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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一章 轿车爆胎

    刚才摔倒的那个女人骑着车,从曾大有面前过去。浓密的黑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蓝底白sè小碎花的棉袄似乎包不住高耸的胸脯。双脚蹬着自行车,宽大的臀部左右扭动着摇摆着。

    曾大有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咽了一口口水。娘的,有的女人好看不好吃,有的女人好吃不好看。这女人又好吃又好看。

    曾大有没什么审美观,女人只要大胸脯大屁股,他就认为好看就认为是美女。当然脸上得没有缺陷身体无残疾。

    曾大有有点后悔刚才没搀扶她一把,这样就可以趁机吃点豆腐。曾大有抺了一把脸,将眼光从这女人已渐渐消逝的背影上收回来,他还有重要的事要考虑。

    曾大有抽完一支烟,已下定决心。王绍洋与潘胜利分别拿了他一万,他得去要回来。你们坐岸上轻轻松松得钱,我在河里忙活辛苦劳累,临了临了却什么也得不到,天下就没这道理。

    曾大有没什么文化。他是改革开放初期,绝大多数人还思想保守反对改革,或赞成改革但犹豫观望时就敢于下海的一类人。这些人什么都敢做,并且行动快于思考。

    这些人中,很多成了第一批的大老板或者叫大款。但是改革大cháo汹涌澎湃大浪淘沙,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失败了被历史无情的淘汰,其中有些人甚至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下午课外活动时。林玲点名,让王长青、卫乐顺,李满仓、李满斗,王不立、程不害等六人去市zhèng fǔ招待所增援。也等于是给张秋生、李满屯与孙不武每人增派两名亲兵吧。

    其他人也要去市zhèng fǔ招待所。尤其是曹忠民一伙吵吵的厉害。林玲坚决予以制止,并且严令即使放学也不准去。公司的生产车间还需要人保护,人手正不够呢,你们起什么哄?

    公司的生产车间被法院贴满了封条。这就难免会引起一些宵小之辈见财起意趁火打劫。从现在起必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守护好车间,同时要绝对保护好工人师傅们的人身安全。

    林玲也头痛。平时总是觉得高一一班妖孽太多祸害无穷,可真的要用人时却发现人手不够。林玲命陈健行、钱不喜、李满升、曹忠民各带一帮人,分成四班轮流转。唉,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啦。

    市zhèng fǔ招待所内,张秋生突然说:“老李,你盯着那辆紫sè的桑塔拉。这三部车你随便挑一部。”

    奥迪是梁老师的,李满屯不敢要。皇冠挂的是三资企业的黑sè牌照,有点显眼。李满屯还是挑出吴痕的桑塔拉车钥匙,带着李满仓、李满斗走了。

    张秋生又对孙不武说:“把你电话给我用一下。”

    孙不武苦笑,摇摇头说:“我电话没法用。一开机就有人找我治阳萎。要不就是他老婆不生娃,找我帮他生。你说这不是岂有此理么?再就是他得了梅-毒、淋-病,却要找我麻烦。”

    孙不滚在一旁哈哈大笑。孙家的两大班头差距太大。一个富得流油,一个却只有家里给的生活费。都是姓孙待遇咋这么不同呢?

    当然孙不滚不怨家里,家里对他俩还是很公平的。他是恨自己,我干嘛要着急忙慌地抢着投胎呢?我要是哈,多磨叽一会,多腻歪一会,迟个那么两年投胎,现在就是我跟吴烟待在高一一班了。我靠,那多快活?周游世界,大捞特捞。唉,投胎是个技术活啊。

    罪魁祸首张秋生装糊涂:“咋啦,你改当医生了?”

    孙不武没回答张秋生的挖苦,而是反问:“你说啊,在大街上看着这些人,个个人五人六的,咋就这么多的阳萎呢?

    好吧,阳萎其实也挺好玩的,软不啦叽皮皮塌塌。我就不明白,这么多人的老婆不生娃,国家干嘛还要搞计划生育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张秋生懒得与孙不武瞎掰,向远处的张秋然走去。妈妈的电话肯定交给了姐姐,以应付今天的乱局。吴烟与李秀英都走了,女生就剩张秋然与常乐。她俩躲在一个角落说话。

    张秋然得知弟弟要打电话给胖子,让他准备一桌饭送到zhèng fǔ招待所来。张秋然就说了:“这样做不妥。你们在这儿办事,占了人家这么大的场地,又这么乱哄哄的。这儿明明有餐厅,你却跑外面去办饭。这合适吗?”

    对啊,这事考虑欠周详。张秋生扭头打算去餐厅订饭。张秋然说:“你还是在这儿盯着吧,我去。”说着就带常乐去餐厅。

    张秋生回到他们的那个角落时,孙不武拿着他的大哥大左看右看,他因不敢开机而郁闷。看到张秋生来了,疑惑地问道:“你说,这是不是李满屯在捣鬼?”

    张秋生继续装糊涂:“李满屯,捣鬼,捣什么鬼?”

    “捣我电话的鬼啊!要不然咋全世界的阳萎都来找我?全中国老婆不生娃的都找我?”孙不武愤愤地说:“还有那些鬼扯蛋的淋-病、梅-毒!”

    张秋生还没说话,旁边的孙不滚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孙不滚像长者劝小孩要学好一样地说:“你说你一个学生,买这玩意儿干哈呢?学生嘛,主要任务就是把学习搞好。你成天鼓捣这些没用的不影响学习么?”

    孙不武知道孙不滚是嫉妒,也懒得与他争辩,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发楞。过了一会待孙不滚停了嘴,又追着张秋生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满屯神通这么广大?”张秋生誓将糊涂装到底:“你们俩的能耐差不多吧?难道他已修炼成法力无边了?掐个诀念个咒就能把那些人都招来?要不就是画了个符?明儿我问问老吴去,修真修成这样也挺好玩的。”

    张秋生这话说的整个不着调不靠谱。孙不武唯有嘬牙花,问张秋生的意思就是怀疑,怀疑是这小子出的坏主意。张秋生装糊涂让孙不武没法下口。

    孙不武还待追问时,张秋生说:“老孙,你任务来了。咬上那部灰sè皇冠。”孙不武二话不说,收起电话带着王不立与程不害起身而去。兄弟间麻袋装菱角——里戳外捣,但正经事谁也不含糊。

    孙不武坐副驾驶位,王不立开车。他上车立即将靠背放倒睡觉,这都是跟张秋生学的毛病。王不立问:“停车场上那么多车,老张凭什么叫我们盯这部?”

    程不害也有同样的疑问:“还有李满屯盯的那车。老张能分辨得出来哪些人有毛病?”

    孙不武闭着眼睛说:“吃午饭时,我们就已经在餐厅盯过他们了。就这两拨人幺五喝六三阳开泰,酒要五粮液香烟要中华。三四个人,菜却上了一大桌。一看就是**分子,不盯他们盯谁?”

    孙不武走了不久,张秋生也带着王长青与卫乐顺开着宋念仁的皇冠尾随一辆上海轿而去。

    王长青开车,张秋生坐副驾驶。张秋生这次却改了上车就睡觉的毛病。不仅没睡觉还规规矩矩将保险带系好。同时也叫王长青将保险带系上。

    王长青就懒得系保险带,他说:“据我观察,就没人系安全带。我这么规而八矩的系着,别人看了会说我是傻-逼。”

    张秋生对发小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耐心劝说:“一般神经病看别人反倒是神经病,说你傻-逼的人自己才是傻-逼。你初学开车一定要养成好的习惯,这在关键时刻说不定就能救你一命。

    再说了,遵守交规文明开车反应了一个人的素质。你别跟哪些低素质的人学。其实像我们这样无照驾驶都已经违反交规了,算是事急从权,下不为例吧。”

    卫乐顺与王长青约好,去的路上归王长青开,回来的路上归他开。这个张秋生不管,他只盯着前面的上海轿。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来人往十分拥挤。盯梢的与被盯梢的两部车都走不快。

    两车相距大约七八十米,中间隔了大概十五六部车。主要是行人占住了车道,使汽车开不快。王长青有点怕跟丢了前面的车不断地按喇叭,想让行人让路。行人是任你将喇叭叫破,他们是睬都不睬汽车。

    张秋生怕王长青出事,告诉他慢慢开,前面的车保证跑不了。其实这样对张秋生挺好,他可以更方便地“听”前面车里的人说话。

    上海轿里坐副驾驶位的是当事人。这人正回过头来对后面的一个人说:“王庭长,我们为什么要走呢?大不了多等两天。这个好年华公司还是很有还款诚意的。”

    王庭长对当事人几次三番的询问保持沉默。

    天黑了。华灯初上,大街上人流如织车辆如梭。上海轿里暂时一片沉寂,除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汽车在下班的人流中慢慢爬行,蜗牛一样的速度考验着每一个人的耐心。王庭长似乎考虑好了措词,对当事人说:“这个好年华公司有还款诚意是不错。但审核太严,我们的判决只怕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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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于律师如是说

    “为什么?”当事人急了,回过头大声嚷嚷:“我们的债权是真实的。真金不怕火来炼。”

    王庭长将头靠在后背上,长长地出了口气说:“但程序有问题,人家认真起来就站不住脚。”

    当事人更急了:“程序有什么问题呀?一切都不是依着法律来的么!”

    王庭长看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缓缓地说:“有很多法律文件都没有送达到对方。唉,现在我们自己把自己锁死了。”

    当事人立即大叫:“没有送达?对方根本没人签收好吧!再说,我不是依了你在法律rì报上刊登了公告么?你说要全国xìng报纸,我都依了你!知道法律rì报多贵么?”

    王庭长叹了一口气,身子前倾,诚恳地对当事人说:“我们二审确实在法律rì报上刊登了公告。可一审呢?一审没有起诉状副本及开庭传票的送达回证,也没有判决书的送达回证。判决书只有一个刊登在我们本市报纸上的公告。这个没用,依法人家没理由也没那义务去注视外地的一份小报。”

    王庭长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我是对得起你了。我坚持了在全国xìng报纸刊登公告,你还嫌贵勉强才答应。本来这次应当交执行庭,我亲自来帮你。你要不满意,我也没办法。”

    前面有两部车在岔路口转弯,现在只有两部车隔在皇冠与上海轿之间。张秋生点了一支烟,放下车窗将夹烟的手放在窗外。

    秋生抽烟,这个班上许多人都知道。王长青与卫乐顺也没在意,却突然听到一声爆响。两人吓一跳,张秋生赶紧伸手稳住方向盘。

    王长青这边看不到情况,卫乐顺在右边车窗伸头看着,叫道:“前面那上海轿爆胎了。”又疑惑地说:“车速这么慢,怎么会爆胎呢?难道地上有钉子?长青你要小心了。”

    张秋生没吱声心里却说,我在它右后胎上加了三个千钧诀,它要是不爆就可以去做载重车轮胎了。

    上海轿上的人也认为地上有钉子或什么尖锐物。司机在车轮的前后仔细看,又趴在地上往里看,没发现什么。司机挠着头皮思索。

    张秋生不顾王长青与卫乐顺的反对,夺过驾驶权从旁边一条小巷插过,迅速往zhèng fǔ招待所赶。

    在张秋生开车赶往zhèng fǔ招待所的同时,段时英也到了王绍洋家。她在小院门口遇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长得白白净净兹眉善目,隐约间可以看出有点王绍洋的影子。段时英立即就猜到这恐怕是王绍洋的老妈。

    一阵羞耻感揪住了段时英的心。只比王绍洋老妈小不了多少,却要给她儿子那啥,太,太羞人了。

    看着王绍洋母亲上下打量着她,段时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张脸红得差不多要滴出血来。王妈妈,王妈妈不会说我勾引她儿子吧?不会骂我是sāo货烂货,是荡妇贱人吧?

    你一个三十五六岁老妇女,与二十几岁小青年干那啥,还是一次五个。人家怎么骂也不过份。可我怎么解释呢?说是你儿子带着他的同伙强迫的?她会不会大耳光搧我?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啊!段时英昏昏噩噩,大脑里已是一片糨糊。

    这确实是王绍洋母亲。她定期要来儿子这里,要帮儿子打扫卫生,还要将儿子的脏衣带回去洗,并且将洗干净的衣送来。

    王绍洋母亲知道儿子的毛病,一看段时英这样就知道怎么回事。王母带有钥匙,叹了口气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大门没锁,二门也没锁都是虚掩着。以往的惯例都是这样,段时英来时省得让他们开门。她进来后,自己会将门关好。

    一楼客厅里开着电热器还又生着一盆炭火。到处散放着许多表纸及鞭炮香烛。正中放了一张木床,王母知道这床是给身边这女人的。她自己的家也有这样的一张床,是老头子给她准备的,为的是招待领导。

    王母疑惑地看着那些表纸香烛,问道:“离清明还早得很,这些纸是要烧给谁?”王绍洋懒懒地回答:“这阵子点儿太背。这些是烧给各路神明的,求菩萨保佑。”

    王绍洋看看红着脸站在一旁的段时英,扭头问他母亲:“你怎么这时候跑来啊?这不是耽误我的事么?”

    王母也看看段时英,心想你有什么正事了,还不是着急要蹧践这女人么?也不知这女人造了什么孽落到儿子这帮人手上。

    王母将手里的包放下,没回答儿子的话,直接上楼。她要去儿子房间收集脏衣。王绍洋从小被惯坏了以及恶人的本xìng,根本不将老妈当回事。见老妈不回答他的话就有点不高兴。另外见段时英站在床边,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心下更是着急。

    王绍洋跟着上楼,他要催老妈快点。看着老妈沙发上椅子上,还有床上到处寻找脏衣,王绍洋再次问道:“晚上洗衣也不会干,干嘛这时候来啊?早干嘛去了?”语气里是大大的不耐烦。

    王母明显不想回答,但又似乎有点怕儿子,见儿子烦躁,只得说:“你爸中午请了几个客人来家吃饭,客人刚走我就来了”这样事儿子反正都知道,只是难以启口。

    更难启口的是,那些客人还没走,那张木床此时还摆在王母家客厅中间,等着她回去再次躺上去。王母是借口要为儿子洗衣逃离那些客人,逃离那张木床。五个客人可以轮流休息,王母只有一人对付他们,总得找个理由喘口气。

    哦,这几个是什么人啊?从中午干到天黑,能耐好像比老子们还大吔。“老头把织带厂弄倒了,这是巴结局领导再调一个厂子去祸害?”王绍洋猜想着大概是纺织局的几个领导。可是纺织局的几个领导都认识啊,好像没这样大能的吧。

    “哪是,”王母弱弱地回答:“是区政法委的领导,还有你姐夫分局的领导。另外区政法委的领导又将市里的领导拉来了,而分局的领导将市局一个什么领导也拉来了。还有,还有耿局长也在。”王母说完叹了一口气。

    nǎinǎi的,这些领导倒会资源共享。不对,这不仅仅是资源共享。区政法委与分局领导这是在请客!用王老头的老婆来请自己领导的客,好为自己升官铺路。

    到底是领导啊,这买卖做得jīng。不过这样也好,等于为老子铺了路。今后有了事,看在王老头的老婆面子上,总也要放王老头儿子一马吧?

    不过王老头也会做买卖,一个货卖了五家。既为姐夫求了情,又为自己重谋岗位打了基础。

    哈哈,丁秀芹真厉害,能陪五个老男人玩一下午,到现在还有劲力来帮我洗衣。丁秀芹是他母亲的名字,他叫母亲的名字像磕瓜子一样轻松。

    王绍洋安慰老妈说:“你也别叹气了。趁着还行,就多多发挥余热吧。姐夫落难了,也是要搭把手。再说了,总不能要姐姐出头吧?那也太亏了。”

    王母没出声,默默地收拾脏衣。这些话别说对儿子,就是对任何人都说不出口。王绍洋见老妈不搭理,继续开导她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哪个女人不这样?何强、卫军还有胡斌他们老妈都给领导玩。我们这次还是胡斌妈卖屁股才出的牢狱。你知道胡斌妈的屁股卖给什么人么?是卖给一帮中学生吔。”

    张秋生不知道王绍洋正在嚼他舌头,他找到于律师将刚才“听”到的话向他述说了一遍。于律师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哦,刚才在厕所小便,与他们共享一个小便池。于律师哈哈大笑,说:“这样说来,有理无理我们可以先让他们将封条解了。”

    张秋生请于律师上车。在路上张秋生请教道:“封条解了有什么用?他们过几天再来还不一样吗?”

