先向赵、王解释了张秋生是特招,而且是经过部里同意的特招。然后再严厉地批评他俩的胡说八道,再然后又转移话题:“哎,张秋生,他们骂校领导是不对。可你怎么骂他们是日本特务啊?日本狗特务与校领导完全不沾边嘛。”
保卫干部这个话题没选好,轻易让张秋生抓到话柄。不过这小子最是擅长抓话把子,保卫干部要是问其它话题,他还是一样的抓。
是啊,狗特务与领导一点不沾边。张秋生问道:“哎,老师,要是有谁不小心骂了您日本狗特务,您当然也会生气,但绝不至于打人是吧?”
是啊,这话骂得是不靠谱,但也还没到打人的地步。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
那他们为什么一听这话就要打人呢?张秋生说:“他俩就是有特务嫌疑。这话戳到了他们痛处!”
赵明铭与王大志同时跳起来大喊:“胡说!你才特务嫌疑。”
老师您看,他俩着急了吧?在他们俩面前骂骂口头禅,涉及女性亲属没事。要说他们是日本狗特务,一准着急。老师,您们想知道为什么么?
保卫干部当然想知道。人都有好奇心,保卫人员更有将事情调查清楚的职责。
张秋生将上次球赛抢救伤员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张秋生问道:“抢救危重病人时,禁止大声喧哗。做为医学生,这是基本常识吧?他们两个急吼吼地追问人家秘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明铭与王大志跳脚,再跳脚,大叫,大嚷、大吼,大骂张秋生胡说八道。
校长及两个副校长,还有孙一航都来了。张秋生刚刚报名没一小时就打架,不对,据报告是被人打了。还是两个老生打他一个。五年级的老生,起码要比张秋生大六七岁,这叫什么明堂?
几个领导到门口,听了一小会张秋生的话,立马将准备批评赵、王二人的话丢到一边。赶紧进屋,他们要问清当时的抢救情况。可是赵、王二人还在大声咆哮,其他人的话根本没法听清。
校长火气上来,冲着两个傻货大喝:“闭嘴!”然后不睬已惊惶万状的赵、王二人,对张秋生和颜悦色地问道:“你刚才说,有人能够仅凭秘方加蒸汽,就能够将颅脑损伤濒临死亡的人救活?”
是啊,这个他俩就可以证明。张秋生指着赵、王二人说,然后又补充道:“这个市立医院也应当有病案可查。”
那快说说,这人现在哪儿,当初接受治疗的患者又在哪儿,怎样可以找到他们?校长抓着张秋生的手急切地问道。
张秋生有说话不直奔主题的毛病。这个毛病很多读者都大有微词。可是没办法,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他现在已是在世仙人。再说了,他也没在世仙人的觉悟。
张秋生指着赵、王二人说:“校长您说,危重病人的抢救现场,禁止大声喧哗,是吧?可他二人却大声哇啦哇啦地逼问人家的祖传秘方。不管怎样,这是不对的吧?”
是不对,甚至可以说是严重错误。不过校长没纠缠这个问题,他迫切地想知道拥有这个秘方的人在哪儿。
“这个秘方吧,日本人早就知道了。曾经派了很多人来洽谈,要求买下来,或合作研发。”张秋生迟疑地说。迟疑的原因是,他认为此事不能闹过分了。赵、王二人只是学生而已,无怨无仇的,开玩笑要适可而止。
校长心里早将赵、王两个学生忘了。他一门心思地想着,颅脑严重损伤濒临死亡,不用开颅术就可以治好,这在医学上简直不可思议。但中医经常会出现一些难以想像不可思议之事。应当抓住这个时机,将秘方要来,在试验室里让它反复出现同样结果。
麒林医学院改成麒林医科大学后,重新派了校长。这校长其实是西医外科专家,还恰恰就是脑外科。他对张秋生重视,是因为中医学院的孙一航与院长重视这学生。另外据市立医院的反映,这个张秋生同学曾用针灸救过一心脏病人,还是像天女散花般的一大把针同时散出去的。
校长虽然是西医外科,但对中医没什么成见。他就认为不管中医西医,能治病就是好医。
校长抓着张秋生的胳膊不放,问道:“你还没说这人在哪儿!病人在哪儿!”
第七百一十二章 平静的生活
“人就在二十一中啊,他叫吴痕。”张秋生一脸无辜地说道:“不过,恐怕很快就要走了。另外也没什么病人,治好了就不叫病人了。他叫张辉,今年还参加省中学生运动会,获得足球冠军呢。”
校长们与孙一航都急切地问,走,明后天就走,上哪儿?
张秋生眼睛一睁,说:“上大学啊!他们都考取大学了。吴痕还是省高考状元呢。不过张辉恐怕已经走了。吴痕是有事请了假才等到现在。”
校长抓着张秋生胳膊说:“走,跟我一道去找他们。”
张秋生向后赖,不行,吴痕知道我泄露了他家秘密,必定要杀了我。我去反而坏事。
张秋生说得一点不错。吴痕追求清静无为,最是怕麻烦。可这小子专门给他找麻烦。你在学校与人打架,关我什么事啊?偏偏把我扯出来。
吴痕瞪着眼睛问医大校长:“张秋生那小子呢,他怎么没来?”他这种修为的人发起火来,真的叫不怒而威。
校长们及孙一航登时就觉得一股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呼吸都感到困难。
校长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吴痕进一步逼问:“告诉我,那小子在哪儿?我要杀了他!”尼玛,根本没影的事,给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尼玛,赖还赖不了。
校长们虽然被吴痕的气势压得气都喘不过来,却坚信张秋生说得是真的。否则吴痕怎会这样生气?
吴痕很少发火,或者说他从来没发过火,除了对张秋生。二十一中的众妖孽们虽然离得很远,但大家修为都差不多,吴痕要高一点,也高不出太多。他的气息波动,别人立即就知道。
众妖孽纷纷来到旁边,想一看究竟。李满屯问道:“咋啦?老吴,咋发这么大的火?”
张、秋、生,这王八蛋在害我呢!吴痕恨恨地骂道:“这小子一天不害人,他日子就没法过。”
这个,这个,众妖孽叹气。李满屯拍拍吴痕肩头,说:“老吴哇,这个,我们也没法帮你。你就自求多福吧。要不,你赶紧的,当大学生去?二十一中很危险的。”
二十一中确实危险,吴痕确实怕。他怕什么啊,他怕将张秋生惹毛了,真将那个愈伤符给说出来。这小子就没什么不敢的。反正这小子不修真,不算泄密。但这泄密责任要算到他头上。
张秋生不修真的这一招感染了很多人。孙不滚明明光都开了,突然决定不继续修。他要学张秋生先玩几年,尝尽了人间幸福再来。胡当归、邝遇春、闻胜杰这些人真气能外放了,他们都不急着修行。唉,二十一中正不压邪啊!
其实从这学期开始,二十一中非常得平静。或者说,高二一、高三三、高三四班很平静。他们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各妖孽都安安静静地做好学生。
张秋生甚至都忘了他是特勤组成员。有一次他突然想起来,问华寒舟:“那个特勤组咋一点事没有哇,你在这儿出过几回任务?”
华寒舟说:“出过半回。那次麒林出了鬼仙,我们去晚了,鬼仙已被柳、李两家的三长老撵跑。所以只能算半回,一分钱奖金都没捞着。还有上次去市政府招待所,这个不能算任务吧?吃了一夜火锅,也能叫任务?”
张秋生就不明白了。既然这世界上没什么鬼,干嘛要成立什么特勤组。既然没什么活可干,又为嘛死拉活拽地将我们弄进来?
鬼还是不少的,灵异事件也有很多。但麒林真的没有。为什么?麒林集中了全国半教以上的修真者,哪个鬼没事跑这儿找死?
为什么要将我们弄进来?警钟长鸣啊,常备不懈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没有战争,难道就不用军队了?
另外对付灵异事件是分层次的。一般情况下,哪儿出了灵异事件,第一个上的是神棍。人家靠这个吃饭,总不能坏了他们饭碗。
第二个层次是修真者。那些鬼怪做恶太大,而一般神棍又对付不了,就由他们上。
单个的修真者都对付不了的,才是特勤组上。特勤组一上就是一个分队,采取的是集团优势。有策划,有战术制定,有后勤保障,很少有灭不了的鬼怪。
要是一个分队都灭不了呢?那就由特勤组出面,请高修为的人来。比如金丹期的,甚至元婴期的,该请都得请。
吴烟与李满屯代表大家与特勤组签了协议。时间是五年,平时没有奖金、福利、补助等等。出任务时缴获的东西归他们自己,但属于高科技的重武器除外。
为了合同没有歧义,所谓高科技的重武器还做了一一列举。比如核弹头,飞机、坦克、大炮等等。特勤组被这两人弄得头晕,他们怎么写就怎么算。
另外,没什么职务升迁。要想升,行,正式加入进来。哪有什么编外人员享受正常升级的?当不当官无所谓,吴烟与李满屯在这一条上妥协了。
这个协议很好,华寒舟他们跟着沾光。让华寒舟他们好笑的是,鬼打架而已,还扯出飞机、大炮、坦克,还还,还他娘核弹头。特勤组的人从来没签过合同,硬是被吴烟与李满屯搞昏了头。
张秋生觉得这样不错,也就五年而已,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一个人越是想什么,就越是缺什么。张秋生想平静轻松的日子,但是这个理想离他似乎有点远。
麒医大坚信张秋生说的是真话。否则吴痕为什么生气?生气,是因为他家真有,而又不愿拿出来,却又扛不住我们的劝说,于是只有生气。
这个不要紧,工作慢慢做。张秋生可以不上课,期末考试及格就行。这是说好了的,难以更改。
但医大领导绝不会让张秋生太过轻松自在。当初答应是因为要哄你进来。既然已经进来了,就要用纪律约束。一点纪律都没有,那还了得?
校长对张秋生说:“既然你不愿上课,那行,你去医院实习吧。临床医学,说到底是一种经验科学,要多多临床实践。”
张秋生遇到任何事,从来没有不讨价还价的。他说:“去医院实习当然好。但我有个条件,只上夜班。我还未成年,白天的玩与上学是我的权利。”
上什么学哇,你都大学生了,还上中学干什么?不过校长也知道不能将这小子逼急。逼急了,他真的不要这个医科文凭,你也没他办法。校长点头同意他的要求,并且帮他在市立医院打好招呼。
可怜的张秋生开始了他的苦-逼生涯。白天上学,规规矩矩当中学生。夜里上班,马马虎虎当大学实习生。
张秋生一开始是分在内科住院部。他几乎没引起人们的注意。天天缩在角落里看书。虽然通过作弊考试及格了,但必要的知识还是要掌握。这是妈妈的要求,他现在自觉补课。
另外就是观察医生怎样处置病人。以此与书本知识对照。校长说临床医学是门实践性很强的科学,张秋生深深地记住了。
张秋生的看书迅速大家都知道。他的记忆力是,只要愿意记,就没什么记不住。而且他的融会贯通能力,在这世上不算第一名也算得第一流,在世仙人是开玩笑的么?
