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编外同学李翠兰
指导员找到伍分田,对他说:“你积极学习领袖着作,这很好,值得表扬。但是我们要理论联系实际,连里现在交给你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你去猪场养猪吧。”
猪场就那么几只猪,你要大声念书就大声念,妨碍不了人。念个两年就该你复员了。这叫绝户计对绝户计。
伍分田开始了他光荣的养猪生涯。他整天无jīng打采,怎么也琢磨不出错在哪儿。几只猪被他养的瘦巴巴皮包着骨头。当然他也不敢把猪养死,全连战士过年过节就等着吃肉呢。
也是伍分田运气好。有一天团政治部的宣传干事到了他们连队。连里当然要请客。养猪场为了方便接潲水,就在饭堂不远处。
伍分田知道团里的宣传干事来了,不知怎么就福至心灵,又开始了他久已放弃的大声念书的事业。
团宣传干事下连队就是要找宣传典型,见到这个战士养猪还在大声念语录,觉得这个可以树为典型。宣传干事找到伍分田,夸奖了他几句,什么时刻不忘学习领袖着作啊什么的。
伍分田大声回答:“我觉得一天不学领袖着作人就没jīng神,两天不学就感到没方向。思想阵地无产阶级不去占领,就会让资产阶级、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占领。”
宣传干事被这番话感动了?没有,这些话在当时是人人都会,个个耳熟能详。宣传干事是来找典型的,找到了就算完成团首长交给他的任务,一点没有来找感动的想法。就像厨师看到一块肉,他想的是这块肉可以红烧,可以切肉丝切肉片,而不可能对着这块肉感动。
团部离这儿三十多公里,宣传干事没大半夜被坑害过,没有切肤之痛,于是伍分田就成了团里的学习领袖着作积极分子、先进个人。
然后就提干再提干,再离开部队时就不叫复员,而是叫转业了。中间升官的过程就不说了,反正现在是中级法院的副院长,这个官在麒林市也不算小了。
张秋生最后对吴烟说:“这个伍大院长法律水平绝对没有,枉法裁判倒是好手。以后工展中心要有什么案子犯在伍大院长手里,我们可要小心了。”
吴烟不相信张秋生所说,你凭什么就说人家枉法裁判?你有证据吗?平白无故地冤枉人!
证据肯定有,前世张秋生就认真调查过。王绍洋一伙的背后大树是伍少宏,而伍少宏的靠山就是他亲叔叔伍分田,张秋生肯定要把他查得清清楚楚。
证据虽然有,可这会哪拿得出来?这些证据都放在前世呢怎么拿?张秋生想了想,只好说:“证据嘛,一时半会叫我上哪儿拿?不过有一点可以间接证明。
上学期开学第一天,一个jǐng察来我们学校,违法办案还胡乱开枪,并且用枪顶着梁老师的头。这个jǐng察就是他亲侄子,他就是这个jǐng察的大靠山。”
吴烟睁着美丽的丹凤眼,吃惊地问道:“真的?”张秋生耸耸肩,刚想说什么,林玲敲敲讲台说:“安静了!zì yóu讨论结束,现在开始投票。同意收购麒林市工业产品展销中心的请举手!”
初生牛犊不怕虎,呼啦啦全体一致同意,手举得像森林一样。林玲看了看下面的手,又说:“不同意收购麒林市工业产品展销中心的请举手。”
没有一人举手。林玲宣布:“好年华餐饮公司股东共四十七人,实到四十七人。四十五票赞成收购麒林市工业产品展销中心,无人反对,二票弃权。此方案以绝对多数票获得通过。”
同学们糊涂了。我们班一共是四十六人,林玲怎么说成四十七人?唯有张秋生一人既没举手投赞成票,也没举手投反对票,这种情况按弃权算没错。可林玲怎么说二票弃权啊?
同学们议论纷纷。林玲用黑板擦敲了敲讲台示意大家安静。待下面嗡嗡声平息后,林玲解答同学们的疑问:“我们班还有一个同学大家没见过面。由于种种原因她没能来上课。她叫李翠兰。
李翠兰同学虽然不能来上课,但却为好年华公司的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由于她的努力,使我们这次有资金收购工展中心。因为她没参与投票,所以只能算弃权。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来感谢李翠兰同学为全班所做的工作,并期待她能早rì回到我们身边!”
高一一班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听这名字肯定是个女生,男生们就更加用力的鼓掌。吴烟轻声问张秋生:“李翠兰听到这掌声了吗?”
张秋生摇了摇头,说:“听不见。从rì本回来后,李翠兰就跟了我姐。”
吴烟点头,心里说还是然然姐好啊。一个女生成天与你这无赖混一起也不是个事。肯定是然然姐要过去的。然然姐英明啊。
林玲双手在虚空按了按示意大家可以停止鼓掌了。待掌声平息后,林玲宣布散会。
全班同学走得差不多时,吴烟突然一跺脚,骂道:“这混蛋!”李秀英不知道她无缘无故地骂谁,吴烟道:“还能骂谁,当然是张秋生了。一不小心又被他绕到那美克星上去了。”
嗯,怎么回事?李秀英与林玲都大感好奇。吴烟将刚才与张秋生的谈话内容说了一遍,又骂道:“这混蛋,我问他债务是怎样清查,他却栀子花茉莉花城门头香烟头乱扯一通,临了临了正经话一句没说。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林玲是越来越看不明白秋生了,当然无话可说。李秀英却搂着吴烟说:“没事没事,他死不了,明天还会来上学,我们明天再问也不迟。”
吴烟却摇摇头,说:“不用问了。我已经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所谓的债务也是有水分的。包括法院判决也不一定就公平,所有的债务都要查清后才能还钱。我们不能当冤大头,我们没人姓窦,还是大头大脑的窦娥。”
吴烟的这番话杂七缠八,李秀英与林玲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地方。李秀英摸了摸吴烟脑门,没发烧啊?
今天是开学的rì子。对于二十一中的学生来说,与寒假期间没什么不同。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也不过是开始正正规规的上课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正式开学。三天报到时间,然后才正式开学。
一大早张秋生刚刚到教室,曹忠民就凑上来问他,昨天为嘛投弃权票?张秋生说:“收购嘛,我是赞成的,所以不能投反对票。但是嘛,一旦收购成功就会非常的忙。我呢,只想平静的安心的上学、回家、吃饭、睡觉,不想出差不想折腾,所以只能弃权了。”
张秋生说的是真心话。上学期就没怎么在学校待,一会俄罗斯一会rì本。他不想再折腾了,只想安心待在家里陪爷爷nǎinǎi,只想天天高高兴兴地上学,这是上辈子梦想,今生有条件实现为什么不?
曹忠民却大为不解,出差好哇,可以全国甚至世界各地游玩。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他对张秋生说:“这样吧,以后有出差的事你就让给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张秋生将手朝他一伸,说:“寒假作业拿来,那天被你们一打岔没检查完。还有,你要是成绩上了全班前十名,出差的任务跑都跑不了。”
曹忠民不吱声了,乖乖地将作业交给张秋生。他知道,学校不管他们班办公司,还有允许张秋生他们世界各地瞎跑,是因为他们学习成绩好。他们去rì本还是学校争取的,并为此感到骄傲。
曹忠民心里想着成绩啊成绩,手上立即拿起了数学书。一定要将成绩搞上去,不仅扬眉吐气还能公款旅游。爷爷也会在大院里吹吧?我家忠民出差去了,是因为他学习成绩好!为了爷爷,我也要拼命。
李满屯不知何时凑过来,悄声地对张秋生说:“哎,老张。你有什么办法把孙不武的大哥大弄坏?”说着还扭头朝孙不武那边看了看。
孙不武正在打电话,而且是捏着嗓子学女声:“喂,小李啊。知道我是谁吗?——,不对,再猜——。不—对,再猜——。”
张秋生正在认真检查作业。他检查曹忠民的作业与老师不一样,他没有批改权。张秋生是努力找出作业中反复出现的错误,然后有针对xìng的指导。
李满屯见张秋生没接话茬也不在意,继续对着他耳朵说:“孙不武这叫烟屁股掉进口袋里——烧包。看他那熊样你就一点不烦?”
李满屯抵着张秋生的鼻子问话不回答不行,张秋生说:“天底下烧包的人多了去,你烦得过来么?”
其他人离我远啊,烧不烧包我眼不见心不烦呀,李满屯像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张秋生不理睬这家伙,继续认真的检查作业。可曹忠民没张秋生那份定力,忍不住地说:“老李,我知道你意思,你是眼热老孙有大哥大,你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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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常乐来了
“切,我眼热?只有买不起的人才眼热,”李满屯口水四溅地说:“我老李买不起大哥大?”
李满屯当然买得起。他现在好歹也是百万富翁了。在rì本捞来的钱不用上缴,他身上有将近三十万美元。修真界的规矩,凭个人运气或打斗得来的东西归个人所有。
他们在rì本得来的钱是比武赢的,依例不用上缴,不像在俄罗斯赚的钱。在俄罗斯捞的钱是炒汇所得。炒汇是属于买卖类型,家族派你去俄罗斯就是做买卖,所得当然要上缴。
李满屯在车子上已经落后于孙不武,现在决心要在大哥大上抢在前头。谁知他还是落后了。现在他要是也买一个大哥大,那就是跟在孙不武后面爬,是爬行类动物。所以他就难受,就有一股莫明的怒气。只有想办法将孙不武的大哥大弄坏了,然后他再抢先买一个,这股怒气才会消。
李满屯就没想到一点。他与孙不武虽然都出身古老家庭,虽然都是官三代,虽然现在都是百万富翁,但是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他在消费方面都比不过孙不武。
为什么?孙不武是在繁华京城长大的,李满屯是在向阳屯长大的。这就决定了他俩的消费观念不同。孙不武比李满屯时尚,李满屯比孙不武朴素。当然这个并不是一成不变,随着李满屯在城市生活的时间长了,他也会变得时尚起来。
李满屯老是在旁边聒躁,这不影响曹忠民的学习吗?张秋生无奈地说:“要弄坏老孙的大哥大很容易,但是这个得付费。”
李满屯眼睛一亮,说:“我就知道你办法多鬼点子多。付费就付费,你说怎么个弄法?”
张秋生头都不抬只将手伸着,说:“一千元先拿来!我这叫款到交货。”李满屯吓一跳,说:“什么破点子要这么多钱?”
“哦,破点子不值钱,”张秋生将手收回来埋头检查作业,嘴里却说道:“你自己想一个好点子,让老孙自己关了,并从此不再打这个大哥大,那我给你一千元钱。”
呃,啧,嗯?让孙不武这小子自己不打大哥大?这是个什么样的点子?李满屯不是没想过坏点子,甚至可以说他从rì本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想。不仅他自己想,还发动他的兄弟们一起想。可是所有的点子没一个切实可行。否则他也不会找张秋生了。
李满屯在怀里掏摸出一叠百元大钞,数了十张给张秋生。张秋生接过来揣进怀里,这才抬起头来说:“你印一些小广告,在全市四处张贴。广告词是这样的:退休老军医发挥余热,专治阳-萎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专治久婚不孕,专治梅-毒、淋-病及各种xìng-病;计划生育无痛人流等等。最后将老孙大哥大及BB机的号码都留上。”
妙,妙啊妙,此计甚妙!我咋就想不出来呢?这一千元花得值。李满屯转身就要去实施这个狗屁点子。张秋生却叫住了他,说:“别着急走哇,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买一送一大优惠?李满屯立即回头,说:“还有什么好点子?快说,快说。”张秋生指指曹忠民及早已围上来的李长江、秦川们,说:“给他们一人一百。”
为嘛呀!点子又不是他们出的。张秋生说,保密费!知道吗?或者叫封口费。不然他们告诉老孙说你要害他。老孙呢,肯定要出钱买情报。恐怕还不止一百,老孙比你大方。
好吧,封口费,一人一百。李满屯不怪张秋生,也不怪曹忠民们。怪只怪自己没把张秋生拉角落里去谈这事。李满屯掏钱,正准备发的时候,张秋生又说话了:“别着急给钱哇,我话还没说完呢?”
又怎么啦?李满屯仿佛听到“邦、邦、邦”竹杠被敲的声音。张秋生说:“你还得给他们每人二百。别那样瞪着我。这叫劳务费。你印那么多小广告总得有人帮着贴出去吧?大树、电线杆、犄角旮旯、厕所、歌厅、舞厅等等,都不得要人去?你找别人还又得付保密费。什么?价钱高了?我cāo,这可是体力活,你懂不懂?”
好吧,李满屯认宰。一千八百掏出来交给曹忠民,随便他们六个兄弟分去。他自己急急忙忙出去,还得找人印广告呢。李满屯心里暗暗地想,老子印它一万份,累死你们这些狗rì的。再想想孙不武愤怒的表情,心里又快活起来。
曹忠民几个高高兴兴地分钱。一人三百,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大收入。曹忠民问张秋生:“我想着有一百就够了,你又加两百。我生怕老李反悔呢?你怎么知道他肯定出这个钱?”
张秋生在整个过程中始终在检查作业,听了曹忠民的提问还是没抬头,漫不经心地说:“你到今天还没发觉这家伙的德行?他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已。如果遇上孙不武,他宁可自损三千也要杀孙不武个八百。只要孙不武难受,出多少钱都愿意。”
正说着,早读铃响了。李满屯没走多远,被早读铃撵了回来。路过曹忠民桌子时叮嘱道:“记住,下午放学咱们校门口集合。俺可付过钱了。不来算你们违约,十倍罚款。”
李满屯疑惑曹忠民咋这么老实,一句话都不抬杠。回头看看,梁老师已站在教室门口,吓得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
梁司琪进了教室,后面跟出来一个女生。张秋生与李满屯、孙不武一看傻眼了,这个女生竟然是常乐。
常乐从rì本回家就得知爸爸以已调到天关省麒林军区当政委。军令如山倒,爸爸已经赴任去了。
常乐赶紧去学校向老师同学告别,做了一场赴rì本参加国际文化交流活动的报告,就与妈妈赶麒林来了。
依妈妈的意思,女儿一定要进麒林一中。常乐原来的学校就是省重点,而她是原学校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军区政治部也派人去了市教委。
市军区政委的女儿要进一中,市教委当然没什么话说。何况军区的来人介绍了常乐的情况,原来就是省重点中学,一直是三好学生,学习成绩在原学校名列前茅。
市一中也决定接收,只是要进行一次摸底测验,并说明任何学生想进一中都要这样做,并不是针对常乐同学一人。常乐爸妈都没意见,学生就要遵守学校的规矩。何况我家乐乐是好学生不怕考试。
碰巧的是夏司令来看新搭档的夫人与女儿。饭席上无意间谈起常乐转学的事。夏司令就说,老常啊!你新来一个地方也不搞个火力侦察?冒冒失失糊里糊涂就把女儿送一中?
常乐爸妈就不明白了,难道麒林一中不是省重点?不是麒林市最好的学校?夏司令说,一中当然是省重点也是最好的学校。可是为嘛我们几个老首长都把孙子往二十一中送呢?
我们的老首长都把孙子往二十一中送?那,那二十一中是什么学校?难道是全国重点?
对于常政委的一连串疑问,夏司令哈哈大笑,说:“二十一中以前只是麒林市最烂的学校。但今年不同了,年初的全市联考二十一中囊括了高一年级的前二十名。厉害吧?高三年级也囊括了前十。”
高三怎样常乐爸妈不关心,常乐正读高一。二十一中高一这么厉害,似乎应当去二十一中。
常乐只知道张秋生等三个同学是麒林市的。她想当然地认为他们在一中。因为一中是省重点啊。将会打架会打球等去掉,张秋生他们的其他才艺也非常厉害,这样的学生应当是重点学校的吧?再说了,一次就能拿到三个名额,这也是非重点学校而不可得。
常乐想去一中。不管怎样到一个新环境能有三个熟人比两眼一抺黑要好。可是爸妈决定了去二十一中,首长的孙子在那儿,这个学校差不了。
在梁老师将她介绍给全班后,常乐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分别指着张秋生三个人,说:“你们,你们,你们都是二十一中的?还是在一个班?”
