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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炮兵     大明枭txt下载     大明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53 阵前挑衅

    整个中原就像一个频临沸点的锅,稍稍一点火花就会让这“锅”上下翻滚,当四川的了望塔给多尔衮震惊时,于是,他不再选择逃避,开始积极面对。

    战争是天底下的最烧钱的游戏,就像一个无底洞,不断地吞噬着社会的资源、财富、经济的发展和军民的性命,古语有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是胜利的一方也要面临父母痛失爱子、妻儿子女失去丈夫的父母的悲剧,四川和满清都耗不起这种游戏。

    这两股最有机会问鼎天下的的势力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满清八旗再精锐,可是始终受到人数的限制,而入主中原也受到无形中的排斥;四川准备充足,可是面临客场作战的苦闷,将士再训练有素也不能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每天都要吃喝拉撒,两者都希望速战速决,在新式了望所的刺激下,一场命中注定的决战就要开始了。

    多尔衮是一个实干的人,狗头岗一战后,当他意识到一战不可避免后,他没有逃避,而是积极面对,调兵遣将,也不再作持久战的准备,就是镇守潼关的精兵猛将也抽调出来在汉中一带集结,汉八旗和蒙古八旗更是全员出动,随时充作先锋和炮灰。

    那些兵饷和赏赐不是用来的养闲人的,当兵就是卖命,满清也有一套的完善的赏罚制度,平日也会笼络人心,那些汉八旗和蒙古八旗的将士也甘心为满清所用,一句话,他们身上打上了叛逆的烙印、手上沾满了同胞的鲜血,背负万古叛国的罪名,没有退路,只能破罐子破摔。一条路走到黑。

    为了对付入关后遇到最强大、最狡猾的敌人,满清贵族表现出强大的凝聚力和决心,拿出当日入关时的勇气。用破斧沉舟的做法集结了绝大部分的兵力,为了这场硬战。多尔衮下令暂时放弃或减弱一部分地方的控制,专心对付川军。

    多尔衮下定了决心,而住在北京的满清贵族也没有闲着,孝庄皇太后亲率慰问团前去犒劳军队,抚人心、振士气,他们很明白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就系在这一战上,胜则满清君临天下,败则死无葬身之地。为了满清的江山,孝庄皇后到达汉中后并不忌讳住进了汉中衙衙,用她完美的身躯鼓励多尔衮更用心为大清效力。

    对于满清的举动,陆皓山佯作不知,平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几次想修筑了望塔被骚扰后,也不再坚持,把手下的派出去不断巡视、挑衅,不时对定军山上的洪承畴轰上几轮炮聊作解闷,除此之外。在总部吴家弯明显加强了戒备,不仅修筑了不少战壕,为防细作和刺客还列为禁区。就是川军士兵也不能随便进入。

    首要人物的安全,自然是摆在首位,陆皓山把吴家湾列为禁区众人可以理解,但是陆皓山迟迟没有动作,坐看满清不停地调兵遣将没有实际的动作,这一点很多将士就不能理解了,明明可以趁其立足未定逐一击破的,可是陆皓山并没有这样做。

    难不成,弃长取短。想跟满清正面交锋不成?

    “大人,我们明明可以袭击他们的。现在放任他们不停地调兵遣将,坐失出击的良机。这样是不是.....太浪费机会了。”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机会,张锐一脸不解地问道。

    本想说太愚蠢,不过话到嘴边说不出来,总不能当面批评自家将军愚蠢吧,那是自己找虐。

    陆皓山早就猜到手下会发问这个问题,闻言淡淡地说:“不浪费,机会怎么时候都有,你听说过三国时曹操是怎样征服西凉的吗?”

    “重擂鼓、轻缓进,给时间西凉把兵力集中然后一举消灭.....”说到这里,张锐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大人是想效仿曹操的战略,一劳永逸。”

    说罢,有些担心地说:“可是将军,你常教我们水无常形、兵无的常态,曹操当年放任西凉军集结,那是他手下名将如云,兵力也占绝对的优势,而现在的情况不同,我军劳师远征,在人员数量上也处在劣势,据细作的汇报,满清八旗、汉八旗和蒙古八旗合起来兵力已接近四十万之巨......”

    说到后面,张锐又是担忧又能幽怨。

    担忧是敌人越来越多,川军的压力越来越大,不知能不能应付得过来,幽怨的是陆皓山限制自己的军事行动,要知道,自己最喜欢就是火中取粟、混水摸鱼的。

    陆皓山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张到一半又忍住了,拍拍张锐的肩膀说:“好了,本官心里的有数,你们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是,嗯,放心吧,多尔衮在准备,本官也在准备。”

    最后一句,好像是宽慰手下说的,张锐虽说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看到自家大人这般有信心,也就不说,只是感到自家大人嘴边那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越发诡异。

    大战在即,双方的气氛都很坚张,陆皓山和多乐衮都在作战前准备工作,有一点不可忽略:那就是双方的后勤运输一下子繁忙了起来,特别是四川的,有时还点起火把连夜赶路。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八月下旬,直至清军集结完毕:多尔衮经过多方调度,在汉中一带集结了超过四十万的部队,其中有八万满清八旗的士兵,对一个人口不足百万的小族来说,这已经是极限,因为老窝、京城、各重要关隘都要驻守,防止后门起火。

    为了应付人手不足的局面,多尔衮大笔一挥,八旗内一些表现良好、听教听话的“阿哈”或汉八旗的士兵转为“高贵”的旗籍,为了鼓励士气,多尔衮还大肆升官封爵,从京城到的汉中路的宣旨的太监、官员络绎不绝,最多时一天有12人封爵。

    孤注一掷之下,满清贵族可以说用尽了手段。‘

    八月二十八日,按老黄历来说,宜出门、婚娶、纳吉、建宅,可以说一个黄道吉日,多尔衮就选择在这一天誓师西征。

    汉中城门外,刀枪林立、仪仗肃立,一列列的军队排列得整整齐齐,满清贵族可以济济一堂,如考庄皇太后、和亲王代善、摄政王多尔济、英亲王阿济格、平西王吴三桂、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抚顺额驸李永芳、汉镶黄旗、汉正黄旗两旗固山额真马光远等等,他们在此的目的并不是观光,而是准备与川军决一高下。

    誓师大会很简单,就是分析一下形式,列出川军的罪状,许出丰厚的奖赏、激励将士奋勇向前,一众高层轮番上台发言,就是孝庄皇太后也破例上台鼓励将士为大清而奋斗,最后,多尔衮从孝庄皇太后手里接过象征权力的御赐宝剑,宣布正式讨伐四川逆贼。

    战争早就推开了帷幕,而大战这才刚刚开始,多尔衮一声令下,大将正式向定军山进发。

    多尔衮率部兵分三路,浩浩荡荡向定军山进发,翻过高山、渡守汉水,一路顺风顺水,直至来到落崖坡,也就是唐强狙击吴三桂的那个落崖坡,遭到川军设下的第一道防线,因为来到这里时天快黑了,前锋部队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攻击,而是在离落崖坡二十里的一处平地扎营。

    这一夜出乎意外的平静,川军没有出击而清军也没有偷袭,当然,两军都做好了防偷袭工作。

    第二天的一早,负责防守落崖坡唐强和新加入的李定国就被叫阵声惊醒了:

    “山坡上的川军听着,是男人的话就来单挑。”

    “一个个都是仗着火器耀武扬威,没了火器就是饭桶一个。”

    “山上的川狗听着,我家将军说了,有没有敢出来单挑的?”

    “哈哈哈,四川有站着撒尿的爷们没有,来一个。”

    ........

    唐强和李定国向下一看,只见一大早清军就在山脚下的排好了阵式,一个个大声鼓躁道,有一个身穿黑色山文甲的小将骑马站在阵前,只见他身材高大、面色冷峻,双手抱在胸前,那匹黑色的骏马后插着一根长枪,一脸挑衅地看着山坡上的川军,眼中现出二分不屑。

    “不是说清军士气低落,看到我们就闻之色变吗?怎么这么大胆叫阵?”唐强有些疑惑地说。

    李定国冷笑道:“这就是多尔衮的狡猾之处,自我们出川以来,这几个月和清军大小交战不下百战,虽说占尽上风,可是对手多是小角色或是不是重要的人物,像多尔衮和阿济格兄弟,从来就没有出过手,这两人在清军有不可战胜的神话,他们一直不出手也就一直没败,其它人怎么输也动摇不了他们的名声,这一次多尔衮亲自出动,自然给那些士兵极大的激励,而低迷的士气也就一扫而空了。”

    原来是这样,还真够狡猾的,难怪一直没有亲自出手,吃亏了这么多次,看到士气低落也这般镇定,还真是老谋深算,这多尔衮果然是清军的定海神针,他没在这里士气都这么高涨,要是他在这里,估诉这些人都得疯了。

    李定国看着下面那个小将,大声问道:“来者何人?”(未完待续)

454 棋逢对手

    古代打仗,通常有一个斗将环节,就是打仗之前双方的将领会‘激’战一场,看看哪个武力更高,胜利的一方士气高涨而败的一方有可能因此士气低落,一场小规模的决战有可能影响整场战斗的用负,斗将成为崇尚个人武力冷兵器时代战争的一个重要建成部分。( )rong>。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也就是因为斗将,所以留下了很多传说,像过五关斩六将、温酒斩华雄、三箭定天山等,就是在古罗马,为了防止过份内耗,打仗多是双方派出一个最英勇的战士作代表较量,赢的一方就作为胜利的一方,也就是这样,古罗马在统一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严重的内耗,从而为书写辉煌留足了底蕴。

    满清入关,以一个人口不足百万的小族君临天下,靠的就是明王朝剿之不灭的匪患,也就是内耗。

    将领单挑在宋朝以前相对比较多,宋朝以后相对少了,不知是不是受到元朝那种痞子战术影响还是火器的迅猛发展起作用,斗将开始少了起来,就像川军经历这么多场大战,就没有斗将的情况出场,唐强和李定国没想到,这清军先头部队竟然叫嚣起斗将来,看到那使枪的黑铠甲少年有点面生,不由好奇问道。

    那黑‘色’铠甲的少年冷冷地说:“爱新觉罗.岳乐,何人敢与我一战?”

    爱新觉罗.岳乐?李定国一听那名字,马上就有印象了,此人是清太祖努尔哈赤之孙,饶余敏贝勒阿巴泰第四子,此人英勇善战、武艺高强,是满清年轻一代中翘楚人物,被誉为成为大将军的小将,据情报所知。入关后此人作为宗室将领,留守北京,没想到现在出现在陕西。这样看来,满清为了定军山一战。可以说倾尽所有。

    这次先锋部队没有再派炮灰,而是则满清的皇族宗室亲自领军,看得出,满清不再是试探,而是动真格。

    此时山坡下又是一阵鼓躁,那些清兵冷嘲热讽,全是嘲笑川军无能的,李定国练的恰好就是枪术。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见猎心喜,闻言把长枪握紧,一脸自信地说:“唐叔,你在后面压阵,我去会会他。”

    “你有把握?”唐强有些担心地说:“要不,我去打击一下他的锐气。( )(. ’)

    “有,杀‘鸡’焉用牛刀,小侄去就行。”李定国说罢,一下子跃上自己白马。单手一提,骑马一溜烟中跑下山去,一直冲至岳乐八丈多远的地方这才停下。

    岳乐看到李定国冲下来。他看过李定国的画像,大声问道:“智虎李定国?”