内科完毕,轮转到儿科,也还是这样。也不能说张秋生在医院实习就仅仅是看书,或学习老师处置病人的方法。那就违背了麒林医大特招的初衷。
校长与孙一航隔三岔五就要搞个病人给他治疗。除了一些世界性医学难题,张秋生也都规规矩矩地给治。毕竟看了书,包括本校教授的讲义,还有实习时看过老师怎样治病。该扎针的扎针,该开处方的开处方。
那些世界性医学难道,比如白血病、糖尿病等等很多,张秋生能不能治?他自己估量了一下,能。但这样过于逆天,不能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指的是救不该死的人。
平静的日子让各人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张秋生是混大学文凭。二十一中的那些妖孽的主要任务是提高打斗能力。
正如吴痕所说,每周三练武,周日去军区训练基地练军事技能。每个星期三,二十一中后面,市政府刚刚划拨的土地上一片狼烟。
打斗的人数由开始的二三百人迅速发展到二千多人,就是说二十一中的学生全部来了。青年人很少有不爱武的,既使有少数不喜欢,或者一些女生厌恶打架。
但是风气一旦形成,原来不喜欢的也变得喜欢。尤其是女生,看着张秋然、李秋兰、吴烟、李秀英、孙妙因等等这样的大美女都在打斗。就不由想到,女生学武会变美?最起码会英姿飒爽!对美的追求让女生纷纷要求练武,结果是比原先不爱武的男生都积极参与。
梁司琪又来扯后腿了。她不反对学生练武,但武术必须是第二兴趣。在保证学习进步的条件下,还应当有一兴趣爱好,无论体音美都行。只有这些兴趣的成绩也很好,才准许练武。
即使进校时就已经会武的学生,也必须将所谓的武放第二位,你们得将其他兴趣练好,才可以去后面打斗。要记住,二十一中是普通中学,不是武校。
第七百一十三章 种植葡萄园
不服?不服很好,也不要你们与吴痕或张秋生打,你们先将我打倒。你是以武入道的?更好,来吧,先将我打倒。文修不好的,练武会非常危险!这一点你们门派或家族不知道?
梁司琪是二十一中的定海神针,这真不是盖的。老师们都服,二十一中没有梁司琪,这些学生他们不知怎样对付。这可都是些猛货,一掌能将大石头打得粉碎的学生。
这些学生挖耳朵、抠鼻子,承认门派或家族一直是这样教导他们的。那好,梁司琪接着说:“武术只能做第二兴趣,这是对普通同学说的。对你们,武术只能做第四兴趣。也就是说,武术对你们是最后一项兴趣。
哦,对了,有关音乐方面,古琴与箫不算,应当还要学习其他乐器以及声乐,包括舞蹈。”
这个,这个,梁老师,武术也属于体育吧?还有,舞蹈男生就免了吧?还还有,古琴与箫难道不是音乐么?再再再就是,我毛笔字写得很好吔,可以抵美术了吧?
嗯,不错,什么事都讨价还价,与张秋生有的一比。梁司琪笑笑说:“武术当然属于体育,属于广义上的体育。但是,真正的武术,讲究的是以最简捷、最快速的方式至敌于死、于伤,于立即丧失战斗力。真正的武术对敌时没什么规则,没什么公平。
虽然在江湖上,在武林中也有一些规则。但这些规则只在乎一心,遵守就遵守了,不遵守也没什么制约手段。
而竞技体育的比赛不同。它要求完全的公平,它有完备的规则,它有完全公开的比赛场地,它有公正的裁判。任何人都必须在这些情况下参与比赛。
很多的体育项目还讲究团体作战,讲究团队成员间的相互配合,讲究科学合理的分工。
有关这些你们可以问问高三三班的同学。他们违反体育比赛规则,最后得到的是什么结果。
你们精通古典乐器与书法,这点很好,值得钦佩,老师为你们骄傲。不过,你们除了古典的,也学点现代的东西,难道不好吗?”
有几个世家子弟去问李满屯,你们音乐、美术都学了什么?李满屯张口就说:“音乐?吉他算音乐吧,手风琴算音乐吧,小提琴算音乐吧,唱歌算音乐吧?”
等等,等等,老李,你学这么多玩意儿干嘛?新生们没等李满屯说完就打断他,充满怀疑地问道:“你不会是瞎吹吧,哪有人学这么多不相干的东西?”
怎么叫不相干啊!这叫钻研音律知道么?你们竟然不知道音律也是修炼的一种法门?哎呀呀,真可怜。李满屯摇头晃脑,以十分悲悯的口气说:“唉,真不知你们家是怎么教的,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
这么告诉你们吧。在日本,我负了重伤,又被对方用一破缽震得魂魄要散。不仅是我,老孙也一样。就在大家都要一命呜呼时,老张唱歌了,就是简单的‘几度风雨,几度春秋’,这歌你们听过吧?
你们猜怎么着?全救活了!敲那个破缽的人被反噬。你们说厉害不厉害?
打架吧,也就算了。搁在平时也好玩啊。上次在申洋,老张就简简单单的:‘李-满-屯——’三个字,闹得周边所有的人都不安宁。一个女的正晒衣,听了这三个字一个失神将一内内掉下来,在空中飘呀飘,飘了半天落下来,罩到一个老头脑门上去了。
这老头神思恍惚,竟然将女人的内内当毛巾,他还用来擦脸,最后还揣口袋里。我怀疑这老头回家肯定要与老太婆打架。”
嗯,音乐还有这等奇效?那老张将此法传给你了么?李满屯乜着眼睛说:“传,传什么传?你先得精通音律,然后才可以学。”
哦,那我们也要学。那个,老李哇,这么多乐器,我们从哪件下手啊?李满屯还是乜着眼睛说:“随便哪件,想精通都难。不过呢,我个人,以及我们全班的经验是从吉他开始。主要是今后泡妞方便。要是没混好呢,要饭也方便。”
要饭方便,咱哥们混得再差至于要饭么?不过这小子说话没谱,自动过滤。那个,老李哇,你美术选了什么?
李满屯将眼睛回正,乜长了难受。揉把脸说:“美术,美术我选的是雕塑。主要是和泥巴比较好玩。”
看来老生都有与传统不同的兴趣噢。不死心地再问:“那老李,张秋生的兴趣是什么?”
张秋生?老张?我劝你们别与他比,那会让人气死。这小子什么都会。主要是梁老师从小就送他去少年宫。我们呢?被家里的老糊涂给耽误了,现在样样都比不过这小子。
李满屯是修真界出了名的不孝之子,孽畜。他的话不能全听,这些新生又问:“那个,吴痕呢,他的兴趣是什么?”吴痕是公认的四平八稳的好孩子,看看他怎么样。
老吴?他的兴趣是败家,你们别学他。学也学不起。李满屯说:“老吴学摄影。这纯粹是烧钱的爱好。那个摄影器材是好了还要好。胶卷呢就没个谱,买了还要买,烧了还要烧。这还不算!冲印设备,暗房,要的钱就海了去。你们身上要没个二百万美元,就千万别学这个。真喜欢也行,以后工作了,用公家的钱去烧。”
这个,这个是太败家。那么,孙不武呢?孙不武从小就是败家子,他也学摄影么?
这个嘛,啊,那个,孙不武现在学好了。主要是在我的带动与影响下,知道生活的艰难了,知道钱不是大水淌来的了。当然,其中张秋生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李满屯恬不知耻地说了一通,最后说:“孙不武现在的兴趣是捏面人。这个比较好,捏完了可以吃,多少也能抵点饭,一点不浪费不是?”
尽管李满屯的话不尽不实,新来的修真及习武子弟也明白了一个事实,二十一中的同学真的样样都学。尤其是音乐,真的要好好学。震魂法器,他们听说过。竟然可以用歌声来破震魂法器,这个一定要学到手。
每周三的打斗场上人数越来越多,继军区警卫连之后,武警支队也来了,支队长亲自带队。
赵如风、荆长庚、李小曼都来了。他们都在张秋生的那个小区旁租了房子。每天清晨随小区的孩子们一起练功。每周三,只要没出差,那是必定要来二十一中。即使出差,也尽量在周三赶回来。
打斗场分成几个区,按武功高低很自然形成的。各人按照自己的能力水平,选择去哪个区打。
吴痕被张秋生气得半死都不去大学报到,就是因为这个。这样的打斗太重要了,无论对修炼还是对习武都重要。几乎每一次打斗,都要经历一次生死考验。只要上了场,没人会手软,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也同时将对手朝死里打。
吴痕将张秋生拉去当救护,理由很简单,你是医学生,你不当救护谁来当?说着就将一大把愈伤符塞到张秋生手中,他自己去往场上跑。
打斗场上杀声震天,吼声阵阵,飞砂走石,尘土蔽日。张秋生很快就看清这儿自然分成的打斗区域。以曹忠民这些人形成的区域以上,依次为自己小区孩子们的区域,各习武或修真子弟尚未突破真气外放的一伙区域,真气已经外放尚未修道的区域。
最后的核心是筑基以上的三十来人的区域。这个区域最是危险,随时可能死人。张秋生的大部分注意力立即转到这些区域上。
另外是一些普通人的区域,依次为各年级球队,军人、武警,普通同学。军人与武警目前还只能与二十一中的球队打。
这些打斗区域一般来说不会死人,至多也就是受伤而已。张秋生不将这些区域当重点注意对象。
李秋兰现在不参加这样的打斗。她是元婴期,没人愿意与她打,尽管二十一中的同学是以一种求死的决心去打斗。
李秋兰现在主要是两个任务。一个是珠宝设计。家里开了珠宝行,就缺好的设计师。另一个任务就是葡萄园种植。
方寸小筑里有一棵葡萄。是航婳从法国引进来的,目的是美化庭园。顾觉斋将这棵葡萄剪成许多枝,在方寸小筑里开辟了一个葡萄园。结果是葡萄根本吃不了,秋生拿来做葡萄酒,却没一次成功,全浪费了。
安然公司申请了一块地,大约一百来亩,就在西山与金牛湖之间,是一块荒地。李秋兰现在一有时间就去那儿,改良土壤建立排水系统啊等等,待明天春天就开始种葡萄。然后再将方寸小筑里的葡萄园撤了,里面空间再么大也不能浪费。
秋兰与爷爷奶奶商量,安然公司代理做商贸的事不能长远,必须有自己的实业。她认为,建一个葡萄园,在葡萄园的基础上建一个酒庄。
爷爷奶奶同意,一个酒庄,一个珠宝行,这样安然公司就算有一个长治久安的基础。
但是葡萄的种植要三年才可以采摘。这个不是李秋兰是修真者就能改变。这一点唯物主义的观点是正确的,自然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第七百一十四章 戒了然然姐
张秋生问秋兰:“那么一点点地能种多少葡萄,能酿多少酒?一个麒林市都不够卖,就别说推向全国了。”
整个麒林市吧,我四处看了,只有那一块地适合种葡萄。能酿酒的葡萄对环境、土壤的要求非常高。它要求阳光充足,日照时间长。要求空气湿润,还要土壤干燥,绝对不能涝渍。另外还要求通风等等。我找来找去,也只有这么一块了。
不是有一句话么,葡萄酒是种出来的。地是少了点,但我们酿的是高档酒,不求销量大只求售价贵。我们的酒只为那些钱多得没法烧的人准备。
哦?张秋生来了兴趣。他对怎样种葡萄怎样酿酒一窍不通,也一点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如何将一样东西卖出高价,不管是酒或其它。
秋兰没回答张秋生的催问,而是对张秋然说:“姐,你想想。秋生你也想想。当时在通往地狱的路上,我们是不是一门心思地想着爷爷奶奶就在前面?是不是一门心思地催自己跑快点?
整条路上是不是充满各种诱惑?事后我就在想,那时我们三人怎么就一根筋呢?
我问了宙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三人都不是笨人,尤其秋生更是精明非常,怎么跑了那么长的路,头脑里就不想别的事呢?
