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五分钟打一次
你要是不钻,他就继续编故事诬陷,反正是王保善不讲证据在先。重要的是王保善造成了后果。违法行为造成后果的与没造成后果的xìng质相差很大,处理上也是不言而喻的。
时盈盈与王保善都明白了,其他人也明白了。知道整个事情前因后果的人都哈哈大笑,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过,这孩子说的事不一定是编造的,不然不会交待的这么清楚明白。他连自己随地大小便的事都说了,那么其它的事也应当假不了。
只有脑袋没开化的任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大家是在笑他。一时也不考虑西瓜皮的帽子是什么了,冲张秋生骂道:“我cāo,你管老子戴什么帽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这是任少与人放对时惯用的开场白。
孙不武可不能让人欺负张秋生,至于张秋生是不是那么好欺负他不管。听了任少威胁张秋生,立即冲他骂道:“任大头,我cāo你玛!你那个大脑袋最好请个得道高僧给开开光。那个西瓜皮的帽子都绿的滴油了,还不让人管。告诉你,人人都管得,你那叫有伤风化,污染社会主义jīng神文明。知道吗?你这个白痴!”
任大少爷比孙不武大三岁,却从小就怕他。任大少爷是小学五年级时留级留到孙不武班上。开学的当天就被孙不武打得鼻青脸肿。他仗着自己年龄大块头大,想在班上做老大。孙不武哪是什么好东西?当场就将他一顿胖揍,从此只要有空孙不武就将他打一顿,直到他彻底服了尊孙不武做老大为止。
孙不武也不“亏待”任大少,天天将自己的作业给他抄,不过都是有价钱的而已。甚至连考试都丢小纸条给他,那也是有价钱的。可怜任大少爷的零花钱有一大半进了孙不武的肚子。他还感谢孙不武从不强行找他要钱,总是在学习上“帮”他。
结果是任大少爷的学习成绩迅速提高,智商却迅速降低。不光是学习,其它方面无论是吃喝还是玩乐,孙不武处处都帮他,处处都明码标价。
小学升初中不考试,依任大少家的背景也无需考试。任少稀里糊涂地跟着孙不武直到初三。幸运地是中考两人在一个考场,座位还相距不远。孙不武胆大包天照样敢递纸条给任少,两人长期作弊配合默契,还让任少以高分进入重点高中。他爷爷高兴地合不拢嘴,孙子凭本事考入重点比他动用关系进重点要有面子得多。
可是孙不武没在京城念高中,任大少在学校就没法混下去。入学摸底考试成绩出来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一张试卷他能糊弄个十分都叫高分,通常是大鸭蛋。试卷发到手他两眼一抺黑能不鸭蛋吗?
任少的爷爷要是去麒林市,见到李长江在孙不武的帮助下成绩真正的突飞猛进,恐怕要以头撞墙。都是同学待遇咋就这么不同呢?
任少对孙不武不仅是怕,更多的还是自卑。见孙不武骂他戴了绿帽子,心里登时一阵恼火。张秋生没等他恼火发作,却向孙不武问道:“老孙啊!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四十多岁的大叔喜欢六十多岁的老nǎinǎi;十几岁的少女喜欢四十多岁的大叔;好好的大少爷又喜欢戴绿帽子。是我们老了,还是这世道变得太快?”
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点头,说:“老了,老了。跟不上形势了。”孙不武又加一句:“这年头连绿帽子都有人喜欢戴。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道变得太快啊。”
任少的恼火到了极限忍无可忍了,他瞪着孙不武问道:“我怎么就戴了绿帽子呢?啊,你,你给我说清楚。”
以前在孙不武面前他只坚持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能辱及他父母爷爷。现在发现还要加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能让他戴绿帽子。戴绿帽子的是什么人啊?那是乌龟王八!那是给列祖列宗丢脸的事!任大少想的过重了,但他就是这样的智商不是?
“唉——”孙不武难得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你这脑袋真要找和尚开开光。你想啊,但凡是好人家会两个哥哥一起把妹妹送来给人泡吗?
这儿多少人亲耳听见你大舅子打电话叫:任少你快来!丢不丢人啊?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她是你马子,而你马子却与那个大叔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你这戴的不是绿帽子是什么?”
王保善决定走了,在这儿并不能阻止这些小王八蛋的胡说八道,徒然给自己找难堪。王保善猛地往起一站,拔脚就往外走。
张秋生一闪身拦在王保善面前,说:“哪儿去?你护照还没还我!”王保善望着张秋生冷笑,一种权力在握的人对可怜老百姓的那种轻蔑的冷笑。冷笑伴着冷言冷语:“护照就不给你了,有本事就去告我。”
张秋生也轻蔑地斜着眼睛看着王保善,说:“你的意思是法律也无奈你何?堂堂的法院都管不了你?”王保善胸一挺头一昂,不屑于回答张秋生的问题。
“啪、啪——”人们眼睛一花,耳朵却听见一连串清脆的响声。然后就看见王保善的眼睛睁得比死鱼还大惊恐地望着张秋生,而张秋生金鸡dú lì一边慢腾腾的穿鞋,一边说:“既然法院管不了你,那我只有用民间的方法来管你。法制不行就人治,从现在开始,每隔五分钟打你一次,直到你把护照还来。”
“八下,一连八下。”孙不武兴奋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鞋底抽耳光?”他只听说,还从来没见张秋生施展过。今天终于得见,果然是够威风够霸气。
李满屯心情复杂地点点头,他为到现在都练不好这一招深感羞愧。不会看的看热闹,会看的看门道。孙一行与二毛四都极度震惊,一个人的出招竟然能快到如此程度,这是怎样练成的?
孙一行就不说了,反正他决心跟张秋生混了。二毛四可是个武术迷,凡是武术上有点造诣的他都由衷地敬佩。
二毛四来到张秋生身边,拉着他手说:“秋生啊,首长经常提到你。对我来说,你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张秋生谦虚地说:“叔叔过奖了,我只是胡闹而已。”
二毛四亲热地摇着张秋生的手说:“秋生啊,过份谦虚也不好。据说你学习在班上是名列前茅,考试每次都是第一名。文武双全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部队来?”张秋生摇头说:“不想。”
二毛四大感奇怪,问道:“为什么?难道保卫祖国不好?”张秋生说:“保卫祖国当然好,可是建设祖国也同样好。您说是不是?”
二毛四知道小七这帮同学都有能耐,并且都特别有主见。见张秋生这样说,也只有摇头深感惋惜。
张秋生看了看手表。李满屯与孙不武知道他是看五分钟到没到,两人连忙抢着说:“老张,老张,让我们练一下手。”
张秋生臭屁哄哄地说:“不行,这个是正式人治对象。练手的人肉沙包嘛,你们以后去找那些该打的人去。”
张秋生站在王保善面前看着手表。王保善赶紧用手捂着脸。李满屯与孙不武眼睛贼溜溜的乱转。
时间到张秋生正准备开打时,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中年女人抢着说:“别打,张秋生同学,别打!我去把护照拿来。”张秋生微笑着对这个女人说:“请问老师您贵姓?”
女老师倒是很客气地说:“免贵姓邢。你别打了,我这就去拿你的护照。”
张秋生躬身敬礼,说:“邢老师,看您的面子我免他一次,再一次的五分钟还是要打。啊,对了,请把我的机票也带来。机票上是我的名字,要退票也得用我的护照。票钱我照出,这样可以为国家省一点退票的手续费。我们国家还很困难,能省一点就省一点。您说是吧?”
邢老师看了看王保善,见他正惊恐的捂着脸对张秋生有关机票的要求没表示反对,于是点头说:“行,我答应你。”她的话刚落音,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抢着说:“邢老师,我们与张秋生是一伙的,拜托把我们也开除吧。麻烦把我们的护照与机票也带来。”
张秋生阻止了李、孙二人的胡闹:“老李、老孙,别胡闹!王保长对我的处分是错误的,你们不能在他的错误道路上走得太远。国际文化交流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不能意气用事,要以大局为重。”这话说的非常深明大义。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大局感,真的是难能可贵。
邢老师急匆匆地向外走。他们住的并不远,就在机场宾馆。但五分钟想跑个来回也绝对不行,看来王保善还得再挨一两次打。
汽车就停在门外不远处,原打算叫上张秋生他们与时盈盈就走,哪知道却耽误这么长时间?邢老师大声喊了一下,又冲驾驶员招了招手。然后就向派出所方向跑去。她就奇怪,这么长时间肯德基里打的热闹轰天,怎么就没jǐng察伸个头?
第三百一十七章 赔偿损失
派出所里只有两个jǐng察,一个在吃饭一个在打电话。所长接到任少电话就把人派到机场内部及候机楼去了。那里才是他们重点保卫目标。
至于外面的餐馆、咖啡厅等等就在其次。不是不管,任何事都得分个轻重缓急不是?肯德基里的打闹只是民事纠纷,任大少虽然瞎闹一般也不太过份。往往打了人还出钱给人治伤,只要没把人打成重伤就随他去吧。
听完邢老师来意,打电话的jǐng察很抱歉地说:“真对不起,候机楼里出点小事,同志们都去那儿了。唉jǐng力严重不足啊。这儿只剩我们俩看门了。总不能都走了,让坏分子把我们这儿给端了吧?稍等一下行不行?只要有同志回来,我们立即过去。”
jǐng察态度很客气。邢老师也没办法。她得赶紧去拿护照。张秋生每五分钟抽一次耳光,每次八下。要不是听孙不武说,邢老师都听不出是多少下。唉,老王也真是。不调查不研究不与我商量,就简单粗暴地做出处罚决定,你这是自取其辱。
邢老师刚刚离开,李满屯与孙不武又贼溜溜地打转。孙不武突然盯着任少说:“大头,把你那大脸借我练练手?”孙不武心情迫切,他一次都还没试过这招鞋底抽耳光。
任少赶紧将脸捂住,大声说;“孙不武,你别乱来,别乱来!”孙不武贱笑着说:“我不乱来,我会认真地练手,真的,我会非常认真。”
任少往地上一蹲,将脸埋在双膝间,呜咽着说:“孙不武,我不要盈盈做马子了还不行吗?呜,呜——”
众人都很诧异,这么个大衙内当众哭是不是太没面子了?任少却不这么想,他在孙不武面前也不是第一回哭了,多哭一次也没什么。
孙不武突然同情起任少来。这个被自己欺负了五六年的同学,其实心地是很纯良的,都是被那些跟班教唆坏了。孙不武抬头看着那两个跟班,二十来岁,一个梳小分头一个板寸。进门时穿的是皮大衣,现在脱了大衣里面是黑sè西服,白衬衫红领带。两个都是油头粉面,一看就是那种jiān滑之辈。
能混到衙内身边当帮闲的人无不是jīng明机巧之辈。两个跟班见孙不武看着他们,知道大事不好。小分头跟班连忙指着时盈盈哥哥,说:“老孙,您要练手有现成的人啊!您看这大舅子小舅子,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人。能把亲妹子满世界地送人泡,能是好人吗?不打不足以平民愤啊,您老说是吧?”
时家小哥哥立即跳起来大骂:“放你的臭狗屁!”大哥昂首对孙不武说;“你打吧!只恳求你相信,我妹妹是清白的。”
小哥哥见大哥这样说,也挺胸含泪地说:“我自愿给你练手。只请你相信,我妹妹虽然有点任xìng,但绝对是好女孩。并且,刚才是我错了,我向你们道歉!”
哥俩的这种骨气让张秋生他们很感动。这种宁愿自己挨打也要维护妹妹名誉的做法尤其让张秋生感动。将心比心,如果姐姐受到别人的侮辱,我不也要拼死维护吗?
张秋生上前对时家兄弟说;“我相信你们妹妹是清白的。”然后又到时盈盈身边,对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对不起!我收回刚才针对你的所有胡说八道。由于我的胡说给你造成了名誉损失,我在此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也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向时盈盈鞠躬,李满屯代表自己与孙不武说:“我们也收回刚才针对你的一切说法,向你表示深深的道歉。也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时盈盈泪流满面,可爱的小嘴哆嗦着不知说什么好。这变化太快,这三个家伙说糟蹋人就糟蹋人,说道歉就道歉,一时半会真想不出来怎么罚他们。满肚子的委屈也不知如何往外倒,只能任泪水汹涌而下。
时盈盈刚才刁蛮诬陷的泪水吓不倒张秋生,现在这真情的泪水可把他吓住了。张秋生不会与女孩沟通,否则林玲不理他也不会一点解释都没有。张秋生急忙转移话题:“那个,王保长与老太太的事还是真的。王保长私下去舜渡市会情人也是真的。”反正屎盆子要一直扣在王保善头上。
时盈盈终于说话了,她带着哭腔说道:“王保长干坏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啊,呜呜呜。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呀,啊啊啊——”张秋生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与你没关系,是我的不对。”玛的,这话题转移的不对,得重新找。
张秋生冲李满屯与孙不武说:“那两个狗腿子就是练手的好材料。今rì放过,以后上哪儿找去啊?”孙不武立即说:“这两个狗腿子獐头鼠目,油头滑脑,确实是块挨耳光的好材料。”
两个跟班想跑,却哪里跑得脱?刚刚跑得两步眼睛一花,李满屯与孙不武分别站在他们面前。
孙不武指着他们说:“任建军从小与我是一个班的同学。一直是个品尝兼优的好学生。自从你们跟了他之后,专门教他学坏。”
孙不武又回头对任少说:“大头,我这可是为你好。趁早将这两个坏蛋撵远远的,你还有前途。否则你就算是毁了。”
李满屯不认识任少,没孙不武那样耐心地作思想工作。他冲着两个跟班大叫:“站好了,靠墙站好!”两个跟班在李、孙的推搡下靠墙站着,双手捂着脸。反正是练手,鞋底打在脸上还是打在手上都无所谓。
李满屯脱鞋,甩手“啪啪啪啪”四下。也还算连贯,但绝不流畅。特别是脱鞋的动作太拖拉,与张秋生比那是天渊之别。但是他比孙不武要好得多了。
孙不武学着李满屯的动作脱鞋,可是脱是脱下了但没抓住,鞋子笔直飞出去直到孙叔身边。孙叔伸手一掏将鞋子接住,又扔还给他。
孙不武接过鞋子穿上,再突然脱下“啪、啵”两响,但声音不对。原来第一下抽的是鞋底,第二下却忘记反过来抽的是鞋帮。这家伙难得的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这也太丢人了。比李满屯差的太远,这是孙不武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地方。
孙不武不抽了,拉着张秋生说:“来来,老张,你给我做个示范。”张秋生没说话,却突然响起“啪啪——”的声音。原来是时间到,王保善又挨了一次八下。
孙不武楞了一下,又拉着张秋生说:“这个本来就是计划内的,不算。你重新再来一次,要慢镜头分解动作。就用我这个狗腿子。”
张秋生对那跟班说;“你对于我来说是计划外,别怪我。要怪就怪孙不武,是他非要我打的。”说完果然像电影慢镜头一样,脱鞋、甩手、正反两面,“啪啪——”清脆响亮行云流水般的八下。
不说孙不武、李满屯,也不说孙一行、二毛四,就是任少包括围观群众都睁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张秋生的一举一动。简单,毫无花梢,但整个动作连贯流畅一气呵成。接下来,是张秋生招牌式的慢慢穿鞋。
全体观众对张秋生报以热烈的掌声,似乎是给某个艺术大师的jīng彩表演给予充分肯定一样。连时盈盈也停止了哭闹,稀里糊涂的跟着鼓掌。当然王保善除外,这个喜怒不形于sè的老机关油子,轻易不为外界事物所动。
孙不武反复照张秋生的动作比划着,觉得差不多时,又开始练手。可这次还是不行,第二下竟然抽空了。气得孙不武抽了自己一耳光。这家伙咬牙切齿的捋捋袖子,准备再来一次。
邢老师气喘吁吁的来了。任少的两个跟班如蒙大赦,顺着墙壁瘫软在地。邢老师将护照与机票都还给张秋生。这儿的事算是了结。大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时盈盈突然说:“等等,张秋生!还有那两位同学,你们给我的名誉造成这么大的损失,难道就这么一走了之?”
