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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一章 修真者也是人

    那时120救护制度还不健全,尤其是在麟林这样的三线城市。张秋然不知道医院会派几辆车来,所以又拉着钱不喜为她们开车。

    休息室里孙不武正与赵明铭、王大志打成一团。见钱不喜来了,连忙叫道:“老钱,快快,抓住这两个rì本特务,汉jiān、走狗、卖国贼。”

    赵明铭与王大志早已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但听到孙不武又诬陷他们是汉jiān,立马鼓起残存的力气一个翻身将孙不武压在身下。

    张秋然倒无所谓,只觉得孙不武与普通人一样的打架很有意思。林玲却喊道:“住手!别胡闹!救护车来了。”赵明铭与王大志如蒙大赦,苦rì子终于熬到头了。

    果然,救护车鸣着笛一路“滴嘟,滴嘟——”的过来。医院根据伤员人数及伤情,派了两辆车。到了医院,孙不武坚决不看西医,说他从小害怕打针吃药,他要看中医。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招,反正没拍X光片,医院开出了诊断“左踝骨断裂”。然后又不知使了什么招,没打石膏只用夹板固定了一下。好在是没人怀疑他的伤情,算是让他蒙混过关。

    再说赛场上,自从闻胜杰被罚下场,二十一中就开始了全面大反攻。一中队转为战略防御,倒也将自家球门守得稳稳当当。

    只是偶而得到球,那个防守反击就非常勉强。一中队没人敢接近禁区,都是在离球门很远的地方就shè门。他们算是怕了李满屯。不说刚才胡当归他们三人,想想昨晚华、韩二位那个凄惨,都让剩下的这五人不寒而栗。这球赢了输了都没什么关系,自己不惨遭蹂躏才是正经。

    华、韩二人坐在休息区看的那叫一个窝火。他们知道自己哥们的顾虑。华寒舟朝场上喊:“别怕,只有三个名额,李满屯已经用完了。”韩冠阳也跟着喊:“对,李满屯再也不会祸害了。你们放心。”

    华、韩二人不这样喊还好。这样一喊,场上的球员不免就想:麻比,老子们在场上拼死拼活,你们却分名额给对方祸害老子们。天下哪有此理,这分明是汉jiān卖国贼的行为。不过,防守他们还是非常积极。进攻嘛,那就敷衍了事,往往球过半场就shè门。

    华、韩二人只得要求换人。想通过换人来加强进攻。可是换上去的人也没多大的进取心。人人都是一样的想法。李满屯说三个那就是三个哇?这家伙有这么重合同守信用?万一他脑袋断路又加一个,你有他什么办法?最稳妥的对策就是,老子不靠近他。

    张秋生拐了拐吴痕,问道:“你与一中那些人都挺熟的?”吴痕说:“嗯,是啊,都是发小,何止是熟人。”

    张秋生说:“那你还不招呼那些人一声,叫他们快点送纸去?”吴痕一时没明白张秋生所说的意思,问道:“送纸,送什么纸?”

    张秋生拍拍吴痕肩头,唉声叹气地说;“被老李祸害的那几个在厕所里拉稀呢,这么长时间没出来别冻坏了。”

    吴痕闻言猛地一惊,立马站起来要亲自给胡当归三人送纸。张秋生问:“你身上有纸吗?”

    吴痕头都不回地说:“我去买。”说着就急匆匆地跑了。吴痕本来想拉张秋生一道的。可是再想想,体育场的厕所必定又脏又臭。张秋生这小子懒得要命,他要是愿意做的事不用人打招呼,要是不愿做的事牛都拉不动。吴痕想想还是决定拉阿仁去,阿仁比较好糊弄。

    宋念仁是尖屁股,在哪儿都坐不到三分钟。现在是在看球要好一点,要不然早就不知跑哪儿去了。听到吴痕叫,宋念仁也不问要他去干什么,立马屁颠屁颠的跟着就跑。

    体育场虽然不在市中心,但也不太偏僻,外面的街道上有很多店铺。吴痕急匆匆地掏了十元钱卖了一包卫生纸,连零钱都没找就往回跑。宋念仁稀里糊涂地跟着,但问还是要问个明白:“老吴啊,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卖卫生纸干嘛?”见吴痕没回答他,又问:“你大姨妈来了?”

    九十年代初卫生巾还没普遍流行起来,大多数妇女还是用卫生纸招待大姨妈。一直没说话的吴痕被逼开口了:“胡说,一中那三个倒霉鬼还蹲在厕所呢。我给他们送纸去。”

    说话间厕所就到了,老远就闻到一股臭气。宋念仁不乐意了,跟在吴痕后面跳着脚说:“这么个破事,你拉我干嘛?你怎么不拉老张?”

    吴痕笑嘻嘻地说:“老张多jīng明?他知道我要干什么不会来的。谁叫你糊涂来着?我不拉糊涂鬼拉谁?”

    唉,宋念仁唯有叹气。学坏容易学好难啦,吴痕这么个老实人也学得这么贼。宋念仁自怨自艾,放着好好的球不看跑厕所给人送纸,这都叫什么话?雷锋好像也没做过这样的好事吧?我咋就这么糊涂呢?

    一中的三个倒霉鬼蹲在厕所里真要冻僵了。麟林市体育场连休息室及室内活动室里都垃圾遍地大小便横流,何况是厕所?脏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比之昨晚体校的卫生间,体育场的厕所更是空旷四壁透风。

    闻胜杰来得较晚还好一点。胡当归真的是已经冻僵了。这招巴巴拉库兹,李满屯与张秋生的不一样。张秋生经过不断升级改版,现在是只要点中几处穴位就可以,所用真气很少可以忽略不计。不仅如此,张秋生可以做到要人拉多长时间就拉多长时间,并且绵软柔和不显得那么霸道。张秋生的这招还有重要的一点,被他点中的穴位相互牵制,受害人无论内力多么深厚也无法运功化解,非得张秋生的真气在此人体内慢慢消失。

    李满屯的不同。李满屯是根据自己遭祸害的体会琢磨出来的,属于相当原始的版本。非得要接触被祸害之人才有功效。经过他一上午的刻苦钻研,他的真气进入人体后也可以不马上发作。但只要发作就非常霸道,不把人弄得死去活来不算他的本事。不过李满屯不能控制时间与次数,被祸害之人肚子里的东西弄干净了也就完事。

    如果说张秋生是利用对人体穴位经络的认识,而jīng心设计的一套不让别人化解的招术。那么李满屯就是完全不管什么穴位经络,直接用自己浑厚的真气在人体内打砸抢抄,让受祸害之人没有jīng力去化解。

    胡当归虽然拉得痛苦,但时间并不长。时间是不长,但人拉到虚脱也是浑身无力。再摸摸身上,发现没带纸。汗衫、短裤的不可能揣纸。刚刚来时身体还是热的,现在开始觉得冷了。并且越来越觉得冷。如果这时胡当归果断拎裤子走人,屁股擦不擦吧总没身体重要。可是胡当归总想着会有人送纸,昨晚韩冠阳不就是他送的纸吗?还附带送了棉大衣。他哪知道华、韩二人正带着他们所剩的全部人马与吴烟他们对峙呢?

    后来,邝遇chūn也苦逼兮兮的跑来了。头十来分钟邝遇chūn都顾不上与胡当归说话,一门心思的憋着气与自己的肚子做斗争。等最紧张的时刻过去,两人才互诉衷肠大倒苦水。胡当归才知道外面的情景,双方正剑拔弩张的对峙呢。一时倒也不怪没人给他送纸。只是这时的胡当归腿也蹲麻了,脑袋也木了,嗅觉麻痹也闻不到臭了,冷风吹得他已失去思考能力了。

    邝遇chūn有胡当归陪着倒也不觉寂寞,尽管胡当归很少说话,即使说话也直哆嗦。渐渐地邝遇chūn肚子平息了,但也冷得受不了。他也想着运功抗冷来着,可是有人见过蹲成这种姿式练功的吗?还是在空气污浊的厕所里?再加上严重脱水,就没法运气。又想着这么长时间了,双方也该打出个眉目了。于是也与胡当归一样干等着。

    再后来,闻胜杰也来了。三大班头在厕所里相会,个个都是泪眼婆娑相对无言。闻胜杰头十分钟也是不说话,屏神静气与自己的电闪雷鸣做斗争。逐渐平息后,闻胜杰就开始自言自语自怨自艾。

    自言自语当然是骂李满屯了。闻胜杰出身于武林世家,依附于孙妙因的修真门派,对于修真还是有点了解的。在他的心目中修真者都是些整天板着苦瓜脸,长年累月躲在深山老林里勤修苦练,偶而也挑挑水种种菜,以维持生计的一些变态之人。

    直到随孙妙因来到麟林市一中。闻胜杰才知道原来修真者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与普通人一样的爱吃爱喝爱玩,与普通人一样的争强好胜,与普通人一样的惹事生非,甚至与普通人一样的祸害。尤其是华寒舟与韩冠阳就更是祸害两个。

    不过,对于华、韩二人的那些祸害手段,闻胜杰不以为然。闻胜杰自己就是武林世家子弟中与孙不武并驾齐驱的祸害。他甚至认为要论游戏江湖,修真者不如习武者,因为习武者本身就是江湖中人。

第三百零二章 待遇不同

    从昨天晚上华、韩二人的遭遇闻胜杰就知道,修真者的祸害手段比他们习武者厉害的多,也毒辣的多。今天算是真正亲自领教了。

    这都是什么嘛!居然可以用真气扯人蛋蛋,以前打死他都想不出来的手段。以前骂人扯蛋,意思是没有根据的胡说。今天算是知道了,这不是胡说真的可以扯。

    接着闻胜杰就自怨自艾。别人都不上前,就你这么能。你能,你别钻这混蛋的套啊!你是受害方,却被红牌罚下场。李满屯是害人方,反倒受到球迷的同情与支持。天下见过像你闻胜杰这样傻-逼的吗?你都傻到姥姥家去了!

    渐渐地,闻胜杰就感到冷。他也想运功抗冷。可是他连邝遇chūn都不如。现在就是把他放静室里,再给他一个灵气十足的蒲团,他也无法打坐练功。

    世上没有哪个事物是十全十美的。上天给了男人一付强壮的身体,也同样给了男人一对脆弱的蛋蛋。蛋蛋受伤就无法提气,哪怕是大罗金仙也不行。“yù练神功,必先自宫”是有道理的,只有先将自身的弱点割舍了,才能练就绝世武功。

    宋念仁随吴痕到了厕所,伸头一看,连忙说:“靠,这儿也太脏了吧?都没办法下脚了。”他对吴痕说了声:“你等等,我去找几块砖头来垫脚。”他记得自己学校的休息室边有一堆板砖,是西山兄弟建筑队搬来用剩下的。

    宋念仁话没说完,吴痕已经进去了,并且立即给几个人分卫生纸。三个人哆哆嗦嗦的收拾个人卫生,胡当归与邝遇chūn已经说不出话。只有闻胜杰还勉强挺得住,哆嗦着问吴痕:“你你,你,你你你,说说,说,有有有——,这这这样,害害害——”

    宋念仁忍不住帮闻胜杰产将剩下的话代说了,脸朝吴痕说:“你说,有你们这样害人的吗?啊!”吴痕立即回答:“对对,这事做的确实不地道。不过,你先把屁屁擦好。我们换个地方说去,这儿太臭!”

    闻胜杰还能坚持着自己走路,那两个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没办法,吴痕背着胡当归,宋念仁背着邝遇chūn往二十一中的休息室去。

    出了厕所门,宋念仁就发扬高一一班做好事却惹人嫌的优良作风。这儿垃圾遍地,宋念仁一边认真看路,一边对背上的邝遇chūn说:“那个谁?俺这么辛苦背你,怎么着你也要感谢俺一下吧?虽然俺是学雷锋做好事,还不留名。可是你写一封表扬信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邝遇chūn没力气说话,宋念仁却自顾自地说:“不过呢,你最好还是送一面锦旗。这也花不了几个钱,一块破布上面写几个字而已。你在这个锦旗中间写八个大字:高风亮节、义薄云天。右上角写:赠宋念仁同学。左下角写:一中那谁赠。这样就齐全了。”只顾着说话没看路,差点被一块半截砖头给绊倒。

    宋念仁赶紧闭嘴,磕磕碰碰地稳住了身形,又接着说话:“这个锦旗很重要,你们一定要送。知道为什么吗?下学期评三好学生,就是俺的一条重大罪状。啊,不对。俺就指着这次的好人好事评三好学生了。”

    宋念仁废话啰嗦唠唠叨叨,没人搭理也毫不气馁,继续着他的话痨:“喂,那个谁。你眼目前的凄惨是李满屯害的吧?就他这样下学期可能还要评三好学生吔。他凭的就是扶老太太过马路。他在申洋扶一个八十岁老太太过马路,花了一天一夜时间,你相信吗?我是绝对不信,这小子就没那觉悟。

    反正吧,这个三好学生不能让他得去。扶老太太过马路算什么啊?像俺这样,将三个九死一生奄奄一息三魂没了二魂半的倒霉蛋救了,这才是真正的学雷锋,宋念仁同学才叫做好事不留名,不给宋念仁评三好天理不容。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俺今天怎么着也造了二十一级浮屠了吧?还抵不过一个三好学生?可惜俺不满十八周岁,要不然得给俺一个党员干干吧?”

    吴痕被宋念仁唠叨地烦不胜烦,打断他说:“这三个人是我们俩一同救的吧?阿仁你可不能贪天功为已有啊。”

    高一一班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抬扛,宋念仁说:“你是高三,我是高一。你评你的三好,我评我的三好。俺们没有冲突,互不相干。你说救了三个,我也说救了三个一点不犯法。就像两人合写论文,两人都可以说自己发表了一篇论文,还从来没听哪个人说自己发表了半篇论文的。再说了,总不能说我们俩各救了一个半人吧?要不,我们把这个自己走路的一剁两半,我俩一人抗半截回去?”

    自己走路的是闻胜杰。听了要把他一剁两半,虽然知道是开玩笑也不禁吓一跳。按老辈人说的典故,老古朝的武林中人为了争功或其它什么利益,真有将人砍两半一人分半截的事。他对二十一中这些人的德行还不了解,加上今天深受其害,所以猛然听宋念仁这样说难免头皮一麻。

    毕竟是在体育场内部,厕所到休息室的路不长。在宋念仁的废话声中,不一会就到了。吴痕指了指散在地上的蒲团让闻胜杰自己去打坐。张辉与高炳祥送医院去了,刚好空下来两张病床让胡当归与邝遇chūn两人躺下。

    吴痕对宋念仁说:“我们俩一人一个,给他们推血。”宋念仁两手一摊问道:“什么叫推血?推血干什么?”

    吴痕倒忘了宋念仁是个菜鸟,虽然这阵子勤学苦练内力已相当深厚,但对武学知识却所知甚少。吴痕对宋念仁说:“推血就是帮他们加强血液循环。你不看他们都冻僵了吗?”

    吴痕用胡当归做样本教宋念仁如何推血。其实这个不难,只是用内力沿着血管推动血液流动而已。需要注意的不过是分清动脉血管与静脉血管,以心脏为中心流动方向相反。

    宋念仁对这个有兴趣。他对一切有关武学知识都感兴趣。听了吴痕的教学与示范,再用胡当归做试验后,倒也没有以此要胁邝遇chūn给他送锦旗,而是全神贯注地推血。

    吴痕给胡当归推血当然不像宋念仁那样专注。他一边推血一边看着闻胜杰。见闻胜杰坐那儿并没有行功,有点奇怪就问:“你怎么不行功?”闻胜杰苦笑着说:“提不起来气。”

    吴痕闻言大吃一惊,李满屯把他武功废了?照说这是不可能的啊!李满屯的这些小花招源自张秋生。从昨晚看,这些小花招确实是胡闹,但目的只是让人出洋相或难受,对人绝没有什么伤害。

    而且据吴痕的了解,张秋生心地非常仁厚,除了瞎折腾绝不会做废人武功之事。难道是上午孙不武与他共同琢磨出来的害人招术?

    想到这儿,吴痕有点害怕。他怕自己的朋友走了歪路,他怕是因为自己没看管好才使他们变成这样。吴痕颤抖着问:“咋,咋,咋就提不起气了哩?”闻胜杰不回答这问题,太难以启齿。

    宋念仁却大咧咧地哈哈笑着说:“被老李煎了荷包蛋吧?哈哈哈哈——”吴痕不明白,问道:“煎荷包蛋?”

