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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八十一章 让汗衫既增值又好卖

    这年头没几个是傻子,啤酒肚的当事人做为中间商甚至猜到厂家会将货执行走,然后再按出厂价卖给好年华公司。这样他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的错误出在拼命在工展中心里面找人。等想到可能是去了外面某个地方时已经晚了。

    茶楼里刘萍自给会岭针织厂打了电话后,又接着联系车队与仓库。张秋生说联系这些单位干嘛?直接给印染厂打电话,将这些汗衫运他们厂去。既节省运费又省了仓库钱。

    刘萍盯着张秋生说:“这些汗衫要印染?”张秋生说:“那当然,不重新在汗衫上印些东西,既不能增值也不好卖啊。”

    嗯,既要增值还要好卖。刘萍眼睛一亮,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见张秋生低头沉思,刘萍又说:“我的意思是印些什么为好?”

    张秋生抬头说:“今年是奥运年呀!各种体育明星,飞人乔丹、魔术师约翰逊,哦,这是篮球明星,另外足球等等,重要的是中国有夺冠希望的明星。

    另外什么少林寺和尚,武当山道士。还有一些怪话,比如“别理我,烦着呢”;“啊依辣喔油”;“我是流氓,我怕谁”等等。可以让我们班同学集思广益。”

    刘萍立即给印染厂打电话。麒林市印染厂效益也不好,现在正处于等米下锅期间。突然接到五十万汗衫印染的订单,不敢怠慢,立马就派人赶过来。

    后来的事实证明,张秋生这个主意好极了。赶紧又找连洲针织厂定货,一次五十万件,一共加了两次。为什么?奥运是全世界的事啊。方爱娟立即就抓住这时机,她要代理出口。

    方爱娟是通过五联公司出口。五联公司只要出口退税部分,其它的一分钱不赚。这一主意让连洲针织厂、麒林印染厂,好年华公司、方爱娟与五联公司都有得赚,皆大欢喜。这是后话,就不提了。

    刘萍高兴极了。又问道:“汗衫问题算暂时解决了,那套套怎么办?还是要联系车队与仓库吧?”嘴里这样,其实心里是希望张秋生也出个增值又好卖的主意。

    果然,张秋生说:“打电话给五联公司吧。这批套套,东亚人不合适,东欧人总差不多吧?我看东欧人身材很高大的。”

    是啊,五联公司与俄罗斯有大量的贸易往来。捎带手的将这些套套卖过去恐怕差不多。

    工展中心这边,阮总还在打电话。还好,还好,这次电话打通了。阮总立即如同诸太平一样,抽泣加呜咽地大喊一声:“任、总、啊!哇呜,哇呜——”

    电话里的任总也如同刚才他自己骂诸太平一样的喝斥:“哭什么哭?有事说事,快点!”

    阮总正准备向主子控诉眼前的这帮家伙,孙不武突然伸手将他电话抢了过来。

    姓阮的说要打电话时,孙不武就留意听着他打给谁。怕就怕是打给天关省或麒林市的什么领导,这样就比较麻烦,他们对省市领导不熟。这样就必须找家中长辈,这是他们极不情愿的事。

    修真人怎么了?修真的青少年照样有叛逆期。他们做事就不愿让家里知道,除非万不得已。

    姓阮的叫任总,再仔细听听,孙不武对这个声音熟。所以他将电话抢过来,自己来说:“任总?你到底是任中黄还是任中白啊?”

    “我草,”电话里的人刚刚骂出一句粗口,立马想起电话那头是谁了,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孙,孙不武?”

    “是啊,”孙不武吊儿浪当地回答:“你还没说到底是任中黄还是任中白呢?”

    说起来大家都熟悉。还记得张秋生他们去rì本时,在京城国际机场肯得基里遇到的那个纨绔大少任大头么?现在这个任总就是任大头的哥哥。任大头兄弟仨,他是最小的一个。大哥比孙不武大十多岁,却经常被孙不武打得不敢归家。

    孙不武其实与秋同一样,小学生敢打高中生甚至比他们大十几岁的大学生。孙不武给他们兄弟三个都取了名,老大叫任中黄,老二叫任中白,老三叫任大头。

    老大与老二请教了别人,知道人中黄与人中白都是与大小便沾亲的东西,就申请孙不武给他们改了。孙不武不答应,他说取好了的名字不能改。

    但这名字一直只有孙不武叫,别的人敢这样叫,他们就与之拼命。与孙不武却是拼命都没的拼,也只得随他叫去了。老大曾经带着两个弟弟郑重其事地找孙不武谈判,条件就是随便怎么侮辱他们哥几个,但不能言及他们的父母及爷爷。

    所以在京城机场,孙不武一唱儿歌“一二一,做早cāo,大头的爸爸卖香蕉——”。任大头即使怕孙不武也照样与其打架。就是因为孙不武违反了约定。

    孙不武虽然胡闹,但对老人还是很尊重的。任家三兄弟不向他提这个条件,孙不武也不会去瞎说。这都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大家都不懂事。连取个外号都这样当真。

    因为这名字只有孙不武一人叫,任家兄弟在电话里一听,立马就猜出电话那头是孙不武。

    “我,我是老大。”电话那头幽幽地说。孙不武哈哈大笑,随即又大声咆哮:“任中黄,我草泥玛!你竟敢派狗腿子来捞老子的钱?啊!老子躲到麒林来,是怕了你们这些杂碎?啊!要是来个有分量的也就算了,竟然派狗腿子,有这么寒碜人的么?要不要我现在就回去,找你爷爷掰赤掰赤?”

    任大少自从小弟弟告诉他,在机场遇到孙家小五子,并且这小五子好像跟几个很牛逼的人在一起时,就立即着手调查孙不武的事。

    任大少不得不调查,孙家这小五子破坏力极大,专干损人不利已之事,甚至损人也损己的事他照干不误。还有比孙不武更牛逼的人,那更得调查。

    任大头含含糊糊对他哥哥说,是为了一个女孩而与小五子发生矛盾。任老大对这个时不时冒傻气的弟弟一点办法没有。天下漂亮女孩多得是,你干嘛与孙家小五子抢啊?任老大担心孙不武会因为与他弟弟抢马子而找机会为难他家,这小子专干不长屁眼的事。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任老大就有点暗暗心惊。京城里几个衙内级的孩子都到麒林市一个学校去了。这几个孩子结成联盟,他任家绝不是对手。别的不说,仅一个吴痕就够他受的。

    吴痕是京城大佬们公认的好孩子。你要是与吴痕发生矛盾,大佬们不用调查就会认定是你不对。孙不武与吴痕搞到一块去,就等于拿到了半块免死金牌。另半块是他自己家的。

    这就是吴痕与孙不武分别在他们那个圈子内的形象。一个忠厚老实谦和待人,一个专门cāo蛋无事生非。

    这次派手下来麒林市搞点贷款,任老大还打招呼,麒林市有个叫二十一中的学校,没事离那儿远点,千万别去招惹。要不是一千万的额度诱惑太大,任老大都懒得派人去。

    这事说到天边去,孙不武十足十地占理。他离开京城躲到一个三线城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勤工俭学弄点小钱花花,没招谁没惹谁人畜无害,浪子回头金不换。

    而你任家小子到处伸手捞钱,大家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睁一眼闭一眼。你现在竟然撬孙家小五子的墙角,那他怎么收拾你都是活该。

    任大少额头上虚汗直冒。说老实话,他任家并不是都像任大头那样笨,任老大突然灵机一动,对着电话说:“唉,那个,小五子啊,吴痕在你身边么?”

    如果吴痕在孙不武身边,就说明他们在一起创业,那就更不能招惹。同时吴痕在身边也一好处,他仁厚谦和从不将人往死路上逼。我把桩打矮一点,吴痕放过我,孙不武也就不会找麻烦了。

    吴痕在是在这儿,可他说这事不归他管。这事是他妹妹班级福利,她一人也做不了主。任老大就有点抓瞎了。

    吴痕兄妹不在京城衙内圈子里混。吴痕因为是男孩,又是哥哥,某些场合必须出面,才让一些衙内认识他。他兄妹上学都不在衙内扎堆的学校,在衙内圈子里没同学。

    吴烟这个名字任大少今天才听说。吴痕忠厚就忠厚在,他将电话交给了妹妹,使任大少有机会与吴烟说话。

    吴烟可没哥哥那么忠厚,她根本不听任大少的分说,直接命令:“你必须让诸太平,还有这个什么姓阮的,立即去jǐng局或检察院自首。合同诈骗及行贿。你过几天再将他们捞出来我不管。以后到麒林市捞钱我也不管。但必须打听清楚,别、碰、我!。”

    吴烟将电话递给孙不武。这电话是阮总的,她不愿与他接触。她打电话时,都是两个指头夹着。这也是吴烟手劲大,一般人还真夹不住这像砖头一样沉的大哥大。就这样她还要去洗手,这些男人太脏了。

    张秋生发明用鞋底板儿打人的方法太好了。估计秋生是嫌人脸上脏才发明这招的。秋生与李满屯有着本质区别。秋生是表面邋遢,骨子里却是爱干净。而李满屯却是从头到尾的脏鬼。

    孙不武也是脏鬼。这家伙只是表面干净。他是纨绔习气,衣服脏了不洗,而是扔了去买新的。秋生外表邋遢内里干净,外表凶恶内里善良,外表祸害内里很有分寸。呸!他有这么好吗?这都是梁老师与然然姐监督的结果。

    吴烟洗手归来,卖避孕套的一伙也回来了。四处找不着厂家,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坐这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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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藏连一个都没增长。三天前是那个数,现在还是那个数。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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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穷苦百姓家的孩子

    阮总一见吴烟,立即跪倒在地,求她放自己一马。他说在麒林市没干任何事,好事坏事都一样没干。

    吴烟指着诸太平说:“他没干坏事?干了吧。利用合同诈骗与行贿绝对跑不了。你是他的后台老板,那你就是主谋。”

    阮总与诸太平被孙不武强迫蹲在墙根边。阮总是改蹲为跪,诸太平还依然蹲着。诸太平认栽了,一点都不敢反抗。主子的主子遇上这些学生都害怕,他这个小鬼还有什么反抗情绪?他只怨自己上错了船。女怕上错床,男怕上错船啦。

    诸太平不敢反抗了。那个卖避孕套的中间商却反驳吴烟:“现在是市场经济,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怎么就是利用合同诈骗了?你懂不懂法?利用合同诈骗是手上既无钱又无货,纯粹是利用签订合同来骗钱或骗货的行为。”

    吴烟点点头,说:“嗯,你有钱又有货,你签订合同不是诈骗。那么,你给我们的那批货钱付了吗?你拿了别人货根本没付钱,然后以十倍的价格卖给我们。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不是诈骗是什么?

    你姓崔是吧,叫崔永志是吧,是一个叫什么大明轻纺的皮包公司经理是吧?你待会也给我自首去,你同样犯有利用合同诈骗罪,还有行贿罪。”

    崔承志登时跳将起来,大叫:“你是谁呀?凭什么就判我这个罪那个罪的。我还说你是诈骗犯呢!你欠钱不还,还想赖账,典型的诈骗犯。”

    吴烟挨了骂一点不生气,依然点头说:“嗯,我也是诈骗犯,还是典型的那种。一会儿我也去自首,看看jǐng局怎么说。另外就是行贿罪。你向我们工展中心的人行贿就不说了。你敢说没向这两个法官行贿?”吴烟葱白似的手指,依次点着啤酒肚与酒糟鼻。

    啤酒肚与酒糟鼻也跳将起来,大叫:“血口喷人!你今天要拿不出证据,我告你诬陷!”

    吴烟还是点头,说:“嗯,检察院会让你自己交出证据的。如果检察院没办法让你们开口,那我也没办法,就算我诬陷好了。”

    吴烟非常平静地,不带一点烟火地命令道:“吴痕、李满屯、孙不武,你们给这三个一人先来二毛钱的耳光。”

    根据中午李满屯的定价,一毛钱一次两下。那二毛钱的耳光就是两次四下。

    吴痕暗暗摇头,妹妹也学坏了。高一一班就没一个好东西,妹妹待里面能学到个好?不过妹妹的威信还要维护,这三个也确实不是好人。

    李满屯与孙不武却高兴坏了,奉旨打人比自主打人要爽得多。崔永志几个想躲,哪那躲得了。

    啤酒肚愤怒地咆哮:“我要告你去!”

    吴烟依然平静地说:“行,去告吧。出门向左拐,前面有个十字路口,再左拐。大约两站路,有一个建筑上面飘着国旗,门头上挂着国徽的就是麒林市检察院。希望你能进去,也能平安出来。哦,对了。告我打人应当归jǐng察局管。这个就不劳动你了,过一会儿jǐng察就来。”

    听说jǐng察马上就来,崔永志、啤酒肚与酒糟鼻蔫了。崔永志确实是行贿过,啤酒肚与酒糟鼻当然也受贿过。他们受贿金额虽然不多,但立案标准是二千。只要你进去了,你在崔永志身上不多,但拔出萝卜带出泥,在其他人身上呢?

    心里虽然害怕,但咆哮的惯xìng还在,还做不到立马闭嘴。啤酒肚说:“你打人就不对。”声音已小了许多。

    “嗯,打人确实是个错误。”吴烟在刘萍的抽屉里不知怎么摸出个水杯,从开水瓶里倒了半杯水。将水杯放桌上凉着,然后接着说:“你也可以让jǐng察带我走。不过,广大人民群众最痛恨**分子。我做为群众的一员,见到你这样的贪官,一时没忍住极大的愤怒,打了你几下。我相信jǐng察叔叔是能够理解的。除非遇到了你的同类,这个jǐng察也**。”

    会岭法院的人来了,张秋生跟在他们身后。会岭法院的人递给诸太平一张送达回证,请他在上面签字,同时将一份裁定书交给了他。

    裁定书的内容是,由于太平洋公司长期拖欠货款,拒不执行法院生效判决。现在决定将存放于好年华公司的原属于会岭市针织厂的五十万件汗衫执行回会岭针织厂。另外太平洋公司尚欠诉讼费、利息及申请人所受其它损失若干。

    会岭针织厂与法院原来只想好年华公司给他们四十万就行了。这本来就是卖给诸太平的价。张秋生问为什么不将利息还有其它损失写上?

    会岭针织厂的人说:“写上也没用,诸太平哪有钱还?”法院的人也说:“写上执行不了,这桩案子算我们还没执行终结。那不是自己害自己么?”

    张秋生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你们把所有损失都写上,往高处写。然后我花一半价买,怎么样?”那当然愿意,针织厂也可以多捞几个钱,法院也没了执行问题。

    针织厂的人很老实,说:“诸太平拖了我们四十万的货款,光利息就近十万。另外诉讼费都近两万。诉讼费你们帮出了就行。”

    这么个事再具体描述下去,就嫌太拖拉了。我们简单交代一下结局,立即转新的情节。

    汗衫被执行走,诸太平的债权就完全落空。这叫釜底抽薪之计。法院裁定书上的诉讼费及利息,再加麒林市工展中心被无辜封门造成企业倒闭的损失。诸太平没钱,张秋生找姓阮的要。你是太平洋公司的后台老板,不找你要找谁?

    姓阮的将他那奥迪赔给了好年华,以争取宽大处理。不是要求司法部门宽大,而是要求吴烟别再找任大少麻烦。他不怕司法追究,他与诸太平没有任何文字上的联系。

    姓的阮的怕任大少,任大少怕吴烟。如果吴烟怕他,那么就是剪刀、石头、布,可惜吴烟不怕他,这个平衡被打破。

    诸太平还是被王建新带走了。王建新恨他恨得牙痒,这家伙太嚣张了。崔永志见诸太平的结局,那叫兔死狐悲。赶紧将自己那辆紫红sè桑得拉做为赔偿留下来,带着啤酒肚与酒糟鼻仓惶离开麒林。

    啤酒肚与酒糟鼻更害怕。他们受贿尽管不多,最坏结局也只是免予起诉,但他们下半生的前途就算毁了。

    接下来两天,除了吴烟与李秀英外,大家都规规矩矩做好学生。这天课间cāo结束,李满屯惊讶地发现华寒舟与韩冠阳,还有孙妙因也跟在他们后面。

    李满屯想问他们怎么跑二十一中来了,话到嘴边又改成:“啊,那个啥,你们是来赎短剑的?”

    华寒舟摇头,说:“不是。”

    咦——,李满屯像看见外星人一样望着华、韩二人。你们不要短剑了?华寒舟眼睛一翻,当然要!

    哦,李满屯这就放心了,大方地说:“要就好,要就好。张秋生抢了一把短剑,三十万又卖回去。咱们是熟人,又不能学张秋生那样黑心。十万,咱们一口价。”

    三个人没理睬李满屯,继续往前走。李满屯急忙跟后面唠叨:“十万还不行?这可是三折优惠了。那么,五万,怎么样?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们可得抓紧。”

    三个人还是不予理睬。李满屯就纳了闷了,是天气不好的原因?抬头看了看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李满屯一路小跑地又跟上去,再次降价:“三万,怎么样?不能再低了,我这是挥泪大甩卖。”

    华寒舟没韩冠阳的耐心好,受不了李满屯的聒噪,扭头说:“没钱,别烦我!”

