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摘掉他的乌纱帽
幸好中国现在是上午**点,李满屯正在学校闲得蛋痛。接到张秋生电话,吓一跳。我老家出大事了!
老张不是在美国么?是什么样的大事,竟然闹到国际上去了。这可乖乖不得了,赶紧催着张秋生快说。
张秋生将余馨的事说了。既简明扼要,又极度煽情。最后说:“李满屯啊,你那破老家出了这么个败类,丢人啊!丢你李满屯的脸不要紧,连带着将我的老脸也丢光了啊!谁让我认了你这么个不靠谱的朋友呢。”
这都挨得上吗?陆克谦不无担心地问:“秋生,你别找黑-道上的人吧?”
张秋生遮住送话孔说:“怎么会是黑-道呢。是白的不能再白的白道。”
不仅陆克谦,余馨也觉得张秋生不靠谱。这可是大仇,令自己家破人亡的大仇,岂能如此儿戏?
张秋生不知陆大哥与余馨的想法,继续与李满屯说话:“我说老李哇,你老家的这个败类上千年才出一个。上次的一个出在北宋年间,叫陈世美。这人不知怎么脚踏黑云,就落到你的家乡。这是说你运气好呢,还是你运气好呢,还是你运气好呢?”
很多人家乡观念非常重。家乡出了好事,就觉得脸上有光。比如家乡被评为美女之乡,这些人就觉得心里特别熨帖,特别舒坦。其实这些美女与他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大街上遇见了瞥都不瞥他们一眼。
家乡被评为鸡的屁全省第一。这些人哪怕冷馒头就咸菜喝凉开水,也像自己发了财一样,立马神气活现,头昂得像公鸡。
如果家乡出了坏人坏事呢?就要极力辩护,辩护不了就自觉矮了十公分,没脸见人。要不就跳脚大骂,要不就躲一旁生闷气。就好像这坏事是他自己,或他亲戚干的一样。
李满屯就是这样的人。不过他不生闷气。他有气就一定要找对象出了,绝不闷在心里给自己找难受。
李满屯此时就觉得,家乡出了这么个狗屎,把自己一张老脸丢光了。他正在想着怎样将这狗屎灭了,张秋生又说话了:“李满屯啊,李满屯!这事要不将它摆平,你就不能姓李了。要将下面那个子去掉,干脆姓木吧。”
李满屯低沉着嗓子说:“你把那混蛋的姓名、住址、单位报给我。还有给我出出点子,要好玩而又过瘾。”
这人姓王,叫王向东,是你们那个市三中的校办室主任。不过呢,我觉得呢,他不是想当官连屎都吃么?那就先将他靠山搬了。
王向东的靠山就是现任老丈人,你们市的教委主任,就像我们市的祁汉明一样。
我估计这老丈人不是好东西。哪有鼓励自己女儿当小三的老爸?当小三就当小三,竟然还想转正。转正也就罢了,居然迫害丈夫的前妻。
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老爸。你找纪委将这老家伙双规起来。如果实在找不到双规的理由,就想办法将他双开。没有理由创造理由也要将他双开。
这一点非常重要,一定要做到。他不是觉得当官挺好么,挺牛-逼么?那就让他当不成官。头顶乌纱帽作威作福的人,突然没了官位没了公职,你看他是怎样的抓狂,这个比较好玩。
更重要的是,你这是在为民除害,是在积德行善。比成天瞎混,尽琢磨搞什么工程要强上百倍千倍。
李满屯在电话那边连连点头:“对,对对。那老头必定不要好东西。怂恿女儿抢别人丈夫,迫害无辜善良百姓,就要这样对付他。那个,还有呢?那个杂花,王什么,王向东怎么对付?还有,他那畜牲老爸?”
王向东嘛,等他老丈人倒台再收拾。没了后台靠山的人,比较好对付。同样是能双规就双规,不能双规就争取双开。
王向东老爸暂时别动他。余姐姐的儿子还在他手上。把他家搞穷了,孩子要跟着受罪。等余姐姐将儿子的监护权要回来,然后再收拾他不迟。
对了,市法院认识人不?监护权要法院判回来啊。还有房子,那可是她爸爸毕生的心血。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那是父亲留给女儿的念想。
叫你家里的人与法官好好谈谈。当然要重证据,但更要调查证据后面的事实。什么叫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这就是。
张秋生最后装模作样,意味深长地说:“老李啊,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任重道远啊。这种现代陈世美对社会危害极大啊。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啊。你们家闲人多得是,什么满缽、满桶、满盆闲得蛋痛,要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啊,要找活让他们干啊。”
听着张秋生越说越像那么回事,陆克谦不由问道:“秋生,你找的是什么人啊?有这么大的本事,要人双规就双规,要人双开就双开?”
我同学啊,同班同学。这也不算什么本事吧?他们家在当地盘踞几百年,树大根深,各行业都有人。
余馨也忍不住问道:“秋生,你与陆克谦不是同乡么,天关人?我是东北人吔,距离千山万水的,你同学怎么会与我同乡?”
是啊,这些人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千山万水地跑我们学校来读书。
陆克谦与余馨正在不可思议,电话响了,余馨接起来是找张秋生的。
却原来李满屯放下电话就与李秀英商量此事。当然是将张秋生告诉他的话加油添醋,更加地煽情,更加地催人泪下。
李秀英最嫉恶如仇,最是经不住别人的煽情。当下就被她家小七说得要哭了,暗暗发誓要灭了王向东这杂碎。不过想着张秋生与小七都不是靠谱的人,决定打电话核实一下。
张秋生用极度伤心的口吻回答李秀英:“秀英啦,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我可怜这么累死累活,巴心巴肝,竟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唉——。你把电话放下,我去卫生间哭一下先。”
李秀英在电话那头跺脚:“正经点,不准瞎说八道。”
这事不用问我哇,余姐姐小七与小五他们都认识啊。我们去日本时,在京城国际机场,有个与老外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她。你问问他们,当时余姐姐的模样凄惨不凄惨。
小七与小五不靠谱,是吧?你打电话问舜渡的时盈盈,就是她爸当常务副市长的那个女生。她爸还对你们表示亲切问候的,你应该记得。刘姐那儿肯定有他的电话。
哦,对了,我怎么将一个大人物忘了,你去问常乐呀!她当时也在场,肯定也注意到了余姐姐。
李秀英放下电话,心想这事错不了。张秋生做正经事还是挺靠谱的。就是太油嘴滑舌。
不过,那个啥,也许,是真情流露呢?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他想我了吗?我好几个晚上都梦见他吔,这家伙也梦过我吗?
李秀英晃晃脑袋,将这些不健康的念头晃掉,抬手给她的一个侄子打电话。
李秀英的这个侄子六十出头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修真人寿长,结婚晚,得子更晚,在家族一般属于小房。俗话说小房出大辈道理就在这里。
这个侄子是当地省委副书记,恰恰就兼纪委书记。李秀英将情况说了一下。说到后来,李秀英几乎是语带凝咽地说:“这事影响太坏,性质太恶劣,严重损害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也破坏了中华民族传统道德。”
李秀英不习惯像张秋生一伙那样,将大道理当小菜一样挂嘴边瞎说。最后还是说小道理:“我就见不得这种人,你帮我处理一下。”
有人问了。李秀英他们不是与家族决裂了么,怎么还是找家里人办事?
其实所谓修真家族,真正修真的没几个。这世界上体质适合修真的太少。这些不适合修真的家族弟子,适合经商的去经商,适合从政的去从政,适合混江湖的去混江湖。一样不适合的,就在家种地吧。
这样,所谓修真世家就分成两套人马。混世俗的与修真的互为靠山。
柳、李两家的孩子只是与修真那部分决裂,世俗部分还保持着联系。世俗部分也无法决裂,比如京城的那个大佬,他是李满屯的亲爷爷,怎么决裂?
再说了,既使是修真的那部分,现在大多对李秀英他们佩服的要死。年轻一代小辈就不说了,连大人都佩服他们。
靠,秀英一人与大长老单挑。将大长老打得大败亏输,这是何等的了不起?
大长老回家立即就闭关,到现在还没出来。年轻人怀疑大长老是没脸见人,假借闭关躲起来。
大人们都认为李家下一代掌门人必定是李秀英他们。这个无论是从修为,处事能力,管理能力,都明显比老一辈强。现在他们还小,等长大了,李家应当交给他们去打理。
最最重要的是,李秀英他们有顾觉斋撑腰。这可是修真界的顶级存在。
顾觉斋允许李秀英这帮孩子叫他爷爷,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帮孩子在道统上与老祖宗平辈。
第六百九十二章 赌运太好
柳、李两家的人现在开始重新审视家主们的所作所为。老祖宗向来都说顾觉斋不遵守世俗规矩。切,那叫大智若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否则他老人家有那么高的修为?
众望所归,李秀英叫家里办这么个小事,真是令行禁止,没人打折扣。
这事似乎越弄越像了。可是凭几个孩子打个电话,就能将一个正处级官员扳倒?余馨忍不住又问:“秋生,你这是玩真的?”
当然真的,将王向东及他的老丈人乌纱帽摘了,让他们尝尝当老百姓的滋味,这个比较好玩。最重要的是,可以警示后来之人,别做恶,做恶有报应。
张秋生一边与余馨说着话,一边想着怎样劝陆大哥去大西洋城赌一把。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吴烟打来的。李满屯与他的几个兄弟瞎嚷嚷,正在教室里的同学都知道了这事。本来与吴烟不相干,虽然她也很气愤。
吴烟与李秀英一样的嫉恶如仇,除了极力鼓动李家子弟下狠手外,心里也想着与张秋生说说话。嗯,不为别,只是告诫他在外面要遵守当地法律,别给祖国丢脸。
电话接通,吴烟说的却是:“哎,张秋生,那女的怎么办啊?我说的是小三转正的那个。”
女的就算了吧。不是说男的不打女人。其实这女的也是个受害者,或者说是即将成为受害者。
小三嘛,也没什么。人人都有做小三的权利。世界因小三而精彩。男人因小三而来劲,而加倍努力工作。
吴烟又生气了。你就不能像对李秀英那样与我说几句?成天就知道胡说八道,还男人因小三而来劲。这都叫什么话?
远隔千山万水,张秋生哪知道吴烟在生气?继续胡说:“小三当然是想转正的啰,这说明她有上进心,是吧?”
吴烟大骂,上你个大头鬼!你是真心帮余姐姐么?真心帮有像你这样说话的?
陆克谦就不知道秋生哪来的歪理邪说。刚才对琼斯说,太太就是用来给人勾引的。这话就已经离经叛道了,现在又说小三挺好。这孩子是不是聪明过分,将脑袋弄坏了?
张秋生被吴烟骂惯了,也不以为意,继续胡说:“余姐姐是爱情至上主义。王向东不爱她了,那么将老婆位子让给小三也无所谓。伤她心的是,王向东的父亲逼她爸喝酒,加重了她爸的病情。
另外,王向东父亲抢走了她儿子。这种人能教好孩子?她怕儿子被这种人家带坏了。
再另外,王向东采取卑鄙手段霸占了她的房子。那是她爸爸用毕生积蓄为她买的。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她对爸爸的一个念想,对爸爸的一个精神寄托。
而那个转正小三呢?挺可怜的。她的悲剧马上就要来临。她爸倒台之后,王向东肯定要踹了她。
她爸即使不倒台。王向东遇到比她爸更大的官,还是会踹了她。所以我说这女的就算了。”
张秋生这次说的话比较长,吴烟一声不吭地听着。这次没生气,张秋生的话很有道理。小三也是受了那个男人的欺骗。
但转正小三的父亲绝对不是好东西。哪有如此的混账,竟然支持自己女儿当小三?做人是个混账王八蛋,做官必定也是个昏官。
吴烟放下电话又有点后悔,怎么没嘱咐这家伙早点回来,别在美国疯玩?
好了,为余姐姐报仇的事交给李满屯他们办了。下面张秋生就想着怎样劝陆大哥去赌一把。
“那,余姐姐,”张秋生决定先劝余馨。陆大哥正在泡余姐姐,如果余姐姐同意去,那陆大哥肯定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张秋生对余馨说:“余姐姐,你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对啊,是应当感谢人家。余馨问道:“我应当怎么感谢他们?我是说怎样感谢你的那些同学。”
余馨误会张秋生了,以为他的那些同学要来美国,她应当以地主身份招待他们。可她又不知如何款待这些恩人,所以向张秋生请教。
张秋生知道余姐姐误会了。她这会儿脑袋里全是如何报复的念头,自己话头转移太快,她一时没转过弯来。
张秋生说:“那些人无需感谢。他们世受皇恩,吃粮不打战,应当放下酒杯出来为人民服务了。
我的意思是,余姐姐你应当请我出去玩玩。或者说帮我带个路。美国你来的比我早,路应当比我熟。”
啊,呃,对,是应该带你去玩玩。你看姐姐这脑袋,真糊涂。那,秋生,你喜欢玩哪种类型?比如,逛街、公园、山水,博物馆,哦,还有唐人街。
看着老实巴交的余馨说话都结结巴巴,张秋生掩饰着心痛说:“那个,大西洋城,你去过吗?带我去玩一下。”
大西洋城,大西洋城,余馨叨念着几遍,突然说:“这是赌-博的地方吔。我从来没去过。那个,秋生,你去那儿干什么?”
没等张秋生回答,琼斯击掌表示支持。三个中国人在一起说话,当然用中文,琼斯听不太懂。但大西洋城他听出来了,也猜出张秋生的意思。
琼斯下面的话没说出口,余馨扭头白了他一眼。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却真的怕老婆。见太太明显不喜欢他插话,琼斯立马闭嘴,却不断用眼神鼓励张秋生说下去。
如琼斯所愿,张秋生继续说:“去领略大西洋的风光啊,顺便小小地赌一下。”
余馨与陆克谦几乎同时说,不行,你只是个孩子,还未成年,怎么不学好?
也没什么好不好吧?张秋生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强赌灰飞烟灭。用小小的闲钱,拿出来玩一下。自己财力完全能承受,就没必要担心。
其实我们活在这世上,那一步不是在赌?赌运气,赌人生,赌命运。陆大哥,你将家里祖传的房子卖了,只身来到美国,难道不是一种赌?
赌本身没什么错,重要是看赌时的心态。如果想不劳而获,从此靠赌为生,这绝对是错误的,也是害人害已的。
如果在人生的拼搏中,偶而抽个时间,用点小小的闲钱,换一种拼搏方式,其实是陶冶心情。这就是所谓的小赌怡情。”
陆克谦与余馨都是老实人,经不住张秋生的花言巧语,最终答应了对于他们来说是匪夷所思的要求。
琼斯大喜过望,忘了太太的白眼,连忙问道:“张,你准备了多少钱?我这儿有二十万,可以组一个美中联军了吧?”
张秋生怕陆大哥与余姐姐被这么多钱吓回头,从此打消去大西洋城的主意,连忙说:“不不,不,我只是去玩玩。我,还有陆大哥及余姐姐,每人只出三千。随便玩玩而已,陶冶心情,没必要用很多钱。”
陆克谦与余馨确实被琼斯说的二十万吓倒了。见张秋生如此说,才算放了心。
余馨说:“我没三千现金。你一人玩吧,我在旁边看看就行。”
陆克谦也说他没带钱。没好意思说的是,他全部储备都没三千。
张秋生大咧咧地说:“没事,没事,我这儿有。我来美国快两个月了,一分钱没花。”
张秋生又费了一番口舌,决定今晚就去。明天白天大家都有事,为了玩让书店关门,或陆克谦请假就不好了。
一路奔波就不说了。一百六十多公里,大约晚上十一点来钟到。
琼斯兴冲冲地在前面带路,另三个人都没看清赌场名,这赌鬼就带领大家进去了。
琼斯是单打独斗,其他三人合伙。陆、余二人只是陪玩,由张秋生赌。
大厅里是几百台老虎机。这种小儿科琼斯是不屑一顾,拉着张秋生要去玩轮盘赌。
张秋生偏要玩老虎机。分陆、余一人五百筹码,大家一起找机器。大家赌,才叫真的赌。
张秋生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为陆大哥脱贫致富,压根就不是什么小赌怡情。大家都能猜到,他肯定要作弊。
这是台旧式卷轴老虎机,张秋生要作弊是简单之极。投币,拍按纽,用真气调整符号就搞定。
张秋生不会玩老虎机,他准备先投几个小注熟悉一下。可是没等他作弊,只这么一拍,突然是音乐大作。旁边有人欢呼,大叫:“出钞,出钞,按出钞钮。”
张秋生依观众要求,出币口就一阵哗啦啦。只能说张秋生今世的运气太好,好得不能再好。真的是心想事成。
赌场管理人员过来,脸都绿了。张秋生投了一百,出来三万,是这台机器累计奖池的全部。这还是九十年代初,后来电子联网老虎机的最高奖池可达几百万美元。
琼斯张着大嘴,流着口水。这个中国张运气太好了,以后不能与他赌。
张秋生自己都糊涂了,咱爷们这手气逆天了哈。再找一台机器试试看。
赌场管理人员跟在张秋生身后,他要看看这亚裔小子到底是运气好,还是作了什么弊。或者,刚才那台机器坏了?
