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奔赴绵州
“砰”“砰”“砰”两人一个照面,就力拼了三记,因为的刀口和铁锤都用布包着,兵器相撞时,只是发出沉闷的声音,不过这毫不妨碍激发双方的斗志,很快又缠斗在一起。
陆皓山认出,这两人一个是羌族的大山,另一个是铁匠之子孙熊,两个人正如袁三所说,一个身法灵活,刀法精湛,一个天生蛮力,力大无穷,不知为什么,两人并不是同队的,不知为什么突然较量了起来,看样子是为同伴出头,还真是胡闹,不过陆皓山没有叫停,而是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要看看袁三口中的两根“苗子”有多少斤两。
大山明显学过刀法,一柄长刀在他手里舞得上下翻飞,不仅刀法好,步法也灵活,上窜下跳,逼得孙熊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看得出,绰号大熊的孙熊只是仗着身体强壮和大山缠斗,虽说他身体笨重,不过反应快,力量也大,古言有云一力破十会,一把大铁锤让他舞得虎虎生风,那大山虽说刀法精湛,不过尽是避免兵器直接相撞,正面交锋在武器上他是吃亏的。
两人又缠斗了一会,因为体力的消耗过多的缘故,动作也缓慢了下来,靠得近一点都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声,突然,大山发现孙熊前面露了一个破绽,心中一喜,挥刀直袭孙熊的面门,孙熊大吃一惊,连忙把锤柄一横,险险挡住这当头的一刀,裹了刃的长刀“扑”的一声砍在那用铁铸成的锤柄上,由于用力过猛,刀刃处的布都断裂开来,就在所有人都在为孙熊及时挡开必杀的一击高兴时,大山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孙熊能挡下这一刀。在他的意料之中,就在孙熊手忙脚乱格挡之际,腹部露出了破绽,大山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一脚重重踢在孙熊的肚皮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又踢个正着,换作普通人,这一脚差不多要了半条老命,可孙熊只是脸色一变,突然暴怒起来。“啊”的大吼一声,以身作为肉盾猛地往前一撞,硬是把身体瘦弱的大山撞飞。
“找死。”被撞飞的的大山吃了一个暗亏,暗羞成怒,提刀就要冲上去,而孙熊在众目睽睽被踢中一脚,感到脸面大失,那脚再下一点,子孙根都得受遭殃。眼睛都有些红了,一振手中的铁锤,准备冲上去再打,就在两人打红眼想大干一场的时候。一旁的陆皓山终于发话了,大喝一声:“够了,停手。”
大山和孙熊吃了一惊,扭头一看是陆皓山。连忙放下手中的武器,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大队长。”
“你们不是同一个队的,怎么打起来了。”陆皓山一脸严肃地问道。
“那个。那是就是帮队里的兄弟出口气。”孙熊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皮说。
大山也连忙说:“是,是,大队长,我们只是切蹉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切蹉一下?”陆皓山指着大山的长刀说:“你的长刀已经露出刀刃,孙熊的眼都红了,这还叫切磋?”
大山扭头一看,经过刚才的打斗,那布碎的碎,脱的脱,都露出利刃了,不仅孙熊的眼红了,自己的刚才也失态了,要是刚才没有大队长喝住,说不到真弄出事来,不由羞愧地低下了头,而一旁的孙熊脸色大变,连忙求饶道:“大队长,以后不敢了,以后不敢了。”
对纠察队的人来说,最高兴的事就是得到大队长的认同,最害怕的事就是听到大队长说要开除出纠察队,对好吃的孙熊来说,这里比家里好多了,铁匠店没什么生意,就是想努力也不行,天天喝野菜粥,以前不觉什么,现在吃习惯米饭和肉后,再吃那些难咽的野菜粥,对他来说,这比死还要难受,在这里一个月还有二两银子,要是被开除,估计老爹把自己的腿都给打折。
看到两人一脸紧张地样子,陆皓山哪里不明白他们想什么,没好气地说:“好了,不是说不准切蹉,我们纠察队鼓励切蹉,注意分寸就好,以后切蹉还要有教官在场才行,都散了吧,很快有任务,这几天暂停一切较量、挑战。”
众人连连称是,然后依言散去。
“赵老族长,这些纠察队员少不经事,让你见笑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等纠察队员散去,陆皓山笑着对一旁若有所思的赵余庆说道。
赵余庆连忙说道:“不,不,这些队员年龄虽小,可是自带一股方刚之气,他们的表现,已远远超出赵某的想像,不错,很不错。”
说完,赵余庆又似有所指地补充道:“说是纠察员,其实这训练的强度还有纠察队员的素质,别说那些所谓的卫所,就是正规军也不逞多让,大人,这招高明啊。”
这时得到消息的袁三带着他的卫队前来,看到陆皓山,马上行礼说:“拜见大人。”
只要在军营,袁三都是很自觉以上下级相对,只有在没人的时候,两人才以兄弟相称。
“袁教官请起,诸位兄弟请起。”
接着,陆皓山介绍赵余庆给袁三他们认识,一番行礼后,一行人找个僻静的地方,可以商讨这次护卫的部署.......
六月初八这天,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平凡的日子,该干活的还是要干活,该挨饿的还是要挨饿,但对陆皓山来说是一个值得记念的日子,天色刚刚亮,陆皓山就亲率着纠察队,开始向绵州进发。
经过商议,陆皓山带着二百名纠察队员出发,包括袁三在内的十二名私卫也随队出发,他们领了陆皓山的月钱,自然要保护他的周全,剩下八十多名纠察队员,除了有二十多名是在练习或较量中不小心弄伤,其余要是留下来看家的,毕竟营地需要有人看护,伤了的兄弟要人照顾,此外,也给刘金柱留下一股力量,有什么事可以调用,这江油是陆皓山安命立命的福地,也是唯一的“根据地”,绝不容许出现任何意外,当然,有合作关系的赵氏一族也会提供情报,在一旁协助。
陆皓山这边一共出了二百多人,赵氏一族也非常看重这次交易,赵余庆重出江湖,亲自率队出发,队中除了八名族中的子弟,还有一队十人的私卫外加马夫三十五名,后勤人员十名,不算赵氏一族前面派去安排供应补给的人,整支队伍差不多有三百人之众。
这规模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了,为了不惹人注目,陆皓山接受赵余庆的提议,分批赶往绵州,在绵州集合,有人骑马、有人坐车,而陆皓山则是携同赵余庆坐上大船,顺着培江乘船而下。
四川是号称天府之国,早情较陕西轻很多,也许是靠近水源的缘故,培江沿岸的景色不错,树木葱葱郁郁、稻苗青青,繁花似锦,坐在船上,沿江而下,好像给人展开一幅天下间最美妙的画卷一般,给人一种三步一小变、十步一大变的感觉,此时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就是空气也比县衙里清新多了。
看着如画的风景、听着鸟儿美妙的歌声还有微风拂过柳梢的沙沙声、呼吸着那种清新自然的空气,心情好像有种放飞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景色怡人,坐在船头的陆皓山感觉自己快要陶醉了。
“大人真是好雅兴。”不知什么时候,赵余庆拎着一壶茶来到陆皓山旁边,一边帮陆皓山添茶一边一笑着说:“大人,试下这壶新泡的武夷山大红袍,这是难得的珍品,就是赵某,也是省着喝的。”
大红袍?这可是好茶啊,陆皓山笑着说:“赵老族长真会享受,这大红袍可是贡品,普通人很难拿到的。”
“这是老朋友送的,年轻走南闯北,还算交了几个朋友,他们知道我喜欢喝茶,所以每年都送来一点,我们这次以茶换马,还是要准备一些上好的茶叶,那些西蕃,一听到这茶是大明皇上喝的,一个个就乐得不行,谈判也变得容易很多。”赵余庆笑着说。
“赵老族长办事真是周到”陆皓山端起茶杯,随口问道:“陕西暴民四起,听说闹得很厉害,朝廷已派大军镇压,再说逃荒成风,十室九空,茶园无人打理,赵老族长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收到足够的茶叶,这份本事可不小,现在茶叶减产已成定局,你说这茶价,会不会高扬呢?”
放眼大明,陕西的旱情无疑是最严重的,有的地方全年无雨,可以说田地绝收,不知是辽东战事太缺银子还是崇祯太爱惜银子,死活不肯免税,照常征收,一些老百姓实在交不起,只能逃亡,人逃亡了,找不到人征税怎么办?大明的官府也真够奇葩,俗话说人死债不烂,它倒好,人跑税照收,原来大明把户籍编册,推行里甲制,是每110户编为1里,由丁粮最多的10户担任里长,其余100户则称为甲首,以十户为单位连坐,意思是这十户中有一户跑了,那么这户的税款分摊在没跑的九户身上,倘若九户跑了,只剩一户,不好意思,那九户的税全由你一力承担,如果这十户都跑了,那税就分摊在同为里的其它户身上,这样一来,要是一跑,就有可能全部都要跑,能不十室九空吗?
那些离开土地的农民,要么就是到处逃亡,要么就逼上梁山,占山为匪,要不就是加入农民起义军,反正为了吃饭,什么都干,也不知哪个官员出的这个主意,大明就是想不亡都难。(未完待续。。)
ps: 忙点人生大事,更新不太稳定,对不起了
115 路遇设卡
“只要一天还没售出去,这价钱就难定”赵余庆笑着说:“不过大人不用担心,据我所知,因为动荡的原因,不仅茶叶减产,就是贩茶的商人也大大减少,估计卖个高价不是问题。..xstxt..”
陆皓山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二人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随意聊了起来,要说吹牛打屁,见多识广的赵余庆哪里是二世为人陆皓山的对手,要知道,陆皓山脑里比他多了几百年的阅历,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国情民俗,那是信手捻来,说起大明以外的世界,更是头头是道,把赵余庆唬得一楞一楞的,看着陆皓山目光都不同了。
那唯唯诺诺、不停点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小跟班。
顺江而下,一路顺风顺水,只花了二天的时间就到了绵州,船靠岸后,赵余庆把陆皓山带到一个宽敞的四合院,据赵余庆所说,这是赵氏一族在绵州的一处物业,那些压好的茶砖都运回这里存放,当一行达到时,在四合院内,已经集结了很多人,提前出发的纠察队员、先行打点的赵氏子弟,还有牵着马准备装货的马夫,把这里填得满满当当的。
不错,已经在装货,准备出发了。
“见过族长,见过大人。”看到陆皓山和赵余庆到了,前面负责打点赵氏子弟连忙上门问好,陆皓山记得,这个人在商议合时有份参与旁听,叫赵军,是赵氏一族的核心的弟子,也是赵余庆的亲侄子,赵敏的的堂弟。
陆皓山笑着点了点头,而赵余庆径直问道:“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族长的话,前面已经把茶叶分类打包,马喂饱喝足,上了鞍。把茶上放上马背即可,粮草在离开四川进入康定前补充,以现在的速度,估计半个时辰就能装完货。”
还不错,效率挺高的,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陆皓山进这宅子时,就发现门外停了不少马车、牛车,那是给纠察队准备的,从绵州到成都府。有官道可供通行,没必要浪费时间,陆皓山和赵余庆算过,早到一天,就可以省下一天的花销,近三百人再加几百匹马,人吃马嚼的花费比租车划算多了,每匹马只驮二百斤,就是保持它的速度。
必要时候。一些身体强壮的健马就是再坐一个人上去也能奔走,十多岁的少年并没有多重,别小看一个小小的细节,很多时候。细节决定成败。
这时袁三进过来,小声说:“二百纠察队员一个不落,全部到齐了。”
“让他们帮忙装货,然后按计划出发”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让小队长约束本队的队员。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路上严禁招惹是非。”
“是。大人。”袁三应了一声,马上去传达命令。
等袁三走后,赵余庆在一旁小声说:“大人,听说你与这私卫队长义结金兰,感觉他对你很尊敬啊。”
陆皓山沉默了一下,最后才淡淡地说:“没有共患难,很难见真义,或许,有时相互利用,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吧。”
就是赵余庆不说,陆皓山也感觉得出来,自己与袁三的结拜,好像草率了一些,说白一点就是相互利用,袁三需要陆皓山的帮忙和庇护,陆皓山也看中他的能力,这样一拍即合,袁三是为了他那帮兄弟和家眷才走这一步,事实想想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缔结,没有共患难的锻炼,这种因利益而结合的友情,显得脆弱和苍白。
幸好,袁三不是那种二面三刀的人,对自己的事业也尽心尽力,两人相处得还是很愉快。
赵余庆听了这句富有哲理的话,没说什么,点头表示理解。
人多力量大,在纠察队的帮助下,茶砖还有干粮很快就装载完毕,接着进行编队,用长绳把马连在一起,五匹马为一组,免得到时一有意外情况,一下子就把队列冲散,纠察队有护卫的责任,也有义务帮忙管理马匹,陆皓山派老十二赵功常还有二名机灵的纠察队员充当斥候,在前面探路,剩下的分为三队,一队前面开路,一队在队中镇守,一队尾后,陆皓山和赵余应各乘一辆马车,在马队的中间,有什么变故,可以第一时间处理。
壮观啊,本来就人多势众,再加上雇来的马车,在官道上成了一条连绵几里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过往的商旅纷纷侧目,偶然有几个游兵散勇和流氓地痞路过,也是识趣地低头走过,碰上这种级别的商队,已经不是他们能找麻烦的了,这年头,没点背景和实力,也组织不起这么大的规模。
刚才始陆皓山饶有兴趣地东张西望,看看过往的商旅,看看沿途的风光,看了一会,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就坐回马车,开始看书打发时间,陆皓山看的,都是一些有关山川河泊的地理书,还有一些前朝关键战役的介绍,要想和后金抗衡,这小小的江油自然不足够,别的不说,就是几百士兵都养成不起,要想成立一番雄图伟业,自然要抢地盘、招揽人才,古今有很大的差异,陆皓山不想自己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自然要努力增长这方面的知识。
在马车上看了没二刻钟,陆皓山有点郁闷地把车扔在一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马车的质量不行,没有减震装备,那官路的路况也不好,那马车上下颠簸,咯吱咯吱地响,车在动,人在晃,那书的字也像在跳,不一会那眼睛都花了,越看脑袋越胀,只能放弃。
陆皓山心里感叹一句,还要找专业的人才来帮自己吧,光靠自己一个人,没有三头六臂,很难有大作为的,历史上那些枭雄人物,哪个不是谋士众多、猛将如云,那靠着皇叔名号起家的刘备同志,在最落魄的时候,还有关羽和张飞这两将大将追随,无论怎么败,也不会把本钱一把输光,自己手上除了一个上不了台面刘金柱可以信任,就只有不知什么时候会走的袁三,除了这二个人,就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任了。
欠的是人才啊,虽说纠察队有几个苗子,可是等他们成长不知猴年马月呢。
一想到怒摔阿斗的刘皇叔,陆皓山突然一个激灵:天啊,还说自己是后来人呢,没有人才,自己不会招募人才吗?像左良玉、祖大寿、卢象升、洪承筹、杜松等大能自己是挖不动、也养不起的“祖宗”,可是可以在起义军里挖啊,现在的起义军,说是起义,实则没有自己的纲领,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为了吃饭到处暴力找吃的农民,起义初期他们反对的,只是那些逼得百姓家破人亡的官吏,几百年忠君爱国洗脑,他们并没有推翻明朝的统治的觉悟,没有洞察造成民不聊生的根源是**的统治。
这个时候,那些在起义军里的“人才”很落寞、很痛苦吧,空有一身本事或才学,却是干起反贼的勾当,陆皓山记得,起义军中还是有不少杰出的人才,现在是崇祯三年,对了,不知这个时候,十岁的李定国被张献忠掠走了没有,陆皓山对这个明末英雄非常敬仰,要是得到这根“苗子”,那自己就发了,闯王李自成帐下,也有不少人才的,像刘宗敏、刘芳亮、李过、谷可成、李岩、牛金星等等,这些都是以在史册留的,要是这些人才为自己所用,那自己的实力还不暴涨?
当然,这些人才,可能有的还没有出山,有的还站在官府的立场,但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思路,这不,在自己的功势下,袁三他们这些平日眼高过顶的私卫,还不是恭恭敬敬地叫自己大人,投奔自己?到时自己一手挥着黄金,一手推出美女,要钱给钱,要得给利,要美人给美人,还怕他们不就范?