宙斯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整条地狱之路充斥的都是无限诱惑,专门刺激人埋藏在内心最底层的渴望。你不能不感受这种诱惑,并且为了这种诱惑而拼尽一切,直至进入地狱之门。
宙斯说那些荆棘非常厉害。厉害到他明知雷锤就失落在里面,却无法找回。他只要接近荆棘就会失去自我,堕入无限虚妄的诱惑与美好之中,只感觉这儿真好,愿意从此在这儿长睡不醒,为此甚至不惜挨荆条的抽打。
宙斯之所以能逃出荆棘之地,是因为他身形过于高大。最长的荆棘也只够到他腹部,使他的头脑还能够保持那么一点清明。
而我们却是吞噬了过多的恶魔,身形更加高大,荆条最长只触及小腿。宙斯说,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已经超出了天地法则。另外还有一个奇遇,就是秋生抢了死神的长柄镰刀。
这种荆棘没有任何刀剑能够砍动它。从现在的情况看,恐怕只有死神的长柄镰刀才是唯一可以收割它的利器。
天地法则是万事万物相互克制,一物服一物,这个不能以大小强弱来论道。往往不起眼的恰恰能够克制著名的,弱小的能克制强大的。而死神的长柄镰刀能收割任何生命,包括动物与植物。”
秋兰歇了一口气,又说:“还有一点,是我自己想的。秋生的手套能够装这些荆条,我是指在那种环境下都能装。我的空间现在可以装,但在那种环境中不行。
我问过大爷爷。大爷爷说,秋生的手套所用之皮,天生有一种粘性,什么东西都能装。
爷爷奶奶,然然姐,秋生福气大,带着我们都沾光。要是没有吞噬仙诀,我们要被恶魔吃了。要是没有吞噬那么多的恶魔,我们身形也没那么高大,不是被荆条抽死,就是被它迷惑而永堕万劫不复之虚妄之境。
没有秋生无意中抢来死神的长柄镰刀,我们也走不出那片荆棘之地。秋生没有这样的手套,被割的荆棘也会立即就地复活。
没有这一切,秋生也发现不了雷锤。宙斯那样的神通,几千年都找不着的东西,秋生不经意间就发现了。因为找着了雷锤,我才能够恢复肉身。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因为秋生,我们都沾了秋生的光。尤其是我,由此获得新生,真的不知如何感谢你,秋生。”
张秋生最怕别人感谢。连忙说:“秋兰啊,这个荆条有这样的功能,是吧?可到底是荆条本身呢,还是叶子、花儿呢?”
爷爷奶奶回房间去了,二老知道孩子说的都是天机。孩子们当他们面谈这些,是将他们看得比自己还重。但不该听的,就要主动回避。
李秋兰说,这个吧,据宙斯说哈,花与叶子是一样的。只是花比叶子更厉害。而荆条的功能与花啊、叶子是反的。花与叶激起你的美好渴望,荆条要你因这美好而痛。仅仅灵魂表面的痛苦不算痛苦,只有触及灵魂最深处,将你心底最美好的撕碎才叫真的痛。
张秋生就爱瞎琢磨,又问:“那么,这些叶子啊,花啊等等,有没有什么毒,或者带什么病菌啊?”
没有,绝不会带任何毒素,也不带任何病菌。宙斯还后悔没能弄点叶子或花带回去。为什么?这是好东西。用它泡酒或其它饮料,天下就没有比之更好喝的东西了。这是宙斯待那儿研究了几千年的成果,应当不会有假。
宙斯自己怕沾荆棘之地的边,怕一去就不能自拔。他是后悔,没在你将死神的长柄镰刀还回去之前现身。否则可以拜托你帮他割一点。
张秋生取出一枝荆条。这种荆条本身漆黑麻乌,叶子却青翠欲滴,而花儿又娇艳无比。但是用肉眼却看不见,只能用神识来看。开天眼或者阴阳眼恐怕也行,反正他们三人都是直接用神识。
这支荆条上有八对共十六片叶子,还有六朵花。看着弱不禁风的叶子与花,用手根本摘不下来,用普通剪子也不行。直用到飞剑,才将花叶切下来。
秋兰叹息地说:“这还是它们已经断了根,又脱离了生长环境。而飞剑经过劫雷的淬炼,又被圣洁之光与飞升之光的双重加持早已成为上品仙剑。否则,我们就看着它们干瞪眼,而根本无法用。”
秋兰最后总结呈辞:“我的打算,用最纯正的法国风味的葡萄酒,加酒丹,加这个,这个,暂时称为诱惑之叶吧,这样的葡萄酒应当无人能抵挡。”
张秋然胆小,犹豫着说:“这个诱惑之叶,宙斯说它无毒。问题在于宙斯是什么身体?他说无毒就无毒?我们的酒可是要卖给普通人喝的!”
这倒也是,进嘴的东西无论怎样小心都不为过。张秋生去厨房接了一杯自来水,就要将一片叶子扔杯子里。
秋兰连忙制止,说:“这哪行。据宙斯说,比芝麻还小的一点点就可以浸泡一百桶酒。我不知宙斯所说的桶到底有多大,总之是不会太小。这一大片叶子得泡多少?你想找死就这样喝。”
哪怎么办?弄一百桶水,这小小的客厅还放不下。李秋兰想了半天,说:“这样办吧,在葡萄没种出来之前,我们先买葡萄原浆来酿酒。我们用酒来试验吧。用水试验,太也糟蹋好东西了。”
依秋兰的意思先进一吨试试。张秋生大手一挥,一吨怎么行?先进十吨!不行,我就拿葡萄原浆当饮料喝。
要求最高品质的葡萄原浆,那只有去欧洲进。此事委托给八方公司,反正他们这阵子有人在欧洲发人家金融危机财。
与进葡萄原浆的同时,申请注册葡萄酒庄园。由于葡萄酒庄园属安然公司下属企业,由母公司出面组建很容易。
除了进口葡萄原浆,还有橡木桶,还有建设厂房,挖酒窑等等,一系列的事头绪繁多。
头绪再么繁多,有钱好办事。建厂房与挖酒窑的事交给谷雨龙,购橡木桶的事还是委托八方公司。张秋生三下五去二全部搞定,剩下的事就是等待。
葡萄一般要到九月份才开始收采,一直要持续到十一月。那么今年产的葡萄原浆起码要到十二月才有货。反正不着急,厂房还要建,酒窑还要挖。
张秋然等不及了,过了国庆节她就要去大学报到。自家的葡萄酒也只有寒假回来品尝。
麒林这边没什么事,我们看看张秋然的大学生活吧。
张秋然是低调的性格。本来是没什么故事的。可是她又一向想低调而不得,偏偏就有故事找她。
张秋然想着在麒林做够了然然姐,到了大学可不能再做姐了,实实在在地做普通学生吧。
可是事情并不是你想低调就能低调的。张秋然走完报到程序,刚刚进寝室,两个同寝的姐妹就盯着她看。直到看得她心里有点发毛,一个同学突然问到:“你就是张秋然?”
嗯,是啊,刚才我已自我介绍了。有什么不对吗?那个同学又问:“你就是天关省高考状元?”
这个,这个,我不是故意的。我改,我保证下次不了。张秋然发现自己也很贫,是跟弟弟学的,还是自己本来就有贫的潜质?
另外一个同学说:“张秋然,你这连衣裙是哪儿买的啊?”刚才那个同学叫夏琼,是这个寝室的二姐。这个同学叫区小燕,是三姐,她占了张秋然的铺位。
学校分给张秋然的铺位是靠窗的下铺,区小燕是不靠窗的上铺。所以区小燕就将张秋然的床铺占了。张秋然无所谓,上个一米多点而已,上个几千米她都无所谓。
区小燕又问了一句,你这连衣裙在哪儿买的,她也想买一件。这种款式,这种花色,这种面料市面上都没见过。
哪儿买的?俄罗斯买的,原来叫布拉叽,是我自己改的。不过这话不能说,说了又是出风头。我得将然然姐给戒了,从此就是普普通通的张秋然。
第七百一十五章 此事毁三观
张秋然稍稍考虑了一下,决定采取二十一中广大同学的做法。二十一中的同学有什么难题,或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全都推给张秋生。
哼,弟弟专门为别人扛担子,顶雷,背黑锅。姐姐今天的事也推给你了。张秋然对同学说:“这连衣裙吧,也不知道在哪儿买的。是弟弟在外面疯玩,随手帮我带的。”说完又想到,这连衣裙本来就是弟弟买的,不算我撒谎。
一个寝室是六个人,除张秋然外的五个女生都惊讶了。你弟弟好眼光吔,这么会买衣?他出去玩还记得给姐姐买衣,真是好弟弟吔。你弟弟是干什么的?
废话,当然是学生了,今年读高二。高中生,高中生为么就不能出去玩?
张秋然到校时军训已结束。她每天就课堂、图书馆、寝室,另外还有管阿姨家这么几个地方。其它任何地方都不去,倒也没引起什么人注意。
管阿姨是妈妈的同学,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处女。管阿姨为人孤僻、偏执,在师大非常出名,唯独与妈妈是好朋友。
弟弟在出校门两站路不到的地方买了房子。弟弟做事从来大手大脚,他一买就是四套门对门,上下两层。四套房由孙一行负责装修,于是被改装成两套复式楼,每套二百三十平米。
依弟弟的话说,以后等房价涨了,再卖掉一套,就等于白赚一套。两套房都是顶层,弟弟说可以占据楼顶面积。这个,也是孙一行与地产商交涉得来的。
奶奶说还是在校内借套房子比较好。洗个澡啊,做个合自己口味的菜啊等等比较方便。
妈妈就打电话留校的同学,得到的消息是管淑芹马上出国去讲学,她的房子会空下来。
管淑芹阿姨没二话就答应了妈妈的请求。但有个条件,然然不准带任何同学进来。管阿姨孤僻就孤僻在这地方,不近人情也体现在这地方。
管淑芹还有一个月就要出国,这些天都是吃张秋然做的饭。她有点舍不得离开了,然然的饭太合她口味。
师大文史学院女寝十五号楼五零六室,每到星期六其他四个女生都羡慕张秋然与区小燕。
星期六是浴室开放的日子。女生浴室外面排队可以排几里路长。女生们可怜端着面盆,带着洗浴用品,拎着换洗衣服,有时从下午三点排到晚上十点才可以洗上澡。
张秋然不需要,她天天都在管阿姨那儿洗好澡再回寝室睡觉。区小燕也不需要,她奶奶在校门外租了房子陪读。
管淑芹的怪脾气在师大名气很大,稍一打听都知道。没人怪张秋然。其他四个姐妹都埋怨区小燕。尼玛,你是自家租的房子吔,都不带我们洗个澡。
总之吧,张秋然很低调,人多的地方从来不凑热闹。倒也平平安安地过了两个星期。
这天在管阿姨家洗了澡,刚刚回寝室。大姐就对她说:“张秋然,快缴钱。五元,买强光手电,能充电的那种。”
“买手电,买手电干嘛?”张秋然一边掏钱一边问。
“六五三十,三十元钱,买两只手电,多退少补。”大姐关渭侠先将公众问题说好,再回答张秋然:“买手电干什么?起夜啊!你别说从不起夜,这个涉及公共安全,不起夜也要缴钱。”
起夜,走廊里不是有灯么?难道学校这样抠,熄灯后连公共区域的灯也灭了?
关渭侠嚷嚷道:“走廊里那灯,昏昏黄黄,看着就瘆人。能看清走路就行?哎,我说张秋然,你是待在哪个山洞里才来到人世的啊?我们学校这阵子闹鬼,到处都沸沸扬扬,你老人家竟然不知道?”
闹鬼,不会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高等学府竟然闹鬼?几万青年人集在一起,什么鬼,胆儿竟然这样大?
糊涂啊,无知啊,二姐夏琼说:“老五啊,你不知道。本来呢,鬼是不来的。可是架不住有人请它来啊!十二栋的几个,还是老生呢,她们穷极无聊,好好的要请笔仙,硬将人家请来了。请来了吧,又送不走。于是就在我们学校作祟了。”
关渭侠为人非常豪爽热情,她一再打招呼:“夜里要起来,一定要叫人一道,千万不能一个人上厕所。切记,切记!”