    于律师呵呵笑着说:“过几天来不了。要很长时间后他们才会再来,到时候再说吧。到那时好年华的难关恐怕也过去了,来就来吧。

    为什么?很简单啊。你不是说了吗?他们的一审没有送达回证。没有送达开庭传票,那这次的开庭就无效,等于没开庭。那他们的缺席判决也就无效。在他们本市的小报上刊登公告根本可以不予理睬。那么,二审再么规范也是无效。”

    对于张秋生一连串的提问,于律师说了一段话。

    大家都嚷嚷中国法制不健全,其实其他国家法制也不健全,否则他们的国会就无需再行立法了。法制是一种全民意识,不是简简单单的法律条文。这种全民的法律意识需要鲜血与眼泪的洗礼,而不是开多少会,领导做多么重要的报告,也不是报刊杂志发表多少社论就可以建立起来的。

    哪个人或哪个单位在具体案件中吃了亏,他就会深刻记住错在什么地方,从此不再犯这样的错误,并影响他周边的人或单位。同样政法系统也因错案而不断吸取教训并改正办案作风,立法机关也会不断修改不适应社会与时代要求的具体法律条文。社会就这样在鲜血与眼泪中前进,法律意识也这样逐步深入人心。

    你说的**现象当然存在,并且还非常严重。所谓头戴大盖帽吃了原告吃被告,正是这种**现象的具体写照。其实不仅头戴大盖帽的,其他机关特别是手握大权的机关何尝不是这样?

    其实这还是一个全民法律意识的问题。法律是一种工具,遇到问题你是依法抗争,还是找人开后门?就像这儿有一个开啤酒瓶的扳子,可是你喝啤酒时不用扳手,偏偏要用牙咬瓶盖,牙齿被蹦掉了你怪谁去?假如全体公民遇事都不找熟人,都依法抗争,那么我们就可以说法制建设成功了,我们的法律制度健全了。

    可是难啊。法制建设的路漫长而又坎坷。关键在于依法抗争的少,找熟人开后门的多。

    于律师的话很长很多,他大概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平时不便发牢sāo,今天逮到张秋生这个中学生也算是小小发泄一下。于律师的话与我们这个故事的风格不同,他的太严肃,这个故事却主要是休闲。我们就不多转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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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光明与黑暗

    二十一中高一一班的同学们在为自己的事业奔波。他们的事业已不仅仅局限在捞钱,甚至突破了修真历练的范畴。他们这是在解决目前让整个社会头痛的三角债,为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而王绍洋却还是在喋喋不休地向他老妈证明,女人就是要为家庭牺牲自己,甚至包括sè相。这孽子简直是大逆不道。王母无可奈何地引开话题,说:“洋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好女孩正正经经的谈恋爱,别这样胡闹了。”

    王绍洋眼睛一翻,说:“我比老头好。老头将老婆送别人玩,我是玩别人老婆。这是在给你扳本呢。”

    王绍洋在与自己老妈胡说。张秋生带着于律师找到上海轿。于律师与法院同志交涉解封之事。中华上邦之人大多就是这样,一件事明知自己错了。但要他当着对方的面承认,那是难上加难。

    于律师据理力争,王庭长百般推脱。两人就站在爆胎的汽车旁争论。张秋生插不上嘴,只能百无聊赖的在一旁看着。

    吴痕与宋念仁,还有吴烟与李秀英是最早离开zhèng fǔ招待所的。张秋生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他们还在吊着曾大有,慢慢在麒林市穿街走巷。他们“看”曾大有骂段时英,觉得这家伙就是一人渣。人家女人也没碰着你,凭什么骂人啊?

    曾大有没带车也没打的,就是一边想事一边从城南往城东赶。他一路盘算着见到王绍洋怎么说,盘算不清就往马路牙子一坐慢慢想。吴痕们与他相隔大约三四百米远远地跟着。

    王绍洋哪知道曾大有正往他家而来,他正在谆谆教导着老妈:“你别闭着眼睛任那些领导瞎弄。要变着法儿哄他们开心。要让领导忘不了你。这样,我们家有事也可以找他们帮忙不是?”

    这家伙从来不将老妈当回事。这一方面源于他是天生的九世恶人,另一方面也是他父亲的影响。王绍洋的父亲就不把老婆当回事。

    王母收拾好了脏衣要走,王绍洋现在也不急于去找段时英了,拦住他老妈说话:“你好像是十九岁生的我姐吧?”他很少叫妈妈,要和妈妈说话都是对着她脸直接说:“我姐今年二十四。那你就是四十三。还可以服侍几年男人啊?”

    这孽子是越发地大逆不道了。王母气地浑身颤抖,急于要出门。可是王绍洋把门拦着,继续做她工作:“二十一中有几个学生喜欢熟女。这几个学生家里有钱,江湖地位也高,姐夫实际上就是吃了他们的亏。要想姐夫恢复工作,找这几个学生就要方便得多。这次胡斌妈将屁股卖给他们看,他们一句话就把我们放出来了。

    这几个学生利用价值太大了。哪天我把他们叫家来,你想着法儿让他们开心。你这个老妇女对付几个初哥还不稀松平常?必要时把姐姐也叫来。”

    王母忍无可忍,轻喝一声:“你姐姐怀着孕呢!”说着就想出门。

    王绍洋拦着门,嘻皮笑脸地说:“我姐怀孕不行。那这个意思就是说你行了?你准备好,说不定哪天我就叫你来。”

    王母不顾儿子的阻拦拼命冲出房间,急急下楼逃命一样离去。

    再说张秋然。在弟弟带着两个发小离开后不久,她就带着常乐上了奥迪,紧紧跟着一辆白sè波罗乃兹出了zhèng fǔ招待所。常乐就奇怪了,问出与王不立、程不害一样的问题:“然然姐,你们怎么知道哪部车该盯?停车场上那么多车吔。”哦,这些人我们早就盯着了。

    常乐又问:“我们有四部车,刚好就四拨人有问题?”张秋然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捋了捋滑落到耳边的鬓发,微笑着说:“尽瞎说,哪有这么巧的。其实很有那么几拨人可疑,而我们只有四部车而已。”

    常乐又无端地cāo心起来:“那,那,怎么办?那不是让坏人漏网了么?”

    张秋然呵呵地笑,又说:“别惹我笑,开着车呢。”

    “这有什么好笑的?”常乐不管张秋然是不是在开车,继续说:“这社会真黑暗,人人都向钱看。为了钱什么都敢干,无皮无脸鲜廉寡耻。”

    张秋然不笑了,字斟句酌地说:“这个问题吧,你不能这样看。其实吧,每一个社会,都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并且光明要大于黑暗。

    或者我们这样说吧,一个社会如果光明占主导位置,那么尽管会有这样那样不尽人意的事,但总体上说,绝大多数的老百姓能安居乐业。

    如果一个社会黑暗占主导位置呢?那就叫民不聊生。你看,现在,不管怎样说,广大老百姓还是安居乐业的吧?”

    奥迪离波罗乃兹大约二三百米,张秋然似乎漫不经心地跟着它。有时竟然跟波罗乃兹走得并不是一条路。往往在常乐怀疑跟丢了时,在某一交叉路口又发现波罗乃兹就在前面。常乐心想,然然姐对麒林市的街道真熟,知道抄小路。

    跟踪好像也挺轻松的嘛,哪有电视上说的那么紧张?关键是路熟。常乐得出刑事侦察学的一大结论。不cāo心跟丢了人,常乐就放心听然然姐说话了。

    “其实吧,社会与人一样。任何人都有真善美的一面,也有假恶丑的一面。一个人如果真善美占主导位置,那么人们就说他是好人。如果假恶丑占主导位置,人们就要骂他是坏人。关键在于自我约束的程度,在于各自心里美好的阳光的东西多些或少些。”

    两个女生轻松地跟踪,轻松地聊着天。但这样的聊天方式常乐不太习惯,她对张秋然说:“然然姐,你别说那么玄乎好不好?我吧,喜欢直来直去,简单明白的说话。”

    张秋然觉得这个常乐有点意思,呵呵笑着说:“好吧,我们来点简单的。刚才我们说的是社会光明还是黑暗吧?我说呢,光明或黑暗要看你带着什么样的心态来评价。比如吧,有两个人去参加一个宴会。他们迟到了,桌子上只剩了半瓶酒。一个人跺脚说,哎呀,真倒霉,只有半瓶酒了。而另一个人却说,嘻嘻,真好,还有半瓶酒。

    所以说啊,心中充满阳光的人看什么都是光明的。尽管看到的景象与别人一样。你说呢?”

    波罗乃兹进了一条小巷停下来,车上的人进了旁边的一座平房。张秋然将车停在小巷对面大约五六十米的地方,关闭车灯,与常乐在车内悄悄的说话。

    曾大有在离王绍洋家大约一站路时,又一次坐到马路牙子上。他要好好思考,见了王绍洋的面怎样与他说话。王绍洋可是出了名的滚刀肉,油盐不侵水泼不进还翻脸不认人。

    一个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从面前路过。曾大有认识,这是王绍洋老妈。这女人柔柔弱弱,怎么生个儿子是那样的凶狠恶毒呢?不过这娘们一点不显老吔,听说年轻时就是大美女一枚。王绍洋这小子哪天倒了霉,他老妈倒是可以接我家来照顾,呵呵。

    王绍洋的老妈走了。段时英自觉地马上脱衣,免得他们又是大喊大叫。她的动作很慢,每脱一件衣似乎都要用尽她的力气。王绍洋也不催她,他认为看女人脱衣也是一种享受。

    段时英先将棉袄脱下叠整齐放一边的椅子上,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现在落这般田地也改不了。再脱下毛衣毛裤,也是叠得整整齐齐放棉袄上面码好。脱套领毛衣时弄乱了她的发髻,几绺头发散落下来。

    套领的棉毛内衣再次弄乱了段时英的发髻,长发完全散落到浑圆的肩头。上身就只剩一件胸罩。老式土气的胸罩兜着一对硕大,仿佛有点不堪重负,仿佛马上就要爆炸。段时英听到了这伙人咽口水的声音。声音很大,也毫不掩饰“咕隆、咕隆”。

    段时英的胸因下垂一点也不好看。王绍洋们是经常可以看到的。每次看到,他们身上的荷尔蒙都忍不住翻腾。也许是他们的审美观与别人不同吧。

    段时英没有解开胸罩,而是慢慢脱去棉毛裤。中年妇女的腿没有年轻女孩那样笔直修长,段时英的大腿丰腴柔软缺乏美感而又极其xìng感。粗白的大腿上有一块巴掌大的青瘀,这是刚才摔倒时留下的。雪白的大腿,青sè的瘀痕是那样的醒目。

    将这些长衣长裤都叠整齐码到棉衣上去,又将自己带来小包也放上面。包里面是一卷卫生纸,王绍洋他们是从不准备清洁用品的。

    段时英双手伸向后背,解开胸罩的纽扣与吊带。她并没有取下胸罩,而是双手捧着胸慢慢躺到那木床上。双手已从胸部移开,软软地搭在木床两边。双脚也搭着床沿,将两腿尽量张开。松松地搭在胸口的胸罩遮不住她的那对硕大,颤悠悠地似乎随时要向胸外滑落。下面是薄薄的肉sè内裤,神秘三角区露出隐隐约约的黑sè。

    段时英遵守与魔鬼的约定,将自己做为祭品,以换取父亲与丈夫的生命保障与zì yóu。这木床就是段时英的祭台,她每次都是在这儿将自己献给魔鬼。

    哪家邻居的音响里正放着小提琴协奏曲《梁祝》,音乐歌颂着男女之间纯洁的爱情,述说着一对男女为了爱情对封建礼教的誓死抗争。

    同样是人类两xìng之间的事,有美丽也有丑陋。一对蝴蝶jīng灵的xìng升华成隽永的美丽,演绎出了千古绝唱。眼前的五男一女的xìng只是**与器官。

    魔鬼墨菲斯托多少还满足了浮士德的很多愿望,最终还有天使来拯救他。王绍洋这些人只给了段时英一个念想与威胁,而又有谁来拯救她呢?

    优美而又缠绵的音乐,穿越空间穿透墙壁在这间客厅里回响,环绕着此时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的段时英。强大的乐队展示着恶势力的黑暗与强大,小提琴柔弱缠绵而又坚强不屈。段时英反抗了吗?她想过反抗吗?

    胡斌掀开胸罩,雪白的硕大衬托着顶端的两粒紫黑。王绍洋用小刀挑断内裤的松紧带然后撕碎,女xìng神圣的三角区再也不神秘,而是毫无遮掩地暴露给这五个男人。这是保留节目,每次都是这样。

    段时英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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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森林公园里

    此时张秋生正蹲在爆胎的上海轿旁,看着司机换备胎。于律师与王庭长两人在长拳对太极,态度较好又互不相让的辩论。

    上海轿的备胎在车尾的下面,打开后备箱里面有一个摇把,摇几下备胎就会落下来。司机就纳了闷了,他怎么样都取不下备胎。在后备箱里摇,根本摇不动。司机用千斤顶将车顶起来,然后趴地上将头伸车底下看。车底黑咕隆咚什么都看不见。

    张秋生很勤快,主动找来两块板砖,将千斤顶架在板砖上,好将车子再顶高一点。依他的xìng子还要找两块板砖来,但被司机制止了,架得太高别将车子顶翻了。

    张秋生真的非常勤快,司机不让找板砖,他就找来几张报纸。将报纸垫在地上,让司机钻车下面去。可是司机躺在车下面还是怎么弄都弄不下备胎。

    老板就生气骂人了。这个老板作为当事人,眼睁睁地看着美元现金他得不到,心中就说不出的别扭。这个别扭还没地方说理去,一肚子怒火全发到司机身上:“我说你都干什么的,就知道吃白干饭?开个车不长眼不看路,硬是让钉子扎破轮胎!”

    张秋生为司机辩护,地上没钉子啊,可能是轮胎太旧。老板大声嚷嚷:“地上没钉子?没钉子轮胎怎么爆了?这可是刚换没多久的新胎!啊,他这是什么破技术啊?取个备胎都半天取不下来!”吧啦吧啦,没完没了。

    打工难啊,打工仔可怜啊,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都不敢回一句嘴。张秋生一边同情一边暗暗说,你回一句嘴,骂一句老板他娘,我就让你将备胎取下来。俺再想其它办法让你的车开不了。

    可惜,司机吭都不敢吭一声。这个司机是软骨头!张秋生鉴定完毕,决定让他继续躺车底下苦逼去。

    张秋生朝于律师与王庭长说:“别饿着站这说话啊。”他指着旁边的一家酒馆说:“我们进去,边吃边说。”

    张秋生带头进了这家酒馆,接过跑堂的菜单,看都不看地说:“将这上面挑好的尽管上。另外有好酒先拿两瓶过来。”于律师耳闻过张秋生的xìng格,对于他的这种铺张没感到什么惊讶。

    王庭长就不同了,他也听说好年华公司是一帮中学生办的,这帮中学生家里都是大款。但再么大款,也没这样大方的。不过这样大方的招待,不管怎样还是令人舒服的。

    接下来就是喝酒。酒桌上的那一套大同小异乏善可陈,我们就不多说了。我们来说说李满屯。他也与孙不武一样,学张秋生的毛病上车就睡觉,车子交给李满仓开。

    前面紫sè的桑塔拉一路向西,直到出了麒林市地盘大概一百多公里。突然向路边的一条岔道转弯,朝一座大山里驶去。大概又行驶了二十多公里,来到一个森林公园。紫sè桑塔拉停在公园宾馆门前。

    李满屯三兄弟当然也在这宾馆住下了。他们都饿坏了,尤其是李满仓与李满斗。刚刚登记完毕都没进房间,就赶忙去餐厅吃饭。

    刚好紫sè桑塔拉一行四人没进房间,也是先到餐厅吃饭。人都一样,这个时间肚子都饿了。

    李满仓指着紫sè桑塔拉那帮人,对李满屯说:“小七啊,能不能给他们来个巴巴拉库兹?”

    李满屯还没说话呢,李满升就兴奋地说:“对对,对!让他们未吃饭先拉巴巴。”这些孩子就没一个正经料,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李满屯乜着眼睛看着这两个兄弟,说:“那你们就去啊。你们不是也会么?”两个兄弟头摇得像拨浪鼓。

    李满仓说:“不行,我们功力太低,非得用手掌拍到他们身上。这就叫挑起事端。老张说了,宁可一无所获也不要打草惊蛇。”

    李满升急切地说:“小七,你行啊。你真气已能外放了,不会这点距离都不行吧?”