忠君爱国?行,弄一个假圣旨,反正不费什么事,就说自己身负皇上的特殊使命,还怕他们不屁颠颠地跑来?
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
一想到名将、谋士一个个向自己投怀送抱,陆皓山口水都流了。
当然,自己也要有实力才行,招揽人才是要给条件的,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到时谁肯跟你?这茶马交易利润大,看来要多跑几转才行,毕竟现在是自己唯一的一条生财路子。
“报,大队长”陆皓山正在想入非非时,突然一个纠察队员骑马跑过来,大声禀报说:“大队长,前面有茶叶检查站的官员设卡,要求检查茶叶。”
茶叶检验所,这么快?这出发还不到一个时辰,没想到这些家伙还真是勤快,在这里就设卡拦截了。
这时马队开始慢了下来,陆皓山打开车窗,正好看到旁边的赵余庆也打开车窗,陆皓山皱着眉头说:“赵老族长,这里设卡查茶引,我们要不要上前看看什么情况。”
“大人,不用,这些只是小卡,有赵军在前面打点,放心吧,要是不行,我们再去看看什么情况。”
陆皓山点点头,说了一声“也罢”就不再说话。(未完待续。。)
116 一头肥羊
两人等了不到一刻钟,又有人来禀报,说已验明茶引文书,可以继续前行,赵余庆当机当断,命人继续赶路。
当陆皓山通过所谓的关卡时,只见三个穿着黑色公服、腰里别着长刀的官差在路边一张简易的小桌上一边猜拳一边喝酒,一个个面露笑容,显得心情不错,陆皓山马上明白,这三个家伙是来打秋风的。
作为公门中人,要想敲点油水太容易了,就像这三个人是茶叶检查所的人不假,不过他们并不是奉上级之命到这里检查,而是自行到这里检查,也不一定故意诬蔑你哪里犯错,只是信口开河说接到信报,说你夹带私货,要求你把货物全部卸下来,打开检查,这里几万斤货,要是装卸一次不知要花费多少功夫,而他在检查过程中,动作粗暴一点,那损失就大了,这就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当然,只要你识相一点,主动把“孝敬”送上去,那么就是有事也变无事。
走在队伍前列的,是赵余庆的亲侄子赵军,以赵氏一族的精明,也不会吝啬这点小钱,这也是不到一刻钟就能放行的原因,江油的巡检,虽说是微不足道的小吏,可是在募捐时也弄了十多两,就足以看出他的油水之丰,被人拦路截查,赵余庆一脸镇定,从这里可以看出他对这一套早就了如指掌了。
一场小风波过后,队伍继续前进,那些驮着茶的马匹,也在车夫的驱赶下小跑着前进,二百斤的负重对马匹来说,还是可以胜任的,在赵氏一族的指挥下让马劳逸结合,大约每跑三十里就会休息一下,给马补充一下面力,毕竟路途遥远,一时半刻也急不来。
一行人上午出发,到傍晚才停下来,一行人找了靠近水源地的地方就地扎营,这么多人,到旅馆住宿也不现实,一来成本高二来也住不下这么多人马,人多势众,在野外扎营不错,成本都省下不少,出门行商,又不是出门游山玩水,自然要吃一点苦,不过对陆皓山和纠察队员来说,反而是一种不错的野外体验。
算了一下路程,大约跑了将近一百八十里左右,速度还不错,不过细算一下,从上午到现在,大约跑了将近六个时辰,六个时辰相当于十二个小时,就是扣去中途休息、吃饭的时间,少说也有十个小时赶路,一百八十里折为九十公里,也就是说,一小时才行进九公里,这速度真的很慢了。
放在后世,汔车在高速公路时速九十都算跑得慢了。
对了,中途还要应付那些官门中人,这也花了不少时间,陆皓山寻思着,明天要抓紧时间赶路才行,有马车相助,一天才走这么一点路,一出四川,纠察队就得步行了,那样速度更慢,现在进入夏季,谁知会不会突然下一场雨堵路什么的,这些突发qing况也得提防,陆皓山有公务在身,不可能无限期地拖下去。
赵氏一族有多次行商的经验,准备得很充分,人多好办事,一停下来,拾柴的拾柴,架锅的的架锅,淘米的淘米,没多久,临时营地已经炊烟袅袅,米饭的清香还有肉汤的香味不断在鼻子里钻,陆皓山坐在篝火旁用力的呼吸了几下,有些陶醉了。
“山弟,来,先喝口水吧。”袁三解下装水的皮袋,递到陆皓山面前。
陆皓山也不客气,接过来拧开,连灌了二大口,这才笑着说:“谢了,三哥。”
袁三爽朗一笑,拍拍陆皓山的肩膀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风餐露宿,你吃得消吗?”
“还行,挺有意思的”陆皓山关心地问道:“那些纠察队员没事吧,有闹情绪没有?”
不少人都是第一次了远门,陆皓山有些担心他们不习惯,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这么多人结伴,在出发前已经作了动员,宣布这是一次测试,年青人有的是力气,一个个精神着呢。”袁三笑着说:“相对训练来说,这次护卫轻松多了,不少人心里都当这次一次出外游玩呢。”
陆皓山点点头说:“我也希望这是一次游玩,不过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走商,无疑是虎口取食,我们要面对的,不仅是官府,还要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现在在四川还算太平,出了四川,就得小心了,三哥,那些纠察队员都是新兵蛋子,没有经验,护卫的工作,还要你们多尽点心了。”
“这还有说吗,你的事,就是我袁三的事。”袁三拍着胸口说。
二人正在谈着,赵余庆在赵军的陪同下走过来,跟在后面的赵军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走近了赵余庆行了一个礼说:“大人辛苦了。”
“什么都没干,何来辛苦,赵老族长太客气,来,请坐。”陆皓山笑着站起来相迎,而袁三则是不动声息退到身后,尽显一个护卫的本色。
赵军不用吩咐,手脚麻利地把食盒打开,从里面拿酒菜,只见有烧鸡、羊肉、一条红烧鱼、一碟时令青菜,还有一盘骨头汤,此外,还有一壶酒,还真是为难他了,在这荒山野岭还弄了标准的四菜一汤。
“赵老族长,这是”
赵余庆笑着说:“这些都是普通小菜,也不是什么大厨掌勺,大人将就一些吧。”
“有劳赵老族长了。”走了一天,就是吃饭是在马车上啃的干粮,陆皓山还真有点饿了。
两人客套了一下,就拿起筷子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讨论以后的行程,陆皓山提出,要加快速度,现在政局不稳,自己不能长期在外,赵余庆没有意见,马上表示同意,用他的话来说,这一批茶算得晚了点,要是太晚抵达,到时买家散去,就是想卖出高价也不容易,两人可以说一拍即合。
不知不觉中,两人说到关卡的情况,陆皓山有些轻松地说:“依照目前来看,这关卡还不是很严,那些小吏,给点甜头就打发了,还以为很麻烦呢。”
“这些都是小鱼小虾,自然容易打发,我们现在还处于四川的中部,这里检查相对松懈,因为四川是盛产茶叶,运茶的多,就算是官茶,说成商茶也可以,毕竟商茶不需要茶引,一旦出了成都向西走,你会发现,那路越来越难走,很多地方都是羊肠小道,而茶马司和茶叶检验所的人越来越多,沿途卫所也不会放过刁难的机会,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陆皓山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些设卡的公差那么好商量,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查私茶还是官茶,只要说是商茶,要是商贩不配合,就是一点好处也拿不到,一旦出了四川,进入乌思藏宣慰司的领地,只要是茶叶全部都是官茶,到时想赖也赖不了。
难怪听赵敏说过,最麻烦是成都至康定这一段路,因为关卡和卫所众多,而最多风险是康定到拉萨这段地广人稀的路,游牧部落多,劫匪也多,以至很多商贩需要结交一些有实力的部落首领,花钱请他们护送。
“赵老族长,不知哪一关最难?”
“紫石关,那守门的是一个游击将军,姓蔡,我们都称他为蔡阎王。”
陆皓山皱着眉头说:“紫石关?那里不是有一个碉门茶马司吗?我记得你们送来的那份资料,说紫石关是到康定的必经之路,那个姓蔡的游击将军,不会那茶马司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吧?”
这个碉门茶马司陆皓山记得很清楚,在永乐年间,碉门茶马司至用茶八万馀斤,仅易马七十匹,多是病残之马,一匹马要一千多斤茶叶,相对朱重八同志规定下马换茶二十斤来说,简直就是弱爆了,也让那些西蕃笑得合不拢嘴。
“那游击将军姓蔡,名中劲,他原是蜀王朱至澍的亲卫,后托关系在紫石关谋了游击将军一职,而碉门茶马司的茶马副使,也是蜀王的人,两人职责不同,不过目标相同,就是千方百计控制茶马交易,以求为蜀王获得最大的利润,在大明,最大的茶马商,其实是蜀王,也算是近水楼台行得月吧。”
蜀王?
原来这个爱财如命的藩王是最大的卖家,陆皓山记得那段历史,张献忠进攻四川时,官府苦于无钱招募士兵,就想让富可敌国的蜀王朱至澍出一些,可是朱至澍竟然说藩王不能干涉地方,要是拿银子出来,皇上以为他造反呢,逼急了,这位占了成都附近州县的大部良田的藩王说自己穷,只有皇宫一座,要是真需要银子,就拿去当了,据记载成都附近的良田:“为王府者十七,军屯十二,民田仅十一而已”,直至张献忠兵临城下了,这慌慌张张拿出银子来招募人,可惜晚了,那些百姓拿了银子,转身就跑了,城破后为怕受到折磨,这位蜀王携同他的妃嫔、儿女、宫女等投井自杀,而张献忠从蜀王查抄出来的金银珠宝,有数百万之巨,运了几百车还没运完。
是一头肥羊啊,一早把四川视为自己囊中之物的陆皓山一想起这个富得流油的主,口水都流了,明朝的藩王极为富贵,但是多数没人身自由,就是出城也要地方官批准,这就注定他的金银财宝运不到什么地方,只要拿下蜀王府,马上就能体验暴发户的感觉了。rs
118 大人威武
“这位军爷,行个方便,我们赶着过关。( )”陆皓山和赵余庆是在队伍的中间,两人还在商议的时候,前面负责打点赵军已经和那些守着的士兵打交道了,一说陪着笑脸,一边把手中茶引及文书递了上去。
那个身穿棉甲的小头目看也不看,冷冷地说:“不行,最近有贼人作乱,将军有令,闭关五天,你们哪里来就哪里回吧。”
闭关?刚才在山脚下,赵军明明看到有一队规模一般的商队过了关,刚才没说闭关,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有贼人作乱要闭关?明显是存心搞乱,用这种方法来达到敲诈的目的。
这种嘴脸,赵军见得多了,闻言也不点穿,再一次把资料递过去,笑着说:“军爷你的看清楚一点,这文书都已经很齐备,劳烦军爷替我们通报一声,小的不胜感激。”
还是提交文书,不过这次在文书的下面放了一块二两重的碎银,这算是敲门砖。
如果不计赏赐,普通士兵每年是十八两银子的军饷,相当于一个月一两五钱,这块二两的重碎银,已经抵这名士兵一个多月的军饷了,钱可通神,以赵军的经验,这块碎银已经足够让脾气再坏的士兵心情变好,让脸色再差的士兵转怒为喜,可是,这一次他却失算了。
一看到那块碎银,那名小头目眼中先是闪过惊愕之色,不过很快,他嘴边露出了一丝冷笑,“啪”的一声,一掌把茶引、文书还有银子拍落地上,冷冷地说:“好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贿边关人员,你要干什么?”
“不,不。军爷,你误会了。”赵军面色一变,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边捡起地上茶引、文书和银子,一边陪笑着说:“军爷,小的哪敢贿赂你的呢,像你们这种忠君爱国之人是不吃这一套的,这银子是小人看到军爷口袋里掉出来,替你捡起而己。”
说毕,把捡起的银子双手捧在那名小头目面前。掌心里,除了刚才那块二两的碎银,又多了一锭五两重的小银锭。
这些穷得叮当响的穷军汉,哪有不喜欢银子的,刚才大概是嫌银子少罢,赵军心里对他鄙视极了,不过一想起族长说过,这是最难过的一关,万事要忍。只要能顺利过关,就是多花一点银子也是值得。
这一次是七两银子,那个小头目的脸色终于好了点,很熟练伸手拿过银子。高兴地说:“瞧我,银子掉了都不知道,还是这位小兄弟老实,不错。不错。”
“那军爷,这文书......”
“我家将军最近没空,你找个合适的日子再送来吧。”收了银子。这名小头目心情不错,说话时故意把“合适”两个字拖得更长一些。
这银子花出去了,连一个确信还没有,赵军一时心急了,连忙说道:“这位军爷,现在能向将军大人通报一下吗?小的有急事,还请军爷见谅。”
蔡阎王的手段并不算高明,很多人都知道,赵军心里自然也清楚,要是住进蔡阎王的黑店,几百人几百匹马,人吃马嚼,被他宰一天,没有一百几十两都打发不了,早一日通关,就早一日安心。
“都说了,将军大人现在没空。”小头目有些不耐烦了,一边说一边转身要走。
赵军连忙走快二步,轻轻拉着他的衣袖说:“这位军爷,那银子.......”
本意是提意这位小头目收了银子要办事,没想到这个举动一下子激怒这位脾气暴躁的小头目,转身一脚把赵军踹在地,大声骂道:“该死贼子,竟敢在本大爷面前耍花招,大白天怎么会掉银子的,你小子一接近本大爷,银子就不见了,现在还了七两,还有七十两不见了,来人,把这个小贼给我抓回牢房,我要好好审一下。”
“是,队长。”旁边的几名士兵闻言,齐声应诺,几个人一下子把没有反应过来的赵军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士兵唰的一声,把刀抽出来,一脸狞笑地架住在赵军的脖子上,那赵军本想辩解几句的,一下子吓得不敢出声了。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碰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人,饶是赵军口吐莲花也没用,很明显,对方根本就是故意要给商队下马虎,为的就是最大限度索要好处。
“少爷”几个赵氏一族的护卫一看到赵军被制服,一下子抽出兵器,对着那小头目还有几名士兵,看到情况突变,自己人被欺负,在前面的纠察队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干什么,干什么”那小头目一看到商队的人动手,不惊反喜,指着那些护卫大声吼声道:“你们要造反不成?那是诛九族的大罪,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紫天关,就凭你们这一百几十号人还想翻天?看看上面。”
众人闻言抬头一看,顿时一脸灰色:那城楼上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一排张弓搭箭的弓兵,把箭头都瞄准了商队,大门处也冲出两队火枪兵,全是清一色的七眼铳,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商队,一个个脸上都有戏谑之色,那眼神,就像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样。
正想找借口整你呢,竟然对守关的士兵动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别动,别动,把刀放下,放下。”此时感到形势不秒的赵军连忙大声喝道。
这蔡阎王什么都干得出,自己这边满打满算才三百人,而紫天关的士兵有一千五百人,离这里不远,还有碉门百户所、夹天门的守兵,真跟他们动手,估计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只要马上停息冲突,等待族长大人和县令大人出面,族长大人人脉广,多少也有几分薄面,而县令大人头顶上有人,也不怕他。
想是这样想,不过一想到这蔡阎王爱财如命,靠后的靠山又是蜀王,赵军一时间也有心灰意冷,都说文武如陌路,再加上一个蜀王,能起作用吗?
