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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一揽子方案

    书记与组织部长心里堵得慌。姓翟的隐瞒这么一处资产当然不是为了私吞,小小的副处级没那个胆。他是留着巴结哪个领导,并且是省里的领导。事情明摆着的了,舜渡由我主持工作,我不知道这事就说明什么?

    绕过书记,绕过组织部门。然后由省里干涉舜渡市的干部任用,他姓翟的好更进一步。内衣针织厂的厂长就是这样,厂被弄倒了他却升了官。

    市长将姓翟的抛一边,转头与书记、徐司令说话:“我在来市委前去了一趟经委。本来是想先去清算小组那儿了解一下情况。结果那儿水泄不通,成千上万的群众都在听一个女孩主持的新闻发布会。”

    那么,这就是说市长掌握了第一手情况。这是其他常委的一致想法。市长工作一向都是比较扎实的。这个大家不得不承认。

    “在这个主持人的周边围着一群同样年轻的学生。一个个脸上都透着坚毅,他们毫无畏惧。我相信,这时如果有人抓他们。这些年轻人会像刚才那五个人一样,抓走一个再上一个。”市长指了指电视机,意思就是刚才播放的录像场面。

    市长向徐司令点了点头,说:“幸亏军区派了战士在保护。否则我真不敢想像会再次发生什么。”

    与会人员都低下了头。这事做得实在太差劲。竟然开枪了,头皮都被打出血,枪口再低上那么半毫米,那结果简直不敢想像。jǐng察队伍到了非整顿不可的地步。

    市长对徐司令说:“徐司令,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这儿只有你跟那些年轻人熟悉,有些话你说要比我们去说好。”

    徐司令是个爽快人,点头说:“那三个女孩我也是刚认识,谈不上熟悉。但她们是我首长家的孩子,为人非常通情达理。另外五个男孩我不认识,但我也可以去谈。你能告诉我谈什么么?单纯的求情可不行,你必需有实质的东西。你们差点把人打死,靠我去说几句就算了?”

    市长说:“不是请你去谈这个。我刚才说了,如何处理所犯错误先放一边。请你去说就是想处理他们的债权问题。当然,我的方案还要常委们一致同意。”

    市长说,刚才在经委门口时,有两个人站在我旁边。据说认识这帮年轻人,因为他们曾经也是这些青年的债权人。

    这帮年轻人都是中学生。他们办了一个叫做好年华的公司,专门帮助下岗职工再就业。

    好年华公司收购了一个破产企业,同时接手了这个破产企业的债权债务清理。据这两人反映,好年华公司清理债权债务非常有一套。

    现场太嘈杂,我没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凭我的观察,这些中学生办事确实有章法。不仅思路清晰条理清楚,一下就抓住我们的痛处。而且他们还有种一往无前的气概,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jīng神。有了这种气概这种jīng神,再加上有勇有谋,可以说没什么事办不好。

    市长说:“下面我有一个解决方案提请常委讨论。如果通过了,我们请徐司令帮忙沟通一下。如果没通过,那就算了。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既然常委通过的方案还要徐司令去说,那么这个方案恐怕有点让对方难以接受。书记让市长将方案先拿出来看看再说。

    市长说:“既然这些中学生解决债务纠纷的能力这么强。那么能不能请他们帮内衣针织厂也解决一下呢?”

    市长话没说完就有人讥笑了,市长大人你做梦呢!我们把人家抓得抓了打得打了,还差点将人打死。差点打死还不算,现在还将人关在牢里,人家会帮我们解决债务纠纷?他们能不将这事捅上天就是对得起在座的各位了。

    市长尴尬地笑笑,说:“我这不是请大家讨论么?这事总得解决,拖是拖不过去的。他们待看守所不出来,每拖一分钟我们就多一分压力。”

    一番哄闹后,大家觉得还是让市长先将方案说出来。市长说,除去厂房、设备抵押的那一亿。我们有三千多万的债权,这算是我们的资产。另外是处于申洋的四百平米房产,五千多万的债务。如果将这房产抵押的贷款五百六十万也划归债务,而房产本身算资产来计算的话,那就是四千多万资产,六千来万负债。

    账也可以这样算,常委们认可市长的说法。但还是不明白市长到底是什么意思。

    市长说:“我的意思是,六千来万的负债,我们去掉两千来万。尽量将债主在舜渡的去掉。然后将四千来万的资产与相等的债务都交给麒林的好年华公司。我们算是轻掉一个大包袱。剩下的那两千万我们再慢慢消化。”

    好主意!如此以来内衣针织厂的包袱算是彻底解决了。所谓剩下的两千万很好处理的。内衣针织厂利用围墙改建的门面房不在抵押之内,起码可以冲抵掉一半。另外针织厂还有一块空地,卖给哪个开发商就行了,多余的钱可以还掉银行的部分欠款。

    另外最重要的是,所谓四千万资产,其实有一大半绝对收不回头。省里的那些公子哥会还钱?用屁股想都是不可能。人家不赖账,可就是没钱可还,你能奈他们何?交给别人来收,收到收不到就与我们不相干。可是麒林市好年华公司会答应么?

    人家按你自己的公告来申报债权,又是挨打又是被抓差点连小命都搭进去,人家吃饱了撑着帮你干活?

    书记问道:“这么大的债权债务,工作量简直难以估量,报酬怎么算?总不能要人家白给你干活。另外,他们本身的债权呢,这个怎么算?还有,这些孩子被打了被关了,如何赔偿?可不能要孩子们吃亏。”书记这话说得很公平。也只有公平他才能向上级交差。

    市长苦笑着说:“这不是没办法么?要不少交点债务给他们?按他们本身的债权,加应得的报酬,加应当赔偿的数额?”

    徐司令站起来说:“这些与孩子们当面谈去。我们在这儿也议不出个明堂。那个,两位市长大人,你们也别指望我一人去。我们都去吧。我可以保证,这些孩子都知书达理。”

    书记说他也去。一来是向这些受委屈的孩子们道歉,二来也是表示处理问题的诚意。

    书记、市长、徐司令与时副市长去看守所时心里是惴惴不安的。他们的方案太不讲道理,太强人所难。

    出乎舜渡市四大巨头的意料。刘萍听了他们的建议后,回监室与高一一班的几个同学商量了一下竟然爽快地同意了。

    其实张秋生是反对的。他们高一一班清理债权债务确实是强项。论白的很多人有高官家庭背景,论玩黑的那就更好。可是张秋生不喜欢这些白呀黑的,他只想过安生rì子。但是别人都同意,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兴奋不已,他也没办法。

    事情的结果是皆大欢喜。八个男女出了狱。大部队已经回去了,学生毕竟要以学业为主。但孙妙因与闻胜杰、胡小六子留了下来。因为这个项目两个班共同来做。

    宋念仁却随大部队回去了。刚才书记、市长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赔不是,一再强调不知道他是美国人敬请谅解。把张秋生搞得火起,强迫这小子回去。我们中国人闹着玩,你这个美国人夹中间太碍事。

    宋念仁虽然觉得委屈也只得回去。秋生不叫他回美国就已经很好了,暂时回学校就回吧。

    什么核对债权债务,什么过户手续等等都与张秋生不相干。他一人将两手插裤兜里往大街上逛荡。吴痕与李满屯、孙不武也跟过来,说这些事他们也不懂还不如出来玩玩。

    这几个人说是逛马路,速度比骑自行车的还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去救火。逛着逛着就来到一个学校门口。张秋生考虑了一下就往学校里走。那三个也不问一声只管跟着张秋生瞎闯。

    放学时间已过学校门口比较冷清,门卫拦住这四人说:“没穿校服不准进门。”

    张秋生眼皮一翻,说:“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干么要穿校服?”

    门卫听说不是本校学生,将脸一放说:“那就更不能进去!告诉你们,想在我们学校找事没门,找死还差不多!”

    张秋生忽然脸sè一变,笑嘻嘻地说:“我们不是来找事,他是时盈盈哥哥,来找时盈盈的。”说着将手指了指吴痕。

    吴痕闻言大怒,该死的张秋生又拿他开涮。不过吴痕是守规矩的人,规矩是外人面前不抬杠,有账回去再算。

    门卫朝吴痕打量来打量去,很帅很阳光很正派一点没有混混的痞气。不过,时盈盈在学校是知名人物,她的家人门卫都认识。门卫对张秋生说:“时盈盈没这样的哥哥。”

    你确定、肯定,并且必定、认定时盈盈没这个哥哥?你敢负这样的责任?我们打个赌好不好,时盈盈认这个哥哥你给我五百,如果不认我给你一千。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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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 吴烟会理发

    “难道是表哥?”门卫没什么赌xìng,但好奇心很强。张秋生摇摇头,说:“怎么会是表哥,表哥有这么高的个头么?”

    “那么就是堂哥。”门卫没考虑表哥与个头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继续好奇。张秋生还是摇头:“堂哥有这么帅么?”

    不是表哥不是堂哥,亲哥哥他认识,门卫好奇心越发得旺盛:“那么竟然是干哥哥?”

    门卫一脑门的问号,就是没注意时盈盈这时刚好过来了。她今天犯了大错误没心思吃饭,一个人坐那儿发呆。三个死党拉着她要去校外找点好吃的。时盈盈被逼不过,只得随着三个死党一道往外走。

    真叫怕什么来什么,远远地看见张秋生就吓一大跳。时盈盈算是怕了这家伙,与他斗从来都是吃亏。于是赶紧扭头想躲。

    可是凭时盈盈这点道行能躲得过张秋生?他头都不回地喊:“盈盈,过来!”

    时盈盈在学校是多骄傲的女生啊。什么时候被人一叫就回头?可今天她就乖乖地回头了,还乖乖地来到那几个男生旁边。她的三个死党眼珠子都差点睁掉下来。不过这三个死党立即发现这几个男生真帅真酷吔,于是六只眼睛闪闪发光,登时就犯了花痴。

    张秋生指着门卫对时盈盈说:“你们学校的门房是什么眼神啊?老吴明明是你亲哥哥,他偏说是干哥哥。你跟他解释一下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时盈盈朝门卫白了一眼。

    张秋生立马冲门卫说:“你输了,五百元钱拿来!”

    门卫大叫:“我也没答应赌!”

    张秋生也大叫,你没答应赌干么要乱猜,一会表哥哥一会堂哥哥,一会亲哥哥一会干哥哥?嘴里没答应实际上却乱猜一通,这叫默认知道么?看你年幼无知给打个五折,你拿二百五吧。

    门卫跳脚,什么叫我年幼无知啊!你才多大,而我多大啊?张秋生说:“那好吧,你大,那就不打折了,五百拿来。”

    时盈盈白门卫一眼,是嫌他说什么干哥哥太难听。门卫却误会了,以为时盈盈说他猜错。现在张秋生要他拿钱,门卫自觉多少有点亏理。被张秋生胡搅蛮缠得头大,只得说:“我一月工资才六十来元钱,哪有五百给你?”

    张秋生很好说话:“没钱?早说嘛。你打个欠条。也不要多,一毛的利,怎么样?这是看盈盈的面子优惠价了。”

    张秋生将目瞪口呆的门卫丢一边,转而与时盈盈说话:“哎,那个,时盈盈,麻烦你一个事。”他只是不满门卫刚才拦着不让进门时那盛气凌人的态度而与他开个玩笑,哪还真要他五百元钱?

    时盈盈害怕张秋生会出什么怪招对付她,非常谨慎地问:“什么事呀,我不知能不能办到吔。”这叫丑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办不了别说我赖账。

    张秋生不管时盈盈的为难情绪,很郑重地说:“这事不需你亲自办。经委那条路上有一个扫地的清洁女工,四十岁不到的模样,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儿。叫你哥哥帮我们找一下。我看你大哥门道挺大的,看守所都能zì yóu进出,找这么个女工大概没什么问题。”

    嗯,这事没什么难度。时盈盈放心了,又好奇地问:“你们找这样的女工干嘛?”

    今天早上jǐng察打我们时,她女儿第一个喊:“不要打大哥哥。”这份情必须要报答。我们这些人向来是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

    记得当时这小女孩是站在垃圾车上,穿一件旧棉袄外面罩件红sè的褂子。张秋生最后强调:“记住了,一定帮我们找到。我们下午放学时再来找你。”

    这么长时间,大门口已聚集不少学生与闲人。张秋生说完这句话就与吴痕等人赶紧离开这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还有那些男生怨毒的目光也让人恶心。

    张秋生几个人刚转背,三个死党兼花痴连忙拉着时盈盈说:“喂,盈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这么帅的哥哥竟然瞒着我们。”还有一个花痴说:“不管了,你一定要将这哥哥介绍我们认识。”

    另外两个花痴严重点头,今天算是看到活的帅哥了。什么刘德华、张学友、小虎队靠边站站吧。不过呢,另外一个长得一点不帅,但是,但是,但是却特别的酷。怎么办呀,到底哪个更好哩!

    嘿嘿,张秋生与吴痕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张秋生天生没吴痕帅,吴痕怎么扮也扮不出张秋生的那份酷。

    吴痕几个是盲目跟着张秋生跑。现在看这小子总算是办对了一件事,那小女孩确实应当找到。既然他办的是正经事,那下面也不问了,继续闷着头跟他走。

    张秋生还真是办正经事。他带着哥们来到那个早餐铺,对吴痕几个说:“我们还欠着人家的面钱没付,得加倍付给人家。”此话有理,我们让他受惊吓了理应赔偿。

    他们到达早餐铺时刚好派出所的人也来了。一辆皮卡上拉着一台冰箱一台电视机。

    派出所今天这个错误犯得大了去,主要是民愤太大,还不知道市局怎样处分他们。不管怎样,先弄个认识错误态度较好吧。

    打破的冰箱、电视搬走,新的安放好。打泼的牛肉赔了二百元,赔礼道歉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主要是骂络腮胡与尖下巴两个,给我们所脸上抺黑败坏jǐng察形象,完全是两坨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把早餐铺老板感动的不行。

    今天这四个人一直都很好,在一起没抬杠没争吵。但这种难得的和谐没善始善终,终于在吃过午饭后被打破了。

    吃过午饭张秋生要去理发。他与吴痕两人头皮上都留着三四道血痕。伤口可以运功治疗,但头发却不是运功就可以长起来的。他俩一人买了一顶老头帽戴着。

    但现在毕竟是chūn天了,这些rì子以来都是yīn天,但只要天一晴立马就暖,这是常识。所以张秋生要去剪个板寸或平顶,这样就无需戴帽子。

    都已经进了理发店,但吴痕就是不剪。张秋生就不明白了,问道:“现在还没流行头皮上开几道口子的发型吧,你为嘛不剃?”吴痕说他从来不在外面理发,太不卫生。

    咦——。张秋生更不明白了,问道:“你的头都是在家剃?”吴痕大老实人,说话不知道绕弯子。见张秋生如此问话,不假思索地回答:“是啊,我都是在家理发。比较卫生。”

    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在想,在家自己给自己理发,行也行,就是后脑勺不太好对付。张秋生却发出一声:“吔——!”他这个吔字一波三折,先第一声再第三声,最后落在第二声上。

    嗯,这是神马情况?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望着张秋生,看这小子嘴里将吐出什么牙。张秋生神经兮兮地问吴痕:“吴烟会剃头?”吴痕点点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吔——!这次是三人一起发出这个怪声音,也是一波三折。吴烟还有这个好手艺?真真是乖乖了不起!

    吴痕气得要打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嘛!跟这些家伙在一起,时间久了都要少活几年。

    吴痕怕这三个人再发出怪声音,一咬牙干脆也理个发吧。对于有洁癖的他来说已经是破天荒了,后面那三人去公共澡堂洗澡,他是打死也不洗。那么多人在一个大池子里泡澡那多脏啊?

    三人泡好澡在大厅里休息。泡上一杯茶,点上一支烟。现在吴痕也跟在后面抽了,连烟都不抽肯定要被这三人鄙视。

    李满屯突然问张秋生:“早上是不是你自己开枪的啊?我想jǐng察不会那么傻-逼。”

    张秋生立即否认:“我有那么傻?我活得不耐烦自己开枪打自己?我可怜还没找老婆,还没尝过女人滋味就这样死了?我冤不冤?”

    等到问吴痕时,老实人点头说:“老张说得不错。”话说得很简单,但李满屯与孙不武看他脸sè有点不自然,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李、孙二人就后悔,有些话应当先问吴痕,老实人不会撒谎。你要是先问老张,这小子谎话说在前面,老吴只要跟后面点头就行。失策啊,失策。

    这两个货有点恨那两个jǐng察。尼玛,你们应当拿枪对着我嘛。你们要是将我头皮剃那么几道沟,我就不买帽子戴,就这么敝着脑袋,这多牛逼啊,多拉风啊。

    在舜渡市瞎混了一下午,四个人才回军区招待所。内衣针织厂清算组与刘萍她们在这儿核对账目。他们四人回来时刘萍的工作已经完毕。她只查对债权部分是否属实。至于债务部分,反正那些债主们自己会找来,到时来一个核实一个吧。

    刘萍告诉张秋生这四人:“马上出发,第一站通江省省城银林市。”四人中吴痕纯粹是陪妹妹,怕她再出事。孙不武做为班头当然是吴烟到哪儿他都跟着。李满屯也不能境界突破了就拽姿式,他还是以班头身份跟着李秀英。

    只有张秋生无拘无束,最是桀骜不驯。他不明白刘萍去银林市的意图,问道:“不是回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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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连吴痕都害

    张秋生招来众人一致鄙视。李满屯说道:“时不时地就想家。老张,你也算男子汉么?”

