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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一章 像蝴蝶一样飞舞

    伍分田对张秋生的话充耳不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小屁孩胡说八道,看他一眼都降低自己身份。

    张秋生觉得手上一轻,饭盒被吴烟拿走了。吴烟说:“我就喜欢吃然然姐做的菜,我们换一份。”张秋生又觉得自己手上多了一个饭盒。

    张秋生不在乎换饭盒,他嘴里不停地说:“一般没什么文化的人审美也差劲。这儿的领导肯定不怎么样,顶多也就函授大专水平,还是别人代考的那种。”

    伍分田脸气得铁青。他就是这儿领导,他就是函授大专,他就是别人替他代考的。伍分田还是没搭理这小屁孩。搭理了就等于承认这小子说的话。

    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个活宝也过来了。张秋生挑起了话头他们当然要捧哏。李满屯假装好奇地问:“咦,你怎么知道这儿的领导是函授大专,还是别人代他考试的?”

    张秋生从饭盒里挑了一烧鸡块放嘴里,一边嚼一边说:“一般文化水平比较高的呢,审美情趣就比较高。像这样糊个封条都不平整的,他肯定要批评。”

    男同学都涌过来了,一边吃饭一边听张秋生胡说,捎带着也捧两句哏。王长青说:“你也别贬低函授大专,真有水平的不要文凭审美眼光照样高。齐白石就一木匠,你能说他没审美眼光么?”

    这个鸡块很合张秋生口味,又塞一块进嘴,边嚼边说:“我说的是别人代考的啊。齐白石要人代考了么?大凡要人代考的都不是什么正经料。一般都是仗势要下属帮他考。糊封条这么个简单的事,你们看看,要么不平整,要么歪歪斜斜。是吧,看出来了么?”

    是啊,是啊。众同学七嘴八舌,这个说:“糊得真不平整吔,许多地方都鼓着大泡。”那个说:“也是啊,这个封条倾斜七十度角,那个封条倾斜八十度角,还有的封条竟然都快横过来了。唉,真的一点都不美观。”

    还有人唉声叹气地说:“兵熊熊一个哟,将熊熊一窝哇。这儿的领导确实不咋地吔。”

    下属们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院长将气撒到他们身上。马屁是要拍,但也要瞅准时机,别一下拍到马腿上就得不偿失了。

    正在忍无可忍,伍分田考虑要不要再忍时,鲁南山来了。左手拿着公文包,右手拎着两个热水瓶。后面一个人抱着一大卷纸,跟着他一路小跑。

    鲁南山老远就说:“伍院长还没喝水吧?我带来了。”一边向院长靠拢,一边小人得志地说:“麒林又不是沙漠地区,还能将人渴死?”

    伍分田见水来了,一时也没责怪鲁南山来得这样迟。赶紧将自己茶怀盖旋开,等鲁南山来给自己倒茶。

    鲁南山准备给院长倒水,可是他左手上的公文包不知放那儿。总不能让院长帮他拿包吧?转头四处看了看,想找一个可以放包的地方。四周一马平川就没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地方。想叫跟在他后面的人帮他拿一下,可是这人双手抱着纸呢。

    正在团团转之时,突然“轰、轰”两响,接着鲁南山就被一阵白sè的雾气笼罩,对面都看不见他人。

    天冷,蒸汽散发得快。不一会鲁南山就现出原形,拎着两个空水瓶壳,脚下是一片碎玻璃,裤腿全湿了。

    鲁南山将空水瓶壳翻过来倒过去的看,嘴里还百思不得其解地:“哟嗬,破了吔。咦——,瓶底咋就脱了哩?”

    伍分田心中那个气,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干活去!”他此时的的懊糟就无法言说,只能一个劲地大骂:“一群废物,饭桶!”

    众下属灰溜溜地爬三楼去干活。伍分田依然站在院子里。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不该站这儿。

    学生们吃完了饭,个个在喝咖啡。有几个人是正规的咖啡杯,更多的人就直接用饭盒。咖啡的香气直往伍分田鼻子里钻,让他本就饥饿的肚子更加饥饿。

    二十多人分成十组,大约两人一组。一人刷糨糊一人贴,高效率地贴着封条。很快小楼的门窗全都封上了。完工,大家撤离小楼,准备去干大楼。

    “来来来,大家在这儿照个相,留下这历史xìng的一刻。”张秋生张罗着同学们来留影。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在小楼前面站好。女生在前蹲着,男生在后面站着。张秋生举着相机说:“大家一、二、三,茄——子——”

    法院的人不理睬这些学生。一群不知死活的小屁孩,后面让你们哭的rì子有得是。

    伍分田带头在前面走,他一分钟也不想待这儿了。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后面的学生发出呐喊:“咦——,好玩,好玩。”

    伍分田忍不住回头。发现学生们都抬头往天上看。他也跟着抬头,却看见一张纸在天上飘。那纸不用说,分明就是刚刚才贴的封条。

    不仅是伍分田,所有人都好奇的抬头,看着这张封条在天空中zì yóu地飞翔。接着又听见学生一阵欢呼,朝着学生们手指的方向望去,天空中又出现一张封条在飞。

    吴烟看看天空再看看张秋生,这家伙一根手指正悄悄地对着飞舞的封条绕圈。嘿嘿,这倒好玩。她也学着去撕一张。不太好撕,问题是不能弄破要像是它自己掉下来的。

    不过,难道,张秋生能同时cāo控两张封条?再扭头看哥哥,嘿嘿,也是一根指头对着天空绕圈呢。

    吴烟准备将发现告诉李秀英,发现这家伙正凝神看着小楼。好啊,你干坏事也不打我声招呼。

    又一张封条飘向天空,是李秀英弄的。再一张飞向天空,是华寒舟弄的。

    在学生们的欢呼声中一张张封条飞上天空,像巨大的蝴蝶上下翻飞。法院的同志目瞪口呆,这种现象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有两个就站在张秋生身旁的人笑嘻嘻地看着天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马屁jīng,绝大多数人还是正派的。一个人笑嘻嘻地说:“鲁南山今天算是搞砸了锅。回去老伍要不尅他也是怪。”

    另外一人看了看远处的伍分田,轻声说:“活该!你发现没发现,今天的事透着许多古怪?从接到诉前保全申请到决定查封没到十分钟。几乎是申请人屁股没坐热,老楚就点兵点将,然后老伍就带我们出门。平时做事哪有这样快的?我看了申请书,上面连担保都没有。万一封错了我们法院赔?”

    第一个人忧虑地说:“错倒没什么错,工展中心欠银行的钱是跑不了的。问题是欠多少?还有裁定肯定是早就制作好了的,不然没这么快。既然早就制作好了,那么就说明其中有猫腻,说明我们中间有人与申请人早就勾通了。唉,黑啊。”

    另外那个人声音稍稍提高了点说:“什么我们中间啊?就是鲁南山!裁定书是他写的。”第一个人摇摇头,反问:“鲁南山有什么大胆?鲁南山能调动这么大阵势?”

    另外那个人也叹了口气,说:“看吧,看看十五rì内他们起诉不起诉。起诉状上又是什么内容。”

    一阵忙碌,掉下的封条又重新贴好。伍分田急匆匆地往外走,似乎他不在这儿封条就不往下掉了。

    事情似乎并不以伍分田的意志而转移。他刚刚转身没走几步,后面又是一阵欢呼。不用回头看,肯定是封条又掉了。

    后面有学生在大声喊:“你们这糨糊是在火神庙批发的吧?那儿的东西全是水货。”一个法院的同志笑嘻嘻地回答:“你说得不错,还真是在火神庙批发的。”

    伍分田恼怒的想回头看看是谁在与学生搭腔。但终于还是忍住了,他丢不起这人。这些用品归办公室采购,办公室主任是楚效东的人,伍分田也没什么办法。

    伍分田看了一下手表,都快下午一点了。半天时间这么点事都没办好,伍副院长非常生气。可是,尼玛,更让他生气的事又来了。

    一阵阵咖啡的香气又飘了过来。这次是学生们请法院叔叔大哥们喝的。伴随着咖啡的还有牛肉干、巧克力等等。伍分田看着自己的下属,个个手上捧着小小的专门喝咖啡的纸杯,嘴里还嚼着东西。心里大骂,你们还有没有脸皮啊?

    吴烟那天在市zhèng fǔ招待所,因没杯子喝咖啡而不得不用瓶盖。回家就打电话,特意叫人从京城给她送来这些纸杯。她见张秋生拿出大不锈钢保温瓶准备请法院的同志喝咖啡,就将这些杯子拿了出来。

    法院同志人手一杯,伍分田与鲁南山除外。学生们也不是故意不给鲁南山,而是他自己不要。开玩笑,院长没份,他怎么敢要?

    别的同志管不了许多,肚子早饿了。一上午干站这儿又饥又渴,办公室买个糨糊还是假冒伪劣让我们做无用功。

    混机关的并不是人人都拍马屁。除了那些想进步的人,谁愿意拿自己的尊严去贴领导的冷屁股啊?更有那些正义感强烈的人对这**屁风深恶痛绝。

    机关与一些企业不同。混机关的不犯大错误,领导也不能无故开除。那些坚守着自己的良心,或对进步无所谓的真的不拍马屁。

    光明与黑暗共存,清廉与**伴随,正义与邪恶总是不断在斗争。无论在什么社会都这样。问题只是负面的东西多些或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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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查封早餐车间

    千辛万苦的将工展中心给查封了。下面就更奇怪。一连三天没人来联系,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照说不应当这样啊。一般企业被查封了,当天就会派人来法院。或承认、或核对证据、或吵闹,有的还带着律师一道来。

    这个好年华公司太邪门了。鲁南山一脑门的猜想,不知好年华到底玩哪一出。他并不cāo心案子本身问题。这案子是院长亲自交他办的,如果不能满足院长的要求,岂不是辜负领导的期望?

    鲁南山预想了好年华可能会采取的各种对策。就是没想到这公司会不理不睬。再等等,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现在我是猎手,好年华是狐狸。你那些股东都是些学生。学生嘛,除了会起哄还会什么?

    又等了三天,好年华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鲁南山着急了。一般来说,被告不着急法官更不着急。被查封的是被告的身家xìng命,法官对他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他不急我着个什么急?

    可是这个案子不同。这案子院长着急。那天快下班了,鲁南山接到楚院长电话,要他准备一个诉前保全裁定。第二天接到诉前财产保全申请书,院长亲自关注,立即批准立即组织jīng兵强干,立即奔赴工展中心等等现象就可以知道院长着急。

    领导着急的事,鲁南山能不着急吗?他办案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否则楚效东也不会将这案子交给他。

    鲁南山给好年华公司的法律顾问打电话。律师是当事人与法院之间的桥梁,现实情况就是这样无需讳言。

    那时律师制度还没改革,各律师事务所都是国有的,也没取什么字号。好年华的法律顾问属于市第一律师事务所,在司法界简称一所。

    鲁南山拨通电话后,直接就说:“一所吗?我是中院的,我姓鲁。”声音低沉威严不容怀疑。

    电话那边立即回道:“哦,鲁法官!有何指示?”

    鲁法官有何指示,鲁法官在咆哮:“你们所的那个于律师怎么回事啊?啊!案子在我这儿,他怎么连头都不伸一下?啊!还指望着我上竿子巴结他?什么案子,好年华的案子!”

    哦,对不起。于律师出差去了。早走了,一星期前。杀人案。于律师认为被告应当无罪。他提前去调查取证。律师取证很困难的,比jǐng察要花更多的时间与jīng力。没办法联系上。他没有大哥大,又是在农村。

    鲁南山很沮丧地继续咆哮了一句:“回来后,叫他立即上我这儿来一趟!”挂了电话后,鲁南山发了一会呆。突然又抓起电话:“伍院长吗?好年华这么不着急,我看是有原因的。工展中心反正也未营业,所以他们不着急。如果将他们的那个做早点的地方封起来,我保证他们立马就要跳脚。”

    伍分田听了鲁南山的汇报,着实夸了他几句。好,心思时刻用在工作上用在案子上,是个好同志。然后他就来到楚效东房间,将鲁南山的意见汇报给楚效东。当然用的自己口气,鲁南山刚才已表扬了,这就已经足够。

    楚效东此时正艰难地抵抗着感冒病毒。美女身上的病毒照样凶残,所喝的那点酒杀灭不了它们。何况雅慧的呕吐物直接喷到他脸上,要是不被传染也太没天理了。

    据楚效东的打听,不仅是他自己,吕亚雄与杨承志都被传染了。在一个密封的房间,一个严重感冒的人吐了,这个房间里的人不被感染那也是怪事。尤其是他们在这个房间待了一下午,还是筋疲力尽的一下午。

    但是此时不能躺下,工展中心的事正是紧要关头。楚效东现在是用整大包的板蓝根冲剂、速效感冒灵、康泰克压着使自己不倒下。他怀疑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否则好年华不会这样沉得住气。

    好年华的股东是一班中学生,经理是个才二十多岁的女人。这么年轻的人就不可能沉着镇定。

    二十一中是个烂学校,没什么懂经济懂法律的老师。学生中也只有两个有背景的。一个是市jǐng察局的曹勇敢,也只不过副局长而已。还有一个是市政法委的李森林副书记,同样不过正处级而已。我楚效东可是副厅,难道我怕了你们不成?

    曹勇敢与李森林都不是出谋划策的人。他们都是大草包,仗着家里老爷子做到目前位置。那么背后的人是谁呢?不会是官场中人吧?官场中人没那么多钱,即使有钱也舍不得这样花。官场中人的钱,一般只进不出。

    看来只能是五联公司的人。五联公司会经营,短短时间就弄出这么大局面,说明他们有高人。好年华收购工展中心的钱必定是五联公司给的,否则一帮中学生哪来这么多钱?一百多万美元哩!

    五联公司知道,再有钱也不能得罪官场上人,权力比钱硬的道理他们肯定懂。于是就让小孩子出头,他们躲在后面。

    听了伍分田的汇报。楚效东觉得有点道理。那个大楼反正也没营业着个什么急?说不定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营业,现在也正积极找买家。如果他们找的买家比我们硬,那我们就等于白忙一场。

    不管怎样伍分田的建议可以采纳,先压得好年华喘不过气来。要让年轻人冲动,撇开五联公司那些老jiān巨滑之辈事情就好办了。

    下午二十一中正上第一节课时,市中级法院的人又来封好年华的早餐车间。刘萍没惊动学生们,没那必要。现在手里已积攒了大批材料,足够致楚效东一伙于死地。

    事实证明华寒舟三人背后的安全部门工作效率极高。就在他们接下搜集楚效东三人的材料任务后,当天下午还没下班,第一批材料就送来了。直到现在材料还源源不断地送来。

    这些材料是一摞照片。就是当天中午楚效东、吕亚雄与杨承志三人在宾馆里与那母亲胡混的照片。其中没有雅慧,因为她来了没一会就走了。安全部门从受委托到找到他们毕竟需要一段时间。

    如果雅慧的照片被拍下来,就她那个昏迷状态就可以认定这三人是罪大恶极。

    华寒舟三人所属的安全部门是负责灵异事件的调查与处理以及管理修真人的特勤小组。华寒舟他们所托的事超出了这个小组的工作范围。组长就此敲诈了他们一下:“这个,你们知道,我们的工作xìng质与范围。所以你们必须适当的给点报酬,兄弟们不能白给你们干活。”

    这个所谓的适当报酬,组长是狮子大张口,二十万!华寒舟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不过附加条件是,现在没钱。保证一年内付清。如果付不清就从他们以后出任务的奖金里扣。

    可怜华寒舟三人没电话。刘萍桌上有电话,但也不方便当着众人面打。三人跑到大街上的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刚好被提前出门去银行转账的张秋生听到。

    张秋生将这事告诉了刘萍。为什么不告诉吴烟?张秋生知道他们之间都有各自的自尊。怕伤了华寒舟他们。刘萍会处理好这件事。

    刘萍也确实是处理的非常好。她找到华寒舟他们三人,说:“你们找人搜集材料,不能让别人白干。必要的报酬,以及花费应当由好年华出。”

    不管华寒舟他们怎样推辞,坚决给了三十万。所以充分调动了华寒舟那个小组的积极xìng,不仅材料不断,还告诉华寒舟以后有这样的事还来找他们。

    调查灵异事件的组织,调查这些普通民事问题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们的修为可能不比李满屯与孙不武高。但他们是有组织的,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组织的力量。

    刘萍见法院的人来了,很平静。要求给点时间,让工人们将里面的面粉与其它材料搬出来。这些都是粮食,时间长了会霉烂变质。浪费粮食是犯罪!

    面粉啊,肉啊菜的也不值钱,法院同意了刘萍的请求。这次查封很顺利,前后没二十分钟就完成任务。刘萍在东西搬出来后就不知去向,学生们也没出来起哄。就这么两楼两底的车间很好封。

    楚效东听了汇报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好年华经理很平静,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真的不在乎?他们那个早餐摊是天天都要出的啊?