小头目哈哈一笑,用力地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狞笑着说:“怕了?怕也没有,来人,把这些暴民全部打入大牢,反抗者格杀勿论。”
好厉害,明明是商队,这一转眼,都变成暴民了,这个大帽子扣下来,就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是,队长。”那些士兵齐应一声,一个个举着武器,冷笑着准备抓人,那些护卫和纠察队把武器捏得紧紧的,不知是反抗好还是束手就擒好,面对这守关士兵颠倒是非、指鹿为马的作法,一个个气愤不己,一些冲动的,眼里都快要冒出火了。
“慢着,都给我停手。”就在两队人一触即发时,现场突然一声大喝,把众人都给喝楞了。
一众纠察队的人一听这声音,一个个脸上出现欢喜之色,是大队长,大队长终于出来了,一看到陆皓山出现,众人一下子找到主心骨一样,就是赵氏一族的人,也如释重负地把武器放下,他们心里都有一个想法:有大队长(大人)在,肯定不会有事的。
那小头目闻声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走出来,衣着不算华丽也不是差,先是楞了一下,马上大声说:“大胆,你是什么人,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要是在场的纠察队员说这话,说不定这名小头目一脚踹过去,踢倒在地再踩二脚,但是陆皓山衣着虽说一般,可是气质不凡,一站在哪里,就散着一种无形的气场,再说他出现时,无论是纠察队还是护卫,都纷纷给他让路,特别是当陆皓山一出现,所有人找到主心骨的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让小头目记忆深刻,这些举动无疑都在说明一件事: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那小头目很会察颜观色,虽说嘴巴强硬着,可是内心有点怯:那种气场,好像比自家将军还要大。
陆皓山看也不看那小头目,冷冷地说:“你不配和我说话,让你们这里职务最高来见我。”
“你是什么人?我们蔡将军不是想见就见的。”小头目刚才被陆皓山镇住,不过他很快反应,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商队,肯定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自己竟然被一个少年吓倒,只怕传出去让人笑话,一想到这里,那胆子又大起来了。
“你想知道?”
小头目楞了一下,不过下意识地点点头说:“想。”
陆皓山招招手说:“来,靠近点,我告诉你。”
“你快说。”小头目虽说有些不愿,不过一看到陆皓山一脸有持无恐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脸凑了过来,说实话,他还真想知道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是谁。
“啪”的一声,陆皓山扬手一巴掌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抽在那小头目的脸上,这一巴掌把小头目扇得差点摔倒,接着陆皓山厉声道:“你这狗奴才,让你叫蔡中劲给我滚出来,吱吱歪歪烦死了,误了事,你担当得起吗?”
这一巴掌把小头目都抽得蒙了,耳朵嗡嗡作响,脸上五只指痕清晰可见,那半张脸立马肿了起来,听到陆皓山怒喝,不仅不敢还手、反驳,反而一手捂着脸唯唯诺诺地说:“是,是,我这就去。”
不知他什么来头时,还是先忍着,小头目一边落荒而跑一边在心里发狠:要是那小子没有靠山,只是吓唬自己的,看我怎么弄死你。
从出现到打人,只是一小会的功夫,纠察队员还有赵氏一族的人都看呆了,那赵军更是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大人威武。(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求票票......
119 目中无人
一众纠察队员还有赵氏一族的人都被陆皓山折服了,霸气十足的出场,蛮不讲理的做法,特别是那清脆响亮的一巴,把那个令人厌恶的小头目打得半边脸肿得像猪头,看得众人非常解气,要不是被那些士兵虎视耽耽地围着,一众人都想大声喝采了。顶点 小说
赵余庆也跟着来了,刚才一直躲在人群里观看,在他看来,刚才赵军一直做得很好,就是最后拉那一下显得不够成熟,从那小头目的表现来看,那蔡阎王分明一早就准备算计自己商队了,刚才小头目说在场的都是暴民时,这把赵余庆吓得脸色都变了,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就是自己找关系摆平,没死也劳骨伤筋,因为自己的关系都是靠钱银维系,就是摆得平,只怕花费也不少。
都作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陆皓山一出现,马上就峰回路转,突然翻身做了主人,赵余庆咪着眼睛,盯着一脸嚣张站在前面的陆皓山,心里想着:这陆县令到底什么来头,在这紫天关也这么飞扬跋扈。
这人什么来头?一路随心腹大步走出来的蔡中劲也一脸的疑惑。
一看到这么大规模的商队,蔡中劲心花怒放,在他眼中,那人就是金元宝、那马就是银元宝,一大早就看到这么大的一堆元宝向自己跑来,能不高兴吗?在营里房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等手下的好消息,没想到没等到好消息,就看到心腹捂着脸走来,说关门外来了一个不知底细的年轻人,指名要自己滚去见他。
蔡阎王感到有些不寻常了,这么大的商队,估计后台也不小,而对心腹哭哭啼啼说自己替他出气的话,蔡将军也不出声应允。都说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别人那么嚣张,自然有所倚仗,别看自己是守关将领,在这里像一个土皇帝,可是论品的话才是五品小官,这天下比自己强横的多是的,虽说自己靠山是蜀王,名头是大。但不能干涉朝政,一切都只能偷偷来,别的不说,就是那成都城,蜀王就是要郊游踏青,还得向地方官报备。
想到这里,蔡阎王都有些忐忑不安,不由加快脚步。
“将军,就是那穿着襕衫的那小子。”就在蔡阎王正在想的时候。心腹小头目突然小声在一旁提示道。
经手下提示后,蔡阎王抬头一看,只见前面站着一个身穿玉色襕衫的年轻人,旁若无人地站在哪里。腰杆站得很直,整个人站得纹丝不动,好像在哪里打了桩一样,又像一杆竖起的标枪。正是古人所说的“站如松”,气质高贵、气场强大,特别是那种淡然中带着凌厉的气质。一看就与众不同。
这个年轻人,只怕不简单,蔡阎王心里寻思道。
“这位公子,不知你找蔡某有何贵干?”感觉这个人不简单,蔡阎王下意识用了敬词,既然用了敬词,也不敢自称本将了,用“蔡某”代替,一出场,就放下了姿态。
人群中的赵余庆眼睛瞪得老大,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陪着的笑脸、谦卑的用词还有那弯下的腰杆,这是那个传说中高高在上的蔡阎王吗?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了,是自己眼花还是那个蔡阎王脑袋秀逗了?
纠察队的队员和赵氏一族的人,本以来那个蔡阎王有三头六臂呢,没想到这么容易说话,简直就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大叔,哪像什么阎王,不仅商队的人吃惊,就是守关的士兵,一个个也目瞪口呆,那个被打的小头目,本想着将军替自己出气的,没想到一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境,一时惊讶张大嘴巴半天没合拢。
堂堂一守关将领,这样对一个陌生人这样有礼,算得很不错了,可是陆皓山却是鼻孔朝天,指着那些做戒备的士兵说:“我不习惯被人用箭指着说话。”
“放下,全部给我放下,谁叫你们动武器的。”蔡阎王一看,自己的手下现在还拿着弓箭和火枪瞄向别人,连忙大声喝道。
等手下把武器放下后,蔡阎王这才笑着说:“不知这位兄弟尊姓大名,来紫天关有可贵干?”
陆皓山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一点点,淡淡地说:“姓陆,准备做点小买卖,没想到你的手下连茶引和文书都不看,张口就是说闭关,蔡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闭关?你向朝廷报备了没有?”
“那是前些天之事,有情报显示有暴民出现,不过情报已经解除,可能有些手下还没来得有通知,还请陆公子多多担待。”蔡阎王避重就轻地说:“那茶引和通关文书在哪,蔡某看看,若是没问题,现在就可以通关。”
一直摸不清陆皓山的底,蔡阎王准备看看他的文等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线蛛丝马迹。
听到要检验,赵军下意识走上前,准备把茶引和通关文书递上,可是刚走几步,陆皓山一把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小声说道:“退后。”
“可是大人,那......”
陆皓山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说退后。”
“是”赵军有些郁闷地退了回去,心想那些东西都在自己怀里,那蔡阎王要查这些东西,这位县令大人拿什么给他看。
喝退了赵军,陆皓山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一张茶引,随手递给蔡阎王说:“你查吧。”
蔡阎王打开一看,就知这是一个真茶引无误,纸质、印章都没问题,可是一看上面那茶叶的数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以为自己花了眼,连忙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一点,没错,上面清清楚楚写出着二个字:畸零。
所谓的畸零,就是所贩运的官茶不足一引,也就是一百斤,这是开什么玩笑,这支商队,驮货的健马都有几百匹,上面鼓鼓的,全是货物,一驮至少有二百斤,这么多茶货,那茶引竟然不足一百斤,睁着眼睛说瞎话,活见鬼了不成。
“陆公子,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陆皓山越是淡定,事情越是反常,蔡阎王觉得越发不简单,连忙小声地问道。
“这里说话不方便,找个僻静的地方吧。”陆皓山面不改色地说。
蔡阎王一直摸不透陆皓山的底细,所以一直放低姿态,早就想看看陆皓山到底是什么身份,现在听到这话,哪里不同意之理,连忙说:“陆公子,这边请。”
陆皓山点点头,随蔡阎王往关里走去。
很快,两人走到关卡内的一间大厅内,不待蔡阎王说话,陆皓山从腰里掏出一块令牌,“啪”的一声扔在桌面上,然后旁若无人地转身,开始打量起厅里的布置来,这蔡阎王搜刮了不少,这大厅也布置得不错,家具都是红木做的,那架上还摆了不少古董呢。
陆皓山一抛下令牌,那蔡阎王马上拿起来观看,不看还罢了,一看全身都哆嗦,那上面雕着令人胆颤心惊地“锦衣卫”三个字,这是凶名赫赫锦衣卫的令牌啊,下面注明持有者的身份地位:北镇抚司百户,然后还有名字:陆皓山。
锦衣卫的百户!
蔡阎王感到自己的背脊一瞬间就冒出了冷汗,锦衣卫,那些都是凶神啊,直接向皇上负责,不用通过官府和朝廷,有直接抓捕和审问的权利,别说一个百户大人,就一个小小的总旗自己也吃不消,难怪自己一眼看到他,就感到他的气质有些凌厉,这是当过兵,受过训练、还杀过人的人才有那种气场,或者说是煞气,好在自己没有轻举妄动。
难怪说话办事那么嚣张,动手就把自己的心腹打了,几万斤茶货,就弄了一张畸零的茶引,除了他们这些家伙,估计没人敢这样胆大妄为。
蔡阎王一边想一边查看这块令牌,检查再三,确信这块令牌没错后,挥手让手下全部退下,这才讨好地说:“原来是百户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大人恕罪。”
要是蔡阎王知道陆皓山经常跟着纠察队一起训练,所以不自觉流露一丝军人的气质,至于有煞气,那是杀李向财时养成的,肯定要吐血三升。
陆皓山好像没有听到,而是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手里的一件玉器,那是用上等和田白玉雕成的松鹤延年,和田玉为体,镶以各色宝石,雕工精湛、用料讲究,明显出自名家之手,那是蔡阎王从一个大茶商手里敲诈来的,爱不释手,一有空就把玩,没想到被陆皓山看到。
“百户大人若是喜欢这件小玩意,那就当小人孝敬你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大人笑纳。”蔡阎王的心都在滴血了,不过还是用力地挤出几分笑容。
“这,不好吧。”
“这是赝品,也不值几个小钱,大人若是不要,那就是看不起蔡某人了。”蔡阎王都快要哭了,还是强行堆着笑容说。
陆皓山的脸色好了点,点点头说:“都说到这份上了,好吧,看在蔡将军这么诚心的份上,陆某就勉为其难地收了。”
蔡阎王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很快恭恭敬敬地说:“百户大人,北镇抚司的马镇抚,是小人的同乡,不知现在他老人家现在可好?”
突然冒了一个锦衣卫百户,这人有点让人怀疑,蔡阎王决定试探一下,其实北镇抚司的镇抚并不是蔡中劲的同乡,两者相距两百多里,八竿子都打不着,再说,那个镇抚其实并不是姓马,而是姓黄。
这是一个试探,若是答不出,嘿嘿........(未完待续。。)
ps: 周一了,把推荐票砸给我吧
120 敲诈勒索
“怪了,陆某记得北镇抚司只有一个黄镇抚,并没有什么马镇抚,这是蔡将军记错还是有新官上任,或者是蔡将军想测试我呢?”陆皓山说完,双眼盯着蔡阎王,目光中带着一丝杀气。
陆皓山弄完茶引后,突然觉得光是文书不够,现在法纪崩坏,要是让人鸡蛋里挑骨头,这一个雁过拨毛,那一个吹毛求疵,哪里还有什么利润剩下,碰上胆大妄为的,说不定就折在哪里了,第一次茶马交易,不能出意外,于是,陆皓山临时起意,拿出那令牌图鉴翻看,最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自己弄一个锦衣卫的身份。
锦衣卫绝对是大明特有的产物,只要一提起明朝,就一定会想起锦衣卫,他们只向皇上负责,不用证据、无须通过官府就可以抓人,有自己的审讯系统和牢狱,非常神秘,利用它的身份非常合适,就是查证,也得到北镇抚司查,陆皓山是官门中人,有图鉴后,以自己以假乱真的手艺,仿造一面令牌不费吹灰之力,挑选北镇抚司百户的身份费了不少工费,为了做到尽善尽美,陆皓山还研究了锦衣卫的资料,对北镇抚司做足了功课,最起码对里面的人员有一定的了解。
如果蔡阎王像宋代黄文炳那样问神行太保戴宗说某个门子的情况,从而试探出他是说谎,估计陆皓山也装不下去,可是蔡阎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五品武官,对这些那是一知半解,用镇抚来测试,陆皓山自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锦衣卫的凶名,上至文武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是胆颤心惊的,刚才验令牌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也本着谨慎多测试一下,没想到惹怒了这尊“太岁”,被陆皓山的目光那么一盯,吓得蔡阎王全身发冷一样,连忙“啪”的一声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不敢,百户大人恕罪,小人,小人是记错了。”
陆皓山抚摸一下那件镶满宝玉的玉石摆件,坐在太师椅上。淡淡地说:“此事算了,起来吧。”
“谢百户大人。”
虽说锦衣卫的百户只是区区的正六品,而游击将军是正五品,可是蔡阎王不觉得有任何问题,锦衣卫是什么,那是皇上的亲兵,随便一个小旗都可以在四川横行了,而历任的锦衣卫指挥使都很护短,可不能得罪他的人。
蔡阎王小心翼翼把那张畸零的茶引放回桌面。讨好地说:“没想到这等小事,还劳百户大人亲自出动,真是劳烦大人了。”
难怪这么嚣张,几万斤的茶货。竟然只弄一张畸零的茶引,别的不说,光是那面锦衣卫百户的令牌,就可以在大明通行无阻。宁可得罪上级,也千万别得罪锦衣卫的人,得罪锦衣卫没几个有好下场。
“这是骆大人的意思。我们这些做小的,只有听命的份,要不然,谁想来这种穷乡僻壤。”陆皓山一边说,一边拿起桌面的糕点的吃起来,根本不用招呼,好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没一点顾忌,当然,蔡阎王也没觉得有一丝不妥。
骆大人?
蔡阎王吓得差点尿了,在锦衣卫姓骆又指挥得动一个百户的,估计只有指挥使骆养性一人,他是父亲万历十年到天启四年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被魏忠贤排斥离职,崇祯扳倒魏忠贤后,就让骆养性子继父业,没想到,眼前这名百户竟然是身负指挥使的命令,不过想想,侦察也是锦衣卫的职责之一,在执行任务的途中,用商人伪装那是最常用的一种方式,顺便捞点油水,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谁也不会嫌钱银多。
说不定还是皇上的授意,大明的历朝皇上都爱惜银两,以增加内府的积蓄为荣,前朝皇上为了增加内府的收入,派太监收矿税,不知导致多少人家破人亡,就是皇上派人在茶马交易赚上一笔,蔡阎王也不会觉得惊讶,官府收的茶税是入国库的,而不是入皇上的内库,一切皆有可能。
“大人,不知有什么小人的可以帮得上忙的,有需要只管吩咐,小人一定尽心尽力。”这是一个献殷勤的机会,要是和这些人拉上关系,说不定一下子就能飞黄腾达了。
“大胆”陆皓山一声大喝:“本官这是负有秘密任务,有些事,知道得越少,你小命就能活得越久。”
“百户大人,小的不敢”蔡阎王哪有半分“阎王”的气势,被陆皓山一吓,双膝一软,马上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地说:“小人只想向大人尽一分力,绝不敢半分不轨之想。”
陆皓山冷冷地说:“起来吧,做好你的本份即可,记得,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然你泄露半个字,嘿嘿,我们锦衣卫有一百零八种酷刑,不知你能熬到第几种呢。”
这锦衣卫百户是唬人的,靠的就是对锦衣卫的熟悉还有自己造假工艺的造诣,而锦衣卫的名单只有镇抚司有,别人就是想查证也难,再说锦衣卫还有不少秘探,就是他们系统的内部人员也知得不多,正好用这个身份来掩饰,虽说这里离镇抚司很远,不过预防万一,还是给他一个警告,免得自己的身份暴露,陆皓山自然要吓一吓他。
“是,是,要是小人吐露半个字,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此时蔡阎王已经深信不疑,连连发誓道。
“那到时你跟你的心腹怎么说?”