    李满屯不弃不舍继续唠叨,你们连三万元钱都没有?那还出来混个屁啊,趁早回家得了。

    华寒舟幽怨地说:“我们是穷苦百姓家的孩子。不像你家良田千顷骡马成群,还他娘的派人出来革别人的命。”

    草,这不是骂人么?李满屯刚想回骂,可是又一想,不对,他们这话可不能让张秋生听去。

    张秋生只要听到华寒舟的话,立即就会引他们为知己。就会想办法将短剑骗去还给他们。这还不要紧,这小子必定要联合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来打倒我这个地主狗崽子。想想在rì本,张秋生发动群众鄙视孙不武的场景,李满屯立即感到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问题暂时搁一边,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二十一中还有这么个怪种。哦,不对!张秋生他们已经认识了。但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张秋生的怪德行。

    嗯,那个,你们干嘛去啊?看着这三人往办公楼方向而去,李满屯疑心病又犯了。他们莫不是去告状?可是告什么呢?告前几天打架的事?你们可是进攻方,我们是自卫反击。何况领头的是班干们,与我这个老百姓无干。

    想到这儿李满屯就放心了,与自己无关的事犯不着劳神。不过好奇心促使,他还是要问一下:“你们干嘛来了,前面是办公楼吔,不是学生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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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转学

    孙妙因回头告诉李满屯说:“梁老师找我们谈话。”

    吔——,梁老师找他们谈话?梁老师是出名的不多管闲事,别说外校,她连的本校的闲事都不管。

    嗯,那个,梁老师干嘛找你们谈话?李满屯跟在孙妙因后面请教,相比华、韩二位,孙妙因比较好说话。

    “我们分在梁老师班,高二三。哦,再说一遍,我们都转学来二十一中了。”孙妙因一次xìng地把话说完,免得李满屯跟后面唠叨。

    咦——!怪事年年都有,今年特别不同。李满屯不由就说:“你们转我们学校干嘛?没地方去就回家哇。”

    华寒舟停住脚步,质问道:“二十一中是你家开的?”呃,不是,李满屯老实承认。华寒舟又问:“你能当得了家做得了主?”

    李满屯没牙了。人家愿意来,学校愿意收,这不关他的事。三人没管站在原地痴痴发呆的李满屯,加快脚步向办公楼走去。

    那天二百多人被押到派出所。小院里放不下这么多人,连外面的小街上都坐满了。这些俘虏除了华、韩、孙三人外,全都双手反背,手指被鞋带锁住,还都靸拉着鞋子。

    华、韩、孙他们十几人由于是学生,派出所必须请学校来人。一中校长杨善才听说了这事,气得暴跳如雷将手边的东西全砸得粉碎。

    这十几个学生全是废物,学习成绩也只有中上水平,全市联考都只接近千名左右。而且品德极差,不认真学习不遵守纪律不团结同学。这些都睁一眼闭一眼放过你们了。

    在球场上打人也就算了,你们竟然胆大包天地打裁判,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这还不算,你们居然在球场上放炮仗。放炮仗也不要紧,你还把自己给炸了。连个炮仗都放不好,可见你们是多么的笨。这些我都容忍了,也都帮你们糊弄过去了。

    现在好了,你们居然变本加厉,邀集几百社会闲散人员攻打人家学校。好吧,你打的是二十一中,二十一中本来也该打。打赢了,这事我可以帮你们糊弄。可是,但是,你们竟然可耻地打输了。打输了也不要紧,你们逃跑哇!还、还、还,还当了俘虏,还全部被抓进派出所。

    我们一中的面子被你们丢光了!学习不行,体育不行,打架也不行,你们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一中要你们有什么用?开除!

    面对盛怒的校长,教务主任小心翼翼地说:“开除恐怕不合适吧?这十几学生可是窦市长亲自推荐来的。”呃,是不太合适。盛怒中的老杨得罪领导的事也不会干。

    老杨问教务主任:“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教务主任吞吞吐吐地说:“让他们,那个,限期转学吧,您看行不行?”

    老杨真的不想让这十几个学生转学,就想开除他们。可是,这样一来就得罪窦市长了。老杨恨恨地吞了一口气,点头同意:“尽快办,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教务主任知道老杨脾气。他吩咐下的事,如果是发放福利,你可以拖一段时间。如果是处罚人,你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办好。

    教务主任火速打印好限期转学的文件,请老杨签名。有了老杨的签名,才可以用一中的公章。

    教务主任带着文件来到派出所。清泉路派出所现在忙得四脚朝天。周所长私心,这个案子他没交分局。靠,这么多人,一人罚一百就是两万,一人罚一千就是二十万。另外还有私人求情呢?那也是一笔收入。

    攻打二十一中的案子有先例可循,给学校修十间小二楼做围墙,然后就是jǐng察局罚款。这么大的油水可不能让分局拿去了。当然汇报还是要汇报的。但我案子已破,所有相关人员全部捉拿归案,你分局也不好再插手了吧?

    教务主任来的时候,在小院里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抱着一老头哭:“师傅,我对不起您哇,哇——”

    嗯,这是师徒关系?这年头师徒关系比师生关系好啊!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会有哪个学生来哭一场么?教务主任大为感慨,唏嘘不已。

    后来梁司琪被无故辞退,二十一中全体师生闹将起来,震动全城。教务主任又改变了看法。师徒关系师生关系,关键是看你怎样为人师。你对得起学生,学生自然也对得起你。此是后话,暂时不表。

    这汉子是cāo守仁的大姐夫郑孝友,老头就是马老拳师。他当时就在看台上,看着师傅遭罪几次都要冲过去。

    cāo守仁拉住了他,说:“你去有用么?你打得过张秋生?你去事情只会复杂化,他们会说我们不服,前来报仇的。

    这样本来是一中学生要承担的主要责任,就变成了我们的责任。我不是怕担责任,而是对你师傅的处罚肯定更重。”

    郑孝友对师傅感情是非常深的。如果不是恰巧遇上裁军,凭着师傅教的这身功夫肯定能混个一官半职。那样即使离开部队也不会是以普通士兵身份复员,而是以军官身份转业。

    唉,运气背喝凉水都塞牙。郑孝友哭着求周所长先放他师傅回家,所有罚款都由他来缴,所有责任也由他来承担。

    周所长叫郑孝友等一会,他要先接待一中教务主任。让周所长大吃一惊的是,一中竟然要开除这些学生。在周所长眼里,所谓限期转学与开除没什么区别。

    做为jǐng察,周所长本能的讨厌有些学校的这种行为。哦,你们学校把教不好的学生推社会上。无学可上无书可读无事可干必定会成为混混。他们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调戏妇女,扰乱社会治安,你们这不是给jǐng察找事吗?

    周所长郁闷,又无可奈何,这事不归他管。周所长暗暗后悔,刚才就不该打电话给一中,老子偷偷将这些学生放回去,看你们一中怎么办?周所长甚至不无恶毒地想,最好在一中校内再打一架,那就jīng彩了。一中那片,不归他的清泉路派出所管。

    华寒舟与韩冠阳拉稀拉到虚脱,此时正在运功调息,天塌下来他们都不管。孙妙因只得说话了:“限期转学?这个行。可是我有一个问题,可以转到二十一中吗?”

    呃,教务主任没想到还有这么个问题,一时就楞住了。照说,从最好的学校往最烂的学校转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尼玛,现在一中与二十一中不是生死对头么?这好像就不叫转学了吧?应当叫投诚或者叫起义,这样大批量甚至可以叫成建制的投降。自己不这样叫,别的学校也会这样叫。

    周所长不懂其中关窍,但看这个漂漂亮亮的女生轻轻一句话就将一中的教务主任噎住,心中大感痛快。

    靠,你这是什么破老师?学生一句话就点中你死穴。周所长暗自决定,这些学生的款就不罚了,年轻人犯错上dì dū会原谅。

    教务主任擦擦汗,说:“这个我不能做主。”

    孙妙因淡淡地说:“那快打电话请示吧。”老杨在一中搞一言堂,教务主任确实不能做主,这个孙妙因知道。

    教务主任找周所长借电话。一中只有老杨一人配大哥大。老杨听了教务主任的汇报还在考虑,周所长却在那边大吼:“你们有本事开除人家,就应当有本事随便人家去哪儿。婆婆妈妈小鸡肚肠,这样的人是怎么混成教师的,还,还校长,还主任。”

    派出所与学校不是一个系统,周所长儿子都上了大学,他不在乎一中校长。

    老杨不知道在电话那边吼的是什么人。但这话听得十分刺耳,一怒之下说:“随他们,爱去哪儿就哪儿。”限期转学的文件都发了,老杨羞刀难入鞘,加上盛怒之下就这样决定了。

    一中同意了,可教委这儿却出了麻烦。一般来说,学生转学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从好学校往差学校转。如果不是为了财政拨款教委都赖得管这事,麒林市是按在册老师与学生人头拨款。

    这事之所以引起祁汉明的注意,原因是人数多了点,十五个学生一次xìng地要从一中转出来,这事从来没发生过。当然这不是主要的,这些学生是一中勒令限期转学。主要的是,几乎同时,一中有五个老师也要调到二十一中去。这就引起了祁汉明的注意。

    这五个老师是一中体音美教研室的。两个音乐老师,两个体育老师。这也就罢了,这四个人年纪都轻有些冲动。可那个教美术的老师都五十出头了,也跟着起哄。

    查问原因,原来是这些老师没课上。课程表上虽然都安排有体音美课,一点都不比国家规定的少。但实际上这些课都被各主课老师瓜分了。

    以前还是各主课老师凭个人关系找体音美老师借课。现在好了,由教务处直接规定。这学期的课在上学期就已经被瓜分完毕。教务处说,这还不好?你们不用工作还工资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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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谁来当班主任

    人都是有尊严的。他自己懒,不愿干活,这是一回事。他想工作,你不让他工作是另一回事。另外,不上课工资照发是照发,但也仅仅是工资。好学校与差学校待遇不同是在福利上,而工资是按教龄按职称来,这个国家有统一规定。

    也不能说一中的辅课老师一点福利都没有,但明显比主课老师少得多。刚刚过去不多久的chūn节,二十一中教师员工的福利虽然比一中的主课老师少了点,但绝对比他们辅课老师多。他们打听了,二十一中是所有老师一视同仁。而且音乐老师寒假还加班,体育与美术老师都加班。

    五个都是纯粹是为了一口气。他们不缺钱。这年头体音美老师越来越吃香,随便私自带几个学生,为艺体高考生办个辅导班都是钱。他们在一中待得窝囊,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祁汉明头痛无比。你杨善才搞的什么明堂,老师大批外流,你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别的不说,最起码人家会说一中不重视素质教育。

    五个老师开学前就到教委吵闹,一中已经批准调动,你教委凭什么阻拦?祁汉明也没办法,一中高傲得像公鸡,谁想调出都批,以前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祁汉明做其他学校工作,劝他们将这些教师收了去。他就是不想这些老师去二十一中,想起季长海那张老脸他就想骂人。其他学校又有几个重视素质教育?

    祁汉明亲自找十三中校长。十三中也是保持八年高考光头纪录的学校。十三中痛定思痛,前年就开始走体艺类高考的路线。眼看今年就要出成果了。十三中倒是想要,他们知道这些老师,文凭素质都是没得说。可是十三中只能收三个,他们编制满了。

    十三中校长趁机向祁汉明要编制。他说只要有编制这些老师他全要。

    祁汉明说我上哪儿搞编制去?这事归编委管好不好?一个编制就是一个财政饭碗,有那么好批的么?

    这五个老师相互发了誓同生同死。他们已打听清楚了,二十一中编制根本没满。他们这些年教师流失太多,以至于编制空缺。

    老师们质问祁汉明,二十一中明明编制未满,你偏偏不让我们去,别的学校没有编制,你硬要将我们往里面塞。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就是看着二十一中犯晕,我就是嫌二十一中尽给我添乱。不过这话祁汉明没法说出口,所以他头痛。

    现在又有十五名学生集体要转二十一中,这是乱上添乱。祁汉明不是糊涂人,他仅仅是对二十一中有点心理障碍而已。他明白给他添乱的不是季长海,而是杨善才。

    你说这个杨善才脑袋里装的难道是糨糊?这十五个学生是不好,这个大家都知道。这次犯的错更大,是必须严厉处罚。你可以把他们关学校里处分啊!jǐng告、记过、记大过都行。你怎么勒令他们转学呢?

    唉,白痴,蠢材!凭你也想跟季长海斗?季长海睡着了也比你清醒。季长海把你吞进肚子里,你这白痴还以为住进大屋子里呢。

    老师们要去二十一中就让他们去吧。这些学生必须分流,绝不能让他们进二十一中。这些学生简直就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们进了二十一中,那些高级首长的孩子怎么办?那些外国学生怎么办?他们要是将首长家的孩子或外国学生打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这批学生人见人怕,全市包括各县所有的学校都不愿要。那些自认与祁汉明关系比较好的校长直接跟他说,祁主任我还想多活几年,还想为革命多做点工作,您就饶过我这一遭,行不行?

    祁汉明很恼火。这些校长平时很听话的,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不行,今天你们收也得给我收,不收也得给我收。祁汉明准备下死命令。

    但是事情不以祁汉明的意志为转移。窦市长打电话来了。分管科教文卫的市长也没说什么,只是对此事表示了下关注。祁汉明就明白此事自己扛不过去。这些学生进一中就是窦市长打招呼的。

    祁汉明将季长海找来,向他交待了此事。季长海第一句话就声明,这不是二十一中在挖一中墙脚,他到目前为止还不太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

    祁汉明无论怎样讨厌季长海,也不得不承认这老头的工作能力。如果把他放到一中,绝对会比杨善才搞得好。二十一中这样的烂校,都能被他管理的这样有声有sè。这令人不得不佩服。

    可是佩服归佩服,祁汉明就是不喜欢季长海。领导就是这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表现再好工作能力再强都没用。

    这回真的不能说老季挖墙脚,这些学生前两天还攻打二十一中呢。老师们这学期的课,上学期还没结束就被瓜分了。这是杨善才自己的错,怪不得季长海。

    教委在万般无奈下将这批师生交给了二十一中。祁汉明千叮咛万嘱咐,这次转去的学生都是些调皮捣蛋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差生,你老季给我盯紧点,千万不能让他们伤害那几个首长家的孩子还有那些外国学生。出了问题,我拿你季长海是问。

    令祁汉明惊诧地是,原本以为季长海会反驳他的最后一句话:哦,一中不要的学生你推给我,出了事还要我负责,你这是哪门子道理?

    确实没道理,祁汉明知道自己这是在以权压人。季长海要是就此叫嚷几句,他可以容忍。可是季长海竟然没推辞,说了一声谢谢就告辞。这就不可容忍!这家伙居然还说谢谢,这就更不能容忍!

    你这是向我示威!你这是告诉大家,省重点教不好的学生,你这个烂校能教好。你这是在说我有眼无珠,不会用人。

    祁汉明越想越生气。这个季长海必须调回教委,找个闲职把他挂起来。只是让谁去顶替季长海让祁汉明大费脑筋。不是说麒林市没有能当校长的人才,恰恰相反,人才很多。只是没有一个可靠的心腹堪当大任。

    二十一中今年肯定要打一个翻身仗。全市联考的成绩在那儿放着。高三的前十名中,二十一中力压一中。这个桃子可不能便宜了那些刺儿头。不能走了一个季长海,又来一个季长海。

    另外二十一中的校办企业也红火得让人流口水。遍布麒林市大街小巷的早餐就不说了。工展中心那样的大楼他们都能吃下来,这是何等的有钱?在市zhèng fǔ招待所撑开大桌子,美元现金堆上面,现场替工展中心还债,这是何等的威武?

    抓住二十一中就等于抓到了钱。教委太缺钱了,有限的财政拨款捉襟见肘,财政局还盯得死死的。请个客吃个饭,随便去哪儿消费一下都没地方报销。

    有了二十一中的校办企业,有些什么不方便报销的发票拿他们那儿,企业的钱不归财政局管。所以还得是心腹,还必须是十分可靠的心腹。

    再说了,二十一中有高级首长家的子弟,这可是无形财富。窦市长马上就要退休了,有高级首长打招呼这个位子就容易争得多。

    季长海走后,祁汉明把自己关办公室里瞎琢磨。季长海回到学校就立即召开全体教职员工会议。议题就是这批学生怎样安排。是将他们分散到高二年级,还是将他们集中到一个班。如果是集中到一个班,应当由谁来当班主任。

    季长海在教委只声明这些学生不是他挖的墙脚,此外没说二话就答应收。然后生怕祁汉明后悔,而立马就走人。他知道这些学生是宝,绝对是与高一一班的那些特殊学生一个等量级。几次碰撞,一中的这些学生是输了,但这恰恰说明他们不是一般人。

    别人都怕,而季长海不怕。他的二十一中有高三一与高一一班,这两个班梁司琪能带好,那这些一中来的学生梁司琪也能带好。梁司琪似乎就是专治特殊学生的老师。

    目前二十一中高三有高三一班,高一有高一一班,唯独高二是个断层。那些外国学生虽然被强行压到高二,但那些韩国与美国学生教委到现在还没同意落实学籍。而这些一中转来的学生恰恰就是高二的,高二年级急缺这样的学生来带动。

    季长海心里已经安排了梁司琪。这些特殊学生除梁司琪没人能治得住。但表面的过场还得走,别到时有人说怪话。人家梁司琪辛辛苦苦带出成绩了,别有人跑出来说我专将好班让梁司琪带。

    将这些学生安排到一个班,这个提议很快就一致通过。与其让他们分在各班将整个高二搅成一锅粥,还不如集中到一个班。那么谁来当这个班主任?会场马上安静下来,大家都在认真思考这问题。

    有很多老师想当这个班主任。他们知道这些学生猛是猛,但也最能出成绩。问题是自己有没有驾御这些学生的能力。这可是什么都敢干,天不怕地不怕的学生。

第四百八十五章 有教无类

    这些一中转来的学生别的不知道,但在运动会上的恶劣行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打人也就罢了,竟然敢打裁判。他们敢打裁判也就难说以后不打老师。

    打裁判也就罢了,竟然在球场上放炮仗。最让人不明白的就是,你们打球就打球,怎么想得起来带炮仗去球场?难道是事先就有预谋,球打不赢就扔炮仗?你们这是什么品德?

    最后踢足球时,差点就要出人命。这个不是形容,是真的差点撞死人。就这么个中学生运动会你们都这样,要是有其它重要的事,那还不直接拿刀子捅?

    他们还真的动了刀子。纠集全市的流氓地痞攻打我们学校,这是多么恶劣的行为?

