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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一章 日本女人来了?

    老胡夫妻急忙拉住他。老胡虽然是汽运公司总经理,这辈子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但这次牵涉的是老婆、妹妹、儿子,简直是乱成一锅粥。重要的是,还牵涉到攻击市政-府,大闹校园。弄得不好自己也要担责任。党员干部管教不好家属,也是可大可小的错误。

    老胡难得虚心地请教别人,问道:“那小王,你说说,到底要我们怎么办?”

    王绍洋也不坐下,就站在门口说:“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

    老胡毕竟是一家之主,毕竟是男人,关键时刻也不能由着老婆胡来。他拉着王绍洋坐下,问道:“小王,你说说明白,怎么叫好办,怎么叫难办?”说着又将自己沏了还没来得及喝的茶倒了一杯给王绍洋。

    王绍洋坐下,喝了一口茶,才慢慢说:“好办嘛,邓阿姨和我一道去二十一中赔礼道歉。二十一中的学生尽管厉害但毕竟是小孩。小屁孩嘛,总是比老jiān巨滑的大人好说话。

    那些学生要是饶了邓阿姨。说老实话,那也就顺便饶了我们。为什么?五联公司股东的孩子都在二十一中啊!孩子回家对大人一说,什么事不好解决?”

    去二十一中赔个礼可以解决两个问题?胡斌妈去二十一中闹事,去赔礼道歉求得人家原谅,这个好理解,人家肯不肯原谅再说。

    可是如果还可以解决王绍洋的事,那更应当要去了。王绍洋的事不就是胡斌的事?什么主犯从犯,当了从犯就很快活很光荣吗?

    那么,什么是难办呢?王绍洋这孩子说话就这么讨厌。一句话他不说完,要分两次。

    王绍洋眼睛不看胡斌爸妈却盯着茶杯。弄得老胡都以为自家的茶杯莫不是什么古董?胡斌妈忍不住了,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哇,有什么难办的了?”

    胡斌妈是泼辣。但她的泼辣只是在老公面前,或在老公能罩得住她的地方。好吧,再深一点,交通局的周局长能罩得住她的地方,她才敢泼辣。

    要去二十一中还得将小姑儿叫上,她一人是绝对不敢去。前天晚上在医院胡闹,也是因为老公在她旁边。否则,借她一个胆也不敢。

    大多数的泼妇都是外强中干,只敢在她们有持无恐的地方撒泼。一旦遇上强大势力,她们比谁都胆小。

    这些泼妇被强-jiān了不敢报jǐng,遇上领导主动献身的比比皆是。真正像胡斌姑姑那样的极品是少之又少。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弱者。泼辣只是外在表现而已。

    胡斌妈现在就怕得要命。事实就摆在面前,小姑儿已经在监狱里了,还能假得了吗?她自己确实是主犯,这个想赖也赖不了。当然胡斌妈不知道小姑儿的真正罪名是袭jǐng。她只以为是大闹学校,是为自己儿子拉上小姑儿去的。

    王绍洋研究了一会茶杯,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要说难吧,其实也不难。就是要求邓阿姨去的时候千万要打矮桩,一定要老老实实低头认错。

    其实吧,态度低三下四点不要紧,能解决问题就行。邓阿姨能做到吗?如果做不到,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免得惹更大的麻烦。”

    行,不就是低头认错吗?只要别送我去jǐng察局,叫我磕头都行。可是我四十出头的妇女给一帮小屁孩低头陪笑脸?我儿子都比他们大吔!不对,我女儿都比他们大。我,我能笑得出来吗?胡斌妈一会这样想,一会那样想,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王绍洋还是继续研究茶杯。让胡斌妈自己斗自己,只有她将自己斗败了下面的事才好办。要是硬逼,到时候她又骂出什么脏话。二十一中的那些学生可能不会打女人,但必定要打老子。

    老胡也研究起茶杯。老婆正拿不定主意,这时候插嘴是找死。老婆对别人是一点办法没有,但对付老子却一套又一套。别把一肚子恼火发到我身上就是万幸,千万不能在这时招惹她。

    还是去吧!这些孩子家能开那么大的公司必定是很厉害的。这样人家的孩子我们惹不起。昨天怎么没人告诉我呢?

    如果知道这些学生有这样的背景,巴结还来不及呢!再者说了,不去二十一中就要去监狱。监狱里那些女犯要是欺负我,谁能搭救哇?胡斌妈想到这儿就不敢想下去了。

    胡斌妈恐惧战胜了自尊。决定去了。到了此时也就没了什么委屈感,莫明其妙地想到应当穿什么衣去,需不需要化点妆,用什么样的香水了。

    这些夹不上筷子的事,反倒让胡斌妈比决定去不去赔礼道歉更拿不定主意。人们都说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中年妇女就是更奇怪的生物了。

    “喂,我穿什么衣去合适哇?”胡斌妈拿不定主意就问老公。老胡与王绍洋两个男人都差点被一口茶给呛死。你脸上yīn晴不定的考虑半天,就是琢磨这样的破事?

    老胡知道老婆的毛病,假马惺惺地认真考虑了一会说:“就穿那件黄sè的羽绒服吧,看着清爽。”

    胡斌妈想了一会,又问:“那下面穿什么配哇?”cāo,这老娘们咋就这许多明堂呢?王绍洋忍不住想说:你要不怕冷那就什么都别穿,光着屁股去二十一中最好。

    老胡却又认真想了一会,说:“里面穿什么无所谓,外面套那条灰sè的裙子吧。”

    穿衣的问题解决了就该走了吧?王绍洋一口将剩茶喝完,准备出门。可是胡斌妈却没有一点出门的意思,连衣都没去换,而是又问老公:“那我要不要化点妆啊?女人化妆是对人表示尊重吔。”

    尼玛,这老娘们咋这么多麻烦!都是中学生,你一个老娘们发什么sāo哇,还化你玛比的妆!王绍洋恼火大了去,脱口就说:“不用化妆。将眼屎洗干净就行。”

    脸没洗干净?胡斌妈一声大叫,赶紧去照镜子。王绍洋真想打人,这娘们咋就没个轻重缓急呢?

    老胡知道王绍洋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想,只不过没老婆办法而已。老胡去厨房端来稀饭与包子,让王绍洋吃早餐。

    胡斌妈又洗了一把脸,然后去里面房间换衣。王绍洋有东西吃也就不急了,随便这老娘们慢慢折腾。

    孙不武接到门房大爷电话,说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要见他与李满屯。男的姓王,女的姓邓。

    孙不武有点糊涂。我们与女人没打过什么交道哇。尤其是姓邓的女人,听都没听说过。

    李满屯好一会儿没出声,突然心里一咯噔,抓着孙不武的胳膊问:“是不是rì本的娘们来了?就是老张瞎说的那个,那个啥?有一个怀孕了。男的是外事办的,陪同外宾来的?”

    孙不武闻言也是一哆嗦,犹豫地说:“不会吧?在一起洗个澡,真的就会怀孕?人家正经八白的结婚,都还好多年不生呢!”

    可是,两人商量了半天一致认为,女人之所以叫女人就因为她们做事没谱。男人们永远不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李、孙二人心里冒出一大堆疑问。还没一个月吧?这么快就怀孕了?这事也没个准。听说有的女孩被人强个jiān都立马怀孕。

    唉!真像老张说的,当时要是戴个套套多好?不是省了这么多麻烦?可是,但是,见过下雨打伞的,还没见过洗澡戴套套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啦!

    可是,这女人为什么姓邓呢?rì本没这个姓呀!只有中国人才有这个姓。孙不武问道:“老李,那两个rì本娘们姓什么叫什么哇?”

    李满屯抓头皮,说:“我哪知道。不过老张不是说她们一个叫松下裤带子,一个叫大坂乱造吗?”

    老张说的?这小子能有什么好牙口!话又说回来,rì本女人是跟丈夫姓的,也许她丈夫姓邓?废话,rì本男人也没姓邓的!要不这女人是旅rì华侨的老婆?不会不会,那两个婆娘从神态到举止都是纯种的rì本人。

    李、孙二人躲在一旁嘀嘀咕咕引起了宋念仁的注意。宋念仁来到他们身边问:“干嘛呢?鬼鬼祟祟!”

    两个水货吓一跳,孙不武连忙说:“没事,没事。我们在商量怎样敲老张一顿呢。”

    宋念仁鄙视地望着这两人,说:“就凭你们?想敲诈老张?下辈子吧!”阿仁对这两个的敲诈水平没什么信心,跑一边练吉他去了。

    是啊,老张咋还没来呢?这小子就是这样讨厌,每当党和人民需要他时都找不见人影。那天老张要不是去给老吴打电话,我们也不会上当吧?最起码会戴上套套。唉!老话说得好啊,怎么快活就怎么受罪。

    不过还得出去啊。老是这样当缩头乌龟也不是个事啊。李、孙二人硬着头皮来到校门口,定睛一看男的是王绍洋,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王绍洋找到rì本人来报复我们?

第四百二十二章 各怀鬼胎

    胡斌妈昨天来闹,李、孙二人躲了没见面,所以不认识她。孙不武表面冷静内心打鼓地问胡斌妈:“你——姓邓?”胡斌妈哪知道这两个男孩心里想的是什么?

    李、孙二人虽然心怀鬼胎,但表面上却是既正气凛然又大大咧咧。这种气质让胡斌妈感觉到一种压力。胡斌妈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我姓邓,叫,叫邓娇娇,也,也叫邓葵,葵花。”

    标准而纯粹的麒林市口音,绝对不会是rì本人。李满屯乜着眼睛问道:“有什么事吗?”这个,那个,胡斌妈不知怎样开口。

    王绍洋抢上前,低头鞠躬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请求放他一马,今后定当痛改前非甘效犬马之劳。

    有了王绍洋的开头,胡斌妈也跟着上来,昨天她错了,现在已深刻认识到错误,请高抬贵手饶她一次,今后一定好好报答,今生报答不了来生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

    昨天她错了?昨天,昨天,这么说这女人是胡斌妈!cāo,闹了半天却是胡斌妈,倒是把我们吓一跳。

    李、孙二人不明白这女人昨天还张牙舞爪,今天怎么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难道是老吴与老张收拾了她?昨天给李翠兰烧纸时也没听他们说哇。莫非是jǐng察这两个家伙叫来的?难怪昨天我们吹牛时老吴呛了我们呢。真正打败泼妇的是他们俩。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不是rì本女人,李、孙二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孙不武在脸上抺了一把,说:“你是胡斌妈?我还以为是rì本的松下裤带子呢。”

    他只是随口乱说,一点没有调戏胡斌妈的意思。孙不武还只是个中学生,绝没有下贱到调戏中年妇女的地步。

    可说的无心,听的就有意了。王绍洋就在想,难道这两个是熟女控?这个也难说的很,有钱人家的孩子变态多。好,好!就怕你们没弱点,喜欢熟女就好办的紧了。

    王绍洋扭头看了看胡斌妈。觉得这娘们虽然已近中年,但徐娘未老,风韵嘛也还是大大的有。咱得煽点风点点火,让胡斌妈去勾引这两小子。如果能勾引得上,那以后可好处多多。五联公司手指缝里露一点点,就可以让我们吃肥。

    不过,这两小子恐怕不是熟女控。他们说这样的话纯粹是要糟践胡斌,顺带着也是糟践我。就像平时骂人,我-cāo-你-妈一样。

    话又再说回来,cāo就让你们cāo吧,让你们实打实的cāo。只要你们cāo了,总会记住点好吧?最起码,不会见面就要打老子了。要是能出卖点张秋生的情报就更好!

    道上很多人都干过糟蹋对手老母的勾当。王绍洋自己就专干这事。这不在乎对手老母的年龄,而是享受一种报复的快感。女人在自己身下叫喊,她老公或儿子却无能为力,王绍洋觉得这比干大姑娘还过瘾。

    王绍洋是带着兄弟们一起干的,胡斌当然也在其中。比如段时英并没有得罪王绍洋,只是十几年前的一个小纠纷,就能让十几年后遭他们蹂躝。再比如纺织局的前局长,他老婆都快五十了,王绍洋就带兄弟们干过。

    王绍洋更进一步地想,胡斌妈其实年龄并不大吧?听说她十七岁就嫁给了胡斌爸。好像那时的婚姻法女的十八岁就可以结婚,并且实际执行也马马虎虎。老胡还生米熟饭的,结婚不到半年就生了胡斌。

    胡斌今年二十三岁。那胡斌妈今年顶多才四十出头,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说不定还真能勾引上这两个小子。你们能耐再大武功再高,能经得住熟女的勾引吗?

    王绍洋在厚颜无耻的瞎琢磨。胡斌妈却进退失据,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们叫我松下裤带?学rì本女人?rì本女人当然是很下贱的,她们能当着男人的面解开裤带。我怎么能行?真要这样,那以后还怎么做人?

    其实吧,你们两个小男孩没见过女人长什么样,想那个啥,是能理解的。只要不把我送监狱,能把斌斌放出来,想要我怎么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怎么着也不能当着王绍洋的面吧?这样的事总是要避着人的。

    李、孙二人可不知道面前这一男一女心里想什么。李满屯对王绍洋说:“你们是来赔礼道歉的是吧?可是接不接受你们的道歉,我与老孙却做不了主。”

    王绍洋点头,表示认同李满屯的话。他以为这事得孙爷点头同意。胡斌妈不懂江湖上的道道,她还以为自己没听话的立即松下裤带子,惹得这两个男孩不高兴而撂挑子。

    心里一慌就不知怎样办才好了,下意识的解开羽绒服拉链,将手放在裙子的皮带上。不过接下来她不知道解好,还是不解好了。解开吧,这学校大门口人来人往的真放不下这个脸。不解吧,这两位小爷真要翻脸可怎么办?

    孙不武手往怀里一伸掏出大哥大,走开两步去打电话。这大哥大,张秋生是嗤之以鼻,李满屯是成天琢磨着怎样偷过来给砸了。可看在王绍洋眼里却是充满了羡慕嫉妒恨。这可是身份的象征啦!他混到今天也没弄到一部大哥大。不仅买不起,即使买得起也用不起。

    胡斌妈的眼睛里也是充满了羡慕,她倒既不嫉妒也不恨。大哥大她老公也有,不过那是公司配的。胡斌妈心想,真是有钱人家啊,连孩子都有大哥大玩。

    胡斌妈心想,斌斌怎么跟着王绍洋混呢?要混就应当跟大老板的孩子混嘛,多少也会有个前途。嘉嘉怎么样?过几天想个办法让嘉嘉跟他们,跟他们那啥?

    这两小子会要嘉嘉做女朋友吗?不会的,他们比嘉嘉年龄小。要是仅仅在一起玩玩呢?恐怕是行的。他们连我这样的婆娘都想玩呢。还猴急猴慌地现在就要我脱裤子。嘉嘉却是黄花大姑娘吔,他们能不要?这样的大男孩对女人最是饥渴得要命。

    这样就让嘉嘉受委屈了。可女孩子不就应当为哥哥作牺牲吗?我也不是为了家,十六七岁就让她爸上了?现在不也过得挺好,也没什么牺牲吧?

    有人在街上看见嘉嘉与男孩逛马路了,还不知给没给这男孩沾便宜呢?白白给别的男孩沾便宜,还不如给哥哥换点好处。

    能换到什么好处呢?起码五联公司的业务可以分一点吧?听说五联公司生意做的大了去,剩点边边拐拐给斌斌就发了。

    斌斌这孩子可怜,没念什么书。眼下靠老爸还有碗饭吃,老爸退休或干脆死了呢?这世上还有哪个能照顾他?靠朋友,王绍洋这一伙也能算朋友?

    眼下也只有妹妹为他打好基础了!他们要是喜欢糟践我这婆娘,那也让他们糟践好了。反正我这老婆娘让糟践了,能换到他们放过斌斌就行。再让嘉嘉去讨他们喜欢,换到五联公司的好处,这个买卖就算赚的。这也不对,我让他们糟践只能换不被送监狱,不一定换到他们放过斌斌。昨天真是猪油蒙了心,干嘛要跑这儿吵闹!

    孙不武整个打电话期间,王绍洋与胡斌妈各自打各自的算盘。孙不武刚打完电话,宋念仁却跑来了。

    阿仁是见李、孙二人鬼鬼祟祟地出了教室,满怀好奇的猜想他们要干什么。他跟着出了教室,在校内找了一遍没找着这两人,又到校门口来看看,这才找着。

    宋念仁看了看王绍洋与胡斌妈,又看了看李、孙二人,问道:“你们干嘛呢,这么鬼鬼祟祟?”