邢老师不知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此时听时盈盈说这话,心里不由暗骂:“这个时盈盈搞什么明堂?好不容易事情平息了,你又来挑事。”邢老师正在准备喝斥时盈盈,奇怪的事却发生了。
张秋生向时盈盈及她的两个哥哥鞠躬,并且说:“我再一次向你们表示诚挚的道歉,并接受你们的惩罚。”李满屯与孙不武也是鞠躬,并且说着同样的话。
时盈盈不顾两个哥哥的劝阻,说:“你们真的愿意接受惩罚吗?”见三个人一致点头,时盈盈说:“那好吧,赔我一万元的jīng神损失费好了。”
张秋生点头,说:“行。不过这钱要等到了rì本再给你。因为外汇限量出境,所以我们的钱打在rì本银行。本以为马上就去rì本,没带多少人民币,但我保证一到rì本立即就付。”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当时只顾着对付王保善,捎带着伤害了一个少女的清白。这绝对是错误的,如果有谁这样伤害姐姐我必定与之拼命。将心比心,张秋生是真心的道歉,真心的愿意尽一切可能弥补时盈盈受到的委屈。
第三百一十八章 再见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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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盈盈没想到张秋生这样好说话,一点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后悔刚才价码开少了,于是立马加价:“还要加上一万元名誉损失费!”张秋生点头同意。时盈盈还想加价,可是想不出什么名目。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时盈盈又胡乱编个名目,心想就当是给他砍价的好了。我还就不信他能不砍价一直答应下去,时盈盈说:“刚才我哭了,你还要加上一万元眼泪费。”哪知道张秋生还是点头同意。
三万吔,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所有人都觉得时盈盈是狮子大张口。人家主动向你承认错误,你再这样就太过分了。
时家兄弟都一齐喝斥妹妹不准胡闹。可是时盈盈就偏要胡闹,两个哥哥没她办法。女孩子受了这样的不白之冤,愤懑之气一时难以平息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时孙一行突然拿出一叠美元递给张秋生,说:“你们空口说白话,难免叫人不放心。这本来就是给你们零花的,你们现在犯了错,就从零花钱里出吧。”
一些群众本来以为张秋生可能先答应了,以后能赖则赖。现在看孙一行真的拿钱出来,也都无话可说了。虽然富贵人家拿钱不当钱,但真心赔礼道歉是假不了的。
时盈盈看了看那一叠绿莹莹的美元,又说:“你们还要在全国xìng报纸上登报道歉。”
这回张秋生不同意了,他说:“不会吧?时盈盈同学。给人名誉造成损害的,依法应当在造成损害的范围内声明道歉。我们对你的损害只在这个店堂里,并且已经在这店堂当众道歉过了。你懂不懂法律?你要是像王保长那样不**律,那我也不**律。我收回道歉,也不赔钱了。”
时盈盈撅着小嘴,说:“那好吧,登报道歉的事就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张秋生能主动道歉,又毫不砍价的赔钱,诚意是足够的了。这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惹毛了他没好果子吃。聪明的时盈盈立即见好就收。
张秋生问孙一行:“孙叔,这一共是多少?”孙一行回答说:“九千,你们一人三千。”张秋生将这些美元全递到时盈盈手上,然后就拎着背包出门,这儿多一秒钟也不想待了。
孙家在京城有不止一处的房子。投亲不如靠友,靠友不如住店。张秋生不想去别人家作客,宁愿去住旅馆。这次出门没人给钱。大家都知道他有几百万的美元,完全无需再给钱了。谁知道他的美元全打到五联公司投资部的账上了?而人民币呢,人民币全部用在文成街买房子了。唉——,这阵子钱倒挣了不少,可还是穷啊!摸摸身上还有二百多元,住一夜中档旅馆足够,那时的物价非常便宜。
要是依张秋生的习惯,他肯定要去住十几二十来元的小旅馆。睡一晚就要花几百元的事,他觉得肉痛。可孙叔一定要跟着他,总不能撵他走吧?一百元一晚的旅馆应当差不多了,两个人二百刚好把身上钱花光。嗯,还剩下几个零钱,正好明天吃早餐。
孙一行见张秋生不愿去他家也不勉强。张秋生找旅馆他就跟在后面,不干涉不建议随便他找什么旅馆。孙一行只开着车,张秋生叫他在哪儿停就停,叫他继续开就开。最后张秋生在左家庄附近找了一家旅馆,八十元一晚,一个房间两张床一百六。那时还没四环,这个价钱算是很贵的了。
安顿下来之后,张秋生才知道这次活动的确切情况。这次实际上是中、rì、美、韩四国中学生文化交流。当初以为仅仅是中rì两国是孙一行自己想当然。
另外由于这次中国学生与外国学生交流,名额只有三十个。在全国各省市选拔不太合适。因为文化交流恐怕要包括一些集体项目,比如球类运动。学生来自各地短时间恐怕磨合不起来,所以只指定了几个省。要求他们尽量从一个学校中组织三四名学生,要体音美各方面都比较突出的。
但是上面的要求是一回事,下面执行又是一回事。各学校推荐来的不是有一定背景,就是考试成绩前几名的学生。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很不满意,但想要改变已来不及了。
只有王保善觉得这样挺好,我们是去交流是去向别人学习,又不是去比赛要选派那么强的学生干嘛?不过他的话在领导耳朵里比屁还轻,没人理睬他。
另外孙一行去打听出发时间时,王保善含糊的说是红眼航班。其实是清晨五点的飞机,与红眼航班完全不搭调。现在全体学生都住在机场宾馆,以防明天来不及。
再就是,五联公司给这次活动提供了赞助。具体多少孙一行没说,张秋生也懒得问。五点的飞机,起码四点就要办登机手续。明天最迟三点就要从旅馆出发,两人没说几句话就早早睡觉。
第二天凌晨四点,张秋生与孙叔准时来到机场。办好登机手续、行李托运等事项,马上要过安检了。张秋生有点担心,不知道神灵们是以海关为界,不是以领空为界。先不过安检,吃了早餐再说。虽然飞机上有航空餐,可谁知道是何时才分发?
张秋生与孙叔还是到了肯德基,汉堡、鸡腿、果汁吃了一通,将身上的钱全部用光。吃饱喝足过就过吧。不管怎样这儿总是自家的神灵,有什么事应该可以通融吧?
那时的安检远没有九一一后那样严格。张秋生的行李早就送海关检过,与孙叔的一同打包托运了。他背一个差不多空的背包敞着羽绒服,大摇大摆的过了安检门。张秋生自己骂自己,我这是驴子放屁自惊张。
进了候机大厅,发现李满屯与孙不武正与三十来个学生在一起,原来他们早就到了。张秋生正想与他们打个招呼,就听见有人在叫:“哈罗,张!哈哈,我们又见面了。”
张秋生定睛一看,咦——,这不是在省城浮云机场遇到的那个老外琼斯么?这家伙身上的钱输光了没滚回老家去?
琼斯没发现张秋生的疑惑,依然亲切地大喊:“张,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哈哈,哈哈——。简直太高兴了。张,说老实话,我喜欢你。”
张秋生浑身起鸡皮疙瘩,张口就骂:“cāo,你这狗娘养的杂种。你还在咱中国到处骗?”
琼斯亲热的伸出大手要拍张秋生肩膀。张秋生肩头稍稍一斜让了过去,让他的脏手落空。
琼斯一点没觉得尴尬,依然亲热地说;“张,你应当看到,我是在为中美两国的友谊作贡献。对于你刚才的说法,我感到很伤心。”张秋生只当他是在放屁,偏过头去看了看跟在琼斯身后的一个女人。
这女人二十三四岁左右,整一个农村妇女打扮。外面套一件旧的黑sè呢大衣,里面是过时的女式夹克衫,还有领子已严重变形的高领毛衣。下面也穿的很臃肿,脚上是一双老头棉鞋。这样的穿着让人看不出身材怎样。脸上有很多黑斑。干枯的黑发随随便便用皮筋扎在脑后。
张秋生心想这老外别不是拐卖妇女?再仔细一看,这女人眼睛很明亮,雪白的牙齿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洁。整个气质明显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绝对不是农村妇女。
人们说女人都是爱美的,可是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打扮呢?如果她要稍微打扮一下恐怕也是个美女吧?那鹅蛋脸形,两边的酒窝,还有那挺直又有点俏皮的鼻梁。
琼斯见张秋生不理睬他,作出很痛心的样子耸耸肩,说:“你看,我这就回国去了。能在回国前见到你真的很高兴。那么,你呢?你去哪儿?”
琼斯见到张秋生真的高兴,不为别的,他想翻本呢!浮云机场咖啡厅他的损失巨大,让他差点上街去要饭。
痛定思痛,琼斯认真总结了失败的经验。归结起来有这么几条,第一当然是太轻敌。看着张秋生年龄小没把他当回事。其次在梭哈的过程中太冲动,一次下注太大。最后重要的是吃亏在那个该死的婊-子,那个贪得无厌的女人身上。如果那天早上她没拿我的钱,最后翻牌肯定还是我赢。战术是不错的,底牌我也知道,就差那么一点点钱。这个该死的臭婊-子!
琼斯又后悔,当时没问张秋生是那里人。到得缓过劲来想找他翻本时,却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他。在离开中国的最后一刻竟然又遇上他。上帝啊!您是万能的,我真心地赞美你!
一个人在你手上输得倾家荡产,这个人见到你却高兴得不得了意味着什么?张秋生当然知道琼斯想翻本。身上只有几毛钱钢镚,无法满足琼斯的期望。幸好我去rì本他去美国,进了登机那道门就天各一方,此后再要见面估计很难。
第三百一十九章 划拳
张秋生双手插口袋里,目无表情地说:“去rì本。”
琼斯一定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翻本,如果这小子要去美国那就太好了,一定要紧紧地盯住他。
听说张秋生要去rì本琼斯有点失望,马上问道:“中国有句古话叫,有钱没钱回家过年。马上就要过年了,你去rì本干什么?”他认为自己已经是中国通,有事没事喜欢引用中国“古话”。
张秋生被这家伙弄的烦不胜烦,随口说道:“去搞一个东京大屠杀,大坂十rì、京都三屠。”张秋生并不是愤青,从前世到今世都不是。前世他是战士,上级命令杀向哪儿,他就杀向哪儿,没必要成天把什么口号放嘴边上。今世,今世他只是个中学生,一个立誓要快活每一天的中学生。他不关心政治,军国大事不在他的视野内。
琼斯一拍大腿,连声说:“好,非常好。我要去换票,我也去rì本。我们组成美中联军,来一个辉煌的东京大屠杀!”
伪中国通根本不知道南京大屠杀、扬州十rì、嘉定三屠的历史典故。他以为张秋生是要去rì本赌博,大赌特赌大杀四方。
在什么山唱什么歌,是什么人就想着什么事。琼斯就一赌鬼无赖,对于张秋生说的屠杀当然是往赌上面想。
琼斯的大喊大叫引来周围许多人的注目。张秋生骂道:“琼斯,你这狗娘养的杂种,一点素质都没有,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快滚一边去,别说认识我!”
赴rì本参加文化交流的学生们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张秋生与琼斯两人。首先是因为琼斯一见到张秋生就兴奋的大叫,再到张秋生张口就骂琼斯。
李满屯与孙不武当然也看到这两人了。他俩估计这老外惹毛了张秋生,琼斯必定要倒霉。为了不干涉琼斯的倒霉,他俩决定暂时不上前,免得惊动这个败军之将。他俩哪知道张秋生身上就几毛钱,现在是一点赌的想法都没有?
张秋生现在只想这个杂种离他越远越好,只可惜候机大厅再怎么大也只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一边是安检门,只进不出。一边是登机口,上了飞机一时半会回不来。那时的机场就是这样,后来经过几次扩建过了安检就直接由自动甬道登机。
也因为安检门只进不出,琼斯想换票的打算落空。这并没有改变他要找张秋生翻本的计划。琼斯对张秋生说:“我有个好主意,你不想听听?”
张秋生一边找椅子坐下一边说;“不想听。”回答的很干脆,让琼斯微微一楞。
琼斯不屈不挠地挨着张秋生左手边坐下,他还要找机会拉这小子玩一把。琼斯的左边已经没有座位了,跟着琼斯的那个女人挨着张秋生右边坐下,将一个小提琴盒放在自己腿上。
张秋生不理睬琼斯,扭头与那女人说话:“你怎么与这么个老外混呀?我可告诉你,这老外是个混蛋,骗子加狗杂种。跟他混没个好。”
那女人轻轻回答:“我知道。”声音有点沙哑,充满了心酸与无奈。
“知道你还跟他混?”张秋生脱口就问。他真的奇了怪了,明知是个坏蛋还跟着跑,脑袋有包还是怎么着?难道仅仅为了出国?出国的诱惑就这么大?
这女人低着头不说话,露出洁白细嫩的脖子。如果她换个环境心情愉快,脸上由于焦虑与睡眠不足形成的黑斑退去,再换身衣服打扮一下绝对是个美女。
张秋生有点不服气了。尼玛,这个臭狗屎捡几个歪瓜咧枣也就罢了。美女资源本来就严重不足,还被你这个骗子拐走一个。张秋生见这女人不答话,又催促道:“你说话啊,万一被骗了怎么办?”
女人明亮的眼睛朝张秋生望了望。眼神很复杂,有凄苦有酸楚也有诧异。张秋生心想这就是会说话的眼睛?
呃,不对,你不能想着人家眼睛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我凭什么管人家这些。我是jǐng察吗?不是。那我说这些话是不是叫做交浅言深?萍水相逢,你就管人家这些不相干的。
正在张秋生为自己的冒失而懊恼时,这女人说话了。声音沙哑而又悦耳,标准的普通话:“我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弃妇而已,他还能骗我什么?”不仅是凄苦与酸楚,还有破罐子破摔:“一个被自己丈夫欺骗的女人,再给别人骗一下又如何?”
这个,那个,张秋生无话可说。他不会做政治思想工作,不会循循善诱因势利导。干脆一句话吧,他就不会与女人打交道。否则也不会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林玲为什么不理他。林玲还是青梅竹马呢,他都搞不明白,何况一个陌生女人?
广播里通知,由于大雾所有航班起飞时间推后,具体时间视情况另行通知。
别人听到这个消息都焦急,琼斯却非常高兴。这说明有更多的时间说服张秋生与他再来一次。赌鬼的翻本心理都很变态,尤其是当他看到张秋生抬手看时间。张秋生手腕上的表是他的,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纪念。一定要想办法再赢回来!
“喂,我说张!”琼斯再次试图说服张秋生,不过这次比较直截了当:“你看,大雾。这是上帝安排的,让我们共同在这儿多待一段时间。我觉得你应当考虑下面的建议,我们再赌一把。你知道,上次我输了,因此我有权向你挑战。”
nǎinǎi的,想躲还躲不了。“这个——,”张秋生考虑怎么推脱:“你不知道中国法律禁止赌博?”琼斯被问住了,一时无话可回。
这个难不住老无赖,犹豫不到几秒钟他就说:“嗯,这个我知道。其实美国法律也禁止赌博。可是美国人民一样赌得很开心。我们可以用另外的方式来玩,比如划拳。”
“划拳?”张秋生被这老无赖彻底雷倒了,疑惑地问:“你确定说的是划拳?你不是不会吗?甚至还有点讨厌这种玩法吗?”
琼斯颇为得意地说:“不不不,张,你误会了。我喜欢这种玩法。它比其它的任何一种赌博方法都更好玩,更有挑战xìng,更富有智慧,更考验人的机智。哦,那个,是的,以前我是不会。可现在我会了,并且很jīng通。怎么样,试试?”靠,还难不住这流氓了!
“在这儿?”张秋生面带讥讽地问:“你以为jǐng察真的不敢抓你?你以为美国大使馆会为了一个骗子无赖,一个在大众广庭之下公然赌博的流氓出头?”
琼斯得意地说:“我已经想好了。当然不能在这儿。我们换一个地方。比如前面那个拐角,或者厕所?”
琼斯见张秋生没答茬,又补充说:“我说的是划拳,不需要桌子、凳子。还有,你别假装是守法公民。”都逼到这份上了,张秋生抓抓头皮说:“我说琼斯。那个,其实,我身上没钱。”
这家伙难得的说了一次真话。可是琼斯不相信。“张,做人要诚实。你刚才说要去东京搞屠杀,怎么会没钱?别骗我,没用的。”
靠,张秋生终于怒了,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那好吧,要死我就成全你。张秋生装作很无奈地考虑了一下,说:“你这白痴,大量美元现金海关给过吗?我身上只有五千美元,是个人外汇过关的最高限量。我想,五千元你不会赌吧?”