    宋念仁一边推血一边说:“巴巴拉库兹一招两式。第一式当然是拉巴巴了,第二式就是煎蛋蛋。也可以叫煎荷包蛋。”

    吴痕是聪明人,再加上对高一一班几个水货的了解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闻言既生气又好笑。不过他不敢笑出声来,怕刺激到闻胜杰。

    吴痕试探着对闻胜杰说:“隔壁房间有热水,你先洗个热水澡试试?也可以用热毛巾敷敷?”宋念仁却有不同意见,他说:“应当用冷敷吧?用布袋装冰块放那儿敷!”

    吴痕与闻胜杰都没理睬宋念仁。先不说他这个处方可行不可行,就说这会上哪儿弄冰块去?闻胜杰慢慢向隔壁走去。吴痕突然想起一个事,到门外叫了一个守在这儿的民工,让他赶快去买三套棉毛衫裤来。这儿是准备了棉毛衫裤,但仅够二十一中足球队的。

    毕竟是练武之人,没一小会胡当归与邝遇chūn就缓过劲来。两人相继去隔壁洗热水澡,看见闻胜杰正坐在一个小木盆热水里,两腿交叉两手放在膝盖上闭目运功。看来闻胜杰是缓过来了,已经可以提气了。

    洗着洗着,胡、邝二人相对流泪。遭祸害的事就不提了。看看人家二十一中给球员是什么待遇?而一中又是什么待遇?我们一中什么都没有!

    场上的比赛正如火似荼。二十一中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双方都已筋疲力尽,双方都坚持着最后的努力,双方都不断的换人以保持队伍的战斗力。是的,一中队都是一些特殊的人物,他们体力好到常人难以想像。但他们连守门员只有六人,而二十一中是十个人在进攻。二十一中充分发挥他们配合无间的特长,长传短吊让一中队接应不瑕疲于奔命。

第三百零三章 倾诉

    也不能说华寒舟、韩冠阳二人对自己人不关心。只是场上形势太让他们揪心而一时没想起来。等到想起来派人去找时,却被报告说厕所里没有。

    正在为胡当归三人焦心时,他们回来了。三人都穿着崭新的棉毛衫裤。看着湿漉漉的头发似乎还洗了个澡。被问及他们去哪儿了时,三个人默默地穿毛衣羽绒服,很长一会闻胜杰才说:“去二十一中休息室了。是吴痕去厕所背我们去的。

    依华、韩二人对吴痕的了解,这话他们相信。吴痕就像大哥哥一样默默关注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但这次他们亏吃大了,虽然相信闻胜杰说的是真话,但还是将吴痕的所为认做虚伪,典型的打一耳光,再给一个甜枣。

    为了转移话题,华寒舟问:“休息室?什么休息室?二十一还有休息室?”胡当归凄惨地一笑,说:“休息室当然是给球员休息的地方。布置得相当于五星级宾馆。连休息室周围的环境也与体育场有天壤之别,像花园一样。唉——。”

    邝遇chūn补充说:“我算明白了,二十一中在下半场出场时为什么那么jīng神焕发。他们得到了极好的休息!唉——。”也是以一声长叹做结束。

    一中的球员们不知道休息室其实是梁司琪出的钱,二十一中学生中自己搞的。想到人家学校对学生的关怀,自己所属的这个所谓省重点中学却一毛不拔,心里都不是个滋味。韩冠阳哑着嗓子问:“你们洗的是什么澡?冷水还是热水?”

    闻胜杰回答:“热水。休息室里还有浴室。两个大蜂窝煤炉烧得旺旺的,二十几个热水瓶灌得满满的,煤炉上还有两个水壶冒着蒸汽。还有一个水缸,里面是冷水。”

    胡当归补充说:“他们每人都有一套棉毛衫裤,我们这身是吴痕临时叫人去买的。另外每人还有一条浴巾。还专门请了民工帮他们跑路或做杂事。”

    总之,根据胡当归三人的叙述,二十一中对运动员的关怀是无微不至。他们哪知道这些其实是吴痕想起来,梁司琪又将这任务交给吴烟等三个班长,而三个女生充分发扬了她们的细心与果断还有不怕花钱的结果?当然还有五兄弟建筑队与好年华餐饮公司的大力支持。

    一中的九个场外球员黯然神伤的低下了头。尼玛,一中是省重点,经费不知比二十一多多少,却抠门到如此地步,连一分钱的待遇都没给他们。这个球踢赢了又怎样呢?也就一张奖状而已,这奖状还是挂到学校荣誉室里。高考加分?笑话!咱爷们高考稀罕那点加分么?

    二十一中队在一中队门前疯狂地狂轰滥炸。以王二宝为总指挥,发动起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终于在离全场结束前两分多钟时再次敲开一中队的大门,将比分扩大为二比零。全场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呼声震天彩旗飘扬。人心向背呀,人心向背。

    群众的热情也影响到主席台。除了祁汉明与杨校长还有梁司琪外,其他人都随着球迷们一起欢呼。祁汉明与老杨是垂头丧气,而梁司琪却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的看书。有细心的人发现这一怪现象,就感到大惑不解。祁汉明一向偏心就不说了。老杨的学校输了当然感到丧气,而梁司琪学校赢了怎么一点都没高兴的样子呢?

    有人问梁司琪,二十一中赢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梁司琪这才抬起头茫然地问:“球赛结束了?我们学校赢了?”原来她心思一点没放在球赛上。

    又有人问了,你摸球场上来不看球居然看书?梁司琪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懂足球,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我为什么来?校长叫我来的啊,能不来吗?”

    更多的人不相信。学校那么多老师,校长偏偏叫你来,你是谁啊?季长海在一旁说:“确实是我叫她来的。这次我校球队大多数都是高三一班和高一一班的。梁老师是这两个班的班主任,所以让她一定要来。”

    这话起码卫福群与祁汉明相信。刚才他们亲眼所见,梁司琪轻轻一声那个学生就立即来到身边。而且那个学生绝对是一个领袖人物,能轻松让同学们改唱别的歌曲。

    这个梁老师不简单啊。而且这个梁老师很诚实,不懂就是不懂,绝不在球场上冒充球迷。唉,一中是瞎了眼,将这样的好老师拒之门外。

    球赛结束,张秋生没有随着同学们狂欢。他带着秋同,默默的回家。姐姐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一到家张秋生就开始检查秋同的作业。当然都是少年宫的副课作业,小学考试已结束,成绩单还没出来所以寒假作业也没布置下来。不过秋同的所有作业,张秋生都要检查。玩归玩,学习不能耽误,包括才艺学习。

    张秋生现在对一切都懒懒的,唯有对秋同还保持着做哥哥的真情。本来对去不去rì本,张秋生持无所谓态度。昨天挨的两掌一脚,让他决定去rì本散散心。也只有他的决定,才让梁司琪最终松口。

    就是在梁司琪设宴招待全体运动员与校领导时,张秋生回家听姐姐说妈妈在找他去府右街吃饭。张秋生打电话过去,对梁司琪说他想去rì本散散心,并保证绝不会闯祸绝不会出事。

    梁司琪知道中午的事,当然为秋生感到痛心。虽然她不赞成早恋,但自己的孩子无缘无故挨打心里非常心痛。也知道失恋的痛苦,出门旅行可能也是忘却的好办法。于是在酒桌,当校领导再一次提起此事也就松口了。前提是梁司琪知道秋生虽然胡闹,但绝不主动闯祸。每次的所谓闯祸,其实都是在为别人收拾屁股。在俄罗斯阿仁与李满屯的命也都是秋生救的。秋生与然然新拜的爷爷nǎinǎi都是会飞的人,两个孩子的本事大着呢。

    晚饭过后,张秋生一人来到学校。他没走大门,是翻墙进去的。来到小山,坐在李翠兰的那棵树下。李翠兰轻声问道:“你来了?”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张秋生嗯了一声,然后问:“你在这儿还好吗?”那天与鬼仙打架后,又与吴烟斗嘴,再后来就匆匆地走了。张秋生真的不知李翠兰过的好不好。

    李翠兰兴奋地说:“好,好极了!这一切都得谢谢你,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们,还有你姐姐。”

    李翠兰兴奋的告诉张秋生,她今天也去球场了。老李与老孙的表现真威武。她还告诉张秋生,她今天的收获太大了,吸收了许多念力。鬼吸收了人的念力可以延缓天劫的到来。鬼吸收人的念力是一门很独到很奥秘的术法,她是跟一个萨满的巫师学的。

    李翠兰还告诉张秋生,他打碎了鬼仙的鬼域,那两个鬼仙苍惶逃跑了,却留下一段鬼域碎片。她用这段碎片炼制了一个储物空间。就是说她现在也有储物空间了。重要的是,这可以做为一个种,以后可以在这个基础上炼制鬼域。这个空间不仅可以储物,还可以用它来逃跑。嗯,就是利用转移空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从而达到逃跑的目的。

    李翠兰的鬼力实际上非常强大,比鬼仙差不了多少。只是她胆子太小,她不钻研如何打架,却对如何逃跑感兴趣。李翠兰喋喋不休就是一句话,她在这儿非常快活,从未有过的快活。为此她一再感谢张秋生把她带回国。

    李翠兰还说许多毫无意义的话。比如天空很蓝了,云儿很白了,小鸟唱歌真好听了。二十一中的同学真好,读书声好听打架有意思,老师讲课真好。等等等等。

    张秋生静静地听翠兰说话。他本来就是心灰意懒出来散心。现在听了李翠兰愉快的诉说。觉得翠兰不过是一个鬼。可是她却这么热爱生活,为着生活中一些不起眼的小事而喜悦感恩。那我又何必为了林玲分手的事而烦心呢?我明知林玲有自己的丈夫在等着她。在前世,我见过她丈夫,一个标准的高帅富。林玲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我远远地看着她们一家三口很幸福。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命运。否则我也不会重生。林玲往后的幸福决定,她不是我的那杯咖啡。冥冥中她在等着她的丈夫。

    可是,可是,即使明知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我心里就是难过,我该怎么办?命运不是也可改变的吗?我已经改变了姐姐的命运,顺带着也改变了爷爷nǎinǎi和妈妈的命运。间接的,甚至改变了秋同与李叔叔的命运。还有邻居们的命运不也改变了吗?最起码他们不再为生活发愁了。林玲的命运为什么就不能改变呢?她反正要有一个丈夫。这个丈夫是我还是那个高帅富关系很大吗?

    张秋生开始向李翠兰诉说自己的烦闷与苦恼。这些天他从未向别人倾诉过的苦水,一旦打开闸门便滔滔不绝。他从自己小时候说起。他是如何吃百家nǎi长大,与林玲及小区的一帮同伴是如何的情同手足。

第三百零四章 带我去好吗

    这些伙伴李翠兰都认识,就是高一一班围绕在林玲身边的同学。他与小伙伴们是如何的在一起玩耍,如何的顽皮淘气,又如何的一起上学放学。直到林玲现在不理睬他,并且要与他分手。

    张秋生说到开心事,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到伤心处,无语凝咽。后来就语无伦次,毫无逻辑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现在轮到李翠兰默默地听他诉说。张秋生笑她为之高兴,张秋生哭她为之难过。

    笑过了哭过了,张秋生感到这些天来从未有过的轻松。看来倾诉确实是治疗心病最好的处方。心里有事老是憋着,毛病会越憋越大。最后张秋生说:“星期三就开始考试了。两天半考试结束就放寒假。我和老李、老孙又要出国。这次是去rì本。你一个人在这儿行吗?怕不怕?”

    李翠兰老半天没言语。张秋生安慰她说:“不要怕。如果有事,你就像前天那样叫。我姐姐肯定会来。”张秋生想了想,又补充说:“我姐姐的修为与我一样。我能对付的鬼仙,我姐姐也能对付。我姐姐心最好,对谁都好。你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李翠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带我去好吗?”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提出这个要求。她不知道rì本是什么地方,但既然是出国肯定就要过国境线。守卫边界的神灵实在太凶狠,李翠兰很害怕。但她就是忍不住要和张秋生在一起。张秋生上哪儿,她就想上哪儿,不管千难万险。

    张秋生却没有李翠兰的顾虑,听了李翠兰的要求不假思索地说:“嗯,行。让我想想办法,一定带你去。”

    第二天大清早的,在学校前面一点的早餐店首先遇到孙不武。张秋生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让孙不武停车。

    孙不武让王不立将车开走,自己来到张秋生面前问:“有事吗?”张秋生脖子一梗,说:“当然有事。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着,大清早的不赖床跑来堵你?”

    孙不武捋捋袖子,说:“行,有什么事你就照直说。你在前面冲,兄弟保证在后面跟着,距离绝不会超过五十步。”

    张秋生拍拍他肩膀,说:“行,够朋友。你超过一千步我都不在乎。”孙不武没答话,一不小心被张秋生拍了肩膀,首先得检查有没有什么真气啥的进入体内。朋友归朋友,必要的jǐng惕还得时刻保持。

    还好,张秋生这次是纯粹的拍肩膀。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事,否则这懒货来不了这么早,他一般都是和王长青他们一道上学。孙不武放下心了,又牛逼哄哄地说:“俺孙某是什么啊?怎么会离你一千步呢?离你八百步还差不多。你就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张秋生却不急着谈事,而是盯着孙不武说:“按道理,你现在应该躺在医院吧?咋就这么活蹦乱跳的,一点不像伤员?”

    孙不武不愿意了,叫道:“医生说我在家静养就行,不用住院。还有,我住不住院关你什么事啊?”

    张秋生大摇其头地说:“关,太关了。你不住院还这样到处乱跑,说明昨天受伤是弄虚作假。你弄虚作假,就说明是二十一中弄虚作假。我是二十一中学生,那就带累我也没面子。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我cāo,你还上纲上线了。孙不武懒得和张秋生斗嘴,赶紧地说:“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我进学校了噢。”与张秋生斗嘴孙不武是十输九不赢,正经的是赶快开溜。

    “当然有事!没事这会我还在被窝里呢。”张秋生不说事,还是纠着孙不武的弄虚作假不放,说:“我就是为了二十一中的荣誉,一时把该说的事给忘了。”

    “哦,那好。你慢慢想,想起来再告诉我。”孙不武打算开溜。张秋生恐怕就是为了捉弄自己才起了个大早。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为了祸害人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不怕臭。

    孙不武刚刚提脚要走,吴痕来了,骑辆摩托,后面带着吴烟。吴烟横坐在哥哥身后,小脚甩啊甩的,似乎心情很好。可是看见张、孙二人后,立马停止了甩脚,叫哥哥不要停直接开过去。

    吴痕没理睬妹妹的提议,还是停在张、孙二人面前,问:“马上考试了,你们大清早的不看书复习站这儿干什么?”张秋生严肃认真地说:“我和老孙有要事相商,耽误不了一会功夫。”

    哦?吴痕来兴趣了。这两个竟然有要事?吴痕问道:“什么要事?说来听听。”张秋生没回答吴痕的问话,却冲吴烟说:“你那个早餐店什么时候开张啊?”

    吴烟白了张秋生一眼,说:“什么早餐店啊?那是餐饮公司好不好?还有,那不是我的,是全班的,你也有一份。”

    张秋生从善如流地说:“好吧,是公司,我也有一份。那么,何时开张啊?汤都要冷了。”

    吴烟就懒得与这家伙说话,与他说话总受气。吴烟冷冷地说:“明天。怎么,你要参加开业典礼?”好年华餐饮公司明天清晨五点钟开业,这是全班都知道的事。除了张秋生,他这阵子整天蔫头耷脑的不问世事。

    张秋生摆摆手说:“典礼俺就不参加了,俺也不是领导。俺就想着,要是今天就开张了呢,俺上你那吃包子去。怎么着也是要照顾你的买卖,你说是不是?”

    吴烟气的一跺脚:“告诉你了,这是全班的买卖,不是我一个人的。”吴烟转头又对吴痕发脾气:“哥,我叫你别停车,你非停!”

