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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本凡     张秋生txt下载     张秋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们戴套了吗?

    此时改革开放不久,谈论这些话题官方不追究而是人们自己羞羞答答不好意思。piáo-客就是一个与xìng相关的负面词汇,是个男人都会对它很敏感,或痛恨或向往或谴责或支持,或伪君子或真小人。

    李满屯点了点头,jǐng察见他点头心想这就是了。什么与piáo-客打交道,只怕这piáo-客就是他自己,要么就是躺着的那人。想到这儿jǐng察心头大怒,擦娘的烂污,你当piáo-客还有理了竟然把交通给堵住。

    再看看两人,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干脆躺着。只怕,只怕是患了xìng病。是了,不仅是患了xìng病,而是病入膏肓。恻隐之心人皆有之,jǐng察不免对两个少年“军人”深表同情。心中暗骂,资产阶级腐朽的世界观害人啦,年纪这么轻就得了这样的脏病,不死前途也算是毁了。

    jǐng察倒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心想得好好哄着他将车开到路边,别堵塞了交通。于是对李满屯说:“你是怎么与piáo-客打交道的了?”先表示关心,再让他移车。兔子急了还咬人,别临死拉垫背的来个交通肇事可就了不得。

    李满屯有气无力的说:“也没什么了,只是抽了他几耳光,在他床上坐了一下。”他说的言简意赅,但确实是实情。可jǐng察不这么认为,哪有piáo-客向陌生人说道piáo-jì的细节。尤其面对jǐng察?一般的总是要文过饰非含糊其词。所谓抽了几耳光,只怕是摸了摸脸蛋,甚而是亲了几下。至于在床上坐了一会,那更是笑话,恐怕是睡了一会吧?甚至是大睡特睡。

    jǐng察和颜悦sè地说:“这个吧,我也不太懂。这个事呢,治安jǐng比较内行。我呢,只是交jǐng。这叫术业有专攻,是吧?不过呢,耳光可抽的不对了。”李满屯听了这话,不由一惊,忙问:“抽耳光怎么就不对了?”他内心最怕的其实是在piáo-客的床上坐了一会,双手还撑在床上。倒没想到抽耳光也不对。看来,张秋生叫他用鞋底抽人耳光是大有道理的。

    jǐng察摇头叹气,说:“你没听说过吗?常言道:好疮不上脸,不是杨梅就是癣。杨梅大疮可就长在脸上的!”李满屯一颗心拔凉拔凉地往下沉,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啊,抽个耳光都能抽出这样的大毛病,这可如何是好?不过,没听说梅-毒是不治之症,说不定能治好。我悄悄的回家去治,也没人知道不算丢人。就老张一人知道,老张肯定不会说,这点可以充分相信他。

    李满屯正胡思乱想,jǐng察没住口,他继续说:“至于在床上,那个,那个,坐了一会。我也不知道会得什么病,那可是天底下最脏的地方,比之粪坑恐怕还要脏上那么几分。粪坑脏眼睛看得见,那种人的床脏可是看不见的。”

    李满屯颤抖着问:“那,那便如何?”jǐng察突然想到一事,连忙退后两步离车窗远了一点,才说:“我,我也不太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各种xìng病都有,大多数xìng病都是可以治好的,这没什么,就怕有,有艾-滋病毒。那,那,那就太,太可怕了。”这种可能本来就在李满屯意料之中,倒没怎么样。可jǐng察却离得远远的,生怕传染到了他。这对李满屯的打击是致命的,连jǐng察都怕成这样,这事好得了吗?

    另外一个jǐng察见这边工作老是做不好,以为是驾驶员难剃头,也跑了过来。两个jǐng察一碰头,原先的jǐng察在后来的jǐng察耳边说了几句,这个也是才二十来岁的jǐng察立即站的远远的不过来了。

    其实这都是对xìng病防治宣传工作太片面的结果。xìng病防治宣传总是强调xìng病的危害xìng,一时间在人们的头脑中xìng病就如同洪水猛兽谈虎sè变,而对xìng病的传染途径,发病过程及病理没有多少了解。另外普通人包括张秋生,也不关心这个,更谈不上学习这方面知识。

    两个jǐng察一人站在马路一边指挥疏散交通。一辆车上的驾驶员经过时,满脸不服的对jǐng察说:“那辆路虎停路中间,你们为什么不管?”那jǐng察轻声说:“那辆车的人可能得了艾滋病,要不你去说说?我授权给你。”这人一踩油门,说了句:“人民jǐng察为人民,还是你去说吧。”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jǐng察说话声音虽小,但李满屯是何等的耳力?当下凄然一笑,将车发动慢慢移到路边停下。他现在脑子里很乱,可不敢随便开车瞎跑,要是撞了人可就罪过大了。张秋生也坐了起来,掏出一支烟递给李满屯,自己也点了一支。

    李满屯猛吸了一口烟,问张秋生说:“老张,你说这些piáo-客是怎么回事?xìng病这么恐怖,他们怎么就不怕死?”张秋生思索了一会说:“怕死,你怕死吗?你这么怕主要是怕身败名裂吧?piáo-客嘛,反正也不要什么好名声。再者来说,自古不就有sè字头上一把刀的说法么,真sè鬼可能是不怕死的。”

    李满屯骂了一句:“妈的,见过要钱不要命的,没见过要sè不要命的,今天算见识了。他nǎinǎi的,却把老子给拖下水。”张秋生毫不同情地说:“把你拖下水打什么紧?你们家反正是修仙世家,就算你还没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家中长老炼上那么几颗灵丹妙药,还不是袖笼里画眉拿出来就叫?我们老百姓要是下了水可就惨了,就算你讲义气你们家长老也不会为我炼。修真物品不能示于普通人,这个规矩我是知道的。”

    李满屯叹了口气,说:“我家并不以炼丹见长,老吴他们柳家也不行。其实整个修真界,据说只有一两个人会炼丹。是一两个人,而不是一两个门派。再说了,即使会炼丹,也必定不会炼什么治xìng病的丹。修真界从古到今就没听说谁得过xìng病,你听说过修仙之人piáo-娼的么?没人piáo-娼就没人得xìng病,没人得xìng病,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去钻研如何治疗?”

    张秋生听李满屯如此说法,没心没肺的说:“那恭喜你了,修真界千古xìng病第一人非你莫属。万事争第一都难,xìng病第一人虽然不好听,但好歹也是第一不是?”

    李满屯知道这家伙就这德xìng,什么事到他嘴里准没好话,懒得与他计较。一边看着青烟从手指袅袅上升,一边问:“老张,你说艾-滋病毒能不能用功逼出体外?”

    张秋生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又没得过这玩意儿,怎能知道?”想了想又说:“要不你就得一次两次?一来可以试验一下用内力能不能逼它出来;二来也可以让你家长老们参详参详,看能不能炼出治疗丹药?如果成功了,可就是为修真界的piáo-娼事业做出了伟大贡献,这可是莫大的功德。”

    他妈的,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李满屯被张秋生说的恼羞成怒,正想找词还击,两位jǐng察过来了。他们两位疏散完交通,见路虎车还没走,猜到可能是那两人心灰意懒。这事搁谁身上也不好受,男人嘛在这点上还是相互理解的。

    一个jǐng察来到车旁,在大概二三尺远的地方弯下腰与李满屯说话。他们不敢靠的太近,大家对这事都不太了解都怕传染。那jǐng察问:“我想起一事,你们带套了吗?”

    张秋生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你们啊?压根就没我的事,怎么把我给扯上啊。不过,看着李满屯那可怜样。要是立马将自己撇开,怕他觉得孤单。那,那啥,你们就你们吧,人家叫舍命陪君子,我这叫舍命陪艾-滋。

    李满屯一时没明白这交jǐng是什么意思。交jǐng见李满屯犹豫着没出声,于是充满同情的口气说:“唉——,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这话说的极像临终关怀。言下之意是有什么未了心愿,就抓紧时间办了吧。

    李满屯茫然地说:“我向来都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时没有,那也要千方百计的找了来,直到吃下肚才安心。”

    交jǐng哦了一声,心想这是个浑小子,家里又有钱又有势,自然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了。眼见的这大好少年,因一时之误而xìng命不保,不由为之心痛,口中连说:“还是太小啊,不知戴套。连欧美这样发达国家都治不好的病,竟然让你们染上。不知你们家中父母得知,会如何难过。”

    张秋生与李满屯都是服软不服硬的主,见这交jǐng大哥由衷的为他俩着急,心下也是十分感动。张秋生自是不计较无缘无故被捎带进去,李满屯也对这交jǐng大有好感。只是听他一再的说什么戴套,有些不太明白,问:“大哥,你说的是什么套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两个交jǐng连连跺脚:“糊涂啊,糊涂!连安全套都不知道,就去干那事。唉,还是吃了年纪小见识少的亏啊!”

    要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中学生有谁不知道安全套为何物的,肯定要被同学鄙视为装纯。即使是到九十年代中期,中学生中也很少有不知道安全套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请教专家

    可是,在九十年代初期,还真有许多中学生不知道这玩意儿,甚至有把父母的那玩意儿拿来当气球吹。很多学校没开生理卫生课,老师们对这个问题都是讳莫如深。中国传统文明不允许谈论这些,改革开放刚刚开始。后来,有了录像机、VCD、互联网,西洋东洋的种族传承动作片泛滥成灾,又成了另外一种情况。

    而张、李二位同学,情况与其他中学生更加不同。李满屯出身修真世家,千百年来修行之人最为重视的便是如何渡劫。而各种劫中,情劫当是重要一劫。

    人们看到修真之人被天雷劈死,以为雷劫最是难捱,其实最难捱的情劫。天雷可见,有迹可循,可以借助法宝什么的助其渡劫。当然这是在天道没有变化之前,飞升有望之时。但自古至今情劫无法可防,无迹可循,唯一防止之法只能是斩断情丝。可是斩断情丝谈何容易,亲情、恩情、友情、爱情。以及这些情的反面之情,如仇恨、憎恶、讨厌、篾视等等,正反两面各种情相互缠绕丝丝入扣。当真完全斩断各种情,那就不是人了。所以许多修行之人显得不近人情,原因就在此。

    情劫来临,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只是历劫之人本身,自其涌泉至泥垣或被yīn火所烧,或被赑风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直至灰飞烟灭形神俱消。虽然没有雷劫那样轰轰烈烈,但其凶险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缘于此,修行之人对情这一字视为畏途,避之唯恐不及。对于与情字相关的xìng,就更是提也不敢提。神仙眷侣,和合双修也不是没有,但那是少之又少。李家作为修真界一员,当然也不能例外。做为家族,为了家族的传承当然不禁婚姻,但对于情之一字还是严厉禁断。

    不过,随着死于情劫的弟子太多,李家与修真界其他门派家族一样也在不断探究躲避之法。随着时代的进步,大家也发现与其禁,还不如放。就像大禹治水,堵不如疏。要想禁情倒不如放yù,情与yù相互交织,难以分清。

    情缘yù起,yù由情生。其中到底何为主何为辅,倒是无法参详得透。但yù渲则情难起,情禁yù不止也是不争之事实。到不如让年轻弟子渲其yù,禁其情说不定还有奇效也未可知。

    所以各门派世家对下山历练的弟子,既不鼓励又不禁止xìngyù之事,当然也不会教导piáo-娼要戴套之类知识了。说到底,其实这些长年闭关的老古董,也不知道套套为何物,要教也无从教起。

    而张秋生呢?他家长年只有年逾八十的爷爷nǎinǎi,再加上姐姐与自己。家中没有正当年的父母行那等之事,家中自然也就没有收藏什么套套。

    经常在一起玩耍的伙伴,女孩们当然不会说这些,男孩们家中虽然有中年父母,家中也必藏有这些物事。王长青、陈健行、卫乐顺他们相互之间交流过没有不知道,他们绝没有在张秋生面前说过这些。为什么?张秋生到哪儿都有林玲跟着,林玲的辣椒脾气谁敢惹啊?

    说来说去,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句话。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个水货,平时牛皮哄哄,天上知道一半地下全知,但与这方面知识却是空白到近乎白痴。这也不能怪他们,虽然他们记忆力、理解力、分析问题的能力都强到变态,但他们也忙啊。要练功,要捞钱,要学习,还要帮助别人学习,重要的是还要尽可能多的看一些杂书,以在斗嘴中胜过对方。哪有闲功夫学习这方面知识?

    李满屯似乎在哪儿听过这词,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嘴里喃喃说:“安全,安全阀,安全门,安全套?”交jǐng见李满屯想不起安全套为何物,不由摇头叹息:“就是你们与那些人,与那些人打交道时要戴的东西。可以避免,避免那个,实际接触。”

    交jǐng说的虽然是普通话,但带有浓重的申洋口音。李满屯听的困难,觉得这句话总算明白了。点点头说:“是啊,是不能实际接触。老张是教我用鞋底抽的,可是他说的晚了。待到他说时,我抽也抽了打也打了,后悔已来不及了。”

    啊——?这,这,这两个小子竟然是重口味?交jǐng恨铁不成钢的说:“这个,你们啊,要知道,小姐也是人。许多女孩出来做,都是迫不得已。你,你怎么能打呢?”

    有人说任何社会都既有光明,又有黑暗;任何群体都既有好人,又有坏人。这个交jǐng就是jǐng察里的好人,深深同情着下层民众,包括李满屯这样的疑似艾-滋病患者。

    “打小姐?”李满屯大感诧异,说:“我从不打女人,好好的干嘛要打小姐?”交jǐng听李满屯这样说不由一楞,随即欢喜的说:“没打就好,没打就好。男人嘛可不能打女人的,打女人那是无能的表现。不过,刚才你不是说抽也抽了打也打了?还有一个姓张的老家伙让你们用鞋底抽?”

    李满屯呵呵大笑,说:“姓张的老家伙就在这儿。”说着指了指张秋生。然后将今天上午的事向交jǐng说了遍,最后说:“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派出所问。”

    听完李满屯的述说,交jǐng松了一口气。说:“小小年纪充什么老啊?不过,你仅仅是抽了一个piáo客的几耳光,在他的铺上坐了一小下,恐怕问题不大吧?”

    另一个交jǐng却持不同意见,他说:“那也难说的很,要是病毒恰好趴在那piáo客脸上,或在床铺上找食,刚好就沾上你了呢?尤其是你光着两手,没有任何防护的撑在那床铺上。”

    大家都对卫生防疫一窍不通,所以也都觉得这是个问题。前一个交jǐng迟疑地说:“简单的,短时间的接触一小下没关系的吧?我看治安jǐng经常抓piáo,对那些小姐piáo客拳打脚踢,大耳光子抽那是经常的。也没见着那个治安jǐng由此得xìng病的,尤其是艾-滋病。”

    是啊,咋没想到这层?李满屯大感轻松。想那治安jǐng,还有那派出所、联防队他们抓起****那叫英勇神武,除了拳打脚踢大耳刮子,只怕也要翻找床铺搜钱搜证据的。他们没得xìng病,难道就该着我得?不管如何,我的身体抵抗力比一般人要强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这xìng病不依抵抗力高低,逮谁就是谁。

    另一位交jǐng抬杠说:“人家治安jǐng是专业干这个的,当然有的是防范措施。要照你这么说,天下的医生都要死绝,医生天天都与病人打交道。”这一位交jǐng说:“那能与医生比吗?医生个个穿白大褂戴口罩,做手术还戴皮手套。你见过派出所抓卖-yínpiáo-娼的穿白大褂戴口罩吗?”呃,这个倒没有,哪有jǐng察穿着白大袿去抓piáo的?要是说治安jǐng另有防疫手段,也太过牵强了。有那么好的防疫方法,为什么不让人民群众知道?让整个社会都知道,不是能更好的预防疾病吗?不过,是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扛子抬起来轻易不肯认输。那交jǐng说:“我有个同学是治安jǐng,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秘法。”

    前面已经多次说过,那时期手机还没出世,大哥大只有少数人才用得起。流行的也是最时髦的通讯工具是BB机,也叫呼机。这玩意儿买来便宜,使用费也低,经济上稍稍有点明堂的人都用得起。还有,那时的大哥大是双向收费,打电话与接电话是一样的收费。一些即使用得起大哥大的人也照样买个BB机,有人找得先打BB机,他看了BB机再用大哥大回。这样可以省一半的使用费。所以很有一些人左腰挂着大哥大,右腰挂个BB机。当时有句顺口溜,左挂大哥大,到处说假话;右挎BB机,天天吹牛逼。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那交jǐng在旁边小店里的公用电话打了同学的BB机,没多一会电话就回了过来。电话开了免提,双方稍稍寒喧过后,交jǐng开门见山:“瘦猴啊,向你打听一个事。你们抓****是rì常工作对吧?那你们有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啊?”