“商队手续齐全,理应放行。”
陆皓山这才点点头说:“不错,你很会做官,本官还有点事,想劳烦一下蔡将军。”
“百户大人只管吩咐。”听到百户大人有事吩咐,蔡阎王欣喜若狂,连忙表态。
“给我那四百匹驮着茶货的马喂食,方便一会赶路,此外,那个负责盘问的队长表现很不错,嘿嘿。”陆皓山说完,便拿起茶杯。悠然自得自得地喝起茶来了。
蔡阎王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连忙说:“大人稍候片候,小人马上命人去办,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陆皓山没有说话,只要随意挥了挥手,蔡阎王很识相地行了一个礼,走到门口招手唤来一名心腹,在他耳边言语几句,那么心腹连连点头,然后飞快跑去办事。交代好后,蔡阎王又小跑着回去,继续讨好那位百户大人。
没多久,坐在大厅里的陆皓山就听到打军棍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一阵哀号声,好像为了让陆皓山听清楚,打得特别卖力,那受刑的人叫得像杀猪一样,估计整个紫天关都听得见。
陆皓山明知故问地说:“蔡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有人受刑的?”
“回百户大人的话,有个小兵目无王法,不仅假传命令。还公然索贿,这种人蔡某绝不姑息,让人打他八十军棍,以敬效尤。”蔡阎王一脸正色地说。
心腹没了。可以再培养,要是不让这位执行秘密任务的百户满意,回头一打报告说自己阻碍公务。那就惨了,再说这些年,自己干过什么自己最清楚,锦衣卫一盯上,就是有九条命都不够死,个中利害,蔡阎王自然拿捏得清楚。
“哈哈哈,不错,朝廷有像蔡将军这样秉公执法的好将军,我想皇上会很满意的。”
蔡阎王一脸讨好地说:“还请百户大人在皇上面前替小人美言几句,小人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
这时一阵香味传来,陆皓山扭头一看,只见几个士兵正捧着一碟碟的菜上来,很快就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摆完后又迅速退下,看到陆皓山有些疑惑,蔡阎王小心翼翼地说:“百户大人一路辛苦,小人就张罗几个小菜,算是给大人洗风接尘,大人的商队和马匹,小的已经派人去照顾,通关需要花费一点时间,还想大从赏个面,将就先吃一点。”
陆皓山看了一下,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还有几种不知什么肉来的,弄了满满的一大桌,也难为他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张罗了这么一席酒菜,这些大明官员,溜须拍马一个比一个用心,若是把这份心思都用在忠君爱国上,大明至沦落至此吗?
“不错,你有心了。”陆皓山难得说出一句满意的话。
“这是小人人的荣幸。”
就在二人准备用餐时,蔡阎王突然发现刚才那心腹站在门口,作手势要自己出去,不由楞了一下,虽说心里有些不悦,不过还是和陆皓山告了个罪,脸色铁青走出去,一出门口不由分说就斥责道:“不是说了,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本将吗?你聋了?”
“将,将军,你刚才让小的去给那四百匹驮着茶货的马喂食,可是.......”
“罗里罗嗦的,让你喂你就喂好了,这点小事还用问?”为了这点小事打扰自己,蔡阎王的脸都黑了。
那心腹小心翼翼地说:“小的仔细数了三遍,那商队马是不少,可是驮着茶货的马只有三百匹,没有四百匹,是不是将军说错了?”
三百匹?蔡阎王一下迷糊了,没错啊,自己明明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位百户大人让自己照顾四百匹驮着茶货的马,当时自己还在想为什么说得这么清楚,一下子喂所有的马不就行了,为什么特地强调四百匹呢,突然脑里一个闪光,明白了,这位百户大人张口就要一百匹驮着茶货的马作为孝敬。
尼玛,锦衣卫不仅是一等一的凶,还是一等一的黑,刚才自己说打八十军棍,本想这位爷还客套一下,说不用那么多随便教训一下就行了,因为八十军棍下去,人不死也残了,可是这位主却是面不改色,没一点松口,本以为一个玉摆件就把这瘟神打发,没想到他张口就要一百匹马的货,货也要,马也要,这索贿的手法,可是比自己高明多了。
平时只有自己勒索别人的,现在被人勒索,心痛得蔡阎王倒吸一口冷气:这位爷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不简单啊,别说茶叶,光是那一百匹马,少说也值几千两了。
一瞬间,蔡阎王感到自己被剜了一块肉一般,痛死了。
“楞着干什么,不够四百匹,那就凑够四百匹,从我的私库里出,幸好前几天弄来的马匹和茶叶还没有处理,正好凑得出来,去吧。”蔡阎王捂着胸口,哭丧着脸说。
不捂不行啊,这一切太狠了。
犹豫了一下,那心腹小心翼翼地说:“将军,那老吴受了八十军棍,快不行了,怎么办?”
老吴是蔡阎王的心腹,也是被陆皓山打了一巴掌的小队长,蔡阎王一脸不耐烦地说:“这个扫帚星,由他,死了就拉去埋,死不了就是他的造化。”
要不是他多事,放这队商队过关,自己就不用大出血了,此刻蔡阎王把气都撒在手下身上,全不记得是自己下令的。(未完待续。。)
ps: 天气越来越冷了,书友们注意保暧~~
122 同行冤家
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茶马交易也不是规定哪个能做哪个不能做,就是非常**的朱重八同志在位时,也不能做到彻底垄断,要不然也不会处死自己的女婿,陆皓山在路上也碰到不少贩茶的商人,不过这么大规模的,还是头一次。本文由 首发
“没想到在这里还碰到同行。”陆皓山看着两者相距不到二百米忙着扎营的商队好奇地说:“这么大的商队,怎么路上没看到的。”
扎营有两个要素,一是背风,二是靠近水源,最好做到依山傍水,没想到二个商队都相中了这个地方。
陪在陆皓山身边的赵军恭恭敬敬地说:“大人,进入乌思藏宣慰司以后,这里地广人稀,位于高原,山多高原也多,不少商队都有自己的行商路线,前面就是康定,在这里交汇也不奇怪。”
陆皓山若有所思地说:“从圈养的马匹来看,至少有上千匹马,那卸下来的茶货堆积如山,比我们还要多,少说也有上十万斤的茶叶,不知哪里茶商有这样的手笔。”
早知问那个蔡阎王要一点过关茶客的资料好了,这样一来,也可以知道供求的关系,在讨论价钱时,心里也有谱。
“小人马上派人去打探一下。”赵军马上应了一声,然后悄然退去,安排人去打探了。
等赵军走后,袁三突然皱着眉头说:“这味道不对。”
“三哥,什么味道不对?”
袁三一脸谨慎地说:“有血腥的味道,这伙人,只怕不简单。”
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对这些味道非常敏感,只是远远看着,袁三已经感受那种煞气,一脸凝重地说。
陆皓山楞了一下。很快释然了,笑着说:“哦,这样说来,我们来了一个恶邻呢。”
越是丰厚的利润,就越是多人向往,像茶马交易,所有人都知这是一块大肥肉,驸马爷为了走私茶而被破头,从中就知利润之大,利润大风险也大。在陕西、四川境内,最怕就是官差的为难,而出了紫天关,最怕就是有人劫货,这年头谁也不会嫌钱多,陆皓山对袁三的本事很清楚,既然他说这些人有问题,那么就是**不离十了。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不是每个人都能安分守已做买卖的。
“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最好不要惹我。”陆皓山冷笑地说。
其实袁三不说。陆皓山感到都有点异样,一行人在打量那支商队时,那支商队的成员也在打量陆皓山他们,陆皓山看到。对方有几个成员一看到陆皓山的人在扎营,眼里都有一种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很慑人的光。就像盯着必死的猎物一样,那嗜杀、好勇斗狠的气质一下子就显露出来了。
袁三点点头说:“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虽说他们马多货多,不过人数方面和我们比较,两者最多是半斤八两,希望他们不要起什么坏心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晚上一定要加强戒备才行。”
“有三哥在,我就放心了。”陆皓山笑嘻嘻地说。
以袁三为首的私家队在辽东,和狡猾凶残的后金激战过多场,经验非常丰富,无论是能力方面还是忠诚方面,陆皓山对他们都很放心。
事实上,陆皓山和袁三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等到饭好菜香、众人准备好好吃一顿的时候,赵军前来禀报,说有人求见,而这求见之人,正是相距自己营地一河之隔,相差不到二百米营地的主事人。
听到赵军汇报,赵余庆眯着眼睛问道:“这个人叫什么,有说什么事吗?”
赵军摇摇说:“来人自称姓黄,是商队的主事人,只是过来就要找族长商量,侄儿不敢擅作主张,还望伯父拿个主意。”
陆皓山和赵余庆相视一眼,然后二人都笑了笑,这不,刚刚还在讨论另一个商队的事,没想到人家直接“杀上门”来了,赵余庆点点头说:“来者都是客,请他进来吧。”
“是,族叔。”赵军应了一声,很快就去招呼人了。
“赵老族长,这些人由你来应对,一会我就扮作你族里的人旁听好了。”陆皓山。
现在陆皓山的身份是七品江油县令,在上任其间参与茶马交易,要是让人认出,只怕不好收拾,还不如自己在一旁看着事态有什么发展。
赵余庆也想会会有名的“官商”,想看看到底有多厉害,在保护陆皓山方面,他比陆皓山还要着紧,因为陆皓山的能力,正是赵氏一族最缺乏的,闻言马上应道:“也好,你在一旁看着,我来会会他好了。”
两人商议完,陆皓山回营房换了一套普通的衣服,以赵氏一族弟子的身份坐在赵余庆旁边,没多久,陆皓山就看到赵军领着几个陌生人进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位,是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男子,胖胖的很有喜感,未语先笑,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可惜这些都是假象,在没有开清楚对方真正意图时,一切皆有可能。
“在下山西黄仲,敢问兄台尊姓大名。”自称为黄仲的人边说边笑,说得谦逊温和,笑得人畜无害,一见面就给人一种很友善的感觉。
晋商?
赵余庆向他拱拱手说:“免尊,姓赵,名余庆,四川江油人,这个兄台姓黄,可是出自山西榆次黄家?”
“失礼,赵兄与我黄家有旧?”
“曾和榆次的黄云发有过一面之缘,你们二人的关系是.......”
黄仲一脸正色地说:“正是族兄。”
“失敬,失敬,原来是碰上故人了。”赵余庆笑着说:“来,请坐,赵某最佩服你们山西的晋商了,头脑灵活,能吃苦,那买卖做得一个比一个溜。”
“呵呵,赵兄抬爱了,这乌思藏宣慰司原来是生蕃之地,赵兄不在家休养,还千里走商,黄某才是佩服你呢。”
赵余庆和黄胜文两人在相互吹捧,而一旁的陆皓山却是陷入沉思,黄云发,怎么这名字这么熟悉呢?记得在哪里说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突然间,陆皓山脑中灵光一闪:八大皇商,对了,就是他。
山西终年少雨,土地贫瘠,百姓们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行商,四处奔波,凭着山西人聪明、能干、勤劳、诚信,造就了百年晋商的传奇,其独特的经营文化也倍受后人称道,树大有枯枝,家大有败儿,这晋商里也有一部分为了利润,干一些损害国家的勾当,以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为首的商人,在明末时暗中和后金通好,大肆勾结,以损害大明的利益大发横财,要是没有他们,说不定后金都捱不过小冰河时期的饥荒,而后金取得天下,建立满清后,就把他们八人封为八大皇商,算是对他们在建国时作满清作出的贡献。
黄云发,正是八大皇商之一,陆皓山对这一类汉jian最痛恨,只看了一次就记了,没想到,在这里看到黄家的人。
难怪袁三说那个商队有问题,估计是弄一点茶货进入乌思藏宣慰司后,就在地广人稀的地方,挑一些实力弱的下手,一边赚钱一边黑吃黑,这样一来,他的利润以不丰厚吗?
嘿嘿,可不是什么好鸟,陆皓山马上对他“贴了标签”。
就在陆皓山想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个自称黄仲的人说:“赵兄,这一路辛苦,殊为不易,这一路去不仅路远,地形也复杂,最听说还出了不少土匪,有几支贩茶的商队已经出了事,可以说很不太平,黄某有一个想法,还望赵兄考虑一下。”
“哦,什么想法?”
“很简单,赵兄把你的茶货全部转给黄某,黄某以成本价的双倍收,这样一来,赵兄不用奔波,不仅有利润的保证,更不用担心有劫匪和流寇,可以说一举二得,不和赵兄的意下如何?”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正是应了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茶马交易的人都知道,这茶马交易最难的就是拿到茶引,然后在官府的巡检、茶马司、茶马御史还有茶叶检查所的重重包围下运出来,从四川到康定,茶叶暴涨三倍都不止了,要是拉萨,利润更高,以茶换马,现在大明峰烟四起,对马匹的需求越来越大,也导致马价水涨船高。
双倍的价钱,说得是好听,实际上和明抢差不多了。
一旁赵氏子弟脸上马上有了不岔之色,可是赵余庆只是笑了笑:“谢黄兄一番好意,赵某虽说人老体衰,但还能走得动,不劳黄兄费心,既然说前面不太平,赵某有个提议,不如黄兄把收到的茶货转给我,赵某给你由购价三倍的价钱,如何?”
“你.....”黄仲一下子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赵余庆这样反驳他,眼内闪过一抹狠色,不过他很快恢复了笑脸,那张胖胖的:“既然无心转让,那黄某告辞,赵兄,这一路不太平,你可要小心,告辞。”
说完,那黄仲不待赵余庆答话,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ps: 今天三更,补回昨天的,这是第一更u
123 人为财死
ps: 第二更送到~
“果然是盯上我们了。”赵余庆看着黑暗中远去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地说。
无论前面多么热情真诚,可以最后一旦没有谈妥,马上就图穷匕见,那话已经变成**裸的威胁,大有一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意思,同行如冤家,这句话果然非常有哲理。
一下子多了一个敌人,还是一个实力强劲的敌人,这让赵余庆哪能不愁。
陆皓山冷冷地说:“盯上我们想黑吃黑,嘿嘿,我还盯上他了呢。”
赵余庆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大人,你的意思是?”
“谁规定一定要是别人抢我们的,我们就不能抢别人的?”陆皓山霸气十足地指着:“那些茶货是我们的了。”
“可是大人.......”
陆皓山打断他的话说:“好了,看他的样子,估计这个梁子是结下了,我们不能等别人把刀子都架在脖子上再反抗吧,这年头,头,一切都是虚的,一切看谁的拳头比较硬。”
如果说杀李向财是陆皓山性格转变的一个开始,那么紫天关的遭遇对陆皓山来说,是一种锐变,要是没有那层假冒的身份,估计在场所有人都跑不掉,茶货马匹被人夺走,就是自己的生死,也要看别人的脸色,哪有奉若上宾,还勒索了一大笔的待遇。
两者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权力就是好,有权力就可以随心所欲,锦衣玉食,要是没权没实力,只能吃糠咽菜,忍声吞气,经历这么多波折后,陆皓山终于醒悟了:自己本来就不是道德高尚的人。何必用君子来装饰自己,何必介意别人的眼光,人生能有几个十年,还不如干脆一点、活得痛快一点。
你想劫我的货,我还想要你的命呢,只是养三百士兵就这么吃力,要想扩大规模,需要的钱银更多,陆皓山觉得,自己得得努力赚钱。江油的百姓没什么油水,剥削他们,也有损自己的名声,最好的赚钱方式,无疑就是这种无本的买卖。
自己手里有人、有火枪、有武器,还怕什么,再说这姓黄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靠出卖大明取得荣华富贵,这个卖国的份子。把他做了,反而是积福。
正愁着不能练兵,让手下见血呢,要不然。亲自出马跑这么远干嘛?
看到赵余庆有些惊愕的样子,好像被自己给吓倒了,陆皓山安慰他说:“赵老族长,现在朝廷法纪崩坏。京城都危在旦夕了,哪里会理我们,刚才那个黄仲的神色。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我敢写保票,他对我们起了坏心思,一定会找机会把我们吃掉。”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一定要赶在他们出手之前,把他们给干掉,看他一脸自信的样子,很有可能,他和这里的一些部落有勾结,赵老族长,你不想死在这里吧。”
赵余应沉默了一下,然后一脸凝重地说:“据我们收集的情报,的确有人勾结游牧部落对茶商下手,手段狠辣,从不留活口,难不成,就是他们干的?”