    头疼,真的头疼。感冒渐渐有压不住的迹象。打电话给吕亚雄。打算两人一起分析分析这是什么个情况。

    吕亚雄立刻说,好年华当然不着急。着急的应该是你们法院。他们那早餐可是市委市zhèng fǔ的形象工程,是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的。工展中心解封是市委李书记上任做得第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他们欠再多的账,工展中心大楼都能抵得过。你们干嘛要封不值钱的早餐车间?吃惯了好年华早餐的市民要不骂你们也是怪,这会激起民愤。

    好年华打的主意就是拖时间,等市委市zhèng fǔ出头。麒林市领导的两大政绩都被抹杀,书记市长要不把你搞死也是个怪。我反正不归麒林市管,老楚你得抓紧压死好年华。

    是啊!都是该死的感冒将脑子搅糊涂了,竟信了伍分田的馊主意。再冲一大包板蓝根,趁热喝下去。滚烫的板蓝根下肚,让脑门微微出了点汗,鼻子好像也通了一点。

    再打电话给杨承志,问他在京城活动得怎么样。杨承志也在忍受着感冒的煎熬。病毒虽然没直接喷他脸上,但三人中他的体质最差。楚效东打电话给他时正在医院吊水。

    三人之所以派杨承志来京城,是因为他当过一阵子麒林市驻京办主任。麒林自古至今没出过什么大官名人,所以在京城没什么靠山。他的任务就是周游于各高级首长们的公子哥之间。

    杨承志手持的敲门砖,是麒林硕果仅存的两个老红军写的亲笔信。所谓亲笔信其实就是曹老爷子用比螃蟹还大的字,在一张信纸上写的“首长好。”然后就是他扭曲拐弯的签名。还有一封李老爷子的亲笔信也与曹老爷子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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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唯有浴火才能重生

    杨承志不知道的是,曹、李二位老爷子的首长,一个是任大头的爷爷,另一个却是李满屯的爷爷。

    曹、李二位老爷子因为实在太没文化,职务一直升不上去。他们的年龄比首长都要大许多。

    杨承志算是与这两位老首长的孩子认识了。现在他来京城就是找这两家的公子们。李家一来是没人做买卖,因为没那必要,五联公司在那儿呢。二来是麒林市有小七在那儿,真要有什么油水这孩子不会放过,他那一班同学个个jīng得似鬼。

    任家大少倒是做买卖。可任大少刚刚在麒林市栽了,他可不敢再去找死。那儿已是吴、李、孙三家的地盘,京城听到风声的公子哥们都不会去。捞钱可以,但得守规矩。跑人家地盘去捞钱,吃亏都没地方哭。

    杨承志在京城一星期,连李、任家的跟班都没见着,其郁闷可想而知。加上感冒病毒发作了,头疼yù裂浑身无力。心里将楚效东骂得狗血淋头。见过sè急的,就没见过你这么sè急的。就像一辈子没见过美女似的,连病成那样的都不放过。害得老子跟后面倒霉。

    杨承志知道他们的计划并不完美,甚至漏洞百出。但只要有大公子哥接盘,那么所有的漏洞都不成为漏洞。所以他才是三人中最关键的一个。

    可是这一星期来,他发现京城的衙内公子们很怪,好像都立地成佛改吃素了一样。除了李、任两家,在京城也认识其他几个首长家的人。可是竟然没人搭理他,连跟班都见不着。

    杨承志在电话里对楚效东说差不多了。任大少在外地,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要回来。这年头有钱谁不愿赚呀。我们都把前期工作做好了,他只要倒个手就是一千来万。这样的买卖上哪儿找哇。他当然要赶回来。

    这根本是没影的事,杨承志为什么这样说?他坚信没那个猫儿不吃腥,只是他没与这些大少见过面。那些衙内的跟班个个眼睛朝天,压根不理睬他。但他相信,只要再坚持几天机会总是有的。他怕楚效东与吕亚雄在麒林那边泄了气。

    什么叫利令智昏?杨承志这样的就是。这种心态害了楚效东与吕亚雄两人。如果早一小时收手还来得及,待十五天一过银行不起诉,就给工展中心解封,可以非常体面地下台。

    现在不行了,早餐车间被封,彻底激怒了好年华的职工与高一一班的这些股东。现在已无法调和,双方必定要来一个你死我活。

    杨承志在一般人眼里是市领导,好像有多了不起,包括cāo守仁这样的道上大佬都这样以为。其实也就是一虚职,市委里有他不多无他不少。他连具体分管的工作都没有,上不上班也没人理他。

    仕途也就这样了,剩下的就是尽量捞钱吧。为官一场总得图个什么。五十多岁了,混几年就退休,此时不捞更待何时?所以他有这种心态,如此糊涂就不足奇怪。

    楚效东与杨承志聊了一番话后心里踏实了些。又将他通话结果告诉了吕亚雄。吕亚雄也听说过,任家这个大少是什么钱都敢捞,胆子特别大。有他接盘应当问题不大。天塌下来由他顶着。

    吕亚雄觉得也要给好年华加点压力,不能让老楚一人顶。被感冒折磨的昏头胀脑的吕亚雄,派人给好年华送去一张行政处罚决定书。好年华公司违反外汇管理条例,使用美元现金结算约一百万。决定罚款十万美元。

    同时对五联公司也做了处罚决定。五联公司擅自出借银行账户,决定罚款二十万人民币。

    吕亚雄在单位是只手遮天,绝对的一言堂,没人敢与他抬杠。对于麒林市人行法制科,吕行长的话就是法律。

    法制科的人很快就拟好行政处罚决定书。科长拿去让吕亚雄签字。吕亚雄刚刚吃了感冒药。感冒药吃多了人就要睡觉。强撑着将文件稿看了一遍就签了字。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睡着的吕亚雄根本不知道,这份对好年华的行政处罚决定书没送出去。为什么?根本就没人签收。好年华门被封了,上哪儿找人签收去?

    这种情况应当立即汇报。法制科长找吕亚雄时,他在办公室睡着了。科长不敢叫,心想明天上午再汇报吧,现在反正也到下班时间了。就这一夜之间,吕亚雄就不可逆转的走向监狱。

    很多当权者喜欢使用高压手段让下级服从。其实压服只能使下属满足最低要求,工作上领导批评不着就行。下级不可能积极主动地创造xìng地去劳动。

    正宗的商人从来都是将控制风险放在首位,并不像一些宣传或文艺作品中描写的那样,闭着眼睛拿股东的钱去冒险。刘萍其实没走远,她早就在对面的村子租了房子。工人们听说车间被封了,都纷纷赶来看情况,为安抚工人刘萍肯定要过来。

    可是法制科的人没那个耐心等,他们将处罚决定书贴在大门上就走了。吕亚雄不可能因为这个,批评法制科的人工作不负责任。好年华的大门被封,你叫人家怎么送达?何况这种情况是他与楚效东造成的。

    车间被封后的大约一个多小时,好年华的工人都纷纷跑来了。很多女工看着被封的车间抱头痛哭。还有许多人站着发呆默默流泪。rì子刚刚好过一点,就遭如此晴天霹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高一一班全体同学在旁边站着,紧咬牙关面sè严峻。这对他们是非常好的一堂课。让他们亲眼看到下层民众的艰辛与苦难,失去赖以维持生计的工作后的绝望。尤其像吴烟这样的高官子女,他们终于知道了张秋生为什么总是站在草根百姓一边的道理,他们生活得太难了太苦了。

    草根百姓的要求是这么得简单,他们只希望能用自己的双手去换取一餐饭,而这么简单的愿望却是这样的难以实现,这么轻易地就可以被打碎。

    入世修炼。修的到底是什么?是体会世间百态,是感受人情冷暖,是寻找机缘。张秋生说得对,关心与帮助穷苦百姓,既是修炼又是行善积德,机缘就在行善积德的过程中。张秋生他表面上不修行,实际上这才是最大的修行吧?

    刘萍来了。女工们将她包围起来,纷纷哭诉、询问。刘萍深深地向她的职工鞠躬:“对不起,让大家受惊了。”

    然后刘萍又直起腰杆,大声说:“姐姐们、嫂子们,别哭!这只是好年华公司遇到的一个小坎。唐僧取经还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呢,我们这算什么?”

    接下来刘萍就给职工们描绘明天的美好蓝图。

    大家都知道,在麒林市的最黄金地段有一座大楼,它的原名叫麒林市工业产品展销中心大楼。现在这座大楼改名了,叫好年华大厦!

    现在已经有外商与我们洽谈。要将这座大楼建成麒林市第一家中外合资的,集购物、餐饮、娱乐为一体的大型超级市场。

    而我们,做为好年华的第一批职工,即将走进这座大楼去上班。再也不用天不亮就起床,顶风冒雪推着餐车去沿街叫卖。公司将为你们办理养老保险、医疗保险、意外灾害保险、失业保险。你们每天早上可以将老公喂饱,可以将孩子送去上学再上班。

    为了这些,我们的股东已经投入了一千多万,并且还将投入近一千万。

    可是你们也知道,这座大楼是块肥肉,不知有多少人眼红。他们不仅眼红,其中心狠手黑之辈真的下手要吞我们。他们以原工展中心欠银行货款为由查封我们的大楼。

    其实查封大楼我并不着急,因为这座大楼尚未营业,封一段时间对我们没什么损失。重要的是,我们完全有能力偿还工展中心的欠债。因为五联公司给了我们二百万美元的担保,还银行欠款足足有余。

    问题是他们不让我们还债。他们就是要我们的大楼。你们可以看看,这就是我们公司给各银行的要求对账的函。

    有一位非常有学问的人说过,这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了位置的财富。我认为贪官也是一种财富!

    贪官就是炉火,贪官就是铁锤。现在炉火已经烧得通红,铁锤已经举得高高。我们没有退路,只能迎面而上。

    我们好年华刚刚成立不久,她还没有经历过大的风雨,她还没有经过血与火的锻炼!只有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挺过来,那才可以说好年华是一个好公司,好年华公司的员工是一个好团队。

    有人问,为什么不找市委市zhèng fǔ?我说,好年华是本着“不等不靠,自谋职业”的宗旨而成立的公司。我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们要将自己放在炉火里的烧。只有浴火后才能重生。

    请你们记住。无论有多么大的困难,无论是怎么的风雨雷电,我和你们一起走,公司与你们一起走。股东、经理也同样要锻烧。一路上我们结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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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大战前夕

    刘萍接下来说:“所谓接受火的洗礼,不是简单地让贪官们烧。而是要与他们去战斗!等会儿你们会领到一份材料。材料上全是揭露这些贪官的犯罪事实。并且附有一份声明。声明材料如有虚假捏造,一切法律责任由我刘萍承担。

    而你们要做的是,每天正常出摊。向广大人民群众散发这些材料。你们平均每天的收入大概是五十元,在停工散发材料的这些天工资照发。直到此事结束的那天。

    但是有一点与平常不同,在散发完材料后,请回这儿来参加一个培训班。培训内容是超级商场的工作技能。”

    不一会来了一辆轻卡,上面装满了印刷材料。其中有一份材料就是刘萍所说的责任声明书。吴烟拿了一份,只见上面写着“经由好年华公司职工散发的,有关楚效东、杨承志与吕亚雄的犯罪材料如有虚假,一切由好年代公司法定代表人、经理刘萍负责。”

    吴烟没说话,默默地拿出钢笔在这份声明上签字。然后放下这份声明再在另一份上签名。

    李秀英跟在吴烟后面一份份地签,再接着是林玲、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及高一一班全体同学都在上面签名。一张纸不够就附纸,再不够再附。后来,吴痕也在上面签名。华寒舟、韩冠阳等等等等许多同学都在上面签名。

    好年华的职工个个泪流满面,也跟在后面签名。凝聚力就是这样形成的,今后这将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团队。

    第二天一大早,上班的上学的早锻炼的,这些习惯了吃好年华早餐的人们,发现餐车还是那么明净瓦亮,售货员的着装还是那么干净整洁,但是餐车里没有花sè繁多的早餐,代之的是售货员双手捧上的一份材料。

    看着售货员们眼里饱含的泪水,许多人当场就阅读起材料来。市中级法院院长楚效东,长期贪污受贿。其贪污受贿的细账我们将在明天披露。今天揭露的是他在本市与省城浮云市共拥有十五套房产,其中有八套是门面房。楚效东每月仅租金一项就达六万五千余元。下面是十五处房产详细地址及产权登记明细。

    麒林人行行长吕亚雄,其儿子吕劲松在美国留学。吕劲松在美国不兼职不打工,出入高档场所,戴名表开名车,其钱从何而来?明天敬请继续关注。

    麒林市委副秘书长杨承志,在五个县十一个农村信用社拥有存折十一本共计存款五十余万元,不记名不挂失存单未知。敬请明天继续关注。

    下面是一份法律责任声明书,几百人在上面亲笔签名,表示愿为材料的真实xìng负法律责任。

    刘萍的第一阵炮击,立即在麒林市掀起轩然大波。这一整天各酒楼、茶肆、饭桌、澡堂、歌厅、办公室全在议论此事。

    第二天好年华的餐车前竟然出现了排队领取材料的现象。今天的材料披露楚效东利用职权枉法裁判;吕亚雄倒卖外汇;杨承志在他曾经担任主要领导人的两处地方留有三个非婚生子女。他每月要付给这些非婚生子女及他们的母亲生活及其他费用近二千多元。

    在第二批材料后面是个告示,明天晚上七点在原工展中心大楼前面广场,将有电视公布这三人的犯罪证据。

    麒林市沸腾了。愤怒、鄙视、嘲笑、兴奋,人们怀着各种情绪期待着明晚七点。

    可笑得是,楚效东等三人要到第三天中午才知道这事。原因很简单,楚、吕二人住院了,感冒让他们无法坚持。而他们住得都是高级干部单人病房。他们的下属没谁巴巴地跑来告诉这个。

    马屁jīng有马屁jīng的哲学,只拍如rì中天的领导。像楚、吕两个平rì刻薄寡恩以势压人,此时正处摇摇yù坠rì薄西山之境的领导谁还会巴结啊?不仅不会巴结,连他们的家属,这些马屁jīng都刻意躲避。而此时的杨承志在京城就更不知道。

    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马屁jīng这样的小人们了。

    最后还是人行办公室主任,是他告诉了吕亚雄这两天医院外面发生的情况。这个平时被排挤,几乎已经被吕亚雄边缘化的人拎着一袋水果来医院看望吕亚雄,告诉他这个消息后没多逗留,他是特意来打招呼的。

    吕亚雄当时就觉得天晕地转,连办公室主任走了都不知道。稍稍清醒之后,就赶紧拿起主任留下来的材料。句句是实,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如果材料上的东西最终被证实,吕亚雄不知要判多少年,反正不会轻了。他赶紧给楚效东打电话,楚效东也在这个老干部住院楼内。

    楚效东看了材料,也觉得天崩地裂,好半天缓不过气来。

    往往听人说某某能当上这么大官就不可能是笨人。这句话不对。事实恰恰相反。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这可是当代伟人说的。古代还有句话叫,肉食者鄙。

    当官者,甚至当大官者有着很多的机遇与钻营。真要将他们头上的乌纱拿了,再放到社会上,他们中很多人还不如那些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流。

    有了这样的认识就可以理解什么叫决策失误,什么叫拍脑门决策。有了这样的认识就可以对那些尸位素餐的庸官尽情地鄙视。

    楚效东与吕亚雄经过一阵剧烈的颤抖后渐渐冷静下来。这事必须处理好,否则将,将,他们不敢往下想结果。

    怎么对待好年华的反攻?按照他们的惯xìng思维当然是压,要将这件事压下去,在市委市zhèng fǔ明确表示关注前压下去。这是最快最方便的处理方式。今晚好年华就要大抖包袱了。没时间与他们做耐心的思想工作。

    还是按惯xìng思维,找人压。吕亚雄与jǐng察系统没什么交往,只能由楚效东来找人。他找的是市jǐng察局局长邬超汉。

    电话里听邬超汉那边好像在开会,声音压得很低。这个楚效东无所谓,当官的开会是最正常不过的了。楚效东呜里呜啦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最后说:“邬局,他们是针对我的。这个我无所谓,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但他们这样做妨碍交通影响治安,你们jǐng察局不能不管。”

    邬超汉心里就骂开了,cāo!都这个时候了,还装。妨碍交通影响治安关你什么事啊?正经关心关心你自己那一屁股屎吧。不过邬超汉还是轻声说:“哦,还有这等事?”他整个装不知道,然后说:“我在省厅开会呢。这事你找老沈啊。他是分管治安的。”

    沈建国?楚效东与他不熟。楚效东向来是眼皮朝上翻,平时眼角都不瞧沈建国。他是副厅,沈建国只是正处。

    不熟归不熟,认识还是认识的。平时不烧香,此时佛脚还是得抱。

    沈建国一声不吭地听楚效东说完,才拍着大腿叫道:“哎哟,楚院长你怎么不早说啊!三天前好年华就将此事向阳泉分局做了报告。阳泉分局研究认为这既不是游-行又不是示-威。为慎重起见口头表示了同意。阳泉分局还向市局做了汇报,我也没表示反对。”