区小燕今年二十岁了,可是她在家被娇惯很,在这个寝室里位列三姐,却比另外三个小的还格外娇弱。不过她有眼无珠,放着大神张秋然不找,而是求关渭侠道:“大姐,夜里万一,万一,我要上厕所就找你啊。到时别不理我。那我就在脸盆里解决。”
寝室年龄最小的罗真真叫道:“不行!那样寝室就成厕所了。不等鬼来,熏都要将人熏死。”
罗真真才十七岁,她是七五年初的,比张秋然小两个月,所以她是老六,张秋然是老五。这个寝室就她俩没满十八岁。
罗真真与区小燕是对头。她俩刚一见面就吵了架。区小燕最先是想占罗真真的床铺,罗真真坚决不让。罗真真与区小燕,及她的奶奶、妈妈大吵一场,最后威胁要找宿管。区小燕没办法,才占了张秋然的床铺。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关渭侠赶紧打圆场:“我起来,肯定起来陪你。”
因为要低调嘛,张秋然将自己屏蔽得严严实实。这样修真界的人或妖魔鬼怪发现不了她,只要不是针对她的危险,她也发现不了别人。从根本上来说,张秋然讨厌修真人。在二十一中不小心被带入修真界,还加入了特勤组,她感到特别的不舒服。成天打打杀杀,将人命不当人命。这种生活,她有多远就躲多远。
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张秋然听到远处有铜镲及皮鼓声。她知道这是神棍在做法驱鬼,没当回事,闭上眼睛接着睡。连放出神识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虽然现在不怕鬼了,但鬼嘛,毕竟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东西,还是少看为妙。
华寒舟与韩冠阳说过了,对付灵异事件是分四个梯队的。现在是第一梯队在上,这就行了,无需我操心。
寝室里其他五个女生都爬起来,个个竖着耳朵听着远处的声音。只觉得这一夜恐怖到极点,也觉得张秋然能睡得着真好。其实这一夜许多女生都没睡,大多是抱在一起抵抗恐惧。
张秋然每天起得很早。这是习惯,并不是要修炼,也不是为了背书什么的。既然起来了,总得做点什么,所以她每天坚持在腿上加千钧诀长跑。跑完了去管阿姨那儿做早餐。
早餐做好了,张秋然吃完,管阿姨还没起床。张秋然将管阿姨的饭留好,自己就去上课。总之,张秋然每天是清早出门,到晚上快熄灯才回寝室。
今天回来,只觉得整个大楼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各个寝室都紧紧关着门,完全没有平时的热闹轰天嘻笑打闹。
进了自己寝室,只见区小燕用毛巾被将自己连头带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关渭侠与夏琼坐在自己床上,神态紧张严肃。罗真真与刘冬梅睡一床,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怎么啦你们,个个都如临大敌一样?难道昨夜的神棍没将那鬼灭了?这是多厉害的鬼呀!
鬼呀,鬼呀!关渭侠与夏琼同时小声说。好像声音大了会将鬼引来。夏琼轻声说:“老五哇,你真糊涂胆大哇。这个大晚上敢一人在外面走路。”
关渭侠也捏着嗓子说:“这个鬼太厉害了。昨天法师来,打了一夜,竟然输了。可不得了了,这怎么办呀?”
到了如此地步,张秋然说不得只有放出神识四处探视了。神识刚刚描到十二号女寝楼,就发现楼下停了一辆奥迪。奥迪里面坐着一个修真者,张秋然还认识,就是在省城郊外遇见的那个老太婆。
这个老太婆很厉害,她放出的那些扭曲着身子的鬼魂让张秋然着实害怕,还有那靡靡之音。
张秋然放心了,第二梯队已经上来。赶紧收回神识,继续将自己屏蔽得严严实实,睡觉。这个老太婆如果对付不了,那就当是特勤组的小分队上了。不知申洋的特勤小分队怎样,是不是也是学生?
这个老太婆叫欧阳谷氏。本姓谷,夫家姓欧阳。她还是保留着旧社会女人随丈夫姓的规矩。刚才张秋然从旁边路过时,欧阳谷氏就已经看到她了。
张秋然完全没有社会经验,也没有修真人的基本常识,哪能将自己屏蔽得这样严实呢?现在欧阳谷氏发现了她,而她却没发现别人。
要是其他修真者发现张秋然也不一定有事。而欧阳谷氏目前最恨的就是张秋然。因为张秋然将她的牙齿打掉了。
欧阳谷氏想报仇,却又不敢去麒林。那儿的修真者太多,张秋生太厉害。要是打了张秋然,她弟弟张秋生必定会出头。现在好了,张秋然现在落了单。我要好好地收拾这女孩,叫你知道不带这样欺负老人的。
众姐妹见张秋然倒头就睡,大家就不服气了。你怎么这样没心没肺啊?鬼吔,你怎么连鬼都不害怕?
嗯,鬼当然可怕。可是国家总不会不管吧,学校也不会不管吧?这样毁三观的事学校不管那还了得?放心,必定有人在保护我们。
张秋然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噢。这种事非常毁三观,国家与学校不会坐视不管。
第七百一十六章 老鼠娶亲
第二天课前,教室里议论纷纷,昨夜的法师真厉害吔。只见他手举宝剑,一手画符,嘴里大喊:“孽障,快快拿命来!”那鬼就吓跑了,法师紧追其后,然后就没了身影。
正在看书的张秋然觉得好笑。那老婆婆拿的是藤杖好不好?另一手是掐诀,不是画符好不好?还还还,还孽障呢,孽障指的是妖怪。不过修真者叫鬼做什么?修为高见识低的张秋然就不知道了。
男生们大多根本不信。这年头哪来的鬼啊,也就女生们一惊一炸的。男生们心里是这样想,嘴里却大声附和,与女生们热烈讨论鬼的问题。不管怎样,也不能错失与女生亲切交谈的机会不是?
这堂课是先秦文学,张秋生面前摆着讲义,真气却进入了手套。她在手套里看阵法精义。正经教材、讲义她已经看几遍了,再看真没什么意思。现在唯有研究阵法最能消磨时间。
罗真真与刘冬梅一边一个夹着张秋然,问道:“张秋然,你睡觉怎么那样死啊?昨夜女寝区打得热闹轰天,我们都吓得要死,你竟然照样睡觉。”
嗯,我昨夜是关闭听觉睡觉的。那个老婆婆很厉害,肯定能打败那个鬼。要是不关闭听觉,不是要被吵得睡不着么?张秋然想是这样想,嘴上却说:“我可是苦孩子出身,不像你们,夜里不睡早晨不起来。”
刘冬梅不服了:“我也是苦孩子出身好不好?我还是农村的呢,你多少还是城市人。”
你既然是苦孩子出身,为么养了城市人毛病?农村有夜里不睡,早晨不起的么?
罗真真临阵反戈一击:“刘冬梅虽然是农村人,家里却养得惯实。两个哥哥辍学去打工,只供她一人读书。”
这个寝室除了大姐关心着每一个同学,其他两个姐姐各顾各。只有这三个小的在一起关系非常好。
中午下课,张秋然往管阿姨家去。半道上突然听到有人喊:“张家那个丫头,过来!”
听声音知道是那个老婆婆,回头一看果然是她,还是坐在那辆奥迪里。
过去,打开车门,挨着老婆婆坐下,问道:“婆婆,找我有事吗?”见老婆婆没立即回答她问题,似乎是在考虑怎样措词。张秋然又问:“请教婆婆高姓?”
我姓欧阳,欧阳谷氏回答。张秋然立马恭维道:“哟,欧阳,在古代可是贵族吔,夏朝的王族,春秋时越王勾践的后裔。”
少来这套,我要打你一顿。拍马屁也没用,非打不可。欧阳谷氏愤愤地说:“我马上就要死了。临死前想吃点好的,可你却将我牙齿打掉。你说,该不该打!”
这个,是该打。张秋然承认,将一个临死的人牙齿打掉确实罪大恶极。不过她又问道:“婆婆,我看您精神好得很嘛,怎么会死呢?您别吓我了,好不好。”
渡劫!知道吗,渡劫!欧阳谷氏幽怨地说:“渡劫是十死九不活。就是那砍脑壳的罪犯,上刑场前也有餐好吃的。我却只有喝稀弱去渡劫。你说,该不该打!”
该打,该打。张秋然不喜欢抬杠,或者说她抬杠的方式与众不同:“那个,婆婆,渡劫也不一定就死吧?成功渡劫的人多的是,人家能渡过去,您为什么不能?您看看八合湖上,金丹期,元婴期的那么多。他们不是渡劫过来的么?”
哎,你这个女娃,真不晓事!他们是过去渡的!现在,几十年了,就没见过渡劫成功的。
现在成功渡劫的也有哇,张秋然说:“我妹妹就是最近渡的,三个月前,她现在是元婴期了。”这不算撒谎吧?秋兰确实是高考没开始时渡劫的。那万雷齐发,没完没了,比一般金丹劫要厉害吧?只是我和弟弟与秋兰一道渡而已。
她妹妹三个月前渡元婴劫了?哦,对了,是听说二十一中有一个学生是元婴期,却原来是这女娃妹妹。对啊,对啊,听说她是那几个大神的孙女。
那这女娃还打不打?她爷爷奶奶可是传说中的大神吔。还是要打,我反正要死了。打完了这女娃我就要渡劫。她爷爷奶奶想为孙女报复都没那机会。
欧阳谷氏说:“别拿你妹妹吓我,我一定要打你出气!叫你爷爷奶奶来也没用。我都要死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哦,那好吧。您什么时候打啊?不会是现在,就在车里打吧?张秋然恭恭敬敬地问道。
呃,这女娃咋没一点斗志哇?你就不能说,那啥,上次是我先打你的,而且是六个打你们两个,而且是设圈套诱你们上勾的,而且是卑鄙偷袭?你就不能说,那啥,我们是想抓了你,然后逼你弟弟拿宝贝出来?这事,那啥,是我们无耻,是我们不要脸。你完全占理,你是被迫应战。
不过,不过,这女娃还是要打。我承认你有理,承认是我们六个老不死的不要脸。可是,可是,你不该将我牙齿打掉。我全身的零件都坏了,都锈掉了,唯有牙齿还是好的,你却将它们打掉,让我临死都吃不到一顿痛快的。
欧阳谷氏痛苦地与自己做斗争,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说:“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做完就打你。”声音已缓和多了。
婆婆这么大年龄,我却将她牙齿打掉,这确实不对。当时,那个,我可以打她藤杖的。藤杖打掉,她也不能作法吧?这事做得是不对,以后要注意。张秋然柔声问道:“婆婆,什么重要的事,我可以帮忙吗?”
哦,是这样。知道你们学校这几天闹鬼么?知道就好。这鬼其实是路过的,被你们同学请了来。可你们同学又为么吃饱了撑着要请笔仙呢?
你们同学受了迷惑。对的,是迷惑,不是蛊惑。蛊惑得有人下蛊。迷惑,是有坏东西对她们下迷咒。
这坏东西是只鼠妖,或叫老鼠精。这老鼠精在这一带很长时间了。主要是害你们学校隔壁的那个外贸中专。你们学校四五万人,人气极旺它不敢进来。
听说过老鼠娶亲的故事么?没听说过,你这孩子就是白纸一张!像你这样在修真界混非常危险。哦,对了,你们姐弟不修真。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隔壁外贸中专有三个女生失踪了。我盯着这老鼠精已经很久,一直没它办法。老鼠精很狡猾,很谨慎。
但是无论怎样狡猾,怎样谨慎,它逃不了本性,迷惑年轻貌美的女孩。嘿嘿,你们学校美女多,学生嘛,都年轻。
可能是那几个女生出门,被老鼠精发现了,在校外对她们下了迷咒。这迷咒下的,大有门道啊,这老鼠精的修为高得很啊。
它并不直接迷走这几个女生,而是让她们请笔仙。先让别的鬼进来,搅乱你们学校的人气,然后再趁虚而入。老鼠不满足迷走一个两个女生,它竟然要在你们学校安营扎寨。
这么两天的闹腾,加上昨天我与过路鬼的打斗,你们学校已人心惶惶。有句老话,叫疑心生暗鬼。老鼠精要的就是这种疑心,这种人心惶惶。
今天晚上,最迟明天晚上老鼠精就会来。时间长了,人心恢复稳定,它就没了可趁之机。
啊,张秋然第一次听说老鼠精。不过她不怕老鼠,只是有点厌恶。也只厌恶那些看着脏兮兮的老鼠,对小白鼠到挺喜欢。她对欧阳谷氏说:“婆婆,如果老鼠来了,麻烦告诉我一声。只要在我们这个校园里,您轻轻叫一声,我就可以听见。”这是为民除害的事,必须参加。
哦?欧阳谷氏望着张秋然,说:“你准备参加灭妖?老鼠精只是人们习惯说法,其实它属于妖。很厉害的,婆婆我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它。很危险的。你确定要参加?”