    你是男子汉,你不想家,那你要找老婆干嘛?张秋生从来不管旁边有没有女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满屯被这小子气得头晕,反驳道:“这与找老婆扯得上么?再说了,我找老婆了么?”

    哦,你没找老婆。那你老爸总找老婆了吧?你老爸不找老婆就不会有你。那你老爸是不是男子汉?还有那个老吴、老孙,你们老爸是不是男子汉?

    尼玛,这小子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三个人决定联合起来将张秋生打一顿。张秋生跳到一边并不动手还击,只是不怀好意地冷笑。

    三个人停住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秋生的这种笑法很贱,包含着太多的危险。至于有什么危险,他们还要仔细评估。

    孙不武突然往起一跳,大叫:“张秋生,尼玛,太缺德了!自己人也害,尼玛——。”话没说完掉头往招待所大楼里跑。吴痕与李满屯没说话,但也是掉头就跑。

    刘萍不知怎么回事,问身边的吴烟:“他们怎么啦?”吴烟望望张秋生不言语。她怕将这家伙惹毛了,给自己也来这么一招,那就没法做人了。哥哥他们是男生无所谓,自己可是女生吔。

    刘萍看看吴烟与李秀英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张秋生在祸害同学了。至于祸害什么,她也不敢瞎问。这个张秋生是出名的叛徒卖国贼,祸害起来不分对象。再看看闻胜杰,早就躲得远远的,他受过这种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大家都不招惹,这人也无聊不是?张秋生开始招惹吴烟:“哎,我说班长,现在是三月了吧?”吴烟朝他翻翻眼皮,说:“是吧。”

    俗话说雷锋叔叔没户口,三月来了四月走。现在是学习雷锋月吔。

    张秋生说话向来是没头没脑乾坤大挪移。吴烟在与他的长期斗争中摸出一套经验,那就是不理不作狗屎一坨。任凭他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不过心里却在骂人,学雷锋怎么了?就凭你这样还学雷锋!

    “我觉得吧,高一一班应当搞一个学雷锋活动。”这话必须回答,否则这家伙要是作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会说班长不让学雷锋而造成思想觉悟低下。

    “哦,你打算怎样学?”吴烟被迫回答。不过却用的反问式。张秋生没顾得吴烟的态度,积极建议道:“上街去摆一个理发摊子,给广大人民群众剃头。你看可好?”

    哦,难道你会理发?张秋生头一昂,说:“我不会,我哪会那手艺。不过你会呀!你主刀,我来给你拉人。”

    “你怎么知道我会理发?”吴烟经不住好奇了。

    我们是什么人?这叫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那个,那啥,老吴的头不是你天天给他剃么?俗话说,不想当裁缝的剃头匠不是好厨师,我说得对吧?

    吴烟真的很无语。哥哥也真是的,这么个事也跟人说。你不知道高一一班这些家伙无风三尺浪,好话到他们嘴里也变味么!吴烟心里怕张秋生胡扯,还真就有胡扯的来了。

    不是张秋生,而是胡小六子。这家伙一惊一炸地说:“啊,老吴的头是妹妹剃的?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吔。”

    哇哈哈——。张秋生闻言哈哈大笑。吴烟气得追着胡小六子要打。张秋生她不敢打,打你个小六子还是没问题。

    吴痕三人紧急冲进厕所,经过最初的狂风暴雨慢慢缓过劲来。李满屯骂道:“张秋生这小子不死终是祸害!”另外两人积极跟进,都是大骂张秋生不是玩意儿。

    不过,恐怕,张秋生这次只是开了一个小玩笑。三人蹲得时间不长就感觉便意已去。三人不由佩服,张秋生使用这招已炉火纯青。

    哎,遭了这小子祸害,还得感谢他没让俺们将肠子拉出来。吴痕一边系裤子一边问另外两位:“你们注意到没,老张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哦,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从撵阿仁回家时我们就知道。李、孙二人对张秋生十分了解,吴痕的问题刚刚说出口他们就马上回答。

    李满屯说:“清早那会还行,老张喜欢用这种方式与jǐng察斗。后来在看守所,市领导与军区领导来了,对我们左赔礼右道歉老张就不舒服。后来又对阿仁赔礼道歉他就火大。”

    老张认为我们是仗势欺人,认为我们是挟洋自重。老吴你不懂,这小子脑袋与众不同。舜渡市领导当然算当官的,我们以普通人身份与他们斗,越斗这小子越来劲。

    但是这些领导与我们家比起来,老张又认为他们是老百姓。亮出我们家的背景,就等于是高官欺负老百姓了。而阿仁以美国人身份闹事,老张就绝不能容忍,所以坚决撵他回去。

    吴痕楞了一会,摇头、叹气,一言不发地随李、孙二人来到大楼外面。四个女生站一起说悄悄话,闻胜杰躲在墙角。张秋生坐在花坛上发呆,胡松站在他旁边。

    胡松见吴烟真要打他也吓倒了。这小子虽然一向皮皮沓沓,但对吴烟这样的上位者有着本能的敬畏。他只是普通武者,吴烟这帮人看在同学份上带他玩是平易近人,可不能过于放肆。

    胡松选择站在张秋生身旁,是因为发觉张秋生没有一点点先天武者的架子。闻胜杰离张秋生远远的,是因为他吃过巴巴拉库兹的亏。张秋生连吴痕都害,他当然要躲远一点。

    闻胜杰给四个女生当司机,开着奥迪跟在孙不武后面,驶向舜渡培德中学。吴烟从后视镜中发觉闻胜杰脸憋得通红,并且越来越红红到发紫。

    吴烟拐了拐李秀英示意她看闻胜杰。李秀英也注意到这种异常,还没与吴烟对上一句话,闻胜杰憋不住了,突然一声大响,震得座位都一颤。然后就一连串的大响,车内就弥漫着浓浓的臭气。

    闻胜杰紧急停车,跑到路边用头撞电线杆。四个女生全部从车内逃出,里面的空气让她们受不了。

    孙不武不知后面奥迪发生什么情况,照直将车开到时盈盈学校门口。放学高峰期已过,远远地就看到时盈盈站在校门口,时大哥就陪在她身边。

    时盈盈学校的大门外是一个呈八字形的小广场,在朝东的八字一撇的拐角处有十几个男生躲在那儿。这十几个也不都是学生,其中大概有五六个起码都有二十来岁了,一身的痞气,手上还拎着西瓜刀或钢管。

    孙不武将车开到离这十几个男生大约三十来米的地方停下。现在肯定是要打一架了,在校门口打架总是不太好的。

    车停了,打架的地点也等于找好。但五人没一个愿意下去。打这些普通小混混胜之不武,提不起他们兴趣。

    张秋生建议:“我看这样啊。老吴呢,他是老大,是吧。俗话说杀鸡焉用牛刀,打这些小混混嘛当然不能用老大。”

    对对,对。另外三人对张秋生的话表示同意。李满屯又问道:“依你那便当如何?”

    剪刀、石头、布啊!谁输了谁去打。

    张秋生与李满屯一组,孙不武与胡松一组,每组中输的相互PK,最后输的下车去打架。

    过程就不用说了,结局肯定是胡松输。胡小六子虽然输了,但心情很愉快。他觉得高一一班的班风就是好,公平。要是在高二三班,遇到这样的事肯定是指定他下车去打架。

    嗯,高一一班的这种班风一定要向孙妙因几个班长推荐。你们不是说要学习高一一么?那首先学他们的公平吧。

    车子在这儿停的时间比较长,终于让那十几个男生发现他们要打的目标。一帮混混举着西瓜刀、钢管什么乱七八糟的兵器冲过来。

    具体打斗过程没什么好描写的。胡小六子在二十一中妖孽中算差的,但打这些普通小混混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三下五去二,地上躺了一大片。

    胡松看都没看躺地上的混混们,跑到车旁问:“我能不能挑一个练练鞋底板儿抽耳光?”

    李满屯坐后排外面,扭头看了看张秋生,然后说:“你去问问,他们中谁罪大恶极,不抽不足以平民愤。如果有,你就可以抽。”

    胡小六子武功与别人比差点,但毕竟受过安全机构训练,眼睛是出火的。他蹲到一个明显是学生,并且戴着眼镜脸sè苍白的孩子面前问:“据群众举报,你经常欺负小同学,与女同学耍流氓,偷看女厕所,吃饭不给钱是吧?”

    这帮混混被打寒了心。他们哪见过架可以这样打?简直是摧枯拉朽,十几个人经不住这人的一划拉。眼镜男见小六子明显不怀好意的询问,吓得连忙说:“没有,我从来没打过架,更没欺负过小同学与女同学。”

    那就是偷看过女厕所?眼镜男更是吓得急忙否认:“没有,从来没有。”

    咦——,你的意思是广大人民群众冤枉你?他们怎么不冤枉我?那你说说,他们中间哪些人做过这样的事,是我认错人的情况恐怕也是有的。

    眼镜男指了指旁边一个孩子说:“他,他爸爸是分局副局长,偷看女厕所派出所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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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去通江省城

    胡小六子连忙放过眼镜男,将坐在地上想往起爬的男生拎起来扶车旁站好,扭头朝车内喊:“这个,偷看女厕所,吃饭不给钱,老爸还是分局副局长,应当抽得吧?”

    李满屯挥挥手表示抽得,你尽情地抽吧。

    胡小六子将鞋脱下,突然就抽了这可怜男生四下。他认为应当先将抽耳光练熟了再练脱鞋。四下抽完是一个停顿,然后又是四下。

    后四下抽完小六子保持金鸡dú lì,一手拎着鞋对这可怜的娃说:“这位同学,哈,你别怨我。是你自己同学检举揭发的。”他指了指那个眼镜男,又说:“既然你自己的同学检举了,那我就不能不公平执法,否则我就是失职。这年头可以失钱包,可以失脑袋,就是不能失职。”

    被打的男生大概不恨小六子,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那眼镜男。眼光如果能杀人,眼镜男恐怕都死了上百回。

    小六子又对这男生说:“其实吧,实际上吧,说老实话吧,女厕所里是个神马光景?我也想看看。就是胆儿没你大,一直都不敢实现这伟大的理想。你说说,偷看女厕所的攻略秘籍,我不打你——”

    小六子话没说完,脑袋就遭到重重一击。扭头一看,打他的是孙妙因,吓得抱头鼠窜。

    四个女生的脸都是通红的。她们又生气又好笑。看着闻胜杰以头撞电线杆,越看越好笑。吴烟与李秀英摇头,张秋生是无药可救了,连这种祸害的门道都能想出来。

    四女都跑出车外,将门都打开通风。看看旁边有一家百货商店,刘萍进去买了瓶香水在车里又喷了一通。最后刘萍亲自开车,闻胜杰是打死也不上车,他宁愿跟在车后面跑。

    远远地就看见小六子在抽人耳光。这没什么,二十一中的男生打人是家常便饭。来到近旁就听见小六子的胡说八道。孙妙因那叫一个气。丢人现眼都丢到大街上了,抡起书包朝这家伙脑袋上就是一下。

    时盈盈与她大哥一直站在校门口。他们早就看到切诺基,但不知道这就是张秋生他们的车。也看到一帮男生攻击这车,一颗心还没提上来,就见车上下来一猛人三下五去二将十几个混混全都打趴。

    这种景象很难得看见,兄妹俩不由自主地向前了一段路。但不敢离校门太远,怕张秋生来看不到他们。

    看到自己的一个同学出卖另一个同学,时盈盈都觉得好笑。这两个平时在学校都牛气冲天,从不将其他同学放眼里,今天竟然这样软骨头。与麒林市的那些同学相比,自己学校的男生实在是太差劲。人家那才叫做敢作敢当,真正的男子汉气概。

    一切都很好看,很带劲很过瘾。可最后那猛人就露出狐狸尾巴,说那种不要脸的事竟然没有一点羞愧,这点太像张秋生了。张秋生那几个人也是属猛人系列,干任何坏事都理直气壮不管不顾。

    接下来就是一个清丽异常气质独特的女生上来打这猛人。嗯?这女生与那猛人是张秋生一伙的!时盈盈发现另外还有两个漂亮的女生站在后面。这两个女生去过rì本,时盈盈认识。

    果然,张秋生从车里出来了。他没理睬正在生气的女生,也没理睬躲得远远的胡小六子,而是一直向时家兄妹这儿过来。还离得很远就亲热地打招呼:“时大哥来了?找到了么?”

    找到了,很好找的。时大哥回答。

    吴痕与李、孙等都过来了。大家稍稍寒喧了一下,张秋生就提议赶快走吧。

    时盈盈不知道张秋生办正事从来都很认真,听到提议现在就走,松了一口气。这些男生是为了她而打架,这点她虽然特讨厌可也没什么办法。时盈盈就怕张秋生为这事找她麻烦,或者嘲笑几句。还好,这家伙提都没提这事,可能他还不知道其中的毛病。

    时大哥骑摩托带着妹妹在前面带路。根据张秋生的要求先在一个商场停下。

    张秋生在这里买了一件红sè的儿童羽绒服,另外nǎi粉、果冻、巧克力、饼干等等买了几大包。刘萍等几个女生买了其它一些女孩的衣服,又加一些小画书。

    一帮人浩浩荡荡到了小女孩家。小女孩妈妈还想推让,这些人放下东西就跑。他们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推拉。

    好啦,在舜渡的事算处理完毕,该去他们省城办事了。从舜渡到他们省城银林一百八十公里,一路无话三个小时大约晚上九点来钟到达。

    依女生的意见先找宾馆住下,明天上午开始工作,毕竟时间不早了。但张秋生认为应当趁热打铁,现在就去找这些衙内。他的理由是这些欠债不还的既然是省级衙内,那么舜渡肯定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等我们明天上午去,说不定这些人早躲了起来。我们可没时间在这儿瞎耽误。

    张秋生的话确实有道理,这种情况真的存在。但女生,尤其是吴烟与李秀英还是想先住宾馆。坐了一天牢,身上脏死了,她们急迫地要洗澡。

    刘萍就犯晕。高一一班这些学生就没一个是将工作放第一位。男生是遇上好玩的就将正事丢一边,先玩了再说。女生是要洗澡了,也是将正事丢一边,先将澡洗了再说。

    刘萍最后决定,男生先去办事,女生去找宾馆。这个决定得到一致赞同。男生们本来也没指望女生能办什么事。有他们在这儿,何须女生出头。

    刘萍在舜渡就将欠债不还的主儿姓名、住址,经常落脚之地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张秋生在街上随便拦了部出租,拿着名单、住址给的哥看,问他是不是都认识。都认识?好,你车今夜我们包了,一千怎么样?

    张秋生与李满屯坐出租在前面带路,孙不武在后面跟着。先找第一个,省人大副主任雷鸣风家。就他家小儿子儿子雷君虎欠得最多时间最长,三百多万,时间五年。

    雷鸣风住在省机关宿舍大院,小儿子与他住一起,这是舜渡方面给的资料。这个大院有五个欠债不还的衙内,都是数额巨大。据舜渡方面介绍,雷君虎不仅数额最大态度也最强横。别的衙内眼睛都看着他。

    宿舍大门有武jǐng站岗,让小六子与出租车等在外面。孙不武在门口向武jǐng递过一个证件,武jǐng接过证件看了看就示意放行。孙不武朝后视镜望望,见张秋生正闭着眼睛睡觉。不说孙、李二人,连吴痕都松了一口气,大家怕得就是这小子痰气上涌。

    大概是张秋生对大家的目光有感应,睁开眼睛问:“干嘛呢,都看着我?”

    李满屯笑嘻嘻地说:“到了,我们要看你睡到什么时候。”

    靠,你们当我没看见老孙拿个破本本朝武jǐng晃?晃,没事,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何况对付贪官就要无所不用其极。

    咦——,吴痕等三人就觉得奇了怪了。那你上午为嘛一肚子不高兴?

    上午?上午是看你们吃舜渡那些人的屁津津有味,我老子就来气。与喜欢吃屁的人做朋友太掉身份。

    靠,跟这小子就没道理可说。没道理可说?张秋生在任何时候都有道理,他说:“从前啊,有一个马屁jīng死了。阎王将他拎过来亲自审问:‘你这家伙生前马屁拍尽坏事做绝,本王要将你送割舌地狱,你还有什么话说?’