这次又是同样结果。音乐大作声中按出钞钮,出币口的筹码哗啦啦,又是最高赔率。
管理人员不淡定了,琼斯不淡定了,围观赌鬼们不淡定了,连陆克谦与余馨都惊讶地看着张秋生说不出话。
不淡定归不淡定,赌场管理人员无话可说。这个亚裔小子不可能作弊。他们就在旁边看着。这小子连坐都没坐,就那样站着,投币,轻轻地拍了一下按纽,另一只手还插口袋里。
没办法,今晚幸运之神是站在这小子一边。两个管理人员见张秋生离开了老虎机,向轮盘那边而去。两人连忙在胸口画十字,离开好,那边不归我们管。
第六百九十三章 余馨的幸运之神
张秋生不太懂轮盘赌。不对,不是不太懂,而是完全不懂,简直是两眼一抺黑。
张秋生站在一个轮盘前。他要仔细观察研究这是怎样的玩法。一个大盘子,上面画满了红黑相间的格子,格子上有很多的数字。轮盘逆时针旋转,一个小球顺时针滚动。
旁边的赌客将注押在各个数字上,小球停在哪个数字上,押这个数字的人就赢了。
张秋生继续观察,他要研究各个数字的赔率。因为刚才没作弊也赢了,所以此时的张秋生没想作弊。他想凭真本事赌一把。
可是事情往往并不按人的想法去走。就在张秋生认真思考如何下注时,有人碰了碰他,然后又手指着一个空格,意思是叫张秋生将注下那儿。
这人是老虎机的管理人员。好奇害死猫啊。这人跟着张秋生到了轮盘赌这边,想看看幸运之神是不是总跟着这亚裔小子。
轮盘上一共有三十八个数字,可以有各种组合押法,这人指的是单个数字二十七。
压单个数字赔率是大,一比三十五,可失败的可能也极大,几乎很少有人能压中。
张秋生木呆呆地听从这人撺掇,将手中刚刚换的六万红色筹码全押上去。
琼斯在一旁着急地说:“张,别听他的,不能这样押。”
张秋生比白痴还白痴地说:“这人是赌场的吔,他的话总是没错的。”他是扭着头与琼斯说话。飞转的轮盘与小球连看都没看。
直到旁边响起一阵欢呼,张秋生才回过头来。一看,小球准准地停在二十七上。连输了的赌客都在为他欢呼,他自己还木呆呆地不明所以。
老虎机管理员看着二百一十万落入张秋生手中,摇摇头离身而去。幸运之神附身的人伤不起啊,伤不起。他得马上离开,否则轮盘这儿的庄家要找他麻烦。
老虎员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张秋生也离开轮盘。嗯,他没再接再厉,趁着运气好多来几把?
还是害死猫的好奇心,老虎员又跟上张秋生。他到底要看看这亚裔小子的运气好到什么样的程度。
路过二十一点,琼斯极力撺掇张秋生玩一把。他也极想看看张秋生的手气,是不是逢赌必赢。
张秋生没理睬琼斯,继续往前走。琼斯拉住他问,为什么不玩一把二十一点?凭你的运气可以赢很多钱,干嘛不玩。
刚才轮盘赌,并不是凭运气,是张秋生用两股真气控制着轮盘与小球的转速。那个老虎机应当说是碰巧,或者说真的是运气。
赌博嘛,不能总靠运气。再说,二十一点赌起来很慢。在这儿必须速战速决,天亮前还得赶回去。那个搜集情报的工作,虽然很烦,可还得坚持。
面对琼斯的聒噪,张秋生说:“你要不说这样的话,说不定我就赌二十一点了。但你的运气很差,听你的恐怕要输。而我的运气好,就只能听我自己的了。”
这话看似毫无道理,但听在赌鬼耳里却大大地有理。旁边的老虎员都点头,认为运气差的人会将别人的好运气带走。
赌鬼都有点迷信。哪怕这个赌鬼是个无神论者,在其它地方都不信鬼神。进了赌场都迷信。其实迷信就是当人们不能掌握自己命运时的特有思想状态。
张秋生在骰宝前停了下来。骰宝是中国特有的一种赌博方式,其他国家或地区一般没有。可是大西洋城的赌场竟然有这种赌法。张秋生所以停止了脚步。
这种赌法张秋生听说过,在电视里也看过,却从来没玩过。他又开始站在旁边看,仔细观察别人怎样赌。
投注灯亮了,张秋生仔细地观察。不仅看别人怎样下注,也看这种赌法的各种程序。
琼斯也在仔细看,他对这个也不太精通。虽然他吹会各种赌法,其实会与精通是两码事。琼斯从没玩过这个,所以也只是看看。
那个老虎员又撺掇张秋生,要他下四或十七点。老虎员也有点怕张秋生,没叫他投围骰。围骰就是投指定三颗骰子点数一样,赔率是一比一百五十。
万一张秋生运气真的好到逆天,给他一下投中了。老虎员要不被老板打死也是个怪。投四或十七,赔率是一赔五十。
老虎员想想还不放心,对张秋生说:“少投点,别将手中的筹码全投了。这样输了影响也不大,你还可以再来。”
老虎员真实的想法是,这亚裔小子手上是二百多万的筹码。他全投进去,万一中了,那赌场要赔一亿多。主意是他出的,老板要不逼他跳大西洋才怪。
张秋生从谏如流,押了个四,只押了二十万。琼斯劝张秋生押一百万,输了还有一百多万可以翻本。
张秋生指指老虎员说:“这事当然得听专家的。你就是个傻瓜,哪能听你?”
荷官宣布不再接收投注,已押的离手。然后就是开宝,骰盅里是两个一点,一个二点,正好是四点,张秋生赢了。
老虎员吓得掉头就走。我靠,这真是逆天。幸亏没叫这亚裔小子押围骰,幸亏叫他少押点。好奇真的害死猫哇!
荷官怨毒地将一千万赔给张秋生,再怨毒地望着慌张离开的老虎员。心里在骂,这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张秋生立即将筹码兑换成现金。一千二百多万,只兑换了六百万不到。赌场的税费真他娘的重。
给了陆克谦与余馨一人二百万,剩下的归自己。陆克谦与余馨当然不要。正准备拉扯时,张秋生轻声:“此处不能久留,快走!”
陆、余二人虽然从没来过这儿,也知道赌场内外鱼龙混杂,不是久留之地。
四个迅速地撤离,上车,亡命一样出了大西洋城。琼斯开车。他当然知道赢了这么多钱,必须赶快跑。
这真叫速战速决,出了大西洋城才十二点刚过。
陆、余二人又要将钱还给张秋生。这钱他们不能要。眨个眼的功夫,他们五百元的筹码押老虎机,还没输到一百元,秋生就赢了一千二百多万。
这叫什么啊?到银行取钱也没这样快。陆、余二人不断看后视镜,生怕后面有人追来。就好像他们是强盗是劫匪,抢了钱正被警察追捕一样。
面对坚决要将钱还给他的两个老实人,张秋生瞎话张嘴就来:“余姐姐,这钱本来就是你的。”
张秋生是用英语说的,目的是要让琼斯也能听懂。
余姐姐啊,那个王向东恐怕是你命中克星。自从你认识他,就开始霉运不断。你爸爸的病恐怕就是那时得上的,所以到你结婚时已经晚期了。
你结婚,就等于将自己命运完全交给了王向东,所以就迎来了霉运的总爆发。
离婚只是霉运的停止,并不能转运。要转运必须将王向东这个灾星搬掉。
现在我的那些同学已经对王向东下手了。这点你别怀疑,我的同学向来事不过夜,否则晚上睡不着觉。你别说麒林市离你家乡几千公里,现代社会也就打个电话而已。
祝贺你,余姐姐,大灾之后必定转大运。我今晚完全是沾你的光。否则不可能想什么来什么,押什么中什么。不相信你可以问琼斯,他经常混迹这些场所,见过这种情况么?
琼斯拍着方向盘,肯定地说:“没有,听都没听说过。也有运气好到极点的,但那是他们自己计算,自己拿主意去赌。
而张是全听别人的,甚至别人明显是在害他。即使这样他都能赢,只能说,今晚幸运之神是站在他身边。”
张秋生加油添醋:“所谓幸运之神站在我身边,其实是你的幸运之神假借我的手而已。凭我自己是没这么好运气的。我有自知之明,整天没事就琢磨祸害人,幸运之神不会光顾我。”
余馨将信将疑,也就不坚持将钱还给张秋生了。可是陆克谦还是坚持还钱,幸运之神既然是余馨的,他就不能贪人钱财。
头晕,放着钱不要,这都什么人。张秋生又胡扯:“别啊,你这是在帮余姐姐消财啊。俗话说,财不能发满,见喜要沾。
余姐姐这次的财没发满,今后幸运之神还会光顾她。而你呢,是沾财气。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好事与别人分享,就会变成双倍的好事,道理就在这儿。”
有人问,张秋生今晚真的全凭运气?瞎说,哪有这么巧的运气。轮盘已经说了,他是用两股真气控制着大盘与小球的速度。
那个骰宝。宝笼里实际上是一、三、六的点数。他将三与六翻转成一与二,刚好组成四点。
速战速决,赢了立即就走。张秋生倒不怕黑-帮或其他人来抢,但他怕吓着陆大哥与余姐姐。他们四人,风一样的来,又风一样的走,倒也没留下什么后患。
张秋生一番胡说,却让余馨越来越相信。来美国半年多,她有自知之明,申请的是一个二流音乐学校,二流的导师。但是这个学校告诉她,需要补学分。
这个余馨知道。她的学历只是国内一家二流师范学院,有许多课程学分人家不承认。
第六百九十四章 来了两个老祖宗
余馨是凭着满腔的悲愤,与对爸爸的赎罪心情,拼命复习,硬是在半年时间里补齐学分。又用张秋生给的五万美元盘下一间书店。
张秋生将琼斯弄成阳萎。对于余馨来说,琼斯行,她当然要尽妻子的责任。琼斯不行,她也无所谓。有琼斯这个有名无实的丈夫做挡箭牌,正好可以挡掉很多的麻烦。
所以琼斯吃的是飞醋,陆克谦追不上余馨。不是说余馨觉得陆克谦不好,而是她对婚姻没了一点兴趣。
好吧,这只是霉运的停止。可是两天后的面试,她也幸运的通过了。
余馨的小提琴已丢了好多年,虽然这半年拼命的练习。大家都知道,音乐这玩意儿不是拼命练习就可以,它需要悟性还要机遇。
明知不行还要走音乐之路。余馨认为这条路是爸爸为她安排的,她要拼了命实现父亲的愿望,以慰祭爸爸的在天之灵。
余馨相信幸运之神真的开始眷顾自己了。而幸运之神是张秋生给她带来的。
余馨考试完毕立即跑到宋家,好消息首先要与朋友分享。张秋生不在家,他还是出去写生了。与她分享兴奋的是张秋生的爷爷奶奶与姐姐。
爷爷奶奶与张秋然已经知道余馨的遭遇,对余馨非常同情与喜欢。奶奶心疼余馨,说这么年轻轻地就遭这么大的罪。
余馨与张秋然是一见如故,尤其是音乐与小提琴两人有说不尽的话。余馨开玩笑地说:“然然,你就当我的导师吧。我也不上音乐学院了。”
张秋然也只是不具备当导师的资格,论水平是绰绰有余。张秋然钢琴伴奏,余馨拉小提琴。两人正沉浸在音乐中,孙一行带着两个人来了。
孙一行带的两个人张秋然认识,是韩家与华家的老祖宗。
这个两个大人物的到来,让张秋然吓一跳。可是这两个老祖宗却对爷爷奶奶磕头。
爷爷奶奶与航婳平辈,那就等于是他们的长辈。韩、华家的两个老祖宗为人最是古板,明知师傅不喜欢他们这样,可就是改不了。
梁司剑与孙一行都认为这个暑假让秋生吃苦了。生性好动的秋生,被他们硬生生的憋了近两个月。再不换人,搞毛了他,这孩子真骂人就不好了。
可是柳、李两家的三长老都不愿来。不为别的,他们怕张秋生骂。现在好后悔,不该偷那六颗晶石。其实不能说是偷吧?拿自家孩子的东西能叫偷?
可是张秋生如果非说他们是偷,那也没办法赖。因为东西是张秋生的,他没同意,并且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走,那就是偷。
再说了,张秋生现在的辈份比两个长老大。这小子真要骂人,两个老头还不敢回嘴。
柳、李两个长老现在的对策,坚决不与张秋生照面。先躲他一阵子再说,据说这小子忘性大。
柳、李两个长老也不回山门,自从到麒林后他们就没回过山门。过年祭祖是应当回去的,可不是去日本了么?连那六颗晶石都是打电话回去,两家都是大长老过来拿的。
两个长老都不愿意来美国,孙一行也没他们办法。孙一行是跟在孩子们后面混,现在的身份涨了。要是搁在以前,柳家长老是那么容易见到面的?
见两个长老怕张秋生,孙一行心中暗爽。不管怎样,张秋生与自己的关系是很铁的。有张秋生罩着,孙一行觉得自己腰板也硬了。
当然孙一行还是不敢逾越身份。只是不用像以前对柳家长老那样高山仰止,即使是这样心中也是很爽了。
孙一行与终南派,以及韩、华两家商量。秋生已经做了一个暑假的工作,这太难为他了。暑假还剩几天,应当让他玩玩。毕竟才是十几的孩子,正是玩的年龄。
于是韩、华两家的老祖宗就出来了。终南派的无冲长老也要来,只是现在手上有点事,过几天再来。
他们家没有金丹期的长老?当然有,且并不少于柳、李两家。前面说了,韩、华两家的老祖宗特别古板。古板的人办事一般都非常认真。
古板的人处世不知变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依附他们的武林世家也是古板之人,所以他们两家穷了几百年。
他们也从没感觉自己穷,相反还觉得很富有。在封闭的社会,有饭吃就行了,一心向道的两家人很知足。
觉得富有,是因为他们的洞府非常好,环境宜人灵气十足。他们两家住一起,只是分院而已。这是师傅给他们留下的。以前是一个大门派,现在只住他们两家。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个洞府很隐秘,又有层层大阵禁制,外面的风云变幻对他们影响很小。所谓的影响都是他们自己派人出去历练,历练完毕带回来外面的情况。
近十年来,韩、华两家越来越发现自己穷了。不仅在世俗没靠山,也没钱购买修炼必备之物品。
两家各派了两个长老,外加几个要出门历练的子弟加入了特勤小组。他们不得不这样寻找靠山。现代社会,那些大型开山机械让老祖宗与长老们害怕。
惹毛有关部门,或某些不该惹的人,人家来开山挖矿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毁了祖上的基业,可就成了罪人。
靠山好找,钱却难寻。孩子们的抱怨,老祖宗与长老们不是不知道,也无可奈何。搞活经济得有一个切入点,总不能利用法术去抢吧。
韩、华两家老祖宗与长老们真的感谢张秋生。张秋生不歧视他们穷人,张秋生一家出钱帮高二三班办公司,张秋生出钱让他们孩子搞个人创收,张秋生出点子让他们家去俄罗斯搞外贸。
最让两家人感动的是张秋生帮胡松。胡松受人欺负,张秋生心疼。张秋生自己懒得练功,却每天起早帮胡松。
这说明什么?说明张秋生是真心对他们家的人好。长老们都教训华寒舟与韩冠阳,小六子再么不好,你们怎么能当外人面不拿他当回事呢?
你们看看秋生,他是怎么做人的。小六子受了外人欺负,张秋生就敢为他出头。以后要跟着秋生好好学!
最最让两个老祖宗无比感谢的是,因为张秋生,他们终于见到了师傅。
是张秋生提议五联公司吸纳他们家及终南派。师傅告诉他们,五亿美元名义上是华航公司出的,实际上这些钱是秋生在俄罗斯炒汇所得。
张秋生的恩情无法可报。好在秋生是自己的师侄,一家人什么都好说。
五联公司因他们而改成八方公司。韩、华两家将八方公司看得非常重,一点不敢马虎大意。这次两个老祖宗非要亲自来,并且虚心地对孙一行说,他们什么都不懂,一切都听孙一行的吩咐。
孙一行真的是诚惶诚恐,听说这两老头是与柳家老祖宗平级的人物吔。竟然这么平易近人,一点点那种人的架子都没有。
这个所谓的平级,没一会就被张秋生给否决了。张秋生说:“他们两个是我的师叔,柳家老祖宗是我师兄。他们三个平级,那我怎么办?”