张秋生指着孙不武说:“现在任命孙不武同学为发言人。老孙,你来说吧。”
孙不武的发言很简单,就两个字:“嗯那。”
常乐白了孙不武一眼,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中的呢。”
孙不武惜字如金,这次连话都不说了,只“嘿嘿”地笑了两声。
常乐生气地说:“你有毛病啊?”孙不武还是“嘿嘿”笑了两声,多一声都不笑。
常乐望向梁司琪,说:“梁老师,他是怎么回事啊?”
梁司琪瞪了孙不武一眼,说:“好好说话,不准欺负新同学。”
孙不武与李满屯心里在打鼓呢。他们在rì本做多了坏事,就怕有人揭露出来。别的倒不怕,就怕他们泡了两个女生的事暴露。
虽然张秋生也泡了,但一来张秋生没亲女生的嘴,二来张秋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个常乐肯定知道。搞不清常乐知不知道其它的事呢?比如与rì本女人洗澡的事。大冢雄三会不会为他们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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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徒弟来了
什么叫做贼心虚?这就是了。看到常乐,李、孙二人就开始惴惴不安,生怕有什么不好的事被暴露。
梁司琪看孙不武与李满屯的神态不对,马上问张秋生道:“说说你们在rì本做了什么坏事怕常乐揭发?”
孙不武与李满屯大吃一惊。这,这、这梁老师也太厉害了吧?这么一眼就能看出毛病?
张秋生站起来,抓抓头皮说:“没干什么坏事啊。他们俩就这毛病,见到女生就害羞,腼腆,脸红。”
切!吴烟与李秀英心里大大地鄙视这三个男生。凭你们比城墙拐角还厚的脸皮会害羞?纯粹鬼扯洋谈。肯定是在rì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常乐说出来。
哈哈,真是报应啊!你们以为在rì本的事没人知道,却没想到常乐居然来到我们班!待会要找常乐好好谈谈,深度挖掘他们在rì本的所作所为。
梁司琪没理睬张秋生的胡扯,对林玲说:“你帮常乐同学安排一下座位。”现在三个班长形成的默契是林玲分管班务,吴烟与李秀英一门心思地创业办公司。重大问题三个班长碰头讨论。
梁司琪不管林玲怎么安排常乐,又扭过头来笑吟吟地对张、李、孙三人说:“你们见男生总不害羞吧?外面有几个男生就由你们负责接待了。”
开学前三天,二十一中来了三男一女四个转学生。一个女生就是常乐,这不用多说了。三男是从rì本湘东高校转来的,由小平敬一为首,说好了是来学武功的。
校长季长海亲自接待了这三个rì本学生。当然季长海事前找梁司琪商量过。现在梁司琪就是校长的左右手,再说明白点季长海是拿梁司琪当主心骨。因为上学期的许多事都证明梁司琪判断问题的无比正确。
外国学生吔,指明要上我这个烂校。季长海猜得到,这肯定是张秋生他们去rì本裹来的。那天教委将他找去,祁汉明主任亲自与他谈话。
祁主任很严肃地告诉他,组织上要交给二十一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任务。这是组织上对二十一中的重视,是对你季长海的信任。二十一中必须认真完成好这项国际教育任务,绝不能辜负组织上对你的期望。
祁汉明喷了半天也没喷出啥明堂,季长海忍不住了。现在的二十一中事多着呢,哪有时间听你在这儿瞎喷?季长海欠着屁股请教:“祁主任,组织上到底要交给二十一中什么任务啊?您可别弄大了,二十一中烂得很,大了扛不住。”
祁汉明看着季长海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生气,也不打官腔了,直截了当地说:“我也不想交给你,可人家rì本学生指明要去二十一中。
我还就不明白了,你们是怎么搞到去rì本文化交流的名额?我打听了,像麟林这样的三级城市一个省都摊不上一名,你们倒一下弄三个名额。
人家一中二中找我吵,说我偏心。害得我年都没过好。你们去就去吧,怎么又把人rì本学生裹回来了?你这不是给市教委施加压力嘛!人家出了什么事是不会找你们二十一中的,人家大使馆领事馆会直接找我们教委!我说你脑袋里成天都想的是什么?你这不是给教委添乱嘛!”
祁汉明真的怕乱。现在分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年龄已到,他瞄准这个位子已经好久了。现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时候,万一这些外国学生出了什么乱子,自己几年的辛苦就泡汤了。
他尽力向这几个rì本学生推荐市一中。这倒不是他偏心,有什么好处就往市一中拨拉。而是市一中安全,让他放心。
这些rì本学生要去市二中那也就罢了,甚至五中七中问题都不大。二十一中!那是麒林混混的大本营,麒林流氓的后备基地。这些外国学生进了这样的烂校能有个好?祁汉明想想可能会出现的后果,真的有点不寒而栗。
这个一点不夸张,昨天夜里祁汉明还做了一个梦,梦到三个rì本学生一个被杀了,另外两个受重伤断胳膊少腿的。他从梦中吓醒,发现睡衣都被冷汗湿透了。
可是这些rì本学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咬紧牙关就是非二十一中不去。虽然rì本人不懂中国国情,但有好的学校不去非要去烂校,rì本人有这么傻?
这必定是季长海在其中玩了什么花招,这家伙向来是油里滑滑里油。人家省会城市一个名额都没有,我们这个三线城市倒弄了三个赴rì本文化交流的名额,这要不是季长海从中动了什么手脚我把祁字倒过来写。
季长海心里乐开了花。他真的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能提高二十一中的知名度什么样的歪招都敢用。rì本学生怎么了?我们学校还有美国学生呢!不也挺好的么?
毕竟在教育系统混了这么些年,眼看着就要退休了,季长海当然对得起老jiān巨滑的名头,他假马惺惺地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哎呀,这个我可担不起。你知道,二十一中的学生野得很。万一,如果,假使,那个啥,与rì本学生起了什么冲突,那可如何是好?请,请求教委把他们安排到一中去。老杨也肯定高兴。”
季长海不提一中还好,一提祁汉明又是火起。他盯着季长海那沟壑纵横的老脸看了半天一言不发。季长海在自己脸上揉了几把,心想我又不是美女,即使是男人也是丑男,你这么盯着是想干嘛呢?
季长海的老脸确实没什么看点,甚至让祁汉明觉得呕心。他也学着揉了几把脸,说:“军区政委的女儿也要去你们学校。说说看,你到底使了什么花招?”
这也是叫祁汉明郁闷的地方。明明都是已经说好了的事,却突然变卦。放着省重点不去,吵死吵活要去二十一中。
谁要说季长海没玩yīn招,别说祁汉明,一中全体教职员工要跟他急。又一个优质生源流失吔!是她原学校排名前三的学生吔。常乐的原学校也是省重点吔,又让二十一中挖去了!
一中杨校长跑教委哭。真的是泪流满面的哭:“不带这么搞的!这是不正当竞争!教委要管管老季,不能这么由着他胡来。呜呜呜,呜——。明明说好了事,他竟然挖墙脚。
有这么干事的么?呜——。我们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张秋然已经被他们挖去了,这可是争夺今年高考状元的同学哇!他们又来挖常乐。还要不要人活哇——”
老杨并不是仅仅为了常乐被挖走而哭,毕竟是男子汉不至于这样没出息。这学年来他被二十一中逼得走投无路。
向来都懒得拿正眼瞧的烂学校,不知怎么像中了邪似的处处与他作对。好学生被他们挖走,体育比赛被他们弄得个灰头土脸,全市联考一中等于全线败北。沉重的压力让老杨透不过气来。
教委的人都知道现在二十一中正与一中对着干。这本来是好事,有竞争才有进步。可是二十一中的这种做法也太让人齿寒了。大家都对老杨表示了极大的同情。
可是光同情没用,谁也不能说季长海什么。没有任何把柄说季长海挖了一中墙脚,即使大家都这样认为也得有证据支撑。所以祁汉明面对季长海才有如此一问。
季长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着问:“军区,哪个军区?省军区、市军区还是县军区?”祁汉明没好气地冲他:“县里没军区!”
哦,县里没军区。季长海又问:“那么就是省军区?”装,你给我装!祁汉明满腔怒火,真想抓起手边的茶杯砸到对面的丑脸上去。咽了一口口水,将怒火连同口水一起咽进肚子里。
平息了一下怒气,祁汉明追问道:“说吧,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我也跟你学几招。”
季长海水火不侵油盐不进,主任大人脸上摆明的怒气他视而不见,还是傻里巴叽地问:“你还没说是哪个军区呢。难道真是省军区的孩子?”
祁汉明眼睛无处可看,只能盯着对面的老丑脸。看着看着一个恶毒的想法突然冒出来,把这个老滑头调回教委,给他个调研员挂起来。我看他还怎么挖一中的墙脚!不过这事得慢慢来,要不着痕迹,免得这老滑头炸毛。
想到这儿祁汉明也懒得再与季长海啰嗦,简单地将常乐要调到二十一中的事说了。祁汉明着重强调,这可是品学兼优的学生,要是在你们学校出了什么意外或学习成绩下滑,找的就是你这个校长。
季长海也不是吓大的。听说又一个好生源要到他的学校,心里那叫一个甜啊,比蜜还甜。我季长海,二十一中终于时来运转了!
话再说回来。梁司琪为什么要张秋生与李、孙二人去接待rì本学生?毫无疑问rì本学生是他们裹来的,当然要他们去解决令学校头痛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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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请教我们内功
rì本学生要求进高一一班。他们已打听清楚了,张秋生他们都在这个班。
校长办公会议已将rì本学生入学之事全权交给梁司琪处理。所谓校长办公会议决定,实际上就是季长海一人决定。前面说了,梁司琪现在是他的左右手,是他的主心骨。
从他们的入学申请及rì本湘东高校的推荐函看,这三个学生都是高二年级的。于是,矛盾就这样产生了。rì本学生要进高一,并且还指定高一一班。梁司琪却说,你们本来就是高二学生,只能读高二。
让二十一中的老师们佩服的是,梁司琪能把rì本学生晾那儿,只带着常乐去高一一班。一般人不敢这样做,得罪了外宾可不是玩的,市委外事办肯定要找麻烦。
三个水货将小平敬一等三个rì本学生拽到校门外。小平敬一大叫:“我们说好的,只要我们能进这个学校,就教我们中国武功。现在我们做到了,你们应当兑现承诺。”这家伙中文不行,这段话是英文夹着中文说的。
张秋生没理睬这几个rì本学生。既然是李满屯与孙不武收的徒弟,就应当由他俩去应付。张秋生向来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李满屯盯住小平敬一,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守信用?说说看,我们哪儿不守信用了?”小平敬一英语夹着汉语,缠七裹八的说了半天才让李、孙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是他们想进高一一班,梁老师却要他们去高二。
孙不武戳戳小平敬一的胸口,说:“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在学校就应当听老师的,就应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怎么还没正式成为我们学校的学生,就与老师对着干起来!长此以往那还得了?”
李满屯连连点头,对对,老师的话都敢不听,这个徒弟我们也不敢收。说不定以后会干那欺师灭祖的勾当,趁早给老子走人比较好。
三个rì本学生慌神了。rì本是很讲究尊师重教的,再加上他们是对方的手下败将,在jīng神上就矮一截。rì本学生连忙换了一个叫大彦完造的学生出来说话。
大彦完造的汉语说的很好,一直是给小平敬一当翻译。三个rì本学生先一致向李满屯与孙不武鞠躬。因张秋生与李、孙所处位置不是一个方向,又转身向张秋生鞠躬。
鞠完躬大彦完造先承认错误,再表示道歉。然后再解释他们之所以想进高一一班,只是想跟在李、孙二人后面多学点中国武功。请李、孙千万原谅他们的鲁莽。
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另外人家可是与五联公司有合作项目。虽然觉得这几个rì本佬留在二十一中不太妥当,指不定哪天就将他们在rì本的糗事说出来。可也不能因自己的那点破事坏了五联公司的大事,这点轻重他们还是能分得清。
三个rì本学生被分在高二四班。除了高一一班,他们对分在哪个班无所谓。他们到这儿来就两个目的,一是学习真正的中国武功,二是顺便学习中文。
但是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找到李满屯与孙不武。三个人站一排对李、孙二人作九十度的鞠躬,大彦完造说:“请教我们内功,拜托了!”
三个rì本学生昨天对二十一中做了初步了解。首先他们对校园环境非常满意,尤其发现校园里真的有一座山,真的是遍山的樱花树。
其次发现二十一中的学习氛围非常好,同学们学习十分认真。他们还发现二十一中的学生真的是人人习武,包括很多女生都习武。
最后让rì本学生惊讶的是,二十一中的学生除了习武,还人人喜爱文艺。课余时间校园里钢琴、小提琴、笛子等等乐声此起彼伏。尤其是吉他声,几乎充斥着每个角落。这个学校的学生兴趣广泛,他们也看到一些学生在练舞,在绘画。
这些都无所谓,他们学校也有。让他们震惊的是,傍晚放学时,在满是樱花树的小山下,无数的学生双目微闭地盘腿坐在那儿。这是在练内功!三个rì本学生同时得出这个结论!
在整个rì本的武道界流行很久的传说终于让他们看到了!这个传说是中国真正的武功从来密不示人,从来都是师徒口口相传,他们练功时从来都不让人看见。中国武术只练拳脚不练内功,就不叫真正的武术。
小平敬一他们感谢隐菊流安排他们来中国。感谢李、孙二人没骗他们,李、孙二人说过只要有办法进入二十一中就可以学到真正的武功。
李、孙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他们的内功心法非本族子弟绝不外传。能教给他们的,只有张秋生的那个无名功诀。张秋生的无名功诀好像谁想学他都教,一点没有保密的意思。二十一中的同学差不多都在练。
可是这毕竟是张秋生的功法,可不能随便答应。张秋生这人随随便便马马虎虎,但武林规矩他们可不敢坏。再说了,这个功法他们不会,想坏这个规矩也没这本事。
回头找张秋生商量一下,看他同不同意教rì本人。有点难以启口啊,徒弟是我们收的,临了却要张秋生来教。
李满屯忽悠人还是有一套的,他对三个rì本同学说:“你们先练拳脚功夫。内功心法哪能随便教?必须要看你们的表现!要考验你们的人品!”
这话rì本学生相信,中国的内功心法当然是不随便教人的,这一点他们早就知道。如果李满屯轻易就答应,他们还真怀疑学到的是不是真货。
糊弄走rì本人,李满屯与孙不武正在座位上一边吃包子一边喝豆浆。包子与豆浆都是好年华公司的。他们都是懒得在家做早饭,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练一会功。
吴烟与李秀英来到他俩桌子旁,吴烟问道:“张秋生呢?到现在还没来?”
李满屯吸了一口豆浆,说:“我哪知道,我和他又不住一起。”
正在此时张秋生来了。不像李、孙他们这些人,张秋生家里有妈妈、姐姐做早饭,他总是吃饱了来上学。
吴烟笑靥如花地对张秋生说:“听说你们很能啊。”
张秋生jǐng惕地望着她,大清早的一见面就这么客气,定然有所图谋。
吴烟两手撑在张秋生桌子上,温言软语地说:“你们三个武功高强,打遍rì本无敌手,大大地为国争了光,还为国家创了大量外汇。我真为你们感到骄傲,感到自豪。”张秋生看了看李、孙二人,再看看吴烟。
李、孙二人也无语地看着张秋生,他们都感到气氛诡异。吴痕曾经对他们说过,吴烟如果突然温柔起来,笑语嫣然地和谁说话,这人保准要倒霉。
吴痕忠厚归忠厚,吴烟毕竟是他妹妹,最后叮嘱这三个人说:“吴烟是女孩子,你们男生别和她计较。让她一步也不丢人,没人笑话你们。”
张秋生倒无所谓,大不了被逼去干什么活,或者放我一点血,他懒得考虑许多。这叫不做亏心事,不怕夜敲门。而李、孙二人心里就在打鼓了。毫无疑问,常乐跟吴烟说了什么。除了我们打架赢钱外,她还吐了什么槽?