    电话里瘦猴说:“大嘴是不是也想白相白相?哪天阿拉带侬去,包侬满意。”大嘴交jǐng骂道:“擦侬娘污,侬怎的拉起皮条来哉。”大嘴想想说申洋话,可能这两个少年听勿清爽,又改成普通话:“我就是问你抓piáo时有没有防护措施,别跟我瞎扯。”

    接着大嘴三言两语将李满屯的事说了,他也没说李满屯是外地人而且还只是个中学生。瘦猴说:“哪有那么容易就得xìng病的。那些piáo-客、小姐我们也都是空手抓,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偶而抽他们两耳光,经常也要搜搜床铺,没听说哪个人就此感染了。别瞎多心,没病却吓出病来。瘦猴见大嘴说普通话,知道他旁边有别人,不敢胡说八道也用普通话说了。最后瘦猴说:“真要不放心,你就让他们去医院看看。”

第一百九十八章 虚惊一场

    去医院!反正不管怎样都得去医院。难道得了xìng病还能赖在家里?与其到麒林后再去医院丢人,还不如在申洋去医院,这儿没人认识自己。

    张秋生丢了两包剑牌烟给两位好心的交jǐng。到医院后的事也不用多说了,各位书友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知道根本屁事没有,李满屯完全是驴子放屁自紧张。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在医院遇到了熟人。为什么值得一提?因为这个熟人的耽搁,让李满屯真的找到了牛长风,又由牛长风而使张秋生与李满屯都发了一点小财。此是后话,先说眼前的。

    张秋生懒得见医生,坐在医院里的花坛上抽烟。李满屯一个人进了门诊大楼。大概半小时过后,李满屯兴冲冲的下来了。

    张秋生奇怪地问:“怎么这样快?医生都说了什么?”李满屯高兴的说:“今天算是长了见识,原来xìng病属于皮肤科。其他皮肤病的丈夫门口病人密密麻麻,唯独专看xìng病的丈夫那儿冷冷清清。两个大夫都说了,感染xìng-病也得有条件。那梅-毒是非得有xìng接触才能感染,而艾滋病则更是要求严格。”

    张秋生扁着嘴说:“哦,条件严格?要不要家庭出身三代以上贫农,政审合格?然后还要五官端正,容貌姣好,身高一米七八,祼视力二点零,平时成绩八十分以上?笔试面试,一样样的过堂?”李满屯本来满腔欢喜,一下被张秋生说楞了,说:“那倒不是。”

    张秋生装作吃惊地说:“这样条件还不严格?难道还要加上革命干部身份,三八年以前参加工作?”

    李满屯终于回过神来,骂了一句:“cāo,就你鬼话多。这条件是感染艾-滋病的条件,你往哪儿扯啊?你别跟我瞎扯,听我说完。这感染艾-滋病必须有三个条件:一是xìng行为。知道什么叫xìng行为么?就是做那爱做的事,简称叫**;二是血液传染,比如输血,还有吸-毒者乱用针头;三是母婴传染,就是母亲有艾-滋病,婴儿通过母亲血液感染上了。我嘛,十三不靠,一样不沾边。不过呢,接触过高危人群后一定要洗手消毒,我这就来消毒。”说完举了举手中的一个大包。

    李满屯打开包包,说:“这里面是消毒棉球。我的手已经消过毒了,但我刚才光手摸过方向盘,还有身上这衣服也恐怕沾有病毒,又在座椅上坐过只怕衣服上病毒已沾到座椅上,所以方向盘、座椅都要消毒。过后再去买一身衣服,身上这一套就扔了。”

    张秋生见李满屯这样折腾,一点办法没有只能任随他了,不过嘴上可不闲着:“老李啊,另外有一种病知道么?不知道,我告诉你吧,叫洁癖,是属于神经病的一种。”李满屯不睬张秋生的胡说八道,继续进行他的消毒大业。

    张秋生又说:“我家小区外以前住着一个老头,除了派出所和居委会没人知道他名字,大家都叫他王老二。这王老二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无老婆,整一个三无人口。

    这王老二一年四季戴一顶黑sè马虎帽,穿一件比剃头匠的荡刀布还油光闪亮的黑sè长袍。他这长袍可有讲究,原本是棉袍,夏天将里面棉胎拆了就是单袍。说了这么多,你也知道了,这王老二就有洁癖。你这个洁癖是刚刚发作,与王老二的百年老店比是小巫见大巫。

    这个王老二的洁癖是个怎样的情景呢?我告诉你哈,你大清早上厕所。以前嘛,国家困难老百姓也困难。没有哪个人家有卫生间,都是上外面的公共厕所。

    你大清早上厕所发现王老二在擦屁股。然后你完了事去上学,上了两堂课发现有书本或作业忘了带,老师命令你回家拿。这时再进厕所顺便解个小便,你可以发现王老二还是在擦屁股,用的还是那张比手头宽不了多少的纸。

    不信?我造谣胡说?我家门口的事怎么能造谣胡说?你可以问王长青、陈健行他们去。这种擦屁股的事,不能问林玲、向梅她们。但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是可以问女生的。”

    张秋生被浓烈的来苏儿气味呛的不行,移移了屁股离李满屯远点,又点了一支烟遮遮药水味。看着李满屯仔细的擦方向盘、仪表板和座椅,他也不帮忙而是继续胡说:“要是你早上上学,发现王老二在拍手,一边拍一边朝手上吹气。

    这你也知道,一般来说这是手上有了灰,拍拍手将灰拍掉,拍不掉了话再吹口气,还是不行的话那就干脆洗手去了。对吧,是人都会这样做。可王老二不这样,他是不停的拍手。你早上上学看见他在拍手,中午放学还可以看他在拍手。他觉得手上有脏,却总是拍不干净。这个你可以问随便哪个。”

    李满屯还是不睬他,他自认嘴巴皮子够利索的了,可也自认与张秋生比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对付张秋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睬他,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不理不作狗屎一坨。

    张秋生突然大叫一声:“哎哟,不好!”李满屯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声:“怎么了?”问完就后悔,说不理睬这小子就该一个字都不搭腔,怎么糊里糊涂上了他的套?

    果然,张秋生接着说:“这王老二也算是修真之人,与你是同行。原来修真之人都容易得洁癖。你可小心了,现在你只是李小七,以后病情重了别升级成李老二,擦个屁股都要一上午,那可大大的坏事。”

    李满屯大怒,将手中棉球朝张秋生砸过去。可惜棉球太轻,没到半途就落下地来。

    张秋生是连躲都没躲,继续说:“我不骗你,王老二以前一直是做算命、看相、测字、卜卦买卖,后来zhèng fǔ破除迷信才改行。按道理,神棍也算是修真一脉吧?只不过你是正门,他是旁门而已。反正是一个大院,从正门是进从侧门也是进,原本没多大分别。”

    李满屯是打定主意不搭理这个无赖,可见张秋生将修真说得这么不堪,忍不住辩解说:“什么正门侧门。我们是叫玄门正宗,那些神棍叫旁门左道。”

    张秋生不以为然的说:“还不是一样?你们走的是黑sè的正门,这个正门开在右边道上。神棍们走的其它颜sè的旁边的门,这个旁边的门开在左边道上。反正是进大院,你管得他们走哪个门?又有哪个法律规定开在右边的门必然就是正门,而正门必须是黑sè的?”

    玛比的,跟这个水货就没法讲道理。对付张秋生的唯一办法就是打,可又打他不过。那唯二的办法就是不搭理,不理不作狗屎一坨。张秋生见李满屯祭出闷声**,猛地又是大叫:“哎哟,不好了。”

    李满屯见张秋生故计重施,更是不搭理。张秋生却喊着他说:“老李!你能肯定遇见的是两个医生?指不定是冒牌货吧?”

    李满屯对张秋生这种的计俩嗤之以鼻,继续不理睬政策。仔细地给车消毒,连座椅缝里的陈年泥垢都给他抠出来。

    张秋生见他不理睬,就只能自顾自的说下去:“你以为没人在医院里冒充医生?切,幼稚!允许你冒充解放军,开辆军车到处招摇撞骗,就不允许别人装装医生?把你身上衣服扒光,这样检查那样检查也有趣的很。”

    张秋生见李满屯还是不理睬,又接着说:“喂,老李哇!那两个冒牌医生都检查你什么了?是不是老扯蛋,扯了又扯?不好意思说是吧?不说我也知道,xìng病嘛,总是要扯蛋的。

    喂,花了多少钱?只怕不少于一万吧?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对了,没花什么钱,是因为那两个医生的确是冒牌货,没有处方权。要是真正的医生,肯定要你做这个检查,做那个检查。抽血、抽骨髓、抽脑浆,这些都是要查的。”

    李满屯咬紧牙关,忍,拼命的忍。心里却在暗骂:“cāo,哪有抽脑浆检查的道理?你就瞎编吧。下次你要有事碰到老子手里,不把你整死老子跟你姓。”

    张秋生一边胡说八道,一边心里也在想,这个时代就是好啊,再过几年医院要不让你花上几千块钱检查费它就不叫医院。

    见李满屯坚持不说话,张秋生决定再加猛料:“查完脑浆,大概就要抽蛋黄吧?这可是高科技。喂,老李,这蛋黄是怎么个抽法?听说有病的只有蛋清没蛋黄,是不是啊?切,还保密!回去我找孙不武问,这小子家好像有人在医院工作。”

    “我cāo!老张,你赢了,老子算服了你。”这下戳中了李满屯软肋,让他不得不开口。这事他最怕的,就是让孙不武知道。张秋生是事情过去就忘,孙不武会嘲笑他一辈子。

第一百九十九章 义正辞严

    “走走,我带你去看宣传栏。”李满屯说着就要拉张秋生的手。张秋生赶紧将手收到背后,说:“别,你那脏手别碰我,我自己会走。”李满屯想说我手消过毒的,不过想想还是闭嘴,与这家伙没道理可说。

    李满屯将张秋生带到“xìng病防治知识宣传栏”前,说:“你自己看看,这上面都说了。有图有真相,清楚明白。”张秋生瞥了宣传栏两眼,对李满屯说:“你刚才根本没看医生吧?碰巧从这儿过,看了几眼然后开了一包消毒水?同志啊,不能这样糊涂!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李满屯见张秋生这假马rì鬼的作态,又好气又好笑,说:“皮肤科就在这上面,”他指了指宣传栏上面的窗户说:“我们上去看看?我带你认认那两个医生,你看是假货还是真货。”

    张秋生说:“真货假货,干货水货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去看?走吧走吧,没事就好。”

    两人刚掉头准备离开,突然就遇见了熟人。原来是在派出所留置室里的那个黄阿大,就是早上上班自行车刮了汽车的那个倒霉鬼。

    黄阿大由派出所的一个jǐng员陪着,垂头丧气的慢慢走过来。看见黄阿大过来,李满屯热情的打招呼:“黄师傅!你怎么也来了?”他对跟在黄阿大身后的jǐng员视而不见,只跟黄阿大打招呼。

    黄阿大说:“还不是那事?那个司机要我陪医药费,我自己阿母有病都没钱治,哪有钱给他?”听了这话,张秋生与李满屯的古道热肠又上来了。自己兄弟在一起抬杠斗嘴是一回事,遇到不平之事合力打抱不平又是一回事。

    张秋生说:“走走,我陪你一道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豆腐做的人物,还没碰一下下就住院。”黄阿大说:“碰都没碰,就是他抓住我衣领,我也抓住他衣领,我们相互推拉了几下。现在他讹上我了。他是给领导开小车的,有权有势我搞不过他。”

    黄阿大一肚子苦水没处倾诉,见到这两个就哗啦哗啦的倒。跟在后面的jǐng员大皱眉头,可又不敢说话,他知道这两个楞头青真敢大耳刮子抽他。

    李满屯问那个jǐng员:“是哪个领导的司机啊?”jǐng员吞吞吐吐的说:“是,是,是那个,那个区司,司法局李局长。”李满屯又问:“哦,这个李局长是一把手?”jǐng员回答说:“不是,是副局长。”

    绕过门诊大楼向后面走,也不进住院大楼,而是老干部病房。这病房里就一张病床,看来还是单人间。病房里有卫生间,有沙发、彩电,有暖气。这种病房现在看来也不算什么,在那时可是了不得的待遇。这样的病房一天得多少钱不知道,反正明显可以看出这人是要把黄阿大往死里讹。

    病床的床头与床尾各有一个青年盘腿坐着,另外还有两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四个人正在打扑克。见黄阿大这些人进来,招呼都不打一声,继续打他们的扑克。根本不将这些人当人看,包括一起进来的jǐng员。

    张秋生对官场上的事一窍不通,区司法局副局长有多大他不知道,也懒得知道。反正他身边有衙内,衙内们对这些事是门儿清。李满屯却一见这司机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个傻-逼。直辖市的区是厅级,区局是处级,而副局长只不过副处级而已。你这个车夫也仗不了多大的势,怎么连为你办事的jǐng察都不卖账呢?对付这样的**,就一个字,打!

    李满屯问:“哪个是司机?”坐在床左边的青年反问:“你是谁啊?”李满屯提高嗓声再问:“我**,我问哪个是司机!不回答,老子都打!”

    张秋生把黄阿大与jǐng员都拉到门外,给李满屯清好场子。黄阿大与jǐng员都知道,这个姓李的是个爆xìng子,他说要打那就当真要打,而且似乎他打人不犯法。黄阿大还有点怕把事情搞大,jǐng员却退的远远的。心里巴不得李满屯打狠一点,这几个人他也看不惯。

    四个人楞楞的看着李满屯,一时忘了说话。李满屯这个急脾气哪有耐心,“啪”的一下就向坐床尾的那人后脑勺抽去,这次他倒是没忘用鞋底。那人被打的“哇”的一声大叫,叫声未停李满屯又一鞋底抽向坐左边那人脑门上,然后反手又抽向坐右边那人脸上,最后一下抽在坐床头那人鼻子上。

    张秋生不理四个人的大呼小叫,对着李满屯摇头,说:“还是不行,差了不止一把火啊。你看我的。”话刚落音,就听得“劈里啪啦”一阵乱响。一般人听不清响了多少下,但李满屯是数的清清楚楚,一共八下,四个人每人挨了正反两下。

    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个张秋生不佩服不行啊。看着张秋生慢慢穿鞋,李满屯心中骇然,他连张秋生是怎么脱下鞋的都没看清。不行,得好好练练!老张既然给我做了示范,我就一定要学好这招。不仅这招抽耳光特爽,重要的是这招学不好,以后这家伙就不会再教我别的了。

    四个家伙被抽的东倒西歪,李满屯大叫:“坐好,坐好,照刚才的原样坐好。我要重新来一次!”

    对没有按要求坐好的,李满屯就是一爆栗。李满屯凶巴巴的气势并没有吓倒这四个人,他们第一次被李满屯打后,个个是破口大骂有的还试图反抗。但遭到张秋生电闪雷鸣般痛击后,四个人都老实了。这种摧枯拉朽般的强烈打击,让人无法反抗,甚至连反抗的心都生不出来。在绝对的强势前,留给人的只有屈服。这也是最令李满屯佩服张秋生的地方。

    四个被打的胆颤心寒的人,规规矩矩端端正正坐好了。李满屯猛地脱鞋。第一次鞋没脱好,主要是速度慢了。第二次鞋还没脱好,速度勉强跟上来了但没抓住。第三次鞋脱好了,速度跟上来了也抓住了,一阵“劈里啪啦”后。自己感觉没有张秋生快,并且不匀称,最重要的是没八下,有两个人只挨了一下,就是说他以比张秋生慢的速度还只抽了六下。还有拎鞋的姿式也没张秋生潇洒。

    张秋生是除小拇指外的四个指头捏着鞋后跟,正反手抽脸那姿式比马特殊时期、陈龙灿、江嘉良那些乒乓球冠军正反手抽球的姿式还潇洒漂亮。而且整体速度也是比李满屯快了不知多少。

    不行,得重新来过:“坐好,坐好,照刚才的原样坐好!”李满屯正在调整四个人的坐姿,医生来了。这个病房里打的震天响,不可能不惊动医生。

    病房里的情景不亚于进口大片jīng彩纷呈。两个少年打人的手法稀奇古怪匪夷所思,气势磅礴旁若无人。四个原本傲气十足眼高于顶的青年,现在被打的呆若木鸡任人摆布。这在黄阿大与jǐng员看来只觉过瘾之极,比看电影还来劲。但并不感到奇怪,这两个在派出所都敢打jǐng察的少年,在这病房打打这四个讹人的水货原本就是理所当然,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黄阿大与jǐng员是不觉得奇怪,但这个医生不知道这两个少年的生猛啊。这医生一进病房就指着李满屯大吼:“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啊!这是医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滚!滚出去!”