    “不错,在下正是的李定国,至于什么虎就免了。”李定国冷冷地说。

    “好,本将手下不斩无名小卒,你是蜀中三虎之一,也勉强够资格做我的对手。”岳乐鼻孔朝天地说。

    李定国哈哈一笑,盯着岳乐说:“听说你的首级值一万两银子,老子最近正好手头有点紧。就从你身上拿吧。”

    “有本事尽管拿去,就怕你没这个本事。看枪。”岳乐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说完把枪一‘挺’。用力一夹马腹,胯下那匹黑‘色’骏马感受到主人的战意,长嘶一声,飞了似的冲过来。

    满清铁骑天下,可以说无往而不利,战绩不仅让满清八旗越发壮大,满清八旗的自信和骄傲也随即水涨船高,几万军队就敢攻到大明的京城、几千人就敢越过边关掠夺财货和人口,五千人就敢去征服朝鲜,可以说视中原为自家后院,可是没想到却在四川手下连连吃亏,甚至一谈起川军就闻之‘色’变,这个骄傲的岳乐很不爽,于是有了阵前单挑的举动。

    看到来应战的人是蜀中三虎中的李定国,而他使的同样是长枪,见猎心喜,只要把李定国的人头当场砍下,肯定可能让手下士气大振,一改颓势,在岳乐眼里那李定国已是一具尸体,对于死人,实在没必要‘浪’费口舌。

    能动手就不吵吵,这是爱新觉罗.岳乐的座右铭。

    人骄马骏,爱新觉罗.岳乐身穿黑‘色’山文甲、胯下是黑‘色’的骏马,一动起来就像一股黑‘色’的旋风,那根长枪在他手上就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真是人如龙、马如风,人马还未至,一股肃杀之气就迎面扑来。

    这个爱新觉罗.岳乐最先叫阵,还真是几分真本事。

    来得好,李定国不惊反喜,用力一夹,毫不畏‘色’就迎了上去,两人相隔不过几丈距离,以马的神骏转眼即至,两根长枪分别指向对方,就在两军将士担心之际,两匹侧身错开,众人吃惊地看到,李定国一个马背的铁板桥避开岳乐的长枪,而岳乐也侧身闪开李定国刺向心窝的一枪。

    双方都刺了一个空。

    “砰”的声巨响,就在两马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两人都返身同用一式回马枪,两枪在空中相撞发出巨响,岳乐脸上有一丝惊讶,而李定国的脸上则是有一丝凝重,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岳乐天生神力,本以为一枪可以震飞李定国手里的长枪,可是对方却是纹丝不动,不由暗暗吃惊李定国的实力,李定国在一碰之下,虎口隐隐有些痛。

    李定国脸‘色’开始凝重起来:论起力量,这个岳乐比自己略胜一筹。

    本以为自己已是年轻一代中佼佼者,比武在同龄中从没落过下风,就是唐强也说过,若是三百招之内不能打败李定国,那么输的就是自己,因为年轻人身体好、恢复快,耐力绵长,问题是唐强对自己在三百招之内击败李定国的机率在五五之数,现在看到有一个有可能比自己更强的对手,李定国这才收起刚才的轻视之心。

    自家大人说得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自己强的人多了去。

    看到对手这么强,李定国没有感到挫败,反而兴奋起来,或许这就是遇强则强的名将气质,李定国大叫了一声“好”,马上调转马头再战。

    两人年龄差不多,又同样是使用长枪,李定国脑子快、身体灵活,而岳乐枪术娴熟、健壮有力,二者可以说棋逢敌手、将遇良才,就在山下较量了起来,只见二人不时出枪、策马,有时冲锋、有时绕着圈打,打到兴起站在马背上的火拼,看到这样‘精’采的一幕,无论是山坡上的川军还是守在远处的清军也看呆了。

    这种史诗级的对战,简直就像只能出现在小说里或说书人的嘴里,众人都看呆了,有的士兵甚至连手里的武器掉了也不知道。

    李定国和岳乐由早上一直斗到位响午还没有分出胜负,一直打到二人都没力了,这才相互狠瞪了一眼,这才各自倍回到自己阵地。

    “将军,你太厉害了。”

    “大哥,好样的,刚才那招回头望月可惜了,只要再偏一点点就可以刺中他的心窝子,实在太可惜”

    “将军,那个铁板桥用得太好了,分毫不差。”

    李定国一回阵地,马上受到英雄般的待遇,一众手下围上来,有人牵马、有人拿枪、有人拿马扎来帮李定国下马,有人殷勤地替李定国按摩,别提多热情了。

    “定国,没事吧?”唐强也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李定国‘揉’‘揉’有些酸痛的手腕说:“谢唐叔关心,这个家伙想打败我,他还得回去多吃几年‘奶’。”

    唐强点点头,拍拍李定国的肩膀说:“好小子,有志气,不错,这战场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

    李定国有些奇怪说:“唐叔,这岳乐的枪法有点怪怪的,整体来说有点像杨家枪,不过又像脱出暴雨杨家枪的范畴,隐有自成一派感觉,你见多识广,这家伙用的是什么枪法?”

    “你目光不错”唐强点头赞许道:“没错,当年杨家枪独步天下,杨家人为了保家卫国,把杨家枪传给了麾下的将士,一些心腹还得到其真传,这些人退伍归田后,又把这枪术传给后人或徒弟,这样就传开了,一些人到关外讨生活,传到满清也不足为怪。”

    顿了一下,唐强继续说:“满清壮大在努尔哈赤,以祖传的十三副甲胄起家,先是统一‘女’真全族,然后一步步走上扩散的道路,满清八旗的足迹到‘蒙’古、朝鲜、大明等地,经过多年的奋斗,不仅一步步壮大,身经百战的他们慢慢形成一套枪实用的枪术,你看他出枪快而狠辣,化繁为简招招直取要害,就知这是他们用‘性’命和经验练的枪术,这种枪术带着一股破坏、狂暴的气质,这是真正的枪术。”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么难缠,李定国震惊归震惊,可是那眼神依然非常坚定。

    “定国,战场上刀剑无眼,这斗将就不要去了,见好就收,反正我们手里有火器,这些可是大杀器,管他们来多少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二个我杀一双,就不必要再冒险。”唐强有些关心地说。

    陆皓山对李定国宠爱加,把他当成栋梁之材来培养,这是全四川都知道的,生怕李定国出意外难‘交’代,唐强苦心婆心地劝道。q

455 兵不厌诈

    readx;面对唐强的好意,李定国却是断然拒绝。

    这是一个武者的骄傲,一个武者的尊严不容他人挑衅,再说李定国也有一颗年轻好胜不屈的武将之心,于是,用过饭稍作休息后,岳乐一挑衅,李定国再一次翻身上马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再次和岳乐打了起来。

    “将军威武。”

    “把这清狗的脑袋挑下来。”

    “将军,把他挑了,看他们还嚣张不”

    一众士兵看到李定国那样神勇,一个个大声为他喝采助威,而山坡下的清军阵营也同样大声喧哗起来,不用说,他们是给他们的将军岳乐增加声势,此时山坡下两人已战成一团,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只是这场面让人感到好像是考武举一样,主要是李定国和岳乐的实力均衡,打来打去不分伯仲,感觉像是在表演。

    看到喝采声没什么作用,唐强让人把进攻时所用的战鼓拿出来,用力鼓了起来,“澎澎澎澎澎......”有节奏地敲了起来,用战鼓为李定国加油,听到那激昂有力的战鼓声,李定国好像深受鼓舞,打得越发虎虎生风。

    听到川军敲响了战鼓,清军也不甘示弱地抬出战鼓卖力地敲了起来,于是现场出现了两个战场,场上李定国和岳乐打得天昏地暗,而场下两军的鼓手也比拼了起来,那鼓敲得震天响,越敲越响越敲越激昂,好像要把牛皮给敲破一样,以至战场上整天都是战鼓轰隆。

    将士们为自家将军的每一次出色进攻和防守喝采,当处于下风时又齐声为这叹息或大声助威,虽说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可是现场的气氛非常炙热,不少将士把嗓者都喊得沙哑。

    李定国和岳乐263.htm,你来我往打到夕阳西下谁也没法击败谁,眼看天色将晚,岳乐一枪把李定国震开后大声说:“停!”

    “怎么。怕了?”李定国把长枪一横,面带冷笑地说。

    岳乐面上的骄傲之色稍稍消淡了一些,也不再鼻孔朝天了,看着李定国一脸认真地说:“李将军。你是本将难得一见的对手,我们激战了一天,估计就是再打下去也难分胜负,不如今日就算打个平手,我们明日再战如何?”

    “你也是本将的难得一见的好对手。就依你,明日再战。”李定国看到天色也不早,再打下去二人也难分胜负,有点识英雄重英雄,很爽快地答应了岳乐的提议。

    于是,两军鸣金收兵,遭遇战的第一天,双方不伤一人未流一滴血,那些将士不用拼命还免费看了一场难得一见的较量,一个个都显得很满足。不少人心里暗暗希望要是天天都像今天这样打仗那就爽了,有好戏上演又有兵饷拿,还没有生命危险,这样的好一事上哪找去?

    “将军,你今天威武了。”

    “就是,将军今天就是二郎神下凡,小的对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啊,要不是那清狗运气好,早就把他捅一个马蜂窝了。”

    “将军,小人对你的敬仰就总督大人说的那样。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累了吧,将军。小的给你揉一下,热水很快就来。”

    军中最敬重的就是武艺超凡的英雄,李定国一回来,马上受到英雄般的待遇,一个个铁打的汉一下成了脑残粉一样跑过给李定国献殷勤,弄得李定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时唐强也走过来关切地说:“贤侄。没事吧?”

    “没事,就是累了点,休息一下就没事,谢唐叔关心。”李定国连忙感谢道。

    唐强点点头说:“打了一整天,就是老虎也得打磕睡啊,那个岳托还真有二把刷,贤侄明天对上他可要小心。”

    明天?李定国嘴边露出一丝冷笑:“唐叔,不用等于明天,清军今晚必来劫营,还请唐叔准备一下,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唐强吃惊地说:“清军今晚偷营?你怎么知道的?”

    李定国的解释说:“水无常形,兵无常态,要是满清事事都按常例出牌,早就不知被灭了多少次了,看以往战例可以知道,满清是把勇猛和狡猾相结合,该勇猛的时候绝不含糊,该狡猾的时候也绝不讲道义,那个岳乐表面是与我比武,其实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通过这里,围攻定军山,看到很难在我身上讨到便宜,.htm,肯定会使损招。”

    “他说明日再战,表面双方相安无事,暗示今晚不会有战事,而实际上误导我们,若是猜得不错,他们会选择晚上偷袭,所以,我们准备好口袋等他们就是。”

    听到李定国分析得头头是道,唐强闻言连连点头说:“还是你想到周到,好,你好好休息,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了。”

    满清人口不足万,兵员缺乏,最喜欢是用最少代价或得最大的利益,若不是灵活多变此刻还在关外放马牧羊,李定国分析得很仔细,唐强深以为然。

    李定国奋战了一天,不仅体力透支,精神绷紧了一整天也累得够呛,提醒后先在护卫的帮忙下吃饭,吃完饭后就洗澡,洗完澡一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过去。

    他相信唐强能处理好这种挑战。

    对于满清,唐强在辽东和他们交手了不知多少次,对他们本性非常熟悉,刚才关心李定国一时没想到,经李定国提醒后,马上付诸于行动。

    夜,寂无声,天空中的一轮弯月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就是星星也显得暗淡无光,郊外的夜是寂静的夜,除了不时有野兽低吼几声,打破这份宁静的就是呼呼的山风,这山风,仿佛是诉说着时光的流逝大地的变迁,也好像在嘲讽着世间的沧桑人性的险恶。

    这一晚,负责值守下半夜的赫然是在狗头岗了望所一战成名的郝锋,原来只是一个斥候队长人,现在成了掌管千人的千户长,这一晚他负责值守下半夜。

    作为千户长,郝峰并不用亲自巡逻,可是他还是垫着箭袋睡在前沿阵地上。

    “吱吱....”

    “踏踏...咚咚....”

    正在闭目养神的郝峰突然听到一阵袭乱声,用箭袋垫头侧身睡着,耳朵贴在地面可以听到很远很细微的声音,这是战场老兵的一个技巧,感觉到这种声音不对劲,郝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千户长”郝峰还没起来,一名手下轻轻走到郝峰身边小声说:“有情报,清狗上来了。”

    果然有情况,郝峰一下爬起来,拿出千里目一看,只见黑暗中一队队穿着黑衣夜行衣的人正悄无声息地靠近,再看仔细一点,只见他们都是步行,脚上是清一色的厚底布鞋。

    准备得还挺充分。

    “现在是什么时辰?”郝峰开口问道。

    “寅时一刻”那手下马上恭恭敬敬地回答。

    这些家伙,还真会挑时间,很多人这个时候睡得正香,雷打都不醒。

    郝峰心里骂完,很快下令道:“动作小一点,通知兄弟们作好准备,一会让这些清狗好好长长记性,嘿嘿,这个叫什么爱新觉罗.岳乐的家伙,还真是天真,竟然想偷袭我们,他不知我们有千里眼,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内。”

    “是,千户长。”

    没多久,战壕里蹲满了精神抖擞磨拳擦拳的川军将士,有的在检查弹药有的在整理手榴弹有的轻轻擦试火炮,一个个眼里都闪着些光,就像黑夜中一头头准备出击落的饿狼......(未完待续。)

456 局中有局

    readx;“给我打”看到清军已经进入射程范围之内,唐强没有再迟疑,马上下达进攻的命令。

    “砰砰砰.....