    马屁jīng大声喊冤:‘这怨不得我啊,世上之人都是喜欢吃马屁的,屁越臭他们吃得越有滋味。如果都如您老人家这样拒马屁永不沾,这样明察秋毫,我想拍也无处可拍哇。’

    阎王闻言觉得有道理,要下割舌地狱的应当是那些吃屁之人,他们的舌头已失去味觉不分香臭要来何用?还不如割去。

    我是替你们cāo心,万一死后进了割舌地狱可如何是好?”

    三人被张秋生骂了还无话可回。只有拿雷鸣风家大门出气。“砰砰砰!开门!”

    里面一个女人声音问道:“谁呀?”孙不武粗声粗气地回答:“要债的,快开门!”

    里面的女声不开门,还说:“哪有大晚上的要债?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么?由得你耍横!”

    孙不武懒得废话,一个旱地拔葱手搭墙头就翻进小院,又随手将门栓拔了放张秋生三人入内。这时才看见一个保姆模样的女人吓得脸sè苍白的站在旁边。

    大概是听到门口的吵闹,雷家的人都聚在客厅。孙不武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人,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说:“你就是雷君虎,是吧?”

    这男人倒也沉得住气,盯着孙不武说:“是的,你们有何贵干?”

    孙不武还没说话,旁边一老头就大叫:“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再不滚出去,我就要报jǐng了!”

    老头话刚落音就听见一阵劈里啪啦,十二响之后,张秋生一边慢慢穿鞋一边说:“这儿是私宅么?住私宅的人能敲诈下属企业么?住私宅的人能占着下属企业的巨额资金长期不还么?老子费心费力的教你一次,你给老子听好了,这房子是国家的,不是私宅。再告诉你一句,贪官人人得而诛之,打你是轻的。”

第五百四十五章 看你能滋多远

    这老头看样子就是经过风雨的,尽管被抽耳光正处在盛怒中,思维却是不乱,大声吼道:“我是贪官自有党纪国法来管,关你什么事啊!你胆敢打我。告诉你,小子吔,你死定了!把你名字报上来!”

    辟里啪啦,又是一阵大响。然后张秋生又是慢慢穿鞋,慢慢说话:“你就是雷鸣风吧?你算算账,打一次我就死定了,那还不如多打几次。不就是一个死嘛,打少打多一个样。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的,当贪官都是这么理直气壮。

    本来嘛,你当贪官与我是不相干。由于你占了下属企业的巨额资金,造成该厂倒闭也与我不相干。党纪国法管不管你,与我更不相干。但是现在嘛,清算小组已将这笔钱当作债权交给我们抵债,所以你欠的是我们钱,这就与我相干了。”

    雷鸣风懂法,大声咆哮:“谁欠你们钱啦?转移债权必须经我同意,否则无效!”

    在《经济合同法》修改为《合同法》之前确实是这样,债权债务的转移必须经对方当事人的同意。雷鸣风在钻法律的空子。

    不错,不错,你说的一点不错。可我们现在是代表舜渡市内衣针织厂清算小组找你要债。你看,这儿是委托书。你既然这么懂法,委托的含义应当知道。

    说完这些话张秋生就懒得再啰嗦,直截了当地告诉雷鸣风父子:“你们欠舜渡内衣针织厂三百一十三万五千几百元,还有几毛几分。我们零头不算,本金就是三百万。按照逾期利息我们也算个整数三百万。另外,我们因为这个账差点被枪打死,这个jīng神损失也算三百万吧。总共是九百万。给你们一夜时间去筹集欠款。筹集好了打这几个电话。”说着张秋生拿出一张白纸将吴痕等三人的电话号码写上去放到桌子上。

    张秋生没管雷鸣风父子的咆哮大骂,带头出了他家。随后这个大院又有四家遭遇雷鸣风同样的事情。可惜有两家的公子不与父母或爷爷住一起。

    孙不武又跟在出租车后面各家各户去找。那些人家再怎么跳脚大骂,总没有忍者厉害,最终都交待出了自家孩子的住处及经常活动场所。

    通江省城今晚不安宁,二十多户人家,七八处夜总会、歌舞厅、酒吧等场所处处鸡飞狗跳。

    直到凌晨四点来钟张秋生等人才回到住处。按吴烟的习惯,她还是找到军区招待所。张秋生也承认这儿的环境确实是好,最起码也是非常安静。

    吴痕与孙不武一个房间。张秋生与李满屯一个房间。但张秋生没往自己房间里去,而是跟着小六子去了他房间。

    小六子以为张秋生要监督他洗脚,进了房间就赶紧说:“洗澡行吧?洗澡连脚一起洗了。”

    嗯,行。不过脚上要打肥皂。张秋生一边回答小六子一边往闻胜杰床边走。

    张秋生进房间时闻胜杰就醒了,见他往自己这边而来吓得连忙坐起。他以为张秋生又要害人。

    张秋生叫闻胜杰坐好,像平时一样练功。闻胜杰立即全身一震,这是传说中的张秋生要帮他打通玄关真气外放?他不敢怠慢,立即规规矩矩盘膝坐好。

    小六子马马虎虎地冲了个澡,出了卫生间,看见张秋生正在给闻胜杰扎针。立即想起正在高二三班流传的一个说法,李满屯、孙不武与孙不滚都是张秋生帮着打通玄关而真气外放的。

    看来果然如此,小六子立马大叫:“老张,你也给我扎几针!”

    张秋生正在扎闻胜杰的百汇穴,听到小六子的叫喊停住手说:“就你那半桶水都不到的真气扎什么扎?”

    小六子不服,还是大叫:“我怎么才半桶水都不到哇,整整大半桶了吧?你就给我扎几针,扎坏了不找你赔。”

    靠,还扎坏了不找我赔,我陪你客厅坐坐。不过高二三班的妖孽对小六子毫无办法,张秋生却有。他放着正事不做,将闻胜杰晾那儿,拉着小六子来到门口,指着过道远处说:“你要是一泡屎能滋到第三个门那儿,我就给你扎。”

    第三个门里住的是吴烟与刘萍。小六子的大吵大叫早已惊醒了吴烟,又听到张秋生的胡说,吓得一个箭步窜到门旁边大喊:“胡松,你要敢乱来,我就杀了你!”

    吴烟不敢出门,万一小六子真的脱了裤子在滋屎那就太难堪了。可吴痕这些男生不怕啊,几乎在同时几个男生就窜出门外。

    男生们没顾得理睬小六子,直接就来到闻胜杰床边。一看他百汇穴上扎得针,那叫一个气啊。不错,这针是扎在百汇穴上,孙不滚扎针他们都看到过。可是,尼玛,这针仅仅挑了点头皮耷拉在一旁。这摆明了是张秋生正在扎时被小六子打断了。于是张秋生放着正事不做去跟小六子抬杠。

    小六子怕吴烟,但不怕张秋生。包括李满屯与孙不武他都不怕,高一一班的男生没一个有正形。这小子转过身对张秋生说:“我朝那边滋行不行?滋到楼梯口也差不多距离。”

    行,你就朝楼梯口滋。但先说好了,滋不到怎么办?随我怎么办?好,弹小**二百下。

    胡小六子原本想着试试看,滋不到也没什么损失。听张秋生这么说吓一跳,小**被他弹二百下那还不变形?不要二百下,只需二十下就会变得没**样。

    小六子要求换一样惩罚。张秋生说:“不行,就这一样惩罚。”

    这家伙还待啰皂时,吴痕怒叱道:“闭嘴!”吴痕是正宗老大,小六子只得闭嘴。

    吴痕又对张秋生说:“老张,你与糊涂人废话有意思么?放着正事不干。”

    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滋到十几米远,就是想见识见识。张秋生回房间将那根耷拉着的毫针扶扶正,再继续扎针。

    张秋生再怎么皮沓,其他人都大气不敢出的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都想通过这样的观摩能学到一点什么。张秋生是出名的好话歪说,正经事马马虎虎做。必须透过外表看本质,从他些微的动作中捕捉有意义的东西。

    张秋生扎完针拍拍手回自己房间睡觉,护法的事不归他管似乎形成了默契。

    吴痕他们是几点起床张秋生不知道,他反正是十二点左右醒的。还没洗脸,李满屯就叫他去吃饭。食堂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让张秋生知道了一上午所发生的事。

    那些欠债不还的衙内或他们所谓的高官家长,在张秋生他们离开后身上出现什么状况就不用多说了。

    这些人也算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但是又拉稀又痒痒,二老板一会昂首挺立一会萎靡不振,昂首时一言不发,萎靡时却一泄千里,让他们惊慌失措。

    毕竟是当官的,遇事就找有关部门撑腰。可是这次没哪个部门为他们说话。省jǐng察厅值班副厅长说,照你们反映的情况看构不成伤害罪。从科学的角度,人家没打你甚至连碰都没碰一下,仅凭语言不可能造成你们所反映的伤害。

    好吧,他们打了。可即使他们打了,也不可能会出现你们描述的情况。除非你们有医学专家的证明。

    深更半夜找找省医大教授。被打扰了好觉的教授嗤之以鼻,你们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你们找金庸去,或哪个武打片导演也行。

    最后没办法只得打电话去京城求援。官当到这地步在京城或多或少都有靠山。可是京城那边的回答无一不叫他们失望。有的是表示爱莫能助,我无法帮你赖账;有的是默默无语,话没听完就挂断电话;有的却是大声咆哮,你敲诈勒索下属企业还有理了?你欠债不还,唆使jǐng察开枪还有理了?

    吴痕他们在舜渡的遭遇,经舜渡军区汇报,早已传到京城,并迅速流传开。无论哪个大佬还是整个衙内圈子都觉得吴痕太软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不还手打人。

    当然这些吴痕他们都不知道。知道的是从清早开始这些人就到来省军区,要找他们谈还款事宜。可是门口哨兵不让他们进,管他们是不是省级干部。但答应他们报出要找的人名,哨兵可以帮着联系。

    这些人傻眼了,他们弄了半夜却不知道祸害叫什么。当然这难不到这些人,立马就有人打电话到舜渡。

    四个女生出去会见这些人的。出去前当然征询了吴痕,问他们昨晚与这些人提了什么条件。

    吴痕悄悄告诉她们,条件是张秋生提的,你们只能高不能低。他那痰气上涌大家都抵抗不住,千万不能让这小子逮到理由犯病。

    三倍于本金,刘萍暗暗咋舌。不过再想想,谁叫你们这样贪呢?对这些贪官就要这样治。

    二十多个苦主,聚在门口的却有一百多人。他们的家人、秘书、司机都来了。那些苦主本人都在医院做着各种化验,吊着各种药水。

    与苦主的愤怒相反,军区的官兵见到刘萍几个女生过来都眼睛放光。女生他们不方便问,却拉着跟在后面的小六子打听,能叫人拉稀痒痒的是什么招术?还有叫二老板反向运动又是咋回事?

    小六子挠挠脑袋说他也不会,然后又反问这些官兵:“天下还有这等门道?这个我也想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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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彩票发行

    切,糊弄谁呢!你是孙家弟子吧,孙一行是我们教官吔。官兵们不管外面汹涌的民愤,专心与小六子掰哧。哦,不对,应当是官愤。

    切,孙子才是孙家弟子,我是胡家的。孙家那些功夫烂得很,哪能与我们胡家比。小六子大言不惭,反正孙不武不在当面。

    咦——,武林中还有叫胡家的?官兵们不相信。一个一毛三说道:“你胡家比孙家还厉害?露一手给我们看看。”

    胡小六子就是纯种二货,在二十一中除了张秋生没人招惹他。即使像吴烟这样的也是不行就打,从来不敢与他多话,否则绝对让你三天头疼不止。

    小六子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可以露一手材料,于是就朝岗亭一掌拍去。“轰隆”一声大响,岗亭被打倒不算,上面还出现一个巴掌大的窟窿。

    外面正群情汹涌七嘴八舌,刘萍都不知道听谁的好。这一声大响将那些人全震住了。不仅吵闹的人吓得闭嘴,聚在门口的官兵也怔怔地望着胡小六子。尼玛,这也太猛了吧?

    刘萍趁着现场一下安静下来抓紧时机说话:“我们说过的话绝不会更改。再说一遍,本金,加本金同等金额的利息,以及与本金同等金额的损害赔偿。好了,你们回去吧,筹足欠款再来。”说完就携吴烟等几个女生回头。

    小六子却不管刘萍如何与外面的人交涉,得意洋洋地大吹法锣:“怎么样,我们胡家功夫比孙家的厉害吧?”

    倒下的岗亭猛烈地摇晃了几下,从里面爬出一个战士,手点着小六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小子还在瞎吹:“我们胡家不在江湖上混,这叫深藏不露知道吗?”

    说孙家功夫不行就等于说柳家的不行,吴烟气得差点要背过去。你把军区的东西打坏还不赶快赔礼道歉,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吹牛。今天不打你,明天还要翻天哩。

    吴烟呼地一拳朝小六子打去。昨天胡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吴烟就要打了。夜里要朝她房间门口滋尿简直无法容忍,现在又打倒岗亭还胡说八道,吴烟这一拳带上了十成的力道。

    胡小六子虽然二,但也知道吴烟这一拳不是开玩笑,慌忙认真接招。平时确实是怕吴烟,但危急关头也不能平白挨打,这小子振作起十二分的jīng神凝神与吴烟战将起来。

    胡小六子打斗经验比吴烟丰富。吴烟与李秀英早就总结出实战才是真正练武的心得。两人一个不让一个,拳来脚往掌劈肘撞,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猛。带起的拳风击得四周长青的樟树、冬青树叶纷纷下落,连地上的落叶都随着拳风打旋。

    军人嘛,不管是官还是兵最是爱看打斗。在场的官兵也不管被打倒的岗亭了,都围过来紧张地观看这难得一见的比武。

    门外的那些苦主家属,见他们自家人打架都这样猛,也去了侥幸心理纷纷回头去筹钱还债。还能怎么着?本省的同僚见了他们躲,京城领导不是回避就是骂。骂还好点,最怕的是不理睬。不理睬就说明可能要放弃你了。混官场被本派系抛弃的命运是很惨的。

    小六子终于一招不慎被吴烟逮着空子一脚踹得倒栽葱,爬起来就跑。吴烟也没追赶,她的一口气出了就行。

    四个女生这时才向哨兵赔礼道歉。刘萍拿出一万元赔偿岗亭损失。在场的官兵上百,没一人接刘萍的钱。靠,这些孩子是司令的客人,打坏一个岗亭而已。其实也没打得太坏,补补还能用。再说了,叫我们打还打不出来这效果。

    张秋生听了这些话哈哈大笑,问小六子上哪儿去了。孙不武摇头再摇头,说:“这小子现在躲着李秀英。他怕碰着李秀英又挨打。”

    嗯,怎么又扯上李秀英了?刚才不是吴烟与小六子打的么。“嘿嘿,”李满屯笑着说:“李秀英觉着,既然吴烟打了那她也要打一下下才公平。”

    唉,可怜的孩子。张秋生有点心疼小六子。凡是受强势者欺负的,张秋生都同情。犯了错误按错误大小处分就是了,大不了去坐牢,可凭什么要被你们打啊?

    吴痕觉得不好,张秋生痰气又有发作迹象。加上他也觉得妹妹与李秀英做得也是过分。吴痕不动声sè地回楼上悄悄打吴、李两位女生招呼,这时千万不能下楼招惹张秋生,连碰面都最好不要碰面。

    两个女生也吓坏了。她们不是怕别的,而是怕张秋生破坏这次收债工作,惹毛了这家伙他真做得出来。而是还能做得天衣无缝大义凛然。还有,给那些债务人身上下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只有他能解。万一人家将钱还来了,这家伙不给人解也是个麻烦事。

    不过凭心而论,吴烟也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分了。男生都是有自尊的,当着许多人面打他确实不对。

    女生们担心的事还是来了。下午一点多钟时就有人来还钱,并且人还很多,他们实在是抗不住了。张秋生却让人找一个老中医来。他说自己没有医师资格证书,无权给人治病。

    坏了,张秋生鬼明堂来了。吴痕赶紧与几个女生打招呼,叫她们别与这家伙照面,自己却跑到张秋生那儿问道:“老张,咋了?”

    挺好,不咋了。吴痕又问:“不咋了,你为么不给人解啊?”

