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审讯展志辅
王建新队长说,怎么执行经济案他管不着。现在所关押的是刑事案件犯罪人,他们犯的是绑架、非法持有枪支,非法持有jǐng械,外加无照驾驶。
诸太平威胁王建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提这样的条件是不想把事情搞大。他还jǐng告王建新,别给脸不要脸。
刘萍补充说,外面正门及两个边门上的封条就是他们贴的。由于他们的带头才让各法院争先恐后的贴封条。
这是正事,张秋生开口了解具体情况:“我们到底欠他多少?是因为什么原因欠的?”
刘萍叹口气说:“这是工展中心所有债务中最莫明其妙的几件事之一。合同标的是五十万件汗衫,也就是我们麒林人说的老头衫。标的额是二百五十万。也就是说每件五元。
可是无需专家,任何人都知道这种汗衫只能两元一件,还是零售价。麒林市只有六十万常住人口,工展中心一次xìng就采购了五十万件,每个成年男xìng要摊两件还不止。”
张秋生问:“知道原厂家么?”知道,连洲省会岭市针织厂。张秋生又问:“能与这个厂联系上吗?问问他们这汗衫确切的是多少钱一件。”
刘萍点头,马上就去办这事。这事也好办,包装箱上就印有地址与电话号码。
张秋生又问王队:“那个什么诸太平不能抓他吗?”
王建新搓手,搓了一会手才说:“我真的想把这家伙抓起来。太他妈嚣张了。可是没理由啊。那些抓人,非法持枪等等也不是他干的。”
张秋生掏出两包中华烟,扔了一包给王建新。拆开另一包,扔了一支给王建新,自己叨了一支,然后说:“他能将豆腐卖成肉价,必定与工展中心有勾结,可以查查。查出来就以合同诈骗,行贿罪抓他。”
吴烟眼睛一亮,立即插话说:“这个合同我看过,上面业务员一栏直接就是总经理展志辅。当时我就奇怪。”
张秋生问王建新能不能找这个展总经理谈谈。王建新说,展志辅已被检察院刑事拘留,找检察院的人大概可以去看守所见。
张秋生又问能不能带他一道去。王建新看了看张秋生说:“恐怕不行,你这模样看着就是中学生。”
张秋生请王建新等一下,说:“我稍稍去一下,把模样弄老一点。”王建新笑着说:“就你这样,能弄大一点就可以了,还弄老一点。”
五六分钟后,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青年进来,对王建新说:“王队,我们可以走了吧?”标准带京腔的普通话。
王建新楞了一下,恍然大悟笑着说:“小张同学,哈哈哈哈。行行,行。哎,你以后可得报考刑jǐng学院,真的,我是真心建议。”
市检驻看守所办公室同意了王建新见展志辅,大家都是老熟人。再说都是为了工作,相互还是很支持的。三个市检的人只当张秋生是jǐng校实习生,一点没往心里去。
展志辅长得倒是相貌堂堂,进来时的神态却是咬碎钢牙决不招供。王建新交待政策,拿他家人进行攻心战术。无奈展志辅就是不说话。
从进来就站一旁不说话的张秋生给两个市检的人散烟,又给王建新递烟,最后还给展志辅递了一支烟。当然他也忘不了给自己点上一支。
正当两个检察院的人与王建新都不耐烦准备放弃时,展志辅突然哭了。哭得得很伤心,啪嗒啪嗒的眼泪往下流,将吸了一半的香烟都打湿了。
两个检察院的和王建新立马来jīng神了。这家伙哭,就说明他的心理防线松了。王建新又将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着说:“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顽抗到底是死路一条。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婆孩子想想。”吧啦吧啦。本来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有多大的说服力,但现在他信了。
在王建新的心理攻势下,展志辅越哭越厉害。哭得鼻涕冒泡泡,口水往下滴。
张秋生又给他换了一支烟,并帮他点着火。又哭了一阵,展志辅终于招了。
这批汗衫诸太平每件给他五毛回扣,先给了一万。其它的按规定货到付款,展志辅的钱从货款里扣。
可是展志辅原本就没打算付款,因为工展中心压根就没钱。他想把这批汗衫低价处理掉,他的每件五毛从售货款里扣也是一样。这样工展中心与他个人都能得到好处。
他恨诸太平。他没想到诸太平竟然带着法院将工展中心的门给封了。结果是其他法院争相封门。造成工展中心经营停顿,再也不可能从银行货款,也没人再愿意与工展中心往来。
检察院的人就不明白了,王建新的这些话他们也说过哇。咋就没一点效果呢?王建新带着张秋生都出二门了,检察院的人在后面叫:“喂,老王,别着急走哇。他还有很多问题没交待呢,你也帮着说说?晚上我们请客!”
王建新忙得很,哪有时间在这儿帮检察院干活。王建新心情很愉快,在百忙中又一次来到工展中心。
刘萍的事也办好了。这批汗衫实际出厂价是一元二毛,由于积压严重,结果按每件八毛处理给地南省无河市太平洋公司。而这个太平洋公司一分钱货款都没付。他们起诉到法院,虽然胜诉了却没法执行,太平洋公司账户上没钱。会岭市法院与针织厂的人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赶来。
另外还有一件奇怪的事,工展中心还有五十万只避孕套,每只二元,就是一百万元的债务。
在那个还没有超市的年代,避孕套计生委是免费发放,即使是药房零售也最多一元一只。这种大量批发,却是两倍于零售价,其中猫腻可想而知。
刘萍也按包装箱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情况弄也很快弄明白了。原来这是专门为出口非洲而生产的一批避孕套。型号有点大,不适合东亚人种使用。由于非洲局势及其他原因,这笔出口业务搁浅了。后来就按成本价每只二毛处理掉,可也同样没收到一分钱。这个厂家也说要带法院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大家都摇头,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最后大家决定诸太平暂时不抓,等着看他的后台是谁再说。
提出这个建议的当然是吴烟与李秀英了。她俩倒要看看这个姓诸的后台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果吴痕在这儿不知会做出怎样决定,他一向是能让人处且让人的。
王建新本来是打算这就去将诸太平抓了。这家伙的张狂将他肺都气炸。另外无河那边马上就要来人,他怕到时顶不住压力。
现在看吴烟与李秀英两个女生这样自信,王建新没来由地一阵兴奋。没有任何道理说不出什么原因,他就相信这两个女生的背景不简单。他倒要看看这场神仙大战是怎样的结果。
第二天是星期一,今天是正式开学的rì子。李满屯也大清早地就来了。昨天他与李满仓、李满升一天都没来,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在执行任务。
任务执行的怎样?现在就听他们吹吧。
李满屯盯的这拨人后来全被带到派出所。一开始那啤酒肚还坚决不去,他大声咆哮:“我是庭长,副县级,与你们副县长平级。我这辈子就没进过派出所。不去!”那时候公务员条例还没出来,副县级就是后来的副处级。
jǐng察怎么会被他吓住?一个jǐng察很平静地说:“好吧,你可能是副县级,也可能是与副县长一样大。但这事等你当了副县长再说,现在你必须跟我去派出所。你觉着让这些群众围着好看吗?”
一干人等去派出所。李满屯兄弟几个犯难了。跟去?派出所离这儿四五公里远,看看餐厅里的群众食客好像没人愿意跟去看热闹。如果自己这三人开一辆车跟去就显得很抢眼。再说了,谁知道他们要闹到何时?这不耽误睡觉吗?
回房间睡觉?问题又来了。要是这些人问题已解决,半夜里走了,到时上哪儿找去?叫你们盯个人,你们睡觉把人弄丢了。那也别回去吧,就近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球。
李满屯这几个人也好笑。张秋生叫他们盯住紫sè的桑塔拉,他们就傻不啦叽地盯上。到现在也没搞清这些人到底是哪儿的。李满屯叫李满仓去总台打听这拨人的登记资料。
李满仓也不知是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说:“就是打听清楚了有用么?老张叫我们盯,那意思还用说么?就是要看他们半路上干什么坏事,抓住把柄了可不就由着我们捏扁捏方了?可你把人弄丢了,然后追到他们家,这有用么?他们在自己家干什么还由得你管?”
啧,头痛啊。李满屯还有一点顾忌。将人跟丢了,这种糗事给孙不武知道了,这小子该怎么笑我?恐怕门牙都要笑掉吧?这小子肯定要拍拍我肩膀安慰我,人生在世,跟掉人的事也是经常有的,别灰心别丧气,以后盯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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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摇头叹息
李满屯决定三个人轮班睡觉,这一夜必须有人始终守着。九点至十二点由李满仓值班。
李满仓这小子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一回来就进卫生间,大有洗洗就睡的意思。零点至三点是李满升值班,见此情况赶紧问道:“咋啦,你不值班了?”
李满仓在卫生间里面笑,伴着哗哗地水声,这家伙大声说:“没事,放心睡觉吧。我将他们的车别住了,要想半夜跑必须要我们让路。”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晨在餐厅里又遇见这四个人在吃早饭,司机脸上还顶着被烫伤的水泡。
这四人的眼睛凶光闪闪,好像这餐厅里谁都欠他们钱。酒糟鼻换了身便装,他的制服被泼了一身油没法穿了。李满屯以为这些人吃完早饭就开路。哪知道他们却游览起森林公园来。
这个森林公园与麒林市的西山属于同一座山脉,占地面积非常大,也确实有很多旅游景点。现在还只是初创时期。等再过十几年,各地都知道发展旅游经济时,这个森林公园必定会成为当地一大资源。
李满屯兄弟三人跟在这帮人后面,也顺便旅游起来。这帮人的司机没来,也是三人在游玩。大概是司机脸上的水泡不适宜晒太阳吧。
随着游玩的时间越长,李满屯三人的焦躁就越盛。这些人看过了瀑布钻山洞,钻过山洞去吃饭。吃的都是山珍野味,极尽铺张浪费之能事。李满屯他们看得就已经一肚子火气,只是怕耽误正事才忍着没发作。
原以为这些人瀑布也看过了,山洞也钻过了,该吃的山珍野味也吃过了,就该动身上路了吧?可是,尼玛,这帮混蛋下午竟然还去漂流。你说这个大冷天的漂个什么流哇?
远远地站在岸上,看着这些人坐着竹排,一老农撑着竹篙,一山妹子唱山歌,那帮混蛋一副特享受特惬意的模样,李满屯兄弟就想将这三人按水里呛死。
李满屯从此还留下心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提到去哪儿旅游,他没有小河的地方不去,有小河不能漂流的地方也不去,有小河也能漂流但没山妹子唱歌的地方还是不去。
可惜的是,李满屯这个心病很难去除。因为那时的民风淳朴,这个山妹子完全是自己爱唱歌,不是那些人叫她唱的。后来旅游风兴起,各景点花里胡哨的东西倒是很多,但像今天李满屯听到的这样纯朴的山歌却再也没听到过。他的心病也就这样一直保留着。
李满屯曾经对张秋生说过,什么叫天籁?那山妹子的嗓音就是。她应当去参加全国xìng比赛,起码可以获前三名。如果得不了前三,就是评委瞎了眼聋了耳朵,要不然就绝对的猫腻。他甚至对吴烟的歌声都嗤之以鼻,说吴烟的歌是加了料的,人家山妹子可是原生态。
张秋生是只要有人说吴烟的坏话他都积极支持,jīng神鼓励而已又不用花钱。于是对李满屯大加赞赏,说他音乐水平高。
好了,天黑了,那些人回了宾馆。那么你们洗洗就该回家了吧?没有,他们洗是洗了,但是一点没有回家的打算。三个人头发湿漉漉地带着一脸水泡的司机来到餐厅。吹胡子瞪眼大呼小叫,大概是餐厅里所有人欠他们的钱到现在都没还。
李满屯拉住服务小姐,悄悄打听这些人怎么还不走?小姐扁扁嘴说,这些人订了三天房间,这才一天还有两天呢。
昨天到了派出所被逼没法,赔了大柱子五百元钱算jīng神安慰。于是就觉得是整个餐厅的人合着伙坑他们。所以就故意在这儿找茬。巴不得有人忍不住,他们就好趁机闹事。
尼玛,这些杂种还要在这儿待两天。哥们可等不及了,明天就正式开学。做买卖可以,办公司也可以,但绝不能影响学习。这是高一一班全体向学校的保证,这是铁的纪律。有事需提前请假,不准先斩后奏。
今晚就得回去,不能耽误明天的上学。任务没规定要盯多长时间,更没规定必须找到被盯之人的毛病。可是就这样放掉这些人也太不服气。
就凭你们放着工作不干,跑这儿来游山玩水就该处罚。何况还毫无社会公德,在公共场合大嚷大叫。咱哥们见着这样的事情不能不管。这是宏扬社会主义jīng神文明,也是行善积德的一种方式。
这四个人正在嫌这菜淡了那菜咸了这菜太烫那菜太凉,突然就觉得后脖领子被人揪住,然后就感觉双脚离地被人拎了起来。
除了司机,三个人被拎到墙边放下。李满屯开始他一贯地演讲,打人必须要有理由不是?李满屯这就给他们理由:“你们是什么文化水平?哪个学校毕业的?老师没教你们公共场合不准大声喧哗?”
李满屯拎的是啤酒肚,李满仓拎的是酒糟鼻,李满升拎的是老板。正因为李满升拎的是老板,所以司机必须救。司机端的是老板的饭碗,老板遇事他必须上。
如同昨天偷袭男服务员一样,司机张开双臂想从李满升背后将他抱住。可是今天换了人,李满升可不是大柱子。李满升真气虽然不能外放,但武功修为到了他这样的境界对危险有本能的感应。对付这个司机连感应都不需要,李满斗仅从背后呼吸声就知道有人偷袭,甚至方位力道都清清楚楚。
李满升一只手拎着老板将他抵在墙壁上,头都没回地向后蹬了一脚。李满升心地仁厚,这一脚蹬得不重。但司机右膝盖被踢却一点不好受,整个人向后倒栽一下摔了个仰巴叉。
司机偷袭,李满升后踢,司机摔倒的整个过程,李满屯都没停止说话:“老师没教,你们单位领导也不组织学习么?不知道什么叫五讲四美三热爱么?不知道物质文明与jīng神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么?啊!所以,这就要打,只有打了你们才长记xìng。”
李满屯说着松手放了啤酒肚,突然脱下鞋子辟里啪啦一连四下。打完一边慢慢穿鞋,一边摇头叹息。
餐厅里围观群众还以为他在悲天悯人呢,以为他看到有人不遵守公共秩序而难过。哪知道他是为自己这招脱鞋抽耳光老是练不好而伤心?
另外的二李也以样画葫芦,不过他们只能抽两下。抽完也是摇头叹息。
李满屯们打人是打了,但师出有名,理直气壮,围观群众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纷纷声言打得好。
被抽的三个人先是懵了,清醒过来时立即爆跳如雷。骂人的话还没出口,衣领又被揪住双脚悬空按在墙壁上,李满屯继续演讲:“刚才是为了你们扰乱公共秩序而打。下面是为了你们放下正经工作不做,跑出来游山玩水而打,打的是你们这种**!”说完又是突然放手辟里啪啦一阵鞋底板。打完还是摇头叹息。
另外二李当然也是照做。连摇头叹息都是一模一样。围观群众也照样鼓掌支持。
司机是忠心的勇敢的不屈不挠的,也看出李满屯是这三人的头。司机从地上爬起来,奋不顾身地朝李满屯扑去。这次虽然还是从背后,但绝不是偷袭,扑的时候他嘴里大喊着:“啊——”
不管是不是偷袭结果都一样,略有不同的是这次左膝盖被踢。李满屯向来讲究公平,既然右膝盖被踢了,那左膝盖也应当挨一下。
回击司机并没有阻止李满屯说话:“刚才是从总体上说,你们不该吃皇粮不打战,拿着工资却出来游山玩水。
下面呢,你们年轻力壮却要人家老人为你们划船,你们三个大男人坐那儿,却要人家小姑娘为你们唱歌。这就要打,不打你们不长记xìng。”说完重复前两次动作,连摇头叹气都重复的一样一样。二李跟着照做。群众也再次鼓掌喝彩。
接下来李满屯没演讲了,而是问挨打的三个人:“你们该问问我们是什么人了吧?总不能挨了打,却连被谁打了都不知道,这要说出去也太丢人。再说了,以后找谁去报仇哇?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
被打的三人中酒糟鼻最是猥琐,老板最是怕死,只有啤酒肚还有点气概。不过啤酒肚的气概也只止于点头,表示想知道面前打他的是什么人。开口说话是绝对不敢的,第一次还想叫骂,第二次就没了叫嚷的勇气,第三次已经是胆寒。
李满屯说:“想知道吧,那还是要打。我已经说过,只有挨打了才长记xìng。不过呢,我先交货,你后付钱。听好了,我叫李满屯。麒林市二十一中高一一班学生。”
李满屯倒真的是明人不做暗事,报出自己的真名实姓。然后就是抽耳光,叹气。再然后另二李也是抽耳光,叹气。
这就完了?没有。李满屯又说:“听到我是麒林市二十一中的,有什么想法?对了,我就是好年华公司的股东。好了,去报仇吧。”这次说完没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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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正式开学第一天
把这三人扔地上就回自己座位吃饭。他们要连夜赶回来,今天一大早就要上学。只是临走时用刀子将紫sè桑塔拉两个轮胎都扎破了。
这被打的三人没有报jǐng,大概羞于上公园派出所。垂头丧气的连轮胎被人扎了都不知道,因为一直到李满屯们离开,都没见他们有什么反应。
今天是正式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时,梁司琪带了一个女生进来,向大家介绍:“这是韩国同学金顺爱。她的学籍还没正式转来,暂时在我们高一一班与我们一同学习。大家欢迎!”