    一开始李满屯还平静的站着听这医生吼。等到这医生叫他滚,李满屯不干了,抬手一鞋底抽在这医生脸上。然后说:“你这儿是医院?我看是棋牌俱乐部吧?啊!高级老干部病房。这几个人高级?啊!你给我说说,这几个人哪儿高级?”

    没等这医生张嘴叫喊,“啪”的又一鞋底抽在他脸上。接着又是质问:“这几个人老吗?啊!比你还老吗?”

    这医生大声呼救:“救命啊——!打死人了——!”他不叫还好点,这一叫李满屯更来气“啪啪”正反各一下,然后再问:“这几个是干部吗?啊!”“啪啪”正反又是两下。

    呼啦啦,涌进来一大帮医生护士护工。李满屯压根不理睬这些人,还是对着这个医生大声质问:“这几个混蛋,既不高级,又不老,更不是干部,你凭什么让他们住进这高级老干部病房?说!这个病房是国家花了大钱,给那些为革命做出过重大贡献的老同志的。你凭什么让混蛋进来?说!”

    李满屯这话说的大义凛然振振有词,占尽了道德优势。不等回答又接着问:“这个医院到底是私人的,还是国家的,你说!”

    这时有两个医生挤进来,一人拉着李满屯一只胳膊,好声好气的劝道:“这位小同志,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第二百章 以理服人

    李满屯任由这两人拉着他胳膊,扭过头来对一位年纪较大的医生问:“你们谁是这混蛋的主治医生?”这医生指着那挨打的医生说:“这位谷医生就是。”

    李满屯闻言点点头说:“很好,很好!我原怕打错了人,下手就轻了许多。既然没打错,那就无需顾忌了。”慢慢向靠在一边墙壁上的谷医生踱去,两名拉着胳膊的医生感觉大事不好,拼着命下死力的想拉住他。可哪那拉得住,也不见李满屯怎么挣扎,就像平常走路一样踱到谷医生身边,说:“我这人向来讲道理,讲究以理服人。在打之前必须把道理与你说清楚。争取做到打一次管一辈子,被打之人从此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知——”李满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原来是医院保卫科闻讯赶来。那时还没形成保安制度,各单位都设立保卫部门。保卫部门都依本单位的级别而定级别,如本单位是厅级那就叫保卫处,本单位是处级就叫保卫科。不像后来,各单位都将安全工作交与保安公司,既使本单位自己设保安也与保安公司保持业务联系。

    保卫科的人手提电棍指着李满屯,大喝:“你是干什么的?跟我走!”

    见保卫科的人来了,两个拉住李满屯的医生松开了手。李满屯十二分懒散的双手抱在胸前,晃着脑袋说:“唉,没学问啊,没文化。你们应当这样说话:你的,什么的干活。你的,死啦死啦的,八格亚路!”

    这两个保卫科的自打干这工作开始,就没见过这样惫懒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李满屯又抵着他们的脸说:“知道八格亚路是什么意思吗?不知道?我就说你们没文化嘛!告诉你们吧,免费的:八格亚路就是我**的意思。”他说“我”的时候用手指指自己,说“你”的时候用手指指两个保卫科的人。

    擦那娘污,两个保卫科的人勃然大怒,打从出娘胎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生可忍熟不可忍,两个保卫手提电棍朝前戳来。李满屯岂能让电棍戳到,双手一翻两根电棍已到了他手。两名保卫尚未来得及抚摸已然受伤的右手,两根原本属于他们的电棍已摁到自己身上。

    两名保卫四肢抽搐,轰然倒地。李满屯将电棍按在他们身上,说:“我这人向来以理服人,现在请你们想想,平时你们用这电棍电了多少人?被你们电的人是什么感受,恐怕你们并不知道,只是一味的享受电人的快感。今天让你们也尝尝这滋味,以后若是要欺负那些穷苦老百姓时,就想想这滋味。”说完,将电棍提起,问:“听没听到我说的话?”

    两个保卫大口喘气,没有回答问话。李满屯说:“没听到?那就再来!”两个保卫听他说要再来,两人同时大叫:“听见了,听见了!”李满屯停住了手,问:“听见什么了?说来听听。”一名保卫颤抖着说:“以后,以后再也不欺负,不欺负穷苦,穷苦老百姓了。”

    李满屯像见到学生答对了题的老师,做欣慰状说:“这就对嘛。要知道,这电棍是组织上配给你们的,是用来为人民服务的,不是叫你们欺负人民的。欺负人民的人,那是反动派,是要被人民打倒的。”

    在场的人哪知道这是高一一班平时斗嘴常说的话?见李满屯调子唱的如此之高,都不由佩服他有觉悟。门口立即有老人大声叫好:“好!这位小同志说的好!我就说现在许多人都已经忘了本,根本就不记得什么叫为人民服务了。”

    这里是老干部病房,住的当然大都是老干部了。今天早上见这几个青年进来,不打针不吃药旁若无人大声谈笑,就已经十分不满了。只是不知这几个青年的来头,一时不好发作。现在见有人替他们出头,当然大力喝彩。尤其是他用词,特别对这些老头的胃口。以为李满屯有多么高的政治觉悟,他们那知道其实这家伙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纯粹是平时斗嘴拿这些话当玩笑说的。

    李满屯见有人声援,更是来劲。又来到谷医生身旁说:“刚才话还没说就被打断,现在重新来过。国家花大钱建这老干部病房,为的是要给这些曾经为革命出生入死,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老同志得到更好的治疗环境。”

    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争取最广泛的统一战线,拉拢门口观战的老干部支持。果然,这些老干部对这话深表同感,不住点头。

    李满屯口气一转,说:“可是你竟然将这几个敲诈勒索穷苦老百姓的混蛋收进来。占着宝贵的医疗资源,还是专为老干部准备的医疗资源,将这间病房变成棋牌俱乐部。想必你还假造病历,否则没有理由收他们进来。你肯定还打算开贵重补药,以达到讹诈工人老大哥的目的。你假公济私,助纣为虐,侵占老干部的医疗资源,影响老干部的医疗休息。你说你该不该打?”

    刚才拉着李满屯胳膊的,年纪比较大的医生说:“这位小同志,话可不能乱说。这假造病历可是医生之大忌,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另外,我也希望能依法办事,大家私下就不要闹了。”

    “行啊,”李满屯大声说:“依法办事好啊。可是,我问你,怎样才能依法办事?要证据是吧?那么,第一样证据是明摆着的,我先提供给你。这是老干部病房吧?是国家花大钱修的,不是你们医院小集团的,是吧?你们凭什么把这几个压根没病的青年弄进来?你拿证据给我看,这几个人是老年。再拿证据给我看,这几个人是干部。再再拿证据给我看,这几个人是病人。证据呢?拿给我看啊!”

    那医生嘴硬,说:“是不是病人由不得你说,这得医生说!”李满屯哈哈大笑,说:“真好笑,你想攻其一点不计其余?这个姓谷的将青年、非干部弄进老干部病房,就是循私枉法,你包庇他就是同流合污。我们先把这一点定好,再来谈到底是不是病人的问题。”

    旁观众人鸦雀无声,都想不到这男孩年纪不大,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滴水不漏。有谁知道高一一班个个都是久经沙场,整天在胡说八道中打滚?

    见那医生没回话,李满屯接着说:“我同意你说的,是不是病人要医生说了算。但申洋市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医生,也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医院。你说这些青年有病,需要住老干部病房才能治好。行!你现在就拿病历出来,你不是讲究证据吗?病历就是证据,而病历归你们写,所以你们要拿出来。我可以拿去让别的医院,请别的医生看你们写的对不对。拿出来啊!”

    那医生察觉矛盾由谷医生转移到自己身上了,但他还是强硬地说:“你是老几啊?凭什么要交给你啊?”

    李满屯呵呵地笑着说:“理屈词穷了,就开始不讲理了,是吧?刚才不是你说要拿证据吗?行,不讲理好!不讲理,就只有打!”说完就“啪啪啪啪”四下鞋底,分别打在那医生与姓谷的脸上。

    这四下打的十分流畅均匀,但也没什么稀奇,因为鞋子本来就在手上,少了脱鞋的环节。李满屯哪知道张秋生是靠粘字诀,他就是练一生都学不会这招脱鞋术。

    众人见李满屯说打就打,毫不拖泥带水。知道今天遇上了个浑小子,只怕满医院无人能阻挡了。保卫科的两个人趁机溜出病房,在走廊里看到那个jǐng员。当时就埋怨,你身为jǐng察怎么见到有人扰乱医院治安也不管?

    jǐng员摇头苦笑,说:“我怎么管?这小赤佬连老古、金队都打,而且是在派出所里打。分局领导还把他放了,我不管也不违纪。”

    咝——。两个保卫倒吸一口凉气,问:“这两个小子是什么来头?”jǐng员摇头说:“不知道,到目前为止,连他们姓什么,叫什么,哪儿人,干什么的,一概不知道。反正整队的刑jǐng都抓他们不着。这里说抓不着吧,那里他们自己又回来了。”

    两个保卫吃惊不小,又幸灾乐祸,说:“这不是调戏你们jǐng察吗?跑了就跑了,还回来,这不公然说jǐng察是饭桶吗?分局就凭他们这本事就放了?是那个领导决定的?”

    一般来说,各单位的保卫相当于杂牌,jǐng察才是正规军。杂牌们平时都是上竿子巴结正规军,今天两个杂牌被电棍把脑袋电坏了,居然这样与正规军说话。jǐng员瞥了两个杂牌一眼,说:“周局决定的。不服?不服你们找周局说去!”

    保卫知道自己刚才那话说的太伤感情,连忙打矮桩说:“有什么不服的?我们就是个水货,哪摊的上我们不服。周局必定是看出了这两小子有什么大背景,没办法,扛不住才放了他们出来为祸人间。”

    jǐng员说:“这个你们倒说对了,来接他们的是个将军,还带着两个校官一个二毛四,一个二毛三。这小子好像还没怎么恭维那个将军,照样旁若无人高谈阔论,临走还把将军的车要了来。不信你们可以下去看,那车还停在你们院内,挂着军牌的便是。”保卫又吸一口凉气,说:“我就知道有大背景,连来保他们的都是将军,那他们家是干什么的?”

第二百零一章 丁少明与舅舅是朋友

    jǐng员说:“你们错了,将军来当然是要捞他们。但两小子根本就没让他捞,因为他们占理。他们只是让将军做中间人,让他们将话说完。而且周局也没放他们,是他们自己出去的,周局没拦他们而已。”话刚说完,就听见病房里啪啪啪啪,四声响亮的耳光,是两位医生在挨打。

    病房中李满屯对两个挨打的医生说:“你们两个心里肯定不服,说我是侮辱斯文,对吧?你们是医生,是属于斯文人行列。但我认为你们要在这斯文后面加两个字,禽兽,合起来叫斯文禽兽。你们奉承权贵、配合混混敲诈穷苦百姓,利用职权侵占老干部的医疗资源。你们就是人渣,只不过披着件白大褂而已。”

    李满屯现在觉得特别舒坦,七窍通了六窍半三万六千根汗毛孔全张开,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刚才被张秋生调戏的抬不起来头,不得已而采取闷声**。现在可过足了嘴瘾,心情愉快也就不再胡闹了,打抱不平也就告一段落。丢下一句话,他明天再来,如果看见这几个混混还赖在这儿,他无话可说只有打。不服可以去法院告他。但是却没留姓名地址,就扬长而去。

    宾馆里果然高朋满座,不仅有梁司剑的几个朋友,还有五联公司的几大股东都来了。孙家来的当然是孙叔,他本来就是公司董事兼安全部经理。柳家来的是一个长老。柳家长老们一心探求天道,本来是轻易不出门的。现在居然派了一个出来,可见对五联公司的重视。宋家来的是阿仁老爸宋望国。李家来的是李满屯四叔,也就是他师傅。

    李四叔来不完全是为了公司的事。李满屯真气已经能够外放,李四叔来是抓紧时间给他开光,并传授修行秘诀及方法等等一些有关修真知识。

    原本李家是要将小七招回向阳屯,在李家山门开光修习最是稳妥。但有几个长老思索了半天,左掂量右掂量,觉得也大可不必回山门。现在的情形与古时已大不相同,世俗中的修行之人大不如以前,尤其少了高阶之人。小七待在麒林二十一中,虽然是误打误撞但却是歪打正着,二十一中臥虎藏龙等闲之人不敢小觑。达到筑基期的虽然只有秀英与吴氏兄妹,但修习古武之人却很多,非金丹期以上谁敢乱闯?

    尤其是张秋生,这孩子连俄罗斯的凶灵都不怕,一般金丹期修士想从他手上讨得好去,除非动用法术。可是对他动用法术就犯了戒,如果没有必要谁吃饱了没事去惹他?

    再说,用法术就肯定能对付得了张秋生?俄罗斯凶灵用的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法术,不照样让他逃出生天?

    小七说,他问过张秋生为什么不修行,这孩子说他师傅不让他修,起码不让他在五十岁以前修,要他好好享受世俗生活后再修。

    这话现在看来大有道理。五十而知天命,人过五十对人世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是自然而然参悟天命的最好年纪。确实好过自小闭关苦修,把人xìng中的种种yù望憋到渡劫时一总发作。所以大多数长老认为应当让小七继续待在二十一中,由他师傅前去传授功业。

    也有长老发问:禁断七情六yù是自古修行不二法门,挥慧剑斩情思也是堪破情关关键,难道要从我们这代改弦更张不成?