    楚效东拿着电话,一种从来没有过得酸楚涌上心头。沈建国在电话那头还喋喋不休地说:“楚院长,你是搞法律的。应当知道,只要法院还没判决,工展中心大楼就还是好年华的。人家在自己家门口摆几台电视,放放宣传片总不好拦他们吧?如果所放内容对你名誉造成损害,你可以告他们诽谤罪啊!这个你比我懂。”

    沈建国见电话里没声音就果断挂了。人情冷暖啊,世态炎凉啊,墙倒众人推啊。我草尼玛!楚效东恨不得将电话砸了。

    楚效东与吕亚雄如果此时收手,主动去纪检委交待问题,事情可能要好一点。但是惯xìng思维害人啦。他们的第二招就是找自己的靠山。

    能混到他们这个位子靠山是肯定有的。吕亚雄的靠山是省人行行长。省人行行长没那能力对付这样的局面,更没那权力对地方事务指手画脚。充其量只能在吕亚雄出事时帮着捂捂盖子,还得在司法机构没有介入时。

    楚效东的靠山是省政法委书记倪滏。倪滏在电话里说省jǐng察厅今天没开会啊,省政法委倒有会,jǐng察厅的几个厅长都在这儿。倪滏很认真地问:“你怎么啦?邬超汉我认识,不是那种不给面子的人啊。”

    楚效东开始向他的老领导诉说冤枉。不过一开始是绕圈子,任何人遇上这种丑事都难以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其实楚效东就是单刀直入,倪滏也没时间听。他正捂着电话听秘书的报告。秘书告诉他省委召开紧急常委会,让他马上过去。

    绕圈子结束,楚效东刚刚开了几句头,倪滏在电话那头就说了:“我有事,没时间听你的。我就一句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婆婆妈妈。”倪滏以为楚效东找他是工作上的事,干干脆脆地做出“指示”。

    楚效东却感动地要落泪。还是老领导好哇!关键时刻敢于为下级扛担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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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一筹莫展

    一九九二年初,一个睿智的老人在南方发表了一系列讲话。他说改革的胆子要大些,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他说发展才是硬道理。他的讲话结束了当时理论界正纠缠不休的有关姓“资”姓“社”的讨论,改革开放进入了快车道。

    天关省委组织全省各地市党政一把手及省属各厅、局,zhōng yāng驻天关省机构,还有zhōng yāng直属大型企业负责人学习讲话jīng神。倪滏就是赶去参加省常委的预备会。

    这个会我们下面再说。现在重要的是楚效东与吕亚雄如何渡过眼前的难关。

    材料上只说他们犯下的各种罪行,并没有给出证据。纪检委需要证据才会介入。材料上说今晚会在电视上公布。

    他们有三个选择,一是找刘萍,要她将证据拿出来,有什么条件可以坐下来谈;二是强行要刘萍交出证据;三是阻止电视播出。他们到目前还不知道好年华掌握了哪些证据,难以选择具体方案。

    首先是满足刘萍提出的条件,请她将证据交出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问题是他们没什么可以满足刘萍的。钱,轻轻松松买下工展中心的人会缺钱吗?权,这是个好东西。可这个无法私下授受。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目前关系弄得这样僵,刘萍缺我们这样的朋友吗?他俩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没东西交换,人家凭什么要将好不容易弄到证据毁了?用屁股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强行要刘萍交出证据?这得有能够让她害怕的强制手段。我们有什么能让刘萍害怕的手段呢?草,平时挺好使的脑瓜今天咋这么不灵光了哩?都是这该死的重感冒闹的!

    楚效东对吕亚雄说:“那天你真不该把雅慧叫来。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感冒。”草,是你自己太sè急好不好?雅慧病成那样你都敢上。

    吕亚雄突然想起了雅慧。这次病好了后一定要将她带到外地好好玩玩。一定要不戴套。雅慧什么都好,就是非要他戴套这点不好。

    在这样的非常时期,这两人竟然还有心思想女人,也可算是极品。由此也可以知道,他俩平时有多少心思花在工作上。

    能不能将刘萍抓起来?楚效东看了看吕亚雄,说:“怎么抓?邬超汉与沈建国刚才那态度你也听到了。我们法院无权直接抓人。”

    我又没要jǐng察去抓。只要能抓刘萍,管他是谁?楚效东问道:“你的意思叫道上人去抓?恐怕不行。此时刘萍身旁肯定有很多学生围着她。二十一中的学生很厉害的。”

    那就抓她家里人,逼她交出材料!楚效东鄙视地看着他的同伙。你这家伙成天只知道在人行那一亩三分地上称王称霸,对社会上的事一窍不通。

    楚效东告诉吕亚雄,刘萍不是本地人。她父母在国外。刘萍还没结婚,也就没丈夫孩子给你抓。男朋友倒有一个,可那是现役军人,你能抓得着?你要是能抓得住一个上校团长的话,我劝你也别当什么行长了,干脆当将军去吧!二十八岁,二毛三,团长,厉害吧?

    吕亚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跳将起来,大叫:“我草,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不招惹这个刘萍。你这不是害我么!”

    也没什么要紧的。他不是我们本省的部队,甚至连本大军区都不是。他此时正在边境线的哪个山沟里呢,插手不了我们麒林市的事。部队有部队的规矩,这点你放心。不过抓她就别想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就坐以待毙了?麒林道的人明得打不过二十一中那些学生,暗的不行吗?我们只要将刘萍抓起来,也没要他们明抢嘛!

    这个说得倒也是。楚效东开始想麒林道上哪些人可以利用。王绍洋不行,他们一伙正坐牢里呢。凭他的权力将王绍洋一伙搞个无罪释放是行的,可那要等几个月以后。楚效东现在就要用人。

    何健,也不行。何健主要是在建筑市场上欺行霸市,其它方面一般不沾手。鲁大头?他倒是什么都做。只是魄力太差,不是做大事的料。

    看来只有找cāo守仁。可是除了王绍洋,因为伍分田的关系比较熟外,楚效东与麒林道的人不熟。平时讲究的是正邪不两立黑白要分清,与这些人真的很少来往。他不知道cāo守仁的电话号码。

    不过这难不倒楚效东,他很快从基层法院搞到cāo守仁家里的电话。这些人没少在基层法院受审。

    “喂,cāo老板么,我,楚效东。”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威严。可是,听着电话里轻轻地念叨,楚效东,楚效东,似乎努力在想楚效东是何许人也,他又补了句:“市中院的。”

    哦——,楚院长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道上大佬说话就是爽快,不像官场绕弯子。楚效东也单刀直入地将事情说了。

    电话那边的cāo守仁迟疑地说:“这个,那个。楚院长,您知道,我们是二十一中那帮学生的手下败将。我们二百多人被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全军覆没。

    我们四个高手,两个带枪的两个江湖成名高手被一个小姑娘眨眼功夫就打得跪地求饶。这个小姑娘还仅凭一根跳绳。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手下提到二十一中眼皮就跳。这个,那个——”

    楚效东没等cāo守仁将话说完就挂了电话。郁闷地狠狠吸了一口烟,立即被呛得咳嗽。两天没吸烟了,感冒高烧医生不准吸烟。这口烟吸的太猛,楚效东咳得人都蜷成一团。

    咳劲过去,楚效东正张着大嘴喘气时,他老婆来了。老婆进门就炸炸呼呼:“又抽烟,找死不是这样找的。投河、跳楼、上吊、抺脖子都行,都来得快。都——”

    楚效东老婆没骂完,吕亚雄的老婆也来了。吕亚雄老婆进门也是骂人:“楚院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跑老吕房间来抽烟啊?他正感冒,你这不是害他么?”

    楚效东老婆生气了。我的老公除了我谁都不准骂!老楚是副厅,比你老公大一截呢。夫人的地位是随老公的。我老公比你老公大,所以我也比你大。

    楚夫人正要对吕夫人发动战争。楚效东赶紧起身回自己房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老娘们就是不分轻重。

    楚夫人侍候着老公喝了几口鸡汤,又连抢带棒唠唠叨叨一阵后走了。吕亚雄在门口伸头探脑看了一会,确认楚夫人不在才进来。

    不是他们怕老婆。这些人怕老婆都是假装的。他们在外面装模作样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后院起火,他们就无法做人。另外老婆在他们的仕途上起过重要作用,在老婆黑三角那儿战斗过的领导至今还在位。关键时刻还要老婆出面。

    吕亚雄跑这个房间来,其实也无话可说。默默坐了一个多小时,苹果吃了三四个香蕉去掉五六根,肚子都吃撑了。楚效东像是下了决心,说:“实在没办法也只有这样了。绝不能让他们将证据公布出来。”

    吕亚雄睁眼望着楚效东,等待他继续说下去。楚效东眼睛盯着吕亚雄说:“派人将他们电视机砸了。派自己人,法jǐng队,他们现在还不敢不听我的。你呢,你们银行也有行jǐng吧?”

    吕亚雄慢慢得一下一下地点头,说:“行,叫工行、中行、建行都派人。我们要死,他们也别想活。”

    楚效东又说:“叫他们别光砸电视机,要将录像带还有证据抢来。要舍得花钱,今晚的酒我们请。还有劳务费、辛苦费都要出,还要出高价。”

    吕亚雄点头赞同。忠不忠看行动。今晚搞得好了,不仅是物质奖励。只要我姓吕的不倒,你们今后的进步包在我身上。

    二十一中的学生们这时正紧张地排练文艺晚会节目。好年华早餐车间被封时,看着那些女工抱头痛哭,张秋生柔软的心被刺痛了。他的心其实非常非常得软,最是见不得穷苦人的眼泪。

    张秋生除了跟在吴烟与李秀英后面签名,其它时间就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想着什么。天黑了,领了任务的女工与同学们已经散去。他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李满屯拍了拍张秋生,开玩笑地说:“怎么,你也入定了?”张秋生没理睬他,转头对吴烟说:“晚会增加一个节目,独舞《火娃》,表演者张秋生。”

    吴烟与李秀英大喜过望,跳着脚问道:“真的?”张秋生以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点头确认。将麒林市的这个民间传说向在场的同学们大概讲了一遍。并大致说了一下舞台脚本构思,主题、风格等等。

    张秋生之所以想到火娃,是因为工展中心被封的那天晚上李会元将他叫到自己房间。

    伍分田带人查封工展中心,还没完工李会元就知道了。甚至连伍分田他们出的洋相都知道。

    麒林市一把手可不是白吃干饭的。也许对当前形势的判断没有重生之人准确,知识学问与梁司琪不能比。但一个城市的一把手对于辖下所发生的重大事件能不能及时知道,反映他的领导能力及他的政令是否畅通。

    工展中心可是市委市zhèng fǔ花大力气解开的一个死结,实际上是一项民心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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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这次两人意见高度一致

    那天李会元特意早早回家。梁司琪已经回来了,她要接秋同所以每天回家很早。李会元问梁司琪有关工展中心的事。梁司琪说她不知道,学生课余时间的事她从来不管。

    嗯,这倒符合梁司琪一贯的教学风格。文武之道一张一驰,该管的管该放手的放手。她的这种教学风格也可以用到工作中去。别事无巨细样样都管,实际上却什么都管不好。

    过了一会秋然也回来了。她要做饭,所以一般回家也早。李会元向秋然打听。秋然说这是高一一班的事,她不太清楚。

    嗯,这倒也是。秋然向来不多管闲事,这点像极她妈妈。心无杂念,所以她才总是那么安安静静。

    秋生是最后回家的。不是他在外面贪玩,而是他们班上事多。放学后不是开会,就是公司里的七事八事。

    吃完晚饭李会元立即将秋生拉到自己房间。可是秋生竟没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问道:“叔叔,你上次不是说要搞一个什么节么?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李会元在官场打滚这么多年,听话的本事是一流。秋生这意思就是不要他管这事。这孩子也没与梁司剑一起生活过,怎么与舅舅一样的德行呢?就生怕沾了我哪怕一点点光!

    李会元有点沮丧有点灰心。说是说这样的家人让领导在外没有后顾之忧没有包袱。可真要都离你远远的,也难免觉得失落。买块地建房子,花的钱比别人多两倍,连本该市政出的钱都由我家包了。这官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呢?

    李会元晃晃脑袋将心情调整好,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随孩子们闹去吧。看他们最后能闹出什么结果。麒林市那些人还翻不了天。

    搞一个火神节。火,代表着光明,代表着热情。火,还表示着灾害,表示着苦难。而麒林的火神与全国其他地方的火神不一样,有着独特的形象独特的传说。

    张秋生将有关火娃的民间传说讲给李会元听,包括各种版本的传说。张秋生的口才很好,渐渐地李会元听入了迷。

    秋同做完作业跑过来,也跟着听入了迷。小孩子都喜欢听故事,何况是他现在这个城市的故事?

    有爱情,有战斗,血腥而又浪漫。张秋生最后说:“麒林的火神独一无二,他象征着光明与正义战胜邪恶与苦难。现在讲究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我觉得麒林市的文化搭台够了,就怕经济不行。经济戏唱不好,文化这个台就白搭了,劳民伤财。”

    哎,怎么叫劳民伤财啊。你这孩子尽胡说!提高城市知名度也是很重要的。李会元急了,市委里谁敢这样和他说话?

    提高城市知名度干嘛?气球比皮球大,那有用么?知名度大了,你把别人哄来,结果要什么没什么,你还白白去掉招待费。人家还不一定来,你交通不方便。张秋生也不和李会元客气。

    李会元就不服了,与张秋生争将起来。交通怎么不方便了?我们大河港口可以停靠万吨远洋轮,我们要铁路有铁路,要公路有公路。机场已经立项,很快就有航空港。这样还说交通不便利,那怎样才便利?李会元当麒林市一把手还没几个月,就已经见不得人说麒林市不好。

    张秋生就说麒林市不好。大河能停靠万吨远洋轮又不是你的独特优势,别的沿河城市也可以。人家干嘛上你这儿来?铁路?麒林市的铁路是支线。支线也没事,可只通南北不通东西,是个瘸子。没有高速公路,也叫陆路交通方便?汽车到麒林要乘船过河,这也叫陆路交通便利?

    秋同什么都不懂,但他坚决站在哥哥一边。哥哥说一句,他跟在后面来一句:“对,就是!”哥哥说的话当然是没得错了,不然怎么叫哥哥。

    李会元被两个孩子打败了。秋同刚刚说完一句“对,就是”,他觉得好笑,问道:“依你说那怎样才算交通便利?”

    秋同仰头看看哥哥,意思是叫哥哥回答这个问题。我授权哥哥代表我了。嗯,哥哥当然是能代表弟弟的。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首先大河上要架桥吧?其次增加东西方向的列车吧?这个最容易,无需花多少钱,只不过跑部公关而已。还有就是修高速公路了。”

    铁路的工作已经在做了。这个也没你说的那么容易。主要是铁路运力太紧张,麒林市客流、物流量都太小。

    要说抬杠,十个市委书记加起来都不是张秋生对手。李会元这句话立即被张秋生抓住。我说麒林市没什么好东西吧,我说什么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没什么搞头吧。你什么都没有,还唱个什么戏?

    秋同正为哥哥的胜利鼓掌高兴,姐姐过来了。一声断喝:“洗脚,睡觉!”

    两个弟弟乖乖地闭嘴回对面屋子去。张秋生临离开前,李会元抓住他问道:“你们学校有一个叫吴痕的吗?”张秋生点头,说:“有,就在姐姐班上。”

    李会元又问:“还有叫吴烟、李秀英、李满屯与孙不武的吗?”张秋生还是点头,说:“和我一个班。”

    李会元点头,心想这就是了。他也是最近听说这事,还是从京城衙内圈子里传来的消息。这是谁这么不长眼?人家老老实实经商办公司,没招你没惹你。你竟然想虎口抢食。没人能救你。

    第二天一上班,秘书长就向他汇报工展中心被查封的事。李会元一如既往地听秘书长汇报,中间不插话。秘书长汇报完毕,李会元却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道:“你知道麒林火神庙的传说吗?”

    呃,知道。秘书长是麒林本地人,从小就是在这样的民间传说中长大。可是这与工展中心的事有关系吗?这可是有人故意给市委脸上抺黑吔。

    见秘书长知道火神庙的传说,李会元大感兴趣。从桌子后面拉秘书长到沙发上坐下,说:“知道多少?说来听听。”

    秘书长立即做出判断,想吞工展中心的人要倒大霉。李书记不可能不关心工展中心,这可是他上任做的第一件事。现在如此平淡说明什么?说明除非不出手,出手就是一击必杀!

    反正不管了,我已汇报过,出事与我没关系。秘书长安安心心地与李书记扯起火神庙的故事。

    同样,方晋中昨天就知道了工展中心的事。他要看李会元是什么态度。李会元要说杀,他立即手起刀落。在这个问题上他与李会元保持高度一致。

    方晋中也得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吴、李、孙三家的小公子们都在麒林市上学。稍一打听,就知道他们在二十一中,还恰恰就在梁司琪班上。

    所以方晋中要看李会元态度。他心中暗骂这些贪官找死都不知道找个好歪脖子树。竟然胆敢打梁司琪学生的主意!当真是将麒林市的一、二把手当空气?