金顺爱父亲的公司与五联公司合作,被派来中国负责合作项目。她一家都来麒林市了。母亲调到麒林师范学院,金顺爱在朴哲浩的撺掇下要进二十一中,但受到市教委的阻挠而暂时借读。借读不需要教委批准,各学校自己就可以做主。
实际上朴哲浩等三个男生也来借读了,连美国的切尔森等三人也来了。其实国外的教育制度不同,美国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教委批准。他们只要有考试成绩加老师评语就行了,麒林教委批准不批准他们无所谓。
而rì本的小平敬一他们,主要是想学高深的武功,学业什么的一点都无所谓。朴哲浩等韩国学生的意思也是这样,学业上只要二十一中证明他们在这儿学习了,回韩国他们有的是办法。
上午四节课平安无事。吴烟就担心公司那边会出现什么新情况,将电话调成震动放在抽屉,平常上课时间都是放戒指里的。
第四节课下课,老师刚离开教室,吴烟与李秀英都拿出电话。她俩是cāo心公司的事。宋念仁也拿出电话,不知这小子是cāo心什么。
孙不武忍不住也拿出电话,刚刚打开铃就响了。孙不武接通,放耳边听了一下,就暴怒地将电话往地上一甩,大喊一声:“李、满、屯!”
李满屯在孙不武砸电话时就站了起来,孙不武刚刚喊出一个李字他就往外跑。他是做贼心虚,不能像张秋生那样装糊涂。
孙不武早就怀疑是李满屯在搞鬼,只是一直没抓住证据不好责问。憋到现在已是忍无可忍,终于一下发作。见李满屯逃跑,没说的,就是他了。二话不说立马就追。
宋念仁电话也不打了,大声叫喊:“噢——可了不得了,火星撞地球啰!快去看啊——”高一一班同学大部呼啦啦地往外跑。
除了张秋生,他是不感兴趣。还有吴烟与李秀英,她俩现在要cāo心的事多,懒得管这些祸害的打生打死。再说了,这些祸害死一个少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二十一中的围墙又掀起下饺子风,无数的学生以各种不同的姿式翻过墙去观战。还有大部队涌向校门,再顺着围墙往打斗地点跑。
cāo守仁与郑孝友正在这儿与谷雨龙结账。账倒是结完了,西山兄弟建筑队做事非常地道,这也是cāo守仁将工程交给他们做原因。
几个人正准备就在这儿简单地搞点小酒,就听见外面纷纷攘攘。从窗户里向外伸头一看,眼前的围墙上身影翻飞,侧面的大路上人头滚滚。
cāo守仁与郑孝友相互看看,都觉得上次输得一点不冤。谷雨龙笑笑说,二十一中经常这样。他们暂时酒也不喝了,都伸头向外看李满屯与孙不武的决斗。
高三一班现在只剩了张秋然一人。张秋然还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晒太阳。她也喜欢晒太阳,只是没弟弟那样惹眼。弟弟是不顾时间不顾地点想晒就晒,而且姿式特别难看。那张只有三条腿的椅子已成了他专用太阳椅。
那吴痕呢?难道吴痕也跑去看热闹?没有,吴痕还没无聊到这种程度。他到高一一班来了,他要了解李、孙二人为什么打架。
高一一班教室里就吴烟与李秀英两人在吃饭,电话就放在桌子上,随时准备公司那边有什么事好立即出发。说好了的,汗衫与那啥套的厂家今天要来。重要的是,她们要看看诸太平后面是哪个大神,以至于他这么嚣张。
两个女生说不知道李、孙为何打架,也懒得了解。既然管不好为什么还要管?吴痕又问,张秋生也去看打架了?两个女生懒得开口,一致朝天空望望。
吴痕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张秋生在晒太阳。这家伙晒太阳是出了名的,堪比那北方老农。
吴痕在高一的教学楼墙根下找到张秋生,这儿是这小子专属晒太阳的地方。这家伙坐在他专属的三条腿的椅子上,椅背四十五度靠着墙。双手捧着茶杯,眯缝着眼正在享受阳光。
吴痕来的时候,还没等他开口,张秋生就先说话:“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说话时眼睛都没睁开。这种不长屁眼的事可不能让吴痕知道,否则唠叨个没完。
吴痕没说话,转身从旁边的教室里拿出一张椅子与张秋生并排坐着晒太阳。他有什么话可说?高一一班的这几个货也就这样了,说也说不好,还不如随他们去。
围墙外面人山人海热闹轰天。一千多学生加上附近的村民,像看大戏一样看着孙、李二人对打。
孙、李二人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来我往拳打脚踢掌劈肘撞。带起的掌风让离得近的人脸上都疼,漫天的脚影叫人眼花缭乱。
高一一班的人大多站在前面,现在早已没了孙、李两家之分,各位兄弟不分彼此对场上两人的打斗进行评头论足。
李满升突然问宋念仁:“喂,阿仁,你今天咋不用大粪泼他们了?”
泼干嘛?不泼,宋念仁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们俩最好能同归于尽,共同为计划生育做出应有的贡献。
金顺爱与常乐并排站在一长凳上向场内张望。她俩在rì本就认识,所以一来就成了好朋友。金顺爱问常乐,这些男生怎么这样喜欢打架啊?
常乐考虑了一会说,据我观察,这些男生也不那么喜欢打架。最起码李满屯与孙不武不那么喜欢。但是,他们非常喜欢惹祸。什么事惹不得他们就偏要惹。惹出事当然就要打架了。
金顺爱清早一到学校,就喜欢上了二十一中。环境幽雅不说,到处都是琴声、歌声、读书声,还有练舞与练武,小山上池塘边还有人在写生。
这个学校太好了!韩国绝对没有这样的学校,rì本的那个湘东高校也不怎样。金顺爱不喜欢男生打架,可是像这样激烈的打斗还是非常有看头的,一点不比电视上的差。
朴哲浩与小平敬一站在一起,都将脖子伸长长的朝里面看。他们都分在高二四班。这个班也没人敢当班主任。靠,最烂学校里最烂的一个班,谁嫌自己命长啊?还是碰不得惹不得的外国学生!
再说了,这么十几个外国学生放一起,二十一中也没哪个老师外语好到与他们可以无障碍交流。没说的,这个班非梁司琪莫属。梁司琪外语好,不怕学生调皮捣蛋,不把外国学生当回事。
梁司琪把金顺爱带到高一一班,几句话交待完毕,又带郝老师去高二四班。郝老师教学水平是非常好的,可他没带过外国学生啊。高二四班今天上午第一节课就是数学。学校是把最强的老师阵容派到高二四班了。
郝老师对梁司琪说,我英语不行,这课怎么教?梁司琪轻轻松松地说,你就用汉语教。这些学生汉语没学好就敢跑中国上学?听不懂他们自己想办法。中国人外出留学,也没哪个国家专门为他们准备汉语讲课。
郝老师先站在门外,梁司琪一人进教室。一些过场话就不多说了,最后梁司琪强调,在最近的全市联考中,你们都必须取得全市前五十名。否则,哪儿来给我回哪儿去。
美国学生胆儿最大,费拉得说:“我来这里,主要是想学习武术,中国武术。当然我也爱中国。”这话是用英语说的。
梁司琪用汉语回答:“来中国专门学武术,请报考武术学校。这儿只是普通中学。”
切尔森赶忙说:“这个,梁老师,您别理他。这家伙就一白痴。我们的意思是,在正常的学习后,能不能,能不能也学点武术?”
梁司琪微笑着回答:“那当然。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学校非常宽松,课余时间干什么是你们的zì yóu。但以遵守中国法律为限。”
小平敬一鼓起勇气站起来问:“如果,我们考上了前五十名,能不能教我们武术?”李满屯说要考察他们人品,这话说的当然对。小平敬一也认可,他们rì本国内也觉得这是应当的。
可是这个人品的范畴相当广泛,他不知如何做好。现在梁老师说只要考上前五十名,这就有了目标,小平敬一很兴奋,希望能落实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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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有重大案情报告
梁司琪还是微笑着回答:“是的,如果你们考上了前五十名。我让李满屯他们教。但是,请听清楚了,我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一个。这就牵涉到人品的一方面,你们是如何相互帮助,互帮互学?相互间既有竞争又有团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最高深的武学,没有我的点头,谁都不敢教你们。”
所以现在朴哲浩与小平敬一站在一起。他们不敢将之间的矛盾放脸上,最起码在学校不敢。梁老师说了要团结,要成绩好才教最高深的武学知识。其实还要帮班上中国学生上前五十名。难啊,不过这两人都是xìng格异常坚毅百折不挠之人。
孙不武与李满屯的打斗,让rì韩同学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武功。快,快得叫他们眼花缭乱。劲力大,大到一股股的气浪直向面门扑来。一点没有武侠小说描述的什么这招对那招的花活,硬碰硬又软对软。
硬就不说了。软,往往叫他们不可思议,身子扭动得像水一样柔。也正因为这样柔,才能在间不容发的时刻让过对方的拳脚。软还表现在他们手与脚往往在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来攻击对方。
美rì韩三国学生看得如痴如醉,觉得真是不虚此行,选择来这儿学习是他们长这么大以来最正确的决定。全班进前五十名,嗯,这是短期目标,一定要争取,一定要努力做到。
正在孙、李打得难解难分,观众们看得心旷神怡之时。突然在乱纷纷的轰闹中传来一阵叫喊,声音不大,但却非常清晰,每个人都能听到:“啷个李满屯哟,啷个锤子去到县里告了你撒,县里派人来抓你嗦。”打斗场一下安静下来。许多在思索,我们校有四川人么?
孙、李二人也停了打斗,楞了一会李满屯叫道:“靠,是老张那小子在搞鬼。别理他,我们继续来过。”
两人摆开架式正要重新开打,却听到吴痕的声音:“住手,还不快回来!”
昨晚李满屯们走了后,被打的三人瘫坐在墙根。很可悲的是,整个餐厅没人来扶他们,甚至连表示同情的目光都没给一点。人们普遍憎恨鄙视这种贪官污吏,况且他们刚才对待服务员也太嚣张了,该打,活该!
四个人晚饭也没吃,相互搀扶着回到房间。默默无语六行泪,还有一个满脸泡。他们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刘萍说有关法院判决书的债权往后放,反正法院已封了银行账户与大门,我们都不急你们急什么?
这些人真的不急,也真的封了好年华公司的账户与大门。谅来好年华公司也不敢不还他们钱。眼见着先上前的不仅免了利息与诉讼费,还有许多人只拿本金的百分之八十。于是决定先到这个森林公园来玩几天,然后再杀个回马枪。那时人少了,可以与好年华公司慢慢说道,我们不仅一分不让,还要加上罚息。
哪知道这一天一夜就不是人过的rì子。其实啤酒肚与老板也怀疑酒糟鼻确实是摸了人家屁股,因为这家伙平时就很猥琐。虽然没发现酒糟鼻有龙阳之好,但猥琐的人真的很难说。看着就很老实的一个男服务员,平白无故的冤枉你?他怎么不冤枉我?
所以昨晚在派出所,他们就没什么底气。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赔了男服务员五百元钱。钱是老板掏的,老板当然就气不顺。老板是因为白白损失了钱气不顺,啤酒肚却因为面子尽失也气不顺。
李满屯远远地看着他们玩得快活。其实他们真的只是想散散心,气憋在心里不好受不是?气不顺,在餐厅里就难免大呼小叫。结果又被人暴打一顿,这都叫什么事嘛!
他们决定回麒林市。不管怎样钱还得要。去餐厅吃早餐时非常低调,他们再不敢另生枝节了。可是到了汽车旁,几个人又哭了。左边的前后轮胎都被戳破。
找总台,总台的人朝他们翻白眼。那只是一片空地,准许停车而已,不是停车场。我们收了停车费么?我们答应为你们看车了么?
这算是栽到姥姥家了,只得打矮桩:“那能不能帮打个电话?请修车铺来人,再带两个车胎?”总台的人扔给他们一本电话号码簿,自己去打,我们不伺候。
如此这般,耽误了很长时间才到麒林市。多方打听才找到管辖二十一中的清泉路派出所。昨晚被耳光搧得昏头胀脑没记清人名,但好年华股东这个好记。好年华的股东是二十一中的学生,这个也听人说过。
必须找到三个打人的,才可以要到钱。必须要jǐng察以打人的名义制服他们,才可以逼他们签订城下之盟。
可是派出所的人听到二十一中学生打人一点都没惊讶。一个姓周的所长淡淡地问:“哦,你们被人打了?打人的人自报家门,说他们是麒林二十一中的?嗯,这就对了。他们向来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啤酒肚与老板都很高兴,看来二十一中学生打人是出了名的。派出所所长一口就确定了。
可周所长又问:“你们是在哪儿被打的?天开省?你们在天开省被打,咋跑天关省来报案?我看你们也是政法系统的人吧?不知道侵权案件由侵权行为发生地,侵权结果发生地管辖?你们这个行为与结果都是在天开省,我们小小的派出所不便管的。”
啤酒肚想说原告就被告原则,但张了张嘴还是将这话给咽下去。原告就被告原则指的是民事案件,他们现在报jǐng的是治安案件。毕竟是从事法律工作的,有些不该说的话,说出口自己会感到难为情。
周所长还是决定派两个jǐng员陪他们一道去二十一中。一来是考虑毕竟是政法系统的,虽然不在一个省。二来是对二十一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半年前他就在二十一中被伍少宏打得半死。事后仔细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小伍平常不是这样的人啊!虽说是对群众骄横了点,但对领导却从来都是恭恭敬敬。
另外,前阵子一个老娘们居然敢袭jǐng。怎么人到二十一中就变邪xìng了呢?当然,二十一中的学生不错,非常大方。可这是两码事。这个学校不将之弄明白,老周寝食难安。
不过派员归派员。老周一方面对啤酒肚说,我们只是派人给你们带带路,不算受理你的报jǐng,因为你们一点道理都没有。依法这儿不是案发地,我们无权管辖。依理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对吧。
谁能证明你们被人打了?又是谁能证明就是二十一中的学生打了你们?还有,谁能证明是二十一中的学生戳破了你们轮胎?
另外,你们连名字都不知道,叫我怎么帮你们?所以,我们只能是给你们带路,这还是看在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份上。
另一方面老周又对那两个jǐng员说,去二十一中要多听多看,不该说的别瞎说。这个学校有点邪xìng,别到时候吃亏哭都没地方哭。
两个法院同志与一个老板跟着jǐng员到了二十一中。原本他们心里还想着,不知道名字该怎么问,这些学生会不会赖账?
校园里安安静静,jǐng员与啤酒肚及老板恍然大悟,现在是放学时间啊。可是既然来了,还是打听打听吧。门房大爷说,二十一中学生中午都不回家。按你们所说的情况应该是高一一班学生。然后又指了高一的教学楼在哪儿。
门房大爷知道高一一班学生的德行,什么事都不隐瞒,而且相互揭发。所以就老老实实的告诉这些人路怎么走。
到了高一教学楼就见两个学生猫在墙根晒太阳。这个情景很诡异。四周是这样的安静,两个小小少年像老头一样晒太阳。一人捧一个茶杯,当中放一热水瓶。
jǐng员受到指示,多看多听不说话。啤酒肚在考虑怎样打听,却不料那个靠椅子上的学生主动开口了,你们是找李满屯的吧?昨天是他带人打了你们?