    李满屯先把乜着的眼睛回正,再挠着头皮说:“这点距离应当没问题。可巴巴拉库兹就得用掌拍呀。”

    什么?两个兄弟同时发出疑问。我们看老张祸害华子与阳子时,压根碰都没碰他们一下,所以黑锅才让老吴背着。

    李满屯再挠头皮,无奈地说:“老张那个巴巴拉库兹是他自主研发自有知识产权,与我这个不同。”

    高一一班的几个人无形中受了张秋生影响,将武学及修真专有名词丢得远远的专门用一些外行词儿。比起那些老气横秋的专有名词,他们认为这样说比较牛-逼时尚。其实吴痕也渐渐受这些家伙的影响,照吴烟的话说就是哥哥跟他们学坏了。

    二李就不服了,李满仓说:“我们的也是自主研发好不好?大家都是自有知识产权好不好?”李满升也大点其头。大有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

    李满屯不挠头皮了,诚恳地对自己俩兄弟说:“这个呢,我们必须承认。这个这个,照老张的说法呢,他那个巴巴拉库兹都已经升级到4S版了。而我们这个呢,才是初级的测试版。大家都是巴巴拉库兹,级别却是不可同rì而语啊。”

    说起这个李满屯就一脸的惭愧。他觉得自己太差劲,不能让这些兄弟跟自己后面沾光,太对不起兄弟们了。

    他们兄弟情同手足,二李知道刚才说的话刺痛了小七连忙转移话题。李满仓说:“我以后要报考法学院,毕业也当法官。我靠,这多快活?出个差有老板跟后面侍候,到处游山玩水吃香的喝辣的。”

    李满升没有考虑今后职业问题,他说:“你看那两个法官。啊,一个长着个酒糟鼻子,一个挺着大肚子。这么两个歪瓜咧枣。要不是老张打过招呼,我非得拿鞋底板儿抽他们。看着就让人生气。”

    其实这两个法官的长相也没那么不堪。只是一个的鼻尖红了点,一个有点啤酒肚而已。

    李满屯对两个正在信口开河的兄弟说:“我去趟卫生间。”他是真的去了卫生间,只是看到卫生间没人就立即取出隐身玉符,然后隐着身形马上就回到法官那一桌旁边伺机作案。

    修真者不得在公共场合与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这个禁忌本来就没几个修真者认真遵守。只要你作得人不知鬼不觉,只要你能找适当理由,那使用也就使用了。连吴痕那样的老实人,见梁老师受jǐng察欺负他也照样使用。何况像李满屯这样不拘小节率xìng而为的人?

    一个服务员过来上菜。李满屯看见这个服务员就大大地失望。这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这个餐厅是怎么回事?啊!人家宾馆、酒店都年轻貌美的小姐当服务员,你这个宾馆用这么个老爷们,什么意思?成心让广大顾客吃不下饭?

    李满屯本来是想既祸害又能沾点小便宜的。现在没便宜沾了,祸害还得进行。恶心就恶心吧,变态就变态吧,俺们要以祸害大业为重。

    男服务员将菜放桌上,说了声请慢用,转身就要离开。屁股突然让人摸了一下,手法还挺重。

    男服务员转身对着酒糟鼻,嘴唇哆嗦着说了几个:“你,你,你。”酒糟鼻莫明其妙,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还张着嘴朝男服务员傻笑。

    男服务员一跺脚,好吧,顾客是上帝。我,我,我忍了。再次转身准备离开。可是,可是,尼玛,屁股又被摸了一下。手法还是很重,而且还非常猥琐地从下往上沿着沟沟摸。

    强-jiān罪,在法理上是侵犯了妇女的xìng尊严。侵犯妇女的xìng尊严后果很严重,必须面对jǐng察的拷问与法律的审判。可是侵犯男人的xìng尊严后果更严重,面对的是男人的咆哮与老拳。

    男服务员又一次转身。这次嘴唇不哆嗦了,也不你你你了,而是大吼一声:“我草泥马!”说着就端起刚刚送上来的那盘菜,劈头盖脑地拍在酒糟鼻脸上。

    汤汤水水夹着菜叶糊了酒糟鼻一脸。他的同伴立即跳起来,大声喝斥:“你干什么!想找打?”

    是的!老子就是想找打。

    遭受如此奇耻大辱,老子不活了。男服务员对着啤酒肚的下腭奋勇一击。啤酒肚摇摇晃晃终于没支持住,往后摔倒。

    司机狡猾地绕到男服务员身后,一下将其抱住。当事人老板上前对男服务员拳打脚踢,服务员拼命挣扎一脚踹中老板裆部。老板痛得蹲到地上咝咝地抽冷气。

    酒糟鼻回过神来,抺了一把脸,在桌上挑选了一盆热菜往男服务员头上扣去。司机正抱着男服务员在扭打,酒糟鼻一下没扣准,整盘菜扣在男服务员后脑勺与司机的脸之间。

    滚烫的水煮肉片,漂浮的红油,对后脑勺伤害不大,但脸就受不了了。司机一声惨叫双手捂着眼睛向后倒去。

    餐厅里的人以及顾客都跑过来。李满屯也从卫生间过来了,假马rì鬼地问两兄弟:“咋啦,咋啦?”

    两个姓李的正看得津津有味,李满仓头都不回地说:“打架呗,还能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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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他摸我

    李满屯追问:“我是问为啥打架。”李满仓还是头都不回地说:“管他为啥打架,有热闹看就行。”

    餐厅的人将双方拉开。按惯例下面应当是骂仗开始。可这回不同。骂当然是要骂的,但只是酒糟鼻这一方在骂。男服务员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低着头无语凝咽,暴露着后颈脖上菜汁淋漓以及被红油烫起的大片水泡。

    餐厅负责人不理睬酒糟鼻一伙的谩骂,蹲下身子问男服务员:“怎么回事?你说话啊!”服务员不吭声。低着头抽泣,大滴的眼泪“叭啦、叭啦”地砸在水磨石地面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餐厅负责人认定自己的员工必是受了什么重大委屈,这是一个平时很坚强很爷们的男人。

    餐厅负责人站起来,逼视着酒糟鼻一伙激愤地质问:“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啤酒肚跳脚大骂:“我们干了什么?我们在喝酒吃菜!这个他玛的神经病!他娘的就是神经病,突然就将菜扣到他头上。”

    啤酒肚没受什么伤,他就是突然遭受重击倒地而已。啤酒肚里堆积的脂肪可以缓冲重磅击打,只是他倒地后爬起来困难。

    餐厅负责人直直地盯着啤酒肚说:“他神经病?他突然打你?他怎么不打别人?”

    那个裆部被踢的老板缓过劲来,怒气冲天地朝餐厅负责人发火:“神经病有什么道理了?神经病想打谁还不就打了!人家宾馆酒店,哪个不是用年轻小姐?你这个破餐厅却是个老爷们,还是个神经错乱的老男人。”

    jǐng察来了。一共三个jǐng察却开了两部jǐng车来。一部就在附近巡逻,上面是一个jǐng察;一部从派出所接jǐng后赶来,上面是两个jǐng察。

    不仅是jǐng察,在任何刚来,不明真相的人看来是酒糟鼻一伙无理。这不是他们指手画脚嚷嚷得人憎鬼愤,而是这些人除了一个劲地骂男服务员是神经病外,没说出一句有道理的话。

    俗话说有理说理,吵架不是凭谁的嗓门大。一个大男人默默无言坐地上抽泣,而四个明显官相的人戳天指地破口大骂。谁有理谁无理还不一目了然?

    餐厅负责人再次蹲下来,对坐在地上的男服务员说:“大柱子别哭了。你把当时情况对jǐng察说说。”见大柱子没应声,豆大的泪珠还是啪啪地往地上落,餐厅负责人又边开导边劝说:“大柱子啊,平时你挺爷们的嘛,今天是怎么了?天塌下来有地接着,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有什么事向jǐng察说,也请这些群众给评个理。”

    大柱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指着酒糟鼻说:“他,他,他——”说到这儿大柱子停住了,重新低下了头,他实在说不出口。餐厅负责人扭头看了一眼酒糟鼻,继续劝说:“别怕,大胆地说出来。有jǐng察与广大人民群众给你做主呢。”

    餐厅负责人说话的语气,完全就是居委会大妈劝说受了欺负的软弱妇女。大柱子突然抬头叫道:“我怕他们个鸟!可是,可是,我,我说不出口哇。呜呜——”

    嗯?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酒糟鼻一伙也楞住了,呆呆地看着大柱子。

    餐厅负责人拍着大柱子后背,继续像居委会大妈给软弱妇女做主一样:“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就说,说出来就好了。”

    毕竟是男子汉不能像女人一样没完没了地哭,大柱子哑着嗓子万分难为情地说:“他,他,”大柱子还是指着酒糟鼻:“他摸,摸我屁股。”

    确实如居委会大妈所说,说出来就好了。大柱子下面的话就流利得多了:“他第一次摸了,我想顾客是上帝。我,我就忍了。可他还摸第二次,第二次,手法,是那么得,那么得——”

    哇,围观群众像炸了锅,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这个人说,见过变态的,还没见过这么变态的。那个说,唉,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哇。

    还有斯文点的人说,xìng取向是个人zì yóu,可你们也要经过别人同意吧?这么霸王硬上弓不太好,很不好。

    也有崇洋媚外的人说,歪嘴和尚念不了好经啊。在国外好好的事情,到了国内就变了味啊。唉,唉。

    酒糟鼻完全被搞懵了,打死他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晕了好长一会才回过神来,立即跳脚大骂:“我cāo,就他这三根筋挑个头的模样,我摸他屁股?就他这么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的模样,屁股上压根就没肉,我会摸他屁股?”他的本意是想丑化歪曲大柱子形象,使大柱子的谎言不攻自破。

    可是,但是,这事要怪得怪鲁迅。他老人家说过“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中国人”。现在围观群众就是以最坏的恶意来看酒糟鼻一伙,并且一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用大柱子反驳,立马就有人说了:“你的意思是承认摸屁股了?不然你怎么知道他屁股上没肉?”

    酒糟鼻一伙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有人说了:“你的意思是这次摸吃亏了,下回要找肉多的摸?”

    我靠,这还没法说理了。幸好jǐng察及时解围,请双方都去派出所。

    李满屯这边暂时放放,再来说孙不武。孙不武跑的路倒不远,离出麒林市地盘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时,前面的皇冠在一路边饭店停了下来。

    皇冠司机停车很规范,车头对着饭店墙壁约三十公分停稳。王不立的切若基也跟着在这饭店停车。王不立的切若基横着停在皇冠车尾,离皇冠只有五六公分。

    皇冠司机都已经尾随领导进了门,回头看看切若基,觉得太不像话,哪有这样停车的?再说,旁边的空地多了去,你哪儿不好停非得停我屁股后面?

    别说皇冠司机要找王不立吵,孙不武也要找这小子吵。车停成这样,副驾驶那边车门打不开,孙不武只有从驾驶座这边挤出来。

    司机质问王不立:“你是怎么停车的哇?”孙不武也跟着质问:“是啊,你是怎么停车的?”

    司机骂王不立:“你会不会开车啊?”孙不武也骂,骂得比司机还厉害:“你手艺是跟师娘学的吧?啊,还是yīn天跟师娘学的。”

    王不立对他们的骂一点不以为意,反而腆着脸大吹法锣:“俺们这技术,啊,啧啧啧。俺远远地看见这皇冠撅着的屁股,啊,俺不换档不减速。呼地一下直冲过来,吱地一下就稳稳地正正地停这儿。俺们这技术多高明啊,多jīng湛啊?这要大比武,怎么着也得评个三等功吧?”

    司机见王不立竟如此恬不知耻,气得跳脚大骂:“你评几等功关我屁事啊!我就问你,待会我怎么出去?”孙不武也跟在后面问:“是啊,待会我怎么进去?”

    这儿的吵闹将饭店里的人引了出来。老板见王不立的车停的确实不是地方,对王不立说:“你把车朝旁边开开。”这儿是老板的地盘,应当是他说了算。

    可是孙不武不干了。他朝老板嚷嚷:“你这老板怎么回事,会不会开店啊?啊!来的都是客,是当老板的基本原则。客人吵架关你什么事哇?竟然拉偏架。”孙不武指着皇冠方的人,又说:“难不成他们吃饭给的是钱,我们给的是草纸?”

    呃,老板楞住了。刚才他见孙不武与皇冠司机一道质问王不立,以为孙不武是皇冠这边的人,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弄错了。老板反问:“你不也在说他不对么?”你们自己都认为他不对,难道我还说不得了,这儿可是我的地盘吔。

    孙不武才不管这儿是谁的地盘,他冲老板说:“我说归我说,你就不能说。你只说一边,那就是拉偏架。我这人最是见不得有人拉偏架。”

    孙不武态度无比强横,大有你再拉偏架给我试试看的气势。弄得老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皇冠车上穿制服的一个人对王不立说:“你有驾照吗?拿过来看看。”到底是搞法律的,一来就抓到问题的要害。不像那几个纯粹是瞎吵。

    哪知王不立压根就不鸟什么要害不要害,他冲这穿制服的说:“你是谁啊?穿件白不白黑不黑的褂子,戴个方不方圆不圆的帽子,你哪部分的啊?”

    九十年代初稍有权力的部门都发制服。法院的制服是灰sè的,帽子也是大盖帽只是没jǐng察的霸气。

    穿制服的被气着了,冲王不立说:“你管我哪部分的?我只是要看你驾照。”这人逻辑思维能力很强,能紧紧抓住问题的要害不松口。

    打嘴仗对于高一一班的同学来说是家常便饭,谁也不比谁差。你能抓住要害又怎么了?我难道不能抓你要害?王不立扁扁嘴说:“我当然要管你是哪部分的了。要不然阿三阿四阿猫阿狗都要来看我驾照,我忙得过来么?总是要弄明你身份,看看你配不配查我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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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我们的克星

    王不立没张秋生那样会绕圈子,他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我们国家的权力分散到各执法部门,各部门相互间不能越权擅权无权执法。

    穿制服的人可能职业自豪感特别强。可能平时从没考虑这问题,尽管这问题连眼前的中学生都知道。这人傲然回答:“我是法院的。现在可以将驾照给我看了吧?”他是认定王不立没有驾照,年龄在这儿放着呢。

    孙不武丝毫不顾形象地点起了一支烟,靠在切若基车头上大吸特吸。一看就是个不良少年。程不害一点也不在意孙不武自毁形象,反而在一旁羡慕地看着这小子。真气能够外放就是好哇,抽烟喝酒百无禁忌。

    王不立看了看孙不武,心里也是非常羡慕。不过眼下干架要紧,羡慕先放到一边。他对法院的人说:“哦,法院的。你那法院能管得到这片么?”

    嗯?法院的人没想到会有这一问。毕竟是搞法律工作的,稍稍一想,知道查驾照这事确实不归法院管,就别谈什么管辖了。

    法院的人也不是白吃干饭的,他对王不立说:“法院确实无权查驾照,我这就打电话给jǐng察。本地jǐng察总有权查吧?”

    王不立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你尽管打电话叫jǐng察来。

    咦——,法院的人就不明白了,这屁孩咋不怕jǐng察呢?老板与另一同事拉了拉这位,说:“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待会我们要走时,再叫他把车让让就行了。再说了,他们肯定比我们先走。”他同事说这话的同时用嘴向切若基的号牌歪了歪。

    切若基挂得是军牌。再想想这三个屁孩的神态语气,跑不了是哪位首长家的孩子。

    这些人有点像奥楚蔑洛夫jǐng官。猜到这三个少年可能是首长家的孩子后,想法立即大变:其实他们还是挺讲道理的。而且知识面也相当宽,知道法院无权查驾照。要是遇上其他不讲理的二世祖,他们也不打人,只将你车子的挡风玻璃砸了,你也没办法不是?

    确实是小事,大家将这事放一边一起进了饭店。这个路边店面积很大,大约六十多平米的大厅,点了四根rì光灯使这个大厅亮亮堂堂。另外东头是厨房,西头正中抽出一条过道两边是包间或客房。

    大厅中间放了一台十八英吋的黑白电视机。那时没有有线电视,也没有卫星电视。所有的电视机只能收到五六个台。一般是本省省台,本市市台,朝廷一台二台体育台等等。

    孙不武与那个司机一同站在电视前调台。朝迁一台在播形势一片大好,朝迁二台在播经济形势也是一片大好,天关省台在播本省各方面都是大好。麒林台正播送市委书记李会元在全市经济工作会议上做重要讲话,并且特别强调指出,必须加大力气防止国有资产流失。

    孙不武与那司机将电视机调台的旋纽反复拧过来拧过去,也没找到一个感兴趣的节目。孙不武在电视机上拍了一巴掌,那司机也跟着在电视机上拍了一巴掌。

    司机拍完巴掌问孙不武是哪个部队的。孙不武信口开河:“一二三部队,四五六支队,七大队八小队九班。”

    王不立见孙不武回到座位,就告诉他已经点了一个火锅,一盘红烧牛肉,一条红烧鱼,还有红烧肉及几个小菜。又问还需要添什么菜?孙不武还没说话,程不害开口了:“你们犯了一个错误。”

    嗯,犯错误,什么错误?我老孙是犯错误的人吗?程不害用力点头,肯定那两个犯了错误,他说:“出来前老张说了,宁可一无所获也别打草惊蛇。对吧?刚才你们就打草惊蛇了。你们不仅惊蛇了,连草里的兔子、野猪、狐狸、狼等等全给你们惊了。这伙人认识我们了,还有车也认识,下面还怎么跟踪?”