    麒林市的高层们就觉得气氛很诡异。大家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静静地观察一、二把手的反应。一、二把手说杀,他们立即拿刀的拿刀,拿盆的拿盆。如果一、二把手对此事有矛盾,他们就当没这回事,静等事态的发展。然后再决定上哪条船。

    大家都知道好年华公司发话了,要在今天晚上公布楚效东等三人的犯罪证据。偏偏这时李会元与方晋中要去省里开会。秘书长想请示如果发生问题怎么办?

    李会元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交待秘书长三件事。一是由宣传部牵头组织文化局、文联、师范学院中文系等有关单位抓紧搜集有关火神庙的传说。二是责令交通局立即着手调研起草大河桥的可行xìng报告。三是联系铁路段,一起跑部。

    三件事中有两件都属于交通问题。交通问题好理解,这个确实要抓紧。交通不解决经济就无法搞上去。可是火神庙的传说?秘书长就不理解了。

    张秋生在好年华早餐车间被封的那天,一夜时间都待在方寸小筑。他在妈妈与姐姐的帮助下编舞、作曲,以及舞美设计。当然所谓作曲,只是他将想法告诉了妈妈与姐姐,剩下的事他就不管了。嗯,还有李翠兰也参与了创作。

    今晚按照刘萍的安排就要去工展中心广场,以电视的方式公布那三个贪官的犯罪证据。麒林市市民很期待,楚、吕二人很焦虑。二十一中的学生却没当回事,他们正在加紧排练。

    郑艳红又来了,这次找的是吴烟。她知道吴烟才是好年华的主事人。她告诉吴烟,楚效东要求cāo哥绑架刘经理。虽然被cāo哥拒绝了,但保不齐他还会找其他人。郑艳红强调这次是cāo哥叫她来的。

    天刚擦黑,工展中心广场上就已人山人海。邬超汉不动声sè,默默配合好年华公司。将人民路的这一段进行了交通管制。又对阳泉分局做出指示,一定要保证学生与群众的安全。

    刚刚升为分局副局长的王建新带着全局能够抽出来的干jǐng早早就来到了广场。那天老婆在电话里听到公司被查封的消息时,在家里就大哭一场。

    儿子紧急将王建新叫回家。王建新左劝右劝都没用。老婆依然是哭。后来又有一个电话,是工友们相互召集去公司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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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广场之战

    老婆去公司了。王建新乖乖地在家做饭。他平时不怎么顾家,对老婆亏欠太多。但是让王建新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老婆回家竟然一改伤心、难过、哭泣,变得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与出门时的状态判若两人。老婆说,公司并没有因为遭查封而抛下她们不管。每天工资照样发。刘萍经理号召大家与**作斗争。

    王建新看着那些揭发材料简直是义愤填膺。吕亚雄与杨承志他不认识。他一个劲地骂楚效东。你个屎糊了脑袋的家伙,竟然连下岗工人的饭碗都抢。我草泥马!

    王建新得到消息,楚效东竟然找黑-道老大绑架刘萍经理。他已经找cāo守仁核对过了,证实确有其事。这它马的简直是丧心病狂。

    非常宽阔的广场上依次摆放了十台27吋大电视机。这在当时算是最大的了。电视机放在一人加一臂膀高的铁架子上,保证广场上的人无论个子高矮都能看到。

    好年华没让市民们久等,六点来钟时就开始播放。第一个画面就是楚效东在打电话,电视里有他的声音。内容是问杨承志在京城的进展如何。杨承志回答,已经差不多了,找了几个大衙内。连这些衙内的名字都播了出来。

    在市民们的一片“cāo”声中,楚效东向杨承志说他已将工展中心封起来了,要杨承志在京城抓紧时间。一定要找大衙内,能扛得住市委市zhèng fǔ的那种。

    市民们的“cāo”声我们不说了。广场对面的烟酒公司大楼上,三楼的经理办公室与会议室里坐满了市委市zhèng fǔ的官员,甚至几个副书记副市长都在座。看了这段纷纷摇头叹息。楚效东,你也太愚蠢了吧?扛市委市zhèng fǔ?cāo,亏你们想得出来。

    第二个画面是一个女人的背面,正面是楚效东。这对男女都是全身**,女上男下式。是什么大家都知道。第三个画面还是那个女人的背面,正面是杨承志。第四个画面是依然是那个女人的背面,正面是吕亚雄。第五个画面镜头拉开,原来是三男一女在一起做那爱做的事。

    镜头再一闪,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的手。女人与孩子的面部都涂了黑sè。那时还没发明马赛克,只能在照片上涂以墨汁以保护**。镜头上有字幕,杨承志的二nǎi及非婚生儿子。以下接连两个都是杨承志的三nǎi四nǎi与私生子。

    镜头再一闪,画面是楚效东与吕亚雄在一个茶楼包间,画外音是他们在商讨工展中心吃下来后利益如何分配。

    以下镜头依次为楚效东房产证的照片,吕亚雄在美国的儿子奢侈的生活照片。

    一组一组的镜头,一桩一桩的罪证,无懈可击铁证如山。就在市民们触目惊心感叹不已时,突然三十多个大汉冲进广场中心。吴痕一声大喊:“保护好群众!”

    周围立即出现几百名学生,组成两道人墙将群众隔离在外围。他们手挽手阻拦着想往里面冲的群众,无论身后打得怎样激烈。

    事先在考虑应付突发情况预案时,就将所有同学都用来拦住群众,包括吴烟、李秀英、孙妙因这样的女生。甚至连宋念仁、王长青他们都用来保护群众。场内只有张秋生、吴痕他们二十几个实力特别强劲的男生。高二三班的三大班头出差收购油粕去了没回来。

    张秋生他们完全没用任何功夫,就是让这些大汉打,就是要博取群众的同情分。

    二十多学生对三十多穿着jǐng服的大汉。橡胶jǐng棍打在学生身上,发出嘶哑的惨叫。头破了,胳膊可能断了,腿也瘸了。电jǐng棍冒着蓝sè的火花抵在学生们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学生被打急了,抱着这些大汉在地上滚。

    市民们群情激愤,呼啸着要上前帮学生。吴烟拿着电喇叭一遍又一遍地朝群众喊话:“叔叔、大哥们!请保持安静,请不要往前冲。不能因为我们的事带累你们。叔叔、大哥们!没事的,我们不怕死!”

    突然一个女声大叫:“住手——!他们还是孩子!”紧接着又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叫:“住手,不准打学生!”

    两个声音只喊了一句就断了,他俩都被jǐng棍打倒。这两个人,一个是梁司琪,一个是季长海。

    梁司琪是明明知道她的学生打不死,他们被枪打了都能活过来。可是她看见这些学生被打得这么“惨”就是忍不住。就像一个母亲听到自己孩子被人骂,明知骂不掉一块肉但还是忍不住要发怒一样。

    季长海的想法也梁司琪一样。比梁司琪更着急,他不知道这些学生的实力。

    就在梁司琪倒地的那一刹那,孙妙因大喊一声:“妈妈——”同时像箭一样shè过去,将梁司琪护在自己身下。张秋然也大喊:“妈——”同样扑过去与孙妙因一道将妈妈护在身下。张秋然离的比较远,她一心生怕群众受伤害,所以比孙妙因稍稍慢了一点。

    几乎就是同时,宋念仁也大喊着:“季校长!”将季长海护在身下。jǐng棍像雨点一样打在张秋然、孙妙因与宋念仁身上。

    人们还没回过神来,又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大喊:“住手!你们冲我来——”这是刘萍冲进来了。她也不知道这些学生的实力,只知道很厉害,但到底有多厉害却不知道。

    刘萍喊声没落音一jǐng棍砸过来。邓二丫立即扑向刘萍将她护在自己身下。任凭jǐng棍打在她头上背上。

    吴痕叹了口气,没想到事件会发展到如此险恶的地步。准备叫张秋生们开始反击,将这些人打倒算了。王建新带着十几个正宗jǐng察冲进来。

    吴痕反应有多快?见jǐng察来了立即给这些大汉下乱神符。反正梁老师,还有季校长、刘姐姐都有人保护,让这些蠢货们狂暴去吧。

    二十来个学生对三十多个大汉。学生是一人抱着一个大汉在打滚。打校长、老师与刘萍的是那多余的十多个。吴痕给他们一人来了一张。

    王建新进来就大声命令:“住手!”可是没人听他的。那些中了乱神符的大汉像打了鸡血加吃了烟袋油一样亢奋,居然攻击jǐng察。

    王建新无奈朝天开枪。没用,这些大汉英勇无畏,连jǐng察也照打不误。这队jǐng察稍稍有点发楞,都开枪了,还敢打jǐng察的真没见过。

    一个jǐng棍向王建新砸过来。王建新可不是吃素的,侧身让开jǐng棍一脚踹向这个大汉的胯骨,将这大汉踹倒。然后扑向前,单膝跪在大汉脊梁骨上反扭住此人双手铐上。

    此人被铐上了还大叫不止:“我cāo,你敢铐老子!告诉你,老子是楚院长的人。楚院长比你们官大,趁早放了老子,饶你们一条活路。”

    王建新不睬此人,转身去帮助另一个手下,将另一个大汉铐起来。此人也像刚才那个一样,双手被反铐着他还像离岸的鱼一样直蹦跶,嘴里不停地骂:“草尼马,你敢铐老子。老子是吕行长的人。惹毛了老子,叫吕行长不贷款给麒林市,让你们吃屎去。”

    随着被铐起来的大汉越来越多,jǐng察的铐人效率也越来越高。后来手铐不够用,二十一中的学生们帮助jǐng察用这些大汉自己的鞋带绑他们的手指。

    吴烟与李秀英趁乱也丢了几张乱神符,华寒舟与韩冠阳也有样学样跟着丢乱神符。张秋生当然跑不了。

    这些被抓住的大汉个个宁死不屈英勇无畏,手脚被绑都还在破口大骂。甚至还有人高呼楚效东万-岁,吕亚雄万-寿-无-疆。

    玛皮的,楚效东与吕亚雄是要造-反!对面大楼上坐镇指挥的邬超汉下命令将楚效东与吕亚雄抓起来。无需其它罪名,只要这一条就足够。

    市立医院门外人山人海,人们都过来探望受伤的老师,尤其是二十一中的学生家长。老师、校长拼死保护学生,这样的老师、校长让人敬佩。

    外科住院大楼被学生保护起来。孙妙因坐在台阶上哭。孙妙因的哭引起了许多女生跟着哭。男生们都低头不语。吴痕铁青着脸站在大楼的一侧。

    吴痕也要哭。他们这二十几个男生虽然弄虚作假,但梁老师是真心的要保护他们,季校长是真心要保护他们,刘姐姐是真心要保护他们。在最危险的关头他们冲上来了,虽然明知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他们还是冲上来了。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吴痕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流过泪了,打从有印象时起他就没流过泪。今天他流了,是感动的泪水。

    李满屯、孙不武、华寒舟、韩冠阳他们都在一旁流泪,他们都是粗线条的男生,他们从来不知道流泪。

    鲜花,无数的鲜花。从住院大楼一直摆放到医院大门。花的山,花的海,寄托着市民对两位老师与刘萍地祝福。人们跟着学生一起流泪。

    “让我们敲响希望的钟啊,”不知谁唱起了《祈祷》,大家跟着一起唱起来:“多少祈祷在心中——”歌声一遍又一遍。人们为好人的早rì康复而祈祷。

    颅脑损伤,颅内有瘀血。诊断报告出来了。两位老师与经理都是jǐng棍打在头部。医生说了与医学无关的话:“这些人下手真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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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送上门的投资跑了

    接到诊断报告,邬超汉立即给李会元打电话。未弄清伤情之前他不敢。与此同时分管司法的常务副市长也在给方晋中打电话。

    李会元与方晋中吃过晚饭就被省委昝书记叫去谈话。省委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郑克平也在。

    昝书记先是稍稍透露了一下明天会议的内容。然后像是开玩笑又很严肃地说:“省委首先要表扬你们的工作。麒林市这几个月的工作很不错,非常好。其次就是要批评你们,批评你们工作一塌糊涂。”

    李会元与方晋中眨巴着眼睛,不明白书记的意思。既然很不错非常好,又怎么一塌糊涂了?

    昝书记看了看郑克平,意思是叫他来说。郑克平看着李会元与方晋中说:“不明白昝书记的意思是吧?好吧,我来告诉你们。在全国其他省市的同志刚刚醒过来,知道了资本市场的重要xìng,纷纷进京跑部要求上市公司份额时。

    不等不靠,不在僧多粥少的大锅里搅马勺,而是另辟蹊径走出国门闯世界,去欧洲上市。这是多了不起?此举为我省争光了!因此要表扬。”

    去欧洲上市!这当然了不起。可是麒林市有哪个公司够这资格?麒林市够条件在国内上市的公司都没有。难道是五联公司?只有五联公司敢想敢干能力超群。

    梁司剑前往欧洲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有的只是忐忑不安。他是机电工程硕士,对金融知识只仅限于书本,还是近阶段抓紧空闲时间学习的。

    梁司剑将丁少明找了过来。丁少明是学金融出身,但也只是书本知识从未经历实践检验。丁少明听了梁司剑话,立即将刚刚注册的公司关闭跑来与梁司剑会合。

    丁少明对金融有天生的悟xìng,也对这工作有极浓的兴趣。所以在申洋市听了股权认购证就立即找张秋生借钱。

    二十多亿美元对一家市值四百多亿马克的收购大战!想想都让丁少明激动得直哆嗦。虽然梁司剑只让他帮着在一旁看看,却叫丁少明整夜睡不着。能亲眼目睹这场大战今生已足也。

    其实最初梁司剑并没有打算收购康伯特公司。根据董事会的决议只是捞几个就跑。包括华航公司,包括宋氏集团都是只打算捞几个就跑。

    康伯特公司有四百来亿马克的市值,但闻到腥味跑来分蛋糕的却有十几家风险投资公司,参与其中的资金总额却同样达四百多亿。

    此时的欧洲由于德国刚刚统一,苏联刚刚解体,使得欧洲货币单位(ECU)与汇率制度陷入了动态不平衡。一场金融大战已经酝酿成熟,现在只差何时爆发了。

    康伯特是因为自身财务状况恶化而招来各国投机客。对康伯特公司的收购只是其中非常不起眼的一曲前奏。九十年代初的欧洲金融危机中心在英国,康伯特在德国。

    对于这次的欧洲金融危机,索罗斯后来说过一句话:我只是一群人中的一员而已,也许我比别人更有份量或更成功,但我只是许多人中的一人而已。

    五联公司联合华航与宋氏集团参与康伯特的金融大战,只是这次战争中最不起眼的小战斗。但勉强也可算索罗斯所说的众多人中的一员吧。

    柳、李家的两个三长老也跟来了。两个老古董见识了乔闻华这个美国人的思维方式。孙一行及两个长老是这次行动的情报顾问。乔闻华告诉这三个情报顾问,你们根据我提供的线索查清谁是竞争对手就可以了,最多查清他们有多少资金参加这场战斗。请务必注意,不要去各国的zhōng yāng银行,那是犯罪,没人知道也是犯罪。

    这儿与前苏联不一样。前苏联是黑幕交易,我们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而这里不同,这里的市场裁判与运动员都遵守同一规则。输赢都要靠自己的脑袋与实力。

    两个长老也见识了现代情报搜集工作的方式方法。他们完全心甘情愿的听孙一行的安排。两个长老算是知道了仅仅凭修为高在堆积如山的资料中根本找不着所需要的情报。他们不懂电脑,不懂拍照摄像,不懂复印打印,不懂红外线、声控、热控防盗报jǐng装置。

    他们不懂现代保险箱的开启方法。他们不会开汽车,运用法术会引起欧洲修士的注意,别指望这些修士是吃素的。还有,他们不会任何一门外国语。

    好在两个长老并不狂妄,他们虚心向孙一行学习,接受孙一行的指导。加上上次与吴痕他们来,曾看过孩子们怎样做。总算是及时、准确地将情报弄回来。

    梁司剑与丁少明商量很久后,对乔闻华下达指示:“可能即将爆发的货币战争我们暂时不插手。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就行了,哪种钱不是钱?但是也请情报组注意收集有关资料,以备今后我们可能的参战。目前先尽全力做康伯特这一件事。”

    从未经历过金融大战的梁司剑走得是稳妥路线。甚至连收购的想法都没有。

    省委郑克平书记所大加赞赏的控股康伯特公司,对于梁司剑来说是不得已的事。此时由于机构投资者预言欧洲货币统一会是在持续的过程中完成,于是投机者们都一窝蜂地去抢购弱势货币的高收益率的债券。康伯特的股价一路跌下来。

    由于情报的准确及时,以华航为首的投机小组此时是持币观望。在前期的几次炒作中高抛低吸很是大赚特赚。现在是去炒汇还是继续吸纳康伯特股票?