    算了吧,我这身板可架不住这些猛人几巴掌。一些想当班主任的左考虑右考虑还是不敢接这烫手山芋。有人提议还是让梁司琪老师当这个班主任吧,她有对付顽劣学生的经验。

    梁司琪正拿着一叠卡片在认真思考,这是她为最近的一篇论文准备的资料。梁司琪没有儿女那种一心三用的本事,她向来是一陷入思考就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季长海叫了梁司琪几声,她才抬起头茫然地四处看看。季长海笑着说:“别看了,大家一致决定让你当高二三班的班主任。你有什么意见?”

    我?当高二三的班主任?我已经带了三个班的班主任了吔!梁司琪苦笑着说。

    这个,这个,也确实是太为难她了。主意是早就拿定,但临了还是架不住梁司琪的这一句话。梁司琪身上的担子也确实太重了。老jiān巨滑的季长海开始赖账:“这是同志们的提议,校领导还没作决定。”

    哦,那就好,那就好。请领导千万考虑我的家庭负担。我上有老下有小,jīng力实在有限,恐怕不能胜任重托。梁司琪诚恳地请求领导别让她担任这个班主任。

    季长海还没说话,同事们就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哎哟,梁老师你有什么负担啊?大哥大用着,高级汽车开着。你家小的根本不用你劳神。别的学校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呀?你的儿女学习用得着你cāo心么?我们家孩子要有你孩子的一半,真的睡着了都能笑醒。

    这问题无法回答,梁司琪唯有苦笑低头整理卡片。

    又有人问了,梁老师你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啊?张秋然姐弟除非不考试,考就考第一。你们孩子还该玩照玩,该疯照疯。你,你给我们传传经。我对儿子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成绩总是徘徊在二十名左右就是突破不上去。

    梁司琪抬头朝这个老师笑。除了笑她实在无话可说。我孩子的爷爷nǎinǎi会飞,你家有会飞的爷爷nǎinǎi么?

    哎,梁老师!又有人发话了。你都生三个孩子了,相貌身材咋还保持的如少妇一样啊?我可是喝水都长肉,只生了一个却比你还显老像。有什么秘籍也给姐妹传授传授?

    回家要向秋生学几招。听说这孩子最会转移话头,一分钟能从地球绕到火星,再从火星绕到冥王星,稀里糊涂不知怎么又到了那美克星。能将人绕晕,忘了自己本来要问的问题。

    季长海用茶杯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大家安静。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好的会议主持人要允许畅所yù言,又要能及时将议题拉回来。

    季长海很诚恳地对全体老师说:“这些学生哪个学校都不要。我自作主张地将他们全收了下来,事先没征求同志们的意见,在这里我向全体老师表示道歉。”

    会场刹那间变得非常安静,都认真地听着校长的发言。季长海眼望虚空,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吸了一口气说:“两千五百年前孔子就说过:有教无类。千百年来,有教无类是身为人师者的座右铭,训条。

    祁主任征求我意见时,我没想许多。只想着这些孩子不能没书读,不能没学上。上学受教育是每个孩子的权利,也是每个老师的义务。孩子进了学校才叫学生。而我们,只有在帮助孩子实现了受教育的权利,才能够称为老师!”

    梁司琪知道,如果不收下高二三班,季长海会一直说到天黑。答应就答应吧,其实也没什么。这些学生都是特殊人物,普通人不知道罢了。

    孙妙因与华、韩三人来到梁老师办公室。他们原以为要敲门,再喊报告,等老师在里面说请进,然后再推门进去。没想到梁老师站在办公室门口迎接他们。这让他们受宠若惊,惶惶不知所措。

    梁司琪将三个学生请进办公室,指着几大堆书说:“请你们来主要是搬这些书。顺便说几件事。”

    华寒舟说:“我们的书在一中已经发过了,在二十一中应当还可以用吧?”

    那当然,都是统编教材在哪儿都可以用。不过这些与教材无关,都是些很有趣味的书籍。可以开拓视野,提高审美情趣,陶冶情cāo等等。

    三个学生看看这些书的封面,全是一些像世界名曲、世界美术、中国美术等等赏析的书。

    梁司琪笑着说:“高一一班办公司赚了点小钱,这些书是送给各位同学的。别以为学校借机敛财。”

    三个学生大为难堪。一来就受到高一一班的恩惠。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个家伙都是高一一班的吔。

    梁司琪不知道三个学生的尴尬,张罗着给他们倒水。将水杯放到三个人身边,才说:“学校给我们班的任务很重。几乎整个高二年级,目前成绩还没上去的同学全放到我们班了。目的是要你们带动,将他们的成绩提上去。学校相信你们,我也相信。

    为什么相信?因为这是有先例的。高一一班就几乎带动了整个高一年级,那就没理由不相信你们。还有,高二年级所有英语不好的都调到高二四班。那些外国同学都有信心帮助这些同学,我们为什么不行?”

    行,当然行!李满屯、孙不武能做到,我们更能做到!在一中时,心想着,只不过是来历练没将学习当回事,再说来的时候一学期已经过半又忙着运动会。要不然争个年级前二十名小菜一碟。带差生一起学习有点麻烦,可李满屯与孙不武能行我们当然也行。

    梁司琪喝了一口水,然后再说第二次事:“我考虑了一下,高二三班就由你们三个为班长。孙妙因为班长,华寒舟与韩冠阳为副班长。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你们两个男生火气大脾气冲。必须有女生牵制一下。”华寒舟与韩冠阳难得的红了脸。这次如果听孙妙因的,也不至于犯下攻击二十一中的大错。

    梁老师的语气很平和,似乎也没怪他们攻击二十一中,连提都没提一句,这让三个学生很感动。梁老师又无奈地笑笑,说:“你们俩与高一一班的李满屯、孙不武是一样的人,还有那个张秋生更不是省油的灯。要不是吴烟等三个班长都是女生,还不知道他们要闯什么祸。”

    嘿嘿,这话华、韩二人听着顺耳。果然名不虚传啊,梁老师真的是好老师。明察秋毫公正无私,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袒护。

    最后梁司琪向三个学生宣布,高二三班实行学生自治。凡是涉及学生的事,你们自己做主,老师不干涉。高三一、高一一班都是这样,相信你们会做的更好。记住,你们的任务是帮助其他同学。

    梁司琪是在同事的劝说或起哄加上校长的大义凛然,才不得已地接了这个班。季长海做得架式是,她不答应就一直做报告。总不能让同事们都陪着她听报告吧?

    这不是她故意娇情,这些学生看着可怕其实特别好带。都是一些特殊人物,你只要给他们一个目标,剩下得事就是站一边看着。她带四个班都比别人带一个班轻松。她主要是怕成绩太好有人眼红。

    梁司琪不是怕二十一中的同事眼红,而是怕教委及其他学校。如果她带四个班,而这四个班又有四大亮点。首先是高一一班公司办的动静太大;其次是那些外国学生名声太大;再次是联考成绩太好;如果加上高二三班,那就是打架,无法无天名声大。

    如果这么四个班在她手上都顺顺溜溜,要不引人眼红是不可能的。她只想过安生rì子,可不想成为别人眼红的对象。

    这一切学生们当然不知道。李满屯见孙妙因等三个进了办公楼,连忙去找孙不武。这两个既是兄弟又是对头。没有共同目标时就是对头,有了共同目标时又成了兄弟。

    孙不武一听到这个消息,想法与李满屯一样。靠,敌人都打进了我们内部,这还了得?孙不武提议,我们这就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李满屯摇头说不行。梁老师也是他们班主任呢,想死才公开找他们打架。我们只能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李、孙两人一上午有时间就凑一起抓耳挠腮想主意,如何狠狠地坑害那几个一顿,还要叫他们有苦说不出。

    两人到中午吃饭也没想出什么高明的主意。孙不武老老实实地说:“华寒舟他们也不是等闲之人,我们还又隔着班级,真的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满屯低头想了一会,说:“屎只有狗吃,羊吃了粘胡子。要说出鬼点子坑害人,张秋生自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我看这事还得找这家伙。”

    孙不武点头严重同意。要坑害得华寒舟他们痛,痛了还说不出,唯有找我们打架,这个鬼点子只有张秋生这小子想得出来。

    可是却不知张秋生跑哪儿去了。两人仔细想了一下,好像这小子今天一上午,除了上课其它时间都不在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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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吃完就走

    张秋生这小子每当革命工作需要他时就不见人影。李、孙两个水货四处打听张秋生下落。问王长青,王长青说张秋生现在是散仙,他去哪儿从来不告诉我们。

    问曹忠民,曹忠民眼睛一翻说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们家保姆。啧,曹忠民这小子,有机会要好好收拾一顿。

    张秋生这小子没出校门吧?出校门是要请假的,没见他向班长请假哇。不过,这也说不准。吴烟与李秀英上完第三节课就匆匆走了,她们现在是一门心思扑在公司事务上。第四节课是自习,张秋生在吗?

    李满屯问孙不武:“自习课张秋生在吗?”是啊,这么一说还真想起来了。张秋生第四节课就没上。

    两个傻货问林玲:“张秋生向你请假了吗?”

    林玲点头,说:“请假了,他说肚子痛去医院了。”

    这是胡说,撒谎!全校一千多师生肚子都痛也轮不到他痛。林玲正在吃饭,懒得理这两个水货。你们成天缠着秋生干嘛?尽撺掇着他干坏事!

    李、孙两个还准备继续啰嗦,林玲将勺子往饭盒里一插,问道:“你们说赔我鞋,赔了吗?”呃,这个,那个。两个水货落荒而逃。

    李、孙二人中午不吃饭,在学校里瞎折腾。而此时在王绍洋父母家,五男三女八个男女也还没吃饭。

    王绍洋五个人刚出来不久,又一次被抓,而这一次是罪名是杀人。这像晴天霹雳炸得他们五家惊慌失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然后就是按惯例,纷纷人托人保托保打听情况,想千方设百计捞人。

    这次真的非常难,与以往的哪一次都不同。以往王绍洋这伙人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也经常进局子。但每次都是找找人托托关系,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次落在阳泉分局的王建新手里。王建新是出名的黑脸,他手上的案子谁来说情也没用,除非他的顶头上司下命令。他的顶头上司是市局分管刑侦的曹勇敢,又是一个典型的榆木疙瘩。不,不仅仅是榆木疙瘩,直接就是不通人情。

    王绍洋老爸只有利用那个周末聚餐会了,有些事由女人出面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这次事情闹得太大,王午生觉得其他几家也应当出头。

    撺掇女人做这种事,男人不便出面。丁秀芹一家家的跑,女人之间什么事都好说。她们中本来就没一个是贞洁烈女。丁秀芹将自己的打算向她们一说,虽然有些扭扭捏捏,但也没一个人不同意。于是约好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中午都到丁秀芹家。我们五个婆娘对付五个男人,一人一个谁也别赖账。

    可是事到临头胡斌妈与何强妈却没来。何强妈胆小,没有老公的同意绝对不敢做这种事。她当面同意是因为实在没理由拒绝。人家为了儿子什么都豁出去了,她怎么能说不呢?肯定要遭那四个女人的一致谩骂。

    胡斌妈不来倒不是怕老公。老公管得再紧,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何况老公今天去局里开会,中午不回来吃饭。胡斌妈有她的打算。她不是聪明人,但却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五个人中你家王绍洋是老大,我家斌斌排名最末。当然由你们上前,干嘛要我去?如果这样真有效,未必你们儿子放了出来独独留着我家斌斌?

    如果那些男人只是水货,吃完抹净提着裤子走人,根本办不成事的话,老娘也没吃亏。你们也怨不着我,因为我早就看出来这些男人不行,是骗人的。

    最后一着是找二十一中的那个叫张秋生的学生去。人家虽说年纪小,办事可是实打实。成年人个个老jiān巨滑,哪有小孩子实诚?人家也不稀罕我们这些老婆娘,大家都将家里的女儿带上。不过那个叫李满屯的,还有那个叫孙不武的,好像喜欢老婆娘。那也行,我们五个老婆娘随他俩挑。

    五个婆娘中相对较年轻,长相也比较好的两个没来。就只剩下丁秀芹、李卫军妈白淑惠、洪明杰妈龚静,三个婆娘对付五个男人了。

    客厅里市委副秘书长杨承志,沿河jǐng察分局局长尹天寿,沿河政法委书记尤宪志,市jǐng察局副局长姜炳南都已完事,正等着丁秀芹、龚静两个女人将饭菜往桌上端。

    尤宪志与姜炳南在拼命的抽烟,一口接一口,他俩全身几乎被烟雾完全笼罩着。

    纺织局长耿长河踉踉跄跄从楼上下来,他是最后一个上的,当然是最后一个完事。

    这次不是在客厅,那张木床也撤了。王午生家二楼有四间卧室,分别是他夫妻与三个儿女的。儿女虽然不在家住,但他们的房间还是保留着。

    白淑惠与龚静分别在王绍洋与王槐香房间,丁秀芹则是在自己房间。杨承志进了丁秀芹房间。尹天寿进了王槐香的房间,这里面是龚静在等着他。

    姜炳南进了王绍洋房间,白淑惠在里面等着他。尤宪志与耿长河做替补队员,在下面客厅等候。

    这个虽然有点郁闷也没什么办法。杨承志是市委领导,见官大一级,何况他是实打实的正县级。尹天寿虽然只是副县级,但jǐng察局长是实权派。姜炳南虽然是副职,但他是正县级。

    尤宪志是副县,但政法委没什么实权,比不上尹天寿jǐng察局长。耿长河倒是正县级,但纺织局没政法口强势。

    官场历来如此,关系再好,各人都得把自己的身份弄清。各人的身份地位又是不断变化的,不在官场浸泡多年,这种潜规则还真不容易娴熟掌握。

    杨承志与尹天寿一个在细嚼慢咽,一个在深耕细作。姜炳南却没多长时间就下来了。

    尤宪志与耿长河暗藏鄙视地恭维,姜局长真是快马加鞭啊?是怕我们在下面等得辛苦?难得领导这么体恤下情,十分感激愧不敢当啊。

    姜炳南也不答话,慌忙将棉衣穿上接着就从口袋里掏香烟,急急忙忙打火点着。耿长河还调笑了他几句,尤宪志却老实不客气地抢先跑上楼。

    耿长河还是要找姜炳南聊天,可是这家伙又匆忙跑进卫生间。耿长河骂道:“靠,憋着屎也要抢头炮,什么玩意儿。”

    耿长河不太瞧得起姜炳南。市jǐng察局副局长罢了,时时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分管消防,可消防武jǐng根本不鸟他。同样的副局长,曹勇敢与沈建国都懒得睬他。

    耿长河一人坐在客厅里腹腓姜炳南。过了没一会,姜炳南还没从卫生间出来,尤宪志倒先从楼上下来了。尤宪志扶着墙壁来到客厅,也是抢棉衣穿,也是立马从棉衣口袋里掏香烟,也是匆匆忙忙打火点烟,也是急急慌慌上卫生间。

    耿长河就纳闷了。难道楼上太冷?或者这两人都正在闹肚子?再或者本来没怎么闹肚子,但是一冷将肚子冻坏了?我靠,肚子不好干嘛抢忙抢慌的啊?你们让我先上不行吗?最见不得这种人,自己不行还占着茅坑不拉屎。

    耿长河悠悠然然地上楼去了。耿长河前脚进了白淑惠的门,尹天寿也完事出来了。接着杨承志也完事出来了。他俩刚刚在客厅坐下,姜炳南与尤宪志就从卫生间联袂出台。

    四人坐客厅里,通过厨房门看着丁秀芹与龚静在忙午饭。杨承志见姜炳南与尤宪志脸sè苍白却被烟雾笼罩,好心好意地说:“这个,哈,那啥。玩嘛,别太当真,悠着点,别太用力。身体还是要紧的。”

    姜炳南与尤宪志都不说话,笼罩着他们的烟雾却越来越浓,大有渐渐将客厅淹没之势。

    尹天寿忍受不了,骂道:“靠,你们这是在抽烟啊,还是在烧劈柴?有你们这样抽烟的么?”这两人也不搭理他,换上一支烟继续抽。

    尹天寿准备继续开骂时,耿长河扶着墙壁从楼上跌跌撞撞地下来了。也是立即抢棉衣穿,不过没有掏香烟。那两个抢着穿棉衣是为了掏香烟,他抢着穿棉衣是急着要走。

    耿长穿好棉衣拿起手包,说了一句:“下午还有个会,我先走了。”杨承志跟在后面喊:“开会也要吃饭呀,吃了饭再走。”

    耿长河好像没听到杨承志的话,闷着头急急地出门而去。姜炳南也跟着说:“我下午也有一个会。”说完也是一溜烟的出门。尤宪志一句话都没说,跟在那两人身后跑出去。

    杨承志与尹天寿相互看了看,杨承志骂了一句:“这都什么毛病?”

    尹天寿点头,说:“那两个我不知道,姜局是真的有毛病。向来是吃光抺净提起裤子走人。市局里都没人搭理他。”

    杨承志问道:“姜炳南是分管什么的?”尹天寿扁扁嘴说:“分管消防的。那些棚户区明显存在消防隐患,他从来不去查。为什么?没油水啊!他就喜欢去人家工厂商店,逮着点小毛病就罚款。”

    杨承志说:“哪天棚户区真要失了火,他也跑不了。”

    尹天寿说:“跑得了,他有办法跑。说不定还能立功受表彰。这人油里滑,滑里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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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逼死安然公司

    耿长河一口气跑出门外,然后就扶墙壁大声呕吐起来。幸好午饭还没吃,肚子里没什么货,干呕了一阵回头喘着气说:“你们俩胃口真好,怎么就不吐?”

    姜炳南与尤宪志苦笑说,我们早已吐过了,跑卫生间就是要吐。耿长河从手包里拿出一叠餐巾纸擦嘴,然后骂道:“我靠,你们俩也太不是玩意儿了。怎么不告诉我这女人有狐臭?严重的我都以为进了猪圈。你们太不讲意思了!”