    是啊,这真是错误,这事做差乎了。老张倒无所谓,这小子说过就忘,也不太计较胜败得失。可要是给吴烟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吴烟要是在班会上,不,不用在班会,只要在公开场合批我们几句,那可就,那啥,丢人丢大发了。

    还有李满屯那小子肯定要幸灾乐祸。他肯定要拍拍我肩膀安慰我。他会对我说,没事,谁人还能不犯个错误?谁人小时候没尿过床?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满屯那小子就有这么好?他会不犯错?他能把自己隐藏的严严实实?

    要是他也犯了错,哪怕是丁点大的错。那咱们俩就是大哥二哥麻子哥大家差不多,谁也别笑话谁。你别安慰我,我也不安慰你,咱俩算扯平。

    一九九二年二月二十二rì,农历壬申年正月十九。这天对于麒林市二十一中高一一班来说是个繁忙的rì子。并且直接间接围绕着高一一班还有许多的人与事。头绪太多。让孙不武在这儿慢慢纠结吧,我们先说说别的事。

    rì本,北海道,距苫小牧市附近的一座神社。rì本到处都是神社,大大小小难以计数。不过这处神社占地面积大了点。这神社对外只是一普通神道教道场,它的下属那些武士流却称为繁星寺,而rì本的yīn阳道却称之为芦屋冢。为方便起见,我们把rì本的yīn阳道也称之为修真者吧。神社内一处密室里渡津正在发脾气。

    从美国得到的资料显示,二十多年前纽约拍卖行确实拍过一柄短剑。确实让一位姓宋的华侨拍得。这柄短剑经碳十四测定,距今已有八百多年,当为北宋末年至南宋初之间问世。

    据一些旅居欧美的华人专家考证,此剑曾为南宋抗金名将韩世忠之佩剑,后辗转几百年到了明代,于万历年间到了抗倭名将戚继光手中,后来就不知所踪。但这种说法没有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主要是没有证据支撑。

    渡津毫无怀疑地就认为这是戚继光的佩剑。抗倭抗倭,抗的不就是我们吗?这把剑上不知聚集着多少大和民族的忠勇英灵。它是我们的克星。

    正藤与小岛也认为这柄短剑曾经是戚继光所有,否则不能解释它对轼神那一击必中,中则不伤既残的威力。此剑如果不能掌握在我们手中,就绝不能让它留存于世。

    渡津生气咆哮的原因是,明明是公开拍卖,他们在美国的人居然不知道。拍卖公告是提前三个月发布,期间允许参观与鉴定。这些饭桶、废物,绝不可饶恕!

    有人敲门。渡津说了声:“进来。”门被拉开,一个穿和服的中年人恭恭敬敬地进来。渡津没等他开口就说:“你传话下去。说我们三大道长与中国三个中学生之斗输了。”

    中年人疑惑地重复:“输了?”渡津鼻子长长地出了口气,说:“是的,输得很惨。”

    嗯?中年人yù言又止,他不明白大道长的意思。为什么要四处宣扬自己失败?渡津盘坐于塌塌米上,低垂着头:“你就说,三大道长是输于一柄短剑上。这是中国名将韩世忠与戚继光的佩剑。三个轼神加起来都敌不过。”

    虽然在道长面前不能随便说话,可事关重大,中年人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要是安培家知道了——”渡津翻了翻眼皮没说话。

    一直闭目养神的小岛睁开眼睛说:“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叫张秋生的人拥有一件宝物。贪婪之人就会去找他,局面就会混乱,这样我们才有可趁之机。就是要让安培家知道。他们胜了,这短剑在他们手上比在外人手里要好。他们输了,今后也别笑我们无能。”

    中年人还有疑问,但不敢多说,躬身退下去。刚刚到密室门口渡津又将他叫回来,说:“还要加强与五联公司的合作,不要纠缠一点小利。另外,派往张秋生学校的三个人,必须取得他们信任。在接受考察期间不要与他们来往。他们现在是高二,离毕业只有一年半时间,这一年半时间里必须通过他们的人品考察。好了,去吧。”

    印度尼西亚,雅加达远郊的一个小镇的一座庄园。这是一个中式客厅或叫做议事厅。正中一把太师椅,两边各三把太师椅。现在七把椅子上都坐着人。正中一位说话了:“老五你说说情况调查的怎样了?”

    老五就是与张秋生、李满屯打过交道的谢五爷,真名叫谢建勋,江湖上都尊称他为五爷。

    说到谢建勋有点话长,我们尽量简短一点。谢建勋早就被jǐng方反文物走私部门盯住了。可惜他一般都是在公海上活动,从不上岸,所以无法将他抓捕归案。

    子虚市jǐng方展开大动作抓捕张秋生与李满屯。此事立刻就被上级部门知道。子虚市汇报说两个车匪路霸,一个叫南洋谢小五一个叫牛长风,这两人不仅是拦路打劫还兼盗掘古墓及文物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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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丁秀芹

    上级部门听了汇报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搞国际文物走-私与盗掘古墓的人会去当车匪路霸?小小的车匪路霸有那能耐从事国际文物走-私?简直是乱弹琴。

    这明显是正派江湖人士在向zhèng fǔ示jǐng,印尼的谢建勋上岸了,要我们赶紧实施抓捕。要不然有哪个糊涂蛋作案时会报自己大名?命令立即收队。同时将那两个报假案的男女找到,要重新讯问真实情况。

    中华上邦最怕的就是认真,凡事只要一认真没有办不好的。没多久那两个狗男女就被找来,再没过多久小三义也被抓到。当时同车的有关人员也被找到,在港务局路边摆棋摊行骗的本来就在派出所也提到市局。

    真实情况就不用多说了。再说谢建勋。他原打算既然上岸了,就趁机检查一下收购网点的布置,以及顺便建立文物出境通道。这一天他实在太疲劳了,到了上海自己的窝点,连洗都没洗就睡觉。

    俗话说蛇有蛇路鳖有鳖路,谢建勋在申洋也有一定的人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手下人就匆匆跑到他床边,将他强行拽起,说jǐng察马上就要来抓他。

    谢建勋知道,这都是拜那两个小混蛋所赐。他们在路上就打出了南洋谢小五的旗号,jǐng察要不抓才是怪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谢建勋仓惶逃窜。幸亏手下悍不畏死,幸亏平时就有逃跑预案,谢建勋在损失了好几个手下后,才乘着一艘小舢板逃出公海。

    有人要问,那牛长风呢?牛长风与谢建勋同车到的申洋,然后两人就此分手。谢建勋去他的窝点,牛长风当然去文达明家。

    半夜三更文达明睡得迷迷糊糊,见牛长风来了只得让床。其实牛长风并不好sè。但抱着女人睡觉总比一人睡觉舒服吧?他钻进王爱梅暖呼呼的被窝,将这女人抱在怀里就闭上眼睛。必须尽快恢复体力,天不亮就要跑路。

    可是一时半会睡不着,今天的事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个不停。

    牛长风知道张秋生这次已经将他暴露,jǐng察随时都会来抓。牛长风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在jǐng方留下案底,就是源自他的这份jǐng觉。

    平时在小梅身上折腾几下,然后很快就能入睡。这是牛长风治疗失眠的特效密方。但今天牛长风在实施这特效疗法时,悲惨地发现自己的二老板无jīng打采疲疲沓沓。他立即猜到,这是张秋生在给文达明做手术时捎带手的也将自己给做了。

    牛长风不好sè。但不好sè与好不成sè之间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就像喜欢宅的人绝不会喜欢坐牢一样。牛长风心下大急,赶紧爬起来打坐。希望本门的内功心法能克服张秋生的鬼门道。内息搬运了几个周天,人倒是恢复了疲劳感觉神清气爽,但二老板却依然故它懒洋洋软绵绵。

    牛长风拎起背包就走。这儿既不是久留之地,也已失去留恋意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牛长风从来没在jǐng方留下过案底。现在jǐng方找他很是费了一番周折。待jǐng方赶到文达明家时天已亮了,还被告知已经走了很长一会。

    功亏一篑啊!子虚市jǐng察局被上级骂得个狗血淋头。如果不是你们瞎耽误功夫,如果你们稍微动动脑子,使我们能提前那么一点点时间,谢建勋与牛长风绝跑不了!

    我们将话头扯回来。谢建勋见坐正中的人问他话,马上站起来说:“大哥,经多方调查,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头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袭击我们的绝不是官方船只。我们从俄罗斯、rì本、韩国、中国大陆、台湾、越南等等周边国家得到的消息都可以肯定。”

    有些书友可能在想,坐在中间的大哥恐怕是个高大威猛满脸胡须黑不溜湫的大汉。恰恰相反,这位大哥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戴一副无边眼镜年近五十。大哥名叫潘祚富,在南洋道上没什么名气。

    潘祚富的名气是在南洋商界。他从不在道上露面,可以说一点名气也没有。

    东北亚至东南亚一带公海上情况十分复杂。几乎各种犯-罪集-团,海-盗、雇-佣-军等等都在这一带活动。也确实很难查清某件事。

    潘祚富突然问道:“有关那两个男孩的情况查到了吗?”屁股刚刚落椅的谢建勋赶紧又站起来,说:“查到了。”

    开玩笑,连这个都查不出来,那就干脆找棵歪脖子树吊死算球。谢建勋说:“这两个男孩一个叫张秋生,一个叫李满屯。都是天关省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高一一班学生。这所学校很奇怪。麒林市几乎所有的混混流氓都出身于这学校。

    张秋生与李满屯,还有其他几个学生非常顽皮捣蛋。麒林市人将他们这种顽皮捣蛋的孩子称之为祸害。而张秋生与李满屯是祸害中的祸害。”

    谢建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继续说:“这两个男孩武功非常高强。牛长风与他的师傅都不是他们对手。实际上他们学校还有很多武功高强的学生。连女生中都有不少会打架。”

    潘祚富沉思了一会,说:“这两个男孩坏了我们的买卖,使我们遭受了重大损失。必须惩罚。否则会遭道上朋友的笑话,说我们败在两个孩子的手上。

    我们在大陆根基尚浅,尤其这次人员损失太大,要深入内地很困难。可以放出风去,就说他们在海上劫了一艘渔船。渔船上的许多文物古玩都被他们抢走了。

    然后我们可以联合大陆道上朋友一起去打这个什么二十一中。此事还是由老五负责。”

    山雨yù来风满楼,江湖上暗cháo涌动。张秋生今生只想过安稳rì子,可是树yù静而风不止啊。

    我们再回到麒林市。王绍洋的母亲丁秀芹带着儿子的一包脏衣,骑着自行车回家。自行车的速度很慢,丁秀芹一点也不想回去,那些领导还在家中等着她。

    丁秀芹不明白这些领导哪来这么大的劲头?折腾了整整一下午还不走,还赖在她家。以前也是这样,只是今天人最多而已。

    丁秀芹问过丈夫王午生,凭这些领导的能耐,有大把的年轻姑娘供他们玩弄,干什么要找我这么个老太婆?

    王午生回答说,这些领导当然是玩年轻姑娘,尤其是处-女。但他们更喜欢玩下属的老婆,这说明下属对他们忠心。如果下属的老婆长相不好,或年纪太大他们也不会玩的。你秀芹年轻时是出名的大美女,他们早就心向往之,当然是喜欢到我家来了。

    丁秀芹年轻时确实是麒林市出名的美女,起码是纺织系统出名的美女。王午生是她的第二个丈夫。她的原配是一名大学生。大学生在她年轻的时代可是稀罕物。丁秀芹只是一个纺织女工,完全是凭着漂亮的长相征服了他。

    新婚不久,丈夫说要去香港探亲。要是现在当然是可以带妻子一道去。但那时不行,他自己都申请了很长时间才得到批准。

    丈夫走后时间不长,就发生了一场持续十年的动乱。丈夫从此就没回来,音信全无不知死活。

    那时丁秀芹已经怀了第一个孩子。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中,王午生接纳了丁秀芹。

    王午生对老婆很好。对丁秀芹前夫的女儿视如已出,这女儿就是王绍洋的姐姐王槐香。丁秀芹家庭成分不好,她一直很低调加上本来就胆小懦弱从不得罪人,倒也平平安安的过了十年。

    不过也得承认是王午生保护了她。王午生家是八代贫农三代工人,如假包换的根正苗红。

    也还要感谢那时人们的品质纯朴,对于美女充其量也只限于看看过过干瘾,别说霸占连吃豆腐都不敢。不过那年代的事很复杂,有很多地方还属敏-感话-题,我们就不多说了。

    反正丁秀芹是平安过来了,王午生也当上了制袜厂厂长。虽然只是一个小厂,但好歹也是厂长啊。

    现在丁秀芹后悔丈夫当这个厂长。丈夫如果没当厂长,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与难堪。

    八二年七月的一天,王午生突然跪到丁秀芹面前,说道:“秀芹救我!”原来袜厂被他搞得要倒。其实这并没什么,那时还是计划经济,厂子倒了就倒了,换个厂子继续当厂长去。可是王午生还贪污了三千多元。

    照现在的眼光看,三千元根本就是忽略不计的小钱,一餐饭的花费都远远要比这个要高得多。可那时不行,那时三千元可以算巨款。检察院有关贪污的立案标准是二千元。

    王午生知道纺织局局长早就垂涎丁秀芹的美貌,他想要丁秀芹陪一下局长。他害怕坐牢,他还想当厂长。权力是鸦片,一旦尝过就再也放不下。为了丁秀芹能答应,王午生列举了好几个人都是将老婆送给领导,然后这些人得了什么好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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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八章 周末聚餐会

    丁秀芹没说话,紧紧闭着嘴唇。她是个xìng格懦弱胆小的女人,丈夫要是坐牢了那可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她又是个很传统很保守的女人,将贞节看得非常严重。

    丁秀芹其实是与段时英一样的女人,始终想保持自己的xìng尊严,始终觉得让丈夫以外的男人碰自己非常羞耻。其实她们不知道,这样的贞节观恰恰搔着那些男人的痒处。

    这年头还知道害羞的女人已经很难找。女人除了肉-体,最珍贵的是她们xìng尊严,以及xìng尊严被侵犯时羞涩的脸红。这是一种jīng神上的玩弄。

    段时英面对王绍洋们的糟践默默流泪,这就更加激发他们的兽xìng。他们不找失足妇女的道理也就在这里,失足妇女没有这份羞涩没有这样的屈辱感。用王绍洋自己的话说,不知道是他在玩女人还是女人在玩他。

    如果段时英放下脸面,装作一副荡-妇模样主动找王绍洋,贪得无厌追在他们屁股后面要,并装作很享受很嗨皮的样子。事情就会反过来,轮到王绍洋们落荒而逃了。

    男女之间的事很奇怪很复杂,没人能够说得好说得透。

    如果王午生强逼,丁秀芹还是会开口答应,最起码会点头。她本就是懦弱胆小之人,从不会反抗丈夫。何况是这个家庭面临天塌地陷的大事?如果牺牲自己可以换来平安,那也只能这样了。

    可是王午生没有强逼,这个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丁秀芹很有几天神思恍惚,生怕王午生突然将那个什么局长带回家。没有,一连两个星期都没有。风轻云淡,好像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或王午生从来没与她说过那样的话。丁秀芹甚至怀疑是自己做了一个梦,王午生是在梦里说的那番话。

    可是丁秀芹又害怕起来。她害怕丈夫到了下班时间没回家,然后有人来叫她送饭去监狱。她害怕听见大街上jǐng笛的鸣叫声,害怕这jǐng车是向她家开来。她害怕半夜有人敲门,然后检察院的人朝屋内大喝一声:“王午生你被捕了。”

    没有,丈夫虽然不按时但总还是回家。jǐng笛也总是呜啦呜啦的开向别处。也没人半夜敲门。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丁秀芹也渐渐放下心来。丈夫可能想办法补上了窟窿,他不可能愿意将自己的老婆送别人。

    十二月三十rì星期四或三十一rì星期五,丁秀芹永远记得这一天。王午生深更半夜才回家,他经常这样,丁秀芹没在意。朦朦胧胧中听见悉悉嗦嗦的脱衣声,丁秀芹还是没在意,她以为是丈夫在脱衣。

    接着一个冰冷的身子钻进被窝一下抱住她。丁秀芹感觉不对正想大喊时,丈夫说话了:“秀芹,肖局长来看你来了。”再接着一个酒气熏天的臭嘴封住了她的嘴,想喊也想不出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丁秀芹认命。让她想不到的是,醉眼朦胧的局长打开了rì光灯与床头灯,室内亮如白昼。局长说他想丁秀芹的身体已经十几年,今天要好好欣赏欣赏。

    这太羞人了。丁秀芹拉住被子,挣扎着不让局长看。她弱弱地求饶:“冷,冷,真的,冷。”对于局长,冷根本不是理由。被子还是掀开了,衣服也被扒光。丁秀芹闭着眼睛将头偏到床里边,任随局长的肆意欣赏。

    下面,下面没什么新意,男女之间也就那么回事。但是,却发生了一件让丁秀芹直到现在都愧疚的事。

    羞恥,无边的羞恥。对于在她身上的恣意狂为,丁秀芹无力反抗。她唯有闭着眼睛并将头偏向床里边,又摸索着拿起枕头将脸深深埋进去。她不想看那丑陋的男人,不想听那粗重的呼吸,不想闻那熏人的酒臭。

    对丁秀芹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局长大人实战没一分钟就完事。趴在她身上喘了一会气就翻身下马。

    丁秀芹起身准备收拾残局时,发现她儿子正兴奋地盯着她那,那,那,此时正大开的篷门。她震惊了,惶恐了,脑袋一片空白,四肢僵硬,甚至忘记采取措施将自己遮掩起来。

    儿子却一点不惊慌,指着丁秀芹的私-处兴奋地问道:“这就是女人的那个啥?小孩就是从这里出来?”丁秀芹脑袋还是处于空白中,她完全不知怎样回答儿子的提问。

    局长大人也赶紧坐起来。偷了人家老婆,被人家儿子发现了,事情显得十分大条。局长坐在床上惊慌夫措。

    那知这孩子却十分老练地说:“叔叔,请再来一次,刚才我没看清楚。”两个赤身**的大人,吓得神魂颠倒根本没听清这孩子说了什么。儿子又大声的说了一遍:“叔叔,再来一次!”