    “轰...轰”

    火铳手榴弹还有火炮一起向清军倾泄,清军一动,川军的斥候马上就知道了,一个个早就磨好了屠刀,守株待兔地等他们送死,唐强一声令下,所有伏在战壕里的将士一起发动,一时间川军的阵地组成了一张强大的火力网,这张火力网犹如一把死神的镰刀不断地收割着清军的性命。

    “啊...”

    “不好,川狗早就有所准备了。”

    “牛录大人受伤了,人呢?”

    清军一时乱成一团,为了这次偷袭,所有人都是轻装上阵,没有铠甲的保护,伤亡更大,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阵地前已经倒下也一大片,在枪炮声中伤亡直线上升,一时间惨叫声不绝哀嚎遍野,看到势头不对,负责带队袭击的一个甲喇额真大声地说:“撤,快点撤。”

    这次的目的是趁川军不备进行夜袭,没想到川军早早就作好了准备,现在的条件也不利于冲锋,不能达到目标,那率队的甲喇额真也当机立断,马上撤退, 刚才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清军的起码丢下了几具尸体,这样的伤亡大了,再说没有任何胜利的希望,只能撤退。

    一声令下,清军一个个哭爹喊娘地转身就逃,来的时候摄手摄脚,悄无声息,走的时候的却像一窝蜂,要多乱有多乱,形成一个大的反差。

    这个清军将领,还是的挺果断,看到势头不对,马上下令撤退。

    “将军,清军要逃了。怎么办?”

    “ 追吧,趁乱把他们的老窝一块端了。”

    “要来就来,他们当这里是窑啊,想来就来想跑就跑。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川军的厉害。”

    “将军,追吧,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这次来的全是满清八旗的士兵,这些人可不能放过他们。”

    看到清军逃跑,将士们都急了。别人畏惧清军,可是他们却不怕,最近对清军连战皆捷早就有足够的心理优势,心理优势再加上精锐的火器,一个个都想着扩大战果,此外还有一个目的,那是奖赏,每猎一个满清八旗的脑袋就会有一笔赏金,现在来的全是满清八旗的人,现在他们逃跑。在川军的眼里那就是一锭锭人形元宝在跑,能不急,能不心动吗?

    唐强有些犹豫,听到手下的话,再看到这次清军是动真格的,闻言也心动了,大手一挥,大声吼道:“兄弟们,给我追,把他们的老窝给我端了。”

    趁他病。要他命, 唐强想趁清军大乱,一举拿下这股清军的先头部队,用这个功劳证明自己。老实说,落崖坡一战,虽说成就了唐强,但是高伤亡也让这一战引人诟病,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唐强也想证明自己。用一次干净利的胜利为自己正名,在他看来,清军受挫,阵脚已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一股作气干掉这股清军。

    这股清军内有一个满清皇族的弟,那就是和李定国单挑爱新觉罗.岳乐,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满清皇族,拿下他绝对是大功一件。

    于是,在多重诱惑之下,唐强心动了 。

    “兄弟们,杀啊。”

    “把这些清狗全部杀光。”

    “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杀!”

    得到上头首肯,早就蠢蠢欲动的川军喜出望外,一个个犹如猛虎下山冲着追杀,一时间把清军杀得爹叫娘,只恨爹娘少生了二条腿,战功加奖赏,荣誉加责任,这让所有人都激动了,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脚步生风追了上去。

    “啊.....‘就在川军追击前来偷袭的清军时,一个人打着呵欠醒来,此人正是昨日和岳乐激战了一整天的李定国。

    看到李定国醒来,一旁的亲卫马上上前道:“将军,你醒来了,要喝水还是要吃饭?”

    “清军来偷袭了没有?现在是什么时辰?”李定国好像没有听到心腹手下的话,一边揉着有些发痛的脑袋一边问道。

    “回将军的话,现在是寅时刻,还是将军料事如神,那该死的清军还真的来偷袭了。”

    李定国闻言一个激灵,一下从床上跃下,一手拿起放在床边的长枪焦急地说:“来了?怎么不叫醒本将,不是让你清军一来就叫醒本将的吗?”

    说到后面,李定国的语气都有些不善了。

    人是血肉之躯,会累,李定国也不会例外,昨日和岳乐激战了一整天,累得够呛,一倒下就睡着了,饶是外面枪炮轰隆杀声冲天,可是怎么也不醒,其实李定国隐隐也觉得有点吵,不过他实在累,以为自己作梦了就不理会,因为自己吩咐了心腹手下有情况就叫醒自己,没想到手下并不执行自情己的命令,一下就来气了。

    那心腹手下有些小声地说:“唐将军说将军累,这点状况他能应付,就吩咐小的不用叫醒将军,让将军好好睡上一觉,于是小的就......”

    原来是这样,既然自己好好睡在这里,外面也没什么动静,李定国一下就放松起来,也不忍责备为自己着想的手下,于是一边放下手中的长枪一边随口问道:“清军来袭,兄弟们还好吧?对了,唐将军呢?”

    “还好”那手下一脸兴奋地说:“这次来的全是满清八旗的兵,他们没想到我们设好陷阱等待他们,一个照面就打得他们哭爹叫娘,还没打多久就抗不住要逃跑了,唐将军率兵追杀他们去了。”

    “那清军的岳乐来了没有?”李定国连忙追问道。

    “这个小的不清楚,再说天黑也看不清。”

    不知为什么 ,李定国有一种不好预感,焦急地在房间内踱了几步,然后一把抄起刚才放下的长枪吼道:“快,看看营地还有多少人,有多少算多人,所有人跟我一起走,都抄上家伙,我们去接应唐将军。”

    “将军,你的意思是,这次袭击可能有诈?”

    “我也希望不是,别说了,马上纠人马,越快越好。”李定国大声吼道。

    等手下跑去纠集人手时,李定国一边把自己的铠甲披上,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唐叔,你可要小心啊。”

    人生不如意事常.,有时候好的不灵坏的灵,李定国担心唐强,而此时唐强的处境并不好。

    本以为清军的阵脚己乱,唐强经验丰富,看得出那些清军是真陷入了混乱当中,在手下的催促下下令追杀,想乘机抄了清军的老巢,刚开始的时候顺风顺水,不断扩大战果,可是当川军追了大约五里地经过一个峡谷时,突然一声锣响,从过的密林里跳出大批的清军,这些人一边放箭一边冲锋,等川军反应过来的时候, 不仅伤亡了一批,还让清军冲进了追击的队伍。

    追击清军的时候,川军拿的多是火器,因为川军最倚仗的也是火器,远攻有新式火铳近攻有手榴弹,可是清军一冲进队伍,这下不好办了,用火铳怕误伤战友,要是用手榴弹那更不妥,一不小心连自己的小命都不保,原来的利器一下变成了鸡肋,只能扔下火器跟清军火拼,可是川军追了这么远,人都有些精疲力尽,哪里比得上守株待兔,以逸待劳的清军呢,于是,伤亡不断增加。

    看着手下一个个惨叫着倒下,唐强气得眼都快红了。

    上当了,清军是袭击不假,可是没想到袭击只是一个幌一个诱饵,真正的杀招是在中途设伏,等自己追杀到这里再一次偷袭自己,这些清军一边放箭一边冲出来,没有半分的犹豫,明显是不给自己反应的时间和拉大安全距离的机会,这样一来,川军最大的优势变成了鸡肋,被迫跟清军肉搏,而清军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就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对他们来说也是划算。

    唐强这才明白那岳乐的可怕,从偷袭清军的反应,估计他们也不知自己只是诱饵,因为那种 绝望的反应是装不出来的,很明显是岳乐连自己的同胞也瞒过了,派满清八旗来进攻,而不是派蒙古八旗或汉八旗,这样显得更为真实,也就是这样自己才上当,满清人口少,对兵员非常珍惜,没想到为了胜利,这个岳乐连自己人都给出卖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还真是够狠的!

    “兄弟们,杀,把这些川狗全杀光,为兄弟们报仇。”

    “将军有命,杀一人赏银十两,杀唐强者赏银一万两官升级。”

    “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干他娘的。”

    清军最近备受打压,他们被川军强大的火力打得没有脾气,士气直线下降,现在有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自然格外珍惜,为了这一场的胜利,岳乐也算是下了血本,于是打起来格外卖力。

    眼看清军越战越勇,那增援的人越来越多,唐强知道自己再不撤退就只能,今天这个亏自己是吃定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咬咬牙,大声地说:“兄弟们,撤,快点撤。”(未完待续。)

457 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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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句话叫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句话放在川军身上同样实用,大约半个时辰前是川军追杀清军,现在论到清军追杀川军,在重赏之下,清军那股追杀的劲头丝毫不比川军差,特别是刚才被用作诱饵的那股满清八旗,更是豁了出去,悍不畏死地跟在后面追杀。

    川军只能逃,撒开腿就跑,因为稍稍一停顿,很快就被随着追上的敌人潮淹没。

    “跑啊,兄弟们,快跑啊。”唐强大声地喊着,声音有些沙他哑,眼泪快要飚出来了。

    他亲眼看到,一名川军拿刀想回头拼命,可是还没有冲上去就被几支箭矢射倒在地,一名士兵为了掩护战友,被几名凶狠的清军砍倒在地,那脑袋当场就砍了下来,唐强甚至看到那脑袋掉到地上时,那双眼睛还是瞪大的,那是一种不甘心死不瞑目的眼神。

    清军追杀很有一套,他们骑着马能一边骑马一边放箭,就是走同样有这个能力,看着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手下一个个倒下,唐强的心如刀割,都是自己的失误啊,那手下的惨叫声好像捅进心窝的刀一样,让唐强感到自己的心被一片片割下一样痛。

    “啊,老跟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拼了。”唐强再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拿着大刀就要回去和清军拼命。

    “将军,不要”看到唐强要去拼命,几个贴身亲卫马上死命抱住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你不要冲动,兄弟们的仇还等着你给他们报呢。”

    任凭唐强怎么吼,怎么挣扎,可是那些亲卫死抱住他不放。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留下拼命都是送死,清军占尽了上风,人数方面又有巨大的优势,作为亲卫,哪能让自己的将军涉险呢,一众亲卫说什么也不肯让唐强回头跟清军拼命,不对,是不让他送死。

    “混蛋,放过我。我命令你们放手。”

    “反了,反了,你们竟敢违抗军令?”

    “再不放手,老活劈了你。”

    任凭唐强吼叫连天,可是一众亲卫就当没听到,死死拦住他,亲卫队长邱彪大声说:“将军,等我们逃过此劫,就是你杀了我。小的也认了。”

    就在众人推搪间,突然几支利箭破空而至,原来就是这么一延迟,清军已经追了上来。看到前面有人,不由分说就放箭。

    “将军小心”名为常大的贴身侍卫感觉势头不对,一边叫一边张开手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躯作为肉盾。替唐强挡箭,事实上他预感很灵,刚扑到唐强身上。后背就中了几支利箭。

    “常大,常大,你怎么啦?”唐强隐约看到常大背后几支箭秆,连忙大声问道。

    常大的嘴边都渗出了鲜血,可是他咬着牙把唐强用力一推:“将军,你快走,我跟他们拼了。”

    说罢,常大忍着痛红着双眼拿出两个手榴弹把引线一拉,大吼一声“孙们,你爷爷来了”然后拼命就往追在后面清军人多的地方冲去,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

    “常大,不”

    唐强只喊了半句就说不出话,因为有人在他颈背用力敲了一下,然后听到邱彪小声地说:“将军,得罪了”

    说罢,邱彪弯下腰,一下背起唐强拨腿就跑,在昏迷前的一刹那,唐强看到常大冲进敌群,然后一声巨响

    川军拼命逃,清军拼命追,离落崖坡大约还一里地时,突然有人大声喊道:“兄弟们,趴下,趴下。”

    这话是用纯正的川腔说的,而说这话的人也很熟悉,赫然是李定国那把沉稳中略带沙哑的声音,正在亡命狂奔的川军听到犹如听到天籁之音,训练有素的他们二话不说就趴在地上,趴的同时还不忘吩咐后面的人趴下。

    看到逃命的川军突然全部倒下,后面跟着的清军也楞了一下,很快,他们就明白川军的做法,只见两旁的密林里闪出一个个火光,这是火铳激发时的情境,接着就是一阵的爆炸声,火炮和手榴弹扬威了,在枪炮声中,那冲在前面的清军一个个惨叫着倒下。

    伏在地上川军激动得差点想哭,他们知道援军已到,李将军带人来的接应自己,这一下得救了。

    “快,爬着过来,还楞着干什么?”李定国一边放铳,一边大声吼道。

    险了,幸好能赶上,要不然这追击的川军就得全军覆没,李定国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这一次来对了,要不是及时醒来又抱着宁可白走一趟的心态,那就真的要抱憾终生。

    这时趴在地上的川军才如梦初醒,一个个低着头拼命地向前爬去,这样的好处有二个,一是防清军的冷箭,二是怕挡住了自己人的视线。

    追杀受阻,跟在后面督战的岳乐马上知道了,眼看煮熟的鸭快要飞了,暴跳如雷地说:“为什么停下,为什么停下,谁让你们停下的?”