这个大大地出乎啤酒肚意料,他张着大嘴:“啊,啊,啊对,啊对。”然后这个四川学生就大叫起来。不过锤子似乎是四川骂人的话吧?不管了,能这么轻松找到人就很好,不能计较他骂不骂了。
此时jǐng员与啤酒肚等五人眼睛一花,两个极美的女生出现在眼前。酒糟鼻jīng神为之一振,这样的小美女还从来都没见过,那红彤彤的肉头鼻子也格外的发紫,紫的发亮。
两个小美女当然是吴烟与李秀英了。吴烟刚刚准备开口问张秋生出了什么事,这家伙却突然站起来,一手一个地搂着两个jǐng员,嘴里说道:“来来来,我有一个重大案情要汇报。”一边说话一边就带着两个jǐng员走了。
正确地说,两个jǐng员是被张秋生推着走的,他们有点不由自主。吴痕也站起来跟着走。吴痕虽然少年老成,但毕竟也不满十八岁,不仅喜欢热闹更是好奇心重。他要跟着看看,张秋生又搞什么鬼,有什么重大案情要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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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一毛一下
两个女生瞥都不瞥剩下的三个一眼,一边跺脚骂张秋生,一边竖着耳朵偷听张秋生到底与jǐng察说什么。
吴痕与两个女生所关心的,也是两个jǐng察要问的。张秋生没急着回答,而是掏出两包中华一个jǐng察分了一包。然后才说:“人民路发现了一只狼。好大好大的一只狼。”张秋生挺着胸,将两臂张的开开的比划着:“这么大,这么大。”
两个jǐng察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我靠,还有这事?吴痕跟在后面摇头。吴烟与李秀英收回神识,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回教室去了。
毫无疑问,张秋生是让jǐng察离开这儿,好让李满屯他们来胡闹。那我们也避开吧。做为班长看着他们祸害,管不好不管也不好。再说了,这几个明显是来要账的,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不错。
一个jǐng察还懵懵懂懂地没反应过来,另一个jǐng察吃惊地问:“真的假的?”
张秋生毫不负责任地说:“我也搞不清楚,也许是哈士奇或德国黑背呢。来来来,我们去那儿仔细研究。”
这会发生的事其实只有一刹那。吴痕离开时也喊了一嗓子。接着两个女生就回教室,三个人还莫明其妙地盯着她们妙曼的身影,就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如同万马奔腾山呼海啸。
不说那三个人是怎样的心情,司机却吓住了。赶紧想下车去看看老板怎样了。可是却发现车门怎么都打不开,车窗也摇不下。司机又爬到后座,后门也打不开,四个门都打不开。更奇怪的是,原来车窗都是摇上的,现在都开了一条小缝。明摆着待在里面憋不死,但就是出不去。想发动车子,可打不着火,钥匙拧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司机好歹也有十几年驾龄了,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事,听都没听说过,一时间坐在车内发傻。
司机的事我们不用去管他。张秋生带着两个jǐng察去了谷雨龙的工地临时办公室。嘿嘿,真不错。菜啊酒杯的都摆好了还没动筷子,屋里的几个人都伸着头向外张望呢。
张秋生像到了自己办公室一样请两个jǐng察入座:“来来来,请坐请坐。”两个jǐng察莫明其妙,难道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要来?连酒菜都摆好等着?
谷雨龙与cāo守仁都回过头来,刚要打招呼,张秋生先说话了:“龙哥,你的茅台呢?你这什么破酒哇,这酒jǐng察叔叔是不喝的。”
两个jǐng察看看,这酒也挺好的啊,新塘贡酒,五十多一瓶呢。当然不如茅台好,但真正的茅台哪儿有啊?
哪知这个什么龙哥却连忙说:“有有有,在这儿为你留着呢。”说着就从床底下取出两瓶茅台。不用多说,只看那包装的气象就是真茅台。
酒瓶打开了,一股茅**特的香气飘散开来。张秋生却装好孩子,说他是学生不能喝酒。谷雨龙不管这小子,他爱胡闹就让他胡闹去。cāo守仁却糊涂了,听说张秋生酒量似海啊,能一人将一桌人放倒。今儿个咋不喝酒了?
cāo守仁再想想,算是明白了。这儿是学校。学生在学校确实是不能喝酒。
大家开吃开喝。吴痕还有点不放心李满屯他们闯祸,暗暗地向高一教学楼那边“看”了一眼。
高一教学楼这边正乱成一锅粥。李满屯在大喊:“别挤别挤,排好队。一人一次,一下一毛。自己估量好技术手艺,只准双数。”
有很多人不明白,就纷纷询问。李满屯继续解释:“一人一次是指,只能打一次,是吧?这一次是正反都要抽的,所以要不两下要不四下,以此类推。”
三个倒霉鬼被几个学生反背着胳膊叉住一动不能动,就等着李满屯卖钱。
孙不武这时说话了:“先给来一元钱的。”说着将一元递给李满屯。
李满屯却不着急接,问道:“就你那技术一次能抽十下?你以为你是张秋生?”
孙不武大叫道:“你管我能抽几下?万一我人品爆发,这次能抽到十下呢?”
李满屯接过钱,说:“先说好了,钱交到我这儿就不可能退。”
还没等孙不武说什么,宋念仁挤上来说:“给我来五毛钱的。”
李满屯摇头说:“五毛不卖,要么六毛要么四毛。我找这么个人肉沙包容易么?”
孙不滚也上来缴了四毛。他对自己有充分的认识,四下都不一定能抽利落。
三个倒霉鬼,每个面前都排着长长队伍。啤酒肚面前以孙不武为头,老板面前以孙不滚为头,酒糟鼻面前以宋念仁为头。
啤酒肚这三人心里那叫一个悔啊。这是个什么样的学校?怎么个个都是神经病?正常人正常学校有这样的么?jǐng察呢,jǐng察跑哪儿去了?
哦,jǐng察被骗走了,就是为了要打老子们。老子们被打了还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都是未成年人,打了人不负刑事责任。顶多也就赔偿经济损失。
可是被抽耳光没什么经济损失。司法鉴定也是要在麒林市做,被抽耳光会有什么实质伤害?它伤害的只是心啊!是jīng神受伤害哇。法制还是不健全哟,到现在jīng神损害赔偿法都没出来!
吴痕“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会出大麻烦的!这些人是国家工作人员,你们这是在闯祸,闯大祸!不行,必须去制止他们胡闹。这事不能指望老张。他是故意将jǐng察引开好让李满屯他们瞎弄。
正当吴痕准备回高一教学楼时,情况发生了变化。孙不武、孙不滚与宋念仁像比赛一样打算同时开抽,看看谁的手法更流利更完美,突然一声清脆的娇喝:“住手!不准打人。”
三个正准备开抽的大男生回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却原来是邓二丫正怒目瞪着他们。邓二丫从来都是以然然姐为榜样,也是不管闲事。但现在她管了,小脸胀得通红正气凛然。
啤酒肚三人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学校还是有正常人的。这小姑娘人美心也美,深明大义。
孙不武保持着金鸡dú lì准备脱鞋的姿式,朝邓二丫问道:“为么不能打?”
邓二丫义正辞严地回答:“打人犯法!”二丫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女孩。
孙不武却没有邓二丫这样的觉悟,他将鞋子脱了下来拎手上说:“管它犯法不犯法,先打了再说。”
邓二丫鼻子里哼了一声,无限鄙视地说:“打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好威武啊。”
孙不武手停在空中抽不下去了,很少红的一张老脸也红了。打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叫欺负弱小,平时就为他自己所不齿。孙不武一时觉得无地自容,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掉进李满屯设的这个坑呢。
邓二丫却不管孙不武如何地窘在当场,转头对宋念仁说:“你打吧,回头我告诉舅爷爷去。”小区的惯例,孩子们都跟着伙伴叫各家的长辈。所以邓二丫跟着张秋生叫舅爷爷。
这是宋念仁死穴,就怕爷爷将他送回美国。心里怕归怕,嘴里还照样硬:“嘻嘻,嘿嘿,我爷爷不在家,过完年还没回来呢。”
邓二丫知道这家伙嘴硬,扭头回教室。一边走路一边说:“我叫然然姐打电话。”
这更是死穴,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死穴。宋念仁立即将鞋子穿上,找李满屯说:“老李,我不打了,把钱还我!”
孙不武一听,对啊!也找李满屯吵死:“对,我也不打了,快把钱还我!”
孙不滚以及所有缴了钱的都纷纷找李满屯退钱。李满屯哪里肯退?这年头钱进了腰包就不能往外掏,这是常识。
李满屯大叫:“早就说好的,钱缴了就不退。你们是无故毁约,违反合同在先。我们要守信用,要恪守合约。”班上办公司,很多同学都认真学习合同法、公司法。
女生们趴在二楼栏杆上看着男生们狗咬狗。老生们看得津津有味,常乐与金顺爱却看得目瞪口呆。
金顺爱从小在中国长大,受中国文化熏陶较深。回韩国后很长时间都不能适应。尤其是韩国男生大都严肃拘谨,不像中国男生粗枝大叶。韩国男生认真,中国男生马虎。韩国人喜欢安静,中国人喜欢热闹。
金顺爱现在似乎找回了童年的感觉,真好。不过,张秋生真的,他小时候在济南待过吗?
孙不武大声反驳:“胡说,你卖的是违-禁-品,合同根本无效。别废话,快快把钱退给我!”也不是你一人学了合同法,大家都学了,休想糊弄人。
啤酒肚泪流满面,这些学生是懂法的嘛。刚才就是知法犯法!不过,他们也肯定知道未成年人不负刑事责任了?这个刑事法律制度要修改,未成年人保护法也要修改。不改不行,这简直要人命。
叉着三个倒霉鬼的同学也开始大叫起来:“喂,你们还抽不抽哦?不抽我们放人了啊,累死了。”没人理睬他们。大家都纷纷找李满屯退钱,就像银行-倒闭发生挤-兑风-cháo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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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第三次校园保卫战
叉住三个倒霉鬼的学生也纷纷加入挤-兑风-cháo,李满升大叫:“快快,快给劳务费。一人十元,一共六十元,快快付来。”
李满屯想不到李满升也来添乱,朝他挥手说:“去去去,你们是义务劳动,哪来的劳务费。”
李满升为首的六个人不服了,大叫:“社会主义阶段是按劳分配,我们劳了,你就要付酬。否则你就是万恶的地主资本家。”
纷纷攘攘吵闹不休。李满屯头晕,对李满升说:“我们兄弟,是吧,兄弟间什么事不好说?”
李满升不吃这一套:“亲兄弟明算账,不能让你白白剥削。”李满屯大叫,统打统算也没六十元,哪有钱给你们?李满升不管,做买卖亏本是你的事,工资还是要付的。
一帮外国同学只见争吵的厉害,但不明白原因。他们要么不懂汉语,即使懂汉语的像这样的争吵也听不懂。朴哲浩问旁边一个中国同学,高一一班的吵什么?
这个同学笑笑说,这些人都是祸害。有外**害时就一致对外。没外**害就内部相互坑。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吵。吵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吵,不吵不舒服。
听了这同学的话,啤酒肚等三人算是明白了,我们是撞到他们枪口上了。他们要祸害人,我们刚刚送上门。
高一一班的这些男生正吵得不可开交,曹忠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大叫:“不不不,不好了,祸,祸事,祸事来了!”
那些吵着要钱的人登时不吵了,纷纷问道:“咋了,咋了,咋了?”曹忠民咽一口唾沫说:“可了不得了,大大的祸事来了!”
大家异口同声地问:“什么祸事你倒是说啊!喘个什么气哇?”、
曹忠民又咽一口唾沫,擦擦汗说:“大部队杀过来了,要把我们全部斩尽杀绝。高一一班的寸草不留。乖乖不得了。我得上楼拿书包好逃跑。”
李满屯一把抓住曹忠民,说:“跟着张秋生那小子就学不到个好,还没怎么着呢就想着逃跑。大部队大部队,到底有多少人啊?”
曹忠民一边挣扎一边说:“乌央乌央一大片,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快放开我!我可怜上有老下有小,得赶快逃。”
李满屯抓住曹忠民不放,回头对孙不武说:“老孙,是你在外面惹的祸吧?带累我们大伙儿遭殃。”
再说围墙工地办公室。张秋生一边灌两个jǐng察的酒,一边胡说八道:“乖乖,刚才那条狗真大喔,把我吓死了,广大人民群众都以为是狼呢。
幸亏这两位jǐng察大哥,他俩上前一看,原来是条狗,哈士奇狗。来来来,我敬你们一杯。”然后又撺掇着谷雨龙与cāo守仁敬酒,又逼着吴痕也要敬酒。
两瓶茅台没一会就瓶底朝天。接着喝谷雨龙的新塘贡酒,再围绕着狼与狗敬酒。
谷雨龙与cāo守仁两个黑-道老大,哪还不知道张秋生要将这两个jǐng察灌醉?于是也大凑其趣,变着花的敬酒。再有两瓶新池贡酒喝完,两个jǐng察说话舌头都大了。
吴痕觉得这挺好玩,也夹在一起劝jǐng察喝酒。六个人在一起大呼小叫,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谷雨龙与cāo守仁虽然是黑-道老大,但他们不在阳泉一带活动,就没在清泉路派出所辖区干过什么事,两个jǐng察不认识他们。还以为是这儿工地负责人。在一起喝得很爽快,没一会就醉了。
张秋生拍着两个jǐng察后背说:“可不能吐,吐了伤身体。再说好好的茅台吐了也可惜了了。”正张着嘴要吐的两个立马安静了。
谷雨龙与cāo守仁惊呆了。这是什么功夫?拍拍就叫身上痒痒,拍拍就叫拉肚子,这拍拍还能让喝醉酒的不吐。张秋生这种拍不是拿人当面粉么?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别说两个老大,吴痕也很吃惊。这招一定要找老张学来!这家伙对人体穴位已经了如指掌了,指穴点穴打穴的功夫已是炉火纯青啊。
正在这时,吴痕感觉危机。连忙放开神识向外一探,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吴痕对张秋生说:“老张,跟我出去。”
张秋生平静地说:“你先去,我马上就来。喝多了酒伤人,不让吐更伤人。我先让这两个jǐng察大哥好好睡一觉。”
吴痕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谷雨龙与cāo守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张秋生怎么了?张秋生一边在jǐng察后背上拍拍打打,一边说:“没什么,一中的几个学生带着社会上的一些武学爱好者来打我们。”
攻打二十一中?cāo守仁立即兴奋起来。麒林谁有这么大势力?比我cāo守仁还厉害?明知我吃了大亏还要来找死?一连几个疑问在cāo守仁脑门上旋转。
校内正乱做一团。李满屯怀疑是孙不武惹的祸,孙不武大骂:“屁话,我从rì本回来还没出过门呢,上哪儿惹祸去?”
李满屯又说:“那就是你们抓-piáo惹的祸!我说你好好的抓什么piáo哇?这下好了吧,抓到对头了吧?人家来报仇了。这下要血洗二十一中。我们个个都要人头落地,血流成河了。”
孙不武不理李满屯,抓住曹忠民问道:“都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啊?”
曹忠民左胳膊本来就被李满屯抓住,现在右胳膊又被孙不武抓住,挣扎不脱,就跺脚大骂:“我靠,又不是相亲,我管他们长什么样。反正是堂堂正正横七竖八威风凛凛歪瓜咧枣,长什么样的都有。”
正当众多同学像无头苍蝇乱蹦乱跳之时,张秋然出现了。她平心静气说:“大家都去大cāo场。初中同学与平时没练过的都站看台上不要乱跑,以免误伤。”就像她平时说话一样,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见。
同学们一下安静下来,接着就呼啦啦地往大cāo场跑。曹忠民刚跑两步又被李满屯抓住,问道:“你不是要逃么?干嘛又往大cāo场跑?”
曹忠民坦然地说:“就凭你与孙不武两个主事,我当然要逃跑。现在然然姐出来了,我就要留下来参战。然然姐那叫一个大将风度指挥若定,决胜算于千里之外。”
旁边的孙不武就不服了,问道:“我们就这么差劲?”