    吴痕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张秋生这厮在说正事前,必定要先带着你绕一大圈子,不把你脑袋绕晕糊了不说正事。吴痕从摩托上下来,对张秋生说:“你与老孙有什么要事?别跟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

    张秋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南洋红双喜,看了看吴烟又揣回口袋,并且说:“好学生是不抽烟的。”吴烟鼓着腮帮,努力将一口气噎回去。眼睛看向别处坚决不理睬这家伙。

    张秋生一本正经地对吴痕说:“我吧,从上小学到初中毕业,年年都是三好学生。不信你可以问王长青他们。可是呢,这高一就比较悬。为什么?一是前阵子负责大合唱,得罪人比较多;二是高一一班三个班长都对我有成见。”

    孙不武见这事牵扯不上自己,也就不急于开溜,留在这儿看看张秋生要玩什么花活。吴烟听张秋生说三个班长都对他有成见,又是瞪眼又是鼓腮帮子又是跺脚。

    但吴烟是聪明女生,知道不能搭理这家伙。只要搭上一个字,这家伙就不知会说出什么怪话。吴痕一时判断不出张秋生说这些是不是在绕圈子,所以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张秋生又掏出南洋红双喜,想了想又揣进口袋。双手在脸上揉了两把,说;“不是说做人要百折不挠吗?不是说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吗?这个三好学生是一定要争取的。

    我这也是为二十一中考虑,为高一一班考虑。要不然别人会问,张秋生好好的一个同学,在哪个学校都是三好学生,咋到了二十一中就不行了呢?咋到了高一一班就不行了呢?谁都知道高一一班是学生自治,一切班长说了算。这不是骂班长们不公平、公开、公正吗?咱总不能让班长做那三不公,你说是吧?”

    吴烟再也忍不住了,跺脚骂道:“是你个大头鬼!你才三不公!”男不与女斗。张秋生不回应吴烟。继续对吴痕说话:“所以呢,俺就想呢。俺们就不指望班上的名额了。俺另辟蹊径,另找门路,俺弱势老百姓不与班上强势群体争。反正怎么着也要把这三好学生捞到手。”

    孙不武向来是调皮捣蛋,虽然学习好却从来没被评过三好学生,他也从来不以为然。现在见张秋生心心念念的都是一个三好学生,难免好奇地问:“喂,老张!一个破三好学生值得这么费神吗?送我都不要。”

    张秋生伸出一只手点着孙不武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幼稚啊,幼稚!你手里要是攒着一把三好学生证书,今后什么升学、入党、提干、安排工作等等就有着说不尽的好处。

    好吧,你是官二代官三代,你是少爷衙内,你不在乎这些。可你总要泡妞吧?我知道你们都是修真修武的,可你们都是家庭式的修真修武吧?你不泡妞就没老婆,没老婆就没后代,没后代你还有个屁的家族。”

    吴痕与孙不武被张秋生说一楞一楞的。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只是从来没人说过。吴烟转过背去,与这家伙说话纯粹是找气受。

    张秋生继续胡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泡妞是做人的第一要务。可是泡妞是个技术活,一般人那是望妞兴叹。

    当然,你孙不武不是一般人。你孙不武清脆爽口麻辣香甜,泡那么一个两个七个八个妞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妹妹们被你糊弄的五迷三道。可她们老妈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儿往火坑里跳吧?”

第三百零五章 三好学生有用处

    吴痕与孙不武张着大嘴朝张秋生望着。吴烟生气地将头扭向一边,她就懒得听张秋生的胡说。

    张秋生不管这三人的表情,继续胡说:“老妈们肯定要把你查个底儿掉。从你投胎时哭声大不大,到吃nǎi乖不乖,再到尿不尿床。然后就是偷没偷看过女厕所,到进没进过女澡堂。至于偷鸡摸狗爬树上房,寻衅滋事打架骂人都是在查之列。

    可是,但是,你要是拿出一大把三好学生证书奖状,老妈们立马就不查了。为什么?组织上查过了哇!组织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不比她们劳神费力好?”

    孙不武从小到大好事做的不多,坏事倒干过不少,自我觉得经不住丈母娘查。也不管吴烟在一旁翻白眼,自顾自地说:“看来,这三好学生是得捞一个。喂,老张!这三好是哪三好哇?”靠,就你这样还是学生?没人理睬他,丢不起那人。

    孙不武拽着张秋生袖子又问了一遍。张秋生指着吴痕说:“你问老吴,他肯定也是三好学生。”吴痕像是做错什么事一样点头承认自己确实是三好学生,但是也没有回答孙不武的问题。孙不武正想催问时,李满屯与他一帮兄弟包括李秀英都来了。

    张秋生连忙喊道:“老李,过来过来。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要等你来一起说。”李满屯看见这几个在一起,张秋生就是不喊也会过来。倒是李秀英看见吴烟在这儿,也跟着李满屯一起过来了。

    李满屯大咧咧地问张秋生:“什么重要的事?快说!”张秋生正正经经地说;“确实有重要的事。我懒得一个个的说,正在和老吴、老孙磨牙拖时间呢。”

    吴痕三人登时大怒,扯了半天原来却是和我们磨时间。孙不武气道:“老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清早的,拉着我们瞎耽误功夫。我还以为你真为三好学生cāo心呢。”

    张秋生辩白道:“不,三好学生也是正经事。只是与老李没关系。”

    李满屯刚来不明白情况,所以不言声。孙不武却说:“和老李没关系,那就是与我有关系啰?”

    张秋生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与你没关系我大清早的堵你干嘛?我刚才不说了吗?三好学生的名额我要另辟蹊径去争取。是吧?”

    孙不武莫明其妙地说:“是啊,你要另辟蹊径,你辟去好了,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张秋生不睬他,转头对吴痕说:“按道理老孙这时应当躺医院里吧?不躺医院也应当打石膏坐轮椅吧?不打石膏也应当上夹板撑拐杖吧?”

    吴痕点头称是。昨天他就考虑到这个问题,才不让孙不武再次上场。张秋生又说:“你看他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像是踝骨受伤的人吗?我们学校的人看到了倒无所谓,可是万一别的学校看到了呢?特别是一中的人看到了,会怎么想怎么说?”

    吴痕,包括在场的另外三个都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并且很严重。张秋生接着说:“他们肯定说二十一中弄虚作假,欺骗组织欺骗党,欺骗群众欺骗人民。”孙不武跳脚,说:“cāo,哪有这么严重?你干脆把我抓起来枪毙得了。”

    张秋生不理睬孙不武的跳脚。他一一看着吴痕、吴烟、李秀英、李满屯说:“我们都是二十一中的人,被别人戳脊梁骨脸上也都无光是不是?”吴痕摇摇手,对张秋生说:“这确实是个问题。但这个与三好学生有关吗?”

    清早巴早的听这家伙胡说八道,绕来绕去到现在都没进入正题。跟这家伙说话一定要抓住逻辑抓住中心词,否则他会把你带到火星上去。

    张秋生大叫:“有关系,太有关系了。二十一中不能丢这个人。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查自纠。我们自己查出来的,别人只能说孙不武弄虚作假,而说不到二十一中。所以,我准备去教委、体委积极检举揭发,坚决与坏人坏事做斗争。

    你们说,像我这样为了集体荣誉而插朋友两肋一刀的好学生,教委直接给一个三好学生名额不难吧?也花不了他们一分钱。”

    孙不武更是大叫:“你这是卖友求荣!”张秋生作痛苦状说:“你们看!我要忍受多么大的压力?给一个三好学生名额不为过吧?”

    吴烟与李秀英转过背去偷偷地笑。虽然与这些男生说话就生气,但看他们狗咬狗还是挺有趣的。

    吴痕嗯了一声,又稍稍考虑了一会,对孙不武说:“你过一会用纱布把脚包上,再撑个拐杖。”张秋生说要检举揭发,当然只是说了玩玩。但形象不能不考虑。孙不武一想到这几天都要撑拐杖头都大了一圈,他反对说:“这更是弄虚作假。”

    吴痕点点头,说:“嗯,这确实是弄虚作假。待会你再将踝骨敲断,咱们恢复原状就不是弄虚作假了。是你自己敲还是我来帮你敲?”

    孙不武吓了一跳,连忙说;“我,我还是撑拐杖吧。”回头又对张秋生说:“你不是说有正经事要和大家伙商量吗?咋就针对我一人?”

    张秋生这回倒没与孙不武抬扛,左右看了看说;“这儿不适合说话,我们到里面包间去。”这个早餐店只在早上卖早点,中午与晚上卖小炒与火锅,所以是有包间的。

    见到张秋生少有的正经,三个男生二话不说跟着往里面去。两个女生稍稍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往里面走。她俩知道张秋生做正经事从来不含糊。反正好事不放过,坏事不理睬就是了。

    哪知张秋生走了一半又往回走,那三个男生傻呼呼地跟着掉头。两个女生刚跨进门槛,见男生们掉头也稀里糊涂地缩回脚。

    张秋生带着一帮人七绕八不绕,绕到这排房子的后面。大家知道,二十一中地处城乡结合部。这房子背后垃圾遍地,前面有一水塘,一洼死水泛着绿sè的泡泡。

    池塘旁边有几棵已落光了叶子的歪脖子柳树。左手边是一猪圈,右手边是一厕所。农村人家的私人厕所,男女不分的单间。没有门,在门的地方挂着一面塑料编织袋做门帘。门帘在清晨的微风中飘舞招展,整个一脏、乱、差、臭。

    张秋生一本正经地对大家说:“包间不隔音,老板可能会听到我们说的话,还是这儿安全一点。”

    李、孙两个本来就不是干净人,一点没感觉这儿环境有什么不对。吴痕虽然爱干净但也没洁癖,各种环境都能适应。难得看见张秋生这样正经,大家都耐心等他说下去。

    张秋生眼睛看着远处的田野,声音低沉地介绍了李翠兰的情况。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而张秋生、李满屯、孙不武都要去rì本,吴痕他们要回老家。学校里将变得空空荡荡。二十一中有点能耐的都不在了,甚至远离麒林市。李翠兰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比如上次那两个鬼仙又来了呢?

    是啊,这阵子瞎忙竟然把李翠兰的事给忘了。几个男生觉得太对不起李翠兰了。可是怎么安置她呢?这是令男生们头疼的问题。

    吴烟与李秀英几乎同时说:“我们把翠兰带回家吧。三长老也很喜欢翠兰。”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对于鬼来说,她们家是最安全的。目前的修真界还真没哪个敢到李、柳两家去捣乱。

    即使是鬼仙要想上李、柳两家去挑衅,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全身而退。她们这样的世家,山门都有大阵护着,家中有金丹期的长老,还有元婴期的高手坐镇。

    可是张秋生说:“去你们家好是好。可你们是大家族,难免人多嘴杂。三长老当然是喜欢翠兰。可是一长老、二长老呢?七长老、八长老呢?”

    吴烟与李秀英最烦张秋生信口胡说。什么叫一长老?应当叫大长老好不好?

    张秋生不知道两个女生正在腹腓,继续说下去:“我相信你们家的人都正派,绝对不会害李翠兰。可是假如有某个或某些个人甩脸sè给她看呢?再或者有某些人毫无恶意,但就是要李翠兰现身给他们看看长相呢?”

    是啊,一个大家庭几百号人。平时散在各处,过年时必定要回来祭祖。人上一百五颜六sè,这些人素质参差不齐,谁又能保证没人甩脸sè给翠兰看呢?

    说是修真家族,其实真正修真的只有那么三十来个人。金丹期长老看起来三四个,其实那是他们寿长从一百多年甚至二百多年前积累下来的。

    而真正习武的人也没多少是修习内家功夫,其余的都是一些普通人。他们凑在一起,勾心斗角里捣外戳的事是经常发生。吴烟与李秀英在家族中处于核心层,族中没人敢对她们怎么样。但家族的内部斗争她们是知道的。

    李翠兰孤苦零丁在国外飘荡三百多年,好不容易回国了,没享受到温暖却让她受委屈。这事想想都叫人窝心。吴烟与李秀英都不敢带李翠兰回家了。万一族中有谁不长眼欺负了她。张秋生不至于打到她们家去,但她们在二十一中就别想安生。

第三百零六章 少女的体香

    张秋生见没人回答他,吸了一口气说:“我想带她一道去rì本。”众人闻言大吃一惊。尤其是李满屯,过俄罗斯边境时的凶险还历历在目。他都有点结巴加大舌头地问:“那那那,那边境,边境神灵肿么办?”

    嗯,是啊!众人吃惊的原因也在这儿。张秋生与李满屯带着李翠兰过境,他们虽然没经历但听说过。不仅是听李满屯瞎吹。根据边防武jǐng所描述的情况,他们能推想出当时的凶险。

    张秋生又吸了一口气说:“我这不是和你们商量吗?我是这样想的,要么老李和老孙把那个遮掩气息的玉佩拿出来,这样就可以遮掩翠兰的气息。反正扮猪吃老虎也扮过了,那玉佩现在对你们没多大作用。”

    唉,有现成的屏蔽玉符来屏蔽翠兰的气息,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起来。众人感到惭愧,怎么到了张秋生面前就变笨了呢?

    孙不武边从脖子里掏玉符边说:“我还指望着它低调做人呢?”李满屯也是边掏玉符边说:“是啊,我就喜欢像普通人一样混。”

    两个人舍不得归舍不得,掏还是要掏。不管怎样翠兰的安全比他们扮猪吃老虎重要。

    张秋生很感动。觉得这几个朋友交得不错。玩闹归玩闹,原则问题上不含糊。他继续说:“要不,你们再做两个玉佩?”

    其实这才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他自己是屏蔽了灵气,没人知道他也是修真者。可是他天天与修真者在一起混,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人怀疑。如果遇上吴、李两家的对头,自己恐怕要遭池鱼之殃。所以最好李、孙二人的屏蔽符别摘下来。

    孙不武刚刚跨过门槛进入修真界,对很多事情都不太懂,完全的菜鸟一枚。他觉得张秋生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再做一个不是挺好吗?

    其余四人却各有各的表情。吴痕是觉得张秋生有意思。大多数人见到修真者那景仰之情都如滔滔江水,恨不得立马磕头拜师。另有一部分人的态度是敬而远之。意思是你厉害,我不招惹你行吧?

    只有张秋生完全把修真者不当回事,既不敬你也不怕你。还经常出些有关修真的鬼点子,他也不怕我们说他是菜鸟。你还别说,这些点子还真有用。不过,这次显然是胡说八道了。炼制玉符哪有那么容易?

    李满屯的想法比较简单。老张你不懂就不要瞎说嘛,白白地让秀英和吴烟鄙视你。

    两个女生鄙视倒不至于。张秋生在很多方面都让她们非常佩服。但就见不得张秋生胡说八道。尤其是吴烟,一听到张秋生胡说就来气。她这阵子常常想,要是张秋生像哥哥一样稳重多好?可是张秋生依然如故,哥哥却直接向这家伙靠拢,整一个现实版学坏容易学好难。

    本不打算说话的吴烟,这时对张秋生说:“再做两个?你以为嗑瓜子呢!”张秋生这次没抢白吴烟,而是诚恳地说:“当然比嗑瓜子要难点啰。在玉上画符比在草纸上画符总是要难一点点的。”

    在场的几个人都被雷的外焦里嫩,吴烟几乎要暴走了。吴烟转了一圈在张秋生面前站定,说:“首先,制符的那是符纸,不是草纸。”

    吴烟离张秋生从来没有这样近,一缕非常好闻的气息直扑张秋生的鼻端。这气息林玲身上也有,只是吴烟的似乎更清新。难道这就是少女的体香?吴烟因为是修真者,所以带有一种灵气的飘邈?