    禁断七情六yù是古代修行的法门,这个不错。然则,现在与古代不同了。古代一般人家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修行之人入世一个不小心钟情与某个闺秀,这段情如果无法了结,很可能终生再也见不到其他女人,也就无法移情别恋。由此产生情孽,又由情孽而情劫。

    古时最容易见到的女人就是jì,而jì最是无情。以有情对无情,必受情伤,由此而致情劫。

    现时已与古时大不相同,大街上美女比比皆是,专情之人固然还有,沉陷情网而不能自拔之人却少之又少。尤其是社会交涉面广,接触各类人等多的人,一般不会深入情网。最起码一根筋转而想不开的人,是少之又少。

    李四叔本来没资格出席长老会,因为小七是他的徒儿,所以允许列席。李家的规矩是这样,未入道的子弟先在外堂习武,外堂有专门的武术师傅。如果发现是可造之材,并且在内功修为上已有一定造诣,就再指定一个内堂长辈指导。但这时的子弟还不能进内堂,只有突破武道境界,这子弟才能正式进入内堂修习。

    李四叔因徒儿而参列长老会,心中是十分激动的,小七终于为自己挣了一口气。与秀英相比,小七只差了半年时间并不算晚。境界的突破相差四五年都算同一批,没有也不可能同时突破。长老们的争论他并不关心,小七回来也好在外也好。无论在哪儿,他有信心让小七在最短时间内筑基成功。最难的一关过了,下面是顺理成章。

    长老会最终还是决定让小七继续在世俗历练,原因倒是与争论的内容无关。因为如果让小七回来,秀英就会失去保护。而且他们是一个团队,是李家目前在世俗的一个团队。

    虽然李家在世俗的党、政、军各界都有人,但秀英的这个团队与那些不同。秀英的这个团队是直接修真人入世修炼,是以修行为主要目的。另外,投资五联公司获得了巨大成功,二十一中的几个孩子功不可没。小七可以说既突破修行境界,又为家族创造巨大财富。当然不能急于让他回来,这个大家族哪儿不需要钱?现在修行需要的天材地宝越来越难找,黄豆大的一块晶石就要五六十万,并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没有钱这个家族就无法支撑。

    反正长老们是如何的看法,家族是怎么决定,李满屯都不会管也管不着。他听说可以不回向阳屯,简直是大喜过望。他今天一上午的折腾,当然有各种原因,想到马上就要回家也是原因之一。

    李满屯与他四叔是怎么亲热张秋生不知道,他也遇上了熟人。原来丁少明与梁司剑是朋友,他俩是在深圳时结识的。

    张秋生想难道历史发生变化了?因为前世的丁少明并没有舅舅这个朋友。再想想,前世李叔叔没有与妈妈离婚,那么舅舅就不会愤而辞职下海。既然没有下海,也就不会去深圳,当然就不会有丁少明这个朋友。

    因为我的重生改变了姐姐的命运,因而改变了妈妈的命运,又影响了舅舅的命运。还好,我重生的蝴蝶效应并不大,只牵涉到这么几个人。不像亚马逊的那只蝴蝶扇一下翅膀,从而在十万八千里之外引起一场大风暴。

    丁少明见到张秋生也是十分高兴。他已经听说张秋生是梁司剑的外甥了,羡慕地对梁司剑说:“梁总啊,你有个好外甥啊。你看你,这生意做的,几千万有了吧?原油与化肥都成火车的往回运,肯定没少赚。”

    梁司剑心里那个美,就不用说了,但嘴上还是很谦虚:“那里,那里。小本买卖,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本来预估这次利润是三亿多人民币,因为要分给俄罗斯商人六千多万,所以净得二亿四千来万。想不到秋生在莫斯科炒汇,收获居然大大超出众股东的想像。那么,本来还发愁俄罗斯商人的应得利益是怎么换汇,再怎么做账。现在好了,直接从海外美元账户划过去就行了,这样对双方都好。

    炒汇所得有点伤俄罗斯和国内一些人的感情。尽管张秋生不去炒,其他西方国家人也会去炒。苏联解体时这个损失避免不了,与其让别人发这笔财我们为什么不能跟着发一点?但千万不能公开,放在国外秘密账户。

    即使是贸易所得,也不能暴露太多,化整为零分放多个银行账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阵子有关姓资姓社的讨论还很激烈,别弄个枪打出头鸟。这是董事会的一致意见,在中国这个社会闷声大发财是任何时代买卖人必备之法宝。

    五联公司董事会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对的,姓资姓社的争论直到九二年二、三月份,邓公的南巡讲话发表才算暂告一段落,改革开放才真正驶上快车道。

    丁少明打了梁司剑一拳,说:“你这样还是小本买卖,那我们算什么?不瞒你说,我可怜肩挑人扛,只挣了七八十万,人人都说我发了大财。郝为国捞了五十多万,可怜乐的嘴都合不拢。要是知道你挣了这么多,他要买塊豆腐一头撞死。”

    梁司剑可不想瞒着朋友,只是董事会决定此事不能公开宣扬,他只能对着丁少明苦笑,说:“这次中俄贸易,真的是孩子们做的。小孩子瞎闹,你说能有多大?”

    丁少明说:“你这外甥可不简单啦,对中苏贸易早有成算。在火车上和我谈起当前世界局势,苏联可能会面临解体的命运,无一不被他言中。而且早就开始谋划做大买卖。

    老实跟你说吧,原先我打算上中苏边境考察,也没指望做多大的买卖,还是受了你外甥的启发才想起往大里做。这一笔赚了这么多,我确实得意之极。可想不到,你们竟然可以做成这样。郝为国听了我的话,也赚了不少。但我们都不能与你比,你离开深圳对我们都是损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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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rì三更完毕,谢谢阅读。明天改为二更,三更实在受不了。一天写九千多近万字,偶而为之可以,长期就要命。另外请推荐、收藏,谢谢!

第二百零二章 股权认购证

    不说丁少明与梁司剑的相互恭维,在座的还有几位,却都是梁司剑的同学。有大学教师,有zhèng fǔ公务员,也有银行领导,一共是六个人。梁司剑对他们说:“你们都是吃皇粮的,只有我是买卖人了。你们是领导,我是老百姓。看在党国的份上,以后可得多多关照,别到时候装不认识哦。”

    被梁司剑称为领导的那些人,纷纷夸梁司剑这一步走得对走得好。教师哭穷,公务员哭累。大家都羡慕银行工作好,整天与钱打交道,都是别人求他办事。

    银行的却说:“你们不做和尚头不冷啊!银行工作是表面看着风光,其实是有苦难言。其他的什么迎来送往、奉承应酬、上拍下压,这个各行业都一样也就不说了。大家都是老同学,今天跟你们说真心话。我现在天天是靠撒谎过rì子。

    不信?我告诉你们,几乎天天都有拿着领导的条子来贷款的。贷吧,可确实一点都不符合贷款条件,可以说贷出去就绝对别想他还。不贷吧,肯定就把领导得罪了。怎么办?只有撒谎。地方领导的条子,就说上级行有文件说我行已经没有货款额度,或今年的额度已用完。上级行领导的条子,就说这笔钱已经被地方领导定了,要办个什么重大项目。等等等等反正各种各样的谎。

    一个人成天在谎言中过rì子,心理压力是很大的。当然有人就喜欢过这样的rì子,可我不行。另外,什么揽储、放贷、收贷等一些rì常工作,很头痛的也不说了。

    最近又出一怪招。要我们推销股权认购证,当然我们是代证券公司销售,可是规定了任务啊。我这些天就为这事发愁,本来想在自己行内摊销一些,可是职工抵触情绪很大。”

    这个分行长大吐苦水,后面说了什么张秋生没注意听。股权认购证几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好像前世的老板与丁少明在一起谈心,就提到过股权认购证。在他们后悔的几件事中,这个股权认购证是其中之一。至于这个股权认购证是什么东西,又是怎样的发财,张秋生当时没注意听,现在也就记不清了。他现在的记忆力是,只要前世带点印象的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印象也没有的就记不得了。

    张秋生对正在大倒苦水的行长说:“叔叔,你说的那个股权认购证还有吗?”行长见张秋生问这话,马上说:“有,有啊,正买不出去发愁呢?怎么,你要买啊?”刚才听了丁少明对张秋生的夸奖,这个行长对张秋生一点也不小看。

    张秋生点点头说:“是,我想买点。”行长大喜,连忙问:“你想买多少?”行长也没指望张秋生能买多少,但现在是能买出去一份是一份。

    行长的几个同学本来都在听他的苦经,并且不断打岔。有人说,你就叫苦吧,要不我们工作调换一下,你来教书我来当行长?有人说,你虽然只是分行行长,起码也是正处级了吧?我们俩换一换,我不怕苦不怕累,我可怜累死累活才混个正科。

    同学朋友聚会大多就是这样,各说各的相互调侃。有炫耀的有诉苦的,炫耀的有时未免底气不足,诉苦的却带着几分得意。待得听说张秋生要买股权认购证,才有人想起来问问这玩意儿是怎么回事。

    行长见张秋生没有立即回答要买多少,心想这确实是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于是先回答同学的提问:“这股权认购证嘛,是这样。上市公司知道吧?对了,就是把公司的资产作价,并分成若干股份,然后放到市场上去买卖,以此融得公司发展资金。

    这个分成的若干股份就叫股权,每一股代表一份股权,表示股权的凭证就叫股票。现在的上市公司比较少,而要买股票的人又太多。前阵子一个叫大业房产的公司,你们听说过吧?发行股票认购证时发生踩踏事件。

    所以人行决定发行一种股权认购证,全年有效,摇号中签,中签的可以买新股。这样避免再次发生踩踏踊挤。”

    那个老师问:“这个股权认购证多少钱一张?”行长说:“30元一份。”在座的众人都大吃一惊,纷纷表示太贵。一个公务员说:“我一个月工资才百十来元,花30元买一份这个,那就别吃饭了。”那个教师说:“吃饭问题倒不大,问题是肯定能中签吗?这个恐怕有点弦,30元虽然不多可也是血汗钱。”

    这时几乎所有人都参与到这个话题中来。五联公司的几个股东代表中,柳、李两家对这玩意儿是一窍不通。孙家自古就是混社会,但他们另有挣钱门道,对证券问题也不是太清楚。宋望国毕竟是商业世家,对证券是知道的,但对中国这种新兴市场也不是太了解。而丁少明是属于在改革开放大cháo来临时,第一批敢于下海的人。什么事都敢做,不管是懂还是不懂,做了再说不怕失败。

    丁少明说:“可惜我没带多少钱,不然倒想买上几份。”张秋生本就想报答前世他对自己爱护,问:“你想要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丁少明反问:“张老弟,你想买多少?如果钱有得多就借我一点。”

    张秋生算算账,然后说:“我想买一万份,自己要五千,另外五千想给我们班上买。”梁司剑一惊连忙问:“秋生你身上有多少钱?怎么买这么多?”

    丁少明咽了一口口水,然后艰难地问:“张老弟,你,你身上还剩多少钱?”那意思是张秋生如果还有剩钱,他打算全部借来。

    张秋生说:“还剩二十来万,你要就全部拿去吧。”在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梁司剑问:“秋生,你身上哪来这么钱?”做为长辈,对孩子身上有如此巨款,必须问明来源。五十多万啦,在那个时代几乎是吓人数字。

    嗯,那个,当然不能说是赌博赢的,又没有对家里人撒谎的习惯,只能说:“一半是安然公司的周转金,没有来得及上交。一半是这个出国偶然得到的。”先这样说了,以后回家再解释,总不能当这许多人面说自己赌博。回家后还可以将责任推一半给阿仁,我是帮他还赌债时赢的。

    丁少明哈哈大笑说:“是被强制结汇了吧,哈哈——”他为什么大笑?原来他自己回国带了点剩余外汇,结果是被强制结汇了。现在听张秋生说话吞吞吐吐,误以为也是这样。这年头弄点外汇不容易,被强制结汇怕舅舅责怪,所以闪烁其辞。丁少明这么一笑,梁司剑也以为是这样的了。谁也想不到张秋生竟然赌博。

    丁少明对张秋生说:“张老弟,那你把剩下的二十万都借我给吧,过几天我回了深圳就给你汇过去。”梁司剑说:“别,这二十万我俩一人一半。还有,你怎么老是叫秋生老弟?这么大的人了连辈份都弄不清?我可不想沾你便宜。”丁少明白了梁司剑一眼,说:“我们各论各的交,互不沾便宜。那个,你家大业大,哪在乎这十来万的钱?欺负我们穷人是不是?”

    梁司剑说:“这是我个人要买,与公司不相干。”

    张秋生突然想到前世丁少明就是被郝为国请去,开始便是专门负责他公司的投资部。于是对梁司剑说:“公司也可以买的。其实公司应当成立一个专门的风险投资部门。拿出部分闲置资金,就是暂时不急用的钱用来做这种投资。亏了算公司的,赢了按比例给于提成。投资部门按成绩、能力分级别,规定各个级别的资金权限。当然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董事会可以详细讨论决定。”

    嗯?梁司剑与丁少明都被张秋生的话震惊。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出声。张秋生又说:“像我们这样的公司在国内不可能上市,但投资部门可以想办法在香港、新加坡甚至欧美借壳上市,或想方设法控股上市公司。具体方法可以慢慢摸索,但总有第一步要迈出去,先从国内的股权认购证开始,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方法。”

    梁司剑与丁少明还在沉思,行长却等不及了,问:“梁司剑,你们要买多少?想什么想?还没你外甥爽快!”

    张秋生赶紧跑回房间,却不知道李满屯与他四叔早就在了。他知道李满屯叔侄有关于修真的隐密之事要谈,拿了背包就跑。李满屯追在他后面问:“老张,干什么这样急冲冲?”

    张秋生头都不回地说:“去买股权认购证。”李满屯急忙喊:“停停,你急着去抢火啊?这个什么证是干嘛的?”

    张秋生停住脚步说:“是发财的。”说完又要走。

    李满屯抢上前拦住他,问:“发什么财啊?怎么说的不明不白?”张秋生说:“废话,当然是发钱财了,还能发什么财?”

第二百零三章 投票决定

    李满屯追问道:“我是问这个什么证能发什么财,哦,不对。我是问买这个什么证怎样就能发财。”

    张秋生叹了一口气说:“这个问题,一句话两句话是说不清。你别跟我问为什么,那不是三句四句话能把它说清楚的。我告诉你,这个问题在大学要学四年,然后再硕博连读五年还是说不清。

    我这么跟你简单的说吧,反映大上海二三十年代的电影、小说看过吧?看过一点?那好,那些电影、小说里面描写的资本家炒股,或发财或破产或一夜暴富或倾家荡产而跳楼等等,知道吧?这个股权认购证就是干这个的。”

    李满屯撑着门框不让张秋生出门,又问:“那你还匆匆忙忙像抢狗屎一样抢着去买?干嘛好像必定能发财一样?”

    门被拦着出不去,张秋生没办法只得再耐点心解释:“这个股权认购权是可以按发行价买股票,发行价知道吗?就是比原始股东的股票贵一点的价格。换句话说就是最便宜的股票,当然能发财了。你手里拿着最便宜的东西,就等着他涨价,还能不发财吗?”

    李满屯死活是拦着门不让,还是问:“那要是不涨价呢?或是只涨一点点价呢?涨的那点价还不如银行利息,那不是亏了?”

    李四叔就在旁边,张秋生也不便于说怪话,叫他说好话又没那耐心:“吃饭还有噎死的呢,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发财吗?这么一点银行利息的损失都舍不得,那你就不要买好了。天下哪有稳赚不赔了买卖?”

    李满屯想了想,问:“你准备买多少?”张秋生说:“30元一份,我准备买一万份。”

    李满屯骂:“cāo,你买许多干嘛?那剩下的钱借给我,我也买。”张秋生笑着说:“没了,大概只剩几百元了。”李满屯跳脚说:“老张,你这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你有五十多万。”

    张秋生还是笑着说:“我舅舅和丁少明将我剩下的全部借走了,我又不知道你要。”

    李满屯奇怪地说:“梁总差这点钱?你别又在蒙我。”

    张秋生说:“没有,我舅舅说是他自己私人买,不能动用公款。”李满屯退而求其次,又极尽无赖地说:“那把你的分一半给我,要不三分之一也行。”

    张秋生说:“我那一万份,其实我也不全要,有一半是为班上买的。这中间本来也就有你的一份,你争什么争?”

    李满屯在身上掏,又找四叔凑,好歹凑了三千元,对张秋生说:“那我买一百份,班上归班上的,公归公私归私。我也不想发大财了,落点零花钱总差不多吧?”

    张秋生出门后,李四叔问李满屯:“这个东西肯定能赚钱?三千元也不是小数目了吔,你就这么相信他?”李满屯大咧咧的说:“跟他后面肯定没错,我就没见他做买卖吃亏过。”

    李四叔想想觉得也是,这孩子上亿的买卖都敢做,也能做成,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想到这儿就把这事放一边,继续与李满屯谈论开光的事,准备吃过午饭就开始。

    张秋生准备为班上买股权认购证,当然要与班干们商量。午饭前打了个电话给吴烟。那个时代打电话很麻烦,要先打给门房大爷,请大爷通知吴烟及其他班干,然后就将电话挂断。等一会估计吴烟她们来了,再打过去。要不然,长途电话费可受不了。

    吴烟她们听说了这事,对什么股权认购证是一点都不懂,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但十五万的数目让她们心惊肉跳,李秀英说:“我们辛辛苦苦卖呼拉圈,可怜才赚了二十三万多一点。一分钱都不敢乱用,就指望这钱再干点别的。这一下子就是十五万,你口气也太大了吧?”