嗯,参加!张秋然坚定地点头回答:“既然入了这一行,早就将危险丢掉了脑后。”
入了这一行?你们姐弟又不修真,算哪门子入行哇。趁早离远点,一点不好玩。如果,如果,如果让我再选一次,婆婆一定选做一个普通人。你爷爷奶奶不让你们姐弟过早修真,是非常有道理的,是真心爱护你们。
我入了特勤组啊,张秋然说:“专门对付灵异事件的特勤组,是莫局强拉的。虽然极不情愿,但既然进来了,就要尽义务。昨晚没出面,是相信婆婆可以很轻松地赶走那个鬼。”
昨晚很辛苦的。那鬼也很厉害,是一大一小两个鬼。不过张秋然这话说的欧阳谷氏很受用,也就没反驳她了。欧阳谷氏说:“好吧,到时我叫你。不过先说好了,这个老鼠精很厉害的。一旦不行你赶快跑,别管我。”
说了这么长的话,欧阳谷氏倒渐渐喜欢上了张秋然。不过,打还是要打。我这么长时间都没吃过一顿好饭,何况马上就要死,所以要打。
张秋然都下了车,想想又回头,对欧阳谷氏说:“婆婆,渡劫也不是太难。最起码不是必死。您渡劫时一定要告诉我,说不定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第七百一十七章 战鼠妖
你,渡劫时告诉你?你这小丫头也不修真,渡劫时怎么助我?欧阳谷氏迟疑地问:“渡劫可不是小孩过家家,不是儿戏,你怎么帮我?”
我妹妹啊,她对渡劫很有点心得的。她这几年经常渡劫,到现在都元婴期了。我觉得她一定能帮您。张秋然也只有将秋兰推上前。修真者对元婴期的人非常迷信。
是啊!欧阳谷氏经这么一提醒,立马就想到李秋兰。麒林市二十一中的学生有元婴期的高人,这事在修真界传的沸沸扬扬,她当然也知道。
我是老了,老糊涂了,连这么明显的事都想不起来。欧阳谷氏连忙说:“行,我要渡劫时一定告诉你。拜托你妹妹一定帮忙。不过,我还是要打你。桥归桥,路归路,这是两码事。”
行行,你打吧。张秋然下车,她要去做饭了。管阿姨现在养成了习惯,每天吃她做的饭。
虽然比不过秋兰,好歹我也是元婴期的肉身吔。挨这老婆婆两藤杖应当没事吧?再说了,这老婆婆又是驱鬼又是捉妖的,看着就不像坏人。总不会将我往死里打吧?
吃过午饭,下午没课,张秋然就出了校门。这是她入学以来第一次出校门。
马上就要与老鼠精作战。据婆婆说这个老鼠精非常厉害。不仅成妖的老鼠厉害,它还能召唤鼠子鼠孙,成千上万的老鼠会帮它作战。
要提前做好准备。张秋然试着按弟弟的思维来考虑问题。如果弟弟面对这样的战斗,他会怎样想呢?
二十一中任何一场大战都是由弟弟策划,然后吴痕下令执行。而且每一次都打赢了,说明弟弟战术运用非常厉害。
单独与鼠精打,张秋然不怕。鼠精再么厉害,也不过是只老鼠而已。大不了有一些阴险狡诈的妖术,时刻提高警惕就行。
问题是,如何对付成千上万的老鼠。这些老鼠在鼠妖的召唤下,可能会不惧生死勇往直前。
上次与吴烟、李秀英一起打败过操守仁的进攻,张秋然也算是指挥过大规模打斗的人,并不像人们从外表看到的那样纤纤弱弱。她立马就想到了火攻。
只有火攻才能对付成千上万的不要命的老鼠。张秋然出校门就是要去买喷灯。最好是火焰喷射器,可惜这算是武器,不可能买得到。
除了喷灯外,就是大量的工业酒精或汽油。组成一片火海,让老鼠难以逾越。
工业酒精还真难买。不是没货,而是不卖给张秋然这样女孩。开始她还以为买的量太少,人家搞批发的不卖。于是就说要买十桶,一桶一百五十八升。人家更不卖,要她拿介绍信出来。
没办法,张秋生只好打电话给八方公司,请他们代买。既然这样难买,那干脆买一百桶。
嗯,再买两块砧板。前胸、后背都绑一块。既可以改变身形,以免同学认出自己。也可以抵挡欧阳婆婆的藤杖,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可不能小看了这婆婆。
体育用品商店?买一套登山服,男式的。上身里面夹两块砧板,很好,像个爷们。裤子不行,太长,找个裁缝将裤脚往上缝一下。鞋子,鞋子买男式的不行。鞋子太大不合脚,只有买女式的了。
咦,头盔!好,这个得买。戴上头盔,一来增加安全系数,二来可以连脸加脑袋全遮起来,同学就不会认识我了。
还有那个,那个啥,棒球棍。正没有称手的兵器呢,刚好,买一根。
一切搞定,回学校!
张秋然一般都是十点半熄灯铃前就睡觉。这两天没关闭神识,甚至是留着神以防万一。今天于睡梦中就听到远处有喝斥声,接着就是打斗声。
张秋然一个激灵爬起来,随手点了另外五个同寝的昏睡穴,再看看手表,零点零六分。
张秋然循着声音向打斗场跑。这个打斗场好,是一片空地。原来这儿是一片旧房子,学校将之拆了准备建新大楼。反正这年头,祖国各处各地各单位,都忙着拆房子建房子,建房子拆房子。
这片空地北面就是围墙。围墙过去有一条小街,小街对面就是欧阳谷氏所说的外贸中专。既然老鼠精在外贸中专已迷了三个女生,那么它的老窝可能就在附近,欧阳谷氏是有意在这儿拦截。
张秋然一眼见到那个老鼠精,惊讶得下巴几乎都要脱臼。这是老鼠吗?给它架一套犁都可以耕田了。
这个老鼠精有牛犊般大小,尖嘴,嘴的两边各露出一对锐利的獠牙。绿豆眼,闪着轱碌碌的光芒。全身的皮毛黑得发光。四只爪子,不对,这已经不能叫爪子了,应当叫蹄子。四只蹄子像小蒲扇一样大小,脚趾缝里锋利的爪子像铁钩一样伸缩。
长这么大,今天第一次见到妖怪,还是个鼠妖。鼠妖,在妖界恐怕是最不起眼的一种吧?乖乖,鼠妖都这样厉害,那虎妖还了得?
这鼠妖确实厉害,欧阳谷氏明确不是对手。但欧阳谷氏一点不慌张,挥舞着藤杖全神贯注地与鼠妖周旋。
欧阳谷氏想到马上就要渡劫了,反正是一死,何不死在除妖上?拼着一死也要伤到它,临死前也算做了一件功德。
正在张秋然稍稍有点楞神时,鼠妖突然一跃扑向欧阳谷氏。欧阳谷氏立马举杖迎面痛击,谁知鼠妖在半空突然转身飘到欧阳谷氏侧面,张着獠牙向她颈动脉咬去。
欧阳谷氏一惊,回杖已来不及,赶紧后退想让过鼠妖这一扑。鼠妖在半空中姿式不变,只稍稍调整方向,依然咬向她颈动脉。
欧阳谷氏几次调整方向身形,鼠妖都好整以遐稍稍转向,始终咬向她的颈动脉。
张秋然看出不好,不假思索立马手一挥,一颗石子打向鼠妖的獠牙,一颗石子打向鼠妖额头。
鼠妖当真了得,感觉有东西向它飞来,半空赶紧大幅度转身想避让。可粘字诀是那么好避的么?
粘字诀是手套上的上古法诀。手套在天堂之路上被天雷劈得渣都不剩。现在这手套是造物主补偿给她姐弟俩的。万能的造物主补偿的东西会很差么?再加上超量的圣洁之光与飞升之光的加持,连普通的跳绳、棒球棍都变成仙器,何况这本来就接近仙器的手套?连带着上面的上古法诀也变成了仙诀。手套原来的主人再见到这他弃之如蔽履的法宝,必定会流口水,徒呼:“机缘,机缘啦!”
鼠妖连续变换了几次姿式,都没躲过两枚普通小石子。獠牙被打断一颗,额头挨了重重一击,鼠妖从半空跌落尘埃。
鼠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艰难地爬起来,与欧阳谷氏一同看着张秋然。一个身形魁梧的小伙子,戴着头盔,看不出相貌,手提一根棒球棍站在离他们五十来米远的地方。
鼠妖不知这是何人。欧阳谷氏却是知道张秋然来了,她是从那神乎其技的暗器功夫看出来的。看着鼠妖被打断的獠牙,同病却不相怜,禁不住为鼠妖还剩的一颗獠牙提前哀悼。
额头被石子重重地打了,鼠妖头晕脑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再运息定定神,然后放掉欧阳谷氏怒火万丈地向张秋然扑来。
缺了一颗獠牙的嘴张着,两只前掌前伸,锋利的像铁钩一样爪子带着尖锐的啸声抓向张秋然。
张秋然手又一挥,三颗石子飞向鼠妖。目标两只爪子,一颗獠牙。
鼠妖又一次跌落尘埃,又一颗獠牙断了,两只前掌都断了中爪。鼠妖又一次在地上打滚。滚了几圈,突然:“吱吱,叽叽——”叫起来。
张秋然不懂鼠语,但凭鼠妖的神态猜到可能在作法。至于做的什么法,不知道,唯有提高警惕密切注意。
注意了老半天,张秋然也没见到有什么异常动静。如果非得说有什么动静,那就是欧阳婆婆的神色发生了变化。变得很温和,很柔情。
张秋然不知道的是,现在欧阳婆婆眼前的鼠妖已变成了她死去很久很久的老公。
不是这鼠妖会变化。如果会变,那它的形象在张秋然眼中也会变。变化形状,非得修为达到散则成气聚则成形的境界,这个只有仙界的金仙,还得大罗金仙以上才可以。小小的鼠妖哪有这能耐。
鼠妖作的是迷咒。这个迷咒只能迷倒修为比它低的人,中了道的人会将它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就是影响别人的精神而已。
鼠妖的那点修为在张秋然面前简直不够看。她的肉身虽然只有元婴期修为,但元神却是上仙境界。与她玩精神控制,那是班门弄斧。
张秋然只是对妖法缺乏经验,这世上还没人能撼动她的精神。虽然不知道鼠妖在搞什么明堂,总之不会是好事。张秋然手又一挥,不管你在干什么先打了再说。
鼠妖一边作法一边密切注视着张秋然,它被张秋然的暗器打怕了。眼见着又是三颗石子闪着亮光直奔它而来,吓得立即连滚带爬地变换位置。两只前掌各被打断一个爪子,爬动时疼得钻心,可只能咬牙忍痛拼命地爬。
可是,没用,无论怎样变换位置,石子还是打中了它。三颗石子分别打在左耳、左腰、左后腿。鼠妖从还没修炼成功时,就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完全被动挨打,躲都躲不过的挨打。
第七百一十八章 孙悟空与哪吒
该死!竟然将老鼠当成孩子他爹。无尽的耻辱涌上欧阳谷氏的心头,手中的藤杖没头没脑朝老鼠打去。此时的她,真心地感谢张秋然那神出鬼没的暗器功夫。如果没有张秋然,这张老脸就算丢光了。
鼠妖的四条腿伤了三条。在泼风一样的藤杖打击下,只能翻滚躲避。突然鼠妖不躲了,拼着挨藤杖的打,嘴中又一次发出:“吱吱,叽叽——”的叫声。
欧阳谷氏一楞,张秋然也是一楞。由于早就提防着它召唤鼠子鼠孙,两人马上就发现了远远的地方无数的老鼠正蠢蠢欲动。
欧阳谷氏大喊一声:“秋然快跑,别管我!”这孩子暗器再厉害,也对付不了成千上万的老鼠。此时哪怕来几百只猫都没用,老鼠不仅多还悍不畏死。
张秋然应声撤离打斗场。欧阳谷氏仰天长啸,命中该有这一劫,是死于天劫,还是死于老鼠没什么区别。她端正手中藤杖,朝鼠妖喊道:“我俩今天总有一个留在这儿。孽畜,来吧!”