“这个说不准,不过刚才我卫队的袁队长说了,从那个商人护卫的言行举止,他们手上应该沾有不少血,这样正好,算是为民除害。”为了劝服赵余庆,为民除害的理由都说出来了。
“好,我听大人的,先下手为强。”赵余庆也不是善良之辈,很快就下了决定。
陆皓山的态度坚决,在商队中处于强势地位,再说凭空多一笔横财,谁也不会拒绝的,上次到纠察队营地转了一圈,也给了赵余庆莫大的信心。
陆皓山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赵老族长、袁队长,你们说这姓黄的,会什么时候出手呢?我们要做个提防,别外我们还要抢在他面前动手,而我们在哪里动手合适?”
袁三想了一下,低声说:“现在两个商队人数差不多,若是正面交锋,就是胜也是惨胜,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小人猜测他就是动手,也不会近期动手,应是拉拢到外援再动手。”
“赵某也是这样想”赵余庆分析道:“他们人数不占优,刚才赵军也派人暗中侦察过了,没有火器,再说这里离康定不到三十里地,附近还有二个卫所,他们应该不会在这里伏击,不然有可能引来官军。”
顿了一下,赵余庆继续说:“离开康定,继续往西行,就是去拉萨,这一段路不仅漫长,而人烟也非常稀少,最适合杀人越货,如果我是那姓黄的,肯定会在这条路上动手,而我们动手,最好也是在这条路上下手。”
陆皓山点点头说:“两个商队人手左不多,正面冲突,肯定要折损不少人手,我们要好好筹谋一下,怎么把他们打一个措手不及,还要在姓黄的与外援集结
前动手,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到我的帐房里边吃边聊吧。”
“是,大人。”
“敢不从命。”赵余庆和袁三没意见,很干脆地应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陆皓山这边在商量着怎么把山西黄仲的商队吃下,而在一河相隔,相距仅仅半里地的一个帐蓬内,也上演着差不多相同的一幕:
黄仲抱着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伸进怀中肆意玩弄着那高耸的双峰,不时还伸出舌头舔那女子的那嫩白而细长的脖子,有时像狗一样用力咬上几口,那女子痛得眼泪都快流了,可是还是强行忍着,一声也不敢吭。
她太了解眼前这个人了,别看那张胖脸永远带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而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那双小眼睛里满是歹毒,那圆圆的肚子装满坏水,他的心是黑色的,而他的手,沾满了人的鲜血,如果自己让他感到不满意,下场是极为凄惨的。
本来还有一个姐妹的,就是一时忍不住叫了一声,让他不高兴了,结果被毒打一顿后再扔给他的手下,一个柔弱女子活活被几十个男人折磨死,那场面可以说惨不忍睹。
“仲少爷,那些人同意了吗?”一个心腹开口问道。
黄仲懒洋洋地说:“没,拒绝了,本少爷出了二倍的价钱也没用,有意思,他想出三倍的价钱收我们的茶货呢。”
一个满脸胡须的手下嗡气嗡气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少爷,我们把他们做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摆摆手说:“那商队有三四百人,我看他们都带有长枪和弓箭,这块骨头可不容易啃啊。”
那满脸胡须的汉子不以为然地说:“怕什么,刚才我随仲少爷进他们的营地都看了,人是不少,可是绝大部分都是乳毛未脱的娃娃,我一个可以砍他们几十个,哈哈哈,也不知他们去哪里找这些小家伙来充数,也太嫩了。”
纠察队招收兵员时,都是招收十四到十八个年龄层的,用陆皓山的话来说,少年血气方刚,没有那么多坏毛病,是可造之才,这样一来,纠察队看起来,的确不够成熟,那一脸胡须的汉子一看到都乐了。
“人数多了,也不太好办”另一个瘦瘦的汉子不紧不慢地说:“我也随仲少爷进营地了,那护卫多数是娃娃兵不假,不过看到那个姓赵的老家伙身边有二十多个私卫,一个个牛高马大,孔武有力,估计挺扎手的,就是偷袭成功,只怕也会折损不少人手。”
“你们不用说了,仲少爷气定神闲,肯定是胸有成竹,我们听仲少爷的,肯定没有错。”
“就是,仲少爷什么时候吃过亏。”
“那些真是傻瓜,仲少爷宅心仁厚,都了双倍的价钱还不肯卖,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进。”
“那么多茶货和马匹,这一票简直肥得流油,可惜没女人,唉”
“笨蛋,有银子还怕没女人吗,现在陕西大旱,一斗米就能换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了,哈哈哈,我想,很多黄花大闺女等着仲少爷去宠幸呢”
“对啊,干完这一票,再把茶叶处理掉,我们回去时买上几十个美女,一边赶路一边玩,回到山西再把她们卖到窑子里,说不定还赚上一大笔呢。”
一众手下又下面又是吹捧又是大笑,黄仲没有阻止,事实上,他喜欢看到这种场面,喜欢像神灵一样高高在上主宰别人的命运,喜欢所有人都以为自己为中心。
待手下说得差不多了,黄仲这才干咳二声,一听到干咳声,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帐房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知道:仲少爷要说话了。
“黑狼说得不错,虽说那商队多是娃娃,不过也不少扎手的,拼起来,损伤也不少,银子要赚,但本钱可不能赔了,宁愿少赚一点,也要安全第一,老猫,你明天一早去找牙格族长,跟他说老规矩,让他在康定以西约一百里的天风岭等我,到时我们一起干这票大买卖。”
人才是根本,要是没有人,就是赚得再多也拿不走,成为别人攻击的对象,黄仲宁愿赚少一点,也要确保安全,那牙格是康定附近一支游牧民族的族长,族里约有五百多青壮,同样贪婪、凶狠,二人臭味相投,有多次合作,通常是黄仲收集情报,牙格负责打先锋,然后五五分成,合作还算愉快。
老猫连忙应道:“是,仲少爷,我一定把事办得妥妥当当。”(未完待续。。)u
124 各有算计(第三更)
虽说预计黄仲不会袭营,为了安全起见,陆皓山派人加强了防御,明岗暗哨弄了好几重,幸好一夜没事,第二天刚刚亮,陆皓山就下令拨营,悄悄地直奔拉萨而去。
“大队长,为什么我们要走得这么早,不是怕了那个姓黄的吧?”大山跟在陆皓山身边,咬着牙说:“昨晚的事兄弟们都知道了,一个个都气得不轻,要是真干起仗来,我们可不怕他们。”
少年人就是血气方刚,昨晚那事发生后,一向注意思想教育的陆皓山马上把私卫队们召集起来,一番面受机宜后,他们各自回给纠察队的队员做动员,无非是山西的黄仲怎么过分,想低价收购商队的茶叶,扬言不答应就下黑手云云,然后又说明要是茶叶被劫,大队长就没有足够的银子给大家发月钱和购买肉类等,反正怎么激起他们怒火就怎么说,让纠察队员的心中有一股气,到时真刀真枪干时,不会手软。
果然,年青人性子还没有稳,容易冲动,那仇恨一下子就拉起来了。
看到一脸不愤的大山,陆皓山笑了,记得后世有一句话: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上,其实应该还有一句,那就是有些真相只会有少部分人知晓。
心情大好的陆皓山笑着说:“不是怕,有时示弱,也是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
大山不是很明陆皓山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大队,袁教官好像脱离了商队,纠察队中也少了二十多人,他们去哪了?”
“去给我们的好同行准备一份厚礼,不用多久,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他们了。”陆皓山一脸神秘地说。
昨晚二更时分,袁三就带着二十多人摸黑出发。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了营地,此事是秘密进行,不过精明的大山还是发现了,看得出他说办事很细心。
“是,大队长。”话都说到这份上,再往下就是关健部分,属于机密,陆皓山不说,大山也不问。
看到大山退下后,陆皓山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有意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终于开始兵戎相见了,到时候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黄仲,到时看你计划周详,还是我手段高明。”
陆皓山的商队一早就静悄悄地走了,黄仲却日上二竿才起床。刚起床就听到江油的商队已经拨营起寨了。
“仲少爷,那些人跑了,我们怎么办?”黑狼有些焦急地说。
黄仲浑身**地站起来,嘴边露出一丝冷笑道:“嘿嘿。不急,煮熟的鸭子跑不了,他们一大早就跑,反而暴露他们实力不足的弱点。”
黑狼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具**的、曼妙的**正殷勤地、小心翼翼地替仲少爷穿上衣裳。一看到那美妙的**,口水都流了,突然发觉自己走了神。连忙把目光收回,不敢再说了,低头盯着地面说:“仲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手下的,很享受别人对他流露妨忌、羡慕的眼光,这些眼光让他有一种无言的优越感,闻言淡淡地说:“老猫会单骑去找牙格族长,到时他会在天风岭设伏,牙格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就凭那帮娃娃兵,吃奶还差不多,哪里是我们的对手。”
黑狼有些担心地说:“仲少爷,昨晚我故意撞倒他们一包茶货,估摸最多也就一百斤,他们的马背上只驮二包,也就是说他们的马负重只有二百斤,而我们的马负重是三百斤,有的还超过三百斤,这说明以我们的马程跟不上,而距离也会越拉越大,到时跟不上,会不会让牙格吃独食的?”
不错,黄仲心里暗暗点头,自己这个手下虽说好色贪玩,但是还是挺会动脑子,这些细节自己没有特别吩咐,他已经注意到,不错,可以培养。
“你能留意到这些,说明你很用心”黄仲赞道:“那商队加上马夫和娃娃兵都不足三百人,没必要劳师动众,这里离康定不过三十里,从康定城向西,危险也不大,本少爷决定由你带二百人轻装追上去,配合牙格把他们拿下,然后把战利押回来,这是一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说完,嘴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等你回来后,这个女的,就赏给你了。”
把这美女赏给自己?
黑狼一听,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这个美女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自己不知想入非非多少回了,虽说被仲少爷玩过,但是玩过也是美女啊,那青楼里的红牌花魁,不知给多少人玩过,那些公子少爷、达官贵人不是也去一亲芳泽吗,自己可不介意,一想到自己以后可以天天把这女的压在身上,肆意玩弄,下面都硬了。
想归想,可是嘴里一点也不含糊,马上兴奋地说:“谢仲少爷,小的无论如何,都把那批茶货给少爷抢回来。”
“好了,收拾一下就出发吧。”
“是,仲少爷,谢仲少爷经我机会,以后只要仲少爷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俺黑狼绝不皱一下眉头。”再三感激之下,这才屁颠颠地去准备。
“少爷,衣裳已经穿了,奴家侍候你洗刷吧。”那女子**露着身子,黄仲当着自己的面说送给别人,犹如一件货物一般,可是她没有一丝的不满或羞耻感,好像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她的心已经死了,再说这些事,根本就论不到自己作主,还不如装着听不到。
黄仲嘿嘿一笑,用力拍了一下那浑圆而富有弹性的翘臀,有些玩味地说:“没想到你这浪蹄子,被我玩残了,还有那么多人要,简直就是废物利用,哈哈哈.......”
.......
陆皓山骑在马上,看看一望无际的高原,再看着自己的商队排成一条线,犹如一条丝带在这高原上飘动。那种行走在天地间的感觉,让人感到很壮观、绚丽,那像有一种征服大自然的成就感,看到商队行进有些慢了,大声吩咐道:“都给我精神点,早日办完事,早日回家。”
“是,大队长。”
“是,大队长。”
一众纠察队员齐声应道,在他们的感染下。就是那些车夫也跟着叫大队长,虽说天天都是赶路,但是众人的热情高涨,就是一旁的赵余庆看到,心中也暗暗敬佩。
老实说,刚开始他并没看好这些纠察队员,以为他们捱不了苦,很多人在进纠察队之前,还是家里的宝贝。受到父母的宠爱,可是一进了纠察队,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好胜。变得勤勉,变得成熟,那纪律性很强,做到令出必行。就是睡觉,也是一队人一起睡,醒来后。还仔细把被子等物收拾好。
有时给人一种感觉,就是所有折好的被子都是一个模样,出来行商这么久,就没一个人叫苦叫累,这让赵余庆啧啧称奇。
当然,这也与陆皓山的未雨绸缪有很大的关系,马匹的负重可以达到三百斤或三百以上,可陆皓山坚持每匹马只负重二百斤,这样一来,有不舒服的纠察队员或不小心的受伤的人,可以坐在马背上,十几岁的孩子体重也就在一百斤左右,大多数不足一百斤,这样一来,马匹也能应付,所以一直很好地保持速度。
接触多了,赵余庆也慢慢了解陆皓山的做法,提高纠察队的待遇,激发他们的好胜心,营造一个有利于成长环境,特别是最后一项,可以说费了不少苦心,最能体现的一件事就是有提高它的地位,培强它的荣誉感,不仅队员以纠察队为荣,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听到纠察队,也会竖起大拇指,这样就能增强他们的归属感,凝聚出战斗力。
赵余庆越来越看好陆皓山,心里暗暗决定,回到江油后,一定要促成女儿和他的婚事,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
就在赵余庆在思索时,一匹快马从后面赶来,跑到陆皓山面前停下,此人正是派出去侦察的大山,他是羌族人,身体灵活,脑子也好使,擅长打探消息,陆皓山知人善用,派他负责侦探后面。
“报,大队长。”
陆皓山简单扼要地说:“说。”
大山大声地汇报道:“那队约二百人的骑队还是一直吊在后面,离我们商队大约八里地。”
还在吊着啊,陆皓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自从那天提前走不到半天,这队人就一直吊在后面,不用护送茶货,明显机灵活动很多,陆皓山佯装不知,任由他们吊着,不过暗地里加快了速度。
很明显,那黄仲不是吓唬,而是在贪婪的驱使下开始行动,从他只派二百人来打主意,就可以猜测出他肯定有外援,虽说过了康城后,后面吊着的那队人越来越近,由刚开始相距今十五里,然后是十三里、十二里到现在的不足十里,说明敌人越来越等不及了。
负重二百斤和负重三百斤,明显在速度上占优势,那队人离他们的大部队也越来越远。
大山刚刚报告完,前面远远跑来一骑,一阵风跑到陆皓山面前,快要撞上了这才一勒马,那马“嘶”的一声两蹄腾空,一下子止住了去势,拿捏得适到好处,显得出他精湛的骑术,那马还停稳,马背的人已经一跃而下,向陆皓山走近二步,行了一个礼说:“大人。”
是私卫队的老十二,赵功常,负责开路和传递信息。
“辛苦了,有什么消息没?”
“回大人,已经查明,和山西黄仲勾结的人叫牙格,是一个小部落的首领,族中有青壮约五百人,以他们行进的方向再结合地形,估计是在天风岭设伏。”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只要查出附近哪个部落有异动就知谁是黄仲的帮凶,不出自己所料,那个姓黄的还真有后手。
陆皓山点点头,继续问道:“袁队长有消息没?”
“回大人的话,队长让我转告大人,一切已准备就绪。”
太好了,陆皓山兴奋得双手握拳,嘴色露出一丝冷笑:来吧,正好大干一场。(未完待续。。)
ps: 好久没万字了,真累~u
126 一个字,杀
老八原名刘八,名字来由很有趣,父母别的方面不行,可是生孩子有能耐,一口气生了九个,他排行第八,所以就叫刘八。老八加入黄仲的商队已经四年多,也算是一个老人了,经过四年多的努力,也混了一个小头目的角色,慢慢受到重用,不过老八今晚有些不爽。
别人可以在营地里吃香喝辣耍钱,可是自己却要站岗,在这里吹冷风,一想到这些老八心里就不平衡,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心里暗暗骂道:黑狼那王八蛋,拿着鸡毛当令箭,上次不就是和他抢头牌吗,这一路都把这些苦差安排给自己,简直就是公报私仇,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兔子都没多两只,哪里有什么人。
这不,别人耍完,窝在帐蓬里舒舒服服地睡觉,在自己还要在这里吃山风。
“八哥,来,喝口小酒暧暧身子。”一个手下看到他烦躁,连忙把酒递上。
老八接过,靠在石头连灌了二口,这才舒服地眯着眼,巴嗒着嘴说:“好酒,要是再来点肉,那就更爽了。”
手下讨好地说:“八哥,要不,我去给你弄肉去。”
“算了,老子先眯会,你盯紧一点,这地方不太平,那些生蕃可不是吃素的,出了事,你我小命都得玩完。”
“是,是,八哥,你睡吧,我盯着。”
刚刚眯上眼睛,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老八行商多年,警惕性很高,一下子就蹦起来,低声喝道:“谁?”