    张秋生最是讨厌煲电话,对三个班长说:“这样吧,我先买了,你们慢慢讨论。如果班上不要,我就自己要了。李满屯还在哭着喊着要我分一半给他呢。”

    然后三个女生就听见“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吴烟指着电话对林玲与李秀英说:“这家伙什么意思?话还没说完呢,他就挂了。”林玲说:“你今天才知道哇,他就这狗肉不上秤的德xìng。”

    三个女生在门房商量不出个明堂。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听明白,当然无法对这事作出判断。张秋生狗屎德xìng大家也都知道。不过电话里也确实说不明白,大家也都谅解。

    这事到底怎么办?如果就这么算了,那以后事实证明张秋生是对的,她们三个就等于是失职。可要是同意,万一亏了也是失职,十五万可不是小数目。

    吴烟征求林玲与李秀英意见:“要不,拿班会上让大家表决?”左右都担不起这个责任,看来也只有这办法了。林玲与李秀英都点头同意。

    正是中午吃饭时间,吴烟等三个女生回到教室,通知召开紧急会议。同学们相互转告,不一会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没来的,吴烟也不等了,开门见山:“召开这个会议,是因为刚才张秋生来电话。他在电话里说,申洋现在正发行一种叫股票认购证的东西。而且据他说,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机会。什么机会?我们说俗一点就是来钱的机会,发财的机会。

    但是,他建议班上买十五万这个东西。电话里也说不明白。我们已经向全班公布过卖呼拉圈的收入,一共是二十三万。大家也一致同意,这笔钱暂时不分,用来干别的更赚钱的事。但是,现在一下子就要十五万,我们几个班干不敢私自做主。

    现在请大家讨论,这十五万该不该投进去,能不能少投一点。我们换句话说,投不投资,投多少资。请大家考虑十分钟,十分钟内请同学们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最后我们表决。

    给大家考虑的时间为什么这样少?这个,我也没办法。张秋生的德xìng大家都知道,时间要是拖长了他可能改变主意,说什么菜凉了汤冷了,过了这村没了这店了等等,反正他怪话多。再者,趁他吃饭时间把意见通知他。过了这时间,谁也料不准他会跑哪儿去。他现在在申洋,即使在麒林他要是跑了你也找不到他。”

    孙不武当即站起来说:“要什么十分钟啊,我现在就投票,同意!甚至可以再多一点,把二十三万全投进去,我都同意。”曹忠民也跟着站起来说:“我也同意,如果可以,我建议贷点款也要多买。”

    钱不喜随后也站起来说:“我也同意,并且同意曹忠民的意见,加大投资力度多买一点。”

    这三个人的发言,基本代表了班上激进派。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其实都是激进派,只是他们更加冲动冒进而已。还有重要一点,张秋生做买卖从没吃亏的形象深入人心,他不仅不吃亏,从来都是大赚特赚。让班上同学有了盲目信任,跟着张秋生有钱赚,是每个同学心底的真实想法。

    也不是都盲目都冲动冒进,邓二丫站起来说:“我部分同意。我们不是有二十三万嘛,把那三万拿出来买这个证。输了,这个损失我们受得起。假如这次张秋生又是对的,那么我们不过是少赚了一点而已。”

    宋念仁与孙不武同时站起来抢着说话,孙不武看了看宋念仁说:“好吧,我说过一次了,你说。”

    宋念仁对邓二丫说:“大姐,你识不识数啊?十五万是三万的五倍吔,可止是少赚一点啊?那是大少特少,少得不能再少。知道股市吗?没赚到的叫踏空,踏空也是亏知道吗?”

    孙不武立即附和,对宋念仁伸伸大拇指说:“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你说的比我还明白。”

    林玲的这一帮人现在明显分成两派,以宋念仁为代表的激进派,以林玲为代表的保守派。只是林玲是班长不好发表意见,由邓二丫说了而已。两派发生了小小的争执。激进派认为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胆大赢胆小,胆小赢不了。保守派认为,无论是哪个年头,谨慎投资都是必要的。什么胆大赢胆小完全是无根据的瞎闹,什么没赚就是亏也是错误的。正确的理念应当是,有赚不为亏。

    激进派认为,解放思想搞活经济是zhōng yāng的号召,所以保守是要不得的。发财要赶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保守派认为,解放思想不是让你们瞎解放,搞活经济也不是也不是胡搞乱搞。钱当然要赚,但不一定要赶早,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举手表决。激进派占大多数,决定购买这个什么证,十五万为基数,如果情况允许可以多买。

    吴烟哭笑不得。她不太赞成这样的投资方式。说到底她并不缺钱花,对钱也没多大的兴趣。柳家与李家与其他修真门派一样,虽然缺钱,但缺的是大钱。对子弟入世修炼的这点小钱还是不在乎的。再说了,他们的父母及祖父母都是高官,哪缺他们这点零花钱?她们俩主要是想通过从事经济工作锻炼自己的才干,同时认为这也是一种修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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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考察黄东

    既然认为是一种修炼方式,又可以此锻炼才干,那么通过投机取巧而暴富对她俩的吸引力不是很大。也不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只是没有孙不武那样的热情而已。毕竟钱多了才好办大事,谁也不嫌钱戳手不是?

    林玲对钱也无所谓,甚至都没什么概念。她出身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从小不愁吃不愁穿的,虽然爸妈下岗那阵子家里生活很艰难,但也没让她吃什么苦。

    林玲是个要强的女孩,干什么事就要干好。现在当班长了,要为全班同学搞福利,那就好好搞。今天张秋生的电话,到现在她还觉得晕糊糊的没明白。林玲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卖呼拉圈。卖呼拉圈时,她能明确感受到是在挣钱。像张秋生说的什么证,看不见摸不着,总是感觉玄乎,心里不踏实。既然大多数同学都要买那就买吧,只要自己不负责任就行。

    再回过头来说申洋这边吧。吃过中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张秋生与梁司剑还有丁少明一起去黄东,张秋生把李满屯的车要来,梁司剑开车。

    梁司剑一坐进车里就问:“这车是医院的?”丁少明也说:“怎么一股药味?还很重的。”这事说来话长,也解释不清楚。张秋生装傻没回答他们的问题。不过这车非常好开,梁司剑很开心。

    梁司剑一边开车,一边对丁少明说:“秋生刚才说的那个设立投资部的事,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建议很好,非常有必要。只是许多细节方面问题,老实说我一点不懂。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丁少明说:“我学的虽然是金融,但学校里学的知识是一点都没用。七十年代的经济学教材,以及老师都对期市、股市、汇市,还有其它金融衍生产品持批判态度。说它们是资产阶级剥削劳动人民的工具。这方面的人材在国内非常难找。

    但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大家都不懂,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胆儿大的赢胆儿小的,凭感觉去做。在做的过程学,在做的过程中摸索经验。当然要是能请到外籍人士,那是最好的。”

    梁司剑对张秋生说:“秋生,你与舅爷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支援我们几个外国人。你先说,舅爷爷不反对,我再与你舅爷爷说去。”他这还是官场上的习惯做法。先由下属沟通,最后领导拍板。

    张秋生说:“舅爷爷公司好像没有专门的投资部门,不知有没有这方面人材。华航公司有一分公司,是专业的投资公司。我回去后让姐姐与他们说说看。”

    嗯?张秋生这话令梁司剑感到奇怪,问:“你爷爷不是不许女孩做买卖吗?”丁少明听了这话没等张秋生开口,就回过头来问:“秋生,还有这事?你爷爷可够保守的啊。”

    梁司剑说:“少明,你这就不了解情况了。张爷爷是一个非常豁达睿智的老人。他一点都不保守,恰恰相反还非常开通。他不让孙女做买卖,仅仅是认为女孩不要太辛苦。女孩只要把男孩挣回来的钱管好,然后该花就花该用就用,不焦不愁快快活活就行。”

    丁少明说:“张爷爷这是惯女孩。中国自古有男孩要穷养,女孩有富养的说法。”梁司剑嗯了一声,补充说:“也含有男主外女主内的意思。男人要会赚钱,女人要会管家。”

    梁司剑把自己的包往后送,说:“秋生,电话在包里,你现在就给姐姐打电话。这时大概还没上课。”

    梁司剑是个急xìng子,一个事放在心里不能过夜。该落实的事没办好,他夜里睡不好觉。打给姐姐的电话,就不用先打门房了。直接打给妈妈,妈妈把大哥大给姐姐再打过来就行了。

    无论妈妈这时在不在学校,反正知道这是舅舅的电话,找个时间让姐姐打回过来就是了。

    刚好梁司琪忙完家里的事,把秋同送去上学后回到学校。张秋然一般中午就在妈妈办公室睡一会,虽然她几天不睡也无所谓,但有福为什么不享?这就是二十一中的好处,二十一中地处城郊结合部,不仅是最烂也是最大的学校,不仅占地多校舍、办公室也多。这是历史形成的,不是市里优待这个烂校。像梁司琪这样的重点班班主任,有一间dú lì办公室。

    张秋生将舅舅的要求,以及自己的想法与姐姐说了,要姐姐尽快与华航取得联系。哦,这个没什么问题。华航实际上等于是她姐弟俩的,只不过一向由张秋然联系而已,当然也包括航婳格外喜欢秋然的原因。

    张秋生谈完公司的事,姐姐让他别急着挂,林玲有话与他说。哦?林玲午饭经常与姐姐在一起吃,现在就在旁边也是意料中的事。就听电话里一阵推让声,最后是吴烟说话:“没办法啊,林玲死活不愿与你说话,我们也没办法,只有由我来说了。是这样,经过全班同学的集体讨论表决,决定购买你说的那个什么证。是叫股票认购证吧?我没听清。反正是决定买了,现在我是正式通知你。”

    原来门房电话被学校锁了长途功能,吴烟三个班干跑到邮局打电话。张秋生已经陪梁司剑出去了,电话根本没人接。因为打的宾馆电话,宾馆总机接了电话就算通。白白去了五元多电话费,气的三个女生大骂张秋生是花脚猫、尖屁股,在一个地方坐不到三分钟,就喜欢乱跑。

    鉴于张秋生这著名的德xìng,这个问题就变的非常紧急。据说他昨天凌晨还在俄罗斯,清早就到了长chūn,傍晚又到了申洋。对于这样的大花脚猫,不抓紧找到,谁知道他下一步会跑哪儿?如果没召开班会,同学们没投票作出决定,那也无所谓,只当没这回事也就过去了。可是既然郑重其事的作出了决定,如果不能落实,那就是她们班干的失职。

    李秀英说:“他与李满屯在一起,我们看看李满屯的电话能不能打通?”林玲说:“他俩是褂子连着裤子,裤子连着褂子,他们俩还不是住一个房间?不会奢侈到一人一个单间吧?还有,张秋生既然不在,李满屯肯定与他在一起。”

    李秀英看看家里给她的联系电话,明显与刚才张秋生留的电话不是一个房间。

    三个女生哪知道张秋生刚才用的是梁司剑房间电话。一起大骂这两个男生的奢侈,竟然一人一个单间。林玲嘟着嘴说:“哼!一人一单间,肯定是方便做坏事。”

    这个,这个——。李秀英与吴烟都知道,李四叔去了上海,肯定是为李满屯开光,当然不能与别人住一个房间。可是这事实不能为普通人道,她俩只好沉默。要是说李满屯要与叔叔住一房间,林玲压根就不会相信。因为叔叔作为长辈,才应当一个人住一单间。

    林玲认为不管怎样,既然不在一个房间,那就应当再打一个电话过去。张秋生是不是正在李满屯房间也说不定。

    李秀英与吴烟却是知道,李满屯既然不与张秋生一房间,那现在就肯定不在一起。但林玲要打这个电话,她们还是不便于解释,要打就打吧,也就五元钱的事。

    修炼须要绝对的安静,李满屯房间门外高挂“请勿打扰”,里面将电话线给拔了。这三个女生如何能打通?这次只剩林玲一人生气。生气归生气,事情还是要办。三个女生同时想到,张秋生不是与梁总在一起吗?打梁总电话不就行了?

    匆匆忙忙赶回学校找梁老师或张秋然要梁总电话号码。恰在这时张秋生电话打过来了。听张秋生说已经买了,反正班上不要他自己要,还可以分一半给李满屯。李满屯拼死赖活的以头撞墙,他正无法应付呢。

    那就是说,她们三个火急毛燥的打电话,完全是瞎忙活做无用功?三个女生心里感到很失落,又同时大骂张秋生,你什么意思嘛?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就不能假装我们这个电话打的很及时?我们为全班同学的福利cāo碎了心,你就没有一点感动?

    李秀英对林玲说,张秋生就是一大木瓜,也就你当个宝,要是给我早把扔到爪哇国去了。

    令李秀英与吴烟奇怪的是,这次林玲没有表示一点反对。反而咬牙切齿点头,表示同意李秀英的挑拨。

    不说三个女生如何在背后说张秋生的坏话。张秋生陪着梁司剑绕了一点路,从刚刚修成通车的南江大桥过江。南江大桥在当时是亚洲第一大桥,即使到现在也仍然是世界第四双塔双索面斜拉桥。

    此时的黄东还很荒凉,正处于待开发的前期阶段。张秋生对梁司剑与丁少明说,别看现在这样,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亚洲甚至世界最繁华的地区之一,在某些方面可能会超过香港。

    梁司剑与丁少明两个大人都疑惑的看着这个少年,问他何以能这样肯定。张秋生睁着眼睛说,这个问题很简单啊。你们看深圳,十年前只不过是个小渔村,现在呢?已经成了一个国际化大都市。深圳靠的是什么?一是有国家政策扶持,二是面对香港,三是全国的人材、资金纷纷流向那里。

第二百零五章 建两座大楼

    张秋生实际上对经济、政治一样不懂。有关社会发展又不能明说,只能靠一点可怜的中小学知识来说服两个大人。这两个还是高文凭高学位见过世面的大人。他尽量使自己显得老练一点,以加强说服力。

    张秋生推销的观念是对比深圳的优势。首先从政策上来说,zhōng yāng既然决定开发黄东,那肯定要给政策。或许与深圳的不一样,但绝对会是有利于黄东发展的;

    其次是地理环境,深圳靠香港,面临大海。而申洋也面临大海。除此之外,申洋还是万里大河的入海口。大河连接着中国多少省市,张秋生数不出来,但绝对是中国最富庶的地区。最起码洞庭湖、鄱阳湖、江浙是中国最富庶的地区。

    另外还有两淮煤矿,攀枝花、武钢、马钢都在这一线。反正是公路、铁路、水路,申洋是路路通。申洋曾经是东方巴黎,是冒险家的乐园。总之,申洋的发展优势比深圳大的多。

    再次,从人材上来说。申洋也是全国人材最集中的地区,高校、科研院所也是最多的之一。

    张秋生说的话虽略显幼稚,但也不无道理。丁少明说:“我也认为黄东的前景非常好。现在全国各地都向zhōng yāng申请建立开发区,到目前为止好像一个没批。福建石狮自己建了一个,号称民间开发区。黄东是zhōng yāng下决心要大力开发的,前景可以预料会非常好。只是秋生这么一点大年纪,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真是难能可贵啊。”

    张秋生不受丁少明的恭维,又说:“舅舅最好到规划部门去看看,选一块离公益部门比较近,又紧临黄江的地皮。”梁司剑笑笑说:“你真贪心,我倒也想选这样的地塊呢。可这样的地塊必定很贵。”

    张秋生却说:“现在看起来贵的可怕,可再过几年看看,你会觉得便宜得像没花钱一样。还有,舅舅您要是有本事拿两塊地,建两座大楼。几年后卖掉一座,就可以白赚一座大楼可能还有余。”

    梁司剑与丁少明见张秋生说这话,并且还说的这样肯定,都禁不住大笑。丁少明说:“梁司剑,你真不够朋友。”梁司剑却说:“小孩子说话你也当真?”

    张秋生知道自己说走嘴了。建两座大楼所需资金可能是天文数字,并且还要在黄金地段拿地皮,就更是天文数字了。自己这么傻呼呼的说建两座大楼,就暴露了五联公司的势力。五联公司成立没多久,那就摆明了是这次在中苏贸易中赚了大钱。

    梁司剑没办法,只得说:“其实也没多少,还没算细账。大概仈jiǔ千万吧,可能会上亿。”他这话说的已经是大打折扣了,不说对不起朋友,说了违反董事会决议,也只能这样说了。

    丁少明先是呆了一会,然后就是捶胸顿足的后悔,等酱油都悔成醋后,才说:“这只能怪我自己,在火车上明明与秋生说好了的要加强联系。我没打招呼就自己跑黑河、跑满州里,跑绥芬河一通瞎折腾。我的眼光浅,格局太小。你们有大眼光,能够深入苏联内部纵深几千里。”

    丁少明的自怨自艾一直继续到晚上吃晚饭时还在后悔。后悔他要是早与梁司剑联系,就会知道张秋生是他外甥,就会与张秋生一道去苏联。那样的话,他今年的成绩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惨。其实他的成绩也非常漂亮,只是与梁司剑不能比而已。

    张秋生当晚是与梁司剑睡一起,将房间完全让给李满屯。梁司剑知道李、柳、孙三家有点古怪,所以也没问秋生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在餐厅遇见李满屯,张秋生问:“你练的那个什么成功了?”李满屯牛皮哄哄的说:“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我李某做什么会有不成功的?”