    吴烟见张秋生眼神迷茫,还以为他在认真受教。心里不由地一阵高兴,这家伙也不是一味地胡闹。如果她知道是自己的体香引得张秋生神思恍惚,肯定是羞愤难当立马开打,打他不过也要打。

    既然张秋生认真受教,吴烟就继续讲下去,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其次呢。用玉炼制的符叫玉符,不能叫玉佩。而玉符是炼出来的不是画的,也不是刻的。”

    吴烟口气少有的柔和,让张秋生从迷醉中清醒过来。这个,这个,偷闻女孩的那个,那个,有点那啥?张秋生内心有鬼,自己倒耻了个大红脸。别人还以为他是因为出糗而脸红,心里都大呼痛快,今天终于见到张秋生因不懂某件事而脸红了。

    张秋生挠挠头皮,说:“刻与炼有区别吗?只不过是用不同的方法将符画到玉上而已。”唉——,吴烟不由叹气,刚才是对牛弹琴了。

    看在这家伙难得虚心求教的份上,吴烟耐心地说:“这完全是不同的。为什么要说炼呢?那是要将玉烧化,然后再在半凝固的玉上打符咒。知道了吧?既不是画也不是刻。”

    张秋生停止挠头皮,说;“好吧,不是画也不是刻。是用火烧,比嗑瓜子要难得多。我们赶紧找玉去烧不就得了?做人能怕难吗?事情还没做,就有畏难情绪这是要不得的。我们要做到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吴烟被这家伙弄得哭笑不得,说了半天还是对牛弹琴。吴烟对哥哥看了看,意思是让哥哥来说,她是懒得说了。

    吴痕xìng子好,耐心地对张秋生说:“这个困难我们目前无法克服。为什么?炼玉需要三昧真火。而三昧真火只有金丹期的人才能发出。”

    张秋生又开始挠头皮,挠了一会说:“用三昧真火烧玉,烧出来的结果比用其它的火烧有什么区别?”

    你这都是什么破问题嘛,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吴烟鼓腮帮子吹气,让气流掀动自己的刘海。她觉得自己是没办法与张秋生交流了。李秀英也学着吹刘海,她也没办法与张秋生交流。

    只有吴痕是好好先生,依然耐心地说:“这不是区别不区别的问题。只有用三昧真火才能烧得化玉。”张秋生死猪不怕开水烫,继续瞎问:“三昧真火这么牛-逼?其它的火都不行?”

    好好先生也懒得解释什么叫三昧真火,不过毕竟是好好先生,还是耐心地说:“还有九曜真火,那是世间至纯至阳之火,当然可以炼玉。可是据我所知,目前这世上没人有九曜真火。另外还有九幽冥火。这火其实是冰火,温度比现代物理所定义的绝对零度还低。九幽冥火可以炼比玉还硬熔点还高的晶石,炼玉还真不大合适。九幽冥火目前也没人有。另外还有南华明火,这是低温火,用来烧茶做菜还差不多,炼玉根本不行。以上所有的火,全都要金丹以上的人才可以有才可以用。”

    张秋生问的意思是用其它火烧玉影响不影响制符,吴痕回答的是这世上有多少种火,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张秋生于是再次追问,得出的答案是用什么火烧倒不影响。

    马上就要上早读了。张秋生也懒得再啰嗦,直截了当地说:“尼玛,你们修真之人就是死xìng。这都现代社会了,可以将玉烧化的门道多的是。你们还抱着几千几万年前的陈规陋习不放。

    玉的熔点只有一千七百多到一千八百摄氏度,而石墨及钨的熔点可以达到三千五到四千摄氏度,用石墨或钨做的坩锅就可以炼烧玉。

    而火嘛,现代社会可用之火多的是。汽油、煤油、酒jīng、煤气、天然气、液化气、氢气,还可以用氧气助燃,另外还可以用电。当然这些都需要钱。可咱哥们在乎这点钱吗?”

    吴痕在张秋生的话说到一半时就开始激动,待张秋生说完已经微微颤抖。修真人是太泥古不化了。上古时代是这样炼器,到了如今的社会还是这样,就从没想到学习学习现代物理学。

    张秋生的这番话对吴痕的启发如同当头棒喝,这么说来我也可以炼器了?修真界自古都是金丹期以上才开始炼器、炼丹。问题就在于金丹期以下的人没有三昧真火。

    吴痕早就在钻研符箓、阵法了,现在也保持天天制符。他制的当然是纸符,而且由于灵力不足也只能制一些简单的符。即使制了复杂的符,符力也不大。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现在炼化玉石的方法被张秋生解决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吴痕也是聪明人,在玉上加聚灵阵的方法立马就被他想出来。

    吴烟与李秀英也非常激动。修真界的人谁不想亲手炼器啊?rìrì追求跨入金丹大道,其中的一个目的不就是能炼器了么?吴烟与李秀英的小脸通红,灿若云霞明艳不可方物。两个女生同时都在想,张秋生这个鬼东西真是聪明。他要是不胡闹不祸害那有多好?

    吴痕闷着头自言自语:“上哪儿去找坩锅?上哪儿去找煤气、天然气、液化气,还有氧气?”

    张秋生冲吴痕说:“马上要打早读铃了,我没时间和你瞎扯。看见你这样迂头迂脑的就生气!坩锅上机械研究所、实验室,或者哪个机械厂都行。至于那些气,麟林市有煤气公司,也有氧气站。”说完掉头就要去上学。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吴痕说:“反正你得弄快点。我们星期五就要走。”

第三百零七章 小山会议

    吴痕对张秋生招招手,说:“好像阿仁家开的是机械厂吧?他们厂里应当有实验室。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吗?”

    张秋生一般情况下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对吴痕说:“阿仁家的公司,你找阿仁去啊!找我不是舍近求远吗?”

    吴痕说:“我怎么听说阿仁的爷爷最喜欢的是你?”张秋生大摇其头,说:“我这么个不着四六的货有谁喜欢啊?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阿仁说的是他爷爷最喜欢我姐,你找去我姐去吧。反正你们在一个班。”

    张秋然在二十一中是个特殊存在。学习好,长得漂亮,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可就是没人敢与她啰嗦。即使是吴痕也不敢找她做不着调的事。其他像李满屯、孙不武都不敢与张秋然胡说八道。这其中道理谁也搞不清楚,谁也没去仔细考究。

    吴痕摇头,对张秋生说:“马上考试了,我和你姐担负着辅导同学的重责,不能两个同时离开班级。”

    张秋生做语重心长状,说;“吴痕同学,你既然要找宋念仁同学家的公司,那当然就要找他本人。说他爷爷喜欢谁,那是客气话,你连客气话都听不出来?”

    张秋生真的懒得啰嗦了,对孙不武说:“你去找下阿仁,这时他肯定在揭玻璃。另外顺便把你的车也开来。”那五箱玻璃现在已成了练功的专用道具。修习内家拳的天天清早就来揭玻璃。反应都说非常好。

    吴痕阻止了正要动步的孙不武,说:“老李去吧。老孙脚不上夹板,手不撑拐杖不许进校门。”吴痕与张秋生胡说八道行,但正经事一点不含糊。

    张秋生跟着李满屯一起回学校。马上考试了,他还要盯着曹忠民,关键时刻可不能让他掉链子。李满屯也要盯着秦川,但对于他来说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修行更重要。李满屯再胡闹,在修行上却是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没过一会儿,吴烟与李秀英也回来了。只是联系坩锅及如何使用火的问题,没必要去许多人。上完早读课后,孙不武脚上上着夹板缠着绷带,胳肢窝里撑着拐杖也来了。

    林玲不了解情况,还满怀同情地对他说:“你受伤了,可以不来上学。”孙不武大义凛然地说:“那哪成?李长江的功课我还要盯着呢。那个谁,长江啊,你可要给我老孙头挣面子哇。我老孙头这后半辈子可就指望你了。”

    中午吴痕捧着饭盒找张秋生一起吃饭。他就喜欢和张秋生一起混。张秋生胡闹而不惹事,有了事又绝对不怕事。还有张秋生百事无所谓,别人沾了他任何便宜也不放心上。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张秋生往往会出人意料的带给你灵感,让你对某个长期想不明白的事突然就豁然贯通。

    能耐三千摄氏度以上高温的坩锅宋氏(中国)集团没有,但舅爷爷决定立即帮吴痕从上海购买,并让人乘飞机送回来。孙不武也打电话给家里,要尽快送一批玉料过来。一切都很好,进展非常顺利。

    吴烟与李秀英,李满屯与孙不武,还有宋念仁都围过来。炼制玉符对他们来说都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如果这种方法能成功那就说明他们可以炼器了。以筑基期的修为干金丹期的事,这是多么的牛逼?大家都很兴奋。

    张秋生突然想起什么,对吴痕说:“你说你对许多阵法都会。那你能不能做一个,那个,就是跑得比兔子还快的那种符?给我做一个,打别人不过时好逃跑。”

    宋念仁说:“老张,凭你的武功还有打不过的人?”张秋生淡淡地说:“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还有强中手。”

    吴痕考虑了一会,说:“神行符,那就属于法宝了吔!”张秋生瘪瘪嘴,不以为然地说:“法宝就法宝,有规定你这样的人不准做法宝么?”

    是啊!吴痕又一下jīng神起来。我为什么不炼炼法宝?炼不成功也没事,用张秋生的话来说,炼不成功jǐng察也不抓,为么不试试?张秋生要的是神行符。还有什么可以炼的呢?隐身、隐形?嗯,就这三样先炼来试试。

    李满屯与孙不武是菜鸟新手,对什么阵法符箓还没接触,虽然也很激动但一时无法联想许多。吴烟与李秀英想的就多了,差不多与吴痕一样,都认为可以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张秋生就不大能见到吴痕等一帮人了。他们当然学还照常上。但课余时间都是在研究阵法、符箓,设计怎样去炼制玉符。

    这次全市联考是各校打乱了考场的。张秋生是分在市二中考场,与孙不武同一个考场但不在同一个教室。其他人在哪个考场张秋生就不知道了,他也懒得去问。张秋生虽然在林玲的事上缓过劲来了,但整天还是懒懒的。

    孙不武坐着轮椅,到了教学楼时改用拐杖上楼,居然受到许多其他学校同学的热烈欢迎。星期天足球场上的风采,给麒林市很多学校的同学留下深刻印象。今天他带伤来考试,更是让这些同学感动。

    尼玛,弄虚作假还如此受欢迎。张秋生装不认识这家伙,从旁边绕过去。心想张辉与高炳祥不知在哪个考场,他俩是货真价实的伤员,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学校派了专人去医院给他们两人复习功课。其实他俩是可以不参加这次考试的。但是他们坚持一定要考。因为他们发现得了脑震荡后脑袋特别好使。

    这种情况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解释说,你们以前的大脑里是一团浆糊,这次这么一震刚好把浆糊震开了。当然这是开玩笑,反正这两个现在觉得自己其实也是聪明人。

    吴痕与吴烟、李秀英是除了上学考试,其余时间是rì以继夜的炼器。终于在星期四,也就是考试的第二天晚上打电话叫张秋生去学校。

    这时去当然不能走正门。张秋生翻墙进了学校,又来到后面小山。吴痕那一帮人包括宋念仁都在。吴痕将一个很艺术很非主流,玉佩不是玉佩的胸饰递给张秋生。张秋生一看非常满意。两块玉符中间夹着李翠兰的指骨,两端系着红绳,可以挂在脖子上。你可以说是玉佩,也可以说是护身符。

    吴痕又拿出三块玉符,说:“这一块长方形的是你要的神行符,就是逃跑用的。这一块正方形的是隐身符,可以将你身形隐藏起来。这一块圆形的是隐形符,可以将一些器物隐藏起来。”

    吴痕又教了张秋生怎样使用这些玉符。最后吴痕很严肃地对张秋生说:“你身上带了这些东西,如果遇上修真者,他们就可以攻击你了。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吴痕就是这样,对谁都像哥哥一样关怀照顾。让张秋生很感动,他对吴痕说:“你放心,回来我就交还给你。其中的厉害我是知道的。这完全是为了翠兰,否则这些东西我真不沾边。”

    宋念仁本来想要几个玩玩的,听张秋生这么一说也就打消了主意。

    张秋生突然对吴烟说:“我刚才接到电话,五联公司的风险投资部已经成立。他们这次也去,并且一个三人先遣组已经到了rì本。我说这话的意思是,高一一班愿不愿意参加这次的rì本之战。”

    吴烟还没回答,宋念仁与李满屯、孙不武抢着说:“rì本之战?战什么也别把我们挪下啊!”

    张秋生笑呵呵地说:“五联公司的风险投资,在目前来看还只是金融投资。所谓rì本之战,就是去rì本的股市、汇市、期市去瞎炒一番。你们要参加?行!拿钱来!”

    几个人包括吴痕凑到一起商量到底出多少钱才合适。五人组在俄罗斯赚的外汇已经到账。组长吴痕认为张秋生出的本钱最多,甚至超过大家两倍,而且出力也是他最多,应当分他一半。张秋生却说李满屯与宋念仁差点丢掉了小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值钱,坚持要大家平分。

    一共二千二百来万美元。张秋生说李翠兰其实也是小组成员。我去银行办事时,她与老李共同担任守卫。所以她也应当有一份。

    这话说的太荒诞,鬼要钱干嘛?要是一般人又要说张秋生在胡闹,可这五人都觉得此话有理。所以五个人每人分了四百万,李翠兰分了二百万。

    大家一致决定没事时就给李翠兰烧纸。吴痕说,有人间供奉的鬼在yīn间的待遇是大不相同的。即使李翠兰不与其他的鬼在一起混,也可以推迟天劫的时间,降低天劫的强度。

    几个人商量了很长时间也没商量个所以然。吴痕在学习、修炼,以及带领队伍上还行,但对于这种冒险、捞钱的事不懂。不懂不要紧,他身边有张秋生啊。吴痕问张秋生道:“老张,你打算投多少?”

第三百零八章 寒假

    张秋生说,打算将从俄罗斯赚来的四百万全投进去。理由是,rì本早几年就泡沫经济破灭,市场疲软,这是其一;其次,rì本政治稳定。rì本首相再么换的勤,但社会一直安定没有什么大的动乱。所以rì本不像俄罗斯正处于大变革大动乱时期好浑水摸鱼。

    这次的rì本之战别想有俄罗斯那样的暴利。这样就必须加大投资,本钱大了才可以追求利润相对大一点。五联公司的投资部都是顶级的专业人员。一般都是金融博士、硕士,他们在全世界多个领域的投资都相当成功。

    所以这次的投资安全xìng相对比较大。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们为什么找我们?对了,要我们帮着搜集情报。如果情报工作做得好,这次成功的把握就更大。所以加大投资力度才是赚钱的唯一法门。

    大家又是一阵紧急商议。吴痕等几个男生做一处,吴烟与李秀英做一处。吴烟与李秀英不考虑个人投资问题。吴烟有哥哥,李秀英有李满屯。她俩考虑的是高一一班如何投资。

    高一一班一共只有二十万人民币。这些钱既做好年华公司的注册资本金,又买了股权认购证打新股。这就已经是一个钱变成两个钱花了。现在再投资rì本,就等于一个钱当三个花。

    吴烟本来很得意。她认为这就是资本运作的最高境界了。谁有本事也来玩一下,小小的,一个钱变三个的门道来!