    姜、尤二人不搭耿长河话茬,任随他像怨妇一样吧啦吧啦,只幸灾乐祸地笑。

    这个有点像上次五人小组在苏联的伊尔库茨克郊外。张秋生踩了一坨屎,他不出声让宋念仁也踩上,宋念仁也不出声让孙不武踩上,直到吴痕最后一个,大家都踩上。

    耿长河发觉骂没用,越骂眼前的两个越高兴,一种我倒霉你也没跑的高兴,一种孤老将绝户拉下了水的兴灾乐祸。

    耿长河停止了毫无实质内容的谩骂,改口问道:“我是纺织局的,也就卖卖衣服、布啥的,对捞人没什么门道。你们可都是政法界的,这个当口正是出力的时候,干么随我一起跑出来?”

    姜炳南摇摇手拒绝了耿长河递过来的香烟,刚才嘴都抽麻了。然后一副百事无所谓的表情,说:“我是分管消防的,他们要失火可以找我。其他方面真的爱莫能助。”

    靠,谁家没事失火玩啊?耿长河对姜炳南的鄙视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你就一分管消防的,那凭什么跑人家要吃就吃要喝就喝,要玩人家老婆就玩人家老婆?

    尤宪志显然没留意耿长河的质问,他在思考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们说,这个白淑惠的老公是不是有严重鼻炎,或鼻子长期不通?要不他怎么不吐呢?还与她生了孩子。”

    这个问题似乎太深奥,又似乎太白痴。耿长河与姜炳南都装作没听见。姜炳南同志还是脚踏实地的,他对耿长河与尤宪志说:“不管怎样,这些孩子还是得捞出来。我们应当有一份力出一份力,不能因为他老妈有狐臭就不管了。就像到饭店吃饭,不能因饭菜不合胃口就不付钱。是吧?人家心意是尽到了的嘛。”

    是啊,此话有理。我们不能吃饭不给钱。吃霸王餐的是流氓混混。我们是国家干部,是有文化有道德有理想有素质的人。饭不好吃,也没谁拉你吃不是?好吧,那么,姜局长,依你的意思,我们便该当如何?

    姜炳南眨着他的三角眼,考虑怎样措词。每当他思考问题时都喜欢眨眼睛。级别与他相平或比他低的人,千万不能说他是三角眼。否则,对平级他要跟人急,对下级直接就是训斥或伺机给人穿小鞋。

    如果遇到实力比他强大的平级说他的眼睛是两个钝角三角形时,他就会耐心地给人做科普工作:“我这是聪明秀慧之眼,在古代可是大有明堂。那可是谋杀御-姐、熟-女、师nǎi之利器。”说完还会自鸣不凡洋洋得意,再摇头感叹:“唉,世道不古啊,人心rì下。”

    他同事,也是市jǐng察局副局长的沈建国嘲笑他说:“聪明秀慧之眼指的是女人眼睛好不好?是一种细而长内双眼皮亮闪闪的女人眼睛。你的眼睛既不细又不长又浑浊,还正宗单眼皮。还专门谋杀女人呢?我看是专门帮地主收租,谋杀佃户长工的账房先生。”毕竟是同事,沈建国没用狗腿子字眼。

    遇到沈建国这样强势的同僚,姜炳南的对策是不予理睬。

    说了这么一大段姜炳南的眼睛,是因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只要连续眨眼肯定是在憋坏。

    现在姜炳南的聪明秀慧之眼就在连续地眨啊眨。耿长河与尤宪志不知道他要冒什么坏水,心里有些怕怕。这家伙不会在策划劫狱吧?好歹他也是jǐng察副局长吔。

    还好,还好,姜炳南向来不是胆大包天之人。对自己的乌纱帽看得比天还大。恐怖的三角眼停止了眨啊眨,定睛望着耿长河说:“耿局长啊,秀芹平时对你不薄。关键时刻你得出手帮她。纺织局也是有文章可做的。”

    泥玛比,你当jǐng察的不出力,倒要我这卖布的出力。丁秀芹对你难道就薄了?哪次不是你抢在我前面?丁秀芹对你不是照样地曲意奉承?

    心里想归想,骂归骂。表面上耿长河还是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说:“行,姜局长,说吧,你是要布料还是成衣?”姜炳南没回答,三角眼又开始眨。

    耿长河就怕三角眼眨,连忙补充说:“麒林市的布料还行。成衣就要差点,主要是没过硬的品牌。”你说栀子花,我说茉莉花,你说城门头,我说香烟头。反正不能接姜炳南的话头。

    大河地区的早chūn二月,一般都是yīn雨绵绵。今天却是难得的艳阳天。温暖的chūnrì照耀着大地,也制造着阳光下yīn影。

    微风和煦,让三个被狐臭熏晕的男人心胸为之一暢。姜炳南再次停止眨眼,对耿长河说:“这事的根子其实是在工展中心上。对吧?”

    嗯,差不多吧。可工展中心不归我管。也不归商业局管,不归经委管,不归计委管,市zhèng fǔ也不管。这样的大马蜂窝谁都不愿管。这个,你问我干嘛?耿长河不明白姜炳南思维跳跃如斯。

    “工展中心是被好年华公司收购去了。是吧?”

    嗯,是啊。有本事你也去收购哇。只怕你有本事吃,却没本事消化。三千多万近四千万的债务,财政局都没那能力吃。

    “秀芹她们家的孩子是被好年华公司盯住了,是吧?”

    呃,不知道。我又不是jǐng察,又不是密探,搞不到你那么多情报。再说这事本来就归你们jǐng察局管,问我干嘛?

    “我认为,要想捞人,首先就要好年华不再盯着这帮孩子。其次,要想好年华不盯着这事,就要使他们自顾不暇。是吧?”

    对,这是个好主意。姜局的意思是,要上工展中心查消防安全?上上下下查他个鸡飞狗跳,查他个人死牛发瘟,查他个三年零六个月。然后这边就暗渡陈仓,偷偷摸摸把这些孩子放了?

    此计甚妙,大妙,妙不可言。姜局你快回头,把这计划告诉秀芹她们,让她们把心放回肚子里。做点好吃的,等孩子回家狠狠地补一下身子。

    姜炳南大骂:“靠,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躲猫猫,捉迷藏哇?还暗渡陈仓,还偷偷摸摸把人放了。这事已进入法律程序,就得按法律程序办!”

    再说了,工展中心还压根没营业查什么查?你就是把整个市局消防科加消防武jǐng支队都搬进去他们也不在乎。

    这话是尤宪志说的。他见耿长河与姜炳南一个牛头一个马嘴,老是接不上榫头。不由得就有点着急,忍不住冲耿长河来了几句。

    混到正县级的人,可以没素质,可以没水平,也可以是傻子,但对于乌纱帽看得是最重。他们的一切思维都是围着乌纱帽转。否则屁股下的位子早被人掀翻了。当然,随着改革开放,他们又多了一个思维,就是一切围着钱转。

    姜炳南没想着设圈套让耿长河钻。也没想着做艰苦的说服教育工作,让耿长河跟着他的指挥棒走。

    都是混官场的人,谁还不知道谁?此事只能晓之以利,而不能劝之以理,更别想着动之以情。

    姜炳南想着的是,可以在此事上赚一笔。好年华已经拿出一百多万美元支付债务了。他们还有没有钱?估计是没有了,否则不会拿美元现金来偿债。就是说,好年华已拿出压箱底的钱了。

    好年华还欠银行一千多万。此时不要多,只要唆使哪个信用社找个百十来万的债权。这百十来万就是压垮好年华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好年华可以拆借,拆东墙补西墙。这样就必须堵住他们的拆借之路。

    好年华会向哪些地方借钱呢?姜炳南是jǐng察,消息渠道通畅。只要留意,搞一点本市的情报不难。另外,这几天工展中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好年华可以借到钱的地方,姜炳南打听的很清楚。

    首先就是银行,听说他们有二百万美元的信用担保。这个只要联系几大银行的行长就可以,大家利益共沾,不信他们不上套。

    其次是五联公司。姜炳南打听过,五联公司账上没什么钱。从好年华公司用美元现金还债就可以猜到,五联公司但凡有一点钱都要把这些现汇换下来。

    姜炳南还打听过,五联公司买卖做得是大。但大有大的难处。他们与俄罗斯做的是以货易货贸易,从俄罗斯得来的货都是紧俏物资,他们没有国内销售权,必须卖给国有专营公司。

    国有公司嘛,不可能痛快付款,总是要压一压的。另外,他们的通讯器材分公司也正是用钱的时候。所以五联公司一时半会拿不出钱救好年华。

    其次,好年华还有一个别人想不到的筹款渠道,既安然同生轻纺贸易公司,简称安然公司。

    安然公司是五联公司的发起人,资金比较雄厚。这个公司一向低调,除要建一座小楼外没有其它动作。听说,建这座五层半的楼,他们连楼前楼后的公共用地都花钱买下来了。这等于向zhèng fǔ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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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篇“混在校园的rì子”到此结束,明天进入第二篇“混在修真界的rì子”。是书友们所给予的支持与鼓励,才使《张秋生》一路艰辛地走到今天。舒本凡九十度鞠躬,向所有书友表示十二万分的感谢。

    其实,大纲里并没有这个“混在修真界的rì子”。我是将第一篇的部分章节,与第三篇“混在社会的rì子”里的部分章节移过来,凑成这样的第二篇。所以第二篇与第一篇完全是连贯的,一点不影响阅读。

    最后再次谢谢各位书友的光临、点击、阅读与收藏。感激各位推荐、打赏的朋友。

    再次九十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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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火神庙怀旧

    安然公司是好年华公司的秘密筹款渠道。要想堵住好年华,就必须将安然公司弄倒闭,最起码也要他资金链断裂。这个也好办,安然公司做的是麒林市轻纺产品。只要耿长河命令各工厂提价就行。

    价格提到安然公司无钱可赚甚至亏本,他们自然只有关门一条路。实在不行就停止供货,这么个私营公司逼不死他也是怪。

    姜炳南将自己的计划说给耿长河听。只要好年华筹不到钱还债,我们就可以随便找个公司,趁机将工展中心接下来。怎么样也能落几个进袋吧?

    切,想得倒美。你当我不知道?现在的工展中心已成唐僧肉,不知多少人想上去吃一口。就凭你这傻样,一点不懂公司及资金运作,到时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这事不是凭眨眨三角眼憋点坏水就行滴!这是大资金运作,靠的是高智商大资本高技术含量。

    工展中心还被封条糊的满门满墙时就有人打这方面主意。只是那些债权人太如狼似虎,还债期限定得太迫切。而且许多债权人身后都站着法院,动不动就封门封银行账户。想玩花招太难,所以一直没人敢真的下手。

    现在好年华把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你知道有多少双贪婪的眼睛正放着绿光,有多少人张着大嘴要咬上一口么?

    钱当然是好东西。但既要有命挣,也要有命花。你姜炳南只有去挣罚款钱的命,像这种大资金运作的事想都别想。

    姜炳南还是不愿放弃,他说:“这事还没做,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呢?你只要把安然公司堵住,不让他们给好年华输血就行。其它的事我来做。”

    把安然公司弄倒?耿长河忍不住吼道:“你要我死也行,干脆拿把刀捅得了,要不弄点老鼠药给我吃。”

    耿局长,这只是你一句话的事,不至于这样吧?姜炳南不知耿长河为什么这样发火。

    唉,姜局,你就不是干经济工作的料。你知道安然公司市里多重视么?你知道方市长亲自去他们公司视察么?你知道安然公司救活了多少工厂么?你知道有多少下岗职工重新上班时,流着泪感谢安然公司么?

    要是依你的屎主意逆cháo流而动,市长不把我掐死,下岗职工也得拿石头砸死我。

    耿长河说得一点不错。确实有很多人在打工展中心的主意。债务缠身的工展中心,现在已被好年华公司清理的差不多了。此时不上来咬一口更待何时?

    正在丁秀芹家里吃饭的杨承志就打着与姜炳南同样的主意。他心里的主意绝不会告诉与他一起吃饭的尹天寿。他与耿长河的见解一样,什么人挣什么钱,jǐng察不是干这种事的料。

    丁秀芹与龚静灰心丧气无jīng打采地侍候着他们。五个婆娘有两个没来,五个男人倒跑了三个。这叫什么事?吃干抺净提裤子走人极不负责任,说得就是这些男人。

    后来胡斌妈知道今天的事时,赶紧跑何强妈那儿说:“我就知道那几个男人不着调不靠谱。我们俩幸亏没去。”这是后话,撇过一边。

    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下午都没见着张秋生。课外活动时吴烟与李秀英回校了。两个水货问吴烟见没见着张秋生。

    吴烟漂亮的丹凤眼翻得只见白不见黑地说:“我们一下午都不在学校,哪儿见着他了?”当吴、李二女生听说张秋生肚子痛请假时,都笑弯了腰。

    二十一中只有张秋生叫别人肚子痛,他自己是绝不会痛的。这家伙摆明了是撒谎,而且是拙劣地不怕人揭穿的谎。

    几个人找吴痕,看看他知不知道张秋生去哪儿了。吴痕也不知道,却说:“他又不是高三一班的,上哪儿用得着向我请假么?即使是高三一班的,我不是班长也不会向我请假。”

    不过吴痕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张秋然第三节自习课也没上,课外活动也不见人影。

    这就奇怪了。然然姐可是规矩人,不像张秋生野马一样。他们姐弟俩同时不见人影,只能说明出了大事,他们正在解决这事,或者被这事缠住了。

    是什么事让这姐弟俩瞒着大家去干呢?张秋生不是那种鬼鬼祟祟屁大的事都要保密的人。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胡乱猜测之时,突然传来一股清馨的药香。一般人只知道这气味好闻,提神醒目让人心神舒爽,但不知道这是什么。

    但吴痕知道。他闻到这股药香神情为之一振,立马循着药香的来源拔脚奔去。旁边的众人也随着吴痕向小山后面跑。

    大家猜到了,张秋生在炼丹。这小子为嘛大白天,在学校这样的公共场合炼丹?是胡闹还是有意炫耀自己的能耐?

    原来昨天土地局找安然公司要钱。安然公司承诺过并已形成文件的,小楼后面的土地使用费、拆迁费归他们出。现在要拆火神庙,zhèng fǔ没钱所以要他们先拿钱出来。

    其实火神庙离安然公司筹建的小楼远得很,甚至完全不搭界。但zhèng fǔ有zhèng fǔ的计划、规划、资金的统筹安排等等,这些不是张秋生这小老百姓能管得了。zhèng fǔ让你交钱,那就乖乖地去交呗。

    昨天一整天张秋生都有一种莫名的伤感。火神庙是他小时候经常去玩的地方。火神庙在刚刚过去的一个时代遭到严重破坏。整个庙一片破败,到处是断砖残瓦,以及几棵老树与荒草。庙堂里已经没有了火神塑像,据说是被一群学生砸了。

    但是这儿却是儿童的天堂,他们在这儿捉蛐蛐儿,捉迷藏,打扑克,常常玩得忘了回家吃饭。

    暑假里,只要张秋生到时候不回家,姐姐就在三个地方找。一是大河边,他可能在那儿游泳。二是小区后的柳树林,他可能这那儿捉知了。三就是火神庙,这儿玩的明堂就太多了。

    可以约人来这儿打架,可以在这儿捉迷藏,可以在这儿玩玻璃球,可以在这儿斗蟋蟀,可以几个小朋友坐在树下吹牛瞎侃,甚至可以在神龛上睡觉。

    待张秋生稍稍长大后。政策已逐渐宽松,人们也开始富裕起来。许多当初被砸的寺庙都得到重修重建,菩萨也得以重塑金身,香火也旺盛起来。可是火神庙却没享受到这种待遇,他依然破败依然荒凉。

    重修重建重塑金身的都是佛祖、道祖、观音,以及附属佛、道的众多菩萨。民间神祇除了财神,其他的很多都被人遗忘了。

    但张秋生却深深记得有关这个火神庙的传说。

    有关火神庙的传说有很多版本。所有的版本背景都相同,这儿容易失火。张秋生小时候喜欢并相信这样一个版本:

    这儿本来是一个大财主的园子。这个园子很大,比现在的火神庙街都大八倍。这个财主作恶多端,受到上天的惩罚,一把火将其烧得jīng光干净。

    后来这片无主之地就成了乱搭乱建的贫民区。可是上天不开眼,这儿并没有因为变成穷人区就不失火了。没做过什么恶的穷人们,照样饱受着火灾之苦。

    一户连一户拥挤低矮的棚户区失火,是非常可怕的灾难。灾难过后,人们擦干净眼泪,掩埋好亲人的尸体,他们又开始盖房。在命运面前,穷人无法反抗只有让自己变麻木。

    有一个说法在这儿流传并根深蒂固。这个地底下住着一条火龙。每当火龙不高兴时,这儿就要失火。于是这儿形成了一个民俗。这个民俗很残忍,每年都要选一对童男童女烧死,以此取悦于火龙。烧童男童女的地点就在现在的这个火神庙。

    其实献了童男童女该失火还照样失火。但虔诚的人们还是向火龙献上自己的儿女。

    这儿的东边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一个男孩,名字叫火娃,这年七岁。火娃长得虎头虎脑,健壮顽皮。

    火娃家隔壁的一户人家里有一个女孩,名字叫青莲,这年也是七岁。青莲从小就是美人坯子,长着一双会说话似的眼睛。

    火娃与青莲是好朋友。每次过家家,青莲都是火娃的新娘。小孩子们在一起嬉戏打闹时,青莲是火娃的保护对象。谁也不能碰青莲,否则火娃就打,打不过也打。

    火娃与青莲好,两家的大人既高兴又忧伤。这儿每年选的童男童女都是十岁。两个孩子都七岁了,他们能逃得过这一劫吗?两家大人经常在一起叹气。

    这儿的大人、小孩都知道有关火龙的传说,也都知道那个残忍的民俗。火娃看到大人经常哀声叹气,无忧无虑的幼小心灵也不由蒙上一层yīn影。

    一天火娃将青莲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郑重严肃地说:“青莲,我要走了。要去名山拜名师,我要学最高深的武艺。三年后,一定回来。我要杀了这条火龙!”