    张秋生拍拍他肩膀,说:“那很好,我们也别在这儿吃了,你应当请我去吃蟹黄小笼汤包。自古庆祝什么成功都要请客喝酒,你练那个啥成功也得请客。”

    李满屯摇头说:“不行,今天不行。我吃完早饭还要接着去练。”张秋生就觉得奇了怪了,问:“你不是练成了吗,怎么还要练?”李满屯说:“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跟你说吧,我现在只是开光成功了,接下来还要炼气,接着就是炼神,只有炼神成功之后才算筑基成功。”

    张秋生说:“原来你压根就没成功,你刚才吹什么牛皮啊?你成不成功倒无所谓,问题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可要回家了。”

    李满屯拱拱手说:“等几天,等几天就行了。我们一道回去。”

    张秋生说:“光听那些明堂就一大串,你几天时间就能都搞定?你这么个天才神童,怎么比李秀英成功的晚?”张秋生知道,拿李秀英呛他不会伤其自尊心,因为他们是一家。如果拿吴烟与他比,这家伙就会暴跳如雷,尽管吴烟比李秀英进入筑基期还早。

    李满屯觉得跟张秋生这个修真门外汉说话费劲。只得说:“当然不能几天就炼成功,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我这几天都是要学炼气,万事开头难,趁师傅在让他多指点指点,以后就靠自己炼了。”

    张秋生真的不知道修真还有这么多明堂。因为他自己就没费什么事。那个太极图变太极球,太极球变灵气,自动进入三个丹田。这不很简单嘛?李满屯修个真麻烦咋就这么多呢?

    其实张道函当初在远洋货轮上给他的秘籍,也是按部就班的修炼。只是后来在幽冥界见张秋生吞噬了太多王级恶鬼与修罗,又自行在怨孽海炼化。他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于是重新给他换了修炼方法,除去那些繁文缛节,直接吸收太阳jīng华与体内纯yīn灵气转换成灵气就行了。

    修真无外乎两项功课,吸纳灵气与探求天道。不断吸纳灵气,是为了积蓄力量以突破肉身的束缚,虽然未必能够寿与天齐,但延长寿命却是千真万确。至于能延长多少寿命,这要因人而异,以及个人所达到的境界而定。

    所谓探求天道,是为参透天地运行奥秘,说穿了就是认识空间。在普通人眼中的三维空间之外,是不是还有另外的空间,另外的空间是怎样面貌及怎样能够穿越,怎样达到甚而创造出空间?

    最简单的就是储物空间,比如张秋生的无指手套,就是修真者人为创造出的一个空间。只有对空间有了相当的认知,才可以炼制储物空间。

    无论哪一派修行者,你是修佛是也好,是修道的也好,甚至是修西方基督的也好,都知道大千宇宙是由无数的各sè各样的空间组成,我们所居住所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张道函没有告诉张秋生这些,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不是!在吸收灵气上,张秋生本身积蓄了雄厚的纯yīn灵气,只要纯阳灵气慢慢转化就行。在探求天道空间上,张秋生在幽冥界各道中自在穿行,本身就对空间有着极深的认知。只是这认知是深藏在他元神里,时机到了自会体悟,无需张道函多说。

    从李满屯的角度说,他真巴不得张秋生与他一起修炼。张秋生聪明,鬼点子多。要是与他一起修炼,可以肯定jīng进会非常快。可惜这家伙懒得修炼,理由竟然是先玩够了再修,真能把人气死。

    馒头、花卷、包子还有稀饭,两个大胃少年吃的不亦乐乎摇头晃脑。李满屯噎下一口馒头,再喝一口稀饭,又吃一个黄澄澄的咸鸭蛋蛋黄,忽然噗哧一笑。

    张秋生问:“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了?”李满屯摇摇头说:“我在想啊,你不是说要到五十岁再修道么?到那时,我怎么着也是老鸟一只了。而你呢,才刚刚入门的菜鸟。我就在想怎么变着法欺负你,蹂躏你这个菜鸟。哈哈哈哈——”

    张秋生向李满屯身边移移屁股,悄声说:“说说看,你是打算怎样蹂躏我?”李满屯继续大笑:“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张秋生将屁股再向李满屯身边移,问:“说说咋就不灵了哩,满屯老哥——”张秋生只要用这种口气说话,并叫“满屯老哥”时,准没好事。

    李满屯站起来就跑,临走还没忘记抓起一个馒头。刚刚跑了两步,环跳穴上有点轻微感觉,李满屯反应非常快,立即停止不动。轻微的感觉变成轻微的抽筋,再轻微的消失。

    回过头,见张秋生咬了一口包子,又将包子夹到眼前研究馅在哪儿。大概是没见到馅,又咬了一小口。这次算是见到馅了,又将已变成月牙形的包子咬去尖角。咀嚼几下,再喝一口稀饭将无馅的包子咽下去。

    李满屯决定不招惹这家伙,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出餐厅。梁司剑与丁少明,以及李四叔相偕着一起来吃早饭。见李满屯这走路姿式,都以为餐厅地面肯定很滑,都小心翼翼的慢慢走进餐厅。还相互打招呼,路滑、注意!

第二百零六章 江边救人

    梁司剑趁各股东都在召开了一个股东会。总部迁址申洋上次会议已经讨论,董事会原则同意了这个提案。这次会议第一个议题,是向股东们通报具体选址问题。为什么要选在黄东,梁司剑的陈述当然要比张秋生条理更清晰,理由更充分。股东们虽然是一致通过,但讨论还是非常热烈。主要是围绕张秋生的那个建两座楼,几年后卖一座白赚一座的馊主意。

    按照一般人的看法,宋家是商业世家,应当对张秋生的这个主意感兴趣。而李、柳、孙三家修道的修道,习武的习武,都是几百年以上传承的老古董,应当反对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可是实际情况却是大大不然。

    宋家尽管一直在美国发展,但一直秉承中国文化传统,可以说是儒商。宋家在美国当然也吸收当代经营理念,否则别说发展连生存都成问题。不管怎样,宋家都主张脚踏实地的做人做事。像张秋生提出这种投机取巧的提议,宋望国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张秋生的这种做法,在中国古已有之,只要不伤害某个具体的人并不违反一般商业伦理,所以他不反对。但是要积极鼓励,宋望国没有兴趣。

    梁司剑父亲家族是世代书香,母亲家族却是商人。他身上有着中国传统文人的cāo守,又有着商人的xìng格。何况他现在是五联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在商言商,他对这个提案有点兴趣,但并不是很大。如果股东会决定要这样做,他会坚决执行。

    而李、柳、孙三家代表却对张秋生的这个提案产生了极大兴趣。三大家族都很古老,有着共同的古典传承,他们的世俗代表在当前军、政各界又有着显赫的身份。李、柳两家都没有经商传统,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孙家虽然担负着为柳家筹集钱财的任务,但自古以来他们弄钱的方式与当代商业模式完全不同。恰恰他们对张秋生的提案表示的极大的兴趣。

    正是他们对当代商业模式,商业伦理一窍不通,所以他们没有任何jīng神约束。他们是基于这样的思路而对张秋生的提案感兴趣。

    不是说商场如战场吗?那我们就按战场上的一套来。战场上讲究兵行诡道,讲究出奇制胜,讲究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所以如果张秋生的提案成功了,就正是出奇制胜的战例,就等于打了一个大胜仗。

    第一个议题包括张秋生所提的副题,算是顺利通过。第二个议题是张秋然已经与华航公司联系上了,华航的意图是与五联共同出资组建一个投资部门。

    因为中国的改革到现在为止,姓资姓社的争论还没结束。单独成立这样的民营或中外合资金融公司不可能获得批准。所以暂时将这个合作机构放在五联内部,单独核算自负盈亏。

    这个议题也很快获得通过。因为股东们都尝到了炒汇的甜头,这里面的利润简直比抢钱来得还快。股东们哪知道张秋生是采用什么鬼门道?这个连李满屯都不清楚,何况这些股东了。股东们认为,反正获得巨大成功,这就行了,下面当然要接着干。

    接下来的几天,张秋生都是陪梁司剑或几位股东满申洋跑。梁司剑的事是最多最杂,所以他最忙。上海的土地、规划部门他要跑,通讯器材分公司的事他也要跑。通讯器材分公司要分三个地方跑。在麒林是要找地皮与厂房,在申洋主要是买设备与找人材,还要上京城跑生产许可证与入网许可证。

    李、柳、孙三位股东拜会申洋各主要领导,尽量争取在黄东要便宜而又好的地段。宋望国在这方面出不上什么力,他主要跑在申洋投资的外商,了解形势增进友谊寻找商机。

    谁都喜欢拉着张秋生一起跑。有这么一个机灵的跟班,有些什么小事让他去办,那是又快又好。张秋生是今天与梁司剑住一房间,明天又与宋望国住一房间,后天与柳家人住一房间,与孙叔也住过一房间。反正他乱七八糟,想起来就随便到某个人房间住下。好在人人都欢迎。

    有关rì常生活,张秋生向来是马马虎虎,到底在申洋待了多少天他都没记住。四天五天或者一星期?反正大人们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各人纷纷准备离开申洋。李满屯的修炼也告一段落,虽然没有大功告成,但也可以离开师傅自己修炼了。

    丁少明早就离开了申洋,张秋生开车送他去的火车站。临分别时,丁少明拉着张秋生的手,一再叮嘱以后要多多联系。

    昨天柳家代表与孙叔一道已经走了。李四叔凌晨四点五十的火车,李满屯与张秋生一道开车送他。梁司剑与宋望国一道上午八点多飞京城,机场有大巴直接在宾馆门口接,所以无需李满屯开车送。

    张秋生与李满屯两人站在火车站售票大厅,除即将发车的票其它的都要到八点才开卖。李满屯对张秋生说:“我们坐晚上的车吧,再在上海玩一整天。”

    宾馆的房间已退了,两人无所事事。天还没亮,开着车在街上瞎转。转着转着,不知怎么就来到黄江边。

    李满屯说:“我还没好好看过黄江呢,今天就要离开了,我们来看看黎明的黄江吧。”张秋生对他看了看,想不到这粗料也有这么小资的时候。当下也没多话,随他怎么办了。

    李满屯找个地方将车停好。两人慢慢往江边蹓跶。刚刚到江边,张秋生突然拍拍李满屯肩头,指了指前面。只见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江边,一个人正在翻越栏杆。旁边的锚墩下散满了烟屁股,看来是这人在这儿抽了一夜的香烟。

    张秋生朝李满屯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两人轻手轻脚走过去,打算将这个拉住。可惜迟了点,那人猛地一下向江里跳去。李满屯跟着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这人。可是前冲的力量无法止住,两人一起向江里落去。

    所幸张秋生跟在后面一把抱住李满屯,一只脚紧紧勾住栏杆。也亏得这俩哥们都不是普通人,张秋生将两手一拧,李满屯凌空一个翻身将那人抱在身前。然后李满屯的后背就重重的砸在坚硬的水泥岸壁上。这对于李满屯当然没什么,但要不是他空中转身将那人抱到身前,这人没掉江里淹死也会在水泥岸壁上砸过半死。

    等将人拉上来,哥俩定睛一看,咦——,熟人!李满屯摸摸脑袋,说:“黄师傅?真的是你?你说你大清早的不在家睡觉,跑来跳黄江干吗?”

    黄阿大看见救他的是这哥俩,也不说话只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人是不是疯了?刚才是要投水自尽,现在又傻笑。李满屯伸手去摸他脑袋,想看看是不是烧糊涂了。黄阿大拦开李满屯的手,这才说话:“我没病,我只是看见你们就高兴。”

    张秋生就不明白了,看见我们就高兴?我们既不是财神菩萨,又不是美女,看见我们有什么好高兴的?这家伙莫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或者申洋有什么高人给他施了乱神符?他自己没事瞎给人下乱神诀,就以为满世界的都会这招。

    李满屯是更傻乎乎的望着黄阿大,心里在想着申洋jīng神病医院不知在哪儿,是不是要把这傻子送去。不过jīng神病院要预付医药费吧,我身上可没钱了,老张的钱全买了股权认购证不知还有没有余钱,问张秋生:“喂,老张!你身上还有多少钱?我们把黄师傅送jīng神病院去,我看他病的不轻。”

    黄阿大笑过了劲,才说:“别,别瞎说,我没病。我笑是因为开心,你们那天把那几个赤佬一顿打,打得好啊!打得痛快!我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痛快过。”

    张秋生又不明白了,问:“你既然开心,干么还想不开?”黄阿大一下蔫下来,沮丧了一会说:“那几个赤佬、瘪三、拆烂污的,找我赔钱。”

    张秋生问:“找你赔什么钱?不是答应不讹你了么?”黄阿大说:“他们当你们面当然是答应,可是等你们走后,又很多天没见面。知道你们是外地人,恐怕再也不会来了。这才说你们是我找来的,你们把他们打伤了,所以要我赔。”

    李满屯接口说:“那个跟着你的jǐng察不能证明么,明明是在医院无意碰上我们的?”黄阿大说:“jǐng察是证明了,并且派出所也不管他们。可是他们去法院告了我。法院送传票来了,要我赔医疗费八千,还有其它乱七八糟的一共一万二。我哪赔得起?我母亲生病都没钱医呢。这官司我也没法打,连律师都犯不着请。他是区司法局的,律师都归他们管。”

    张秋生递了一支烟给黄阿大,说:“对不起啊,我们没考虑周到。没想到我们离开以后,他们会这样对付你。”他们只图一时痛快,根本没想到黄阿大以后怎么办。他们又不是本地人,不可能长期在这儿罩着黄阿大。这个事做的太差劲了。

第二百零七章 又见熟人

    黄阿大呵呵笑着说:“这不能怪你们,我早就不想活了。母亲有病,老婆跟人跑了,两个儿子又不争气。我活世上一点滋味都没有,早死早投胎。我死了母亲就可以跟女儿过,是吧?我在,老母亲让姐姐养总是说不过去的。”

    张秋生在背包里掏,口袋里摸,一共找出两万三千多元钱。抽出二百,对黄阿大说:“对不起啊,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了。这二百是我回家的路费,这剩下的你拿去。”说完将那一大叠钱,数没数的塞到黄阿大怀里。

    黄阿大想拒绝,可哪拉得过张秋生?哥们两个将黄阿大送回家,又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不要想不开。才有点不放心的离开黄阿大家。

    天说亮就亮,不知不觉间街道上行人车辆多了起来,上班的、上学的、早起锻炼的、溜弯买菜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车往。两人动身去火车站买票。

    李满屯把车开的比行人走路也快不了多少。没劲,太无能。做个好事都差点害死一个人,是自己太cāo蛋还是这社会太cāo蛋?想不透,还是回家吧。校园比社会简单多了,世俗历练确实应当从校园开始,先简单后复杂。

    在社会上混,要想做个好人真的很难,不是靠拳头能解决所有问题。比如,现在还可以去把区司法局的那个杂种打一顿。可是,打一顿后怎么办?又不能长期待在这儿做黄阿大的保镖,待自己离开了,这些杂种再来慢慢收拾黄阿大,你又有什么办法?