张秋然只跑开四五米,右手一招,出现一大酒精桶。开字诀打开桶盖,一手按在桶上,运用内力一逼,酒精成碗口粗的水柱喷向前方**米处。
张秋然控制着酒精桶快速地划圈,一个直径二十来米,婆婆与鼠妖打斗地点为中心的圆迅速画成,大队的老鼠也已逼近。
张秋然继续用酒精划圈,右手一挥出现一个打火机。打着火,朝酒精圈里一扔。“腾”的一声,火圈燃起。接近百分之百的工业酒精,熊熊烈焰,将这一带照得如同白昼。
火圈内一人一鼠正作生死之斗。火圈外无尽的潮水般的老鼠,像波浪一样涌来。老鼠们像朝圣一样,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慷慨赴死。明知前面是火,上前就是死,老鼠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进火圈。
高纯度的酒精,燃烧时发出白焰,将冲进火圈的老鼠烧成灰烬。烧成灰烬的老鼠将白热的火焰染成了暗红,暗红的火焰上空飘着黑烟,空气中弥漫着焦臭的气味。
老鼠们的战法简单、有效而又残忍,它们就是要用同类的尸体来灭火。它们就是要用死亡来拼酒精。酒精用完之时,就是它们胜利之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将近三十分钟,老鼠们还在从四面八方涌来,张秋然的酒精却快用尽。维持一个直径二十米,过火带达三米的火圈非常费酒精。
还剩五桶酒精。五桶只够划一圈,划完这圈就没了。如果老鼠们还维持这样潮水般的冲击,张秋然就输了。她可以带着婆婆飞起逃跑,但也是输不是?只是不死而已。
手按酒精桶照样逼出酒精,这次却带了一丝丝三昧真火。一丝丝,真的只有一丝丝,夹在熊熊烈焰中一点不引注意。激烈的人妖之斗,四周灵气波动,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奇迹发生了。掺着三昧真火的火圈由暗红再次转为炽白,而且经久不熄,似乎无需增加酒精也照样燃烧。
奇迹是发生了,但战况也发生变化。无数的弱小老鼠甘当垫底,硬是堆起了一个高台。一些健壮的老鼠爬上这由同伴组成的高台,然后再向火圈里跃。
切,跟我玩这套。拎起空酒精桶,朝那高台砸过去。再随手一把石子朝空中一撒,正跃过高台还没落地的老鼠纷纷中弹。
空桶里残存的酒精,经过火圈被带燃了,像一团大火球砸在高台上。由老鼠垫成的高台立时崩塌,一个又一个的酒精桶在张秋然的内力推动下,带着炽热的火向着老鼠们滚去。
张秋然从小就非常热爱小动物,但今天对这些老鼠们却爱不起来。她觉得老鼠们对它们鼠王的爱很伟大,但就是爱不起来。因为情况很明显,老鼠们只要攻破了火圈就会疯狂地杀了她与婆婆。
张秋然用内力控制着酒精桶来回碾压,哪儿的老鼠成堆就往哪儿压。老鼠们终于四散逃开,尽量躲着酒精桶。聪明的老鼠知道待在原地不动是徒劳的,仅仅凭着对鼠王的爱没用,酒精桶压过来就是死。
由被动防御,变为主动进攻,老鼠们的数量在急骤减少。鼠妖发现了情况不对,像这样下去,它今天必死无疑。
鼠妖很阴险,它知道正面干不过张秋然。鼠妖一面与欧阳谷氏打斗,一面不动声色地往张秋然这边靠拢。它现在受伤了,只有在离张秋然很近的距离才能一跃而起一击必中。
张秋然辛苦地同时操控五个酒精桶,专择健壮的老鼠压,弱小的就算了。弱小的老鼠在同类中恐怕也算是草根阶层吧?泛爱的张秋然不忍心伤害弱小。
已经说了,鼠妖受伤很重,对付欧阳谷氏很吃力。但它还是坚持一点点的向张秋然这边靠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张秋然还是在认真地操控酒精桶。她要区别健壮与弱小,哪个该压哪个不该压。要是张秋生在这儿肯定要骂姐姐迂腐。
鼠妖大喜,只要再贴近一两米,就可以杀了这人。可是,鼠妖错了,这是个强大到它无法望其项背的人。
正在鼠妖准备跃起时,张秋然提着喷灯转身。盯着大老鼠,她痛恨这鼠妖。为了一已私利,竟然驱使这么多的鼠子鼠孙鼠兵鼠将为它送死。这孽畜在同类中是怎样的残暴?
喷灯对准鼠妖,内力一逼。平时只能喷出一米来远的喷灯,此时却足足喷出十几米远的火焰,同样是夹着丝丝三昧真火。
鼠妖全身着火,惨叫一声向后倒去,接着就地翻滚。张秋然即时撤回三昧真火,局面已能控制,她不想让婆婆发觉。
鼠妖打了几个滚,身上的火熄灭了,它的身子也从牛犊变成狼狗状,再从狼狗变成猫一样大小。
鼠妖害怕了,知道斗不过眼前这人。它待身上的火熄灭后,立即向围墙那边爬去。
张秋然将火圈的三昧真火也撤了。这个,张秋然是不是太滥好人?不是,她就是要让鼠妖爬出去,然后好跟着去它的老窝。
欧阳谷氏也是这样想的。她没趁着鼠妖伤势严重去打它,而是提着藤杖警惕的跟在它身后。
几千只老鼠绕过火圈去救它们的王。鼠妖刚刚艰难地爬过火圈,无数的老鼠就抬着它往围墙那边而去。
老鼠们抬着它们的王从一个破洞钻出。欧阳谷氏用藤杖一点地,整个身子突然拔高飘飘忽忽地翻过围墙。
张秋然没立即翻墙。她得将喷灯加满酒精,再打气加压。等一切都准备好,才一个旱地拔葱站上墙头。
墙下面许多老鼠正与欧阳谷氏斗作一团。老鼠们要阻止欧阳谷氏跟踪,而欧阳谷氏又非跟踪不可,于是双方又是一场大战。
就是这个人,让它们的同伴死伤大半精英全失。张秋然给了鼠们很大的心理阴影。鼠们见张秋然又一次现身,既紧张又恐惧地“吱吱——”尖叫。
张秋然没急于跃下围墙,站在墙头上放眼前望。众老鼠簇拥着鼠王的前方,外贸干校围墙内的一个角落,一间破旧的房子,房子下面有一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大概是在那“深挖洞,广积粮”时代留下来的,很是简陋破败。在地下室的一角,有三个神情萎靡眼光无神的女孩,痴呆呆地坐在一堆厚厚的荒草上。
张秋然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伸手向身后一招,一个酒精桶飞过来,右手向鼠王一指,酒精桶成四十五度角斜着向鼠王斩去。
“扑”的一声大响,酒精桶的边缘斩在鼠王的脊梁上。张秋然用手一招,酒精桶向上飞起。右手再一指,桶的边缘再次斩向鼠王脊梁。如此反复五六次,直到桶缘将鼠王砍烂。
张秋然说了一句:“它们老窝可能在干校东围墙的墙角,一个破房子下面的地下室。”这话是说给欧阳谷氏听的。说完张秋然就回头,事情已结束,她要回去睡觉了。
鼠王已死,其它老鼠纷纷作鸟兽散。张秋然觉得没必要再继续下去,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这话是弟弟说的。
围着刚才打斗现场,校内此时已人山人海。这次闹得动静太大,早已惊动了许多人。只是老鼠太多,人们不敢过来,都是躲远远地看热闹。
第二天上午课前,教室里议论纷纷,都是在说昨夜的人鼠大战。无数的版本在流传,都说是亲眼所见,绝对真实。
众多版本中最不靠谱,流传最广,最被人们接受的是这样:昨夜是孙悟空与哪吒大战老鼠精。孙悟空莫奈老鼠精何,去天上请了哪吒来帮忙。
为什么请哪吒?那老鼠精是托塔天王家的啊!孙悟空向来是打妖精不过,就请妖精的背后老板来,这是众所周知的啊!
毕竟是大学,毕竟是学中文的,有人就反驳了。什么孙悟空、什么哪吒、什么老鼠精都是文学虚构的好不好?都是神话好不好?现实生活哪有哇,亏得你们还是大学生。
亲眼所见派立即反驳,文学来源于生活好不好?虚构人物都是有生活原型的好不好?任何人都不能脱离实际凭空塑造一个人物好不好?
女寝十五号楼五零四室就明显分成三派。张秋然回寝室后就将同学们的昏睡穴解了。
大家都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二姐夏琼要出去看看究竟。三姐区小燕胆儿最小,但也最八卦,她也要出去看。
第七百一十九章 张秋然是富姐
大姐关渭侠不放心,陪着夏琼与区小燕出去看热闹了。刘冬梅与罗真真睁了睁眼睛,继续睡觉。
现在三个大的与两个小的分成两派。三个大的是亲眼派,坚持是自己亲眼所见。两个小的认为亲眼派纯属胡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能看到真相。张秋然是中间派,对任何版本的传说都不置可否,也不反驳亲眼派。
议论、争论等等,持续的时间不长。上课时,外面有三个人从窗外过,张秋然认识这些人。他们是逸云、无冲、敬乙三大元婴期道长。这三个人朝教室里挥了挥手,张秋然倒没感觉到什么。但她知道,这些道长是来消除影响的。这些毁三观的事,要不及时处理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甚至不可预知的后果。
稳定的人心是对付外魔邪道最好的武器。
果然,下课后就没人谈论孙悟空与哪吒了,更没有什么老鼠精。整个校园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笔仙,也没出现过老鼠精。也有几个在高人消除影响时漏网的,他们议论起这些事时,别人都是嗤之以鼻,纯属鬼扯洋谈。
此时在特勤组内部却出现了争论。申洋分队要求将张秋然调过来。理由是,一、申洋是个大城市,二、张秋然太厉害了,三、张秋然现在在申洋,四、麒林那儿修真者太多,不可能有灵异事件,要这么强的小分队干嘛?
特勤组长莫千行坚决不同意将张秋然调过来。是的,麒林不可能发生灵异事件。正因为这样,麒林分队才是全国性、机动性的,哪儿有事对付不了,就调他们去。
你们知道麒林分队的作战能力非常强。特别是张秋生能刀劈金丹高手,戏弄元婴前辈,能硬生生地从金丹高手那儿抢法宝,杀轼神如同切豆腐。这个分队清一水的筑基期,整体素质最高。
但是这个分队也最不好带,除了张秋然与吴痕,几乎个个都是祸害。这些祸害完全干得出临阵倒戈的事。不可能临阵倒弋?张秋生就经常干!他们只要觉得好玩,那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坏事干完了,他们还有理由,你还说不过他们。
张秋生就明明白白说过,我们国家的主流世界观是无神论,你们特勤组成天弄什么神神鬼鬼是不对的。所以他要捣乱,还真没话去说他。
这个分队还有两个孽种,就是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也是两个没人管得了的家伙。另外宋念仁也是个叫人头疼的东西。
这些人唯有张秋然才可以镇得住。李秋兰都不行,他们不怕元婴期。吴痕也压不住这些家伙,还经常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
要是将张秋然调到其它地方,麒林这个分队必定要散。莫千行最后爆粗口,玛的,我就从没见过像这样的一些水货。关键是没人打得过他们。张秋生背后还站着许多大神。
当然特勤组的内部争论张秋然是不知道的。她现在正异常高兴,三爷爷来了。
张秋然亲热地挽着三爷爷的胳膊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师大校长及她们文史学院的院长都是三爷爷的学生。三爷爷这就带她去看望各位领导。
张秋然向三爷爷说了鼠妖的事。顾觉斋呵呵地笑,说:“这次算开了眼界吧,好玩吗?”