    “禀将军,川军有埋伏,我军伤亡惨重,那火力猛了,兄弟们抗不住。”一名牛录小声地解释道。

    “笨蛋”跟在岳乐旁边一位正白旗甲喇额真大声骂道:“川军有多少人?这一次追击差不多全军出动,要是有什么伏兵,他们就不会死得那么惨了,他们没人了,就是有,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

    岳乐面色一沉,大声地说:“打扫战场缴获的火器清点了没有。”

    “回将军的话”一名牛录大声地说:“那些火器已经全部打扫完毕,尚在清点中。”

    中途伏击川军,在近身肉搏时川军铳不能放手榴弹不能扔,在造成大量伤亡的同时,也有一批火器落入岳乐的手中,深知火器重要的岳乐第一时间派人去清理战场。

    “还清点什么,快,拿去打川军,不用留,给我一口气灭了他们,马队呢,让他们跟着行动,不惜代价,一定要把这些川军歼灭。”岳乐一脸决绝地说。

    这算是清川正式决战的第一战,这一战至关重要,许胜不许败,作为清军的后起之秀,岳乐知道这一仗不用有失,为此,他甚至狠心把满清八旗充当炮灰。

    “得令!”

    很快,清军把捡到的火器用在对付川军身上,满清曾大量购买新式火铳,所以他们对这些武器并不陌生,而手榴弹他们也通过暗杀的手法拿到样,早早就会了,一时间,两军就开始对射了起来,就在对射的时候,满清铁骑出动,开始在侧翼包抄,现在天还没有亮,在黑暗中骑马冲锋是一件很疯狂的事,可是清军偏偏这样做了。

    从这里看得出他们决心之大。

    李定国一看到对方准备出动骑兵,就知这里守不住了,清军为了这一战,可以说是打红了眼,李定国毫不怀疑他们有拼到只剩最后一兵一卒的决心,于是指挥手下交叉掩护撤退,在付出巨大的伤亡后终于退回落崖坡。

    就是退到落崖坡,李定国并没有布置部下固防,仗着前面修筑的工事争取时间,把带不走的粮草弹药全部销毁后,又设下一些陷阱,然后带着上部下骑上马,飞快地向后方撤退。

    这一刻,天色刚刚亮,天边露出一丝曙光,夜幕褪去,阳出来了。

    阳代表着阳光和希望,可惜这份阳光属于岳乐和他的部下,因为他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不过对李定国来说也不是坏事,最起码,不用摸黑骑马,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落崖坡,原来是清军的恶梦,这里有川军的荣誉与坚持,也是唐强一举成名的地方,可惜这一刻也成了川军一个伤心之地,对于这么一个意义的地方,李定国没有坚守而是选择了撤退,原因很简单,伤亡惨重了。

    李定国和唐强加起来也就五千人,追击时唐强带走四千人,等李定国把他们救回来时不足一千人,其中大部还带着伤,而岳兵足足带了二万人,其中有分之一是满清精锐,人数占了优势,又缴获了大批火器,守是守不住的了,李定国毅然放弃落崖坡。

    留得青山在,不怕满柴烧,该英勇时川军绝不狗熊,该撒时也绝不逞英雄,李定国相信,就是总督大人在这里,也会下这样的决定。

    李定国不知道,不仅落崖坡失利,就是青石关勉县两个防御阵地也相继失手,而攻破这两个地方的将领分别是多尔衮和阿济格,他们采用的方式和岳乐差不多,总结起来八个字:不计手段不惜代价,川军是强,但也有短点也会累也会犯错。

    庆幸的是,虽说损失惨重,但是撤退得及时,倒没有被清军全歼,重要将领也没有损失,无论怎样说都好,好像在二天之间,清军一下就扭转了局面,而清军的士气也得到疯狂的提升。

    大军都取得胜利后,多尔衮并没有急冲猛进,而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推进,因为他知道,清军最大的优势就是数量的优势,他要用人海战术打跨川军。(未完待续……)i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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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 清除后患

    有些人得到上天的眷顾,无论身世怎么坎坷却总能像金子般闪光,洪承畴就是这样的人,本是一个出身贫寒、曾沦落作卖豆腐干的小贩,可是这位寒门弟子依然能青云直上,官至兵部尚书、蓟辽总督,奋斗的过程堪称励志,而仕途之顺有如奇迹,可以说是受到天庇佑的天之骄子。

    如果洪承畴在松锦一战中战死,那他可以在青史留名,如果不是心如细发的范文程发现被软禁的洪承畴轻拂去衣服上灰,然后对皇太极说:“承畴不死矣。承畴对敝袍犹爱惜若此,况其身耶?”皇太极接受了范文程、张存仁等的专业意见,对洪承畴备加关照,恩遇礼厚,最后劝其投降满清,那洪承畴也不会被打上见利忘义、叛宗离祖的罪名。

    可惜,世上没那么多如果,洪承畴只能绝望地看着一颗颗炮弹在自己的阵地爆炸,而自己忠心的手下在爆炸声中不断倒下,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川军进攻得那么疯狂,炮弹好像不要钱一样倾泄,就像他不明白当初为什么没战死又或为什么没有坚持到最后。

    清誉没捞到,富贵也没享着,最后在荒山野外孤立无援、命悬一线,还不如当初英勇一点。

    陆皓山一声令下,李定国、唐强等人哪里还会客气,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现在正好拿龟缩在定军山的洪承畴出气,对汉jian的恨,绝对不比清军少,也就是洪承畴的投降,明朝的士气才会一落千丈,当时引起中原百姓的哗然,因为洪承畴是崇祯唯一一个没有处罚过的高级将领。就是剿匪失利他的地位也是稳中有升,可是这样他还是背叛了大明让人感到极度不耻。

    这样的人不该杀,那就没有天理了。

    三十多门大将军炮一字排开。不由分说对着对着对定军山就是狂轰滥炸,这种改良版的大将射程远、威力大。一炸一个坑,洪承畴手上只有普通的虎蹲炮,那射程还没大将军炮的三分之一,原来的三门红夷大炮也被李定国炸毁,其实就是有红夷大炮也没用,都是挨揍的份。

    几轮炮击过后,定军山上的阵地已经一片狼藉,而炮声刚刚平息。几队人已经急不迫待地冲上去了,重盾兵在前格挡箭矢和滚木,火铳兵跟在后面,放火铳、扔手榴弹,一路用火器开路,就是山下的火炮没闲着,一直为冲锋的士兵保驾护航,哪里冒头轰哪里。

    “兄弟们,杀啊,活捉大汉jian洪承畴。”

    “活捉洪承畴!”

    “活捉洪承畴!”

    “活捉洪承畴!”

    一众将士吼声连天地冲上去。有如摧枯拉朽一样连连突破清军的防御工事,就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一直奋发向前,定军山上的清军武器比不上川军。而士气上也落于下风,没事就轰几炮、不时拨掉几个岗哨,天天都在提心吊胆中过日子,一众将士的士气早就低到极点,看到川军发动总攻,不少人心里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每天都活在死亡阴影下太难受了,还不如早点解脱。

    川军士气如虹,因为激奋一个个脸都红了,与川军形成反差的是。站在定军山上洪承畴,面色苍白如纸。虽说手握着宝剑,可是细心一点就可以看到那剑尖是微微颤抖的。

    “将军。我们护着冲出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将军,我们一定没事的。”

    “这些满清人真是靠不住,都放了多少天烽火了,那么多军队,这里距汉中不过百里之里,现在援军还没有到,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天啊,我们要被抛弃了吗?”

    “不如.....我们降了吧,东家不打打西家,谁给饭吃就给谁卖命。”

    “只怕难,从被包围到现在,就没听过川军要招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说说话的内容有差别,相同的是彼此之间都是绝望,川军的火力有增无减,而望眼欲穿的援军却迟迟未到,这让在场的将士心灰意冷。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洪承畴眼里露出一丝绝望,心里全是懊悔,背着千古的罪名还不能好好享福,早知如此还不如拼一个忠烈的美名,现在就是再一次拉下脸面做三家奴也不行,那川军一个个大声喊着活捉大汉jian,就是用屁股想也知落在他们手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勾结外族陷害岳飞的秦桧,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铸成铜像被世人唾弃就是前车之鉴。

    一想到秦桧,洪承畴的脸色更为苍白。

    就在洪承畴懊悔不已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大声吼道:“赵震,秦川,你们要干什么?”

    众人闻言看到,不知什么时候一群人拿着武器不动声色地围了上来,目光颇为不善。

    赵震是一名身材魁梧光头大汉,脸上有伤疤,给人一种很彪悍的感觉,特别是那三角眼冒出来的凶光,更是让人感觉他就像一头噬人的野兽,看到自己的小算盘让人看破,随即冷笑地说:

    “满清八旗从不把我们的这些汉八旗放在眼内,把我们看成他的狗,现在我们成了弃子,而川军的火炮又太厉害了,再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听到了没有,川军是说活捉大汉jian,只要我们把这名川军要想的人献上去,说不定不用死还有赏呢,洪将军,反正你是逃不了的,不如便宜一下跟你的这些兄弟们吧,你放心,以后逢年过节我们会给你烧纸钱的。”

    “嘿嘿”秦川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辰说:“洪将军,兄弟们跟着你,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大人有大量,成全一下兄弟们吧。”

    刚才吼的人名孔森,是洪承畴的亲卫队长,闻言悖然大怒道:“你们这些白眼狼,将军待你们的不簿吧,没尽本份就算了,竟然还要想卖主救荣?”

    “哈哈哈”赵震仰天长笑,笑毕这才一脸不屑地说:“这话说得不寒碜?这话谁都可以说,可是洪将军就免了吧,前朝皇上待洪将军怎么样天下人有目共睹,可是不是一样投了外敌?说白眼狼没有咱们的洪将军白,最起码川军是自己人呢,嘿嘿,把他抓住献给川军,咱这叫弃暗投明,说不定还成为英雄呢。”

    “老赵,别跟他废话了”秦川大声吼道:“兄弟们,上。”

    说罢,一群居心叵测的人马抄起武器冲上去,孔森看到大吼一声,一边护着脸色苍白的洪承畴一边和叛军拼命,一时间场面乱成一团。

    情况发生剧变,洪承畴好像置若罔闻一样,那脸好像会变色一样,一时白一时红一时青,他的脸就像他的心情,复杂极了,赵震的那一番话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脸上,在这一刻,洪承畴眼前突然浮现属于自己人生的一个个片断:

    出生书香世家却家境贫寒,虽说年纪轻轻,可是自己早早就感受到人情的冷暧;

    11岁时家境实在太差了,只能辍学卖豆腐干,11岁的自己用替学生做功课的方法让自己的豆腐干很快卖光,也用这个方法得到先生的注意,从而免收学费收他为弟子,悉心栽培;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考中举人,第二年又连捷,中二甲进士,那一年,自己仅仅只有23岁,那一年,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富贵之门已经向自己打开;

    崇祯二年(1629年)春夏之交,陕西清涧县农民王左桂率起义军进攻韩城,作为陕西督粮道参议的自己在众多官员携带细软抱头逃窜时坚定留了下来,组织乡勇镇压,最后赌赢了,这一年,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崇祯皇帝御案前,从此就青云直上,最后官至兵部尚书、蓟辽总督;

    昔日得宠时,自己在堂上挂出一副对联:“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而投降满清后,于是有士人将他这副对联各加一字:“君恩深似海矣!臣节重如山乎?”,那一刻,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听说自己投清后,双亲默默拿锤敲碎了为自己立在村头的进士碑,兄弟断情朋友断义,暗中派人送回去钱财也弃在路旁;

    .......