张秋生说话向来大大咧咧漫不经心,但有关辈份的事不会瞎说。孙一行吓得头皮发麻,比柳家老祖宗辈份还大,这可乖乖不得了。
第二天他们随着张秋生去曼哈顿熟悉情况。看着张秋生离目标还有两站路的地方,就可以“看”清目标里的情况,听到里面人的说话声。
孙一行彻底服了。小二子与小五子跟张秋生混绝对错不了。孙家算是熬出头了。
张秋生告诉两个师叔,他们不会画画,可以三人一起随便坐那个台阶上休息,可以带杯茶边喝边聊天。这儿游客很多,没人注意三个老头。
韩、华两个老祖宗心中想,幸亏自己来了。要是家里的那些金丹期的长老来,这么远的距离还真“看”不见,也“听”不清什么。
张秋生很高兴,终于脱离苦海了。剩下的几天应当好好玩一下。一直想去科罗拉多大峡谷,可惜没时间了。去夏威夷,时间也来不及。
唐人街?天天在旁边转,一直没想起进去看看。张秋生对三个老头说:“前面就是唐人街,我们进去玩玩。你们以后也可以去那里吃饭、喝茶什么的。”
韩、华两个老祖宗连唐人街是什么都不知道,可见他们天天待洞府里是多么的闭塞。
张秋生告诉他们,唐人街是咱中国人的地盘。据说里面比我们麒林市还大。里面的一切都与国内没多大差别。
两个老头脑袋还没转过弯来,这不是美国吗?美国里面咋还有中国城市?
张秋生觉得与这两个老头说不明白。百闻不如一见,决定带他们去玩玩。
谁知两个老头玩兴不大,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玩兴。他们觉得来美国是做任务的,那就应当以做任务为唯一目标。
张秋生为华寒舟与韩冠阳悲哀,遇到这么两个祖宗,在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张秋生还是非常尊敬老人的。飞快跑进唐人街,买了几个叉烧包,泡了一壶茶,又带了三个茶杯。再飞快的跑回来,请两个老头及孙一行吃。
三个老的吃东西喝茶。张秋生在一旁却怎么看怎么别扭。仔细一打量,发现两个老头衣服穿得不对。
第六百九十五章 准备寻宝
两个老头穿得是正正规规的西装革履。张秋生不敢笑,怕刺激了两个老头。回到家才告诉他们,在美国不要穿这么正式。除非出席什么正规会议。或出席什么盛大的宴会,为表示对主人的尊重才穿正式点。
韩老头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说:“不是说外国人都穿西服么?我们为了出国,才特意买了这身。”
华老头无比心痛地说:“三千多元钱哩,亏大发了。唉——”
张秋生问孙叔:“你怎么也穿这么正规?”孙叔经常出国,不会怎样穿衣也不知道吧?
孙一行抺脸、擦汗、咳嗽,然后才说他怕。这么两个大佬,站他们旁边呼吸都困难。又想着穿衣是小事,所以没说。不仅没说两老头穿衣的事,他自己也跟着这样穿。
虽然一向尊老爱幼,虽然很喜欢韩、华两个老头,但有些问题必须指出来。张秋生说:“我们是出来搞情报的。一切行为包括穿着,都要以不引人们注意为原则。”
张秋生接着将应当怎样穿衣,怎样走路,怎样观察,必须盯着哪些人等等,说了半天。
最后,最后,最后,最后发现一切都是白说。两个老头包括孙一行都不懂英语。即使听到别人说话,看到资料,他们也无法记下来。
看来,他们也只有采用传统手段,晚上去偷拍了。张秋生又拿出相机、摄像机,教他们使用。
他们是在客厅里说话,书房里张秋然突然喊道:“秋生,电话!”
张秋生以为是陆克谦打来的。美国只认识陆克谦与余馨两人。余馨已经在这儿了,书店现在请了个店员,她自己天天泡在这里与然然聊天或练琴。
电话一拿起,就听见李满屯的声音:“哈哈,老张,我现在真佩服你了!”
佩服不佩服放一边,张秋生首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儿电话的,阿仁回来了?”
靠,你那儿又不是保密机关。阿仁没回来,不能问唐茜么。李满屯语带鄙视地说。
哦,这倒也是。唐茜今年升初三。这丫头在国内玩疯了,暑假都不愿回美国。张秋生感兴趣地问:“那你佩服我什么啊?我令人佩服的地方很多的吔。”
上次我们俩在子虚市,记得吧?你说那个警察的领导,写他老婆与老母的日记。什么湿而紧,大而红?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瞎编的,哪知,哪知这是真的。
李满屯在电话那一头哇哩哇啦:“你不是叫我们扳倒那个教委主任么?我们做到了,他已经被双规。贪污受贿倒不多,只有二十来万。当然这也够判他个几年了。
这个主任没贪的欲念。为什么?他老婆倒是生了三个孩子,但全是为领导所生。又是为什么?他原来是公社供销社主任,老婆是供销社里最漂亮女人。
有一次有领导来公社视察,他觉得招待所里冷,于是体贴入微的让新婚老婆给领导暖炕。暖了两三夜的炕,于是他老婆就怀孕了。于是他就调到县教委任副主任,然后老婆又给其他领导暖炕,于是又升主任。等等,一路升过来,最后成了市教委主任。
你知道了吧?他为什么要女儿给人当小三,对了,女儿反正不是他的。当初的那个领导,粉碎四人帮后就被抓判刑了,他完全不拿这女儿当回事。
这个主任老婆尽给领导生孩子,可能心里也很窝火,于是就变态。其它就不说了,够劲的是,在他办公室搜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四五十条女人内裤,据说是原味内裤。还有几十个小塑料袋,每个小塑料袋里都装着一个女人的毛毛,里面还记着女人的姓名、年龄、长相等等。
最重要的是,搜到一本日记。根据日记,这个主任不仅搞下属老婆,以及女下属,严重地是奸-淫中小学生,简直就是个淫贼。
哈哈——,里面真有湿而紧,大而红的描写。我佩服就佩服你老张,有先见之明。”
姐姐就在书房里,张秋生不敢多说话。只听李满屯还有一帮损友在电话里淫荡而又猥琐地胡说八道。
老张啊,这个教委主任没子虚那个领导有水平。子虚那个领导会写诗,这个教委主任只能用白话描写。不过写得也很好,细腻而又周到,形状、颜色、气味面面俱到,就像你亲眼所——。
这些损友们话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里“熬——”地一声大叫,明显是张秋生的声音。
损友们互相望望,猜测是怎么回事。李满屯说:“这还用问么?然然姐在打老张。你们说得太银会了,然然姐不打人才怪。”
李满屯立即准备关机,里面传来张秋然的声音:“不准挂机,有人要与你说话。”
原来,张秋生用的是客厅里电话。他姐姐在书房里,电话就放在书桌上没挂,准备秋生来接。
电话里那些水货说的话,全让张秋然与余馨听到了。张秋然听得脸上通红,就想打人。二十一中的那些水货离得太远,只有打弟弟了。
李满屯心中忐忑,不知是谁要与他说话。现在的行情是,然然姐身边的大佬多。当然这也包括老张。不过老张这点很好,他不与大佬们套近乎。
电话里传来一个弱弱地声音:“是小李同学吗?我是余馨。”
余馨,余馨?李满屯脑海里飞快转动,立即就想起余馨是谁:“哦,是余姐姐么?你好,你好,我是李满屯。”
余馨没别的,只是再三地表示感谢之情。李满屯大义凛然地说:“没什么,铲除**,为民除害,是我辈之人应尽之责。这种陈世美不灭了他,对社会是极大的危害。”
余馨是大恩不知如何报答。李满屯感慨激昂却空洞无物。张秋生懒得听,对几个老头说:“来来,我们去舅爷爷书房,再学一下复印机,还有传真机的用法。”
韩、华两老头无比的虚心。长年待在洞府中的老头,这次来美国算大开眼界。对这些所谓高科技兴趣非常大。
宋念仁要是在这儿就不服。他爷爷的书房,家里任何人不能随便进,尤其是孩子们。但张秋生姐弟就可以。
张秋生教了一会,就让他们自己瞎摆弄,抄起电话又给李满屯拨过去。
李满屯学乖了,非常谨慎地问:“你姐呢,走了?”
我姐没走,我走。我在舅爷爷书房。先给李满屯一个宽心丸吃,然后问道:“那个,日记,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你看了原版?”
哪看到原版?是我兄弟将重要的地方传真给我的。老张,你快回来,我给你留着,真精彩啊。比金瓶-梅,肉-蒲-团精彩多了,白描写法。
那个原教委主任贪归贪,淫-荡归淫-荡,文笔却还不错。还有贵在真实啊,有名有姓,年龄相貌,现在何处等等。
组织上现在工作量巨大啊。要找这些女的一一核实,要做笔录。大多数女的都招了。都是为了安排工作、分房子、提拔、加工资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让老婆甚至老母给主任搞呀。
这些为了捞取好处的也就算了。还有什么也不为,纯粹因为巴结领导或者怕领导,就,就,就他娘的让领导搞自己老婆老母也太下贱了吧?啊,老张你说是不是?
张秋生看看正在研究复印机的三个老头,悄悄地说:“这个,我也不懂。大概这就叫人上一百五颜六**。或者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过呢,你将这个传真收好,别弄丢了。不单纯是我要看。我们以后可以按图索骥去寻宝啊?如果那些描写是真的,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宝器啊!咱爷们不得观赏观赏?
她们能给领导搞,难道就不能让咱哥们看看?老李啊,你说是吧?有这么个名单,总比两眼一抺黑的瞎找好。”
对对,对。李满屯非常认同张秋生这些话。他现在就盼着张秋生快回来。不仅是要去他老家寻宝器,还有他现在烦透了。
平时二十一中的这些货也是成天到晚待在学校。从来没感觉到不自在,相反却觉得学校很好玩。
现在被命令二十四小时不准离校,立即如同坐牢一样难受。他们这些人胡闹归胡闹,执行命令还是毫不含糊。不耐烦归不耐烦,真的是二十四小不离校。
他们天天盼着梁老师与张秋生回来。为什么要盼梁老师回来?那些南洋人找过季长海,认为他是校长应当能做主。
季长海自己事自己知,他不是对付这些南洋人的料。老季推说,这事归梁校长管,他不便插手。现在二十一中的老师们在背后已经叫梁司琪为校长了。可是学生还是叫梁老师,他们觉得这样亲切。
李满屯这些人一厢情愿地想着,梁老师与张秋生回来后,梁老师与南洋人谈判。谈判完了,张秋生给那些人抽几鞋底板儿,然后这事就算完结。他们也刑满释放。
刑满释放后,就去八合湖,将王绍洋一伙捞出来。王绍洋一伙的老妈们天天等在校门口求他们呢。
可是情况并不是李满屯这些人想的那么简单。
南洋的降头师们还有潘祚富一帮兄弟,本来是想着提前来麒林,好早点解除身上的痛苦。可是张秋生去美国了。他们悄悄调查过,证实张秋生确实是去美国了。没办法,他们只能苦等。
有一天深夜,南洋的这帮人在一个大排档吃宵夜。旁边有一个修真人,独自炒了两个小菜喝啤酒。
在降头师们看来,这个修真人气场很强大。他们不敢放肆,闷着头吃喝,都想快点吃完回去。麒林市里的修真人太多,一个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哪知这个修真人突然跑到南洋人这边来,问道:“你们都被张秋生害了吧?”
降头师们以及潘祚富们都大吃一惊。我们确实是被张秋生害了,但双方没说话,他怎么就知道了?
就一个修真人,尽管强大也不可怕。但开打后,他们能活着出麒林吗?
第六百九十七章 灭张计划
十五个降头师中只有两三个会中国话,另外潘祚富兄弟几个也会。不会中国话的人,悄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见南洋人不答理他,也不再多话,自顾自喝啤酒。黑-道枭雄潘祚富胆儿比一般人大,经过一阵沉默后,来到那人桌旁坐下。吩咐老板再炒两个菜请那人。
潘祚富神态恭敬地问道:“我们是受了张秋生的害。不过,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将一杯啤酒灌下肚,才指指潘祚富,又指指南洋一帮人说:“看看你们,又打嗝,又放屁。这是张秋生的独门绝技,叫屁炸流星锤,专门用来祸害人的。”
那人又灌了一杯啤酒,将杯子重重地放到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这人姓尹,叫尹宗华,倒也是筑基期的玄门正宗,也参加过攻打二十一中。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次是输惨了。
攻打二十一中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现在外表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哪有这么简单?很多人不服。
服的心态大致相似,不服却各有各的不服。
有人不服是怨怪同伙。我在八合湖挖地,好好的你拉老子去打架。现在好了吧?裤子都输没了,地也给收走。眼看着八合湖真的出宝,你让老子今后日子怎么过?
有人不服是怪责别人贪生怕死。尼玛,叫喊的声音比谁都大,其实一直躲在老子身后,把老子当炮灰当盾牌。
有人怨许大海等五个金丹高手。早不往前冲,站那儿摆谱。你们五个金丹期并肩子上,先冲乱他们阵脚,结果会输吗?五个金丹高手,被张秋生一刀砍掉俩,活该!
还有人怨二十一中。你们应当早做说明嘛,就说你们没宝,是你们家长老们祸害修真界。有话不明说,一门心思地就想打架,什么意思嘛。现在好了吧?我们输了不打紧,你们也被家族抛弃了。
有些人是天生不服。天生不服的人,无需任何理由,他们对什么都不服。别人没倒霉,他不服。别人过得好,他不服。别人买了一件新衣,他还是不服。别人长得帅,他更不服。何况是与别人打架输了?
尹宗华就属于天生不服。他怨不得别人。没人拉他来。相反,别人倒被他拉。那个使钉钯的,就是被他鼓捣来的。也没资格骂别人怕死,他自己就是躲在使钉钯的后面,大声呐喊,却绝不上前。
天生不服的尹宗华,毫无道理的不服。尤其是恨张秋生,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攻打二十一中最危急时刻,他拼命地大叫:“冲啊!跟他拼了啊!大家并肩上啊!”
符剑也是大把地向外撒,不断向自己的金甲神人加持法力,指挥着金甲神人向吴烟等人组成的北斗七星阵冲击。但尹宗华本人却始终躲在人家背后,绝对不往上冲。
本来这是万无一失的。可是张秋生在劈使钉钯之人的同时,踹了尹宗华一脚。这一脚,踹得他眼冒金花,气血翻涌,排骨断了三根。
尹宗华与张秋生结下了不解之仇。尼玛,你劈人就劈人,踹我干么?不知道劈人时要聚精会神么?
结仇了又怎样?尹宗华对张秋生是一点办法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没办法,以后再寻找机会?他自己都七十多岁了,张秋生才十几岁。
十年后,尹宗华就八十多,张秋生却是二十几岁的小青年,更别想报仇。最近听说张秋生的爷爷奶奶是传说中的大神。报仇之事是想都别想。
尹宗华与南洋一伙人凑到一起,聊着聊着,双方都泪眼婆娑,无语凝咽。同病相怜啊,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们都是受害者啊。
尹宗华不仅天生不服,还看见别人凄惨就高兴。南洋人全都一边喝酒一边挠痒痒,还一个个地上厕所。他装作吃惊地问:“你们还遭了复方神仙散?”
南洋人问什么叫复方神仙散。尹宗华左右看看,很神秘地说:“张秋生有两个狠招,一是叫屁炸流星锤,一招两式,就是既打嗝又放屁,这个你们已经知道了。
二是复方神仙散。这是一招四式,分别是痒痒、拉稀、老二不听话。老二该硬时它软,该软时它硬。这招最是歹毒,时间长了可让人精尽而亡。
张秋生一般只一招。用屁炸流星锤,就不用复方神仙散;用复议神仙散就不用屁炸流星拳。
现在看来,张秋生对你们下得是重手。重的不能再重的重手。必至你们于死地而后快。”
他们第二天晚上又在这个大排档碰面。尹宗华是因为白天要去八合湖守老鳖。他包的地被没收,现在只能守鳖。
南洋一帮人只能晚上吃大排档。没哪个饭馆愿意招待他们。二十几个放起屁来,这个饭馆就没人上门。大排档比较好,露天操作,任何气味都不会淤积。
今天与尹宗华一道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修的邪门左道,也是两个天生不服。
这两人一个叫胡大志,一个叫劳修文。二十一中大战之后,他们三个天生不服就成了朋友,聚在一起就发张秋生的牢骚。
胡大志、劳修文二人与降头师们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他们在一起把酒深谈,一致谴责张秋生的无耻行径。
修真人也好,降头师也罢。他们在一起不过是发发牢骚,排解排解心头的郁闷。明知报仇无望,骂几句以消心头之不服。
潘祚富却起了报仇之心。他只是普通人,不知道张秋生的实际厉害。身边的这些修真人与降头师骂的再厉害,有关修真秘密还是不敢透露,他们只是泛泛的骂。
江湖枭雄潘祚富本就不是服输之人。这次亏大发了。没来得及洗白的钱被张秋生全部掳走不说。做为老底以备万一的黄金、珠宝、古玩也全被张秋生没收。各兄弟的私人收藏也被没收一部分。
这些并没有动摇潘祚富的根本。他们的钱大多已洗干净转到正规公司去了。
从张秋生一伙离开,潘祚富就在考虑如何报仇。左想右想,这个仇无法可报。关键在于这些学生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他们不在江湖行走,这次来南洋只是偶然为之。
一个女人欠了他们钱,跑到南洋来躲债。于是这些贪财的家伙竟然追到南洋。而这时老五刚刚从大陆逃回来,让人不能不以为他们是来追老五。
这个女人也真是,什么人的钱不好欠,非得欠这些混蛋的钱。欠钱也不要紧,欠账还钱天经地义。你干嘛要躲债呢?躲债也不要紧,你干嘛要躲南洋呢?你躲美国去嘛,你躲欧洲去嘛。
还有非洲、拉丁美洲,那么多的地方不躲,你怎么就想得起来躲南洋呢?躲南洋也不要紧,南洋国家很多,你怎么就躲印尼来呢?