就料到五千元这流氓也会赌。赌鬼的思维与正常人不一样。就像酒鬼上瘾时医用酒jīng照样喝,烟鬼没烟时荷叶都揉碎了来抽。
果然琼斯稍微考虑了一下,说:“五千就五千。我们主要是娱乐,等这该死的大雾。”琼斯现在最想的是赢回那只手表。下一次追到rì本,与张秋生一道去杀rì本人也好,还是单独找他赢回上次输掉的钱也好,都没有赢回那只手表重要。
划拳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游戏,几乎是任何人都能一看就会,但要jīng通却很难。它以一只手的不同手势代表一到九等九个数字。比如拇指是一,食指加中指是二,食、中、无名是三,勾起拇指而伸出其余手指是四,五个手指全伸是五,拇指加小指是六,拇、食、中三根手指撮起来是七,拇、食二指张开是八,食指勾起是九,收拳不出是零。
玩的时候双方任意出指,口中报数。报的数必须是自己出的数与对方出的数相加之和,报对一方算赢。双方都报对或都没报对就重新再来。有两个注意事项,一是必须在一至九之间报数;二是所报之数必须等于或大于自己所出之数,比如你报的是五出的却是六那就是你输了。
张秋生也不问琼斯身上有多少钱,两人进厕所找了一个隔间立即开赌。一时间厕所里“哥俩好哇,三星聚财,四喜全来,五魁首呀,六个六呀,七匹马哇,八仙过海,九子登科,全来到哇——”厕所里喊声震天热门非凡。
第三百二十章 琴声中的思念
第三百二十章琴声中的思念
上厕所的旅客们发现这个奇怪的现象。有人不懂就问旁边其他人:“咋了?这打架不像打架唱歌不像唱歌的,究竟怎么回事?”
社会到了九十年代酒席宴上都流行“感情深一口闷”等顺口溜。过去的酒令已经没人玩,很多人都不懂。于是这些人撒完尿都待在厕所不走相互打听。
毕竟还是有人知道的,于是解释说这隔间里的人在划拳。不懂的就更不懂了,划拳是什么的干活?懂的人再进一步解释,划拳是酒席宴上助兴玩法,是过去酒席宴上非常流行的一种酒令,输了的一方罚酒一杯。
cāo,还不如不解释。那在厕所里划拳是什么意思?输了喝尿?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人用非常生硬的汉语在喊,难道是老外在练汉语口语?选择这种方式练口语也太那个,啊,那个啥了吧?
不少旅客想推开隔间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都被李满屯与孙不武挡住了。他俩是自觉赶来担任守卫。
两人约定,一次就五千。理由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大雾会散,为了不耽误航班我们来快点。鏖战约摸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结束,琼斯又一次输光了,满头大汗地出了厕所。嗒然若失的回到原座位,将脑袋插在裤裆里。
李满屯与孙不武贼兮兮跑上来问:“赢了多少?”张秋生没说话,默默地回到座位。李满屯与孙不武不知怎么回事,傻呼呼地跟着他。
张秋生掏遍全身口袋,一共掏出五叠美元交给坐在身旁的那个女人,说:“这是刚才从琼斯那儿赢来的钱,全部交给你。一个人漂洋过海远走他乡不容易,这钱给你垫个底。万一被骗了好有钱回家。”
女人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嘴唇颤抖着无语凝咽。张秋生见这样干脆拿过她的旅行包,将钱装进去。一边装钱一边说:“美国我也不了解,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你。反正一切要小心,不行就找中国使领馆。”
李满屯与孙不武似乎明白了,这个农村大姐一个人出国肯定很困难。老张发了善心,正在积德行善。他们猜的不全对,但也相差不远。
但另一个人也看到了这一切,想的却与实际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人就是时盈盈。她从张秋生进候机大厅就一直注视着他。虽然听不清说些什么,但一举一动却看得清清楚楚。
时盈盈见张秋生拿出五叠美元给那个不相干的女人。不用说,看那五叠的厚度就是五万。时盈盈那个气呀,当场就想冲上去骂人。昨天张秋生将手上的九千美元全部给了她。时盈盈嘴上没说,心里却非常高兴与感动。
时盈盈不是不懂事的女孩,也不是十分爱钱。张秋生能做到这样,说明他们是真心道歉。自己不是一点错都没有,人家都没怪她,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又是赔钱。这些男生其实挺好的,就是脾气太坏。不过能耐也真的是大,会打架会编故事。嘻嘻——。可惜张秋生被除名了,否则到了rì本倒可以与他多接触。
可是,一个刚认识的,毫不相干的农村妇女,这该死的家伙一出手就是五万美元。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就是一败家的,根本不拿钱当钱。他给我的九千根本就不是诚心诚意,完全是敷衍了事。
时盈盈越想越气。觉得自己被骗了,被愚弄了。这个张秋生侮辱我,诬陷我,拿一点他完全不当回事的钱糊弄我,然后轻松过关。我,我,我还没他一点办法。
不说时盈盈在一旁咬牙切齿。那女人擦擦眼泪,将那琴盒交给张秋生,说:“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放在你这儿抵押。我什么时候有钱了,一定会赎回来。”
张秋生打开琴盒,他对小提琴鉴别一窍不通,凭感觉知道这是一把好琴。他不是好出风头之人,但在这儿极其无聊的等机,拉拉琴也是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前世有许多学不会或学不好东西,今世却稍微练习一下就会并jīng通。上次在乌克兰草原拉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的《叙事曲》,完全是凭前世的印象。刚开始非常生疏,渐渐就开始熟练,到最后就已经非常熟练。
与边境的神灵之战别的不说,音律对人的情绪影响他可是一直在琢磨。张秋生首先拉了一曲帕格尼尼的《无穷动》,接着又拉了一首《降e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还是帕格尼尼的。
这两首曲子的难度相当大。尤其是《无穷动》很多人拿来做快速跳弓练习曲,整首曲子像汹涌奔腾的河流一泻千里。而《隆e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号称集中了所有小提琴技巧。
张秋生如其他人一样,也是使用D大调演奏。华丽而又漂逸,浪漫而又诙谐。张秋生的二重泛音与跳弓技巧几乎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嘈杂的大厅安静下来。而那女人显然是行家,眼睛一下变得更加明亮。微微张着xìng感而又不夸张的小嘴,如痴如醉地听着如歌的小提琴曲。
其实像这样的纯音乐以前张秋生并不感兴趣。他那好动好玩的xìng格以及年龄小,使他耐不住xìng子坐那儿欣赏音乐,更不要说去拉去吹或弹奏枯燥的练习曲了。所以在妈妈的要求与姐姐的带动下,他什么都学却什么也没学好。
这次从俄罗斯回来,张秋生向姐姐说了边境神灵之事,以及自己对音律影响人心的感悟。张秋生的感悟是专门琢磨恶作剧,好好的东西他偏要研究如何祸害人。
比如那个巴巴拉库兹,明明是非常好的排毒养颜塑身减肥的好东西。他偏偏只考虑让人拉稀。再比如那个什么铜锤阳诺亢或瘪食阳诺委,明明是那些男科疾病患者苦寻不着的治疗方法,他就是用来害人。
张秋然可不像弟弟。她将弟弟拉进方寸小筑。这儿是个好地方,不受外界干扰也不打扰别人。她详细询问了弟弟与神灵对抗的过程,以及中间出现的种种异象,还有弟弟对这些异象的研究结果。
张秋然对弟弟嘴里随便唱一首歌或一声叫喊,都能让人神思恍惚甚至浮想联翩大感兴趣。跟着弟弟后面学了一阵后,张秋然改用乐器。首先就是用的小提琴,拉的就是这两道曲子。她以前总是拉不好帕格尼尼,自从暑假之后她现在是越拉越顺手,越来越喜欢。
张秋然逼着弟弟好好拉琴,她说:“你不能成天琢磨那些恶作剧。也要想想引导情绪健康向上乐观开朗,以及安静放松。还有好好练练乐器,可以陶冶xìng情提高素质。以前你老是坐不住,现在应当可以了。”
见弟弟老大地不情愿,张秋然又说:“你不是天天把泡妞挂嘴上吗?学好乐器也有利于你的泡妞大业。看上某个女孩,你总不能直着嗓子朝她叫喊吧?”
张秋生终究没有姐姐那么小资,他认为自己本质上就是一粗人,没必要去装文艺青年。
最后他还是拉了《叙事曲》,他喜欢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现在已经比在乌克兰大草原上拉得好多了。技巧上已经不成问题,受到边界神灵的启发对音律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感悟。虽然没有用音律惑人,但对乐曲的感情处理已臻化境。
大厅里的人们一会儿仿佛置身于地中海巉岩林立的海岸,海风卷起层层白浪扑向脚边。一会儿又好像来到苍茫的乌克兰草原,一会儿又似乎处在白雪皑皑的西伯利亚。大厅里各国旅客都有,你是哪国人你就如同回到了你的家乡。
音乐没有语言障碍。这不仅表现在欣赏的人不分国籍,不分地域与种族。也表现在一些难以用语言述说的感情,却能用音乐很好的表达出来。
张秋生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前世的苦难,家破人亡,自己流离颠沛。或牢狱里的生活,或江湖上的流浪。对亲人的思念,对仇人的恨。
旋律经过一个变奏,变得舒缓而又温馨。人们的情绪被拉到童年时光,正与蹒跚学步的他或她在一起嬉戏玩耍。
张秋生转而诉说他今世的故事。他与宿舍里小伙伴们愉快的成长,在池塘边在大树下渡过无数快乐的时光。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唱歌。他们发着誓,今生有福同亨有难同当。
此时的乐曲非常的欢乐。欢乐中有对生活的热爱,对亲人的依恋,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然后又是一个变奏,乐曲变得优美而又深情。一个小伙子向心爱的姑娘倾诉着衷情,水一般的温柔,绵绵不断的思念,姑娘却在他的面前渐行渐远。
痛苦的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泪眼中却看见姑娘已变成少妇。少妇幸福的挽着丈夫牵着孩子,在依旧是孓然一身的小伙子面前走过。
乐曲充满茫然的惆怅,心碎的痛苦,时而激越时而低沉。乐曲在前面的路不知如何的迷茫情绪中渐弱,直至终了。
大厅里很安静。音乐深深打动了人们。同样的音乐感情,在不同人的心里有着不同的故事。周围传来哭泣声。琼斯的头埋在双膝间,身子轻微的颤抖。而那女人早已泣不成声,大颗的泪珠滴在怀中的琴盒上。
周围其他人各有各的表情,有的面露微笑,有的泪流满面,有的低头沉思,有的凝目望着窗外浓浓的大雾思绪却已飞向了远方。
人生活在这个世上,谁没过幸福与苦难,谁又没有享受过甜美与酸楚?平时人们将这些深藏在心底,忘我的去学习去工作去奋斗去拼搏,只在偶而的不经意间被一句话一个场景一场画面一幅美术作品一段文字一首音乐而打动,从而沉浸其中敞开心扉,过去的痛苦此时也变为美好连同着原本的甜美而感动。普希金不是说过吗?一切都将逝去,而逝去的将变为美好。
第三百二十一章 跟着张秋生也不是瞎混
发现这一章写的不咋地。情节太拖拉了。现在想改已来不及,只能说一声对不起。好在是公共章节不花钱,就是耽误大家时间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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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将提琴还给那女人,女人没接。她说道:“你拉的真好。是《叙事曲》吗?”张秋生点头。女人又说:“可是你加了很多变奏,而且在感情的处理上与所有人都不同,应当说比他们都深刻。后面的部分叫遐想曲更合适。”
张秋生害怕表扬。越是瞎闹他皮越厚,但稍一表扬就受不了。张秋生害羞地说:“我就是瞎拉。哦,这琴你收回去。这是你父亲的东西。到了国外想家时,看看这琴心里恐怕好受一点。”
不远处,中学生赴rì本文化交流队。邢老师对身旁的一个男老师说:“他就是张秋生。”男老师非常惊讶,立即再确认一下:“就是被老王取消出国资格的那个学生?”
这个男老师姓袁,是这次文化交流的负责人,级别、职务都比王保善与邢老师高。昨天就因为王保善不经他同意就擅自决定取消一名学生的出国资格而恼火。当他知道此事时生米已煮成熟饭,当时就将王保善狠狠批评了一顿。
现在见邢老师点头确认拉小提琴的就是张秋生,仍然带着疑惑地说:“能拉这样一手好提琴的学生会是流氓?你相信吗?邢老师?”
邢老师扶扶眼镜说:“我当时就不相信。我们刚进肯德基时,他们三人正被时盈盈的一帮人压在地上打。有位军官问他们为什么不还手,他们回答是老师不准许打架。
我当时就想,在校外都能遵守老师教导的学生绝对不会是流氓。可是老王二话没说就决定除名,我想制止已来不及。”
袁老师叹了一口气,说:“你看我们这次带的队,几乎没有文体方面能拿得出手的学生。出去怎么与别国学生交流?把挑选工作交给老王看来是个错误。我们出去是学习,但学习是相互的,让人瞧不起就是给国家丢脸。”
邢老师试探着建议:“我看啊,去问一下李满屯与孙不武,看看他们都有哪些特长。他们是同班,说不定文体方面与张秋生差不多。”
袁老师想想也是,李、孙二位同学昨晚才报到。当时王保善闹情绪根本没问他们这方面问题。自己是十点来钟才到机场宾馆。一来就听说王保善擅自取消一名学生的出国资格,自己为此大动肝火,也没顾着去调查。
李满屯与孙不武正在孜孜不倦地将鞋子飞快地脱下,在空中挥舞几下再慢慢腾腾地穿上,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三十几个同学除了时盈盈,其他人都当这两个是神经病。大家离这两个人远远的,生怕别人将他们当作一伙。
袁、邢二位老师倒没把他两人当神经病。航班延误接下来是难熬的等待,找些事来消磨时间是非常好的办法。袁老师对专心致志玩脱鞋把戏的李、孙二人说:“那个,李满屯同学,还有孙不武同学。向你们调查一件事。”
李满屯与孙不武见两位老师来了,赶紧将鞋穿好。他们以为是调查昨天在肯德基的事,站得毕恭毕敬。态度端正是争取语言可信度的首要条件。
袁老师态度和蔼地说:“这个事每个同学都已填过表并且口头也作了回答。你们的表上什么都没填。”
李、孙二人同时想,原来不是调查肯德基的事。那么调查什么呢?家庭成份?一贯表现?有无违纪违法行为?有无犯罪记录?jǐng察局里有无案底?cāo,早知道我们签证是单独办的,还不如我们自己去。跟这么个大部队受洋罪。
袁老师依旧和蔼可亲地说:“你们知道这次出国是进行文化交流,这首先得有文化,你们说是吧?”这个袁老师比那个王保长好多了。
不过,他说得有文化。我们有什么文化了?撑死也只是个高中生,还是最低的高一。莫不是以此为由把我们撵走?可那些人不也同样是中学生么?大不了是高二高三的罢了。他们就格外比俺哥们有文化?
邢老师接着说:“这项调查很简单,就是问你们有何特长。当然是指文化体育方面的特长。”
文化方面我们有什么特长?俺哥们没写过诗,没发表过论文,也没写过小说,高一学生狗屁特长都没有。
体育呢?篮、排、足球倒是会,可也只是校队。又不是国家队,没什么值得夸耀更算不上什么特长吧?连市队、省队都没参加过,要说是自己特长,恐怕要笑掉别人大牙。尤其一中的华寒舟、韩冠阳这些就要笑俺们恬不知耻了。
左想右想自己什么都没有,李满屯与孙不武两人感到很羞愧,登时觉得自己矮了十公分。这两人你说他们是流氓无赖混混都无所谓,他们脸皮比城墙还厚。可要是说他们没文化,并且拿出事实根据。他们会无地自容,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唉,三观不正啦。
袁、邢二位老师见这两个学生这样的自惭形秽,心里也凉了半截。原本指望这两个有点特长也好壮壮行sè,看来此次的文化交流也只能这样了。
袁老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张秋生小提琴拉这么好,你们就一点不会?”言下之意是哪怕是能吱吱呀呀的拉几句“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呢,总比一点不会好吧?