    华航投资的专家们与丁少明的意见是去炒意大利债券。梁司剑却倾向于继续吸纳康伯特股票。他的理由是现在股价低,即使吃多了被套住我们也可以举牌收购。康伯特的轴承与汽车配件制造正是我们今后所需要的。

    华航投资向来是捞一笔就跑。即使是收购了某家公司,也是过不多久就拆开出售。宋氏支持梁司剑的意见,尽管他的资金压力最大。

    争执不相上下时,华航最高层做出指示,按梁总的意见办,宋氏的借款可以延期。

    华航的最高层知道梁总是他们小主人的舅舅,宋氏是他们的舅爷爷。他们做出的任何决定华航都得无条件服从。

    结果就真的套住了,不得不将几十个账户的股票集中起来举牌收购。康伯特的股权本来很分散,但公司在反收购中积攒了大量股票,以及几个股东手里也掌握了大量股票。总共大约占百分之十二以上。

    五联公司必须超过他们股权数才可以控股。所以等于将全部本金加所赚都投进去了。收购谈判还在艰难地进行,国内就在大加赞赏了。

    李会元苦笑着说:“昝书记,郑书记。这肯定是五联公司所为。梁司剑这小子是贼大胆。没掌握情况可不能怨我。梁司剑拉屎都与我隔三个蹲位。”

    昝书记好气又好笑,骂道:“找打,跟我都敢胡说八道。”想想又说:“梁司剑是个人材,你得将他留住。”

    李会元摇头说:“书记,你别为难我。梁司剑我留不住。他不与我沾边。听人说他的副局长是沾了我的光,他立即辞职下海。他们梁家是天生的傲骨。

    说老实话,麒林是他先来,五联公司也是在我去之前成立。否则的话,麒林不会有五联公司。他家在麒林市买块地皮建楼,花了两倍于人的钱,还加上本应由市政承担的工程费用。有我这个一把手,反倒花冤枉钱。没办法。”

    方晋中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五联公司去欧洲收购上市公司的事他也不知道。做为市长也算失职。现在有李会元扛担子,他当然不出声了。李会元就这样好,遇事不往后面缩。

    郑克平脸sè变得很严肃地说:“这事不怪你,我们也是通过外汇管理局才知道的。要批评你的是,五联公司从rì本与韩国招商引资取得重大成果。第一期的投资,初步估计就达五亿多美元。五亿多美元啊,同志!其他地、市可怜是几万几万的挣啊。你们麒林市一下子就搞来五亿多美元。所引进的项目还都是国内最需要的半导体、机械制造等行业。”

    李会元与方晋中都惊呆了。还有这种事?五联公司搞得什么名堂!这么大的事也不通报一下。市委市zhèng fǔ肯定要给你大力支持的嘛,怎么不言声呢!

    郑克平提高嗓音地说:“省委要批评你们的是,人家到你们麒林市考察后扭头走了!”

    李会元与方晋中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外商考察不满意掉头就走的情况多得是,这个没什么大不了。问题是他们竟然一点影子都不知道,这就严重了。

    正在室内气氛沉闷到极点时,昝书记秘书进来悄悄声对他说:“麒林市来电话,说有重大事件发生,要向李书记与方市长汇报。”

    李会元与方晋中猜想可能是工展中心的事,也没怎样惊慌。预案都已安排好,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两人都做出起身的架式,准备昝书记一点头就马上出去。

    哪知昝书记却说:“把电话拿进来。我也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会元与方晋中的秘书都等在外面,立即将电话送进来。

    刚开始两人各接各的电话,神态都很平静。渐渐地脸sè变青,越来越青,青到发黑。省委书记就在旁边,李、方二人不好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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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干什么都得有证书

    李会元还是忍不住大喝:“你们是怎么做的安防工作?”

    那边邬超汉说:“安防工作做得非常好。二十一中五百多学生在内线组成两道人墙防止群众受伤。可是楚效东与吕亚雄的人穿的是jǐng服,学生没认清放他们进去了。我们的人在外圈,发现情况立即冲了进去。整个事件非常快,前后不到五分来钟。但这伙人非常凶猛,你就想像不到的凶猛。喊的口号你也是想像不到。校长、老师与经理都由学生用身体挡着才免去更重的伤害。”

    李会元抬头要向两位书记汇报电话内容。昝书记摇摇头说:“电话声音很大,我都听到了。你们去处理吧。”

    有人说了,张秋生呢?这么老长时间没见主角了。这属于下笔千言离题万里。说得对。让李会元与方晋中到一旁歇着去吧。这只是一个轻松休闲的故事。不是官场文。涉及官场的玩意儿都沉重,不好玩。

    张秋生在梁司琪等三人送来医院时就立马飞向张道函的洞府。不用CT扫描,他也知道妈妈等三人颅脑出血。依照现代医学的做法,脑外科医生非做开颅术不可。

    这个绝对不行。妈妈与季校长,还有刘姐绝不能开颅。这个手术张秋生自己都能解决。可他没有医师资格。需要找一个有医师资格证的人来做手术。

    张秋生记得几个爷爷都有大把的证书,好像非静爷爷就有中医师资格。爷爷nǎinǎi们都在大爷爷的洞府里摆弄那些天照流光。所以张秋生飞马流星地往那儿赶。

    洞府里只有张道函在看书,其他爷爷nǎinǎi不知去哪儿了。张秋生焦急地在各个房间找均踪影全无。

    张道函放下手中的书,回头看着慌慌张张的张秋生问道:“秋儿,干嘛呢?”

    张秋生带着哭腔反问:“二爷爷呢?他上哪儿了?”

    张道函意识到出大事了,否则秋儿不会这样。连忙站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张秋生往地上一蹲,大哭道:“妈妈受伤了!”

    哦,只是受伤而已。只要没当场死,并且是身首分离的那样死,秋儿姐弟应当能救活啊。怎么成这样了?张道函叫张秋生起来慢慢说。

    等张秋生将事情三言两语地说完,张道函笑笑说:“这有什么难的。我也有医师资格证书哇。走走走,别哭了。”

    张秋生高兴地往起一跳,问道:“真的?您怎么有医师资格证哇?”

    张道函呵呵笑着说:“有次救了一个人。我自己嘛,很是得意。可你三爷爷却说我是无照行医,将功折过算是没救。我一气之下就去弄了一个。秋儿,说好了,我可是正经八白参加考试的。不像你二爷爷与三爷爷,他们是凭关系弄的。”

    说话间两人已出了洞府向麒林市飞去。路上张秋生才问起其他爷爷nǎinǎi怎么不见。

    原来张道函这几个人想将那几个流光弄成小片。可是费神费力地搞了两天才搞定几根头发。张道函将大斧一扔,说:“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像我们这样搞不行。”

    是啊,大家都明白这道理。用大斧飞剑一根一根地斩头发。一个人的头发如此之多,何时能斩完?斩完了呢?就要削皮肉、骨头,那不是更难?还有即使斩下来了,还要用火使它膨胀到适当的密度。这个比斩头发更耽误功夫。

    这几个人虽然闲得发慌,但从来不做无用功。他们宁可坐那儿看天看浮云看小鸟从空中飞过,或者干干脆脆什么都不干就坐那儿发呆。如果他们要干一件事,绝对要求高效率。可是如何利器,难道用现代机械技术?

    顾觉斋一拍大腿说:“对,就用机器。用油压机、刨床、车床、冲床、锯床,我就不信摆不平这些流光。”

    主意是个好主意,可电在哪儿来?张道函提出质疑:“我偷的这点电照明可以。但绝对不能开工厂。那些个机器开将起来得多少电?上面的小小水电站能受得起么?”

    这个,说得也是。顾觉斋想了想,说:“可以自己发电啊。”

    张道函往起一跳,说:“自己发电?我这么个小小的洞府经得住污染?我死了这儿就是两孩子的!”

    顾觉斋被打败了,坐在一旁不言声。过了一会又往起一站说:“可以搞清洁能源啊!”

    张道函朝他翻了翻眼皮,说:“你打算在这儿建核电站?那污染更大。”

    “建什么核电站啊,”顾觉斋指指那些流光说:“这些不就是清洁得不能再清洁的能源么?”

    嗯?另外三个来了兴趣。建一个流光电站?这倒是个异想天开特别有创意的好点子。

    顾觉斋说,无论用煤、用油还是核能都无外乎发热,再利用热能转换成电能。简单地说就是利用热使空气膨胀推动活塞,活塞带动曲轴旋转——。

    张道函打断顾觉斋的初中物理课:“你就直接说怎么办。”另外两个也跟着说,别把我们当小学生。

    好办啊!太好办了。你们看啊,发电机可以买现成的。我们只要将它们的油箱或锅炉改成流光发生器就可以了。

    麒林市快到了。张秋生问道:“爷爷,别人都去采购机器了,您怎么待家里呀?”莫不是他太懒?张秋生有点腹诽这个大爷爷。

    呵呵,呵呵,张道函笑着说:“你爷爷我可是技术人才。没技术的才满世界找机器去。什么技术?我要炼制让流光发热的阵法啊。不仅仅是发热,必须火头想大就大想小就小,还随时可以关闭。

    另外还要炼制刀具、模具。人世间的任何刀具都奈何不了流光。好在你弄了那么多没用的法宝,就用这些法宝炼吧。”

    哦,那三爷爷也是有技术的吧?这个主意就是他出的。张道函点头承认顾觉斋是有技术的了,他说:“你三爷爷去画图纸了。咱们玩归玩笑归笑,现代社会什么事都要科学化规范化。不能像以前炼制法宝时完全靠估,完全凭经验。”

    张秋生摇摇头,这些爷爷nǎinǎi纯粹是瞎消磨时间。还科学化规范呢,他不相信。不过不相信归不相信,他不说什么。爷爷nǎinǎi们这漫长的时间没什么事做,真的很磨人。找件事做做当真不错。

    张道函带着孙子站在麒林市市立医院的上空。看着下面成千上万为梁司琪祈祷的人群大感欣慰。他为收了这样的干女儿而自豪。当官也好乞丐也罢在他眼里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唯有像梁司琪这样受到无数人群的祈祷才令他佩服。

    外科住院大楼的脑外科病区。孙妙因、吴烟与李秀英三个女生还在楼梯间抽泣,突然感觉窗口一阵风,然后眼睛一花出现两个人。定睛一看是张秋生与他爷爷。

    三个女生欣喜地一下抱住张道函,三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望着张道函亲热地叫:“爷爷——!”爷爷来了,梁老师有救了。

    这几个女生跟在张秋生后面叫爷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非常顺口。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张秋然坚决不在手术单上签字,医生都快急疯了。

    学生们也急疯了。吴痕他们都有愈伤符,可是对于颅内出血他们都不敢用。梁老师三个都是经脉未通之人。上次在俄罗斯宋念仁受伤,张秋生还是强行打通他的经脉才将人救活。

    爷爷来了,他肯定有办法。学生们对张秋生爷爷是无限崇拜,比对他们老祖宗不知要高多少。

    医生也赶过来了。张道函没等医生开口,就从怀里掏出医师证给他看。医生瞥了一眼张道函的医师证就立即做出请的手势,请他去梁司琪的病房。

    病房里只有张秋然一人守着妈妈,脸上挂满泪水。看见爷爷来了,立即抱着他胳膊呜呜地哭起来。跟进来的女生也都看着梁司琪哭。

    张道函挨个拍拍她们脑袋,示意保持安静。又微笑地对着医生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全身。

    医生立即明白了张道函的意思,转身出门顺带也将学生们撵出病房。待病房里只剩秋然时,张道函问:“翠兰跟来了吗?”

    张秋然立即掏出翠兰的指骨,捧在手里给爷爷看。张道函对着指骨说:“兰儿啊,外面那些成千上万人群的祈祷,念力非常强大,快去吸收了。”

    张道函的话没说完,李翠兰就现身在他面前,低着头说:“这念力是给妈妈的。我不能要。”

    张道函一爆栗敲在她头上,说:“迂、痴、傻,这念力你妈妈吸收不了。白白浪费岂不可惜?对别人都没用,对你却极珍贵。快去!记住妈妈的恩情就行了。”

    李翠兰跪在梁司琪床边,说了声:“谢谢妈妈!”然后就闪到阳台上,隐起身吸纳起下面祈祷的念力。

    门外三个女生却好奇地问张秋生:“你爷爷是医生?”张秋生却大咧咧地说:“别信他。他是瞎弄来的。”

    孙妙因生气了。她现在与吴烟、李秀英一样,听张秋生瞎说八道就生气:“你胡说!爷爷是那样的人吗?”

    张秋生认真地说:“他还就真是那样的人。他闲着没事就专门瞎琢磨。他在那万恶的旧社会呢,就是一万恶的人。现在到了新社会呢,就做新人。他琢磨着,现在是新社会了,干什么都得有证件。于是他就弄了整车皮的证件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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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赵如风与赵追风

    孙妙因正准备骂张秋生不孝之孙时,医生来了。医生拿着一件白大褂匆匆忙忙地过来,叫这些学生不要堵着门口,自己就赶紧地进去了。

    吴烟拉着孙妙因扒着玻璃窗向里面看,嘴里却说:“别跟这家伙生气。他就这样了,没法治。”

    张道函假马正经地穿上白大褂,从怀里掏出一针盒,取出一撮毫针。刷、刷、刷,十根毫针就扎上了梁司琪头脸。手指在每根毫针上捻了几下,所有毫针都发出“嗡嗡”的响声。

    医生从来没见过这种手术,吃惊地张着大嘴,看着这些微微颤抖的毫针。医生悄悄问:“请问老师是哪个医院的?”

    张道函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医生立马闭嘴不再问了,眼中却露出无限景仰的目光。

    张道函问医生:“还有两位病人呢?”医生看了看梁司琪,张道函说:“没事,她大概还要三十来分钟才能结束。我们趁这时间去处理另外两位。”

    任何医院都不可能刚好有三间相连的单人病房,除非是故意留着。季长海在病区的中间,而刘萍则在另一头。

    季长海病房里除了他老婆与大儿子外吴痕与华寒舟、韩冠阳都在。张道函看了看CT片,就采用如同梁司琪一样方法处理。

    季长海老婆悄悄问医生,张道函是何许人也。医生伸出一根手指向天花板戳戳,然后极神秘地说:“专家治疗组的。”

    季长海老婆立即对张道函肃然起敬。这么大牌的医生都请来了,老季的伤绝对没问题。

    刘萍没有亲属在麒林,林玲、邓二丫与向梅守护在她病床旁边。守护三个病人的学生都是医院特许的。要是所有学生与群众都进来,外科住院大楼就乱套了。

    三个女孩也是抱着张道函叫爷爷。跟在张道函后面的吴烟就奇怪了,问林玲道:“你们也认识张秋生的爷爷?”

    林玲鄙视地看了吴烟一眼:“废话,我们是邻居好不好?”

    呃,这个倒忘了。在吴烟印象中张秋生的爷爷是隐居深山老林的,没想到竟然住在闹市中。嗯,大隐隐于市,诚不我欺也。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这个爷爷了。

    张道函将三个病人处理完毕,丢了个“医嘱”:“让他们睡吧,该什么时候醒就让他们什么时候醒。”想了想又加一句:“等他们醒了后再复查。”

    然后张道函就拉着秋生进了男厕所。等了一会不见他们出来,众学生知道他们已从厕所的窗户走了。张秋生和他爷爷干嘛去了呢?这是众同学的疑问。

    张道函拉着秋生来到火神庙。秋生就奇怪了,问道:“爷爷,你来过这儿?”爷爷问都没问一句就直接来了,不怪秋生有此一问。

    张道函说:“没来过。没事上这儿干嘛?我是在洞府里就算好了火神庙是在这儿。”

    吔——您这么会算?一点根据都不要就能算出来?

    怎么没根据啊?你当我真是神仙啊。不是有你带去的那块盖板嘛。就是那个地下室的盖板,上面有阵法。这个阵法一共有五个部分组成。通过一块就可以找到另外四块。”

    哦,张秋生又来了问题:“不是说当今已没几个元婴期的修真者了么,您要找齐它们干嘛?”

    这个东西留在世上是祸害。哪怕有五分之一给那些修真者得到,他们就要照着参详,说不定就给琢磨出什么yīn毒法术。得将它们都毁了。刚好可以用来做刀具、模具。用那些法宝做也太可惜了不是?