    嗯,解什么?解裤腰带?吴痕憋气,摇头。再憋气,再摇头。然后好言好语地说:“老张,我们要说话算话。既然人家把钱还来了。那么呢,就应当将他们身上的什么巴巴拉库兹啊,什么铜锤啊,瘪食啊给解了。做人呢,要言而有信。”

    哦,做人要言而有信。那我言了什么,又怎么就不信了?吴痕又转圈。不过,这次只转了一圈就停下来。他想起张秋生只叫这些人还钱,以及还多少。其他的还真没说什么。

    正在吴痕一筹莫展时,孙不武来了。孙不武说他已打了电话,他们孙家有个人正在银林当中医,马上就过来。

    吴痕大喜,这下看张秋生还怎么赖。

    张秋生还真不赖。不多一会就来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孙不武介绍说这是他的堂叔,孙家子侄们一般叫他二叔。

    孙二叔就在省立医院中医科工作,那些倒霉的衙内及雷鸣风都住在这儿。张秋生对长辈向来很尊敬,满脸堆笑地说:“孙二叔,早知道就应当我去您那儿。哪能让您跑路呢?孙不武也不说一声。”

    在省立医院孙二叔的诊室里,张秋生拿着一个人体模型详细讲解怎样认穴怎样下针。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闻胜杰,包括胡松都极认真地听着,孙二叔的两个学生甚至在做笔记。

    张秋生这小子别看他拽,他确实有拽的本钱。这是吴痕几个同学内心一致的想法。有几个穴位他们都不知道,如何扎隐穴他们今天也才第一次听到。

    张秋生讲完又拿出一把灰不溜湫的丹丸,说:“二叔,这个针要扎三天,每天一次。最后一天扎完,您将这些丹给他们服了。一人一粒,要当你面服。”

    吴痕他们认识,这就是炼了给杨威他们的麒林鳖丹。嗯,这个确实要当面服下。虽然是极差的丹,但也属于修真界的东西不能流传到外面。

    孙二叔问这丹是什么价钱。张秋生说:“在我们麒林卖是一千元一颗。这儿就随便您了。反正是送给您的。”说着又取出一颗丹,对孙二叔说:“这个丹您现在就服下,算是给您的劳务费。如果您以后还想,就找孙不武要。”

    孙二叔由于体质不适合练内家拳而从医。但他毕竟是出身这样的家族,对一些禁忌知道得非常清楚,知道这是不能流传于外的仙丹。一时兴奋的颤抖着双手接过这颗丹,立马送进口中。

    孙二叔给那些“病人”施针时,张秋生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直到二十多人全部“治疗”完毕。吴痕等几人还守着这些人,想观察一会效果。扭头看看,发现张秋生不知跑哪儿去了。

    张秋生在大街上闲逛。逛了一会觉得太无聊,随手招了一辆的士,告诉的哥哪儿热闹去哪儿。

    的哥说七台山体育场有彩票活动热闹非凡。那时不像后来社会福利彩票与体育彩票由民政部门与体育部门专管。那时没有互联网,也不可能像后来那样全国一盘棋联网cāo作与控制。

    那时的彩票发行,一般都是哪个有门道的机构找省级民政或体育管理部门批准就行了。发行地点都是在某大型广场,将奖品堆在现场引诱彩民去摸。而彩票都是放在一些小箱里,箱子上有一个可容人手伸进去的圆孔。

    在最原始阶段是一张彩票就可以决胜负。比如最高奖是一部桑塔拉汽车,彩民只要摸到一张最高奖彩票那部汽车就归你了。但这样太容易作弊。然后就发展成多少张彩票连起来才可以兑奖的方式。比如发行方将有奖彩票弄成扑克模式,最高奖还必须是从A到K的十三张,一等奖是从A到Q的十二张等等。彩民只有加大投注去摸彩票,这个中奖很难。

    今天的彩票发行活动就属于最原始的方式,毕竟刚刚进入九二年,改革开放的快车才开始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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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轻松赚钱

    体育场中间放着十部桑塔拉十部夏利,还有琳琅满目的彩电、冰箱、电饭煲等等,在当时是属于高档的家用电器。看看大门口的彩票发行说明,还有十套三室一厅八十平米的房子。一张彩票是十元钱。如果获奖而不要奖品可以兑换等价人民币。桑塔拉按二十二万算,夏利按十八万算,房子每套按十万算。

    别对这些价格怀疑,那时大概就是这个价。那时的汽车还是高档到不能再高档的商品。而很多单位还是福利分房,自己买房的人很少,房子比汽车便宜。也别嫌奖金太少,那时的二十万大奖不比后面的五百万少。

    根据发行说明,这个活动时间为一星期,今天是第四天。张秋生前世没摸过奖,但听说过。毕竟这样的彩票发行活动声势造得非常大,无论在哪个城市发行都会引起市民的极大兴奋。谁谁摸到什么奖一夜暴富的传闻经久不息地流传。其中庄家的作弊手段也在很久以后被人挖掘出来当作酒余饭后的谈资。

    今天来的人特别多,体育场里人山人海。根据经验或者概率论,前三天都没有出现大奖,今天无论是碰巧还是发行方作弊都得出几个。

    张秋生在一排长桌前来回徘徊。长桌上一溜地放着四五十几个彩票箱。张秋生朝彩票箱里面看,发现有五个彩票箱的箱盖背部都贴着一张彩票。毫无疑问,这五张彩票就是最高奖了。摆明了是让庄家自己人摸的。

    十元钱一摸,张秋生将钱递过去,然后脱下棉袄,把袖子撸得高高,再将手伸进彩票箱。现场摸彩票的人大多都是神经兮兮,有人还对天长拜,有人口中念念有词。张秋生这样不算什么奇特。

    张秋生在彩票箱里一阵搅和,搅得后面的都着急了催他快点。这家伙在后面几个人催促下才做出被逼不过将手从箱内抽出来。两根指头捏着一张彩票,刮开一看,旁边的一阵欢呼。特等奖,桑塔拉轿车一部。

    在人们的欢呼、惊叹声中,张秋生被请进了后面休息室。在张秋生背后锣鼓齐响,鞭炮齐鸣。热烈庆祝第一个特等奖产生。

    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地将张秋生夹在中间,一个面白无须左眼大右眼小的中年人大腿翘二腿地坐在一张休闲椅上,抽了一口烟,再将一股青烟徐徐吐出,然后问道:“说说,你是怎么摸到这张特等奖的?”

    张秋生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也大腿翘二腿扯着嗓子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彩票发行活动作弊了?”

    嗯,这小屁孩子怎么一点不怕?大小眼朝两个大汉使了个眼sè,意思是给张秋生个下马威,务必要他怕了才好说话。

    两个大汉一人抓住张秋生一胳膊,想将他从椅子上拎起来。咦——,拎不动!小屁孩咋这么沉呢?再加把劲,两个大汉用尽吃nǎi的力将张秋生往上拎。

    张秋生猛然往起一站,顺手抓住失去重心的大汉,举起,再朝地上一惯!再举起,将另一个也朝地上一惯!

    两个体重超一百八的大汉趴在地上挣扎着。张秋生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脱鞋抽大小眼的耳光,慢慢穿鞋;再脱鞋,再抽耳光,再慢慢穿鞋。如此反复三次,然后坐下。恢复大腿翘二腿的坐姿,对大小眼说:“叫jǐng察啊!外面不是有维持秩序的jǐng察么?”

    没等大小眼说话,一脚将一个试图爬起来的大汉踢倒,吆喝道:“我叫你起来了么?趴下!”然后又扭头朝大小眼说:“这种公然作弊的行为,恐怕不敢叫jǐng察知道吧?啊!”

    这时匆匆忙忙进来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见到张秋生就一楞,然后连忙装作惊喜的模样,朝张秋生说道:“咦,张秋生你怎么来了?”

    张秋生也一楞,我在银林没熟人啊,这两人怎么认识我?我有这么出名么?

    其中一个男人自我介绍:“我是雷鸣风的二儿子。”哦——,难怪了。

    张秋生说:“对不起了,雷二哥,我不知道这是你们设的局,否则我也不会来捣乱。不过既然来了,这个乱还是要捣上几捣的。”

    张秋生这话说得太坦诚了,公然说自己是来捣乱的。再配上呆若木鸡坐在那儿的大小眼与趴在地上的两个大汉,没人怀疑张秋生的底气。

    雷二公子苦笑着说:“张少,你饶我们这一次。我们小本买卖可经不住你插手。”

    靠,雷二哥,你也太谦虚了吧?动静闹得这么大的还说是小本买卖,那我们黄汗淌白汗流的赚几个钱那叫什么?俗话说见财有份,你们这作弊的买卖既然让我看见了,总要沾一点点油水,否则回去要挨人骂。

    雷二哥很无奈,只得点头说:“你中的是一部桑塔拉吧?行,你要车还是要钱?”

    当然要钱,我又没驾照,就是摸得一部法拉利、劳斯莱斯也开不回去。

    雷二哥点头,说:“好吧,算你二十五行了吧?”

    张秋生摇头,不行!还有四张特等奖我还没摸呢,全部摸来大概值一百万。干嘛要你送我?我们向来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雷老二大惊失sè,连忙问:“你,你,你怎么知道还有四张?”

    嘿嘿,哈哈,老夫夜观天象,七台山这儿财气冲天。再掐指一算,特等奖藏在箱子盖背面。此乃天助我也,不前来取之天理难容。

    张秋生不管雷老二与另外一人的痛苦,自顾自的说话:“老夫又卜得一卦,明天还有百万之资要往我口袋里跑,后天还有二百万在等着我。哈哈——”这家伙说得高兴不由哈哈大笑。

    雷老二与另外那人互望了几眼,然后一咬牙一跺脚说:“张少,开个价,要多少了结此事?”

    这个嘛,我来算算账哈。银林大概有六百万人口,就算有十分之一的人来买彩票,那就是六十万人。平均每人买一百元,大概毛收入就是六千万。除去一千万的成本,剩五千万。再给有关部门一半,就是二千五百万。不知你们是几个人合伙,算五个吧,你们一人就可以得五百万。

    张秋生完全是在瞎算,他既不懂这行又不知具体内幕,与其说他在算账还不如说在瞎猜。但他这种瞎猜也不太离谱,与雷老二他们的动作也仈jiǔ不离十。

    张秋生最后说,一百万!你们每人只出二十万,这买卖对你们来说划算。我也懒得天天往这儿跑。

    张秋生这个要求不算高,雷老二他们完全能接受。但做买卖没有不砍价的,雷老二说:“五十万,怎么样?”他循惯例拦腰一刀。

    张秋生举举了手上的彩票说,你砍得也太狠了吧?这张彩票就值二十来万了,依法这二十万是必须给我的。

    雷老二打矮桩:“你张少亲手创办的五联公司都已上亿的赚了,何必在乎这么一点点小钱?你就让我们穷人混口饭吃吃。”看来那些欠债的已经将麒林市二十一中的几个人都调查得差不多了。发现实在惹不起才这样打矮桩。

    张秋生是个很矛盾的人。他最是懒得扯皮,但又十分话痨。心里已经同意了雷老二提的价,出来闲逛都能赚五十万,回去能把李满屯与孙不武气死。可是嘴里废话还是许多。

    五联公司赚的都是外国人的钱,不像你们欺骗本国广大人民群众。五联公司以后即使赚本国的钱,那也是办实业造产品,凭优质产品赚取阳光下的利润。你们也办个实业给我看看,造个优质产品给我看看?

    再说了,五联公司赚的归五联公司,我自己难道不能弄点零花钱?我这么个大男子汉,身上没钱怎么行?万一不小心踩死人家小鸡都没钱赔,那不是大笑话么?

    这个,这个,雷老二被张秋生喷得抓耳挠腮,正觉得张秋生要狮子大张口时。这小子突然说:“加十万吧,六十万一口价。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行!雷老二怕张秋生反悔,赶紧拍板。从调查的资料中知道,这个张秋生最是古里古怪,谈买卖时你如果不答应他提出的条件极可能会涨价。

    雷老二拍板后又说:“我还要与几个朋友说一下,这个买卖不是我一人的。这个你也知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雷老二的合伙人都是本省的几个大衙内。其中有一半是张秋生的“病人”,另外不是“病人”的也深知张秋生招惹不得。毕竟从夜里到现在也还没超过一天时间,他们所做的调查工作还不可能有多细致。

    他们主要情报来源是舜渡的时老大。而时老大的消息来源是京城的王保善。据王保善所说,张秋生是李会元儿子。那是只能巴结而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这种误会如果给张秋生知道,这小子肯定要严重否认。声明他爷爷只是个补皮鞋的,绝不是什么高官。要是让李会元家知道呢?那绝不会否认,李家就认为秋生是自家孩子。

    张秋生拎着崭新的密码箱,在大街上悠闲的逛荡。俺们人品就是好哈,逛个街都能拣到钱,还是六十万之巨。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小子要红眼了吧?可惜答应了雷老二不将此事扩散出去,否则真要好好气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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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李孙二人的悔

    拐进一小巷趁没人注意将密码箱收进手套。拎着一箱子钱爽是爽也太累赘。再取出一个小板凳,坐马路牙子上看街。

    一连yīn了很多天,今天终于晴了。已经西斜的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泡一杯茶,点一支烟,这rì子真惬意。

    气温很高。爱美的女人们已经换上了chūn夏装,长裙、紧身裤、薄毛衫、无袖衫,真的是二四八月乱穿衣啊。

    胸无大志又极易满足的张秋生呲着大嘴呵呵笑,见到谁都觉得亲切,觉得这世界真他娘的好。

    身边的法国梧桐已绽出新芽,树根处可怜巴掌大的泥土上,小草顽强地钻出地面展示着它们不屈的嫩绿。几棵小草被行人践踏了,匍匐着痛苦地挣扎。张秋生弯下腰轻轻地将小草扶正。温柔地抚摸着小草嫩嫩的芽尖,好像有一肚子话要对小草说。思索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要坚强,你是我学习的榜样。”

    突然一个女声叫道:“谢小五,是你吗?”

    张秋生从沉思中惊醒,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却是上次与李满屯一道在去子虚的路上遇见的小丽。

    看见张秋生的脸,小丽兴奋地大叫:“真的是你!小五,你怎么在这儿?”

    小丽就在这旁边与男朋友开了一个小饭馆。远远地就看见马路牙子一个人有点怪诞。今天人人都换上了chūn装,这个年轻却还是穿着羽绒服。无所事事捧着一杯茶夹着一支烟,傻呼呼地一会儿看着大街,一会儿仰头看天,再一会儿又抚弄着小草。再看看,这个背影似乎有点熟悉。突然想一个人于是喊了一嗓子。

    小丽高兴地跑到张秋生身边,又问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哦,小丽啊。我在这儿看美女呢。想不到银林美女真多吔。张秋生傻不啦叽的回答。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小丽肯定认为他是傻子。但是这话从谢小五嘴里出来就很正常。他与那个牛长风就是这样的人。小丽邀请张秋生到她店里坐去。

    小丽的男朋友是个一看就是老实人的小伙子。黑黑的皮肤,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小丽拉着张秋生对男朋友说:“这就是我对你说过的谢小五。怎么样,帅吧?”

    张秋生难为情地摸摸脑袋,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说他帅过。说他酷,说他拽的倒是不少。

    小丽谈起从子虚逃出后就来到银林,刚好碰上老乡,也就是现在的男朋友。她的经历很简单,老乡暗恋她很久,于是她就成这小饭馆的老板娘。

    张秋生点头,女人嘛关键任务是守家,能将家庭cāo持好就是好女人。没事不要到处瞎跑。女人要静,男人要动。一静一动相得宜彰,才能创造和谐家庭,rì子也就可以过得有滋味。

    正与小丽聊得开心,眼睛余光瞥见胡小六子从店门前晃过。张秋生连忙追出去,喊道:“胡松!”

    小六子双手插裤兜里漫无目的的瞎逛,突然听到张秋生喊他。楞了一会问:“老张,你也在这儿瞎晃?”

    对于张秋生问他怎么脱离大部队一个人逛街。小六子说,闻胜杰还在打坐,吴痕几个正在着迷地琢磨张秋生教的扎针之法,女生那边他又不敢沾边。所以只能一人跑出来乱逛了。

    胡松是个被他们小团体边缘化了的孩子。张秋生有点心痛,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他有权享受团体及同学的温暖,他为这个团体这个学校这个班级尽了义务,凭什么干什么事都将他排除在外?就因为他武功差修为低?