曹忠民还没说话,旁边的李长江就说了:“你们可止差劲?简直是一塌糊涂,差劲之极。与然然姐比那是一个天上两个地下。”
张秋然正与吴烟、李秀英还有林玲留在高一教学楼这边商量对策。大cāo场这边却乱成一锅粥。都是在cāo场中间乱窜,没有一个人站在看台上。
连啤酒肚几个都是站在cāo场中间。他们刚才深受这些学生之苦,现在倒要看看这些学生怎样挨别人打。
李满屯与孙不武大声吆喝,初中的快上看台,可惜没一个人听他俩的。撵了这一拨,那一拨又跑下来。撵了那一拨,这一拨又跑下来。按下葫芦泛起瓢。
初中学生中午一般都有家长接回家,但也有不回家的。这些不回家的大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没几个好东西。
张秋生在两个jǐng察身上按摩了几下,他们额头上就开始出汗。再按摩几下连脖子上都可以看到汗如雨下。这是上次在大富豪喝酒知道酒是可以蒸发掉之后,张秋生又仔细琢磨出来的解酒之法。这是第一次拿这两个jǐng察做试验。看来效果很好。
张秋生是在做试验,谷雨龙与cāo守仁却佩服的五体投地。张秋生可顾不得这两人的佩服不佩服,赶紧向校大门跑去。
校大门,吴痕站在正中。面对的是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以及他们身后的二百多人。
华寒舟直面吴痕,说:“我们来是为了——”吴痕伸手制止住华寒舟的话,说:“这个不用多说,打架而已。但是我必须先交待三点。第一,请上我校大cāo场去打,那儿宽敞;第二,不准伤及无辜;第三,不准损坏公物。答应这三点,我就陪你们打一架,否则请你们回去。如果坚持要打,我会叫jǐng察。”
华、韩、孙三人吃惊地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吴痕修为是很好的了,就是太迂腐,修真人打架叫jǐng察?从古到今听都没听说过。
吴痕表面平静地望着这三人,不解释。心里却在骂,这二十一中待长了都要少活几年。三天两头的就要出点事,这rì子没法过。下学期我就转学。哦,不对,下学期我就毕业了。哈哈,真好。
华寒舟对吴痕说:“我们可以做到这点,但是不能保证他们。”说着向后指了指他们请来的那些武馆、武校以及麒林周边练武之人。
华寒舟他们只是要找吴痕、李满屯与孙不武报仇,其它的一切都不管。
吴痕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必须为这些人做保证,因为是你们请来的。”呃,确实是他们请来的。这个赖不了,也不会去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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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田忌赛马
此时张秋生来到吴痕身边。突然扭头喊了一声:“不服从指挥的就打。”
李满屯与孙不武正为那些不听话的同学头疼,听了张秋生的喊话茅塞顿开。立即掏出秦川老爸给他的烟袋锅大喊:“听好了,不服从指挥的就打!这是秦川爷爷的尚方宝锅,打了等于是秦川爷爷在打。”
孙不武也取出李长江爷爷给的苏式军用皮带,大喊:“与其让别人打了让老子生气,还不如老子自己来打还爽快一点。”
一时间高一一班的许多人手上都拿着尚方宝棍、尚方宝带、尚方宝尺、尚方宝棒等等不一而足。
可能是从没见过高一一班的祸害们打人,初中的几个小混子满不在乎。李满屯一烟袋锅敲在一个小混子肩头,这小子立即半边身子发麻。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大叫:“你还真打呀!”
李满屯冷笑道:“当然真打!不服?不服找秦川爷爷去。”高一一班这次是真打,连邓二丫都一尺打得一个小**身子矮半截。
初中同学怕了,真的怕了。高一一班的他们本来就怕。刚才不怕是以为他们不会真打。初中生及不参与打架的人都纷纷上了看台,cāo场中间只有廖廖几十人,显得非常的势单力薄。
jǐng察来了架就打不成。好不容易筹备这么长时间的事,不能前功尽弃。华寒舟与韩冠阳到后面与一些为头之人商量,交待一些事项。
虽然练武之人都有一点骄气,都有一点横。但这次来的毕竟不是流氓。很快就达成一致,同意吴痕提出的三点意见。
吴痕并不迂腐,见对方答应了他的条件,最后说了一句:“凡在cāo场中间的,你们尽管打,打死不要你们负责。”剩下的话没说。意思很明白,要是伤及无辜就绝不轻饶。
大队人马在吴痕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来到大cāo场。吴痕朝自己同学那边喊道:“高一高二年级各球队,高三女排,你们负责维持看台秩序。有往场内跑的就打,与其被误伤还不如我们自己打。
各班班干,看好本班同学。有不听劝阻者,记下名字,事后再找他们算账。”有认为吴痕迂腐的知道错了,大敌当前非常杀伐果断。
李满屯四下张望,又朝大门口方向看,看了半天问吴痕:“老吴,就这么多人?”
吴痕嗯了一声,说:“怎么,嫌少?”
李满屯没回答吴痕的话,而是大叫:“曹忠民,你他娘的谎报军情。你说有一万多人,这才多少一点?”
曹忠民站在远处回答:“怎么,嫌少?嫌少你一人打去,我们都在旁边看着。”
看台上的啤酒肚们与谷雨龙还有cāo守仁看着下面双方,力量对比明显是二十一中这边弱。就这样,他们还有心思瞎吵。
他们正想着这些学生不知死活,突然听到看台上一阵欢呼,其中还夹杂着:“然然姐,然然姐。”的叫声。赶忙朝众学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从教学楼方向过来三个女生。离得太远,看不清长相。但仅从走路的姿式就可以知道是大美女。
啤酒肚刚才被吓得蔫头耷脑,没看见张秋然叫同学们都来大cāo场,所以眼睛死死盯住张秋然方向。cāo守仁却是一眼就知道是张秋然来了。那个傍晚的情景他终生难忘。
同学们的欢呼当然不是因为张秋然是美女,天天见面再美的美女也审美疲劳。同学们欢呼是因为上次张秋然带领他们打赢了一仗,她来了大家就觉得放心。
吴痕不喜欢打架,这并不是说他害怕。他讨厌麻烦,但麻烦真找上来也一点不在乎。尤其这次打架,华、韩二人事前没认真调查,完全低估了二十一中的力量。
高一一班加高三各球队可以与这二百多乌合之众打个平手,起码不会太差。这些普通同学有张秋然、李秀英与邓二丫保护着,怎么样也不会吃大亏。
吴痕心里的打算是,他与张秋生对付华寒舟与韩冠阳,吴烟对孙妙因。李满屯、孙不武与孙不滚对付一中的三大班头,剩下来的兵对兵将对将,这是稳cāo胜劵。还多出一个宋念仁,让他也去支援普通同学吧。
可是出乎吴痕意料之外,一个他不认识的同学向他挑战。吴痕想说,你不够资格。但他那一向谦和的xìng格让他说不出这样的话。
接着华寒舟挑战李满屯,韩冠阳挑战孙不武。孙妙因挑战李秀英,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同学挑战吴烟。
完全打乱了吴痕的想法。不过他也无所谓。华、韩二人不知道这两个祸害已筑基成功,修为不比他们低。你们俩要是对我与张秋生,不会死得太难看。
张秋生虽然胡闹但有分寸,总要给你留几分脸面,除非你做得太过分。李满屯与孙不武就没那么好了,他俩要不把你们蹂躝至死都不算本事。唉,你们要找死,我也不拦着。靠,田忌赛马,用了几千年老套。
吴痕盘算只是在心里。吴烟却直接说出来,她对那个挑战者说:“田忌赛马是吧?我也会,我去对付比你更差的。你嘛,就去找比我更厉害的吧。”说着就与张秋然相邀着往普通人那儿去了。
田忌赛马嘛,大家都会。宋念仁立即找上邝遇chūn,那个想找吴烟的被李满升拦住了。
jīng锐都在司令台靠东的一边,大部队都在cāo场中间。这些大部队都是乌合之众,东一堆西一簇地站着。张秋然与吴烟一到,二话不说,干脆果断地朝同学们命令:“冲!”
张秋然、吴烟、邓二丫三个带头向对方的大部队冲去。张秋然身后是高三足球队与篮球队;邓二丫身后是她小区的伙伴;吴烟身后是高一一班其他同学。
人数少的向人数多的发起了进攻,一往无前气势如虹。大cāo场上空立即爆发出震天的喧啸。看台上的初中生也大声尖叫,拼命为已方高中学哥学姐加油。
大部队已在拼死厮杀,jīng锐们却一对一的在聊天。宋念仁对邝遇chūn说:“田忌赛马是吧?那你就是上驷,对上我这个下驷也没什么搞头。俺们就马马虎虎,假马rì弄鬼的做做样子算了。你看如何?”
学武之人都是一个不服一个。哪怕明知不如对方,嘴里也不肯服软。哪有主动挑战的人,临了临了却说这么软不软硬不硬的话?
邝遇chūn眼睛一瞪,说:“打架就好好打,哪有假马rì弄鬼的?”
宋念仁眼睛也一瞪,说:“邝遇chūn是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上次你拉稀我还送纸的,这么快就忘了?”
呃?邝遇chūn没想到这小子突然说这么怪话,不由老脸一红。长这么大,这是他最为耻辱的一件事。现在被宋念仁拎出来,登时恼羞成怒大吼:“这是两码事!打架归打架,送纸归送纸。”
宋念仁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你不会趁机杀人灭口吧?恩将仇报毁尸灭迹,这事自古就有的。不过我劝你要找一个月黑风高漆麻乌黑的深更半夜干这事。现在不行,光天化rì朗朗乾坤数万观众眼皮底下干这事不合适。”
邝遇chūn揉揉眼睛看看宋念仁,任随他胡说八道。再揉揉眼睛看看眼前这小子。江湖上就没听说有这么一个惫懒的人物,这是谁呢?猛然想起事前搜集的资料:“你叫宋念仁,美国人?”
一直皮皮踏踏地宋念仁不干了,骂道:“你才美国人,你一家都美国人!”
难道情报有误?邝遇chūn有点拿不定主意,却听宋念仁又在胡说八道:“送纸不领情也就算了,我还背过你。你当时全身都臭哄哄的,雷锋也就这样了吧?亲口答应送我锦旗的,你也没送。害我三好学生没评上,我为你遭受多大的损失?”
邝遇chūn无语泪流,我怎么对上这么个主?邝遇chūn好言好语地说:“你仅仅是扶了我吧?不是背!还有,纸也是吴痕送的吧?你只是陪他一道而已。”不管怎样都是欠了人家的情,所以就不能发火,咱得好好与他分说。
宋念仁急赤白勒地说:“扶?扶还不如背呢,你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一侧,一边轻一边重,都没法走路。还有那纸,是拿在老吴手上,钱却是我出的。对了,情可以不领,但钱必须还我。”
邝遇chūn疑惑地问:“钱是你出的?吴痕连买包纸的钱都没有?”
宋念仁说:“我哪知道老吴有没有钱?反正那天我好心好意抢着出钱的。不信你问老吴啊,他就在这儿。”
吴痕确实就站在旁边,听他们胡扯,心中暗笑不止。他突然想起来,高一一班这些货sè,祸害人的手段并不是在打上。他们认为把人打服不算本事,必须要让人心服口服。而所谓的让人心服口服就是胡说,就是把人绕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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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老拳师的怨恨
吴痕也想跟他的对手胡说几句。可惜对面这同学他不认识,没什么话可说。他就这么站着,双手插裤兜里听宋念仁东拉西扯。挑战他的那个一中同学当然不会主动攻击。他的任务就是拖住吴痕,他巴不得就这么站着,一直站到天黑,站到鸣金收兵。
一中的几个在事前商量对策时就考虑到,田忌赛马之计吴痕他们可能会识破。真要遇上这种情况,我们的上驷就应当尽快将对方下驷灭了,然后去帮助别人。
按照事先设计好的方案,邝遇chūn这时应当尽快将宋念仁打趴下。可是这小子不主动攻击,他就无法先动,否则真要被骂做忘恩负义了。看着这小子也学吴痕将两手插裤兜里,在对面抖啊抖的,邝遇chūn感觉狗咬刺猬无法下口。最后他咬牙跺脚,准备打了再说时,宋念仁又说话了。
“我说哈,老邝啦。虽然你是上驷,我是下驷。可咱俩都是驷,大哥二哥差不多。反正往这儿一站,就都不是人,是驷。你说人都没得做,变成驷了。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嗯?邝遇chūn脑袋跟不上宋念仁的思路,一时没转过弯来。宋念仁又说话了:“所以说呢,啊,我的意思呢,咱俩就这么站着挺好。大家不都这么站着吗?何必急在一时呢?”
邝遇chūn不由自主地向四周看看。情况很诡异。cāo场中间杀声阵阵呼叫连天。二十一中这边人虽少,但打得非常有章法。他们都是以两人为一组,既单打独斗又相互照应。他们明显的分成三个阵式,每个阵式都有一个女生为主,为这一队的掠阵。
而他们带来的这二百多人却是乌合之众。虽然他们都是各武校、武馆、各拳师带着众徒弟,照说各自以单位为阵也能抵抗。可惜各个单位都被冲乱,这些人都各自为战。
所幸的是他们之中有一个马老拳师,在麒林市武术界有点份量。马老拳师站在中间大声吆喝,才勉强使这些乌合之众能稍稍相互照应一下。
而作为jīng锐的这边却温暖如chūn,宾主双方正进行着亲切友好而坦诚地交谈。
李秀英与孙妙因一照面就说:“妙因,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李秀英对孙妙因的挑战大大的不满。你这不是摆明说我是下驷,不是你对手么?你为么不找吴烟?那场排球把你打怕了?那场球我没上场,要不然一样把你打趴!
孙妙因连忙说:“不是不是,秀英别误会。我有话要问你。这话问吴烟有点不合适。”
哦?李秀英八卦兴趣被撩起来了。女生或多或少都有点八卦,尤其是对身边人的新闻更感兴趣。
孙妙因看着那边的吴痕。这家伙正将两手插裤兜里,无所事事地站着发呆。她悄声问道:“我发现吴痕变得越来越痴头巴脑吔。你说是不是啊?”
李秀英没回头去看吴痕。虽然她是为吴痕而来这儿上学。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吴痕的身影在她的心里越来越淡。这就是所谓少女的心秋天的云,早恋很难修成正果的道理也就在这里。其实还要加上一句,少男的心也是秋天的云。
李秀英没看吴痕却也同样将两手插裤兜里,说:“我看他是越变越坏,哪有痴头巴脑?在二十一中只有变坏,绝无可能变痴。”
李秀英在心里总结,这主要是二十一中的人三观不正,以坏为荣的原因。
李秀英想想又加上一句:“妙因我告诉你啊,要是发现哪儿有得了忧郁症的自闭症的遇到一点小事想不开的,你将他送到二十一中来,保证不出一星期就好。不吃药不打针,无痛苦无毒副作用。”说别人越变越坏,其实她自己也一样。
啊?孙妙因大吃一惊,难道刚才吴痕是扮猪吃老虎?故意装成迂腐的样子,然后骗我们答应他的条件?说不得将刚才在校门口的事向李秀英说了一遍。最后说:“你说我们修真人打架有叫jǐng察的么?自古就没这么回事啊!”
李秀英睁着她那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孙妙因。直到孙妙因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不由自主地在脸上抺了一把。李秀英才开口说:“妙因啊,你在一中真待傻了。赶快转学吧,那儿不能待了。
为嘛?为嘛还用说吗?我们是修真人这不错。可修真人很了不起么?修真人打架自古没有叫jǐng察的,可他们是在深山老林里打呀!或者在半空中打。再不然就弄个结界,在结界里打,普通人看不见,当然不用叫jǐng察。
我们现在是入世历练,就得遵守世间的法度。要不然叫哪门子入世历练?再说了,这也不是完全的修真人打架吧?你们拉了这么多普通人过来,还能叫修真人打架么?”
咝——,孙妙因倒吸一口凉气。李秀英说得是啊,我们咋就没想到呢?是仇恨蒙住了双眼,做事缺了思量。其实也不能叫仇恨吧?输了一场球而已,至于这么苦大仇深么?