    那一幕幕涌在心头,洪承畴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足可以写成一本书,书中有笑、有泪、有亲情、有痛苦也有懊悔,他心里泛起许多个如果,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此刻,自己不得不喝下自己亲自酿下的苦酒。

    赵震和秦川在危难时反叛,不知为什么,洪承畴心中并没有对他们生出怨恨,或者这就是哀莫大过于心死,此时现场乱成一团,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可是洪承畴充耳不闻,只见他突然朝着京的方面跪下,惨笑一下,然后挥剑自刎,就在倒地的一瞬间,洪承畴听到自己亲卫队长孔森绝望的嚎叫声。

    洪承畴的亲卫有二十多人,而跟随赵震和秦川造反的人有近二百人之多,虽说亲卫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勇士,极为精锐,可寡不敌众,最后全部被杀,那赵震没有半分犹豫,活捉不了,仍然一刀砍下洪承畴的首级........(未完待续)

    ps:注:洪承畴(1593年10月16日―1665年4月3日),字彦演,号亨九今天查资料更得少了,明天最少三更!

460 山村巨变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泱泱华夏的历史长河中不知淹没多少人物,洪承畴能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算是一个历史人物,这也是他能力的一种表现的,他曾经贫寒、他曾经励志、他曾经春风得意、他曾经深得帝宠、他也曾经受万人唾骂,可是现在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他已经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陆皓山看着桌面上的那个人头,这正是洪承畴的首级,看着这个有特殊意义的历史人物死在自己眼前,一时感概万千。

    以一个寒门子弟到达洪承畴的位置,可以说极为不易,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良才择主而侍,大明朝积弊已久,从前途来说如日中天的清清的确是更值得投靠,可是满清偏偏是外族,还与大明有世仇,而古人说忠孝两难全、天地君亲师,忠在孝前面,君也排在亲前面,忠君是一个很重要的道德标准,洪承畴的背叛也给他打上了千古罪人的标签。

    曾经叱咤风云的督师现在被手下砍下脑袋用作投诚的礼物,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唉,可惜了。”陆皓山感叹道。

    如果洪承畴生于一个和平的年代,虽说晋升得没那么快,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肯定也有崛起之日,成就不一定比剿匪差,而他偏偏却是生在乱世,还生在一个大厦将倾的朝代。

    唐强一脸鄙视地看着洪承畴的首级,语气中甚至有些快意地说:“大人,这种汉jian可惜他什么,卖国求荣、不知廉耻的贱货,看到都有脏了眼睛。”

    “就是,死得这么痛快便宜他了”张锐冷冷地说:“要是落在我手里。肯定让他生不如死,他会后悔到这世上走一遭。”

    “没错”李定国也一脸不屑地说:“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死了最好。看到都不痛快。”

    一旁的郝峰主动请缨道:“大人,不如小的拿鞭子去抽他。鞭他的尸,让他投靠清狗。”

    陆皓山没想到自己一声叹息竟然引来这么多议论,连鞭尸都出来了,笑着摇摇头说:“这种人要是还不该死,那就没天理了,任何人都可以同情,但是卖国求荣、帮外族残害自己同胞的人绝不会不值得给他半丝同情。”

    “大人”唐强指着洪承畴的首级问道:“这玩意怎么处理?剁碎了喂狗?”

    怨念可不轻啊,在华夏那可有死者为大的习俗。唐强现在竟说剁碎了喂狗,不过这可以理解,原来唐强用青春和生命守护的地方,而洪承畴却是带着满清来征服,能不怨恨吗?

    陆皓山想了一下,很快说道:“活着剁他没什么,死了还辱尸传出去也不光彩,看他还有勇气自杀的份上,郝峰,你带人挖个坑把他埋掉算了。”

    “是。大人”郝峰连忙应命,不过很快小声地问道:“大人,碑文上怎么写?”

    “就刻洪承畴三个字。让别人和后人评价他吧。”陆皓山淡淡地说。

    这是模仿武则天的做法,这位华夏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死前下令在她的陵墓前立下一块巨大的无字碑,从这块无字碑也看得出这位女皇帝的霸气和胸襟:自己在上面说什么都肯定有人不认同,还不如不说,让后人自己评价。

    郝峰领命走后,陆皓山这才把目光放在跪在下方、被士兵严密看管两名大汉,他们正是献上洪承畴首级的赵震和秦川,这二人不仅献上洪承畴的首级。还协助川军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定军山,其中最大的功劳是阻止人烧毁粮仓。从而让川军缴获了大批的粮草。

    而室外的空地上,还跪着约二千多人。他们都是跟着赵震和秦川一起来投降的。

    李定国注意到陆皓山的目光,小声地问道:“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小的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请大人饶小的一条狗命。”

    “大人饶命。”

    赵震和秦川知道决定自己性命的时刻到了,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

    张锐冷冷地说:“大人,这些人同样也是背主,不忠不义,说不定哪天又反过来噬主,不如把他们都杀了,一了百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们今日为了活动能杀旧主,说不定哪天为了利益又出卖新主,留着是个祸患,还不如杀掉。

    在土匪文化里,忠是很重要的,你可以打输、你可是贪生怕死,但是你绝对不能背叛,像执行山规中有一项“点天灯”就是专门惩罚叛徒而创立。

    因为这二人反叛,以至最大的功劳谁也拿不到,李定国也有些不爽地说:“张将军说得不错,这些人留着是一个祸害,还不如把他们杀了。”

    “大人饶命啊,小的为了吃饭才跟他的。”

    “是啊,他本来就是我们的将军,他的命令我们不敢不听。”

    “大人,饶命啊,小的不敢了。”

    两人听到张锐的话,吓得脸都青了,本想着还有什么打赏,听到二人的话哪里还敢有什么要求,连连求饶,生怕眼前这位四川总督不放过自己。

    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削尖脑袋要做人上人,这种掌握别人性命和前途的感觉太美妙了,有如神灵一般置身于云端上俯视着芸芸众生。

    现在自己就是掌握这些战俘性命的“神”,他们的生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停”陆皓山一声厉喝让众人静下来后,这才淡淡问道:“你们叫什么?”

    “小的叫赵震,原来担任千户一职,后任汉镶蓝旗甲喇额真一职。”

    “小的叫秦川,和赵大哥一样,原来也是担任千户一职,现在是汉镶蓝旗甲喇额真”

    两人不敢隐瞒,连忙把自己的情况主动坦白,他们知道川军在情报方面非常出色,这些事就是隐瞒下来也没用,还不如老老实实坦白。

    陆皓山看也不看他们,大声地说:“本来你们都要处死的,看在你们能迷徒知返又有立功表现,本官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留下来当兵,饷银只有普通士兵的一半,不过明话说在前头,你们要充当先锋,表现得好二年可以转正;还有一个选择是打入奴籍给四川使唤十年,十年后还活着就给你自由之身。”

    说罢,挥挥手说:“你们可以和你们的部下商量,愿意留下来当兵站在空地的左边,愿意打入奴籍的站在右边,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谢大人。”赵震和秦川眼里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眼色,连忙感谢,然后到外面把陆皓山的话给手下说清楚,让手下自己选择。

    能留着一条命,这已经很不错了,二人不敢讨价还价,而他们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出乎陆皓山意料的是,那二千余人有大半愿意留下当兵,心甘情愿充作川军的炮灰,后来才打听清楚,其实很多士兵都是为了一口饭才跟着自家将领投满清的,上船容易下船难,想跑都跑不了,川军的伙食好、待遇高,就是只有一半饷银也比清军要好,在清军是当炮灰的命,给川军做炮灰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要是表现好,转正那就爽了。

    最起码,为自己同胞而战,就是死也死得值当,赵震和秦川都选择留下,他们是亡命赌徒,让他们选择作奴隶,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还不如在战场上搏一把富贵。

    这正正应了一句老话:人不畏死,只是怕没有希望和奔头。

    得知这些人的想法后,陆皓山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愿意打入奴籍的,正好有一队运粮队回川,正好把他们押回去修高速公路,而愿意做炮灰的也没有闲着,马上让他们参与修筑防御工事,现在定军山已经易主,仅仅靠一个吴家湾很难抵御满清的铁骑,一攻下后陆皓山马上着手接管定军山。

    前一段时间天天对它轰炸,很多防御工事都已经被炸毁了。

    据斥候所说,多尔衮依然带着部队缓慢前进,大部队有骑兵、盾兵、步兵、弓兵,还有器械和粮草,为了不被川军逐个击破,他们选择一起行动,而中途又要应对川军的骚扰,别的不说,光是川军给他们设置的陷阱就让他们头痛,不时掉下几块大石,一不小心又绊到手榴弹的引线等,所以进军缓慢,以他们的行军的速度,最少还要三天的才能到达定军山。

    陆皓山知道,多尔衮越是克制那说明他的决心就越是坚定,而陆皓山也利用这段时间恢复和加强定军山的工事,在陆皓山的计划中,把主要的兵力放在定军山和吴家湾,这样两者可以互为犄角。

    “没想到,一座偏僻小村竟然成了一座要塞,真是了不起。”跟随陆皓山巡视阵地的李定国站在半山腰上,看着下面的定军山不由感叹道。

    李定国刚出川执行作务时,那吴家湾不过是一条只有几十人家、偏僻破落的小村庄,自从陆皓山把川军总站设在这里后,大兴土木,修筑防御工事,现在有防护沟、拒马、围墙等,在村内水泥岗哨、堡垒林立,从山上看下去非常壮观。

    简直就是换了一个模样。(未完待续)

461 以退为进

    听到李定国的感概,陆皓山没说什么,看着堡垒林立的吴家湾,唇边不经意露出一丝玩味的冷笑。

    “定国,如果你是多尔衮,你下一步会怎么做?”陆皓山突然岔开话题。

    “粮草”李定国肯定地说:“对四川来说,那雄关固隘本来就峻险,现在有了水泥加固防御工事,更坚不可摧,而我们新招募的新军也有能力去防守,所以我们可以不用担心四川的安全,唯一担心的是粮草,南明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对我们的求援也是一拖再拖,到现在一颗粮食也没看到,他们是指望不上的了,而清军又实施坚壁清野,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粮草,这样对我们极为不利,一旦粮草供应不上,后果不堪设想。”

    顿了一下,李定国继续说道:“我们能想到的,多尔衮肯定也会想到,所以说,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肯定是断我军的粮草。”

    陆皓山拍拍他肩膀说:“好,分析得好,那你去跑一趟吧。”

    “啊,大人,去哪?”李定国楞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

    自家大人说话的方式跳跃得太快了,自己一时跟不上,再说这命令有点模糊,还是问清楚才行。

    “多尔衮下一步肯定是抄我们的后路,断我们的粮道,不过我们早有准备,而定军山上也缴获了足够全军一个月的粮食,所以说粮草方面不用担心,这次去是一个态度,去跟他们玩玩就回来。”陆皓山一脸淡定地说。

    “是,将军,我这就去。”

    李定国向来对陆皓山言听计从,闻言马上领命退去。

    等李定国走后人。唐强向陆皓山提议道:“大人,有一句话末将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

    “是,大人”唐强应了一声。这才开口说道:“清军纠集了近四十万大军向我定军山进攻,大人既然选择坚守。那么还请大人把指挥所移到定军山上,现在两军交战,把指挥所再留在吴家湾不太合适,再说移到山上,居高望远,也有利于指挥调度。”

    陆皓山出川后,指挥使一直设在吴家湾,这是一个平地。没有险峻可以倚仗,虽说吴家湾一直在扩建、加固,可是面对几十万大军的冲击实在太危险了,陆皓山又是文人出身,把指挥所留在吴家湾没必要,也很危险。

    要是陆皓山倒下,那么四川马上就得乱套,为了陆皓山的安危,唐强提议陆皓山把指挥所设在大后方,而唐强也考察过了。定军山上的有一大石洞,处在火炮的盲区,洪承畴修筑时也扩建、装饰过。用来作指挥所最合适不过。

    “不,本官就在吴家湾镇守”陆皓山坚定地说:“吴家湾位于定军山旁,一开始设立在这里就是告诉所有的将士本官和他们战斗在一起,这次也不例外,把指挥所设在吴家湾,也是跟他们说本官与他们共同进退。”