    李满屯大叫:“阿仁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鬼鬼祟祟啊?我们这是光明正大!”

    宋念仁鄙视地看着李、孙二人一言不发。但那眼神却分明在说,昨天这女人来撒泼,你们俩像孙子一样躲着不见面。今天却鬼鬼祟祟地跑到校门口嘀嘀咕咕,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孙二人读懂了阿仁眼睛里的话。心想坏了,刚才阿仁问我们没说,摆明了一副保密的态度。现在要解释说王绍洋他们来道歉?这事根本无需保密。这还真说不清了。说不清也不要紧,要是扯出rì本的事就麻烦了。

    “这事嘛,阿仁啊,”李满屯边说边想对策,他突然指着胡斌妈说:“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宋念仁嗤之以鼻,说:“她是胡斌妈,我怎么不知道。我昨天还与她说话的呢。”

    孙不武也心有灵犀地说:“她是谁的妈不重要。重要的她是个女人。”

    胡斌妈听到这话,心脏开始激烈跳动。他们说我是女人,难道,难道,难道他们真的要我那个,那个?而王绍洋也很兴奋,这两个小屁孩真的是熟女控!这就好办了。

    宋念仁眼睛从李满屯身上转到孙不武身上,说:“屁话,当然是女人了。难道是男人?”

    孙不武扒着宋念仁的肩头,猥琐地说:“女人的屁股比男人的好看吧?你说说,愿意看女人的屁股,还是愿意看男人的屁股?”

第四百二十三章 正气凛然

    邪恶啊,邪恶!宋念仁惊讶地看看孙不武,又扭头看看李满屯。不是说女人的屁股不能看。兄弟们闲瑕时也谈论和猜想着女人的隐秘部位,美好的遐想与臭口水四溅。背地里说说没什么,可是当着女人的面说那就是无耻了,甚至是堕落了。

    宋念仁觉得这两个哥们亟待拯救,一定要将他们拉回到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等三观道路上来。再这样任随他们发展下去,那可就不得了了,非得走进邪恶jiān-yín的反社会反人类的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

    孙不武拍拍宋念仁的肩膀,说:“阿仁,你别这样看我好吗?我没你想得那么坏。不就是看看女人屁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张就看过这女人屁股。”

    有事解决不了,将祸水往张秋生身上引。这是解决自己危机的最好法门。这是经过多次试验得出招术。

    张秋生这小子抗击打能力强,满天下就没他在乎的事。危难时机给兄弟们抗抗雷也是应当的。当然这招术不能在张秋生当面用,否则会死得很惨。

    宋念仁对这一招非常清楚,他们曾在一起探讨过这招术的使用细节,包括这招绝不能在张秋生当面用,也包括如何防止张秋生识破这招。并且也不能让吴痕知道其中奥秘,否则非但不灵,他还非得告诉张秋生不可。三人甚至订了核不扩散条约,只在他们三人之间使用绝不让其泛滥。

    胡斌妈却糊涂了。老张是谁?这老张怎么会看到我的屁股?我的屁股除了老公谁能看到?当然周局长除外。难道这个老张是趁我睡着了,或在我上厕所时偷看的?

    宋念仁以一种你们的诡计无法得逞的怜悯的目光看着孙不武与李满屯。李满屯立即说道:“别这样看我,老张真的看过这女人的屁股!”

    宋念仁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待会老张来了,我去问他。”

    我cāo,你知道这计不能当老张面使用。不过,好像也不能对阿仁使用,他知道此计的关键点。并且现在用这招主要目的还是糊弄阿仁。唉,乱成一锅粥了。没办法,继续出卖兄弟吧。

    李满屯对宋念仁说:“干嘛要去问老张啊?这女人就在这儿,问她不就行了?”

    李满屯又向胡斌妈问道:“你是不是在大街上,当着许多人的面拉过屎?”

    胡斌妈明白了。前天晚上她就知道那次突然闹肚子,是一个叫张秋生的小子害的。就是那个要打斌斌的小子。原来所谓的老张就是张秋生。小小年纪充什么老啊。

    面对李满屯的问话,胡斌妈只有点头承认。一般人都是这样,自尊心可以支撑着他宁折不弯宁死不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一旦jīng神崩溃,自尊心被打垮那也就百事可为了。

    胡斌妈的自尊在早上就被王绍洋击垮。她害怕坐牢,与其在牢里被那些女犯糟蹋,还不如给这些大男孩,最起码这些大男孩没病。

    胡斌妈颤抖着说:“你们要看也行,只求别让我拉肚子。”说着手就伸向腰后,准备解裙子的拉链。宋念仁三个人正要制止,吴痕来了。与吴痕一起的还有高一一班的三个班长。

    吴痕的阳光帅气就不说了。三个班长的美丽让胡斌妈感到目眩。麒林市还有这样帅的小伙,还有这样漂亮的女孩?以前怎么没见过?

    王绍洋倒是听说过二十一中有美女。去年夏天他在古玩街也见过吴痕兄妹,也知道孙爷是他们家的仆人。胡斌妈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吴痕看都看没王绍洋与胡斌妈一眼,直接问孙不武三个人:“什么事要我们出来?”电话里孙不武虽然说了王绍洋来道歉,他们做不了主。可是具体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所以吴痕才有这一问。

    吴痕给王绍洋与胡斌妈的压迫感就更强大了。这不是吴痕有意为之,而是他的修为本身就自然带有的气势,还有他那一身正气也让心怀鬼胎的人不自在。

    孙不武正要说话,被吴痕制止了。吴痕要王绍洋来说。赔礼道歉哪有让别人代说的?王绍洋刚开始说话,张秋生来了。张秋生看了看吴痕等一帮同学,再看看王绍洋与胡斌妈。他什么也没说,站一旁听王绍洋的。

    大jiān大恶之人一般情况下比滑头滑脑的人要老实。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绝不会说谎,尤其是面对强势之人就更是老实。有道是大智若愚,大jiān若忠。凭孙爷的手段,他王绍洋的什么事查不出来?完全没必要说假话,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王绍洋将自己参与攻击市zhèng fǔ的目的,昨天被jǐng察抓,自己怎样将责任推到刘胜鹏身上,怎样取保候审,现在过来赔礼道歉请求原谅,他王绍洋愿打愿罚。等等一切和盘托出。

    王绍洋的这一番话说的很长。在他没说完时孙一行也来了。孙一行在麒林市的一项主要职责就是保护吴痕兄妹。所以对二十一中的一举一动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吴痕兄妹的修为武功足以自保,孙一行从来都是在一旁悄悄地静观其变,甚至连现身都不用。但是,二十一中的所有风吹草动他必须知道,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不敢有半点懈怠。

    那么今天孙一行怎么现身了?因为这不是打架。纯粹的打架,二十一中的这些学生很少有人能胜过他们。自己贸然现身反而让他们失去了打架的乐趣。

    王绍洋这样的巨jiān之人,还加上胡斌妈这样的中年妇女,他怕吴痕兄妹缺乏社会经验而吃亏。他们修为虽然高明,毕竟太年轻。

    孙一行来了也没打招呼,甚至连寒喧都没有,只是规规矩矩地恭手站在一旁。他只是监督王绍洋与胡斌妈别使坏,在我这老江湖面前使弯弯绕那是找死。

    王绍洋一直不知道吴痕兄妹就在二十一中,去年夏天好像听到吴痕说他姓柳。所以尽管知道二十一中有一个叫吴痕的,还有一个女生叫吴烟,但怎样也没将他们与孙爷联系起来。只以为孙爷与二十一中的关系是孙不武的亲叔那么简单。

    胡斌妈不知道孙一行的厉害,但看到自从这人来了后王绍洋就有点发抖,猜也猜到了这人必是大人物。可既然是大人物,怎么规规矩矩的站在几个小孩身边呢?这几个小孩岂不是更厉害?

    王绍洋话说完了。吴痕沉吟了一会说:“你们其它的事我不管。我们先将账算一下。你们攻击市zhèng fǔ,这个不归我们管。但是你们攻击梁总,这个必须受罚。我们派人稍稍拍了你们几下,这事就算是扯平。可是你们却不服,你们向jǐng察局报案。是吧?那我们也向jǐng察局报案,这样也算扯平。”

    王绍洋点头,并且非常服气。吴痕这账算得相当公平,一点没有仗势欺人,一点没有趁胜追击痛打落水狗。要是放在王绍洋自己绝没有这样好说话,他要是遇上这种情况必定要将对手打翻在地再踹上几脚,再cāo死对手老母姐妹。

    吴痕接着脸sè一变,说:“但是你们还不服,竟然派人来我们学校闹事!这事相当严重,相当恶劣!比单纯的打、砸、抢要严重百倍恶劣百倍!”

    吴痕现在跟张秋生他们学坏了,也经常爆粗口。但是他只在兄弟们间爆粗口,在外人面前还是保持着以前的语言纯洁。像什么泼妇、坏女人等算不上粗口的话他都说不出来。

    吴痕说这些话时很气愤,身上的霸气无形中散发出来。王绍洋与胡斌妈登时就感觉一座大山当头压下,直不起腰喘不过气汗水涔涔地落下。

    看见王绍洋两人的异状,吴痕知道自己失态了,立即收起气势。他本就仁心宅厚,更是不会对女人下手。但是不下手归不下手,吴痕的生气却是真实的。

    吴痕朝王绍洋大声说道:“我们学校全是未成年中学生,你们的污言秽语毒害了他们的心灵!影响了青少年心理的健康成长!其中的危害到底多大,目前难以估算!这样的影响要多长时间才能消除,也无法评估!学校的老师要多做多少工作也无法知道!”

    以王绍洋一向的仱牙利齿,要是放在其它场合他肯定要回答:这不关我的事,那两个泼妇、八婆、悍妇不是我叫的。可是他被吴痕刚才的气势压垮了,完全没有了回嘴勇气。

    王绍洋没有回嘴的勇气,吴痕却代他说了:“是不是想说不关你的事?我告诉你,你是他们的老大,他们所做的任何事都必须要你负责!你也别说不知道!这事在法律上叫做你应当知道。法律上还有一个说法,明知事情会发生危害后果,却放任不管任其危害结果发生的叫故意犯。”

    王绍洋无话可说,唯有点头。人家说的有道理,你打又打不过人家,说也说不过人家,玩也玩不过人家,比势力也比不过人家,不点头还想怎么着?

第四百二十四章 归还国家财产

    胡斌妈心想这个小帅哥人长得帅不算,还特别明事理,知道要找王绍洋算账。我家斌斌可不就是让王绍洋带坏的!说是要共同致富,致个什么富了?除了打架斗殴玩弄女人,至今还是吃家里喝家里用家里的。

    搁在以前胡斌妈肯定要大声表示对吴痕的支持,但是被压垮的心理使她不敢出声。她希望小帅哥继续狠尅王绍洋,替她出一口恶气。

    可是吴痕没有继续与王绍洋说话,而是转身对张秋生说:“老张,你有什么补充的?”张秋生摆手说没有,你刚才说得已经很全面了。

    吴痕又征求三个班长的意见。这三个班长一点都没觉得吴痕先问张秋生有什么不对。张秋生在学校在班上一个职务都没有。

    吴烟与李秀英实际上是在封建大家族里长大的。尽管目前是在现代社会学习,但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根深蒂固。否则昨天张秋然与她们聊天说得那些话也不会很快被接受。因为她们本来就有这样的思想,所以一点没觉得张秋然的话有什么不对。

    林玲虽然一直在现代社会成长,在家里也是极为受宠。但她从小就是跟在张秋生身后玩,大事从来都是张秋生做主,她充其量也只是使使小xìng子。林玲自是感觉不到先征求秋生的意见违反规矩,反倒是觉得极为正常。

    三个班长交头接耳了一阵,表示没什么可补充的。吴痕又征求孙一行的意见。孙一行当然没什么说的。孙一行觉得非常欣慰,吴痕处理问题极为老道。

    吴痕兄妹越是适应这个社会,他的担子就越轻。这兄妹俩的修为武功都是没话说的,何况还有张秋生以及那些兄弟在身边,在这个社会上单凭打斗他们很难吃亏。怕就怕上当受骗,社会险恶啊什么样的坏人都有,他们太年轻心肠又软。

    吴痕没有继续问李、孙、宋了,转身向王绍洋说:“现在给你一个惩罚建议,愿不愿接受你自己看着办。我们学校的规矩是,凡来侵犯的都必须修围墙。围墙怎么修,你可以看看这些房子。”

    吴痕指了指身后刚刚建好的十间楼房,接着说:“这是一个cāo守仁攻打我们学校留下的,想必你也知道。姓cāo的修了十间。按照xìng质,按照给我们学校造成的影响,罚你修二十间、三十间都不为过。

    但是考虑到你们的财力,考虑到那两人到我们学校闹事你可能真不知道,你们修五间吧。你可以不服,也可以拒绝。当然如果你拒绝,我就换一种惩罚方式。”

    吴痕又依次征求张秋生、班长、孙一行的意见。这些人没表示反对后,吴痕问王绍洋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惩罚。

    平心而论,这样的惩罚很公平。王绍洋无话可说,只能点头同意。再说了,吴痕即使提出更苛刻条件王绍洋也不敢不同意。他的心理防线已被彻底摧垮,丝毫提不起反抗甚至求饶的想法。

    吴痕对王绍洋说:“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说明我们已达成一致。但最后还要我们校长批准。学校终归是由校长说了算。”

    孙一行见这儿没什么事了,就立即隐退。吴痕办事很稳重,他已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张秋生见孙一行走了,突然也扭头进了校门。边走边说:“老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吴痕一楞,等想到拉他时都已经进了校门。吴痕没张秋生办法,看着他的背影唯有苦笑。

    李、孙、宋见张秋生走了,也赶紧追过去。他们待在这儿完全是多余,还不如追着张秋生玩去。他们是追着张秋生后脚进校门,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这小子的踪影。这小子搞什么飞机?

    三个人疑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宋念仁问道:“你们说老张到底干嘛去了?这么匆匆忙忙又神经兮兮。”

    李满屯拍了拍宋念仁肩膀,说:“他什么都没干,而是躲猫猫去了。”

    看着宋念仁一点不信又迷惑的神情,孙不武说:“阿仁啊,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老张看过胡斌妈的屁股,对吧?胡斌妈也承认了。老张呢,见到胡斌妈就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赶紧躲起来了。”

    见宋念仁还是不太相信,李满屯就说:“阿仁,你也看到了。老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吧?一点没有平时的屁话啰嗦。他是心中有愧呀。”

    这三个说话的声音不大,离校门口也有些距离。王绍洋与胡斌妈是一点没听到。可其他人听得到哇。别说吴痕他们了,就是林玲也听到了。林玲虽然没练内功心法,但她练那无名法诀已小有火候了,耳力已异于常人。

    孙一行是慢慢走的,此时离得并不远。但他刚刚能够真气外放,还没那能力用真气搜寻。他即使有那能力也不会去搜寻张秋生。张秋生对他有再造之恩,他可不会去探寻张秋生的**。但李满屯他们说的话他却听到了。

    而吴痕兄妹与李秀英在张秋生离开时就展开神识追踪他。他们要看看这家伙突然离开要去干什么。没别的意思,纯粹出于好奇,这家伙从来都是诡计多多,这次又是要搞什么明堂?

    吴痕他们惊讶的发现,张秋生进了校门立即一个闪身,拐到门房后面直接就翻墙离开了学校。张秋生是要干什么去?吴痕他们更好奇了。这时却听见了李满屯他们的说话。

    吴痕对于李满屯他们的话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兄弟们没事时经常口花花,李满屯他们一有机会就要坑害张秋生。张秋生从来都不以为意,吴痕当然也一笑了之。

    可几个女生就不行了。三个女生都在心里大骂张秋生流氓,大骂李满屯几个男生无聊。三张小脸都胀得通红,都猛踢脚下的石子。

    季长海得知又有人要为学校修围墙,高兴都来不及哪有不同意之理。他感慨地不断摇头,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围墙的事就算解决了,还多出几十间门脸房。

    季长海现在甚至巴不得有哪不长眼的来二十一中闹事,打架、骂人、砸窗户玻璃都行。

    王绍洋耷拉着脑袋与胡斌妈往回走。虽然吴痕通情达理,虽然从轻处罚。可是要修五间小二楼,jǐng察局那的人事还要打理,上哪去弄钱啊?