李秀英忽然又嘿嘿地笑着说:“你们这叫什么哇?叫扰乱社会公共秩序,叫干扰学校教学秩序。嘿嘿,轻则罚款,修围墙。重则判刑!你们门派要花钱花人情捞你,然后罚你们重回山门闭关。哈哈哈哈——”
李秀英笑得花枝乱颤。孙妙因小脸吓得煞白。被罚闭关没什么,我这是自作自受。最怕看到师父难过的目光。
孙妙因是孤儿。不知哪个重男轻女的人家生下她后就扔到菜市场。是师父把她抱回山门养大。自己不争气让师父难以做人了。
孙妙因陷入深深地自责中。我为什么要去一中呢?还不就是不服吴烟?不服她比自己早那么几天突破。结果华寒舟与韩冠阳稍稍一邀就去了一中。说一中是省重点。可我主要目的是入世历练,有必要在乎什么重点不重点吗?
二十一中多好啊,尤其那个梁老师。那天在排球场上,亲眼看见吴烟与李秀英扑在梁老师怀里哭。自己也想哭,可没有温暖的怀抱。
师父对自己当然是非常好的了。可我就羡慕有妈妈的孩子。有妈妈的孩子多幸福啊。可以在妈妈面前笑,可以在妈妈怀里哭,可以抱着妈妈撒娇,可以穿妈妈亲手织的毛衣,可以吃妈妈做的饭菜。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得过妈妈的爱。
泪水溢出孙妙因的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流。李秀英着慌了,连忙说:“妙因咋了?我是说了玩的,你别当真。”
孙妙因摇摇头,轻柔地说:“我不是怕罚闭关。是想到那天你和吴烟趴在梁老师怀里哭。”
孙妙因深深地吸了口气,说:“真的羡慕你们。那天我也想扑到梁老师怀里来着。可她不是我的老师。我没这福份。我长这么大,从没享受过妈妈的福份。”
李秀英拉着孙妙因坐到司令台下面的台阶上,轻抚着她的后背说:“其实你可以扑进梁老师怀里的。梁老师的胸怀像大海一样宽广,又像chūn天一样的温暖。所有的学生都是她的孩子,所有的孩子都可以扑她怀里撒娇,躲她怀里避难,躺在她怀里休息。”
马老拳师怨毒地看着那边已方jīng锐。我们在这儿打生打死,你们在一边谈天说地快活逍遥。你们不是吹有多牛逼么?不是说你们胸口碎大石,肩头能跑马么?不是说你们一掌能劈十块砖,手指能钻鹅卵石么?你们上呀,去与对方高手打啊!哦,你们把我们这些傻-逼骗来卖命,自己倒与人家交起朋友?那个女娃竟然还哭!要哭你不能回家哭哇?
马老拳师拎着一柄长剑。剑没抽出来,连着剑鞘抓在他手里。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攻击他,所以没必要亮剑。但是场上的局面却叫他纠心。二百多人被七八十人打得七零八落。三倍与对方的兵力,却组织不起有效进攻。
看台上的观众看得眉sè飞舞兴奋不已。二十一中的三支战队,打法相同却又各有特sè。
相同的是,三支战队都是以女生为主,还都使用跳绳为兵器。这三个女生虽然为主,却一般不主动攻击对手。她们利用手中跳绳长的特点,专门保护那些担任攻击任务的同学。说一般不主动攻击,是她们偶而也出手。能让她们主动出手的都是那些手持兵器的人,或者自己同学遇到危险时。
说各有特sè是,吴烟的姿式特别优美漂亮。遇有胆敢持兵器袭击她同学的人又绝对凶猛,往往是一绳就将人抽倒,或卷起来抛向半空再任其摔下。
而张秋然却非常悠闲,跳绳始终在她那一队同学上空盘旋。遇有持兵器袭击她同学的,只轻轻一点将兵器打掉就算了,一般情况下不打人。而且她只随着同学们的移动而移动,此外她自己就几乎不动脚步。
不说正在挨她打的人,就连看台的观众都看出她的厉害。她好像前后左右都长着眼睛。往往是头都不回,跳绳向后一甩就准准地点中对手的兵器。再随手一拉,又点倒侧面一个人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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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打架与鬼扯淡
是人都能看出张秋然心地仁厚善良,在如此激烈的打斗中,只要能保住自己同学不受伤,她连敌人都不伤害。
而最有看头的是邓二丫这一队。她的跳绳比较短,只有三丈来长。邓二丫是个踏踏实实的女孩,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她自觉没然然姐与吴烟那样的本事,跳绳有十来丈长。可是邓二丫的跳绳虽短,却格外地娇矢灵动。
邓二丫的用绳技法是得自航婳的亲传。航婳的兵器就是七彩倚天绫,这彩绫现在给了李翠兰。彩绫的用法与跳绳差不多,都是软兵器。航婳看二丫是这个小区孩子们中唯一适合修炼的,所以亲自教她。
邓二丫的跳绳或当长枪或当软鞭,或点或刺或抽或挑或卷或舒或横扫或直劈,当真是鬼神莫测所向披靡。吴烟看了心中暗暗佩服,她自问做不到邓二丫这样。同时也就佩服张秋然,她以为邓二丫是然然姐教出来的。
邓二丫带的这队人也最少,连她自己才六个人。却是二十一中队伍中最jīng锐的。
看着已方人马,不是被跳绳抽得皮开肉绽,就是兵器被打掉后任对方拳打脚踢,再不然就被抛上天再摔个半死。马老拳师不禁摇头叹气,这样的局面不知能撑多长时间。输是肯定输了,只是撑的时间长点或短点而已。那些所谓的jīng锐到现在还不开打,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火药味最浓得是李满屯与孙不武对华寒舟与韩冠阳。正确地说,火药味浓只是华、韩二人,李、孙二人倒是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
华寒舟一说要挑战李满屯就立即摆出作战的架式,对李满屯说:“来吧!”
李满屯瞥了他一眼说:“着个什么急啊,又不是抢着投胎。我总得把裤子系好吧?”
李满屯的皮带早就坏了,他一直记不起买新的。皮带上原有的扣眼都已烂了,他就用锥子重新钻了几个眼。这些眼钻得不规范,搭扣很难穿进去。
李满屯两手拎着裤子,低着头挺着肚子找皮带扣眼,一边与华寒舟说话:“喂,我说华子,你怎么想起来去一中哇?”
华寒舟保持高度jǐng惕,这小子从来都是yīn坏,嘴上却一点不让:“怎么,一中不好哇?省重点!”
李满屯停止找扣眼,抬起头说:“俗,俗哇俗。你华寒舟向来眼高于顶,咋也变得如此之俗?我们入世历练,图的是个机缘,是吧?图的是个快活,是吧?
那个什么省重点哪有机缘?一中校长姓杨吧?我看就一杨树疙瘩。成天翻着个死鱼眼,板着张扑克脸,像人人都欠他二百吊没还一样。”这个,华寒舟没得话说。他们校长确实是这样,他们自己也烦他。
李满屯拎着裤子继续说:“省重点男生,除了你们几个,个个都歪瓜咧枣。是吧?”
这话是在夸他们,华寒舟也无话可驳。一中也确实没什么阳光帅哥,反倒是暮气沉沉。
李满屯又四下张望了一下,悄悄说:“一中女生更糟糕,是吧?一个个佝着腰偻着背的,大多数还扣一个啤酒瓶底在脸上。成天看着那些恐龙,饭都要少吃几碗,是吧?”
华寒舟嘴上硬:“靠,我照样一餐三大碗。”
但一脸的羞愧出卖了他,好像一中没美女原因是他造成的,责任要他负一样。不过因李满屯拎着裤子,不会突起发难,华寒舟的jǐng惕倒放松下来。
李满屯不与华寒舟抬杠,转而说道:“你看我们这个烂校。校长就不用说了,整一个好老头。男生,咱哥儿们就不说了。老吴,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帅哥一坨吧?这是有目共睹的,新鲜麻辣,热气腾腾。”华寒舟从来没听过有人这样评价吴痕。这倒有趣,也认可。
李满屯更加小心翼翼贼头贼脑地四处看看,然后悄声说:“我们学校是美女如云吧?虽不能说美若天仙,起码也是灿若云霞吧?”华寒舟深深点头。这个无法否认,除非是瞎子。
有人说了,李满屯不是喜欢打架吗?怎么放着现成的架不打,尽在这瞎扯呢?李满屯喜欢打架是不假,但他德行是与人拧着来的。你要找我打架?我偏不打,我要与七绕八不绕,叫你架打不成。哪天我想打了再去找你。
孙不武与李满屯是一个德行。他们都是向张秋生学的,下笔千言离题万里,云里雾里把人绕糊涂为最终目标。宋念仁也是一样,拿一分钟绕地球三圈为最高水平。
孙不武与韩冠阳一照面就偷偷地说:“阳子,咱们俩一见如故,干脆我俩联合起来把李满屯打一顿。咱们三人打他一个,管保叫他满脸开花。”
照说,这对一中这边是好事。可韩冠阳却被这家伙吓一跳。哪有当叛徒当得这样明目张胆的?
韩冠阳小心翼翼地问:“为么?你为么要帮我们打李满屯?你俩不是一国的么?”
孙不武大义凛然地说:“我们帮理不帮亲。这小子特不是东西。上次足球赛,祸害胡当归他们的就是这小子吧?”
韩冠阳点头,确实是李满屯害的。孙不武踝骨断了早就被迫离场。不过孙不武有这么深明大义?韩冠阳不敢贸然相信,说不定这小子玩什么诡计。
韩冠阳还没想明白,孙不武话头又一转:“我现在真懒得打架,特别是在国内就更懒得打。打来打去都是自己人,没什么意思。”嗯,没意思是什么意思?韩冠阳一个问题没想明白又来一个问题。
不明白?不明白孙不武给他解释:“你们把我踝骨弄断了,是吧?我没说什么吧?连一句口头禅都没骂吧?”
这个韩冠阳无法抵赖。当时孙不武只哭着说那个将死的同学欠他一瓶汽水钱没还。韩冠阳被弄得老大的不好意思。
孙不武又说:“张辉与高炳祥被你们差点弄死,我也没骂你们吧?连一句重言都没有,是吧?”韩冠阳脸上有点发烧。
我们把人家撞成那样,都差点要死了。不,是已经死了,要不是吴痕用了仙家法术,我们这个祸就闯大了。踢场球就把人弄死,不说法院要怎么判,起码现在我们是在闭关吧?
不过韩冠阳还是不服。我们只是一时大意,才闯了这样的祸。你孙不武从小就是祸害,你会一下子变好?你这条狗不吃屎了?
孙不武与吴痕、宋念仁一样也将两手插裤兜里,好像听见韩冠阳肚子里的话一样,说:“其实我孙不武从小就不是好东西,专门寻衅滋事惹是生非。你肯定在想这小子咋就变好了呢,狗还能改得了吃屎,是吧?”
韩冠阳点头,承认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同时他也将两手插裤兜里。他觉得这姿式确实比较酷。吴痕是这样,旁边那个小美国佬也是这样,邝遇chūn也学着这样,甚至华子也有样学样。只有李满屯除外,他两手是拎着裤子的。
孙不武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做稍息状。孙不武解释说:“我最近不是出过两次国么?平时在家不觉得,这一出国,立马感觉打中国人不是本事。打中国人是汉jiān、走狗、卖国贼干的事。有本事就去打外国人。”
这在骂我们是汉jiān走狗呢。韩冠阳心想,不就是找你们打一架么,至于就成了汉jiān?还走狗、卖国贼?不过,不过,打中国人确实没什么道理,只有打外国人腰板才硬得起来。
不过韩冠阳又不服了。出了两趟国就牛逼哄哄,你当真打过外国人?别是在这儿瞎吹吧!
孙不武脖子一犟,说道:“吹什么呀。我这人一身的毛病,就是不吹牛皮。前苏联就不说了,架都让老吴与老张打去了。我与老李还有阿仁没赶上趟,我们在家打扑克呢。”
靠!他们在外面出生入死打外国人,你们在家打扑克,亏你好意思说。要是我就撒泡尿把自己呛死得了。
对对对,孙不武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承认自己确实不咋地。他们这几个家伙一直为这事而羞愧,这是他们的软肋。他们也以这事为终生遗憾。
咦——,孙不武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谦虚了?据胡当归几个武林世家的反应,这小子从来都是无理搅三分的。看来找外国人打架确实有点道理,能提高人的觉悟。
孙不武耸耸肩从羞愧中爬出来,又对韩冠阳说:“可这次去rì本就不同了。与rì本鬼子的哪一场架都没挪下我。不信你可以去问。”
孙不武指指正站在看台上的小平敬一几个rì本同学说:“他们就是被我们揍过的。”
那是被你们揍过的rì本鬼子?既然被揍过,咋还跑咱地面上来了?是你们武功不太咋地,他们不服,要重新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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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胸毛飘飘
这个嘛,阳子啊,你就外行了,你就不明白了。rì本人就这德行,谁要是把他们打麻了,打趴下了,他们就服谁,就哭着喊要跟谁混。
古代吧,咱们厉害,他们就成天跟咱们混,一混就是几百年上千年。现代吧,美国人把他们打败了,他们就跟美国人混。美国人要他们方就方,要他们圆就圆。
rì本人这种德行韩冠阳他们也听说过,刚才只是没想起来。韩冠阳正想着孙不武的思想觉悟提高了,这家伙突然贼忒兮兮地问道:“你见过穿开裆裤的女人没?”韩冠阳不习惯这种跳跃式的思维,一时没听明白。
“就是穿着开裆裤满大街跑的女人。”孙不武循循善诱地解释。
韩冠阳这回听明白了,但却露出鄙视的神sè说:“尽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
孙不武腰杆子一挺,说:“在rì本就有这种事。不信你问老吴去。他与我们一道亲眼所见。”
吴痕在修真界的年轻一辈中是信誉品牌,他说的话从来没错。只是最近有被滥用的嫌疑,张秋生们不管良好的信誉要珍惜,全然不将这种信用当回事。但韩冠阳他们不知道啊,他们以为吴痕还是以前那样的优质品牌。
韩冠阳擦擦口水,眼睛放光地问:“说说,那是怎么样的光景?”
孙不武的回答却让他大失所望:“没,没看清。”
韩冠阳跺脚:“你们真差劲,咋就不看清呢?你们这是浪费资源,太可惜了。”
孙不武接受批评,并说:“这事要怪也得怪老吴。是他说什么非礼勿视。说什么咱中国人不能让rì本人小瞧了,不能显得太没品。”
韩冠阳再次跺脚:“吴痕什么都好,就是太迂。女人穿成这样上街就是给人看的嘛,讲究那门子非礼勿视哇。”孙不武点头,对韩冠阳的论点表示理解与支持。
孙不武在怀里摸啊摸,摸出一包香烟,递了一支给韩冠阳。韩冠阳摇手表示不抽。孙不武说:“抽一支烟没什么的。你真气都能外放了,毒素可以排出体外。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一种修为高明的自豪感从韩冠阳心里油然而生,伸手接过香烟。两人靠在司令台的墙根上吞云吐雾起来。
李秀英与孙妙因就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看着韩、孙二人公然抽烟,李秀英说:“你看见了吧?在二十一中想不学坏,难!”
孙妙因看着韩冠阳,有点茫然。心想,我们不是来打架的么?怎么还没开打,哭的哭,学坏的学坏?
李秀英又拐了拐孙妙因,要她看看吴痕。吴痕两手还是插裤兜里,但嘴里却叨着一支烟,两股青烟从他鼻子里往外冒。李秀英问道:“你说吴痕是变迂腐了还是学坏了?”
韩冠阳还沉浸在对吴痕非礼勿视的谴责中,孙不武又突爆奇料:“喂,阳子,你知道女生内内上有啥图案不?”嗯?咳、咳,韩冠阳差点被一口烟呛着。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二十一中同学咋什么事都能遇到哇。
孙不武将张秋生掀女生裙子的事大致说了一遍。韩冠阳无限向往地问:“那内内上到底画的是什么?”靠,这多威武,多牛-逼?张秋生从此就是我的偶像。
孙不武的回答又让韩冠阳失望:“没看见。角度不对,张秋生刚好遮住了我。不过正是为此,我们才与rì本男生打了几架。”
这个韩冠阳相信,不说自己学校,就是自己国家的女生被人欺负了,这个架无论怎样也是要打的。问题是rì本男生打孙不武他们不过就是。rì本好哇,女人穿开裆裤,女生裙子任人掀。一定要争取机会去rì本一趟。
辅战场杀声震天,主战场一片和谐。突然就听得一声怪叫:“俺黑旋风李逵来也!乌呀呀——,锵锵锵——”只见一个人打着赤膊,胸前密布黑黑的胸毛,一手提一竹扫帚,迈着京剧台步地向cāo场中间赶去。
孙不武一看,稍稍楞了一下,对韩冠阳说:“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又扔给他一支烟,爬起来掉头就跑。
李满屯也一样,对华寒舟说:“我去拿样东西,马上就来。”然后就拎着裤子飞快的跑了。吴痕与宋念仁也一样,拔脚就跑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张秋生拎着两把扫帚,直接来到马老拳师跟前,用扫帚指着他喊道:“面前何人,竟敢挡俺黑牛的路,吃俺一板斧!”马老拳师看着扫帚往下滴的水珠,惊恐地问:“你你,你这扫帚是哪儿的?”