“我,黑狼哥看兄弟们守夜辛苦,让我们拿点酒菜给兄弟们享用。”黑暗中有人应道。
老八看到两人是从营地的方向走来的,也不怀疑。心里暗想这黑狼总算还有一点良心,知道给自己送吃的,不过转而一想,怪了,怎么刚才没送,等人都散了、睡下了才送,不会是借送东西来查自己的岗,看自己有没有偷懒?
就在老八思绪时,那两个提着篮子的汉子已经走到二人面前,老八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睁大眼睛,从火把那微弱的火光一看,感到那两个面孔很陌生,不由好奇地问:“你们俩是哪队的,怎么没看过你们的?”
那提着篮子的大汉突然手一伸,一手捂住老八的嘴吧,然后把篮子一扔,一反手,手里多了一把黝黑的匕首。然后快如闪电地、准确捅在老八的心窝,几声沉闷的声响起,快速在心窝里连捅了三下,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以至经验丰富的老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转眼之间就已经被制服,那几刀正中要害,老八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模糊了。
“我们是地狱索命队的。现在看到了吧。”袁三一边松开口,一边压低声音说。
老八想说些什么,老八想大声呼叫敌袭。可是那胸口致命的三刀仿佛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和生命力,嘴皮只是动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不过老八黄泉路上不会寂寞的,就在他倒地的一瞬间,他看到手下也一脸惊恐地倒下,眼睛瞪得老大,舌头伸了出来,那头严重的扭曲,那明显脖子让人硬生生拧断了。
死得比自己难看多了,老八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大意,虽说有些怀疑这个时候有人给自己送吃的,不过一看到那人是从营地里走出来的,就不再理会,因为他一直都在盯着外面,可是,就是这一丝大意,最后葬送了性命。
一下子解决了两个放风的,两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没了,见惯这些场面的袁三面不改色,扭头拍拍孙熊的肩膀说:“小子,还行吧。”
拧断另一名手下的人,正是纠察队的大力士孙熊,他一手捏住那个倒霉蛋的脖子,轻易就把他提了起来,在空中好像拧鸭脖子一样把那名手下的脖子拧断,动作干净利索。
“教官,我没事,现在要干什么?”孙熊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好像有些意犹未尽地问道。
这次孙熊第二次杀人了,上次有暴民拦路时,孙熊就用铁锤把一个暴民的脑袋砸烂,当时有些后怕,不过庆幸有教官给他安慰和鼓励,还给他荣誉,这次再行动时,动作干脆了很多。
这个熊小子,好像天生就为了上战场的,别看他呆头呆脑,可是心理素质很好,杀人时干净利落,真是一个人才,袁三心里暗暗赞道,听到孙熊发问,压低声音说:“解决了放风的,我们汇合其他兄弟,把那支巡逻小队解决,就可以布置了,我想,大队长他们也应该快到了,到时我们布下天罗地网,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孙熊,你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是,袁教官。”
袁三和孙熊顺利地解决了放风的,其它人进展也非常顺利,前面一味示弱,从不骚扰黑狼的人,以至这队人警惕性很低,守武器被人捂着嘴巴割破了喉咙、守粮草的根本就是睡着了,在熟睡中被人捅了一个透心凉,也就他死得最舒服了,唯一有点麻烦的是那个巡逻小队,有五个人,其中一个撒尿时被干掉,剩下的四个在闲聊时同时被暗杀,有一个惨叫了一声,好在风大,营地的人睡得又死,没有被人发现。
这些纠察队员的成长,袁三和他的兄弟功不可没,这些天除了抄近路到这里布置,剩下的时间,就是教导这队员杀人的技巧,为了训练他们的胆量,袁三还弄了一头狼给他们试手。
还不错,总算没有辜负自己这些天的努力。
夜寂无声,山风呼啸,一弯新月藏在云层后面,好像不忍看将要发生的惨剧,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
为了这次行动,陆皓山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不仅纠察队、私卫全员出动,就是赵余庆的私卫也借了出来,害怕马蹄声惊醒那些人,众人弃马走路,等到天黑后,就带人摸了下来,然后就在那山围子外面坐下,一边休息吃干粮,一边静候袁三的消息。
袁三没有令陆皓山失望,待到二更时分,袁三在一名纠察队员的带领下,看到了正在等侍的陆皓山。
“大人,一切顺利,请按计划行事。”
没有一句多余地话,陆皓山点点头说:“好,行动,袁队长,人交给你,按下来就轮到你唱一出好戏了。”
“是,大人”袁三一脸自信地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一路奔波劳碌,又在高原地区,人早就累得不行,再喝点酒,睡得不知多香,袁三悄无声息地干掉了黑狼放风的人和巡逻的人,相当于打瞎了他的眼睛、弄聋了他的耳朵,就像一头狼,只要打掉它锋利的牙齿、剁掉它的利爪,那它就连狗都不如了。
等一切部署就绪,袁三冷静地说:“点火”
一声令下,一众纠察员队纷纷把火箭点燃,随着一声“放”,“嗖嗖嗖”一支支火箭犹如流星一般,划过长空,落在黑狼的营地上,那些帐蓬都是布绸一类制成,遇火即燃,再加上山风大,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不一会,整个营地就陷入一片火海。
“不好,敌袭。”
“快,抄家伙。”
“啊,走火了,快救火。”
“救命啊。”
“咦,我的弓箭呢,啊”
那些在睡梦中惊醒的人吓得四处乱窜,有人找不到衣服,有人找不到兵器,有人身上着火了,满地打滚,不断有人中箭倒地,这些乌合之从比不上军队,一遇到突袭就手足无措,就是几个头目拼命呼叫也没起作用,就在他们慌乱时,纠察队中还是不停地射箭,一**的箭雨就像一根根勾魂索,收割着他们性命,只是几波箭雨,营里的人就死伤大半。
求饶声、惨叫声、怒喝声不绝于耳,营地一下子变成了修罗地狱一般,鲜血已经染红了这片寂寞而荒凉的土地。
居高临下射箭,再说那营地设在山窝子,人员密集,都不用刻瞄准,往人群里一射一个准。
等人死伤大半后,里面的人才醒觉突要突围,大难不死的老八和几个小头目拼死凑了五十多骑死命往出口冲,可是刚跑几步那么马嘶叫着摔倒,不知什么时候出口被人布了绊马索,也不知布了几道绊马索,在摔倒的同时,“砰砰砰”一阵火枪响起,早已守在外面火枪小队开火了。
绊马索、火枪还有利箭,在三重攻击之下,那五十多竟然没一骑冲得出,此时,扔掉弓箭、拿起长枪的纠察队员列成枪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准备作最后的收割。
大局已定。(未完待续……)ro
s
127 钱能通神
在火枪小队和弓箭手的掩护下,手执长枪的纠察队踏着整齐步伐犹如碾石一般卷过营地,此时营地已成了一片火海,经过前面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这伙贼人已经死得七七八八,偶尔有漏网之鱼也被立功心功的纠察队员乱枪轧死。( )
从攻击到战斗结束,仅仅用了小半个时辰,清点了一下人数,纠察队员仅有十二个轻伤,其中一个还是自己把脚扭伤的,那结果不仅让赵余庆瞪大了眼睛,就是袁三也惊叹不己,虽说是以多胜少,但是零死亡,这足说明陆皓山的指挥艺术。
在纠察队员的打扫战场时,赵余庆对陆皓山说:“大人,真是大快人心,只是小半个时辰,一直把这些贼子压着打,打得他们没有一丝还手之力,要不是亲眼目睹,真不敢相信。”
陆皓山笑着纠正道:“不是小半个时辰,而是整整八天。”
“八天?”
“没错”陆皓山解释道:“从那个黄仲出言威胁我们的那个时候,这场战斗已经在准备了,袁队长一早就出发,寻找合适的地形歼敌,而我们一直都有互通消息,后来终于找到这个合适的地方,赵老族长你看,这个山窝子三面高,只有一个出口,就像一个口袋,只要把他们引到这里,把袋口一收,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鳖。”
稍稍喘了一口气,陆皓山继续说:“我们能取得这样大的战绩,主要是占了极其有利的位置,又攻其不备,正面接触少,九成多的敌人不是被火烧死就是死在弓箭和火枪之下,主要还是袁队长做得太出色了,把他们放风和巡逻的人全部放倒,这样等于废了敌人眼睛和耳朵。我们可以为所欲为,刚才你也看到,很多贼子就是想找武器都找不到,不少在睡梦中就被烧死了。”
袁三连忙说:“不敢,这都是大人计划得好,小人只是负责指挥。”
三人相互吹捧了一会,很快就有人上报这次的清点情况:斩获敌首合计二百人,缴获战马七十二匹,武器装备一批,此外搜到白银八百多两。黄金三十多两,还有珠宝首饰一盒。
这些人是负责协助战斗的,所以没有带有货物,不过身上能搜出一千多两,估计是他们黑吃黑时抢来的财货,现在倒是便宜陆皓山,可惜不少马匹也在战斗中受伤、死亡,二百多匹马仅余七十多匹,有的还带有伤。
心情太好的陆皓山当场宣布:“今晚表现不错。所有人月钱翻一番,记一功,回到江油再论功行赏。”
消息一传出,现场一片欢腾。一个个纠察队员都高兴得大叫了起来,痛快地歼灭敌人,月钱翻番,还记上一功。一下子激发了他们的积极性,而他们内心的血性也在这场战斗中被激发了出来,不少人已经开始期待下一场战斗。
初生牛犊不怕虎。陆皓山要的就是这个。
曾经有名将总结带兵的要领,抛去大局观和指挥艺术,最重要做到的就是赏罚分明,寸功必赏,只要做到这两样,那将领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一半。
在纠察队员清理战场、掩埋尸体时,陆皓山、袁三还有赵余庆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虽说取得了一场鼓舞人心的胜利,短暂的喜悦过后,赵余庆又是愁眉不展,有些低沉地说:“虽说打掉了黄仲的两百爪牙,但是我们还没有安全,牙格的五百人马在等着攻击我们,这些蕃人自小习骑,骑术好、箭术清湛,打起仗来悍不畏死,人数又是我们的近二倍,只怕不好对付。”
说完,很快又补充道:“再说那个黄仲,既然能和牙格勾结,说不定也有可能和别的游牧部落勾结,我们人数还是太少了,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眼前的危机解决了,可是还有后患。
陆皓山没有说话要,一旁的袁三也说:“斩草除根,就是我们出了草原,只怕黄家人也不肯善罢甘休,还不如把他们全做了,没了这二百人,再扣去车夫,那黄仲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在袁三看来,那黄仲也太嚣张了,要求被拒,马上就翻脸不认人,直接出言威胁,估计是平日飞扬跋扈习惯了,不仅看轻了纠察队的作战实力,更是看轻了陆皓山的决心,这不,黄仲的人还没有动手,自己的山弟就已经下了杀心。
简直就是找死,也不看看是什么人,陆皓山连朝廷税银都敢下手,这区区的山西黄家,还在这种荒山野岭南,动起手就更没顾忌了。
越乱,陆皓山就越是喜欢,因为越乱水越浑,正好浑水摸鱼。
赵余庆有些担心地说:“黄仲已经没有了爪牙,不用担心他,现在最担心就是牙格那五百多人,他们来去如风,人又悍不畏死,这个很难对付。”
“不用担心,陆某一早就有了对策。”相对赵余庆的担心,陆皓山则是一脸的镇定自如。
“大人有何良策?”赵余庆心中一喜,连忙问道。
陆皓山微微一笑:“沙儿可万户府。”
对四川西部大渡河以东的藏族地区,明朝设立茂州卫、松州卫、威州卫、松潘卫、天全六番招讨司等机构进行管理,其中很多土司机构,所谓的土司机构,就是委任当地的部落首领作为官员,这些官员还是世袭的,一代代传下去,朝廷给予各赐诰命、綵币管理,听从朝廷的调动,按时朝贡即可。
据统计,土司机构有都指挥使司2,指挥使司1,宣尉使司3,招讨司6,万户府4,千户所17,其中四所万户包括沙儿可万户府、乃竹万户府、罗思端万户府、别思麻万户府,而沙儿可万府正是四所万户中的其中一所。
沙儿可万户府设立于1374年十二月,管辖基隆一带,初任者为管者藏卜,他是沙儿可万户府的第一任万户,时至今日,沙儿可万户府依附大明王朝存在了二百多年,万户的位置也换了七任,现任沙儿可万户府万户口正是管者藏卜的后代普布,他是第八任万户。
身为万户,对辖地内的百姓有生杀大权,对他们征税、审理案件、监督他们的言行举止、向他们发布各种命令等,简直就是一方的土皇帝,按理说普布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可是此刻普布有些烦恼。
普布烦恼的原因很简单,最近有不少茶商被袭击,不但货物被抢,就是人员全部被杀,这本是小事,可是大明朝的颜面还要,责令普布加强巡逻,找出元凶绳之以法,保证商人的安全,以正大明法纪,不然就会处罚云云。
大明的国力越来越弱,最近一直疲于应付后金,很多土司都在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更是幸灾乐祸,不少人已经打算减少朝贡的数量或直接不朝贡,反正对朝廷的政令,众人已经习惯了无视,很多人都坚信,以大明现在的国力,根本无力二线开战。
普布接到命令,刚开始也不以为然,不过经过手下一点明,马上就恍然大悟,明朝虽说积弱,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茂州卫、松州卫、威州卫、松潘卫的兵马不是摆设,到时为了立威,有可能杀一儆百,要是挑自己开刀就惨了,再说有的土司对大明还是很忠心的,也怕他们为讨好朝廷对自己下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沙儿可万户靠近四川,最离大明最近一个万户府。
要是有事,自己就是第一个遭殃,虽说可能性不大,可能一旦来真的呢?
普布不敢拿自己的前途还有家族的荣华富贵去搏,既然接受这个命令,多少也得干点事回应吧,这位万户大人作了一个决定:尽快给朝廷一个回应,还要近期内,实在找不到元凶,就拿那些不听话的倒霉鬼下手,把罪名扣在他们头上,把他们的牛羊马匹全部牵回自己栏里,再把他们的妻女全部抢来享用。
想法有了,也行动了,可是这些事不是那么好查的,地广人稀,有些地方找个人都难,更别说找什么目击证人,这让普布心生烦躁,这天想对哪个倒霉下手时,突然有手下上前禀报:“首领大人,有个汉人求见。”
“不见,让他滚。”普布现在正在烦恼间,哪有什么心思见人,还是一个汉人。
普布说完,看到那名下人还站在不动,忍不住问道:“桑格,还有什么事?”