李、孙二位摇摇头,表示不会那玩意。孙不武加了一句:“我们哪能与他比?他就是个变态,到目前为止我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会的。”
袁、邢二位老师感兴趣了。袁老师又启发式地问:“张秋生什么都会,那么你们呢,你们会什么?”
是啊,音乐不也是文化吗,我们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李满屯说;“我们会古琴,还有箫。不过不太jīng通。”
袁、邢二位老师看着两个身高马大的学生,有点不相信。在一般人印象中抚琴弄箫的都是女子,或者白脸书生。电视剧里就从来没见过虎背熊腰的老爷们在琴箫合奏的画面。
见两个老师满脸的难以置信,李满屯觉得老大的无趣,说:“就当我刚才没说吧,我们什么都不会就是了。”
袁老师是个挺好的人,觉得自己伤害了这两个学生的积极xìng。连忙深表歉意的笑笑,说:“不是,我只是在电视里没见过身材高大的男生玩古典乐器,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满屯眼睛一瞪,说:“电视剧的那些编导全是胡闹。中国古代的文人要会武。而武士却要琴棋书画样样来得。”袁老师反驳说:“编导们也是根据历史书的记载,不能随便乱写乱拍的。”
孙不武摇头说:“我国的文学史是灿烂辉煌,但长篇小说出现的却很晚,直到明清时代才有。所谓的四大名著就是此时产生的。历史书一般不会具体描写社会风貌。而诗歌散文由于篇幅又不能详细描写。只有长篇小说才可以详细地具体地描写当时的风土人情、社会面貌、生活习惯。
明末以后中国社会已经在走下坡路。清代出现的小说,由于当时**原因,背景都是假托别的朝代。比如红楼梦说的是前朝事,实际是说清朝。三国演义就不用说了。水浒假托宋朝。西游记是假托唐朝。其中只有红楼梦对古代社会,官宦之家的奢靡生活作了充分细腻的描写。
不管红楼梦在文学史上占据什么地位,它所描写的环境是清朝初期钟鸣鼎食之家的才子佳人。里面的人物都是弱不禁风的公子小姐。唯一有点力气的薛蟠还是不通文墨的粗人。老师,您说编导们从哪本历史里能看到身材高大之人也可以玩乐器?也不是找不到,那要下大力气去找。”
哦?小小高中生还有点水平啊。袁老师不由大感兴趣,催着他俩说:“接着说,怎么个找法?”
李满屯接着说:“其实也好找。比如多看一些古代留下来的工笔人物画。再从一些著名人物的身份上找。比如大家都知道的王羲之,人们只记得他是书法家。可他的正业是将军,宁远将军、右将军。从前人们都叫他王右军。
再比如王摩诘,大家都知道他的画中有诗,诗中有画,或者还知道他jīng通佛法。可是他从过军,是著名的边塞诗人。再再比如辛弃疾,也是军人兼词人。总之一句话,古代琴棋书画不是文弱书生的专利,相反倒是强悍的武士经常用来陶冶xìng情。否则中国的古代不会那么强大辉煌。”
nǎinǎi的,天天跟张秋生也不是瞎混啊。看了那么多杂书也有用到的时候,并不是仅仅平时斗嘴才有用。他们是真的会古琴与箫。不过也仅仅是会,知其然不知基所以然。像他们这样的武术与修真世家,是非常讲究弟子的琴棋书画的修养。无它,只是为了平和心境。
第三百二十二章 王保善的纠结
无论是习武还是修真,修炼都是凶险异常的探索与追求。一个不慎即使不入魔也会xìng情大变。而修习这些琴棋书画就是为了陶冶心情,平复在修炼产生的杀气。
说到这儿大家应当明白了,无论是修武还是修真都是一个极其严格的系统。不是随便拣到一本秘籍,然后照着上面练。神功大成之后就可以仗剑天涯,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天生的正义感爆棚,以一人之力去拯救人类保卫世界和平。这是不可能的。
一个成天练习杀人技巧的人,如果不以文学艺术陶冶心xìng,必然会拿自己及别人的生命不当回事。一个不尊重生命的人,你说他会多么高尚多么善良多么富有正义感那是鬼扯,他不走向杀人狂的道路就很好。
那有人说,张秋生是碰巧有个好老妈和姐姐,让他前世就在文学艺术上有所涉猎。如果没有的话,那张道函岂不是不负责任?
别忘了,张秋生在怨孽海将自己炼化得近乎白痴般的纯洁。而在枉死城跟着陆羽学茶道,跟着王羲之学书法,跟着陶渊明学诗,这些都属于文修。
就这样张道函还不放心,一直追到人间。在他的洞府,看到姐弟俩琴棋书画样样来得这才放心。
扯远了,我们再扯回来。李、孙二人一来是年龄还小,二来近年来无论是修真还是习武世家,都有点急功近利,迫切希望自己家族比其他家族早出人材。所以只注重对弟子们主课的督促,而忽视了这些辅助功课的培养。他们两个虽然出身不同世家,但情况都一样。
武之道抓得很紧。文之道就有点马马虎虎。琴棋书画都教了,也只教其然不教其所以然。比如琴箫,只教怎么按怎么抚怎么吹,再教几支曲子让他反复练习。至于乐理、音律就没怎么教了。所以他们说自己不太jīng通真不是谦虚,确实是半桶水。
半桶水归半桶水,袁、邢两位老师却开始喜欢这两个学生了。平时一定是个爱学习爱看书的学生,他们所说的这些现在的高一课文上还没有。那么,看来,他俩确实是会古琴与箫了。
两位老师很满意,琴、箫是正宗中国古代乐器,不像二胡、琵琶等等是从国外传来的。可是没准备这两样乐器怎么办呢?rì本应当有吧,基本上中国有的东西rì本都有。
袁老师又贪心不足地问:“那你们体育怎么样?”体育?打拳也应当算体育吧?咱哥们的拳法也还马马虎虎吧,最起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袁老师见他们没回答,又引导着说:“比如球类运动?”
孙不武擦擦鼻子,不好意思地说:“还行吧。当然不是国家队的,也没参加过省队市队,只是校队而已。”
这两个人为他们只是校队球员而难为情,而袁、邢二老师却大为兴奋,能是校队就很了不起了。邢老师迫不及待地问:“哪种球?”
孙不武回答:“篮、排、足都差不多,乒乓球也马马虎虎。”袁老师就不明白了,问:“那你们到底是哪个球队啊?你们刚才说是校队的。”
李满屯说:“老师,是这样的啊。我们省今年有一个政策,就是参加下学期举行的省中学生运动会并取得成绩的高考可以加分。
我们因为是高一,还不着急高考。所以学校安排我们参加了各个球队,主要是帮助高三同学。出赛的大部分都是高三,我们看哪个队力量薄弱就参加哪个队出赛。
在市中学生运动会上,张秋生参加篮球队,我们俩是参加足球队。两个队都取得了市里的第一名。”
好,太好了!袁老师与邢老师相对而笑。他们带的这些学生中有三人说会打篮球,但不是校队队员也没参加过正规比赛。但会总比不会强啊。可惜只有三人连一支球队都组织不起来。
万一有哪个国家学生提出来一场友谊赛,而中国队说我们不会。那丢人就丢到姥姥家了。这种可能非常大,因为四国中有美国。美国人喜欢篮球是众所周知的。只要能参赛,输与不会是两个概念。
嗯,现在有五个会打球的了,可以组织参赛。可是连一个替补的都没有也不行,得把张秋生拉回来。“那个,张秋生的篮球打得怎么样?比你们好还是差?”邢老师这话问的比较冒失。但李满屯与孙不武同时回答:“当然比我们好。”
孙不武又补充说:“张秋生他们篮球也是第一名,而且比我们足球来得轻松。这个你们可以打电话去问。”
李满屯像是与孙不武说相声一样,你一句我一句:“不要问我们学校,学校总是为自己学生说话的。您们可以问市体委、教委。最好问市电视台或报社。”
袁、邢二位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将张秋生再拉回来。准备再与王保善打个招呼,却发现他不在学生队伍里。这家伙上哪儿去了?刚才他已上过厕所了啊。
袁、邢两个老师正东张西望的找王保善,突然发现他从一个门里出来,后面跟着两个jǐng察。两个老师登时一阵揪心,这老王又在搞什么明堂?
王保善对张秋生的恨那是难以言表,可以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来形容。自从张秋生进入候机大厅他就躲在学生后面注意着。
见张秋生与琼斯说话,王保善心里就想:“要是早二十年老子就告你个里通外国,特务嫌疑。妈的,rì子过的好好的,搞什么改革开放。早二十年老子整死你个小兔崽子,还要把你爷爷nǎinǎi、妈妈姐姐全牵扯进去。”
王保善紧紧地盯着张秋生,希望能找到他什么毛病,哪怕是随地吐痰随地乱扔纸屑也一定要告发。可惜这兔崽子一直与那老外在说话,没有其它举动。
张秋生坐下来又与那个农村女人说话。这小子一点品味都没有,连这么个农村女人都不放过。不过他要是在这女人身上摸一下动一下,而这女人再尖叫一声就热闹了,流氓罪是铁定跑不了。
可是那女人不怎么搭理张秋生。王保善又生气了,你一个农村妇女又不值三两个钱的,勾引小伙子摸你一下掐你一下多好?你以为搭上个老外出了国就是外国人了?你骨子里还是乡下女人一个,cāo!
张秋生与老外去厕所了。王保善见他俩超过了正常方便的时间还没出来,心思又活动起来。莫非两人在里面吸-毒?或者,甚至,可能是搞基?反正什么事恶毒他就往什么地方想。王保善兴奋起来,赶紧也往厕所去。
还没进厕所门呢,王保善就听见里面大呼小叫喝五吆六,其中一个声音明显就是张秋生的。
王保善更加兴奋,就知道你小子干不了好事。不过他们到底是在干嘛呢?他能听出是在划拳。搞不懂的是人家是在酒席上划拳,这小崽子诱老外跑厕所里划拳是什么意思?输了喝尿吃屎?吃死你个兔崽子最好!
王保善伸头想往隔间里看看。却被李满屯与孙不武拦住。李满屯坏笑着说:“王保长,你偷看老太太上厕所就罢了,男人上厕所你也偷看?你都是什么毛病!”
王保善讪讪地笑着说:“我是想看看怎么有人跑厕所里划拳。人家都是在酒桌上才划拳的,输了的罚酒一杯。厕所里输了怎么办?”
孙不武有毫不客气地说:“吃多了咸萝卜淡cāo心。人家输了喝尿,关你什么事?”
李满屯加上一句:“老孙啊,这就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知道吧?”
王保善被两个小杂种冲的灰头土脸,没jīng打采地出了厕所。
这次赌-博很快。王保善出厕所没多久也就结束。王保善很快就想明白张秋生是在赌-博,正准备去告发时他们已经出来了。
王保善从老外耷拉着的脑袋上更加确定他们是在赌博。好你个小兔崽子,在这样的公共场所都敢赌博。王保善立即起身去检举。
可是他出不了候机大厅。把门的说你出去了就别进来。王保善心想只要jǐng察随他一起来,倒也不怕不给进。可是jǐng察一定会受理举报么?这些衙门向来是门难进脸难看,万一jǐng察老爷官僚主义发作就是不接案,你拿石头撂天去?
王保善不敢冒这个险,昨天是因为看张秋生年龄太小没拿他当回事,因欺负弱小才一时冲动。他是非常谨慎的人,这次出国交流上级非常重视。要是因为害张秋生而误机,那损失就太大了。纠结啊纠结,抓住了把柄却没法用。王保善仰天长叹,徒呼奈何。
王保善因为这么一纠结,没见到张秋生将钱交给了那女人。他悻悻地回到学生队伍中,刚刚坐下来张秋生的琴声就响了起来。
别人听了这样优美的琴声都被深深打动,最起码也是静静地欣赏。而王保善不,他看到是张秋生在拉琴就一点欣赏的心思也没有。这小畜生琴拉得这么好,老袁肯定要拉他回来。这是听到琴声后他的第一想法,这想法挥之不去像毒蛇一样咬噬着他。
第三百二十三章 告密
老袁因为工作一时分不开身,将挑选学生的事交给了王保善。等木已成舟时,老袁就批评他在文件中没有将这次出国交流对学生素质的要求说明确。
如果只是中rì两国学生交流,学生仅仅是考试成绩好没什么问题。rì本也重视学生的考试成绩。可这次是中美rì韩四国。美国人对学生的成绩看得并不重,他们重视的是学生人格与素质的全面发展。而rì本人从来都是以美国马首是瞻。所以这次的文化交流肯定有一些文体才艺方面的展示。
选派来的学生集中到京城后有一星期的出国培训,老袁就一直嘀咕王保善前期工作没做好。现在发现这么一个好学生,老袁要不将他拉回来才怪。
想到这儿王保善就觉得头皮发麻,菊花抽筋。不行,一定不能让小畜生回来。小畜牲太能折腾太会编故事,最最最重要的是他一回来就证明我错了输了丢脸了。
他妈的我被小畜牲骂了冤枉了侮辱了用鞋底板儿抽耳光了,临了临了还是我错了还得请他回来。不行,绝对不行!
王保善怨毒地望着沉浸在音乐中的张秋生。琴声还没落,王保善猛地往起一站,毅然绝然地往外走。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一个工人家庭出身的小杂种还是没老子的那种,要是弄不死你我就跟你姓!
也不知王保善去派出所说了些什么,反正这两个jǐng察跟他来了。莫非抓piáo抓赌当真是jǐng察们的最爱?王保善带着jǐng察一到张秋生旁边就指着他与琼斯大喊:“就是他们!”
两个jǐng察都皱着眉头,其中一个很年轻圆圆脸的jǐng察问王保善:“你刚才怎么没说其中有外国人?”
王保善是故意不说张秋生与外国人赌博,他怕jǐng察听了有为难情绪。他打定主意先把jǐng察哄来再说,然后再用话将jǐng察抵死。他对jǐng察说:“外国人怎么了?无论什么人,到中国来就要遵守中国的法律。”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问题没有,合情合理合法。可是那口气那态度让jǐng察们感到憋得慌。这明明是拿话抵我们,口气又带着教训的味道。
年龄较轻的jǐng察将眉心皱成一个川字,说:“你说得不错。可是涉外案件有其特别的程序。”王保善不知死活地说:“不管什么程序,该管还得管啊!”
王保善机关坐得久了,说话自然带有大机关人的味道。听在jǐng察耳朵里就是在教训他们。两个jǐng察老大的不耐烦,强捺着xìng子与他解释特别程序。
琼斯身上钱输得jīng光,要不是机票还在他就得留在中国要饭。输光了的赌鬼还沉浸在音乐的哀伤情绪中,突然见jǐng察来找他难免火大。他当然知道赌博犯法,可输光了还被jǐng察抓是人都觉得冤。尼玛,你们早怎么不来?
张秋生悄悄对琼斯说:“这个你不能怪jǐng察。要怪得怪那个告密者,是他出卖了我们。”美国人虽然一般比较直爽,但一个满世界跑的无赖轻易不会上当。
琼斯问道:“这家伙出卖了我们?他为什么要出卖?他又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再说,他也没看见我们赌博。”
到目前为止jǐng察还没和张秋生与琼斯说话。但凭这两人的jīng明就估计到是赌博的事发作了。
张秋生倒是无所谓,赌博就赌博了嘛有什么了不起?我把赢来的钱给了那女人,而那女人是与琼斯一道的。也就是说,我们纯粹是玩了一场,然后将由男人保管的钱转到由女人保管,这犯了多大的法?
而琼斯就不同了。他在中国这么长时间基本上不是在赌就是在骗。他就怕由这件事牵扯到其它事上去,听说中国的jǐng察都是这样办案。
虽然这世界上其他国家jǐng察也这样办案,但其他国家jǐng察问案时可以请律师在一旁,而中国却没有这样的法律制度。所以他虽然表面上镇定地说不认识王保善,可万一这家伙是密探呢?
张秋生说:“琼斯,你就是个白痴!难怪老是输给我。我不明白的是,你全世界地乱跑,怎么到今天还没死?你就不想想,他不认识你,难道就不能认识我?”哈哈,是啊,这个告密者是冲着张来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
琼斯一点也不为张秋生骂他而生气,他也被张秋生骂习惯了。琼斯虚情假意地问道:“说老实话,你年龄这么小,怎么会与成年人结仇?这样可不好。我真诚的为你感到担心,并为你向上帝祈祷!”