不好玩,那些小老鼠真可怜。白白的当鼠王的牺牲品。什么也没有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凭什么要为别人牺牲自己啊?
这个,属哲学以及社会学问题,顾觉斋也没办法回答。价值观要孩子自己形成,长辈最好别横加干预。左右看看,四处无人,伸手朝旁边一指,出现一辆宝马轿车。
张秋然一声惊呼,又紧紧抱着三爷爷胳膊说:“爷爷,别给我这样的好东西,会惯坏我的。”
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代步而已,你与兰兰一人一辆。主要考虑你们还是学生,更好的车没那必要,暂时用宝马吧。再说了,爷爷是穷人,没你奶奶那么有钱。你奶奶给的才叫好东西。什么好东西?花园洋房啊!
解放前的花园洋房,解放后被没收了。后来呢,又还了给她。你奶奶要了也没用,解放前她就没来住过。倒是我在申洋教书时住这儿。现在送给你,也算物尽其用吧。华、韩两家派了人在里面打理。
秋然很感动,三爷爷在京城的房子给了弟弟。爷爷奶奶将自己的好东西全给了他们姐弟,自己却没什么来报答他们。
校领导设宴招待老师就不多说了。学校新到任的保卫处主任,还有莫千行都来了。这两人见到顾觉斋紧张得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新来的保卫处主任是特勤组申洋分队的人,只是开光期的修真者。特勤组对师大这几天接连出笔仙及鼠妖,感到心有余悸,决定加强这儿的安保力量。
莫千行给保卫主任的任务是,有张秋然在这儿,出任何事都不可怕。但张秋然不能出事,她哪怕出一丁点事,你都吃不了兜着走。她那个弟弟没人制得住,她弟弟要找你麻烦,你就自求多福吧。
宴会之后顾觉斋带张秋然去了那花园洋房。里面有花匠,仆人,司机,老妈子,丫环。张秋然有点恍惚,似乎是穿越到了旧社会。特别是仆人们弯腰敬礼,口称小姐、老太爷时,张秋然悄悄地掐了自己一下,以证明不是在做梦。
张秋然问那丫环:“你不上学吗?”这丫环看着只有十六七岁,正是上学的年龄。
“回小姐的话,上学的。”丫环躬身回答:“能上学,是小姐给的福份。”
张秋然仔细打量这丫环,她要弄明白,这丫环是不是从那万恶的旧社会反穿越过来的。
顾觉斋笑呵呵地对然儿说:“这些人都是华、韩两家派过来的。没办法,他们两家就这样。明知你奶奶不喜欢,他们也改不了。这些人不是姓华,就是姓韩。绝对是嫡系子弟,按辈份都是你玄孙。然儿啊,你是愿意他们叫小姐呢,还是愿意叫祖奶奶?”
祖奶奶?张秋然吓一跳,我有那么老吗?好吧,这事先放一边,以后有时间要做他们思想工作。现在是新社会,家政只是一种工作。但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绝对没有高贵与低下之分。
不过,不过,这房子我不能要。最好给兰兰去,她也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恐怕能适应这种环境。
送走三爷爷没两天,今年的第一次寒流就来了。头天晚上还穿裙子、无袖衫,一觉醒来气温突降,屋外北风呼号,校园里一片萧索。
这时就可以充分体现中国人属黄种人了。无论多爱美,女人们个个脸上都是一片腊黄。那时保暖**还没普及,怕冷的人毛线衣、羽绒服全都上了身。
女生浴室前排起了更长的队伍。前段时间因天热,用冷水对付的女生也加入了长龙。师大女生多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浴室下午三点开放,才两点钟不到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张秋然在管阿姨家睡了个午觉,准备去图书馆路过浴室,就看见刘冬梅与罗真真在吵架。是与大二的老生吵。
大概是老生欺负新生吧,这种情况经常发生。让张秋然生气的是,夏琼排在前面也不帮一下。没见着关渭侠,可能还没来。
张秋然懒得打听为什么,这种情况根本问不出道理。她喊了一嗓子:“刘冬梅、罗真真,去到南大门等我!”然后掉头就走。
张秋然打算带她俩去弟弟买的房子去洗澡。奶奶房子不能去。去了这两人还不知道会怎样看我。
刘冬梅与罗真真立即不与人吵架了,赶紧的去南大门等张秋然。她俩对张秋然是无比的信任,叫她们去肯定是好事。
两人在在南大门刚站定,一辆宝马车就开过来。张秋然从车内伸出头来喊道:“快上来啊,傻站着干嘛?”
啊,张秋然,这车是你的?刘冬梅与罗真真大出所望。刘冬梅不认识车,但罗真真认识啊。两人赶紧上了车。
罗真真一上车就喊:“宝马吔,张秋然,这车真是你的?你咋这么有钱啊!”
呵呵,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前几天才送来,今天是第一带你们。
刘冬梅说:“带我们去哪儿啊。我可要洗澡吔,不想兜风。”汽车对于她来说太遥远,所以不感兴趣。
就是带你去洗澡哇,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着,耽误去图书馆时间陪你兜风?
晚上回来,张秋然将两人送回宿舍楼下,将车开到无人处收起来,然后就去图书馆了。
刘冬梅与罗真真回到宿舍,不理睬那三个大的,打开被子准备睡觉。夏琼也刚洗完澡回来,正在打理头发。见刘、罗二人不由问道:“你们俩去哪儿了?澡也没见你们洗,饭也没见你们吃,张秋然叫你们干什么去了?”
刘冬梅见夏琼问,说道:“哎呀,我们去张秋然家洗澡了。”
去张秋然家洗澡就洗澡,哎呀个什么劲啊?呃,不对,张秋然在申洋有家?她不是外地考来的么?
区小燕本来是躺在**上的,此时也坐起来说道:“是啊,我记得她是天关省的吔。穷省,还是下面的一个三线城市。”
罗真真说,穷省不穷省我不知道。反正张秋然很富。富到你们流口水的地步。
第七百二十章 家与房子
切,照你这么说来,张秋然还是个富姐了?区小燕鄙视地说:“吃不吃看脸上,穿不穿看身上。张秋然穿过什么好衣了?就那么两件衣,还都是没牌子的。她要是富姐,那我就是世界首富!还还,还对着她流口水,真亏你们想得出来。没见过世面!”
好吧,我没见过世面。罗真真懒得与区小燕争,钻进被窝,睡觉。热水泡过,蒸汽蒸过。再喝一点红酒,来点水果,吃一块牛扒。现在抓紧时间睡觉,那才叫一个舒服。
罗真真就喜欢与区小燕吵。现在不吵了,区小燕还有点不适应。区小燕从小到大都是被当娇小姐哄着惯着,向来都是被家人被亲戚六眷众星捧月一样顶在头上的。区小燕不习惯被冷落,不习惯别人对她的不理不睬。
区小燕朝罗真真叫道:“你倒是说啊,说出来让我流口水啊!我长这么大就没流过口水,也让我流一次过过瘾啊!”
罗真真侧过身子,将后背对着区小燕。区小燕没罗真真办法,转而朝刘冬梅吼。夏琼也与区小燕并肩作战,共同逼供刘冬梅:“说吧,说说张秋然是怎样的富法,快快让我们流口水。”
你们知道前几天张秋然满十八岁吧?知道她爷爷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么?汽车,罗真真说是叫什么宝马的汽车。刘冬梅从被窝里爬起来,坐在**头上说。
嗯,宝马,你确定是宝马?听说是罗真真说的,区、夏二人没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了。罗真真老爸是她们省的商业厅副厅长,她的眼光没问题。夏琼又问道:“那家呢?你们刚才不是说张秋然在申洋有家么?她家豪华到什么程度,竟然能让我流口水?”她与区小燕一样,都对这句流口水不服。
张秋然的家吧,上下两层,二百五十多平米。不能用豪华来形容,其实很简单。但简单里透着高贵,高贵中又透着豪华,你要说豪华吧,其实又非常简单。
这是什么话,有这么车轱辘转着形容一座房子的吗?就这样你还是学中文的?
大姐关渭侠也来兴趣了,追问道:“具体说说看,豪华与简单,简单与高贵的关系。”
张秋然的家吧,是白色为主调,相间以黑色搭配。这个就与一般的金碧辉煌的豪华完全不同,但所有建筑材料绝对是高级的。
刘冬梅说话吞吞吐吐,罗真真接过来说。二百五十多平米,却只有三个房间,一间主卧室,一间客房,一间书房。但客厅却非常大,楼下的客厅约六十多平米,楼上的客厅约四十平米。厨房与卫生间也非常大。
厨房就不说了,每个卧室都有卫生间。卫生间里有大浴缸,一个人可以直着躺进去的浴缸。客厅里也有卫生间,那是专门给客人用的,也很小,就是给客人临时方便用。
我与刘冬梅一人一个浴缸,硬是泡了一个多小时,不断加热水。真舒服啊,泡到全身发软四肢无力脑海里一片空白。
客厅里的沙发,坐上去就不想起来,意大利真皮沙发啊!区小燕,你见过么?夏琼,你见过么?反正我是只听过,没见过。
楼顶的小花园见过么?坐在楼顶的小花园里,在欧式茶几前喝一杯咖啡是什么感觉?楼顶冷?切,知道什么叫暖房么?
饭前一杯开胃酒,几片水果,那种惬意,那种无形中增加的食欲享受过么?
你们知道张秋然竟然会做牛扒么?那种火候的控制,要几分熟就几分熟,不经常过这种生活根本做不出来,除非是西餐厨师。
要你们流口水,我只是说了玩玩,形容一下张秋然的富有而已。真要让你们流口水,不是房子,仅仅那水晶吊灯就可以让你们流口水了。那水晶吊灯没六七十万拿不下来!
还有放在楼梯旁边的钢琴,同样没个六七十万也拿不下来。你们不流口水?行,算你们狠,我承认你们是大家闺秀,是满清皇族出身,是王妃是福晋是公主是格格。
区小燕爸爸是她们那个县的废品回收公司副经理。后来承包了一个废品收购门点,很是发了点财。论发财,回收废品一点不比倒卖紧俏物资差,只是没倒卖批文的牛-逼。
有钱倒没什么,主要是她爷爷是县政府所在地城关镇的镇长。这样,她在那个县城里勉强也算是公主级的人物了。
关键是区小燕的叔叔、伯伯及自己爸爸养的都是男孩,整个家族就她这么个女孩。所以全家人都**着哄着惯着,让她自己都找不着北,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公主了。
区小燕家里真的惯她。她奶奶居然在离校门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陪她读书。她奶奶认为小燕争气,全家那么多男孩没一个考上大学,唯有这个孙女考上了。奶奶认为,这么个好孙女,为她累死也心甘情愿。
而罗真真却最是瞧不起区小燕。靠,小小的副科级干部,还是拣垃圾的那种。居然跑我面前充六指,装大小姐,门都没有。
张秋然是本寝室的人,罗真真大概不会瞎吹。不过,区小燕还是不服:“罗真真,你能肯定,那房子是张秋然所有?我是说产权证上是她名字,而不是租来的?”
罗真真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区小燕一会,爬起来拿杯子倒水喝。水太烫,吹了几口气还是太烫。罗真真放下水杯,朝区小燕说道:“不说那房子本身的价值。仅凭那装修,里面摆设的物品的高级,有这房子的主人会将它出租么?
张秋然从来都没在里面住过。有租房子不住的么?只有那些小康之家才将空房子出租。只有穷人才租个四十几平米的小屋勉强度日。”
区小燕奶奶就是租的四十二平米的房子,罗真真这是在嘲笑她是穷人。穷人不要紧,还爱显摆爱装富就不对了。
区小燕掀开被子准备下**,她要与罗真真拼了。你爸爸是副市级,这个我承认。副市级就了不起啊?就能欺负人啊!