吴烟突然又不笑了,像领导做报告一样,很正规说:“我们终于实现了不再找家长伸手要学费的目标。好年华公司为全班同学代缴了学费。应当说好年华公司在短短时间内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与良好的社会效益。”
嗯,不错,很有当官的潜质。当官的第一法门是拍马屁,第二法门就是自我表扬。拍马屁要极尽无耻下三滥之能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拍不到。自我表扬要能将无表扬成有,将一表扬成百,将丧事表扬成喜事。
张秋生看了吴烟一眼,示意她继续自我表扬,然后低下头从书包里往外拿课本。
吴烟不管张秋生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语调又从正规变得非常煽情:“可是,我们不能满足这一点点成绩,我们还要想到整个二十一中,想到全校还有许多同学缴不起学费。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同学你们说呢?”吴烟的最后一句大有狼外婆哄小山羊的味道。
吴烟这话的意思摆明就是找他们要钱。能花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叫事。李满屯与孙不武打算放点血,以求个安稳。常乐目前也许没说他们什么,可吴烟一旦达不到目的,没准又会找她挖掘材料。
当然常乐不一定知道他们的糗事,可小平敬一他们来了啊。你能保证吴烟不会去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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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慈善要量力而行
“砰!”张秋生猛地一拍桌子,又刷地一下站起来。吴烟吓一大跳,以为张秋生要翻脸。
谁知张秋生一手叉腰,一手四十五度伸向空中,双目坚定的望着远方,做足伟人的姿式,说:“对!我们要躺在床头放眼全球,要时刻不忘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没有解放的人民,要牢记台湾同胞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还要密切关注处于战乱中的巴勒斯坦人民,还有非洲那些饥饿的儿童。”
张秋生这招吴烟懂。这叫将真理向前推一步使它成为谬误。使她切实可行的计划变得遥不可及。这个坏蛋果然难对付。
吴烟正准备打断他的鬼扯洋谈,张秋生以左手握着右手用力地摇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他的右手就是吴烟,嘴里念念有词:“吴董啊,吴董事长!您真英明,您真高瞻远瞩,您总是在我们老百姓迷茫的时候指明前进的方向。您总是那么高屋建瓴,总是那么言简意赅,总是那么不咸不甜回味无穷,总是那么不腥不臭逆风十里。”
吴烟几次想打断这家伙的胡说八道,想想还是忍住了。她倒要看看这家伙能嚼出些什么花出来。
张秋生左手与右手还是没分开,还是在那来回摇晃,嘴里还是念念有词:“吴董啊,吴董!您英明神武,您文韬武略,您被那些弱智们所困扰,您经常不被那些脑残们所理解。其实您也不必为此苦恼。您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今年西瓜卖二毛。您说国家都规定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好,为嘛十斤粮票才换一鸡蛋?人民路也不是为你一人修的,怎么到现在睡前还要洗脚?”
吴烟感觉林玲与张秋生分手是高一一班的重大损失。往常要是出现这种情况,只要林玲一声断喝张秋生立马闭嘴。自从林玲与他分手后,这家伙就如脱缰的野马再也没人管得着他了。
要不来个千里传音将然然姐喊来?喊然然姐不算打小报告,这家伙也不能赖我是小人。可是他的内力比我强,肯定能发现我在搬兵求救。这样他肯定鄙视我。这样我就算输了。
向来与吴烟抱成团一唱一和的李秀英这时却一反往常,心里情不自禁地有点幸灾乐祸。第一次见张秋生就被他这样戏弄了一番,还被带累犯了个大错。
那次张秋生也是胡言乱语,自己头都被他气晕了。当时张秋生是用二人转骂我的,这次他应当也用什么地方文艺来骂吴烟。这样我与吴烟就算扯平了,我俩大姐二姐都差不多。
吴烟是京城人吧?张秋生应当来个京韵大鼓,这家伙多才多艺没准还真的会。让李秀英遗憾的是,吴烟毅然决然地打断了张秋生东扯西拉鬼话连篇。
早读铃马上就要响,如果任这家伙说下去,还是说明她输了。不如干脆打断他的胡说八道,也落个大方。吴烟对张秋生说:“马上要早读了,我还有两个重要的事要和你们说。”
说好了,不是怕了你,是因为马上要早读,我还有事要交待。否则,哼哼,有本事你一人说到天黑。
张秋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低下头翻开桌上课本。吴烟瞟了瞟张秋生手上的课本,发现封面是数学内瓤却是什么小说。吴烟也懒得说他,这家伙经常这样。
吴烟清清嗓子,说:“是这样,我们准备搞一个赞助,为全校家庭困难的同学解决学费问题。你们觉得怎样?”
见张秋生沉浸在小说里,压根就没听她说话。生气地敲了敲张秋生的桌子,提高声音问道:“听没听到,你说话啊!”
张秋生没抬头,但话还是说了:“听到了。你说我们要资助困难同学,问我们觉得怎样。我正在琢磨,这个我们是指高一一班还是指好年华公司。”
听到就好,在琢磨就更好。吴烟声音缓和下来说:“当然是指好年华公司。”
张秋生翻了一页书,还是没抬头地说:“那很好,我没意见。”
你这是什么态度嘛!这样与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知道吗!吴烟努力使自己不生气,目的没达到就生气还是输了。
吴烟继续微笑着说:“可是好年华公司没钱。本来是有点钱的,但现在要收购工展中心,这些钱要留作活动经费。”
张秋生终于放下小说书,抬起头来说:“有钱就做,没钱就不做。慈善要量力而行,千万不能打肿脸充胖子。”
吴烟终于失去耐心,图穷匕首见地说:“我想,你们三个在rì本大赚特赚的人应当捐献点。不多,五万就行了,你们三人每人只摊一万多点。”
张秋生问:“我们捐给谁?捐给好年华公司?”
吴烟点头说:“嗯那。”一副回答正确加十分的神情。
张秋生又问:“然后由好年华公司再赞助给学校?”
吴烟再次点头:“嗯那。
吴烟与张秋生的这番斗嘴引起了很多同学的注意。见吴烟说了半天是要张秋生他们三个人捐助困难同学。大家心里都想吴烟真是闲得慌,你直截了当地叫他们拿钱不得了么,何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张秋生他们三个人一向都很大方的,特别是对待困难同学从来都不含糊。
大家都以为张秋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连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这样认为,他们都准备掏钱了。
谁知道张秋生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他说:“公司是一个经济实体,它存在目的就是创造财富造福社会。虽然很多公司违背了成立宗旨,有很多公司唯利是图,有很多公司为了利益践踏法律,甚至有一些公司丧尽天良做那黑心买卖。
但是古往今来,从盘古到扁古都没哪个公司向社会募捐。我刚才说了,做慈善要量力而行,有多少粉有多大的粑。绝不能以慈善的名义而募捐。”
大家没想到张秋生竟会这样说,吴烟就更没想到。张秋生从来都不是小气人,尤其对待困难同学是从不抠门。吴烟绕着弯要张秋生拿钱,更多的是想获得斗嘴胜利的快乐。你们的小辫被我抓住了,乖乖地拿钱吧。
斗嘴没赢,要钱更是没有,吴烟真的生气了。吴烟真想说,哼,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公司拿钱,本来也是这样安排的。这钱又不是我一人的,花的又在明处。
吴烟正想骂张秋生一句以解心头之气时,张秋生又说话了:“我和老李、老孙每人出两万吧。以高一一班的名义。这体现了同学之间相互团结友爱的jīng神。”
吴烟正准备骂张秋生抠门小气鬼,现在就骂不出口了,骂人的话噎在肚子里很难受。吴烟做了两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情,毕竟这么高的修为,做到心xìng不受外界干扰还是小菜一碟。
吴烟看了看手表,还有三分钟早读铃响。自从张秋生捞了一只破劳力士表,大家都弄了手表戴上。吴烟的是欧米茄女士表,小巧jīng致世界名牌。
吴烟不再废话,单刀直入地说:“第一件事就这么定了。第二件事是市教委要组织一次赴rì本文化交流报告会,你们四人推选一个人出来做报告,其他人负责补充材料。”
这个直接就是命令,没的讨价还价。吴烟算是怕了张秋生,与他商量问题定会被绕得头昏脑胀。
张秋生也没啰嗦,而是朝常乐喊道:“常乐,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老李、老孙,你们没意见吧?”
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没说话,常乐就叫起来:“凭什么呀?”她的意思是,我又不是代表麒林去rì本的,凭什么要我来作报告?
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我们四个人吧,就你能拿得出手。我们这三个大老爷们歪瓜咧枣皮粗肉糙的,往台上一站,下面的人全都得吓跑。”
常乐见张秋生把自己说得这么惨有点好笑,也准备同意了。反正在原学校也做过一次报告,这次照稿子念就是了。可是张秋生下面的话让她改变了主意。
张秋生不住口地说:“女生就比我们好得多。你看你长得多整齐,光滑滑、油滋滋地,往台上一戳领导们立马jīng神一振,安神补脑,明目健——”张秋生闭嘴提手,抓住常乐扔过来的文具盒。
常乐气大了。有你这么形容女生的么?什么叫光滑滑、油滋滋?我是油煎包子?还明目健,健你个大头鬼!不行,坚决不答应!
早读预备铃响了。吴烟果断地说:“报告由张秋生同学来做,其他三个同学负责补充材料。时间是明天上午八点半,你们必须于八点前到达市zhèng fǔ招待所会议室。还有,张秋生必须在今天下午课外活动时将发言提纲交给我。”
时间这么紧?这其实是教委主任祁汉明在昨天下午快下班时突然想起来的。堂堂的教委大主任心胸不至于这么狭隘吧?你要给季长海小鞋穿,也不能这样吧?这太小儿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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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暗探收购方案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祁汉明。rì本学生要到二十一中的事刚了,祁汉明肚子里还在打鼓呢。又接到外事办的通知,有五个韩国学生要转学到麒林市,并且指明要到二十一中。
祁汉明气得当时就砸了一个茶杯。季长海,你搞什么明堂!你瞒着教委在外面小动作不断。你是什么意思嘛!
当然,祁汉明也知道,这些rì韩学生纷纷往二十一中转学,其中的根本原因,可能与那三个赴rì搞文化交流的学生有关。但是,责任还是在季长海身上!你身为校长,学生的任何事都得由你负责。
气归气,怒归怒,左想右想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对付季长海。把他调回教委,弄个闲职吊起来。这个办法好是好,但不能cāo之过急,要防止季长海破罐子破摔。他那张破嘴要是四处瞎嚷嚷,谁知道会说出什么不堪的话来?
叫他们搞一个赴rì文化交流汇报。那几个学生不是挺能的么?不是会将外国学生往家里裹么?让他们汇报汇报,他们在rì本是怎样与人家交流的,又是拿什么与人家交流的?
时间太紧?有什么紧了?你们在国外时就应当想到回国要汇报。你们出去是代表国家进行文化交流,不是让你们去瞎玩。再说了,今天是星期四,开学的第一天。三天报到,后天星期六就是最后一天。下星期就正式上课了,哪有时间再来听你们汇报?
祁汉明作出决定就让办公室主任通知季长海。这时已经下班了。办公室主任将电话打到季长海家。季长海也没办法,总不能处处与领导作对。
季长海赶紧给梁司琪打电话,时间紧得分秒必争。可是梁司琪的大哥大提示已关机。这个不足为奇,那时使用大哥大的很多人没事时都关机。电话费不仅奇高而且双向收费,人家打错了电话都得你出钱。
打电话到梁司琪家,才知道她练车去了。梁司琪驾照拿到了,车也提回来了。众所周知,拿到驾照并不表示你就会开车了。你还得多练习多跑路。梁司琪为了集中jīng力开车将大哥大给关了。
季长海只得直接打电话给吴烟。叮嘱吴烟今天晚上就通知各有关同学,务必让他们早做准备。
校长急得火烧屁股,可吴烟一点都不急。不说张秋生了,就凭李满屯与孙不武那两个水嘴,叫他们上台作个汇报,那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中间要是打个绊,他们自己都要找块豆腐撞死。
不过这几个水货毛病大,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要是叫他们去汇报,他们偏不去你也没办法。好了,这事总算是摆平。不过还是得叫他们写个提纲,防止这家伙上台胡说八道。
吴烟交待完汇报的事,就向林玲请假。工展中心债权人会议规定三天内提交收购方案,今天就是第三天。吴烟与李秀英到前面好年华公司,叫上刘萍就往市zhèng fǔ招待所赶。
债权人会议将根据各方提交的收购方案,决定工展中心卖给谁。并最迟在今天晚上九点之前公布。没办法在这儿每多待一天就要多出一天的花费。许多债权人耽误不起,不是每个债权人都腰缠万贯不怕花冤枉钱。
从前天开始吴烟一直就坐立不安。收购工展中心的决定已在全班通过,如果收购失败将是她吴烟的大笑话。虽然没人会责怪,她自己不会原谅自己。吴烟对自己要求向来很高。
收购成败在于别人会出什么样的条件。虽然通过各种方式打听,所有有收购意向的单位都说不会多出一分钱。但这事谁又说得准呢?商场上尔虞我诈,又怎能知道谁说的是真话?即使是不多出一分钱,其中活动的空间也很大。要怎样的方案才能打动债权人会议呢?
吴痕知道妹妹目前要干的事,又见她这样心神不宁,就说你何不去看看别人的方案?五联公司那样大的收购,世界级的金融公司参与的股市大战,我们都搞到了资料。这么一个小小的收购案至于这样惶惶不可终rì吗?
吴烟只是关心则乱,哥哥一句话提醒了她。立即打电话给李秀英,要她当晚就去市zhèng fǔ招待所。吴痕又说,你们要等到最后一天的夜里,别人的方案都提交得差不多时再去,这样才可以尽可能多的看到别人的方案。
昨天夜里,柳、李两个长老与吴痕都陪两个女孩去了。他们太不放心了。虽然这两个女孩参与了在德国的搜集情报活动,但每次都是吴痕与宋念仁为主,她们只是辅助。再说凭她们现在患得患失的心态也极可能出事。别说小小的麒林市zhèng fǔ招待所没有任何安保措施,yīn沟里翻船的事也是经常发生的。
其实,关键在于女孩嘛总要惯一点。要是张秋生他们去搞这么个情报,吴痕是睬都懒得睬。出事?出事你活该!