    火神庙被张秋生推倒一面墙,现在就更加岌岌可危。两人扒开地下室上面的碎砖,下面的地砖与土被张秋生压得太结实不用工具连张道函都没办法。

    张秋生赶紧转身去他家的工地偷来铁锹和十字镐挖。张道函则在附近仔细搜寻,还真给他找到那两块表面印着太极、八卦的板砖。

    张秋生狗力大,不一会就将地下室入口挖开。张道函手一招,将那块神坛台板收入手套。然后又带着张秋生飞到离麒林市二十多公里的一个村庄。

    两人来到一个人家的柴房,在一个角落扒开柴火赫然出现一尊塑像。张道函看着塑像,有点伤感地说:“还别说,真的有七分像元轩。”这个大概是在那动乱时代被人收到这儿保护起来的。有可能这户人家原来就是火神庙的道士。

    将塑像翻过来,里面是空心的。张道函不管这些,直接将塑像底部扳了下来。再将塑像摆正,柴火放好。

    最后两人又回到医院。爷爷nǎinǎi与秋同都来了。虽然秋然打了电话回家,说今天他们在外面有事。但爷爷nǎinǎi就是不放心,他们预感可能是司琪或两个孩子出事了。

    秋同睡了一觉醒,发现妈妈与哥哥姐姐都没回家。跑到邻居家问,发现几个二十一中的哥哥姐姐都没回家。邓胖子缠不过秋同,告诉他妈妈受伤了。

    胖子没办法只得将他们送医院来。胖子怕二丫与林玲她们骂,一来就声明,他干不过秋同,也不敢对张家爷爷nǎinǎi撒谎。

    这事件就这样过去了。工展中心大楼及银行账户都解封了。楚效东与吕亚雄先是被刑事拘留,后转交市纪委。杨承志回来后,自己向纪委自首。这三人中吕亚雄贪污数额最大,楚效东胡作非为枉法裁判最恶劣,可名声最臭的是杨承志。

    老百姓嘛,贪官当然是恨。可贪官还搞女人就更可恨了,要是搞很多的女人呢,那就要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不过恨归恨,暗中还是有很多人羡慕的。

    市委市zhèng fǔ将此事的影响控制到最小。李会元与方晋中在省里开了两天会,揣摩到主要领导的心思。主要领导几次说,那个好年华公司怎么能将楚效东几个人的情况调查得那么清楚?如此下去干部队伍岂不要人人自危?这不利于团结嘛!今后绝不允许再出现这种情况。

    还有那个什么校长与老师。平时没教育好学生,出事时上去保护算什么?幸亏学生没事,如果有学生受伤就拿他们是问。还自演自导出光辉形象,他们想干什么?

    再有连巫医都出来了。随便在人头上扎几针就可以清除大脑里的瘀血,那还要医院干么?有病大家都扎针去好了。完全是违反科学的嘛。还胆敢冒充最高专家医疗小组成员,要认真查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李会元苦口婆心地劝说梁司琪,以后再也别这样了,当老师教好书就行,别弄许多花招。这次没处分算是对你客气。

    梁司琪将李会元的话当耳边风。自从航婳带着她在天上飞,梁司琪对世间的事就看得很淡很淡。

    李会元从眼神里就看出梁司琪没将他的话当回事,大为着急。省领导的态度非常重要,真的一句话叫人死一句话叫人活。工作上他并不是怕领导的人,但如果牵涉到家人也是很害怕的。

    梁司琪风轻云淡的态度让李会元没法与她争论。但好年华准备了很久的晚会被取消了。市jǐng察局、文化局不批准,刘萍也没办法。

    实际上晚会所要达到的宣传目的已经达到了。刘萍也就无所谓。她出院后就立即找各银行要求对账。

    各银行这次立即就来人了。好年华还贷的态度是诚恳的。各银行的行长参与了吕亚雄的霸占工展中心的行动。由于麒林市控制负面影响暂时没牵涉到他们,现在就别给脸不要脸了。再说了,好年华的cāoxìng也太大,没哪个行长不怕。

    银行的账很好对,没多长时间就已查对完毕。刘萍对行长们说:“现在有两个方案。一是你们坚持总债权为一千四百万,我坚决要剔除那些证据不全的、超过诉讼时效的等等,实际债务只有四百万。二是依据市zhèng fǔ的会议纪要,承认八百万本金,利息及罚息免除。”

    刘萍的第二条建议本来就是银行的最大愿望。那个会议纪要是经过他们上级行的批准,具有法律效力。当时这种情况很普遍,全国都是这样。如果刘萍再切切实实将钱还来,那就是行长们的最大胜利,上级行肯定要表扬他们。

    刘萍与行长们签了个半年内还清的协议,超过半年就应当算利息。刘萍当场就还了三百万。账上本来就有二百多万,这些天又有新的钱到账。李、孙两家收债很卖力,效率也非常高。

    这个结果是皆大欢喜。行长们争着做东请刘萍喝酒。银行做的就是钱买卖,好年华可是大客户。只要偿债信誉好,谁放着赚钱的买卖不做?

    提到喝酒刘萍就头痛。不说她不怎么会,就是会喝能对付得过银行这么多人?说不得向高一一班求援。

    喝酒嘛,有什么可怕的?吴烟都自信可以将一桌子人放倒。只不过她是女生,抛头露面与那些粗野的男人喝酒不太好。这个任务就交给张秋生了。听说他一人曾将纺织局一桌人喝趴下。

    自从宣布文艺晚会不搞了,张秋生就恢复了慵懒状况。除了监督曹忠民一伙学习,连球都不打了。

    酒宴开席前的客套就不用多说了。麒林市各大银行行长都来了。另外行长们还将新上任的人行行长也拉来。

    吕亚雄倒台后省人行立即就派了个新行长来。据说这新行长叫赵如风,很年轻,今年才二十六岁,背景很硬。虽然如此年轻却是他自己靠真本事干到正处级的,完全没靠家庭关系。

    工商行的乔行长将赵如风介绍给刘萍与张秋生时,赵如风却直勾勾地看着张秋生疑惑地问道:“我们俩以前是不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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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赵如风来访

    张秋生对这赵行长也似曾相识。但是他摸着后脑勺仔细回想,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这人。最后抱歉地说:“赵行长,我也好像认识您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一桌张秋生年龄最小,理所当然地奉陪末座。赵如风放弃上座不坐非得挨着张秋生坐末座。他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就是想跟着张秋生不离开。

    其他行长拗赵如风不过,也只得随他去。**都有怪脾气,这一点大家倒是理解。

    工商行乔行长与张秋生本就认识,更知道他酒量。早就打了其他行长招呼,你们今天必须将司机带了在外面等候。

    张秋生是按惯例为刘萍代酒两杯拼别人一杯。但赵如风除外,他坚决与张秋生一杯对一杯,随后甚至不让张秋生敬他酒。他刚到麒林市不久,别的行长不知道他酒量也就随他去。

    这次酒宴结果很好,宾主尽欢。只是行长们除赵如风之外都让司机背上车的。

    这几天张秋生不打球了,放学就回家,连中午都回家。很多人都认为取消文艺晚会对张秋生的打击很大。这家伙好不容易积极主动地做一件好事,却遭到这样的结果,大大地受不了。

    其实是张道函这几天住在家里,他当然要早早回去了。张秋然也是放学就回家,只是她向来是这样没人觉得反常而已。

    银行的酒宴过后第二天中午,张秋生刚回来,赵如风不知怎么找到了他家。赵如风看着张道函也是傻呆呆的,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人。

    张道函得知他叫赵如风后,呵呵笑着自言自语:“呵呵,转世之后还姓赵,名字中还带风,这倒也有趣的很。”张秋生与赵如风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不得就要追问。

    这个,也属于天机吧,天机不可泄露。张道函只含含糊糊地说,你们俩上辈子是朋友,非常好的朋友。人嘛,投胎转世或多或少的都带点前世记忆。两人后世见面就有与众不同的感觉。

    赵如风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压根不相信什么投胎转世之说。可眼前的情况又让他找不出任何根据来反驳。

    张道函进一步询问了赵如风目前的情况。得知他是高官子弟,当过兵上过大学读过研,二十六岁就已是正处级干部。点点头说:“果然是从金桥过的,人生道路就是与众不同啊。”

    上下仔细地打量了赵如风一阵后,张道函又问:“你这一身的内家功夫是谁教的?”

    赵如风老老实实回答:“我爷爷下放农村劳动改造时,认识一位老头。我这身功夫就是他教的。就是因为有这身功夫,在南方战场上不仅救了自己的命,还救了几位战友及首长的命。特等功就是这样立下的。”

    张道函再左看看右看看,摇头叹气:“唉,这样好的底子,功夫竟然练得如此差劲,整个一白瞎!秋儿,以后好好指点指点他。”

    “我?”张秋生指着自己鼻子说:“我从没指点过别人功夫吔。不如您亲自指点吧。”

    张道函敲了这小子一爆栗,又笑着说:“就知道懒!我过几天就走了,只能你指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事没事隔三差五地帮着他真气在体内走几遍。你们俩都是无属xìng真气,很好带的。”

    赵如风的功夫很多年都没什么进展,他正为此苦恼,没想到误打误撞地遇上高人。可张秋生是高人吗?他年龄这么小。似曾相识归似曾相识,亲热归亲热,他能帮自己提高内功修为吗?

    赵如风很是期待。有神论无神论都丢一边去,将自己的内功炼好才是正经道理。这是古典武术与封建迷信是两码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如风吞吞吐吐地问:“那个,那个,爷爷,听说结过婚,这个,这个就,很难有什么进展了,了,是吗?”

    张道函正对一块砖头认真仔细地看,他们进来时就在看这砖头。刚才说话时放下,现在又拿了起来。

    张道函眼睛没离开砖头,漫不经心地说:“谁说的啊?玉帝佬儿还有王母娘娘呢。要照这么说,习练内家功夫的人不是要绝种么?”说到这儿张道函突然将砖头放下,问道:“你结婚了?”

    没,没结婚,赵如风红着脸说:“可是与结过婚也差不多。”

    张道函看着他呵呵笑,直笑得赵如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才说:“不错,不错,知道享福。”

    嗯?赵如风被弄懵了。竟然不是耻笑他胡搞?不会吧,一般老年人都反对青年人这方面的事。张秋生爷爷也太开放了吧?

    赵如风这里还没想明白,张道函更开放的话又来了:“以后别只顾自己,没事也带秋儿玩玩。”

    我靠,见过猛的,没见过这么猛的。张秋生爷爷简直比海鲜还生猛。

    赵如风正想说什么,张道函食指放嘴边:“嘘——”了一声。接着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梁司琪带秋同回来了。

    秋同一进门就扑进张道函怀里。梁司琪客客气气地与赵如风打了个招呼就去厨房做饭。家庭主妇中午这餐饭是分秒必争。

    没过一会李会元也回来了。他进门也不看人直接就问:“秋生,前几天给你妈治病的那个医生你还能找到吗?”他坐都不坐直接就站在张秋生面前问。

    张秋生一直都很尊重李会元。但这次对待好年华事件的处理,让他开始有点鄙视这些当官的。他也不站起来,就这样坐着说:“干嘛?”

    李会元也没计较张秋生的态度,他说:“省委的一个领导颈椎病犯了想找那个医生治治。”

    他不是说巫医么?他反正医疗费全报销,住高级病房,干嘛要找巫医啊!

    呃,李会元被噎住了。苦口婆心地教导张秋生:“秋生啊,你不能这样。无论何时与领导搞好关系都是非常重要的。”

    妈妈为了学生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们竟然说她平时没将学生教育好。只凭这一点张秋生就与他不共戴天。“怎么,不搞好关系他就把我杀了?”张秋生口气已经非常不善。

    不善?不善的话在后面:“这个破领导敢当我面废话,老子拿鞋底抽死他个丫的。”

    秋同积极响应:“对,抽死丫的。”

    李会元很生气,秋生竟然当他面充老子。他不方便骂秋生,只有朝秋同吼:“不准胡说!”

    秋同向来不怕爸爸,昂着头大声喊:“不是胡说,我真要抽他。什么破领导!不会当官比吃屎都难。”

    “你!”李会元举起巴掌要打,想想还是将手放下。秋同毫不畏惧地看着老爸。哼,谁敢骂妈妈我都要打,打不过也要打。

    好吧,这两个儿子是没办法了。他们为了妈妈也无可指责。回头才注意到赵如风,大为奇怪地问:“咦——,你怎么来了?”

    赵如风一点不客气地说:“你来得,我为嘛来不得?”

    李会元觉得今天中午不该回家,现在连客人都敢顶撞。李会元自己都觉得好笑,说道:“喂,赵如风,你搞清楚好不好?这是我家。”

    切,赵如风鄙视地看着李会元说:“你家在对面好不好?这儿是梁阿姨家。”他能这么快的找到张秋生家,肯定是做了大量工作,对张秋生的家庭成员情况有所了解。他与李会元都是京城衙内级人物,相互认识并打过交道。

    李会元这下真被噎住了。梁司琪没与他复婚,这儿还真不能算他家。尽管他将张秋生姐弟都当做自己孩子,可在法律上他家还真在对面。

    赵如风的话让李会元憋气的还在另外一点,他揉揉鼻子,对赵如风说:“喂,你这人咋这么颠三倒四啊?你与我是兄弟相称,又怎么叫你嫂子为阿姨?你这个辈份是怎么算的?”

    赵如风理直气壮地说:“什么辈份啊?我与秋生是兄弟,当然叫他妈阿姨了。我和你不过是马马虎虎认识罢了,兄弟相称也罢,叫你叔叔也行。”

    李会元见赵如风如此胡说,也没他办法。他真的后悔今天中午跑回家。本来是想向秋生打听那个神医,结果碰一鼻子灰。秋同就不说了,这小子一向要妈妈不要爸爸。连赵如风也变得像神经病一样胡说八道。

    李会元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只要你爷爷没意见我当然无所谓。”

    赵如风一句不让地说:“爷爷归爷爷,你我归你我,我与秋生又是另一码事。咱们各论各的交。”

    李会元还想说什么,梁司琪将菜端上桌,就一句话:“吃饭!”算是结束了这场糊里糊涂的争论。

    梁司琪将饭菜全端上桌,自己拎着两个保温饭盒出去了。她要给爷爷nǎinǎi送饭。爷爷nǎinǎi不要她送,但她坚持要送。说家里饭比外面买的营养卫生。以前是骑自行车,现在有汽车方便多了也快多了。

    中午由于都是吃货在家,梁司琪除了给张道函单独做了清淡点的菜外,其他的都是大鱼大肉。

    赵如风啃着猪蹄问李会元:“你刚才说的省领导是不是昝长治啊?”

    李会元将一口正宗百年陈酿喝下去,才回答说:“嗯,是啊。你了解他?”

    太了解了。赵如风闻着酒香,发现这是好酒,赶忙也倒了一杯。先尝一口,连忙大赞:“好酒!”又倒一杯放桌上,吃了一口菜,正式回答:“他小儿子与我是同学。那小子忒不是东西。专门里捣外戳,打小报告。他大儿子吧,虽然不是同学也同校,比我高两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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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带功

    赵如风夹了一烧鱼块,吃鱼不能说话。待鱼刺吐完才接着说:“昝老头说话漂亮。那高调唱得比马-克-思还高。骂别人走资本主义道路,他自己却把大儿子送美国去。什么玩意儿。”

    李会元一楞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问道:“昝长治的大儿子在美国?”

    赵如风又夹一鱼块。这鱼块好吃,他一块又一块。听李会元问话,鱼块没往嘴里送,先说话:“cāo,都送去两年了。这人专门说一套做一套。”

    赵如风喝了一口酒,心满意足地吐了口气,说道:“这酒好喝。哎,李哥。我这个正处可是在战场上拼死流血,在书桌前熬夜得来的。

    昝老头他还不服气。那天在大院遇到我,你猜他怎么说?‘小风不错嘛,都混正处了。我家小三才副处。’他那小儿子一没打战二没读书,与我同年,弄个副处他还不满意。都什么人?”

    这些话不适合小孩听,李会元叫秋同去妈妈房间睡觉。秋同突然说:“哥,我有个计划,你想不想听?”

    张秋生估计秋同憋着什么坏,而且是针对这个什么昝长治的。于是点点头,说:“你先去洗把脸再来说吧。”

    秋同在卫生间马马虎虎掏了一把脸,回来说:“哥,暑假你不是要去美国祭祖么?你在美国找到这姓昝的儿子,将他一顿打。打得他在美国待不住。他肯定要回国,我就在国内打。打得他在这个世界无处藏身。你看好不好?”

    “好!”张秋生大声喝彩,再接着说:“这事以后再说,离暑假还早着呢。你先去睡觉。”

    看着儿子兴奋地往妈妈房里去,李会元摇摇头。儿子还真只有秋生对付。

    赵如风下午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高啸东叫来,吩咐他说:“你去纺织系统东门宿舍区给我租套房子。不管大小,不管租金多少。”

    赵如风刚刚调麒林市工作,房子还没落实。行里安排他暂时住宾馆,他拒绝了。就一个人还是男的,没必要浪费。他现在就住办公室。

    高啸东现在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混rì子。吕亚雄的倒台,对他是灭顶之灾。吕亚雄是晚上被抓的,他天亮就去了省城。他在省城有靠山?没有!他只是不由自主地往省城跑,希望能找到一根救命稻草。

    麒林市金融系统谁人不知他高啸东是吕亚雄的铁杆跟班?树倒猢狲散,别人能跑他能跑得了么?