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俺这板斧乃产于厕所,置于女厕之门外。门外有一坑,坑内长年浸有那,那啥。”
马老拳师大惊,女厕所门外的扫帚,那还了得?那扫帚上的水,那水,那水,那会是好水么。
马老拳师吓得大叫:“你别乱来,别乱来——”
张秋生还是嘻皮笑脸地说:“我这人就喜欢乱来。你要我叫好好来,很难。”
马老拳师没等张秋生将话说完,早已抽出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要是被那水沾到身上,甚或是脸上可就坏大事了。
张秋生也不进攻,拎着他的“板斧”傻傻地看着老马舞剑。马老拳师的剑术相当高明。此时只见剑影重重,银光闪闪。一团剑光包裹着他,根本看不到身影。
只是这样疯狂的舞剑,劲力就不能持久。人不是机器。即使是机器也是要有充足能源。舞不到一会,马老拳师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可是,他舞速稍有松懈,张秋生就举起扫帚对准他的破绽。可怜的老马又鼓起劲力加快舞速。
马老拳师快六十岁了,一生中也不知打了多少场架。临敌经验非常丰富,他知道必须进攻,守中有攻才能解开目前危局。
剑光向张秋生滚动,长剑激荡着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张秋生慢慢地绕着剑团兜圈子,步态轻松不急不慢。剑光跟着张秋生转动,招招式式都是守中带攻。
现在形成了一个以剑团为圆心,以张秋生步伐轨迹为周长的圆圈。剑团无论怎么移动都破不了这个圆,只不过这个圆一会儿移向左一会儿移向右,再一会儿向前移一会儿向后退而已。旁边的人无论是对方还是己方纷纷避让,都怕了那对“板斧”以及上面的水。
林玲与邓二丫相互望了望,秋生怎么长成这样啊?难道男生长大了,就变成这样?不对吧,老爸们也没像秋生现在这样啊。
邓二丫问卫乐顺,林玲问陈健行。这两个男生摇头说不知道。夏天在一起游泳时秋生还好好的,一个秋天再加一个冬天就长成这样?他在胸口洒化肥了?
吴烟与李秀英惊呆了。张秋生身上的毛毛真呕心,亏他还好意思打赤膊。这家伙真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两三分钟的事。马老拳师随着张秋生转圈,他血压有点高,转呀转的就头晕。没办法,只得放弃进攻,转为一门心思的防守。马老拳师心中那叫一个悔啊。我好好地在家带孙子多快活?干嘛要趟这样的浑水呢?
一中的华寒舟等人正准备不管李满屯他们,先去灭了几个二十一中的人再说。突然传来几个人的大叫声。这个叫着:“混世魔王程咬金来也!哇呀呀呀呀——,锵锵锵——”这是李满屯,也是光着赤膊,也是前面胸毛飘飘,后面背毛闪闪。双手端一个拖把,见到华寒舟抡起拖把就打。好在拖把上没水。
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叫:“混世魔王程咬金来也!哇呀呀呀呀——,咣咚咣咚咣咚咣——”这是孙不武,也是光着赤膊,也前面胸毛飘飘,后面背毛闪闪。双手也是端一个拖把,也是见到韩冠阳抡起拖把就打。也是幸好拖把上没水。
高一一班只有两条扫帚两个拖把。扫帚全被张秋生拿去了,他俩只有一人抢一拖把。两人都粗心大意又慌慌张张抢时间,忘了将拖把弄点水。
华寒舟与韩冠阳慌忙拔出短剑抵挡。韩冠阳叫道:“孙不武,你不是说现在懒得打架么?”
孙不武舞动拖把说:“地球人都知道,孙不武说话从来都是不算数的。”
长拖把对短剑,在长度上占了很大优势,所以李满屯不急不慌地对华寒舟说:“那边那个程咬金是假冒伪劣,我这个才是正宗名牌。”
此时又一声大喝:“混世魔王程咬金在此,锵锵锵锵——,咚咚咚咚——”这是宋念仁,也是打着赤膊,也是前面胸毛飘飘,后面背毛闪闪。双手端一张三条腿的椅子,见到邝遇chūn就砸。
宋念仁动作比李、孙二人慢了半拍,没抢到拖把。急得东找西找,好不容易在教室楼下看到张秋生的专属太阳椅,也顾不得许多端起来就跑。
邝遇chūn慌忙拔出短剑抵挡。可短剑哪儿能架得住椅子?椅子体积大份量重,普通短剑根本无法抵挡。邝遇chūn只得东躲xī zàng连连避让。不过椅子使起来太费气力,时间长了恐怕宋念仁自己就要先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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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叛徒
最后是吴痕上场。他嘴里倒没锣鼓家什乱七八糟。不过也是赤膊,也是前面胸毛飘飘,后面背毛闪闪。手里也是拎一拖把。吴痕心细,他的拖把上浸满了水。
吴痕没去jīng锐那边,而是直接往cāo场中间大部队跑。到了场边大喝一声:“燕人张翼德来也——”
一中那个负责盯住吴痕的下驷,见吴痕没按规矩往他这儿来,急得大喊:“吴痕,你跑错了,快上这儿来!”见吴痕不睬他,这倒霉的下驷只有往吴痕这边跑。他的任务就是盯住吴痕,能不能盯住是一回事,将人盯跑了又是一回事。
吴痕的拖把专往人脸上甩。不用特别准,拖把离人脸还有几尺远水珠就已先飞过去。脸上被拖把水洒到的人纷纷惨叫。虽然是不痛不痒的,但拖把上的水能好得了么?
吴烟顾不得打架了,楞楞地看着哥哥。哥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虽然在家也没见哥哥打赤膊,但按理不会长这一身胸毛嘛,呕心死了。怎么搞的与张秋生他们一样了呢!难道男生都这样?
李秀英与孙妙因也不打架。她俩坐司令台下看戏。孙妙因吃惊地说:“吴痕真的是越变越坏吔。男生长大了胸口都长毛吗?”
她一次提两个问题。李秀英扁扁嘴,说:“你看到了吧。到了二十一中没有不变坏的。男生长不长那个,我也不知道。小七他们在我面前也不敢打赤膊。”
一中的下驷奋勇追赶吴痕。他心里打的主意是挨着吴痕跑就是了,不能阻止他打人那是我学艺不jīng,反正我紧紧跟着他,也算我完成任务了。
可是这个下驷想法是如意的,现实却没那么美妙。跑过吴烟身边时,因为吴烟正在为哥哥发楞没顾得理他。但跑到邓二丫身边时就没那么好了。
下驷闷着头追吴痕,突然心里一阵jǐng觉,立即毫不迟疑地一个旱地拔葱离地三四尺高。这已是相当了不起了,一般练武者根本做不到这样。即使像牛长风这样内家拳练得已有三四分火候的人也办不到。
可惜打这下驷的是邓二丫。自从张秋生从俄罗斯回来,向姐姐说了他怎样将灵气丹刮成粉给宋念仁吃,助他迅速增长内力的做法后。张秋然就开始这样喂邓二丫。
邓二丫与宋念仁现在的内力修为直逼李满仓、王不立,甚至即将超过他们。否则宋念仁也不敢挑战邝遇chūn。邓二丫比宋念仁还要强上一点的是,她的软兵器用法是得自航婳亲自传授。
下驷跳起半空一个旋转。这个姿式非常漂亮。但他却不是为了漂亮,更不是为了卖弄或耍酷,而是要看清他所面临的处境,危险是来自何处。
这个下驷虽然在一中的十二个跟班中是最差的,但对阵经验无疑非常丰富。可惜,真的很可惜,他还没看清周遭情况就感觉足踝吃了一鞭,人也立即倒栽下来。所谓爬得高跌得重就是如这下驷这样了。他跳得很高很漂亮,但跌得就很重也狼狈。
邓二丫对卫乐顺说:“顺子,这个人肉沙包不错,你与他练练。”卫乐顺一直与邓二丫是搭档,有这么好的练手材料当然要给他了。
下驷跌得很重,本来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可惜两次都没成功,只得翻个身往起爬。卫乐顺倒没趁人之危而偷袭,一直弯着腰等在旁边。要练手嘛,当然要等人准备好了再打,那样才能练出真本事。
下驷刚刚爬起来就见卫乐顺站在一旁虎视眈眈,赶紧做出防守姿式。卫乐顺说:“别急,先做两个深呼吸,将气息调匀了我们再打。”
陈健行在一旁却催促道:“顺子,你别磨蹭。打几下就让给我练练。”找一个优质人肉沙包不容易啊,大家匀着点用。果然王长青也跟着叫:“阿健打完了就该我的。顺子你快点。”
连林玲与向梅都叫嚷着跟在后面排队。林玲说:“秋生那儿快结束了。等秋生一结束,这场架就差不多了。顺子,你快点。”
连林玲都能看出来张秋生这儿要结束了,就说明马老拳师已支持不住。他体力已严重透支,胳膊舞得几乎要脱臼,现在只是机械xìng的在舞剑。马老拳师是自己把自己累惨了,张秋生是真没动他一下。
马老拳师的徒弟们也看出师傅不行了。三个徒弟带着七八个徒孙从三个方面赶过来,他们早就被冲散了。
一开始老马的这些徒弟很谨慎。因为这场架从开始到现在的经验告诉他们,带兵器绝不可能在场内随处乱跑。那三条跳绳可不是吃素的。而他们现在就是从地上拣了两把刀与一根两截棍。这些兵器在地上扔得到处都是,很好拣的。
可是跑了一段路却发现没人拦他们。大徒弟经过那最美的女生时,这女生竟然像没看见他们一样。这也就罢了,这个女生是很和气的,从开始到现在就没伤过人。
二徒弟在经过另外一个小美女身边时有点胆颤心惊。这个女生打人最厉害。谁知这个小美女竟然瞪了他们一眼说:“要救师傅就快去啊,这么伸头缩脑的叫什么话?”
小徒弟经过最凶猛的一队人时,那六个人明明看见都没理睬他们。这六个人都在争着要与一中的那个高手打架。
大师兄奔到旁边大叫一声:“师傅,我们来了!”然后就身先士卒,身后跟着三个徒孙从左路向张秋生冲来。与之同时的还有二师兄带着两个徒孙从右路扑向张秋生,嘴里也是大喊:“师傅,我们来了!”
终于苦撑到徒弟来救,马老拳师jīng神为之一松,手上也稍稍一慢。
张秋生不管从后面袭来的小师弟,两手一分,扫帚就打着旋扫向左右两边,扫帚上面的水全洒向这些人。扫帚脱手,张秋生向前两步就将马老拳师的长剑夺了过来,还顺手将剑鞘也抢了。
张秋生得到长剑继续向前跑,完全不顾在后面袭击的小师弟。不过小师弟也来不及攻击他了。师傅手里没了剑还是在原地转圈,他已经停不下来。
这种情况下绝不能让师傅突然停下来,那样会造成脑血管破裂。三个徒弟及七八个徒孙将场子围起来,大师兄与小师弟一人抱着师傅的一只胳膊,带着他继续转圈,渐渐将速度慢下来直到停止。
张秋生来到宋念仁旁边,对他说:“阿仁,你拿这长剑与人斗吧。”椅子沉而笨,宋念仁早就想换件趁手的兵器。现在兵器送来了他又嘴硬:“这椅子挺好使的,我用得正顺手呢。”
张秋生真想一脚踹死这小子,说:“椅子好使不好使我不管。这是我的椅子,你把它弄坏了咋办?”宋念仁不睬他,只管自顾自地一下一下地砸邝遇chūn。
张秋生没宋念仁办法,丢下他不管,转身向李满屯与孙不武那儿去。这两个货长拖把对短剑大占上风,拖把上的布条不离华寒舟与韩冠阳面门左右。拖把上贯注了内力要张开就张开,要收缩就收缩,短剑割不断布条更够不上李、孙二人要害之处。
张秋生就不服了,对李、孙二人说:“你们这是程咬金的宣花斧法么?”
李、孙二人同时回答:“那当然。”李满屯还牛逼哄哄地将拖把挽出个花,对着华寒舟脸上搠个不停。
狗屎!张秋生说:“程咬金三板斧,小学三年级学生都知道。就是说,程咬金只有三招。三招劈不死对手他自己就得死,要不就赶紧逃跑。你们这是多少招了?”
孙不武恬不知耻地说:“事物是不断变化发展的。事隔一千多年,程咬金的板斧也由三招变三十招三百招了。这个老张你就不知道了吧?”
张秋生点头,再点头。然后突然将手中长剑递给华寒舟,说:“李满屯拖把太长,这不公平。你用长剑对付要好一点。”
华寒舟不知道他们内部为何起了讧,但长剑确实比短剑好。立即接过长剑,jīng神立即大振,与李满屯对战起来。
李满屯大骂张秋生是汉jiān卖国贼。张秋生不管,又将手中剑鞘递给韩冠阳。剑鞘虽然不如长剑,但总比短剑长不是?
在孙不武的叛徒骂声中,张秋生又来到李秀英这儿。他弯腰对着两个女生说:“秀英啊,要不要帮忙?”说话时他手指着孙妙因。
当着众人面叫小名还叫得这样亲热,李秀英气得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去去去,要你管!”
张秋生又对着孙妙因,态度极其诚恳地说:“那么,你要不要我帮忙,我俩联手把秀英打一顿?”
哪有临敌倒帮对手打自家人的?孙妙因没遇过这种情况,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张秋生又进一步征求意见:“你是喜欢把秀英做成猪头,让她亲妈都不认识,还是仅仅打她一头包包就算了?”
李秀英忍无可忍,大声吼道:“滚!”滚就滚,没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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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这一战轻松
张秋生临走还放了个伤食屁:“秀英啊,我是好心。你与敌人暗通款曲娓娓而谈,这是卖国投敌行为。是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都走得很远了,他还在说:“唉,亲者痛仇者快啊——”
张秋生再次回来时已将衣服穿好。他也不进场,只站在cāo场边沿甩出如意神爪。刷地一下,马老拳师的大徒弟就被抓起,扔到张秋生脚边,又招手叫旁边巡逻的两个高二篮球队员过来。
张秋生对这两个高二学长说:“你们俩把他捆起来。千万不能让他跑了。这可是围墙,知道么?”知道是知道,可没绳子咋捆啊?
张秋生来不及回答这两个学长的话。大师兄的三个徒弟见师傅被抓,立即向这儿狂奔而来。张秋生再次甩出如意神爪。依次打在三个徒弟的迎面骨上。三个徒弟纷纷跌倒,抱着腿疼得打滚。
打倒三个徒弟后神爪没有停留,顺手将小师弟抓了来。张秋生用膝盖顶着小师弟的脊梁骨,随手解开他的两只鞋带。然后教高二的学长怎样用鞋带捆人。
先将小师弟的左手绕过头顶反扭到背后,再将他右手从腋下也扭到背后,用鞋带将他拇指系起来。这小师弟的鞋带够长,再随手将他手腕也捆起来。然后用另一鞋带将他的双脚捆在一起就大功告成。
下面张秋生就像钓鱼一样,从场地里往外抓人。学长们忙手忙脚的捆人,分工合作,流水线生产。其他球队队员觉得有趣,也纷纷加入捆人的行列。
现在轮到王长青与那个下驷对练了。王长青过后是林玲的,然后是向梅的。这其实是车轮战法,累也要将这个下驷累死。
王长青与这下驷还没打上三拳两脚,突然就觉得对手飞了起来。乖乖,看不出来,这家伙轻功这么好?王长青仰着头张着嘴,看着这个下驷向远处飞而一去不复返。
王长青挠了挠头皮,突然大叫:“秋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不容易轮到我,你怎么把他钓走呢?”林玲也大骂秋生做事不靠谱,好歹你也要让我们练一次再钓吧?