    丁秀芹真想死了算了。如果不是太胆小,她真想自杀。胆小之人大多是怕死的。

    从此丁秀芹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儿子。是自己教坏了他。儿子还这么小,才十二岁,就让他看到这么yín-秽的场面。

    所以丁秀芹一直忍受着儿子对自己的逆忤,忍受着儿子对自己的侮辱。儿子甚至将她认做一般的女人,而不是母亲。

    对于儿子最终成为麒林市有名的流-氓,丁秀芹深感内疚。她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教坏的。

    后来,儿子长大了。长大了的儿子开始混黑-道。他不知通过怎样的方法弄到了肖局长的黑-材料。他带着一帮同学,拿着这些黑材料,当着肖局长的面糟蹋了他老婆。这些同学就是他现在流-氓团伙的班底,李卫军、洪明杰等四人。

    局长夫人年龄比丁秀芹要大得多,十几岁的中学生搞这样的老妇女,让丁秀芹想不通。儿子喜欢糟践这样的中年妇女,肯定是受了自己的影响。

    在儿子面前,丁秀芹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尤其是在局长夫人不堪忍受侮辱而服毒自杀,她觉得是自己间接杀了人,就更加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好在局长毁掉了老婆的遗书,在控告与保身之间,他可耻地选择了后一种。否则王绍洋一伙肯定要服刑事责任。即使是年龄尚小,也得去少管所待上几年。

    麒林市不大,无论怎样慢,不一会丁秀芹就到家了。王午生将袜厂弄得资不抵债,靠着老婆与局长的关系被调到毛巾厂。继续当厂长,贪污之事也不了了之。现在的家就是在毛巾厂当厂长期间利用职权弄来的独门小院。

    王午生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他压根都不理睬厂里众多人的反对,坚决给自己买了这座小院,他说他不喜欢住楼房。

    小院内是一座小二层楼。楼上是卧室,楼下就厨房、卫生间,然后就是约六十多平米的客厅。这样的客厅就是放到现在也是很大。只是设计太土,客厅正中就是小楼的大门。

    这些领导果然还在,他们真是说到做到。客厅里有一个取暖煤炉,炉火烧得正旺,座在煤炉上的水壶冒着阵阵蒸汽。另外还生了两个火盆,炭火也烧得正旺。那张木板还是放在客厅中间,床单零乱痕迹斑斑,丁秀芹走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丁秀芹没理睬这五个领导,低头去卫生间。她要抓紧时间将儿子的脏衣洗了。虽然胆小不敢反抗,但也没必要对他们笑脸相迎。她家当然有洗衣机,但衣领衣袖还得用手搓,否则洗不干净。尤其是儿子的衣服特别脏,必须用手搓一遍再放洗衣机里清洗。

    丁秀芹在卫生间忙活。几个男人在客厅讨论一个议题。这个议题是沿河jǐng察分局的尹天寿局长提出的,他说:“从今天起我们每个星期六都在这儿聚会吧,你们看怎么样?”这个提议立即得到其他四个男人的一致赞同。

    沿河政法委的尤宪志书记加上一句:“我们干脆把这个聚会叫做星期六俱乐部。”

    市委副秘书长杨承志说:“这样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成立什么非法组-织。说老实话,我们有幸处在五千来政-治上最宽容的时代。公-权-力一般不太干涉个人私生活了,尤其像我们这样有身份的人就更没人管。但玩归玩,千万不要涉及政-治,连沾边都不要沾边,连让人捕风捉影的机会都不要给。”

    麒林jǐng察局姜炳南副局长说:“那我们就叫周末聚餐吧。一来是民以食为天,聚餐不管怎样都是不犯法的。二来我们也确实是在聚餐。”

    这个叫法得到大家一致同意。尤宪志yín笑着说:“我们不仅聚酒啊肉的餐,还聚秀芹的餐。叫聚餐会不错,既形象又传神。”

    姜炳南更进一步地提议:“我们干脆叫周末聚餐会吧,从周六到周rì我们就在这儿过了。先说好了,如无正当理由每个周末大家都必须来。不来的要事先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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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被污染的表纸

    五个男人叽叽呱呱越说越兴奋。丁秀芹在卫生间低头洗衣。除了儿子与丈夫的脏衣,还有这五个男人内裤。这五个男人的内裤丁秀芹嫌太脏,放一边待会儿单独洗。另外还有外面木床上面那更脏的床单也要单独洗。总之丁秀芹今晚洗衣的工作量很大。

    纺织局长耿长河突然在外面叫道:“秀芹过来!”丁秀芹擦干手上的泡沫,慢慢吞吞地出了卫生间。她只有采取有限度地非暴力不合作,不敢公然反抗。不说她一向懦弱胆小,丈夫、女婿的命运在他们手上攒着哩。

    耿长河对丁秀芹说,我们成立了一个周末聚餐会,活动地点就在你这儿了。聚什么餐你也应当知道,呵呵,哈哈。现在为了庆祝周末聚餐会的成立,我们来一个合影留念。大家坦诚相见,都把衣服脱了。

    照相机设置成自动拍照。五个男人簇拥着丁秀芹。丁秀芹极其不合作,总是将头低到胸口。最后杨承志站在后面双手托着丁秀芹的脸,另外四个男人,两个坐在她两旁,两个蹲在她腿边。

    那时没有互联网,否则这可能又是一起艳照门。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到二十一世纪互联网时代,这样的艳照又有多少不小心流落出来?流落出来就是艳照门,没流落出来就是坐在台上的正人君子。

    合照完毕,这五个男人又分别与丁秀芹单独合影。姜炳南大声说:“愿我们的周末聚餐会发展壮大,成员越来越多。”其他四人都同声叫好。唯有丁秀芹暗暗叫苦,就这五个都受不了了,还成员越来越多,那可如何是好?

    不管周末聚餐会成员是否越来越多,不管他们狼狈为jiān沆瀣一气互通声息相互扶持,在麒林市官场上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聚餐会成员在仕途上到底能走多远。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些黑暗的狗皮倒灶的事让人气闷,我们暂时抛到一边。还是赶快回到光明的一面来吧。

    奥迪车静悄悄地守候在离波罗乃兹五六十米的地方。两个女生还是在里面聊天。常乐对张秋然刚才的话不太理解,她说:“然然姐,既然承认社会上有光明就有黑暗。但是你说用充满阳光的心情去看世界,那么这世界到处都是阳光。

    可是黑暗并不因为你不去看它就消失,它们照样存在,照样到处为恶,那我们怎么办?还有,万一我们遇上了那些坏人坏事该怎么办?”

    呃,这孩子钻牛角尖了。张秋然将车窗放下一条缝好透透气,然后扭头对常乐说:“遇上坏人坏事该斗争就斗争呗。我们现在不正在与坏人坏事做斗争吗?要不然这时候不回家吃饭,黑咕隆咚地待这儿干嘛?

    不过一定要注意,遇见坏人坏事要根据自己的能力考虑怎样斗争,千万不能鲁莽,不行就立即报jǐng,jǐng察没来就赶紧跑远远的。另外,我说的意思只是别让那些黑暗的东西影响自己的心情。用好的心态过好每一天。”

    常乐是个急xìng子女孩,与张秋然聊了一会天,就耐不住xìng子了。这几个人怎么回事啊?进到屋子里干什么了啊?是不是在里面干什么坏事,而我们却在外面傻等啊?要不他们,他们那啥,恐怕已经跑了吧?然然姐真沉得气啊,她怎么一点不着急呢?

    “然然姐,我们要傻等到什么时候啊?”黑暗中看不清常乐的脸,唯有洁白的牙齿映照着远处微弱的路灯。不等张秋然回答,常乐又提出下一个问题:“那个车里的人恐怕已经跑了吧?”

    没跑,他俩要找的人不在家,正在干等着呢。不过已经打了呼机,那人已经答应马上回来。不过这话无法告诉常乐。张秋然又不会说假话,只得说:“没跑,他们车还在这儿呢。那是个死巷子,他们要出来必须经过这路口。”

    哦,常乐放心了。两个女生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这一片还没开发,那时全国各地也都没有大规模进行城市改造,房地产也还没有成为支柱产业。

    昏暗的路灯,低矮的平房。月亮没还升起来,天空中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空气里弥漫着各种饭菜的气味,还有炒菜的声音。附近有个学生在大声的念英语,一句一句反反复复。

    一户人家的妈妈在打孩子,劈啪声中夹杂着妈妈的怒骂:“他打你,难道你不能打他,啊!你没长手哇!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没用哩!”劈啪、劈啪,还有孩子哭叫声。

    还有一个年轻的妈妈在教学前儿童做算术:“三加四等于七,知道吧。你哩,要这样算。先出四个手指。你看啊,一二三四,四个手指。然后哩,把这四个手指收起来记在心里。再然后哩,伸出三根手指。再再然后哩,心里想着四,扳下一个手指,再哩扳下一个手指数五,再扳下一个手指数六。六,六,六,嗯?手指没了。然后哩,你再数一下,就是七了。”

    奥迪车的两个女生笑得合不拢嘴,这是什么妈妈啊?这也太不识数了吧。

    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进了那个巷口。张秋然还在与常乐说说笑笑,她有三个丹田,与常乐的说笑不影响监听。

    王绍洋的小楼客厅里,段时英正忍受着这帮人蹂躝。**上的痛苦段时英可以忍受。毕竟生过三个孩子,你们五个男人能怎么样?中年妇女的腹部赘肉是上帝的赐予,厚实的脂肪可以缓冲男人的重压与猛烈冲击。

    最受不了的是他们对她女xìng尊严的捉弄、践踏,最受不了的是他们不是轮流来而是一齐上。打住,这里略去两千字。

    段时英是独生女。这在她们那个时代很少见。从小爸妈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即使在整个国家都困难的时期,爸妈也从来不让她饿着冻着。家里无论多穷,过年总要给她做一套花衣。她都十几岁了,每天还是爸爸为她梳小辫。段时英上学时,社会上还没时兴家长接送。可她的爸爸每天都坚持送她上学,再接她回家。

    爸爸脾气坏,好赌好喝酒,经常与人打架,偶而也打妈妈。但他是个好爸爸,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指头。爸爸对人说,如果我养的是儿子,那当然也要打,儿子不打不成器。可是女儿嘛,那就要娇着惯着。我看见女儿心就要化,无论多憋闷看见女儿就高兴。

    段时英没念什么书,这怪不着爸爸,这是时代与她自己的双重原因。她只初中毕业,其实连初中文化水平都没有。那时学校的教学质量就这样,不是段时英一个人如此。

    段时英不丑,但也不是美女。这个她自己也这样认为。但爸爸却认为她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丈夫认为她是最美的女人。

    丈夫是爸爸的徒弟。不是跟爸爸学赌,而是正经职业,锻工。说浅显点实际上就是打铁匠。段时英爸爸在解放前就跟师傅学打铁,师傅死后他继承了铁匠铺。解放后几个铁匠铺合伙,成立了一个铁器合作社属小集体企业。

    爸爸的铁器社在八十年代中期就倒闭了。这不能怪改革开放。这个铁器社早就要倒闭。原因是他们搞不过其他大企业。这些大企业有锻床,有油压机,人家的产品可以批量生产,成本低产量高。

    段时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任随那帮男人的玩弄。她闭着眼睛回想她这三十五年的经历,以减轻深重的无尽的耻辱感。

    段时英正在努力回想爸爸与丈夫是怎样走上开赌-博场的道路时,小院外有人敲门。何强将小楼门开了一小缝,朝院外喊:“谁啊?”敲门人回答:“我,曾大有!”

    这家伙怎么来了?听说好年华公司今天大量还款,莫非曾大有得着钱了?这是这些天来的唯一好消息,他还欠我们一万没给吔。

    王绍洋对还趴在段时英身上的几个人叫道:“快快,快穿上衣服。有人送钱来了。英子,你也走吧。快!”

    段时英暗自庆幸,今天折腾她的时间不长。她撑起身子,想拿她自己带来的包包,里面有卫生纸。王绍洋一伙从来不准备这些清洁用品,他们只管玩得快活。

    可是胡斌还趴在段时英身上,嘴里叨着她的**。她够不着自己的包,只好尽量伸手去拿床边的表纸。她的胸部很大又是下垂的厉害,尽管被胡斌咬住了**,她还是拿到了几张表纸。

    王绍洋冲胡斌叫道:“胡子,放开英子!正事要紧!”他一边快速地穿衣,一边叫唤死皮赖脸的胡斌。眼睛看着床上的段时英,心里突然一咯噔。这娘们身上还真白吔,皮肤也细嫩。与那些小妹儿们比也各有千秋哈。

    依王绍洋的xìng子现在又准备将段时英按倒。不过他毕竟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人,这种想法在心里一闪就被他主动掐灭。正是因为有这么一闪,让他忽视了段时英正用表纸擦拭下身的污秽。

    段时英擦完下身,随手将用过的纸扔到表纸堆上。着急忙慌地穿上衣服就出门了。难得地有人打断他们的好事,段时英如蒙大赦还不赶快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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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教唆杀人

    曾大有见大门一开就有一个女人从里面匆匆出来,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这么长时间才开门呢。他对站在门口的何强说:“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哈,真对不起了。”

    何强说了句:“把门关上。”就赶快往里跑。他只穿了内衣裤,外面太冷。

    曾大有刚一进屋就被一股糜烂的气味差点熏倒。再看看屋内摆设,正中一张木床,上面还沾满湿漉漉的污秽。心想,他们刚才是怎样的胡天黑地啊?再看看屋内没发现别的女人,难道他们五人搞一个?