躲印尼其实关系也不大,万岛之国,你随便躲哪个岛上去,干嘛非躲爪哇岛呢。这纯粹是阴差阳错嘛。
潘祚富一伙兄弟与降头师们经常在一起怨天怨地,包括李小曼都被他们怨上。
一伙不常来南洋的人,找他们报仇只有去大陆。七兄弟对大陆最熟的是老五。可老五刚刚从大陆逃跑回来,惊魂未定。在他逃跑的过程中,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通道、站点被牺牲殆尽。
大陆警察正在全国通缉老五。去大陆报仇是想都别想。这次大陆之行,求张秋生解了他们所受之苦,老五都不敢来。
老五躲在缅甸。请潘祚富求张秋生去缅甸一趟,他愿意多给报酬。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张秋生的鬼门道只有他一人能解。
接连三天在一起吃大排档,接连三天的在一起发牢骚。一个计划在潘祚富脑袋里形成,与其他人一交流,大家一拍既合。
尤其是尹宗华,他对潘祚富的计划大加赞赏。胡大志与劳修文表示愿意密切配合,这个计划太好了,浑然天成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瑕疵,不将之执行到底天理不容。
潘祚富的计划其实简单得很。他们原本就打算请求张秋生去缅甸给谢建勋解招。这计划是将请求变成条件,张秋生必须去缅甸解了谢建勋的苦,他们才与二十一中谈赞助与投资的事。
尹宗华他们已经与南洋人说了。张秋生所谓的不平等条约,就是赞助二十一中与投资麒林市。
潘祚富先将赞助与投资额提高高的,以此为条件将张秋生骗去缅甸。谢建勋在缅甸设好埋伏,到时一举成擒,就可以逼张秋生给他们解招。
这样不仅可以报仇,还可以省下赞助与投资的钱。张秋生在我们手上,想我们赞助?做梦吧!
尹宗华三人表面上是出于同仇敌忾,积极要求参与作战计划。实际上想着的是,抓到张秋生可以逼他将屁炸流星拳与复方神仙散交待出来。
有了这两招,可以吃遍天下,比在八合湖寻得一件法宝要厉害得多。然后将张秋生的尸体随便扔哪个山洞里去。他的那些大神爷爷奶奶要为孙子报仇?找南洋的降头师去!当然,潘祚富一伙也要灭了,以防走漏风声。
在李满屯与张秋生通电话后的第三天,梁司琪回来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 拒绝赞助与投资
离开学还有一星期,梁司琪赶回来了,带着宋念仁与邓二丫。老师要比学生开学早,梁司琪是遵守纪律的好同志。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爷爷奶奶与然然姐弟还没回来。邻居告诉梁司琪,秋同去京城没几天就被送回来了。一直是长青、林玲等一帮孩子带着他。
前阵子突然去二十一中,连家都不回。梁司琪赶紧打电话给吴烟,问秋同是怎么回事。她怕秋同闯了什么祸,被吴烟拎到身边。
吴烟告诉梁司琪,南洋来了一帮人,都是些阴险毒辣的降头师,还有一些国际犯-罪-集-团的人。他们怕这些人会对秋同下手,所以接到学校来住。
高一一与高二三的一些人二十四小时在学校值班。秋同由吴痕等一帮人二十四小时陪护。
这些南洋人就等梁老师回来谈判,以及张秋生来给他们解穴。吴烟请梁老师做好准备,这些南洋人每天清早都要来一趟学校。
秋同由吴痕带,梁司琪完全放心。不仅是安全,也能学到好。吴痕这个暑假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等着去大学报到。
吴痕是真的负责任。每天清晨陪秋同练功。这个倒没什么,二十一中的学生都练功。练完功,带秋同吃早饭。吃过早饭,做一会暑假作业。
然后送秋同去少年宫。秋同在里面学习,吴痕带着孙不滚等四个兄弟也不离开,就在少年宫外面等着。
从少年宫回来,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秋同要再做一会暑假作业。午饭后睡一小时。起来后,毒辣辣的太阳底下练拳。同时有很多的大哥哥大姐姐陪着他练。
太阳快偏西时,很多人陪秋同去大河游泳。晚饭后,看课外书籍,九点睡觉。
李秋同那么个顽皮好动的孩子,硬是被吴痕训得有规有矩。吴痕最大的特点是对孩子不着急。凡是要求秋同做到的,他必自己先做到。不仅他自己先做到,孙不滚那帮兄弟都做到。
当然,吴痕与孙不滚兄弟每人都露了几手给秋同看,否则这孩子不可能服他们。
远在京城的李家老爷子听说孙子由吴痕在带,立马放了一百二十四个心。吴痕在京城大佬们那儿是有口皆碑。
梁司琪第二天清早到学校。季长海告诉她,市委组织部拟任命她为教委主任。这是由几十位别校的老师联名请求的。
梁司琪吓一跳。这个必须拒绝。我梁司琪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当官的一要心狠手辣,我梁司琪辣不起来;二要会管人,我连自己都管不好,怎样管人?三要会抓钱,我是上一百元就犯糊涂。
不行,我要去组织部说说。梁司琪掉头就走。她怕去晚了,等文件下来就难以挽回。
梁司琪的车刚刚出校门就被拦下了。是南洋那帮人。
潘祚富指着身后十几个降头师与自己的五个兄弟,说:“他们中国话说得不好,我是代表他们说话的。”
梁司琪平静地说:“有什么话,请说。”
潘祚富说明,他们是来赞助中国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教育事业,并且愿意投资帮助麒林市经济建设。但是有一个条件,他的一个兄弟病了,而这病只有贵校的张秋生同学能治。
这位生病的兄弟现在缅甸,只要张秋生去缅甸,将他们兄弟的病治好。那么,需要他们赞助什么项目,以及投资多少他们都全部答应。
潘祚富原想着梁司琪可能会狮子大张口,开出个天价数额。他已打定主意,无论梁司琪开出什么价,他都一口答应。只坚持张秋生必须去缅甸将他兄弟病治好。
潘祚富没想到梁司琪很平静地说:“欢迎你们赞助教育事业。但是,我们接受赞助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接受任何附带条件。至于投资,请你们去找招商办。”
横行南洋的江湖枭雄潘祚富被噎住了,这出乎他的意料。立马就想咆哮,想想还是忍住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潘祚富强忍怒气问道:“贵国不是正在改革开放,正在大力招商引资吗?你怎么将投资商朝外推呢?还有赞助教育完全是我们一番好意,你怎么一点不理解呢?”
我已经说了,投资问题请去找招商办,这是专门接待投资商的机构。赞助教育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再强调一句,我们不接受任何附加条件。
难道她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南洋一帮人与尹宗华、胡大志还有劳修文蹲在市政府招待所的假山喷泉旁商议此事。
他们碰头议事都是在空旷场地。任何房间都容纳不下二十多人不断地放屁。
不会的。梁司琪不可能识破我们的计划。尹宗华说:“我们这些人与二十一中,甚至整个麒林市都没交集,不可能走露风声。
梁司琪是张秋生妈妈。做为妈妈,当然要防止儿子涉及任何可能的风险。还有可能,她单纯地就是不想儿子出远门。”
那次去南洋一共是九个人。有没有可能其他人向老师报告了打架的情况,并由此引起梁司琪的警惕?潘祚富问尹宗华。
尹宗华说,这种可能是有的,但不大。学生一般是不会将他们在外面闯的祸报告老师。
另外,梁司琪今天刚刚到校,进门后大约十五分钟就急忙出去。这么十几分钟,她要报到,还要与校长、主任等人打个招呼,没时间接触学生。
尹宗华这一点说得不错。张秋生与吴烟都没将南洋之行的具体情况向梁司琪报告。甚至他们在外面的所有事情都不报告。
那么,梁司琪知不知道学生们在外面闯祸?当然知道,只是知道得不那么具体而已。
梁司琪为什么不管?学生在外闯祸而不管,这不符合一个优秀教师的基本素质。
梁司琪当然管。但她带的班上,惹事的都是一些特殊学生,特殊学生要用特殊方法对待。特殊学生所做的事是不是闯祸,得用特殊的标准来评估。
南洋这帮人猜测来猜测去,不能肯定梁司琪的是不是识破了他们的计划。尹宗华说:“不管梁司琪是不是识破了,我们现在要给她压力。去招商办,说她拒绝我们投资。去教委,说她拒绝我们赞助。”
据说梁司琪是市委书记的夫人吔,这些机关敢招惹她么?有人提出疑问。
不管了,潘祚富当机立断:“先去投诉了再说。这也怕那也怕,什么事都干不成。”
先去教委。潘祚富们预想,教委主任听到梁司琪拒绝赞助与投资一定会震惊,最起码会遗憾。
可是,但是,尼玛,教委主任很平静,很淡定,一点没有震惊,一点没有遗憾,甚至连一丝抱歉的神态都没有。
这么说也不全对。教委主任对他们还是很客气。请他们去小会议室坐,给他们泡上好茶。这茶还是祁汉明在位时买的,二千元一斤。另外还有好烟,水果等等。
这个新上任的教委主任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主任的想法很简单,梁司琪马上就要来教委上任了。
梁司琪当教委领导,眼光就不能局限于一个学校。事实上二十一中得到的赞助也太多了,也应当匀一些给其他学校。再说了,带着政绩来教委上任,这个,非常漂亮。
到时候恐怕各个学校都要抢着来巴结梁主任,请求分一点赞助,或者拉一点投资。
一中的那个杨善才肯定是第一个。听说杨善才得罪过梁司琪,现在是后悔莫及,酱油都悔成了醋。
一中的校属企业其实比二十一中办得还早。每个教职员工入股基数是一千,多了不限。有的老师出两三千,甚至有出一万的。二百多教职员工总共出资四十多万,学校出五十多万。
注册资本金一百万,办了个教苑百货公司。实收资本一百万的公司,在当时可了不得。
找了个大约二百五十平米的经营场地。月租金二万,这么大面积这个价算便宜的不能再便宜。预付半年租金算押金,然后按月缴纳。这一项就去掉十二万。
装修、购买货架、置办一些必要设施,去掉三十多万。开业那天,邀请了市领导、各有关部门、社会贤达上百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派发礼品,喝酒聚餐。一桩买卖还没做,资金就去掉一半多。这还没算教委及其他相关部门在他们这儿报销的招待费发票。
请的经理是无线电厂下岗的供销科副科长。采办了一些彩电、冰箱,服装、鞋帽,食品、饮料等等。反正是废铜烂铁,破衣褴衫应有尽有。这些采购的商品就去掉了剩余的全部资金。
教苑百货商场地处二类市口,卖的商品质次价高,除了脑袋进水没哪个老百姓往里跑。
零售企业只要开门,房租、水电费、人员工资,各种税费就少不了。教苑百货商场从开张的那天起就开始亏本。并且是越来越亏得大。
现在教苑百货的局面是,欠了供电局及自来水公司的水电费,面临着随时停水停电的可能。
欠职工三个月工资没发。房租早已缴不起,半年的押金只剩两个月了。房东已扬言,再不缴房租,可以延长半年。半年后再不缴房租,就拿商场内的货抵。
杨善才剩下的路,只有厚着脸皮找梁司琪拉投资。否则他的日子没法过。
一中教职员工的不满情绪越来越大。你看看二十一中是如何办企业的?人家是白手起家,从小处做起。哪像我们贪大求洋,大手大脚,铺张浪费。
第六百九十九章 决定去缅甸
二中的校办企业与众不同。他们租了两条船跑内河运输。为配合这两条船,又办了一个船舶代理公司。目前经营状况虽然不尽人意,但也没亏什么。
要是能拉到投资,买一条属于自己的船呢?二中肯定也要巴结梁司琪。手上攒着大把资源的人,谁不上竿子巴结啊?
各校都有难处。解决难处最好的办法就是钱。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大爷。新教委主任决定要与梁司琪搞好关系。不说她是书记夫人,仅凭握有大量外商资源就不能得罪。
官场中人的思维方式,身处圈外的人根本掌握不了。就别说潘祚富这样的外人了。
出了教委,潘祚富站在马路牙子上就恨恨地咕嘟。不是说大陆搞改革开放吗?不是说大陆各地都迫切地招商引资吗?不是说有人空着手来大陆,打着考察的幌子到处可以骗吃骗喝骗美女吗?
怎么我遇上的都无所谓呢?难道我的计划真的被识破?不会吧?梁司琪为儿子着想还说得过去,教委主任与我的计划八竿子打不着,他也识破了我的计划?
尹宗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个人再精明,不处在哪个圈子就想不明白圈子里的事。
潘祚富在外面抱怨教委。此时的教委主任却已改变了看法。潘祚富一伙刚一离开,主任急忙将头伸出窗外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主任心想,女人一般都有洁癖,尤其漂亮女人。这帮人臭屁连天,也难怪梁司琪不理睬。想是这样想,这个赞助与投资却认为不能丢。
再说潘祚富一伙,半天商量不出个道理。最后决定,不管了,再去招商办看看。如果招商办也不理不睬,我们再想其它办法。
还好,还好,招商办热情似火。对南洋华侨投资麒林的意愿,招商办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了高度赞赏与感谢。
待听到以梁司琪为代表的二十一中竟然拒绝赞助与投资。招商办主任脸上的惊讶与不解让潘祚富很满意。这就对了嘛,这个主任才是正常人嘛。
招商办主任当然是正常人。时间不长,他就发现不对。立马朝客人们说:“你们坐,我去市政府汇报。”说完就出门,先到卫生间吐了一阵,再与教委主任一样将头伸窗外呼吸新鲜空气。
也不怪梁司琪拒绝你们,要我坐她那位置,我也拒绝。她是学校,没有招商引资任务。引来外资是功劳,不引也没人怪她。
可招商办不行。干得就是这活。我不能拒绝,否则违反工作纪律。主任指派两个科长接待南洋那帮人,自己匆匆忙忙往市政府而去。
一方面此事确实要向市长汇报。他只是副主任,主任是由常务副市长兼。麒林市的招商办成立的比较早,其他地市还没有。怎样给招商办定级别,常委们也拿不定主意。
于是就想了这么个招,常务副市长兼主任。你要说招商办级别高吧,真的是很高。其实市长压根就不管事,除非重大问题,他头都不伸一下。你要说招商办级别低吧,真的很低,只是个副处级。
另一方面主任也不想在单位待。他在,这帮南洋人肯定是他接待。臭就不说了,说话也费劲。一句话中要打几个嗝,这人打过来,那人打过去,此起彼伏,听了叫人脑瓜仁子疼。
副市长对招商办主任的汇报不以为然,梁司琪不要你们接过来不就行了么?这么个事,属于日常工作,还要汇报?
主任说:“他们只对二十一中感兴趣。正因为工作做不通才向市里汇报。”
常务副市长嘬了嘬牙花。二十一中真的很邪门,还有哭着喊着非赞助他们的人?别人是拉都拉不来,他们却是拒之门外。
副市长让主任先回去,一定要将这些南洋人招待好。他还要请示一下市长。二十多个南洋人的赞助与投资,数额小不了。可不能大意,一定要牢牢抓住。
副市长来到方晋中办公室时,他正在打电话。电话是组织部长打来的。说的是梁司琪跑他们部,请求别任命她当教委主任。梁司琪的态度很坚决,声称如果文件真下了,她就辞职下海。
部长请教方市长,对这个问题他怎么看?
怎么看,方晋中也嘬牙花。梁家人都是这德行,她老爸也是一生只做学问不做官。
方晋中既没看法,也没办法,只得对着电话说:“你找杜新华,还有窦市长商量着看看?最后再问一下李书记。”
副市长见方晋中放下电话,就赶紧将南洋投资商的事说了。此事需要请示是一方面,想看看方市长能不能琢磨出其中的道道也是一方面。
方晋中这阵子心情非常好。现在人人都知道然然是他女儿,而梁司琪与然然都没什么反应,这说明她们母女默认了。
然然高考全省状元,让方晋中睡着都笑醒了。我方家出了个状元,这比仕途上爬多高都要有面子。
行了,这一生值了。好好干工作,能再前进一步当然很好。不能前进就算了,就在麒林干到退休吧。
对于副市长的问题,方晋中考虑了一下说:“我也搞不清其中的奥妙。不过,你觉得梁司琪笨吗?”