    火娃走了。三年后没回来,青莲被烧死在火神庙这块地方。三十年也没回来,人们已经将他忘记了。一百年后,火娃回来了。青莲的命运他早已料到。但是他杀死了火龙,为青莲报了仇。

    火娃从此就在青莲死的地方住了下来,这儿也从此没失过火。一百年过去了,人们发现火娃样子没变。二百年过去了,火娃的样子还是没变。人们早已将他当神仙,对此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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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火神庙的来历

    终于有一天狂风大作,雷声阵阵。干打雷不下雨,只有金sè的闪电击向火娃的住处。

    后来,风息了,雷停了,天上降下一道七sè的彩虹,火娃在彩虹里向天上飞去。

    人们知道了,火娃其实就是天上的火神。下凡时间久了,天庭在招他回去。

    书友们别嫌这个桥段狗血,民间传说都是这种味道。

    小时候的张秋生之所以喜欢,并相信这个传说,是因为他将自己代入了角sè。他觉得自己就是火娃。青莲嘛,也许是二丫,也许是向梅,也许是林玲,也许三个女孩都是。

    现在的张秋生知道了,火神庙那一带原来可能有什么火属xìng的东西,所以容易失火。而火娃可能是哪个火属xìng的修真者。他借助这里的属xìng修炼,直到功德圆满而飞升,这里的火属xìng的东西也给他用完了。

    火神庙里有着张秋生太多的童年回忆,有着他最初得朦胧地爱情幻想。火神庙要拆了,这消息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一份无法割舍的感情要被生生的剥离,其难受不亚于林玲与他分手的打击。

    昨天下午放学,张秋生特意去了一趟火神庙。在城市扩建的狂cháo中,拆了多少文物古迹,直到二十一世纪也没人统计出来。何况算不上文物保护单位的,麒林市一座小小的火神庙?

    不过,张秋生要去看最后一眼。这里有他许许多多美好的记忆,那些快乐的无忧无虑的rì子再也回不来了。

    天已经黑了,火神庙周围很安静。庙堂更加破败,小院也更加荒凉。草已枯黄,老树却都还在。

    张秋生在院子里慢慢遛跶,仔细追寻他童年的足迹。这儿,那次为了二丫,与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家伙打了架。这家伙自己绊倒,头撞在砖头上破了,流了很多血。

    这儿与几个孩子玩玻璃球,一次将二十个玻璃球输得jīng光。那是他省了一个月的早点钱买的,所以印象深刻。

    有一次胖子在这棵大树下睡觉,自己在他脸上画了眼镜还有胡子。害得他回家挨了老爸好一顿打。

    有一次带几个男孩去大河游泳,顺子差点淹死。自己害怕回家,就躲到火神庙。二丫与向梅从家里偷来吃的送给他。两个女孩就坐在这棵树下看星星。自己一边吃饭一边编故事给她们听。故事编得很拙劣,很幼稚,但两个女孩却听得津津有味。

    张秋生进到庙堂内。庙堂不大,总共不足四十来平米。摇摇yù坠的庙堂似乎随时要倒,瓦片几乎落完的屋顶露出黑黢黢的天空。

    神龛上积满了灰尘,显示着这儿很久没人来过。张秋生小时候,这个神龛上面光光滑滑,因为经常有人在上面睡觉。

    张秋生向神龛下面看去。有一次胖子上面睡,他在下面睡。胖子在上面撒了一泡屎淋了他一身。张秋生与胖子打了唯一的一场架。当然是以张秋生失败而告终。不过还是有人替他报了仇,胖子老爸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是二丫把这事告诉老爸的。

    张秋生弯下腰,用手摸摸同样满是灰尘的地面。因为这才是他经常睡觉的地方,所以忍不住想找找儿时的感觉。

    突然,张秋生的丹田一动,感觉就像那次在古玩街炒胡斌的玉器一样。将手掌平贴到地面,这种感觉更强烈,不知比那次买玉器要强烈上多少倍。

    庙堂内很黑。张秋生虽然夜能视物,但毕竟没有光线好时清楚。运用神识向下探视,发现神龛的下面竟然是一个地下室或叫地窖。

    地宫?地窖?地下室?不管叫什么,对于张秋生来说神龛的下面有一面积约三十平米的房间,仅此而已。因为他“看”不清下面这地下室里有什么,只觉得雾朦朦的一片。

    不,不是雾,而是有什么禁制阻挡神识。张秋生现在也不完全是菜鸟了。虽然对修真人的一些名词术语不太明白,但对一些基本情况已经有所了解。

    如果是雾或烟或其它气体,自己的神识肯定能够穿透。不说神识,就仅仅凭他的真气也可以看清里面有什么。

    神识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却可以看到前面第五块砖的下面有一个锁环。锁环距离地面很深,大约有七八十公分的样子。

    张秋生退出火神庙飞快向自家的工地跑去。西山兄弟建筑队已经在挖地基,谷雨龙做事非常麻利,张秋生叫别着急他还是急着开工。

    工棚里没人,工人们都在旁边的厨房里吃饭。张秋生拿了一把铁锹又返回火神庙。

    地砖与土被铲起,分类放好。张秋生做事有时粗心大意,有时却特别细心。他现在就很细心,为防止土与地砖落入下面地窖砸着自己,他将这些都堆远远的。

    锁环嵌在一块非金属非木质,也似乎非石质的盖板上。七十来公分的深坑,张秋生如果站在坑里其实就是站在盖板上,盖板就无法掀起来。趴在坑口,手又够不着锁环。

    张秋生不由埋怨道:“你这个火娃,好歹也是飞升成仙的人了。做事咋这么不长屁眼呢?你修为高深法力无边,就不能开辟一洞府?你弄这么个地窖,还上不抓天下不着地,自己上下也不方便啊?”

    这家伙在坑口抓耳挠腮地干着急。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骂道:“靠,开门扭锁是俺们人的拿手好戏啊!咋就忘了呢?”骂完右手往锁环上一指,一个开字诀过后,就听见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说明锁环开了。

    如意神爪钩起锁环,用力向上一拉盖板就被吊起来。盖板并不重,大概只有七八十市斤。

    屏住呼吸,将盖板在坑壁上靠稳。然后张秋生就退出庙堂,到外面的一棵大树下吸烟。陈年的地窖,里面恐怕充满有害气体,先让它散发散发。

    趁着张秋生在抽烟发呆,我们交待一下这个火神庙的真实来历。

    很久很久以前,麒林市这一带一片水泽,大河从现在的市中心奔流而过。这也是麒林市缺少古迹的原因,谁将房子建河中间啊?

    民间传说这儿经常失火纯粹是胡扯,经常发大水还差不多。张秋生猜有一点沾边,曾经有修仙人在这儿待过。

    修仙的叫元轩。他是火属xìng修真者,道行已臻圆满即将飞升。元轩知道自己绝对渡不过飞升劫。他师傅就飞升失败,被雷劫劈得灰飞烟灭。

    莽莽奔流的大河中有一小小的沙洲。元轩看中了这沙洲的水气重,正好可以遮掩他的火属xìng。于是他在这儿搭了间茅庵混rì子。之所以说张秋生猜得有一点沾边,是因为元轩并不修炼,他只是在这儿躲劫。

    躲劫之修真者绝不会再修炼,就像张道函几个人将元神**都封印起来一样。在飞升无望的情况下,到了飞升期的修真者再修炼那是找死。

    大河从天边滚滚而来,在麒林这儿打个弯,再向天边滚滚而去。她每年带来的泥沙在这个河湾里淤积,渐渐地沧海变桑田。麒林露出水面,大河改道从她旁边流过。

    原来的沙洲变成一块荒滩上的小高地。水汽已大大消逝,遮掩不住元轩的火气。他要离开这儿,重新去找可以遮掩火气的地方。

    此时的草庵已变成一座小院加一间瓦房。元轩将这个院落交给他的几个弟子。对于弟子他只教武功不授修仙道法。元轩与张道函的想法一样,飞升无望再教人修仙那是害人。

    弟子们苦苦哀求师祖留下。是的,弟子是称元轩为师祖。因为前三代的徒弟都死了,现在的已经是第四代。元轩每一代只选二三个人做他的弟子。他也不想开宗立派要许多徒弟干什么?他也不传徒弟长寿之法,生老病死听天由命。当然由于修习高深武功,他的徒弟都是很长寿的。但再长寿,也比不过飞升期的师父。

    元轩去意已定,弟子们怎能留得住。元轩临走时,在屋中间砌了一神龛。神龛上塑了一神像。神像是一顽皮的小男孩,似怒似笑似嗔似喜,微妙微俏栩栩如生。

    又在神龛下开辟了一净室,将自己的本命法宝留在里面。元轩已停止修炼,这本命法宝于他已无甚用。但毕竟是本命法宝,总是依依不舍。元轩在净室里设了禁制。

    这个禁制是元轩参详各种阵法推演了几百年的结果。他在来这沙洲时就已经知道,沧海终有变桑田的一天。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为自己的后事做准备。修真人生命本就漫长,像元轩这样的已不修炼的修真人时间就更充足。几百年的时间,他就不断地炼制与完善着这个禁制。

    这个禁制的厉害之处就是无人能破,除非仙界的上仙下凡。这意思就是只要进了这个净室就无人能出去。

    不说小小金丹期的人,即使是大乘期、飞升期,甚至普通天仙只要进来就别想出去。

    想爆丹爆婴与净室同归于尽都不行,你爆不了。元婴只能在这净室里干枯直至失去所有神识、灵识、意识,成为一个有生命而无生命力的胶状物。

    这源于元轩讨厌那些不好好修炼,一心只想抢别人法宝的修真者。他师父的时代渡劫还不是特别困难,就是因为一件重要法宝被人偷去,而导致飞升失败。

    现在不管有什么法宝,反正都渡不成劫,但元轩还是痛恨这样的人。

    元轩交待弟子,看见这个塑像就等于看见了他。塑像下面的净室,任何情况下都不准进去。如果发现神龛下的地面被人动了,只需将地面恢复原状就行。

    弟子们谨记师祖的教训,真的绝不进下面净室。后来的五十多年的时间里,大约有两次地面被人动了。弟子们按师祖的意思填平了事,对外绝不声张。

    后来就再也未发生过地面被撬动的事。这一代弟子将师祖的话传给下一代弟子。而下一代弟子从未发生过地面被撬动的事,也就忘了向下传。

    渐渐地,这儿开始有了人烟。又渐渐地有了集市,再慢慢发展成了小镇,再到清朝中期成了一个小县城。

    麒林市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地势也不险峻。战争年代,兵荒马乱人们都往这儿逃难。各种部队今天你过来明天他过去,都是路过,不在这儿打战。

    偶而有某部队在这儿驻守。但只要敌方来攻便立即放弃,转移到其他地方再作打算。就这样,这个小县城人口越来越多,慢慢就成了较大的城市。

    也正因为这些原因,决定着麒林市既没有历史古迹,也不出历史名人。麒林市人民很伤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大家应该也明白了,张秋生爷爷nǎinǎi逃难为何到了这里就不走了吧?

    全国的火神要么是祝融,要么是火德真君。唯有麒林市的火神是一个叫火娃的神祇,都是元轩的弟子们编造的故事。元轩的弟子越到后来越不成器,真叫做一代不如一代,编造的故事也就越烂。但是,越是烂的故事越有人信,就像肥皂剧的泡沫越大越有人看一样。

    到火神庙的庙祝自己都相信民间传说时,这个火神庙里的人早已不是元轩的弟子了。

    张秋生坐在树下抽了一支烟,正打算下去看看。突然想到,这火神庙起码有几百年历史,那么地窖的年头肯定也不短。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万一有人在里面拉了泡屎,可就真正叫千年陈屎了。盖板虽然打开这么十几分钟时间,可空气不对流也散发不了多少臭气吧?现在要是下去,还不把人臭死?

    想到这儿,张秋生拔脚往外跑。前面不远就是小商品批发一条街。摸到一家电器商行,将门弄开。现在的火神庙小商品街都民房改建的,临街一楼是商铺,楼上住家或仓库或办公室。

    楼上有几个人在说话,还有一股酒味。说明店家在喝酒。正是吃饭时间,喝酒是很正常的。

    这个商行货物齐全,有电扇、电线、接线板。其它还有什么张秋生就不管了,他只要这些。悄悄拿了一台电扇,再拿一梱电线与接线板。然后跑到离火神庙最近的人家背后接上电线。

    用如意神爪将电扇吊进地窖里吹风。张秋生又跑到院子里的树下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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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差点就死在这儿

    抽了两支烟,估计差不多了。张秋生将电扇吊起来,电线收起来。暂时不下地窖,而是将这些东西全部归还原处。不能因这些东西的遗失,或暴露在外的电线使人发现他正在做的事。

    前世经过特种训练的张秋生,作案绝对是手脚干净,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电扇吹了这么长时间都没闻见一丝臭味,地窖里大概没屎或其他脏东西。张秋生认为可以下去了。地窖里有好东西俺就顺手牵羊,没什么东西也得回家吃饭了。

    双手撑着坑沿下到地窖的第一个台阶,正准备下去,发现盖板的背面有莹莹闪光的图案。不用说,连张秋生这个菜鸟都知道这是个阵法。

    张秋生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里还真是修真者的地方。取出照相机将这阵法拍下来,留作以后学习研究。实在研究不出什么明堂还可以问嘛,爷爷nǎinǎi们总是知道的。

    下了十几层台阶,还没到地窖底部“咣铛”一声大响,盖板突然倒下来将地窖盖得严丝合缝。

    咦,盖板拎起来这么长时间都不倒,怎么我一下来就倒了?张秋生赶紧回头向上,用力推盖板。却哪里推得动?

    不仅推不动,还感到骨酥筋麻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张秋生大惊失sè,不敢怠慢立即伸出右手,集中三个丹田的灵力对着盖板一声大喝:“开!”

    还好,还好,盖板“咔嚓”一声开了。张秋生赶紧拼尽全身之力将盖板推起。一接触外面空气,张秋生的力气又恢复了。

    张秋生赶紧跳出坑口,又跑到屋外的大树下。取出一瓶格瓦斯与一包牛肉脯。现在不仅是肚子饿了,不饿也要尽可能补充热量增加体力。

    一个问题很明显,这个地窖只要有人下去,它就会自动关闭。并且里面还有什么玩意儿让人失去力气,时间长了可能连内力灵力都一同禁制。

    张秋生判断是正确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只要盖板一关闭,立即就会禁住里面的人所有的灵力真气。张秋生只所以能够打开盖板,是因为禁制已被破坏。否则即使有那个手套也不行!

    这个禁制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地下净室里有一个神坛,神坛里面有一个阵法。另外盖板的背面也有一个阵法。你即使破坏了盖板背面的阵法也没用,因为主阵法在神坛上。

    第二部分在外面的神像上,还有东边屋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八卦图,和西边屋角的一个太极图。

    二十五年前神像被一群中学生砸了,这是元轩在一千多年所想不到的。然后火神庙的庙祝被赶跑。这个小庙就没人打理,年久失修一千多年都安好无损的八卦太极掉了下来。不是它们失去作用,而是它们所依托的砖头掉下来了。

    画着太极八卦的砖头是经过元轩炼制的当然不会坏。但不是所有的砖头都炼制过啊。下面的砖头掉了,上面的砖头当然也跟着掉下来。

    因为两部分互为支撑的阵法破了,张秋生才得以逃出生天。否则他今天就死在这儿了。总之,张秋生今生运气太好。

    吃完喝足,抽了一支烟。张秋生又到了坑口,一个粘字诀将盖板与坑壁粘起来。不放心,再加一个粘字诀,再用如意神爪将盖板绑起来拴在神龛上,还不放心再用铁锹将盖板撑在坑壁上。

    做完这一切,张秋生又跳下坑去。刚刚要往下走,又想起什么。从手套里取出飞剑,在盖板的背面刮。他要将这个阵法破坏掉。

    这盖板不知是什么材质,削铁如泥的飞剑竟然伤不了它分毫。这难不倒张秋生,对准盖板的绞链处一连串的“开开开——”。盖板从根部松落滑将下来,堪堪要砸倒张秋生脚背时,右手一挥将其收入手套。

    这个盖板在打开的时候没有禁制灵力的作用,所以才被张秋生这样轻松的取下来。这也是当初元轩没有料到的事。张秋生可不知道这些,他只想着这盖板这么结实说不定是修真人渴求的天材地宝。飞剑削不动它,那么用它炼制飞剑是更好吗?

    现在张秋生放心下去了。以前说过,张秋生怕鬼,这是真的。说来也没人相信,胆大包天的张秋生竟然怕鬼。为什么这样,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就像有人怕毛毛虫,有人怕老鼠,有人怕孤独,有人怕热闹一样。

    张秋生怕鬼,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生恐突然冒出一个恶鬼。下到最底层,事实证明这儿没有鬼,可比有鬼更可怕。

    小小的地下室里竟然有六具死尸。与一般人不同的是,张秋生遇到恐怖的事从不逃跑,尽管他时刻将逃跑挂嘴边。怕尽管怕,从来都是勇敢地面对。这就是特种战士与普通人的区别。

    张秋生并不怕死尸,特种战士怕死尸那是笑话。这是由于在这么个破庙,他孤身一人,于是由死尸联想到鬼才害怕。其实真要是遇到鬼,他照样敢打。张秋生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他哪记得在幽冥界是专门吞噬恶鬼的?

    过了一会,没发现有鬼,张秋生开始检查这些死尸。经过一一查验,这些尸体分为两类。一类是真正的死尸,但不知道这些尸体是哪个朝代的人。

    张秋生对各个朝代的军装都熟悉。但这些人穿得不是军装。都是宽袍大袖,袖子大得几乎都等于人的上身长。张秋生记得书上说,魏晋以前服装都是宽袍大袖,难道这些人都古老到魏晋以前?