收购方案提交的截止时间是今天中午十二点,但到昨天夜里也提交的差不多了。都是麒林本市企业,确切地说都是在麒林的zhōng yāng或省属企业。
综合各家的方案,没有一家愿意掏钱。也没有太多的苛刻条件。因为工展中心就是这样了,在优惠方面已没有什么回旋余地。他们共同点是都要求延期付款。差别在于有的要求三年内分期付,有的要求两年内分期付,最短的是要求半年内分期付款。
吴烟连夜将刘萍召来,与李秀英三人在好年华的办公室里商量如何制定收购方案。
刘萍毕竟在商场上滚打了几年,知道当前市场情况。九十年代初的国家经济无法套用任何一种商业理论,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那时姓资姓社的讨论还没结束,经济工作实行的是计划经济与商品经济双轨制。
因为规则混乱,又因为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成长。市场经济的初期,人们还缺乏契约jīng神,所以大家都玩文字游戏。
刘萍建议,我们的方案不能说分期付款。大家都分期付款,而我们势力最弱,一点都没有竞争力。我们应当说,债务核实清楚立即付款,核实一个付清一个。
吴烟与李秀英都觉得这样说确实好。表面看我们付款很干脆,显得非常有诚意。实际上什么时候核实债务,先核实谁的后核实谁的,以及怎样核实都由我说了算。
起码要拖它三个月,待五联公司的收购大战结束。好年华公司在rì本赚的二百万美元放在五联公司参与了大战,待这些钱收回来之后该怎么付就怎么付吧。
如果五联公司在德国输了呢?那二百万美元血本无归呢?吴烟与李秀英没考虑这些。她们毕竟还太小,眼睛里全是光明。
吴烟现在就要去递交收购方案。结果如何以后再说。我们再来说说一中的华寒舟、韩冠阳与孙妙因。
在中学生冬季运动会上他们受尽了二十一中的苦处。这个仇必须要报,否则难以做人。依他们的xìng子运动会闭幕就要找上二十一中去打一架。可惜接着就是全市联考。联考刚结束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去了rì本。
如果李满屯与孙不武不在,这场架即使打赢了也没什么意思。他们最痛恨的就是李、孙二人。这两个白痴、笨蛋,大家一般地修炼,先后都进入先天之境。只有你们两个至今还是普通武者。你们还好意思腆着脸祸害人。爷爷要将你们拦腰一掐,叫你们上下两头冒屎。
他们初六就回到麒林市。稍一打听李满屯与孙不武还在rì本没回来。没回来好,没回来好!你们在公开场合羞辱我们,那我们也要公开打回来。等到开学就打到你们学校去。告诉你们,打架要光明正大,靠小动作玩yīn招不算本事。
孙妙因对攻打二十一中没兴趣。她无仇需要报。女排赛上吴烟是靠实力硬碰硬赢的。虽然太狠了点,但这也没什么,比赛就是要尽全力。可是她现在与华、韩二人是同一阵线,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他们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羞辱,确实有正当理由报仇。她不能打退堂鼓,这是基本的道义。
孙妙因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所以她看问题比较全面。孙妙因提醒华、韩二人,攻打二十一中会很难。因为二十一中本来就是混混基地,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听说自从上学期开始这些混混又人人习武,这可能是吴痕他们教的。但不管怎样,这些混混的战斗力得到极大的提高。
另外还必须看到二十一中除了吴痕他们,还有一帮很厉害的角sè。这就是张秋生一伙!
张秋生参加过篮球决赛,华、韩二人当然知道。既然要打二十一中,当然也要稍稍调查一番做到知己知彼。张秋生是二十一中五大祸害之一,拳脚功夫比李满屯与孙不武还高。
攻打二十一中归根到底凭的还是武功。不说在普通人面前不能使用法术,即使不顾一切的用上法术,人家吴痕也不是吃素的。
三个臭皮匠抵过诸葛亮,何况这三个都是聪明人。他们经过一番讨论,得出内用田忌赛马,外请帮闲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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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文化交流汇报
田忌赛马是用实力最差的跟班缠住吴痕。说到这儿华、韩二人看了一下他们的十二个跟班。以胡当归、闻胜杰、邝遇chūn为首的十二跟班个个面露坚毅,人人一副炸碉堡堵枪眼慷慨赴死大无畏的气慨。
这些人被李满屯与孙不武欺负得很了。特别是孙不武,从小就被你祸害。老了老了,你他娘的竟然这么蹧践我们。哪怕就是死,老子们也要与你们打一架。我要好好问问,你们从哪儿学来的怪门道!
华、韩二人对跟班们的视死如归非常满意。华寒舟安慰手下说:“别紧张,吴痕是很好对付的。他这人比较迂,虽然跟李满屯、孙不武后面学坏了,但本质在那儿不会变的。他绝不会伤害尚未达到先天之境的武者,绝不会伤害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只要缠住他就行。”
那什么叫外请帮闲,而不干脆叫请外援?华、韩二人认为他们十五人对二十一中十五人完全足够。他们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援助。请麒林当地练武之人来,只是要阻拦住二十一中的混混,防止他们一窝蜂地上。
这几天他们就一直在联系麒林当地的武林人士。原先他们以为要费很大的事,还准备露几手给这些人看看。没想到事情进行的太顺利,几乎是找到一个成功一个。而且不用费太多口舌。
他们找的都是一些武校、武馆与著名拳师。一来传统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之人只要听到哪儿有武功高强者都要找去比一比;二来改革开放初期,一切都是刚刚开始,武校、武馆大都新成立不久,急需一战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这一年来二十一中的名气比较响,尤其是对麒林的混混与爱好武术的少年影响太大。而这些人恰恰是武校、武馆的招生对象,砍倒二十一中这棵大树有利于扩大生源。
市一中的同学们紧锣密鼓积极备战,二十一中的同学们还蒙在鼓里。二十一中的学生太忙,他们要学习要练武,还要办公司捞钱。对了,他们还有许多才艺要学,比如吉他、舞蹈、绘画等等。哪还有心思顾得外面世界发生了什么?
关键是一中同学没联系体校与其他技校职高。一中的同学知道这些学校与自己是对头,无形中为自己做了保密工作。
大战即将爆发,我们暂且按下不表。有两件事发生在大战之前,我们先交代一下。一是好年华公司终于胜利地完成了对工展中心的收购。债权人会议对比了所有收购方案,只有好年华公司最合他们胃口。
好年华公司的承诺只要核实债务就立即还钱,并且还有五联公司出具的二百万美元的担保函。
这年头只有现钱才叫人放心。那些分期付款的,谁知道他们按的什么心思?万一收购合同生效,他们要赖账又是麻烦事,没人喜欢麻烦。
核实债务后立即付款,这话说得实在。问都不问债务是否真实存在就答应分期偿还,八成就包藏祸心。所谓债权人会议其成员大多是法院的人。他们代表的单笔债权数额都较大,又是执法机关比较有权威。
法官们认为他们要执行的都是生效判决,核实起来非常简单。核实完毕他们就拿钱走人,这桩案件算是执行完毕。非常经典的一个案例,回去可以好好总结。以后类似执行案就照此办理。
二是张秋生们要作汇报演讲。吴烟昨天晚上十二点才从这个会场出来,今天早上八点又坐在这儿。
现在一般公司作息制度是朝九晚五,机关的是早上八点至中午十二点,下午随季节变化。而那时不是这样,机关是早上七点至中午十一点半,下午随季节变化。
所以吴烟八点坐在这个会场并不算早。可容纳八百多人的会场已到了小一半人。吴烟有点着急了,张秋生要是放鸽子,可就得罪了全市教育系统。
约模八点十分常乐来了,吴烟算是松了一口气。张秋生不来就叫常乐顶上。
直到时间到了,会场里已座无虚席,领导们已在前排就座,张秋生等三人还没来。吴烟叹了一口气,对常乐说:“常乐,你上吧。就按那个提纲讲。”
就在常乐快走到台前时,从边门外进来了以张秋生为首的十几个同学。吴烟、李秀英与二十一中的师生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十几个人。这么十几个人中有黄、白、黑三个人种。张秋生是搞什么飞机!这是事先没有安排的,你凭什么胡乱做主?
张秋生说话了:“各位领导,根据我们学校领导的安排,今天是由我来汇报赴rì本参加国际文化交流情况的。但是,大清早的接到电话,美国及韩国同学结伴来了我们麒林市。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咱中华五千年礼仪之邦,当然要去接站,所以来晚了。在此向各位领导、老师,向各位同学表示深深地歉意。”
祁汉明与教委一干领导都坐在台下,见此情况不由大怒。几个领导交头接耳,季长海搞什么明堂嘛!事先不打招呼就将这些外国人带进会场,说轻点是将领导的军,说重点这是一起政治事件!这个季长海太无组织无纪律,目无领导不顾大局。
台下领导席的议论张秋生当然听得清清楚楚。他早就知道这样有点不妥,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这几个人都要来听他演讲,无法拒绝。不妥就不妥吧,总不会为这事抓我坐牢吧?总不会为这事开除我学籍吧?
领导们的悄悄议论台上其他人听不到,可李满屯与孙不武是听得很清楚的。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大感有趣,悄悄对张秋生说:“别怕,要是开除你,我们都退学。不就一个破文凭吗?咱爷们稀罕么?”
张秋生轻轻点头,向两哥们致谢。然后又对台下说:“这几个外国同学听说我们要来汇报文化交流的事,他们就坚决要跟着看看。因为他们都是这次文化交流活动的参与者,我不便拒绝。
如果我坚决不让他们来,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他们会怀疑我没有如实汇报,或我在背后编造谎言或说他们坏话。我个人倒无所谓,影响了国家及教委领导的形象我就吃不起了。
现在我郑重向在座的领导请示,是要这些外国同学继续留在台上见证我的汇报是否真实,还是要他们到台下坐着听讲,还是让他们干脆回房间。哦,补充一句,他们就住在这个招待所。所以他们要来我也拦不住。”
祁汉明等教委领导恨得是不经教委同意就让非指定汇报人上台。既然是这些外国学生非要这样,不是二十一中自作主张他们气也就消了。
这些中外学生都是参加这次文化交流的,其实也就谈不上保密。你真要硬说什么保密,反而要引起大笑话。
外宾到麒林市一般确实是住zhèng fǔ招待所,住别的旅馆外事部门还真不放心。人家既然住这儿,要顺便听一下有关他们活动的汇报,你真的计较不过来。
教委办公室主任一直看着领导脸sè,见祁主任朝他点了一下头,立马就领会了领导意图,他朝张秋生喊道:“就让这些外国同学站台上吧!现在开始汇报。”
啧,这话说的太,太那啥,太不尊重人。什么叫站台上?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教委的这个办公室主任就是这样的人。他只认祁汉明一个,连其他副主任都不放在眼里。毫无疑问他是祁汉明的心腹。他也是以主任的心腹而自居自豪。这个办公室主任最会察颜观sè,最能准确领会领导意图,非常得祁汉明的器重。
祁汉明也觉得他的办公室主任说话太生硬,但也没去纠正。办公室主任是代表他说话,生硬一点也就这样了。外国学生怎么了?叫你站着你也得站着,你自己站不住要找个凳子坐下我不管你就是。
其实祁汉明这人并不坏,也很通情达理。他的毛病就是太看重权力,在下属面前太注重尊严。他对季长海不感冒,就是因为季长海经常侵犯他的权力,经常不给他留面子。
一般的演讲会好歹也有个讲台,这次的演讲没有。十几个中外学生站在台上,张秋生稍微靠前一步。十几个人都像士兵一样站得笔直,双腿微张,双手背在后面。
张秋生也是站得笔直,不同的是他双手没背后面,而是随着他的演讲而比划。他没将办公室主任的威严当回事,笑着说:“我原以为这位领导要我先介绍一下台上的各位外国同学。
好吧,听从这位领导的命令,我现在就开始汇报。先说一下本次汇报的提纲。第一部分是简介美rì韩三国的文化;第二部分是这次赴rì本的行程及活动安排;第三部分是这次文化交流活动的一些花絮;第四部分是我的一些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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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开会的规矩
张秋生继续说道:“需要说明的是,我只是一名中学生,文化知识与水平显然不够,观察问题的视点与深度都是相当有限。为了不影响本次汇报会的节奏,请有异议的领导、老师与同学会后指正。”
会场上立即有人交头接耳。这位同学的意思是他说话时不要人打岔?包括领导也不要打岔!这学生太放肆,太不像话。什么,这就是联考高一年级全市第一的学生?光学习好有什么用,学习好还得品行好。二十一中果然是烂校,偶然出个学习好的也跑不了混混本质。
吴烟与李秀英是何等的耳力?将这些怪话都听在耳里。只气她俩银牙暗咬柳眉倒竖,急切间找不到一个好办法来惩治这些说怪话的人。
张秋生却一点不生气,继续侃侃而谈:“我在想,怎样开始向各位领导、老师及同学们介绍美rì韩三国的文化呢?我们就从会议文化开始吧,刚好我们也正在开会。
首先要说的是rì本的会风非常不好。开会时下面的人叽叽喳喳家长里短,声音比台上发言的人还要大。”
张秋生的声音并不大,但直往每一个与会者耳朵里钻。张秋生的眼睛似乎谁都没看,但每一个与会者都觉得他正看着自己。会场里安静了下来,大家开始认真听报告。
“这一点rì本大大地不如我们。好像记得还是在四十年代,我们的一位伟人就批评过某些人:有些同志当面不说背后乱说,台上不说台下乱说。当然这只是大致的意思,准确的话我背不上来。
我们在伟人的指导下当然是很好的了。韩国在这方面也不错。人们普遍认为,开会时随便乱说话,中途溜号,提前退场,不断上厕所,打瞌睡等等是不尊重发言者的行为。
韩国人却认为这是不尊重他自己的行为,这些人是公然宣告自己是素质低的人,是愚蠢和不称职的人。正像随地大小便,侮辱的是他自己。这儿有rì本人与韩国人,可以问问他们,我说得对不对?”