    张秋生拍拍小六子肩膀说:“来,随我来。”说着就带着他过马路,对面有一个小街心花园。到了一棵大树下,张秋生掏出蒲团,让胡松吞了一颗归元丹开始打坐。

    “按你家族的方法行功,对,身体放松。我现在要拍你两掌,别惊慌。”张秋生拍了胡松两下,两股强大的真气输入他体内。然后朝对面轻轻喊了一嗓子:“小丽,麻烦把我茶杯,还有小板凳送过来。”

    明明看着他进了对面的街心花园,现在却好像就在耳边说话。一般情况下这是不可能。小丽的男朋友说:“小丽,这个谢小五是高人。”

    小丽自豪地说:“那当然,我交的朋友当然是高人。”其实她根本没意识到张秋生的喊声有什么了不得之处,纯粹是因为男朋友夸张秋生而高兴。毕竟是普通女人,这方面是比较迟钝。

    夫妻俩拎着茶杯、板凳,还另外带了一瓶开水过来。看见小六子在打坐,仅凭那姿式那气象,就可以看出比电视上假模假式的打坐高明不知多少。这是真的、活的高人。

    小丽男朋友大气不敢出地轻轻将东西放地上,就拉着小丽悄悄离开。开玩笑,听说高人练功是不允许人看的。叫送东西已经是非常看得起我们了。呵呵,武侠小说深入人心啊。

    太阳落山了,天sè渐渐暗下来。张秋生又一次轻轻对胡松说:“我再拍你两下,别惊慌。”两股强大的真气再次输入胡松体内。

    所谓平等,应当建立在势力均衡的基础上,势力均衡了才可以讲究人格的平等。否则即使别人对你很好,那也只是赏赐。

    所以张秋生每当给了别人什么好处,他总是亲手破坏接受好处之人感恩之情。然后再在平等的基础上相处。他不想做施恩者,只想做真正的朋友。

    天完全黑下来了,胡松头上冒出了丝丝白气,他的行功正到紧要关头。张秋生也不敢稍有怠慢,密切地注视着他,为他护法。

    将近八点钟时胡松睁眼睛,张秋生没等他露出感激之情就说:“站起来,开始练拳脚!我不会容情,你也尽最大努力攻击。”说完就一脚朝他踢去。

    街心花园不大,还要尽量不伤及花草。胡松只觉得如山的压力随着这一脚而来,慌忙就地一滚躲过这一脚。张秋生跨上一步还是一脚,朝正在打滚的胡松踢去。胡松还是翻滚躲避,张秋生仍然是那只脚继续踢。

    张秋生收住脚,对胡松说:“站起来进攻,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另外不能伤害这儿的花草。要记住,每伤害一棵花草就等于是误伤了一个人。开始吧,进攻!”

    胡松和身扑上,张秋生招架。两人拳来脚往重新打将起来。这场架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胡松累得筋疲力尽才停下来。

    张秋生拎着板凳、水瓶、茶杯等,带着胡松去小丽店里。将近八点钟了,小丽店的晚餐已结束,客人们都已离开。小丽男朋友见他们过来,连忙张罗着备饭。

    张秋生问:“附近哪儿有澡堂?就是那种公共澡堂,不带什么花里胡哨名堂的澡堂。”问明左边巷子里就有,张秋生说先去洗澡,洗完澡再来吃饭。

    张秋生带着胡松快十一点时才回军区招待所。李满屯已经睡了。每天要早起练功,如无特殊情况一般都早睡。不过感觉张秋生回来,李满屯还是立即爬起来问:“你跑哪儿去了哇?”

    嘿嘿,嘿嘿,做好事去了。不能告诉你,免得你难过。真的是大大的好事啊,发财的好事哦。

    李满屯就听不得发财两字,闻言立即来了jīng神,蹭地一下坐起来问道:“快说说,什么样的好事,还能发财?”

    嘿嘿,嘿嘿,张秋生只笑不说话。三下五去二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有人敲门,李满屯知道必是孙不武,赶紧将门开了,两人一起夹攻张秋生要他说出发了什么财。

    张秋生一挥手,床边多了个崭新的密码箱。李、孙二人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钱,大概有几十万。张秋生头缩在被窝里说:“这是我非因公劳动所得。不是拣的也不是偷的,你们没份。”

    李、孙二人看着满满一箱蓝莹莹的百元大钞,流着口水。非因公劳动所得?那你也带我们劳动劳动哇,这叫先富带后富,这叫走共同富裕道路哇。

    嗯,我也想带你们一道吔。可惜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下次吧,下次有机会一定带你们一道。

    李、孙二人才不信这小子鬼扯。有财不带着大家一起发,太不讲义气了。说说吧,说出来让我们学习学习,下次也可以抓机遇么。

    两个水货缠着张秋生不让他好好睡觉。没办法,张秋生只得将今天去摸彩的事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特等奖是藏在箱盖背面的事,他答应过雷老二,必须遵守承诺。

    两个水货不断地拍大腿,酱油都悔出了醋。明知跟着张秋生不吃亏,明知跟着张秋生后面发财的时候多,今天咋就鬼迷心窍琢磨什么扎针呢?张秋生这小子又没死,如何扎针随便什么时候问他不就得了?有现成的老师不问,非得自己瞎琢磨。白白浪费了发财的机会!

    这个,老张啊,我们明天去不行了么?他们这个彩票活动不会明天就结束吧?

    cāo,你们认为我老张是手下留情的人么?我不把特等奖摸的jīngjīng光光会放手?明天还有一些冰箱、电饭煲,你们要么?快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争取多摸几个电饭煲,碰得巧了还可以摸个大冰箱。去吧,我看好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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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将老婆输掉了

    李、孙二水货只剩下唉声叹气,自己埋怨自己。然后无聊就帮张秋生数钱。六十万啦,六十万!这小子只上街打个悠悠就赚六十万。人比人气死人啊。

    李、孙二人扪心而问,他们已算百万富翁了。可这些钱都是跟在张秋生后面赚的。这点必须承认,否则就是没良心。除了钱,武功、道行修为都是跟在张秋生后面突飞猛进。

    在李、孙二人的自怨自艾互相埋怨中,张秋生早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清晨,张秋生破天荒地起个大早。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张秋生还是如同昨天一样陪胡松练武。

    让大家不服的是,你张秋生起都起来了,陪胡松练武也就罢了,你自己也一道练吧?他不练,放个小板凳坐在胡松身边,隔个几十分钟在胡松背后拍两掌。

    你要说张秋生懒吧,他毕竟起早了。你要说他勤快吧,大清早的坐个小板凳不练功,只纯粹地陪别人练。妈的,这就是个怪物。

    吴烟与李秀英知道张秋生的勤快是因为她们。昨天欺负胡松激起了张秋生的义愤。这家伙发誓要将胡松的武功修为提上去。这得多大的恨才可以让一个出名的懒人变得勤快?

    可是还没法说张秋生。必须承认这家伙从不欺负弱小同学。即使祸害也专找大个,并且还都是开玩笑形式。从来没追着人家屁股后面打人过。

    别人都打坐完毕,胡松还没完。直到别人拳脚都练完了,他才结束打坐。接下来又与张秋生练拳脚。

    张秋生陪人练拳脚向来都是真打。这个胡松昨天就已领教了。今天就更是打的飞沙走石落叶缤纷。军区的练武场大,不像昨天担心伤到草木。胡松放开手与张秋生对打。

    张秋生不断地大叫:“用力,用全力,不要留后手,争取一击必中。进攻,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别管什么招式,能打到人的才是好招式!”一边指导胡松打斗中应当注意的事项,一边与胡松抢攻。

    吴烟与李秀英看得暗暗咋舌,像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她们就打胡松不过。胡松现在的气势就已经与昨天大不一样了。凛厉的拳风逼得连吴痕也往后退。当然让吴痕都架不住的拳风想必是张秋生发出的,但胡松能在圈中与他对打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练功完毕,张秋生交待胡松一定要洗澡。大量出汗后如果不洗澡,造成汗毛孔堵塞身体会出毛病。

    吃早餐时,李、孙二人还追着张秋生,要他讲讲昨天是怎样发财的。张秋生谆谆教导:“别一天到晚地想着发财。要把心思放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上。要争取做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四有新人。只要能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财也就其中。”

    切,少来!老张,你也太不哥们了,太不讲义气了,太栀子花茉莉花了。说一下你昨天怎样发财的也不会怀孕。说一下也让我们学习学习。

    张秋生睁着眼睛说:“昨天不是给你们说过了么?是摸彩得来的,还要我说什么啊?”

    据可靠情报,你昨天是带小六子练武去了。所谓摸彩纯粹是糊弄人,拿我们当傻-逼待。我们是那么好糊弄的么?虽然没有你那么狡猾,也不是随便就可以糊弄的。

    我cāo,这年头真话咋就没人信呢?你们问问小六子,昨天他是何时遇见我的。你们再问问小六子,他在何处遇见我的。

    胡松就坐在旁边,这个很好问。当听说是在一个叫小丽的饭店里遇见张秋生时,李满屯问道:“哪个小丽,是我们在子虚遇到的那个小丽么?”

    是啊,那时都四点多钟了,我的财早都发过了。李满屯放弃对发财途径的追问,转而关心起小丽:“你刚才说什么,小丽开了饭店?”

    嗯,对了。准确地说是她男朋友开的饭店,她当现成的老板娘。女人就是这样好,我们男人就要靠自己打拼。

    李、孙二人开始鄙视张秋生,那你当女人去好了。有人供着你养着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嘿嘿,呵呵,哈哈。终于找到攻击这小子的话题了,得趁热打铁。

    张秋生恬不知耻地说:“我也不需要别人供着养着。有昨天那一箱子钱,我今生也不缺吃不缺穿。你们倒真要赶紧找个富婆包养,晚了就剩下丑婆了。”

    三个损友正在相互调侃,孙妙因过来了。孙妙因谢谢张秋生为闻胜杰打通玄关,谢谢指导胡松练功。

    张秋生眼睛一翻,谢什么?我纯粹是吃饱了撑着,找事做好消食呢。我还要谢谢他们帮助我消化。

    孙妙因到二十一中时间不长,还没完全了解张秋生的德行,一时不明白这家伙的意思。不过无论如何感激之情还是非常真诚。她也知道张秋生帮胡松练武的起因,带着和事佬的jīng神说:“其实小六子也该打,他那二杆子毛病总是不改。”

    哪知道张秋生一听这话就来气,眼睛一翻脖子一梗说:“二杆子为么就该打?我也是二杆子,”说着又指指李满屯与孙不武说:“他们也是二杆子,难道都该打?”

    李、孙两水货连连点头承认自己是二杆子。张秋生又大放厥词:“俺们草根老百姓都是二杆子,天下二杆子是一家。只求你们贵族大人松松手,给俺们二杆子一条活路。”

    这,这,这张秋生简直就没道理可说。孙妙因生气地一跺脚走了。本来高高兴兴地来表达谢意,结果是惹了一肚子闲气。难怪吴烟与李秀英都说这家伙狗肉不上秤呢。

    别人谁要是说他是二杆子都要与之拼命,这家伙倒好,自己承认,还有李满屯与孙不武也跟着瞎起哄。都是些什么人嘛!难怪吴烟与李秀英天天像受气的童养媳呢。嘻嘻,幸亏我没和他们在一个班,否则气都要把人气死。

    吃过早饭就立马出发去申洋。银林的任务已全部完成。刘萍高兴得要大呼万岁。高一一班的这些妖孽确实牛啊!三倍于本金的账都能收到,还收得那样理直气壮。

    银林至申洋大概三百五十来公里,路也非常好走。七点不到出发十点来钟就到了。重要的是路上没什么收费站,一点不耽误时间。

    两间门面房是挨在一起的,确实是处于黄金市口,都是租给一个叫“鑫万隆”的珠宝行。

    刘萍她们在楼上办公室与人交涉。张秋生没什么事就在楼下店堂里瞎逛。以张秋生的眼光看来,这个珠宝行没什么珍品。毕竟他是珠宝世家出身,毕竟他在火神庙得到很多极品羊脂白玉与珍珠,毕竟爷爷现在在给舅爷爷看店,张秋生的眼光还是很毒的。

    店堂一角堆放着十几个翡翠原石,两个最大的大约有排球那么大,小的只有鸭蛋大小。张秋生反正是无聊,蹲下身子仔细看那些翡翠原石。

    首先捧起一个排球大的。又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把强光手电与一个放大镜,这是在舅爷爷店里拿来的。舅爷爷的店本来也没什么珍品。但现在有了,就是在火神庙得来的珍珠与白玉。爷爷只拿了一点点做为镇店之宝。爷爷说不能拿多。

    舅爷爷的店现在缺得就是极品红宝石、钻石与翡翠。舅爷爷进了一批翡翠原石,被爷爷一看就断言没一个高档货,甚至有几块毛料里面根本没肉。

    张秋生没事喜欢到店里找爷爷玩,也学了一点断玉皮毛。虽然对赌石没什么技巧,但他可以用真气透视。必须说明真气再么深厚强大,透视翡翠原石也看不清种水,看不清里面有没有绿。只能看清里面有没有玉,以及里面玉的大小。因为玉的密度与外面的包皮密度不同,玉与败絮的密度也不同。

    因为翡翠是被一层皮包裹着,里面没有光,即使是强光手电也深入不了里面。而sè彩是对光的折shè。反过来说,没有光也就没sè彩。

    爷爷说这样就行了,这玩意儿连神仙都断不来别说你了。只要能断定里面有没有玉,就可以避免最大的风险。

    张秋生打着强光手电,拿着放大镜再运用真气仔细的打量这块毛料。里面肯定是玉,而且很大,可惜的是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再捧起另一块排球大的原石,可惜里面没玉。

    张秋生放下翡翠原石。左右看看,没人搭理他。李满屯与孙不武见他在看石头,他们对这个没兴趣都去办公室帮刘萍去交涉了。店员不指望他会买石,何况知道他是来收店的。

    无聊,出去走走。刚出门就想起一事,文达明应当给他解瘪食阳诺萎了。拖了这么长时间,答应一来申洋就给他解的。

    来到文达明家时,这儿很热闹。文达明见到张秋生像见到亲人:“秋少哇,你可来了。”

    你这儿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要搬家?张秋生指着许多搬家具的工人问道。

    文达明连哭带诉,夹七缠八的说了好一会张秋生才听明白。原来他赌博输了,将这房子连家具连老婆都一起赔给了赢家。他自己却办了去美国的签证。

    张秋生听了那叫一个恨。老婆是人吔,现在是新社会,这样做犯法!文达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上人有什么犯法不犯法的?遵纪守法那还叫道上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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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一日两赌

    这个,理是这个理,道上混的确实不将法律当回事。文达明去告也不一定能告赢。张秋生帮他出主意:“你把老婆带去美国不就行了么,难不成他们还能追到美国去?”

    这,这,文达明还没说话,后面就响起一声冷笑:“嘿嘿,把老婆带美国去?你叫他带了试试看!”

    张秋生回头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身后。这男人在申洋人中也算魁梧的了,一米七八样的个头,留一板寸,脸sè苍白,牙齿焦黄,嘴里叨着一支烟,双手插裤兜里,鄙视地望着张秋生说:“小赤佬刚刚说什么?”

    张秋生转过身直面这男人说:“我叫他把老婆带出国。”

    哈哈——,这男人像听了什么最好笑的话哈哈大笑。然后脸sè突然一变,说:“就凭你?小赤佬!他老婆已经是阿拉的了,知道伐。阿拉夜里正缺女人抱着睡觉。他老婆出国了,阿拉上哪儿找这样的好女人?”

    张秋生像看傻-逼一样看着这男人,问道:“那你老婆呢?你这么大年龄,老婆都没混到一个?”

    这男人神sè暗淡下来,沉默不语。张秋生却不管他明显的忧伤,继续问道:“你老婆也输给别人了?你这种烂赌技也只有欺负文达明这傻-逼了。”

    张秋生的话刺痛了这男人,立马大叫:“阿拉赌技烂?侬去打听打听清爽。阿拉姚阿满,啥时候输过?”姚阿满的神态是头可断血可流,污蔑他的赌技绝不可。

    张秋生却照样污蔑:“吹牛皮不上税,你没输过怎么把老婆弄没了?你老婆天天在跟别人睡觉吔。”

    姚阿满神sè又一次暗淡下来。张秋生进一步做规劝工作:“将心比心,你要想想老婆跟别人睡觉的难受,就不该再抢他人的老婆了。你难受,别人就不难受?”

    别人难受关阿拉啥事体?姚阿满将赌博事业看的无比崇高,容不得别人半点的亵渎。愿赌服输,老婆与别人睡觉也没什么。阿拉也可以将别人的老婆赢回来。小梅比阿拉的老婆还好上那么几分。

    人到了这个份上,真的没什么好劝的了。张秋生准备给文达明解了瘪食阳诺萎就算了,他要走什么路本来就不关自己什么事。

    张秋生拿出毫针盒,准备给文达明下针。他祸害人时一般都是拍几掌,特殊情况下也隔空点穴。但给人解穴时绝对要用扎针,以表示点穴容易解穴难。另外是故意做作,以捞取最大好处。

    姚阿满是真正的赌鬼,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赌的机会。他突然对张秋生说:“要不,我们赌一把?小兄弟。”

    嗯,赌?赌什么,怎样赌?张秋生满脑袋的问号。

    姚阿满说:“就以这房子、家具、还有小梅。阿拉怎么从阿明手里赢来,就怎么与侬赌。”

    找我赌?你还不如找死。张秋生点头答应,又问道:“你与文达明是怎么赌的?”