    另一类死尸却都是**。最令张秋生奇怪的是,这些裸尸都非常鲜活,不像是死人。而实际情况也证明他们是活的。

    张秋生拽了拽一个尸体的胡子,这个尸体竟然知道避让。这让张秋生大吃一惊。吃惊过后就是不懂,这人避让过后依然是那样,并没有因此攻击或怒视张秋生。

    张秋生又拽了拽他胳膊,没什么反应。要说有反应也只是他自己又将胳膊缩回去。张秋生将他的左胳膊放到右肩,过一会他自己会放下来。

    张秋生又拿飞剑戳戳这祼尸,他会不仅避让还会用手抵挡。此外没其他反应,既不生气也不回击。挠挠他腋窝,脸上居然会有笑容,知道夹紧胳膊避让。

    试试其他祼尸,全是一样的反应。这超出了张秋生的理解范畴。从平时吴痕及李满屯等人的交谈中也没听说过这等奇事。

    仔细数数确实是六具尸体。恰恰三具死尸,三具活尸。活尸是张秋生临时给这些祼尸取的名字。

    张秋生突然有了一个发现,每一具死尸都与一具活尸相对。就是说,每对死尸与活尸长相一模一样,一共三对。

    张秋生极力按修真人的思维猜想。这些活尸可能是死尸的元婴。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脸相外,身材、发型、脚型、手型,甚至隐密部位都一样。

    不管了,张秋生向来是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费那脑细胞。赶紧打扫战场,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打扫战场的结果又让张秋生大吃一惊,只是这次的吃惊是惊喜。三具死尸上都有储物法宝,或戒指或手镯或小袋,最少的都带有五六个之多,有的甚至有十几个之多。

    张秋生没时间仔细看这些储物法宝里到底有什么,全都塞口袋里揣起来。为什么揣口袋?因为张秋生发现这些储物法宝放不进他的戒指或手套。可能是储物法宝比的是里面空间大小吧?或者同xìng相斥?

    还要说的是,地下室里有一个神坛。神坛上放着一灯盏。另外这里还有许多金银锭。这些金银锭的形状很怪,不像张秋生所常见的元宝、金条、金砖、金饼或金叶子。形状乱七八糟,多数像半截斧头模样。

    另外还有一些药材。张秋生将灯盏、药材全都收了,金银锭没要。最后,用腾出来的两个小袋将那些尸体全装起来。一个袋装死尸,一个袋装活尸。现在整个地下室除整整齐齐码好的金银锭,其它一切干干净净。

    再仔细检查一遍,墙角还有两个珠子。随手一挥想将两个珠子收进手套。咦?收不进去。可能也是储物法宝,上前拣起。原来不是两个珠子,而是一个小葫芦。来不及细想,随手放进口袋。

    出去时又将神坛的台板收起。站在坑口将神坛的台板放下去,刚好能将地下室的入口盖住。盖得反了,背面向上。张秋生看见台板上也有莹莹的闪光。

    不管了,人不能太贪心。填土,填一层压实一层,直到挖出来的土全填进去,再将砖铺上。打两个千钧诀将砖压平,一切恢复原状。

    最后推倒一面墙。为什么要推墙?虽然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但地上的灰尘却无法恢复。反正这火神要拆了,倒了一面墙也没什么。本来就是摇摇yù坠的破庙,墙倒了也没人怀疑什么。

    张秋生平时马马虎虎粗枝大叶。作案时绝对细心,绝不会给jǐng察叔叔带任何麻烦。

    墙倒的声音惊动了附近的人家,已经有人过来查看究竟了。张秋生赶快离开。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除姐姐在等他回来外,爷爷nǎinǎi与秋同都睡了。没见到妈妈,可能是在方寸小筑里。

    姐姐正要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张秋生轻轻说了句:“进去说话。”张秋然知道弟弟肯定要什么极重要的事要说。马上与张秋生进了方寸小筑。

    妈妈果然在这里看书。张秋生将姐姐拉到小屋外面,将刚才在火神庙的事告诉了她。

    李翠兰也凑上来了。她只要进了家就不在指骨里待。要么在外面帮着做饭打扫卫生,要么检查秋同作业。她虽然没上过学,但小学生的作业还马马虎虎。实在不行还有秋生姐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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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收获太丰厚

    又将今天的收获都拿出来。最后从书包里取出两个小袋,说:“这个袋里是死尸,这个袋里是活尸。”说着就准备将这些尸体倒出来。张秋然制止了弟弟的胡闹,她不喜欢看这些尸体。

    张秋生劝姐姐:“死尸也就罢了,活尸挺好玩的。也大有研究价值。

    “不要,”张秋然立马拒绝:“我什么都不研究。你一个人留着慢慢研究吧。”

    张秋生扭头对李翠兰说:“翠兰留一个研究研究?”

    李翠兰踢了他一脚,说:“去,谁有你这么变态。”她在鬼修中算是一大异类,鬼力也十分深厚。但对现在的社会一点不懂,她正在努力适应努力学习。

    李翠兰学习的都是普通人的生活法则,对修真人的那一套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就想待在秋生家,享受家庭的温暖。她就想天天随然然姐去上学,与同学们一道听课学习。

    两个女生都不愿看尸体,张秋生也没办法,只得将那些储物法宝中的东西全倒出来。可能是主人死的时间太久,也可能是那地下净室禁制的作用,这些储物法宝的认主阵法都已失效。里面的东西全都轻易的倒了出来。

    很多的药材、法宝,还有很多的晶石、珠宝。成堆的金银锭,还有不少的衣物。

    张秋生对法宝不感兴趣,对晶石、珠宝也没兴趣。他对那些药材感兴趣。这都是些什么药材啊?品级质量高得不能再高的重楼、七叶一支花、地jīng这些也就算了。五支何首乌,十一支灵芝,八支人参。这些何首乌、灵芝、人参,每一棵起码都千年以上的品质。

    他正想炼点归元丹,正愁着不知上哪儿找药材。知道大爷爷的洞府里有,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动那儿的东西。现在好了,主要药材全有了。今天真是发财了。

    一个小白玉盒子,上面似乎还有封印。张秋生看不懂封印是什么意思,问道:“姐,你看这是什么封印啊?”

    张秋生对修真知识不学无术,他姐姐可是将爷爷nǎinǎi们给的几本阵法册子看了个遍。虽然认为这些她用不着,但张秋然就是这样xìng格,把这些当做爷爷nǎinǎi交给她的功课。从不拖拉作业是张秋然从小养成的习惯。

    张秋然伸头看了看玉盒上封印,说:“没什么,只是防止里面的气息外泄。”张秋生这就放心了,他怕里面关着什么鬼怪。

    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盒,里面是两颗朱红sè的果子,玻璃球般大小,晶莹闪亮灵气四溢。“这是什么啊?”张秋生不认识,又赶忙问姐姐。有姐姐在他就懒得动脑筋。

    张秋然又伸头看看,说:“朱果。”回答很简单很平淡,就像说萝卜白菜一样。

    张秋生却兴奋了:“朱果?就是吃了立马能成仙的朱果?”仙侠类书籍上经常有关于朱果的描写,张秋生今天算是见到实物了。

    看到弟弟的兴奋样,张秋然觉得好笑,说:“哪有这么神奇的?只不过能助长修为而已。我们有五六颗比这两颗品质还好的。”

    张秋然又指着远处说:“那儿还有一棵朱果树。拜托,你别弄得像个白痴好不好?”

    哦,我们不仅有五六颗果子,还有朱果树。张秋生的兴奋立马下去了。自己家有好饭菜,看着别人家锅里的东西也就不流口水了。马马虎虎将玉盒盖上,又将封印还原。

    张秋生突然想到,不仅朱果其它药材这儿也是有的,大爷爷洞府里也是成堆的。都是爷爷nǎinǎi们毕生的收藏。大爷爷洞府里还是整个门派的收藏。

    对药材没了兴趣。对法宝更没兴趣。自己手套里的法宝都用不过来,法宝多了没什么用。留着以后有机会送人吧。二十一中的那些人都没法宝。李满屯弄了一柄小飞剑喜得差点巅狂,吴痕几个虽然没说什么,可明显能看出在流口水。

    华寒舟他们三个就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为了那么两把凡品的短剑与李满屯、孙不武争吵。

    再来翻检那堆珠宝。上等的羊脂白玉扔一边,虽然是好东西虽然无比珍贵,但在这儿与其它的珠宝比就小菜一碟了。珍珠,白珍珠黑珍珠,一个个拇指大小光滑圆润闪耀着诱人光泽。张秋生向来对这些没兴趣,也放过一边。

    辛辛苦苦还差点送命,弄来的这些东西没什么用。张秋生索然无味得坐在地上休息。

    张秋然正在浏览一本小册子。她对法宝啊,药材啊、珠宝啊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管弟弟如何地东翻西找,她只对那些衣服感兴趣。

    张秋然不是立志要复兴汉装,她是想从这些衣物上判断这些尸体竟然是哪个朝代的人。无意中从这些衣物中翻出三四十本小册子。不知是这些人的本门修炼秘籍,还是在哪儿抢来的。她要一本一本的浏览鉴别,张秋然喜欢做这样的事。

    弟弟弄来的那些死尸,就不是什么兴趣不兴趣了,她害怕看死尸。不仅害怕死尸,她连死狗死猫甚至死老鼠都害怕。

    张家以前没亲戚,所以没有长辈去世,也就没必须去吊唁的丧葬场合。一些朋友、同学、邻居家有人去世,张秋然从不去看尸体,她只做一般的吊唁看望。张秋生怕鬼的毛病恐怕就是受姐姐影响,在他的一生中姐姐对他的影响最大。

    李翠兰当然不怕鬼,也不怕死尸。她不想看这些,容易勾起她是个鬼的现实。李翠兰查看被张秋生丢弃在一边的珍珠。她生前是在离大海很远的西伯利亚,又是只有十六岁的少女,只是听说却从没见过珍珠。

    李翠兰看得很仔细。她发现有些小球肯定不是珍珠,一是因为小球里面蕴含着强烈的灵力;二是比旁边那些珍珠大,有的像鸡蛋有的竟然如鹅蛋大小;三来旁边的珍珠大多是白sè的,少部分是黑sè的,而这些小球是金黄的。

    李翠兰认真查看这些小球,并将鬼力探进小球内部。没看几个小球,李翠兰就将小球扔地下。招张秋然姐弟过来,指着那些小球,肯定地说:“这儿有些是修真人的金丹,有些是妖兽的内丹。”

    张秋然姐弟感到震惊,十几个金丹,五六个妖丹。这是已经在这儿的,不在这儿的呢?那这些人杀了多少人,杀了多少妖?

    张秋生指着那两个装尸体的袋子,对姐姐与翠兰说:“这些人是死有余辜。他们杀人取丹,这是多么的心狠手辣。天网恢恢,最后他们自己的元婴也被人制成这样。”

    张秋然点头同意弟弟的说法。指了指那边的衣服堆,说:“那儿还有许多兽皮、兽筋、爪子、角、心、肝什么的。真是伤天害理啊!”

    她本来看着这些东西心里就不舒服。但看看这些古代服装,想着古人以狩猎为生也是有的。这才勉强使自己不呕心。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妖类身上的东西。

    以打猎为生,杀一些没有灵识的野兽也就罢了。既然已经成妖,就说明不仅有了灵识甚至有了人类思维。如果妖怪为恶,你杀了也就杀了,算你除妖卫道。可是这么多的妖丹,难道它们都作恶了?这些人之死,元婴同样被制成活尸,只能叫报应!

    张秋然对弟弟说:“这儿不适合放这些储物法宝,会挤占方寸小筑的空间。你把这些全都收拾好,送到大爷爷洞府去。我不想看到这些。另外,将这些死尸带远远的,去到与麒林不搭界的地方埋掉。”

    好吧。姐姐的吩咐,张秋生从来都是照办。方寸小筑的空间再大,也经不住这么多储物法宝。何况姐姐向来怕鬼怕死尸。

    东西都收拾好后,想了想,又拿起一个储物手镯。抓了一把重楼,然后将各种药材都抓了一小把。想想,又拿了一支千年何首乌、一支千年人参,一支千年灵芝。再想想,将那个从神坛上拿的灯盏又找出来。

    将这些东西全都放进手镯,又考虑了一会,将那两颗朱果也放进去。对姐姐说:“这些送老吴吧。他喜欢炼丹炼法宝。这个灯盏恐怕与火有关,老吴炼东西就是缺火,总是偷电也不是个事。”

    张秋然对这些无可无不可。何况这些东西自己多得用不完。李翠兰却说:“既然吴痕喜欢炼法宝,你怎么不拿点炼法宝的东西给他?”

    嗯,这倒也是。张秋生又从那些晶石中挑了七八个小点的,大约玻璃球大小。不是他舍不得,太大太多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疑。

    出了方寸小筑,张秋然忽然看到桌上与方寸小筑并排放着一个小葫芦。问弟弟:“这也是你带回家的?”张秋生看了看,咦?这个葫芦明明是放在口袋里的啊。什么时候跑出来了?

    张秋生早已估计这是个储物法宝,并且空间相当大。他两个指头捏着这小小的葫芦凝神细看,恍惚间就进入了另一个天地。他立即就明白了,这是一个与方寸小筑一样的空间法宝。

    眼前是茅屋数间,远处是绿水青山,旁边是奔流的小河,另外还有小溪、池塘。

    张秋生小心翼翼地向一个茅屋慢慢走去。他怕这儿万一有什么厉害的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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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每天都要洗脚

    第一间茅屋里没人,也没狗啊猫啊等动物。客厅、卧室、书房、厨房一应俱全。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所谓窗明,并不是现代的玻璃窗,而是木窗棂上面糊纸。

    一连探了五间茅屋都是如此,张秋生jǐng惕心放松了下来。但到最后一间时还是将他吓一跳。

    最后一间也如前面几间一样,唯独卧室门关着。张秋生凝神细看门板,发现上面有封印。他右手指向门板喝了一声:“开!”没动静。

    张秋生的手套几乎是天下没有什么开不了的,但这个门就是不开。张秋生不服再来一次,还是没动静。

    咦——,这也奇了怪了。这屋里藏了什么了不得了宝贝?张秋生来到窗户跟前,窗户上也有封印。前面的窗户反光,张秋生来到后面的窗户。用手挡住光线,凑在窗棂上用力向里看去。

    模模糊糊房间一张大床,床上有三个裸尸。真的,千真万确,三具尸体,**的尸体。吓得张秋生赶紧就跑。一凝神,按照出方寸小筑的方式出了这个葫芦。

    张秋然与李翠兰发现秋生突然不见了。当然知道他是进了这个葫芦。也猜到这个葫芦大概是与方寸小筑一样的别有天地。秋生原来是放在口袋里,因为带不进方寸小筑所以滑落在外面。

    李翠兰要跟在张秋生后面进去。张秋然拦住了她。里面不知有什么,先进去一个人探探再说。要是大家都冒冒失失地进去,万一有什么事连救援的人都没有了。

    张秋生将在葫芦里面所见一切告诉了姐姐与翠兰。毫无疑问,这葫芦是与方寸小筑一样的空间法宝。从秋生进去与出来的时间对照,这个葫芦没有时间折叠功能。张秋生在里面待了大约四十分钟,张秋然在外面也是这个时间。

    最后一间茅屋里的裸尸,大概与火神庙里的三具是一样的东西。

    张秋然叫弟弟立即将这些东西全部送到大爷爷的洞府去。那三具死尸带到与麒林市毫不搭界的地方埋了。

    穿上爷爷nǎinǎi们帮着炼制的飞行法宝,从家里窗户飞出去。将在火神庙所获送进大爷爷的洞府后,张秋生又向前飞了一阵。看到一个矿区,找一个废弃的矿洞,将那些死尸的衣服全扒了,然后用废矿石在他们身上垒一个坟。使他们入土为安,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上午下课间cāo,张秋生赶到药房买了一些沙参、党参类的辅助药材。然后从打算送吴痕的药材中各取了一点,再将人参、灵芝、何首乌各取一点。

    张秋生找姐姐要方寸小筑。当然得解释理由:“我想炼一些归元丹。爷爷nǎinǎi还有妈妈需要。”

    这个,张秋然没话说,她同意并支持弟弟的想法。但这与方寸小筑有关系吗?方寸小筑里面是不能炼丹的。

    张秋生再次解释,用方寸小筑只是做准备工作。炼丹还是在外面炼。地点都想好了,就在小山的背后。反正也要告诉吴痕他们,我会炼丹,免得以后在我手中出现什么丹他们要疑神疑鬼。

    炼丹的想法是张秋生昨天夜里去埋那些尸体时,路过一竹园突然想起来的。非静爷爷教过姐弟俩,一些低级的丹无需炼丹炉,可以用竹筒炼制。

    张秋生随手砍了几根竹子。今天就着急忙慌地要炼丹了。这些张秋然都支持,不过她问:“你的意思是不上课了?一门心思地去炼丹?”