桑格是普布的心腹,普布对他还是很信任的,看到他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他还有事了。
“首领大人,你还是先看看这份礼单再说吧。”桑格一边说,一边把一份礼单奉上。
接过礼单,普布随手打开礼单一看,一时眼睛都亮了,只见上面列着:
极品大红袍一罐;
上品福建茶叶三十斤;
陕川好茶三百斤;
和田美玉雕饰一件;
白银五百两;
天啊,这可是一份重礼了,别的不说,光是那五百两就不能轻视,在贫困的乌思藏宣慰司来说是一笔巨款,普布看到也动心了,马上说道:“快,请这位汉人,不对,请这位贵客进来。”
钱能通神,看在这份厚礼上,普布马改变了主意。
“是,首领大人。”桑格应了一声,马上去接人,他的心情不错,因来他落得也二两碎银的孝敬。
没多久,一脸笑容的陆皓山就出现在沙儿可万户府的大堂上。(未完待续。。)
ps: 要查的资料较多,抱歉~u
130 借刀杀人
这是一场精心谋划行动,一声令下,原来白头峰部落成员眼中的绵羊一下子露出长长的獠牙和锋利的爪子,这是不是绵羊,而是一
头披着狼皮的羊。
一声令下,那些伪装成护卫的士兵熟悉地把火器搬出来,对准那蜂拥而来的白头山部落,这是军用的火器,名为一窝蜂,用火药激发,成桶状,每桶是三十二支箭,一点火,那箭飞快击发,蜂拥而出,所以叫一窝蜂,相当于简易版的集束火箭,这是军用火器,前朝就有了,不算什么秘密武器,就是土司也装备了一些。
牙格脸色发白地看到,只是眨眼之间,十多个一窝蜂一字排开,已经有人拿火把点燃引线,要是被这一波袭击,只怕损伤惨重,可是自己的人马正是马速最快的时候,就是想收也收不住,五百多人一起冲锋,声势浩大,那喊杀声、马啼声掩盖了牙格的呼喝声。
于是出现很奇特的一幕,前面听到命令的想停,可是后面没听到的人继续拼命冲,前面停下的被迫裹着向前冲,一时间,白头峰的人挤成一团,要多混乱就有多混乱。
牙格的眼快要喷火了,无意扭头一看,内心一寒: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出现了一队队衣甲鲜明的军队,他们冷笑着、犹如看着猎物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眼里全是戏谑的目光。
天啊,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那一队队的军队,少说也有几千人,自己仅有五百多人,他们又是有备而来,不好,只怕这白头峰一族要交待在这里了。
正好印证了华夏的那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以为可以一举拿下这支商队,大大捞一笔,壮大部落的实力,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一个惊天的陷阱。
在这一瞬间,牙格开始暗恨自己贪心,暗恨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和山西黄家合伙,暗恨自己不好好过日子,老是做着一步登天的美梦,现在白头峰一族不仅没在自己手中走向辉煌,而是走向了灭亡。。。。。
可惜,世上是没有反悔药。
“轰”
“轰”
“轰”
一个个“一窝蜂”被点燃,一支支利箭破空而至,狠狠地直插前面的白头峰部众,在轰隆声中,冲在最前面白头峰部众一个个惨叫着倒下,用火药激发的箭比用弓箭射出的箭威力大多了,一旦被射中,差不多整支利箭没入、甚至穿透,杀伤力惊人。
一窝蜂发射的轰隆声、马匹受伤倒地的嘶叫声、人的惨叫声、喊杀声交积成一片,而在一坐小山坡上,这场屠杀的始作俑者陆皓山,正陪着沙儿可万户普布,像胜利者一样看着下面挣扎的确白头峰部落,嘴边露出一丝冷笑:想暗算老子,你们这些家伙还太嫩了,自己一出马,这些人就宣布死亡。
费了不少功夫,陆皓山说服普布让他的士兵冒充成商队的马夫和护卫,把茶货卸下来,里面装上杀人的利器,这样做的好处,可以避免自己的人和牙格的人发生正面碰撞,最大限度地保留实力,当然,陆皓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万户府的士兵杀一人,陆皓山就赏一两银子外加十斤茶叶。
幸好,玉石摆件是从紫天关蔡阎王手里勒索过来的,茶叶勒索了二万斤,除此之外,在山窝子把黄仲的手下全干掉了,也缴获一千多两,这些都是收获,也算是借花敬佛,并不用自己从中掏一个子,陆皓山自然不心痛。
现阶段最缺的人,费了不少功夫,又负责沙儿可万户府的为纠察队员谋了一个闲差:在外围负责狙杀漏网之鱼。
多是看戏的角色了,为了立威,普布不仅出动了战争中才用的火器,还调了三千多精锐,三千多对五百多,人数、装备、地形、时机都占绝对的上风,要是有漏网之鱼,估计都属于运气很好的人。
“嘿嘿,牙格,你今日算是栽到我手里了,看你往哪里跑。”看着白头峰的部众一个接一个倒下,普布的脸上出现狰狞之色,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一下子拨掉“眼中刺”,普布的心情非常愉快。
陆皓山笑着说:“还是万户大人够果断,当天出动,日夜兼程,这才创造了一个这么好的战机,我想,就是朝廷和大明的商人知道万户大人铲除了这个败类,一定会很高兴的。”
作为藏区四大的万户之一,普布的魄力还是很大的,一旦认同陆皓山的计划,当日就调动大军,日夜兼程,只是半天一夜,就抵达陆皓山的营地布置,这也让陆皓山见解到土司的力量,那军队的集结绝对是高效,一呼百应,一披上战甲跳上战马就走,就是连告别都省下,放在在大明,起码要三五天的时间才能集结完,除非一直在军营。
“这次功劳,少不了陆兄弟的出谋划策”普布笑着说:“你放心,本万户言出必行,会按照事前议好的价钱和你交换,哈哈哈。”
这一次,算是空手套白狼了,躲在暗中的普布清楚地看到白头峰的族长牙格就在其中,心情大好,只要解决牙格,那么白头峰的牛羊女人,包括他们的牧地,全属自己了,一想到牙格漂亮的妹妹赛玛将要落入自己手中,普布的内心一阵火热。
“谢万户大人”陆皓山一边谢一边提醒说:“万户大人,那一窝蜂发射完了,我想,是时候发动冲锋了。”
普布哈哈一笑,大声下令道:“传令冲锋,斩草除根,给我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旁边的号手马上拿出号角呜呜地吹了起来,这是进攻的号角,一听到命令,那些蓄力已久的士兵一边挥舞着弯刀,一边怪叫着策马,四面八方地冲白头峰的部众掩杀过去。
“杀,把他们杀光。”
“万户大人有令,杀一人,赏白银一两,茶叶十斤。”
“勇士们,快冲,晚了可就粥都喝不上了。”
“快,人不够分,快点抢功劳去。”
“杀!”
这次万户府出动三千二千人,白头峰部落才五百多青壮,一两银子和十斤茶叶,对这些普通的士兵来说极具诱惑力,一个个大声叫唤着,拼命策马前进,对他们来说,前面那些不是人,而是白花花的银子和香喷喷的茶叶。
三千多骑一起出动,那声势比牙格五百多骑大多了,就是站在山坡上,也感到大地在颤动,这是陆皓山第一次看到冷兵器时代最激烈的碰撞,也是目前他看到最大型的战斗,心中不由被眼前这壮观的一幕吸引了,难怪说骑兵是冷武器时代最瑰丽的篇章,果然不错,光是这种速度、气势还有冲击力,如果是自己纠察队的人去面对这样的敌人,一个照面,只是一个照面全部被秒杀了。
路还很长啊,一个小小的土司的骑兵,也这样骁勇,那么大明的精锐部队、后金的八旗兵肯定更难难对付,自己的最终目标,是打败这些对手,建立自己心中理想的国度。
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澎”的一声巨响,一下子把陆皓山的思绪带到到现实,只见万户府的士兵和白头峰部落的人狠狠地撞在一起,一时间人仰马翻,可是没人理会这些,手里的弯刀狠狠地向敌人劈过去,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丝毫的情面,不能有片刻的犹豫。
那牙格和白头峰部落的人倒也硬气,面对着数倍的敌人,没人退后,没人求饶,一个个红着双眼,拼命催马突围,准备杀出重围,陆皓山看到,就是有人掉下马了,打个滚,马上又提刀冲上去,那牙格十分悍勇,一照面把就把万户府的士兵连劈了三个,没想到一不注意,被一个士兵扑过去,一下子把他扑翻下马,两人就在地上搏斗起来、一个万户府的士兵提着一个首级放声大声,全然不顾自己肩膀还插着一把弯刀、一个白头峰的部众身中十多箭,早就没了气息,可是整个人还坐在马上,手里死死捏着那刀弯刀,任由那马驮着他在战场上走来走去........
从山坡向下望去,下面简直就成了人肉绞绊机、修罗地狱,杀声冲破云霄、鲜血染红土地、断肢碎肉散落一地,喊杀声、惨叫声、马匹的嘶叫怕不绝于耳,人仿佛化身为野兽,在这片杀戮场上尽情释放着自己的野性,给陆皓山极大的震撼,此刻陆皓有一种主宰芸芸众生的感觉,这一场战斗,不,应是这一场屠杀,就是自己一手筹划,自己主宰着胜利,也主宰着牙格整个部落的命运。
这,就是力量的好处,这就是作为人上人的优越性。
对力量的渴望,陆皓山感到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在这片土地上,曾经出现一位英明的统治者,他的名字叫松赞干布,他一手打造的吐蕃帝国,就是大唐也屡屡在他手中吃亏,当时他们是轻生重死,以战死沙场为荣,如果一户人家有连续有三代人战死沙场,还会封为荣誉甲门,非常风光,不知是不是这种习俗流传了下来,还是牙格他们知道就是投降也难免一死,所以过程中没一个人投降。
白头峰部落的人被分割成一片片的,万户府士兵的攻击下,一个个含恨倒下,战场上的动静也越来越少,不到半个时辰,喊杀声、惨叫声还有武器的撞击声终于静了下来,只有身穿棉甲或皮甲的士兵在打扫战场,查看还有没有活口,牙格和他的五百多部众,一个不留全部被屠杀一空。
“呼”陆皓山长长呼了一口气,这一招借刀杀人不错,不费一兵一卒把最大的隐患除掉,很快,陆皓山把目光望向东面的方向,嘴色露出一丝冷笑:黄仲,是时候收拾你这个卖国贼了,老子最喜欢就是收拾汉jian。r1152
s
131 各取所需
在国家这个庞然大物前,个人的力量显得道,虽说白头峰的五百多控弦之士对陆皓山的商队有绝对的优势,可是要面对四大万户府之一的沙儿可万户府,还是微不足道,人数、素质、武器、装甲等全面处于下风,再加上无意不敌有心算计,最后只有承受全军覆没的苦果。 。
纠察队本来还想捡点漏网之鱼,可是一两银子和十斤茶叶对万户府的士兵来说诱惑力太大了,一个个悍不畏死,死死咬住牙格及其手下,竟然一骑都没有冲出,以至在战斗圈外磨刀霍霍的纠察队员眼巴巴等了半天,直到最后一声惨叫声响起,就没一个人突围而出。
“万户大人,陆某先告辞了,五天后,我们在尖儿山见,到时我会把这次的赏钱一并带来,顺便大人交换良马,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陆皓山笑着说。
牙格和他的五百多人马已经全部消灭,一举消灭了后顾之忧,这次行动,沙儿可万户府是绝对主力,陆皓山和他的纠察队友只是在一旁作壁上观,一枪未出,一箭未发,这打扫战场、收获战利品的事也不好参与,还不如早点回去干点正事。
普布闻言有些意外,不过很快高兴地说:“我就喜欢像陆兄弟这样爽快的人,你是我普布的朋友,五天后我们在尖儿山交易,放心,不会让你吃亏。”
虽说陆皓山在战斗中出力少,毕竟还负责外围,也算出了工,再说情报是陆皓山提供,策略也是陆皓山提出的,就是要分战利品,就是普布也不能说些什么,陆皓山没有参与打扫战场、分享战利品。这让普布意外之余,马上对陆皓山好感倍增,笑容中也多了几分真切。
蕃人就是这样,性子直,是什么就说什么,除了少部分是奸诈之人,绝大部分都是那种诚实得可爱的人。
“好,能与普布万户长成为朋友,陆某求之不得,那五天之后再见。”陆皓山笑着应道。然后率队径直离开。
在往回赶的途中,老十二赵劳常有些不解地说:“大人,我们当中也出力不少,为什么让那万户长吃独食?”
陆皓山笑着说:“你也说了,万户长,他是万户长,势力比我们大多了,再说这里又是他的地盘,能不给他几分脸面吗?茶马交易这门生意。我们还是要做的,这次只是试水,以后说不定还有求别人的地方,不能太计较。再说那一轮一窝蜂劲射,再加上激战了这么久,那些马死的死,伤的伤。完好无损的不足三分之一,我们出力不多,就是分也分得少。我们何必为了几十匹马惹一个手握实权的万户长不高兴呢。”
“大人真是想得周到。”赵功常奉承了一句。
“当然,还有其它的原因”陆皓山嘿嘿一笑,有些得意地说:“为了配合这次行动,我们在高尔寺山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而这一天的时间,那黄仲的商队又赶了不少路吧,他们的人数也不多,加上车夫也就三百出头,为了抢掠我们,派了二百精锐出动,那他身边剩下的人就少了,正好给他们一个回马枪,他们只有一百人出头,大部分还是车夫,人少、茶货多,这么大的一只肥羊,何必要和普布分,为什么我们不吃独食呢?”
顿了一下,陆皓山冷笑地说:“如果不是我们谨慎一点,说不定我们今天所有人都客死异乡了,这份恩情,我们得好好感谢那个山西的黄仲,对吧。”
“对”赵余庆那张老脸都有些激动地说:“把他们干掉,到时有人查,那个普布自然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在那个倒霉蛋牙格的身上,这可是天掉下来的横财,财神爷上门,想不发财都难了。”
袁三在一旁附和道:“没错,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这个姓黄也太霸道,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大队长,把他的脑袋砸碎。”孙熊在一旁瓮声瓮气地说。
陆皓山大手一挥,恶狠狠地说:“走,我们收拾姓黄那孙子去。”
“是,大人”
“是,大队长。”
众人对陆皓山可以说五体投地,好像如有神助一样,每次都化险为夷,在紫天关可以说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现在又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硬是把敌人一一消灭,铲除了七百多强敌了,别说死亡,就是轻伤的也少,简直就是神了。
偶像啊。
一众人在陆皓山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朝东面方向奔去,前面花了那么多心思,现在终于可以“摘桃子”,陆皓山也不怕普布跟着来,清理了战场,他们肯定第一时间赶到白头峰部落抢钱抢物,除此之外,还要抢人,特别是女人,这样正好,互不干涉,各发各的横财。
......