张秋生没空与这些发小说话。这个下驷比较厉害,摔在地上还不断扑腾,四五个普通球员都摁他不住。张秋生只得亲自用膝盖顶住这倒霉孩子的脊梁骨,用鞋带将他十根手指两两相对扣成麻花,再将十根脚指也两两相对系起来。
大功告成,张秋生站起来吐了一口唾沫,骂道:“靠,你几天没洗脚?早知道你脚这么臭就真不该钓你。”
下驷趴地下也骂:“靠,老子请你钓的?老子冬天从来不洗脚,臭死你活该!”
不行,得洗手去。这脚比死鱼还臭,真他娘的恶心。
匆匆跑回教室,在吴烟抽屉里一阵翻腾。记得吴烟经常用香皂洗手,她总不会将香皂也收戒指里吧?
还好找到了。张秋生也不识香皂品牌香型,拿着香皂就出教室,跑水龙头那儿洗了三遍。再闻闻,手上只有香味没有其它气味了。将香皂丢水池也不管,赶紧回打斗场去。不早了,上课时间一到就打不成。
路过司令台这边jīng锐战场,顺手将邝遇chūn钓了起来,扔到邓二丫一伙里去,嘴里还大喊:“还你们一个!”
邝遇chūn使短剑战宋念仁很是吃力。短剑小,椅子大;短剑轻,椅子重。邝遇chūn要运起全身真气贯注到短剑上才能与椅子对抗。邝遇chūn虽然吃力,但有信心战胜宋念仁。
邝遇chūn发现宋念仁的武功修为比自己差那么一点点,使椅子目前是占了便宜。但使椅子比使短剑更费力,宋念仁更需贯注真气于椅子上,否则椅子就会被短剑削断。只要宋念仁内力不继,邝遇chūn就可以削断他的椅子。那时就可以分出胜负了。
宋念仁也知道节省体力,砸几下就缓一会调整内息。邝遇chūn哪会让他好好调息?宋念仁只要停下调息,他立马挥剑进攻。宋念仁被迫只得应战,渐渐地败像已露。
邝遇chūn正得意的想着,再过那么两三分钟,我就要削断椅子。到那时看我怎么揉死你。突然就觉得自己被人拎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阵腾云驾雾。半空中感觉到被人放开了,自己成zì yóu落体往下摔。
邝遇chūn的对敌经验丰富,赶紧抱膝曲体让自己后背着地,以免摔伤。在这种大力高速被摔过程中,什么轻功什么内力都是废话,想提一口气都难。
除了邓二丫外,其他五个伙伴们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只觉得一个庞然大物从天外轰然而至,砸得地面尘土飞扬轰隆作响。然后才听见张秋生的鬼嚷鬼叫。
邓二丫用跳绳将邝遇chūn手边的短剑拨拉过来,再一脚踢得远远的。五个伙伴很自觉。王长青上次没打完,这个应当他先来。王长青与卫乐顺一样,弯腰看着邝遇chūn站起来,然后说:“你先做几个深呼吸,将气息调匀。”
邝遇chūn那叫一个郁闷。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奇耻大辱,上次跑肚拉稀只是痛苦,一般人不知道。这次被人像小鸡一样,拎着后脖扔到半空再摔下来,在场的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尼玛,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来之前他们做了种种设想,包括不能让吴痕还有李满屯他们拍,以及万一被拍了怎么办都考虑了。就没想到会被人当鱼钓,当小鸡扔。
带着一肚子郁闷,带着满腔的悲愤,邝遇chūn也顾不得将气息调匀就泼了命地向王长青扑去。老子今儿个与你们拼了!
卫乐顺立即与向梅做成搭档,让邓二丫护着王长青。这家伙看样子很厉害。厉害不怕,关键是这家伙疯了。
打斗场上现在很热闹。张秋然与吴烟都在钓鱼,她们身后都有一个球队在打下手,专门负责捆人。她俩只管提,不需要亲自指导怎样捆。刚才跟着张秋生的那些球员,现在都自告奋勇地去传授捆人之法。
时间真的不早了,得再钓个厉害的给伙伴们练练。张秋生又将闻胜杰钓起来,抛得云里雾里再砸向自己的伙伴们那里。这个该林玲了。闻胜杰也与邝遇chūn一样,状若疯虎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
张秋生不管伙伴们的死活,他继续钓鱼事业。跑道上被捆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已近半数。
张秋生突然觉得这样不公平。于是又将胡当归钓起来,扔到吴痕身边。吴痕正拿着拖把满场打得嗨皮,突然从天上掉个人来。定睛一看,认识。一中三大班头之一胡当归。
胡当归命运还不如另两个班头。吴痕直接就将他拎跑道上捆将起来。
华寒舟与韩冠阳看着那边的惨像,知道大势已去。等那边的人被钓差不多,吴痕、张秋生,还有三个使跳绳的女生就会来歼灭他们。
华、韩二人不是轻易灰心丧气的人。当下牙一咬脚一跺,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打败李满屯与孙不武。好在二十一中那些对付三大班头的人,一个都不来帮李满屯与孙不武。他们都跑那边捆人去了,也许是他们觉得捆人比较好玩吧?
正当准备拼死之时,华寒舟突然停手发呆,李满屯刚好一拖把搠在他脸上。华寒舟立即大骂:“李、满、屯,你他娘的真卑鄙!”
李满屯被骂得一楞。心想,不就吃了我一拖把么?至于恼羞成怒到这样?
华寒舟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们学校厕所在哪儿?快说!”最后一句快说,几乎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
李满屯明白过来了,哈哈大笑:“我哪,哈哈,我哪知道,哈哈,你看,你看哪儿,哪儿没人就,就哪儿解决,解决吧。哈哈哈哈——”这家伙只顾得高兴好玩,却忘了这黑锅算是背上了。
华寒舟这边还没完,那边韩冠阳也在大骂孙不武无耻。孙不武也是哈哈大笑。他与李满屯一样只管有趣好玩,全然不怕背黑锅。
现在已进入全面收官阶段。除了邓二丫那一队还在与邝遇chūn、闻胜杰苦斗外,其他队友都在捆人了。张秋然与吴烟当然是用跳绳卷了。吴痕是用手抓。其他队都是两三人一组,逮到一个捆一个。
张秋生悄悄来到谷雨龙身边,对他说:“将那两个jǐng察弄醒,该他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谷雨龙闻言,放下热闹不看立即就走。这是一个大大的人情,当然赶紧去送了。道上混的人,与jǐng察搞好关系是永远的不二法门。
华、韩、孙的跟班们一个都没逃脱被捆的命运。李满屯与孙不武腾出手后,两人联手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将那些跟班全捆了。
然后,然后,然后李满屯与孙不武就摇摇摆摆去了厕所。厕所里华、韩二人正在一边痛苦的呻吟一边骂人。骂的当然是李、孙二人的无耻卑鄙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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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吴烟的酸楚
华、韩二人正在骂人以解心中的郁闷,突然感觉门口光线一暗。抬头一看,老对头李满屯与孙不武进来了。华、韩二人大惊失sè,连忙叫道:“你,你们要,要干什么?”
李、孙二人笑嘻嘻地取下挂在墙壁上的两个书包,再从书包里搜出两把短剑。然后又将书包挂回墙上,李满屯对华、韩二人说:“不干什么,这两把短剑我们拿去了。”
孙不武对这两个倒霉蛋说:“知道为嘛要拿你们的剑么?这是为了再卖给你们。按照国家牌价一把剑是三十万,我们是熟人给个优惠,十万就行了。”
放尼玛的猪屁,做尼玛的清秋大梦去。还十万,老子一月生活费才二百元。
李、孙二人又晃荡着出了厕所,不管后面怎么骂他俩。他们也不指望华、韩二人会说他们好话。
邓二丫小队还在与邝遇chūn、闻胜杰苦斗。邝、闻二人已过了最初的愤怒,但还是非常的郁闷。五个普通人竟然与他俩战了这么长时间。这要传出去简直没脸见人。
江湖上一般牛逼哄哄自称为爷的人,顶多也只能扛他们二三十招而已。这些同学竟然与他们过了这么多招。是的,他们是五个打自己两个。但这五个人中有两个是女生。这五个人都分别与自己斗过五十多招。
二十一中的这五个同学招术繁杂。有八卦掌、有长拳、有小红拳、有咏chūn拳、有十二路谭腿,还有空手道、柔道、跆拳道、截拳道,擒拿、格斗、军体拳等等,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一般来说杂就不jīng。这些同学jīng不jīng不知道。但他们绝不拘泥一招一式,而是随机应变,什么方便就用什么招式,什么招式直接有效就用什么招式。
邝、闻两人都被过背摔给砸得头昏眼花。武学高手过招竟然还有用过背摔的,简直是匪夷所思。被过背摔砸倒就更丢人。邝、闻二人心里都大声呐喊,你们为什么不把我砸死?
再有就是这些同学抗击打能力超强。邝、闻二位自信他们拳头的份量,可这些同学都能抗得住。邝、闻二位有点缩手缩脚了。拳头打过去角度方位不对,就有可能被对方抓住一个过背或抱摔。一掌打得不好,也有可能被一个小擒拿锁住手指。邝遇chūn就遭遇过右手中指被反关节掰得差点要断。
若大的cāo场上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在打斗。远处传来jǐng笛的鸣叫。邝遇chūn与闻胜杰松了一口气,就像被癌症折磨得痛苦不堪的病人见到死神时一样,心想终于结束了。
然而痛苦并没有完全结束,邝、闻二位最后还是被两条跳绳拎起来扔到跑道上。一伙人上来将他俩摁住,手脚被自己的鞋带捆上。
华、韩二人也在厕所里被一群jǐng察逮住。他俩没反抗。心灰意懒加拉稀到虚脱也无力反抗。华寒舟没理睬jǐng察的吆喝,扭头对韩冠阳说:“那两个家伙已经能外放了。”
韩冠阳点头,说:“我早已想到,只是太大意。玛的,扮猪吃老虎。”
看着华、韩二人垂头丧气地被jǐng察押送着往大队俘虏中走,孙妙因站起来对李秀英说:“我走了,谢谢你!”
李秀英忙问:“你走哪儿?”
孙妙因将短剑交给李秀英,又指了指俘虏大队,苦笑着说:“他们都被抓了,我哪能独善其身?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这剑,到了jǐng局肯定要没收。”
第三次校园保卫战算是落幕,结局是大获全胜。这一架打得似乎有点儿戏。因为力量对比太过悬殊。一中方事前没有调查清楚,漏估了李满屯与孙不武已成功筑基,实力并不比华、韩二人差。另外还漏掉了张秋生姐弟及他的小区伙伴这一支强大的力量。
这次虽然胜利了,但过不多久还有一场真正血腥的战斗就要来临。
张秋生一回教室,吴烟就质问:“张秋生,你是不是动了我抽屉?”这个绝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承认。捉贼要拿赃,谁看到我动你抽屉了?
吴烟皱皱鼻子,说:“我的香皂不见了。拿香皂洗手没事,但应当放回原处。”
张秋生点头赞同吴烟的观点:“对,八路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借东西要还。”
吴烟将散在桌上的书啊笔什么的往书包里收,同时对张秋生说:“你把东西收拾一下,待会跟我走。”
张秋生吓一跳,急忙说道:“别呀!这么个小事也送派出所?不就一块香皂么?我买一箱赔你,行不行?”
吴烟将落在耳边的鬓发向后捋捋,又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暗笑。她不能说话,一开口就忍不住要笑。
张秋生见吴烟不理睬自己,急忙加码:“两箱,两箱怎么样?不能再多了。一箱最起码有一百块。你这是二百倍赚头的买卖。”
吴烟悄悄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将笑意压下去,然后对张秋生说:“你把那个借条还给我,这事就算了。”好不容易抓住了这家伙的把柄,不趁机敲诈一下天理难容。
谁知张秋生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二十万美元,都能收购一家中小型香皂厂了。派出所就派出所,who怕who呀。你没证据,别说派出所,jǐng察总部也立不了案。”
这个赖皮狗,真拿他没办法。吴烟上牙咬着下嘴唇,恨恨地想新招对付这坏蛋。
张秋生却耐心地做普法工作:“首先得证明你有一块香皂,其次还得证明这块香皂一般是放在抽屉里,再次得证明香皂即使在特殊情况下你也没有放在别处的习惯。
也就是说,你得证明香皂一定、肯定、必定、确定是放在你自己的抽屉里。你还得证明班上其他同学抽屉里的香皂不是你的。你先把这些事证明好,然后才轮到我的事。你去派出所慢慢证明去吧,比证明三角函数有趣多了。”
啰哩啰嗦屁话连天,吴烟被这家伙聒噪得烦不胜烦,跺脚似嗔似怒地说:“谁跟你去派出所呀,去工展中心。”
又扭头喊道:“李满屯、孙不武快点收拾好东西,跟我去工展中心。”
李满屯正在跟林玲陪笑脸道歉。李满屯的皮带实在太烂,根本无法系紧裤子。他的尼龙裤、再里面的棉毛裤松紧带都坏了,三件裤子都靠外面一根皮带系住。现在皮带坏了,不太能够系住三件裤子。平时倒也无所谓,可现在不是打架么?华寒舟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对付的角sè,裤子不系好这架就没法打。
急切中,就看到教室后面的低柜里有几排鞋子,这是女生们平时上课或打球时换着穿的。李满屯管不到许多,立即就将一双鞋带解下来,接起,再系自己腰上。
哪知道这双鞋子是林玲的。李满屯打架时上身赤膊,裤子用一根鞋带系着,里面的尼龙裤与棉毛裤翻在外面,这景象大家都是看见的。
李满屯想学张秋生赖账,可是证据确凿无法赖,剩下的只好赔礼道歉。林玲没睬这家伙的啰嗦,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刚才挨了闻胜杰几拳,虽然抗过去了但心中却有些烦恶。
张秋生悄悄过去在林玲背后轻拍了两掌,然后在所有小伙伴们的背后都拍了几下。既然林玲难受,那么同样,其他的伙伴肯定也难受。
张秋生的这两掌里带有一丝丝治愈符,只那么一小丝丝别人绝难察觉。但对林玲们却足够了,他们五个人登时都感到心中烦恶尽消通体舒泰。
李满屯正感觉林玲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啊,这回咋就生这样大的气呢?看到张秋生的动作,虽然没看出这是法术,但助功疗伤还是能知道的。
李满屯很惭愧,林玲受伤了自己还在屁话啰嗦。他诚恳地对林玲说:“我赔你一打鞋子。把尺码告诉我。”
林玲白了这傻货一眼,说:“我哪知道。”
咦——,还有人不知道自己穿多大的鞋子?她的意思是不让我买?李秀英骂了一句:“傻瓜,女生怎么好意思当众说自己脚有多大?”
哦,李满屯明白了。这难不到他,过会儿问老张去。他们青梅竹马总是知道对方各种数据的。
吴烟看到张秋生给林玲疗伤,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酸楚。林玲与他分手了,还是这样关怀备至。他对我却从来就没相让过,哪怕是让那么一点点。
吴烟出了教室,她要去洗手。刚才参与了捆人行动。那些男人身上都脏得让人呕心,手必须洗干净。李秀英知道她要干什么去,拿了香皂追出来。
吴烟说:“不用,我的香皂必定就在水池那儿。那家伙粗心大意忘了拿回来。”
李秀英叹了口气,说:“其实吧,张秋生还算好的了。起码手脏了知道洗。你看看我家的小七,裤子穿成那样,这都叫什么明堂?