不,梁司琪要是笨,那麒林市就没聪明人。二十一中那么个烂学校,一年之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梁司琪在其中起的作用非常巨大。
方晋中说:“梁司琪既然不是笨人,那就随她去。有些事让聪明去做,比我们这些笨人乱起哄要好。”
副市长点头。论起拉赞助拉投资的能耐,二十一中说第二麒林市没哪个单位敢说第一。现在放着明显的一块肥肉不吃,其中门道恐怕大了去。连方市长都看不出奥妙,我可不能瞎插手。
却说潘祚富一伙出了招商办,来到一个绿化带。尹宗华等三人也凑了过来,大家坐在草地上默默无言。
潘祚富突然说:“张秋生恐怕已经动身,可能马上就要到缅甸。”
尹宗华一拍大腿,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他也是这样想着。
依常理,梁司琪不可能将大笔的赞助与投资往外推。现在的情况是,梁司琪可能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因为他们与张秋生是对头,梁司琪本能地要保持几分警惕。另外他们的计划本来就不复杂,只要有足够的谨慎就可以猜出。
刚才是自己思维僵化了,总想着梁司琪会不会识破计划。其实根本无需识破,任何母亲只需从儿子安全考虑,必定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么剩下来的,张秋生只需神不知鬼不觉地去缅甸,三两巴掌将老五拍好,留在大陆的我们就无话可说。
张秋生胆大包天,即使母亲不让,他也要去。还有张秋生非常贪财,不可能放过发财的好机会。
潘祚富这帮人这次猜得很对,张秋生确实准备去缅甸。暑假差不多过完了,姐姐要准备去大学报到。在去大学报到前,姐姐还有许多事要做,比如答谢老师。主要是以前一中的老师,人不能忘恩负义。
爷爷奶奶当然也要回去,老年人恋土情结重。外面再好,也不如自家好。
张秋生准备去缅甸的决定是在回国机票已定好后下的。现在那些同学几乎每天都要与他通电话。潘祚富提的条件没过几分钟,同学们就打电话告诉他了。
爷爷奶奶没反对孙子去缅甸。孙子的能耐太大了,爷爷奶奶没什么不放心的。
老年人与年轻人不同。年轻人旅行一般是掐着时间赶到车站、码头或机场。老年人总要提前,起码要提前一个多小时他们才放心。
定的是下午四点五十分飞申洋的机票,一家四口三点半还差几分就来到机场。奶奶嘲笑爷爷说:“就你着急,还有一个多小时,看你怎么熬?”
爷爷让秋生将轮椅撑开,一边扶奶奶坐上去,一边说:“四点半不到就要登机,先坐会。”
张秋生耐不住性子四处乱逛,他姐姐安静地坐在奶奶身旁看书。奶奶的另一边也是个坐轮椅的中年人。也许是同病相怜,那人立即与奶奶攀谈起来。
奶奶从年轻时起就在麒林生活,至今已快六十年,早已是一口的麒林话。那人与奶奶还没说上几句,就激动地问:“您老是天关省麒林市人?”
奶奶点点头。是啊,难道你也是麒林人?
那人嘴唇颤抖着,哆哆嗦嗦地说:“我,我算不上,是麒林人。但,但我在麒林生活过。我,我的爱人,至今,至今还在那儿。”
那人仰望虚空,很长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又喃喃自语:“你还在人世吗?那些年,是那么的乱,你熬过来了吗?”两行热泪顺着他的双颊流落。
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擦了擦眼泪,那人突然抓住刚刚来到身边的张秋生说:“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吗?麒林市棉织厂,一个叫丁秀芹的女人。现在四十四岁零两个月,很美,很温柔。”
这人明显太过激动,精神有点错乱。你与孩子说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很美,很温柔,不是笑话么?
可是没人笑话这人,一家四口都理解而又同情地望着他。
这人也察觉自己的失态,又擦了一把眼泪,苦笑一声说:“对不起,让你们笑话了。”
第七百章 非正式餐桌会议
棉纺厂的?可惜与这个厂的领导关系搞僵了,否则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奶奶发话了:“秋儿,你回去帮这位叔叔打听一下。”
那人见张秋生点头答应,马上自我介绍:“我姓卞,叫卞怀章。香港人。六十年代随父亲回内地报效祖国。父亲病死在申洋,我大学毕业被分配到麒林市棉纺厂。”
麒林是个小城市,条件与申洋没法比。而棉纺厂又是一个小厂,无法施展我的才能。一开始我并不怎么安心在这儿工作,总是想着怎样调到大城市去。
是一个姑娘让我安下心来。她叫丁秀芹,一个在那时很普通的女孩名。丁秀芹不仅美丽、本分,而且善良、温柔,唯一的缺点就是胆小、怯懦。但是做为女人,胆小并不能算是缺点。
我们相爱了。正因为爱,使我安下心来。那时丁秀芹才十七岁,还不到结婚年龄。于是我天天数,数她满十八岁还剩多少天。
六六年三月十二日,丁秀芹刚刚满十八岁的第三天,我们结婚了。婚礼很简单,但我们很幸福。
丁秀芹勤快、贤惠,体贴入微。又特别会做家务,尤其烧得一手好菜。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这样的日子没过两个月,我祖父去世了。我必须回香港,奔丧以及继承财产。
时间太仓促,无法给丁秀芹办出境手续。我一人孤身上路,谁知这一去竟然是永别呢?
说到这儿卞怀章已经泣不成声。止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脸颊,流过颈脖,打湿了衣襟。
秋然给卞怀章递过纸巾,默默地陪着他流泪。
卞怀章抽泣了一阵,平复了心情,又接着说:“钱,钱,钱有那么好吗?亲情难道不比钱更重要吗?为了钱,竟然手足相残。要钱,要继承全部财产,你早说嘛。我不要钱,我一分财产都不要,我只要秀芹!我、只、要、秀、芹。”
卞怀章有点语无伦次了。可是这属个人**,张家人不好多问。这个待卞怀章与丁秀芹见面时我们再叙述。
卞怀章去香港,比张家人早二十分钟登机。临登机前,卞怀章递了张名片给张秋生,说:“这上面有我的地址与电话号码。如果你找到丁秀芹,不要打扰她。她现在生活得好或不好,告诉我一声就行。”
张秋生很同情卞怀章。接过名片又不禁想,我咋就这么多事呢?到美国过个暑假,结果却做了两个月的间谍。临了临了,还要去缅甸擦屁股。
连等个飞机都能遇上这么件事。回麒林上哪儿去找?在棉纺厂丢了那样的脸,真的不好意思去。唉,还有一个大问题,谢姐姐也不知怎样了?
一路无话,经过十五个多小时,于上午八点半左右到达申洋虹桥机场。张秋生马不停蹄地订了去昆明的机票,九点零五分起飞。
办完登机手续,已经八点五十多了。张秋生没与爷爷奶奶打招呼就直接登机。
张秋然带着爷爷奶奶搭乘十点二十的飞机直飞麒林。麒林机场很可怜,只起降支线客机。还每星期一、三飞京城,二、四飞申洋,周五飞广-州。
但毕竟飞机快,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麒林。奶奶身体不好,坐汽车不行。各地不知怎么都兴起修路风,到处坑坑洼洼。还有沿途的收费站五花八门,连一些乡政府都敢横一个竹竿收费。
到家正是午饭时间。李会元、梁司剑、赵如风与荆长庚都在。梁司琪与李秋兰在厨房忙活。李会元与梁司剑一边喝酒一边争吵。
日本安培家的也找了一些项目要与八方公司合作,总额大约也是五亿多美元。
李会元与梁司剑争吵的内容就是日本投资。李会元劝梁司剑将这些项目留在麒林。而梁司剑坚决不答应。要不是为着这些项目,他哪有时间回麒林?
梁司剑说麒林这不行,那不行,不适合企业的发展,李会元就与他急。
李会元再么发脾气也没用。梁司剑说的是事实,并且道理都是摆在桌面上。上次秋生也是这样对李会元说的。麒林市的基础建设制约着经济的发展。
李会元辩梁司剑不过,就朝荆长庚发难:“你那个大桥、高速公路,还有上市的事怎样了?”
荆长庚刚刚将一块鳝段塞进嘴,正在努力吐刺。李会元吃柿子软的捏,荆长庚差点被鳝刺卡着嗓子。尼玛,堂堂大书记搞自己舅子不过,找我这个小八拉子麻烦。
荆长庚正要答话,李小曼进来了。
李小曼绝顶聪明,否则也不会一人独自练出真气外放。听说张秋然与吴烟将六个修真高手打得屁滚尿流。而赵如风正跟在张秋生后面修炼。她就决定跟这姐弟俩混了。
这是李小曼与荆长庚共同的决定。他俩以前的师傅都太狗屁,必须改换门庭。张秋然姐弟为人随和,又无需拜师,高兴了什么都教。
再说了,张家的菜好吃,酒好喝。来了白吃白喝,还不用缴钱。李小曼也在小区外面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每天清晨与小区的孩子们一道修炼。
李小曼在外面就听见李会元在捏软柿子,进门一边将挎包往墙壁上挂,一边说:“初步论证已通过,马上就要勘测了。一般的初步论证没一两年做不出来,我们这才多长时间?李书记可别表扬,我们会骄傲的。”
她不怕李会元,大不了辞职去火神庙当个体户。小小的一个交通局项目办主任,科级还括弧,好稀罕吧。
李会元被噎住了。交通局工作确实没话说,刚才对荆长庚的语气太冲,这是不对的。
李会元还没回过神来,李小曼又说了:“李书记,我们请求的人才有眉目了么?”
嗯,人才,什么人才?啊,啊对,他们请求市里挖人才,就是请赵如风与丁少明操作上市的事。
李会元将头偏向赵如风。还没等他开口,赵如风主动说:“抽去专门干事不行。我调来不久,班子还没稳定,不能长时间离开。必要情况临时去一下可以。”
李会元又对梁司剑说:“听说你们公司有一个叫丁少明的人,借我用一下?”
嗯,梁司剑有点吃惊。你们怎么知道丁少明的?严格地说,他并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我们也只是借来用一下。
李会元说:“这还用说,是秋生告诉我们的。你帮我做做工作吧,让他来操作公司上市的事。”
不行!正在关键时刻,一个萝卜填个坑的,一个人都不能动。秋生这孩子瞎胡闹,出什么馊点子啊!
赵如风还指望着丁少明来可以减轻他的负担,见梁司剑这样斩钉截铁的不同意,先举起酒杯向李会元示意干杯,再说:“李书记啊,这个丁少明一定要挖来。这可是参加过国际上市公司收购大战,并且正在参加欧洲金融危机炒作的高级人才。
麒林市委无论怎样封官许愿,高薪聘请也要将之挖来。这种人才可不多见,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要是让别的省市挖去,后悔就晚了。”
梁司剑大急,冲赵如风大嚷:“小赵,你瞎说什么?挖墙角有这么挖的么?”
李会元等人不知道具体情况,以为康伯特公司是丁少明一人带领团队炒来的。这可是乖乖不得了的人才,将其挖来就发了。于是大家一起批评梁司剑。
梁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对麒林一点感情都没有呢?好歹你也是在这儿起家的吧?你刚才也说麒林的基础建设不好,现在我们正在努力,可是你连个人都不借,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梁司剑被吵得头大,只得说:“等关键期过去,你们自己找他说去吧。只要他本人同意,我没意见。但现在坚决不行!”
那,你的关键期是多长,总不能没完没了吧?
梁司剑无可奈何地说:“唉,真没你们办法。这样说吧,等这次欧洲金融危机告一段落,我们安全退出,还有一件事结束就差不多吧。”
还有一件事?什么事啊,竟然被你梁大总列为关键?
梁司剑被逼得跳脚,大叫:“商业秘密,知道么,商业秘密!”
什么商业秘密,竟然比欧洲金融危机还秘密?难道要发生世界金融危机?美国金融也出现麻烦了?
梁司剑气得连粗话都出来了:“欧洲金融危机关我屁事啊?我是炒一把就跑。好吧,这事是,我们打算再收购一家香港公司。已经盯了很长时间,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总不能前功尽弃。”
梁司剑话说到一半刘萍进来了。这些人有空就上张家吃饭,谁叫他们家的饭好吃呢。
刘萍待梁司剑将话说完,然后就对他说:“梁总,这次香港的收购案可要带着我们。”
嗯,以前哪次没带你?日本,德国,现在英国,不都带着你们么?
刘萍说:“那不同。以前我们以乘客的身份搭你这条大船。这次我们想当一回船员。不为别的,只想通过这案子学习经验。下一次我们准备自己独立操作一个收购案。”
李会元大感振奋,好年华可是地地道道麒林市企业。要是收购了一家香港上市公司,可实实在在是我的政绩。
第七百零一章 张秋生来了
梁司剑对刘萍的要求很痛快地答应。好年华及相关企业的发展是有目共睹,梁司剑认为刘萍是干事的人。
梁司剑问道:“你能拿出多少资金参与这个案子?”
刘萍反问:“梁总你认为拿多少合适?”
这个,最起码要十亿港元。我们两家共同控股需要三十亿。这要看具体操作情况,也许需要更多,也许会少一点。这个公司的市值在三百亿左右,占百分之八点五八股权才可以控股。
刘萍一会低头一会抬头地算账。
李会元却大大地不服了。你八方公司有八个大股东,才拿二十亿港元。好年华身单力薄,却要独自拿十亿。梁司剑,你这是在欺负人。
刘萍算了一会账,问道:“梁总,这次我们投在英镑期货上钱,合约期满能变成多少?”
嗯,你投了一千吧?到时可能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收益。
刘萍自言自语,梁总说话向来保守,大概有百分百的收益。到时大概有一点五亿的港元。账面上有两亿,还差六点五。
刘萍突然扭头说:“李小曼,能帮我贷到六亿吗?其它的汇差我自己想办法。”
李小曼吓一跳,指着赵如风说:“你放着个大行长不找,找我这个小虾米干嘛?”
刘萍鄙视赵如风:“就他掌握的那点头寸?可怜巴巴的,我不想吓他。”
赵如风被骂了还很高兴,点头如啄米地说:“对,对对,刘总说得对。”
刘萍白了赵如风一眼,又对李小曼说:“我不要你在一处贷款,哪家银行也没这么多钱贷给我。好年华在外地收了六家厂子,还有好几座大楼。我们按照厂子与大楼的所在地,分别从各家银行去贷。”
李小曼当然不同意。这事干起来肯定累死人。修真人最怕的是繁琐杂事。李小曼虽然还算不上是修真人,但德行却是一样。
李小曼的态度在刘萍的意料之中,这事不能急,实在不行就搬吴烟出来压她。
刘萍又转头对梁司剑说:“梁总,我们先说好了,等我们独自做收购案时,你可得将丁少明借我。”
“不行!”梁司剑斩钉截铁。怎么个个都打丁少明主意?
怎么不行,梁总不同意是吧?我找张秋生与他说去。丁少明是人,又不是什么财物。他本人同意,梁总你也拦不住。
李会元暗叫过瘾。还是刘萍厉害啊,一下就点中小剑的死穴。
梁司剑更急。丁少明与秋生两个都是乱七八糟的人。丁少明比秋生长一辈,却与秋生称兄道弟。要是秋生去说,指不定真能拉来。
梁司剑急归急,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对付刘萍。正在着急之时,爷爷奶奶与然然回来了。
大家热烈欢迎的同时,都张大着嘴巴望着奶奶。奶奶是自己走进门的,后面跟着爷爷。再后面才是拎着两个大箱子,还有一架叠好的轮椅,背上还背着一个背包的然然。
要是搁在平时大家都要心疼然然,怪责她怎么不在楼下叫一声。今天没人注意她,大家都看着奶奶。赵如风第一个大喊:“奶奶,您,您可以,可以走路了?”喊声中充满了惊喜。
刘萍与李小曼慌忙一边一个地扶着奶奶坐下。梁司琪与李秋兰也匆忙从厨房里出来。
梁司琪向门外看看,问然然道:“秋生呢?”