    曾大有刚刚进去,吴痕等四人就来了。他们看见段时英匆匆离开,有点疑惑。这不是刚才骑自行车摔倒的那个女人吗?怎么,她与这个曾大有认识?看着也不像认识的样子啊。可是怎么又是从一个门里进出呢?搞不懂,这个也不重要,也就没往心里去。

    可惜了,段时英失去一个好机会。如果吴痕,特别是吴烟与李秀英早来一步,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们绝对要灭了王绍洋一伙。两个女生最是见不得这样的禽兽行为。

    可惜啊。修真者的记忆力不是盖的。曾大有就想不起来在他身后摔倒的段时英,而吴痕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吴痕叫吴烟与李秀英就在外面等他们,他和宋念仁进去。吴、李两个女生不同意这样安排,她们也要进去。

    这儿吴痕没来过。但他知道这是王绍洋家,还知道王绍洋不与父母住一起。孙一行将麒林市黑-道主要人物的资料都搜集起来交给了他。这样的资料也给了张秋生一份。

    吴痕严肃地对两个女生说:“这是大流氓的家。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令人难堪的东西?女孩子进去不好。”

    见两个女生答应是答应了,但明显的不情不愿,吴痕又说:“万一有什么好玩的,保证叫你们进去。”

    宋念仁也笑嘻嘻地说:“你们算是后备军。万一我们遇到什么危险,就指望着你们出面搭救了。”

    曾大有将刚才与好年华公司交涉的事向王绍洋他们说了一遍,最后说:“这事我不干了。你把那一万元钱退给我。”

    王绍洋还没说话,李卫军就咆哮了:“曾大有,你什么意思?当初说好了的,我们只负责牵线,具体cāo作由你们自己搞定。我们牵线了,这事就算办完了。你还差我们一万呢!一星期之内,你要不把这一万拿来,老子做了你。”

    曾大有站起来,也对着李卫军咆哮:“你来呀,你来做了老子啊!老子皱一下眉头都是你养的!”他这一咆哮,就将一路上盘算好的话全忘了。

    李卫军唱了红脸,洪明杰接下来唱白脸,他将曾大有按着坐下来说:“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嘛。曾大有啊,不是兄弟说你。咱们男子汉说话要算话,你说是不是?我们当初包你能赚钱么?没有,是吧?你现在不给剩下的钱,反过来倒要我们退钱,这就没道理了。一点道理都没有。”

    曾大有又蹭地一下站起来,脸红脖子粗地说:“当初是你们先找我的吧?是你们说有一个发财的好办法吧?这不叫包赚钱叫什么?卖个收音机还实行三保呢,风险这么大的买卖不包?你们今天不把一万元钱退给我,就别想过门!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我来之前可与朋友打了招呼。”

    一直没开口的王绍洋说话了:“曾大有,别嚷嚷行不行?整一个没见过钱的德行。我王绍洋再穷,也不缺这万把。”

    王绍洋掏出香烟,递给曾大有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深深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将烟吐出,然后接着说:“现在的问题压根就不是钱。你过三天,三天内你要不进去,我给你两万。王绍洋买一送一大放送!”

    靜场。一屋子八个人,一点声音也没有。怎么是八个?王绍洋一伙是五个人,加曾大有是六个。别忘了,还有吴痕与宋念仁在一旁呢。

    曾大有在路上就想明白,自己犯了事。他要在王绍洋这儿拿钱跑路。但是王绍洋彻底将他的这个想法掐灭。论jīng明,十个曾大有加起来也比不过王绍洋。要不然怎么说王绍洋是坏蛋中的坏蛋,恶人中的恶人呢。

    王绍洋明确告诉曾大有,别想着跑路,你跑不了。知道好年华公司是谁开的么?不错,不错,知道是二十一中学生开的。那知道那些学生是什么人么?不知道?不知道就对了。知道孙爷么?知道,你真了不起,连孙爷都知道。那你也应当知道,可以躲得过jǐng察但躲不过孙爷的道理吧?

    知道躲不过孙爷。那好,我告诉你。我亲眼看见孙爷站在二十一中学生面前,双手垂立就像电视里放的老奴家仆一样,你相信吗?不相信,那我劝你还是相信的好。这确实是我亲眼所见。

    曾大有慌神了,结结巴巴地问:“那,那,那怎么办?”

    王绍洋立即翻脸,抵着曾大有的鼻子问:“我叫你伪造法院判决书的?我没叫吧?这可是重罪!从来没人做这事,我都不知道会怎样判你。”

    王绍洋见曾大有楞在那儿,又换了一副至贱至yín荡的嘴脸,说:“明儿我伪造一本房产证,说你家房子是我的。再伪造一张结婚证,说江萍是我老婆。嘿嘿,嘿嘿。”说完将一口烟喷到曾大有脸上。

    曾大有又一次蹭地站起来吼道:“老子杀了你!”

    王绍洋哈哈大笑,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笑完说道:“我冒充你,你就要杀我。那你冒充法院呢?法院留着你做亲家?”

    现在等于是走投无路了,曾大有慌忙向王绍洋请教。王绍洋在麒林道上是出名的鬼点子多。

    王绍洋说,你既然跑不了,剩下的唯一出路就是赖。怎么赖?就说你是从犯呀。潘胜利当然是主犯了。什么合同书呀,入库单呀,法院判决书呀等等都是他给你的。说好了,二八开,你二他八。你只要出个面就行,其他的事由他来办。这样你就是从犯了。

    曾大有不明白,继续躬身下问:“潘胜利会承认这些?他就是脑袋进水,神经断路也不会承认吧?他肯定要招供,说判决书与他没关系。”

    王绍洋低头抽烟不说话。曾大有再问,他还是不说话。一个人要是遇上黑白两道共同追杀,那除了投案自首就只剩下抺脖子上吊一条路了。曾大有点点头,说:“你不说是吧。那好,反正大家都是一条绳上蚂蚱。我们都到牢里去吧,大家在一起也挺热闹的哈。”说完就站起来要走。

    王绍洋眼皮翻了翻,开口骂道:“我cāo,老子就懒得与笨人说话。我话说得这么明白,你自己不能想啊!”

    曾大胡拍着大腿与王绍洋对骂:“老子是笨,老子是乡下人当然笨了。你他娘的是城里人,你聪明一回给我看看?”

    王绍洋不理睬曾大胡,一人低头沉思。李卫军对曾大有冷冷地说了句:“死人是不会招供的。”

    曾大有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他目前的思维还停留在与王绍洋的对骂上。听到李卫军的说话,曾大有连忙追问:“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李卫军也不多说了。洪明杰右手高举然后劈下,何强跟在后面说了声:“喀嚓!”胡斌也同样来了声:“喀嚓!”

    李卫军突然发毛,冲曾大有吼道:“去去去,别在这儿烦老子!”洪明杰与何强、胡斌一起将曾大有撵出门外。

    曾大有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马路上瞎窜。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低头思考什么,又一会儿对着虚空怒目而视,再一会儿又停住脚步想问题,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加快脚步。

    曾大有的脑袋不简单,但又绝对不jīng明。不简单是他什么都敢想敢干,不jīng明是什么都干不好。眼前的例子,他一人敢于上王绍洋这个窝点,他不怕这些出名的心狠手辣之辈。但他又一点都不jīng明,连造假都造得漏洞百出,你说他是什么智商?

    曾大有突然转身,快步朝一个地方跑去。宋念仁他们幸亏离得远,否则真要撞上。

    有人要问了,你把宋念仁排前面那吴痕呢?吴痕从王绍洋家出来就与宋念仁等三人分手了。他要去找地方将录像里有关孙叔的镜头给删了。他知道五联公司孙叔的办公室里这样的设备。上次攻击市zhèng fǔ时,有关cāo守仁的镜头就是这样删除的。宋念仁的那盘录像带也被他带走。

    吴痕临走时拿走了吴烟的电话,告诉他们要保持联系,他一会就回来。

    曾大有来到一片低矮的棚户区,敲开一人家的门。进门就说:“赵麻子,有没有厉害的老鼠药?我家现在被老鼠祸害的没法睡觉。”

    宋念仁等三人听见曾大有说这样的话,心里都是一跳,知道这家伙真要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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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全城大抓捕

    吴烟与李秀英两个心地纯洁的女生不由一阵悲哀。王绍洋为这么点小事就教唆杀人,而曾大有真的敢动手。

    这是怎样的人xìng?人们都说修真者将普通人视为蝼蚁,拿普通人生命不当生命。但吴烟与李秀英没有这样的观念,她们纯洁善良。这点从她们对待高一一班普通同学就可以看出来。

    别的修真者来世俗历练主要是磨砺心xìng,寻找突破机缘。而吴烟与李秀英这大半年的历练,却是享受校园的幸福与欢乐。通过办公司,更多的是体会了下层民众的苦难,以及他们有了工作与收入时的喜悦。

    这里她们要感谢张秋生。张秋生始终是以一个草根形象显现在她们面前。张秋生从来没有因自己武功高强而轻视普通同学。张秋生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影响了李满屯与孙不武。

    李、孙二人刚进二十一中时都狂妄自大、傲慢无理,无形中他们变了,变得与普通百姓一样。

    难道这就是历练的结果?这样的结果是家族需要的吗?

    曾大有从赵麻子家出来,就打电话给潘胜利。问潘胜利吃晚饭了没有。潘胜利老婆一年前就与他离了婚,孩子也被老婆带走。现在正想着上哪儿去混晚饭去。曾大有说,我在饭店炒了几个菜,到你家去喝酒。

    牵涉到杀人,宋念仁三人不敢马虎,紧紧地盯着曾大有的一举一动。吴烟拿过李秀英的电话将这儿发现的情况通知哥哥。

    曾大有在一个小饭馆炒了两个菜。一盘韮菜花炒肉丝,一盘炒鳝片。出了饭馆曾大有躲到一个角落,将一包老鼠药倒进炒鳝片,再用筷子搅拌了一会。

    在潘胜利家的巷口,曾大有又在熟食店买了一只盐水鸭与几只猪脚。又买了两瓶酒,才向潘胜利家的巷子里去。

    奥迪车里两个女生还在聊天。一个男人匆匆进了黝黑的巷子。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张秋然拿出电话,拨了几个号,稍等了一下说:“吴烟啊,我盯住了一个诈骗犯。在斜竹巷。我继续守在这儿,你什么时候带jǐng察来吧。

    什么?你那儿抓住了两个诈骗犯?还,还,还杀人灭口?这,这,这可了不得了。好我继续盯着。”

    常乐就不明白了。我们在这儿什么都没做,仅仅是聊天,怎么就盯住诈骗犯了?

    张秋然咯咯地笑,笑完说:“我们在这么漆麻乌黑的地方守着,不就是为了盯住诈骗犯吗?之所以守这么长时间,是为了一网打尽啊。刚才那个男人不是来了吗?”

    常乐回头朝巷口看看。又问张秋然:“你刚才没回头啊,怎么就知道有个男人进去了?”张秋然没说话,只是咯咯地笑。笑完又指了指后视镜。

    常乐朝后视镜看看,不太清楚。但映衬着远处的路灯,如果有人进巷子还是可以看见的。常乐拍拍脑袋,暗骂自己真笨。

    再说吴烟这边。jǐng察没一会就赶来了。王队长亲自带队。开玩笑,杀人案可一点大意不得。结果就不用多说了。曾大有被铐起来押送回jǐng局。潘胜利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市立医院急诊医生手艺jīng湛动作豪放,拿个大漏斗插进潘胜利嘴巴,像大食堂的师傅打开水一样,舀了一大瓢肥皂水倒进漏斗。肥皂水在漏斗里“咕嘟、咕嘟”一阵乱响就全漏进潘胜利的肚子。医生很大方地又加一瓢。

    这一瓢肥皂水没刚才一瓢漏得欢畅,只咕嘟了几声,潘胜利就翻身大吐特吐。吐啊吐,直到苦胆都吐出来,脸sè苍白直喘气。医生再给他打解毒针吃解毒药。

    两个jǐng察一直守在潘胜利旁边。都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潘胜利竹筒倒豆子哗啦啦。

    潘胜利原来是无线电厂的采购员,被抽调到工展中心工作。后来工展中心倒闭,无线电厂也停产。他下岗在家无事可做。有一天王绍洋找到他,说工展中心在登记债权。

    据王绍洋观察,工展中心清理小组对债权并不核实,只要有人拿债权材料来就给予登记。他们完全可以如此这般的cāo作,不花一分钱就可以发点小财。

    人都是王绍洋他们介绍来的,一共大约七八个。他只负责提供空白合同与入库单,其它一概不管。每个人说好两万,先付一半,事情成了再付另一半。

    潘胜利说完又孤老拼绝户,大叫:“这事也不是我一人在干,工展中心的其他人也干。”身体虚弱,即使是大叫声音也很轻。但jǐng察还是听到了。

    jǐng察鼓励并支持他,对,你说得对。大家都干的事,凭什么要你一人扛担子?jǐng察又向他交待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立功有奖等等。

    再说王绍洋一伙。曾大有离开前,王绍洋就陷入沉思中,一直到曾大有离开都没说话。王绍洋不说话,他的那伙兄弟也不说话。大家坐着抽烟,一支接一支。

    在抽了大约半包烟,大家都觉得嘴里发苦发麻时,王绍洋说话了。他苦笑着说:“哥几个,我们又要跑路了。”

    见众位兄弟不明白,王绍洋解释说:“谁也没料到工展中心会被好年华买去。谁也没料到好年华的人胆子这么大又这么jīng明。我们先出去躲几天,看看风头再说。曾大有要是做得漂亮,老jǐng没怀疑到他头上,我们再回来。”

    李卫军迟疑地问:“什么时候走?”

    王绍洋果断地说:“事不宜迟。现在、马上、立刻就走!”

    大家纷纷穿衣穿鞋拿东西。临走时,王绍洋突然说:“把这些表纸香烛烧了,求求各路神仙保佑我们一路平安。”

    一般来说,不信鬼神不信因果报应的人胆子才大,才敢无恶不作。可王绍洋与众不同,他极其相信迷信,却又胆子奇大心狠手辣。他认为只要烧足供品,神灵自会保佑他。

    胡斌、何强毛手毛脚慌慌张张将表纸香烛搬到院子里。然后大家一起动手烧将起来。

    熊熊大火映红了整个院落。但奇怪的是一团纸老是烧不着,即使烧成焦糊状它也不冒火苗。大家都盯着这团物事,想不明白这是咋回事。

    王绍洋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闻闻自己的手。一股熟悉的气味直冲脑门,这是段时英的气味。

    王绍洋烧纸完全是一种行贿的心态,心理上并不虔诚。刚才往火堆里添纸时,他是随手乱扔。当时是感觉抓到了什么粘糊糊的东西。但是一来是着急要跑路。二来心想反正是烧,管它是什么还不是一个烧?心下没在意,就将这团纸扔进火堆了。

    此时王绍洋吓得大叫:“快快,快将这团东西挑出来。强子、胡子快拿水来将火浇灭。”

    何强与胡斌不明白王绍洋为何神经病发作,楞在那儿问道:“干嘛呢?烧得好好的,浇灭了干么?”

    王绍洋急赤白勒地指着那团物事,大嚷大叫:“那是英子的,那是英子擦那啥的,沾满了秽物。这是对神灵的玷污,是亵渎神明。可不得了了,这是要倒血霉的!这整堆火都沾了秽气,快快灭了。明儿再重新补过。”

    李卫军等四人与王绍洋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不信神明,所以才胆大包天无恶不作。他们烧纸更多的是源于一种民间的传统习惯,以及老大王绍洋要他们烧。

    这些人都大大地与众不同。比如胡斌与何强怕鬼怕的要命,可他们又不相信报应。李卫军与洪明杰既不怕鬼又不相信因果报应,可他们也经常参与烧纸。王绍洋刚才说过了,不再多说。反正他们就是一群怪胎,或者叫恶鬼转世。

    既然老大叫将火灭了,那就灭了吧。何强与胡斌刚刚转身准备去屋内取水。突然就听到凄厉的jǐng笛声音,并且直接就到了这小院门口停下。

    王绍洋稍一楞神,立即就醒过来,大叫:“快跑!”可是已经迟了,王绍洋叫快跑的话音刚落,大门就轰然一声倒塌。十几个jǐng察冲进小院,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jǐng察当然是来抓王绍洋一伙。一般情况jǐng察抓人都是先敲门,敲不开再撞门。但进到这个小街,发现王绍洋小院内火光冲天。jǐng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王队果断命令,立即撞门。

    这一夜,麒林市上空响彻着jǐng笛声。工展中心一批**贪污,偷窃或伙同外人诈骗的分子被抓捕起来。包括一些已被取保候审或监视居住的那些高层,又被重新收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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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鲍二家的

    张秋生看着烂醉如泥的四个人,摇摇头去吧台结账。哪知老板坚决不收钱,老板哈着腰说:“秋少能到小店来喝酒,这是赏光,哪能收钱呢?”嗯,你认识我?