张秋生扁扁嘴,说:“你还是为自己祈祷吧!我有什么可怕的?我是未成年人,杀人也不判死刑。而你呢?亲爱的琼斯先生,您在中国期间干了些什么?不过,我向您保证,如果您被判服苦役,我会不定期的去探望您。说不定会带给您一块巧克力。”
琼斯拍了一下脑门,光顾着高兴jǐng察主要不是找自己。忘了即使是找张,也要牵扯到自己。万一再扯出更多的什么——。说不定还会刑讯。听说有什么老虎凳,还有灌辣椒水?
琼斯带着严重的偏见,又自己吓自己,已经有点轻微发抖了。张秋生感觉到了琼斯的害怕,轻轻问道:“你不想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要诬陷我吗?”琼斯茫然地问:“诬陷?你说的是诬陷?”
张秋生说:“当然,难道你认为是事实?我们赌博了吗?”无赖毕竟是无赖,听了张秋生的话jīng神为之一振,连忙说:“没有,当然没有。众所周知,我们是在等飞机。哦,天啦!肯定是刚才划拳。对了,就是划拳让这该死的告密者听到了。可我们是在练习口语,不是吗?”
真是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与什么人说什么话。与无赖说赖账的话都不用窜口供。张秋生点头,又说:“你看,我身上没钱,你身上也没钱。没钱怎么赌博?不过,你真的不想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要诬陷我们吗?”
琼斯一拍大腿,连说:“耶丝耶丝耶丝!我们身上没钱,没钱赌什么?那个,为什么要诬陷你?”
张秋生摇头叹气地告诉琼斯,有一次上厕所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偷看隔壁的女厕所,一时正义感过剩踢了这人一脚。结果惊动了隔壁的女人,原来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nǎinǎi。而那个偷看女厕所的正是眼前这人。
张秋生如此这般绘声绘sè的胡说八道一通。看着他不断叹气,其实没有一点惋惜的样子。琼斯就明白了,反诬陷!
哈哈,这个办法好。你告密我,我诬陷你。你告密没证据,我诬陷也没证据。但赌博犯法却不太遭人厌恶,而偷窥却遭人鄙视。琼斯与张秋生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王保善说服jǐng察对外国人犯法要与国人一视同仁。jǐng察说服王保善,对外国人当然要一视同仁,但要遵守特别程序。双方缠杂不清,谁也说服不了谁。
是谁说过,无论怎样你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王保善所谓坚持对外国人犯法要一视同仁,出发点并不是出于强烈的民族自尊,而是要抓出躲在老外身后的张秋生。
jǐng察坚持要按特别程序办,也是不想惹麻烦。眼前这个人显得别有用心,他的举报不一定可靠,万一没那回事惹出的麻烦可是自己的。就此打马回朝?也不行,群众已经围上来了,现在就回去太也虎头蛇尾。我们耐心地解释法律,也许待会儿雾就散了,然后有家归家有庙归庙有鸡罩归鸡罩。
王保善恼怒异常,两个jǐng察光给他上法律课就是不动手抓人。特别让他气愤地是,那个小兔崽子满不在乎地与老外谈笑风生。
王保善突然一惊,大喊:“不能让他们窜供!他们趁机在窜供!”不等jǐng察们反应过来,王保善又大声逼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说!老实交待!”
张秋生蔑视地望了望王保善,又微笑地望了望jǐng察。意思很明显,他听jǐng察的。至于王保善,张秋生连脚丫都不夹他臭鼻子。你又不是jǐng察,凭什么要我回答问题?
王保善如此做派让围观的很多群众,特别是中国群众大为不满。袁老师与邢老师就大皱眉头。老王这搞的什么明堂嘛。你一个老师犯得着与学生这样较劲吗?
两个jǐng察中年纪比较大的一个问张秋生:“刚才你们说了什么?是不是在窜供?”张秋生反问:“我能不回答吗?”jǐng察肯定是说,不行,你必须回答。
其实jǐng察已经在递话让张秋生回了,他只要回答一个没有窜供就行。可是张秋生这样问,那jǐng察也只有一定要答案了。
张秋生抹鼻子,抓头皮,又挠痒痒,磨蹭了好一会才说;“这个,那个,实在不好意思说。说了会损坏我的大好形象。”
王保善又忍不住插嘴:“快说,别打算蒙混。”损坏你的大好形象?哈哈,可笑,你这个小流氓有什么形象?
第三百二十四章 进派出所
袁、邢两位老师想制止,但又没什么理由。张秋生已经被除名,他们不能以领导的身份出面。以围观群众的身份说话,会有干扰jǐng察办案嫌疑。
年长的jǐng察用非常温和的口气,但态度不容置疑地说;“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张秋生好像迫不得已的指指琼斯,又指指王保善说;“他骂这位老师是婊-子养的。”
张秋生说完又马上加一句:“我只是原文转达,不能算我说下流话。”四周爆发出哄堂大笑。连两个jǐng察都背过脸去,但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双肩在耸动。
王保善知道又钻了这小兔崽子的套,气的暴跳如雷:“胡说,胡说!你们说了这么长时间,只有这四个字?”
张秋生装着好学生模样,说:“我也认为这是胡说。我告诉他,说人是婊-子养的要有证据,还得是非常确凿的证据。一次两次那个,那个啥不能算,甚至七次八次都不能算。必须是以那个,那个啥为业,并且必须是在那个啥的过程中养下了你,那么你才能叫婊-子养的。王保长,你看我说了这么多话。”
王保善出离愤怒了,跺着脚大骂:“你个小兔崽子,你个王八蛋。我不弄死你,我,我跟你姓。”
张秋生扁扁嘴,说:“要你跟我姓干么?王保长改成张保长?给天下姓张的丢脸?不行,不行,你还是姓王吧。”
周围又是哄堂大笑。航班延误的时刻有这么一出好戏看,时间倒也不难熬。一些外国旅客听不懂,自有那热心人帮着翻译与解释。
王保善忽然明白过来,与这小兔崽子斗嘴是大为失策之举。这小兔崽子尖嘴利舌,抓住你一个语病就能大做文章。他对琼斯说;“先生,能说说刚才你们交谈了一些什么吗?”
应当说王保善的英语不错,起码口语是字正腔圆。但这个问题问得明显白痴。指望人家回答说,我们是在窜供?
琼斯虽然不懂中文,但从这个告密者气急败坏的样子也可以看出张已经成功地把水搅浑了。再说旁边还有很多义务翻译,也让他明白了个大概。他这个老牌无赖怎能输于一个少年?
如果说中国有一些三观不正的人,比如像李满屯与孙不武之流。那美国三观不正的更多,眼前这琼斯就是一个。中国的还是一些小小少年,美国的这家伙可是成年人。
琼斯觉得绝不能比张表现的差劲,那样会给美国的无赖界丢脸。个人没面子事小,国家的面子可不能丢。琼斯脱口就说:“那个,我们是在讨论,应不应当叫你狗娘养的杂种。”这话说的也是字正腔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能听懂。
王保善闻言差点背过气去。尼玛,他们是一伙的,我怎么笨到去问他哇。王保善连连跺脚,手指着琼斯大叫:“Fuck!Fuckyou!”
年轻的jǐng察皱皱眉头,轻喝:“都不许骂人!”张秋生与琼斯都点头表示遵从jǐng察的命令。只有王保善还是在跳脚大骂,英文骂过用中文骂,中文骂过用英文骂。
唉,高下立判哇。王保善的素质与张秋生、琼斯一比就出来了。jǐng察再三喝令不许骂人,王保善气急败坏哪管得许多照骂不误。
四周围观的旅客都大皱眉头。公共场合如此污言秽语,还不听jǐng察命令的情况真的少见。
有些旅客都开始愤怒了,但看着被骂的张秋生与琼斯一点也不生气。不仅不生气甚至非常平淡的望着王保善,面露微笑像是在看猴戏。愤怒的人也慢慢平静下来,反正是在捱时间呢,有人演戏我们就看吧。
王保善骂着骂着就觉得不对味,大家都像看猴子耍把戏一样看着他。强烈的羞辱感让王保善逼着自己冷静地想了一想,这个老外与我今rì无怨往rì无仇,那他为什么要骂我?肯定是那小王八蛋挑唆的!刚才他俩一直在低声嘀咕,虽然也认真听了一下就是没听懂。但有一点毫无疑问,他们在窜供。
其实那个年轻的jǐng察也听了张秋生与琼斯的说话,也是没听懂。这儿会英语的人多,包括那些即将赴rì本的中学生英语的口语与听力都基本过关。只是张秋生与琼斯说的话中夹带了大量的俚语,还有生活在美国底层人们的习惯用语,再加上他们语速太快,所以王保善与jǐng察还有袁、邢二位老师都没听懂他们说什么。
那个时代刚刚开放,出国人员少,在国外长期生活后回国的人也少。一般国人中所谓jīng通英语的人都是通过教材学的。他们可以用中规中矩的口语与别人说话,也可以听懂语速稍慢并规范的新闻与演讲。但像张秋生与琼斯使用美国混混的语言交谈,他们一般就听不懂了。
这个道理很简单。新闻联播是个中国人都能听懂。但不同地域不同文化教养不同生活圈子的两个中国人如果不说普通话,他们之间几乎无法交流。
闲话不扯,王保善想到了老外必定是受了小王八蛋的挑唆才如此的骂他。那么他同时攻击这两人就犯了大错,正确的战术应当是各个击破。先拉拢一方打击另一方,这才是上上之策。
找到了正确的战略战术,接下来就要付诸实施。王保善恰恰忘了,拉一方打一方的战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但你举报他们赌博其实已经使他们结成了统一战线,鉴于这老外的特殊情况这统一战线目前是牢不可破的。
你要是说琼斯是受了张秋生的挑唆,琼斯自己都要跳出来反对。一个是未成年人一个是成年人,你说成年人受了未成年人挑唆,那是对这个成年人的侮辱。而且也没人会相信。要基于对形势的正确判断,才能制定正确的战略战术。
王保善对琼斯说:“先生,你看,我们并不认识。你骂我完全是受了他的指使挑唆,是吧?”他说着朝张秋生指了指。
琼斯大摇其头地说:“不,不,你认为我的智商,那个,还不如一个少年?好吧,我们撇开智商问题。先生,你真的不认识我?说老实话,我原以为你应当认识我的,因为时间相隔并不长。”
王保善揉了揉眼睛,认真地看了看琼斯,确定自己真的一点也不认识他,甚至连见都没见过面。
而琼斯这个无赖却认真地开始了诬陷。当然是说王保善偷-窥的事。反正具体情节大家都能猜到,这儿就不多描述以免占字太多。
而一旁围观的袁老师看了看邢老师,意思是问她相信不相信。邢老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声告诉袁老师昨天张秋生也是这样说王保善的。袁老师摇头叹息,总不能人人都冤枉你吧?尤其是那老外,你既然说从未谋面,那他要冤枉你干嘛?
jǐng察虽然讨厌王保善,但这样的丑闻不太适合在这大庭广众下传播。年长的jǐng察说:“你们都跟我走!”终于要带他们去派出所了。王保善松了一口气,到了派出所就可以专攻他们赌博的事,再也不能让他们转移话题。那个小王八蛋太会东拉西扯了。
走了两步,王保善突然叫道:“让他们把行李都带上!”他怕张秋生他们将赌资放在行李里,到了派出所就搜查不出来。张秋生将双肩包背上,冲了他嚷了一句:“废话,行李不带上丢了谁负责?”
从一个小门出去,再经过七弯八绕的过道,又通过售票大厅来到外面,再走一段路才到了派出所。
jǐng察倒也不啰嗦,直接要张秋生与琼斯将行李打开。琼斯还待抗议,要jǐng察拿出搜查证。张秋生对他说:“我要是你就乖乖地将行李打开。听jǐng察的没错。”
张秋生将拉链打开,拎起背包底部一翻一提就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琼斯也照着张秋生的办法将行李箱以及一个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两个人的行李里除了衣物还有一些个人用品,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唯独没钱。王保善傻眼了,jǐng察也感到失望。张秋生主动问;“身上是不是也要搜一搜?”不待jǐng察回答,又三把两把将衣服脱光,只留下内裤没脱。
张秋生说:“你们自己搜吧。”年轻的jǐng察开始并不搜,而是将衣服倒拎起来抖了几抖。张秋生衣服口袋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年轻的jǐng察不服气了,一个人的口袋里怎能如此干净?又抓起裤子倒过来抖了几抖,这次有东西掉出来了,是几枚硬币。除此之外还是什么也没有。年轻的jǐng察索xìng在衣裤时仔细翻找,真的什么也没找到。
找不到也不能说明他们没赌博,说不定这少年是输家,输得jīng光水滑而已。那就检查老外的衣物,同样是什么都没有。哦,这样说也不对,还是有六十几美分的硬币。
jǐng察们觉得老大的无趣,年轻的jǐng察命令道:“把衣服穿起来吧!”不行,两个赌博嫌疑人同时摇头。你们想抓就抓想搜就搜,把人脱的清光光的搜,现在要我们穿衣我们就穿了?不行,得给个说法。
第三百二十五章 归队
琼斯甚至要给大使馆的那帮官僚打个电话,叫他们来看看被脱成这样的美国公民。张秋生坚决制止了琼斯这真正无赖的做法。
他对琼斯说:“现在是我们联合起来对付那个人渣。如果你胆敢打电话,那就变成两国纠纷。我会站在jǐng察一边。想想看,会发生什么?要不,你试试?”
琼斯放弃了打电话。情况到目前为止似乎并不坏,他可不想让局面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决定还是听张秋生的。
jǐng察头大了。危急关头,张秋生制止老外打电话的行为获得jǐng察的极大好感。王保善也吓傻了,因为下一步这小王八蛋肯定饶不了他。尤其是万一闹成国际纠纷,他这个倒霉蛋肯定是替罪的羔羊。事情是他挑起的,并被证明是诬告。吃不了他得兜着走!
王保善第一次可怜巴巴地望着张秋生,希望他就此收手。刚才张秋生制止老外打电话的行为,让王保善觉得这种爱国情cāo可以利用。他觉得在青少年中更进一步地加大爱国主义教育很有必要。
年长的jǐng察问张秋生:“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他看出张秋生能控制老外,而这少年又很有大局感。这个少年使现在这个复杂问题变简单了许多,所以他只问张秋生。
张秋生很诚恳地对jǐng察说:“叔叔,我不为难您。首先需要一个笔录,其次需要这个笔录的复印件,最后请给一个处理结论。叔叔,您能听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三个要求吗?”