    社会像浩瀚的大海无边无际,每天有多少老实人受欺负,有多少好人受冤枉?我们管得过来吗?回去吧,真的想家了,想那些同学了。

    两人买了下午六点的车票。李满屯给部队打了个电话,问他们驻地在哪儿好将车还回去。平将军让李满屯把车停在火车站,到时他要来给他们送行,然后顺带将车接走。

    两人又开着车在街上闲逛,漫无目的也不知跑了多少路,直到觉得肚子饿。两人找了一家早点铺,一人要了十个包子一碗稀饭。心情不好,两个话痨都没说话,闷着头呼啦呼啦喝稀饭吃包子。

    两人吃东西都快,不一会包子稀饭都已下肚。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两人点支烟准备享受一下。张秋生坐的位置脸朝外,刚刚吸了一口烟向外面一看,又看见一个熟人。马上对李满屯说:“老李,你相好的来了。”

    李满屯正闷闷的玩手指冒烟的把戏,头都不抬的说:“谁啊?不对,我又什么相好的了?”见张秋生没有回答他,忍不住回头向外看了一眼。cāo,还真是熟人。

    李满屯屁股像上了发条一样往外一窜,大喊一声:“站住!好你个piáo-客,这下算逮住你了。”门外路过的正是在留置室里遇见的那个piáo-客。这piáo客正有气无力,像游魂一样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家走。

    那天在留置室对李满屯说牛长风是他靠山,这话还真不是吹牛。牛长风不仅是他靠山,现在还就住在他家。

    正因为牛长风住在他家,所以他不得不去piáo-娼。老婆被牛长风占用,时间长了憋不住不是?

    道上的事真不好说,有时真的挺讲义气,有时也一点道理都不讲。白-道黑-道天下同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穿过来我穿过去。

    那天派出所被李满屯闹得心情不好,本来讲讲价罚个三千就可以的,可这次一点价没得讲,硬是被罚了五千。让jǐng察跟着回家拿钱,牛长风还骂他不该把jǐng察带回家。

    piáo-客摸摸被扇得还火辣辣的脸,一股悔意涌上心头。那两个少年明显与牛长风是对头,刚才要是把牛长风在自己家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这时这姓牛的恐怕已经被打走了。

    这两个少年猛的很,连jǐng察都敢打。能一掌打弯角铁钢管,这功夫比之牛长风也差不了多少吧?即使不能将姓牛的打走,姓牛的也不可能留在这儿了,落脚地点被暴露,他肯定要跑路。

    老婆被别人占着,这事怎么说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老子怎么就那么糊涂呢,还替他保密?摆明了的借刀杀人的机会,白白让自己给漏掉。

    可怜的piáo-客,现在天天在外面过夜。刚刚被抓过,也不敢再找小姐了。实在憋不过,只好打手枪。怪也只能怪自己当年不学好,没事混什么黑-道,入道容易出来难啊。听说牛长风今晚就走,这rì子总算熬到了头。

    piáo-客正低头想着做什么早饭给牛长风吃,猛然听到有人喝令他站住,不由怒火中烧。别看这piáo-客当着牛长风面像孙子一样,在一般人面前可是生猛的很。

    这piáo-客刚刚张嘴想骂人,突然一想不对。叫他piáo-客的没有别人,只有在派出所遇到的那两个少年。而且这个口音也是外地的,不是那个抽他耳光的少年又能是谁?

    piáo-客回过头,一见果然是那两个少年。他心想,你们来晚了,牛长风今天就要走,我也犯不着得罪他。piáo-客想跑,可是还没动步,李满屯就已经窜到他旁边。

    李满屯双手背在身后,笑咪咪的看着piáo-客。不知怎么,piáo-客感觉这样的李满屯,比炸炸呼呼要打人时的样子更可怕。

    不过piáo-客同志心理素质是过硬的,他给自己打气:我要坚强,我要宁死不屈。如果你五天前来,我肯定招;如果你前天来,我可能招;如果你昨天来,说不定我也会招。可是你今天才来,牛长风都要走了,招不招都是一回事,我还不如落个宁死不屈的好汉名声。

    李满屯像黄鼠狼看小鸡的目光看着piáo-客,嘿嘿冷笑着说:“piáo-客啊,piáo-客。想不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piáo-客惊恐却又死硬地说:“我有名字,别叫我piáo-客。”李满屯脸sè一变,说:“你的名字很牛逼吗?啊!你的名字与我有关系吗?啊!我有那时间去记你的名字吗?啊!”

    因为黄阿大的事,李满屯很郁闷。遇上这倒霉的piáo-客,就成了他的出气筒。李满屯毫不隐瞒的告诉他:“你知道我现在很郁闷么?知道我很不爽么?你知道我现在要找个出气筒么?”

    阿拉擦侬娘污,侬个小瘪三拿阿拉当受气包咯,侬个瘪三勿是找牛长风咯。想到李满屯竟然不是找牛长风,刚刚还打算坚强不屈的piáo-客,不免大大的失望。这要是被他打了,英雄好汉是做不成的了。重要的还是白挨,他连jǐng察都敢打,那他打老子就纯粹是寻开心,老子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事已至此,说不得这英雄好汉老子也不当了。piáo-客决定主动招供,咬紧牙关不招又怎么样?坚强不屈又怎样?打死都不说又能怎么样?人家压根也没要你说,人家就是打你出闲气。他娘的,小赤佬们在别处受的气跑老子身上出。老子不能当这冤大头,那就只能对不起牛长风了。

    “老,老大,牛,牛长风。”说时迟那时快,piáo-客赶紧说出关键词。可是,李满屯现在只想打人,只想破坏一件什么东西才过瘾,piáo-客的关键词没往心里去,说:“牛,牛长风怎么了,牛长风与我有关系么?”

    完了,piáo-客一颗拔凉拔凉的心,不断往下沉往下沉。牛长风这个名字不值钱,一点不值钱,人家真的不在乎。你他娘的平时跟老子威风,其实人家一个小男孩都不拿你当回事。

    piáo客自怨自艾,自觉一顿冤枉打是免不了时。李满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嗯,你说的是牛长风?他在哪儿?”cāo,一大清早的就为自己给黄阿大帮了个倒忙而不断纠结,倒把牛长风这事给忘了。

    “在,在我家,”piáo-客如蒙大赦,可还是不忘提上一句:“你可别说是我说的。”李满屯哪管是谁说的,问:“你家在哪儿?”

    piáo-客指了指前面的弄堂,说:“进去左拐,最里面一个门头子,是一个独门小院。跟别人家的石库门不同的,很好找的。”李满屯看着piáo客说:“我最不会找门头,你在前面带路。”

    piáo客觉得李满屯的眼光太糁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心想,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带路就带路吧。乖乖的走在李满屯的前面。

    张秋生朝李满屯喊道:“老李,把钥匙扔给我。我到车里去睡觉。”李满屯知道他一般不会掺和这种狗皮倒灶的事。尤其是牛长风已经被他虐过,只要没招惹他,就绝不会再虐第二次。

    李满屯头都没回,将钥匙朝身后一扔,紧跟着piáo客进了弄堂。

    piáo客说他家是独门小院,其实只是窄得两人并排走都不行的小巷,小巷的尽头只能开一个门,不是独门也得是独门。并且没有小院,进门就是一堂屋,或者说是客厅。堂屋后面才有一小院,小院围墙的后面是什么,外人就不知道了。

第二百零八章 女人也那个啥?

    piáo客指了指楼梯,又向楼上指了指。李满屯一个闪身,悄无声息的就上了楼。左手拇指按在锁芯上,运起内力将里面弹子抺平,右手一拧把手门就开了。房间里面正中是一张大床,被子下面明显有人在睡觉。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拎起被子“刷”的一下扔到天花板。下面是一黑一白两个人,正抱在一起睡觉。

    piáo客姓文,叫文达明。据说他祖上也曾经阔过,起码这处房产就是证明。虽然五十年代末被没收,但到八十年代初zhèng fǔ又还给他了。

    严格说来,文达明不是道上混的。他只是生xìng喜欢偷鸡摸狗,酗酒闹事,打架斗殴。结交不三不四的朋友,反正什么事下三滥他就喜欢干什么。

    他非常羡慕道上混的人,经常也以道上人自居。只是真正道上的哥们从不打他米,或者说打脚丫里瞧不起他。自从攀上牛长风后,他觉得自己说话气也粗了,人也jīng神了。以前瞧不起他的道上哥们,现在对他客气多了,看他的眼神也多了许多尊敬。文达明为此感到很开心,觉得活了近三十年到现在才算活出了尊严。

    一个朋友介绍牛长风认识了文达明。那个朋友告诉牛长风说,你放心住他家,文达明有把柄抓在他手里,不怕他作怪。还有文达明的老婆是个尤物,住他家就省了招小姐的钱。

    自从认识了文达明,牛长风到上海就住他家。牛长风不喜欢住酒店旅馆,有时他宁愿待车站码头,也不愿住酒店。每当出示身份证时,他总有一种被人脱光了的感觉。而住在文达明家就太好了,不仅不用担心jǐng察半夜查房,还有文达明的老婆陪他睡觉。小梅虽然二十五了,没有那些小姐年轻。可是小梅是良家妇女,她干净啊,与她干那事不用戴套。那些小姐天亮就走,除非加钱。小梅是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她都陪你睡到什么时候。所以牛长风到上海,别处一般是不去的。

    文达明的老婆叫王爱梅,他的狐朋狗友都叫她小梅。王爱梅不是申洋人,或者说没有申洋户口,而是是江北农村女孩。申洋人所说的江北,指的范围非常广泛,一般包括通江省北部、皖淮省北部一带。王爱梅就出生在江北某个三面环水的小村庄,她们村子很穷,她家也很穷。水乡虽穷,但女人个个都水灵。王爱梅家虽穷,但她却有着水润的皮肤,还有水一样的柔顺。

    文达明在申洋根本找不到老婆,就他那德xìng没哪个姑娘敢往火坑里跳,即使他家有房子。他像申洋其他找不到老婆的青年一样,往江北去找。

    王爱梅父母看中的不是文达明,而是申洋这个令人炫目的大城市,还有五千元的彩礼。于是就把最不喜欢,认为最无用的三女儿给了文达明。指望着以后去上海看看花花世界,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五千元的彩礼,给儿子买一个媳妇只要三千元,这买卖划得来。

    那年王爱梅才十六岁,只是从小干农活加上经常划船,另外穷虽穷鱼虾还是有的吃,所以发育的很好。文达明送了两包飞马牌香烟,村里给开了张年满十八岁的证明。又给乡民政助理送了一条大前门,在村里证明上加盖了一个“情况属实”的公章。

    王爱梅为文达明生了两个孩子,她本来就是农村户口,政策允许生两个。因为前一个是女孩,文达明坚持再生一个,结果还是女儿。王爱梅娘家那边罚了几千元的款,并强制给她上了环。

    本来是要强制王爱梅结扎的,文达明一方面威胁,如果要结扎的话,除非计生委的人从此不去申洋,否则给他遇见非要搞死这些人不可。谁也不敢保证从此不去申洋,去了肯定肯定遇不上文达明。另一方面给有关负责人,悄悄塞了几个钱。最后,经过集体研究,改为上环。

    申洋这边没文达明什么办法。他本来就没正经工作,所以无法开除公职;他又没有正经买卖,所以工商局也无法以不办理工商营业执照相威胁。对于无赖,有关部门还真没什么办法。关键在于他从不求有关部门办事,所以无从刁难他。

    孩子一多,文达明又嫌吵的慌。在某次的心血来cháo下,将孩子都送到丈母娘家,他不过每年给几个钱而已。丈母娘贪图他给孩子的生活费,也乐意帮他带孩子。

    文达明现在钱虽然不多,但也算吃喝不愁。他家在国外有资产,哥哥姐姐们都出国继承遗产去了。他因为不成气,家里将落实政策后的房子给了他,再每年寄点钱,够他吃喝玩乐的。

    王爱梅xìng格本来就柔弱。嫁了文达明后在村子里也算是红人了,再想回去当农民已不可能。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户口转上来,做一个真正的城里人。可是不要说申洋户口,即使是普通的农转非,这那个时代也是难与上青天的事。

    这是王爱梅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叫她干什么都行。因此事事都依着文达明,包括要她陪牛长风睡觉。王爱梅生怕哪天文达明一个不高兴将她踹了,她将无处可去。

    牛长风抱着王爱梅睡的正香,被子猛然被人掀起。长期刀头舔血的人非常机jǐng。几乎是本能,在被子掀起的那一刹牛长风就翻身跳起来,并立即冲到了窗台边。刚刚准备一脚将窗户踹开,又马上缩回脚。

    牛长风发现自己jīng光水滑,一根纱都没穿。这样跑大街上去,不说这个掀被子的人,jǐng察也要抓他。

    好一个牛长风,双脚一蹬窗台凌空一个转身,双拳冲李满屯就是一个双锋贯耳。李满屯急忙侧身,举起一只胳膊去挡。

    李满屯左脸被拳风刮过,立马两眼生花。右臂被牛长风一拳击中,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阵酸麻。练过几天武的都知道,对付双锋贯耳最简单的招式,就是金盘托月。接着后手就可以黑虎掏心,或其它招式。按道理李满屯不会菜到这种程度,连三脚猫的招式也不会?何况他的实力比牛长风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却原来李满屯一掀开被子,眼睛就被王爱梅吸引过去。虽然王爱梅的年龄身份与他完全不搭界,完全就不是属于他的那盘菜。何况王爱梅生过两个孩子,腹部上已经有了赘肉。可是架不住李满屯从没见过**女人啊!像他这种处于刚开窍的大男孩,最是受不了这种诱惑。

    李满屯还在懵懵懂懂的想着,这躺着的是女人吔!女人的皮肤比男人是要白的多噢,线条也要柔和的多,难道女人那地方也长毛毛?还没想明白呢,本能上感觉有人来袭。慌乱中这么侧了一下身,抬胳膊这么一挡,就中了招。

    火辣辣的疼痛让李满屯清醒过来,大叫一声:“cāo,我还没打你,你倒打起我来。看招!”

    牛长风一招得手,刚刚落地站稳,准备接着再来一个侧踢,李满屯的拳头就对准他的下巴击来。牛长风侧身避过,刚准备再踢,李满屯又一脚踹向他膝关节。

    两人拳来脚往的在房间里打将起来。来来回回打了十几个回合,竟然不分胜负。是牛长风武功大有长进,还是李满屯也不过如此?都不是,主要是李满屯心不在焉。他一边打架,还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王爱梅。

    乖乖,这女人胸部真大吔!那个啥,黑呼呼地看不清。不过皮肤真细吔,又白又细。肚皮那么大,莫不是怀孕?娘的眼睛有点痛,看不大清。

    说了这么多,其实当时的速度是非常快的。直到他们打了十几个回合,王爱梅才反应过来。她本来反应就慢,就别说这两个是当今的顶级高手打架。

    王爱梅反应过来,立即不由自主的尖叫。打架的两个男人根本没功夫理睬她。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赤身**,女人的羞耻感让她赶紧找衣服穿起来。

    王爱梅要是不穿衣,这架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她这衣服一穿,可就害了牛长风。李满屯没十八禁看了,jīng神立即抖擞起来。三拳两脚将牛长风打趴下,然后坐沙发上看着他。

    牛长风趴地板上,抬头看了看李满屯。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李满屯,再低头想了想,突然说:“请问,你是姓李,叫李满屯?”

    李满屯吃了一惊,这家伙怎么就一口叫出了我名号,我有这么出名吗?不会吧,我可从来没在江湖上混过吔。

    其实这并不难猜。牛长风自问,他不认识这个大男孩,更谈不上得罪他。江湖上也没这大男孩的传说,有的只是麒林二十一中几个祸害。二十一中的几个特别能打的学生,牛长风要么认识要么听别人描述过。这个屁孩就像传说中的李满屯。

第二百零九章 小梅是他老婆

    见李满屯没否认,而眼睛里却充满疑惑,牛长风说:“你是麒林二十一中的。你们学校几个会打架的我都认识。比如张秋生,我在他手里栽过。孙不武,我师傅与他叔叔有交情。吴痕,没交情,也没见过。但吴痕据说长的白白净净,与你完全不是一个长相。对你我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天终于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那么,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cāo,老江湖就是老江湖。我对他是一无所知,他对我却清清楚楚。李满屯感觉很没面子,很无力。有面子没面子,买卖还要做,李满屯说:“你的那把短剑呢?”

    牛长风一直就在猜李满屯的来意,听了他这话感到莫明其妙,说:“短剑?我哪有什么短剑!”李满屯说:“别赖啊!就是被张秋生抢过来,又卖给你的那把短剑。”

    牛长风擦擦满身的鸡皮疙瘩,说:“能让我起来穿上衣服么?这大冷天的趴地板上可不好受。”见李满屯点点头,牛长风立马爬起来找衣服。一边穿一边说:“那短剑是我师傅的,张秋生也是在我师傅手上抢的。”

    李满屯感到很失望,满怀信心的来做买卖,可这苦主没货。他悻悻地说:“你师傅怎么这样抠门啊,有什么好东西自己收着,都不知道及早传给徒弟。cāo!”