    老板还是哈着腰说:“认识,认识。我再么有眼无珠,哪能不认识秋少。”咦——,我有这么出名吗?不过,钱还是要给。张秋生不是吃霸王餐的人。

    一个颇有几分姿sè的少妇给张秋生捧来一杯茶。正宗景德镇瓷盖杯,不是那种用来糊弄顾客的玻璃杯。少妇双手捧着茶放到旁边一张小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说:“秋少请这边坐,这儿干净。”

    张秋生向来是能坐着就绝不站着,少妇这话对他脾味。老板自我介绍:“我叫鲍兆明,cāo哥的手下。”cāo哥是个什么哥?张秋生一时将cāo守仁给忘了。老板主动提醒:“就是cāo守仁。”

    哦,张秋生算是想起来了。你是cāo守仁的手下,怎么好好的想起开饭店来了?鲍兆明苦笑着说:“cāo哥也难啊,家业不大兄弟却太多,个个都找他要饭吃。我还是自己开个小店吧。”

    咦,想不到cāo守仁还有如此忠心耿耿的手下。再想想上次在府右街打架,cāo守仁的手下是那样的悍不畏死,这鲍兆明忠心耿耿也就不难理解了。

    张秋生有将正事放一边与人闲扯蛋的毛病,喝了一口茶,说:“想不到cāo守仁的手下这么忠心啊。打架时个个奋勇争先不算,平时也这么为他着想。难得啊,难得。”

    鲍兆明认真地说:“cāo哥平时对兄弟们好。对我就更有救命之恩,这个小店的本钱也是cāo哥给的。cāo哥要我做什么,当然是拼了命也去干。”

    看来无论黑-道白-道,当老大的都得威恩兼施方能服众啊。王绍洋与cāo守仁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回想前世,王绍洋虽然做得家大业大,成为麒林市的亿万富豪。可却是民怨沸腾,弄得都不敢轻易出门。而cāo守仁同样是亿万富豪,麒林市首富,却博得了慈善家的头衔。都是黑-道大佬出身,做人做事却截然不同。

    张秋生又喝了一口茶,将对前世的回忆丢开。又摸出一包香烟扔一支给鲍兆明,自己叨了一支。正准备点火,那少妇已经将火递到他嘴边。

    张秋生不习惯被人侍候,赶紧站起来说:“别,大嫂,我自己来。”说着就掏出打火机。

    鲍兆明说:“这是我老婆,叫郑艳红。不过秋少你叫她鲍二家的就行了,大家都这样叫。”cāo守仁的手下确实都这样叫鲍兆明老婆,他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张秋生一楞,鲍二家的?谁给她起这么个外号?张秋生问鲍兆明:“你在家是老二?”

    哪知鲍兆明摇头说:“我在家按堂兄弟算是老五。人家都叫她鲍二家的,带着我也被叫做鲍二。”鲍兆明指了指老婆对张秋生这样说。

    肯定是哪个红楼迷开这些浑人的玩笑,他自己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张秋生又问:“记得是谁带头叫你鲍二的吗?”

    鲍兆明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堪,含含糊糊地说:“是,是市里的一位领导。”

    郑艳红的脸也一下变得通红。张秋生不再追问了,对鲍兆明说:“以后谁叫鲍二,你就打他。另外,把酒菜钱算算。别多收也别少收。如果你不收钱的话,我明天叫李满屯与孙不武送来。这两个小子专门喜欢做不着调不靠谱不长屁眼的事。”

    鲍兆明听说李满屯与孙不武的名字就不自觉的一哆嗦。这两个小子确实不长屁眼,还有那个小美国佬。想想三个老大被他们折磨的那个惨样就不由打摆子。

    鲍兆明与他老婆以后还有故事,现在就到这里。

    张秋生又叫鲍兆明派两个伙计将于律师送回家。然后就告辞了。走到门口发现那苦逼司机坐马路牙子上发呆。他想破脑袋就是想不明白,备胎咋就取不下来呢?

    张秋生叫司机别想了,赶紧的进去吃饭,然后想办法将三个领导送哪个宾馆去睡觉。

    鲍兆明眼睛是出火的。知道张秋生对这帮人不感冒,待司机吃完就叫他赶紧的将那三个喝醉酒的带走,他要打烊了。

    张秋生回家好好地睡了一觉。外面热闹轰天的全城大搜捕对他没有一点影响。今天是星期天,张秋生将秋同送少年宫后,又回家接姐姐去学校。二十一中现在已没有休息rì,学生们节假rì都自觉上学。

    很多人都实现现代化了,张秋生还骑辆破二八自行车。张秋然这样的大美女,丝毫没觉得坐这样的破自行车后面有什么丢人。妈妈虽然有奥迪了,但秋同就喜欢哥哥骑自行车送他,姐姐也喜欢坐秋生后面上学。

    张秋生很开心。什么叫幸福?这就是了!他希望rì子就这样过下去,一家人永远亲亲密密和和气气。

    张秋生今天到校比较晚,全班同学几乎都来了。孙不武几个哥们正在大吹法螺,向同学们述说他们昨晚的经历。

    孙不武三个人,昨晚犯了错误。心中就无比地纠结。一会儿担心吴烟在公开场合批评,一会儿又巴不得李满屯也犯点错误。三个人患得患失忧心忡忡。

    直到店家将他们要的菜端上来,孙不武突然说:“这么点菜哪够吃,再来两份火锅两份牛肉两份猪脚。我们各吃各的。”这三人平时被钱不喜的清汤寡水给摧残的狠了,现在出来了当然要大吃特吃。

    王不立与程不害都大力支持,今天不将肚儿撑圆也太吃亏了。至于错误,反正犯也犯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店家当然高兴,你们最好一人吃双份。老板高高兴兴地大声叫厨房快快准备。老板甚至后悔,刚才在门口帮错人了,应当帮这三个孩子拉偏架。

    孙不武将一包中华烟放桌上。看张秋生老是掏中华烟,他与李满屯也买了一条放戒指里。

    老板又跑来问要不要酒?孙不武说来两瓶,王不立与程不害两人一瓶,他自己一人一瓶。孙不武悄声对那两个说,我教你们如何用内力化解酒jīng啊。

    孙不武这样有家族传承的就比张秋生要好。张秋生第一次化解酒jīng还是内力突然自动运行。

    三个人大吃大喝不亦乐乎。这时进来三个年轻的女人。这三个女人也就一般村妇模样,但比一般农村女人稍稍大方一点。进来四处看看,自动忽视孙不武他们这一桌,小屁孩没什么搞头。

    而皇冠那一桌与这三个村妇似乎是熟人。除了司机,那三个乱七八糟地叫着,这儿!在这儿!

    三个村妇都是眼睛一亮,也立即胡乱叫着,哟老板啊,你们怎么坐这角落呀,差点没见着。领导哎,你们怎么才回来呀!

    小小路边店热闹非凡。正面三个大男孩在喝五吆六,孙不武一人力拼另外两个哥们。西边一隅一个男人身边坐一个村妇,六七个人亲哥哥蜜姐姐兴致高涨。

    孙不武三个人吃东西快,半个多小时就杯盘干净瓶底朝天。叫老板过来埋单。孙不武也不问多少钱,直接丢五张百元大钞过去,再问一声够不够。老板连声说:“够了,够了,还有的多,我给你找钱。”说着递还两张给孙不武。那时的物价便宜,这么一桌三百元都值不到。

    孙不武是钱出手了就不往回收的德行,摆摆手说:“行了,不用找。”然后将一个热水瓶递给老板,请他将开水灌满。

    这又是与张秋生学的毛病,去哪儿都带个热水瓶。照吴烟与李秀英的话说,李满屯与孙不武包括全班的男生,对张秋生身上的东西是好的学不会坏的一学就是。

    三个一人捧着一杯热茶,孙不武还外加一热水瓶,吊儿浪当懒懒洋洋走了。皇冠那一桌看着三个小屁孩的身影消失在大门槛外,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板模样的人说:“听说好年华公司是一帮中学生办的,真怕这三个小屁孩就是那帮中学生。”

    与王不立要驾照的那个人摇头说:“不可能。你听他们一口的京片子,这不是从小在京城长大的人是学不来的。”

    另外一个穿法院制服的人也说:“这就是一帮被惯坏了公子少爷衙内。你看他们那把钱不当钱的样,也是一般暴发户学不来的。这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味,没法学。”

    其实这大半年来孙不武已改了不少,他这种臭脾味遭张秋生耻笑不知多少次。今天张秋生不在,孙不武不知不觉中又流露他那大少爷毛病。

    似乎是不言而喻的,除了那司机,另外三个人都各带一个女人进了包间,连**啊征询意见啊什么的都没有,就这样达成一项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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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体罚

    孙不武他们根本就没走,车子都没发动。程不害正准备打火,孙不武制止了他。孙不武的真气可怜只能外放三四十来米不到,如果遇上障碍物可能七八米都穿不过去。

    但这次孙不武无意中“看”到了饭店里面的情景。真气视物有一门好,它可以拐弯。孙不武“看到”里面三对狗男女互搂互抱地进了包间。下面的事根本不用看,用屁股也能猜到他们要干什么。

    孙不武从包里拿出一架理光相机自己留着,然后又拿出一个傻瓜相机递给程不害,说:“杀个回马枪。我们抓piáo去!”

    王不立叫道:“我呢?我用什么拍照?”孙不武将自己的理光给了王不立,又从包里拿出一架掌中宝。与两个兄弟交待:“我们一人负责一包间。一定要先将他们衣服抱过来,以防负隅反抗。”

    不堪的场面就不多说了。反正六个男女的衣服全被抱走,照片也拍了不少。三个少年兴奋异常,六个男女大惊失sè。

    饭店老板终于知道这三个屁孩不是好鸟,是来坏他买卖的。喝令手下伙计并肩子上,一定要将衣服及相机抢过来。五六个伙计哪是这三个少年的对手,孙不武都懒得上前。他站在一边打电话。电话刚拿出来还没打开,司机一个箭步扑了过来。

    司机从后侧位的这一扑出其不意,角度刁钻速度快力道猛,一般人根本架不住这一扑。可惜他对上的是孙不武,一脚就被踢得个仰八叉。

    孙不武一开机电话铃就响,接听:“孙医生吗?”你麻比!孙不武直接将电话挂了准备抢时间拨号,可是号还没拨完,电话铃又响了。孙不武头大如斗,将电话收进戒指,一闪身出了这个饭店。跑到附近小卖部,丢给老板一张百元钞票借电话。

    孙不武的电话是打给吴痕的。他将所在地点告诉吴痕,要吴痕赶快请求市jǐng局派人过来。他认为此事指望当地派出所不靠谱,谁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利益关系?

    吴痕正与王建新队长在一起。王队亲自为他向市局求援。现在正全城抓捕工展中心一伙诈骗、贪污犯,市局对这事很重视。立即电告当地派出所,一定要配合孙不武他们将那几个piáo-客带回市局。

    此时饭店这边正遭受二十多人的进攻。正确地说,这二十多人是在门口叫嚷。他们刚开始倒是一窝蜂地往里冲,被王不立两板凳打中两个人的迎面骨。这两人抱住腿在地上疼得打滚,其他人就再也不敢冲了。

    王不立守前门,程不害在厨房守住后门。程不害顺手将六个人的衣服全扔进大水缸,要不然还要派人守衣服,他们只有两人。

    孙不武打完电话也不进去帮把手,而是靠在他的车上,左手捧一杯茶右手夹一支烟,优哉游哉的享受生活。这二十多人只是一帮乌合之众,王、程二人完全能对付。

    但是好景不长,围攻饭店的人很快发现了孙不武。他们人人都想这是一个人,又无险可守应当好打,于是转而攻击孙不武。

    孙不武发现苗头不对,也懒得动手,与这些人打架胜之不武。扔掉烟头,手上突然出现一架摄像机。他一手还是捧着茶杯,一手将摄像机对准sāo动的人群。

    这些人慌了,谁都怕被摄像机录下相来,然后被jǐng察按图索骥秋后算账。都是被人喊来打群架的,他们可不想打完架麻烦上身。大家都退得远远的,并尽量躲在黑暗中。

    jǐng车很快就来了。市局直接打电话到当地派出所,出jǐng是相当快的。

    这些家伙吹的唾沫四溅,口若悬河。孙不武见张秋生对他们的文韬武略一点不感冒,低着头在看书。登时没了兴致,悄声问道:“哎,老张,难道我们这次又做错了?”

    张秋生把书本合起来,用少有的严肃说:“那几个男的,你们怎么着都无所谓。可那三个女人招你惹你了?

    放一个科长、处长、公务员给这些女人干干,她们会去干哪种事?啊!她们做一次才得几个钱?可是一罚就是几千,可能还要被拘留!我们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却把三个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这叫什么明堂!”

    见孙不武被他说楞住了,张秋生又缓和下语气说:“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火。我就是苦孩子出身,最见不得小老百姓受欺。”

    同学们见到的张秋生,从来都是嘻皮笑脸,正事也要邪说。现在突然见他发火,大家都楞住了。一群贱男们正在围着王不立与程不害问女人脱光了是个什么光景,现在都自觉闭上嘴。

    孙不武觉得张秋生后来说的话,还不如直接骂人。孙不武还没回过神来,张秋生又换了一副嘴脸,拍拍他肩膀说:“走,帮我一个忙。”孙不武傻呼呼地问:“帮什么忙?”

    张秋生没回答孙不武的话,而是朝曹忠民说:“我有事要去办,你把错的那些题改过来。哦,已经改过来了?那就再抄十遍。”

    曹忠民跺脚,大叫:“你这是搞体罚!”

    张秋生点头承认:“是的,我是在搞体罚。因为你体内油水太多。多到没事尽打听些不相干的东西。我把你体内的油水挤挤。”

    曹忠民不服:“别人都打听了,干嘛只罚我一个?”

    张秋生还是点头承认:“只罚你一个是不公平。不过我只能罚你一个不是?我只有这么大权力。我要是班长就全部罚。”

    吴烟与一帮女生本来是在教室外。她们听那些男生说的话不堪入耳,纷纷跑出教室躲避。现在见孙不武遭张秋生批了。女生们都大感痛快。这些男生就要骂,太不像话了。

    同时许多女生都想,班长中是不是要增加一个男生?三个班长都是女生,有很多事不好管。不过,要是张秋生当班长,这家伙会不会有事没事就挑起祸端?

    吴烟听曹忠民在孤老拼绝户立即走进教室,开始点名:“曹忠民、秦川、李长江、王长青、陈行健——”一共点了十几个男生的名字,都是刚才向王不立与程不害瞎打听的人。

    吴烟点完名,说:“你们把寒假作业中做错的题都改过来,并抄十遍。还有,王不立与程不害除了与其他人一样,还要去楼下做三千个俯卧撑。孙不武做一万个。”

    看着那些男生都在骂张秋生,吴烟心里暗笑。这种她行使权力张秋生背锅的事挺好,希望以后这样的事多多宜善。

    张秋生感觉自己被吴烟给yīn了。可是真拿吴烟没办法,他也不怕别人骂。拉着孙不武就要走。孙不武赖着不走,连声地问:“你还没说干嘛去呢。再说了,我还要去做俯卧撑。”

    孙不武其实是怕张秋生又有什么歪招要坑害他,能赖则赖,最明智的是离他远点。再说,他真要去做俯卧撑。一万,只坐那儿数数都要老半天。吴烟的命令他可不敢打折扣。

    张秋生说:“我要去把那个法院的封条撕了。说老实话,我只是想蹭你车坐一下。”这个活孙不武爱干,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可是又对张秋生的极不信任,这小子莫不是将我骗出学校再坑老子?

    孙不武装作大义凛然地说:“封条贴那儿好好的,你撕它们干么?知道吗,这犯法!”

    张秋生不睬孙不武,转而对吴烟说:“我昨天盯的那拨人,他们自己也承认那个判决书无效。判决书既然无效,封条也就无效。可是这些人磨磨叽叽就是不愿解封。我现在就去将它撕了。撕无效的东西不犯法吧?”

    吴烟虽然是女生,可也不是怕事的主。这事要搁吴痕恐怕要考虑一下,但吴烟眼皮都不眨地就同意了:“行,你去吧。”

    张秋生转身就走。孙不武紧紧跟上。张秋生扭头问道:“你跟着干么?”

    我开车送你去啊。

    张秋生头都不回地说:“不用你送,我找老吴要车去。”

    “别啊,”孙不武赶紧讨好地说:“还是我开车送你比较好。我开车你放心,上车就睡觉。再说了,老吴的车被李满屯那小子开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到了工展中心一看,张、孙二人都傻了。除了正中那个大门上的封条,其它四个边门有两个已解封。橱窗上的封条也撕得个七七八八。

    大楼里许多工人正在打扫卫生。谷雨龙站在当中指挥。张、孙二人连忙大声感谢。谷雨龙连连摇手说:“别谢,我这是拉业务呢。我这么出力卖好,这大楼的装修总得交给我吧?”

    现在轮到张、孙二人摇手,连声说这个他们管不着,你应当找刘经理。我们只是跑腿打杂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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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正宗假冒伪劣

    大楼后面有一院子,院子的对面还有一个小楼。谷雨龙说刘经理已将好年华的办公室搬过来了,她现在就在这儿办公。

    张秋生过去时,昨晚被他灌醉的两个法官与当事人正在这儿。刘萍正在核对他们的债权。那个当事人一见张秋生就拉着他手,说:“小同学啊,你真是海量。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喝酒的。不仅量大,还痛快。”

    估计他们已将封条撕了。张秋生这人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万分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还好吧?还有那个备胎取下来么?”还好,还好,那个五粮液是正宗真品,喝了不上头醒来头也不痛,很好。

    张秋生心想,那个姓鲍的老板恐怕不敢给我假酒。老板又将张秋生拉一边说:“封条我们已主动撕了。另外,我们只要本金的百分之八十。其它的什么利息、诉讼费都不要了,这总对得起你小老弟了吧?”