我这老脸算是给他丢完了。不知道的肯定说我也脏。不然怎么不管着这四个男生?今晚回去就给他们立规矩,个人卫生搞不好的不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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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张秋生痰气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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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烟先是笑了笑,然后越笑越想笑。笑得弯腰蹲地上,过了好一会才说:“其实张秋生能好到哪儿去?一中那男生的脚太臭。嘿嘿,我远远地都能感到一股死鱼的气味。
张秋生是被熏得厉害了,忍无可忍才想起去洗手。你知道那男生多长时间没洗脚么?整整一冬天!哈哈哈哈哈哈——,张秋生今天算倒霉,这样的极品给他遇上了。哈哈哈哈——”
香皂果然还在水池这儿。两个女生说说笑笑洗完手就回教室,她们得马上走。刘萍已打电话来,说那个汗衫与套套的生产厂家都来了,并且都带着法院的执行人员。
刚刚到教室门口王二宝来了。高三派他与高辉为代表去派出所说明情况,请高一一班也派两个代表一道去。
这事一般归林玲管,她派谁就是谁。可是张秋生突然积极主动地要求去,林玲就闭嘴了,牵涉到张秋生她必须回避。
张秋生的要求将吴烟与李秀英吓一跳。这家伙是出名的叛徒卖国贼,从临阵之时竟然给对手送兵器,就可知他叛徒叛到何种程度。
他要是到了派出所肯定要装傻充楞,大夸吴烟与李秀英两个班长。夸两个班长心思缜密,能够不动声sè地激怒一中同学,又通过一中同学引来广大人民群众,然后如何英明神武地带领全校同学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吴烟与李秀英越想越害怕。这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凭一时高兴觉得好玩他就敢干。李秀英悄悄向吴烟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吴烟悄悄点头,必须将邪恶消灭在摇篮里掐死在萌芽状态。
吴烟果断地发布命令:“曹忠民带两个人去。张秋生、李满屯还有孙不武随我去工展中心。”这样总行了吧?班长正规行使职权张秋生一般还是服从的。
可这次不同,张秋生开始抗命:“不行!曹忠民、李长江绝不能去。对方都是草民百姓,我们弄个jǐng察局长与政法委书记的公子去什么意思?想以权谋私?想以官大压服草民百姓?想妨碍司法公正?”
张秋生说得义正辞严大义凛然。高一一班一下安静下来。吴烟与李秀英鼻子都差点气歪。心想,这就是了。这是打定主意要祸害我俩。平时有什么出头露面的事,这家伙都是躲得远远的,拿八抬大轿都抬他不动。今天这么积极得坚决地要去,其狼子野心不是昭然若揭么?其司马昭之心不是路人皆知么?
其实对付张秋生还有一招杀手锏。只不过吴烟有意无意地不愿使用。现在情况危急,也只好如此了。吴烟不动声sè地自我检讨:“让谁去派出所,这个属于班务,应当由林玲来决定。刚才我是多事了,手伸得过长,对不起各位同学。”
检讨完毕吴烟又接着说:“我与李秀英还要去工展中心有急事。等林玲分派完毕,我再挑选三位同学一道去。”
吴烟知道,林玲哪怕叫看门的大爷,或叫烧开水的师傅去,张秋生都一点脾气没有。这叫一物服一行。只是话说出口,吴烟就感到一阵心酸。这家伙要是对我有对林玲一半,不,四分之一,再不,八分之一好,我也就知足了。
林玲也不假马惺惺地客气,立即果断地分配任务:“曹忠民,你带秦川与杨威一道去。”林玲还是指派了曹忠民。也没见张秋生呲一句牙。吴烟心里更是难过。
李秀英开着吴痕的车,张秋生与李满屯坐在孙不武车上。两车一前一后到达工展中心。
连洲省会岭市法院及针织厂的人早来了。生产避孕套的医疗用品公司也带着法院的人来了。诸太平正在咆哮,大骂刘萍给脸不要脸,甚至威胁会岭市法院及针织厂的人。
啤酒肚一帮人也早从二十一中赶到这儿来了。他们的当事人就是那批避孕套中间商。
张秋生一进门刘萍就笑着说:“张秋生来了?我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我们到别的房间说去。”
张秋生还没说话,诸太平冲刘萍叫道:“想溜?没门,你给我待这儿,不准离开半步!”
咦,这人强横到如此地步,背后得有多大的靠山?孙不武问道:“老张,这家伙不算草根百姓吧?”本来张秋生还没考虑好跟不跟刘萍出去,现在被诸太平这么一吼,还就非出去不可。
张秋生一边往外走,一边头都不回地对孙不武说:“不算!你干死他吧,我没意见。你要不干就我来干!”孙不武要的就是这话,否则事情过后要被张秋生屁话啰嗦个没完。
诸太平见刘萍跟着张秋生往外走,连忙向前拉住她的胳膊。张秋生反手一抓将他推到墙壁站好,对李满屯与孙不武说:“看好了,我再给你们示范一遍。”
听到张秋生说这话,别说李、孙二位,就是两个女生包括吴痕都jīng神一振。两个女生与吴痕也在练这招鞋底抽耳光,但老是练不好。都极想见张秋生示范一遍。
诸太平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站着,他一边声嘶力竭地骂人一边拼命地挣扎。张秋生放开诸太平,让他跳,让他骂人,让他咆哮。等诸太平暴跳如雷正值高峰时,突然就听到劈里啪啦一阵响。
这种劈里啪啪的速度那叫一个快,诸太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响完了他还在边跳边骂人。直到感觉腮帮子火辣辣地痛,诸太平才疑惑地指着张秋生:“你,你敢打我?”
张秋生没回答诸太平的话,就在这家伙又要跳起来骂人时,又是一阵劈里啪啦。这一下诸太平算是被彻底打懵了,捂着脸看着张秋生,不知要怎么反应才好。
张秋生招牌式的慢慢穿鞋,然后对各位同学说:“你们看到了吧?就照这样练。”回头就拉着刘萍一道出门。
会岭市法院与针织厂的人是凌晨一点到的麒林市,他们也住在市zhèng fǔ招待所。早上在餐厅吃早饭时遇见了诸太平。
诸太平的那帮法院朋友还在jǐng局里,诸太平又重新在这儿住下来。面对针织厂的人讨债,诸太平干干脆脆地回答没有,你们有本事就把我杀了。
会岭市法院的比较软弱,或者说比较依法办事。法院的执行员与诸太平纠缠了大半上午,始终没诸太平办法。这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会岭市的几个人商量半天,决定只有去找好年华公司。
他们没道理找好年华公司。他们找诸太平两年都找不着,太平洋公司只是个空牌子,办公地址一年都要换几次。现在麒林市的人好心好意地告诉了诸太平的踪迹,你再找他们麻烦有点不合情理。要是事情办得好去感谢人家倒还差不多。
他们找好年华公司的目的是要好年华公司先将钱给他们。然后再从应付诸太平的钱中扣除这部分。
当时的合同法中没有代位追偿这一规定,有关代位执行的司法解释也没出台。所以要好年华公司先行偿付既不合法也不合情。但既然来了,诸太平又是这么个无赖,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会岭市的人来时刘萍刚刚吃过午饭。还没寒喧完毕,卖避孕套的也来了,同样带着法院的人一道来的。
形势变得很严峻。这四家合起伙来向刘萍逼债。诸太平与啤酒肚那一伙向他们的债主说,只要好年华给了我的,我就立马还你们。于是卖汗衫的与卖避孕套的就加入了逼债的一方。
刘萍打电话将情况告诉了吴烟。吴烟带着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往工展中心赶。半路上吴烟打电话给刘萍。诸太平如此牛气冲天,可以看出他有后台倚仗。今天可能要与他比后台。
吴烟对刘萍说,一会儿张秋生来时,请将他带出去商量事情。张秋生的主意就算董事会的意见,立即执行,出了事她吴烟负责。但一定要将这家伙带远远地,越远越好。
刘萍就不明白了。少不得要问是怎么回事。吴烟叹了口气苦笑着说,这家伙痰气太重,痰气涌上来,就如同神经病。你还没办法治他。
我们要与诸太平比靠山,到时他大骂我们以权势压人是**怎么办?所以麻烦刘大姐将这小子带远远的。不过他脑袋瓜好使,特别聪明,他提的意见就算是董事会的意见。办正经事他毫不含糊。
刘萍真将张秋生带远远的。出了工展中心再走一站路,才找了个茶楼进去。
张秋生除了随心所yù地胡闹,平时真不在同学们身上花心思。他一点不知道刘萍将他带这么远,是吴烟成心要支开他好与诸太平比后台。刘萍不知道吴烟是怎样的后台,但她知道孙不武的后台很过硬。
刘萍是标准商人。商人就要利益最大化,有后台为什么不用?所以认认真真将张秋生带这么远,以免这痴货坏了大事。
刘萍将目前的情况向张秋生介绍了一遍,然后问他有什么好的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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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秘密谈判
张秋生前世久病成良医,对刑法很熟。但对经济法就一窍不通。自从办公司以来也学了有关经济法的一些知识,但并未融会贯通。他仔细想了一会,问道:“卖汗衫以及卖那套套的,只要能拿到钱就行吧?这中间有什么非得怎样拿的讲究?”
根本没有叫做经济法的这样一部法律。所谓经济法,其实是许多相关法律再加许多部门规章或法规甚至包括一些文件,还包括各种各样的司法解释。所谓经济法实际是属于民法范畴,很多专家都提出要出台一部民法典。但直到今天也尚未出台。
后来许多法律都经过多次修改,有的甚至废除,有的被人遗忘。但在当时却叫人头晕。很有些人吹牛,说他jīng通经济法,这其实是大笑话。
刘萍沉吟了一会,说:“当事人只要能拿到钱,法官只要案件执行完毕,其它应当没什么讲究。”
张秋生立马说:“那行啊!叫卖家将货拉回去,然后我们再买回来。这样他们不就拿到钱了么?这样,与中间商就没了关系。诸太平,还有那个卖套套的,你们没给货还想要钱?”
刘萍既然通知厂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是没想到厂家与中间商一道来,这个计划一时无法实施。现在刚好,将他们一一叫这儿来谈。刘萍有他们电话。
再说工展中心这边。张秋生与刘萍走后沉寂了一会。吴痕这帮人是震惊于张秋生手法之快。一连十二下,速度均匀力道均匀,打的时候诸太平还在活蹦乱跳。这是多么高明的手法?
诸太平是完全被打懵了,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其他人包括法院的也好当事人也好,他们亲眼目睹诸太平的强横,公然叫嚣自己有后台,公然拿法官不当回事,公然威胁jǐng察。就这么个强横之人说打也就打了,那么这个打人的不是比诸太平更横么?
尤其是啤酒肚一伙。他们深受鞋底抽耳光之害,现在心理总算平衡了一点。尼玛,这个姓诸的比我们挨得更狠。
诸太平终于醒过来了。左右看看打他的人已经走了。不知死活的诸太平指着孙不武骂着:“鹅草尼玛,打老子的跑了,老子找的就是你!”
孙不武脱下鞋子“啪、啪”两耳光抽过去。他不管诸太平有何反应,扭头对李满屯说:“动态的是不好打。邓二丫骂得一点不错,要打就打动态的。”
李满屯点头认可这种说法,也脱下鞋子“啪、啪”两响。然后对吴痕说:“难啊,我可怜静态的还没学好,现在又要练习动态的。”
吴痕也点头认可李满屯的话,同样脱下鞋子“啪、啪、啪”三响,最后一下反手抽空了。
吴烟与李秀英也跟在后面练习,都是只能打两下。他们都不服了。张秋生能一口气抽十二下,我们只能抽两下,就这两下还没他利索。
三男二女五个学生凑一起研究这招鞋底抽耳光的诀窍,完全不理睬诸太平,也不理睬旁边的一干人等。
这个问题太重要了,与张秋生的差距怎能这么大呢?我们可都是以武入道的吔!只有达到武学巅峰的人才可以入道吔。
诸太平在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呜咽着抽泣着诉说自己被打的经过,加油添醋夸大其词,尤其是这帮学生简直是不将他后台放眼里。
坐在旁边的啤酒肚听见诸太平的电话里说了一句:好的,我马上就去。啤酒肚期待着这人立即就过来,他太想看一场好戏了。
后台还真的很快就来了。如果张秋生在这儿就会认识这个所谓后台,如果谷雨龙在这儿也会认识。这就是想找麒林市银行货款,结果被张秋生坏了事的那个人。
诸太平一见后台就如同见了亲娘老子一样,大叫一声:“阮总——呜呜——”阮总皱皱眉头,喝斥道:“哭个什么!这儿谁是主事人,你指给我看。”
这儿的主事人是吴烟,但诸太平不知道。他只知道是孙不武第二个打他的,于是指了指孙不武。第一个打他的张秋生已经离开,第二个打他的孙不武按自然顺序递补。
阮总向孙不武伸出手,意思是先礼后兵,我们先握个手。孙不武正沉浸在鞋底板上。他琢磨着这招的关键是脱鞋。他每次都是脱不利索,最后影响抽耳光的效率。对阮总伸出的手视而不见。你这时就是递个大烧饼到他鼻子底下,他也是视而不见。
也不是孙不武一人呈痴呆状态,他们五人都是一样。诸太平就一实足二-逼,此时得意洋洋地骂道:“怎么啦,怕啦?装聋作哑啦?你们刚才的威风呢?鹅草泥玛!”骂完就抬脚踢孙不武。
凭诸太平这样的普通人,孙不武即使睡着了也别想踢到他。诸太平的脚还没挨上,就被孙不武随手一掀摔了个大跟头。
五个同学也随之醒过来。孙不武看着阮总问道:“你就是这二-逼搬来的靠山?想把我吓死的后台?”
阮总很有点涵养,温和而不失威严地说:“哪里,哪里。我也只是个给别人打工跑腿的,这位同学客气了。”
阮总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我是有靠山的人,你别招惹我。他拿不定孙不武是谁家的孩子。看他这么肆无忌惮,应当是哪个领导家的儿子或孙子。
再听孙不武说话,满口的麒林土腔土调,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领导,麒林自古就不出大官。不过到人家地头上办事,还是不得罪地头蛇为好。所以他对孙不武还算客气。
哪知道孙不武根本不卖阮总的账,他说:“哦,原来你也只是个狗腿子。告诉你吧,要想吓倒我,得叫你主子来。还告诉你,我现在就十分想见见你主子长啥模样。十秒钟内,给你主子打电话。否则我就打你!”
阮总向来都是自己搞不定的事立马向主子报告。可现在被孙不武这么一说,就变成他是被勒令给主子打电话了。事情才刚刚开始,这个架子不能丢。这小子顶多也就是哪个副市级干部家的子弟。因为麒林市的几个正市级都是外地人。另外一个混到副省级的,现在已退休,阮总认识并去他家拜访过。副省级家没这样的孙子。
阮总知道今rì之事可能不会善了,干脆鄙视地望着孙不武,说:“就凭你?还嫩了点。叫你家大人过来吧!”这个阮总该有今rì一劫。他根本不了解情况。还以为工展中心是孙不武家在捞钱呢。所以才叫他家大人过来。
孙不武根本没听阮总说什么,他在认真倒计时:“五、四、三、二、一。”接着就是“啪、啪”两响。打完也不顾阮总的感受,对吴痕说:“还是不行。脱鞋既影响速度,也影响后面的动作连贯。”
吴痕想了想,说:“我再来试试看。”阮总正摸出电话,号还没拨吴痕就上来:“啪、啪、啪”还是三响,与刚才抽诸太平一样,一点没长进。吴痕懊丧地坐回椅子中,仔细琢磨刚才动作的得失。
阮总是带着秘书与司机的。司机在外面的车子里没跟进来,可秘书是一直站在他旁边。按规矩秘书此时应当上前替领导挨耳光,这样以后才有前途。可秘书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秘书吓傻了有一门好,二十一中的这帮学生没理睬他。这帮学生专治嚣张病,秘书吓傻了反而沾了便宜。
李满屯说了句:“我来试试。”阮总立即大叫:“我打电话,我打电话还不行吗?”嗯,行,你打电话吧。李满屯说话算话,他们其中一人说的话对其他几个都有效。
阮总慌忙地拨号,他生怕时间长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改变主意。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找到他们家长再慢慢收拾他们。
大哥大是模拟信号,非常不好打。阮总拨了几次都没拨通,急得汗流浃背。阮总的电话没通,会岭市针织厂的电话倒响了。针织厂的人拿着电话只嗯了几声就立马招呼法院的人跟他一起急匆匆地走了。
避孕套厂家的人jīng明,见针织厂的人鬼鬼祟祟又匆匆忙忙地跑了。立即就怀疑好年华公司会与他们达成某种协议而先还钱。
道理很简单,大家都是出差,都不是本地人。在麒林市不可能有什么急事。即使他们中有某个人在这儿有熟人,也不会全体都走。
避孕套厂家赶紧跟过去,这年头有好处必须抓紧。工展中心后小楼里面,只剩下两个中间商。一拨中间商正在挨打,另一拨中间商正有滋有味地看人家挨打。
啤酒肚们被打惨了,要看别人挨打好找回心理平衡。如果有机会他也会与诸太平、阮总他们站到同一战线,共同向有关部门控诉好年华公司的打人行径。现在不是没那机会么,那就看同样苦命的人挨打。
过了一会,啤酒肚突然jǐng觉,发现两拨厂家的人不见了。他们上哪儿去了?这不用多问,必定是与好年华公司秘密谈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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