    以前高啸东经常陪吕亚雄来省行。省行里许多人他都认识。可是官场里向来是人走茶凉,现在谁还认识他高啸东呀。

    如果吕亚雄是高升那是另当别论,或者是平调那也另当别论,现在的吕亚雄已沦为阶下囚。高啸东在省行有铁杆朋友,那也可以另当别论。可惜他没铁杆朋友,他仅仅是标准的一跟班。

    高啸东失神地在省城的大街上乱逛。他不知今后怎么办。曾几何时他是家庭的骄傲。他爸爸混了一辈子才混个副乡长。副乡长在乡民眼里是很大的了,可在官场上连屁都不是,小小的一个副科而已。他才二十八岁就已经副科,这让他们家为之骄傲。

    弟弟读书不行,初中毕业就辍学。现在买了部汽车跑运输,很挣了几个钱。弟弟拍着胸脯说:“哥,你只管往上混,缺钱说一声。”

    高啸东没辜负家庭的期望。今后呢?骄傲会变成耻辱吗?高啸东找一酒馆,要了几个菜一瓶酒。借酒浇愁愁更愁,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酒喝完了,泪也流完了。高啸东还得回麒林。由于吕亚雄的倒台,机关里人心惶惶。除了办公室主任老关,麒林市人行里谁人没拍过吕亚雄马屁?只不过程度以及方式不同罢了。

    一个单位一把手说了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么职工别说想进步,仅仅为了过安生rì子,也非得巴结领导不可。这种现象不是哪一个哪一届领导造成的,也不是哪一个单位独有的现象。

    其实高啸东是多虑了。他拍马屁的方式只是太下作而已,而这种下作也不是他一人。真正心里发慌的是平时在工作上,以牺牲工作原则巴结吕亚雄的那些人。或者简单点说,就是平时为虎作伥的那些人。

    省里空降一个行长来了。这个大家比较服气,都觉得麒林市行没一个配升任行长,上级应当派一个来。

    这个行长太年轻。你管那么多干嘛?人家年轻自有年轻的道理。很多人心想这个行长恐怕是来镀金的,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走。赵如风回答了这样的疑问,我三十岁之前就不想再进步,就在麒林市慢慢熬了。

    看来赵行长在这儿要待上五六年。大家不敢怠慢,重新启动马屁工程。

    第二天一大早,赵如风就来到张秋生家门口。张爷爷说过要秋生帮他练功,这事得抓紧。没一会他家门就开了,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孩出来。

    女孩穿一套运动服,对门口站着一人也不惊慌,面带微笑地问:“请问你找谁?”赵如风伸头朝屋里看看,说:“我找秋生,你是秋然吧?”

    女孩点了一下头笑意更盛,扭头对屋里喊:“秋生,起来,有人找。”又对赵如风说:“你自己进去打吧。不打他不会起来。”

    赵如风看着屋子中间一顶帐篷,再回头看看秋然,没说话。秋然明亮的眼睛笑成月芽,说:“秋同喜欢睡帐篷,没办法。”说话间梁司琪也出来了。赵如风恭恭敬敬地叫阿姨。

    秋然拉着妈妈下楼,边下边说:“你进去打,真的。”秋然与妈妈其实无需起早练功,她们是为了小区的孩子。

    赵如风小心翼翼地绕过帐篷,看到张秋生与爷爷睡一个床,他又不敢叫了,怕吵醒爷爷。

    张道函是什么人?不可能有人站他床边还不知道,踢了张秋生一脚:“起来,带如风练功去。”

    张秋生关闭六识跟大爷爷睡一床,就是图睡得安稳。他的这点小聪明姐姐当然知道,所以叫赵如风去打。现在被爷爷一脚踢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看赵如风,再闭上眼睛想想,再睁开眼问道:“你咋这么早啊?”

    赵如风见爷爷醒了,胆儿也就大了,说:“你也太懒了吧?这会儿还早?天都快亮了。”

    哪知张秋生又闭上眼睛说:“今天放假,不练功。”

    张道函又踢秋生一脚,说:“君子言而有信,赖什么账啊。”

    看来觉是睡不安稳了。张秋生坐起来说:“昨天您只叫我没事时带他练一下。我现在有事,怎么叫赖账?”

    张道函对付秋生的招术跟秋生对付秋同一样,他说:“嗯,有道理。你继续做他工作,让他回去。直到你爷爷nǎinǎi醒来。”

    张秋生爬起来。普通人的爷爷nǎinǎi可不比修真人的爷爷nǎinǎi,睡不好会影响jīng神。不洗脸也不刷牙,拉起秋同,带着赵如风就出门。下了楼才说话:“我说老赵,俺们重新定个时间好不好?”

    老赵这个称呼赵如风还是第一次听见。别的人都叫他赵行长,关系比较好的都叫他小赵,亲密地叫他如风,长辈叫他小风。反正不管怎么叫都没有叫老赵的。赵如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过也不能说秋生叫得不对,他比你小不是?

    行,你说定个什么时间为好?每天大清早地往他家跑也不是个事。赵如风从善如流,看着张秋生兄弟一边走路一边整理还没穿好的衣服,等他定时间。

    张秋生最后将裤子拉链拉好才说:“我爷爷呢,他说隔三岔五的带你练一下是吧?那我们就星期三加星期五两天。在这两天里呢,也别大清早。就我们俩都有时间的那会,马马虎虎练一下就行了。你看如何?”

    不如何!哪有这样练功的?自古至今哪个练功的不是起五更趁早练?哪怕是练文功的也得大清早起来。吊嗓子、研墨写字、练琴等等都是这样。

    张秋生没理睬赵如风的唠叨。在一个邻居家门口捡个小板凳,左手拎着板凳右手牵着秋同,带着赵如风来到小区后面。

    赵如风眼睛一亮。这儿练功的人太多了,秋然与梁阿姨也在。大家都在打坐,将秋然与梁阿姨围在中间。决定在这儿租房子太对了太英明了,这叫人以群分嘛。

    赶紧找一个地方坐下来,盘膝开始吐纳。张秋生却拍拍赵如风肩膀叫他起来,递给一个蒲团。说他这个蒲团以后就归他了,一定要保管好丢了得自己去买。

    张秋生挨着赵如风坐在小板凳上,将手搭在他肩头。天sè微明,东方已现出晨曦。张秋生体内的太极又自动出现,悠然地旋转。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大清早起来练功,其实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张秋生也不知怎样带功,反正大爷爷说带着赵如风练,那就这样吧。要不像给阿仁疗伤时那样,强行将真气输他体内然后强行推动真气运行?

    算了吧。阿仁是一点底子都没有,可以按照我的练习方法教给他。赵如风有内功基础,要是按我的方法恐怕反倒坏事。暂时先这样,没效果的话嘛,反正大爷爷在这儿,回去再问就是。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天已大亮。小区里的伙伴们已结束练功,改去长跑了。宋念仁嚷嚷着:“那个谁,长青啊,先别急着跑步。去小卖店买挂鞭炮,庆祝张秋生同学起了个大早练功。”

    对对对,一帮男生都赞成宋念仁的提议。个个都围张秋生两人像看稀罕物一样围观。

    赵如风慢慢睁开双眼,激动地拉着张秋生手说:“谢谢,谢谢,谢谢!”

第五百二十三章 再次炼丹

    赵如风在张秋生的手搭上肩头不久,就感觉从自己体内升起一个黑sè的圆盘。具体情况不用多描述。追风与张秋生在幽冥界是差不多的混,现在的情况也如同张秋生刚回来时练功一样。

    赵如风的兴奋可想而知了。功竟然是这样练,竟然开了三个丹田,气息在体内又是另外一种运行路线。

    张秋生看着赵如风的兴奋,估计他的情况与李翠兰差不多。难道凡跟我一起修炼的人都能享受那个圆盘?不管了,大爷爷说他前生与我是兄弟。那就是兄弟吧,大爷爷的话总是不错的。

    张秋生只对鼓捣害人的小玩意有兴趣,真正这些修炼的关键东西他又懒得管了。反正有爷爷nǎinǎi们在呢,我cāo个什么心?

    赵如风与男生们跑步去了,得与这些学生们打成一片,他们太牛逼。

    张秋生却回家刷牙洗脸。他现在真的很懒,一个人要那么高的武功干嘛呢。

    二十一中这几天很平静。老师们的公司成立了。分别为人之患体育用品经营部,人之患文化用品经营部,人之患广告传媒公司。然后由这三个经营部组成了人之患实业公司。当然公司还没批下来,工商登记注册没那么快。

    孟子曰:“人之患在好为人师”,所以人之患就是老师的别称。一般商人绝不将自己的字号取这么个名字,太不吉利。可是二十一中的老师大多是书呆子不是?都从没做过买卖不是?都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不是?于是就取了这么个字号,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学校的这些经济实体全都在外面租的房子。因为文化公司注册资本只要十万元,好年华又给他们追加了六万。等于共给了学校三十万。

    高二三班的金年华公司也没批下来。不过他们以筹备处的名义已经做成了两笔买卖。一笔是朴哲浩几个韩国学生的菜籽粕。另一笔是小平敬一他们rì本学生的买卖,也是菜籽粕。rì、韩两国学生是对头,小平敬一他们绝不能落后于朴哲浩。

    胡当归三人是到各自山门所在地的县城收购菜籽粕。他们家在当地都有一点势力,这点事一说就成。现在是接到rì、韩方面的单子,打个电话回去自有人给办好。

    好年华正在与rì、韩两国的投资商就组建一个大型商场有关事宜谈判。

    这些与一般学生都不相干,他们每天都是照常的上学放学。李满屯与孙不武却特郁闷。吴痕这好孩子将张秋生的奇遇告诉了家里。

    柳、李两家听说张秋生将得到的天材地宝全给了吴痕这帮人,连储物手镯都没留。

    两家一下来了几个长老,将他们炼的碧宵丹全部没收。你们才筑基期呢,要这些金丹期的丹有什么用?等你们跨入了金丹大道再说。还有那些紫霞丹也交一部分出来,家里一些筑基几十年的都没这好丹,你们一人要这么多干嘛?

    柳家还顺手将九曜神灯也带走了。你修为这么低,万一被人抢走咋办?暂时交家里给你保管,等你进入元婴期再给你。吴痕何年马月才能进入元婴期?二十一中的修真青年都怀疑,柳家是将九曜神灯做为镇家之宝没收的。

    不仅柳、李两家,华、韩两家,包括孙妙因所在的终南派都来人了,他们待遇与吴痕他们一样。

    李满屯与孙不武坐在张秋生经常晒太阳的墙角,将手笼在袖子里也晒太阳。华寒舟与韩冠阳也来了。两拨人虽然是对头,但在此事上是统一战线,都埋怨吴痕太老实。

    李满屯擦擦鼻子,说:“我想了这么多天。别的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太对不起老张。”

    是啊。几个修真青年都低下头。羞愧啊,羞愧。人家老张多大方?得到好东西自己不留一咕脑全给了他们。结果却被家里没收大半。连七块晶石,炼戒指用了两块,剩下五块刚好一家分了一块。这都叫什么事?

    华寒舟也擦擦鼻子,然后说:“老张还好说。反正大家都是兄弟。我觉得真正对不起的是他爷爷。老张将东西全给了我们,他爷爷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还教我们炼丹,还教老吴用神灯。以后要是再见到他老人家,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是了,张秋生反正是大而划之的人。以后遇见他爷爷可拿什么脸去说?唉——!

    最觉得亏心的是吴烟与李秀英。平时不服张秋生,总是找他茬。现在却有点怕见到他。

    张秋生哪知道他的这些损友此时的心态?他天天放学就回家陪大爷爷。身外之事一概不管。

    中午吃饭,吴烟凑到张秋然身边,闻到一股香味。与那天张秋生的菜一样。忍不住问道:“然然姐,你吃的是什么菜啊?这么香。”

    张道函怕同学们来看他,叫秋然中午别回家。姐弟两个中午都回家肯定会引起同学怀疑。

    张秋然将饭盒递吴烟眼前,说:“也没什么啦,就是油菜薹而已。现在不是油菜正抽薹的时候么。”

    吴烟将饭盒抢过来,说:“我就喜欢吃你的菜。菜薹,花生米,嗯?这是什么,豆腐?豆腐咋是黑sè的啊,还这么结实?”

    张秋然向吴烟解释,这是臭茶干。是麒林市的特产。茶干嘛,顾名思义就是喝茶时的点心。与一般臭豆腐不同,它经过压榨所以结实。再用芝麻打卤发酵,将经过压榨的豆干放进去浸泡。这样的臭茶干闻着臭,其实很香。

    李秀英、孙妙因等一帮女生都围过来,分吃张秋然的菜。吴烟一边吃饭一边说:“然然姐,真对不起。我们将张秋生送的东西弄丢了。也不是丢哪儿去了,而是被家里没收。”

    就是那些药材?给家里没收怎么叫弄丢呢?又有什么对不起?别往心里去。张秋生恐怕都忘了这事。这孩子没记xìng。

    然然姐真好。张秋生也确实没记xìng,给人天大的好处转眼就忘。张秋生不在眼前,这几个女生都觉得他好。张秋生在眼前胡说八道,她们又生气。

    张道函这些天待在这儿干什么?这不是他的平rì风格。他是在帮梁司琪打通经脉呢。梁司琪经脉完整清晰,但堵塞的厉害,毕竟这么大年龄了。

    张道函这人做事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他那天给梁司琪清除脑内瘀血,发现她经脉可以打通,只是有点难。恰恰他是个不怕难的人。

    张道函当然不像张秋生帮宋念仁打通经脉那样来硬的。来硬的梁司琪也受不了,她可没有宋念仁那样好的体质。不管怎样梁司琪是中年妇女,宋念仁是小伙子。

    张道函一天给梁司琪来一点,好在有方寸小筑。这么十几天下来,相当于外面一年的时间,才算将梁司琪的经脉搞定。剩下来的事就是她自己练了。

    梁司琪练功不像赵如风与李翠兰,她利用不了那个圆盘。那个非得体内有深厚的纯yīn灵之气,梁司琪只是普通人。

    梁司琪夜里在方寸小筑里练功,清早还是照样陪孩子们练无名诀。无名诀对于梁司琪很重要,它可以防止衰老。

    正笼着袖子晒太阳的韩冠阳突然说:“咦,老张今天没回家?”另外三个睁开眼向韩冠阳指的方向一看。扛着一个大布袋,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布袋,后面还跟着五个同学的可不是张秋生?

    这家伙又搞什么鬼?四人好奇心大盛,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跟过去。一行人一路不停直到小山后面。

    张秋生曾经炼过丹的地方,那个烧烤架又撑了起来。与上次炼丹不同的是旁边还有两台一大一小的什么机器,连电线都牵好了。

    “老张,你又搞什么飞机?”李满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再看看旁边五个普通同学,四个修真青年就更不明白。

    大机器顶端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漏斗,张秋生将大布袋里的什么粉往机器里倒。大布袋里的粉倒完,将布袋扔一边。又将小布袋里的东西往小机器里倒。这个修真青年们认识,人参、党参、沙参、枸杞、重楼、七叶一支花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显都是在药房里买来的,质量极差。

    看样子是要炼丹。可是凭这些差劲之极的药材是炼不出来丹滴!你个老张咋就想起一出就一出呢?再说了,你炼丹就炼丹,怎么将普通同学带一起?这是严重泄密事件!老吴知道了又要唠叨。老吴唠叨不要紧,修真界大佬知道了要处罚你滴!

    “老张,说真的,你干嘛呢。”李满屯再次问道。这次口气很严肃。老张做事没轻没重,闯出大祸可就了不得。四个修真青年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胡闹没事,千万不能触及修真界的底线。

    张秋生不管这些修真青年心里如何想嘴里如何说,他一门心思地干活。小机器原来是台粉碎机。张秋生拧动开关,再从烧烤架下取出一个面盆。面盆里有十几个竹筒,将竹筒拿出来,再将面盆接到粉碎机下面。

    张秋生叫那几个普通同学将已被粉碎的药材过筛。剩下的药材再放粉碎机里,如此反复直到全部成为细粉。

    吴痕也来了,是孙不武去叫来的。大家都没张秋生办法,只有叫吴痕来。吴痕也没张秋生办法,只能在一旁看着。

    磨成细末的药材被倒入大机器。现在也知道这是搅拌机了。李满屯还是忍不住问:“这些是什么粉啊?”张秋生忙着呢,只简单地说:“山芋粉与玉米粉。”

    破碎各种药材时,张秋生悄悄放了一粒归元丹。想想觉得少了,再加一粒,再想想还是觉得少了又加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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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热闹的八合湖

    吴痕看着就有点心痛。他习惯了张秋生的大手大脚不拿东西当东西的德行,站在一旁倒也没说什么。吴痕已经估计到张秋生可能是要炼一种普通人也能吃的丹。

    丹这个词并不是修真界独有,它只是中成药的一种。只不过修真界的丹与凡俗的丹有本质上的不同罢了。

    各种粉搅拌均匀放在面盆里。张秋生又从一个同学手里接过一塑料兜,底朝上口朝下的往面盆里一倒,一袋什么血浆全倒进盆里。

    孙不武问:“老张,这是什么血啊?”张秋生用手在盆里搅和。血浆大半已凝固,搅和起来很困难。兑一点点热水继续搅和,待血块慢慢捏化时,张秋生才有心思回答问题:“鸡血,乌鸡血。就是专治妇女月经不调的那个啥?对,乌鸡白凤丸。乌鸡白凤丸中的那个乌鸡。”

    几个女生早就来了,一直默默不语的看张秋生瞎忙活。听到这家伙又胡说八道,集体转过身去。张秋生越过越流氓,大大的流氓。

    各种粉及鸡血被调成稠稠的糊状物,再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竹筒中。将竹筒封好,封口处用钢丝扎住。张秋生开始炼丹。

    孙不武悄悄问吴痕:“这些山芋粉、玉米粉加鸡血再加乱七八糟的药材,能成丹么?”