    这是在激励士气,唐强明白陆皓山的做法,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在这一瞬间,唐强突然感觉到陆皓山很高大、很伟岸。那柔弱的身躯内蕴藏着钢铁般的意志和不可动摇的决心,和那些贪生怕死、远离战场的将领相比。简直就是伟大,能跟随在这样英勇、睿智、又体恤下属的上司。那是自己的福气,也是所有将士的福气。

    唐强突然一脸正色地说:“末将誓与大人共进退。”

    一阵山风吹来,没让人感受到舒适的感觉,反而平添二分闷热,让人有一种很憋闷、提不起兴致的感觉,陆皓山摇了摇头,有些兴趣索然道:“山雨欲来的风满楼,看这天色,又会是一场大雨,算了,我们回去吧。”

    说罢,也不等唐强回话,转身径直向吴家湾的方向赶去,唐强等人看到,也连忙跟上。

    暴风雨要来了。

    陆皓山猜得不错,多尔衮在行军途中派遣刚刚立了大功岳乐率十牛录的满清八旗、十个牛录蒙古八旗外加三十个牛录的汉八旗前去断川军粮道,五十个牛录全计一万五千人浩浩荡荡向宁羌州的方向奔去。

    清军派出的是岳乐,而李定国也带着三千人火速出发,阻止清军的阴谋。

    不是冤家不聚头,如果历史没有发生偏移,李定国成会为抗清名将,而岳乐的成就也让他位列满清十大名将之列,正是他率兵平定四川等地,当时镇守四川的赫然就是张献忠,而李定国是张献忠的义子,当时两人没少交锋较量,也许是上天不愿错过二人间精彩的对决,依然把二人安排成对手。

    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两人在宁羌州以北约十里的白龙岭不期相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种呢,原来是手下败将。”岳乐一看到李定国,马上出言讽笑道。

    两人单挑虽说未分胜负,但是岳乐还是设计攻下了落崖坡,李定国和唐强被迫撤走,当然这胜利是属于岳乐的。

    李定国年纪不大,但是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知道岳乐用的激将法,闻言不以为动地说:“那是用人命填出来,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你把自己人当诱饵,不知你的族人怎么看你?”

    岳乐面色一红,不过随即冷静下来,一脸不在乎地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劳你担心,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就这点人也想阻止我岳乐?”

    李定国身边只有三千人,清一色骑兵,岳乐士兵加队伍中的“阿哈”足有二万多人,其中三分之一是骑兵,大部分人都装备了相对先进的鸟铳和七眼铳,有的还拿着众落崖坡缴获的火器,实力绝对可观,在人数上更是占了绝对的优势。

    “上次没有打完”李定国把手中的长枪一震,冷冷地说:“岳乐,可敢上前受死?”

    岳乐眯着眼,有些贪婪地看着川军手里的火铳,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二下,不着痕迹给手下做了一个暗中包抄的手势,然后哈哈一笑:“上次没取你狗命,便宜你了,这次是你自己找死,来吧。”

    一边说一边用长枪抖了个枪花,那神态显得极为自信。

    “好,来就来。”李定国扭头对手下说:“你们退后,空出场子来,看我怎么教训这条清狗。”

    川军闻言连忙后退,一后退就是拼命向后撤,就当的岳乐觉得川军退得有些太远时,李定国突然策马就跑,一边跑一大声叫道:“风紧,扯呼。”

    刚才让手下后退时就不着痕迹打手语让他们撤退了,这支清军很强,在人数上吃亏,没必要在此死磕,岳乐偷偷给手下打手势时细心的李定国捕捉到,将计就计,不动声色把把岳乐引上钩,然后一举拉开距。

    没必要和他硬拼,对方有骑兵有步兵,而自己是清一色的精骑,在运动方面灵活多了,张锐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从来就不是川军的风格。

    不放弃每一个将士、不浪费每一条性命,这是陆皓山掌兵的理念,而这些理念也在川军中得到推广和认同,李定国自然不会为一己之私和岳乐恶斗。

    看到李定国带着一众手下夺路狂奔,岳乐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气急败坏地说:“懦夫,姓李的,有本事就别跑。”

    “哈哈,放心,我很快回来找你的”李定国大声应道:“清狗,有本事你来追我啊。”

    说罢,也不管岳乐怎么反应,率着手下一溜烟就跑了。

    眼看自己的打算落空,气得岳乐脸都红了,对着李定国消失方向连骂懦夫、胆小鬼,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让手下都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他们眼中岳乐将军一向都是从容淡定,此刻却变得有点像泼妇。

    “将军,我们要不要追上去?”一个镶白旗牛录小声问道。

    岳乐没好气地说:“算了,穷寇莫追,这些川骑全部配备了威力强大的新式火铳,他们的骑射很可怕,追上去就着了他的道,由他吧。”

    要是追上去有好处,岳乐还用手下提醒?刚才接近是一个机会,刚才以为他被自己激怒了,想趁机包抄他,没想到反而是自己中了他的计,拉开了距离的川军就像磨利爪牙的老虎,还是少惹为妙。

    “这个姓李的,越来越狡猾了。”负责协作岳乐的耿精忠有些不满地说。

    岳乐一脸正色地说:“此人是我平生劲敌,希望他这一次是执行任务路过吧,若不然,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落崖坡想挑将立威,没想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李定国都一一化解,激战了一天也没有把他拿下,从那一刻开始岳乐就知自己遇上对手了,好不容易引蛇出动,眼看快要成功最想到最关键时刻李定国跳出来阻击,硬生生把人救走,然后又果断放弃落崖坡,让自己的大胜变成小胜,现在不期而遇,激将法无功而返而自己反而中了对手的圈套。

    连续几次都是败在李定国手里,岳乐不得不把他视作平生大敌,他知道,一个沉着冷静的李定国比一个冲动、好大喜功的李定国难对付得多。(未完待续)

462 两军对垒

    好的不灵坏的灵,岳乐觉得自己的运气有点背,接连几次遇袭后,这才确定李定国不是路经过这里的,他是故意找自己麻烦的,三千骑兵说多不多,但是说少也绝对不少,特别是这三千人还全副武器,有新式火铳、手榴弹还有便携式小火炮,被这样的部队盯上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超多好看小说]-..-

    此外,李定国是那种智勇双全的将领,在战场上智计百出又不墨守成规,清一‘色’的骑兵来去如风,不跟你正面碰撞却喜欢埋伏袭击,就是一点很小的便宜也不错过,就是抓到机会,也不知是追还是不追,不追不甘心,要追又怕中圈套。

    半夜有人袭击、路上突然响起爆炸,这些事故不时发生,从早到晚都有人遇袭身亡、受伤,虽说伤亡都不大人,可是极度折磨一个人的神经。

    最难受的是没有眼睛和了耳朵,对一个军队来说,斥候的作用是非常重要、无可替代的,它相当于一支军队的耳朵和眼睛,可岳乐却抓狂了,那斥候只要派远一点,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好不容易找到他时只剩一具尸体,听说四川训练一些‘精’干人员专‘门’对付敌方斥候,总能悄无声息地干掉敌方‘精’锐的斥候,非常可怕。

    这一点岳乐听说过,前有鳌拜深山遭斩首,后有川军暗中突破重重防御炸毁定军山上的红夷大炮,炸毁后又能全身而退,四川将士的素质可想而知。

    岳乐开始明白为什么鳌拜会死在一个当时名不经传的张锐手里,就是曾经目空一切的自己也被李定国那无孔不入的战术‘弄’得先是暴怒、然后是不甘、最后只能被迫习惯。

    被多尔衮寄以厚望的岳乐自然不肯束手就擒,付出巨大的伤亡后,岳乐痛定思痛,不再跟川军纠缠,而是把部队拉到靠近出川口的地方,把部队分散在宁羌州至黄坝之间的高山上,又在高山上修筑了许多烽火台,不再和川军游走。[ 超多好看小说]( )面是在运输的必经之路设关卡,一发现情况马上发信号,相互照应,这样的一来,就是李定国一时也不好下手。

    二人要缠斗了五天,然后李定国就悄无声息地带着手下和胜利撤退了。

    撤退的原因很简单,一是岳乐变聪明了。很难再从他手上轻易讨得大便宜;二是多尔衮的三路大军已经围住了定军山和吴家湾,是时候回去发光发热。而这次也捞到了巨大的好处,前面一系列的袭击、埋伏、陷阱,积小胜为大胜,硬生生打掉对手近五千人,相当于岳乐总兵力的四分之一,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成绩,可以说战果非常辉煌。

    正好应了陆皓山的那句话:玩玩就回来,川军这段时间的粮草总可以应付,没必要把兵力‘浪’费在这里。

    多尔衮终于合围了。三路大军,一路由汉中出发、一路由青石关出发、一路绕过飞仙岭,最后在定军山合围,把定军山和吴家湾围得水泄不通。

    最后的决战已拉开序幕,战事一触即发。

    合误,多尔衮并不急着进攻,而是在距定军山约三十里的郊外扎营。又是挖防护沟又是放鹿角,一副打持久战的样子。

    多尔衮到达时,清军已经扎好大营,而随队的工匠也树起了哨所,到达之后多尔衮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带队去巡视营地。巡视了一圈后,踏上用木搭成的围墙眺望远处高高耸立的定军山。

    此时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把天际的晚霞映照得美轮美奂,夕阳下是绿水青山,那十二连珠山在晚霞的映衫山显得美不胜收,可以说别有一番情趣。看着醉人的美景、听着鸟儿归巢悦的叫声、闻着风中夹带着‘花’香的新鲜空气,多尔衮感到自己快要陶醉了。

    多娇美的江山,为了这片江山,满清可以说付出了几代人的努力,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君临天下,多尔衮感到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多美好的景‘色’,可惜,要是洪承畴将军在这里,那就更好了。”多尔衮突然幽幽地说道。

    本打算和洪承畴可以里应外合,一举把四川给打倒,可是还在中途就听到定军山失守的消息,这个消息让多尔衮等人议论纷纷,不过总的来说还算平静,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川军,好像越来越强了。

    议政大臣劳萨点点头说:“洪将军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英雄,要不是那些手下见利忘义、中途叛变,川军要攻下守卫森严的定军山那是做梦,听说洪将军宁死不屈,向着皇上的方向跪下自刎,真是死得壮烈,堪称军人的典范。”

    洪承畴的死迅传到清军中,引起不小的动‘荡’,特别是他死时向着北京的方向跪下自刎,有人说他是向前朝皇帝忏悔,有人说他是向满清那个少年皇帝拜别,众说纷坛,不过满清的人自然是倾向后者,洪承畴被塑造成一个英雄。

    多尔衮点点道:“没错,洪将军算是死得其所,他是我满清的英雄,可不能亏待他,本王会向皇上请旨,追封洪将军,面洪将军的后人可以继承他的爵位。”

    “王爷赏罚分明,末将佩服。”随行的人纷纷给多尔衮拍马屁,而队伍中像吴三桂、尚可喜、李永芳、马光远、石廷柱等汉籍投诚过来喊得最大声。

    处理洪承畴这一件事就是一面镜子,再一次折‘射’出多尔衮赏罚分明的一面,洪承畴的今日也许就是自己的明天,众人自然十分关心。

    多乐衮绝对是一个收买人心的高手,只是几句话就安竿‘激’励了在场的将领。

    阿济格有些奇怪地说:“川军这是怎么啦,明明知道我们来了,既不逃跑也不出击,任由我们把它团团围住,那个姓陆的傻了不成?”