秋生有事,过几天才能回来。
梁司琪听到这话就知道秋生去缅甸了。登时就感觉一阵揪心。肯定是高二一班那些人打电话给秋生的。下午一定要狠狠尅这些家伙一顿,没轻没重,天大的危险都不放心上。
与此同时,小区外,马路旁,一辆尚海轿里有个人在打电话:“张秋生姐姐带着爷爷奶奶回来了,没见着他本人。”
市委招待所里,潘祚富挂掉电话,对旁边的人说:“果然如此,我们预料的不错。赶紧通知老五,立即做好准备。”
在张秋然到家差不多的时间,张秋生也到达昆明。找家小饭馆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就赶往汽车站,马不停蹄地奔向中缅边境口岸腾冲。
现在从昆明至腾冲只要十三个小时左右,还可以乘飞机。可那时没有高速,也没有飞机。坐长途汽车需将近二十多小时。
有人问了,张秋生为什么不自己飞,他明明会飞的,还有飞行法宝。张秋生就这样,他没修真人的自觉,时时拿自己当普通人看待。除非万不得已,或者觉得好玩,他不会使用法术对付人。
一路无话,第二天八点多钟到了腾冲口岸。这时就必须要用法术了。很简单的小法术,隐身。
没时间办签证,只有隐身混过去。包了一部车,直往曼德勒。潘祚富跟梁司琪说了具体地址,被李满屯等人听见,都在电话里告诉了张秋生。
七百多公里的路程,路况非常差劲,晚上十点多才到达曼德勒。现在是夏天,缅甸本来就是热带地区,张秋生也没找旅馆,就在露天随便找个地方睡了一觉。
曼德勒,又叫瓦城。张秋生买了一套当地男人的服装,长袖无领的衬衫,酱色的长筒裙,踏拉着一双拖鞋,戴着一顶斗笠不像斗笠草帽不像草帽的帽子。悠悠闲闲地往谢建勋的藏身之地逛走。
梁司琪只是考虑可能会有危险而拒绝潘祚富。李满屯打电话也没说有什么危险,他们这些人对危险的理解与一般人不同。
张秋生没意识到谢老五会蓄意害他,所以匆匆忙忙地赶来,就是打算尽快将此事解决了,好回去开学。他除了二十一中,还要去医大报到。
谢老五藏身之处在曼德勒郊外。远远的大约还有一站多路时,张秋生习惯性的放出神识,先将这儿侦察一番。
这一侦察就发现情况不对,非常不对。
前面是一个两层的楼房,坐落在一个大院子里。这个两层的楼房旁边各有一座平房。谢老五就在楼房的二楼客厅里坐着,他的面前站着六男两女八个手下。
谢老五对这八个手下说:“今天,就是今天,张秋生肯定要来。记住,外面的警戒不要动,隐蔽好,让他进来。”
话说完,谢老五的目光在手下们脸上逡巡了两个来回。打了几个嗝,然后又说:“现在,抓紧时间,再演习一下,要做到万无一失。”
现在是假设张秋生来了。只见一个老头做着在前引路的模样。老头进入小楼后。外面立即出来几个人,将院子内所有的小路布上细钢丝。这种细钢丝,旁边的草地上早已布得密密麻麻。只要有人在小路或草地上奔跑,立即就会被钢丝绊倒。
同时平房与小楼顶上都出现荷枪实弹的雇佣兵。这些雇佣兵的武器有机枪、步枪,还有瓦斯催泪弹。
老头进入小楼后一边上楼梯,一边大喊:“贵客到,备茶——”
两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出现在客厅。两块幼儿小手大小的布片兜不住丰满和胸部,一指宽裆布遮不了春光外泄。
一个女人捧着托盘,托盘上茶壶、茶杯。另一个女人朝一沙发做请坐的手势。然后从旁边女人的托盘上拿起茶杯放茶几上,再捧起茶壶倒茶。
最后,倒茶的女人朝沙发说了声:“请慢用。”就与托盘女人弯着腰向后退。大约退了五步之后,沙发连同地板突然“咣当”一声下陷。
楼下左右侧墙壁上立即射出两张大网罩住沙发。同时从两侧的房间里冲出七八个雇佣兵,七八支枪都指着沙发。
尼玛,拿我当傻子呢。张秋生“看”到这儿感到好笑。这真叫做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
两边平房与小楼的楼下还各有一个修真人。看他们的修为连吴痕都不如,顶多也就与李满屯差不多。
三个修真人的怀里都有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严格地说,并不是女人,应当叫小女孩。热带女孩发育早,而这三个女孩还没完全发育,所以顶多十岁左右。
小楼里的修真者怀抱着女孩,正在看着那些人又是大网又是枪的折腾。左边平房里的修真者正低着头,在女孩尚未发开的胸脯上舔着吮吸着。右边的修真者将女孩的两腿搭在肩上,低头仔细端详着她的私密。
张秋生本来准备抓紧时间,事情办完就回家。现在倒不着急了。谢老五既然要对付我,那就慢慢与他玩。
谢老五接到大哥的指示,来助阵的三个大师特别厉害,一定要招待好。那除了好吃好喝多给钱外,又找了三个女孩给大师们享用。
正在研究女孩羞处的是尹宗华。他知道,张秋生今天就要来,此时一定要集中精力。可是眼前这美妙的器官,以及那淡淡的勾引人的处子之气又让他有点把持不住。
坚守岗位,还是将这女孩抱床上去?尹宗华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突然后脑遭受猛烈一击,一声惨叫后,向前栽倒在女孩身上。
听到惨叫的雇佣兵赶紧过来,发现尹宗华满头鲜血。佣兵头目没顾得救尹宗华,而是立即发布命令:“各岗位,加强警戒!张秋生来了!”
第七百零二章 真的不着急了
佣兵头目一连串的命令发布完毕,尹宗华自己悠悠地爬起来。顾不得小女孩正睁着惊恐的大眼望着他,也顾不得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施展法术,立即掏出一张愈伤符贴脑袋上。
佣兵头目认为一张草纸止不了血,也治不好伤,命令旁边的人给尹宗华包扎伤口。
尹宗华摆摆手说不用,这草纸就是专门止血的。佣兵头目见尹宗华不要包扎也不勉强,赶紧上楼去汇报情况。
谢老五在客厅里烦躁地来回乱转。他后悔,好好的一个事怎么弄成这样。好商好量地请张秋生来,将自己身上的毛病解了多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为么要现在呢?
肯定是那三个狗屁大师出的屎主意。一般来说,大哥不会这样糊涂。他娘的出个屎主意,就跑来又吃又喝又拿,还要搞处-女。沾尽了便宜,他们还不尽心尽责,在这关节眼上玩女人。
圈子转多了头晕,谢老五定了定神给大哥打电话。
远在麒林的潘祚富吃了一惊。旁边的降头师更是一惊,不会吧?凭尹大师的修为,睡着了警觉性也比常人高。大白天的竟然被张秋生用石块砸了?
谢老五干干脆脆地说:“尹大师当时正在玩女人,心不在肝上。”
潘祚富与一众降头师相互望望。这叫人倒霉放屁都炸脚后跟。这个尹大师也是,身为修真者就不知个轻重?在这样的关节眼上,居然还有心思玩女人。
谢老五继续报告:“尹大师嫌天太热,将后窗打开了。张秋生就是从后窗扔的石块。这个也要承认,后窗那块是我们警戒的盲点。大哥,我没别的意思。只想问问,下面我该怎么办?”
潘祚富与众降头师商量一番,告诉谢老五说:“张秋生非常厉害,他的气息可以达到很远的距离。在他气息可以达到的范围内,什么都可以看到。
另外张秋生又非常贪财,你弄得点好东西放在明处。他会来的,这家伙胆大包天。
加派人手,散在四周五百米范围内。只要张秋生进门,这些人就立即将四周全部封锁。
将女人全部收走。待抓到张秋生再还给他们。他们恐怕也不好意思再要了。”
张秋生其实没走,就躺在这个院子不足百米的一个小树林里。小树林里有间破败的草房,张秋生就在这草房的后面。
听了谢老五与他大哥的电话,张秋生感到有点冤枉。我非常贪财么?在印尼时,你们设伏要杀死我们,又派人引我们进埋伏圈。我打赢了难道不没收你们财产?何况我也没揣个人腰包,都是大家一道分了。
不管了,贪财就贪财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来了,先去找找翡翠吧,听说曼德勒有缅甸第二大翡翠交易市场。让谢家小五子慢慢等去,我还就一点不着急了。
张秋生慢慢往城里走,真的是一点不着急。不就赶着回去报到么?我这是出公差吧,应当准假的。医大那边呢,报到晚了怎么办?最坏的可能是,大不了算自动退学。
还没进城,看到一辆去往抹谷的车。张秋生想了一下,去抹谷也一样。买点宝石回去也很好。家里开着个珠宝行,此时多进一点原料总是不错的。十年后,全国经济上来了,这些原料都要涨价,并且涨得离谱。
张秋生这一去抹谷,就害得谢老五不轻。这个曼德勒城有点古怪,城里另外还有个曼德勒古城。缅甸陆军总司令部就在曼德勒古城。
谢老五与陆军司令部里的人有点关系。他请司令部的人一方面帮他在大院外警戒,另一方面派人在城内搜捕张秋生。
一连三天,军警们在城内大肆搜捕。张秋生早跑抹谷去了,哪能找到他人?
谢老五很着急,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张秋生就闯了进来。又怕张秋生就此回去,那他身上的毛病找谁解去?
谢老五一天一个电话打给潘祚富,问张秋生回去没。每次潘祚富都肯定地回答没有。他在纺织小区与二十一中门口都派了人守着,没人见过张秋生。另外他自己也每天亲自去二十一中,问张秋生回没回来。
让谢老五着急去吧。我们回到主角身上来。
张秋生对珠宝行情一点不了解。想当然地一头跑去抹谷。抹谷确实是世界著名的红宝石与蓝宝石产地。但中国人最青睐的是翡翠,对宝石不怎么追捧,要是钻石倒还差不多。
当他来到抹谷时又发现,通往矿区所有道路都有军警把守。在小饭店吃饭时,老板告诉他,外地人私自进矿区,一旦被发现要被判监禁,甚至会判处死刑。
张秋生问:“出宝石的地方,难道还不准宝石自由买卖?”
老板说,当然准许自由买卖。抹谷镇上就有宝石买卖市场。但是只准当地人进去,外地人是不准的。
张秋生泄气了。不管是矿区还是市场,他进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进去又能怎样呢,不能开口说话。一开口,立马就露出外地人的原形。
好吧,不卖外地人,就当我来这儿旅游了。听说这儿有个什么庙,还是几百年前的古迹,明天瞻仰一下就回去。
张秋生不是那种纠结于某一事而想不开的人。行就行,不行拉倒。正准备打听一下怎样找旅馆,老板突然左右看看,悄声说:“如果你买了宝石,能带出去吗?”
嗯,有门。张秋生连忙说可以带出去。老板弯腰轻声说:“当地人去宝石市场买卖宝石就是为了卖,否则自己人买来卖去的有什么意思?”
对,对,是这么个理。当地人买卖宝石就是为了卖给外地人。宝石这东西只有在外面的花花世界,才能展现它的尊贵豪华。缩在这山沟里,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戴了给谁看?
老板说,抹谷的红、蓝宝石享誉世界已两千多年。政府对这儿管理的十分严格。矿区的开采费就不去管它了,即使开采出来的宝石也要上报,并且集中买卖。目的当然是政府好收税。
为了逃税,矿主们当然要瞒报。瞒报不仅是要逃税,政府是根据头年的出宝量定下年的矿井开采费。这个矿井开采费相当高,所以矿主是一定要瞒报的。
那么,瞒报的宝石就要找买家,或者说就要走私出去。尽管政府在这儿管得紧,买宝石并不难。难得是如何带出去。
不仅是政府检查,一路上的土匪、强盗、地方武装势力大大小小多不胜数。真正叫进来容易出去难。尤其是这几年,拦路打劫的太多。
在张秋生一再保证他可以带出去,即使被抓也绝不连累老板的情况下,老板带他进里屋,拿出两颗红宝石毛料。
一颗毛料大约二十多克拉,另一颗约十来克拉。品相不怎么好,上面有很多裂纹及杂质。
宝石毛料上有裂纹与杂质,这很正常。这么大块的毛料如果没裂纹与杂质,立马就要怀疑是假的。这两块毛料还有一个毛病,颜色太深。
红宝石颜色太浅不好,太深也不好。它必需如同抹谷地区的一种鸽血一样红。
张秋生仔细看着毛料。虽然是二十多克拉,技术好的,也只能切割两块大约一点几克拉的红宝石。另一块毛料也只能切割到两块,分量还不如第一块。
两块毛料上都有黑色的包皮,也只有张秋生能精确看出里面的东西,及估算可以加工出怎样的宝石。
老板开价一块一万,另一块八千,都是美元。
张秋生不太了解宝石的具体行情。他只抱着一个现在买任何东西都不吃亏的态度来买宝石。但这个价明显高了,高得太多。
人们都说红宝石是无价之宝,那指的是极品的“帝王级”宝石。一块可能含有帝王级宝石的毛料,还要经过切割、加工后,重量颜色形状都无可挑剔才可以称之为帝王级宝石。这样的宝石才称得上是无价之宝。
一般的宝石毛料是有价的,有些毛料价格并不高。按当时的汇率,老板等于要价十万人民币。这个价无法可砍,张秋生也失去了砍价的兴趣。
瞒天要价坐地还钱,自古买卖就是这样做。但开价总得有个谱,太离谱买家睬都懒得睬。这老板明显欺负张秋生年纪小,才这样报价。
张秋生抱歉地对老板说,他身上钱不够。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小饭馆。
老板拉住张秋生问他身上有多少钱?张秋生笑笑说:“我身上只有二百美元。”
老板生气了,身上只带二百美元跑抹谷来混?见张秋生不理睬,老板又拉住他说:“二百美元也行,我们换一块。”
这是一块蓝宝石毛料。透过外面厚厚的包皮,在张秋生看来比刚才的红宝石还好。也是二十来克拉的毛料,也是含杂质与裂纹太多,但可以切出一块大约二点五克拉的蓝宝石。这就很可以的了。
张秋生说:“最多只能一百二十美元。这与毛料的价值无关,我还要留八十美元回去。”
第七百零三章 搜集原料
一觉醒来,张秋生还是决定去矿区看看。不为别的,只想见识一下宝石是怎样挖出来的。如果方便呢,我也悄悄地挖几颗。总之我不能入宝山却空手而回吧?
张秋生看了一个矿井的操作就决定回去。回曼德勒,将那三个奸-淫幼-女的修真者打一顿就回国。至于谢家小五子就随他去了,他身上的复方神仙散与屁炸流星锤就够他受的。
所谓的宝石矿井,其实就一大深坑。几个男人操作着挖掘机将夹杂着石子的土取出来,放一大筛子上,一些人抬着大筛子在水里来回抖将土洗掉,剩下的石子交另一些人挑选。
看了五六筛子,也没见挑出一块宝石。张秋生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大热天里毒辣辣的太阳底下,还又要保持隐身,太麻烦。虽然喜欢晒太阳,虽然不怕热,可这是找虐,张秋生就不喜欢了。
原本以为宝石矿与煤矿一样,挖出来的都是煤。哪知道宝石矿挖出来的全是土与石子?
张秋生坐在长途大巴的最后排。所谓的大巴,是只有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的老式汽车。前面顶着像猪嘴一样长长的车头,车厢里的座位挤得紧紧也只能坐三十个乘客。
一般旅客都要经过严格检查,包括搜身。男女乘客分开,各自到一个房间接受检查,检查完毕才可以上车。
张秋生长得黑,个头也不高,穿得是缅族服装,加上没带行李两手空空,所以检查人员只看了看他就放行。也可能是他那中学生年龄,及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态迷惑了检查人员。
十九个乘客中,有十五个男的四个女的。有两个女的是中国人,一个二十来岁,另一个十几岁也是中学生模样。她们与另外三个中国男人一道,或是结伴而行。
在国外遇见本国人,张秋生很惊喜,连忙与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打招呼:“咦,你们也是中国人?”