每个人都是向着幸福快乐的人生终点前进、努力,目标是一致,但起点各有不同,有人出身微末,需要奋斗再奋斗、努力再努力才能出人头地,成功的背后不知有多少辛酸和汗水;有的人含着金汤匙出世,一出世就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像事事都要高人一等,不用努力,就已经过上了让人羡慕不已的生活。
黄家经商有过百年的历史,多年的经商,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和人脉,家中的子弟直接得益,特别是族叔黄云发担任家主以来,和后金扯上了关系,利用经营多年的关系,硬是开辟了一条私通后金的路线,这样一来发大财了,把物品运出去,利润能卖高几倍,把货物高价卖出去后,再低价收购后金鞑子抢来的东西,来回一倒腾,赚得盘满钵满,明末很多百姓过得水深火热,可是黄家越发兴旺了。
正是如此,虽说黄仲走商,在这片荒凉而孤寂的高原上行走,可是这位仲少爷一点也没有委屈自己,平常骑马,碰上难走的路,还让人抬着走,身边有美女侍候,就是在苦寒之地,也要住得舒适、吃得挑剔,对别人来说行商是一件苦差,但对黄仲来说,犹说游玩一样轻松自在。
一边“游玩”,一边还不误赚大钱,这是黄仲的经营哲学,当然,他的赚钱是建立在不择手段上的。
这次走茶马交易,是对黄家弟子的一个考验,看看哪个做得最好,成绩好的,就会得到族长和长老的青昧,晋升成为核心子弟,参与家族的重要项目,地位也会水涨盘,黄仲开始在计算着这次茶马交易的利润,三百茶引原是三万斤茶叶,可是一路干掉两个同行后,茶货由三万斤增加至近七万斤,除此之外,还多了一百多匹健马,要是再加上江油那批茶货,这一趟,可以说赚钱盘满钵满,帐面肥得流油。
嘿嘿,这一趟下来,自己的成绩肯定惊人,到时族叔再替自己说说话就能成为核心弟子,说不定可以参与贩运货物到后金,听说这条路线获利极丰,最重要的是,后金把自己一行的待如上宾,不仅价钱给得痛快,还有的是美女,这些女子都是从辽东抢来的女子,多漂亮的都有,到了后金就能随便玩,据说还有很多大明官员的妻女,听几个去过的核心弟子说得口沫横飞,黄仲早就心动了。
“抬稳一些,不然扒了你们的皮。”黄仲嫌坐马颠簸,令人用软桥抬着自己,有个轿夫不小心打滑了一小下,轿子晃了晃,马上就受到黄仲的喝斥。
“是,是,仲少爷。”那轿夫不敢争辩。
扣工钱还是事少,惹怒了仲少爷,说不定这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一个手下讨好的把一碟切好瓜果送给黄仲享用,坐在轿上,吃着水果也不错,黄仲吃了几个,心情太好,随意问道:“黑狼有消息了没有。”
“回仲少爷的话,暂时还没有黑狼的消息。”一个心腹连忙应道。
黄仲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地说:“一点小事也这么磨磨蹭蹭的,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老猫。”
“小人在”
“你负责牙格的,他确认他出动了?”黄仲发问道。
老猫连忙说:“是,仲少爷,他尽起族里所有青壮出动,小人亲眼看到他们到天风岭埋伏好才回来了,这点绝对没有错。”
这件事昨天已经汇报过一次了,不过当时黄仲正一边喝酒一边玩女人,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得进去,不过黄仲发问,老猫也不敢怠慢,连忙再禀报一次。
黄仲点点头,随口说:“你现在再跑一趟,看看事情都办了没有?黑狼的脾气不太好,就怕他和牙格分赃时吵起来,你也去看着点。”
“是,仲少爷。”上级动动嘴,下级跑断腿,老猫领命后,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很快就跑远了。
等老猫走后,黄仲大手一挥说:“都给我走快一点,本少爷要快一点看看那些战利品,还有那个臭老头的人头,真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的脖子有多硬。”
“是,仲少爷。”
众人一边应一边驱马加快速度,众人只顾着赶路,可是谁也没想到,路边一个密林里,一支支蓄力已久的利箭已经瞄准了他们........(未完待续。。)
ps: 准备一件人生大事,抱歉~u
132 伏击黄仲
乌思藏宣慰司由东往西,越走越是偏僻,经济偏重发展东南部,很多人对大渡河以西的蕃区(藏区)的印象是一望无际的高原,穿着民族服饰的牧民在放马牧羊,要不就是把牛屎马屎涂在石墙上,把它晾干,冬天的时候可以生火取暧,其实这是多姿多彩蕃区的其中一道风景,蕃区还有平地、山林、河泊、高山、高原、沙漠等地理地貌,其中植被和山林还是不少的。本文由 首发
山林可以给人类提供木材、柴火、各类的山货山果,有时候也会成为暴力的帮凶,例如为人提供伏击的场所。
黄仲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平时向同行下手、喜欢黑吃黑的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伏击对象,陆皓山汇合商队后,再次倾巢而出,在这个不知名的山坡伏击毫无防备的黄仲一行。
这是路边的一个小斜坡,斜坡上刚好有个密林,陆皓山等人就藏在密林里,一个个屏气凝神,看着黄仲的商队慢慢由远及近,不少人呼吸声都加重了。
“这个狗杂种,倒是很会享受。”陆皓山突然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马夫是跟着商队走路,护卫骑着马来回巡逻,而黄仲真是太拉风了,弄了一乘两人抬的软轿,就是两根长木扎着一把类似太师椅的凳子,上面还顶着一把清油伞,坐在上面说不出的悠闲自在,旁边还有一个狗脚子帮他扇风,一看就知是一个腐蚀到骨子里的纨绔子弟。
陆皓山觉得,自己都有些妒忌了。
“只怕他一会哭都没眼泪。”赵余庆有些不以为然地说。
“大队长,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袁三给足陆皓山面子,在人前都是尊称陆皓山。
陆皓山嘴色露出一丝冷笑,低声下声道:“等商队经过一半时再发动攻击,所有人听令,集中射骑马的护卫,射人不射马。这些马是宝贝,他们人少,每人射三箭就足够了,一射完三箭,马上给我冲,除了黄仲,其它人格杀勿论。”
梁子一早就结下了,陆皓山又把黄仲的两百人马啃得骨头都不剩,早就没有和解的可能,斩草要除根。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免得生起什么祸端。
那山西黄家是商人,地位不高,手段可不少,所谓钱可以通神,论财力,陆皓山自拍拍马都赶不上,严格地来说。自己就是几百纠察队员都难养活,自然不会留下祸根。
“是,大人。”
“是,大队长。”众人连忙应道。
“刚才黄仲派了个人出去。估计是打探消息的,谁去了理他?”
袁三沉着说:“大人放心,老七和老十二跟上去了,有他们两个。可保万无一失。”
“那太好了。”陆皓山犹豫了一下,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那么个黄仲,还有一点用。能活捉就给我活捉,不能活捉,就杀了他。”
这个黄仲掌管茶马交易,在黄家的地位应该不低,陆皓山知道山西有些不法商人,从天启时期就开始和后金勾结,在小冰河时期,不仅是大明受到灾害,对后金的打击更是严重,因为无论是底蕴还是种田的技术水平,后金都远远比不上大明,在最困难时期,皇太极下达杀人的命令,把家中没有余粮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处死,当然,他处死的是掳来的人或“顺民”,理由是没粮早晚要反,还不如先杀了,免得到时作乱。
在后世,很多人说要是没有以所谓“八大皇商”的积极向后金输送物资,后金很有可能挨不过那不定日后派得上用场呢。
众人连忙点头,其实那晚黄仲当着一众纠察队员面前狂妄,纠察队的队员可是把他恨得不轻,现在有机会拿住他,一个个都显得兴奋异常。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那商队也越来越近,陆皓山一直沉住气,目测黄仲的商队有六七万斤茶货,用来驮茶的马就多达二百多匹,再加上护卫、补给等马,差不多有四百匹,排了一长近二里的队伍,十分装观,陆皓山看得清楚,不少马夫或护卫身上都背着干粮等物,估计是为了把马腾出来部下来抢掠自己,马匹不够用,斩时就由人来背了。
报应,这样他们就是想跑都跑不快了。
“杀!”当商队进入陆皓山等人的攻击范围,准备来说是人数最多的那队护卫进入陆皓山的攻击范围时,陆皓山果然地下令进攻。
“嗖嗖”
“嗖嗖嗖......”
一声令下,早已作好准备的纠察队员还有护卫队的人,纷纷把拉满弦的弓一松,一支支利箭朝山坡下毫无防备的护卫射去,此时,纠察队员平日辛勤的训练终于有了回报,这也是对他们平日训练最好的一次检验,有了上次伏击的经验,一众纠察兵的手不再抖,瞄向敌人时不再犹豫,一个个快速地把箭射出去。
“啊,我中箭了。”
“不好,敌袭”
“天啊,有敌人。”
“快,反击”
“啊......”
猝不及防之下,黄家商队的护卫纷纷中箭倒地,小山坡不高,密林离商队不过三十余步,三十多步的目标,要是这样的都射不中,那就别吃纠察队这碗饭,早就被淘汰了,而袁三他们也没闲着,一个个朝那些护卫施放冷箭,一时间,箭如雨下,那些骑在马上的护卫纷纷惨叫着中箭掉马。
作为“主将”,陆皓山也没闲着,别人都瞄准护卫,他却瞄准那抬着软轿的的轿夫,喊出一声“杀”的时候,手里的箭一放,一支利箭“嗖”的一声直奔走在后面的那个轿夫,一下子就射中他后心,那名轿夫“啊”的一声,一下子倒下,他一倒下,那轿子马上一翻,坐在上面的黄仲没有防备之下从上面摔下来,一下子就摔了个狗啃泥,乐得陆皓山哈哈大笑。
三轮箭雨过后,黄家商队的护卫一下子被射杀了大半,陆皓山当机立机,大手一挥,大声吼道:“给我冲!”
“冲啊”
“杀”
“活捉黄仲”
“杀,把他们都杀光。”
陆皓山命令一下,一呼百应,纠察队的队员们把手里的长弓一扔,有的提起长枪就往下面冲,有的翻身上马,策马上前杀敌,那十二支鸟铳早就分给护卫队,用作追杀漏网之鱼用,所有人像猛虎下山,直向黄家的商队扑去.......(未完待续。。)u
134 气质蜕变
胜王败寇,现在大局已定,根本没必要和这种人渣浪费口水。本文由 首发
吩咐完,陆皓山忍不住晃晃手,刚才那二巴掌是打爽快了,牙都打甩了二颗,不过手隐隐有些作痛,估计是这汉jian的面皮厚吧,这种忘宗叛祖的人,的确要脸皮厚才行,脸皮薄一点都羞愧得自杀。
“是,大队长。”众人连声应令,打扫战场去了。
这是胜利者的待偶,失败者,已经变成一具具冰冷的、没有意识的尸体。
这里虽说偏僻,但也是茶马交易的必行之路,谁也不知道一会没有商队经过,要是让人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就不好了,免得节外生枝,需要尽快打扫现场。
有了上次山围子的经验,纠察队也有经验了,找个低洼的地方挖坑,把尸休集中掩埋,当然,事先把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拿走,如兵器、铠甲、财货等物搜走,再把马收拢,跑散的马也追回来,重新编成马队等,纠察队员忙得不可开交,护卫队也在指挥人拿水冲洗一下地上明显的血迹等。
众人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陆皓山和赵余庆在一旁聊起天来:
“大人,你好像对那个黄仲很上心啊,好像恨不得咬他一口,你们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赵余庆有些好奇地问道。
记得陆皓山的目光,好像要吃了那黄仲一样,赵余庆还是第一次看到陆皓山情绪这样失控。
“不是,事实上,他不认我,我也不认识他,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赵余庆好奇地问道:“那为何......”
“估计赵老族长不知道吧”陆皓山咬着说:“据说山西有不少人发国难货、昧心财,暗中和后金色结,向后金出卖情报、输送战略物质等,这山西黄家就是其中之一。”
“该死!这种人。就应把他们千刀万剐,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赵余庆一听,脸色马上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说。
陆皓山笑着说:“赵老族长放心,陆某不会让他好过的。”
“那就好,这种人死不足惜,对了,别让他死得太容易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负责清算战场的袁三走过来,向二人行了一个礼。低声地说:“大人,赵老族长。”
“伤亡怎么样?”陆皓山没问斩获,第一时间问纠察队的伤亡情况。
“黄家商队一百三十七人,除黄仲外,其余全部被消灭,纠察队死十七人,伤四十二人,其中有三人伤势严重。”袁三有些低沉地说。
十七人阵亡,四十二人受伤。陆皓山一听,内心有些沉重,也就是伤亡率超四分之一,这还是在先用弓箭对敌人造成大量杀伤的基础上。此外还有护卫队的保驾护航,从这里看得出纠察队还是太嫩了,在绝对的优势下还被打死打伤这么多。
当然,也与黄家商队的护卫的悍勇有关。这些人走北闯北,战斗经验丰富,不是纪察队这些战场小菜鸟所能相比的。作来黄家的子弟,黄促身边的私卫也很精锐,纠察队将近一半的伤亡就是他那支十人私卫队造成的,好在陆皓山也有袁三他们,赵余庆的护卫也出动,这样才防止有更大的伤亡。
看到陆皓山没说话,袁三继续说:“此次我们斩获茶货约七万斤,马一百六十二匹,白银一千六百三十二两,黄金八十两,粮草一批,珠宝等财货一皮袋。”
果然是肥得流油,别的不算,光是金银就有二千四百多两,这杀人越货还真是件一本万利的买卖。
二千四百多两,就算自己一年四十两俸禄,不吃不喝也得六十年才能攒得出来,还不错,这下抚恤不用愁了,打赏手下鼓励士气的赏钱也不用担心了,这么多现金现银,也不知黄仲去哪里弄来的,很有可能是途中劫了不少人得来的。
正好,他种树,自己摘果子。
“阿文,阿文,你醒醒,你醒醒啊,你走了,我怎么向三婶交代啊。”就在袁三汇报战场统计的时候,现场突然有人大声哭了起来。
陆皓山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大声哭了起来,那少年的肩膀中了一刀,但真正的致命伤是在胸口,胸口陷下去了一大块,应是中刀倒地,然后被马蹄踏过,而抱着少年的人,是他一起加入纠察队的的堂兄弟。
哭声一下子把胜利的喜悦冲淡,不少纠察队员触景生情,一个个低下头,眼睛红红的,情绪被他感染,现场一下子有些低沉起来。
陆皓山走过去,抱过那过死去的阿文,轻轻把他的瞪大的眼睛合上,然后慢慢放在地上,让那个哭泣的纠察队员站起来,不由分说,“啪”的一声就甩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很响亮,打得又突然,不仅那个哭泣的纠察队员惊呆了,就是在场的纠察队员也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大队长为什么会打自己的队员,虽说平时很严格,可是极少打骂手下的。
“大....大队长,我.....”被打的少年有些语无伦次了。
陆皓山大声骂道:“我问你,你哭什么?”
“我,我堂弟死了,死得很惨,不知怎么跟三婶交待,所以我,我一时忍不住,就哭了”
“哭?”陆皓山看了众人一眼,毫不留情地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既然端了当兵这碗饭,就有牺牲的自觉,阿文是好样的,他是战死沙场,勇敢地面对敌人,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而不是哭,哭是那是他侮辱,现在干什么不危险,就是普通的百姓走在路上,又怕遇土匪又怕碰上逃兵或暴民呢。”
顿了一下,陆皓山继续说:“这年头,不知多少人断粮,不知多少人饿死,在陕西。吃草根吃树皮,什么都吃光就易子相食,入纠察队之前就说过这活有危险,现在我说了,怕死的早日退出纠察队,我没必要每个月好吃好喝的侍伺你们,也没必要每个月再白白给一两银子,要想战时少流血,训练时就多流汗,哭。是懦夫的表现,明白了没有。”
众人面色一楞,心想是这回事,凭什么自己能吃饭吃肉拿银子,那就是自己得比别人更狠,得比别人更努力,喝水有可能被呛着、捉贼有可能被贼伤着,谁说当纠察队就没有危险的。
要是怕,回家喝野菜粥、啃草根去。
“明白!”一众纠察队员异口同声地说。其中那个战死阿文的堂兄应得最大声。
陆皓山摆摆手,一脸正色地说:“我们纠察队是赏罚分明的,战死的队员,除了厚葬外。家属可以得到五十两的抚恤,伤的队员,伤药全包,养伤期间月钱照领。每人额外赏白银十两。”
新兵就是这样,除了要开导,教会他们直面死亡。还得赏罚分明,要是死亡受伤没个保障,谁还会拼命?
死的五十两,伤的也有十两?
一时间,在场的扬威军眼睛都亮了,五十两,这可是一笔巨款了,就是十两也不错,抵得上十个月的月钱,那些伤的刚才有一些沮丧,现在一听,一个个眉开眼笑,大声高呼大队长英明,就是一些没伤的,也羡慕那些伤员,心想要是自己也有个小伤,那就好了。
一众纠察队员还没高兴完,赵余庆也大声宣布道:“刚才那些抚恤,是商队出的,赵某也被诸位的勇气所折服,赵氏一族给每一位阵亡队员的家属送上二十帛金,受伤的兄弟每人送上五两汤药费,聊表小小的心意。”
“太好了,赵老族长真是江油第一善人。”
“就是,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样的一算,伤的都有十五两了,要是我也受点伤好了。”
“笨,大队长还会论功行赏的,怕什么,你还怕少了你的好运份?”
“大队长什么时候亏待我们?”
众人议论纷纷,在陆皓山的开导和重金奖赏下,死亡的衰伤慢慢减淡、褪去,纠察队员的精神更炮满,斗志更昂扬,有的甚至期待下一次的战斗。
经历这一场生与死洗礼,陆皓山感到,纠察队的气质也在蜕变,成长。
下一次,肯定会更加出色。
伤了的人,需要派人护理,死了的人,现是炎热夏季,尸首不用二天就发臭,不能把他们带回去,陆皓山只好按商队的习惯,派人把他们火化,把他骨灰带回,算是叶落归根。
整整一天,陆皓山忙得团团转,清点战利品、处理茶货、抹去山西黄家的痕迹、安抚伤员、参加阵亡队员的火化仪式等,好在有赵余庆才一旁协助,这才应付得过来,直到吃完晚饭,这才稍稍喘一口气。
不过,陆皓山还不能去休息,那个黄仲还等着自己去炮制呢。
做江油县令,那是一县人的父母官,平日忙得不轻;做纠察队的大队长,又成了三百少年人的大家长,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过问,一下子折损了十七人,这些都是自己未来的根底啊,其中有两个陆皓山还挺看好,现在一下子没了,这就意识着十七份心血白费了,陆皓山心里很不爽,不爽就去发泄,发泄的对象,就是那个黄仲。
这种卖国贼的子弟,动起刑来最没心理负担。
“三哥,那黄仲关押在哪?”忙完后,陆皓山突然开口问道。
“在山后的石洞里,老四和老五在看着呢。”
陆皓山点点头,嘴边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好,我们走,好好和这位黄家少爷聊聊,嘿嘿。”(未完待续。。)
ps: 没月票,推荐票也来点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