    胡斌妈可不管王绍洋一肚子心思,问道:“我什么时候能接胡斌回家啊?”王绍洋听到这话就火大。这祸完全就是你这娘们惹来的!你现在还找我要儿子。

    王绍洋心里窝了火,嘴上就没好话:“你刚才要是让他们痛痛快快看了屁股,恐怕现在就可以接胡斌了。”胡斌妈不管怎样也算是他的长辈,这话说的简直是要遭天打雷劈。

    胡斌妈气的直哆嗦,指着王绍洋骂道:“把你妈屁股给他们看!麒林市大人小孩都看过你妈屁股!麒林市当官的要饭的都上过你妈的床!”

    王绍洋吵架从来都是刺激别人发疯,而他自己却不动气:“我妈年纪大了。邓阿姨您却正当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您正是如虎的年纪。屁股嘛,给人看了也少不了一块肉。您又不是没给人看过,何必装清高呢?”

    胡斌妈全身颤抖,点着王绍洋鼻子说:“你妈年纪也不大,你姐更年轻,你妹还是大姑娘,送给人看去啊。你家女人多得是,老的中的小的全送去啊。把你家女人脱光了站人民路,一毛钱看一个,三个优惠二毛五。”

    王绍洋这回生气了,与泼妇吵架他也不是对手。王绍洋牙一咬,脖子一硬,说道:“好吧,算你狠。老子不修那五间小楼了!看jǐng察是抓你还是抓我!大不了我陪着你进监狱,老子一个拼你们家两个,值!不信,我们走着照!”

    胡斌妈闭嘴了。这是她的软肋。她什么都能豁出去,就是怕进监狱。小姑子已经进去了,五联公司只要歪歪嘴她必定也要进去。不,五联公司无需歪嘴,他们只要不吭声,jǐng察肯定就要抓她。

    不说王绍洋与胡斌妈狗咬狗,我们回到主角身上来。张秋生不知道自己背了个大黑锅。他出了学校就拦了一辆的士飞快地往南郊跑。

    暑假时他截了李卫军、洪明杰两人偷的铜棒。这批铜棒一直放在手套里。现在这些铜棒对他已无用处,他已经不缺这点钱了。

    可是总是放在手套里也不是个事啊。得想个办法还给轻工机械厂。不管怎样这总是国家财产。

    怎么还?这是个令人头痛的事。悄悄放回轻工机械厂仓库?不是张秋生小心眼,他不太相信仓库保管员。这批铜棒已上报遗失,现在突然又回来了,仓库保管会不会私吞了?这不犯法,因为账面上早没了这笔铜棒。

第四百二十五章 张秋生大流氓

    张秋生上学期太忙,客观上也影响了他处理这批铜棒的时间。府右街刚刚有点眉目他就忙着安然公司的事。安然公司的事没忙完就筹建五联公司,然后又是去前苏联。从前苏联回来,就忙着体育比赛,准备期末考试,最后去rì本。

    张秋生也想着将这批铜棒送jǐng察局去。但麒林jǐng察局是五十年代建的老式办公楼,楼前楼后的空地停满了汽车,修这栋楼时没考虑到几十年后汽车的发展趋势。要是把这么多的铜棒放哪个办公室去似乎不太合适。

    最后是想到了沿河分局,轻工机械厂在沿河分局的辖区内,这个分局里有个院子。他准备送走爷爷nǎinǎi们后就把这件事做了,以了却一桩心事。没想到刚刚送走爷爷nǎinǎi,就听到王绍洋说刘胜鹏的事。

    把铜棒送刘胜鹏那儿是个好主意。反正他当初就想吞掉这批铜棒,现在就送给你吧。要做就快点做!现在刘胜鹏被王绍洋咬住,咱再给他火上浇点油。

    张秋生到刘胜鹏厂子时,正好jǐng察们也在找他谈话。来的jǐng察中除市局的人外,还有沿河刑jǐng队的王队和刑jǐng小许。

    jǐng察不是专门针对刘胜鹏,其他租赁了无线电厂并且参与了攻击市zhèng fǔ的老板都要调查。市局人手不够所以要辖区各分局配合。

    市局的一个jǐng察与王队在与刘胜鹏谈话。小许与市局的另外一个人在厂子里到处转悠。

    张秋生将铜棒悄悄放到仓库后,就坐在围墙外面的一棵大树下,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制造点响动提醒里面的jǐng察。

    本来还打算打电话给jǐng察局举报。现在不需要了,jǐng察就在这个厂子里,只要想办法引起jǐng察往仓库跑的兴趣就行。张秋生在考虑制造怎样的响动,让jǐng察立马就跑到仓库来。

    在仓库附近放把火?这是机械厂,到处都是铁家伙没什么易燃物质。把什么重东西扳倒发出轰咚大响?不行,这样做人为的痕迹太大,还不如打电话。

    刘胜鹏的厂里没有易燃物品。难道我就不能弄点易燃品进去?张秋生四处张望,这附近有好几家工厂,他就不相信这些工厂里没有易燃品。

    张秋生为什么不展开神识去搜寻,或使用真气去探查?除了处于危险境地,张秋生一般都不用这些。他觉得这样做没意思。生活的乐趣就在于充满了未知。如果什么都事先知道,那rì子过的也太没劲了。就像看电影,你都知道过程结局了,这电影还有看的必要?除非你喜欢电影里的某个明星。可张秋生不是追星族。

    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快快活活悠闲自在的普通人。不要升官不要发财。没事时发发呆,或者坐马路牙子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能看到美女就更好。有时间就去旅游。不去那些旅游胜地,只找一些青山绿水。路见不平想拔刀相助就拔刀相助,不想相助就打酱油围观。

    张秋生这种毫无上进心的生活观,得到几位爷爷nǎinǎi们的支持。他们就希望孙子能无忧无虑的在世间生活。

    扯远了,赶紧回到眼前。张秋生选定一家最近的工厂,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汽油、柴油,或者工业酒jīng。他打算搬一桶两桶过来,放到刘胜鹏厂子的仓库墙根旁。扯一根电线插进油桶,造成电路失火的假象。

    张秋生向选定的工厂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刘胜鹏厂子里一声大叫:“王队,快来看!”大叫的是沿河分局的小许。

    小许与市局的同事在这个厂子转悠,转着转着就来到仓库。一般人都不愿被jǐng察盯上。谁人还没个**?谁人还没个夹不上筷子的陈谷子烂芝麻?一点毛病没有的那是圣人。这年头有圣人吗?几千年前圣人就绝种了。

    刘胜鹏现在就被jǐng察盯上了。这家伙本来就毛病多多,真的是经不起查。小许见仓库门是开着的,就往里面走,但是却被仓库保管给拦住了。

    私营企业的会计、出纳、仓库保管这几种人都是老板的心腹。这个保管拦着两个jǐng察不让进仓库门。但是话却说得很好听:“这个,jǐng察同志啊。仓库重地请别进来了。里面都是一些破铜烂铁,没什么好看的。”

    jǐng察哪听保管这一套?小许喝道:“让开!知道是jǐng察还敢拦着?想妨碍公务?”

    保管赔着小心说:“我一个小小保管,你们别让我为难呀。”

    让你为难,你是谁啊?两个jǐng察鸟都不鸟这个保管,直接就进了仓库。

    这个保管要是大老远的就热情打招呼,请两个jǐng察进仓库坐坐喝杯茶,jǐng察还真懒得进去。这个仓库在外面就能闻到一股铁锈与机油的混合味。

    两个jǐng察在仓库里兜圈,保管一路的阻拦。jǐng察们本来打算转一圈就出门,免得受这保管的聒躁。转到仓库尽头就打算回头了,突然发现在一堆角钢槽钢的下面露出许多黄灿灿金属。这么好的铜材干嘛要让这些破钢铁压着啊?

    小许参加过轻工机械厂铜材失窃的侦破工作。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没破。小许立即招呼市局的同事将上面的钢材搬开,下面果然是大约两三吨的铜棒。

    仓库保管傻了。这不是他们厂的东西,仓库里不应该有这些铜材。小许立即兴奋的大喊起来。

    王队长与市局的同事一道赶过来。刘胜鹏也跟了过来。刘胜鹏更是吃惊不小,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即大叫:“这不是我厂的,我厂没这些东西。这是谁弄来的?”

    突然又一把抓住保管大吼:“是不是你弄的!是不是你弄的!说!”刘胜鹏又惊又怕,一连抽了保管几个耳光,逼迫保管说出铜棒的来历。

    保管是刘胜鹏的心腹,这不错。但也仅仅是心腹而已,并不像什么组织的忠实骨干。一些什么社会组织的忠心干将,可以为组织牺牲个人的一切。但这儿只是一个私营企业,不是组织严密的什么帮-会,没人愿意为老板卖命。

    保管被刘胜鹏抽得火起。这不仅仅是痛。被人抽耳光更多的是屈辱,是尊严的受侵害。保管不管不顾地大喊:“我-cāo-你-玛!是你叫我收的,你别想抵赖!”

    刘胜鹏的手停在半空,这个耳光再也抽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大祸临头。攻击zhèng fǔ、盗窃、窝赃、销赃等几个罪名在眼前转圈,刘胜鹏感到一阵眩晕。

    王队长不管刘胜鹏的感觉如何,命令小许立即查封所有账目。又打电话给轻工机械厂,叫他们赶快派人来辨认这批铜材。

    刘胜鹏不是简单角sè。刚才只是事情来的太突然太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中出了昏招。他知道不该得罪保管,尤其是在这样重要时刻得罪保管就等于是自杀。可是找保管道歉弥补裂痕已不可能了,保管做为嫌疑人兼证人已被带走。jǐng察不可能让你们俩在一起串供。

    这时的张秋生已经离开南郊回家了。时间已经不早,现在回学校吃饭太晚。再说早上送爷爷nǎinǎi他也没带饭菜。

    张秋生没回学校吃午饭。而学校里吃午饭的同学却在议论他。议论张秋生的是几个女同学。议题是张秋生已经堕落为大流氓。

    吴烟与李秀英简直是义愤填膺。吴烟骂道:“张秋生太不要脸了!太太太,太让人恶心!”

    李秀英跟着骂:“大sè狼!不,他已经不能叫sè狼了,他就是大流氓。下流、无耻、不要脸!”这两个女生的意思,与张秋生同在一个教室都有辱她们身份。

    两人一边骂一边用叉子在饭盒里用力捣,似乎张秋生就藏在饭盒里,她们一定要将其捣碎。

    林玲捧着饭盒发楞,饭菜凉了也不吃。她想不明白,秋生怎么会变成这样。张秋生在外面打架,林玲会觉得很正常。张秋生在外面偷、抢,林玲也觉得可以原谅。甚至认为秋生只是为了好玩,他不缺钱。张秋生即使在外面杀人放火,林玲也会想方设法帮他逃跑,而绝不会觉得有什么错。

    可是,这种流氓行为,叫人怎么说呢?太难为情了,太叫人没脸见人了。梁老师怎么也不管管呢?还有然然姐,你们怎么不盯紧着他呢?秋生他本事大,本事大的人更容易犯大错!秋生他聪明,聪明人犯起错来十个笨人都抵不过!

    泪水在林玲眼眶里打转,她怕哭出声来让别人笑话。可她真想哭。虽然与秋生分手了,不做他青梅竹马了,不和他玩了。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喝一个妈妈nǎi,吃一锅饭,睡一张床的情分却分不开割不断,这是如同骨肉一样的亲情。秋生犯错遭人鄙视她就心碎,如同打断骨头连着筋般的疼痛。

第四百二十六章 要帮秋生耍流氓

    邓二丫与向梅不知在哪儿吃完饭,一人捧着一杯水过来。见三位班长脸sè不对,连忙问怎么回事,她们怕班长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

    “张秋生是个大流氓!”吴烟说着话又用叉子用力在饭盒里捣了一下。

    邓二丫就奇了怪了,一向都是李秀英嘴快,这次怎么吴烟先说话还这么生气。不过牵涉到秋生二丫就要维护一下了:“张秋生怎么着你了?这就成了流氓,还是大的那种?”

    在邓二丫想来,必定是秋生欺负了吴烟,惹得吴烟生气。秋生与吴烟、李秀英是对头,高一一班是人所共知。

    “他怎么着我?哼!他敢!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吴烟说这话时咬牙切齿,似乎张秋生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

    邓二丫看了看林玲。林玲一副悲愁凄苦的样子。邓二丫与向梅都暗道不好!秋生这次恐怕把吴烟欺负得狠了。可是秋生一上午都没来学校啊,怎么能够运筹帷幄欺负吴烟于千里之外?

    李秀英见邓二丫与向梅不明真相。于是向她们解释了张秋生之所以是流氓的劣迹。最后总结陈词:“以前不知道张秋生成天整那些夹不上筷子的小招术干什么。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为了看女人的屁屁。还取个外国名,叫什么巴巴拉库兹。你说他无聊不无聊,流氓不流氓?”

    李秀英以为同为女生,邓二丫与向梅会与她们同仇敌忾,共同鄙视张秋生。哪知向梅却大大地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男生,或者说男人都这样。张秋生不过是能耐大,他有这本事看到而已。那些没能耐没本事的只好忍着,忍得时间长了就忍出个正人君子。”

    要论与张秋生的关系,向梅与林玲、邓二丫一样的铁。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缘故就喜欢上了王长青。也正因为有这么档子事,向梅在班上很低调。她不想自己与王长青成为班上的关注焦点。

    向梅虽然低调虽然话少,却每每有惊人之语。并且只要涉及秋生,向梅必定拼命上前维护。她相信,如果她与王长青遇到危险,秋生肯定也会拼命保护他们。

    你你你,你这是奇谈怪论歪理邪说。吴烟与李秀英一起反驳向梅。吴烟忍住气问道:“那王长青在外面耍流氓你也无所谓了?”

    同学们很少谈论向梅与王长青的事,不代表他们不知道。学生间的一些事可以瞒过老师却瞒不过同学。尤其是处于青chūn萌动期的女生,对于同学间的男女之事最是敏感。一些哪个男生与哪个女生好,哪个女生喜欢哪个男生的流言蜚语遍布中学校园,往往无风三尺浪有风浪更高。

    吴烟这话说的有失风度。话说出来她自己也后悔。我吴烟怎么变得像八婆?但向梅却丝毫不怕。要是搁在平时向梅很害怕,但现在不怕,现在她要站出来为秋生辩护。

    向梅极力保持平淡地说:“王长青当然不能在外面耍流氓,他有女朋友,他必须对女朋友负责。

    可张秋生没有,没有女朋友需要他负责。还有别说什么流氓不流氓,抓到了是流氓,没抓着就是平常人一个。就像贪官,抓住了就是贪官,没抓住就是人民的好领导。”

    说完话向梅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含着泪水。她扭过头去,不愿别人看见她流泪。

    吴烟感到自己比向梅矮了三分。向梅为了朋友能够放开一切,包括她一直小心呵护着的与王长青的感情。

    从她平时在班上小心翼翼的作派看,现在的向梅是鼓着多么大的勇气来维护张秋生?

    而自己却这么小鸡肚肠,这么生生地在她心上插一刀。她甚至想,如果没有家族的制约,孙不武一帮兄弟会听命于她吗?

    高一一班三大势力,林玲这一帮最松散。林玲这一帮完全是邻居、发小的关系,但他们这一帮最团结。

    李秀英有些迟疑地问:“照你这么说,男生都是流氓了?”向梅没有回头,不愿李秀英看见她满脸的泪水。

    向梅深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一下心情说:“我说过了,别用流氓这个字眼。这只是人类的天xìng。

    这地球上自从有人类,而人类又分男女,这种事就天天在发生。这是发生在男女之间的旷rì持久的战争,从远古到现在从没停止过。

    男人是进攻方,女人是防守方。不敢进攻的男人有两种情况,一种被自然无情的淘汰,一种成为正人君子。敢于进攻的男人也分两种,胜利了不用多说。失败了就是流氓,就身败名裂,或死或倾家荡产。”

    李秀英立即反驳,哪有你说得这么邪乎?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幸福美满过rì子的多的是,哪有像你说的那么血淋淋?

    向梅回答,你说的那是胜利者。人类之所以能繁衍下来就是因为有这些胜利者。其实胜利者中也包括你说的流氓,只不过没抓住他们而已。

    凭她们的人类学社会学的知识,探讨这个问题还远远不够。自古不知有多少先贤哲人研究过这些问题,他们的著作可以说是汗牛充栋浩如烟海,至今也没扯个明白,倒是形成无数的学派继续在扯。

    两个女生完全不知自己学识深浅,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邓二丫突然说:“当时我不在,要是我在,我还要帮张秋生把这女人衣服扒光!”石破天惊,晴天霹雳,震得另外三个女生头晕目眩。

    邓二丫与向梅一样,平时话都不多,也经常说一些惊世之语。可是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张秋生耍流氓,向梅不以为然就已经离经叛道了。邓二丫却更进一步,她要帮张秋生耍流氓!高一一班以林玲为首的这帮人到底是什么品种?