    这样炼可能会将这些材料炼熟。一个圆筒状的熟料。也可能炼过了火,变成一撮焦碳。很难成为一粒粒的圆丹。修真者炼丹时,在丹料即将成熟时要往上面打成丹符。当然高明的是掐成丹诀。

    吴痕也悄悄回答:“老张的真气很厉害的。你没看那些竹筒始终被真气控制着抖动么?还有,他加了三颗极品归元丹。极品归元丹本身也有成丹功效。”

    孙不武与在一旁的其他人都点头承认吴痕说的不错。

    这次炼丹比上次要轻松得多。竹筒既没跳动,时间也短很多。一节课多点时间竹筒就纷纷暴裂。果真成丹了,只是这些丹黑不黑白不白灰不溜湫,一颗颗与仁丹差不多大小。

    凭这些品质极差的材料能炼出丹已经很了不起,众修真青年不得不佩服。

    张秋生将这些丹收集起来,将进一个大竹筒里。对普通同学们说:“现在你们将这些麒林鳖丹带到八合湖去。记住,一定要说是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出品。总监制,吴痕;副总监制,华寒舟、韩冠阳、李满屯、孙不武。”

    张秋生原来干的是这个。众青年修真者恍然大悟。

    麒林市二十一中学生在八合湖得到一只老鳖送的手镯,里面有很多极品天材地宝,还有仙级法宝。这样的消息迅速在修真界流传。

    现在的修真界最缺的就是天材地宝。修真者一个个都像饿狼一样睁着绿莹莹眼睛四处寻找。有很多次的传说,某某荒漠发现什么法宝。大家一窝蜂的赶去掘地三尺,长年累月决不放弃。又有传说在东海以外太平洋下面有法宝,大家又纷纷租船赶去一月月一年年地下潜发掘。为此不知打过多少架死了多少人。

    麒林市就在内地,风景秀美气候宜人,这样的地方出了法宝能不赶去么?

    法宝已被人取走,再去已是无益?这个你就不懂了!那么极品的仙级法宝,它的主人必定是大能者大神通者。这样的人怎么会弄丢自己的法宝呢?只有一种情况,他在这儿与人打了一架。这位大神通者可能是输了,所以法宝遗失在八合湖中。

    那么仅仅是手镯的主人输了么?恐怕,也许,可能,说不定是与人同归于尽呢?这样一来就应当有两件储物法宝留在这儿。另外一件储物法宝里指不定有比手镯更好的东西。最起码也是与那个神灯差不多一个等级的法宝。

    这是毫无根据地胡乱猜想吧,这么希望渺茫的就去大规模行动?怎么叫毫无根据,怎么叫希望渺茫啊!肉身成圣本来就毫无根据,白rì飞升本来就希望渺茫。我们还不是在苦苦地追求着么?

    八合湖刷地一下热闹起来。四面八方的修真者朝麒林市集结,在八合湖周围安营扎寨。数以千计的人天天在湖里捉鳖。

    那八合湖里的鳖岂不是要绝种?不,不不,这些人捉到鳖不吃不杀,而是喂它们两粒药就放回去,然后就坐在旁边等。

    也有人打算将湖水放干涸泽而渔。不对,应当是涸泽而鳖。此事引起了有关当局的注意。八合湖属于大河湿地保护区,在联合国都是挂了号的。任随这些人胡闹会引起国际大笑话,全国人民也不答应。

    再说了,有关当局与地方zhèng fǔ也得不到好处,能让你们这些莫明其妙的人瞎闹么?

    有人说有关当局与地方zhèng fǔ也只是一些普通人,修真者会怕普通人么?告诉你们吧,修真者当然是不怕普通人的,但他们怕zhèng fǔ。将zhèng fǔ惹毛了,他们就没了生路。

    不信这个邪?行,说说你是那个门派的。明天在你那儿修个飞机场,或者修条铁路。你们门派的护派阵法强大?禁制牢靠?行,算你狠。好像你那儿发现煤矿,过几天派人去开矿采煤。

    修真者只是对付单个的普通人显得很强大。真要是对抗zhèng fǔ那是远远不够。

    不过zhèng fǔ要驱赶这些人好像也没什么道理。他们只要不破坏环境,不滥杀野生动物,人家只是在湖边坐坐总是不犯法的。

    有人就想了,如其让老鳖在水里找,干嘛不自己下去找?于是有辟水符的捏着符下水,没辟水符的就扎猛子。可是问题来了,无论是有辟水符的还是扎猛子的,他们在水里都待不了多长时间。

    无论有没有辟水符,在水里待的时间最长不过一个多时辰,也就是两小时。对于普通人来说,在水里待两个小时已经够恐怖了或者说简直不可能。但要在一望无际的八合湖里找东西,那简直是笑话。

    于是就有人买来潜水用具,背着氧气瓶下水。这年头的zhèng fǔ,最拿手的事就是抓钱。麒林市zhèng fǔ立即出了一纸通告,未取得潜水许可证的一律不准潜水。

    随着通告的发出,湖面上立即就有了武jǐng的巡逻艇。发现有人潜水巡逻艇立即开过去,有意无意地微冲对着脑袋查潜水证。

    早已说过,现在的修真界已成式微之势。金丹期的就是大佬,一般都是门派或家族的长老,市面上轻易难得一见。来八合湖的大多只是开光期的弟子。再就是筑基期的了,这已经很牛逼。当然也有一些金丹期的过来,这也多是一些散修或小门派。

    凭这样的一些人,没有不怕枪的。大家都乖乖地去办潜水许可证。别的地方不知道,麒林市一张潜水许可证是两万。谁要是说哪个地方只要一万或几千,麒林市zhèng fǔ官员会很客气地说:“你上那个地方去啊,麒林市也没请你来。”

    别以为两万就可以买到一张潜水许可证。还必须具备其它条件,持有其它你可以潜水的资质证明。首先就是体检,双眼裸视力、两耳听力、肝功能、心肺功能、肾功能、膀胱功能、肠胃功能、脚气等等等等都要查一遍。

    有人就不服了。我潜水与膀胱功能、肠胃功能有毛关系啊?麒林市zhèng fǔ官员眼睛一瞪,义正词严地说:“怎么没关系啊?你要是在水里大小便咋办,那不污染环境么?”

    那与肾功能有关系么?官员们必定要鄙视地望着此人说:“你都肾亏了,还不回家歇着潜个那门子水啊?”

    好吧,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连脑袋都要做CT扫描。检查做到这儿也没人敢提异议了。你脑袋都坏了还潜水?

    这么一通检查下来没个千儿八百你下不来。接着就是第二个条件。潜水嘛,你得会游泳。从来没听说过旱鸭子去潜水扎猛子。

    大家又排队去做游泳测试。当然这个测试也要收费滴。一般只要缴了钱都能通过。体委也不管你是zì yóu泳、蛙泳、蝶泳、仰泳或者是狗刨,反正只要不是秤铊就行。

    一切都通过了总要发潜水许可证了吧?慢着!咱这地面上什么事都得有个组织。无组织必定无纪律,无纪律必定一盘散沙。你先得参加麒林市潜水协会。潜水协会一年的会费两万。你别嫌多,还有更多的潜水俱乐部。

    潜水俱乐部年费二十万。这个是自愿加入,zhèng fǔ不管。

    当然这些都后来的事。张秋生炼丹时这些修真者才刚刚涌来。张秋生已经预见到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张道函那时也还在麒林市。这些个鬼点子都是他们爷孙俩给李会元吹的风。

    李会元在常委会上对八合湖的事定了调子。方晋中就觉得他脑袋进了水,而且进得是开水。人家在湖里游个泳,顶多扎个猛子,你就要收费。你这跟抢钱不是一样么?

    李会元坚决地说,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做。出了事我负责!方晋中扁扁嘴,有什么事好出的?大不了人家不去游泳不去扎猛子而已。落得你说大话。

    可是事实却让方晋中以及市委市zhèng fǔ的人大跌眼镜。还真有许多傻-逼花钱去扎猛子。相当多的人对李会元佩服得五体投地。靠,这都能搞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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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劫持

    有人问李会元:“李书记,这么高的价,您怎么知道这些人还会来呢?”

    李会元不说这是张道函爷孙俩的鬼点子。而是将爷孙俩出这点子的目的说出来:“没办法。这些莫明其妙的人,突然来麒林市恐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起码也会影响社会治安。可是又没理由撵他们走。只能出此下策,用钱将他们挡住。真要是挡不住,多少也能赚点。”

    方晋中听到李会元的话深表赞同。主政一方政绩当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别出什么难以控制的大事。这就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些人真是莫明其妙,大冷天的跑湖里扎猛子。

    扎猛子不犯法。没哪个法律规定冷天不准游泳。这样,李会元的意见就非常正确了。我不撵你们,我关心你们的生命与健康总可以吧?

    事情就这样莫明其妙的发展着。修真人一蜂地涌到八合湖潜水,这种现象必然引起普通人注意。就有人打听了,这是神马情况,为么大冷天的跑这儿扎猛子。

    没有统一规划统一口径,回答也就五花八门。湖底有宝,这些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捞宝呢。这个答案许多人表示怀疑,麒林市自古就没出过什么宝,连人都不出。

    潜水有利健康,冷天潜水更有利健康。这话大家都相信,健康在于运动嘛。可是,天下有水的地方多着呢,八合湖又不是什么出名的湖。大海咱就不说了,你喜欢淡水。那淡水湖多了去,洞庭湖、鄱阳湖、巢湖、太湖这些大湖多了去,干嘛非得来这么个不出名的八合湖啊?

    流传最广最不靠谱最令人信服的回答是,八合湖的水里有一种物质,可以让女人养颜美容延缓衰老,可以让男人雄风长在举而坚坚而久。这种物质的比重较水稍大一点,故沉淀在深水处。

    有不相信这种鬼扯洋淡的人,别人就会将手一挥指着远处隐隐约约的群山说:“那是西山。西山是出名的美女之乡。为什么?水好哇!水好,女人才水灵。”

    不信的还是不信,山是山水是水。八合湖与西山扯得上么?持美女说的就鄙视:“切,西山的水最终都是流到八合湖,知道么?笨蛋。”

    这一切都是后话。张秋生为家庭穷困的普通同学炼丹时,有关八合湖的事才刚刚开始。但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是?

    张秋生前两天就叫杨威等五个同学在八合湖一带租了房子开饭店。当然这些饭店都是同学的家长在经营。

    张秋生将炼好的丹分成五等分。也不是绝对的五等分,有两份多一点给两位女同学,任何情况下女士都要优先不是?

    张秋生一再叮嘱:“这些麒林鳖丹一定要在你们家的饭店里卖,这就是你们饭店的招牌。一颗一千,两颗优惠一千五。只能卖贵不能卖贱。一天只卖两颗,多一颗都不卖。”

    同学们就不明白了。多卖不是多赚钱么?咋就不能多卖了呢?

    唉,你们这些傻孩子。这叫经营策略知道么?越这样就越好卖!人嘛,都他娘的贱。你越不卖,他就越想买。难买的东西他买到了,心里就特舒坦。没买到就特难受,明天他就会起早来。

    你们看看府右街的酒,一人只有二两,多一钱都没得。他们那买卖做得多红火?

    张秋生继续叮嘱:“记住,一定要说你们是二十一中的学生。一定要说这是吴痕交你们卖的。当然,也别忘了说李满屯、华寒舟、韩冠阳,孙不武可提可不提。”

    杨威看了看傻呆呆地站在一旁修真青年,问道:“为么老孙可提可不提?他与老李不是连在一起的么?”

    唉,有些事你们不懂。在二十一中内部,他们名字是连一起。但出了校门,孙不武就没什么名气。没名气的人不就可有可无么。

    孙不武气得差点背过去。但他也无话可说。在修真界他还真没什么名气。不过老张公开暴露我的弱项,这、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杨威“哦”了一声表示知道孙不武在江湖上没名气,只会在学校横的主。然后又问:“那老张你呢?能不能提你的大名?”

    张秋生摸摸后脑勺,说:“提吧,也不是不能提。但是你要做好被人扁,还有你家饭店被人砸的心理准备。”

    几个普通同学都大惊失sè,齐问:“老张,你在江湖上名声这样臭?提个名都要被人打?”

    那倒不是。主要是长得不帅。你们想想啊,电视台为么请刘德华做广告而不请我呢?就是嘛!刘德华长得帅。而我呢,这个形象在这儿,你们都能看见,一点不帅。

    所以你们一定要把老吴竖头顶上。我们二十一中头号帅哥,杀伤力一级,攻击力一级,吸引力一级。下从八岁起,上到八十止老少通杀。师nǎi居家之必备良药,师叔之梦中情人。超级霸道,至尊无敌。

    孙妙因看看吴烟,华寒舟与韩冠阳看看吴痕。见这兄妹俩脸sè平静。再看看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们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好好的一个帅哥被说得这样不堪,这些有关人士居然没什么反应。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张秋生经常这样说吴痕。听得习惯了,当然就懒得反应。

    做为吴痕来讲,他觉得张秋生这样说很好。如果说这归元丹是张秋生炼的话,修真界会当做是一泄密事件。罪魁祸首还是他吴痕。在修真界,麒林市二十一中发生任何有关修真之事都要找他负责。所以还不如说是他炼的。只是明明的好话,到了张秋生嘴里就非得往歪里说,他也没办法。

    吴痕现在最怕地是张秋生找他要那个手镯。张秋生没说手镯也送给他。手镯被长老强行没收了。你就是杀了他,也变不出来。

    还好,张秋生这小子忘xìng真大。让他胡说几句吧,也少不了一块肉。

    好在林玲找过来,打断了张秋生的胡说八道。林玲问你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干嘛?怎么不去上课?

    旷课两节,一节扣一点。在场的高一一班同学每人扣两点,立即执行无需讨论。两个班长加三个大神都在这儿,帮派体系复杂,讨论只会增加混乱。

    吴烟等四人平时都是很jīng明的,但一遇到修真之事就犯糊涂。张秋生是一向都糊涂。杨威几个心想跟着班上几个大神总没什么问题。结果,结果是自从扣点制度建立以来,第一次真正实施的就是今天,高一一班的几个大神被扣。

    高一一班几个被扣点的垂头丧气地回教室。刚到教室门口,孙不武电话响了。孙不武听了听,将电话递给张秋生说:“你的。”张秋生没电话,一般熟人要找他总是打给孙不武或李满屯。

    张秋生听了几句,说了几个:“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将电话还给孙不武就向林玲请假。

    这个电话是谷雨龙打来的。火神庙拆迁发现宝贝了。要张秋生赶快去看热闹。

    火神庙里有什么宝贝张秋生当然知道。这些金银财宝就是他留在那儿的。不过热闹还是要看,这是他的最爱。何况进教室后,林玲肯定要宣布刚才的决定。同学们肯定要一致鼓掌,乖乖儿啦,你们也有今天。特别是张秋生,这个扣点的门道就是你想出来的,你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秋生不想处身此种场面,那是自己找虐,虽然他皮比较厚。张秋生不慌不忙地骑着自行车。结果是已知的,没必要着急。张秋生是自小在麒林市长大,对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熟得不能再熟。从一条小巷插过去,前面不远就是火神庙街。

    刚刚进入小巷,就听见一声尖叫:“不好啦,杀人啦!快打电话叫jǐng察!”

    咦——青天白rì,朗朗乾坤,竟然有敢杀人的!麒林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彪悍了?

    说不得,张秋生就要赶过去看看。凑热闹嘛,在哪儿凑不都是一样?火神庙的结果是已知,这个杀人现场是未知。相比较而言,还是未知的比较有看头。

    发出尖叫的是家幼儿园。张秋生一边停自行车,一边听旁人介绍情况。原来是一对夫妻离婚,法院将孩子判给了女方。

    男的不服,今天要来幼儿园抢孩子。结果是女方提前将孩子接走了。这男的一口痰气下不来就劫持了一个女老师,声言如果孩子妈不将孩子送来就杀了这个老师。

    已经向西倾斜的太阳,照着幼儿园的楼顶。上面一个男的右胳膊夹着女老师的脖子,左手用水果刀抵在她颈动脉上。女老师乌黑的长发在微风中飘舞,高耸的胸脯仿佛要撑破白sè的大褂。明晃晃的刀尖,雪白的脖子。

    幼儿园的楼层不高,三层只抵一般楼的两层。张秋生三步并做两步上了楼顶。只见一三十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两眼血丝。男人见张秋生上了楼顶,立即带动女老师面向张秋生大吼:“别过来,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张秋生心里好笑。你现在的左手要是能动一指头,我叫你师傅。张秋生一点没停步,一边向前走一边说:“就你这傻-逼样,刀都拿反了,还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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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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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