李满屯与孙不武暗暗叫爽,这两个本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见张秋生指桑骂槐地训了台下领导一顿,也不甘落后。孙不武立马转身对着三个rì本学生,用rì语叽哩呱啦地将张秋生的话翻译了一通。
孙不武与李满屯在rì本学了一点rì语,凭他们的能耐学一门语言并不难。虽然时间短了点,学得还不怎么地道,但考个四六级没问题。尤其是在外行听来,口语还真像那么回事。
rì语让孙不武抢去了,李满屯连忙用英语给几个美国同学翻译。美式口语他俩是下过苦功,李满屯说时那语速、语气与神态几乎与美国人没什么分别了。
毕竟是教育系统,台下高水平的英语老师还是有那么几个,也有一两个懂点rì语的老师。这时坐在他们附近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望着他们,意思是问这两个学生说的怎么样。
以小平敬一为首的三个rì本男生觉得很冤。这个冤他们还无处去申诉。来的时候张秋生就已经跟他们说好,他张某人在汇报时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表示赞同,张某人说的都是对的。如若不然就请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从此不准踏进麒林市半步,否则打断他们狗腿。
大彦完造汉语很好,另外一个叫直不隆的汉语也马马虎虎。但见孙不武用rì语和他们说话,知道他是要秀rì语。于是,三个rì本男生不断点头,哈依、哈依不断地称赞张秋生说的对极了。
美国这次来的不用说肯定是切尔森、费拉得、史蒂文三个搏击爱好者了。这三个都是jīng明主儿,不用翻译都知道张秋生刚才的一段话是在骂下面的某些人,那些对他们这些站在台上的同学不怀好意的家伙。
切尔森用他刚刚学的还是非常生硬的汉语说:“嗯,张说得非常对。那些开会时,做,做,怎么说呢?开会时做小动作,比如在下面说话,老是上厕所,中途溜人,提前退场,等等等等,都是不礼貌,没素质,总之就是狗屎。”
祁汉明及教委的一干领导现在感觉真不是个滋味。台上的这些中外学生明显就是在骂他们。依照惯例在场面失控时要让领导先走。办公室主任也是打算这样做。
祁汉明摇摇头。中途溜号提前退场就是愚蠢的不称职的,就是没素质的甚至是臭狗屎,他可不想当臭狗屎。他得在这儿表现从容大度,显示出他的高素质。化被动为主动,变不利为有利。这是考验为官者主政能力的重要时刻,他不能走。
孙不武与rì本学生对话完毕,再面对台下说:“rì本同学很不情愿的承认了,在他们那儿确实存在这些不文明的现象。不过嘛,大家知道,rì本人的德行就是死不认错。他们虽然承认了开会时的种种不良现象,承认这些现象极不文明极其没素质,承认有这些不良行为的人其实是人渣,是混入干部队伍的败类。这里插一句啊,干部这个词就是源于rì本,我们有一句说一句。他们鸡蛋里挑骨头地说他们那儿没太监,自古就没太监。”
孙不武说太监这个词时眼睛直盯着办公室主任。张秋生这时插嘴:“孙不武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们rì本人这是针对我们说的啊!你就不能当场驳斥他们,说我们早就废除了这制度?”张秋生说这话时也是不断回头看着办公室主任。
孙不武大叫:“说了啊!可是他们说形式上虽然废除了,可实际上还深深保留在一些人的头脑里。他们也承认这种人很少,毕竟很少有人愿意当太监。这个我无话可回,我也知道凡是见着领导就点头哈腰,见着群众就横眉竖眼。见着领导坐那儿就赶紧倒茶,见着群众就叫他们站着的一般都是太监余孽。”
这话说得很露骨,加上孙、张二人眼睛不时望向办公室主任。与会人员大都知道这两个学生是在借题发挥骂教委办公室主任。各校校长除了极个别的外,大都非常开心。他们每次到教委办事,最烦的就是这办公室主任。真正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现在见台上的学生这样指桑骂槐,差不多就是公然骂他是太监了。各位校长的感觉真叫一个酣畅淋漓,心中大呼痛快。
李满屯与孙不武现在都是一口道地的麒林话。不过今天是开会,大家都说普通话。李满屯的普通话里有明显的东北口音,而孙不武的普通话里就更是京味十足。
祁汉明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二十一中里有几个高级首长家的孩子!难怪他们能拿到三个去rì本的名额,这在zhōng yāng级首长那儿不是小菜一碟吗?军区常政委的女儿要去二十一中,不是看中了季长海什么,而是他们的老首长家的孩子在那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常政委当然要把女儿送二十一中了。
错怪季长海了。不过还是要将他调离二十一中。又是zhōng yāng首长家的孩子,又是外国学生。这可是两副好牌哇!这样的好牌放季长海手上不但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反而会成为要挟我的工具。
想通了的祁汉明登时就不生气了。笑咪咪的看着几个学生在台上调戏办公室主任。
抓住机会调戏某人也只能适可而止,时间拖得太长话,说得太过就没意思了。
张秋生接下来开始正正经经地汇报:“我们都是中学生,虽然这次交流活动涉及的范围很广,但由于水平有限而陷于浮光掠影浅尝辄止。”
刚才浓妆重彩地列举了开会时的一些不良现象,并嘲笑了这是极没素质的表现,现在整个会场气氛与秩序非常好。谁也不愿做那愚蠢与不称职的人。会场中大多数是各校好学生。好学生嘛,守纪律是第一条。
张秋生的汇报很顺利,我们可以暂时按下不表。此时刘萍却遭遇了极大的压力。十几家法院一齐找上了她,要求好年华公司立即执行法院判决偿付欠款。
刘萍在支持吴烟收购工展中心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种遭逼债的情况必然会有。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猛。
刘萍出身于一个商业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就清楚商场的尔虞我诈,对商场险恶有足够的了解,也秉承诚信经商的家族传统。她的理想就是做一个优秀的商人。
刘萍也深知优秀商人与优秀军人一样都必须具备坚定、勇敢、不被一切困难所吓倒的品质。商人与军人所处的环境都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有硝烟一个没有硝烟而已。即人们通常所说的商场如战场。
刘萍对环绕着她的法院执行人员说:“收购合同上已明确规定,核实清楚债务后立即付款。我们是昨天晚上十点多钟签订的合同,现在刚上午十点来钟,距合同签订时间不过十二个小时。我们根本没来得及核实一笔债务。你们这种要求是无理的,也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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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刘萍被扣
法院执行人员七嘴八舌,中心意思是法院生效判决无需核实必须立即执行。刘萍反驳:“一般情况下法院生效判决应当优先执行,这个没的话说。但是,昨天签订收购合同时你们没有特别说明,那就是说有法院判决的债权与其它债权平等。
而且债权人会议里面是法院同志占大多数,你们完全有条件坚持这一点。现在如果先偿还你们的债权,那对其他债权人不公平。既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你们法院与其他人也是平等的。”
法院执行员此时大致分成了两派。一派坚持认为优先执行生效判决是不言而喻的无需事先声明,法院执行员也无权置它与普通债权平等地位。
另一派则说,好吧,依你的先核实再偿付。那你给我们一个时间表,何时核实完毕?我们等不起,在你们麒林每多等一天就要增加一天的花销。
刘萍不理睬顽固派,转向绥靖派说:“这个很难立即回答。首先先核实谁的后核实谁的,这个你们法院相互间最好排一个顺序。我们人手有限,只能一个一个来。其次债务核实牵涉到财会、审计与法律人员,具体时间得看这些专门人员的工作进度。”
下面就是刘萍与众法院人员的辩论,或者说是扯皮。法院顽固派与绥靖派的争论,以及谁先得到审核的争吵。刘萍小小的办公室里乱成一锅粥。
凡是涉及三个人以上的争论,如果没有一个主持人是争论不出结果的。如果争论的题目关系到利益就更是不可能有结果。现在是刘萍与十几个法院执行人员对阵,法院执行人员之间相互争论。他们没有打架就已经很好了,哪里会有个结果?
法院的人也不是傻子,相互间争论不出个结果,并且很明显的发现刘萍在挑动他们争吵。众法院执行人员觉得刘萍是骗子。
再看看这个所谓的“好年华餐饮公司”简陋的办公室,以及做包子、馒头等等早餐的车间。这样利用围墙改建的房子都还是租来的,产权人是背后学校。这样的公司整个一付扛钉耙的阉猪——不是割卵子的派头。他们能一口吞下那么一栋大楼?这个女人不是骗子是什么?
我们堂堂法院工作人员竟然受这么个年轻女人的骗,传出去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扯皮的时间过得最快,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午饭时间。刘萍叫楼下给她送了两个包子,她自己倒了一杯水开始吃午饭。
刘萍手里拿着一个包子,对法院的同志说:“对不起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该吃饭时就得吃饭。本来我该请你们去酒店,但又怕玷污了你们廉洁的形象。这样吧,楼下有包子卖,很便宜的。”
法院同志出离愤怒了。你这个骗子!你这是公然,公然,他们想不出好词来形容此时的刘萍。说不请他们喝酒?这个说不出口。说她只顾自己吃,连两个包子都不让他们一下?这这这,这个太小儿科。
可是法院的同志肚子确实饿了。人饿了脾气就大,个xìng强的就容易愤怒。吵闹就徒然激烈起来。
刘萍不怕他们吵。她认为既然是法院那就不会胡来,即使犯了法他们也会按程序办事。她最怕的是小混混,没头没脑的就打人砸东西。不过关于这点刘萍也放心,二十一中附近没有小混混敢过来。
刘萍犯没犯法?法院的人认为她犯法了,一个执行员朝她严肃认真地说:“刘萍,你触犯了拒不执行法院判决裁定罪,跟我走吧!”说着就掏出了手铐要将刘萍铐上。
锃亮的手铐在刘萍眼前摆荡。她害怕了,虽然表面还是非常镇定。刘萍用尽量平静的口吻问道:“你有逮捕证,拘留证或裁定我犯罪的文件吗?你确定收购合同纠纷是刑事问题?”
她在说这些话的同时极力回想以前所学过的法律知识。做为工商管理硕士,她学过有关经济法及程序法。
这个执行员很有魄力很果断,他对刘萍说:“拘留证会有的,逮捕证可能也会有的。如果你坚持不还款,裁定肯定会有的。走吧!”这个执行员的抓人技术很熟练,抓住刘萍的手“喀嚓,喀嚓”两响就将她铐了起来。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张秋生的演讲还没完,看状况似乎还早的很。会场很安静,只有张秋生一人的声音。安静归安静,但与会人员的肚子都饿了。
jīng明人都已经意识到,台上的学生是在故意整人。目的是要整那些坐在前排的领导。学生们倒无所谓,在场的都是好学生,不怕苦不怕累服从指挥守纪律已成了他们习惯。
但老师们就受不了了,你要整领导别把我们捎进去啊。不过老师们也没什么怨言,台上的学生是站着的,他们是坐着的。人家站着的不嫌累不怕饿,难道你们坐着的还怕苦怕累?
季长海觉得自己要出头了。他后悔没将梁司琪拉来。其实他是叫梁司琪来着,但梁司琪说她在家都已经听张秋生说过了,再听就没什么意思。
张秋生是高一一班第一大祸害。胡闹起来没轻没重,从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得将他打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祁当然不会找学生麻烦,他找的是校长。
还不能直接上台去拉张秋生,这必须征得祁汉明的同意。否则又是目无领导的罪名。季长海猫着腰跑到前排,蹲着身子请示:“祁主任,您看今天是不是就到这里?下午大家还有工作安排。再说中午大家也要吃饭。”
祁汉明肚子早就饿了。他被张秋生在正式开讲前拿话挤兑死,不便提前离场,现在是苦撑着在听汇报。不过凭心而论,这个学生讲得真好。能不要发言稿一口气讲三四个小时,而且妙语连珠幽默风趣,还一直紧扣主题。他自问办不到。
见老季前来请示,祁汉明终于松了口气。但还不能立即答应,那样就显得被这学生整倒了。他假模假式地征求了一下其他几个副主任的意见,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今天就到这儿了。
季长海得到主任们的一致同意,这才到台上去要张秋生停止演讲:“张秋生啊,今天你辛苦了。汇报至此结束吧,该散会吃饭了。”
张秋生装作惊讶地说:“啊,这就结束了?这才是提纲上的第一部分,我讲到现在还没进rì本大门呢。”
季长海无奈地说:“行行,行,rì本我们以后再去。现在我们先吃午饭。”
随着散会的人流慢慢往会场外走。常乐挨到张秋生身边悄悄地说:“哎,张秋生。你说了一上午没几句是与文化交流活动有关的。你这是在欺骗领导,糊弄同学!”
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见。张秋生向左右看看,也悄悄地说:“我刚才不是向季校长说了吗?我的演讲还没进rì本呢。这怎么叫欺骗领导?”
哼,你就是欺骗领导,糊弄同学。常乐站了一上午,累得筋疲力尽,肚子饿得咕咕叫。现在是杀了张秋生的心都有。
张秋生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听到吴烟在叫:“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立即过来!”声音不大,但他们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出了什么事,否则吴烟不会这样叫他们。
一眨眼三个男生出现在吴烟面前。吴烟说:“刚接到公司电话,刘经理被法院扣了。罪名是拒不执行法院判决裁定罪。”
吴烟话刚说完,李秀英过来说:“我已打了电话,公司法律顾问马上过来。”
吴烟朝这三个男生布置任务:“我们必须拦截住这个法院的车,绝不能让刘经理吃苦受罪!”三个男生点头,这个没话说。刘经理是帮高一一班干活的,当然不能让她受冤。
李秀英电话又响了,是林玲打来的。林玲在电话里说,公司现在已被封条贴满。工人们都被撵了出来,炉灶上的火都还没熄灭,非常危险。
李满屯与孙不武立即爆跳起来,孙不武对着李秀英的电话大叫:“把封条撕了!出了事我去坐牢。”
吴烟白了孙不武一眼,接过李秀英的电话说:“我是吴烟。我建议从后面窗户进去。你找西山建筑队的师傅,将窗户上的栅栏扒下来,再找他们借两个木梯供我们的工人师傅进出。还有,派人做好保卫工作,一定要保证工人师傅们的安全。还有,叫吴痕到我这儿来一趟,我在zhèng fǔ招待所。”
林玲在电话里说,吴痕已经向zhèng fǔ招待所赶来了。另外然然姐与宋念仁也带了车子向你们那儿赶去。
吴烟将电话还给李秀英,又对孙不武与李满屯说:“你们的任务是将刘经理接回来。不是去坐牢。”说完吴烟就低头沉思。
过了一会,吴烟抬头问张秋生:“扣留刘经理的是地南省无河市法院的。你认为他们会走哪条路出麒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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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金猴搬运术
张秋生从怀里摸啊摸,摸出一袋牛肉干。撕开包装,取出一片扔嘴里边嚼边说:“不用费脑筋,他们来了。大概是来取行李并且退房。”
大家朝门口望去。不一会,果然一辆挂地字牌照的jǐng车开了进来。大家立即装作漫不经心地往那车走去。
市zhèng fǔ招待所很大。那时各地zhèng fǔ的接待机构都叫招待所,后来才改成什么宾馆。车子在招待所内的道路上开得不快。李满屯与张秋生在前,李秀英在左吴烟在右,孙不武在后呈口袋形将这辆车包围起来。
车子在主楼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两个穿制服一个穿便衣。这三个人下车就立即向楼内跑去。司机没下来,车子连火都没熄随时准备开走。
张秋生与李满屯随着那两人进去,在大堂内找了个沙发坐下。只见那两人焦急地站在电梯旁不断拍打按纽。
车内刘萍正着着急呢,无意中向外看了一眼立即心中大定。车旁不远处站着两个漂亮女孩。这两个女孩正在聊天,不知聊到什么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一个女孩笑弯了腰,却朝刘萍顽皮的眨了眨眼睛。
高一一班的学生无论男女个个古怪jīng灵,这些法院的同志不知要吃什么苦头。刘萍现在有点提前同情抓她的这些人。
再往前一看,坐在台阶上看书的不是孙不武吗?他身旁有个纸袋,一边看书一边从纸袋里拿东西吃。透过落地玻璃窗,刘萍又看见张秋生与李满屯正坐在沙发上,一人手里捧着一塑料袋不断从袋里取东西往嘴里扔。
刘萍心想,为了救我,高一一班似乎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吔。想到此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吴烟与李秀英在等待张秋生发信号。她们也猜不出这家伙要干什么。张秋生做事从来都是出人意料。吴烟与李秀英也懒得去猜。先把刘萍救下。那个什么封条以后再说。
一辆出租车在门口停下,招待所不准出租车进内。两个穿法院制服的人和两个穿西服的人从车上下来。他们直接向餐厅而去。接着又有几辆出租车来了,也是穿法院制服的人与穿便装的人一道。一般来说法院人员出差都有当事人陪同,当事人要做小二及随时买单。
吴烟恍然大悟。这些法院的人,由于要开债权人会议都住在这个招待所。这些乘出租车的法院人员没抓人,他们不急着离开,都是下车就往餐厅跑。已经过了饭点,大都饿坏了。
吴烟紧张急迫的心算是放下来了。法院的人都在这儿,那就不用担心他们跑远了不好找。
吴痕开着他新买的桑塔拉来了。还没进门他就“看”见了妹妹与李秀英。他将车停好就直接过来。
吴烟见哥哥过来,仿佛有了主心骨。吴烟面带笑容告诉哥哥,刘萍就在旁边的车里。说话的神气一点不像要救人,而是在说刚才的菜真好吃一样。
吴痕不由暗中叹气,妹妹不去好莱坞真可惜了。说话的内容与说时的表情神态完全不搭界,这要多高深的表演技巧?难怪与张秋生成了对头,妹妹的这种德xìng也只有张秋生才能对付。其实他们俩才是天生一对。
张秋然也来了,开着妈妈新买的奥迪。吴烟高兴地挥手叫道:“然然姐!在这儿——。”张秋然好像是听到了吴烟的叫声,无巧不巧地将车横着停在法院车子的前面。
jǐng车司机赶快将车窗摇下,伸出头来喊道:“喂,你把车停在我前面,待会我怎么走啊!”奥迪车上下来一个美女。司机只看背影就知道肯定是美女。
美女可能没听到司机的喊声,弯腰从车内拿出一件白sè的羽绒服,一边将羽绒服往身上套,一边与喊她的另一个稍小一点的美女说话。
像张秋然这种级数的美女,一般的男人在她面前会自惭形秽,无形中会觉得自己很猥琐。张秋然穿上羽绒服,转过身来与吴烟说话。那jīng致的如同年历画的脸,那巧笑倩兮的神态,直接让司机闭嘴。
麒林市竟然有这样的美女?再看看她的车牌号,确实是麒林的。如此的美女,开如此的好车。这就预示着她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那时的内地很少有保时捷、法拉利等世界豪车,能开奥迪就非常不简单。司机不敢要奥迪开走了。其实我可以倒车的,为什么一定要向前开再掉头?待会再倒车,趁现在离得近多看看美女。
刚才上去的三个人匆匆地从电梯里出来。两个穿制服的找一个沙发坐下,穿便衣的去服务台结账。
张秋生问李满屯:“我看仙侠小说上都提到,那啥,你们修仙的人有一种,叫什么来着?就是将别人的东西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的好办法,是真的么?”