    邓二丫头脑简单,或者说特别单纯。人家是官二代、富二代、起码也是平二代,邓二丫却是纯粹的农二代。她们家只有她爸一人是城市人,其他人包括邓妈都是农村户口,邓二丫当然也是了。

    邓二丫念小学时还无所谓,那时的学校还没多少花花政策。等邓二丫读初中时,她爸是东拼西凑的借钱给她缴的借读费。

    高中她跟着张秋生进二十一中。二十一中本来就生源不足,所以没有借读费一说。借读费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它还极大地伤害了学生的自尊。特别是农村户口的学生,好像就是告诉他们天生就比别的同学矮一截。

    邓二丫很幸运,她有张秋生等一帮小兄弟护着。谁要是敢说一声邓二丫是乡下人,张秋生他们必定要将这家伙打得鼻青脸肿。即使在女生中间,她有林玲、向梅这样的好姐妹,还有张秋然罩着她。张秋然无论在哪儿,她必定是无形的学生领袖。

    邓二丫的大哥,邓胖子就没她这么幸运了。邓胖子在同学中受歧视,他采取的对策就是打架。打的没人跟他玩,他就与张秋生这些小屁孩玩。长大了,因为是农村户口根本找不到工作。邓爸与厂长书记好话说尽,香烟好酒不知送了多少,好不容易在鞋厂找了个临时工。

    无论胖子工作多么努力,因为是农村户口他转不了正。因为转不了正,所以就转不成城市户口。这是一个死结,除非有特殊情况无法解开。

    胖子在城市出生在城市长大。但国家政策是孩子的户口随母亲走。邓妈是农村户口,所以他家的孩子都是农村户口。其实胖子一点都不想当城里人。他经常吵着要回老家去,他喜欢待在乡下。老家的村子里大家都乡下人,不存在谁瞧不起谁。

    胖子曾经鄙视过他老爸。他说爷爷自己孩子生多了养不起,却把责任怪到地主头上。还到处忆苦思甜作报告,说地主害死他几个孩子。于是爷爷成了县里、市里的积极分子成了大队书记,然后利用职权把他老爸安排进城。

    这个名额本来是插队知青的。人家城里学生,来到我们这个兔子不拉屎的乡下,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你好意思贪污人家回城名额,简直是不要脸之极。

    胖子老爸听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将他一顿好打。邓爸告诉儿子,他进城没占知青名额,是因为他获得抗洪抢险积极分子,上级奖励他的。胖子对老爸的解释嗤之以鼻,打脚丫子里都不相信。

    邓爸的棍棒只能剥夺胖子的抗辩权,却剥夺不了他的腹腓权。除了腹腓,他还对张秋生们说。别听我爸的,他那是糊弄人呢。东平、望河挨着大河,这两个县隔个三五年就发大水,怎么没见这两个县有什么抗洪抢险积极分子?更没见人家积极分子被奖励进城!

    胖子与他老爸谁说得对,张秋生他们也无法考证。不过这个户口制度,以及城乡差别对农村青年伤害太大,尤其是心理伤害。

    话扯远了,我们再扯回来。吴烟与李秀英吓得左看看右看看,生怕有人听见邓二丫的话。李秀英轻声叫道:“邓二丫,你疯啦!”

    二丫毫不掩饰地抺了一把眼泪,说:“王绍洋一伙欺负然然姐,张秋生要是不报仇,他就不是男子汉!”

第四百二十七章 女生的纠结

    啊——!吴烟与李秀英大吃一惊。然然姐受了这伙人欺负?然然姐那么好的功夫,竟然会受一帮混混的欺负?

    林玲也抺了一把眼泪,将那次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从那天以后,张秋生就教然然姐和我们学武术。说学上几招万一再碰上流氓也可以自卫。”

    原来然然姐的武功是张秋生教的。可是然然姐的武功那么高明,张秋生能教得出来?那张秋生本身的功夫达到什么程度?

    不过话又说回来,张秋生帮宋念仁、李满屯、孙不武、孙不滚真气外放当真是轻轻松松,只扎那么几针就完事。帮孙不武甚至只拍了几下。嗯,帮孙叔时费了点手脚,听说都出汗了,人也有点虚脱。

    长老们说了,这个很正常。孙叔年纪大了,经脉已定型老化,要想他真气外放确实要费大功夫。帮宋念仁时听说也难,但宋念仁那时是受伤要死,换作谁都很难。

    不管怎样,帮人真气外放要比教一般功夫难得多。林玲她们仅从拳脚的角度来看,已经比普通江湖高手强很多了,说明张秋生还是很会教的。

    特别是林玲她们练的那无名功诀,对于不能修练内家心法的人来说非常神奇,长期坚持下去未必不能求得正果。宋念仁的拳脚不完全是张秋生教的,这家伙是逮到谁跟谁讨教。而邓二丫可以肯定完全是张秋生教的,即使是然然姐教也等于是张秋生教。

    宋念仁与邓二丫内功修为现在已经直逼王不立与李满仓他们了。照目前的势头看,超过李、孙两家跟班的可能xìng很大。

    张秋生这家伙确实深不可测啊。难怪家中长老要我们接近他呢。可是这家伙咋这么讨厌呢?人家不喜欢什么,他就专门干什么。在rì本带着几个男生进那羞死人的商店,这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发展到偷看女人的那啥了。长老们吔,这叫人家怎么与他接近啊?

    可是,可是,然然姐的仇不能不报!吴烟与李秀英内心继续纠结继续挣扎。在她们俩的潜意识中,张秋生是分别是她俩的,不容有一点玷污。

    她们像一般小女孩一样,有一个心爱的东西,自己舍不得玩舍不得用舍不得吃,生怕弄坏了弄脏了。可是现在就有一帮大坏蛋在面前,用不用这个心爱的东西砸这帮坏蛋?

    用别的东西砸?可是没有别的东西!报仇雪恨岂能借别人之手?别说张秋生,连邓二丫也不会同意。亲自手刃仇敌才是男子汉立于天地之间的根本。张秋生是男子汉吗?这不用说,这家伙还真是十足十的男子汉,除了有点无赖。

    吴烟上午在校门口,一眼就认出王绍洋。去年夏天在古玩一条街她就见过。这帮混蛋就是一群人渣,坑蒙拐骗欺行霸市无恶不作。张秋生为然然姐报仇实际上也是为民除害,惩恶就是扬善,这也是一种修行,修德比修其它东西更重要。

    修德确实是比修其它东西重要。可是,但是,让别人报仇不行,难道用其它方式也不行吗?比如打他们一顿,再比如把他们那个啥了让他们做不成那啥。

    再可是,再但是,《论语·宪问》里,子不是曰了么?“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子都这样曰了,那就应当你们怎样欺负然然姐,张秋生就应当怎样欺负你们家的女人。不,应当加倍奉还!

    像柳家、李家这样的古老家族,当今的孩子当然是要送学校读书。但另外还要给孩子们请师傅教国学。这是他们家族的立家根本,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动摇。在师傅教到“以直报怨”时,解释这个“直”为正直、直率的意思。

    吴烟就不明白了,她向师傅提问:“难道正直、直率不是德吗?”师傅回答说正直、直率当然是德的一种。

    吴烟又问了:“既然正直、直率是德的一种,那为嘛后面紧接着又说以德报德呢?可见‘以直’与‘以德’是两个不同的方式方法。古代的书面语言是很jīng炼的,用词造句不会这样浪费。并且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

    师傅对这个机灵古怪的女孩又是喜欢又是头痛。喜欢,是老师都喜欢爱动脑筋的学生。头痛,是吴烟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

    师傅只好问吴烟,依你自己的理解,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吴烟回答:“以德报德的意思是,滴水之恩便当涌泉相报;而以直报怨的意思是,直接地痛痛快快地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师傅被吓一跳,赶紧谆谆教导想把这女弟子的思想引回到正确的人生观上来。《论语》是儒家的经典,而儒家核心价值观是“仁”。我们要从总体上来把握论语的话。所谓怨怨相报何时了?做人应当在别人犯了错时直率地告诉他,指明他错在什么地方要他以后改正。这才是正直做人的道理。

    吴烟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那以后rì本鬼子再侵略时,咱们也不用动员军队了。只需派几个饱学鸿儒直率地对rì本鬼子说,你们错了,你们应当好好的待在自己家的小岛上。然后很有德行地说,皇军先生!坐,请坐,请上坐。太君阁下!茶,上茶,上好茶。

    咱们用德行将rì本鬼子感化回去。师傅,孔子在二千多年前曰的,是不是这么个意思?”师傅,师傅,师傅,师傅说:“下课!”

    吴烟自己总结一下,这句话应当这样解释:有人问孔子,用好的东西来回应别人给我的伤害,怎么样?孔子回答:用好的东西来报答别人对你的伤害,那你用什么来报答别人给你的恩惠呢?应当直接给予伤害你的人回击,以好的东西来报答别人给你的恩惠。

    后世的一些儒家的注释,有意的人为的曲解孔子的原意。吴烟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女孩,她读书从来都有自己的思考,绝不人云亦云。

    话又说回来。按照吴烟自己的逻辑,别人欺负了然然姐,张秋生就应当以同样的方式回应这些人家的女人。可是这事牵涉到张秋生,她就老大的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她没往深里想。李秀英也不愿意,她也没往深里想。

    吴烟试探着问邓二丫:“叫别人去欺负这些混蛋家的女人怎么样?”李秀英眼睛一亮,心想吴烟其实与张秋生是一路货,都是鬼点子多多。

    不过这是个好主意,李秀英也跟着说:“找几个老流氓,或者流浪汉、要饭的。把他们家的老母、老姐、老妹全欺负一遍,咱们加倍为然然姐报仇!”这个主意简直那啥,太恶毒了。

    邓二丫打了个寒战。不过她也知道,李秀英从来都是有口无心的傻妞,心地极为善良没这么心狠手辣。可能也是为然然姐报不平,才随口乱说。

    邓二丫沉思了一会,说:“欺人者,人恒欺之。这伙混蛋欺负人多了,肯定有人报仇。那也能算为然然姐报仇了?算张秋生尽到了男子汉的责任?”

    几个女生一中午为了张秋然事躲在一角争论、纠结、踌躇、徬徨,硬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式为其报仇。焦点在吴烟与李秀英死活不愿张秋生出面。

    女生们争论来争论去,就是忘记了张秋生本人是否愿意采用这种方式报复。她们也没认真调查张秋生是否真的看过胡斌妈的屁屁。吴烟与李秀英带有成见的认为张秋生这个流氓肯定愿意。

    而邓二丫与向梅则认为秋生是男孩,做这种事不吃亏,既沾了便宜又报了仇何乐而不为?

    女生们的争论终于被迫结束,胡斌妈带着女儿胡嘉又到二十一中来了。胡斌妈中午得到消息,王绍洋又进了局子。想到他们临分手时王绍洋说的话,他不修那五座小楼了,要一人拉她们家两个,大家都去坐牢。

    刘胜鹏经过最初的一阵惊慌后镇定下来。知道自己要是说不知道这批铜棒是如何在他仓库,别说jǐng察,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铜棒自己会长翅膀飞到你仓库?关键时刻又将保管得罪了,保管说是经他批准进库,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如干脆承认自己窝赃、销赃,总比盗窃要好。赃从何来?刘胜鹏说是从王绍洋那儿买来的。自己贪图便宜认着是赃物而买。为什么说王绍洋?你王绍洋诬陷我,说我指使你攻击市zhèng fǔ。那我也诬陷你,说你盗窃铜材卖给我。

    王绍洋立即又被带进jǐng察局。李卫军等四人本来都要放的了,现在就继续在看守所待着吧。等排除了你们的盗窃嫌疑再说。如果有证据证明你们真是盗窃犯,也省得再去抓了。

    胡斌妈不知道这些具体细节啊。王绍洋刚刚与她分手,分手时又说那样不着调的话,现在就进去了。

    胡斌妈慌了。她泼辣归泼辣,其实却非常胆小。头脑简单的女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躲过这一劫。以前有什么事都是老公帮她摆平,这次她知道指望老公不行。老胡这大半天在外面拼命捞他妹妹都没办法捞出来。

第四百二十八章 向后退三十米

    胡斌妈打电话找交通局的周局长。周局长是她的最大靠山。周局长稍稍打听了一下情况,就明确拒绝了。攻击市zhèng fǔ,搞不好就是政治事件。市里要是追究下来谁也担待不起。为一个女人去赌自己的乌纱帽,那是傻-逼才干的事。

    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拨拉点好处给胡斌妈可以,超出交通系统的事绝对不做。那都是要动用权力去交换的。他认为没那必要,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他甚至都没对这件事作深入了解。了解情况也要承人情,今后都是要还的。

    胡斌妈绝望了。周局长都怕沾手的事小不了。现在只有自救了,胡斌妈觉得这是她唯一的选择。她叫住正要上班去的女儿,要她陪自己一道去二十一中。

    胡斌妈重男轻女,胡嘉在家里一点也不受重视。也正因为不招爸妈喜欢,胡嘉反倒是他们家最正常的人。胡家人都强悍泼辣,她却懦弱温柔。胡家人都无理搅三分,她却是能让则让。

    胡嘉没继承她爸的缺点,也没继承她妈的优点。虽然不是什么美女,却也是小家碧玉温婉可人。她去年才从交通干校毕业,参加工作还没满一年。那时的中专生国家还是包分配的。只是想进好单位还得凭关系找门路。凭胡斌妈与周局长的关系,胡嘉进了交通局。

    胡斌妈拉住女儿,要她救妈妈与哥哥一命。其中说了什么让胡嘉脸上发烧身子发热的话,我们就不多叙述了。反正老妈的话,服从要听,不服从也要听。

    胡嘉随老妈来到二十一中。在见到吴痕的第一眼起,她的一颗心就平定下来。这个叫吴痕的学生长得太帅,气质太高贵,他根本看不上我这样女孩。胡嘉满脸通红的站在老妈身边,低着头不敢看吴痕第二眼。

    她满脸通红与吴痕没有半点关系,她是因为自己老妈的无耻言论而羞愧。她老妈的话太下流,太厚脸皮,太没人格,太奴颜婢膝。如果不是从小就怕老妈,她早就拔脚跑得远远。

    高一一班的同学这时却很平静。昨天女生被林玲训了,男生被吴痕训了,今天再也没人去关注胡斌妈的事。教室里的人该看书的看书,该写字的写字。其他出去打球的,练吉他的,或跑去掀玻璃的,就更没人去注意胡斌妈了。

    可是吴烟等女生心里却老大的不是滋味。高三教室离这儿比较远,胡斌妈说的话普通同学听不见。但吴烟她们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她们只听了几句就自觉收回神识或真气。胡斌妈的话让这些纯情小女生心惊肉跳。

    林玲没有神识也没有真气,她不能像那几个女生收回神识或关闭真气。她则赶紧拿出随身听,慌慌张张地随便找了一盒磁带,然后就将耳机戴上。

    别人可以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可吴烟不行,胡斌妈现在缠的可是她哥哥。不说别的,仅仅是那些叫人面红耳赤的话就让哥哥受伤害。吴烟自己不敢去,她比哥哥更受不了胡斌妈。

    吴烟想了一会,对正在埋头预习功课的曹忠民说:“喂,曹忠民。你看见胡斌妈去找吴痕了吗?”

    曹忠民自从上学期全市联考门门课都及格,现在的学习兴趣大增,他头都不抬地回答吴烟:“别理她,那娘们邪xìng得很。”

    吴烟以前烦曹忠民学习不认真,哪儿有热闹就往哪儿凑。现在曹忠民改掉了这毛病,吴烟觉得这也不好。一个集体也应当有那么几个叉叉棍,没事打打野鸭是最好,不论怎样,闲事也得有人管呀。

    这个与学习无关,与班务也无关。吴烟对曹忠民好言商量:“呃,那个,曹忠民啊。你能不能去对胡斌妈说说?就说这事找吴痕没用。要找,应当找张秋生。”

    吴烟虽然视张秋生为自己的东西,但哥哥遇难了,自己的东西也得牺牲了吧?