这三个要求不难办到,何况这少年还要给他理由?但jǐng察还是装着要慎重考虑一样,说:“我去请示一下领导,再给你回答。”
这是他的习惯xìng做法,不能说故意刁难。这时袁老师与邢老师也不知通过什么办法也来了,后面还跟着李满屯与孙不武。
袁、邢二位老师见到张秋生被脱成这样都大吃一惊。既觉得jǐng察办案野蛮又担心张秋生犯了什么大罪。再仔细看看又有点大惑不解,张秋生与那老外大大方方地坐着,而王保善却极其猥琐得站在一旁。
张秋生不管袁、邢二位老师的困惑,见到他们进来立即就喊:“老李、老孙,身上有钱吗?”李满屯与孙不武不知他要钱干什么,难道是罚款?这么个破事还要罚款?孙不武抓起桌上的电话准备找人了。张秋生制止了孙不武,说他渴了想买瓶水喝。
孙不武与李满屯相偕着出去买水时,两个jǐng察又进来了。说是经请示领导,同意张秋生的要求。然后年长的jǐng察给王保善,年轻的给琼斯与张秋生分别做笔录。
王保善承认控告他人赌博是自己的凭空猜测。而张秋生与琼斯却对王保善的偷窥详细描述,比记者的现场报道还详实。期间王保善数次提出抗议,均以jǐng察宣布无效而告终。
jǐng察的理由是,他们说他们的,你说你的,我们照实记录。这就叫笔录。至于怎么使用笔录,那是我们的事。
处理结论很快也出来了。前面是描述派出所接jǐng、出jǐng,及双方当事人的说辞。对于张秋生与琼斯脱得jīng光被搜查之事含含糊糊一笔带过。
最后就是结论:王保善因与张秋生及保罗·琼斯以前有嫌隙,而仅凭怀疑举报二人赌博的行为违法。因为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现给予训诫以达到批评教育目的。
张秋生与保罗·琼斯对于王保善偷窥之事的控告,因行为发生地不在本辖区,且张秋生记不清具体的时间及地点,保罗·琼斯也由于对京城不熟记不清具体地点,本所不于受理。
张秋生收起派出所给的结论,开始穿衣。不管怎样算是让王保善留了个案底,这就行了。免得他以后再找茬。对这种小人不得不提防着点。关键是上面有琼斯的证言,找不着琼斯这就永远是个糊涂案。找琼斯?有本事你去美国找啊!这个老流氓,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在哪儿。
这个场闹剧基本上算是了结。众人鱼贯从七拐八弯的过道回候机大厅。袁老师拉着张秋生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与张秋生说话。王保善偷鸡不成蚀把米情绪极其不佳,蔫头耷脑的走在最后面。
平白无故地弄了个偷窥女厕所的名头粘在身上,而且还留下案底永远洗不脱。王保善越想越觉得窝火,越想越觉得事情的严重。今后提级,升职,评职称,分房子等等,只要有人提到这茬那就肯定没他的份。
不行,得回去找派出所将笔录与处理结论改改,否则永世不得翻身。至于王保善的一厢情愿想改笔录与结论,jǐng察答应不答应不知道。
他刚刚停下脚步,拦在他前面的李满屯与孙不武也停下脚步。孙不武对王保善笑笑,说:“就在这儿?很好,这儿没人。”王保善凭直觉知道坏事了,这两个混蛋要打他。
果然,李满屯双手背后面对王保善说:“我们想给你一个教训。什么教训呢?很简单,就是今后这种事,请你一定、务必、千万要把我俩带上。”
孙不武也是双手背后面,笑咪咪地说:“你想啊,你们吵那么得热火朝天,那么得紧张激烈,却偏偏把我们俩给漏掉。这是很不应该的!这让我们感到受了冷落。你不知道我们是喜欢当演员,不喜欢当观众的xìng格吗?”孙不武说完就脱靯,也不知话说多了还是没练熟,鞋子又脱手飞出去。
李满屯接上来,也不废话了直接脱鞋“劈里啪啦”四下,虽然拖泥带水却总算是打成功了。接下来又该孙不武上了。反正这两个水货轮换来。
我们不说那两个怎样折腾王保善。袁老师拉着张秋生一路走一路说话,就是要张秋生重新归队。
张秋生当然是拒绝。反正是到rì本去散心,自己一个人zì yóu自在的玩多好?何必跟着大部队受拘束?何况这个队伍里还有一个王保善。这个王保善必定会时时刻刻紧盯着他,哪怕是抓到屁大的一点小事也要把他往死里整。
张秋生对袁、邢二位老师说,我真的想为国争光。可是队里有王保善这样的老师,我实在不敢回去。
张秋生说,王保长心狠手辣做事没有章法。现在在国内还好一点,jǐng察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有法必依执法必严。王保长就是一汉jiān走狗卖国贼,到了rì本就像回了娘家一样。他要是捏造什么罪名告发我,rì本jǐng察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抓起来,我上哪去喊冤呀?
张秋生这话说的让送他们的jǐng察很高兴,却让袁老师头痛。要是说张秋生的话不对吧,可事实摆在这儿,刚才王保善确实是陷害张秋生。要是说张秋生的话对吧,人家确实是有道理你不承认也不行。
袁老师见做不通张秋生的工作,也就不再做了,干脆果断地说:“这次出国我是负责人,王保善老师的决定无效。现在你必须归队,否则按不守纪律处分!”有时对付像张秋生这样的剌儿头就是要快刀斩乱麻。
其实袁老师内心非常喜欢张秋生。小提琴拉得好就不说了。据说篮球也打得好,这也不说了。仅刚才的表现就让袁老师非常欣赏。临危不乱冷静机智。一般像他这么大的少年,遇到这种情况除了哭就是叫。哭是不知怎样说理,叫是不能冷静分析问题只会暴怒。
张秋生却是机智地证明王保善是打击报复,争取jǐng察的同情。另外制止老外向使馆打电话,也说明他识大局顾大体,能够自觉维护国家形象。
袁老师向赴rì的全体同学介绍了张秋生,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这些也就不多说了。
只有时盈盈觉得张秋生脸皮厚,鄙视地瞥了一眼就扭过头去不理睬他。时盈盈看着那个小门,袁老师和邢老师还有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张秋生出来后就再没人出来。
王老师呢?王老师怎么没出来?难道竟然被张秋生害了?这个混蛋是有诬白为黑指鹿为马的能耐,他又诬陷王老师什么了?那么,李满屯与孙不武怎么没出来呢?哦,还有那个老外也没出来。
时盈盈朝张秋生看了一眼。见这家伙不坐也不站而是斜斜地靠在墙上,眼睛又像昨天一样茫然的看着空处。此时的张秋生看起来是那么的纯,不带一点杂质的纯。
昨天不该拿东西扔他,否则就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时盈盈有点后悔地想。后悔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没持续零点几秒,旋即又被生气占领。这该死的家伙,昨天我还当他诚心诚意的道歉呢,还差点被他感动了。却原来是个拿钱不当钱的败家子。你以为女孩子的名誉是用钱能买来的吗?哼!
时盈盈哪知道张秋生昨天是真心赔礼道歉。这不在乎钱的多少,而是他想到如果有人这样侮辱姐姐怎么办?
张秋生现在靠在墙壁上正自我反省,我是不是太闹腾了?与这些普通人闹有意思吗?王保善只是无数的灰sè人物之一,芸芸众生像这样的灰sè人物数不胜数你计较的过来吗?
第三百二十六章 到达日本
张秋生情绪低落,没有一点战胜王保善后的喜悦,甚至连轻松感都没有。我快活吗?起码,我现在一点都不快活。要想自己快活,就得让身边的人都快活。此话虽然不错,可我不是佛祖不是道祖更不是基督耶稣,身边的人快活不快活我无从知晓。即使知道他们不快活,我也没办法帮他们。
林玲肯定不快活,否则她不会与我分手。林玲不快活也肯定与我有关,与我有关都解决不了何况他人?吴烟与李秀英肯定不快活,同样是与我有关,否则也不会处处与我作对。我有办法帮助她们吗?
女孩的事搞不清就不管了。林玲前世就与我无缘,今世也就不必强求了,想开点吧。吴烟与李秀英顶多也就三年同学,还剩下两年半我敬而远之行了吧?
老吴他们呢?他们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追求什么大道上,必定也是苦恼徬徨。我如何帮他们呢?自己都是糊里糊涂的自动化,又怎能帮到别人?
可是,快活是一种心境,是一种对待生活的态度吧?不管置身于一个什么样的处境,始终保持我行我素以平静的心态去看眼前的事物,这似乎也不太行得通吧?
比如昨天,王保善要开除我。当然可以置之不理,开除就开除。可是,他不将护照还给我,这个总是要力争的吧?以平静的心态看他不行啊,非得动口动手啊!
张秋生闷着头想事,没注意时盈盈时不时的盯着他,也没注意李满屯与孙不武回来,浑不在意王保善双手捂着脸怨毒地看着他。
王保善自己出身很卑微,靠着无所不用其极地拍马钻营才混到一个副处级。但他又最瞧不起社会地位底下的工人农民。刚才李满屯与孙不武抽他耳光,虽然很生气但并不太恨。人家是高官子弟。衙内嘛原本就是这气派。
琼斯也要抽他,被李、孙二人拦下了。王保善非常感激,尽管他认为被外国人打也没什么,中国人是被老外打惯了的。连皇上、老佛爷都被老外打的一路向西逃跑,我一个小小老百姓被打一下更没什么了。
其实李满屯与孙不武的意思是,中国人我们打可以,但绝不允许你外国人打。王保善不知道李、孙二位的想法,却对李、孙这两个衙内感激淋涕。
但王保善对张秋生却是恨之入骨。他认为张秋生是靠着孙不武狐假虎威。一个死了老子的工人家庭,巴结上了有背景的同学就来欺负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先把这笔账记上。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出来了,雾散了,去往世界各地的旅客开始陆续登机。琼斯来到还在发呆的张秋生身边,说:“嗨,张!我要走了,希望能再见到你。我的意思是组织美中联军,我们来一场东京大屠杀。”
这家伙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透着美国无赖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琼斯的语速还是很快,张秋生的这些即将赴rì本的同学包括老师没人能听懂。
“公共场所禁止大声喧哗,”张秋生鄙视地对琼斯说:“你这该死的美国佬,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
张秋生还没想明白人生究竟应当怎样才快活。看到琼斯他突然想,也许做个没心没肺的流氓更快活?
琼斯还就服张秋生骂,连忙压低声音说:“记住我们有个约定,东京大屠杀!嗯,还有**妇女。嘿嘿,我喜欢东亚女人,特别是皮肤。还有xìng格,你们叫什么来着?对了,像水一样。”
琼斯的这番话张秋生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凑过来了。李满屯问:“老张,这个老外说什么啊?”
张秋生苦笑着说:“他要和我组成中美联军搞一次东京大屠杀,还有**rì本妇女。”
李满屯与孙不武四只眼睛大放光芒。两个货想对琼斯说点什么以表示赞同他的提议,就是口语能力实在有限,一时半会找不出恰当的词。琼斯却对张秋生说:“我得登机去了,我们东京见。”
琼斯转身,那个女人过来了。她对张秋生说:“那些钱算我借你的,我一定会还。”说着递过一张纸片:“我叫余馨。人未余,馨香的馨。这是我在中国的地址,到了美国后我会将新地址给你。请你也把联系方式给我。”
余馨的态度很诚恳也很坚决,张秋生要是推辞就没意思了。他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她。不过他没写家庭地址,只是将学校、班级以及姓名给了她。张秋生说:“到了美国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立即按这个地址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一下。”
因航班延误而滞留的旅客逐渐登机,没多久就轮到张秋生他们一帮。张秋生没什么行李,一个旅行包随孙叔一起托运了,随身只有一个空瘪瘪的双肩包。所以他不着急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张秋生恰恰与时盈盈一个座位。时盈盈极度鄙视地想,这个混蛋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故意与我坐一起,要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不是与他一起办登机手续的耶。哼,不要脸,sè鬼!
张秋生完全无视时盈盈,伸手要打开行李架。时盈盈拦住了他,说:“别动!里面已经满了。”
哦,满了?张秋生也无所谓,反正他包里没什么东西放脚边或抱怀里都行。他不与时盈盈废话,可时盈盈却不放过他。张秋生刚刚坐下,时盈盈就说:“别碰我!”
张秋生就奇了怪,明明没碰她啊?别说现在外面阳光灿烂里面灯火通明,就是深更半夜伸手不见五指我也不会碰着人。
这个时盈盈脑袋有毛病。张秋生鉴定完毕就不理睬她,将头往椅背上一靠。睡觉。别说乘飞机,就是乘车乘船张秋生都是上去就睡觉。
见张秋生这个熊样,时盈盈更生气。哼!千方百计想与人家坐一起,又假马惺惺的装正经。这种男生我见得多了!
想是这样想,要是依平时,时盈盈必定有所动作以表示她的鄙视。但现在她不敢,张秋生太厉害了。要是再出现昨天的情况她可一点办法都没有。昨天还有两个哥哥在场,王老师也是向着自己的。
虽然不敢有所动作,可时盈盈一向是任xìng惯了的。你看她在座位上动个不停,一下咳嗽,一下扭动身子,一下鼻子里又哼哼。
前面已经说过了时盈盈不是坏女孩,恰恰相反她心思非常单纯。她因为长得漂亮又聪明伶俐,不仅家里人宠,学校里老师同学都宠着她,把她惯成任xìng的毛病而已。
时盈盈一来觉得张秋生昨天的道歉不真诚。把一个女孩的名誉都毁了还不好好道歉,这个她不能容忍,倒不是为了钱的多少。
另外,明明为了接近自己,却又假装睡觉。整一个虚伪的家伙。现在时盈盈如坐针毡,任xìng与不敢任xìng的矛盾让她很难受,所以她不停的折腾自己。
按道理张秋生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睡着。可现在他没法睡。不仅是时盈盈的干扰,还有后面两个坏人不时的yīn笑声。
李满屯与孙不武就坐在张秋生的后面。看到张秋生与时盈盈这两个对头坐一起就觉得有好戏看。两人看到时盈盈躁动更觉得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两人暗暗地鼓励时盈盈:身子扭动的幅度再大点,哼哼声再响点把鄙视的气氛再调高点。
李满屯与孙不武偷偷地坏笑,声音很小除了张秋生别人还真听不到。张秋生没办法睁开眼睛站起来向后走,一直来到一个戴眼镜脸sè苍白的男生跟前说:“这位同学,我俩换个座位好不好?”张秋生早就知道这男生眼睛就没离开过时盈盈,所以找的就是他。
眼镜男大喜过望,与张秋生击掌成交。张秋生磨磨蹭蹭地在座位底下拿背包,眼镜男都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在旁边等了。
张秋生回到新座位刚坐下,李满屯就大叫一声:“cāo,老张!你这样做不对啊,哪有自己人也一起祸害的?”
众人被李满屯的叫声惊动,一起朝他那方向看过去。只见以时盈盈为中心,前后座的人都捏着鼻子。
孙不武也捏着鼻子骂:“这个老张是到一处害一方。现在这个毛病是越来越严重,连敌我都分不清了。”
时盈盈不仅是觉得臭不可闻,而且羞愤难当。她以为张秋生是针对她一人的,别人只是被波及。因羞愤时盈盈将头低的连腰都一起弯下。可是立马又抬起头直起腰,下面更臭得厉害。
没办法了,这个人算是没得救。时盈盈一边流泪一边想,在rì本的十几天绝不能招惹这混蛋。她就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说放就能放得出来?而且还这么臭?
张秋生是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连航空餐都没吃,直到飞机平安在东京成田机场降落才醒。自有那rì方派人接机不用细说。
一辆大巴载着中国学生到了一个叫做枫竹寮的宾馆。rì本的时间比中国晚一小时,此时已下午五点钟过了。晚饭前,袁老师召集所有学生开了一个会,严肃地申明纪律。纪律是二三十条,重点是不准私自外出。
这个宾馆不大一共只有六层,五联公司出钱将整个第五层包了下来,算是给这次活动的赞助。学生每三个人一个房间,麟林市的这三个刚好分在一个房间,倒也省得别人的打扰。
第三百二十七章 加长林肯
会议上还分配了房间。三十个学生三个老师一共三十三个人。孙一行定了十一间房,刚好三个人住一间。他自己住在六楼一个单人间里。
袁老师与王保善,还有那个眼镜男住一个房间。邢老师与另外两个女生住一个房间,其他人zì yóu组合。麟林市的三个当然是住一间房。
散会,别人是将带的行李拿出来整理房间。麟林市的这三个没什么好整理的,一边看电视一边等饭吃。不懂rì语一般电视节目也没法看。调来调去只有一个台在放一部古代战争剧。看那个架式是rì本自己的古代。那个战争打的激烈,步兵、骑兵,刀、枪、弓箭齐上阵,直杀的血流成河rì月无光。
战争片嘛,懂不懂语言没多大关系,看个热闹就行。刚刚看上瘾这一集就结束了。孙不武拿着遥控器像翻书一样找台,他说:“小rì本不愧是咱的生死对头哈?连电视台的德行都一样,一个电视剧弄得半拉截的这叫什么事啊?”
张秋生不管孙不武,他得赶紧去吃饭,晚上还有非常重要的活要干。投资部通过孙一行给了他一张东京地图。电视遥控权被孙不武夺去之后,张秋生就低头看着地图研究晚上的行动。
地图上标注了五个红圈,分别是岗二、里庄、目高、小禾四个当时rì本最大的证券公司,和首木其旦禾rì本分公司。投资部什么话都没说,但张秋生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吃完饭张秋生躺床上想,自己根本不懂金融。唯一可以帮到投资部的事就是偷听偷拍这些公司的资料,然后交给投资部去分析。
那么这些器材呢?身上又没钱,就剩几个钢镚还是人民币。李满屯与孙不武身上也没钱,即使有也不多而且同样是人民币,他们的美元被自己随手给了时盈盈。
唉,这大手大脚的毛病一定要改改。还有做事一定要给自己留后路。昨天孙叔给九千,应当留一千下来。当时怎么想都没想就全部送出去了呢?