    一次二千,猜汽车牌号。姚阿满见张秋生不太懂,解释说:“猜汽车牌号就是看前面街口出来的汽车是单号还是双号。很简单,人人都会。猜错的给猜对的钱。如果侬有钱可以一次多点,没钱可以一次少点。”

    哦,那文达明总共欠你多少?姚阿满说:“那就很多的了,侬别想全部赢去。八十万,侬有八十万么?如果有,可以一次赌完。”

    靠,一次两千,能赢文达明八十万,这得赌多少次?这个傻-逼文达明也脓包到白痴的地步。

    张秋生没说话,扭头出了门。不一会回来,手上拎着一个密码箱。打开箱子对姚阿满说:“这儿是六十万现金,另外还有一金块。这金块在rì本值二百万美元,因为它是rì本江户时代的古董。不算它古董价值,仅按黄金价格在中国也值五六十万人民币。”

    不是元宝,不是金条,不是金砖,造型不是电视及黄金珠宝店里常见的样式,而且块头很大sè泽非常好。

    姚阿满像所有正宗而狂热的赌鬼一样,额头开始冒汗,激动地说:“好,好,我们就一次八十万,一次断根地玩。”

    两人来到街口,张秋生问:“你先猜还是我先猜?”

    你先猜。张秋生又问:“如果我猜什么,你跟着也猜什么,那不是没完没了?”

    我绝对与你反着猜。张秋生又问:“如果我猜了,但汽车却往另一方向而去怎么算?”

    这不算,只能按朝我们方向来的。那好吧,张秋生随口说:“我猜下一辆是单。”姚阿满按照反着来猜双。

    没一会过来一辆车,牌号尾数是五。姚阿满输了。这赌鬼倒也棍气,将一个手包交给张秋生,里面都是文达明卖房的资料。

    张秋生夹着手包准备回头了,姚阿满拉住他说:“再来,再来一次。”

    嗯,行,输家本来就有要求翻本的权力。不过,一次多少?你不会还有八十万吧?说明一下,你不能找别人来。只你一人有翻本的权利。最好你说一下数,并且就今天,我没时间陪你没完没了的玩。

    与张秋生玩这种游戏,姚阿满最好改姓史,叫史得成。别说一个街口,距离十个街口的汽车牌号他也能“看”清。

    姚阿满又白白送了四十万,垂头丧气的走了。张秋生回到文达明那儿,对他说:“你把老婆一起带出国吧。我帮你赢回来了。”

    文达明见姚阿满没跟着回来就知道他输光了。这个白痴对张秋生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崇拜地说:“小梅就算是你的女人了。反正也带不走。我哥哥姐姐不给她担保办不了签证。”

    去,胡说八道!我要你老婆干什么?文达明谄媚地说:“好歹也是女人哇,抱着女人睡觉比一个人睡觉要舒服得多。你还小不知道其中滋味,叫小梅陪你睡一次就知道了。”

    这白痴咋这么无耻呢?张秋生拍了他一巴掌,骂道:“滚!”

    文达明没滚,而是说:“您还没给我解穴呢。”

    已经解过了。出了国好好混,争取早rì拿到绿卡将老婆孩子接出去。老婆孩子也拿了绿卡,再回国就可以申请城市户口了。

    文达明走后,楼下一个人都没有。张秋生趁机将家具都收起来,这样的好家具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收藏热门,可不能弄坏了。

    收完楼下家具,再上楼。王爱梅坐在卧室的床沿上,低着头一声不吭。张秋生与她没什么话好说,关键是他不知与陌生女人如何说话。心想那床也是古董吔,待会重新买张床将这个换下。

    再看看楼上其它房间,明明各个房间都有床,牛长风来时怎么把文达明撵外面睡?文达明piáo了娼又怕他染上病,要把他阉了。靠,牛长风真的不是东西。不过,文达明太贱,他老婆太软弱。

    自己又不在申洋长住,这房子如何处理是个麻烦。张秋生是个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站着人。现在家具全被他收起来了,只能坐青砖地上考虑这房子如何处置。

    想了一会没想出个明堂,却想起自己太傻。赶紧取出小板凳。坐在板凳自己对自己说,幸亏李满屯与孙不武不在,否则看我坐在地上肯定要取笑我。

    泡上一杯茶,再点上一支烟,继续思考这个重大问题。卖了?过几年房子就要大涨价,现在只能买不能卖。这样的房子即使拆迁,也可以分上几套大户型。

    出租?这得要人品好的才可以租给他,否则文达明老婆一人在这儿不安全。这女人太软弱,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出声。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如何去考察人品?

    看看五联公司要不要?五联公司大厦项目部与风险投资部都是租宾馆,这个也太浪费了吧?不管怎样,先打个电话问问。

    想到就做,张秋生立即出了小弄堂到街上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孙一行,他现在是保安部经理兼总经理助理。

    舅舅回国了?张秋生还不知道。他将房子的事向孙一行说了,问五联公司愿不愿意来这儿办公?

    孙一行让张秋生等一个小时再打电话,他要请示一下梁总。搬家是大事,确实要请示领导。

    张秋生就坐在公用电话的小店门口等。房子里空荡荡地太无聊。坐这儿还可以看看街,万一遇上个美女也可以养养眼不是?

    坐了没多长时间姚阿满过来了,身后跟着三个人。难道是要找我翻本,或者是要打架?两样张秋生都不怕,傻呼呼地看着姚阿满越走越近。

    姚阿满是来找张秋生翻本的。他指指旁边的一个人说:“韩哥找你,要与你再赌一把。”

    老姚,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翻本可以,但必须是你自己。这是我们说好了的。全国赌场也都是这规矩。

    韩哥插上前来说:“你这话不错,是阿满与你赌,我只不过是出资。”他又指着前面一个门说:“那个里面我有三间房,最后两间是与你的房子连着。我们就用这个赌。”

    哦,一次xìng的?韩哥点头。张秋生又问:“你那房子面积、质量怎样,我不知道,是不是先去看看?”韩哥再次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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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王爱梅的工作

    这是个标准的申洋石库门房子。进大门是个过道,两边各一间房,不过每间房都被一分为二分别住了两家人,这等于就是四间了。然后是一个小天井,天井后面又是个过道。这个过道很大,两边又是各两间房,这四间房倒没分割为八。过去又是一个天井,天井后面还是过道,过道两边还是一边一间房,同样被一分为二。最后是个小院,这个小院与文达明的小院是连着的,中间是扇墙隔着。这个小院的两边都是房子,大概是堆放杂物之用。

    这是典型的三进的石库门房子。最后一进两间现在属于韩哥。他所说的三间,另外一间是进门靠左手边的那一间,是一整间不是一分为二的间。

    张秋生摇头,你这三间连文达明的十分之一都抵不过。不仅面积抵不过,户型、气势都差的太远。张秋生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张秋生走路向来都快,话没说完人已到了第二进的过道。韩哥的两个跟班跟上来拉他,意思是要慢慢谈。

    凭这两个跟班的身手想拉住张秋生?他们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张秋生身子晃了两晃就让过他们伸过来的爪子。脚步不停人已过了第二进的院子,来到第一进的过道。

    按道理,跟班们这时应当能看出张秋生不是普通人了。可是这两个傻货明显是白痴,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然后同时一个箭步向张秋生追去。

    张秋生身子还是晃了两晃,人已来到大门旁边。两个跟班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同时向张秋生扑去,大有非将这小子抓住不可的架式。

    张秋生叹口气,一手抓住一人将他们摔出大门。回头对此时还在第二进过道的韩哥说:“姓韩的,你这就不地道了。我同意让姚阿满翻本,但你却想用这些烂房子来赌我的好房子。你玩的不是赌,是硬吃硬抢!是吧?那你来吃吃看抢抢看。”

    韩哥快步上前,连声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秋生翻翻眼皮说,那你是怎么个意思?韩哥没说他是什么意思,却莫明其妙地问道:“少爷爸妈是插队知青?”

    妈妈确实是当过插队知青。张秋生再次翻眼皮,嗯那,知青的孩子就该你欺负?韩哥客客气气地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你的样子像,就随便问问。那么,你爸妈是哪个区的?”

    明白了。申洋很有些小市民喜欢欺负外地人,我如果是外地人他们就要想办法欺了再说。如果是本地人,他们就不敢,怕我家里人来报复。张秋生不怕事,但也不惹事。

    张秋生说:“我外婆是宁安的,爷爷是皇甫的。怎么了?想打到我家去?”nǎinǎi家原来的店就是开在皇甫,后来躲rì本鬼子回了老家,再后来继续躲鬼子到了麒林。而外婆家的房子落实政策后还给了她,到现在还住在宁安。

    哦,大家都是申洋人嘛,什么都好说。韩哥说:“就按十分之一的价赌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的房子烂,面积小,还零碎八脑。没什么价值,除了傻-逼才和你赌。

    你不会是怕了吧,故意推三阻四?我按十二分之一与你赌,这行了吧!韩哥无论如何也要与张秋生赌一把。看张秋生还是不情不愿,干干脆脆地说:“我是看在小梅份上才与你赌。我早就想着有一天将小梅抱床上去。可惜一直被别人霸着。现在有机会了,我一定要抢过来。房子我倒无所谓。”

    姚阿满在一旁帮腔:“阿拉看这样也行了,按十二分之一算不吃亏。侬将最后一进封起来,再将中间院墙打通就很好住的了。前面那一间做门房,或出租也是可以赚钱的。”

    好吧,你们要死我也不拦着。为一个女人花这么大本钱值么?张秋生对姚阿满说:“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准拉别人来找我赌。”

    好的,好的。别人也没哪个有这么大本钱。

    几个人又来到街口。姚阿满说:“这次我先猜。”

    张秋生不等姚阿满开口猜就说:“你先猜也行,但必须我也能与你猜一样的。猜得一样算平局,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那刚才我是与你反着来的。张秋生扁扁嘴说:“那是你自己这样说的,我没反对而已。你要傻-逼我管不着。我哪知道你们是不是事先准备好了,故意将自己的车开过来让我猜?”

    不会的,哪能呢。张秋生却坚持他的意见:“我们这叫防患于未然,谈好了上床。让规矩来管人,而不能让人管规矩。别想着做套让我钻。”

    小兄弟jīng明啊。好吧,就依你的。

    结果是当然是意料之中,没什么好说的。可韩哥不服啊!看来他也是有钱人,又心心念念地想着小梅。又拿了两次二十万,均是以输而告终。最后是不服气也得服气。

    赌博结束时,恰好孙一行来了。韩哥看到跟在孙一行后面的跟班立即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喊了声:“沈叔,您来了?”

    这个叫沈叔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韩哥的问候。转而亲切地对张秋生说:“秋生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今rì有幸一见,果然人中龙凤。”

    张秋生最是听不得马屁,赶紧说:“沈叔,别!我怕。”沈叔哈哈大笑,说:“秋生果然有趣,名不虚传。”

    孙叔笑着将沈叔扒扯到一边,拉着张秋生就走。边走还边说:“他辈份比你小,你可别瞎叫,他耽待不起。再说了,小五辈份也跟着你小了,他要跟你急。”

    张秋生不混江湖,对江湖上的什么辈份一点不看重。但孙叔这样说也只好答应着,总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

    孙一行是奉梁总的命令来看房子。梁总公事公办,秋生虽然是他外甥,房子还是要看,要按值论价。

    张秋生叫道,论什么价啊?我是借给你们住不要钱。又指着王爱梅说:“只是这个女人可以给你们打扫卫生、做饭。但是要付工资,并且不能比申洋市平均工资低。还有,不能让人欺负她。”

    孙一行说,这个当然。如果做得好,试用期一过可以招她正式进编。就做公司的勤杂工。

    这么短短一小时,孙一行就将这房子的大概来历查清楚。对于孙一行来说,这房子也好查。文达明本来就是半个道上人,姚阿满与韩哥就更是道上人了。孙家查道上人的事,那真是袖笼画眉拿出来就叫。

    孙一行知道王爱梅是秋生赢来的,算是秋生的女人。那当然是决不能让别人碰的了。即使梁总不满意这个房子,孙一行也要将王爱梅带到公司去随便安排她个什么工种。秋生要不要这个女人是秋生的事,他总要将事情办好。

    王爱梅听了张秋生与孙一行的对话,眼睛竟饱含了泪水。多少年的盼望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实现了。有工作了,来得这样轻松。阿明出国好好表现就可以来接我,然后回国就可以解决申洋户口。自己户口解决了,孩子的户口也可以跟着解决。孩子就可以在申洋上学。

    这一切都是拜这个秋少所赐。秋少比那个牛长风踏实多了,也比牛长风厉害。

    王爱梅赶紧给秋少及孙叔泡茶。她虽然任随男人蹂躝,但从来不积极主动,只是不敢反抗而已。现在是真心地侍候秋少与孙叔。

    沈叔这时却在门外教训韩哥与姚阿满,你们找秋少赌?还想打他?找死不是这样找的。知道吗?秋少江湖辈份比我都要高。他委实年龄小,又不在江湖上混。否则你俩现在就是死尸了。

    孙一行对房子还满意,尤其是朝大街的房子可以打通。公司地址重要的是要让人家好找,招牌可以挂在大街上当然好。不过还要向梁总汇报,请他定夺。

    孙一行很忙,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张秋生跟着他的车去了趟家具商场,买了一张双人席梦思床,又坐着商场送货的车回来。将王爱梅的床换了。

    王爱梅非常满意。她就觉得新式的席梦思比原来的古代老式的床好得不知多少,认为这是张秋生对她好。

    床换好,剩下收拾的事由王爱梅来做。张秋生准备打道回府,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吴痕都来了。

    他们在楼上办公室听了一会刘萍与珠宝行的老板交涉,兴趣索然也不太懂就跑了出来。发现张秋生不见了。三人又大街上逛了一会,指望能遇见张秋生。三人都不会逛街,急匆匆地像救火,对身边掠过的商店瞟都不瞟一眼。走了十几站路,自己都觉得像傻-逼,于是又往回走。

    回到珠宝行。刘萍还在与老板交涉,张秋生还是不在。办公室里也坐不下很多人,这三人都是站着。站了一会不耐烦,三人又跑出来。

    李满屯突然想起张秋生可能到什么地方了。他自己就一直想着到这地方来,只是他想拉张秋生一道。

    李满屯进门就靠,老张你也太不讲意思了,自己一个人跑这儿来,也不知叫我一声。

    张秋生正准备出门,见李满屯炸炸唬唬,就说:“你们都在忙军国大事。我又不懂,站那儿充什么六指哇。”

    李满屯四处打量一下惊呼道:“文达明家怎么变这样啊?难道他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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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激辩法律顾问

    张秋生自豪地纠正李满屯的说法,这儿已不是文达明的家了,正式说法应当叫张秋生的家。文达明也没搬家,他出国了。

    老张又发财了?我靠,老张你太不地道了!太不讲义气了!背着我们私自发财。李满屯与孙不武大声嚷嚷。

    张秋生用至贱无敌的笑回答两个水货,我也不想发财,是文达明将房子输给了别人。别人又非找我赌,我坚决不与他赌还不行。

    李满屯大骂:“这人是瞎了眼,找张秋生赌不跟找死一样么?世界最大千王,害死人不偿命。”

    李满屯与孙不武唉声叹气。昨天摸奖的机会错过了,今天的房子又错过了。明天一定要跟紧这小子寸步不离,再也不能放过一次发财的机会。

    李满屯突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小梅呢,小梅也出国了?”张秋生鄙视地看了这家伙一眼,说:“在楼上。你嘴里的小梅现在已经是五联公司的员工。你要不怕公司处分就大胆地打歪主意吧。”

    嗯,小梅居然成五联公司员工了,我为什么不知道?李满屯摸摸头,他觉得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张秋生说:“就是刚才的事,凭什么你要知道,难道非得要你批准?”

    吴痕与孙不武紧盯着李满屯看,老张话里有话啊。jǐng告老李别对这个叫小梅的女人打歪主意。难道这小子曾经对这女人有过什么?八成是这样,不然他为何不反驳老张呢?

    孙不武就不说了,连吴痕想到这儿都有点心痒。是什么样的女人让老李想歪主意啊?老实归老实,渴望异xìng是每个少男最原始的本能。吴痕想到楼上去看看,可又没那份胆量。叫他杀人行,去看女人就胆怯。想想心肝就发颤,可又禁不住地往这方面想。

    就装作看房子,把老李与老孙一起带上去,让老张看不出我的心思。吴痕想是这样想,也一再鼓起勇气。可鼓起了勇气又泄气,再鼓气再泄气,折腾的他双腿都微微颤抖。

    不要怪吴痕没出息。他从小受得就是斩断七情六yù的教育。再说那个时代也还比较保守。要是再过十年,哪个男生还没见到女人就怕成这样会遭人严重鄙视。

    所幸的是,王爱梅将楼上整理好,又听到下面来了客人,赶紧下来给秋生的朋友泡茶。终于让吴痕等几个见到她了。

    大街上的女人多得是,可不知怎么回事,吴痕见到王爱梅就觉得口干舌燥。身材没有少女苗条,脸很漂亮很美,但也谈不上是什么大美女。低眉顺眼,神态恭敬,却又女人味十足。

    王爱梅缺少一种,一种平时常见女生那样的大方活泼富有朝气。可就是有一股勾人的媚态。这女人是天生媚骨?