    再说了,哥哥脸皮薄,对这样的女人也不好意思说重话。张秋生可是百炼jīng钢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又恰恰对了他无赖的味口。

    吴烟是决定舍弃张秋生以保哥哥。可李秀英不愿意。李秀英本来是冲着吴痕而到麒林市来的。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吴痕的形象在她的脑海中渐渐得淡下去。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睁眼闭眼的都能看见张秋生。这种现象她自己都没发现,就更没有认真分析了。也许,这就叫少女的心秋天的云吧,谁知道呢?

    李秀英抱怨地对吴烟说:“你这不是害张秋生吗?”

    吴烟装糊涂,说:“刚才大家不是说好了的,让张秋生给然然姐报仇?”

    这个,这个,李秀英无话可回。刚才也没说好吧?并且你吴烟自己就不同意,虽然不坚决但也明确表示了反对。

    曹忠民却不管吴烟与李秀英各自肚子里打着怎样的算盘,已经出了教室向后面高三的教学楼奔去。他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现在奉旨打酱油当然跑得快。

    李秀英对吴烟很是无语。她知道如果举手表决的话,支持张秋生为然然姐报仇的肯定是多数票。现在她庆幸的是,张秋生上午在校门口猫了一下到现在都没来。

    李秀英心里暗暗祈祷,张秋生啊,你今天就别来了,最好明天也别来,直到开学前都别来。沾这样女人的便宜没意思,也没好处,没的坏了你名声。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大学里美女如云吗,不是说要上大学去泡妞吗?对极了,你就上了大学再泡妞吧!

    张秋生今天真的不会到学校。他现在忙得很。中午在家刚刚吃完饭就接到电话,是谷雨龙打来的。

    他的那座楼不是交给西山兄弟建筑队建了吗?他将有关建楼的一切都交给了谷雨龙。他对西山建筑队的要求宽松得不能再宽松。一在工期上没有限定时间,二在资金上没有上限。唯一的要求就是质量,这一点毫不含糊。用最好的材料,做最细致的活,百年大计质量第一。

    邓爸也将西山五兄弟叫到他的饭店。虎子是邓爸的侄孙子,所以五兄弟都等于是他的孙子。

    邓爸说话不会拐弯抺角,直截了当地说张秋生是他的儿子。现在将这个楼交给你们承建,这是瞧得起你们。你们要是把这楼建坏了,给西山的泥水匠们丢了脸,你们从此就别回西山了,也别在麒林市待!我姓邓的丢不起这个人!

    那时的民风淳朴,农村人还就认辈份。五兄弟向邓爸发誓,一定要把安然公司的大楼建成他们的样板工程。

    再说了,张秋生对他们很好。而且,靠上二十一中,麒林市道上没人敢招惹他们,使他们能安安心心地做工程。

    谷雨龙在电话里对张秋生说,规划局突然改规划了,要我们再让十五米红线,这个事必须要张秋生同意,并且亲自去与规划局的人谈。

    接到电话,张秋生立即想到市里恐怕在着手规划龙吟东路的拓宽工作了。幸亏这次买地的事抓得紧,稍稍迟一点这个地就买不成。关键是街道办事处早几年就将一切批文、手续办好了,现在只是办一个转让手续。

    张秋生努力回想着前世这条路的情况。龙吟路与人民路一样,也是一条贯穿麒林市东西的路,与人民路平行。不过人民路宽阔笔直,两旁酒楼商厦鳞次栉比,是麒林市最繁华的一条路。在麒林市的市民心目中,人民路是市中心。

    其实要按地理位置龙吟路才是市中心。只是此时的龙吟路比较窄,两旁的房屋低矮破旧。

    在张秋生的记忆里,他九十年代末回来时龙吟路已经拓宽,其繁华一点不输于人民路,成了麒林市非常重要的商业中心区。

    至于龙吟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张秋生不知道。他从九十年代初到九十年代末都是在外地流浪、坐牢、当兵。

    印象中自己买的这块地皮也是一座小楼。因为它的左右都高楼大厦,所以这座楼就显得很小。这小楼与旁边的大楼平齐。

    龙吟路的这一段背后,有一条丁字形的小街,这就是麒林市著名的火神庙小商品街。而小楼的背面就恰恰对着丁字街的那一竖。这样小楼的后围墙实际上是一排店铺,将小楼的后路堵死。

    火神庙小商品街现在已经初具规模,都是原住房改成的门面,显得杂乱无章,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直到龙吟路拓宽,火神庙街才重新改建。

    规划局是一个年轻的办事员接待张秋生。这办事员大概是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还没染上衙门习气,对张秋生的态度还算比较客气。

    他对张秋生说:“你们的规划批文是几年前的。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我们规划局考虑到这条路可能要拓宽,所以你们的那座楼应当向后退十五米。但用地面积不变,这个我们已与土地局协商好了。”

    张秋生递了一支烟给这办事员,又将一整包中华丢在他桌子上,然后说:“能不能商量一下,向后退三十米?当然用地面积不变?”嗯?办事刚刚点着香烟,差点被一口烟呛住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方案获批准

    一般的商户都巴不得将门脸伸到马路上去,所以经常有超红线的现象发生,起码也要压红线。这孩子却要向后退,而且一退就是三十米。这姓张的人家怎么没大人出来?

    办事员摇了摇头,说:“不行!这块地的后面就是火神庙街。你一退,就要拆人家的店铺。拆迁是很麻烦的。而且也影响火神庙街的改扩建。”

    这个办事员态度真是很好,能与张秋生说这么多。要是遇上一个衙门官僚习气重的,鸟都懒得鸟这么个小屁孩。

    张秋生拿过桌上的纸笔,认真地画着龙吟路与火神庙街的地形图。期间有其他办事员进来。每进来一个人,张秋生都停下笔给其人递上一支烟,再丢一包中华到他的桌子上。

    图终于画好了。张秋生指着图向年轻的办事员解释说:“本来土地批文是这样,我也不敢改,我怕市里有什么其它规划。但现在既然要向后退了,那我认为不如多退一点。我的理由是这样的——”

    办公室的人都聚过来,想听听这个古怪孩子有什么说法。张秋生说,龙吟路拓宽肯定将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两旁是高楼大厦无比繁华。

    但是,千篇一律的高楼就使得这条马路显得单调。如果在这儿向后缩进三十米,就会成为一个广场。就像一条大河流到这儿,打了个漩形成一个小小的港湾。

    再在这里修一个假山喷泉,移植几棵大树或古木。围绕这些大树做一圈实木座椅,既可为逛街的市民提供休息的地方又可做为保护大树的围栏。这些钱都由我们公司出。甚至后退三十米的土地面积钱我们公司也可以出。我们公司向来重视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同步发展。

    这个想法确实能打动人。在张秋生说话期间,门外有人经过,其中有好几个人都停住脚步在认真听。

    年轻的办事员说:“你这个想法好是好,但是却影响后面火神庙街的改造。”张秋生点头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张秋生又接着说出自己的理由:

    照龙吟路与火神庙街的地形,丁字路的那一横上的店铺肯定都是龙吟路上高楼的后围墙。而张秋生的建议是,他的小楼不用后围墙。当然这样一来就减少了火神庙街的店铺,并且又形成一个广场。实际上这座楼前后都是广场,小楼孤悬在广场中间。

    张秋生说,后面的空地应当是一个停车场。从发展的眼光看,这一带也必须有一个停车场。

    这儿的高楼里,必定集中着麒林市的白领阶层。如果麒林市招商引资工作做得好,那可以肯定是外商云集,而外商们肯定要有自己的汽车。到时没地方停车也是一个麻烦事。

    我们应当未雨绸缪,现在就准备好停车场。而且到火神庙街购物的人们也肯定有带车的,他们的车也应当有地方停。

    其实张秋生说这些话时心里想的是,我这个五层半的小楼,公司顶多只用到一层半。下面四层都要出租的。一二楼可以做酒楼,三四楼可以做歌舞厅。下面有停车场生意就好做的多。生意好做,楼面就容易出租,租金也相应高一些。

    站在外面听着的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进来,对张秋生说:“小同志的这个建议不错,你能不能画一个效果图出来?三天内交给我行不行?”

    张秋生看了看站在这个领导后面的姬伯伯,不过他没打招呼。这种场合姬伯伯不主动与你打招呼,那就最好不要套近乎。

    张秋生知道这肯定是个大领导,否则姬伯伯不会站在他身后话都不敢说话。自己的想法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了。张秋生恭恭敬敬地说:“谢谢伯伯的夸奖。不用三天,我今天下午,就在这儿画给您。”

    那时没有电脑,做图都是手工,没有一定的绘画基础,没法做建筑效果图。谷雨龙对张秋生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用吩咐主动跑外面买来颜料、笔、制图纸。

    张秋生果然在下班前将一套五张效果图画好。现在规划局的许多人都认识了张秋生,安然公司的小老板。也都叹服地说,安然公司做得好是有道理的,你们看这个小老板这么多才多艺。

    张秋生不知道的是,今天下午市zhèng fǔ在规划局召开一个会议,讨论的就是龙吟路的拓宽问题。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站在外面听张秋生说话的就是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参与会议的有建委主任,土地局局长,规划局局长,房管局局长,拆迁办主任等等各有关部门的领导。

    张秋生画好的效果图立即就被送进会场。各位领导就着这套图讨论,比干巴巴地对着地图讨论生动形象得多。

    晚上姬伯伯打电话给张秋生,将他好好地夸了一顿。现在已经知道姬伯伯就是建委主任。姬伯伯最后告诉他说,那个提议被批准了。

    不仅批准了安然公司的这座楼,在龙吟东路离安然公司五百米的对面也同样规划这样一处小楼。现在电话里说不清,明天规划局会请你去具体详谈。

    姬伯伯打电话给张秋生的目的是给他打个预防针。如果需要安然公司出的钱太多,张秋生可以拒绝或讨价还价。反正这个方案已通过,任何人都改不过来。方案通过就好,张秋生没考虑许多,安安心心地睡了个好觉。

    今天是寒假的最后一天。本想快活、随意、慵懒地过好每一天的张秋生,这个寒假却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说是规划局今天要找他,可到底是什么时间却不知道。还是去学校吧,规划局要找自然找得到他。

    每天按时上学已经成了二十一中学生的自觉习惯,张秋生当然也不例外。来到教室,张秋生就要检查曹忠民的寒假作业。不是检查他完成没完成,这方面已经无需cāo心,而是检查他作业中有什么问题,学习中还有哪些困难。

    曹忠民不管张秋生正在检查他的作业,一脸贱像地说:“喂,老张!待会儿带我们一起玩儿吧?”他在说话的同时指了指围上来的几个兄弟。

    张秋生看着曹忠民的这几个兄弟,个个流着口水一脸的贱像,觉得莫明其妙。有什么事让这些贱男垂涎yù滴?不过曹忠民这一伙经常做一些没头没脑的事。张秋生不以为意,头都不抬的继续检查曹忠民的数学作业。

    李长江更是至贱无敌地说:“有好玩的,不带哥们一起玩。老张,你这就不太仗义了!”他们的几个兄弟,还有其他同学都纷纷附和。

    张秋生抬起头,不明真相地问道:“明天就要开学了,还不快快收心,玩什么啊?”

    咦——?这么大,又是这么好玩的事,张秋生竟然不知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昨天胡斌妈妈与妹妹来的事说了个大概。

    张秋生哭笑不得地说:“四十多岁的阿姨,我有那么重口味?”这话遭到全体贱男的一致鄙视。cāo,你都已经看过这女人的屁股了,还说口味不重。

    张秋生大叫冤枉:“我那次是要打胡斌。哪知道这孽畜关键时刻把他老妈推上前抵挡。你们知道,我老张的反应能力超强吧?千钧一发之际我就收回了掌。可这女人身体素质也太差了,仅仅被掌风带了一下就拉肚子,我有什么办法?”

    好吧,就算是这么回事。众贱男不与张秋生进行技术xìng探讨,这方面他们与张秋生差距太大。但是,既然拉肚子,那总是要脱裤子的。既然她脱了裤子,你还有不看之理?可见你张秋生口味也还是很重的。你口味重不要紧,兄弟们口味也不轻,你带我们一起看看不就得了?

    靠!这还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张秋生气的大叫:“她在拉巴巴吔,臭不臭啊?跑都来不及,还凑上去闻?要闻臭你们去闻,别拉上我!靠,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变态的!”

    吴烟与李秀英趴在教室外面的栏杆上,两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却又怕笑出声惊动里面的张秋生,都把嘴捂得紧紧,实在憋得很辛苦。

    吴烟与李秀英一颗心算是放下了。昨天莫明其妙地提上去,今天莫明其妙地放下来,她们自己都没想一想到底是怎样回事。吴烟趴在栏杆上,望着前面青翠的香樟树,脸上笑靥如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轻松惬意。

    李秀英与吴烟并肩靠在一起,也是笑靥如花的望着湛蓝的天空。其实生活是很美好的,所有的烦恼都是庸人自扰。张秋生就不会那样不堪嘛,他怎么可能去沾一个中年妇女的便宜呢?都是小七与孙不武这两个混蛋胡说八道。

    教室里的众贱男也说,我们是听李满屯与孙不武说的,难道他们的话有假?张秋生发毛了,大声嚷嚷:“信这两个家伙的话,盐都能放馊!他俩十句话里有一句是真,我就算他们是实诚人。也就是你们这些傻-逼有眼无珠,竟然相信他们!”

第四百三十章 为麒林做好事

    这倒也是。众男生觉得张秋生说得没错。李满屯与孙不武确实是祸害,没影的事他们都能加油添醋夸大其词弄假成真。二十一中所谓的五虎上将是因为其中有吴痕,否则应当叫四大祸害。祸害嘛,他们的话能当真?

    正当众男生感到无趣时,谷雨龙来了。围墙工程还没完全收尾,谷雨龙经常来这儿。规划局找不着张秋生就找谷雨龙,这算是找对了,他就在二十一中。

    张秋生将曹忠民的作业收好,朝众男生挥了挥手,说道:“贱男蠢们,叽嘟拜!”嗯?大清早的龙哥就叫老张去喝酒,还是剑南chūn?

    不对,句式不对,语言环境也不对,这家伙说话的神态更不对。曹忠民们其实也都是聪明孩子,立即就琢磨出张秋生骂了他们什么。

    你才是贱男蠢!你才是最大的贱男蠢!众男生追出教室门,张秋生早下楼走远了。这些男生看到吴烟等一帮女生正趴在栏杆上仰望蓝天,都吓得一起缩回教室。我靠,刚才那些话女生们没听到吧?正值大好年华,今后好rì子长着呢,俺们可不想英年早逝。

    谷雨龙与张秋生还没出校门,刘萍也来找吴烟与李秀英,再接着不久胡斌妈带着女儿又来了。

    花开三朵,先表一支。规划局告诉张秋生,他昨天提的建议被采纳了。这个姬伯伯昨天晚上已经说了,张秋生没感到惊喜。规划局又说了,安然公司小楼抵龙吟路这边的广场,张秋生自己承诺的移大树古木、修假山喷泉、造行人休息椅等等必须做到。资金也由安然公司落实,zhèng fǔ可以免收土地转让金。

    在安然公司小楼的两边各留十米,做为火神庙街与龙吟路的出口与消防通道。这个当然也不会收安然公司的土地转让金。

    安然公司小楼后面计划修建的停车场,必须缴纳土地转让金。还有需要拆迁的房屋、商铺的费用必须由安然公司出。昨天与土地部门核算了一下,土地转让金加拆迁费总共约需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万。还要补充的是,停车场与两边的通道间必须修建铁艺栅栏,这个钱也必须安然公司出。

    与张秋生说话的是规划局局长。由局长亲自接待张秋生,可见市zhèng fǔ对这事的重视。局长原以为张秋生会拒绝,起码也要砍价。哪知张秋生一口答应。还说拆迁补偿费就按一百五十万算吧。

    局长大人准备好了一肚子说辞,打算好好地做张秋生的工作。这小子这么痛痛快快地答应,反倒让局长大人不知所措。

    这这,安然公司真有钱。可是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哇。你这么三瓜不值两枣的,多大的家私也不经你败哇。

    你难道不会一点谈判技巧?你如果断然拒绝,我这边肯定要自动降码。这完全是zhèng fǔ面子工程,你干嘛当这冤大头?你知道吗?除了这一百六十万,修广场、停车场的钱可不老少,安然公司承担得起?