    可是一听张秋生说的,吴烟一颗心登时就瓦凉瓦凉的了。二十万人民币也就两万美元。与张秋生的四百万比起来就太寒碜了,还赚不到多少钱。

    “借钱!”吴烟果断的说。李秀英闻言大吃一惊。这大晚上的上哪儿借去?张秋生他们明天就走了,现在借来得及吗?“就找张秋生借!”吴烟再次石破天惊。

    接下来两个女生低头嘀嘀咕咕。这几个男生有一门好,从不偷听女生说话。上个星期五就是因为她们偷听了三个男生的话,而这三个男生却不仅没听女生的话连看都没看女生这边一眼,所以才发生一场大战。

    找张秋生借钱难不难?难,也不难。张秋生心情好时要脑袋他都可以给你。心情不好或看你不顺眼,别说借钱他不祸害你就算好的了。

    两个女生都是聪明人。她们在长期与张秋生的斗争中发现,这家伙有两大罩门。一是吃软不吃硬。要是与他来硬的?笑话,张秋生怕过谁来!对付张秋生最好是软软的弱弱的,那会叫他抓瞎。

    张秋生的第二大罩门是女生可以不跟他讲理。和张秋生讲理是找虐,他那些歪理邪说会把人气死。张秋生的这两大罩门都是这一星期吴烟仔细琢磨出来的,与李秀英一交流还真是这么回事。

    两个女生都不肯承认是家里让她们多与张秋生亲近才使她们产生了逆反心理,处处看张秋生不顺眼。

    她们把这种情形归结为林玲与张秋生分手了。是林玲与张秋生分手,所以有些事情她们不得不直接与张秋生打交道。以前需要张秋生办什么事,只要林玲与张秋生打声招呼,这家伙立马就办了。

    比如今天要找张秋生借钱。如果林玲没与张秋生分手,借钱的事让林玲向他开口绝对是十拿九稳。唉,戴着有sè眼镜看问题,什么人什么事都会变sè。

    张秋生决心这辈子要活的快乐,所以对谁都很好。一个人如果对头多了就没法快活。张秋生跟林玲好目的非常纯粹,不带有一点功利,也不存在讨好巴结之意。

    张秋生与林玲是在不经意之间,一切都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谁也没对谁来个什么表白,相互间没什么甜言蜜语也没什么山盟海誓。林玲也没明说要与张秋生分手,只是不再理睬他了而已,就像小孩表示我不跟你玩了一样。也正是这样才让张秋生不适应,从小到大在一起玩的习惯突然就没了,让他非常难受。

    吴烟巧笑倩兮地招呼张秋生:“喂,老张!想跟你商量个事,行吗?”几个男生都傻眼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吴烟笑的这样甜,也没见过吴烟这样美这样娇媚。吴痕却头皮一麻,心想老张可能要倒霉。

    吴烟在学校给人的印象是一种端庄的美,可吴痕还能不知道妹妹的德行?妹妹在外面向人展示的是稳重大方的形象,在家里其实也是个小祸害。每当她要坑谁了,或者要从谁手中抢夺什么了,那时的吴烟就可爱的像个天使。只是家里长老都喜欢她,受了她坑害的人不敢对她怎么着而已。

    除了吴痕头皮发麻,李满屯头皮也发麻。他家的傻妞李秀英也展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从未有过的美丽。李满屯与吴痕一样断定,老张要倒霉。

    “要借钱是吧?说说要借多少?”张秋生一语道破两个女生藏在笑靥后面的祸心。不是张秋生有多少的拒美sè永不沾。他见了两个女生这样美,心里也狂跳不已。只是这阵子两个女生老是坑他,让他无形中保持了jǐng惕。

    “嘻嘻,你真聪明。”吴烟笑靥如花地说:“想借二百啦,美元。你不是有四百吗?嘿嘿,借一半啦。”吴痕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妹妹这胆子也太大了。二百万美元?这是什么概念?这年头有三十万人民币就是大款!

    “行,”张秋生一口答应,不过他又追加了一句:“我能问一下,是为你们个人,还是为公司借吗?”

    “当然是为公司啦!”吴烟与李秀英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个人要许多钱干嘛?”张秋生点点头说:“行。你们明天叫公司打个借条,凭借条去五联公司换收条。”

    吴痕心想必须制止妹妹的胡闹,二百万美元可不是小数目,万一炒输了上哪儿找钱赔去?“那个,老张啊!你不是只有四百万吗?你不是说要投大钱才能有的赚吗?借出一半还上哪儿赚去?”

    张秋生说,钱嘛,当然要赚。外国的钱格外要赚。我把全部的美元投进去意思就是尽最大的可能去赚。借一半给公司,其实总量并没有变。只是万一真赚了钱,利润给班里分一半而已。万一要是赔了呢?靠,抗rì时多少先烈连命都搭上去了,这么几个钱算什么?

    这番话将几个男生说的热血沸腾。几经商量,决定大家都出二百万。他们的钱都交给家里了,自己只有少量的奖励。要家里拿二百万出来恐怕有点难,但这个工作一定要去做。我们五人小组有难同当,有福同亨。

    废话少说。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五最后一场考试完毕。张秋生刚从考场出来,一辆挂军牌的奥迪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了。又继续等了十来分钟,孙不武出来后又去接李满屯。最后就是接秋同。秋同要去京城过年,正好与哥哥们一道。

    考完试就等于放寒假了。但今年二十一中很奇怪,放假了同学们竟然还是与平时一样天天到校。虽然没有老师上课,但同学们都非常自觉的或巩固以前的知识,或预习下学期的课程。当然很多时间都是练功的练功,打球的打球。

    这种现象当然也是高一一班带头的。吴痕本来还打算等成绩单下来就与妹妹一起回家。可是一看妹妹的架式压根就没有回家的意思。吴烟每天也是与其他同学一样自习、练功。与同学们不一样的是,吴烟还要忙公司的事。

    好年华餐饮公司就是在考试的那个星期二开业的。没有鲜花,没有放鞭炮,没有领导讲话,没有嘉宾贺礼。清早五点,二十一中门口热闹的像集市。一百多辆流动餐车一齐来批早点,将学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高一一班只有三个班长来了。因为马上要考试,三个班长没有通知大家。第一天三个班长就发现了问题。一是百多辆车同时来发货,太耽误时间;二是路远的太辛苦。路远包括两个方面,家住得离二十一中远和摊位离二十一远,以及家与摊位离二十一中都远。

    吴烟的野心很大,她对经理刘萍及另外两个班长说:“现在没办法,等考试结束先让男生们送货,以减少这些职工的跑路时间与辛苦。下学期争取买辆轻卡,由汽车送货。先买二手的吧,咱们艰苦创业能节省就节省。”对于吴烟的提议,经理刘萍与两位班长都同意。

    考试结束的当天就借来十几辆三轮车。说借其中有一半不如说是征用。林玲这个小区有很多人家都有三轮车,当初卖烧烤时家家的标准配置。这些人家现在几乎都买汽车了,哪在乎三轮?拿去就拿去吧。

    男生们每两人负责一辆三轮车,清晨五点钟就穿行在麟林市的大街小巷为公司的摊主们送货。没人有怨言,这是在为自己干活呢。都说创业难,这点苦算什么?

第三百零九章 成绩出来了

    好年华餐饮公司的这种经营模式收到了非常好的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第一天六点钟上档,七点多钟货就卖完。第二天增加供应量,还是不够卖。第三天第四天一连七天不断增加供货量,才算将供货时间稳定在九点多钟售完。

    由于早点品种繁多,馒头、花卷、饺子、包子、饭团、五香茶叶蛋、牛nǎi、豆浆、稀饭等等等等,饺子、包子有各种不同的馅,饭团也是包油条的,包榨菜的、包火腿肠的、包咸菜的等等。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锈钢的餐车锃明瓦亮,售货员着统一的白大褂,使用统一的售货钳子。

    有很多人坚持在家吃早饭,不是为了省钱而是嫌外面的东西脏。既然好年华的早点看着这么干净,谁还愿意大清早的起床做早饭呀?多赖半小时的床多好!

    每个餐车每天的毛利大约二百元左右,由于税费全免又无租金无水电费毛利等于净利。按照事先的约定,摊主得一半,公司得三成高一一班得二成。高一一班现在每天的收入都有三四千。

    每天有白花花的银子进账,高一一班的同学浑身都是劲。男生们送完货也不回家,就留在学校,像平时一样自习。当然比平时要zì yóu得多,自习累了就去练功或打球。打球累了就凑一起吹牛,胡侃海聊。

    高一一班带动了全校。二十一中的这个寒假比平时的学习热情更高。

    一些比较好的中学都明文规定寒假必须继续上学,直到腊月二十八才正式放假。而正月初六又要上学,直到开学。

    只是这些学校定的方法不一。比如一中就简单规定,今年于二月一rì起至二月十rì放寒假。二中的规定是寒假照放,但学还是必须上,也是从二月一rì至十rì放假。更多的学校是寒假照样按文件放,但寒假期间要办各种补习班,不仅每人都必须上学还得缴补习费。

    二十一中的一些老师提议也办一些补习班,反正学生也每天都来,正好趁机收点钱搞点chūn节福利。校领导中就此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意见。两个副校长一个赞成一个反对。财务科长同意,教务主任反对。

    季长海拉屎拉尿拿不定主意。二十一中穷,几乎没什么福利,有的老师这个年都不知道如何去过。可是学生们如此空前的学习热情,是二十一中从来没有过的。要是收费办补习班,会不会打击学生的学习自觉xìng?

    季长海决定先问问梁司琪。她带的两个班是本校的龙头。即使要办补习班,也要从她的这两个班开始。梁司琪不配合,补习班就办不成。

    以前在姚河梁司琪每年的寒假头几天都要参加阅卷,暑假就不用说了还要参加高考阅卷。今年很好,麒林市中学联考从来不从二十一中抽老师。多年来,梁司琪有了难得轻松的一个寒假,而且秋同去京城了她更加轻松。

    梁司琪决定利用这个寒假把驾照考到手。她早就与邻居们一起报了名,但由于太忙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直到现在连倒桩都没考。她现在每天上下午到学校转一圈,然后去驾校。季长海要找梁司琪还真难。

    季长海千辛万苦的找到梁司琪,把情况向她这么一说。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梁司琪坚决反对。她jǐng告季长海,好不容易调动起了学习热情,就应当在这个基础上培养校风、学风与教风,而不是想办法去打压。

    如果以办补习班的名义变相收费而损害了学生的积极xìng与自觉xìng,二十一中将丧失成为名校的机会,到时哭都来不及。

    梁司琪知道季长海的心病,就是退休前能打一个翻身仗,在麒林市教育界露一下脸以出多年所受之气。所以她故意用名校这个极具诱惑的词来刺激他。

    季长海果然被刺激到了,他激动地问道:“梁老师,你说我们校有成为名校的可能?”梁司琪整理着手包说:“那当然。你看看学生现在的学习热情,不正是名校的气象吗?”她得走了,驾校教练一人带四五个学员,练车要排队。

    梁司琪走了很长时间,季长海都陷在激动的沉思中。是啊,也只有名校才有这样的气象。没人逼没人督促,学生们个个积极主动互教互学。一中二中还要出通知,强行规定放假时间。我们学校压根提都没提,学生们都主动来校。这说明我们学校已经高出那些重点学校一筹。

    季长海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这次联考的成绩了。这学期已经出了不小的风头,让季长海获得从未有过的光彩。

    全市中学生冬季运动会,二十一中是风头出尽。最让他开心的是一中颜面扫地,老杨落得个灰头灰脸。高一一班办的公司,引起了市委市zhèng fǔ的高度重视,也获得市民的好评。

    我们学校一下子有三个同学参加中rì中学生文化交流。那天,季长海在这三个同学的考场拉起“热烈欢送二十一中李满屯、孙不武、张秋生三同学参加中rì中学生文化交流”的大横幅,引起多少羡慕的目光?

    季长海知道这些只是恶心一、二中那些重点中学而已,触动不了他们的根本。既然是学校,那就要凭成绩说话,其它的一切都是扯淡。考试成绩不能与重点中学比肩,那么教育拨款还是会继续向那些学校倾斜,他老季还是翻不了身。

    考试成绩终于出来了。那天老季自己不敢去教委拿,他怕自己心脏受不了。本来打算派梁司琪去,她的心理素质特别好。可是梁司琪今天要考倒桩,从清早就没有来学校。没办法,最后派了一个副校长与教务主任去。

    副校长与教务主任拿了总成绩单与各校排名表,兴奋地将自行车丢在教委两人打的赶回学校。急匆匆地跑进校长办公室,见面就说:“不得了,不得了——”季长海一哆嗦差点跌到桌子下面去,强作镇定地说:“怎怎怎,怎么了,别别,别吓我,慢慢说,慢慢说。”

    副校长拿起桌子上的残茶咕咚咕咚喝下去,抺抺嘴才说:“这次可了不得了。先说高一吧,前二十名全部被我们校包圆!”

    季长海猛地往起一站,睁圆双眼问道:“什么什么?你你你,你再说一遍!”副校长再次说道:“我们校高一包圆了前二十。当然,一中二中也有进前二十的,但那是与我们并列。”

    季长海跌坐到椅子上,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挂满了眼泪。他不好意思的擦掉眼泪,对副校长说:“再详细说说。”

    副校长将总成绩单与各校排名表递给季长海,说:“前二十名全是高一一班的。第一名是张秋生,第二名吴烟与他的差距是五点五分。第三名李秀英与吴烟的差距只有零点五分,咬得很紧。第四名孙不武也是比李秀英差零点五分。一中的一个同学与孙不武是并列第四名。下面很多都是并列,相互间都咬的死死的,差不多都是相差零点几分。但是前二十里,每一个名次都有我们校的名字。”

    季长海颤抖着手拿起茶杯想喝水,但茶杯里的茶刚才被副校长喝光了。季长海又问:“那高二呢?”口中发干嗓子发紧,季长海的语调有点嘶哑。

    副校长说:“高二就要差很多了。但与往年相比也进步了许多。高二在整体排名上已经是中等偏下了。这很了不起,往年我们哭都哭不来这样的名次。”

    季长海点点头,又问:“那,那高三呢?”副校长说:“高三也了不起。六个人进入前十。张秋然是第一名。吴痕是第二名,也是与张秋然相差五分。孙不滚是第三。前三名全是我们校的。到第四、五、六时才有别的校与我们并列。高三整体也上去了,大概达到中等偏上的水平。”

    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流出来。季长海没有擦了,任其在脸上流一直流到下巴,流进脖子。这么多年了,时时刻刻巴望着有一天能打一个翻身仗。这一天终于来了,来的这样突然这样出乎意料。

    原来指望到高考时,能有那么几个考入一本,再有那么几个考入二本或三本,就算是打了翻身仗。哪知道这一天提前来了,还是这样的漂亮这样的灿烂。

    教务主任这时插话:“季校长,你不知道。我们在教委拿总成绩单时,别的学校看我们的眼光。啧啧,别提了。当时我心里那个舒坦,比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绿豆汤还爽啊!一中的杨校长,见了我们一头躲进祁主任的房间。哈哈哈哈——”

    此时在学校的老师听说成绩单来了,一齐涌入校长办公室,大家一同分享着喜悦。不少老师都是眼里噙着泪花,一会哭一会笑。二十一中终于有了盼头,以后的好rì子不远了。

第三百一十章 曹家翻身了

    成绩单下发到各班后,整个学校都沸腾起来。高一一班几个前十的恰恰都不在学校。张秋生等三个去rì本,三个班长去市里考察另外一个项目,王不立给班长们开车去了。宋念仁与李满仓正在送货,邓二丫去公司结账。

    曹忠民等六兄弟挤在教室墙角抱头痛哭。他们六个全都及格,各门课都及格。他们哭的是咱哥们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门门课都及格过啊!这是第一次啊!并且是全市联考啊!原来我们也可以这样棒的嘛。一学期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六个哥们哭了说说了哭,也不怕丢人。

    当然曹忠民他们也没什么丢人的。虽然他们成绩在班上还是属垫底的那种。但对于他们来讲这可是开天辟地石破天惊的大事,说明他们只要努力完全可以将成绩搞上去。

    曹忠民与李长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医院。他们的爷爷都在住院。老爷子们年纪大了,每年冬天都有一半时间住在医院。

    曹老爷子是气喘毛病,一遇到天冷就发作。老爷子识不到几个字不怎么看报纸。曹忠民进病房时他爷爷正躺床上听广播,二姑与小叔在病房里陪护。

    曹忠民一下扑在爷爷床上放声大哭。曹老爷子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啦。曹忠民爬起来,从书包里拿出成绩单递给爷爷,说:“爷爷,我这次门门都及格。是全市xìng的!”曹老爷子闻言猛地往起一坐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二姑赶紧从曹忠民手上拿过成绩单,仔细一看果真如此,激动的大喊一声:“爸,我们曹家翻身了!”二姑擦着欣喜的泪水,将成绩单递给小叔。

    曹老爷子喃喃自语:“三辈人啊,三辈人。我们曹家除了我和你nǎinǎi没念书之外,从你爸开始,两辈人就没一个考试能门门及格!忠民,你给爷爷争气了。”曹老爷子立即气就不喘了,jīng神格外地矍铄。当下就要出院,命令小儿子立即给他办出院手续。

    曹忠民与李长江的爷爷从今儿个起,在干休所挺直了腰杆扬眉吐气。个人资格再老,子孙不成气也是白搭。

    而秦川的老爸将他的成绩单放到爷爷的遗像前喃喃自语:“爸!川儿学好了。他遇上了好老师,好同学。这学期门门功课都及格,这学期一次也没进过派出所。没打过架,没进过游戏厅,没与外面混混在一起。爸,川儿真的学好了,也不找家里要钱了。爸,您要是还在,能亲眼看到现在的川儿有多好!爸!川儿的同学来我家,他们保证一定要帮川儿考上大学。大学啊,以前您都当是做梦。现在可能要变成事实了。呜————。”