    刚好这时孙一行又来了。身后跟着一大班人。有搬桌子的,有搬椅子的。还有搬床搬电脑、文件资料等等的,看样子五联公司这就搬家了。

    孙不武叫了一声叔,孙一行才看到他。问了一声:“哦,小五子也来了?”然后又恭恭敬敬地朝吴痕敬礼,与李满屯打招呼。

    吴痕做贼心虚,生怕人们从他刚才的举动看出他心思。红着脸与孙一行寒喧。孙一行奇怪吴痕神态这么不对头,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孙一行再么老于世故也猜不出吴痕的心思。可是他格外的多看了几眼,让吴痕心慌得差点要跳出胸腔。

    好在孙一行没过多注意吴痕。孙一行有多jīng明?他估计是几个男生在谈女人。张秋生与李满屯,还有小五子这三个男生皮厚,被人听到了也无所谓。而吴痕脸皮薄,以为有人听到他们的话,所以脸红。要是多看几眼他更不自在,不如干脆借口忙不理睬。

    这种猜测虽然离事实有差距,但心理分析还是不错的。就是冤枉了张秋生,他压根就没谈女人,也没想女人。不是他有多纯洁,而是他有习惯xìng发呆的毛病。吴痕心里的想法,张秋生哪儿知道。而李、孙二人的无耻之谈他又懒得理睬罢了。

    王爱梅去帮助工人安放家具。李满屯与孙不武相互交流如何欣赏女人。李满屯说:“老孙你看啊,小梅这样的就叫有女人味,胸大屁股也大。”

    孙不武却不同意李满屯的审美观,他说:“看女人要注重脖子,你看小梅的脖子多长?多白?从脖子就可以想像身上的皮肤如何。只知道胸与屁股的,那是粗人。”

    李满屯就不服了,与孙不武争论起来。吴痕听着这两个水货的争论也不打断。要是搁平时早就喝止他们,太不像话,三观不正。

    吴痕现在倒羡慕起这两个水货。他们大大方方,心里有什么就说出来。自己受到的束缚太多了。时时都要维持自己的光辉形象。

    李、孙二人的话太yín荡太邪恶,张秋生尽管是在发呆也听到了。凭良心说,张秋生真没打王爱梅主意。不是他没这方面的向往,而是觉得这女人太可怜。张秋生从来都是同情受苦受难之人,不管男女。

    张秋生老大的不耐烦,站起来说:“你们慢慢聊,我要走了。”

    走,你上哪儿去?张秋生说:“我回那个珠宝行去啊。刚才你们坚守了岗位,现在该我去站岗放哨了。”

    张秋生掏出三千元钱递给王爱梅,说:“我也不知道申洋的生活水平怎样,这些钱你先拿着做这个月的生活费。下个月公司就要发工资了。”

    王爱梅也是老实人,不敢接这个钱。她说:“一个月生活费要不了这么多。我自己还有存钱。”

    多了?多了就寄一点给孩子吧。文达明把孩子放乡下也太苦了,多给点钱让孩子们吃好点。

    吴痕三人也跟张秋生一起回“鑫万隆”珠宝行了。张秋生不在,他们没什么借口待在那儿。另外李、孙二人现在坚决不离张秋生半步,再也不能让财气从他们手边溜走了。

    珠宝行里一个三十多岁,瓦刀脸白白净净戴幅无边眼镜的男人正与刘萍她们说话:“不行,你们必须给一个合理的时间,让我们考虑是否买这房子。这是我们的权力!”慷慨陈词,语言铿锵。一只胳肢窝里夹着个公文包,另一支手臂随着说话的语气在空中比划着。

    刘萍张嘴准备反驳,张秋生插话问她:“这人是谁啊?”

    哦,你回来了,上哪儿玩去了?这人是鑫万隆的法律顾问,康律师。嘿嘿,刘萍心里暗笑。张秋生来了,该你这律师头痛的时候了。

    张秋生问律师:“你认为该多长才是合理的时间?”康律师不拿这个小屁孩放眼里。鼻子哼了一声说:“不知道,也许两三个月,也许三四个月。你们总得给时间让我们考虑。”

    张秋生突然问旁边的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经理是吧?”得到这人的点头承认后,在场的人都以为张秋生会就律师的话提出反驳。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是,他突然又问道:“你们店还赌石?”

    这家伙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思维方式,经理完全不习惯。嗯,你说赌石?哦,捎带手的也赌。说完这话经理脑袋清醒过来,又问道:“难道你要赌?小孩子不懂别瞎闹。”

    怎么叫瞎闹哇!张秋生右手一挥一划拉,说:“我们都是小孩子,办的公司比你这个珠宝行都要大,你说这是瞎闹么?”

    康律师接口说:“公司办得大怎么了?公司办得大就可以不**律了?就可以不依法办事了?”

    啧,你这个律师是个什么破水平啊?啊!你的法律知识是体育老师教的?还是大yīn天找体育教师老婆学的?知道么?法律顾问、经济顾问、技术顾问,所有的顾问都属于领导的助手类型。

    顾问们只能在领导需要决策时,就领导提出的问题在自己的专业范围内提出意见供领导参考。我与经理谈赌石,你懂赌石么?你不懂赌石,瞎叉个什么劲?想当领导自己办个公司去,别在这儿充六指儿!

    康律师气得指着张秋生鼻子骂:“法盲,法盲!”

    好吧,我法盲,你是法亮。你这个法亮说说那两块翡翠原石里面有没有玉?来来来,跟师娘学的法亮,快快来给经理掌个眼。

    刘萍、吴烟与李秀英,还有孙妙因大呼过瘾。来的这么长时间被这律师弄得头晕,现在终于有张秋生为她们报仇了。

    张秋生不断催促:“快啊,你不是什么事都喜欢叉一脚的么?你不是觉得法律顾问比经理还牛么?你不是觉得有了法律知识,其它一切知识都不在话下了么?快呀!我看好你。”

    康律师还是有点辩才的,拿张秋生的话反驳道:“你懂赌石?那你赌我看看!快啊!我也看好你。”他这样反驳是本着张秋生年纪在这儿,他能懂赌石?

    吴痕等三人此前满脑袋都王爱梅xìng感的身影,直到这时,张秋生与康律师激烈的争吵才让他们回过神来。心想,老张会赌石么?别赌输了吧。可要是不赌又让这律师拿话逼死,面子就抹不开了。

    哪知道张秋生根本不提赌石,而是嘲笑道:“我就说你喜欢抢帮夺权吧,喜欢充六指吧?赌石这么大的事,动不动就是上十万上百万的钱,你也不征求一下经理的意见就自己作主?你也太不将顾问单位当回事了吧?你也太不将经理放眼里了吧?”

    呃,这小赤佬太狡猾。不过他好像懂点法律,好像知道法律顾问的职责吔。难道他是学法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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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赌债不受保护

    张秋生哪是什么学法律的。他所喷的这些话都是好年华的法律顾问于律师说的。于律师经常与他大发感慨,说了许多话。这些话都让张秋生记住了。这也归功于他有一个强到变态的记忆力。

    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法律顾问。经理见康律师窘到脸红不得不为他解围:“这位同学,你会赌石?”

    唉,普天之下,从古到今,谁敢说他会赌石?我只能说稍懂一点皮毛,比这位法律顾问一窍不通要好点。一窍不通不要紧,要是还充六指就危险了。

    康律师气得吐白沫,经理却深有同感。神仙难断寸玉,谁敢说自己会赌石?赌石这行是越赌胆越小,倾家荡产跳楼自杀的不知有多少。

    不过这小孩说这样的话,说不定已得个中三味。经理指着那堆毛料说:“你看看这些毛料怎么样?”

    张秋生没回答经理的问题,而是指着那两个排球大的原石问:“这两个多少钱?”张秋生并不想赌石,他没那么大的赌xìng。让李、孙二人羡慕的流口水的几次大赌,都是那些赌鬼逼他的。

    张秋生觉得今生需要的钱已经足够。小楼做好后,仅凭租金就可以供他们兄弟姐妹过小康rì子。另外还有文成街、府右街的铺面。连借给好年华的二百万美元,账上一共有四百万美元。一人可以分到一百万,这样的rì子难道还不满足?借给吴烟的二十万还没算呢。

    所以张秋生一点都没想赌石。只是这个律师惹得他厌烦。好好的事你凭什么瞎搅和?我要不给点颜sè看看,这傻-逼还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这两个大的翡翠原石一个是二十万,另一个是二十五万进的货。经理犹豫了半天,说:“一个一百万。”

    见旁边众人吓得张开大嘴,张秋生没说话,经理补充说:“我们原来没打算卖,进这批货的目的是切了自己用。既然这位同学想赌,我就拿来与你赌一赌。”

    你开这么高的价那还怎么赌?赌石都希望能涨,这两个原石切开哪怕是满绿又能涨多少?

    早就说过多少遍了,那时代钱非常值钱,一百万是要吓死人的。翡翠赌石也还没热起来,因为大家都还很穷。很多后来的大老板现在还都奔波在寻找第一桶金的路途上。

    经理也觉得自己欠考虑了,连忙松口说:“那就五十万吧。当真是满绿的话,我们以一百万收回。”以这么高的价进的两块原石,经理心里也一直忐忑不安。吃不准切开后是涨是跌。所以一直放这儿不敢切。

    鑫万隆确实是要自己用。就是怕切垮了亏本。如果这小孩敢赌,五十万一个,出一百万收回,等于是七十至七十五万买了一个。但真是满绿的话,还是很划得来。他们有自己的客户渠道,国内人目前买不起,但港台与rì本人买得起啊。还是可以大赚一笔的。

    张秋生在怀里掏啊掏,掏出强光手电与放大镜。他要再仔细看看这两块石头。上午虽然看过,当时没想到要赌,现在既然赌了就要看仔细。

    张秋生的同学,包括男女生都觉得他是在装。尤其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心里在笑,老张这小子就喜欢装-逼。干什么事都是架子拉得十足十,其实却是在糊弄人。赌石,赌什么都是他赢。谁与他赌谁倒霉。

    同学们当然是外行。经理一看就知道张秋生是行家,凑到他身边说:“你看这乌沙皮,典型的帕敢老坑料。再看看这雾,这松花。还有这莽,黑sè的石头带灰白sè的莽还带松花,这石头是非常好的了。”

    经理说的这些其实也是他看好这块石头的理由。但他毕竟只是翡翠加工制造商,对赌石没什么把握。他们公司也有技术顾问。而技术顾问却不看好这块石头。正因为技术顾问不看好,所以经理才没把握。

    技术顾问没说什么过硬的理由,纯粹是凭经验。赌石这行当本来就是运气加经验,知识只不过是辅助手段。而赌石这一行的所谓专家大都口才欠缺,这是由自古的行规养成的。

    张秋生看了一会,确定了上午的看法。站起来对经理说:“我是看垮。这块石头里面是废料。我是不会拿五十万睁着眼睛买废料。”

    你这个同学在瞎说了!怎么会是废料呢?大不了种水不好,便宜点而已。

    乖乖,老张这价砍得简直是血呼拉稀。五十万你拦腰砍也就差不多了,再齐大腿砍就算你狠,你他娘的竟然齐脚砍!有这么做买卖的么?他的一班同学心里都在骂。

    张秋生对经理说:“我们反过来赌怎么样?”

    哦?你要怎样赌,说说看。经理恨张秋生胡说。就像一个人有毛病,自己也知道,但就恨别人说出来。经理又有点灰心,看来技术顾问是对的。已经不止一人说这石头不值钱了。

    你这原石可能不是在YN或GX边境一带进的货,更别说是在缅甸直接进货了。像这样的毛料在YN、GX顶多也就五六万而已。张秋生没说怎么赌,而是习惯xìng地带人绕圈子。他的说法也确实非常对。现在就是这样的价钱,十年后社会财富聚积起来了才会大幅度的上涨。

    这个,经理承认。翡翠毛料到他们这样的制造经销商的手之前也不知经过多少道挑拣。好的早让人挑走了不说,重要的是每一道都要加价。特别是到了申洋这样的大都市,因为需求量大价格更高到离谱。

    一般珠宝行都不赌石,他们都是进明料,最起码也是买开过门的毛料。鑫万隆管理层已承认这次是决策失误,但总是想将损失降到最低,希望有人来赌。

    张秋生思考了一阵子说:“这样赌,经理你看行不行?我赌垮,你当然赌涨,是吧?我们现在来切。切涨了,我给你一百万,玉还归你。切垮了,你给我二十万,石头也归你。怎么样?”

    怎么叫涨,怎么叫垮?这种赌法极具诱惑力。经理不由问道。

    张秋生说:“这两块石头你进价是多少?比你进价高就叫涨,反之就叫垮。”

    这两块每块十万。这经理就太不地道了。他的进价明明是二十多万一块。报这样的价就将涨的可能增加了一倍。

    好吧,就按这个价算。申洋也不止你一家珠宝行,到时可以找别家来评估。怎么样?现在开始。

    不不不,我还要与其他股东商量一下。说完经理就匆匆上楼。房东要换,他们依据“买卖不破租赁”的法律规定,有权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购买这处房产。这对于任何公司都是大事,所以股东们都来了。

    张秋生转头对也想上楼的康律师说:“你看看人家经理,什么事都要与股东商量。好好学学,别成天到处充六指,抢帮夺权。”

    康律师恨恨地看了张秋生一眼,跟着经理上楼。同学们却哈哈大笑。尤其是刘萍,她觉得对付康律师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只有张秋生才是最好的人选。

    张秋生没管康律师怎样恨他,也不管同学们怎样哈哈大笑。出门在孙不武的车里鼓捣了一番,回到店里时手里已拎着一个密码箱。

    这个珠宝行生意看来不怎么样。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一个顾客进门。不知这公司靠什么维持正常运作的开支。柜台里也没什么贵重的jīng品,价格却让人望而生畏。

    楼上还在争论。尽管办公室门是关着的,但这拦不住张秋生。从他们的争吵中张秋生听出了个大概。这个经理新上任不久,所以有部分股东不太相信他。因为不相信所以才迟迟做不出决定。

    另外就是前任经理将公司做亏了,公司资金现在是捉襟见肘,如果这次再赌输了公司连工资都将发不出来。

    康律师倒是积极赞成赌一把。理由是如果赌赢,可以白白赚二百万,公司的财务状况随之也就好转。如果赌输,也可以不付钱,赌债不受法律保护。对方如果强要,他负责去jǐng察局报案。

    经理却反对向jǐng察局报案的说法。他说赌石是翡翠行业的一贯做法,不能叫赌-博。没道理向jǐng察局报案。那样会损害公司在业内的信誉。

    康律师脱口问道:“那你要收这些翡翠干嘛?”

    张秋生可以清楚地听到经理吸气的声音,然后就听经理说:“不是你们要我收得吗?还是我将价格砍下来的,不然损失就更大。我收的时候你干嘛不说这是赌-博?”

    这个律师怎么回事啊?怎么比经理还牛-逼。似乎有往经理头上爬的架式。这不是锅巴爬饭头上了么?

    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毕竟赞成赌的人比较多。经理与康律师的争论也只在是否向jǐng察局报案上,对于赌一把的意见还是非常一致。

    经理下来了。康律师与其他股东都下来了。对于赌石的jīng彩场面谁都不愿放过。

    经理对张秋生说,你首先要证明有钱来赌,最起码要有一百万的资金。张秋生点头赞同经理的要求,反过来也问经理要证明。

    经理说:“我这么大公司开在这里,难道会赖掉这一点钱?”

    张秋生笑笑,再笑笑,然后说:“来之前我们做过调查。你们公司已经濒临倒闭。这个月的工资与水电费都发不出来。要不然我与你磨这么长时间的牙?”

第五百五十四章 你们死路一条

    经理老脸羞红,自己底子被人翻出来了。康律师恼羞成怒大声说:“再困难,你那点钱我们还是有的。”

    张秋生点头说:“我也这样认为,所以要你们先拿出来。否则输了可能要赖。比如胡搅蛮缠说赌石也是赌-博等等,然后去jǐng察局报案。虽然去jǐng察局也能说清道理,但我这人不喜欢麻烦。”

    这小赤佬听见我们刚才的说话?不可能吧。门是关得死死的,外面不可能听见里面的说话,耳朵贴门缝上也不可能听到!大概是从常理推断我们会这样吧?这小赤佬太jīng明。

    经理向几个股东望望,股东们都点点头。经理回办公室开支票,要出纳去银行提现金。这小孩肯定会怀疑是空头支票而拒收。太jīng明的小孩叫人头痛啊。

    张秋生看着出纳去银行,然后对康律师说:“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先谈正事吧。正事有两个,一个主要的一个次要的。我们先谈次要的正事。想不想听听如果你去jǐng察局告我赌-博的话,我会采取怎样的办法来对付你?”