    “就是,太狂妄了。”

    “王爷,他们这是寻死,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进,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难道是攻打定军山时损失太多,现在组织不起来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而一直没有出声范文程说:“川军不是害怕,而是极度的自信。”

    说罢,范文程指着前面的吴家湾一脸正‘色’地说:“你们看,那就是吴家湾,川军的指挥部,川军出川后就把指挥部放在这里,经他们之手,这里本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可是川军已经把它经营成一个要塞,放眼看过去全是那种水泥结构的了望所和了望塔,还造了水泥围墙,坚固的防御工事加上犀利的火器,还真让人头痛。”

    这话分析得头头是道,众人都连连点头。

    冯光远有些可惜地说:“定军山的地理位置非常的重要,可祥将军没有守住,若不然我们里应外合,肯定让川军不知所措,现在倒成了川军的后方。”

    多尔衮哈哈一笑,然后冷笑道:“过分的自信就是狂妾,以为躲在里面就能安枕无忧,那是作梦,嗯,这样也好,正好把他们一锅端。”

    川军放清军从容地包围,其用意很简单,那是想跟清军来一个决战,因为川军等不起,这么多人马每天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而清军也等不起,因为川军的存在已经引发很多问题和隐患,两军可以说一拍即合。

    吴三桂有些无奈地说:“川军火器犀利,防御能力强,强攻只怕要折损不少‘性’命。”

    “强攻那是常规战法”多尔衮突然冷笑地说:“不过,本王并不准备用常规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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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 有伤天和

    很快,不光是满清的将领,就是川军也看到多尔衮那种非常规的战斗手段,其实也是老手法,那就是人驱赶平民当炮灰。

    第二天一大早,大批平民百姓就像牲畜一样从四面八方赶来,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地被驱赶到阵前,一阵战鼓敲响起,很快一批百姓被护卫队驱赶着冲向吴家湾。

    “兵爷,我们交了税的啊。”

    “饶命啊,官爷,我们只是平民。”

    “放过孩子们吧,他们都是无辜的,求你了。”

    “不要杀我啊,不关我的事,是他们逼我的。”

    多熟悉的场境,那些百姓被迫拿着简陋的武器进攻,他们哭喊着、哀求着、泪流满面,可是他们不敢有半分的停顿,因为后面有督战队拿着刀和弓箭,哪个冲得慢一点马上就地正法,驱赶着百姓冲击川军的阵地。

    “澎”的一声闷响,唐强一拳击城墙上,咬牙切齿地说:“这些清狗,又是用这招,真是太下作了,真想把一个个把他们的脖子都拧断。”

    郝峰也一脸气愤地说:“简直就是小人行径,只是苦了这些百姓。”

    张锐面沉如水地说:“落崖坡一战,清军连自己人都可以当成诱饵,而大明百姓的性命他们更不会放在心上,嘿嘿,乱世就是这样,人命贱如草芥,他们只能怨自己福浅命薄。”

    曾经潜入扶摇十三家,张锐跟着那些正宗的山匪参与打家劫舍,像这种生死存亡的场面他看得多了,多得有些麻木,在别人眼里是一群可怜的百姓,但是在他眼中成了时运不济的倒霉蛋。

    有一句张锐没说。四川为了打击满清,到处张贴杀清令,开出重金收购满清八旗的脑袋。男女老幼都要,一年到头不知收到多少首级。说到可怜,他们同样可怜,在和平年代有可能死几个人都惊动朝廷,可是这是乱世,就是死再多的人也没人在意。

    战争就是为了决出胜负,成王败寇,而历史也是由胜利者编写,张锐有些佩服自己大人。好像一早就预测到多尔衮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直接就没有出现,这样一来,也不用下屠杀平民的命令。

    战鼓敲得越来越响,而那些平民炮灰也越来越近,哭声喊杀声交织成一片,可是川军的吴家湾阵地却是一片沉默,一些心软的将士都转过脸,不忍看到将要发生悲惨的一幕,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战场上,同样也不能由己。

    这些平民对川军没有半点威胁,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消耗川军的箭矢和弹药。名副其实的炮灰、肉靶子。

    陆皓山没有出现,在场就以唐强、张锐的地位最高,张锐有些担忧地看着唐强,唐强知道自己资格最老,就是下达命令也是自己下。

    都看到那一张张绝望的脸了,唐强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咬咬牙大声喊道:“打!”

    川军的纪律性很强,而在乱世用平民作炮灰是常有的事,对川军来说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虽说心有不忍,不过唐强的命令还是得到彻底的执行。在枪炮声中,冲在前面的平民百姓惨叫着倒下。当枪声平息时,阵地前倒满了尸体,就是怡人的秋风中也夹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虽说挫败了满清的一次阴谋,可是川军却没有半分喜悦之情,一个个神色有些严肃。

    还没等川军缓过神来,清军又驱赶另一批百姓去冲击川军的吴家湾阵地。

    “打!”

    “打!”

    “打!”

    唐强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勾命判官,每叫一声“打”,都有大批百姓倒在血泊之中,一起叫了四声,也就是说有四批百姓因此而丧命。

    “这些清狗,怎么没完没了的,真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命啊。”前后都冲击了几批,可是满清八旗依然按兵不动,就是平日充当高级炮灰的汉八旗和蒙古八旗也没有动静,好像要把天下的百姓全部送到川军的阵地上死光才肯收手一样,饶是杀人如麻的张锐有些看不下去了。

    郝峰冷笑道:“清军认为切断了我们后勤运输,认为消耗一点是一点吧。”

    一直在旁沉默普布主动请缨道:“唐将军,清军是想消耗我们的弹药,不如让我麾下的儿郎们出击,把他们杀光再回城,你们就在城墙上替我掠阵,要是他们敢追,你就瞄准后面的追兵就行,看他们怎么应对。”

    “这个方法不错,值得一试。”唐强闻言想了一下,很快就肯定了普布的想法。

    看到自己的想法被接受,普布高兴地说:“那好,我现在就去点人马。”

    “不行,这种事怎么能让阿爸去呢,让我去就行。”

    “就是,杀鸡焉用牛刀,这种小事就让孩儿代劳即可。”

    普布刚说要出阵杀敌,他的两个儿子格桑和多布马上主动请缨,争着要去,老实说,这种事既可以立功又可以讨好自家老子,对手是弱如绵羊的普通百姓,而自己又有川军的火铳手作掩护,不去才是傻瓜呢。

    “三弟,你年纪小,让我去就行了。”

    “二哥,这种小事哪容你出马,交给小弟就好。”

    “不,我去。”

    “我去就行了。”

    兄弟二人为了出击的事,你一言我一语地抢了起来,看得众人有些不知所措,蕃军隐隐自成一派,普布笑着看着二个儿子争着替自己出战,他不开口,唐强和张锐也不好说些什么。

    就在二人争得热闹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位小将军不用争了,你们都不用出击。”

    “大人”

    “见过大人。”

    众人闻声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陆皓山出现后面,一个个连忙向他行礼问好。

    陆皓山笑了笑,笑着让众人免礼。

    普布起来后,主动上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然后一脸诚恳地说:“大人,那些王八蛋就只会推百姓前来送礼而他们就躲在后面,一个个都是胆小鬼、懦夫,我们不能上他们的当,没必要浪费箭矢和弹药,儿郎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让他们出去溜一下。”

    “不错”陆皓山点点头说:“箭矢和弹药重要的战略物资,我们不能浪费,不过生命也是很宝贵的,杀戮太多有伤天和。”

    什么,有伤天和?

    众人被自家大人这番话给雷倒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普布吃惊地说:“不杀不行,大人,此时不能有妇人之仁,要是我们不杀他们,这些百姓就会冲乱我们的阵地防御线,阵线一乱就容易清军可乘之机。”

    “是啊,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百姓们会理解的。”唐强也在一旁劝道。

    陆皓山哈哈一笑,然后一脸自信地说:“不急,你们先听本官说完。”

    “是,是,还请大人赐教。”张锐一脸期待地说。

    “这些百姓都是被逼,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我们有火铳,射程远、准星高,这些百姓没什么战力,我们也不怕他们攻,这样,我们放百姓走近,让将士们瞄准督军队来打,嗯,为了有人化装成百姓,让他们趴着,也只能趴着,哪个敢冒头就杀哪个,这样就不怕有人鱼目混珠,减少杀戮之余,说不定我们也可以给清军一个惊喜。”陆皓山娓娓而谈道。

    唐强一拍大腿道:“对啊,这样好,不杀自己人还可以节约弹药,我怎么想不到?”说罢,一脸敬佩地说:“还是大人厉害,想出这样的高招,末将甘拜下风。”

    陆皓山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

    四川的斥候不是吃素的,陆皓山早就收到情报,多尔衮行军程中,不断裹挟百姓,一早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今天一早没有压阵,一是有点不忍看到百姓的惨况,二是一直思索怎么破解多尔衮这一损招,老实说,前几年不是白准备的,战略物资金很充足,不是担心弹药的问题,而是不忍看到这么多无辜的百姓受伤害。

    战争的目的就是以暴制暴,踏在反对者或仇视者的尸体上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新秩序,陆皓山不是嗜杀的人,能避免则避免,再说这些倒下的,都是自己的同胞。

    好在,苦思了这么久,终于想到一个自认还不错的计划,这才冒面,没想到出现的时机刚刚好,阻止了普布父子冒险出击。

    陆皓山把张锐叫过来又吩咐了几句,张锐闻言连连点头,待陆皓山说完后,拍着胸膛大声说:“大人,你就放心吧,一定办得妥妥的。”

    说完,就退了下去,也不知他去干什么,不过,众人也顾不得,就在陆皓山吩咐间,又有督战队拼命驱赶着百姓来冲击吴家湾阵地。

    现在是第五批,从望远镜看去,只见清军的阵前还有很多面带绝望的百姓,第五批还在冲锋的途中,他们已经被赶着组成队列,而清军也开始把一些长矛、大刀、木棒、叉等简陋的武器分发到他们手上,等第五批死光就会驱赶他们去送死。

    这等下作的事,做得还挺熟练的。(未完待续)

    ps:没人看,没人支持了吗?看来结束的时候到了

464 血色金秋

    readx;田大富唯一觉得自豪的地方觉得自己的名字不错,又有田又有富,这是他老娘用六个鸡蛋请本村的读书人起的名,名字起得很富贵,可惜他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佃农,佃农本来就惨了,遭受官府和地主的双重剥削,可是比那更惨的是,现在沦为炮灰。

    本来在田里看庄稼,啄磨着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好一些,交完租税说不定能扯几尺棉布什么的,没想到突然冲过来一队清兵,二话不说把他押走,本以为要给清军当苦力什么的,没想到是拉来做炮灰,看着前面四批百姓全部死光光后,田大富吓得脸色都白了,那腿直打哆嗦。

    可是就是再怕,要清军将领一声令下,田大富也不得不跑,因为稍稍晚一些,那些丧尽天良的清军举刀就杀,他亲眼看到一家三口因为走得慢当场就被灭门了,吓得田大富只能咬着牙往前跑。

    田大富虽说是佃农,可是脑子并不笨,他前面观察仔细了,故意跑得不快也不慢,夹在队伍的中间,这样不用先吃对面军爷的火铳也不怕后面督战队的屠刀,一早打算好了,到时枪声一密集响起时自己就乘势倒下装死,然后等黑夜后再找机会逃跑。

    近了,近了,田大富看到自己进了川军射程,也就是川军习惯射击的点,全身一下子绷得紧紧 的,一边跑一边把耳朵竖起来,身体已经做好随时“倒地”的准备,可是令他吃惊地那火铳的激发声一直没有响起,也没有箭矢飞来。

    “砰砰

    “砰”

    快要冲到吴家湾的那面城墙时,那火铳声这才响起,令田大富吃惊的是,那火铳声很稀疏,就在田大富考虑着是现在倒下装死还是等火铳声再密一点再倒下,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乡亲们。趴下,趴下不要动,我们只打清兵不打自己人。”

    不打自己人?