    在兴奋与喜庆中rì子一天天过去。而好年华公司发现每天的货品都不够卖,往往还没到八点钟就差不多全部卖完。所谓的差不多,就是剩下茶叶蛋、牛nǎi、豆浆、稀饭等不方便存贮的东西。

    刘萍经过一番调查,了解到麒林市在外地读书的大学生、外出打工的人员都渐渐回来了。除了人口猛然增多外,这些外地回家的人将沿海或大城市的生活习惯带了回来。他们早上懒得起床,起来了也懒得做饭。所以大量采买方便存贮的食品,起床后稍稍一热就可以吃。

    刘萍决定加大供应量,同时延长营业时间。高一一班的男生随着营业时间的延长,现在几乎整天都骑着三轮车在麒林市的大街小巷上跑。

    好年华公司的流动餐车现在已变成固定餐车,从早上六点多钟到下午六点多钟全天营业。

    那时,速冻食品还没流行。麒林市的市民发现贮存这些饺子、包子、馒头等等食品,过年时可以很方便的食用。

    好年华的流动餐车前开始出现了排队现象。反正是冬天,这些食品放家里也不会坏。过年时打麻将累了,玩疯了随时热一下就可以吃。甚至有人将这些排队买来的食品当礼物送人。

    忙啊,累啊,欢乐啊,喜悦啊!高一一班的同学就是处在这样的心情中。刘萍果断的买了两部二手轻卡,带货厢的那种。车是买了,却一时找不到司机。九十年代初司机还是很吃香的,不像进入二十一世纪司机比大白菜还多。

    这个难不到高一一班,这个妖孽班级会开车的人多着呢。不仅高一一班,高三一班的许多人也无偿加入到这个事业中来。

    首先当然是吴痕了,他本来是等妹妹一起回家。可是吴烟现在哪有时间回家?于是吴痕就带领他们班学习,在高一一班忙的时候也过来帮忙。孙不滚四兄弟肯定也要过来帮忙了,张秋然与那些球队的同学当然也过来帮忙。

    刘萍决定腊月三十下午放假,初八开工。腊月二十二那天中午,吴烟召集全班开会。吴烟也学会了张秋生的那一招,不在教室的由他们的朋友死党去找,否则扣钱扣点。

    靠,公司目前这么兴旺,被扣钱倒无所谓,要是被扣点那就亏大发了。同学们一边骂着张秋生,一边赶紧去找人。吴烟心里暗暗发笑,这招真好使,行使权力的是我挨骂的是张秋生。

    这个会其实很短,只是向同学们通报一下,准备给老师们发点福利。原来吴烟在前天就打电话给了张秋生他们,问买卖效果怎么样。张秋生回答照目前的情况看还行。吴烟就提出了能不能先给公司一万元美金,班上准备给全校老师搞点chūn节福利。二十一中老师们很可怜,都是一点死工资几乎没有一点福利。有的老师家都困难的备不起年货,还有的老师本人或家人有病。

    张秋生当即二话没说就表示同意。并且说这笔钱也不用完全让公司承担,由这次项目的全体出资人出好了,一人也摊不了几个钱。

    没过一会张秋生又来电话,说他向五联公司的投资部经理说了这事。这个叫乔闻华的经理虽然是美国人,但他长期为中国公司服务深知中国文化,知道中国有尊师重教的传统。乔闻华决定从这次项目的总资金中拿出两万美元,算是他们对我们老师表示一点敬意。

    今天钱已到账,被强制结汇成二十万来万人民币。吴烟召集全班开会就是说明这件事,并且声明这其实是高一一与高三一两个班的钱。另外班上准备举行一个给老师拜年活动,准备拿三万元做这个活动的经费,特别是家中困难或有人住院的老师要另外包上一份心意。

    这个问题全班同学一致同意,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有人提议别分什么高一一或高三一,干脆在全校来一个签名活动,算是全校同学给老师拜年。这个意见也得到全班一致赞同。说干就干,高一一班全体同学立即到各个班级征集签名。

    当各班代表捧着全校同学的签名簿,封面上是吴痕的颜体毛笔字“麒林市第二十一中学全体同学向老师拜年”,另外再加上二十万的转账支票。季长海是老泪纵横,连声说谢谢,谢谢同学们!此外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话。

    季长海决定这二十万,学校一分不留全部发给老师。这是学生给老师的心意,学校也不能截留。二十一中只有百来名教师,每个老师差不多发了近两千元。这在九十年代初可不是个小数目。老师们的激动心情就不用多说了。

    一九九二年的元月三十一号,农历腊月二十四,chūn节文化中的小年,突然下起了大雪。无月无风,大雪飘飘洒洒下了一夜。清晨人们打开门窗,发现外面好一个银妆素裹的世界。

    大雪让年味更加的浓厚。二十一中的教职员工今年算是能够过一个好年了,老师们都相约着一道去采办年货,脸上都挂着开心的微笑。

    再说张秋生一行。五联公司的人把他们送到省城机场,并帮他们办好登机手续就回去了。张秋生他们在首都机场下了飞机。

    秋同被他家派的车接走,而他们一行没有离开机场。五联公司送他们的人说,要乘当天夜里的红眼航班去rì本,叫他们就在机场等着。

    张秋生不知道这次中rì文化交流是怎样安排的。上个星期六护照就交给了五联公司的人,到现在也没还给他,当然更没有机票。连问人都没法问,说是舅舅梁司剑还有孙叔等五联公司的人一道去,可到现在他们都没来。

    在候机大厅待着太无聊,孙不武要到咖啡屋去,说那儿环境比较好。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人一同鄙视他,机场咖啡大厅是我们老百姓去的地方?上次在浮云机场咖啡大厅,一杯白开水都要七十元,你都忘了?

    孙不武当然没忘那次的事,一生都不会忘记,因为太好玩太有意思了。孙不武与张秋生、李满屯不同。张秋生是成长于一个穷苦的工人家庭,前世又经过惨烈的磨难,今世尽管生活条件大大改变,但始终是保持着草根百姓的生活习惯。

第三百一十一章 机场

    李满屯虽然出身于古老修真世家,即使是在现代社会他也是典型的官三代。但他从小是在向阳屯长大的。向阳屯虽然是李家的山门所在,但向阳屯的人除了修炼平时也就是农民。

    向阳屯里真正修真者很少,大部分靠种地过活,就是实实在在的农民。有些农民一旦暴富会得意忘形,而向阳屯一直很富也很低调。李满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也保持着农民的本sè。虽然他也经常来京城看爷爷,但那是到爷爷家做客,没以主人的身份生活过。

    孙不武就不同了。他是一直在京城长大的,部队大院孩子们习气非常重,整个就是一衙内。老天第一他第二,花钱大手大脚。好在他家里虽然不管他的坏毛病,但孙氏家族还是要管的。

    孙氏家族对衣缽传人的武德要求非常严,所以他虽然跋扈但也从不做太出格的事,否则家法不饶。简单说吧,孙不武就是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的人。上咖啡厅花上百把来元喝杯开水,对于孙不武来说不算什么。

    李满屯就不行了。他不怕花钱,但这钱一定要他觉得值。两人就此掐起来。一个说百来元钱算什么呀?我请客!一个说这不是谁请客的问题,而是一百元可以买一大池子水,现在咖啡厅只给了我一杯。

    一个说跟你这个乡下人就没法说道理。另一个说,老子就乡下人了,你家三代以上也是乡下人,乡下人就该做冤大头吗?

    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过来干涉,说这儿禁止大声喧哗。孙不武吵得一头火气。见有人干涉,他衙内脾气大发作,冲着机场人员喊:“老子就要喧哗,你说怎么着吧!”奇怪地是,刚才还是生死对头,这会儿立即变成统一战线,李满屯也冲着这人大发雷霆:“老子说话就喜欢喧哗,你管得着吗?”

    那人一下被这两个冒失鬼给弄糊涂了。特别是这两人刚才还是对头,翻书的功夫不到就结成统一战线。张秋生装着不认识这两个水货,躲到大门外,连听都懒得听他们争吵。这两个水货在京城都有强大背景,无需他cāo闲心。

    天已经黑了,冬天本来就黑的早。张秋生靠在大门旁边的玻璃墙上,呆望着前面的停车场以及灿烂的灯火。张秋生认为这种慵懒闲适,大脑一片空白的发呆是一种享受。如果条件允许他愿意就这样发呆下去直到永远。可是人活在这世上往往是身不由己啊,还有许多事要去做。

    张秋生正在发呆,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敏锐的发现这是修真者的气息,这种气息给人一种压迫感,并且比柳、李两家的长老要强上许多。

    张秋生没有东张西望,保持着原来的姿式没变,这种气势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懒洋洋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支叨在嘴里点着,吸上一口又慢慢吐出来。整个神态就是一个不学好的中学生背着家里大人出来抽烟。

    那股气息越来越近,但压迫感并没有增强。似乎他在十里开外是这样,面对面站你眼前也是这样。乖乖隆的咚,这就是传说中的元婴期高手吧?张秋生是将这气息与柳、李两位长老做对比得出这结论,他本身并没有评估修真者修为境界的经验。

    但是张秋生漏掉了,李、柳两家的长老是收敛着气息的。两个长老在小辈面前没必要将气势全放出。

    这人到了近前,张秋生朝他上下打量着。不是张秋生不注意隐藏自己,而是非常自然的看着这人。要是不看他反而显得刻意隐藏什么。因为这人穿得是旧社会那种老式棉袄,大襟、布纽扣、直领,下身穿着老棉裤裤腿用布条扎着。看不出来年龄,也不觉得格外的健壮。空着手没带任何行李。这在以洋气为主的机场显得格外的古怪,张秋生这个中学生模样的人对着他看是十分自然的。

    这人身后有一个四十或五十或六十的中年人或老年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神态恭敬的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这人身上也有修真者的气息,只是差不多与吴痕相当。张秋生心想,看来吴痕确实很牛-逼,眼前这个人这么大年龄了修为也只刚刚够得上他。

    这两个人从张秋生身边路过,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就进了候机大厅。确实是没瞧他一眼,如果用神识什么的探查,张秋生能够感觉出来。

    但是这人经过李满屯与孙不武时却停下脚步,看了他两人一眼,然后才继续往前走。李满屯与孙不武正与五六个人吵架,越吵越来劲时突然感到一股如山的压力当头罩下,吓得一哆嗦赶忙闭嘴。抬头看时,那人已离他们而去。

    两个水货不敢恋战,慌忙逃出候机大厅。却看见张秋生靠在墙上抽烟,一副悠然自得舒适惬意神态。两个水货一人拉了张秋生一只胳膊就跑。直到前面有一电线杆,张秋生用脚死死地勾住才停住。

    张秋生知道原因,却故意问道:“怎么着,遇到厉害的了?叫你们出门别惹事!这叫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李满屯摇头说:“不是。”

    张秋生又问:“哪你慌里慌张干什么?害怕成这样。”李满屯张嘴似乎要说什么。想了想又将话噎下去,说:“不好说,不好说。听了对你不好。”

    孙不武小声地说:“以后,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不方便。”李满屯点头,说;“对,对,以后再告诉你。”

    张秋生也不想多问,修真界那些神神叨叨的事知道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学校里的修真者像吴痕这些人,人品都非常好,他们也一直当自己是普通人。外界的修真者最好不打照面,做一个快乐的普通人,是他今生的唯一目的。

    李满屯说:“找地方填肚子吧。五联公司的人还不知什么时候来找我们。”孙不武抬腕看看表,说:“这都七点了。走,吃饭去!”

    上哪儿吃饭又成了李满屯与孙不武争论的问题。张秋生还是懒得管,随他们吵去。他在认真的考虑一个问题: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戴着屏蔽玉符,而他们的玉符是长老炼制的。那个人能看出他们是修真者,那就不用说他的修为起码与长老一样高。可是问题是,李翠兰的屏蔽玉符是吴痕炼制的,效果肯定不如长老。那人是真没看出来呢,还是假装没看出来?李翠兰的鬼气可比李满屯他们身上的那点灵气要强大得多。

    虽然没有感觉到被神识扫描。但以前也没这样的体会,你能够肯定没有被扫描吗?张秋生有点担心,但也不是太害怕。实在不行就把爷爷nǎinǎi们的名号报出来。

    这是爷爷nǎinǎi们左叮咛右嘱咐的,遇到修真界的强人就报他们名字,就说自己是他们孙子。在华厦这地面上没哪个修真者敢动他。只是这样一来在李满屯他们面前就暴露了自己。一切看情况再说吧。

    李满屯与孙不武终于统一了意见,去吃肯德基。原因是机场的肯德基价格与外面一样。进了肯德基,李、孙二人又为谁出钱而争。这两个水货为了屁大的事都能争上半天。

    张秋生说:“别争了,钱我出。”这两个又不干了,怎么能让老张你出钱呢?我们争是我们的事,你别管。张秋生说:“马上就要出国了。我身上只有几百元人民币,花光最好。反正在rì本也不能花。”

    对啊,两个水货明白过来,又抢着去出钱。不一会两个各捧着一个托盘来了。烤翅、辣翅、鸡腿、汉堡、薯条、可乐、果汁,等等等等堆了一桌。三个人食量都大,倒也不愁吃不了兜着走。

    李满屯与孙不武说是对头吧,这两人还偏偏挨着坐一边,张秋生一人坐一边。一阵风卷残云后,张秋生就越吃越慢。李满屯说:“老张抓紧吃啊,像个娘们似的。”张秋生悄悄地说:“对面有个美女耶,我这叫秀sè可餐知道吗?”

    张秋生的对面就是他们的背后,这两人闻言赶紧回头。后面果然是有一个美女,也是中学生模样。锥子脸、柳叶眉,漆黑明亮的眼睛,皮肤白晰,挺直的鼻梁,嫩红的嘴唇,长而优雅的脖子。李满屯与孙不武傻不啦叽的扭着头,眼睛直不溜湫的看着这美女。

    两个水货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人家女孩,一点没考虑这样是不是很不礼貌。女孩的旁边还有两个男人,都是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纪。李、孙二人的无礼让这两个男人不乐意了,冲着这边骂道:“哪来的两个傻-逼啊,滚一边去!小心老子挖了你们眼睛!”

    这两个男人的脾气也太狗屎了。人家也就是看看你们身边的女孩而已,至于这样骂人吗?天子脚下臥虎藏龙,你们就不怕惹着不该惹的人?

    而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个也是记吃不记打的德行。刚才还被修真高人吓得半死,现在就故态复萌。孙不武立即也开口骂道:“你们两个傻-逼骂谁呢?小心老子抽你!”

第三百一十二章 肯德基内

    双方都不是好东西,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不知道是怕被修真高人看见呢,还是上次在麒林市体育场以普通人的方式打架打上瘾了,反正是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没有用任何武术招式,更没有用什么真气内力。两人完全与普通中学生打架一样,冲上去抱住对方就扭打起来。

    两对四个人在地上翻过来滚过去,一会儿你压着我再一会儿我压着你。不过李满屯与孙不武毕竟身体素质好,即使不用任何招式也是占了压倒xìng地优势。总是他们压着别人,抽别人耳光的时候多。别人压他们的时候很少,即使压着他们也绝不可能抽得着耳光。

    刚刚开打时就有一个男人跑过来,看了看双方这个封了那个衣领,那个抓住这个的头发,个个呲牙咧嘴不灭了对方誓不罢休的架式。立即抓起桌上的大哥大躲到一边打电话。

    张秋生当然不cāo心这两个打架会吃亏,悠闲的喝了一口可乐,看了那女孩一眼,突然心里一酸。要是林玲和我一起来了那有多好?我也会如同那两个男人一样护着她。

    还从来没和林玲一起逛过街呢,更不要说一起去外地。一起出麒林市到西山玩倒有过。但那是与胖子、二丫、王长青等大家一起。

    张秋生提醒自己不要老是想着林玲,这是徒然给自己找烦恼。他盯着那女孩却眼神焕散,耳朵听着那个男人打电话,心里泛着难言的酸楚。

    那女孩左手端着果汁,右手拇、食两指捏着一根薯条蘸点番茄酱咬一小口,再喝一口果汁,再蘸番茄酱再咬一小口再喝果汁。悠闲自得,正眼都不瞧一下身旁正打得不亦乐乎的四个人。

    第三个男人接通了电话,正冲电话里喊:“喂喂,喂,你在那儿啊?正在找地方停车?那不是有停车场吗,你在乎那几个钱。什么事这么着急?打起来了!我能不着急吗?两个小流氓欺负盈盈。你快来!要是被jǐng察带走就耽误事了。你打电话叫jǐng察不要来?那好,那好。你正手痒,要打人?行,随你便,快点来就成。”

    电话里的双方对话一字不挪的进了张秋生的耳朵。可他一点没往心中去。两个大衙内摆不平这点小事,以后就别混了。他还继续想着自己的心思。

    那个女孩感觉张秋生在看她,心里很生气。美女嘛,对男人sè迷迷的眼光都或多或少程度不同的免疫。但被人这样盯着看,这个女孩很生气,不免抬头看了张秋生一眼。嗯,不对!这男生脸虽然对着她,但眼神迷茫焕散并不是在看她。

    这女孩又生气了。要不怎么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呢!张秋生如果是盯着她看,她很生气。张秋生不看她,她也很生气。放着个美女在眼前你看都不看一眼,都在想什么呢?我就那么没有一点吸引力吗?