李满屯鄙视地望着张秋生,说:“看你说得那个受罪。这种法术当然有,叫搬运术。有金猴搬运,也有五鬼搬运,还有——”
张秋生一拍大腿,说:“那你们在制造戒指时,干嘛不将这个搬运炼上去啊?上次我们从申洋回家,一路上穷成那样。如果有这么个东东,随便搬运几下也不至于去跟人下棋吧?结果还被jǐng察撵得像狗一样。”
这个李满屯是深有感触。那一次穷得要靠赌棋来捞钱了。结果是天天冷馒头冷粉蒸肉。李满屯对张秋生说,老吴那个人你还不知道?这种偷鸡摸狗的法术他睬都不会睬。不过没关系,我有金猴搬运符。以后咱俩再出差就不用怕挨饿了。
真的?张秋生高兴地问道。在李满屯点头肯定后,张秋生悄悄指着离他们七八米远的两个法院执行员,说:“那你把他们包里的东西搬运过来。只要纸袋里的东西,衣服什么的就算了。你看他们三个包包拉链都是开的,应当好搬运吧?”
李满屯朝那两个法院的人看看。这两个人咋这么大意呢?三个包包的拉链都没拉上,里面的档案袋都露出来了。
李满屯总算是逮到一个教导张秋生的机会:“这个就不需要搬运术了,我们戒指就行。我们的戒指是只要眼睛看得见的东西,就可以收进来。你看啊!”李满屯右手无名指微微抬了抬,无声无息,三个包包里的纸袋都不见了。
李满屯指望着张秋生会惊叹、称奇,可是没有。张秋生既不惊叹也不称奇,而是提出另一个问题:“你的意思是眼睛看得见的可以用戒指偷,要是眼睛看不见的呢?眼睛看不见的就用搬运术?”
没引起张秋生的惊奇,李满屯很遗憾。对于后一个问题,他说:“你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这不叫偷,叫搬运。”
好吧,这不是偷。张秋生不抬这个杠,他说:“那你把这两个人口袋里的东西搬运过来瞧瞧?他们口袋里有身份证、工作证、持枪证、还有枪,不过枪就别动了,那个犯法。哦,还有钱包,一起把它们搬运过来?”
李满屯决心要张秋生佩服自己。先运用真气在那两人身上描了一下,然后掏出一张黄纸,单手掐诀将那纸符朝两人身上一甩。李满屯的手指立即燃起一道火光一闪既灭。
火光引起那两人的惊觉,回过头来朝这边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小伙子,手上拿着一个打火机一下一下的打火玩。
李满屯悄声对张秋生说:“他们身上的东西全过来了,除了那把枪。怎么样,牛逼吧?不过,你的掩护也漂亮。”这点李满屯要承认,没有张秋生玩打火机必定会引起那两人的jǐng觉。
张秋生掏出一盒中华,扔了一支给李满屯。两人将烟点上坐那儿吞云吐雾。李满屯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大不锈钢保温瓶,还是在rì本买的那个。他对张秋生说:“你身上不会连杯子也没一个吧?我这儿有咖啡,热的。”
张秋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大搪瓷茶缸,能装两斤水的那种。李满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自己的也是搪瓷茶缸,只是比张秋生的小了一号,只能装一斤水。
滚热的咖啡倒出来香飘四溢,吸引了大堂很多人朝这边看。那两个法院的人看着保温瓶里的热咖啡“咕隆,咕隆”往地那大号搪瓷茶缸里倒,他们都觉得心疼。
有这么喝咖啡的么?你们这叫暴殄天物!这都是谁家的孩子啊?有这么败家的么!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白面书生模样的说,唉!现在的暴发户,钱有了素质却没上去,孩子也不管。
旁边有人接茬说,改革开放之初就已经规定了,物质文明建设与jīng神文明建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可现在变成只抓物质文明建设,忽视了jīng神文明。变得人人向钱看,长此以往真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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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警察叔叔快救命
张、李二人不理会众人的鄙视与议论,安然若泰地抽烟,喝咖啡。李满屯无意间看了那两人一眼,说:“这两个**,这会才想起要将包包的拉链拉上。迟了,懂不懂?”
张秋生摇头说:“这世上装-逼与傻-逼没有严格的界线,在一定条件下两者可以互换。只有牛-逼之人才是永远的牛-逼。”
外面的那个法院司机心想先看看美女,待里面的人结完账要走时再倒车。可是迟了,又来了一辆皇冠紧紧地停在他后面。司机一看,不好!这样他的车根本出不去。
司机赶紧下车,想想不放心又将车窗摇上,将车门关好再去找后面的司机理论:“喂,你是怎么停车的啊?”
皇冠上下来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犟着脖子说:“我怎么停车,你管得着吗?”这小伙子无疑就是宋念仁。
宋念仁还没真气外放的能耐,也就不能发现jǐng车里的刘萍。但这小子jīng明。他看见然然姐的车横在这jǐng车的前面,当下想都不想就将自己的车抵上jǐng车的屁股。
司机在他们自己的城市是横着走惯了的,见宋念仁这样与他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指着宋念仁骂道:“我草,看老子不揍死你这小子。”这只是司机的口头禅,并不一定就要打人。
可是宋念仁却接口说道:“你打呀,不打你是我孙子。呸,我不要你这脓包孙子,你做其他人的孙子去吧。”
司机这下火大了。立马回车内拿了一付手铐出来,冲宋念仁喊道:“老子今天要不把你这小子铐起来打,我就是大众的孙子。”
宋念仁估计刘萍就在jǐng车里,吴痕及然然姐他们候在旁边就是要伺机将刘萍救出来。不知道老吴的具体意图,于是宋念仁拔脚就跑。跑得并不快,也不跑远,就绕着车子转圈。嘴还不闲着:“哦,你是大众的孙子?来来,快叫声爷爷给我听听!”又指着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说:“快叫她nǎinǎi。”
司机气得几乎要吐血。虽然只是个司机,但在衙门里供职,从来都是被恭维被巴结的对象。他什么时候遇到过宋念仁这样祸害?司机发誓一定要抓住这小屁孩,先打一顿再说。
李满屯使用搬运术上瘾了,见外面宋念仁被那司机追着跑。这说明还有个漏网的。俺老李是个完美主义者,做事向来不留死角。
李满屯赶紧捧着茶缸出去。他也没跑多远,就站在大楼的台阶上。先是用真气在那司机身上扫描了一下,然后左手捧着茶缸右手突然火光一闪。
大楼外面光线很好,这道火光没引起别人注意。但吴痕注意到了,并知道李满屯在使用搬运术。他立即朝宋念仁喊:“别跑远!别让他沾你身,绕着车子跑。”
此时此刻,吴痕也顾不得想李满屯在普通人身上使用法术对不对了。他发现自己修炼了十八年并一直坚守的道德准则在高一一班的几个祸害面前节节败退。
修真人不得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法术,但自己或别人处于生命或其它危险时除外。也许李满屯的做法属于“除外”情节吧?现在刘经理正处于危险中。吴痕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李满屯慢悠悠从台阶上下来,找到站在假山后面的张秋然与吴烟等人。这几个美女讨厌那司机sè眯眯的眼睛,躲到这假山后面。
吴烟已经打了报jǐng电话。这个事情不是将刘萍从车里拉出来就完事。必须要在jǐng察局备案,以防今后再出现类似事件。否则下次他们将一切准备好,再随便在公司抓一个人,然后直接将车开出麒林市,那让哪儿找他们去?到他们法院去找?那是羊入虎口!
李满屯将一摞乱七八糟的东西交给吴烟,没说一句话回头就走。三个女生一看都乐了。吴烟手上有十几本证件与两个牛皮纸的档案袋。
那十几本证件包括身份证、工作证、持枪证、驾驶证,反正是这三个法院人员身上能证明其身份的证件全被李满屯偷来了。两个牛皮档案袋,一个就是本案的材料。一个里面装着一些空白文件,像什么介绍信等等。
三个女生正乐不可支时常乐找来了。一开始常乐还抱怨张、李、孙三个人一眨眼就不见了。待吴烟向她说明所发生的事,以及看到吴烟手上那些东西。常乐有点喘不过气来。这些人也太胆大狂为了吧?
刚才八百多人的会议,张秋生竟敢公然调戏领导。常乐觉得这已经是太出格,太出格,太出格了。可与偷法院人员的东西比起来,比起来,比起来,常乐想不起该怎样形容。
常乐老爸没告诉女儿她们班上有几个大首长的孙子,免得让她有心理压力。孩子应当让她zì yóu自在的成长,自自然然地与首长的孩子成为朋友。
万一被抓住自己会不会受牵连?这可是小偷吔!不,不是小偷,是大偷。可是也不能不讲义气吧?吴烟与李秀英也是女生,她们还是班长。她们都不怕,我怕什么?对了,旁边这位大美女是谁啊?
女生的脑袋与男生不同,刚才还害怕,转眼就对张秋然好奇起来。吴烟给她介绍:“这是张秋然同学,高三一班的。我们都叫她然然姐。”吴烟没说这是张秋生姐姐。至于是什么原因不说,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张秋然?张秋然与张秋生有关系吗?常乐正想问吴烟,jǐng车来了。正宗jǐng车,不是法院或其他政法系统假冒的jǐng车。
市zhèng fǔ招待所地处沿河区,属沿河jǐng察分局管辖。沿河分局接到市局的指令,有人绑架好年华公司刘萍经理,命令他们立即出jǐng。任务落在刑jǐng队,王建新队长带了两个手下立即赶赴现场。
时间正是午饭之后上班高峰之前,大街上行人较少,jǐng车风驰电掣飞一样地向市zhèng fǔ招待所奔去。
通过市局简单介绍的案情,王队他们了解到是地南省无河市法院非法拘禁了好年华公司的经理。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是那些人只口头声明他们是法院的,没有出示任何证件也没出具相关手续就将刘萍经理带走。现正在市zhèng fǔ招待所办退房手续,必须火速赶去拦截下他们。
好年华只是一家很小的公司,但在麒林市名气非常大。它是一家真正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的企业。王队的老婆就在这家公司。
王队老婆下岗半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工作。王队这人你叫他破案行,叫他找人托关系就像要杀他一样。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老婆,对不起两个孩子。
老婆刚刚在好年华公司安下身,虽然是天不亮就起床去卖早点,但收入却很好。而且上午十点来钟就没事了,劳动强度可以说比原来的工厂要轻松得多。
前两天老婆回家还高兴地说,她们公司要买大楼了,就是被封了近两年的工展中心。公司还准备买一些临街门点,今后再也不用推餐车跑了。
老婆还说公司的老板是些中学生,对待工人特别好,经理也很好。现在公司发展这么快,大家都有了盼头。家里已经没有了老婆下岗时的压抑,代之的是孩子们的笑声与老婆的笑脸。
好好的一个公司,怎么说抓人就抓人呢?坐在车后面的小韩骂道:“我cāo,昨天深更半夜签的合同,今天上午就要钱,没钱就抓人?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到银行去抢钱也没这样快的。”
手下们都知道是好年华公司解决了王队老婆的工作。对于地南省法院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人都义愤填膺。
王队他们赶到时,宋念仁正被那司机追得团团转。司机张牙舞爪口吐狂言,挥动着手铐发誓要将宋念仁铐起来。
宋念仁见jǐng察来了,像见到亲人解放军一下躲到王队身后。同时他还大叫jǐng察叔叔救命。不过宋念仁的话都是用英语说的,jǐng察听不懂。但是听不懂就显得这事的诡异,也意味着事情的严重。
吴痕及时地充当翻译:“这位同学请求jǐng察叔叔救命。”他指指那个已经傻了的司机,说:“这人要抓他。在这之前这人已经抓了一个女人。这女人现在就被他铐在这车里。”吴痕又指指那法院的jǐng车。
标准jǐng车样式,挂地南省牌号,车身上印有法院二字。没错,这就是绑架刘经理的车。
王队徒然怒火中烧。这地南省法院是怎么回事?当这儿是他们家后院,想抓谁就抓谁?知道这是我的辖区吗?抓人必须先跟我联系吗!
王队冲司机喝道:“把手铐给我!乱用jǐng具jǐng械,叫你们领导来拿。还有出示你的证件!”司机不敢违抗命令,乖乖地将手铐交给王队。然后在身上摸,想将身份证件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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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把他们都铐上
司机在身上摸呀摸,摸呀摸,摸完上衣摸裤子,摸完外衣摸内衣。冷汗涔涔地从额头往下淌,脑袋越来越懵。他知道坏事了。对一个普通老百姓乱用jǐng具jǐng械,这事可大可小。
尤其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更尤其是,是,这小屁孩突然一口的外国话。他已经注意到那辆皇冠挂的是黑牌照,那是外商的标志,这小屁孩没准是外商家的什么人。
王队见司机半天没出示证件,问道:“怎么啦?证件呢?”司机用哭腔回答证件没了,丢了,不知弄哪儿去了。身份证没了,工作证没了,驾驶证也没了。
中午办退房手续的人比较多,很长时间都没轮到地南法院的人办手续。两个法院的人坐在大堂里很无聊,看着两个大男孩用大搪瓷缸喝咖啡就更无聊。
一个法院的人无意中回头看了外面一眼,见三个jǐng察围着自己的司机。而且jǐng察神态严厉,司机瑟瑟发抖。法院的人不知道司机犯了什么事,赶紧出去看个究竟。
王队火气越来越大。小许已看了宋念仁的护照,正宗美国人。王队不管宋念仁是哪个国家的,哪怕他是津巴布韦人是坦桑利亚人是东帝汶人是只有几万人口的小国家人。你他娘的随便乱抓人,都会引起外交纠纷。屎盆子最后说不定都会扣在老子头上,谁叫这是你的辖区呢!
王队命令小许:“把他铐上!”小许动作麻利规范“卡嚓,卡嚓”两响就将司机铐上了。司机没想到原本是他想铐人,结果却是自己被铐上了。
吴痕在一旁看得摇头。他真不想挟洋自重,可又不得不事急从权。高一一班办这个公司不知是好是坏,反正办公司就免不了麻烦事。如果仅仅是上学读书那多好?现在的社会哪里还有比校园更平静的地方?没办法啊没办法,既然妹妹与兄弟们都要办,他也只有跟后面保驾护航了。
司机刚刚要被押上jǐng车,两个法院人员跑出来拦住。一个人质问小许道:“他犯了什么罪?”小许没回答这人的质问,而是反问道:“你是什么人?与他是什么关系?”
这位法院人员回答说:“我们是地南省无河市法院的,”他指了指另外一个人,又说:“我们是同事关系,他是我们院的司机。我再问一句,我们的司机了什么罪?”