    康律师神sè一凛,他会用什么办法对付我?仅凭好奇心他也太想知道了。何况这小赤佬好像是专门对付我的,从他来就一直与我作对。

    康律师装作无所谓地说:“愿闻其详。”

    张秋生哈哈一笑说,详嘛,也谈不上详。如果jǐng察局不认为这是赌-博,那你就落个灰头土脸大大地无趣,在律师界落个大笑话。

    如果jǐng察局信了你的胡说,那当然是要处罚我的了。我呢,就上法院去提起行政诉讼。你呢,肯定不怕。因为你就是靠打官司吃饭,哪会害怕对簿公堂啊。

    可是我打官司并不是目的。到时我会将有关媒体都找来,请媒体关注跟进。别怀疑我这方面的能力,请来的媒体保证让你满意。

    我会让媒体展开一个讨论。除了赌石是不是赌外,重点在做为律师给企业当法律顾问时应当将自己摆在怎样的位置。在普法工作逐渐深入人心的时代,我相信广大人民群众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为社会主义法制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对不起,我没那么高的觉悟。我会反复提及您的大名,反复述说您的拙劣表现,反复描述您是如何的充六指,反复强调您是如何的不懂装懂。

    你别担心大量的占用时间会影响我的学习。像我这样有钱的人会在乎学习成绩么?只有打工仔才会在乎文凭,而老板根本不需要。我会拿一个什么文凭去给人打工么?我准备花三年时间与你泡,三年后我去国外读书。

    嗯,一审二审再审。期间我还要盯着你的每一件案子,挑出你办案的漏洞?我不懂?不懂不要紧,我请人啊?有钱还请不到人?我还就专请法律类的媒体人,稍带着也可以采编点新闻。

    什么?我是外地人,在申洋待不了多长时间?笨蛋,也不知道打听打听我在申洋有一座多大面积房子,这是我自己的。另外我外婆家还有一处房子空在那儿呢。我还告诉你,房子里有现成的保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康大律师,对于我的第一个正事有什么要说的?欢迎指正!反正怎么将你搞臭就怎么搞,直到没人找你为止。另外,别忘了,即使是赌-博,你还是庄家。我请求jǐng察局对我们两家都罚款,庄家当然要重罚。

    李满屯与孙不武鼓掌,老张你真狠,不过我们喜欢。刘萍看着脸都变成猪肝sè的康律师摇头。你什么人不好惹,偏要惹这个祸害。

    见康律师半天没说话,张秋生又对经理说:“现在要谈第二件正事,这事要与你谈。你们法律顾问只能是旁听。当然他可以插话。他插的话我都当真。这事就是,你们考虑买不买这房的合理时间到底要多长?请给个明确答复。”

    刘萍、吴烟与李秀英、孙妙因全都jīng神起来。张秋生终于谈正事了。四个女生充满期待地看看张秋生,再看看经理与康律师。一上午时间加下午的两个小时,就是在这个问题上谈不拢。珠宝行方面要半年时间,刘萍们只给一个月。

    经理说:“这个,我们已经反复对刘经理说了,我们要半年时间再决定。”康律师鄙视地望着张秋生说:“你有权力谈这个问题吗?”

    刘萍马上接话:“有,他有这个权力。他答应的任何事对我们都有效力。”刘萍是对张秋生充满信心才说这话。开玩笑,这个大祸害会做对公司不利的事?除非他自己要祸害公司,别人是想都别想。

    张秋生摇头,悲天悯人地说:“有没有权力无所谓。我只是吃饱了撑着替你们考虑,为你们cāo心。”

    康律师气愤地说:“你别为我们cāo心,替你自己cāo好心就行了。”

    我自己有什么好cāo心的?年龄这么轻,身体这么好,吃嘛嘛香。又不愁考不取大学,又不愁大学毕业找不到好工作,还又这么有钱。正经地是你们太让人焦心了。公司没钱,快运转不下去了。好不容易请来个新经理,却处处为难事事掣肘他,连一个破法律顾问都骑他头上拉屎,这样的公司不倒闭天理难容。

    闲话懒得多说我们来谈正事。半年是不是太少,干脆来一年得了。如果需要还可以再长点,我们不着急。

    刘萍大惊失sè,其他女生也惊慌地睁大眼睛望着张秋生,这个祸害胡说八道。可是已经授权给他,此时不好反悔。不说别人不同意与笑话,就是张秋生恐怕也要格外祸害。暂时忍着,看他往下说什么。

    珠宝行的股东与经理相互望望,不知张秋生是什么意思。康律师本能的觉得张秋生是包藏祸心,他有这么好人?

    张秋生见没人对他的话作出反应,就接着说下去。你们公司已经经营不下去了,根本买不起这房子。要求半年的意思很明显,想找合作伙伴一起来买。或者要合作伙伴拿钱出来,你们赚一笔差价就走。比如这房子值一千万,你要别人拿一千五百万,然后以你们的名义买,你们赚五百万就走人,房子再过户给这人。甚至连过户都不需要,在转让协议上受让方空白就行。

    另外,你们的租赁合同是四月二十五rì到期。你们借合理的考虑期限为由拖延合同到期时间,是吧?

    这个主意肯定是屎律师出的。一般狗屁律师都喜欢玩一些小门道而忽视本质的东西。狗屁律师都将别人当傻瓜,就他们聪明。告诉你们小聪明有用也有限,成不了大气候。

    刘萍兴奋了。张秋生前面的话她知道,也对珠宝行说过,只是他们不为所动。张秋生骂律师玩小聪明,就说明他有对付的办法。

    张秋生掏出一支烟点上,喷了一口烟接着说道:“我现在有两个办法对付你们,而你们却只有死路一条。”

    切,胡说!经理与股东还有康律师全都对张秋生的危言耸听嗤之以鼻。我看你才死路一条。这么小就学抽烟,完全就是一小流氓。装得倒像人样!

    张秋生却不管经理们鄙视的目光,继续说道:“法律规定在同等条件下你们有优先购买权是吧?你们肯定得到消息,我们已收回大半债权,足可以支付其它债务。是吧?”

    鑫万隆还真是这样想的。他们毕竟是从通江省的衙内手上承租这铺面的,与这个衙内有消息来往。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如果决定买这铺面,那么舜渡市的债权债务就全部接收。

    本来这是个麻烦事。债权收不回来,债务却被人逼。可是债权已经收回了,足可以抵偿债务,这个买卖就做得。剩下的债权他们也不想收,将债务还清就行了。

    然后找一家珠宝行合并就行。这是非常如意的算盘。是老天赏给他们的机遇。

    张秋生反鄙视地望着这些人,说:“你们只打如意算盘?不想想我们会怎样反应?难道我们不能将收回的债还回去?还能交一些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什么,这样我们会亏?cāo,这次出来我们的任务就是将舜渡欠的钱收回,任务已经完成。没什么可亏的。可你们有那本事将债权再收回来么?”

    除了刘萍,其他的同学都觉得此计甚妙。这叫釜底抽薪之计,这叫绝户之计。二十一中的同学都是祸害,只求损人,利己不利己无所谓。何况收债任务确实已完成,不存在吃亏问题。

    鑫万隆的人却觉得不可能,哪有放着几千万的钱不要还给人家?除了脑袋进水了。

    张秋生还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你们以为我们会把自己的钱留下来?这个当然可以,但这样就不好玩了。我们要留着债权,然后联合其他债权人来找你们讨债。

    猜猜看我们会用什么方法讨债?我们文明人当然会用文明的方式。你们放心,不会吵闹,不会打砸抢,不会哭哭泣泣,不会聚众围堵。

    这不会,那不会,老张要干什么?同学们像听故事一样盯着这家伙,巴不得他快说。鑫万隆的人也被弄得头晕。

    同学们指望张秋生说出讨债秘籍,这家伙却不说了。转而说道:“我们的第二条路是,找舜渡市zhèng fǔ将这事搁置起来等,只要等五十来天,你们的租赁合同到期。原租赁合同是通江省某领导利用职权敲诈勒索贪污**强行签订的,现在他已知道错误主动放弃租赁权。主合同已失效,你这个从合同当然也失效。

    别急,承认你们是事实承租人,可合同到期不再续签不犯法吧?再过五十来天,你们资金不足,房子被收回无处可去。不是死路一条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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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就是一大茶壶

    切,资金不足大不了扩股注资。还,死路一条。康律师对张秋生的话不屑一顾,认为这是恫吓。

    张秋生向来不抬死杠,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路。好吧,你招股,请别人跳火坑为你注资。我把你这个火坑放大给人看行吧?我们又挨枪子又坐牢,千难万险得来的一点实惠,让你摘桃子?那我面子往哪儿搁?我这人对面子看得比钱重要。

    张秋生这话深得同学们之意。这些人都将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连吴痕都朝张秋生伸大拇指。靠,真是又挨枪子又坐牢,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转出去真的别做人了。以后谁都打主意往他头上爬。老实归老实,尊严却决不容侵犯。

    得到吴痕的支持,张秋生心里特舒坦。吴痕轻易不支持他们胡闹,既然支持了,说明这事就得这样办。此时他开动大脑,极力回想于律师曾经对他怎样说的,以及他前阵子看得法律书,再加上他向来习惯一心三用的融会贯通能力,检查他刚才的话里的漏洞。

    张秋生笑嘻嘻地对康律师说:“此时你肯定在想,我们与舜渡的协议是在你的租赁期间签订的,所以只要我们接收这房子你们就有权力优先购买是吧?不存在你们合同期满的事,对吧?”

    康律师满脸骄横地点头。一付就是这样你咬我呀的架式。你们想在我们租赁期满收这房子?没门!还搁置呢,即使搁置合同也是在我们租赁期间的签订的。

    张秋生真想抽这瓦刀脸一耳光。不过现在是斗智,打人就落了下乘。

    很好,很好。你是律师,是吧?我呢,只是中学生。我们俩斗法,如果你输了,我劝你干脆撒泡尿呛死得了。高文凭高学历的律师斗不过中学生,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用自己的尿把自己呛死,这种死法比较体面。

    康律师暴跳如雷:“小赤佬,你才自己的尿把自己呛死!你个小瘪三就一法盲,还与律师斗法呢。”

    急了,愤怒了?很好。吵架就是要让人先生气,这样起码就有了七成的胜算。张秋生一点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我刚才说了,与舜渡搁置这份协议。你也不问问我打算怎样搁置?你当神马狗屁律师?火力侦察都不会做!”

    唉,唉,唉,果然是yīn天学的法律啊,果然是yīn天跟体育老师学的法律啊。唉,唉,唉,跟体育老师学法律也不打紧,重要的是喝多了猫尿,把那点点可怜的法律知识全忘了啊。唉,你就不想想父母供你上大学吃了多少苦?你好意思拿父母的血汗钱不干正事?

    康律师气得抓起柜台上的一个玉貔貅朝张秋生砸过来。当然砸不着张秋生,倒将对面墙上一个“招财进宝”大匾砸坏。

    那玉貔貅当然是假的。但假的也值几十块钱啊!“招财进宝”的大匾不是钱的问题,砸坏了太不吉利!

    经理与几个股东心疼得嘴唇都哆嗦。一个股东指着康律师说:“你你,有话好好说嘛,砸东西干嘛?”

    别人正在生气,张秋生却不知好歹的瞎说:“没事,自己人砸自己东西不犯法。这点法律知识康律师还是有的。不过呢,法律顾问都像你这样当,吃屎都没人屙给你。”

    康律师大吼一声:“老子跟你拼了!”奋起一跃朝张秋生扑去。张秋生一闪让过康律师的扑击。康律师只不过是普通人,与他动武就没意思了。当然普通人要是欺负其他普通人除外。

    康律师控制不住向前的冲势,双手一下撑到柜台上。要不是店员在另一面死死抵住,柜台非推翻不可。

    康律师回转身正要继续扑打张秋生时,出纳回来了。张秋生问道:“还赌不赌?”

    经理与几位股东还在考虑,康律师抢话说:“当然赌!别想赖账。”

    咦——。张秋生长长地“咦”了一声说:“明知我这么厉害,你还要赌?当真是要找死?”

    切,你有什么厉害?纯粹是虚张声势,目的就是想赖。康律师满脑袋的仇恨一肚子的怨气必须找地方出作,否则会爆炸。他也不是胡乱做这决定。张秋生没喂他脑残散,这么高级的东西凭他还不配享用。吴痕也没扔乱神符,他要仔细看看张秋生怎么收拾这杂花。

    张秋生自从进门,张口说话起就非常嚣张。康律师是反着看这个问题。这小赤佬放着钱不立马大赚特赚,反倒威胁我们不要赌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没把握!刚才他对这两块石头说得那么周吴郑王,完全是在冒充内行,他自己才是在充六指儿。现在要来真的了,要见包公了,立马就想赖账。

    见康律师坚持要赌,其他股东也没人出声反对,经理也同意赌。张秋生摇摇头,悲悯地同情地说:“好吧,真想找死我也拦不住。拿电锯来切吧。”

    康律师立即就让店员将电锯抬来。张秋生随手拿起一块原石,拦中间放好固定正准备开切,经理突然说:“慢着,你先将钱拿出来让我们过过目。要一百万以上才行。”

    康律师也清醒过来,说:“对,别让这小赤佬使诈!”张秋生用嘴朝密码箱呶呶,说:“在那儿。”

    经理站在原地不动,说:“你自己打开。”康律师正打算去开箱查验,听到经理的话也立即住手。心想,好险。要是轻易打开这密码箱,这小赤佬说少了钱就此讹上我,那也是大大的麻烦。

    张秋生见他们如此疑神疑鬼也没办法,将箱子打开说:“看看吧,一百四十万。”说着又拿起一块金锭给经理与康律师看:“这是rì本江户时代的金锭,在rì本拍卖市场上价值二百万美元。就凭这个把你们这个小店买下都差不多。”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有这样的金锭。对这个他们无所谓,但李满屯却叫道:“昨天不是六十万么,今天怎么变成一百万四十了?”老张又在哪儿发了财,竟然不带我一道?

    张秋生没理睬李满屯这个水货,只鄙视地望了他一眼。李满屯立即想起来上午张秋生与人赌博的事。马上不好意思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李满屯这个动作却引起了鑫万隆一方的注意。莫不是根本不足数,下面是纸,用来糊弄我们?

    经理对张秋生说:“对不起,麻烦你当我们面点一下数。”

    我靠,一百万点起来太耽误时间了。张秋生问道:“你们这儿有点钞机么?”

    这个鑫万隆倒是有。张秋生又对李满屯说:“你把电话借我用一下,另外帮着把钱点点。”李满屯无话可说,这麻烦是他找来的。只得乖乖去将一扎一扎的钱往点钞机里送。

    这么有钱的人竟然连大哥大都没有?骗子,肯定是骗子。鑫万隆的人戴着有sè眼镜看张秋生,一致认定这是个骗子。他们更加认真地盯着李满屯数钱。

    张秋生找李满屯借电话似乎提醒了康律师什么,也跑到一边去打电话。

    张秋生从来不知保密,何况这电话就是要鑫万隆的人听的。喂!雷大公子么?对了,你真聪明。我们收的钱可能要退还给你。我当然没那么好心,这钱你不能用,放你那儿存着,过几个月我们还要收回。

    为什么?还不是你的脓包房客!对,鑫万隆。他们病重想屎吃,居然要摘桃子。所以我们要与舜渡解除合约,待鑫万隆的租赁期满再重新订。

    知道了吧?行,我就说你聪明嘛。另外打听个事,鑫万隆的法律顾问是什么背景啊?哦——,我就说呢,原来是替他们局长代理股东。副处级的局长?哈哈,真的是副处级的局长?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什么?没别的,想起一个笑话。有个哥们去那个啥店找鸡。这个哥们问鸡是不是处-女。这个鸡忸忸怩怩地回答:怎么说呢,要说我是处-女吧,可又是干这个的。可要说我不是处-女吧,我又没结婚。马马虎虎算副处吧。哈哈——。

    在场的众人都明显听到雷大公子在电话那头也大笑不止。张秋生还在不断地胡说八道,像这么给副处跑腿的在旧社会叫什么?好像TJ话是叫大茶壶吧?S市话叫龟奴,或者叫相帮。我觉得还是叫大茶壶比较形象:茶壶大,嘴儿小,看得见,吃不着。

    你说这个什么康律师当大茶壶咋就特么的来劲,特么的光荣,特么的自豪呢?是不是天生的贱骨头?

    康律师电话早就打完了,站在一旁听着张秋生在与雷公子胡说。他一直忍着,雷公子他招惹不起。不拿雷公子当回事的小赤佬大概也招惹不起,他不想再惹张秋生骂他了。可是张秋生将他说得太不堪了,简直是忍无可忍。一时间狗血冲脑,不管不顾地发一声大喊:“啊——”和身朝张秋生扑去。

    张秋生轻轻让开这一扑,嘴里的话却没断。雷大公子,不是我挑拨啊。昨天你二哥给我的钱,鑫万隆的人认为是假的。不信?你听听,验钞机正在一张张地验呢。

    张秋生将电话放在验钞机边,让雷大公子听“刷刷刷”的声音。然后就听见电话里暴怒的骂声:“我、cāo、他、妈!”

    雷大公子说不出的满腔怨毒,随着这一声大骂从银林直冲申洋。让鑫万隆的人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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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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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