二十来岁的中国女人一点没因张秋生也是中国人而惊喜,反而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与另外一个中国男人调换座位。
张秋生碰了一鼻子灰,感到老大的无趣。尼玛,丑八怪一个,老子也没想泡你,拽什么拽!闭上眼睛,睡觉。
老式客车一路轰鸣,一路颠簸,全身没哪一处不响。慢腾腾地走了大约四十公里突然停了。这车一路上经常停,张秋生都继续睡觉,但这一次他睁开了眼睛。
前方路中间横着一辆吉普,再稍后一点还有一辆丰田皮卡。七个身穿迷彩服,又没有任何部队标记,手上都握着ak47的人站在车旁。
拿枪的一通哇哩哇啦,车上卖票员主动将车门打开。上来三个拿枪的,又是一通哇哩哇啦。听懂听不懂的都明白意思,要乘客们带上行李下车。
左边是绝壁,右边是悬崖。绝壁高约二十来米,悬崖深约十二三米。绝壁上有密密的小树,悬崖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三个人在翻检乘客的行李,另外四个人命令乘客将衣服全脱光。张秋生这次没享受什么特殊待遇,持枪人照样命令他将衣服脱了。
张秋生性格随和,也没什么修真者比普通人优越的观念。但绝不会当众脱光光,这个太伤自尊。
好在他坐车的最后面,也是最后一个下车。持枪人,或者干脆说劫匪吧,一时没顾得上强迫他脱衣。
前面几个先脱衣的被迫将双手靠背后,然后蹲着做蛙跳。跳过三四下就可以穿上衣服,带着自己的行李回车上。
两个东南亚女人脱光光,连发髻都被拆开披散着。张秋生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是他有多么高尚。而是这两个女人胸脯不大,屁股不大,皮肤黑而又黄,没什么观赏价值。
轮到那两个中国女人脱了。张秋生准备干掉这几个劫匪。这两个女人虽然讨厌,但也不能给外国人欺负。
嗯,不是中国人,仅仅是长得像?这两个女人叽里呱啦向劫匪求饶,说得是张秋生不懂的语言。难道是长期旅居海外的华侨?华侨也不能让外国人欺负,张秋生还是准备打。
张秋生弯腰拣起一块石头,掰下一角朝最远的一个劫匪砸去。这劫匪正在欣赏女人脱衣,突然左太阳穴被石块砸中,大叫一声栽倒。
其他劫匪一惊,还没弄清危险来自何处,张秋生将手中石块一掰为二,左右开弓砸向另外两个劫匪。
勇气需要有人带头,女人的三个男伴立即向劫匪攻击。一个劫匪平端着ak47扣动扳机。嗯?扳机扣不动。没等他想明白毛病出在哪儿,额头就中了一石块,也是惨叫一声倒地。
女人的三个男伴很英勇,他们一人对一个劫匪凶猛地用拳头砸,用膝盖顶,用脚踹,直到劫匪哇哩哇啦地求饶。
正是胜利在望时,张秋生不知怎么没站稳,一下掉入悬崖。乘客与劫匪只听一声长长的惨叫,这个小伙子就落入下面湍急的河流中。人们还看见那酱紫色的筒裙在水里浮起来几次,然后就再也没了踪影。
三个男人拣起地上的枪支回到车上,其中一个男人将司机拉到一边亲自开车。客车将吉普顶开,一加油门扬长而去。
劫匪们爬起来,发了一会呆,然后纷纷上车,懒洋洋地开车离开这儿。他们不知道刚才掉下悬崖的小伙子正坐在皮卡的车厢里。
张秋生昨天在饭店里就听老板说了,一些人将宝石塞在屁眼里,而女人则塞进她们的**,企图蒙混过关。其实没用,你能瞒得过关卡也瞒不过劫匪。
老板与张秋生成交了那块蓝宝石,才这样反复交待要注意的事项。说完还叹气,不无遗憾地说:“其实缅甸的治安是很好的,特别是城市治安。就是我们这一带,山太多,政府军没精力。再说这些劫匪也不一定是缅甸人。”
刚才那些劫匪要人脱光,并且强迫乘客光着身子做蛙跳,就是要乘客将塞在**的宝石跳出来。
张秋生当然不在乎劫匪。刚才要不是有两个疑似中国女人,他都懒得管这事。
既然你们这么辛辛苦苦地打劫。那么老巢里总有点存货吧?有多不为少,我这就去没收来。矿井老板的,宝石市场的,政府的东西,我一粒砂都没动。我们是高素质的人,自觉遵守当地法律。
可是你们是劫匪。你们能打劫别人,那就应当有被人反打劫的自觉。再说了,我跳个悬崖容易吗?
虽然肉身只是元婴期,可张秋生的元神已经超出在世之仙的修为。因为仙界积累了两千多年,又漫溢到西方天堂的飞升之光全给了他们姐弟三人,元神的实际修为达到仙界的上仙之境。
说这话,是因为他这么个在世之仙,去偷人家小小劫匪的东西,真的太小儿科,真的没什么意思,传到仙界会是大笑话。
可是话又说回来,张秋生就是这样的人不是?用世俗的话来说,他就是思想觉悟太低。
好像培根说过一句话,叫什么来着?一夜可以造就一个百万富翁,而造就一个绅士却要三代人的共同努力。
张秋生不是在哪个门派里,不是在哪个修真世家,也不是由哪个师傅一步步引导而成就目前的修为。他纯粹是运气太好,稀里糊涂就成了在世之仙。这是他爷爷奶奶都始料未及的事。
所以他没有仙人的觉悟,甚至连修真人的觉悟都全无。混到现在他还是拿自己当草根百姓。
凭张秋生的能耐偷劫匪的东西没什么看点,更没有什么刺激性,我们就此略过。
张秋生在深山里待了将近一星期,几乎将这些山里的劫匪老巢,及地方武装割据势力的库房搬了一空。除了武器,其它的什么宝石,翡翠毛料、明料,黄金、美元等等他都要。
后来张秋生又去了一趟帕敢。帕敢同样是当地政府禁止外国人进入的地区。现在也不管了,既然来了,就要为家里的珠宝行做好原料储备。
张秋生心想,我也不侵犯别人的劳动成果,也就是说不偷现成的。我下矿井去自己开采总行了吧?翡翠原石是上天的赐予,也不在乎我开采的这么几块。
这家伙太贪心了?那也不是。他认为家里既然开了个珠宝行,那就应当多多地准备原料。十年后这些珠宝原料都会大涨特涨,现在多储备一点是不错的。再说了,这些东西本来也是劫匪们抢去的,我再抢回来很公平。
张秋生差不多将谢建勋的事给忘了。从帕敢各矿井转了一圈,又在附近河水里、河滩上搜寻一通,收获颇丰。出来又去了仰光,那里有缅甸最大的翡翠交易市场。
在仰光混了三五天,将身上的美元全部花光。张秋生身上大约是二百五十万美元吧。在大西洋城分了一百八十来万,在缅甸山里搜刮了大约六七十万,全部购买了翡翠毛料。
张秋生赌石不论大小不论卖相,只坚持一个原则,便宜。他现在的元神世上无人能敌,用来赌石是大材小用。虽然还是看不清颜色,看不清种水,但看一个毛料里有没有玉肉当真是非常轻松。
便宜,毛料里确实有玉,这样就绝不会输。一直到他身上没了钱,张秋生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办,这才慢悠悠地回到曼德勒。
人不能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警惕性保持不长久。谢建勋一伙,包括雇佣兵及尹宗华等三个修真者,头三天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睡觉,时刻提防着张秋生。
三天后就有点松懈,但还不断提醒自己千万不能麻痹大意。再过三天,雇佣兵们还好说,他们轮流值班,有各级头目监督。尹宗华等三个修真者就有点不耐烦。
修真者意志坚定,指得是持之以恒,能经受各种失败的打击,但心态一定要放松的修炼。像这种神经始终保持高度紧张的猫捉老鼠游戏,他们不在行。这点修真者还不如特种战士,这叫术业有专攻。
神经一放松就难免胡思乱想。尹宗华就骂张秋生。前面说了,尹宗华是天生不服。他现在就非常不服。
第七百零四章 抓捕谢建勋
尹宗华先是在心里骂,然后就自言自语,再然后就像泼妇一样破口大骂。你张秋生不是武功高强么?你不是舞着个大刀什么人都能砍么?那你来呀,你来砍啊!
我操,狗日的胆小鬼,你也怕枪噢,你也怕孤单一人噢,现在知道当缩头乌龟了?
尹宗华的这些骂,空洞无物,一点也不精彩。不仅不精彩,还大大地影响了他的高人形象。那些佣兵听得烦不胜烦。
谢建勋不仅将小姑娘收走,连所有的女人都不让三个修真者照面。以前饭是由女人送,现在是佣兵顺带。刚开始佣兵还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捧上,现在是一只手往他们面前一扔。
佣兵扔过来的只有饭菜与清水,没有酒。尹宗华看看盛饭菜的托盘,再看看捎饭的佣兵。佣兵扒了口饭,大咧咧地说:“非常时期,不准喝酒。”
三个修真者就不明白了,前几天也是非常时期啊,不照样有菜有酒么?虽然不多,毕竟有比没有好啊。
于是三个修真者由骂张秋生转而骂谢建勋。由骂谢建勋又想到被没收走的小姑娘。由想到被没收的小姑娘,转而想入非非,再进一步地欲火焚身心痒难熬。
毕竟是修真者,他们立即想到这种情况也是一种心劫。于是赶紧打坐,运用本门清心秘法调整心情。正在此时张秋生来了,不花钱的昏睡符一人丢了三张。再给了全套的复方神仙散,及屁炸流星锤。用三根牛毛细针定在后脖上,只要将针拔了,神仙散与流星锤立马发作。
张秋生除了吞噬与穿越仙诀,没有适合他修为的法术。他现在的法术水平只停留在手套上的那些东西,他一点都没想到要如何修炼高级别的法术,却对自己琢磨出来的小玩意儿精益求精。
佣兵们全部被打昏后,将谢建勋客厅里的翻盖插销拔了再粘住,张秋生上楼。还在楼梯口,就学着老管家的口音大叫:“贵客到,楼上请——”
要说明的是,谢建勋客厅里的翻盖是两个,分别是相对的两个沙发。上次演习时可能被张秋生发现,为了保险起见这次就要换一个沙发让他坐。
张秋生果然听从小姐的指引,坐上了对面的沙发。谢建勋心头一阵狂喜,打算让张秋生先给他解了坏招,然后立即掀翻沙发。
谢建勋怕张秋生突起发难抓住他做人质,离张秋生远远的说话:“秋少,你终于来了。”
离那么远干嘛,怕我吃了你?再说了,离那么远,叫我怎么给你治病?张秋生微抬左手,指着对面的沙发说:“请坐。”
这话也确实,我还要这小子解招呢,离太远了怎么行。反正这个沙发也不会翻。谢建勋放心地坐上沙发,准备开口请张秋生帮他解穴。
抱着大树都能说上半天话的人,突然想起谢建勋在校门口吓得淌屎。话痨就懒得说话,太掉身份。他这一懒得说话谢建勋就遭了殃,屁股刚刚坐稳突然就一声大响,沙发翻了下去。
旁边的两个女人失声尖叫,张秋生朝她们丢了一张昏睡符,然后将客厅里的钻石、宝石、翡翠全收起就施施然出门而去。
张秋生没走远,按惯例要打扫战场。他将这院子里所有值点钱的东西扫荡一空。包括佣兵及尹宗华等三人身上都搜了个遍,哪怕一个小硬币也不放过。你们不是说我贪财么?那我就贪一次给你们看看。
四十多佣兵身上的钱加起来才二万多一点,平均一人才五百来元。看来当佣兵没什么前途。尹宗华等三人倒是一人有一万,大概是谢建勋给的。不过,谢建勋也太抠了吧?人家千里迢迢跑来帮你打架,才给这么一点钱?
谢建勋保险柜里也只有五万。这个大富佬咋会这么穷?这个,张秋生也管不了许多。既然身上有钱了,那就再去曼德勒玉石交易市场去看看。不将身上钱花光,就对不起这次旅行。
再一次将身上钱花光,张秋生出了玉石交易市场。他真的是为家里的珠宝行囤积原料。如果是纯粹的赌石,他可以切一块两块,用切涨的钱再赌。
张秋生没向谢建勋扔昏睡符,他只是跌晕了,没一会就醒来。艰难地推开压在身上的沙发,坐在地上歇了一会,让晕糊糊的脑袋清醒过来。再扯掉罩在身上的丝网,脑袋还在思索。
斗不过张秋生!此时谢建勋脑袋里的唯一想法就是这个。这事要怪得怪牛长风。是他找张秋生做保镖,从那以后我就开始走背运。
谢建勋找来水桶将被打晕的佣兵头目冲醒。剩下的佣兵由头目去处理。佣兵们现在睬都懒得睬那三个所谓的高人,任他们脖子上插着针趴在地上继续昏迷。
张秋生从玉石市场出来,太阳都要落山了。他一边在街上闲逛,一边找住宿的地方。身上只有不足十美元的零钱,得找那种便宜的小旅馆。还有明天的车钱,不知上哪儿去找。实在不行就飞吧,这个无需花钱。唉,还是不会过日子啊,不会精打细算啊。
说来也巧,张秋生正在一家小旅馆讨价还价,眼睛的余光看见一辆中巴驶过,谢建勋正在车里,另外还一如既往地带着八个保镖。
张秋生直觉到谢建勋要冒险去国内。神仙散与流星拳折腾得他受不了。
刚好,麻烦你带我一程,我现在可是穷人。张秋生掉头就追,正在与他谈价的旅馆老板冲他背后喊:“还可以再便宜点,你回来。”
即使是坐车顶,张秋生也是依惯例,睡觉。似乎在车顶上睡觉比在副驾驶座上睡觉还要舒服一些,最起码是宽敞。
汽车一路颠簸着,摇摇晃晃像摇篮,真的很舒服。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沉睡中的张秋生感觉车停了下来。睁眼一看,月明星稀,夜已很深。车头朝北,果然是回国内,这趟顺风车算搭对了。
这是一个加油站。车在加油,人在吃饭。张秋生摸到加油站的办公室,给李满屯打了个电话。
李满屯不管现在是深更半夜,立即将这个电话转告给了王建新。刚刚提拔不多久的王建新副局长非常兴奋。如果抓到负案在逃的谢建勋,那可是大功一件。事关重大,王建新一人不敢做主,立即将分局一把手从床上叫起来,一道上报市局。
王建新的顶头上司是曹勇敢。曹勇敢也不敢怠慢,赶紧将邬超汉从床上叫起来。
几个麒林的警界大佬半夜三更聚在邬超汉办公室。第一个必须弄清的是,情报的准确性。这个没问题,张秋生就追在谢建勋后面。
那么第二个问题,谢建勋进入国内后,会采用哪种交通工具?会走哪条线路?
谢建勋的几个兄弟目前都在咱们麒林。但谢建勋绝对不敢直接来,最大的可能是去麒林附近的某个城市。
谢建勋乘飞机的可能性比较大。只要解决好身份证件,乘飞机其实最安全。火车与汽车,由于路途太长,不确定因素太多,依谢建勋胆小多疑的性格不太会采取。
邬超汉决定,王建新带两个人去昆明;市局刑警支队长带两个人去申洋;曹勇敢带两个人去省城;将李满屯请到市局来,随时保持与张秋生的联系。
另外几个大佬都相信,如果谢建勋有什么异动,张秋生肯定会通知他们。到时再根据情况改变行动计划。
上午九点,昆明彩云路某段一不起眼的米线店,一个戴眼镜的文弱书生正在吃米线,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不一会一个精壮的汉子进来,坐到那文弱书生对面,也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放桌上。
再过一会,又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找了个背对着文弱书生与壮汉的座位。
文弱书生确实文弱,一碗米线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打了几个饱嗝,付了账拿起公文包就出门而去。
精壮汉子饭量更小,只喝了几口汤就招手买单,然后也拿起公文包离开。
那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倒像饿鬼投胎,连吃两大碗才勉强算饱。
没多一会,坐在麒林警察局的李满屯就接到电话。谢建勋等三人是今天中午十一点半飞天关省城的航班。三张身份证及机票上的名字分别是,黄永民、蔡宏星、毕道远。
中午十点五十分,李满屯又接到电话。三人已办好登机手续,是别人替他们办的。谢建勋三人现在离机场三公里远的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里。
邬超汉坐在李满屯旁边,亲自记录通话内容。尤其是谢建勋三人的机舱座位,出租车牌号。然后再电话告知守伏在机场的王建新一行,还有守在省城浮云机场的曹勇敢。
据张秋生的报告,谢建勋带了八个保镖。现在只有两个露面,另外六个上哪儿去了?是不是在暗中保护?
为了不在机场造成混乱,也为了航空安全,邬超汉指示王建新不要惊动谢建勋。一切等飞机在浮云安全降落,由曹勇敢实施抓捕。
十一点十五分,李满屯又接到电话。谢建勋等三人已进入候机大厅,准备过安检。谢建勋就在王局旁边,穿一件黑色短袖t恤,戴巴拿马帽及墨镜,个头一百七十六公分。
两个保镖都是退伍军人打扮,都是三十来岁模样。一个在韩哥左边十点钟方向,一个在许哥前方一点钟方向。
邬超汉也拿着电话。李满屯将电话内容复述一遍,邬超汉就立即转给昆明这边的王建新。
电话打给李满屯,由李满屯转告邬超汉。邬超汉再转告王建新。这样做也太愚蠢了吧?张秋生难道不能直接与王建新联系?邬超汉没告诉他电话号码?
第七百零五章 图书馆与剧院
一向自我标榜高素质,遵纪守法好公民的张秋生,与王建新及谢建勋搭乘同一航班。不过他是躲在行李舱里,逃票。没办法,他没钱订机票。
大约六千米的高空,远远地看见前方一条大河,像银色的带子自西向东蜿蜒而下。大河旁有一座城市,麒林到了,尤其是那标志性建筑——回雁塔。
张秋生将机舱门打开一条缝,钻出来跳下去。往下跳之前还不忘将机舱门带上,从这点上看,素质还行。
在二十一中对面村子没人的角落现出身形,再慢慢向学校踱去。两点半差三分,上课铃还没响,校园里面很是热闹。张秋生就喜欢校园里的这种气氛,可他却没进得去。
张秋生在学校门口被一群人拦住了。拦住他的人有潘祚富六兄弟,十五个降头师,还有五个中年妇女。
二十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叫:“张秋生,你可回来了!”
潘祚富一步抢上前,朝张秋生说:“秋少,你终于回来了。来来来,你把那些赞助、投资的条件说一下。”
这个,这个不归我管吧?张秋生朝校园里大喊:“吴烟,你们班干,还有董事长们出来一下。”然后又回头,对着潘祚富说:“怎么到现在还没签订不平等条约?”