如果现在手上有一千美元,买一部掌中宝摄像机再加一个录音机总差不多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人有前后眼富贵万万年啊!
孙不武平均每三到五秒就换一个电视频道,把张秋生弄得心烦意乱,连后悔药吃的都不爽快。最后问了一遍李满屯与孙不武身上真的一点钱都没了?有啊!两个货同时回答。一个身上有二百一个有一百五,不过都是人民币。
孙不武问:“老张,你缺钱用?这儿不缺吃不缺喝的,缺钱也不必着急吧?”张秋生懒得解释,打开窗户跳了下去。已经与李满屯、孙不武商量好,夜里的任务由张秋生一人去完成。李、孙二人留下来,以防王保善查房。
虽然老师的房间都在楼梯口,守住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战略要地。但是依王保善那种疑神疑鬼的德行,夜里肯定要查房。哥们重任在肩还要花费jīng力对付这种小人,想想都觉得冤的很。要是没有王保善,哥仨一道出来说说笑笑就把事给办了那多好?
冬天黑得早,现在六点多钟七点不到,街上灯火辉煌行人如织。张秋生双手插口袋里漫步在东京的街头,领略这异国的夜晚。九十年代初期中国除了沿海,内陆城市的晚上是很冷清的,哪有东京如此的繁华?
不过张秋生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那时中国的一些二线城市的繁华程度,或者说夜晚主要街道的繁华程度都不亚于此时的东京。
张秋生岔到一条偏僻的街道,想找个什么地方弄点钱。这个地方必须十分有钱,受点损失不会沦落到没饭吃的地步。繁华大街上除了小偷小摸,不太方便作案。
必须承认rì本是一个非常jīng细的民族。张秋生正漫步的这条小街,干净的像刚刚用水洗过的一样。家家户户的围墙上都爬着常青藤科植物,路灯发出柔和的亮光,四周一片寂静,让人一点感觉不到是处于一个世界著名都市之中。
张秋生一边闲逛一边想,一向都听人说东京在rì本并不是适合居住的城市,那些被称为适合居住的rì本城市又是怎样的呢?转而又想,rì本人喜欢安静中国人喜欢热闹,这只是个xìng不同而已,不能就此说哪种xìng格更好吧?
晃晃脑袋,张秋生努力将这些想法从脑海里驱除。我又不是哲学家、社会学家,尽想这些没用的干嘛?家里这时应当吃过晚饭了吧?他们家的晚饭一向都很晚,因为要等妈妈或姐姐放学回来才做。哦,不对。现在放寒假了,姐姐在家晚饭可能做的很早,现在恐怕早就吃过了。
张秋生想像着现在nǎinǎi恐怕正在看电视。爷爷总是这里拾掇一下,那里收拾一下。家里一些用坏的东西,都是爷爷亲手修理。
妈妈呢?妈妈还真不好说。可能在备课。妈妈要备的课很多,几乎包括中学各科的课程她都要备,因为指不定哪个学生会问她什么问题。甚至连舞蹈、音乐课都要备,她认为艺术能培养学生的素质,陶冶学生的xìng情。
秋同去京城了。姐姐呢?姐姐肯定是在看书,可问题是在看什么书?姐姐兴趣广泛,什么都想学。不过最近迷上了的声学,可能是在看有关声学的书或资料。
这还是自己将边界神灵的事告诉姐姐,尤其神灵们是如何制造幻像以及如何控制或引导人的心情等等。姐姐就此迷上了声学。
姐姐认为既然可以让人产生负面情绪,那么也可以让人产生积极的健康的向上的正面情绪。在家时姐姐拉着自己进方寸小筑,也逼着自己一起研究。
姐姐的研究到底取得了什么样的成果?一点都不知道,害怕姐姐拉自己一道去研究所以从来不过问。姐姐做事从来都是认真仔细,不像自己往往是浅尝辄止。
林玲呢?林玲现在在干什么。张秋生再次晃脑袋,努力地将林玲的形象从脑海里赶走。好像是柏拉图说的吧?他说人的灵魂原本是完整的,进入人体后就变成了两半,一半永远在追寻着另一半。
既然林玲有自己的另一半,或者说她的另一半不是自己。我何必还苦苦地念着呢?就当她是自己的妹妹吧,一母所生的妹妹,我与她是吃一个妈妈的nǎi长大的。
哦,不对,应当是姐姐。林玲比我大两个月。从此林玲就与二丫、向梅一样,大家都是好兄妹,我与她们都吃过同一个妈妈的nǎi。
张秋生鼻子酸酸的。又用力晃脑袋,尽力想些别的。其实我也吃过长青、阿健、顺子他们妈妈的nǎi,他们的妈妈都是我的妈妈,我们都是好兄弟,为什么总想着那几个女孩呢?
放手吧,后退一步天地宽。从此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我要泡尽天下的美女,我要——
一部林肯在后面无声无息的过来。张秋生没理睬它,中国的权贵都与自己没关系,何况是rì本的权贵。前面一步之遥的工艺铁门也是悄无声息的打开,张秋生还是走自己的路,一点不顾及别人是否有路可走。
林肯的六扇门同时打开,两人跑到一个车门前像是要接里面什么人下车。一个高大的汉子跑到张秋生身边,也不说话只一把将他推开。
张秋生一个趔趄没站稳跌倒在车门旁。不过他立即爬起来,向那个推他的大汉怒目而视。车里的大人物下来了,张秋生又恰好挡住了去路。又一个大汉扯住他的手臂向围墙摔去。小小中学生在强大力量面前显得很无助,双手本能地在空中划动着想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张秋生的手划向那个大人物,大人物停住脚步没让他抓着。张秋生顺势划向大人物身边一个比较文弱的人,这人微微闪动身子也没让他抓住。
张秋生悲哀地撞在围墙上,又顺着围墙栽倒在花坛上翻滚下来瘫倒在地。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就像一片枯叶必然要被风吹到墙角一样。
然而接着轮到林肯车上的人悲哀了。
那个文弱之人去车上拿包时,发现刚才还在的包不见了。他慌忙在自己身上找,虽然那么大个包就不可能放身上的。可是人在着急时不就是这样吗?他身上当然没有包,不仅没有这个要找的公文包,甚至连钱包也不见了。
张秋生似乎被摔惨了,躺在墙根起不来。可是这时已经没人注意他了,大家都忙着在找包呢。可是包包是不能随便找的,越找它们就越少。两个大汉发现他们身上的钱包也不见了,大人物自己的钱包也不见了。
时间还不晚呀,现在才七点来钟,难道这么早就遇鬼了?这些人车上身上一通翻找,什么也没找着。大人物、跟班、保镖相互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大眼瞪小眼小眼翻白眼。然后大人物哇啦哇啦的讲话,文弱之人叽叽呱呱回答。
第三百二十八章 闲逛秋叶原
张秋生不懂rì语,听两人对话的语气,大人物始终是凶巴巴的,文弱之人开始很肯定,后来就犹豫不决,再后来可怜的跟班哭了,腰也弯得像虾米。再然后就是大人物甩开巴掌抽这文弱之人,可怜的跟班这时倒挺直腰杆让老板抽,嘴里还一直:“哈依、哈依——”的叫。
如果不是墙根那个少年的蠕动,大人物的巴掌似乎要无休无止的抽下去。张秋生是没时间在这儿与这些人泡,得让他们搜查完排除了自己的嫌疑就走,还有许多事等着做呢。所以他动作幅度很大地挣扎着,非常努力地试图站起来。
张秋生果然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rì本的细心就表现在这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们也要查个明白。一个大汉过来抓住领脖,将满脸的鼻血、泪水还有泥土的张秋生提起来,另一个大汉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个遍。其实那么大个公文包是不可能揣身上的,可是这个大汉还是搜得很仔细。结果当然是否定的,张秋生身上像水洗的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些人疏忽了一点,张秋生脸上乱七八糟头发也乱糟糟,但身上却干干净净,这个现象应当很奇怪。可是这些人心里着急,细心归细心从没想到的事也就顾不上了。
当然他们也想不到张秋生最爱惜衣服。因为从小衣服脏了姐姐要追究他是否干了什么坏事。所以张秋生养成一个习惯,干坏事不要紧,但衣服不能弄脏。
张秋生脸上脏得认不出本来面目很正常,鼻子肯定是撞到墙上出血了,一个少年被摔重了出血了当然要哭,脸栽倒在花坛上也当然要沾上泥土。至于衣服干净不干净哪管得到许多?
两个大汉又进到院子里面找,因为这个少年有可能将偷到的东西扔进院子里。司机与那个倒霉的文弱跟班在街面上找包括林肯下面。这些人的细心有一个好处,就是彻底洗去了张秋生的嫌疑。他的疑点本来就不大,仅仅是挡了路而已。既没碰他们也没去车里,是不可能偷去他们东西的。
张秋生在大汉放开他去到院子里面搜查时,就不管这些人怎样,艰难的挪动着脚步离开这儿。这也很正常,不快点离开难道等着挨打?
张秋生走了没多远,林肯就掉头向来路急驶而去。找了个没人的犄角旮旯,又用神识仔细确认附近的每个窗户没人向外看,张秋生坐下来掏出一条毛巾和一瓶水先洗把脸,再将头发弄顺,又将羽绒服反过来穿上。现在林肯车的人再过来也不一定能认识他,原本这些人就没看清这个少年的面貌。
接下来一边清理战利品,一边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找理由。找理由?堂堂的张秋生,麒林市二十一中著名的祸害偷了别人一点东西会找理由?
是的,他是在为自己找理由。为什么?他这阵子不是在与自己闹别扭吗?要说这都是林玲惹的祸,好好的要与张秋生分个什么手啊?
张秋生每天都为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林玲要分手那就分吧。可是要想彻底忘掉林玲谈何容易?家住在一起,上学在一个班。两人有共同的朋友共同的同学,甚至共同的妈妈,要想忘掉她真的很难。
林玲一时半会没忘掉,张秋生倒养成了给自己找别扭的毛病。
首先,你们无故打人就不对,所以应当受惩罚。其次,你们大人打小孩更不对,更应当受惩罚。张秋生一边清点五个包包,一边瞎琢磨。你们几个人打我一个,以多欺少以强欺弱,收你们这点东西算是对你们客气。
四个钱包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大人物的哪个是跟班或保镖的了。当然钱包里的钱有多有少,可是钱的多少并不能作为确定身份的标志。钱包的质量也有好有孬,可惜张秋生区分不出来。四个钱包里一共有一千多美元六十万rì元,其它的就是一些证件卡片。
你们两个专业打手却欺负一个中学生,把我堂堂的张秋生弄得狼狈不堪,要是李满屯与孙不武见了肯定要耻笑于我,所以更应当受到惩罚。你们只有这么一点点钱,是不是太对不起人了?
再来看看公文包里有什么。坐林肯车的肯定不会为这么一点点钱着急,公文包里恐怕大有明堂。打开包包一看,里面除了一叠大概十几页的文件之外,还有一叠美元大概有一万左右吧。另外就是五叠rì元,都是万元大钞。
一万面额的rì元张秋生很熟悉。前世丁少明曾经跟张秋生说过rì元的面额,尤其是万元面额的rì元。
一九八四年以后的rì元上面很少有政治人物,包括天皇啊首相啊还有将军等等都没有。rì元上面头像大多是一些文化、教育、科技方面的卓越人物。而且不同版本的票面上的人物经常换,唯有万元面额的人物头像总是一个叫福泽谕吉的人。
福泽谕吉被rì本人称为“rì本文明之父”、“rì本近代教育之父”、“明治时代最大的启蒙思想家”等等。
这些都不能引起张秋生的兴趣而记住他,能让张秋生记住的是这个福泽谕吉非常歧视中国人与朝鲜人。福泽谕吉提出rì本“脱亚入欧”论,认为rì本应当远离恶友中国与朝鲜而加入欧洲。
这家伙还极力鼓吹侵略战争。总之这个印在rì元最大票面上的人是rì本右翼势力思想的源头而让张秋生记住。
五百万rì元大概等于五万美元吧,对于坐加长林肯的人来说并不算太多。张秋生取之完全心安理得,是你们有错在先。
好了,现在有钱了。张秋生转到大街找地铁入口。语言不通没法打的,也不方便乘公交车。rì本的地铁很好找,也很好乘坐。地铁里的标志都是rì、英、中三种文字,即使是rì文也尽量使用汉字。
张秋生在自动售票机上买了一张票,随便上了一列地铁,又随便在一个站下了车。他是要找一个地方买摄像、录音器材,可是又不知道上哪儿买,所以只能撞大运走哪儿是哪儿。
张秋生运气真的不错。他今世的运气一直都不错,几乎都是心想事成。出了地铁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家摄影器材商店,里面照相、摄像、录音,音响器材应有尽有。
张秋生特别感兴趣的是一种叫掌中宝的摄像机,这在当时是非常稀罕的玩意儿。电视台经常用它搞暗中采访,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认真看了一下标价,张秋生还是决定货比三家。咱们穷人家的孩子,可不能养成败家的毛病。
一连看了五家同类商店,货品价格几乎都差不多。张秋生决定还是回第一家去买,那家的掌中宝似乎比其他店的更小。搞情报这事儿器材越小越好,只要马马虎虎能拍清人脸与资料就行了。
人吧,就有点怪。如果准许同学们上街,张秋生没事还真懒得出门。可是一宣布纪律不准出门,再待在旅馆里就感觉是在坐牢。
zì yóu其实是一种心灵感受。农村有的老太太一生都没出过她自己的村子,这些老太太从没感受过不zì yóu。流浪汉最大的权力就是zì yóu,他们可以到处漂泊,可是流浪汉觉得zì yóu吗?
张秋生悠闲地在这个叫秋叶原的地方逛着。不必待在旅馆里的感觉真好。秋叶原是世界上著名的电器购物中心,也是去rì本旅游之必去之地。张秋生运气好胡乱瞎闯就一脚就来到这儿,一点没白跑路。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游人渐渐稀少,但依然是灯火通明霓虹闪烁。可怜的张秋生不会逛马路,即使是悠闲的散步也比别人走的快。他那速度看在别人眼里还以为是个送外卖的,rì本有很多课余时间出来勤工俭学的学生。
张秋生突然闻到一股牛肉味,循着香气走过去,原来是一家牛肉面馆。也许是过了吃饭时间,面馆里很冷清。他晚饭其实吃的很饱,像张秋生这样的人只要有吃的不可能吃不饱。不像有的同学刚来rì本饮食不习惯,或者纯装斯文。
麒林市的这三个一不挑食二不装斯文,往饭桌上一坐什么饭团、寿司、鱼片、牛肉、鸡蛋统统狼吞虎咽,呼啦呼啦吧唧吧唧不吃过肚儿圆不放碗。
张秋生就是觉着这牛肉味道很好闻,突然就觉得必须吃点,否则今天晚上会睡不着。嗯,传说中的rì本牛肉拉面确实不错。起码这个牛肉比国内的好,这点有一说一。
国内的牛肉拉面,牛肉都是切的比纸还薄的片。rì本拉面里的牛肉是厚厚的块,仅此一点就让张秋生满意。另外面条也很劲道有嚼头。不管是手工拉的还是机器切的,面条就得有嚼劲。美中不足的是汤太咸,不过张秋生不在乎咸不咸淡不淡,他没挑食的毛病。
不过自然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的体内盐份多了就要补充水分,外在表现就是口渴。在街边的自动售货机上买了一瓶可乐,美美地喝上一口,张秋生心想有钱就是好啊,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
第三百二十九章 自我反省
喝完可乐,再悠悠闲闲地来到那家照相器材商店张秋生傻眼了。商店已经关门,门前的灯箱广告还有霓虹灯都灭了,周围一片漆黑。
那个,张秋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放着重要的事不办怎么就想着吃啊喝的呢?张秋生一边认真严肃的进行自我批评,一边赶紧往第二家商店跑。第二家商店离此并不远,没几步就到,问题是也已关门。张秋生继续往第三家跑,继续作自我批评。
我说张秋生啊!你这毛里毛糙嘴巴无毛办事不牢的毛病也要改改了。知道林玲为什么要与你分手吗?