正在这时张秋然回来了。夏琼立马放弃看好戏的念头,向张秋然问道:“你在申洋有家?”
没有,我家在天关省麒林市。张秋然干干脆脆地回答。
夏琼又像警察审讯一样问道:“那刘冬梅与罗真真都说你在申洋市有家。到底是她们还是你在撒谎?”
在申洋有没有家很严重吗,有必要撒谎吗,撒谎能有什么好处吗,我在申洋有没有家与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干嘛这样在乎?再说了,我们即使是撒谎了,你能送我们去派出所吗?
辟里啪啦,张秋然对夏琼一顿冲。她对下午刘冬梅、罗真真与人吵架时,夏琼不理不睬一点不帮忙而生气。张秋然是个集体荣誉感非常强的人,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集体荣誉感都强。他们内部为一点小事可以吵得头破血流,但对外绝对一致。
有人欺负自己的室友而不帮忙,这在麒林市二十一中简直不可想象。真有此事发生,全校都要群起而攻之,这人也别想在二十一中待了。
夏琼被张秋然的气势镇住了。张秋然有一种气质,这种气质在哪儿都能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在学校就必定是学生领袖。这种气质从小就有,倒不是什么高修为的修行人士。她现在将自己屏蔽的严严实实,一点修行气息都没有。
刚才夏琼之所以敢于冒犯张秋然。是因为她自从入学以来,在这个寝室都是早出晚归。在教室里也只与刘冬格、罗真真说话,不太理睬那三个大的。
夏琼现在感觉出来了,张秋然的气质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逼人。是的,张秋然不是那种冰山美人。她高贵而不冷艳,对人温和亲切笑脸常开。但你要认为她好欺,那就大错特错。
张秋然即使生气,脸色也不难看,尽管刚才那一连串的辟哩啪啦咄咄逼人。
大姐关渭侠出来打圆场:“刚才刘冬梅与罗真真说今天在你家洗澡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哦,那是我在申洋的一处房子,不能算是家。张秋然一边往**上爬一边回答。到了**上又一边整理被子一边说:“那房子一直空着,我自己今天才是第二次去。家嘛,是过日子的地方。没人过日子的地方,只能叫房子。”
哎,张秋然,你会弹钢琴吗?关渭侠继续问:“刘冬梅与罗真真说你那房子里有架钢琴吔。”
一般人谁敢说自己会弹钢琴啊?我也只不过能弄响它吧,算不上会弹。张秋然已钻进被窝,睡觉。她不单纯是低调,只是生性不喜欢吹牛。
可是,关渭侠就不让张秋然睡,又来了个问题:“听说你有车吔,还是宝马。是你爷爷送的生日礼物?”
张秋然将头埋进被窝,含含糊糊地回答:“嗯,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哇,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关渭侠又逼问张秋然,过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发现她已睡着了。
然后关渭侠与夏琼、区小燕就趴在**上讨论起车来。什么奥迪、宝马、奔驰,她们各自坐过什么样的车,坐这些高级车时的感受等等,一直谈到半夜。
张秋然的同学在谈论她的车。麒林市二十一中的同学这几天也在谈论张秋生的车。张秋然这小子终于买车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 观摩渡劫
张秋生的车子便宜,总共才花了两千元钱。有人说了,你在胡扯,什么车才两千元啊?别不是报废车吧!
对了,一点不错,就是报废车。二十一中学生不是每个周日去军区基地训练么?先是特勤分队的十几个人,后来是参加大战的一百多人,最后全校学生都去了,甚至一些青年教师也去了。
每个星期日的下午,军区训练基地里热闹轰天。两千多学生与军区及武警支队的战士一起摸爬滚打,真枪实弹的打。
刘萍赞助了军区一百多万。夏司令及军区首长高兴,拨了一些子弹、炮弹让学生打。反正你们二十一中有钱,与其让刘萍在别的地方浪费,还不如用来军事训练。
军区汽车连就在训练基地旁边。训练间隙,张秋生不知怎么就瞎逛到那儿。几辆报废的汽车搁在一旁无人理睬。其它的都是卡车,唯有这辆是吉普。
汽车连的人告诉张秋生,你想买可以,但要夏司令亲自批。别说这是军车,即使是社会车辆,报废了就不能随便买卖。
汽车连长接过张秋生递来的两包软中华,说:“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如果夏司令批了,报废材料我们可以改为转让。”
夏司令早就听说了张秋生,这学生鬼点子多多。对于张秋生的请求,夏司令考虑了一晚上还是批了。反正这车当废铁卖也只值两千,卖给张秋生军区不吃亏。
此后的两个星期张秋生就没上学,反正二十一中也不指望他遵守纪律,人家已经是大学生了。
张秋生跑麒林市报废汽车市场,专门找吉普或其它小汽车。干什么?下配件啊!报废汽车也不都是使用年限长,跑的公里多。有些是出车祸而报废的。
出车祸的,也不是所有零件都坏了。报废车,也不是所有零件都到了使用寿命极限。张秋生就专门在那儿下。能偷则偷,不能偷则塞两包烟。反正这些配件当废铁卖也值不了几分钱。
然后就给他买来的那辆吉普大量更换配件。除了发动机架不能换外,几乎所有配件都焕然一新。
张秋生当然没那么好的修车技术,关键部分都是汽车连的技师帮他修的。张秋生也借此学了汽车修理技术。
最后将车身涂成迷彩色,再将车篷取下收好。一辆崭新的敞篷吉普就出现在人们眼前。
张秋生对着那帮损友吹牛皮:“怎么样,啊,看看我这车。啊!想想看,当年的巴顿将军是怎么威风?再想想看,我这车是不是有点巴顿味?”
在军区的练车场上,张秋生一脚油门下去,巨大的轰呜声,强劲的动力,超级牛-逼的爬坡能力,让孙不武、李满屯禁不住口水往下流。
这些损友早就说了,张秋生有一种本事,不好玩的事能被他弄好玩。你看看,这么个破汽车,就两千元,硬是被他弄得这么超级牛-逼。
孙不武说,两千元钱?这家伙等于一分钱没花还赚了钱。为什么?那军牌就值几万元了!
就是,就是,他只花了几包烟。而且那烟也不是他花钱买的,全都他娘的病人家属送的。这小子好的学不了,收受贿赂倒一学就是。
孙不武与李满屯这是嫉妒而信口雌黄。一个刚刚进医院的实习生,哪个病人家属会给他送红包哇?何况还是内科,还是夜班,还没处方权,到目前为止还没遇上急重病人。
不过呢,那些香烟也确实是病人家属送的。第一个送的是郑孝友。那天马老拳师的一个徒弟练功闪了腰。当时人就不能动,疼得冷汗直冒。
马老拳师吓坏了,赶紧送医院。马老拳师打电话给郑孝友,问他在市立医院有没有熟人。郑孝友在市立医院骨伤科有好几个熟人,但他想到的却是不在骨伤科的张秋生。
马老拳师与郑孝友坚决要张秋生来。骨伤科主任也想看看这个特招的医学生到底有何特别的地方,于是以科室的名义将张秋生请来会诊。
一个刚刚实习的学生被隆重请来参与会诊,这本身就是个笑话。但是张秋生在郑孝友师弟腰上捏了两下,又拍了他几巴掌。这人当时就能下地走路,扭腰,下蹲。
骨伤科主任不服不行。尼玛,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多长时间?刚才拍了片子,证实是腰部软组织撕裂伤。否则主任要怀疑是不是串通好的,张秋生想借此成名。
郑孝友知道张秋生不缺钱,酒嘛,麒林市没什么酒比府右陈酿更好。听说张秋生偶而抽点烟,于是送了五条软中华。
另外一个是颈椎增生。病人是麒林市著名作家。这个颈椎增生折磨了他多少年。并且越来越严重。骨刺已压迫视神经,这作家有因此失明的可能。
情急之下,作家找到孙一航。孙一航医术也是很高明的,他自信慢慢调理可以保持不瞎。
但这作家不行,他恳请孙一航尽可能地立即将他治好。麒林市火神文化节马上就要开幕,正是他积极表现的时候。文化节,他这文化人却瞎了,你还不如杀了他。
孙一航想了想,也只有叫张秋生来了。张秋生成功地治好省委领导的颈椎增生,治这个作家没问题。
张秋生给昝顺治治病时,孙一航没告诉他这是省委领导。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李会元打的招呼。李会元说张秋生年龄太小,心理素质不行,听说这是省委领导心理压力过大恐怕反倒坏事。
切,凭张秋生的心理素质会怕省委领导?他在银林将那么多省级干部弄得哭爹喊娘,也没见他有什么心理负担。
经过二十一中高考前驱逐周文华行动,许多人都以为张秋生是李会元儿子。孙一航就想,也许是李会元怕儿子太调皮。他哪知道张秋生曾扬言要打昝顺治?李会元不是怕这小子真打么,所以干脆瞒着他。
废话少说,这个作家还真被张秋生治好了。头不痛了,视力恢复了,脖子可以随便扭动了。
作家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不知怎样感谢才好。他在骨伤科有朋友,这朋友告诉他说,张秋生吧,无需太多感谢,送他五条软中华就行。
为什么要五条,一般送烟不是送两条就行了么?我再加一些什么酒啊营养品啊等等不行么?
酒,你家有府右陈酿么?没有!那玩意儿是稀缺物品。作家的朋友说:“府右陈酿就是张秋生家出的。在麒林市,任何人都别与他谈酒。至于为什么要送五条,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张秋生给一个人治好了病,那人就送了五条烟。恐怕张秋生这小子喜欢五吧,五是他的幸运数字?”
送五条烟虽然莫明其妙。张秋生出家人不爱财越多越好。这样似乎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找张秋生治病,治好了不用送钱直接给五条烟就行。
不管怎样,张秋生车是有了。可是这车的使用权却被小区的伙伴霸占去。张秋生还得赶紧将车篷、安全带装好。
两辆车,张秋生一辆,宋念仁一辆。小区的伙伴们轮流开着上学放学。他们两个倒反而要骑自行车。两人还不能结伴而行。张秋生是每天在医院值夜班,下班后从医院直接去上学。
前面说了,麒林市现在很平静。市委市政府忙着文化节,还有拼命的招商引资。这些与中学生不太相干,二十一中也只出三个节目。
李秋兰的葡萄酒已快酿制成功,正在抓紧装修酒吧。酒吧地点就放在葡萄园。
葡萄园在西山与金牛湖之间。离市区有三十多公里,因为要绕着湖走。路还不是什么好路,一段是县级公里,其它的路段直接就是乡级土路。
没做广告,没人知道。张秋生定的营销策略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花上两三年,慢慢做口碑。反正自己的葡萄要三年后才出,现在着个什么急?
李秋兰只管酿酒,其它事都听秋生的。这个酒吧靠什么维持,总不能从家里拿钱倒贴吧?好维持,再开一家白酒作坊。那个府右陈酿也不能总是这样偷偷摸摸,应当将其公开。要是等税务局查上门来,落个偷税漏税就不好了。
明年开春,再开个茶叶作坊。府右街的那些高级茶叶也不能总是来历不明。
白酒作坊还是从麒林酒厂进白酒,然后再在作坊里勾兑。还是只批发给府右街,只不过从暗地里转为公开而已。其中的利润也转到安然公司账上,然后再返还给酒吧。这样做当然是多了很多税,但张家现在不在乎这点钱。
李秋兰正忙的兴高采烈,突然接到电话。电话是姐姐打来的,说是有个老婆婆要渡劫,叫她去帮一下忙。渡什么劫?金丹劫,你别废话,快来!
李秋兰找吴烟请假。吴烟也要来。结果是众修真青年都要来。吴烟甚至打电话给哥哥。有人要渡金丹劫,这可是难得的观摩机会。看看别人怎样渡,以后自己渡时把握也要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