这个,那个,呃,呃,梁校长不同意,那个,呃,不同意,我们的附带条件,呃,呃。
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赞助啊,投资什么的,就是不能附带条件。什么叫附带条件?就是讨价还价,就是不服。既然不服,那你们还跑来干嘛?回去吧,我们不缺那几个钱。
别啊!呃,潘祚富大叫:“呃,我们服,呃,我们收回附带条件。你提赞助、投资项目,啊呃,啊,啊呃。”
张秋生指了指刚刚出校门的吴烟、李秀英与孙妙因说:“这事不归我管。你问她们吧。她们是干部。我只能执行她们的命令。”
吴烟倒也干脆,一句废话不说,直接就给出赞助项目:“给我们学校建一座图书馆,一座剧院。”说着递给潘祚富一叠纸,又说:“这是图书馆与剧院的具体要求。”
你们这个要求也太高了吧?潘祚富看了看手中的纸,张着嘴说。吴烟点了点头,说:“嗯,要求是高了点。但我们这个图书馆与剧院是对全体麒林市民开放的,要求当然要高一点。”
五个妇女嫌潘祚富们打嗝又放屁,离这些男人远远地站在树荫下。现在见潘祚富们都围着吴烟她们,立即一把将张秋生拽过去。
这五个妇女当然是王绍洋一伙的老妈了。面对这些妇女的哀求,张秋生莫明其妙地问道:“王绍洋他们又被抓了?三天两头就进去一趟,这还了得?这些人要是我儿子,老子非将他们掐死不可。这叫惯子不孝,肥田出瘪稻。知道么?”
可是,但是,他们不是被警察抓的吔。几个妇女轻声地,七嘴八舌地告诉张秋生,他们是被一个怪人抓了,现在八合湖挖地吔。
嗯,王绍洋们是被修真人抓了?修真人会抓普通人去挖地?其中必有蹊跷!修真人要是认为普通人冒犯了他,惩戒的方法多得是,直至杀了也就杀了。何至于要他们去挖地?
王绍洋们好吃懒做,偷奸耍滑,并不是挖地的好人才。抓他们挖地,还要冒修真人的禁忌。
好奇害死猫啊,张秋生决定去看看。凭这几个老妈也说不出个明堂,她们甚至连这个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哎,孙妙因啊,”张秋生喊道:“把你们班那奔驰借我一下。”奔驰空间大,可以坐六个人。
潘祚富大叫:“哎,张秋生,我们的事还没谈好呢!”
对于潘祚富的大喊大叫,张秋生只当没听见,带着五个妇女,来到八合湖。
八合湖很大,车开到湖滩上还要走很长的路。张秋生倒无所谓,妇女们可就受了洋罪。这儿很多地方根本就没路,只能瞄着一个方向,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走。
好在王绍洋们所挖的属最差地块,处于整个湖滩的边缘。张秋生甩开妇女们一大截路,没一会就到了。
张秋生不认识候得贵,只看见一个死热天大太阳底下穿着厚中山装的人,正在一边搓土块一边监督王绍洋们挖地。
张秋生嘻嘻哈哈地朝王绍洋们说:“哎哈,混不出明堂,改当农民了?不错,不错,当农民也很有前途的。”
王绍洋们看见张秋生,一齐停了手中的活,异口同声地大喊:“秋少,你可来了!”其激动的心情,不亚于见到亲人解放军,翻身农奴把歌唱。
张秋生却一点不激动,继续调笑:“不错,胆儿够大,敢杀人。哈,是哪个命当该绝的倒霉鬼,竟然被你们这样的脓包杀了?”
一个叫了尘的老道。王绍洋回答:“就是放鬼出来与你打架的那个老道。”
放鬼与我打架?放鬼与我打架的老道多着呢,到底是哪个哇。张秋生压根没听过了尘的名。上次将了尘打败了,审问也审问了,就是忘了问被打之人的名字。或者吴痕问过了,但张秋生没往心里去。
就是那次,在城郊结合部。他徒弟在前,你骑着摩托,一脚将他徒弟踹茅坑里了。了尘就急忙放鬼,放了许多的鬼。
哦——,张秋生想起来了。就说嘛,那次在学校打架,王绍洋没进去嘛。他怎会见到有人放鬼与我打架?
不错,不错,牛-逼!我都杀不了的人,你们却将他杀了。张秋生又扭头对候得贵说:“你这人是法盲吧?他们杀人是不对。被你发现了,抓住了,应当扭送他们去警察局。你这样强迫他们做工,是属于包庇罪犯。知道么?”
话虽然说得这样尖锐,口气却非常温和。张秋生一点也没有救王绍洋等人的想法,让他们在这儿挖地挺好,让他们一直挖下去,挖上个十年二十年,最好将地球挖个透明窟窿。
张秋生的口气虽然温和,但候得贵却闷着头搓土块,一言不发。表面上没说一句话,内心里却在说:这事警察局管不着。即使送到警察局,没一会安全部门的特勤小组就会接去。特勤小组接去的结果是,要不了一会就会放了他们。
因为了尘制作一婴化九鬼,人人得而诛之。也就是说杀了尘不犯法,不仅不犯法反而有功。
不过这话可不能对这小子说。要是让这小子知道杀了尘不犯法,他立马会放了这些人。我是一点都阻止不了,主要是打他不过。
另外要是让许大海知道了,肯定也不让我走干路。这事我只对他说是杀师之罪,一婴化九鬼是瞒着他的。
候得贵怕许大海知道,恰恰此时许大海就来了,后面还跟着屈无病、伊鹏矢、枟自乐,以及一个老板模样的普通人。
这个老板愿意赞助许大海等人在潜水俱乐部租一个房间。就是那种鸽子笼,不到五平米的房间。许大海等人也不想租茅棚了,能租一间鸽子笼就不错。
他们刚才就是去潜水俱乐部看看有没有空出来的房间。可惜没有,只要租到的,就没一人愿意退租。
许大海等人见到张秋生都非常亲热。虽然是他手下败将,但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这些人还是很想得开的。何况听说柳、李两家的老祖宗都败在这小子手下,那我们输给他还有什么话说?
听说那两个元婴期的人输得更惨。这说明张秋生对我们这些人还是手下留情的。这从他与我们打架时,一边打还一边说话就可以看出来。怪只怪我们自己猪油蒙心,一点怨不得别人。
张秋生哪知道许大海等人心里想什么,指着候得贵说:“老许啊,这个鸟人是谁啊?我与他说话,他怎么不理不睬啊?”
哦,这人叫候得贵。脑袋恐怕有毛病。秋生,别与他计较,不睬他就行了。许大海、屈无病这些人哪将候得贵放眼里?
许大海对张秋生说:“哎,秋生啊,你能不能与潜水俱乐部的人说说,给我们这四个,一人一间房?”他们知道张秋生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公司,说话都还有点分量。
这个,这个不归我管吔。明天我帮你们与吴烟,还有刘姐说说看?她们答应不答应,我可不敢保证。女人的脑袋与男人不同,她们的脑袋与一般女人又不同。
伊鹏矢塞了两条软中华给张秋生,说:“拜托了。”
张秋生将香烟夹胳肢窝里,说:“实在没办法,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给你们再隔几间,行不行?”
行!反正只要在潜水俱乐部里就行。四个金丹高手高兴得鼻涕泡泡都出来了。
有人就问了,八合湖这么多修真者,难道就没人会布聚灵阵?当然有,而且还很多。但按规定,所有承租的地必须三分之二种菜,三分之一挖,每年轮流三分之一。原因就在这儿,没那空地。
另外,即使有点空地,他们布的聚灵阵也绝没有潜水俱乐部的好。张秋然设计,再经航婳修改的聚灵大阵无人能布得出来。潜水俱乐部里的灵气浓得都呈乳白色一样的烟雾。
最后,自从潜水俱乐部的聚灵大阵布成,八合湖与金牛湖的两个湖滩就再也布不了聚灵阵。所有的灵气都被大阵吸走,修真者布的小阵留不住灵气。
说了一会话,张秋生就准备走了。候得贵睬不睬他,张秋生一点都无所谓。你最好将王绍洋们摁在这儿挖一辈子地。
见张秋生要走,而且是一句要放人的话都没说。候得贵有点着慌。张秋生是出名的鬼点子多多,麒林第一大祸害。他是不是憋着什么坏招要对付我?
张秋生不修真,人人得而诛之的规矩恐怕不知道。可是二十一中许多人知道啊!他回去稍一打听,那个啥,我的祸事恐怕就来了。
第七百零六章 修真子弟学校
候得贵赶紧叫住张秋生:“那个,秋生,叫他们家补偿一点民工钱怎么样?”见张秋生还是没回答,候得贵又说:“十万,我也不要多,就十万。”
唉,你这人咋就这么爱钱呢?应当强迫王绍洋们在这儿挖地嘛。张秋生要想招,要让这鸟人继续留住王绍洋们。只是这个招一时半会想不出来,毕竟喝过王绍洋妈与胡斌妈的鸡汤,有些话说不出口。
五个妇女不等张秋生开口一致答应,七嘴八舌都是同意十万赎人。她们都不是穷人,一家只摊两万,她们拿得出来。
候得贵见张秋生脸上阴晴不定,怕他不同意这个方案。赶忙与妇女们击掌成交。这小子要是一分钱不出强行带人走,也没他办法不是?或者使坏招,要我倒贴劳务费、辛苦费?
几个妇女与候得贵约好了,明天就带钱来赎人。张秋生哭笑不得,后悔不该带这几个女人来。后悔不该随便喝人鸡汤,这叫吃人嘴短。李满屯那几个恐怕还要埋怨他,硬是将他们一个好工程破坏了。
张秋生不管几个妇女的千恩万谢,一路上闷着头开车。直到一个公交车站,才对着这几个女人说:“你们要将自家孩子管好。都杀人了,这还了得?”
再说吴烟对付南洋那帮人。潘祚富花的是自己钱。而降头师们都带着付账的老板,无论多少钱都由这些老板付。一个老板嫌吴烟要求的赞助太过份,大声嚷嚷。
吴烟很平静地说:“你们每个人还得加上一万册书籍,书单我会交给你们。”
这个老板还待大嚷,潘祚富一把将他嘴给捂住。开玩笑,二十一中这些学生的德行,你越砍价,他们就越往上涨。刚才这么一嗓子,就嚷出二十万册图书。你再嚷一嗓子,我都想不出下面要加什么价。
制止住那老板瞎嚷嚷,潘祚富又对吴烟说:“这是赞助,投资呢,要投个什么项目?”
吴烟挽着李秀英与孙妙因往校门里面走,一边回头说:“投资问题归刘经理管。等刘经理回来吧,她出差去了。”
我草,你们这是戏弄人!南洋人出离愤怒了。我们来麒林已二十多天,还要等到何时天才亮?
李秀英回头说:“如果你们同意赞助方案,请去麒林建委。那儿有一个二十一中项目监理办公室。在那儿你们会知道具体赞助金额,钱也打到他们账户。”
建图书馆与剧院的报告已经送交市政府。报告里申明,图书馆与剧院都考虑到了麒林市民的文化与娱乐需求。
不止李会元与方晋中,所有常委们都乐坏了。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麒林就缺现代化的图书馆与大剧院。
常委们觉得二十一中那儿不仅是体育运动,应当建一个集文化、娱乐、体育、休闲于一体的中心。这样就可以与计划要建的大学城相配套。
好在以前的体育场馆的图纸还没出来,现在重新布局还来得及。常委会决议,拨两千亩地给二十一中。其中的绿化、美化,交给二十一中去做。相信他们能做好。这个看看潜水俱乐部就知道了,那儿现在几乎如同仙境一样。他们舍得花钱,也会花钱。总之地给了二十一中,他们不会糟蹋。
孙妙因担心地问过吴烟,如果那些南洋人不同意怎么办?那我们是不是要背欺骗市领导的名声?我们学生倒无所谓,学校及梁老师就给我们背黑锅了。
吴烟大大咧咧地说南洋人肯定要答应。李秀英却说,如果他们不答应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自己出钱建。让张秋生带着我们,将全世界所有的赌场都扫荡一遍。然后让这些南洋的杂花背着神仙散及流星锤一直到死。
三个女生离开后,南洋人还在为赞助金额太大而争论。潘祚富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没听一句话就脸色大变。老五又被捕了,警察等在机场。老五刚刚来到接他的车旁边,警察的枪就抵着他们的脑袋。还带累接机之人一并被捕。
老二问道,是不是张秋生告密的?潘祚富摇头说,不太可能。张秋生现身时,老五他们的飞机还没落地。而昆明到浮云一天只有一个航班。今天中午前,老五自己都不知道能否订到票。
可能是我们的电话被监听了,老三说。六个兄弟一致点头,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潘祚富对降头师们说,那个赞助的事,我们无条件答应了。如果你们不答应,那所有的钱都由我们出。但要对二十一中说明,这些钱是我们出的,下面的投资看能否少一点。
降头师不笨。这样一来,二十一中还不将我们往死里整?同意,完全同意。
那好,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一方面派人去建委交钱。吴烟的什么刘经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是趁机敲诈。另一方面留人在这儿催吴烟,请她们别敲诈了,干干脆脆说好需要多少钱?
我们要尽快让张秋生将我们中的招解了。再晚我们可能一个都跑不了。我不知道各位大师过去的事,但警方办案从来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别到最后连国际刑警组织都出来了。
这些降头师哪个没干过一点坏事?不过有些人心存侥幸,认为中国警方不会管他们在南洋的事。或者即使管,也不至于引来国际刑警组织。
南洋这伙人就开始争论。正在此时张秋生回来了。潘祚富撇下争论,问张秋生道:“我们不管投资项目,你只说一下大概需要多少钱?我们好准备。”
无意中竟然救了王绍洋一次,张秋生心里正觉憋得慌。一般情况下,他不愿杀人。像这样强迫王绍洋们挖地是最好。可惜了大好机会,真的是吃人嘴软啦。
对于潘祚富的询问,张秋生懒得理睬,说:“不知道,这个不归我管。”
潘祚富不弃不舍地说:“那你进去帮我问问校领导,或吴烟她们?关于赞助款,我们已派人去建委缴了。”
已经是课外活动时间了。张秋生将吴烟找到。第一件事不是帮潘祚富,而是他自己的问题:“王绍洋杀了人,要是不报警的话,我算不算知情不报?”牵扯到修真人的事,张秋生不太清楚,所以要问资深修真人士。
那当然要算知情不报了。也是好奇心促使,吴烟也免不了要问一下:“王绍洋几个杀了人?杀的是什么人?”二十多天了,那几个妇女天天来二十一中。吴烟有点好奇心也是难免。
你还记得那次么?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城郊结合部。一个老头带着徒弟打我的埋伏,放出许多小鬼,害得我连酒坛都当短剑使?
吴烟想起那个恐怖镜头,脸色为之一变,说:“这人杀了没事。一婴化九鬼,人人得而诛之。就是说谁将这人杀了都没事。不仅没事,反而有功。”
张秋生更郁闷。他就想以不能知情不报为由,再次将王绍洋们搞进牢里去。他们杀人没事,倒反而有功了?于是张秋生就郁闷。得想个办法,让王绍洋再进去一次。纯粹的坐牢不好玩,应当还让他们挖地或做其它苦工。
先将这事丢一边,张秋生从来不为难自己。接着提第二个问题:“哎,你们能不能让刘姐,那个,在潜水俱乐部再隔四个房间?许大海、屈无病、伊鹏矢还有枟自乐要。
不管怎样,你们身上的飞剑,还有孙不武的铜尺都是他们的。适当的照顾一下,我看也是应该的。”
行。三个班长回答得很快。硬生生的将人法宝抢来,虽然符合修真界规矩,但也太不像话了。确实要补偿他们一点。
两个问题说完,张秋生就打算找狐朋狗友玩去。他压根将潘祚富的要求给忘了。还是那句话,这家伙不是记忆力不好,而是很多事他根本不往心里去。赞助啊,投资啊等等,都是领导们的事,与我这老百姓不相干。我将南洋人弄来,就算完成了任务。你们谈,谈好了我给他们解穴。
张秋生在学校里没找着那些损友,连曹忠民一帮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最奇怪的是,刚才还与他说话的吴烟等几个班长,转眼就不见了。
幸好遇到杨威等几个普通同学。一问才知道,这学期流行比武。同学们都去政府刚划拨给二十一中那边土地上打架了。
原来打架的地方被租来做停车场,甚至整个村子都被好年华等几个公司征收。这几个公司新成立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要在学校对面建一个楼盘。
所以这个以爱打架出名的学校,学生们都去后面新的场地打架了。
地是划拨了,但还没正式施工,这两千余亩的地成了打架的好地方。此时这儿正尘土漫天,灰砂滚滚,拳脚相交,呼喝连连。几百人在这儿打红了眼,真正的生死相拼。
其中有许多人张秋生都不认识,估计是这学期才来的同学。这些新同学武功都很好,起码正在打的这些武功很好。其中大约有七八个的修为明显是筑基期,一点不比李满屯与孙不武差。
尼玛,二十一中成了修真子弟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