    江湖上一般人听到有人cāo他师傅,做徒弟的再怎么着,也要假马惺惺的拉个架式,找这骂人的拼那么一下两下命。可是牛长风听了反应很平淡,明知打他不过,拼个哪门子命?再说,他师傅也明确告诉他的,轻易不要去麒林,见到麒林二十一中的学生躲远点。

    突然李满屯又高兴起来,他对牛长风说:“你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歹让我抢一样,然后我再卖给你。卖便宜一点,仈jiǔ上十万就行。我这人不贪心的。”牛长风心里在骂,你玛比,你把老子当凯子是吧?不过又一想,刚好有件事可以利用这**。

    牛长风不动声sè地问:“张秋生来没来?”这事要与张秋生说,李满屯太不靠谱。

    李满屯不乐意了,直着嗓子说:“扯他干嘛?这是我的买卖,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李满屯内心里是承认张秋生比他强,但要是别人当面这样说,那也太伤他自尊了。

    牛长风说:“我们先下去,到客厅里说,好吗?”李满屯点点头,在哪儿说话他倒无所谓。再说了,老是坐人卧室里说话也不是个事。

    刚才是一门心思的找牛长风,现在出了卧室才发觉这piáo-客家的房子真大。仅楼上就是中间一个很宽的过道,两边各有三个房间。另外两边各有一个小房间,左边的是厕所右边的是杂物间。这个piáo-客家在解放前肯定是个中等以上的资本家。

    李满屯吊儿郎当的又回到卧室,伸头朝窗外看看。窗外是别人家的屋顶,这个屋顶过去是别人家的一个小院。再到过道尽头的窗户往外看看,下面才是piáo客家自己的小院。小院外面也是一个小院,不过那是别人家的了。上海的弄堂就是这么拥挤,房子挨着房子。

    刚才牛长风要是跳窗而逃,也是先逃到别人家屋顶,再跳到别人家小院。然后再穿过别人家的客厅或过道,才能跑得出去。难怪他跳到窗台又缩回来。

    楼下有堂屋或叫大客厅,有书房和小会客室。另外还有厨房和厕所,他家厕所在屋里,厨房倒在院子的一间小屋里。

    刚才楼上打的劈里啪啦,现在又安安静静。文达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焦灼不安地在堂屋里来回度步,见李满屯与牛长风下来,连忙讨好地说:“你们和好了?不打了?”

    李满屯看着文达明就觉得恶心,把自己的老婆给别人睡,这还叫男人吗?见到这个睡他老婆的男人还这副讨好巴结的贱像,真想踢他几脚。李满屯朝文达明骂道:“你这个老piáo-客,给老子滚远点。”

    文达明嘴里不敢说,心里却在骂:“擦那娘污,眼角都被牛哥打肿了,跑老子跟前发横。”

    李满屯最是要面子,见文达明表面唯唯诺诺,可眼睛老往他脸上瞟。知道这piáo客心里在鄙视他,嘲笑他眼角被打肿了。不由心头火起,大骂:“我cāo你个老piáo-客,你再不滚老子抽死你!”

    文达明知道惹不起这少年,赶紧就往外跑。可是牛长风却叫道:“等等,过来过来,我有话问你。满少怎么叫你piáo-客?你去piáo鸡了?”他不敢直接问李满屯,刚才的打斗已经让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比李满屯差的太远。打到李满屯身上的拳脚,全都他的内力反震回来。到现在牛长风的手脚还是酸麻难当,连握拳都握不紧。所以他不敢洗脸刷牙,因为他怕捏不住牙刷-拧不动毛巾。

    牛长风见文达明委委琐琐得那样,不用他说话就知道李满屯说的不假。气的他跳脚大骂,污言秽语就不多说了。所幸的是牛长风现在手脚酸麻,要不然的话他真要打人。

    将文达明骂了一通后,牛长风又问:“满少,张秋生到底来没来?我真的有事找他。”

    当得知张秋生就在外面后,牛长风对文达明说:“你去把秋少叫进来!哦,不对。应当是请进来!一定要用请字,知道吗?快去快回!”

    张秋生本来不想掺和,可是文达明几乎是哭着求他进去。说如果请不动秋少,他肯定是死路一条。张秋生是服软不服硬的xìng格,见这piáo-客可怜巴巴的,也不好意思拒绝。

    张秋生是何等的眼光,一进门就看见李满屯红肿的眼角,呵呵笑着说:“我说老李啊,你怎么越大越脓包了?就打这么一小架,眼角就被老牛打肿了?不会吧,难道是你自己撞门板上了?哦哈哈哈哈,哦哈哈——。”

    这么长时间李满屯的话都不多,原因就是他一直在努力运功化解眼角的红肿。可是眼皮不像别的地方,这儿是人体最娇嫩的部位真气不能用猛了,所以急切间难以奏效。把李满屯这个气啊,就想再找牛长风打一架。

    牛长风老江湖了,知道不能让张秋生一个劲的调戏下去。要是把李满屯调戏毛了,后果难以设想。连忙对张秋生说:“秋少,有两件事,我想请帮忙。”

    张秋生不屑一顾的说:“切,你会有什么好事了?别设了套让我钻!”

    牛长风连连摆手说:“不不,不。我是你手下败将,能设什么套让你钻啊?真有两件事请你帮忙。一件事,对于你来说,真是举手之劳;另一件,是想与你合作做一桩买卖。”

    张秋生说:“你的买卖都戳手,我们放一边再说。先说说举手之劳的事?”

    牛长风指了指文达明说:“麻烦你把对付牛跃进的招式,也给他来两下。”

    张秋生看了看文达明,摇摇头说:“我和他无怨无仇的,干么要对付他?你是拿我当傻-逼,想借刀杀人?”一来他不愿给人当枪使。二来牛长风几乎是个无恶不作的人,面对这家伙张秋生是打着十二分的小心。

    文达明听牛长风要秋少对付他,一颗心就提到嗓子眼。假如仅仅是打他一顿,是不需要秋少动手的,牛长风打他像打孙子一样。既然专门要秋少动手,只怕是非常特别的手段吧?待听到说牛长风是要借刀杀人,吓得腿肚子都抽筋,想拔脚就跑都没了气力。

    牛长风拱着双手对张秋生作揖,说:“我怎么能当你是傻-逼啊?实在是没办法,这家伙他竟然去piáo-娼。所以只有请你让他piáo不成。”

    张秋生不吃这一套,说:“他piáo-娼关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他长辈,又不是他老师,更不是jǐng察,你管的真宽。”

    牛长风摇头摆尾,也不顾许多的说:“他,他,那个,这个piáo-娼,piáo的当然是jì了。这个jì是最脏的,他要是把jì身上的脏带给了小梅怎么办?”

    张秋生看看牛长风,又看看文达明,有点不明白,就问:“小梅是谁啊?”

    牛长风说:“小梅是他老婆。”张秋生嗤之以鼻:“切,他把什么带给老婆,又碍着你什么事啊?又不是带给你老婆。我就说你管的太宽。”

    牛长风理直气壮的说:“可是小梅会传给我啊!”

    小梅是谁啊?张秋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的jīng明不在这方面,所以又问了一遍。以他的价值观,实在不能理解牛长风睡人家老婆还这么理直气壮。

    牛长风见张秋生有点茫然,就又说了一遍:“小梅是他老婆。”

第二百一十章 好家俱啊

    张秋生隐隐约约猜到是这种情况,可没想到牛长风竟然这样理所当然,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虽然不是正义感过剩的那种人,但多少也还有点的。见牛长风这样恬不知耻,不由火起,冲着他说:“你他娘的强占民女还有理了?还要我做你的帮凶?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啊?”

    牛长风真是没把这个当回事,不就睡了姓文的老婆吗,道上这样的事多的很。黑-道、白-道都是一样的,白-道上上级搞下级老婆,黑-道上大哥搞小弟老婆,这都是家常便饭。他想不到张秋生这样富有正义感,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理,他说:“我哪儿强占了?是他自愿把老婆让给我的。”

    天下还有这样的人?张秋生望着文达明,想从他脸上看出这事是不是真的。文达明被张秋生看的心里发慌,说:“是,是的。牛哥辛苦,让牛哥能睡个好觉,是我们做小弟的本分。”

    这家伙骨头咋这么贱啊!张秋生很是无语。这样混黑-道有意思吗?虽然与黑-道打过不少交道,但从未深入过他们生活中去,对黑-道人物还是很不了解。当然,他也没当过官,对官场也很不了解。一句话总结,他虽然经历两世的生死,但还是没什么社会阅历,对社会的认识还就是一中学生水平。

    张秋生也不是那种看戏掉眼泪,替古人担忧的人。黑-道的潜规则他不想研究,文达明愿意把老婆怎样与他也没什么关系。

    再说了,正义感与卫道士是两码事。想通了,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他问文达明:“那么,你愿意让我把你变成太监啰?”

    “太,太监?”文达明没想到牛长风对他的处罚是这个。这,这太可怕了。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这比杀了他还可怕。他将目光投向牛长风,目光中充满了乞求告饶。

    牛长风这时倒像个政治思想工作者,语重心长的劝说道:“阿明啊,别怕。这个呢,也不是叫你上医院做手术。这个呢,不痛不痒,不打针不吃药,没有毒副作用。我们呢,可以让秋少把时间弄少一点点。我看呢,让你一个月内阳萎不举,举而不坚就行了——”

    “别,别,”牛长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秋生打断了:“别瞎说!我这个可是优质产品,经久耐用,完全自主知识产权,领先世界cháo流,时尚而又经典,简约而不简单。实乃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真正猛男疯狂抢购之利器。”

    牛长风经过亲身体验及多方收集资料,知道张秋生说话向来是满口跑火车,正经的时候少玩世不恭的时候多。见张秋生说了这么多,却没一句靠谱的话,也没在意。

    文达明可没见过这种人,眨巴着眼睛听张秋生胡说,努力想从他说话里体会一点有用的信息。可是听了半天,句句都能听懂,却一点没闹明白到底这个让人变成太监的玩意是怎么回事。

    可是张秋生却盯着文达明问:“你听明白了?”见文达明像白痴一样的继续眨巴着眼睛,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这个产品没有保质期。意思就是说,一经使用终身有效。不经我的亲手解除,那就一辈子当太监了。”

    当一辈子太监?文达明将乞怜的目光投向牛长风,这个贱骨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张秋生见他看着牛长风,接着说:“你别看老牛,别以为待我走后,你可以磕头求他帮你解穴。他连点穴都不会,就别说解穴了。就是他自己使用了我的产品,也无法自行解开。还有,”

    张秋生一改嘻皮笑脸,用非常严肃的口气说:“别以为这世上高人多,以后大不了花钱请高人帮你解。这世上高人确实多,一山更比一山高。但高人都各有各的手法,我点的穴没人能解开。你如果请人强行来解,只会越解越乱,到最后连我也解不开了。”

    张秋生说的这些话,其实牛长风知道。他从牛跃进那儿已经了解到了,张秋生的这些鬼明堂确实难缠。他试探着对张秋生说:“那个,秋少。你能不能过那么一两个月再来帮他解开?”

    张秋生骂道:“cāo,你当我是吃饱了撑的难受?我闲着没事,今天把一个人变成太监,明天又把一个人变成西门庆?”

    牛长风无话可说了,即使是黑-道老大,你也不能既搞了人家老婆再把人家终生变成太监。凡事都抝不过一个理字,当老大的搞人老婆不要紧,但你不能为达到长期霸占的目的,而把人给阉了。为避免传染xìng病,短期的暂时的还差不多。

    牛长风无话可说,张秋生懒得说,文达明不敢说,李满屯专心给眼角消肿。场面变得很沉闷。张秋生仔细打量着这个堂屋。发现这堂屋不仅大,而且完全是中国老式的布置。正中是一个条台,条台下面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两边各有一张太师椅。堂屋的两边还各有一根立柱,立柱两边还各有两张太师椅,连八仙桌这儿,一共十张太师椅。就是说,这个屋子的主人坐在八仙桌边,可以同时接待八个人客人。现在八仙桌两边坐的是自己和李满屯,他们是反客为主了。

    张秋生又抚摸着家具,仔细研究这些家具到底是什么木料。可惜他实在是外行,只知道这些木料的纹理非常细密,其它一概不懂。既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木材,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漆。对家具上雕刻的花纹,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风格。总之,他对家具是一窍不通,水平只够他能分得清哪是桌子,哪是椅子。不过也不能太冤枉他,有一点他还是知道的。这些家具用的绝对是上乘木材,绝对有年头,再过些年绝对值钱。

    这些老房子大都极易着火,这屋子可别让一把火给烧了,那样的话,这piáo-客可就亏大了。张秋生正在替古人担忧,李满屯突然说话了。他说:“老张,你就叫这piáo-客沉思一下吧。”

    “嗯?什么意思?”张秋生一连两个问号。

    “是这样哈,”李满屯解释说:“这个piáo-娼不是违法犯罪吗?你让他这么一沉思,也等于是为民除害不是?”

    张秋生摇头叹息,说:“老李啊,你就是成天瞎混,不爱学习。现在是法制社会,做为一个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好青年好学生,要认真学法、知法、懂法,知道吗?piáo-娼只是违法,并不犯罪。刑法中只有强-jiān罪,没有piáo-娼罪。他piáo-娼给钱了,一个愿买一个愿卖,没有伤害别的人,所以不算犯罪。piáo-娼与你没事打架一样,只是违犯了治安管理条例,所以只能算违法。你打架把人打伤了,就与他搞鸡不给钱一样,都算犯罪。所以打架扰乱治安并不比piáo-娼高明多少,你别瞧不起piáo-客。”

    怎么就扯到我头上来了?李满屯不与张秋生在这一点上纠缠,根据以往的经验,那样只会越扯越远,扯到天黑也扯不完,甚至到后来连为什么而扯也忘记了。他紧扣主题,说:“好吧,piáo-娼犯法不犯罪。可总是难为jǐng察叔叔去抓,也不是个事吧?jǐng察可是吃着皇粮的,这皇粮可是我们老百姓交的税钱。”

    “逻辑,注意逻辑,”张秋生说:“jǐng察不抓piáo-娼就不吃皇粮了?还不照样大吃特吃?国家绝不会因jǐng察抓piáo辛苦,就多拨款给jǐng察。反倒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扰乱社会秩序,要花费大量的jǐng力物力。卖-yínpiáo-娼都是躲在犄角旮旯,黑咕隆咚两个人之间的事。jǐng察可以有时间有计划的,慢条斯理的来抓。

    而打架斗殴都是突发事件,指不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就会发生,而且多伴有流血甚至生命财产受损。jǐng察要时刻提高jǐng惕,要预留jǐng力以应付突发情况。所以你们打架,要花费大量皇粮。”

    “喂,搞没搞错?”李满屯被张秋生弄的头晕,说:“你怎么总是往我身上扯?你难道不打架吗?你打起来比我还狠好不好?”

    张秋生说:“你想想,我什么时候主动惹过事?都是你与老孙惹祸,我和老吴都是给你们擦屁股。”李满屯开动脑筋,使劲想张秋生主动惹祸的案例。

    张秋生见李满屯没说话,接着说:“jǐng察叔叔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抓抓卖-yínpiáo-娼也不错。也算是消遣,还可以罚罚款,搞搞福利提高生活待遇。老百姓既然反正都得交税,总不能让jǐng察闲着吧?”

    李满屯从离开麒林开始,一直想到今天,还真没想出张秋生主动惹祸的案例。还真是每次都是给他和孙不武擦屁股,只是在事后他从来没埋怨过他俩,甚至连说都没说过。不像吴痕,事后都要劝说他俩几句,要他们以后不能再惹祸。所以不知不觉中,大家都认为吴痕是在为大家擦屁股,而张秋生却是与他们一道胡闹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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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介绍:
简介做了很多,没有一个能准确反应本书内容。计划一千五百章,五六百万字的东西,想要几百字概括很难。干脆不做简介了。各位朋友进去瞄一眼,好看就看下去,不好看或不合您胃口,您掉头就走。张秋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张秋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张秋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