    局长大人上半身从椅子上向前探,认真地问张秋生:“你家爷爷nǎinǎi,还有妈妈同意?”毕竟是zhèng fǔ机关,稍稍打几个电话就知道了张秋生的家庭成员。

    “同意。”张秋生毫不犹豫地回答:“爷爷nǎinǎi把这事交给我办,那就我说了算。”

    局长咽了一口口水。张家把这么个孩子当大人使唤。还是这么个不知痛痒的孩子。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工作算完成了。只是毫无成就感。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挺聪明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就犯傻了?不砍价也就罢了,还自己朝最高价报,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谷雨龙憋着一肚子疑问,一出规划局就赶紧说:“秋生,你可亏大了。你咋就不砍个价呢?最起码那个土地转让金与拆迁费你少报个五十万,这样也少花五十万啦。”

    张秋生笑了笑,沉思了一会组织语言,然后才说:“其实,我是赚大发了。我明天要开学,麻烦你帮我把批文拿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啊!谷雨龙吃惊不小。就这样他还赚了?就知道秋生这孩子jīng明,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赚在哪儿。

    谷雨龙四处张望了一下,前面不远有一家酒楼。他死拉活拽地要张秋生进去,一定要请教这么个事儿它能赚在那儿。

    这是一家粤菜馆,所处市口并不好。但离规划局、土地局不远,前面还有工商银行,城市合作信用社等单位。找这些单位办事的老板们经常在这儿请客,所以这里生意特别好。

    张秋生不喜欢在外面吃饭,谷雨龙一定要他进去。这是真正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张秋生的生意经。两人在酒楼旁边拉拉扯扯,一辆奥迪在他们身边停下,副驾驶上一个人将头伸出来骂道:“cāo尼玛,找死啊!”

    你要是骂张秋生本人,哪怕骂他是狗屎是流氓等等他都无所谓。可是谁要是骂他妈,那就真是找死。不过张秋生只是朝这奥迪车内与后备箱看了一眼并没有当场发作。

    张秋生不发作,不能代表谷雨龙不发作。麒林道上的龙哥是随便骂的?谷雨龙立即就要打这货,却被张秋生拉住了。张秋生轻轻地说:“别,别把这几个杂种吓跑了。”

    能在道上混成老大,谷雨龙的反应绝对是一流。秋生这是要慢慢收拾他们,谷雨龙马上就知道了张秋生的想法。

    看来这奥迪不是第一次到这酒楼来,它熟门熟路的一个拐弯去了后面的停车场。张秋生与谷雨龙从前门进去,站到一个窗口看着后面。

    司机技术很好,进了停车场刷地一下掉头停稳,车头朝着酒楼车尾向着围墙。从车后座出来一个中年人,看模样就是老板。副驾驶大概是秘书或保镖,他跑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掏摸出一条中华烟和两瓶茅台酒。

    张秋生赶快又拉着谷雨龙出酒楼,骑上谷雨龙的自行车并将他带上,飞快的朝火神庙街跑。谷雨龙不知张秋生要玩什么花招,不过肯定是要对付奥迪。

    张秋生买了两个编织袋,又带着谷雨龙跑到一家烟酒店买了二十条五朵金花牌的香烟,还有一箱麒林特曲。然后飞快地赶到酒楼。

    两人悄悄来到停车场躲到奥迪车后。谷雨龙看着张秋生不知怎么两弄三弄就将后备箱打开了。里面有一箱茅台酒,还有一箱中华香烟。

    张秋生先搬出茅台酒,从怀里一掏手上就多了一柄水果刀。水果刀沿着包装箱上的透明胶带轻轻一划,透明胶带就被挑起来。然后拿起一瓶,还是水果刀在上面一划打开包装盒,将里面的酒取起来放到编织袋,再将麒林特曲放进去原封不动地包好。

    下面的酒与烟都是如法炮制。张秋生的动作非常快,看得谷雨龙眼花瞭乱。谷雨龙心想,秋生要是肯当泥瓦匠绝对是,绝对是什么呢?谷雨龙都不好给他定级。

    没一会所有的烟酒都被掉了包,可从大包装箱到小包装盒都看不出一点毛病。张秋生与谷雨龙一人拎着一个纺织袋悄悄回到正门,又堂堂正正地进了酒楼。就在大堂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既不喊也不叫地慢慢喝茶。

    谷雨龙有一事不明,当场问道:“秋生,你怎么知道后备箱里有烟有酒?还知道得这么准,恰恰就是一箱烟一箱酒。”

    张秋生从纺织袋里摸出一条中华烟,打开取出一包,扔一支给谷雨龙自己也点上一支。然后说:“简单的很啊。奥迪与别人不同。别人是车头朝里,它是车尾朝里。那杂种开后备箱时,别人的后视镜就照出里面的情况。”

    谷雨龙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秋生这孩子就是聪明。有人聪明不能干,有人能干不聪明。秋生是既聪明又能干,你看他刚才掉包时的手法。唉,人比人气死人啦。

    张秋生抽了一口烟,说:“龙哥,你千万别以为我们刚才是小偷啊!我们这是在为麒林市人民做好事。”

    在二十一中做工程这么长时间,谷雨龙也知道高一一班的祸害们干坏事都能找到正当理由。张秋生这次只说为麒林市人民,他没说是为了解放全人类,或是拯救地球就已经很好了。谷雨龙笑笑,没将张秋生的自我辩解当回事。

    谷雨龙没认为张秋生是小偷。小偷偷东西是拿了就走,哪有费心费力地掉包?秋生这是在祸害人。

    张秋生却认真地说:“龙哥,我说的是真话,你可别不当回事。”接下来张秋生分析这件事中的疑点。

    首先,从他们骂人可以听出不是麒林口音。其次,从他们下车时相互间的简单交谈也不是麒林口音,这就说明他们是外地人。再次,奥迪车挂的是外地牌号。还有,刚才看到他们陪着工商行的行长往里走。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伙外地人要在我们麒林市贷款。

第四百三十一章 祸害啊败家啊

    国家每年给各地的贷款额度是有限的。计划给麒林市的贷款额度,是支持我们麒林市经济建设。凭什么要让他们撬一块去?他们撬走了一块,那我们麒林市就少一块。这事必须把它搅黄了,所以说这是为麒林市人民办好事。

    谷雨龙本来以为是小孩子胡闹,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跟着秋生胡闹也觉得挺好玩。被张秋生这么一说,觉得这真是一件大好事。不管怎样我们麒林不能让别人沾了便宜。

    西山兄弟建筑队虽然没贷过款。但经常有建设单位因贷不着款而拖欠他们工程款。这事确实可恶,确实得把它搅黄了。

    张秋生摸出一瓶茅台,又到柜台上拿了一酒杯,将酒杯倒满。他对谷雨龙说,要想得到巨额贷款这点烟酒恐怕不够。他们可能还带了其他礼品,我得去看看。

    谷雨龙好奇地问:“你知道他们在哪个包间?”张秋生站起身,说:“统共就这么一点大的酒楼,我一间间地去找。”

    其实张秋生早看见了那帮人在哪个包间。张秋生端着酒杯直接进去,冲着坐中间位子的三个人说:“乔行长、李行长、潘主任,我看见你们在这儿,就赶紧过来给你们敬酒。”这三个人一看张秋生,也立即站起来,乔行长说:“秋生啊,你怎么来了?”

    别人不知道,银行怎么不知道客户的实力?不说五联公司是他们行的大客户,就是安然公司,账户上往来资金也不少啊。银行最是嫌贫爱富,这个乔行长对张秋生相当客气。

    张秋生赶紧说:“你们都是长辈,都坐下。我是小辈得站着敬酒。我先喝三杯以表诚意,然后再敬你们,行吧?”酒席桌上最是佩服这种喝酒豪爽之人。

    乔行长等三人也听纺织系统的人说过张秋生的酒量。搞经济工作,哪有不与银行打交道的?酒桌上总是要谈起哪次的酒喝得最痛快最惊心动魄,纺织系统首推的就是张秋生。一个中学生硬是将一桌子的十几个大人喝趴下,严重的都得送医院。

    银行的人没拦着张秋生,他们要亲自看看张秋生的酒量,毕竟耳听是虚眼见才是实。那帮请客的也没拦着。cāo,我们在说事呢,你跑来捣个什么乱?喝死你小子最好。

    这帮人大概经常骂人。刚才骂过张秋生,现在居然认不出来他。不过刚才张秋生穿了校服,现在将校服脱了只穿了件毛线衣。

    张秋生将自己杯里的酒一口干了。这是一两的杯子。那么第二杯就要从这桌子上的酒瓶里倒了。一两一杯就去了二两。然后敬酒。银行是三个人,张秋生是两杯陪一杯,这就将近去掉一瓶。加上这桌子本来就有七个人,在张秋生来之前就已经喝了一杯。等张秋生倒第三杯时,瓶子里已经没了酒,两个酒瓶都空了。

    这帮请客的很无语。本来觉得两瓶酒足够。开始一人一杯闷掉,这叫感情深一口闷。然后就边吃菜边谈话,消不了多少酒。实在酒不够,找酒店再要几瓶啤酒就差不多。

    哪知道刚开桌没多久,正事一句还没谈,两个瓶子都空了。从现在开始改喝啤酒?这大冷天的喝多了啤酒受得了吗?再说了,自己受得了银行领导愿意吗?

    哪来的小屁孩咋这么能喝酒呢?简直就是一酒桶嘛!老板没办法,只得叫跟班去汽车里再拿。张秋生阻止了这个跟班,说:“别,我那儿有酒。放心,也是茅台。”咚咚咚,张秋生一阵风般地跑出去。

    先去卫生间,张秋生双手对着马桶十个手指像喷泉一样将喝进肚子的酒倾泄出来。虽然能化了这些酒,但弄得浑身是汗就不好了。然后才回到自己桌子,将两个看起来就豪华无比的盒子放到桌上。

    张秋生对谷雨龙说:“龙哥,麻烦你到对面的家电修理铺去,弄一块磁铁来。”谷雨龙不理解张秋生的意思,问道:“你要干嘛呢?”

    张秋生指着两个盒子说:“手表哇,我要用磁铁在手表上放一会,然后再还回去。”谷雨龙着着被打开的盒子,里面确实是手表。

    谷雨龙就一农民出身,不认识外语也不认识这表的牌子。但仅从这表的造型样式就可以看出尊贵无比,定然价值不菲。谷雨龙说:“我好像听说好手表都是防磁的,你用磁铁在上面放一会有用吗?”

    “有用没用先做了再说,我还有别的方案”张秋生低头研究手表,他对手表的牌子也不清楚。张秋生又说:“我要把手表的盖子打开,不然我就自己去找磁铁。”

    谷雨龙出去了,他要到对面的家电修理铺。张秋生待谷雨龙一离开手在表上绕了一下,手表的后盖就打开了。这个不像烟酒掉包,太玄乎了谷雨龙会怀疑,还是让他离开一会才好。他的动作太快,这时的谷雨龙还没下马路牙子呢。

    看来谷雨龙回来还有一会儿。张秋生又将手表的后盖合上,眼睛贼忒兮兮地朝四处墙壁张望。没望上几眼,他就站起身来朝大堂的拐角而去。

    拐角里有一房间,里面布置的还算干净整洁,大概是老板的卧室。张秋生没管放在正墙中间的大彩电,直接来到床头柜,拿起上面的一个半导体收音机,将收音机放地下用力一脚,然后蹲下来捡起被踹烂的喇叭上的磁铁。

    叫谷雨龙去找磁铁只不过是个让他离开的幌子。哪儿找不着磁铁?用脚将烂收音机踢到床下,转头准备出门。嗯,门后面有一堆表纸、鞭炮、冥钞。现在已经过了祭祖的季节吧?难道今天是这酒楼老板家什么人的忌rì?

    不管了,张秋生手上突然多了两个牛皮信封。每个信封里大概有一万美元。这也是从奥迪主人的包里顺来的。张秋生迅速取出美元,换上冥钞。往桌上扔了二十元钱。现在的半导体收音机不值钱,大概十元一个差不多,冥钞也是十元钱可以买一叠。

    谷雨龙回来时,张秋生已经又一次将手表后盖打开,正拿着磁铁在两只手表背面绕来绕去。谷雨龙很抱歉地说:“那修理铺老板不给,拿钱买都不卖。咦——,你从哪儿搞到的磁铁?”

    “这个老板的房间里有个收音机,我把它砸了磁铁不就有了?放心,既没抢也没偷。我在他桌上放了十元钱。这种破收音机只值这么多钱。”张秋生在无需说谎话时绝不说谎。这时真是实话实说,连冥钞的十元钱都自觉扣去。

    不过张秋生嘴里说着一套话,心里却在说着另一套话。这事要是叫王绍洋去做,这家伙肯定会抓住修理铺老板的头发,先将他在墙上撞三下,然后再找他要磁铁。唉,同是道上大哥,其中差距还是很大的。

    磁铁在手表上绕了不知几圈,张秋生开始收工。然后又东张西望,看到旁边桌上的人已经吃完离开,残汤剩羹还没收拾。这家伙跑过去,拿起一个小勺子在火锅里臽了一勺油。

    这个酒楼打着粤菜馆的牌子,上的却是四川火锅,上面漂浮着一层重重的红油。

    看着张秋生将红油滴进手表,农民出身的谷雨龙心里那叫一个肉痛。他已经看过盒子里的发票了。外文他不懂,但美元符号还是认识的。美元符号后面的阿拉伯数字没人不认识,一万二千美元吔,也就是说价值十二万元人民币吔。就让张秋生这小子把火锅油往里滴?

    名不虚传啊,名不虚传!果然是二十一中的第一祸害。这么值钱的手表,这小子竟能下得了手!

    谷雨龙摇头无语。心想幸亏没得罪这小子,否则会死得很难看。想想cāo守仁与王绍洋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谷雨龙后脊梁骨就一阵发麻。

    再想想奥迪车。开车就好好开车,干嘛要骂人呢?你骂我谷雨龙大不了挨顿打。可骂了张秋生,你们就叫死不了活不成。当然,你们妄想撬我们麒林市的贷款额度,张秋生这样整你们也不算冤。

    张秋生修为再高,也不知道谷雨龙此时肚子里想什么,他在专心致志地干活。谷雨龙不在时打开手表后盖只要一个开字诀就行了。现在就不能用粘字诀了,谷雨龙在旁边呢。在普通人面前不能施用法术。修真界的规矩张秋生虽然不太遵守,但也不随意违犯。

    张秋生小心地将后盖往手表上旋。手表里火锅油注多了,后盖越旋溢出的汤啊水的就越多。张秋生也不管继续旋,直到旋紧了再拿张餐巾纸擦。擦干净了又用餐巾纸包着手表,蹲下身子将手表在水磨石地上磕。

    谷雨龙看了那叫一个肉痛。败家呀,你这孩子!这两只手表被你这么一弄,唉,修都修不好了哇!不带这么糟践东西滴!

    奥迪车们与银行的人等张秋生正不耐烦,老板准备叫司机去再拿一瓶茅台时,张秋生来了。手里拿了一瓶酒。奥迪车们认识这酒瓶,知道这是茅台,与他们亲自去茅台酒厂买的一样。

第四百三十二章 建筑队要发展

    张秋生抱歉地说:“这酒我也只有一瓶。我就不再敬各位领导了,你们慢慢喝。”张秋生与三位银行领导客气着,离他一米多远的茶几上的一个手包的拉链突然开了,又突然自行关上。前后不到零点几秒,别说没人注意,即使有人盯着包看也会以为自己花了眼。张秋生见目的已达到,就懒得再与这些人虚与委蛇,稍稍客气几句就离开了这包间。

    张秋生回包间的这段时间里,奥迪们都没人注意那手包,而是仔细打量着张秋生。他们想看看这小孩到底醉没醉。刚才的酒张秋生不仅喝的多,而且喝得又猛又快。很少有人一两的酒杯一口一杯连干九杯,而且不停顿不吃菜。

    刚才张秋生不在时,他们都怀疑他出去吐了。所以现在要仔细看看这小子到底醉没醉。有人喝多了跑卫生间去吐,吐完了还能再喝。但吐过的人都有点萎靡不振,这是无论怎样振作也掩饰不了的。

    可是奥迪们左看右看,发现张秋生不仅真的没醉,甚至就像没喝酒一样。奥迪们是北方人,最是佩服会喝酒的,见张秋生离开真想追出去找他再喝一场。可惜身上还有事,只有遗憾了。

    老板模样的人问乔行长,张秋生是什么人。乔行长没正面回答,他这样说:“这孩子啊,我这样说吧。如果他要找我贷款,多了不好说,一千万我会毫不犹豫地贷给他。”

    啊——?奥迪们吃惊地张大着嘴。这么个小屁孩竟然有这样大的牛逼?他是什么来路,有什么背景靠山?