    这下张秋生真的不好意思了。连忙问:“这样你不亏了吗?可千万别干亏本的事。”

    这老板也有意思,他连连摆手说:“不亏,不亏。还小有赢利。做生意有赚不为亏。我就喜欢与酒量大又痛快的人打交道。这样的人一般都不坏。”

    张秋生叫这老板等一会,他匆匆跑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拎着三个酒坛。给老板及两个法官一人一坛,说:“公事我不管,我们现在是朋友。这个不成敬意,请笑纳。这个一坛兑十坛,放一个月再喝。”

    这酒坛是正宗百年老坛,又是正宗假冒伪劣。原来是三十多年前,国家刚刚渡过困难时期。顾觉斋突然脑袋发热,想喝喝百年陈酿。平时他喝的都是用酒丹浸泡的酒,很长时间没喝过一般的百年陈酿了。

    这些所谓的高人做事最是不靠谱,想起一出是一出。顾觉斋不知躲哪孤山野洼,起了一个窑,烧了一窑不知是几千个还是几万个酒坛。又就近采集百花、野高粱、稗子、玉米又不知从哪儿弄来喂牲口的黑豆,总之凡是能酿酒的农作物弄来许多。

    酒酿成了,酒坛也烧好了。他还自己欺骗自己地在坛底刻上“丁酉年丑月顾”的字样。酒坛古sè古香,完全是清代末年式样。他是打算埋地下待一百年再喝。

    可是没几年,上级号召农业学大寨,到处毁林开荒。顾觉斋赶紧将酒取出来,找到航婳。

    航婳开始懒得睬他这个古怪要求。我好好的一个方寸小筑就给你放这些猫尿?再说了,你不是在接受劳动改造么?你这是什么态度?坐牢的人不仅跑出监牢,还跑出了国,你这还了得?

    航婳当时在南洋。顾觉斋为这么个事跑个大老远真的不值。人啊,为了嗜好干什么傻事都在所不辞。

    顾觉斋腆着脸说,我表现好,领导对我极其信任,随便我往哪儿跑都不怎么管。真的,不骗你。老张还哭着喊着要与我一起坐牢呢。

    顾觉斋又威胁说,酒可是粮食酿的,浪费了就是糟蹋粮食,那可是造孽。什么?我储物空间大,放我储物空间里。这话要是普通人或刚入道的人说还差不多,你说就不合适了。这酒搁储物空间里放一千年,进去是什么样出来还是什么样,年份、口味什么一样不变。粮食嘛,不仅不能浪费,还要尽量把它们往好处弄,否则还是造孽。

    航婳没他办法只能答应收。顾觉斋说了一声,我得回去了,偷跑出来的时间长了不好。将堆得像山一样的坛坛罐罐丢给航婳就跑了。

    方寸小筑里面三年不到就等于外面百年。过了差不多时间航婳就将这些酒取出来了,放进她庄园的地窖里。好在她的地窖够大。

    可是地窖再么够大尽放这些不相干的酒也不是个事啊。航婳又不怎么喝酒,对这些酒一点兴趣都没有。

    后来改革开放了,航婳找顾觉斋,要他把这些酒取回去。可硬是找不着他这个人。他一会儿到这个大学作报告,一会儿去那个城市调研,再过一会儿又出国考察。

    再接着危险来临,他们一个个都感觉到了天劫。如果不是非静通知他俩,说张道函找到了躲避天劫的门道,他们可能还要躲下去。

    航婳回国的时候将这些猫尿全装方寸小筑里带来,准备交给顾觉斋算完事。后来因为要见张道函心情比较急,航婳又不能在大街上将这些猫尿交给顾觉斋。

    方寸小筑给张秋然时,航婳是问顾觉斋这些猫尿怎么办?人家做nǎinǎi的把这么好的法宝都给了孙女,顾觉斋这个做爷爷的怎么都说不出将酒还我的话,否则要被这些老伙计鄙视死。只得说,都给然儿算了。

    除了家里人,这些酒从没给外人喝过。喝空的酒坛送府右街的老板们一家一两个。另外就是送礼时,将这种坛子装府右陈酿一起送了几个。

    这些送礼的酒坛,让麒林市人更加相信这是百年陈酿。因为有几个领导拿这种坛子送有关部门检验。检验结果是坛子最少有百年以上历史,酒也一样起码窖藏百年以上。

    老板是真正爱酒之人。看见张秋生送他的酒坛,立马高兴的什么似的。他早就听说麒林市府右街的百年陈酿。这次到麒林来,就打着主意一定要喝上这种酒。可惜,府右街要提前预订。他派司机去排队,也才喝了两次,每次只有二两。

    正当老板一再感谢张秋生时,刘萍审核完了他的债权资料请他过去签字结账。

    刘萍昨天工作到今晨三点,早上七点起来又开始工作。在一般人看来,刘萍jīng力充沛神态轻松。而在张秋生与孙不武看来,刘萍非常疲惫,她是在强撑着自己工作。刘萍从昨天中午开始,jīng神就处于高度紧张中,铁打的人也经不起如此高强度的工作。

    老板看了刘萍签的数额核对无误,赶紧签了字去财会那儿取钱。张秋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给刘萍,说:“提神健脑,养颜美容。快吞下去。”

    孙不武这菜鸟这次终于识货一回,睁着眼睛说:“老张,你哪来的归元丹?”

    张秋生拿起刘萍的水杯为她倒开水,头都不回地说:“老吴给的,怎么着,不服?不服一头撞死。”

    正在此时吴痕来了。是来送该他出的二十万美元。宋念仁昨天连夜将自己的二十万送了来。吴痕没宋念仁方便。宋念仁家公司就在这儿。他家是外资企业,公司里有外汇备用金。吴痕的钱交了家,他要电话请求,再由家里连夜派人送过来。

    现场许多等着结账的债权人。这些人见又有钱送过来,立即jīng神大振。吴痕却不管这些,他盯着还没收回去的玉瓶问道:“老张,这个,你没给rì本佬?”这是他自己的瓶子当然认识。

    张秋生将水递给刘萍,说:“给了,没全部给。没那必要。”

    吴痕哦了一声,说:“那你把这瓶子还我。”

    老实巴交的吴痕应当先将玉瓶抓过来再说话。张秋生是没等吴痕的话落音就抢着将玉瓶抓起往怀里一收。吴痕想起要抢已经迟了。

    吴痕好言好语地与张秋生商量:“你要这种瓶子没用。一般的丸药用玻璃瓶就行了。”

    张秋生刚想说不行时,眼珠子转了几转,改口说:“你把这个归元丹的配方给我看一眼,我就把瓶子还你。”

    吴痕不懂什么意思,问道:“你要这个配方干嘛?你又不会炼。”

    张秋生极其自恋地说,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什么事的,都不是在练习中学会的么?我张某是任何事都一琢磨就会,一试手就jīng。这个不是我吹牛吧?

    这家伙还真不是吹牛,吴痕心想。那就给他看看?反正这小子对修真的事也知道不少,也不多归元丹这么一个。

    刘萍捧着归元丹,鼻子里充满一股泌入心脾的药香。听张秋生与吴痕在争论,就好奇的问道:“归元丹药房里不是有得卖么?你们难道还有另外的配方?”

    张秋生立即大摇其头说:“一样,一样。只是药房里的归元丹用的原材料不好,又偷工减料粗制滥造,效果没有我们亲手做的好。”

    这可牵涉到修真界的秘密,吴痕也跟在后面大点其头。关键时刻还是张秋生这小子机灵啊。

    刘萍半信半疑将归元丹扔进嘴,正准备用水送服,哪知道入口即化。一股暖流从口腔直入食管又进入腹部,再从腹部扩散全身。人的jīng神立时一振,大脑也觉得清晰异常。自我感觉脸部也有点发烧,如果照镜子肯定是红光满面。

    旁边等候结账的人们明显看出刘萍的变化。有人就凑到张秋生旁边,悄声问:“那个刘经理吃的药还有没有?多少钱一颗?”

    刚才张秋生与吴痕说话声音小,旁人没听见,否则恐怕要问配方卖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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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葫芦瓢里的蛆

    张秋生拍拍口袋说:“没了。这是刚刚从国外带进来的,已经被大家瓜分完毕。”这种事让张秋生这小子对付最好,吴痕自觉保持沉默。

    这些人还不死心,有人开始质疑了:“刚才听刘经理说什么归元丹,这不是我们的中成药么?咋说是从国外带进来的呢?”

    张秋生朝这人翻白眼,翻完白眼才说:“中成药就非得国内才有?咱中华上邦的东西在rì本多得是。咱们扔了不要的东西,rì本鬼子都当宝拾起来,并且永久传承发扬光大。”

    这个,大家都相信。他娘的,败家啊!咱中华上邦的好东西都让这些败家子毁完了!大家痛心疾首,摇头不已。

    一个老板说,上次他去rì本参加什么茶道。什么嘛,茶沫就萝卜干,那茶水黑得像酱油。那有咱地面的龙井、碧螺chūn、铁观音等等正宗好喝?

    另一个老板也跟着说,就是,就是。他去年去非洲,南洋出的什么红花油十几元一瓶,是十几美元!这配方难道不是咱中华上邦传出去的?唉,唉!叹气加摇头。

    昨天被孙不武抓了个piáo-娼现行的老板在两个jǐng察的押送下也来了,后面跟着他那忠实的司机。

    这老板对刘萍说:“我认栽,刘经理,什么利息诉讼费我全不要了,只要本金的百分之八十怎么样?”

    刘萍正在认真核对一笔账,没功夫理睬他。本金的百分之八十,好了不起吗?这儿很多人都是只要这么多。

    等着刘萍对账的那个老板就奇怪了,问道:“你栽什么了?在哪儿栽了?为什么事栽了?”

    一连串的问题都围绕着个栽字。其他排队等候的老板闲着也是闲着,都是问同样的问题。个个都像八卦报的记者,大有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绝不收兵的架式。

    这老板烦不胜烦,朝这些八卦男叫道:“栽在男人都犯的错误上了,满意了吧?”哦——,大家恍然大悟。

    又有人求知yù旺盛,追问道:“男人都犯的错误很多喂,你是偷人家老婆,还是piáo那个啥娼?还是那个,那个偷-窥,还是大街上耍-流氓,还是那个,那啥,露那个yīn的癖,还是——”

    这老板忍无可忍,大叫:“老子是piáo的那个娼,行了吧?”他本心是想说偷了你老婆,但jǐng察就在旁边,他不敢这样说。免得jǐng察说他拒不认罪。其实这也算不上犯罪,但这老板心虚不是?

    求知yù人人都有,个个不尽相同,又一个人问了:“哦,你是piáo的那个娼。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个,那个啥?葫芦瓢里的蛆——瓢虫。那么你是在哪儿piáo的呢?宾馆,歌厅,发廊,咖啡屋,路边店,厕所——”

    瓢老板受不了了,又一次叫道:“你才在厕所,老子是在路边店。”

    现在算是真相大白。众人又是起哄,靠,还不如在厕所,路边店多脏啊。你这人是什么品味啊,居然跑路边店干这事,也不怕得病?唉,层次太低啊,素质太差啊,没什么品啊——。

    瓢老板要发疯了,冲到刘萍桌前说:“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本金的百分之八十,快快给我办了。”

    凭什么啊?众人不乐意了。

    我们都是只要本金的百分之八十,我们还没犯什么错。你犯了错,不主动比我们更少,还想插我们前面?你piáo个娼好了不起吧,还能优先照顾?你也就路边店piáo个娼,要是在泰国piáo那个娼,回来还不拦着大马路都不让人走了?

    瓢老板大吼一声:“我只要本金的百分之七十,让我先来。”立即有人响应:“我也只要百分之七十,让我先来。”

    瓢老板被激怒了。那个时代的老板们容易被激怒。在卡拉OK厅为争一个小姐唱歌,可以从八元一首竞争到八百八十八元一首,甚至一千多两千多元一首。

    下午的高一一班及好年华股东大会上,吴烟向全班同学塈全体股东汇报了工展中心的债务清偿情况。由于大量蛀虫被抓,以及绝大部分债权人大度,债务清偿工作已接近尾声。公司负债一百万美元,大概一千万人民币左右。

    很多同学使劲地咽口水。背了一千万的债,我的妈呀,我们班长大人胆儿也太大了吧?有这些想法的都是普通同学。那时普通人家一针一线都要省着用,一瓶酱油都要慢慢吃。身上背个十元钱的债,夜里都睡不着觉。一千万是个什么概念,许多人都不清楚,只知道是很多很多。

    吴烟敲了敲讲台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接着汇报董事会的计划。所谓的董事会,其实就是三个班长加四个小组长。没张秋生及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宋念仁几个人的事。全班同学一致认为这几个人不能当官,我们年纪大了经不起他们折腾,大家都还想多活几年。

    不过同学们也知道这样对待这几个人不公平。他们能力强贡献大,为班级所做的事也最多。同学们私下都说每年的三好学生就都给他们吧。反正荣誉都给他们,就是不能给权。

    董事会的计划是,我们已经负了这么多的债,可我们还要继续负债。因为还有欠银行的钱没还,所以还要贷银行的款还银行的钱,这大概还要一千多万。也就是说,我们要背两千来万的债务。

    这已经是很好了,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因为三千六百多万的债务,我们只要两千来万就清偿完毕,等于赚了一千多万。

    这个好还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昨天与今天所借的钱不是别人的。是我们班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宋念仁以及吴烟五个人的。也就是说,是找自己人借的。这些钱,等好年华公司有钱了再还。没钱就不还,不用着急,不用付利息。

    原先因欠债太多而被压得心头喘不过气来的同学一下轻松了。欠自家人的钱嘛,这个好说。有钱就多还点,没钱就少还点。只是还要找银行贷款来还银行的钱,这个有点不懂,也十分的担心。

    我们既然已经欠你银行的钱了,你为嘛还要借钱给我?既然借钱给我了,为嘛还要我还贷?何不干脆不借不还?这样做不是脱裤子放屁么?再说了,借这么多钱要是还不上,银行会怎样收拾我们?

    有关这个问题,吴烟没做过多解释。有些事不能随便说,比如我们有二百万的美元,还这点钱不在话下。五联公司参与德国上市公司的收购大战,目前还是保密阶段。

    董事会的下个阶段就是债权清理工作。两千四百多万的债权,如果能收回来一半,那还银行的债就足够了。

    吴烟说:“这些债权非常分散,而且大部分在外地。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学生。学生要以学业为主,不能用过多的jīng力去收债。

    董事会决定,涉及三十万以上的,债务人是国有或大集体企业的,这些由我们亲自去收。其它数额小,债务人是个人或个体、私营企业的交由别人代理收债。现在需要全体股东讨论一下,我们怎样付给这些代理人报酬。”

    这些债权肯定要由孙家与李家的外堂来收。这个报酬必须要股东会定,否则给多给少都不合适。班上的同学虽然都服董事会,但瓜田李下还是避嫌比较好。

    有同学立即就说了,我们只要本金的百分之八十就行了,其它的谁收归谁吧。立即就人有反驳,切,你想得美!现在社会上收债最高的也只有百分之八十,还其它的归别人呢。

    这话立即得到很多人附和,我们公司给别人也只有百分之八十呢,有的还没有这么多。你以为比别人多长了个仔耳朵?人家凭什么为你卖苦力啊?

    吴烟的电话震动了。她拿起来听了一会,对同学们说:“这个问题也不急在一时,大家先充分考虑一下。我们过几天再投票表决。”

    说完与林玲耳语了几句,就拉着李秀英匆匆地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将张秋生拉了一起走。有事吴烟喜欢张秋生在旁边,尽管这家伙讨厌也没办法。

    张秋生也不问什么事,闷着头就跟着两个班长走。男生真的斗不过女生,尤其这个女生还是班长。女生可以没完没了的折腾人,男生可没那个闲心思,除非想泡这个女生。

    还是工展中心后那座小楼。张秋生刚刚才从这儿离开,现在又回来了。王建新队长也在。

    刘萍向两个董事长汇报。王队带来了地南省无河市太平洋实业公司的和解条件,她一人不好做主。

    所谓地南省无河市太平洋实业公司,就是昨天以拒不执行法院判决裁定罪拘留刘萍的那个当事人。

    两个法院的执行员与司机昨天在分局的留置室待了一夜,态度非常嚣张。当事人诸太平在外面活动了一夜,今天提出了愿意以执行标的额百分之八十了结这件事的意见,但麒林这边必须立即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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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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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