    不啊,当然不。张秋生连忙解释:“我要方寸小筑的意思就是为了不耽误上课。我放一股神识进去就行了,并不影响我听课。”

    张秋然跺脚骂弟弟:“你在瞎说。里面时间与外面时间不同。你一股神识进去容易,出来就要与另外两股神识打架。”

    嗯?这个问题倒没考虑到。张秋然又说:“反正方寸小筑在妈妈那儿。中午放学我们一道进去。加上翠兰,我们三人一起准备。”

    中午的两个小时,差不多等于外面三天。张秋生与姐姐,还有翠兰就在方寸小筑里面准备炼丹的材料。

    下午的政治、音乐课可上可不上,张秋生就到小山背后炼丹了。张秋然自习课时也来帮弟弟忙。

    幸亏姐姐来帮忙。这个丹炼了将近两个小时突然剧烈跳动,张秋生的内力竟然难以压制住。

    张秋生用卖烧烤的架子,架子上放了十二个竹筒。丹料全通过竹筒上挖开的一个口子塞进去,再将挖下的竹片贴在洞口上用钢丝绑住。然后就点着炭火烧,再用真气催动竹筒让它们不断晃动以使里面的丹料受热均匀。

    以上就是非静教给张秋生姐弟俩的土法炼丹术。接下来怎么办呢?非静没说。张秋生也没问,张秋然就更没问了。

    刚刚开始烧的时候,张秋生才想这么大的火不会将竹筒烧成炭么?只是箭在弦上,也只能继续烧了。

    让张秋生奇怪地是,竹筒只是慢慢变黑却烧不着它们。变黑好理解,烟熏火燎的不黑才怪。这么大的火烧不着竹筒才稀奇。

    张秋生用真气轻轻摇晃着竹筒,下午第二节课上到将近一半时,竹筒开始跳动。张秋生的真气现在不是晃动竹筒,而是压制竹筒跳动。

    竹筒越跳越剧烈,张秋生都渐渐按压不住。正在这时下课铃响了,张秋然及时赶来帮着弟弟压制跳动的竹筒。

    这也真是怪事!张秋生心里想着。小小竹筒它烧不着,还能这样猛跳,这是神马情况?这不符合物理常识啊!炼丹属于修真界的事。修真的门道果然充满着诡异。以后还是少惹为妙。

    渐渐地竹筒开始散发出香味,一种清馨的药香。一点不像中药房里的那种药味,就是非常好闻的让人清醒提神的香味。但是跳动也更厉害,姐弟两个人都差点压制不住。

    这时吴痕急冲冲地跑来,李满屯与孙不武,吴烟与李秀英都跟在后面来了。没一会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都跑来了,他们都闻见了香味。

    李满屯大咧咧地叫道:“老张!你一下午装肚子痛——”。他话没说完,就被吴痕一声喝斥打断:“闭嘴!”

    吴痕已看出即将成丹,这是关键时刻,最是不能分心。其他人也看出张秋生姐弟俩的艰难,都朝李满屯投去鄙视的目光。

    李满屯闹了个大红脸,他也知道自己太冒失了。其实张秋生一点不在乎说话。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怕分心,除非三个神识都面临危险。不过他现在没说话,一来是要李满屯吃憋,二来不能辜负吴痕的好心,三来也假装很辛苦。

    “啵!”的一声响,一个竹筒爆裂,停止了跳动。张秋生赶紧腾出一只手将其从烧烤架上取下来。又一个竹筒爆裂,再取下来。接着越来越多的竹筒爆裂,吴痕帮着取下来,直到最后一个。

    张秋然站起来舒了一口气,对弟弟说:“我回家做饭了。”然后一边擦汗一边离开了这儿。她知道接下来弟弟要胡说八道,懒得听。唉,送东西给人还要说谎,张秋然感到很无赖。

    吴痕从破裂的竹筒里取出一颗归元丹。光华四shè,灵气内蕴,sè作紫金,光滑圆润。这这这,这,这是归元丹吗?再取一颗,看看,还是这样。一连取了三颗,都是一模一样。

    吴痕疑惑地问道:“老,老张,你这是什么丹?”

    归元丹啊,我这样的水货别的也不会。你只给我看了归元丹的配方。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

    吴痕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说:“我还以为是紫霞丹呢,这颜sè真像。”一旁众人早就各取了一颗在仔细鉴赏。李满屯拍拍张秋生肩膀,说:“老张真不错,知道俺修为进境太慢正着急,这就给俺们炼丹了。”

    张秋生手一挥收起六个竹筒,说:“去,别想得美。”张秋生话刚落音,李满屯与孙不武就一人抢了一筒。华寒舟与韩冠阳也想抢,但他们与张秋生不是很熟不好意思。

    张秋生给华、韩、孙三人每人一筒,最后一筒扔给了吴痕,说:“这些是给你们手下兄弟的。老李、老孙,我可告诉你们,别贪污。那就太不长屁眼了。”

    为嘛?这丹我们也能用的。孙不武不知死活地说。张秋生眼睛一翻,说:“老孙,这就是你不对了。兄弟们跟着你图得是什么?他们累死累活,就该着你当老大?当老大就得当老大的样,要时时刻刻想着兄弟。老大要吃苦在前享乐在后。”

    华、韩、孙三人一方面佩服张秋生的为人,一方面因为新来不好意思与张秋生抬杠。立即将各自的班头喊来。

    各班头带着兄弟散在附近。这些跟班素质非常高。知道自己老大聚在一起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商量,立即在附近布置起jǐng戒线,禁止无关人等靠近。李满屯与孙不武现在已经升级,由李满仓与王不立分别接替了班头位置。

    华寒舟等三人将竹筒分别交给了各自的班头,说明是张秋生送他们的归元丹。三班头正要向张秋生致谢,这家伙突然问道:“你们的那个下驷呢?”

    下士?什么下士?邝遇chūn等三个班头莫明其妙。张秋生解释道:“就是那天打架,你们派来对付老吴的那孩子。”

    邝遇chūn笑道:“哦,他叫胡松,我们都叫他小六子。”又指了指胡当归说:“是他弟弟。”

    胡松被叫了过来。张秋生拿出十颗归元丹捧在手上说:“小六子是吧?如果你答应我的一个条件,这十颗归元丹就是你的了。”

    众人都不明白张秋生是什么意思。胡松就更不明白了,吞吞吐吐地说:“你不会叫我去杀人吧?犯法的事我可不做。不过这归元丹我还是要的。”这小子确实惫懒。那天都已经被捆起来了还与张秋生抬杠。

    我叫你杀人干嘛?鸡都不会叫你杀,蚂蚁都不会叫你杀。这事对别人来说就不是个事,对你来说恐怕很难。答不答应?不答应就算了。张秋生这人向来不怕人惫懒。

    胡松犹豫着点头:“好吧,我答应你。到底是什么条件?”张秋生盯着这家伙说:“条件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每天洗脚,洗袜子,洗鞋。我会不定期检查的。如果做不到,下次我炼丹就扣除你们全体的丹。这叫保甲制,一人犯法全甲连坐。”

    胡松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而是大叫:“他们都不洗脚,也不是我一人。”并且指着韩冠阳、华寒舟说:“他们也不洗。”

    韩、华二人同时跳脚,叫道:“胡说!”韩冠阳补充道:“你又不和我们一起住,怎知道我们不洗脚?”

    当然,我每次去你们那儿都一股子脚丫子味,难闻死了。胡松理直气壮地反叫着。

    张秋生对胡松说:“别人我不管。你那天把我熏着了。比死鱼还臭。害得我两天都吃不下饭。”

    吴烟与李秀英早已笑弯了腰,蹲在地上站不起来。孙妙因不明白情况,来到她们身边也蹲下来问:“张秋生给了人家这么天大的好处,不要人感谢也就罢了。怎么扯这样不着调的事?”

    吴,李二女还是咯咯地笑,直到笑过劲喘口气,吴烟才说:“这家伙本来就是不着调的人。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说完想起什么又笑,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孙妙因大奇。张秋生是好笑,不过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吴烟与李秀英断断续续地告诉她,小六子那天确实将张秋生熏着了。张秋生偷了吴烟的香皂,直用掉半块才洗掉臭味。张秋生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人,可见胡松的脚是多么得臭。

    孙妙因听完原尾也跟着笑。这些男生真脏,竟然能一冬天不洗脚。他还一点不以为耻,还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叫出来。

    张秋生将归元丹收起来,说:“好吧,让你洗脚比登天还难。大不了以后离你远点,我这丹还不够用呢。”

    胡松大叫,别啊!我又没说不洗。胡当归也大叫:“别,别!老张,他就这毛病,凡事都要抬杠。从今天起我督促他!不洗脚,我就将那臭脚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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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老鳖帮我炼丹

    跟班们欢天喜地地离开了,散在周围尽他们的职责。每天这时的小山正是人多的时候。同学们放学时都来这儿习练那无名功诀。

    李满屯还是盯着张秋生收起来的归元丹。这家伙炼制的丹凭感觉就知道对提高修为有帮助。李满屯对张秋生说:“喂,老张。你一人就占了一半多,也太不讲意思了吧?分点给我们,只要两筒就行。”

    就这么多我都不够用。张秋生说,爷爷nǎinǎi年纪大了,盼着他们多活几年。我可不想出现子yù孝而亲不在的情况。

    众人点头赞同。孝之一字,在这些修真者的心目中占的位置很重。佛修者除外。佛修者是抛弃一切,远离红尘出家修行。二十一中的这些修真孩子没一个是佛修者。

    张秋生又说,我妈妈很累。她一人从高一到高三带四个班。妈妈每天备课都要到深夜,有时直到夜里两三点。睡不到两三小时就要起来带王长青、林玲他们去练功。然后还要送秋同去上学。

    本来我与姐姐要去送秋同。妈妈说,高一一班早读前班会多,高三一班许多同学需要姐姐帮助,她不让我们耽误太多时间。

    众人肃然起敬。张秋生说得一点不错,梁老师确实是这样的人。她燃烧着自己,照亮着学生。

    张秋生继续说,妈妈要备很多课。她自己教的语文倒没什么。问题是她要备从高一到高三所有的课,无论是主课还是辅课。她要做到任何一个学生,向她问任何一个问题,请求她帮助的任何一样事,她都能解答,都能办到。所以她真的很累,尽管表面看起来很轻松。

    说这段话时,张秋生少有的正经。这不算胡说。如果没有方寸小筑,妈妈肯定也要这样。这是由她的xìng格决定,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好。真要这样,妈妈非累死不可。

    在场的所有人像宣誓一样说,我们保证除搞好自己的学习,还要尽一切能力帮梁老师分忧。

    梁司琪是他们最尊敬的老师。二十一中因为有梁老师,他们才可以这样一边学习一边修炼,还能办公司挣钱。

    张秋生还在说他要这么多归元丹的理由。我舅舅自从当上五联公司总经理,就没好好在家待过,全国各地世界各地乱跑。虽然才三十几岁,但一个普通人架不住这样cāo劳。

    众人点头,承认张秋生说得不错。五联公司初创不久,事情成堆头绪繁杂。梁总确实辛苦了。

    张秋生又说,孙叔跟在舅舅后面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其实他也很辛苦的。我们不能亏待了他。

    孙一行是孙不武叔叔。第一次见面叔叔要打张秋生。后来因为没有打他的理由,加上发现可能打他不过,匆匆离开时连再见都没说一句。张秋生不计前嫌,帮叔叔突破真气外放。

    孙不武自己都没想到,张秋生却记着叔叔很累。这一切让孙不武很感动,只是知道张秋生不喜欢别人感谢他,连忙说:“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没什么应该不应该,马上都二十一世纪了,人人都是平等的。没人应该做事,也没人应该不做事光享福。张秋生又说:“刘经理也很累。我们只是隔三岔五的帮下忙,其它所有的事都由她一人在做。我也没别的好帮她,只能送她几颗归元丹。”

    这个,这个。大家都无话可说。张秋生将身边的人都考虑到了,唯独没考虑他自己。当然凭他的武功修为要不要归元丹也无所谓。

    吴痕心心念念的是这丹怎么炼的。说是归元丹,其实都已经逼近紫霞丹了,修真人吃了真管用。吴痕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张秋生,问道:“你这丹是怎么炼的?别说是我教的,我绝对炼不出来。”

    刚刚正经了一会的张秋生又故态复萌,牛皮哄哄地说:“俺们人品好啊!同样的炼丹术,你就比不上我。”

    吴痕就不服了,大大地不服,问道:“我人品哪点就不如你了?说来听听。”

    你经常扶老太太过马路么?张秋生问。没,从来没有。吴痕老实承认。他很少上街,遇不上这样的机会。

    你在路上拣到二分钱钢镚会交给jǐng察叔叔么?没,从没拣过钱,丢钱倒是有的。还是那句话,很少上街,拣钱的机会很难遇上。但是吴痕又不服了,反问:“这些与炼丹有关系么?”

    有关系,太有关系了!这叫行善积德知道么?上次我叫你们将同学们的学习都带起来。同学们考上大学后,所烧的纸所放的鞭炮里都有你们的功德。你们家的那两老头都认为我说得对,是吧?

    这个,吴痕承认。不仅吴痕,吴烟与李秀英、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承认。确实有这么回事。

    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相互望望。他们心里都想,帮同学学习原来还有这么大的明堂,不仅仅是为老师分忧哇。以后是得努力了,为别人实际上也是为自己。

    古人有云: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张秋生大发谬论。善要一点点得修,德要一点点得积。别指望天大的功德突然就砸到你脑袋上。那样的概率太小,小到简直不可能。

    好吧,从今天起我天天上街,等候扶老太太过马路的机会。如果遇到地上有二分钱钢镚也捎带手拣起来,我交给jǐng察叔叔。然后我就可以把归元丹炼成紫霞丹了?还不用炼丹炉,就这样马马虎虎用竹筒?吴痕盯着张秋生问。

    哪那行,丹是那么容易炼地么?你还得爱护小动物。老吴你平时没虐待过小动物吧?那很变态的!

    靠,我没事虐待小动物干嘛?我平时很爱护它们的。这样就可以炼丹了?

    张秋生大摇其头,表示对吴痕的话不太相信。你真的爱护小动物?连乌龟王八鳖都爱?

    吴痕被绕得头晕,叫道:“我爱那些玩意儿干嘛?我有毛病!”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行善不彻底,不彻底的行善与伪善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你就炼不出好丹。

    吴痕被这家伙打败了。吴烟想帮哥哥,张了张嘴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她要是开口,这家伙可能更加胡扯。

    吴痕哭笑不得地问:“你就是靠善待乌龟王八鳖炼出好丹的?”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挖苦张秋生了。被这家伙弄得受不了,适当的机会也要反击一下。

    哪知道张秋生却洋洋得意地说:是啊,是得亏一只老鳖帮忙啊。怎么样?俺们人品好吧?连老鳖都来帮我。

    众人都吃惊不小。纷纷问道,鳖帮你炼丹?老鳖是怎样帮你的啊?老鳖与你有交情?最后吴痕问道:“你不会把老鳖杀了做丹料吧?”

    切!张秋生愤愤不平地说:“我是那样的人么?我有那么残忍么?再说了,鳖肉能做丹料么?”好好好,吴痕投降。那么,老鳖是怎样帮你的?

    张秋生凝目仰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做深呼吸,再做深呼吸。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到底应不应该将秘密告诉眼前的这些人。

    在场的除了华、韩、孙三人,其他人都知道张秋生虽然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水分,但剩下的那一句含金量却相当高。都急切地催促张秋生快说。

    归元丹是个好东西。爷爷nǎinǎi、妈妈舅舅等许多人都需要。我早就想自己炼了。长期需要的东西不能指望别人帮我炼。

    那天看了老吴的丹经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我进西山采药,很失望没采着。看来药农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于是我就去药房去买。买得差不多时却遇见一熟人。

    这熟人我不知道他真名,只知道绰号叫成大嘴。这成大嘴是个水货,专门干那坑蒙拐骗的勾当。二十年前吧,他做过这么一件不长屁眼的事。有一天——。

    “等等,”吴痕打断张秋生的话,说:“成大嘴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只要说老鳖是怎样帮你炼丹的。”与张秋生说话必须紧紧抓住话头,别让他带着你三谈六国,到后来都不知哪儿对哪儿了。

    好吧。成大嘴的这样的人居然在药房工作。我心里就有点腻歪,就对手中的药极不放心。即使不是假药,那质量也绝好不了那里去。

    我就想啊,药的质量不好,咱得找一个好药引。老吴你不是说过,仙鹤血最纯灵气最高吗?

    吴痕摸摸脑袋,他不记得说没说过这样的话。不过现在的关键是要这家伙快点将秘密说出来,这样的小事倒不必认真。他点头承认张秋生说得不错,他是说过这样的话。

    报纸上不是说八合湖发现丹顶鹤么,而丹顶鹤不就是传说中的仙鹤?我前天半夜去了趟八合湖,打算抓两只丹顶鹤弄点仙鹤血。

    “等等,”吴痕大叫:“丹顶鹤是国家保护动物吔。捕杀丹顶鹤犯法!”

    张秋生朝吴痕翻白眼,说:“你那脑袋瓜里都装得些什么啊!弄点血就非得把它杀了?我用针筒抽那么3CC或5CC不行?人一次献血三四百CC都没问题,丹顶鹤抽那么一点点不会坏事吧?”

    张秋生虽然是编故事糊弄吴痕。但抽丹顶鹤血却是真的。不过他喂了丹顶鹤两颗归元丹做补偿。他今天炼的丹,确实是用丹顶鹤的血做丹引。

    所以说张秋生并不是瞎编,他说的这些是有真实事件为基本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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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晃呀晃

    “后来呢?”吴烟轻声问道。她对张秋生的心理非常矛盾。一方面讨厌这家伙老是惹自己生气;另一方面又渐渐喜欢听他的胡说八道。另外吴烟相信张秋生绝不会残害小动物,更别说丹顶鹤这样的保护级动物了。

    没有,没抓到丹顶鹤。我想没丹顶鹤吧,天鹅也行,天鹅与丹顶鹤也差不了哪儿去,是吧?可是也没抓到天鹅。后来我想大雁恐怕也行,比丹顶鹤差点,总比野鸡要好吧?可是也没大雁。我终于算是明白了,chūn天到了,这些候鸟已经飞回它们北方老家。

    将打丹顶鹤的主意彻底从他们心里掐灭。这个方法传出去可能会害了丹顶鹤。修真人干起坏事比普通人要厉害百倍千倍万倍。从火神庙里的那些活尸就可以看出来。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大家都静静地听张秋生说下去。

    我坐在湖滩上很失望。凭药房里的药材肯定炼不成丹。正在我起身准备回家时,一只鳖不知怎么爬上了岸。这只鳖很年轻,比女生的饭盒还小。

    不能将鳖说太大了。张秋生想。如果说成脸盆大小,修真人认为是鳖jīng,他们会将八合湖抽干了抓这无中生有的鳖。那就不仅是鳖,连鱼虾都害了。

    在吴烟的轻声催促下,张秋生又接着说。我就想啊,自古传说千年的乌龟万年的鳖。这说明什么啊?这说明鳖的寿命长,是吧?既然它的寿命长,用鳖血做药引恐怕也行吧?