    乔行长笑笑说:“我之所以敢放贷给他,是因为他家有一百万美元长期的不可撤销的信用担保放我那儿。我干嘛不贷给他?银行做的就是钱生意,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何不做?”

    直到吃了饭与张秋生分手,谷雨龙才想起他要问的事还没问。早就听说,要想找张秋生打听事,必须集中注意力牢牢抓住话题。要不然的话,这小子先带你在麒林市转三圈,再带你在全国转三圈,然后就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再先一分钟绕地球三圈,然后冲出银河系走向宇宙。临了你会发现要问的事压根就忘了提。

    谷雨龙再次摇头,心想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我找胖子去。我让胖子来问,明明是吃亏你怎么说赚大发了。不过胖子也不靠谱,胖子的话痨病发作比张秋生也好不了多少。嗯,张秋生最服的是谁呢?或者说麒林市谁能治住这小子呢?

    谷雨龙拎着大编织袋,里面是所有的茅台酒与十条中华烟。张秋生说他不喝酒,所以茅台酒都归谷雨龙,香烟他们两人一人十条。

    初chūn的寒风中,谷雨龙一点也不觉得冷,相反心里却热呼呼的。张秋生虽然胡闹,虽然败家,但说的一番话却让谷雨龙热血沸腾。

    正是这番话让谷雨龙忘了到这儿喝酒的本意。张秋生说西山兄弟建筑队必须发展,必须成为建筑公司。有钱就要增添设备,尽一切力量挖掘人才。要上资质,要加强工程管理。西山兄弟建筑公司要走出麒林,走出天关省,走向全国。

    张秋生告诉谷雨龙一个目前还是绝密的消息,五联公司要在黄东建两座现代化的大楼。如果西山兄弟建筑公司够格,可以交一些辅助工程给他们。

    现在再来说说刘萍找三个班长干嘛。市委常委会决定由方晋中负责解决工展中心的事。方晋中雷厉风行地抓起来,抓了一批贪污**人员,联系了几家有意向收购的企业。

    麒林市的很多有实力的企业都看中了工展中心大楼。这个大楼的地理位置太好了,市中心的中心,黄金市口中的黄金市口。其中有刚刚从邮电分出来不久的电信局,有zhōng yāng直属企业机车厂。还有一些省属与市属企业。

    审计报告也很快就出来了。但这个审计报告遭到所有有意向的企业一致反对。意见集中在两点,一是审计报告中,工展中心还是债权大于债务。据审计报告,工展中心现有资产加应收款项共计三千五百多万。而债务只有二千四百多万。

    这些企业指出,所谓的资产其实都是一些积压商品。而这些积压商品根本就过时淘汰,或适销不对路的东西,或者就是假冒伪劣。这些积压商品根本就应从资产中剔除。比如五十万多件的老头衫,账面上是每件五元,实际上八毛一件都批不出去。

    这些积压商品中最可笑的是二十万只避孕套。这根本不是麒林市的产品,是工展中心从外地进的货。是一批原本要出口到非洲的避孕套,型号太大东亚人种根本就无法适用。不知什么样的原因工展中心要进这样的货。

    诸与此类的商品太多,根本就卖不出去。现在要算资产强行卖给我们,这就太不公平。另外所有的债务都是实打实,而所有的债权都是虚的。有的债权都找不到人,这些欠债的人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市委为此专门开了一个常委会。会上就审计报告中提到的工展中心财务混乱。账表不符,账账不符,账物不符,这些资产与债权到底怎样无法查清等问题进行讨论。

    常委们也都承认,所谓的资产加债权共计三千五百多万根本是虚的。但到底虚了多少谁也说不清,只能骂工展中心的领导班子太**。常委们还不得不承认,把虚的债权卖给人确实不公平。

    最后常委会决定,谁能还清工展中心的欠债,尤其是欠银行的钱,工展中心就归谁,zhèng fǔ不要一分。

    眼红工展中心大楼的企业也算了一笔账。这个大楼当初造价是三百二十来万,当然土地是划拨的没算价钱,当时的钱也值钱。如果加上土地转让金,撑死了这个大楼值五百万,这在当时可是天文数字。工展中心的总债务是二千四百万,这是实实在在别想赖的。那么这之间就有一千九百万的差距。

    工展中心的三千五百多万的资产能收回来多少?这个谁也没把握。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这三千五百万中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水分,最起码也得有百分之七十九的水分。

    问题的关键是,即使有一半的资产是实在的,但那些烂货有谁能推销出去?那些债权有谁能收得回来?这是两个大大的问号。

    但是还有许多人眼睛盯着这个大楼。为什么?因为大楼的价值中没有算进它的地理位置,也没有算进今后的升值空间。优良的地理位置加升值空间,许多人估计怎么也得值千万以上。这才是盯着这个大楼的原因。

    现在市zhèng fǔ决定谁收购了工展中心,只需负责债权债务此外不要再出钱。要按价值估算,真的沾不到一点便宜。这是建立在三千五百万的债权能收回来百分之二十的基础上,也就是大概一千二百来万。这样与债务相冲买这大楼约需一千四百万。

    完全是大楼处于旺市口,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买。这些人的意愿是在今后的经营中充分发挥这个大楼的优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多付的钱赚回来,他们也有这个信心能赚回来。

    这个大楼最后被电信局买下。麒林市电信局从邮电分出来时间不长,急需在市中心抢占一个好位置。

    但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电信局刚刚与市计委签订合同,法院就来了,而且呼啦一下来了三四家。也刚好是年底,各法院都要抓执行结案率,还有各债权人都要钱过年。

    外地法院可不管这个工展中心是麒林市委市zhèng fǔ高度重视的单位,来了就直扑市计委与电信局。

    这年头谁见了钱不红眼?其他法院与债权人风闻麒林市工展中心卖了都纷纷赶来。就这么大的蛋糕,谁抢到了是谁的,谁吃晚了就没了。

    找市计委的理由是,既然你能卖,就说明工展中心产权是你的,那么它的债务就必须由你承担。计委连忙声明,工展中心当初是计委立的项,因为是国有企业所以计委只是代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法人。

    不管怎样计委是国家机关,找他承担企业的债务从道理上说不过去。法院执行人员只能去找电信局。电信局你总没法赖账,合同上明明白白写着工展中心的一切债权债务由你们承担。

    有的法院去电信局,有的法院直接去银行查封电信局的账户。电信局慌了,想不到买一个大楼会引来这么多的麻烦。法律顾问被紧急召来,局长副局长、书记副书记与法律顾问共商对策。

    法律顾问将合同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抽了两包香烟喝了七八杯茶,终于在合同的附加条款里发现一句话“本合同由双方上级主管部门批准后生效”。

    法律顾问扶扶眼镜,说:“计委的上级主管部门是市zhèng fǔ,我们的上级主管部门是省电信局。现在的问题是市zhèng fǔ批准没有?我们的省局批准没有?”

    ;

第四百三十三章 吴烟的成就感

    “市zhèng fǔ的批文还没有!”局长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购买此大楼的报告已报送省局,省局口头上已同意,但批文也没下来。按照正常的程序,必须是我们将合同呈上,省局才会批。”

    “好!”法律顾问一拍桌子,说:“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这合同生效。合同未生效,这些法院对我们的所有裁定、查封都无效。”

    电信局的领导都一齐拍桌子大声说好!有钱哪儿买不到大楼,何必受此惊吓受此窝囊气。市电信局立即给省局打电话汇报情况,另外派专人去市zhèng fǔ要求宣布合同作废。

    这件事让市委市zhèng fǔ丢尽了脸,也让市领导感到非常窝火。但这大楼还得卖,一个地处市中心的大楼上贴满法院封条也不是个事啊。

    没办法,市zhèng fǔ又重新启动这事。还是有很多单位要买。这年头胆大赢胆小,胆小赢不了。但是各单位出的条件就比上次要苛刻得多了。谁也不是傻子,上次那条件出了大麻烦,那么这次就要降筹码。

    市zhèng fǔ不管这些意向中的买家提什么苛刻条件,只坚持一个原则,市zhèng fǔ不会出一分钱。难不成你买我的大楼,我还倒贴钱给你?天下没这样的道理!zhèng fǔ的钱都是国家的,谁敢随便乱花?

    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这次成立了一个债权人会议。工展中心的所有债权人,凡是知道名字知道地址的都去函邀请来参加。并在全国xìng报纸上连续三天刊登了通知。

    其实依法成立债权人会议,在全国xìng报纸上刊登通知必须满三个月。但那时法制还不健全,人们的法制观念也不强,通知上指定的时间一个月都不到,只是按领导的意图正月十六,再按这个rì子算公历二月十九rì。

    虽然通知上指定的时间不规范,但关系也不大,几个大债权人特别是经过法院判决的胜诉方都来了。会议定在市zhèng fǔ招待所大会议室。

    来的债主怎样吵闹市zhèng fǔ不管,你们自己吵闹去。在吵闹中推选出债权人会议,然后再由债权人会议决定大楼卖给谁。

    刘萍找高一一班的三个班长就是要去看看这些债主们是怎样的吵闹,然后再商量出自己的对策。

    吴烟到麒林来原本纯粹是历练,压根就没想着当班长办企业。可是这班长当着当着,也挺有意思的,似乎对历练更有帮助,也就一直这么当下来。

    班上最捣蛋最祸害的男生,吴烟当然要做一点调查,并密切注意他的动向。班长那么好当的?要想将这个班级管理好,就必须制住刺儿头。制住刺儿头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将他打服。刚开始吴烟是有这个信心的,一个小小中学里的刺儿头,本姑娘只用一根指头打,用两根指头都不算本事。

    可是班长当了还没一小时,吴烟有了重大发现。一是她有一个好老师。她第一眼就觉得梁老师看着舒服,吴烟相信自己的眼光。接着就是梁老师为了学生而奋不顾身,头顶枪口而视死如归的jīng神感动了她。

    二是这班上有很多会武功的。起码有五六个她用一根指头打不过。其中叫张秋生的,恐怕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打倒他。其他的混混吴烟根本不放在眼里,目标锁定张秋生。

    入学摸底测验又让吴烟大吃一惊,张秋生竟然全年级第一。二十一中本来就是烂学校,成绩差也在意料之中。但张秋生的成绩在她之上。这就叫吴烟难以忍受了。从小到大,没有谁的成绩能超过她。

    再经过西山与章老头的一战,吴烟已经没有自信能胜过张秋生。再进一步调查,发现张秋生竟然凭一己之力创立府右餐饮一条街。而他是从拣垃圾卖烧烤做起,时间仅仅用了一个暑假。

    好胜之心促使吴烟也要去赚钱。她不缺钱,但赚钱的过程也是一种历练。张秋生出的主意真的是好使,一个小小的呼啦圈就赚了二十来万。一个流动餐车,就让高一一班rì进三千多元钱。这还是稳定下来后的进账,chūn节前竟然是rì进一万多。

    吴烟心里是服张秋生的。她希望能与张秋生多多在一起交流,以便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可是这张秋生经常让她生气,特别是从俄罗斯回来后吴烟是不见他就想,见了他就生气。吴烟自己也想不出原因,也没往深里想,只归结为张秋生太坏太无赖。

    嗯,这次收购工展中心的方案是自己想出来的,没有向张秋生讨主意,也当然就没召开全班同学及全体股东开会。吴烟打算今天听听债权人会议说了些什么,她与李秀英及林玲商量着细化一下方案,明天再召开会议。不管怎样这个项目是自己dú lì完成的,事情还一点眉目都没有,吴烟就已经很有成就感了。这个成就感来自于这事没有张秋生参与。

    刘萍打从听到吴烟要收购工展中心就极力支持。她当这么个餐饮公司经理有点委屈,孙家要她来不好意思不来。当发现这些中学生有想法,敢拼敢干又敢输时她才算安心下来。她就等机会能大干一场。

    刘萍非常庆幸,她没等多长时间机会就来了。刘萍帮吴烟分析,你们高一一班最多的资源是什么?用你自己的话说是祸害多。他们窝在家里就只能祸害自己人。可是放他们出去呢?那就祸害别人了。工展中心的案子无非是解决债权债务。这就可以充分发挥祸害们的作用。

    刘萍说:“我不记得哪个哲学家说过,这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位置的财富。你们班的那些男生,绝对是收账的好手。这点我保证。”吴烟心里偷着笑,我们班的男生可止收账是好手。捞钱才是真正的好手。

    对别人来说最难的收账,对高一一班来说就要轻松得很多。如果说专家们认为工展中心的账只有百分之二十是实在的,而这百分之二十能收回一半就了不起。

    对于高一一班来说,起码有百分之五十是实在的。账面上只要有名有姓,高一一班的男生就能将他们榨出来。实在不行就运用柳、李、孙三家在江湖上的势力,就不信查不出这些人来。只要能查出这些人,哪怕他们将钱藏到火星我们也能叫他吐出来。

    还有,必须找事给这些祸害做,省得他们成天琢磨干坏事。吴烟与刘萍相互鼓励相互支持,这事就这么形成了初步计划。具体要怎么办,还要看今天债权人会议是怎么个产生,产生后又会做出什么决定。

    三个女生与刘萍不愿与人在一起挤,回到汽车里等。反正她们也无权参加债权人大会,也无权推选债权人会议组chéng rén员。一切都等债权人会议产生吧。

    再说胡斌妈带着胡嘉来到二十一中。今天她没找吴痕。昨天曹忠民已经告诉她了,只有张秋生才有本事帮忙。她要找也只有找张秋生才管用。

    今天胡斌妈就直接到了高一一班。可是张秋生不在,他刚刚离开学校,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胡斌妈就决定在教室外面等。

    三个班长都出去了,高一一班今天没人管。幸好的是高一一班已经走上了正轨,没人围观胡斌妈与她的女儿,更就没人起哄了。虽然背后这些贱男们口花花,当面还是知道什么叫无耻什么叫尊严。

    曹忠民与他的兄弟们都出了教室,到了小cāo场的一角。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在这儿。张秋生随口说的掀玻璃能提高内力,现在已成了他们的必修课。还有一项必修,就是脱鞋抽耳光。掀玻璃是练内力,脱鞋是练手脚。

    这个角落现在已非常热闹。除了七八垛玻璃外,什么杠铃、哑铃、沙包、梅花桩、刀枪棍棒等等练武健身的玩意儿一应俱全。

    李满屯与孙不武正在为兄弟们服务。他们将一块块被掀开的玻璃洒上水再合起来,也不时地指点着弟兄们练功。到这儿来的同学也不是全在练功,有的在看书有的在练吉他或干一些他们感兴趣的事。原来非常冷僻的角落,现在非常热闹。

    曹忠民一伙没掀玻璃的本事。他们到了这儿打一会沙袋练一会吉他,弹一会吉他再练一会梅花桩。文武交替劳逸结合,大家在这儿玩得不亦乐乎,渐渐地将胡斌妈的事给忘了。

    快到中午吃饭时,吴痕找到这儿来。吴痕对曹忠民说:“你去对胡斌妈说,jǐng察局已经决定放了胡斌,叫她快去办取保候审手续。”

    嗯?曹忠民们有点吃惊。吴痕会帮胡斌妈?他们不相信。吴痕从来就不管社会上的闲事。再说,胡斌妈今天找的是老张呀。

    看着曹忠民这些人的一脸贱相,吴痕都有抽他们的冲动。你们脑袋里成天都想些什么?吴痕摇摇头,说:“是老张去找的人!”这泡屎得拉到老张的脖子上去,反正他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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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怎样才叫赖账

    这事当然是吴痕做的,张秋生今天一上午都在规划局。胡斌妈的所说所为,在同学们心里产生什么样的心理暗示,吴痕评估不出来。但可以肯定影响极坏!他所能做的只有尽快将她撵走。怎么撵?你又不能打她!也只有找人将胡斌放出来。

    吴痕在麒林市没什么熟人。出了二十一中他两眼一抺黑。万般无奈下只好打电话给市军区的夏叔叔。所谓夏叔叔既市军区司令。吴痕将胡斌妈的事简单地向夏司令介绍了。

    然后他请求夏叔叔,如果胡斌一伙犯的不是什么大事,能不能想办法先将他们放出来?可以让他们家长担保。因为胡斌妈这么瞎闹,对中学生的心理健康十分不利。

    王绍洋一伙犯的是两件事。一件是攻击市zhèng fǔ。这事他自己已经摆平得差不多了。另一件是铜棒盗窃案。刘胜鹏反诬陷是王绍洋卖给他的。

    轻工机械厂的失窃案,李卫军与洪明杰是重大嫌疑人。如果在任何别的地方发现这批铜棒,而有人说是王绍洋一伙卖给他们的,那么这就算人赃俱获。唯独刘胜鹏说是从王绍洋那儿买的,沿河分局的办案jǐng察根本不信。因为办案jǐng察亲自经历过去年夏天他俩为这批铜棒的事扯皮。

    这中间有个逻辑推理的问题。去年夏天,刘胜鹏报案的是另一个人。王绍洋一伙是jǐng察根据刘胜鹏的报案,然后抓来让他指认。

    刘胜鹏只是说王绍洋曾经去过他厂推销铜材,与那天去过他们厂并抢了摩托与大哥大的不是同一个人。

    现在的推理是,有人盗窃了这批铜棒卖给刘胜鹏。刘胜鹏想黑吃黑,得了这批铜棒却不给钱。这个盗窃者一怒之下抢了摩托与大哥大。

    那么王绍洋一伙就没事了?也不尽然。毕竟在铜棒失窃的那段时间,李卫军与洪明杰表现反常。很可能他们与盗窃者之间有联系。jǐng察想从王绍洋一伙嘴里撬一些有用的信息。

    市军区派了一个参谋来打听情况,并直言不讳地说了胡斌妈在二十一中的所作所为。这个参谋说,胡斌妈在二十一中对未成年中学生的心理健康成长有极坏的负面影响。如果胡斌他们一伙犯的事不是很大,如果暂时放了他们不会影响案件的侦破,能不能先采取取保候审的方式放了他们?