这世界上的女孩大致分两种,一种是爱钱爱权的势利女人;一种是不爱权也不爱钱,她们寻找男朋友的标准是要求有安全感。林玲是属于后一种。像你这样连偷跑出来买个东西都能误事的人有安全感吗?唉,怨不得林玲,要怨就得怨自己。
张秋生的自我批评变成了自怨自艾,一直到跑完五家商店为止。无一例外,五家商店全都关了门。不止这五家,其他同类商店也关了门,卖摄影器材的商店一般都比百货商店关门早。
也要怪张秋生没有逛商店的习惯,大型百货商场或超市也有照相器材专柜,他这时赶去还可以买到所要的东西。
很多的男孩在结婚或谈女朋友之前都没有逛商场的习惯。甚至有的男人即使已婚或热恋,也把陪女人逛商场当作最痛苦的事。往往的情况是男人让女人进去逛,自己在外面抽烟。没经过女人训练的张秋生这时就非常的抓瞎。
早一时弄到情报十分重要,投资部的专家据此可以分析出许多有用的信息。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啊,却被一碗牛肉面给糟蹋了。
要是就这样回去了,那两个货必定要耻笑。张秋生出一趟门结果是一事无成,却反被人打了一顿。虽说是弄了几百万,可那是rì元,听着数字吓人其实要去掉两个零以上。
何况李满屯、孙不武可不管你弄来多少钱,即使是搬一座金山来他们也要笑话于我。因为出门的目的没达到,还被人打了。
如果任务圆满完成,一切都好说。被人打可以说成是英明神武,为达到目的而故意让人打的。就像战争时期一支军队打对方不过而逃跑,但只要最终胜利了,当初的仓惶逃窜可以说成是战略转移。如果最终输了呢?那就是临阵脱逃贪生怕死,既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是也。
张秋生越想越生气转而埋怨店家起来。你说你这个老板也太不晓事了,明知我要来买东西却这么早早地关门,什么意思嘛?你们难道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
我大老远的不辞劳苦的跑来买你们的东西,这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你们咋就不知好歹的将顾客拒之门外呢?我不就吃了一碗牛肉面嘛?至于这样对我?
自怨自艾也好怨天怨地也罢,一点不影响张秋生采取行动。胡思乱想间他已进了商店,既然正大光明的花钱买不着,那也只有不告而取了。无论怎样任务是耽误不得的,特种战士出身的张秋生执行任务从来都是不打折扣。
当然理由还是要找到,也很好找。我们家的孔老夫子早就曰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我这朋大老远的跑来,你不悦也就算了还关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不对在先,也就不能怪我擅进你的蓬门,不能怪我不告而取。
张秋生进店门没使用开字诀,他怕万一不留心弄坏了人家的门锁。跑来拿人家东西还弄坏门锁这就不好了。
他是用真气将锁内弹子抺平,再轻轻一扭就开了,闪身入内再轻轻将门拉好。掌中宝就在柜台里,已经拿到手又被放下。慢慢摸进库房,里面各种货品照样一应俱全。掌中宝当然先拿下,这是最用得着的器材。然后照相机、录音机都拿点。慢着,照相机的各种镜头都要拿,那种大炮筒可比照相机本身贵。其实搞情报工作吧,傻瓜照相机是最好,也拿一部?
好了,一样拿一部就行了,不能贪心。张秋生已经走到门口了,想想又回头。靠,录像带、胶卷没拿。就一样拿一箱吧,拆箱挺麻烦的。这个,店主啊,胶卷我只拿了柯达的,那是美国货。我可没拿rì本富士的,我算对得起你rì本了吧?
张秋生又回到大街上,现在该去正式执行任务了。不过只拿一家好像不太公平吧?咱们得一视同仁,免得其他店主说我歧视他们。张秋生又飞快的将其他四家商店扫荡一遍。说扫荡也不对,他每样商品只拿一样,并且五家商店真的是一视同仁。
张秋生的这种行为无意中却救了这些商店的店主及店员。为什么?五家商店同时失窃,接到报案后引起了jǐng方的高度重视。接着jǐng方就发现这五家商店所有的门窗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rì本的jǐng察办事非常细心,他们将所有门窗的锁都取下来用显微镜看,遗憾的是一点被撬的痕迹都没有。再用分光仪分析,结果是所有的锁上都没有其它的金属附着物,说明根本就没有除原配的钥匙外其它的金属物插过这些锁芯。
jǐng方初步认定,要么是本店的店员监守自盗,要么是店主骗保。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就解释不通,五家商店失窃的商品一样,受损失的价值一样。
要是说这五家商店串通好了,在同一时间用同样的损失骗保,这也太难以令人信服了。而五家的店员约好了同一时间监守自盗,并且盗取一样的商品,一样的价值,更是不可能。
最后还是一个老刑jǐng提出了一个假想。可能是哪个盗窃集团在比武或考试。虽然这个假想也太过匪夷所思,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
我们就不管rì本jǐng方是如何的伤脑筋了,还是回到主角张秋生身上来吧。偷到所需器材后,张秋生立即奔向第一个目标——岗二证券。奔赴过程我们就不多说了,在rì本乘地铁是一门学问,说起来也太啰嗦。
张秋生是如何进入岗二证券也不用啰嗦了,凭他的身手加上隐身玉符,即使不用手套上的隐身诀,这世界上还没什么地方他进不去。
这时已经晚上十点多钟,岗二证券大楼还是灯火通明。大楼内的标识都是汉字,张秋生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董事会所在楼层。
会议室里正在开会。十几个人围着一张椭圆形的桌子,桌子顶头一个人正在讲话。这个讲话的人背后有一大电子屏幕,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些图形。
张秋生不懂炒股,什么股市、汇市、期市等等都一窍不通。但前世经历过全民大炒股的人对于K线图还是认识的,张秋生知道股民们就是根据这个图来判断股市走向。
会议室的门无风自开。这是一个保密会议室,没有通知任何人不能进来。讲话的人停止了讲话,其他人也一致向门外望去。可是很长时间没人进来。一个人来到门边伸头向外看了看,外面走廊上也没人。可能是门没扣好吧?这个人重新将门关好,会议继续。
这个会议其实也快结束了。一般会议都是开头说明议题,中间与会人员阐述已见,结尾总结会议jīng神或分派任务。
张秋生不懂rì语,隐着身躲在一旁摄像。时间不长,大概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与会人员纷纷离开,张秋生当即随着离开。
第二个目标是小禾证券。小禾证券倒没开会,但还是有很多人在加班,包括经理与董事长。经理在向四五个站在他办公桌前的人说话。那些人站得笔直一口一个“哈依”的回应着经理。张秋生反正不懂,只是一个劲的摄像。
几个听训的人出去后,张秋生见经理半天没动静,只是低着头在看资料。于是悄悄来到董事长办公室。董事长正在打电话,张秋生有枣三竿子没枣三竿子的拍摄,有用没用让投资部的人去分析吧。
余下三家证券公司,张秋生都是照此办理。东京太大,五个地点相距很远,等张秋生忙完后回旅馆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张秋生先去孙叔的房间,将录像带、胶卷包括在林肯车上顺来的那十几页文件全交给了孙叔。剩下的事就不用他cāo心了,专业的事得由专业人士来做。
刚刚下到五楼拐角,就听见孙不武在骂人:“我cāo你玛,你还要不要人睡觉啊。”张秋生连忙回头,从楼顶翻到自己房间去。
原来那个眼镜男不是唯一分配到与老师一个房间吗?对于眼镜男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出身于干部家庭的眼镜男深知紧紧靠近领导是混官场的不二法门。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他能不高兴吗?何况王保善已经悄悄告诉他了,准备为他争取个保送生的名额,直接进京大。
第三百三十章 姓马屁字辈
眼镜男知道领导是不会轻易许愿的,王老师肯定有重要工作安排他做。他也下定决心无论王老师要他做什么都一定要做好,机会向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眼镜男的学习成绩很好,但凭本事考上京大的把握是一点没有。现在有一个保送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果然王老师接着就交任务了。他要眼镜男盯住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个。张秋生是工人家庭出身,城市混混气息特别浓。李满屯出身农民家庭,小农思想严重。如果他们在rì本干了什么坏事,不仅给我们这次文化交流活动带来不可估量的坏影响,更可能会给国家丢脸。
眼镜男觉得这个任务光荣而又轻松。打小报告而已,这门功夫他从小学开始就练得炉火纯青。可是王老师要求他从晚上九点开始,每隔一小时就去他们房间看看这两人在不在,而且还要不惊动袁老师。袁老师很忙很累,我们不能影响他的休息。
眼镜男毕竟只是个中学生,他再么老于世故也搞不清王老师肚子里装的是什么水。从表面看王老师的话是无比的正确,却哪里知道王保善现在是如在油锅里煎熬。
王保善现在整天的怪自己太大意。他从麒林市推荐上来的材料中知道张秋生只是个没有父亲的单亲家庭出身,而且还是让他瞧不起的工人家庭。
麒林市为什么会推荐这么个学生来?仔细看看材料就知道,张秋生的母亲叫梁司琪,而推荐表上班主任一栏中签名也是梁司琪。毫无疑问是他母亲利用职权将儿子搭配来的。
更进一步的是王保善对每一个学生的家庭都认真研究,以决定在rì本期间如何对待他们。对于家庭背景深厚的学生,要借此次机会建立良好的关系以做今后的靠山。而张秋生显然是不值一提的家庭。
王保善在张秋生的材料上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他的弟弟姓李,叫李秋同。张秋生与姐姐跟爷爷姓张,这一点没错。可他弟弟为什么姓李呢?
现在是有很多孩子是跟母亲姓的,可张秋生的母亲姓梁啊?张秋生的弟弟为什么姓李呢?
很显然,张秋生的父亲去世后他的母亲改嫁的后夫姓李。怎么又回到前夫家里呢?后夫为什么没有成为张秋生的继父呢?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这后夫又死了,或者是又离婚了。
这是怎么个烂家庭啊?王保善打从心眼里鄙视张秋生,虽然他自己也是农村出身毫无家庭背景。
而李满屯呢?材料很简单。出身于长白山一个叫向阳屯的农家子弟,父母都农民。农民生活简单,履历当然也就简单。你一个农民家的孩子居然能出国,那得烧多少高香?
张秋生与李满屯都不是让王保善懊悔的原因。让他懊悔埋怨自己太大意的是孙不武。孙不武的材料也简单,父母都是军人在某某部队服役。
王保善埋怨自己大意的地方就在这里。主观臆断害死人啊,凭什么断定孙不武父亲充其量只是个校级军官?仅凭他四十多岁的年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啊,怎么就没想到是人都有爷爷的啊!
张秋生的爷爷是退休工人,表上明明白白不用多说。李满屯表上没填爷爷,可他父亲是农民啊,如果他爷爷是牛逼人物会让自己儿子当农民吗?所以李满屯的家庭也就这样了,无需过多关注。
大意就大意在没调查孙不武的爷爷。白痴啊,王保善抽自己耳光。孙不武没填爷爷名?那么个家喻户晓的名字是需要保密的,他孙子为了安全当然不能填。
可你不能稍稍打听一下?大意失荆州啊!眼睁睁地失去一个大好机会啊!把孙不武伺候好了不说可以接近他爷爷,就是接近了那个二毛四也是前途光明啊!
王保善心里又埋怨孙一行。孙一行送推荐表时只说了孙不武是他侄子,另外两个是他侄子的同学。要不是领导压着,要不是孙一行带来了赞助,王保善真懒得收这三个学生。毫不起眼的三线城市,三个没什么背景的学生。
昨天孙一行是碰巧与二毛四一起到的机场宾馆。王保善却以为二毛四是与孙一行一同来为孙不武送行。能让一个二毛四来送行,这个孙不武可能有点背景。不过或许是孙不武父亲的老战友,又与孙一行关系好呢?
孙一行的头衔是五联公司的董事兼保安部经理。王保善心想,民营公司就喜欢搞花架子。保卫科就保卫科了还保安部,明明一个科长却说成什么经理。不过是个暴发户倒是真的,这从他们慷慨赞助就可以看出来。
二毛四与孙一行关系好也没什么奇怪,这年头的人们都喜欢与大款交朋友,军人也不例外。当然不能说孙一行是爆发户,他是孙不武的叔叔。可能是孙家派出来捞钱的。
王保善与孙一行、二毛四一同来到肯德基,他是来接时盈盈。时盈盈是任大少介绍来的,给时盈盈面子就是给任大少面子。有人欺负时盈盈他当然要为她出头,这是做给任大少看。失算就失算在孙不武比任大少更大少,任大少见了孙不武简直像老鼠见猫,那孙不武的背景还用说吗?
孙一行与二毛四都认识张秋生、李满屯,并且亲热地叫他们小名,是不是说这两个学生背景也相当可以?
王保善认为这是废话,那么大的个首长能对自己孙子的朋友不作调查?要是孙子误交匪类那还了得?
这些都是王保善在肯德基受着诬陷挨着耳光时总结出来的。孙不武的家庭也准确的猜出来了,毕竟高层姓孙的就那么几个,有孙子正读高中的恰恰就这么一个。
他现在对张秋生、李满屯两个恨得要命,尤其是张秋生那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是他们生生地阻断了他接近孙不武的机会。不仅如此连孙不武的叔叔现在似乎都十分讨厌他,这让王保善既惶恐又生气。惶恐的是得罪了孙家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生气的是这一切都是拜张秋生所赐。
王保善认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计地找张秋生与李满屯的错。只要找出他们的错,到时就可以向孙家证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家的孙子好。革命接班人身边可千万不能埋伏阶级敌人啊!
眼镜男认真执行王老师交待的任务。这个任务虽然轻松,执行起来还是有难度的。夜里不睡觉这是小事,王老师答应他白天可以不参加集体活动而补觉。
难处在于王老师交待既要盯住张秋生、李满屯,又不能得罪孙不武。房间分配是袁老师拍板的,事先没经王老师同意。眼镜对于老师间的矛盾不敢过问,唯有硬着头皮来查房。
面对孙不武的破口大骂,眼镜陪着笑脸说:“那个,那个,孙不武同学哈,对不起哈,那个,这个问题是这样的——”
孙不武xìng子最是急躁,哪耐得住眼镜男的婆婆妈妈,又是破口大骂:“这个那个你玛比,你滚不滚?不滚老子抽你!”
这次不能怪孙不武骂人,任谁深更半夜隔一小时就被叫醒一次也要发火。眼镜男深知理亏,被孙不武打了也是白打,没人会同情他。可是王老师交待的任务还是要执行,眼镜男还是哈着腰,笑脸挤得更加像花一样地说:“我那个想看看,那个,张秋生在不在?”
王老师已经指出了他前几次的错误,每次都没见着张秋生,说不定这家伙已经溜出去干坏事了。这次一定要见着张秋生,没见着就赶快告诉他。所以眼镜男拼着挨打也要问清楚。
孙不武正在脱鞋准备抽眼镜男耳光,张秋生在里面说话了:“小马啊,找我有事吗?”
孙不武大奇,收回拖鞋回头问道:“老张,你认识这家伙?”除了在飞机上换座没见老张和眼镜男说话啊。飞机上与他换座位时,我就在旁边没听他们互通姓名啊?
张秋生在里面打了大大的哈欠,说:“认识,天下谁人不认识他啊。他姓马,屁字辈,全名叫马屁jīng。你也别打他,也就是王保长的跟屁虫而已。要打就打他主子去。”
孙不武与李满屯都哈哈大笑,一连声地说:“对对对,就是小马,屁字辈的小马。”
眼镜男满腔羞愤悻悻而去。孙不武刚刚关上门,张秋生就说:“来来,俺们开一个分赃大会。”说着就将一个大公文包扔床上,再倒拎着公文包一抖。“哗啦啦——”包里掉出一大堆钱来。
张秋生又扔出两个塑料兜,这是他顺便从超市里买来的巧克力、牛肉干还有可乐等等。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李满屯与孙不武都要早起修炼。这两个早课完毕不管张秋生睡的正香,强行将他拉起来去吃早餐。张秋生洗潄完毕后,却突然说他要练功。李满屯与孙不武牙齿都笑酸了,你这家伙何时这么发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