    反正我不能白来一趟。于是我将这鳖抓起来,咱与它好好商量。也不是商量,而是与它好好谈买卖。我用两颗归元丹换你一点血。这也算价格合理,买卖公平,人鳖无欺,老少咸宜吧?鳖兄你以为如何?

    老鳖缩着头不说话。不说话就算默认。我先付钱,你后交货。然后我俩就算钱货两讫,各不相欠。是吧?

    孙妙因附到李秀英耳朵边悄声说:“张秋生是在糊弄我们吧?有与鳖谈买卖的傻子么?”

    李秀英憋着笑,悄声说:“你还真别怀疑。这家伙确实做得出来。他聪明起来比谁都聪明。傻起来,也没谁比他还傻。”

    吴烟秀丽的丹凤眼徒然一亮。给鳖喂归元丹,然后再用含有灵气的鳖血做丹引,说不定真是个好办法。这家伙就是聪明,什么鬼点子都想得出来。这家伙就是经常用词不当,这个应当叫丹引不是药引。

    我将两颗归元丹喂进鳖嘴里。它倒也不客气,一口气将两颗都吞下去。我到现在都没明白,它那么个细脖子怎么就能一下吞进两颗丹呢?

    当然这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付了钱就应当取货。我将针筒取出来准备抽血。可是问题来了。张秋生扭头向这些同学看看,问道:“你们谁知道鳖的静脉在哪儿么?”

    呃,鳖的静脉在哪儿?不知道。平时谁没事注意这个啊?孙不武老大地不耐烦说:“老张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粘糊起来烦人。管它静脉动脉,朝它脖子上来一刀就是。”

    张秋生不理孙不武,转头对吴痕说:“老吴,你听听。这有多残忍。为了一己私利就伤害一条xìng命。不敬畏生命的人修行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走上邪路。这个你得好好管管。”对付孙不武的最好办法是找吴痕。

    吴痕看了孙不武一眼。吓得这家伙脖子一缩。孙不武就怕吴痕。他对张秋生是服,并且这种服是深藏在内心,表面上与张秋生还是大大咧咧。

    吴烟又催张秋生说下去。她现在对这个点子大有兴趣。哪知张秋生却问她:“你知道一只年轻的鳖,它的血总量是多少?抽多少合适?或者说最多抽多少它不会死?”

    呃!吴烟一下被问噎住了。吴烟最恨张秋生这一点,经常出她洋相,动不动就惹她生气。她白了张秋生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你就直接说,到底抽了多少血。”

    张秋生低下头,叹了口气说:“没抽血,在我琢磨应当在哪儿下针,应当抽多少血的时候,鳖跑了。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跑的。”

    哦,啊,唉,周围一边惊叹声加婉惜声。孙妙因轻声问道:“你不是说老鳖帮你炼丹的吗?怎么又跑了?那还怎么炼?”

    孙不武不接受教训,又胡乱猜想:“莫非,难道,竟然,那老鳖化做一姑娘帮你炼的?就像田螺姑娘一样,它是老鳖姑娘?”

    大家的头都被绕晕了,孙不武的这种不靠谱的说法没引起注意。但张秋生却是听到了,他问孙不武:“刚才帮着炼丹是我姐。你也看到了。你的意思我姐是老鳖?”

    孙不武吓一跳,得罪张秋然还不如得罪吴痕。那要引起公愤。张秋然在二十一中的人气比吴痕要高。

    孙不武抽自己耳光,边抽边说:“以后叫你瞎说,叫你瞎说。”张秋生却大大地不以为然,说:“老鳖就老鳖吧。我姐真要是这样的好老鳖倒也挺好。”

    张秋生话刚说完,吴烟就抡起书包砸向张秋生,骂道:“你才是老鳖!”

    张秋然是吴烟等众多女生的偶像。张秋然不仅是长得美,xìng格温和。她吸引人的地方还在于学习好,品德也好,乐于助人。还有那种自然的无形中流露的那种高贵优雅的气质。这种气质是遗传,别人无法模仿。这种遗传与方家没关系,是梁家几百年诗书传家jīng神的积淀。

    吴烟等一干女孩的家族也有几百年的传承。也自有其独特的气质。由于是修真家族,他们的气质是飘飘yù仙。与张秋然的诗书之气不同。让吴烟她们敬仰的是,张秋然身上除诗书之气外也有仙子之气。

    好了,废话少说,言归正传。张秋生一边躲着吴烟的打击,一边说:“真的,这真是只好老鳖。”

    快说,不准栀子花茉莉花的乱扯。吴烟似怒似嗔地命令。

    老鳖不是跑了嘛。我登时就觉得灰心、失望、失落、失意,说不出的失败感挫折感。一屁股坐在水窟宕里,裤子湿了也不觉得。这次亏大了,这叫血本无归。

    正当我接受失败的事实,站起来准备回家时,老鳖它又回来了,背上还驮着一个东西。我连忙蹲下来,要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

    张秋生又扭头左右看看,说:“你们猜,老鳖背上驮了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认真揣度。没人能猜出来。张秋生说的事都不怎么靠谱,特别难猜。

    李秀英将一绺落下的散发捋到耳后,干干脆脆地说:“猜不出来,你直接说。”

    李秀英喜欢听故事。像这样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故事格外喜欢听。尤其是张秋生说的故事,她最是喜欢听。

    老鳖背上竟驮着一只手镯。俺现在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储物手镯。

    石破天惊!砸得张秋生身旁这些修真青年目瞪口呆。良久,良久,众人才缓过神来。李满屯咽了口口水说:“手,手镯呢?拿拿拿,拿出来看看。”他虽然已经有了储物戒指,但老鳖送的手镯里面恐怕有什么好东西。

    张秋生在书包里翻呀翻。孙不武xìng子急,骂道:“靠,你不有戒指么?这么好东西怎么放书包里啊?”话说完就见四周一片同情的目光。孙不武茫然地问:“怎么,我说错了?”

    吴痕是孙不武实际上的师傅,不忍心看他出丑。适时地教导他说:“储物法宝在一起比的是空间大小。空间小的装不进空间大的。”摊到这么个菜鸟徒弟也没办法不是?

    孙不武揉揉脸将那十分的尴尬抺去,抬头向张秋生望去。只见他手上正拿着一只雪白温润的手镯。

    这种极品羊脂白玉要是拿二十一世纪的拍卖会上起码要以一千万人民币起拍。这仅仅是指玉,要是储物法宝的话,真不知值多少钱。

    李满屯也是急xìng子,催促道:“里面有什么,拿出来看看。”

    张秋生左手拿着手镯晃了晃,右手多出一把重楼。无以复加的高品质重楼。再晃晃,还是重楼。再晃晃还是重楼。

    吴痕取了几个看看,确实是好得不能再好的重楼。用这样的药材真的是能炼出好丹,但要将归元丹炼得近乎紫霞丹还是不可能。

    张秋生晃出几把重楼后,再晃就是一把一把地jīng、一把一把的七叶一支花等等。全都是极品药材。

    吴痕这时呼吸就有点困难了。他们家的库房里就没有这样的药材,这还是收藏几百年存下来的。张秋生这样随随便便的晃啊晃的,出来的无一不比他家库房里的好。这真叫人没法活了。张秋生人品也太好了吧?

    别,别急,张秋生人品好不是表现在这地方。这家伙还在晃,现在晃出来的是几颗晶石,个个都有鹌鹑蛋大小。虽然没有在rì本弄来的那些晶石大,但品质却绝对的纯。在目前的修真界就绝无仅见。

    吴痕几个在rì本毕竟见过鸭蛋大的,像这样大的晶石虽然看着也激动,但还不至于眼馋。华、韩、孙三人就不同了。他们哪见过这么大这么纯的晶石?

    数数,一二三,七颗,整整七颗吔。华寒舟家也有一些晶石,但最大的一颗只有玻璃球大小。祖师爷宝贝的什么似的,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晶石晃完了,张秋生停了一小会,给点时间让这些修真青年消化。下面再上猛料,免得他们受不了。

    ;

第四百九十五章 昏倒三次

    慢慢地大家从震惊中醒过来,李满屯问:“还有么?都拿出来看看。”孙不武现在不敢随便说话,这话也只有李满屯问了。

    张秋生再晃,手出现了一株,一株什么,什么,竟然像婴儿一样的东西?何首乌!不用细看不用鉴别,千年以上何首乌!

    吴痕等人一阵眩晕,呼吸困难,他们一齐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千年何首乌,这是什么概念?想像不出来,想像不出来啊。

    可是,可是。吴痕揉揉眼睛看看,是的,确实,婴儿缺了半条腿:“你你你,你,”吴痕不知道应当怎样说话:“你,弄断了它的腿?”

    是啊,我炼归元丹了啊。哎哟,哎哟!吴痕跳脚,拍大腿、兜圈子。哎哟——,吴痕一边兜圈子一边气急败坏地骂:“张秋生!你这个混蛋。这是暴殄天物!你知道吗?暴殄天物!”圈子兜得更急,大腿拍得更响。

    不是吴痕一人,其他也有摇头的,有跺脚的,有拍大腿的,也有与吴痕一样兜圈子的,更有大骂张秋生败家的。

    张秋生不明白这些奇形怪状的人,说:“至于么,药材再好也是用来炼丹的。我又没生吃。”

    吴痕觉得与这混蛋就没办法沟通。一只手点着张秋生,你你你,你,你。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明白话。

    看着吴痕气急败坏,张秋生又晃了晃,手上又多了根什么?顶部像伞加一个长柄。灵灵灵,灵,灵芝!还是不用说,千年灵芝!伞上还是缺了一个口子。必定是这小子割了一块炼那个破归元丹。

    扑嗵,一声大响。吴痕真的昏了,一头栽倒在地。

    造孽啊,败家啊。吴痕悠悠地醒来就破口大骂张秋生。见过败家的,没见过你这么败家的!见过造孽的,没见过造这么大孽的!

    吴痕气若游丝地对张秋生说:“还有什么?一并拿出来!我今天就算死在你手上了。”

    别啊,你死了我找谁玩去?我还是不拿了吧。张秋生很无辜地说。

    张秋生这话一下子又让吴痕振作起来,说:“拿,干嘛不拿!我要看看你败家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好吧,张秋生又晃了晃手镯,这次出来的是人参。还是不用说,是千年人参。吴痕等一众修真青年这次有心理准备,知道肯定是缺胳膊少腿。果不其然,与何首乌一样,不同的是少了左边胳膊。

    修真青年们在傍晚的微风中泪流横飞。众人看着缺胳膊少腿的千年人参与何首乌泪眼婆娑。像看着被自己一不小心弄流产的胎儿。九个多月了,已经成形的胎儿,他与她爱情的结晶,是这辈子幸福的指望。被张秋生这混蛋活活弄流产了。

    吴痕擦擦眼泪,右手一挥将这些天材地宝全收了起来。不能再让这杀千刀的张秋生糟蹋了。这家伙不修真不知道柴米贵。

    柳家镇库之宝就是一根五百年的人参,也缺了一条腿。可那是没办法,来的时候就这样。这个明明完整无缺,是被天打五雷劈的张秋生活生生的弄断半截腿掰掉一胳膊。

    “哎,老吴,”张秋生见吴痕将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连忙说:“你怎么收起来哇?放这儿让大家伙儿多鉴赏鉴赏。”

    不行,吴痕摇头,坚决地说:“不能让你瞎糟蹋东西。我拿百年的与换,你爱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去。”

    张秋生也摇头,也坚决地说:“我不要!拿出来就是给大家的,你不能一人收了。”

    吴痕疑惑地问:“你真是给大家的?”吴痕知道张秋生很大方,但一个人再大方也不会大方成这样吧?不过,他把这样珍贵的东西都瞎切瞎掰,说明他还真没将这些天材地宝当回事。

    吴痕一时被弄的昏昏噩噩的脑袋清醒了一点,将被他收回的东西又拿出来。既然是送给大家的,他就不能独吞。吴痕在这点上还是非常过得硬。

    一众修真青年都很激动,都热泪盈眶,都哆嗦着嘴唇,不知如何感谢张秋生。可是问题又来了,这些,怎么分啊?这些千年宝物是绝不能切啊割的。

    张秋生帮他们解决困难:“叫老吴炼成丹啊!然后大伙儿分丹不就行了么?”

    吴痕沮丧地说:“这个丹我炼不了。”

    为么?张秋生奇怪地问。吴痕苦笑着说:“凭我的修为,只能炼归元丹。高级一点的比如紫霞丹,我的法力就不够了。更高级的提都别提。”

    张秋生就开始鄙视吴痕了:“你天天爬起来炼丹炼丹,原来只会炼归元丹啊?归元丹我都会炼,还是用竹筒炼的。一点都不比你那个差。”

    事实就摆在面前,吴痕无法可赖。大家也无法抵赖。就是眼目前,张秋生用竹筒炼出丹来了。而且比他们家长老炼得都好,已经接近紫霞丹了。

    张秋生鄙视哥哥,吴烟很生气。可是这气不好发作,这家伙说的是事实。

    张秋生眼珠转了几转,想出个鬼主意:“法力不够是吧?这样办。你不是会画符么?你把那需要掐的什么法诀先画成符,一天画几张积累起来。炼丹时法力不足就只管往炉子上面扔符。”

    这也确实是个办法。最起码在成丹的关键时刻可以省许多法力。修真界的炼丹师也有这样做的。只是此时的吴痕没往这方面想而已。

    吴痕这样的大帅哥,鼻涕都被张秋生说出来了。吸溜了一下鼻涕,吴痕说:“除了法力之外,火也不行。炼归元丹只需普通炭火。而炼紫霞丹或碧霄丹却需要三昧真火。这个用电真的不行,电火里没有灵气。”

    哦,张秋生点了一下头,手镯晃了一下,吴痕面前就出现一个灯盏。这灯盏造型古朴苍拙,散发着阵阵强劲的灵力。

    众修真青年只觉一阵眩晕,吴痕却又一头栽倒。幸亏年轻,心脏没毛病。否则吴痕今天非心脏病发作死翘翘不可。

    在场的这些修真青年被家族或门派灌输万般皆下品,唯有修真高的思想。用现在的话的来说,就是被洗脑洗成的白痴。他们接受的又是修真界既有规则与现状。他们家没有的或目前修真界没有的,或者以前有现在消失了的,现在被他们看见就免不了大惊小怪。

    他们家五百年的人参就成镇库之宝,现在见到千年人参、何首乌、灵芝就无比的震憾。目前修真界上品法宝已非常难得一见,这一下见到接近仙级的法宝肯定要眩晕。

    而吴痕本身是火属xìng,可怜到现在自己都修不出个火来。见到这仙级火xìng法宝,激动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张秋生姐弟俩就比较幸运。他们的爷爷nǎinǎi从不灌输这些。相反还时不时鄙视修真者,不是一般鄙视而是大大的鄙视。

    修真有什么好了?一开始是担心修不成,好不容易修成了又担心天打雷劈。然儿、秋儿,你们看,爷爷nǎinǎi们现在**元神双封印,是多么的可怜多么的受罪?你们俩别急,慢慢修,一发现不对立马尸解投胎转世去。

    所以吧,张秋生姐弟俩从来不将修真当回事。吴痕这帮人,他们也只当是好同学好朋友。从来没将这帮所谓的修真者当作多了不起。

    心态,吴痕与张秋生的心理反差,就是不同的心态造成的。而心态又是由环境与所受教育养成的。

    吴烟虽然也眩晕,但心疼哥哥还是强忍着去搀扶。张秋生过去一把将吴痕扯起来,朝他耳朵大声说道:“老吴,你真没出息!一台破灯盏,至于么?”

    见吴痕悠悠醒转,张秋生说:“好了,这灯盏是你的了。别再出洋相好不好?”

    吴烟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哥哥虽然被张秋生弄得死去活来。但却怪不得这家伙。他今天拿出来的每样东西传到修真界都是要死人的。这家伙是浑不当回事,说送人就送人,说全部就全部。这台灯盏,可能今生都是哥哥的命了。

    吴痕抚摸着灯盏,不敢相信地问:“真的?算我的了?老张,不是骗我的吧?”

    不骗你,骗你干嘛?这个破灯盏既不能当灯点又不能做饭,弃之可惜留之无用,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颤抖的手抚摸着灯盏,吴痕心情大振。张秋生这个朋友交得好啊,人生难得一知己啊。

    正在吴痕激动万分感慨不已之时。张秋生又晃手镯,大家不约而同的盯着他的手。这次出现的不是什么药材,也不是法宝,而是一个小盒子。与手镯差不多的极品羊脂白玉的小盒子。盒子上明显可以看出加了封印。

    里面绝对是好东西,否则不会加封印。大家心情又一次紧张起来,屏神静气的盯着张秋生的手。

    张秋生漫不经心随而便之地将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两颗红sè的小果子。

    扑嗵、扑嗵、扑嗵,这次倒掉一大片,除了懵懂无知的孙不武。孙不武看了看昏倒在地的众人,问道:“这是什么啊?老张。”

    我哪知道,就是想问你们呢。张秋生想想又问:“老孙,你也不知道?”

    孙不武挠挠脑袋难为情地说:“老张,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也就一水货,跟在他们后面瞎起哄。”说这话时,他划拉着躺在地上的一帮人。

    吴痕又一次悠悠醒转,哑着嗓子说:“老张,我这条老命非死在你手上不可。可怜我长这么大一次都没昏过,今天就这么一会就昏了三次。你要不要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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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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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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