    市军区的参谋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尽量婉转地用商量的口气与沿河分局刑jǐng队的同志说话。这个参谋还正经八白地说:“军队是不能过问地方上的事情。不过还是请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依法依理酌情考虑一下。”

    依法依理王绍洋一伙完全可以取保候审。后来重新修订的刑事诉讼法也允许一般的嫌疑人申请取保候审。但jǐng察们很纳闷。市军区到底是在帮王绍洋,还是在帮二十一中?无论是王绍洋一伙还是二十一中,两边都与军区挨不着哇。还有军区也没求情,纯粹是说明一个道理,要求jǐng察们充分考虑未成年人的健康成长。

    可以说军区是帮二十一中,胡斌妈的行为充满着极度**靡烂的气息,确实是影响孩子们的心理健康。可这应当是教委或共青团或妇联或关工委等等一些机关团体的事吧?与军区八杆子打不着。是不是关心中学生的健康成长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是在帮王绍洋他们说话?

    刑jǐng队王队长摸不清军区的意图。摸不清就不摸了。这个,这个与案情无关。王队长也懒得费那脑细胞,叫他们家属来办手续吧。反正你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吴痕做事把稳,直到夏叔叔来电话说事情已办成,可以让那些流氓家属去办手续了,他这才来找曹忠民。

    曹忠民挠挠头皮揉揉鼻子,说:“那个,老吴啊。俺现在有点怕见那女人,你叫别人去行不行?”

    麒林市地处大河流域,在地理上属南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高一一班的人在遇到尴尬、为难、高兴、胡侃时第一人称都学北方人,喜欢用俺。

    吴痕只比曹忠民大一岁,此时却像一忠厚长辈一样欣慰而又赞许地说:“不想见她好,不想见她好啊。不过呢,今天例外,你就勉为其难地去一次吧。她也就认识你们啊。”

    曹忠民还是不想去。口花花归口花花,曹忠民们内里还是很纯的。他与众兄弟又是抠鼻子又是挖耳朵地纠结了一会,秦川问吴痕道:“老吴,你为么不去说?”

    秦川话刚说完后脑勺就遭人拍了一下,接着就听到李满屯的声音:“笨蛋!老吴是那种贪天功为己有的人么?这事是老张办的老吴去说,这账以后怎么算?”

    曹忠民无奈地只得叫上一帮兄弟去自己班的教学楼。可是李长江等几个人不去,他们说:“也就说句话而已,又不是抬几百斤大石头。要人多干嘛?你与秦川两人足够。”

    胡斌妈听到这个好消息,对曹忠民与秦川千恩万谢,恨不得磕头才好。曹忠民连忙说:“别谢我啊。这事是张秋生办的。你要谢就谢张秋生去。你得赶快去办手续,赶快接出来还可以回家吃中午饭。”

    胡斌妈叫女儿赶紧回家做饭,她自己赶到分局去办手续,又赶到看守所去接胡斌。李卫军与洪明杰、何强的家属还没得到消息。来接人只有伍少宏与胡斌妈。伍少宏毕竟是jǐng察系统的,他得到消息就立即以姐夫的身份给王绍洋担保。

    胡斌妈一见到儿子就在他身上打了两拳,哭喊着说:“斌斌呀,为了你,妈可把脸丢尽了哟!”她哭得得很伤心,一边哭一边拳打着儿子。

    王绍洋在一边却老大的不耐烦,心里恶毒地想着。丢脸?恐怕丢地是丢屁股吧?想不到二十一中的那些货竟然都是熟女控。不过他嘴里却说:“胡斌,明天我们得去庙里烧个香。我总觉得这阵子运气太背,去烧个香抽个签,让和尚给解解。”

    撇下王绍洋这些人的狗皮倒灶不说。还是回到主角们身上来。

    高一一班的三个班长到下午快放学时才匆匆忙忙地回学校。一进教室就宣布立即开会。好在全班同学都没离校,不一会功夫就在各兄弟死党的召唤下回教室。

    林玲主持会议,吴烟向全班同学及好年华全体股东汇报工展中心的事。包括工展中心的资不抵债,债主们的逼债,法院的判决,市委市zhèng fǔ的决定,上次出售的结果,今天债权人会议的决定,她们准备收购工展中心及前期所做的工作等等。

    最后是请全班同学及股东讨论,是否通过这个收购案。在表决前李秀英将这个收购的困难充分向大家作了说明。

    高一一班像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不用表决了,全班同学一致同意。年轻人最是不怕事,大不了就是一个输。有什么了不起?

    在一片沸腾中,吴烟说道:“张秋生,你有什么意见?”大家都在热烈讨论,只有张秋生一人在楞神。

    吴烟心里有点发毛,她怕这个收购案中有什么风险自己没看出来。尽管她想dú lì策划一个项目,与张秋生比拼一下。但内心里还是非常想听听张秋生意见,毕竟这家伙成功的案例在那儿摆着。

    唉——。张秋生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吴烟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唉——,”张秋生又叹了口气,才说:“我原想着这学期哪儿也不跑了,安安心心地在家过rì子。这个大楼一收下来就不得安生了哇!又是赖账,又是收账,还不忙得四脚朝天?”

    吴烟松了口气,张秋生不是说收购方案不行。旋即又生气,这家伙总是想偷懒。你一个男子汉成天就想着在家过rì子像个什么话!可是吴烟脑袋里又突然冒出一个词“赖账”,张秋生刚才说赖账要忙。

    张秋生的意思是不是说账也可以赖?刘萍也说有些账可以赖,但刘萍所说的赖账之法无非是能拖则拖。

    这种赖账之法吴烟不以为然。实打实的欠了人家钱,就应当即时还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拖着不还最是没劲。那么张秋生又有什么赖账之法呢?

    刘萍的赖账之法不会很忙,你稳坐钓鱼台就是不还钱,那叫什么忙?张秋生说赖账要忙得影响他安生过rì子,是个怎样的赖法?吴烟心痒难熬,急于知道张秋生的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于是很温和地问道:“难道赖账也要忙得四脚朝天?不就是拖着不给钱吗?”

    很长时间以来,吴烟都没这样温和地与张秋生说话了,他有点茫然地问:“拖着不给钱?拖着不给钱也叫赖账?你拖一万年账还在那儿,怎么叫赖账?那叫赖皮!”

    吴烟更想知道什么叫赖账了,连忙追问:“那要依你说,怎样才叫真正的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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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伍分田院长

    张秋生揉了两把脸,然后咳嗽、擤鼻涕。做完这些动作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今生从不咳嗽,擤了半天也没擤出一丝鼻涕,这摆明了就是糊弄吴烟嘛。这样不好,糊弄人不是这么个糊法。

    张秋生被迫一边认真思考一边说:“这个这个,这个问题啊,我承认刚才说赖账是用词不当。正确的说法呢,应当叫,应当叫——,叫清查债务。”

    清查债务?怎么个清查法?吴烟现在的有关经济知识都来自书本,理论与实践还没联系起来。面对吴烟像问题宝宝一样的提问,张秋生只觉很无力。

    张秋生的经济知识还不如吴烟。吴烟多少还看了不少书,张秋生就没做过这方面的功课。他做买卖捞钱都是凭前世的一些明显的经济大势印象,再加上一些基本的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再加上他今生的运气太好简直是心想事成。

    现在吴烟要张秋生说个道理出来。他哪知道什么道理了?不过说他一点道理不懂也不对,这些道理只是他的直觉,他没法说出来。总不能说根据他前世的经验要不了多久,地价房价都要大幅度升值现在无论花多少钱买房都会大赚特赚。

    吴烟一反常态地不与张秋生抬杠,只是笑吟吟地望着他,这让张秋生受不了。他宁愿抬杠,甚至翻脸都在所不辞,他就是吃软不吃的硬的脾气。

    张秋生又开始咳嗽,咳得脸都胀成猪肝sè,可就是没痰。又擤鼻涕,擤了半天一点鼻涕都没有。再挖鼻孔,猛劲的挖,似乎是要将鼻子挖个大洞。他的目的就是要恶心死吴烟,让她有多远走多远。

    吴烟是觉得有点恶心,但她就是不走,有本事你把鼻子揪下来。张秋生认输,人类的第一个社会形态是母氏社会,太有道理了。男人真的是搞不过女人。女人要不是体力差点,恐怕到现在还是母氏社会。

    张秋生对吴烟说:“为什么要清查债务?这个太简单了吧。总不能人家说多少我们就认多少。难道你姓窦,叫窦娥?可怜一点血汗钱就像白痴一样让人冤走?总得认真查一下那些债务是否属实吧?”

    吴烟承认这个说法是对的。但是市里那些审计专家都查不清吔,我们怎么查?工展中心的账目混乱是造成倒闭的重要原因。大家都一致的认为资产账目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多的水分,债务却是实打实的。

    张秋生却说,错!如果说资产账目有八成的水分,那么债务账就应当有九成的水分。

    为什么?我这是从常识来推断的噢,不能做准。只当是给你们领导做参考了。工展中心中层以上的领导被抓走一大串,这个麒林市老百姓都知道,是因为他们贪污。

    贪污最好的办法是把账搞乱,他们做到了。资产账当然是要搞乱,但债务账更要搞乱。为什么?债务账搞乱才更好贪污哇!资产账搞乱,市里可以就地清查。债务账乱,那些债主都在外地,那就很难查。串通债主叫他们坚持说工展中心欠他们钱,这个很容易做到,关键只是怎样分赃而已。

    吴烟觉得张秋生的这个说法有点偏颇,有点想当然。工展中心的债务,经过法院判决的就有一千多万,有十几家法院前来贴封条及查封银行账户。另外欠本市银行一千多万,还有本市其他企业的钱。

    法院判决就一定公平?就不能有错?当然法官绝大多数是好的,可万一工展中心运气不好,单单就碰上那些绝小少数不好的法官呢?什么?有二十多家法院做出判决,来贴封条的有十几家,不能说这些法官全都不好?

    这个我承认,不能说判工展中心输的法官都是坏的。我刚才已经说了,绝大多数的法官都是好的。可是好法官不等于他判的案都对啊!人品好与水平高这是两码事。尤其法官中有很多都是部队转业分配到法官岗位上。这些转业军人不能说人品有问题,但大多数法律水平要差点吧?

    前些天报纸上好像刊登过一篇文章,题目叫人民的好法官谁谁谁。文章里说这个谁谁谁从部队转业,服从组织分配,在法官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十年,从不后悔从不抱怨。

    你说这个记者是个什么水平?好好的一个法官被他写得好像比掏大粪的工作还差。分到法院工作多牛-逼啊?比那些被分到工厂,然后工厂倒闭下岗失业强太多了吧?这个法官有什么好后悔好抱怨的?当然这与他办案水平没关系,但报纸上也没介绍他具体怎样办案啊。

    报纸是根据宣传的需要做不得准?那好,我说一个活的吧。这是我们市中级法院的副院长伍分田同志。伍院长也是部队转业的。你知道伍院长是怎样入的党提的干吗?

    张秋生正准备喷一下伍少宏的叔叔,这时刘萍带着两个员工送饭来了。是两大箩筐的包子,真正皮薄馅足的大包子。男生每人四个,女生每人两个。

    刘萍非常关心高一一班对这个收购案的讨论情况。当然现在天都黑了,也是到吃饭的时间点。好年华公司做的就是包子啥的,为自己股东们jīng心做一些包子是应当的也很容易。

    吴烟一个还没吃完,张秋生的四个已经进了肚子。看着吴烟一手拿包子一手按着胸前的衣服,还将头尽量向前伸,生怕包子油滴到衣服上的样子,张秋生就忍不住了:“哎,你怎么连包子都不会吃哇?应当先用力吸干里面的汤汁,这样就不怕油滴出来了。”

    吴烟白了张秋生一眼,我会不会吃包子关你什么事?张秋生闹了个老大的没趣,面子上有点下不来。见吴烟开始在第二个包子上咬了一小口,就没话找话地说:“我说吴烟,你也太自私了吧?两个包子全都自己个吃了?你哥还在外面等你回家吔,你就不能匀一个给你哥?有你这么当妹妹的吗?”

    吴烟又白了张秋生一眼,低头在咬了一个小缺口的包子上吸了一口。这是按照张秋生教的方法,确实不错,汤汁鲜浓,重要的是再也不怕弄脏衣服了。

    吴烟轻声说:“我哥饿不了,他有吃的。”吴烟亲自在她哥哥的戒指里放了很多面包、牛肉、巧克力,还有矿泉水等等。有了储物戒指真好。

    张秋生没皮没脸的又说:“这不是饿得了饿不了的事。少吃一个包子也饿不死你。你把它送给哥哥吃,这就充分说明妹妹是关心哥哥的。这比无缘无故的帮哥哥打架实在的多。”

    这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吴烟几次因张秋生胡说哥哥而与之打架,每次事后都被哥哥好一顿说。

    吴烟很生气,又没理由发脾气,就说:“你还没说完呢,那个法院的副院长是怎么入的党提的干?”

    张秋生认真地对吴烟说:“这可是活的,不是报纸上的,是本市的**官。如果工展中心真被你收了,今后可能少不了与他打交道。你一定要记住他的名字,叫伍分田。队伍的伍,打土豪分田地的分田。”

    吴烟点头,嗯,伍分田,我记住了。张秋生接着介绍的这个伍分田的光辉事迹。

    伍分田刚刚参军还在新兵连,就提交了入党申请书。新兵连告诉他别着急,等正式分到连队再申请也不迟。

    正式分到连队后,伍分田在第一天又提交入党申请。这个大家都知道,入党不是你交了申请就给入的。伍分田是每月都要交一份入党申请,每星期交一份思想汇报。

    班长看都不看都是直接交到指导员那儿。不是班长思想觉悟不高,而是他的那些思想汇报都是从报纸上抄来的,没什么新意,味同嚼腊,人家当然懒得看。

    指导员呢?当然也不看。指导员也是人,也与班长一样,每天学习报纸还不够,还看你这种汇报?那个时代这种人很多,伍分田表现得格外急迫而已。

    转眼一年过去了,伍分田入党的事一点影子都没有。他着急了,不入党就不能提干,复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他是农民出身,当三年兵再回农村去?不行,一定要入党,一定要提干。于是他想了个妙计。

    他每天晚上,熄灯号吹响后就开始大声念领袖语录,念权威的报刊社论。他的计划是先弄个学习领袖著作的积极分子,为入党创造条件。

    他这招太坑人,太不长屁眼。战士们每天训练、劳动非常辛苦,夜里再得不到休息让人怎么活?可又不能说他什么。那个年代,哪怕是领导,对于这种事也不好说什么。

    班长将这事汇报到排长,排长汇报到连部。连长与指导员一商量,认为这个战士要求入党的动机不纯,可又拿他没办法。还是指导员办法多,他也想了一条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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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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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