这人口气非常强硬。摆明了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交待,我饶不了你的架式。
小许还是没回答这人的质问,而是命令式地说:“出示你的证件。”
这人怒视着小许,伸手在口袋里去掏证件。嗯?上衣口袋里没有。这人并不着慌,改向裤子口袋里去掏,还是没掏到证件。他还是不着慌。不过却收回怒视小许的眼睛,低头去公文包里找。没有。这人开始慌神了,赶紧打开行李包找,还是没有。
另外一个人同时也在找,也是身上各处都找遍,都没找着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证件。
两人不约而同地将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撒满一地的东西里有洗换衣服,有从招待所房间里顺来的牙刷牙膏、卫生纸卷、浴帽、一次xìng拖鞋等等,总之是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任何证件。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就跑。小许大喝一声:“站住!不许跑!”这人说:“我东西挪房间里了,我要去找。”
王队也过来了,他鄙视地看着这人,又指着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你们连这些玩意儿都没忘记带上,难道会忘记带证件?”
这话说得也是,照道理不可能会忘了带证件及案件卷宗。这人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刚才的强硬只是表面现象,只是倚仗着工作单位的强势。真正摊上事情就慌神了。
这人慌乱之下不及思考,突然从腰里拔出一支手枪,说:“这枪可以证明我是——”他的话没落音,王队与小许、小韩同时拔出枪对准他。王队命令:“不许动,把枪放地上。”
待小许收了地上的枪后,王队对这人说:“出示你的持枪证!”这人吓傻了,战战兢兢地说:“没没,没有,没有——”他应当说持枪证与其它证件一起丢了,这样也许好一点。
王队又是命令:“把他俩也铐上!”然后去打开法院那辆jǐng车的门,看见刘萍正坐在里面,人却出不来。她的一只手被铐在扶手上。
吴痕立即上前拍了几张照片,才让王队将手铐打开。一来自从在德国做过搜集情报工作后,吴痕就喜欢拍照;二来他认为这是保留证据。当然这与有了储物戒指,他的这些照相器材随身带也有关系。
张秋然在jǐng察来了后就悄悄将车开走了。假山后面就剩下吴烟、李秀英与常乐三个女生。不久公司法律顾问也找来了。这个律师很有意思,他不着急与jǐng察对话,也不着急与刚刚被解救的经理刘萍说话。他首先要找到吴烟,要听董事长说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董事长别看只是个中学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调集这么多人,能准确地截住法院的车,并成功地解救被绑架的经理。这个女孩不简单,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律师哪知道吴烟本来就在这儿开会?
律师姓于,见到吴烟就笑嘻嘻地说:“还是你们有钱人好啊,个个都有车。我可怜骑辆破自行车,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吴烟不做这方面地解释,而是请教道:“刘经理已经解救出来了,jǐng察下一步会做什么?”
于律师说:“这个很简单啊。jǐng察要将所有涉案人员都带回jǐng局做笔录。包括刘经理也要去。她要说明事情经过。”
吴烟偏着小脑袋,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于律师,你能不能与jǐng察说一下。暂时不要带刘经理走。”
于律师不知道吴烟在想什么,回答道:“这个,需要很正当很必要的理由。”
吴烟像是下什么决心一样,对于律师说:“告诉jǐng察,就说好年华公司今天下午要偿还一部分债务。大概六百万左右。”
还没等于律师说话,李秀英就大叫起来:“吴烟你疯了,你哪有这么多钱?”
一般情况下吴烟说话时她从不插嘴,并且也从不在外人面前说及公司或班上的事,她是严守副职的规矩。可是这个问题太大了,公司根本就没这么多钱。李秀英一时没忍住而大叫起来。
站在一旁的常乐也吓呆了。六百万吔,吴烟刚刚说的。这吴烟真是疯了!市军区想搞一个小型军事演习,再加上军区里的一些小修小补差二十万元钱,都将夏叔叔与老爸愁得什么似的。吴烟上嘴唇下嘴唇搭一下就是六百万。常乐晃晃脑袋,她宁愿现在是做梦。
“张秋生他们三个人不是有六十万美元吗?”吴烟理所当然,像是数她自己家里的钱一样,她说:“你没听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么?这些钱放他们手里不是什么好事,我们暂时帮着保管一下。”
李秀英咽了一口口水。心想,吴烟这死妮子胆儿也太大了。张秋生的钱也敢打主意。她说:“我告诉你,张秋生的头可不好剃。你别自找没趣。”
吴烟却大不以不然地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同学的头都剃不好,何以剃别人的头?你和常乐陪于律师一道,我去找张秋生他们。”
好吧,只要不让我去碰钉子,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李秀英带着常乐与于律师一道去找jǐng察。常乐问李秀英:“张秋生他们身上有六十多万美元。这个是我告诉你们的吔。明儿张秋生他们找我算账咋办呀?”
看着常乐那害怕的样子,李秀英笑眯眯地说:“没事。张秋生他们虽然祸害,但从不找小账。也从不与女生计较。这点你放心吧。”
这话常乐信,因为在rì本就没见过张秋生他们欺负女生。不过她又问道:“那张秋生怎么老是与吴烟作对呀?”
李秀英捋了捋被风吹掉在耳畔的头发,说:“说句凭良心的话,张秋生真的不招惹女生。吴烟老是找他麻烦。嘿嘿,每次都是吴烟吃亏。吴烟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嘿嘿,没办法,随他们去了。”
李秀英的处事能力其实一点不比吴烟差,只是在班上以及与吴烟在一起时没机会展示而已。在于律师向王队提出了暂时让刘萍留下来的要求,而王队犹豫不决时,李秀英上前向王队说明了理由。
李秀英说,外地法院在好年华公司门上贴满了封条。还有他们绑架刘经理的行为等等,都给好年华公司声誉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所有尚在麒林市的债权人证明。证明我们好年华公司打从一开始就积极准备偿还债务。从昨晚到现在的十多个小时我们就筹集了六百万资金,这足以说明我们的诚意。也足以说明我们的资金雄厚,可以让所有正当的债权人放心。
这不仅维护我们公司的声誉,实际上也维护了我们麒林市的声誉。证明我们麒林人不是孬种,我们敢作敢当。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欠人家的我们一定还,人家欠我们的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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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借条
这儿闹得这么厉害,早就吸引了数以百计的人围观。几乎所有在这儿住的债权人全都来了。李秀英的话获得了在场很多人的鼓掌。特别是最后她将麒林人一起带进去,就更激起麒林人的共鸣。人都是有家乡自豪感的。
一个穿法院制服的人质问李秀英:“你们这么有钱,那干嘛上午不还?”
李秀英还没说话,刘萍抢过话头朝这人嚷道:“上午怎么还?你们将我们公司的银行账户全给封了,我们资金都无法调动,你让我们怎么还!”
刘萍双眼充满泪水,语调激昂神情悲愤。在场的人们都同情与体谅这个年轻的女经理,知道她的受得委屈太大了。人群中有人在骂:“这么漂漂亮亮斯斯文文的女孩,怎么就下得了手,我cāo!”
刚才质问的人还是说:“你又没说资金无法调动,你说的是要核实债务。”
刘萍擦去泪水,冲这人说:“当然要核实债务!前工展中心就是因为管理混乱,财务审查不严格才倒闭的。难道我们还要步他们的后尘?告诉你,待会钱来了,我还要核实债务。只有真实的准确无误的债务我才会付款。有疑问的放到后面再说。还有外地的债务优先,他们在这儿太浪费差旅费了。”
王队考虑了一会,说:“刘经理的笔录就在这儿做。小许询问,小韩记录。”
地南省的几个人现在已缓过劲来,他们中的一个人向王队问道:“那我们怎么办?也在这儿做笔录?”他们是押在jǐng车里,这是伸着头在大声发问。
王队看了这人一眼,说:“你们的笔录回去做。”地南人不乐意了,他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三个人一致鼓躁起来,说这样不公平,说王队搞地域歧视搞地方保护主义。
王队指指刘萍,冲这几个人说:“公平?绑匪要与受害人讲公平?告诉你们,你们涉嫌非法持有枪支、绑架劫持、无照驾驶等多项罪名。你们还要与受你们侵害的人比公平?受你们侵害的人刚才说外地的债先还,这叫地域歧视?这叫地方保护主义?”
李秀英话说得漂亮,其实心里却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吴烟找张秋生等三人会有怎样的结果。不错,张秋生一向都很大方。可这次是二十万美元,他能同意?这可不是小数目,何况听说他家的公司正在买地皮建大楼。如果,如果,吴烟最终没将钱要来,自己这洋相就出大了。
李秀英知道吴烟使的是绝户计。明确告诉这三个男生,米水都已经下锅,煮得是夹生饭还是糊饭就看你们三个人的态度了,高一一班的名誉好年华公司的形象就捏在你们手上了,你们看着办!
吴烟太冒失,如此大的事情怎么能冒这样的险?张秋生这家伙最大的毛病就是不靠谱,你就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怎么能把这么大的注下在他身上?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个家伙完全是跟着张秋生走的。
李秀英正在纠心,已经开走的奥迪又开回来。车门打开,吴烟、李满屯与孙不武出来,他们手里拎着两个大双肩包。
吴烟到餐厅的时候四个男生已经吃完了,正在喝咖啡。吴烟先是问宋念仁:“你怎么也在这儿?”
阿仁是张秋生表哥,可他一般是跟着吴痕混。就像李满屯是李家人,孙不武是柳家人,他们却跟着张秋生混一样。反正他们五个人是乱七八糟,除了吴痕就没一个靠谱的。
宋念仁喝了一口咖啡,回答吴烟说:“吃饭呀。我在学校正准备吃饭,就听说刘经理被抓了。老吴叫然然姐和我赶快回家取车到这儿集合,说你可能要用车。你说我容易吗?到这会儿才吃上饭。”
吴烟说了一句,我到这会儿还没吃呢。然后就冲着张秋生要说话。张秋生没等她开口就说:“来找我们要钱的是吧?”吴烟的话已到嘴边,硬生生的被噎回去。
讨厌,这混蛋,你不这么聪明会死啊!刚才想好的话已经没用了,需要重新想。吴烟重新想的话还没说出口,张秋生又说了:“行!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必须打借条。我是说必须以你的名义。”
吴烟将想好的第二套说辞丢到九霄云外,睁着她那美丽的丹凤眼说:“凭什么啊!公家的事凭什么要我私人打借条哇?”
吴烟气得真想把这混蛋那大号搪瓷缸给砸了。哪有用这么大的搪瓷缸喝咖啡的啊!本姑娘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喉呢,你倒是在这儿人五人六,三阳开泰的。
张秋生嘻皮笑脸地说:“别翻眼皮呀,怪怕人的。我这是瞧得起你啊。你,吴烟,吴董,吴大董事长,信誉可靠质量三包,钱借给你我放心。到时候好年华公司不还钱也不要紧,我从老吴在德国的钱上扣。”
果然是个混账,是个大混账!竟敢说我,说我。算了,本姑娘天生丽质,不与这混账计较。气死我了,他连我哥在德国的钱都算计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做商人确实要会算计。不过的不过,话再再说回来,你再怎么算计也不能在同学朋友身上算吧?所以,张秋生还是个大混账。不过,不过,不过,我先算计他的吧?那我算什么呀?
正在吴烟内心纠结不清时,孙不武给她下了一碗面条端过来。吴烟接过青椒肉丝面,挑了一小口停在空中,突然问道:“那如果德国的事失败了呢?你自己也说过,这种事风险是很大的。”
张秋生像喝白开水一样喝了一大口咖啡,抺抺嘴说:“德国的事如果失败了,这次借给你的钱就一笔勾销。大笔的钱都丢给外国人了,这么点小钱丢给自己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嗯,这还差不多。吴烟终于高兴地开始吃面。可是张秋生下面的话又让她生气:“我们可说好了,即使老吴也拿二十万出来,你这个借条也要打。”
吴烟不干了。又凭什么呀!这是我们高一一班的事,我哥是高三一班的,这扯得上吗?
扯不上,张秋生承认扯不上。可是他又说:“我可以肯定,只要我们拿钱出来,老吴就也要拿。我们拿多少,他也肯定拿多少。你这妹妹是怎么当的啊?还没我这个外人了解哥哥?”
吴烟无语了。她当然了解自己的哥哥。张秋生说的不假,只要他们拿钱出来,哥哥就真的会也拿钱。吴烟突然又乐了,她说:“我哥哥没钱。上次弄得钱他全部上缴了。”哥哥身上没钱,他绝不会去偷去抢钱来给我们高一一班。
张秋生没接吴烟这个话茬,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我刚才说了,有两个条件。你必须打借条这是一个条件。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愿意的话就赶紧地把借条写了。我要说第二个条件了。”
第二个条件?不会是要利息吧?那就太恶心了。吴烟要张秋生先说,她然后再写借条。张秋生叹了口气说:“利息不利息,那是由你写在借条上的。你不写我怎么要利息?”
吴烟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张借条。借条上写明是无息借款,还款期限是德国那边赚了就还,赔了或没赚就不还。
张秋生拿着借条看了半天,又叹了口气:“唉,天下还有这样的借条。”
吴烟得意地笑。心想你的第二个条件如果好,那答应了也无妨。如果不好,哼,口说无凭,我压根就不承认。
吴烟这里还没得意完,却发现张秋生将借条收起来了。吓得她大喊:“喂,你的钱还没给呢,怎么就将借条收了?快还给我!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借条。”
我怎么这样大意呢?吴烟酱油都悔成了醋。借条在人手上,他即使不给钱我也算欠上了!这可怎么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吴烟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张秋生。这家伙太坏了,太无赖了。我要想个什么办法将借条拿回来!
吴烟正在想办法取回借条,张秋生问道:“喂,你不问问我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是啊,应当先问问他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再做打算。
张秋生也不等吴烟开口问,自己主动说道:“我的第二条件就是,我与老吴一样,钱都交家里。你得自己去找我姐要。呵呵——”
吴烟又想用筷子捣面条。这是个坏毛病,得改。再说了,我要是真这样捣面条,就等于承认我输了。哼,我无所谓,把你的钱掏出来就是我赢了。
吴烟不动声sè慢慢吃面条。张秋生这混账真是坏到家了,他这是成心坑我!不过,也不能怪他坏。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笨!是我自己笨到家了。早就听说他的钱都交家,我怎么就忘了呢?我应当直接找然然姐嘛!小妹有难,然然姐会废话么?肯定立马就掏钱。哪有这么麻烦,还给这家伙骗了借条。
吃了几口面条。吴烟优雅地擦擦嘴,慵懒地叫一声:“然然姐——”悠扬、清脆、悦耳,声音并不大。
已经过了饭点,餐厅里人不多,但人人都被这动听的声音吸引而回头张望。唯独她身边的四个水货无动于衷,天天在一起,也许是审美疲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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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清偿债务
不一会张秋然就出现在餐厅门口,左手捧着一个饭盒,右手兰花指捏着一根牙签,牙签上是一片什么水果。
吴烟一看张秋然吃的东西,立即将正事放一边,叫道:“我也要吃。”
张秋然将饭盒放到吴烟面前,说:“就这么几片萝卜,看你馋的。”
吴烟见到张秋然就一改刚才对着几个男生的扑克脸,变得像小女儿一样娇憨,翘着兰花指拈着一片萝卜咬了一口,边嚼边说:“这萝卜真好吃。那天你给了一个,我都舍不得一次吃完。嘻嘻——”
李满屯与孙不武很郁闷。他俩想立马将钱拿出来。张秋生都拿钱了,他俩还不痛快点?可是现在一餐厅的人都朝这边看,连女人都盯着然然姐与吴烟。这钱就没法拿出来。手里突然出现一个大背包,人家要拿他们当妖怪。
张秋然敲了吴烟一爆栗,笑着说:“叫我来,就为了吃几片萝卜?”
吴烟摸着脑袋,又理了理头发,说:“当然不是了。我想找你借钱的。二十万,美元。”
这时借钱干什么是不用问的,当然是为了偿还工展中心的烂债。张秋然笑笑,说:“那走吧。”吴烟问道:“去哪儿呀?”
张秋然又敲了吴烟一爆栗,说:“笨,去车里呀。难道在这儿拿钱?”