    女孩越想越生气,又很任xìng,抬手抓起番茄酱就朝张秋生扔过来。这样的手法这样的准头,张秋生睡着了也别想砸着他。张秋生微微一偏头让了过去。

    女孩见没砸着更来气,抓起一个鸡腿又朝张秋生砸过来。这次的准头更差,离张秋生有五六十公分远。张秋生是个爱惜粮食的人,好好的鸡腿哪能糟蹋?伸手将鸡腿接过来,看看没被别人吃过。放心的咬了一口,然后冲女孩点点头表示谢谢,倒好像是那女孩故意送给他吃的。

    女孩大怒抓起果汁朝这边扔过来。靠,吸管、杯盖在空中脱落果汁四溅。这个没办法接,张秋生赶紧闪身窜至打电话那人身边,一把抢过电话砸到地上再跺一脚,说:“打架就打架,你打什么电话啊?”

    张秋生好脾气归好脾气,发起毛来并不比李满屯、孙不武差。没招谁没惹谁,凭什么三番五次的拿东西砸我?女孩我是没她办法,你男人嘛只好委屈一下了。

    那男人看着一地的大哥大零部件yù哭无泪,指着张秋生说:“你你你,你等着!”张秋生说:“我没事等你干嘛?爱咋咋地!”

    说完又拿起旁边的拖把,跑到他们桌子旁将上面的吃食全扫到地上,对那女孩说:“不为别的,只为你不再拿这些东西砸人。”

    这时张秋生也顾不得浪费不浪费粮食了。这些酱啊汁的弄到身上,衣服就没法洗。粮食不能浪费,衣服也不能浪费,都农民伯伯辛苦劳动的成果。

    这大概是一个被人惯坏了的娇娇女,大概从来没人这样对待过她。女孩登时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那个电话被砸的男人过去拍着她后背说:“盈盈别哭,别哭。任少马上就来,让他给你报仇。”这样的安慰对女孩无效,哭声反倒更大了。

    张秋生最怕女孩哭。不过这次也没手脚无措。这女孩太过分了,没招你惹你干嘛要拿吃的东西砸我?再说了,我也没挨你碰你,只是将你打人的凶器拿开而已,哭什么哭?想是这么想,但还是免不了一点点谦意。为了掩盖内心的不过意,掏出一支香烟点上,格外的做出一副拽拽的样子。

    李满屯与孙不武见张秋生发飚,jīng神一振同时翻身将对手压身下。孙不武一耳光扇下去,说:“叫你挖老子眼睛,你挖呀!”李满屯一耳光扇下去,说:“美女不让看,你收家里啊。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

    孙不武一耳光,说:“美女不让看,出门就该戴面纱啊!”李满屯一耳光抽下去,说:“不戴面纱也行啊,你用麻布袋把她兜着啊!”

    女孩不哭了,她身边的男人也不劝了,都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抽耳光,听着两个水货胡说八道。

    李满屯与孙不武正抽人家耳光抽的来劲,门外进来三个人。女孩身边的男人像见到亲人解放军一样扑上去,大叫一声:“任少,你可来了!不得了了,打出人命了!”

    那个叫任少的看见孙不武一下楞住了,站在当场一言不发。孙不武可不管这些,照样抽耳光,照样胡说:“泡妞有你这样泡的吗?啊!”李满屯也同样的抽人家耳光,同样的继续胡说:“见过护食的,没见过像你这样护食的。啊!”

    任少终于醒过神来,赶紧叫道:“孙不武,孙不武。你干嘛呢,至于吗你!”孙不武停止扇耳光,但还骑在对手身上,对任少说;“混得不赖嘛,啊,任大头。升级成少爷了?还是俺回到解放前,少爷满街跑了?”

    任少无视孙不武的调侃,对他说:“你起来,起来说话,好不好?”孙不武摇头,说:“不好。这家伙肚皮肥肥的,坐上面挺舒服。”

    任少还没说话,李满屯倒叫起来了:“我靠,我这个身上全是骨头,坐上面屁股疼。来来来,老孙,咱俩换一换。”孙不武贱笑着说:“不换,有好的为嘛要换孬的?”

    李满屯被惹火了,拿屁股下面的人出气,扇了一耳光说:“你为嘛不长肉?啊,吃饭不长肉,不是浪费粮食吗,啊!”

    任少似乎对李满屯屁股下面的人不怎么重视,挨打也不管。还是对孙不武说:“孙不武,给个面子,起来说话好不好?”

    孙不武不起来,对任少说:“面子?我就看个美女,他们就要挖俺的眼睛,他们给俺面子了吗?”

    李满屯还是没等任少说话,就抢先说道:“俺们泡妞无数,啊!别人的老婆俺们泡的也不在少数,啊!还没见过这样护食的主。这不打以后还了得,这不伤了广大sè友的心吗?啊!”

    孙不武立即响应,说:“就是,就是。俺哥们当人家老公面床也上了,人家老公也没说什么,啊!还真没见过你们这样护食的。”

    这两个家伙严重三观不正。他俩其实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从来没泡过妞。他们不以为光荣,反而认为是耻辱。长这么大连妞都没泡过,说出去丢不起那人。所以俩人在这儿大吹法螺。张秋生是知道这两人的事,但别人不知道啊!在场的人都相信他俩的胡说八道。

    被孙不武坐在身下的那个人大叫:“什么护食啊,我是她哥!”孙不武一楞,赶快翻身爬起来,又顺手将这人拉起。拍拍他身上的灰,说:“对不起啊,大舅子。你早说嘛!”这人被打糊涂了,指着打电话的那个说:“他才是大舅子,我不是。”

    孙不武继续拍灰,继续问:“那你是小舅子?”那人似乎感觉到这么说不对,但一时没回过神含含糊糊的点头。

    李满屯揪着屁股底下的人问:“你呢,你是几舅子?”那人回答:“我不是,我是小舅子同学。”李满屯再扇一耳光,也爬起来说:“你不是舅子起个什么哄啊,害的我费了老半天劲!”

    大舅子最早回过神来,大骂:“谁是你们舅子啊,臭不要脸!”李满屯嘻皮笑脸地拍拍他肩头说:“舅子这个职称嘛,有点怪。由不得你本人要不要。只要你妹妹成了我的马子,那你就是我大舅子,跑都跑不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欺负张家没背景

    孙不武不待李满屯将话说完就大叫:“老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我的大舅子,怎么成了你的?”任少也大叫:“孙不武别瞎说噢,盈盈是我的马子!”

    孙不武鄙视地望着任少,说:“任大头,你起什么哄啊,这儿有你的事吗?你——”话没说完就一楞。同时张秋生与李满屯也神情一楞。孙不武突然唱起了儿歌:“一二一,做早cāo,大头的爸爸卖香蕉,卖香蕉噢——”

    李满屯也突然将大舅子推开,说:“让开让开,我和老婆说几句悄悄话。”任少与其他几个男人怒不可遏忍无可忍,一齐扑向这三个坏蛋,包括张秋生也被任少的马仔给扑倒。

    奇怪的是这三个强人居然一扑就倒,倒了还翻不起来身。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一帮人,孙叔就在其中。另外还有一个二毛四的军官,带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尉。再就是一个四十来岁戴眼镜的女人,还有一个穿西服的中年人。

    孙叔看着被人压在身子底下的孙不武大感疑惑,以小五的身手不至于这样啊。那么压住他的人是什么来头?那二毛四没孙叔考虑的那么多,见到李满屯被人压着打,立马就大叫:“这些孩子咋变得这样脓包了?你们快还手啊!”李满屯躺在地上说:“不行,老师不让我们打架。说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二毛四着急了,大声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咋就这么死xìng呢?”李满屯喘着气说:“不,不行!我,我今年要争取,争取三好学生。竞争对,对手就是,就是他们两人。”

    二毛四看了看同样被压着的张秋生与孙不武,继续问:“就他们两个?”李满屯呼吸困难地说:“是——是,我要还手,他俩,他俩肯,肯定报,报告。他俩,他俩要还手,我——我也,也报告。”

    二毛四可管不了许多了,首长的孙子被人欺负自己却袖手不管,那叫什么话?向旁边的两个少尉一挥手,命令:“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小七不能还手,我代他还手。

    任大头跳起来,大声说:“你敢!我爷爷是——”李满屯不等他将话说完就打断他,说:“你爷爷怎么了?啊!你爷爷为革命做了一点工作,就是给你欺男霸女的?啊!你就可以躺在爷爷的功劳簿上睡大觉?啊!”这话说的义正辞严、大义凛然。

    “哗——”围观群众对李满屯报以热烈的掌声。部分群众虽然见到李满屯与孙不武比流氓还流氓,但也许是他们故意对付那个叫任大头的纨绔恶少的呢?否则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要以少对多以弱对强。

    二毛四眼里竟然噙满了泪花,连声说:“好好,好。首长送你去关内读书,看来是大有道理的。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小七果然变得懂事多了!”

    二毛四是非常喜欢李满屯的。他还在东北军区时就经常去向阳屯,对小七这个淘气而又机灵的孩子就打心眼里喜欢。现在见李满屯长大了,又这么懂事这么要求上进,自然是由衷的感动高兴。

    早在二毛四命令将任大头等人抓起来时,孙叔就已经几脚将压在张秋生身上的人踢开。开玩笑,去rì本的这一出就是他安排的,目的就是想与张秋生多接触说不定就有了机会。小五子顺利突破真气外放事小,竟然一步跨入了求真大道。小三也顺利突破真气外放。这些都是拜张秋生所赐,能不将他巴结好吗?

    孙叔拉着张秋生的手说:“对不起啊,秋生。我来晚了。主要是以前得到的消息不对,不是今晚的飞机,而是明天清早五点的。临时这么一岔就来晚了。”

    张秋生向来是尊敬长辈的,孙不武的长辈就是他的长辈。见孙叔这么说,张秋生老大的不好意思,谦虚地说:“孙叔,没关系的。我们也刚来不久。只是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结果弄的乱七八糟,真不好意思。”

    现场很乱,说故事的也不能同时照顾到各人说的话,以及各样人等的心理、神态。说说最后的结果吧。

    那个中年西服男来到女孩身边,问:“你是时盈盈吧?”女孩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地回答:“是的,老师。”

    西服男满脸关爱地说:“盈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了吗?”时盈盈猛地一指张秋生,说:“他耍流氓!”说完趴到桌子上又是大哭。女孩的哭确实是威力无穷的大杀器,奥妙无比,无言胜万言。

    围观群众中有许多人都亲眼所见,张秋生明明坐那儿没动也没说话,是这女孩拿东西砸他。但看这女孩哭的这样可怜,一时都不忍心站出来说公道话。

    祸事明明是李满屯与孙不武闯下的,现在却赖到张秋生头上。这两个兄弟立马就要反驳对张秋生的诬陷。这明明是欺负张秋生家没背景嘛。

    张秋生挥挥手阻止了他们。孙叔及二毛四本来都要出头帮张秋生说话,见他制止了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就不开口了。他们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服男黑着脸问张秋生:“你叫张秋生,天关省来的,是吧?”他是这次活动的领队之一,看过每个学生报上来的资料与照片。所以他能一眼认出时盈盈,也能一眼认出张秋生。

    张秋生的回答与时盈盈一样:“是的,老师。”谁知西服将手一挥,说:“我不是你老师。你已经被取消这次出国的资格了。我们不能带流氓出国,白白给国家丢脸。”

    四周一片哗然。围观群众是惊叹。而李满屯与孙不武则大喊大叫。孙叔与二毛四也纷纷提出质询。张秋生再次挥挥手制止了嘈杂的喧哗,对西服男说:“称你老师只不过是我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做文明人说文明话而已,你还当真了?你是什么狗屁老师?老流氓一个!”

    西服男毕竟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基本素质还是有的,对张秋生这样中学生的谩骂嗤之以鼻,压根就不会自降身份与之争论。他淡淡地对张秋生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西服男对张秋生嗤之以鼻,张秋生对他更是嗤之以鼻:“你是怎么混的?是不是通过某种不正当手段混进国家机关的?你这是什么素质?这儿是你家吗?这是肯德基,是人人都可以来的地方。你凭什么叫我走?老流氓到哪儿都是流氓,就像狗到哪儿都改不了吃屎!”

    什么人不好惹,你要惹张秋生?咱们就等着看笑话吧,李满屯与孙不武津津有味的看戏。孙一行看了看这两个货,又看看张秋生。他知道张秋生不是善茬,招惹他的人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也与两个侄辈一样不言一声,同时还制止了二毛四:“别言声,等着看好玩的。”

    西服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依然是淡淡地说:“好吧,我承认让你离开这儿是说错话了,我收回。改成你可以一个人回家了。”张秋生也同样淡淡地说:“你这话说的虽然语法与逻辑都有错误,但意思还能猜到。行,我这就走。请把护照还给我。”

    西服男摇头拒绝:“不行,护照会寄给你们学校。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护照。”张秋生双手插口袋里,蔑视地望着他说:“我的护照不是学校给办的,也不是你们给办的。那是我自己办的,上面还有俄罗斯的签证。依法除了jǐng察机关任何人都无权查扣身份证及护照等个人身份证件。你是谁啊,老流氓一个,你有什么权力扣我的护照。”

    西服男是老机关油子,太极拳功夫是炉火纯青,他说:“我不管你的护照、签证是怎么来的。这护照是学校交给我的,所以我必须还给学校。这是组织对组织,个人无权过问。”

    这时候孙一行插话了:“王主任,你这话就不对了。张秋生他们三人的护照是我亲手交给你的,不是他们学校。而且他们的签证也与你们的不同。你们是十五天的公务签证,他们是三十天的商务旅游签证。同时他们护照上还有半年的俄罗斯签证,到现在还有三个多月有效期。”

    西服男还是摇头,还是打太极拳:“我知道是你交来的。但那也只是由你代表学校,不是私人交易。这次是国家层面的文化交流,不能掺杂私人的东西。”这个太极拳打的嗬嗬生风。

    孙一行还待说什么,张秋生摇手制止了他。张秋生转身对西服男说;“是的,我承认代表国家去文化交流,不能掺杂私人的东西。可是你这老流氓话说的漂亮,事却做的实在肮脏。”

    西服男轻蔑的望着张秋生,一副睬都懒得睬的架式。凭你一个小中学生跟我斗,你还嫩得很呢。你当我不知道?你一口一声的老流氓的叫着,目的是要激怒我。只要回了你的话,下面就有更难堪的话等着。

第三百一十四章 对抗

    西服男得意洋洋地想。我不理睬你,我叫你狗咬刺猬无法下口。护照的事,我还就不着急,等过了六个月之后再寄到你们学校,让你的俄罗斯签证过期。你咬我去啊!我还要发函去你学校,去你们市教委,说你在京城机场耍流氓被取消了资格。跟我斗,我叫你死不了活不成。

    西服男没想到的是,张秋生根本不与他废话,而是转向围观群众,笑嘻嘻地对大家说:“各位叔叔、阿姨,各位朋友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现在我来告诉大家。他——”张秋生回身指向西服男说:“他叫王保长。就是汉jiān维持会的那个王保长。现在混入革命队伍,窃取一个副处级主任职位。”