吴烟一边摸着脑袋,一边想然然姐真好,二话不说就拿钱。唉,都是一家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李满屯与孙不武跟着两个女生一道出了餐厅。有车真好,等于有了一个dú lì空间。
李满屯对孙不武说:“我的车明天就要到了。皇冠,怎么样,还可以吧?”
孙不武认为不怎么样,他说:“皇冠?那是女人开的。你一个大男人最好买越野型的。那样才霸气,拉风。”
李满屯却对此话不以为然:“越野,现在有什么野可越?哪儿都有公路,干嘛要越野?老孙啊,要学会过rì子,要常将有时当无时。你看看老张,他连车都懒得要。”
孙不武紧跟两个女生,头都不回地说:“学老张?那你干脆别买车。”
李、孙两个人就是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上斗输赢。真正遇上大事却是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配合默契。
六十扎绿莹莹的美元让王队一惊,立即命令:“小许、小韩,做好保卫工作!我叫局里派人增援。”开玩笑,数额这么巨大还是外汇,这里又这么乱,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可不得了。
王队用对讲机紧急呼叫。刘萍用大哥大给公司会计出纳打电话,叫他们立即过来。
围观的人群就更是一阵sāo动。那些债权人现在是彻底信服了好年华公司。这个公司是真的有实力,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筹集到这么多钱,而且还是外汇。
王队呼叫完毕,分局马上就派人过来。面对巨额资金,分局领导们谁都不敢大意。刘萍的电话也打完了。两个抓紧在人员没有到齐的时间做笔录。
张秋生却在这时拎来了一叠快餐盒,分发给李秀英、常乐、刘萍等人。有饭有菜有荤有素,让吴烟感到有点惭愧。自己是女生却没张秋生这个男生心细。刚才张秋生没跟着她们出餐厅,吴烟还在心里骂来着。
张秋生来到刘萍身边,从背上取下一个书包,说:“刘经理,这儿还有点rì元。有哪个债主需要rì元,就给他们吧。”
王队与刘萍都抬头望着张秋生,刘萍问:“有多少?”她是要问清了好记账。
哪知道张秋生却摸摸脑袋,说:“不知道,我没数。是前阵子去rì本时用剩下的。不用记账了,算是送给公司的吧。”
李、孙二人也从身上东摸摸西掏掏,每人都拿出一些rì元。李满屯说:“我们这儿也有一点rì元,也是在rì本玩剩下的。”
人比人气死人啦。这些中学生玩剩下的钱都比我们的银行存款多。债主中许多人不得不发出感叹。
刘萍做完笔录,会计出纳也来了。她叫两个财会人员带着钱到一边去。债权人只有持原始债权凭证,并且上面有她的签字及她写的数额才可以付款。
然后她自己到另一边,与每一个具体的债权人谈判。首先一条就是利息必须免了。理由是工展中心明明是濒临倒闭的企业,你们还坚持与他们往来这本身就是错误。既然有错,那就得承担错误的后果。你们有权不答应,那请往后排一排今天就不行了。
另外,持法院判决书的债权也请等一等。反正你们把好年华公司的门啊窗啊,还有银行账户都封了,请继续封。我们不着急,请你们也别着急。
那年头债主们能要回本金就是大恭喜了,哪还会在意利息?再说了,今天可以得到外汇付款,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一些没有外贸经营权的企业想要购汇是难于上青天,这个机会是绝不能放过。
具体怎样谈判,以及财会人员怎样付款,这些都不是张秋生关心的。他拿出一条中华烟递到王队手上,你们辛苦了,请帮忙散给同志们解解乏。
王队也不客气,给小许与小韩一人一包,剩余的收起来。对两个手下说,一会分局还有人来增援,给他们也留点。
无事可干的张秋生拿着一瓶格瓦斯,找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一边喝着格瓦斯一边观察着刘萍那儿的情况。咖啡喝多了不舒服,早已被他倒回自己的保温瓶。
吴痕他们现在也无事可做。一起来到张秋生旁边。李满屯见张秋生喝的格瓦斯,就有点奇怪,问道:“老张,你从俄罗斯带了多少格瓦斯?”言下之意是,我一路跟着你,怎么没见你背也没见扛啊?
张秋生眼睛还是盯着刘萍那边,头都没回地说:“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我哪有力气带。这是托五联公司的人刚从俄罗斯带回来的。我觉得这玩意儿吧,比可乐呀咖啡什么的都好喝。”
孙不武不管格瓦斯是怎么带回来的,他赞同张秋生的话,说道:“是啊,这玩意儿清凉爽口,比那些可乐、咖啡甜不拉叽的好喝。老张给我一瓶。”
一人一瓶刚刚分发完。吴烟她们也来了。谈判呀付款呀这些技术活,也没她们什么事。一见这些男生人人手上都拿一大酒瓶,吴烟惊讶地正要骂人。突然发现这酒瓶她认识,上学期她就在张秋生那儿出了个洋相。
吴烟反应灵敏连忙改口,对张秋生说:“我要喝咖啡!”李秀英也跟着说:“我也要喝咖啡。”她们俩已掌握了这些男生的德行。这些吃呀喝的小事,不用与他们客气。
张秋生摸摸脑袋,说:“我的咖啡冷了,不好喝。再说我那大茶缸,你们女生用它喝咖啡也不太好,影响形象。”
孙不武说:“咖啡我倒有,还是热的。不过也是大茶缸,你们喝也不太好。”
张秋然看着高一一班的这些同学只觉得好笑。她说:“你们几个都有那样的保温瓶吗?哦,只有你们三个人有。那行,我不喝,你们用瓶盖给她们三人喝就行了。”
吴痕一会摇头苦笑,一会又低头沉思。尤其是看到张秋生拿出一包牛肉脯,一一分给喝格瓦斯的男生。张秋然拿出一些甜点分给喝咖啡的女生。吴痕不由想到:
我与吴烟、李秀英三个受传统影响太深。只知道储物戒指是修真法宝,在里面放一些面包、矿泉水就已经了不起了。从没想过实际上它就是一个放东西的仓库。为什么不能放其它供自己享受的东西呢?
张秋生就没这些束缚,他随心所yù想放什么就放什么。张秋然甚至放萝卜进去,切成片的萝卜用快餐盒装好放进储物戒指,想吃就拿一盒出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成天跟着张秋生混。受了他的影响,就没我这样拘束。其实只要不犯大节,能够坚持底线,其它方面不拘小节不是更好吗?
吴痕的沉思被一帮外国同学打断。这儿纷纷攘攘热闹轰天,凡在这儿住宿的旅客没有不注意的。这帮外国学生当然也注意到了。一开始他们没放心上去,中国人的事他们不懂,他们也没有打酱油的习惯。
最先是韩国的朴哲浩发现了张秋生与李、孙三个人。从五楼往下看,这三个中国同学坐在院子里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除了张秋生等三人外,还有两男四女。
朴哲浩决定下去看看。韩国学生与小平敬一这些rì本学生是对头,当然不会叫他们一道。可是他们在电梯门口遇见了美国同学费拉得。
费拉得当然叫上他的美国同伴。切尔森与小平敬一关系不错,是他叫上了rì本同学。小平敬一他们刚来,房子还没落实好,暂时就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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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盯梢
面对这些外国同学的询问,首席发言人张秋生说:“我们班办了一个公司。这个公司收购了一家倒闭企业,现在正为这个倒闭企业清偿烂债。”两句话,言简意赅。张秋生这家伙话痨时口水滔滔不绝,正经时惜字如金。
这帮外国同学不由肃然起敬。他们也勤工俭学,有的也做点小买卖。但全班合伙办公司,这事他们没做过。
这一帮同龄人毫无间隔地交谈起来。各种语言乱七八糟,但基本上却没什么障碍。中国学生英文都非常好,其他国家学生又努力学中文,实在说不通时改用英文。
外国学生都对张秋生上午嘲讽那些官员大加赞赏。他们讨厌开会,但如果能让有权势的人吃瘪,这个会他们还是愿意参加的。站就站一会,他们都是练武之人,站一上午只当强化训练了。
张秋生突然对宋念仁说:“阿仁,你去盯着穿灰呢大衣的人。对,里面穿黑sè西服,打红sè领带。他到哪儿你跟到哪儿。注意别让他发现,要记住他与哪些人接触。必要时一定要拍照、录像。
老李、老孙一会儿可能还有别的事,说不定要出差。这事只能派你了。”
宋念仁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吴痕有点不放心,阿仁从来没单独执行过任务。他要陪阿仁一起去。
张秋生要他们把车留下来,一会可能要用。这人不可能有车,如果他打的,你们也打的跟着。注意,宁可一无所获也不能打草惊蛇。
这是跟踪吔,盯梢吔,说不定还有惊险刺激的场面,就像电视里的情节。吴烟与李秀英两个女生兴奋的小脸通红,她们也要去。我们空有一身修为,却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今天一定要体验体验。
要去就去吧。她们既是班长又是董事长,张秋生原本就管不着。再者,他就是懒得管人的人。
吴烟与李秀英要去跟踪这人,还有一个原因,她们也觉得此人很可疑。二十一中的这些同学虽然与外国同学聊得火热,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神识或真气放到刘萍那儿。密切地注视着那儿的动向。
除了张秋生,别人倒不是为了观察异常情况。他们主要是监视那儿的巨额资金。真要是出现悍匪,凭那几个jǐng察恐怕应付不过来。jǐng察的作用主要是震慑,让一些宵小之辈不敢上前。
这人是麒林市郊县口音,出示的却是外地债权凭据。这些债权凭据包括一份合同,标的额是三十多万人民币。合同内容是一百台双鹿冰箱。一张工展中心入库单。还有一份外地法院判决书。判决书一共三页,最后一页无正文只有法院的印章与审判员、书记员的姓名及rì期。
本地人在外地发展,然后再回家乡做业务这很正常。刘萍对这个没说什么。她对合同与法院判决书看的很仔细。刘萍真正叫做忙而不乱,看完这些凭据后对这人说:“你是这个公司是法定代表人吗?”这人点头肯定。
刘萍又对这人说,那么你们公司的法人执照副本呢?法定代表人证书呢?你本人的身份证呢?
这人立即就跳脚大骂:“你这么个破公司,还以为自己是jǐng察?要这个要那个的!”劈里啪啦一大通,什么赖账不还啦,什么端架子装-逼啦等等。
最后向刘萍大声咆哮,好年华公司今天必须还他钱,否则就没完!法院判决我没申请执行就是给你客气了,我没要你们利息就是很大方的了等等。咆哮中夹杂的污言秽语,我们就不必述说了。
刘萍一般都是先看别人提交的凭据,没发现问题再核对工展中心的财务资料。如果财务上确实有这笔账,她再与人谈判具体应当还多少。但她对这个叫曾大有的人没有这样做,这就说明曾大有提供的凭据有问题,而且是显而易见的问题。
刘萍对曾大有的谩骂不予理睬,语调平静地叫下一个债权人过来。曾大有霸着位置不让,用力地拍着桌子跺着脚胡搅蛮缠。
后面的人不乐意了,着急了。能不着急吗?钱堆在那儿,还是外汇。要是前面的人都结走了,我上哪儿要钱去?下一批,下一批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年头,见钱不抓不是行家。后面的人推搡着曾大有叫他让开。于是曾大有又与后面的人吵将起来。
这个有点像乘公交车。没上车的人不管车已严重超载,都拼命往上挤。一旦自己上去了就巴不得后面的人一个都别上来,车子马上就开走。
这么多人,谁都巴不得让刘萍早点核实完债权。现在结账可以拿外汇,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你这么个人明明审核没通过还没完没了的吵闹,这就激起了公愤。
这些债权人中有很多都是请的律师当代理。一般人都在与曾大有争吵。但律师们不吵,他们仔细看起放在桌上的债权文件。
曾大有与众人吵了一会,突然想起要将那些凭据收起来时,已经迟了。一个律师说:“你这个合同有价格欺诈嫌疑吔。一台冰箱值三千多么?零售才两千出头,你批发竟要三千多?”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得着么?多管闲事多吃屁。
另一个律师指着合同与入库单说:“你这行动也太快了吧?当天签合同当天货就进了库?”
我们是大干快干,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一天等于二十年。怎么着,犯法?
嗯,这个不犯法。又一个律师指着合同说:“大干快上当然不犯法。但你不能搞穿越啊!这个是标准格式合同,脚注上明明写着:麒林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监制,一九九一年七月第一次印刷。怎么合同的签订rì期却是仈jiǔ年十月?你九一年去工商局拿了合同纸,然后一个猛子扎到仈jiǔ年去签合同?”
呃,什么?这个,这个,这是笔误。笔误怎么啦?大作家大文豪还有笔误的呢!
在场的几个律师来了兴趣,像是大比武相互较劲。曾大有大汗淋淋,胡乱用大衣袖子擦着。
又一个律师问道:“笔误是吧?真实的应当是九一年十月是吧?”
啊对,对,本来就是九一年十月。
“可是九一年十月,工展中心已被各地法院的封条封得死死的,你是与谁签的合同?又是谁收的货?”
谁的裤子拉链没拉好,把你给露出来了?啊!整个就像隔夜的油条,还跑这儿充六指?曾大有开始骂人。
被骂的律师气得直哆嗦。可架不住这儿的律师多啊。又一个律师说话了:“你说是九一年十月签的合同?同一天收的货?”
对了,你这个律师是个明白人。其他律师的法律课都是体育老师教的。
这个律师没理睬曾大有的恭维,又问:“那判决书上的落款怎么也是仈jiǔ年十月二十rì?法院判决书总不会笔误吧?另外,这个判决书上的案号也不对呀。案号是(1991)经初字024号。九一年的案子,怎么提前两年仈jiǔ年就审结了?”
这个,那个,我草泥玛!
曾大有赶紧收起只顾吵架却忘了收的材料。又有律师说了:“现在收已迟了,你即使烧了它们也不行。申报债权时这些材料已提交给债权人会议了,包括你的身份证明。你跑不了了,哈哈哈哈”
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对曾大有的行为进行宣判。这个说,这是诈骗,且数额巨大,恐怕要判个十年八年。那个说,重要的是伪造法院判决书,这个太恶劣,起码要判个无期或二十年。律师们也不搞普法工作,任随这些人胡说八道。
吴痕等几个人隔着大概三四百米,远远地吊着曾大有。曾大有闷着头心不在焉走着。突然后面“咣当”一声大响,回头一看,一个女人骑自行车跌倒了。一个帆布包摔出自行车,滚出老远,包里没什么,就一卷卫生纸。
自行车没撞着曾大有,他也没碰自行车。曾大有骂了一声:“你长没长眼睛,啊!你-他-妈-的吓我一跳。”骂完就悠悠地离开,摔倒的女人没回嘴,一个人骂得无趣。
这女人是段时英。她刚刚接到王绍洋一伙的召唤,就急忙骑上自行车出门。这些人找她总是迫不及待,多等一分钟都不愿意。
段时英现在完全落入王绍洋一伙的魔爪。不仅要依靠他们找真凶,爸爸与老公还有把柄抓在他们手里。死缓犯人,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罪行,等待他的就是立即执行。
段时英慌慌张张速度又快,一个不留神突然发现前面有人,急忙刹车已来不及只得转动龙头将自己摔倒在地。虽然摔得很痛,但总算没撞着人。
曾大有逛到前面的一家小店买了一包烟,折开封装点了一支,就站在小店门口吸。他要考虑下一步怎么走。这个合同看来是没用了。
nǎinǎi的,花了两万,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说不定,会不会,有没有可能那啥,犯了诈骗罪被抓?还有重要的,伪造法院判决书,会是怎样的大罪?真的像那些律师说的,要判无期?我是有点糊涂胆大了。假造法院判决书可乖乖不得了。要是哪个假造我的身份证,我还不要找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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