    西服男脸sè大变,但还是忍着。张秋生继续说:“想知道他是怎么混入革命队伍,又是怎么窃取重要职务的吗?”八卦是人类天xìng,而窥探**又是很多人的爱好。

    围观群众几乎一致表示想知道王保长是如何发迹的。张秋生这时却卖关子,说:“大家快买东西吃吧,别因为我们耽误店家的买卖。我们边吃边说。”

    这小伙子很通情达理的嘛,而且干净清爽的,怎么能随便说他是流氓呢?有的群众就发出疑问了。而见到事情发生发展过程的群众就热情介绍刚才发生的事。不管怎么说,张秋生是坐那儿没动,是那女孩先拿东西砸他,什么番茄酱、鸡腿、果汁等等乱砸一通,实在是将这小伙子惹火了。

    群众看的看听的听买吃的买吃,张秋生继续开讲:“他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进而窃取重要职务的呢?其实不说也罢,少儿不宜。”少儿不宜?cāo,这事儿爱听!大家纷纷洗耳恭听,连排队买东西的人都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一个字。

    张秋生连连摇头叹气,似乎极其不愿说一样,吞吞吐吐地说:“王保长吧,刚进机关时只是个小办事员,多年都升不上去。”

    这是废话,刚参加工作都是小办事员,都是熬年头才有机会升迁。但听众们不考虑那么多,他们相信。这就叫细节的真实xìng,合乎常理的东西人们都相信。

    李满屯与孙不武对张秋生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作为同学,他们当然知道张秋生的作文非常好。他作文好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会编故事。而他编的故事最大特点就是细节真实。这方面他们与张秋生比是自叹弗如。

    西服男隐隐觉得情况有点不对。这个叫张秋生的学生肯定要瞎编排他什么。他想走,随你怎么编排,我不听就当你是在扯蛋。

    西服男刚想站起来,张秋生却扭头对他说:“王保长,你还是走吧。你在这儿坐着,有些事我不好意思说,这个你我都知道的。”

    cāo,你还上瘾了。不过这要是走了的话,就等于认了这小混蛋说的话。老子还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小混蛋能说出个什么花来!你要胆敢说出什么不堪的东西来,老子告你诬陷。小小工人家庭的孩子,还是没爸爸的那种孤儿,跑京城来混你还嫩得很呢。

    张秋生对西服男说:“你不走是吧?你以为盯着我就不敢说是吧?我知道你明儿个肯定要去函我们学校,让学校处分我,让我没法混。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也拿你没办法,是吧?算你狠!我也破罐子破摔,我什么都给你揭发出来。大不了我这学不上了,我上南方打工去。”

    在场的人都猜到李满屯与孙不武出身高官家庭,李满屯有二毛四来看望就是最简单的证明。任少对着二毛四报他爷爷名号,而孙不武与任少认识并把他吃的死死的。

    看来只有这孩子是普通工人家的,这个王保长明显是在欺负他。那个女孩也是看人下菜,明明是高官家的孩子与她哥哥打架,她却赖上坐那儿没动的老百姓家的孩子。cāo,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老百姓就不是人了?

    西服男却觉得莫明其妙。我们俩素不相识,你知道我哪些事?你能揭发出什么?他安安稳稳的坐着,一副你说吧我听着的样子。

    张秋生却不急着说了,看着西服男老神在在的样子笑,越笑越开心越笑越觉得有趣。西服男被他笑得心里发毛,脸sè变了几变但还是忍着,就是不开口给张秋生作话引子。

    可是他不开口旁观群众开口啊,有人就催了:“喂,这位同学。你倒是说王保长是怎么混进革命队伍,又是怎么窃取要职的啊。老是这么傻笑。”

    西服男见旁观群众也叫他王保长,心里那个气就别提了。长年混机关的人城府就是深,尽管气的要命但就是不开口。

    张秋生却转身对那问话的人说:“你看王保长啊。如果粘上两撇老鼠胡须,再换上海带皮的褂裤,你说像不像汉jiān卖国贼?他家长给取保长这个名确实是有先见之明啦。哈哈哈哈哈哈——”

    西服男忍无可忍,说:“我叫王保善,不叫王保长。”纠正自己姓名,不会引来什么其它话题吧。可是还就让张秋生逮到了话题:“咦——,上次我亲耳听你对一个老太太说,你叫王保长的啊?”

    气已齐到喉管,王保善一时没忍住,冲张秋生骂道:“小兔崽子胡说八道。我与你素不相识这才是第一见面,哪来什么老太太了?”

    张秋生不笑了,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王保善,又一次发出惊奇的感叹:“咦——,你这人是什么记xìng。你忘了?那次你趴在厕所地下从一个小窟窿眼里看隔壁女厕所。我还踢了你一脚。你疼得一声大叫,惊动了隔壁的人?”

    王保善知道坏菜了,小兔崽子公然诬陷了,一时情急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只是一个劲地说:“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张秋生不管他,继续说:“隔壁出来一个老太太,抽了你两个耳光。问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拿出来!

    你说是无业游民,叫王保长。你当时穿件夹克衫,脚下是双黑皮鞋。别以为现在换了西服我就不认识你了。要不然你说,我怎么知道你叫王保长?”

    王保善还在一个劲地说:“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旁观群众包括二毛四却不由不想,是啊,既然你自己说与这孩子是第一次见面,那他怎么知道你的名字?虽然王保长与王保善有一字之差,但音相近,当时听讹了也是有的。这事恐怕不假。

    张秋生说的有鼻子有眼:“当时那老太太抽了你两耳光是不是?后来老太太说,按年龄她都能生得下你,就不送你去派出所了。对不对?”

    嗯,这王保善四十多岁的样子。那老太太得多大年纪?人们不由瞎想,只怕最少也六十多了吧?偷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还挨了两耳光,王保善这次亏大发了。不过也是活该,谁叫他这么不要脸?

    也有人疑惑。王保善看着也是有知识的人,不会干这么没出息的事吧?马上就有人说:“这个你们就不懂了。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根据心理学,越是人模狗样的人,得这种毛病的可能xìng就越大。”

    这还越说越成真了。王保善那个气就不用说,但现在坚决不开口,免得又引来什么话题。这个小畜牲伶牙利齿,栽赃陷害成心要老子出丑。不过小畜牲是怎么知道老子名字的?是那个姓孙的老小子说的?他nǎinǎi的,就不该答应他的要求,不该收他的那点礼。

    王保善像和尚念经一样:“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的不住口,坚决不开口说别的话。可是他不说话,有人说话啊。

    时盈盈觉得王叔叔是为了她而遭这个坏蛋的打击,她应当为王叔叔出头。时盈盈早就停止了哭泣,这时冲张秋生骂道:“不要脸,血口喷人,栽赃陷害,无耻流氓!”

    王保善登时就觉得坏菜了,那小畜牲必定要借题发挥,连忙说:“盈盈,你别说话。防止他把你牵进来。”王保善没说出口的话是,把你牵进来不要紧,要是把你与我牵一起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张秋生瞪着时盈盈问:“时盈盈同学,老实回答我,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多次见过面?”时盈盈没有王保善那么狡猾,脱口就说:“当然第一次见面,以前谁认识你啊!”

    张秋生双手一摊,说:“你不承认?不承认我也无所谓。”转身又对群众说话:“你们都亲眼所见吧?王保长叫张秋生时,那语气比冰碴子都冷。可是叫这位时盈盈同学时,却是姓都省了。盈盈,多亲热,多暧昧呀?我能不能也这么亲热的叫你盈盈?”

    时盈盈现在见着张秋生就感到恶心,还盈盈,盈你个大头鬼。时盈盈脱口就说:“不行!”

    张秋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你看,你看,这就叫亲疏有别。现在你还坚持说与这个王保长是第一次见面?”

第三百一十五章 做个套让你钻

    cāo,叫个名字也叫犯了法。王保善恨不得以头撞墙。他真的是第一次与时盈盈见面。不过前几天任少与她的两个哥哥找到他,要求加入这次的文化交流活动。

    他们拿着时盈盈的一些写真照,还有成绩单什么的,嘴里一直盈盈的叫着。从写真照上看,盈盈确实美丽又可爱,漂亮又大方。与任少及她的哥哥们谈起这事时也盈盈、盈盈地叫惯了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也不能特别怪王保善。

    就这么个破事也让小王八蛋抓住把柄大做文章。王保善心情无比的糟糕,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也不念“胡说八道”经了。他要集中jīng力想些什么词回击这个小王八蛋。

    王保善还没想出什么好词,时盈盈就坚决否认:“当然是第一次见面,我以前就没来过京城。”

    张秋生点头。说:“我也没问你是不是第一次来京城,而是问你们是不是第一次见面。你别偷换概念啊,难道在舜渡市见面就不叫见面?”

    时盈盈懞了。她就是舜渡市人。可问题是这流氓怎么知道的?难道早就在盯我的梢?这流氓是哪儿人呢?也是舜渡人吗?

    时盈盈大哥却着急了。他的想法与其妹妹一样,这个小流氓早就盯上盈盈了?他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是舜渡人?我怎么没见过你?”他问这话的意思是,你要是早就围着盈盈转,怎么着我也应该见过你吧?他是对妹妹的美貌太过自信才有这种想法。

    却不料张秋生鄙视地回答:“我不是舜渡人。不过,你是谁呀?不就是大舅子一枚吗?难道你还是舜渡的领主?大庄园主?总统?守门官?舜渡市几十万人都是你的家奴?舜渡市每天几万的人流量,每个人都必须去你那儿报到?”

    张秋生一连串的问题把大舅子打得晕头转向。没等他醒过来,张秋生对时盈盈说:“那天我碰巧去你们市玩。更碰巧的是我认识王保长,所以才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时盈盈不明白舜渡市有什么好东西,值得给这流氓留下深刻印象。她习惯xìng的用美女对男生的那种冷漠的眼光盯着张秋生说;“舜渡是个小城市,没什么值得给你这个流氓留下深刻印象的。”

    面对盈盈那冰冷的目光,张秋生毫不为动,严肃地批评道:“你这话说的不对,不对之极。舜渡是一个美丽富饶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地方。那里的人们热情大方。男人勤劳勇敢,女人美丽温柔。”这话说的,别说时盈盈就是李满屯与孙不武都懵了。老张去过那儿?他俩到现在还不知道舜渡市大门朝哪儿开。

    张秋生知道时盈盈是哪儿人,知道王保善的姓名,对于李满屯与孙不武来说一点不稀奇。这家伙真气能外放的很远,利用真气探入他们兜里看看身份证件就行了。现在他们也试图在“看”。可是对舜渡市了解这么清楚,那说明这家伙真的去过。

    张秋生哪去过舜渡市,也不知道舜渡市大门朝哪开。他说的那些话全国的中小学作文“我的家乡”里几乎都是这样写,放到哪个城市都适用。只不过什么“女人美丽温柔”这样的话小学生不合适写而已。

    张秋生还在继续说话,只是眼神变得非常严肃:“时盈盈同学,一个人必须要爱自己的家乡。试想,一个不爱家乡的人,如何能叫他爱国呢?你与王保长混不要紧,但一定要爱国。这点千万不能忘记。”这话说的义正词严正气凛然。获得围观群众一片叫好声。

    可是王保善与时盈盈不愿意了。这小王八蛋在大义凛然的话里夹带私货。外表冠冕堂皇内里包藏祸心。什么我们在一起混不要紧,我们压根就没混好不好?我们才刚刚见面不到几分钟呢。王保善虽然气愤难平,但没说话。他知道不能说话,小王八蛋最会抓话柄。一个用词不当他都能作出大文章。

    时盈盈虽然瞧不起男生,虽然泼辣但毕竟年纪小没经验,气地指着张秋生鼻子说:“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与王保长混。你要不说清楚,我饶不了你!”

    张秋生身子往后仰躲着她的尖尖细指,说:“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啊。难道你真的忘了?那天晚上在人民路?时间不太晚,九点来钟,小街心花园?”

    为了使细节真实。张秋生是在赌,赌全国许多城市都有一条叫人民路的街道。舜渡市既然自己印象不深,说明它不是大城市。那人民路上只能说是小街心花园。至于你要说那不是街心花园,而只是绿化带。那好吧,我承认,这只是我们对街心花园的面积理解不同。全国都在搞城市绿化,你们舜渡市总不能不执行国家文件。

    舜渡市现在没有叫人民路的街道。但几年前还有。在六十年代中期,舜渡市将一条主要街道改名叫人民路。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整顿街道名称时,又将人民路恢复到原来的古老名字。

    但舜渡很多人叫习惯了人民路,到现在还有人这样叫。所以不能说张秋生的这个细节不真实。细节一真实人们就觉得其它方面也真实。

    时盈盈感觉不好,低头思索这种不好在哪儿。王保善却明确感到一股险恶的冷气从后脊梁骨往上升,大事不好的感觉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直觉告诉他必须反击,不能被动挨打。可是还没等他想出怎样反击,张秋生又说话了:

    “想不起来?看来你与王保长混的场次、场景太多,相互之间窜场了。我提醒你一下?你俩躲在一棵树后,他对你那啥?你没喊,也没叫。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见这就是偷看老太太的王保长,所以我就记住了。”

    王保善虽然没想好词,但这时也不得不反击了:“胡说八道,深更半夜你去那黑咕隆咚的地方干什么,你能看得清?”情急之下这话漏洞太多。

    张秋生挠挠头皮,似乎极不好意思地说:“嘿嘿,我内急。附近没厕所,当然是越黑的地方越好。总不能到马路中间去大便吧?当然,我承认,这很不文明,可也没办法不是?可是吧,我就觉得,你看完老太太又去对花季少女下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即使少女本人愿意也不能这样。做人要有起码的道德水准。你比她爸的年龄恐怕都大呢!”

    时盈盈是完全的懵了。王保善却跳脚大骂:“放屁放屁,放你的狗臭屁。”张秋生却不管他,转过头笑嘻嘻地说;“任少啊,你脑袋上西瓜皮做的帽子亮得很啦。嘿嘿,嘿嘿——”

    任大头脑袋是大,但一点不灵光,尤其是孙不武在场就更是直接当机。感觉张秋生是在调笑他,但不知调笑什么。他悄悄问旁边的跟班,西瓜皮做的帽子是怎么回事。

    任少的跟班与二十一中的那些跟班不同。二十一的跟班是习武者保护修真者,并做一些修真者不方便的事。另外跟班与修真者组成一支小型作战部队,修真者指挥习武者进攻,修真者做习武者的坚强后盾。

    李满屯与孙不武就是跟班。李满屯与李秀英是堂兄妹就不说了。孙不武与吴痕、吴烟兄妹关系,除非是正儿八经的命令孙不武无条件执行外,其它方面完全平等。吴烟是女孩不能太过亲热,孙不武与吴痕就是兄弟一般。

    任少的跟班纯粹是旧社会帮闲的xìng质。主子得势吃香的喝辣的,狐假虎威招摇过市。主子倒霉立马作鸟兽散,跑的比兔子还快,决不一棵树上吊死。

    帮闲们除了要挑唆主子做坏事时,传播或编造一些某某人说主子坏话外。一般情况下绝不说半句对主子不好听的话,哪怕是别人说的他们也不转述。就怕万一主子听了气不顺又没别人办法,然后就拿自己出气。所谓报喜不报忧,道理就在这里。其实很多衙内本质并不坏,他们的许多坏事都是在这些帮闲的教唆下干出来的。

    任少的两个跟班眼露迷茫,似乎在苦苦思索西瓜皮帽子是什么意思。

    时盈盈却咬牙切齿地对张秋生说:“你今天要不拿证据出来,我就告你诬陷!”压根没有的事被他说的这么活灵活现,叫时盈盈有口难辩。时盈盈想,好吧,算你狠!可是这事即使有,我不承认你也拿不出证据,然后我就告你诬陷。

    哪知道张秋生听了时盈盈的威胁,挥挥手说:“没证据,有证据我也不拿。你不看到了吗?刚才王保长已经站在国家层面上宣布,现在不仅无需证据,而且只要有人指控,连答辩、质证、审判的程序都省了,直接就判决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你是这项政策的直接且第一个受益人,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时盈盈只是个被惯坏了的娇蛮女。但她并不笨,相反却非常聪明。此时她明白了。针对王保善不分青红皂白取消他的出国资格,张秋生设计了一个大圈套,绕了几个弯编了几个故事,就在这儿等他们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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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