    田大富心里一个激灵,马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在他趴下的一瞬间,刚好看到一个披着红色披风的督战队员就倒在自己身旁,那张原来狰狞的脸被打得稀巴烂,不断地抽搐着。

    “我呸”田大富侧着脸狠狠地唾了他一口,心里大感痛快,再放眼望去。只见地上趴下了很多乡亲,同一个囤里二顺子一脸苍白的看着自己,估计是惊魂未定吧。

    不管怎么样,小命暂时还是安全的。

    “兄亲们,趴下,趴下不要动。”

    “趴着不要动”

    “谁动我就打死谁,先趴着,晚一点再想办法。”

    川军一遍遍不耐烦地叫喊着,在喊叫声中不时传来惨叫声。那是夹在队伍中督战队员的死亡的声音,他们不是披着鲜艳的披风就是拿着上好的武器,很好认,被川军一一点杀。此外还有一些怎么叫都听不见的百姓,只能把他清除掉。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这个时候让清军混进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切为了安全起见。

    看到百姓都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而队伍中的清军督战队也被清除,陆皓山松了一口气。把手上的新式火铳交给亲卫,就在刚才,陆皓山亲手解决了一名试图向趴在地上百姓动手的清军督战队员。

    “大人好枪法。”张锐在一旁恭维道。

    陆皓山呼了一口气说:“好了,少拍马屁,安排人专门看好,别闹出什么乱子来,这面赶工赶出来的墙可不是太稳妥,下一批多尔衮肯定会派夹带更多的细作。”

    “明白”张锐信心十足地:“大人放心,我手下有不少眼毒的,那当过兵和没过兵的有很大区别,他们能一眼就看出来,放心,这些清狗翻不起浪。”

    “那就好。”

    川军突然不按常规出牌,多尔衮先是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冷笑道:“还挺有爱心啊,好,本王成全你,看你能救多少。”

    看到川军突然改变策略,同情起那些在自己眼里连“阿哈”都比不上的平民百姓时,多尔衮不怒反喜,马上催促手下把下一批炮灰驱赶出去,这些炮灰被射杀,那可以消耗川军的弹药,要是川军收留他们,更好,一名炮灰就是一张吃饭的嘴,正好消耗川军的粮食。

    虽说岳乐进展不是很顺利,在李定国手里也吃了亏,不过他守住了出川口,也割断了四川的后勤补给,这为自己包围川军创造了不错的条件,嗯,跑了一个李定国,现在不知他跑到哪去了,不过关系不大,他手上只有二千多人,翻不起什么浪花。

    “乡亲们,趴下”

    “都不要动,谁动谁吃子弹。”

    “闭嘴,不要吵吵,哪个再乱叫马上赏你吃一箭。”

    多尔衮不停地驱使百姓向川军的吴家湾阵地冲,而川军不断喊话让百姓们的趴着不动,只是击杀督战队和那些明显由士兵伪装成的细作,当夕阳西下时,吴家湾的阵地前满是被川军打死打伤的人,此外还趴了一地的百姓。

    “大人,你看,火烧云,好漂亮。”郝峰指着天边快要落山的太阳,一脸兴奋地说。

    眼看天快要黑了,多尔衮也鸣金收兵,对他来说成功包围川军后也就不急着动手,征战多年的多尔衮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钓鱼人,当鱼儿上钩后他并不急着收线,总是又收又放,待到那鱼折腾得没有力气了,这才把它钓起来。

    也就是这样,郝峰这才有时间和心情观看夕阳西下的美景。

    火烧云那是形容晚霞的一种通俗的说法,落山的太阳把天边的云彩照耀得通红的一片,像火烧的一样,所以叫火烧云,陆皓山抬头一看,也被这种美景陶醉了,不由随口吟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好诗,好诗,大人真是才华横溢。”张锐在一旁恭维道。

    “横个屁”陆皓山敲了一下张锐的脑门,没好气地说:“这是唐朝大诗人李商隐的诗,本官只是触景生情背出来。”

    张锐嘿嘿一笑:“小的没念过书,不懂这些,那姓李的都没听过,而大人随口可以背出来,和小的一比大人自然是才华横溢了。”

    这小子,估计是在摇黄十三家学到油嘴滑舌的那一套,一时一个样,陆皓山没好气地说:“好了,听到没有,下面那些百姓大半天没吃东西,一些孩子都饿得哇哇叫了,你这么精神,去,把吃的抬出来,给那些百姓分点。”

    “啥?给他们吃?”张锐一下子惊叫起来:“这么多人,得多少粮食啊,大人,我们的粮食来之不易,不杀他们已经不错了,还得养他们,这不太好吧。”

    除了缴获定军山那一批粮食,川军的粮食都是从四川运来,山长水远非常不易,再说粮食对军队来说极为重要,下面少说也有二三千人,要喂饱他们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陆皓山瞪了他一眼,张锐吓得一哆嗦,连忙拨腿跑。

    “浩山兄弟,你真是宅心仁厚。”普布凑过来,不动声色地对他伸了一个大拇指。

    “没办法啊”陆皓山苦笑着说:“要想马儿跑,就得马儿多吃草。”

    普布不太理解这句中原的谚语,不过还是点点头,有点牛头不反搭马嘴地说:“是啊,秋天,金色的秋天,秋天就得给马多点吃草,吃得多才能长膘,嗯,说起这个事,不知家里的马和羊长膘了没有。”

    金色的秋天?陆皓山看着阵地前面倒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是血色金秋还差不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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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 深夜突围

    陆皓山改变策略时,已经预想到这个情况,提前吩咐伙房准备了大量的馒头在和锅巴,用筐装着,张锐带人把一筐筐的馒头和锅巴抬到城墙上,然后派人从城墙上吊下去,又派了五十多人分发给那些饿了一天的百姓。

    清军已鸣金收兵,不怕他们突袭,再说在新式火程的射程之内都是安全范围,陆皓山也放心让他们外出,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百姓还是要爬在地上。

    “来,乡亲们,吃饭了啊,有锅巴有馒头,不要抢,人人有份。”

    “兄弟,来,拿着,吃好罗。”

    “大娘,馒头拿好,多拿二个揣着,饿的时候吃。”

    “小家伙别咽着,来,喝一口水。”

    “大嫂,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下去分食的都是张锐的手下,这些人都是人精,了解这些人的心理,尽可能地柔声细语,这让百姓的情绪慢慢稳下来,食物拿到手时,那些百姓一下子激动了:白馒头又松又香、锅巴用的是白米,煎得又厚又香,每个人的份量还不小,一些运气好的老人和小孩还分到了鸡蛋。

    天啊,旱灾了这么些年,就是过年也没见吃得这么好,不少百姓捧在手里都舍不得吃,以为自己是做梦呢。

    田大富分了一块锅巴外加两个馒头,虽说饿得肚皮咕咕叫了,可是舍不得一口吞下去,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尝它的滋味,正在吃着突然感到眼前一晃,向前看去不由大吃一惊:一个中年男子袖口有一小截刀尖露出来,太阳的余光照在刀尖上刚好晃到自己。

    这个是什么人?为什么有刀?田大富不动声色地盯上了这个中年男子。

    “军爷,什么时候放我进去啊?”一个满脸白须的老汉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军汉的和气给了他开口的勇气。

    “是啊。军爷,现在清狗都回营了,让我们进去吧。”

    “军爷。我可以给你修墙、做苦力。”

    “军爷,我会做饭、洗衣服。”

    有人开了口。众人七嘴八舌地介绍自己起来,有个妇人甚至大声说哪个军爷收留她她就给谁做饭暧被窝,也没人笑话她,这年头,一斗小米就能换一个黄花闺女,一碗白粥能敲开寡妇的门,易子相食都不是新闻。

    一个队长模样地人放下手中的空筐,有些抱歉地说:“实话跟大伙说吧。这门不开,你们进不去。”

    看到众人有些激动,那人继续说:“乡亲们理解一下,这是吴家湾村,原来是一条小村,加固扩建后里面密密麻麻挤了近三万人,实在挤不下了,这是其一;其二是里面没有多少粮食,我们的粮食全是四川运来的,可珍贵了。为了乡亲们这一顿,兄弟们都是勒着裤头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去了也没有。说不定被围断粮后得吃人呢,你们敢去吗?”

    顿了一下,那队长继续说:“再说你们人员混杂,说不定清军的细作,所以,对不起乡亲们了。”

    人群沉默了,有人低声哭了起来,一个妇人抱紧怀里婴儿哭泣地说:“军爷,我们就要死在这里吗?”

    “不”那队长一脸坚定地说:“乡亲们。这年头求人不如求己,在这里是死路一条。横竖是个死,还不如拼一下。天黑后我们就突围,只逃出这里,外面还有我们的人接应,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各安天命吧。”

    “该死,说半天是要我们去送死。”

    “乡亲们,我们上当了,这饭是断头饭啊。”

    “想我们去送死?我跟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家伙拼了。”

    人群里响起的几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接着正在吃着锅巴的田大富看到那个袖中藏的刀的家伙站起来拿刀子就要往那川军队长身上捅,心里打了一个激灵:不好,这个是满清的奸细,看到川军组织百姓突围他想破坏。

    “军爷,小心有奸细。”田大富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边说一边把手一伸,一下子捉住那奸细的脚用力一拖,一下子把他拉倒,然后一下子压在他身上,嘴里还吼着打奸细的话。

    眼看人群就要乱,那队长倒也见过世面,沉声地说:“都趴着别动,哪个动就死哪个。”

    百姓本来要乱的,一听到哪个动就哪个死,一下子不敢动了,而有几个想破坏川军组织百姓突围的满清奸细一站起来马上就变成众矢之的,几次箭矢破空声响起,早已瞄准的神箭手很快就把他们射死,有二个被分食的川军用刀砍死,至于田大富扑倒的那个,被那队长硬生生拧断了脖子,那动作简直就干净利索。

    处理完这些斥候后,有二个刚才故意捣乱的斥候被百姓举报,一番动乱后,一共干掉了九个清军的细作,干净肯定没干净,至少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捣乱了。

    “兄弟,不错,挺猛的啊,叫啥名字?”那队长拍着田大富的肩膀问道。

    刚才距离近,差点让那细作得了手,田大富可以说救了那队长一命。

    “田大富。”

    “好,不错,要是活过今晚,以后你跟我混饭吃,哥罩你,记住,老子叫钟焕。”那队长豪爽地说。

    “好,好,谢大哥,谢大哥。”田大富好像鸡啄米一样应着。

    这段小插曲完了以后,钟焕开始大声地说:“你们都听着,一会男的跟着我去冲,记住,一直往前冲,不要回头,一回头就没命了,老人和妇人带是孩子跟在后面,咬咬牙跟上的吧,能不能冲得出去,听天由命吧。”

    王大富看着钟焕,有些不确地说:“钟大哥,刚才你说跟着我们,你们也去?”

    “废话,没我们带路打头阵,就凭你们也想冲出去?还不够人塞牙缝呢。”钟焕一脸不屑地说。

    在场的百姓这才回味过来,一时间更感激了:仗义啊,又是送吃的,又派人护自己一行冲出去,川军实在不能做得更多了,自己冲击他的阵地,可是他们却是以德报怨,不少人听到差点流泪,这年头,像这种仗义的军队实在太少了。

    钟焕说完也不多说,把从城墙上吊下来的武器分发给自愿担当先锋的青年人手上,有刀、有鸟铳和七眼铳,这些多是缴获清军的,这次正好派上用场,然后又挑几个老实的,让他们彼此介绍,找出一批信得的人,把手榴弹分发给他们,并教会他们使用的方法。

    .......

    夜色越来越深,到了子时三刻,钟焕率着一个50人小队走在前面,田大富等年轻人跟在钟焕等人的后面,摸黑向外摸去,整一个排例就像一个尖形,而钟焕就是冲在最前面的刀尖。

    虽说钟焕有心带人逃出包围圈,可是那些百姓的素质太差,天黑路难走,又有老又有幼,一小不心就是弄反成拙,有一个小孩不知是没吃饱还是害怕一直哭个不停,现场乱成一团,钟焕当机立断,率部冲锋,就像一支箭一样飞快往前跑,而老人和妇女则是带着孩子紧紧跟在后面。

    “砰砰...”

    “轰....轰轰”

    众人吼声连天去突围,用火器、手榴弹开路,一路杀出去......

    陆皓山携着众将站在城墙上,目送钟焕等人带着人冲出去,只见那支特殊的队伍越跑越远,直至看不到陆皓山这才叹了一口气。

    普布的儿子格桑有些好奇地说:“大人,既然下决心救他们了,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这个时候让他们冲出去,那可是凶多吉少。”

    “不能再让他们进来”陆皓山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唐强解释道:“不能放,一来我的粮草不是很多,这么多人马总会有坐吃山空的时候;二是不能开这个先例,一旦开了这个口,以后多尔衮会集结更多的人冲击。”

    陆皓山点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多布有些佩服地看着陆皓山说:“还是大人想得周到,上天保佑他们能顺利冲出去。”

    “好了,有事的站岗,没事的回家睡觉,明天还有大仗要打呢,散,散了。”陆皓山看到天色不早,吩咐手下回去睡觉,养足精神接受新的挑战。

    陆皓山这边完成一件大事后,一个个都睡得踏实、香甜,而多尔衮听到那些炮灰在川军的协调助下顺利跳出自己的保护圈不由暴跳如雷,本想挖一个陷阱给陆皓山踩,没想到自己反而中了圈套,能不气吗?

    “报,六百里加急情报。”就在多尔衮准备下命多抓一些百姓充当炮灰,看看川军有多少同情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马上传上来。”多尔衮不敢怠慢,马上大声吩咐道。

    一声令下,自然有人把紧急情报呈了上来,多尔衮拿过一看,心中一凝,这是来自军部的情报,上面还印着三个火漆标记,显示这是一份绝密情报,验证无误后拆开一看,多尔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看完后把情报在手心揉成了一团,环视了一下在场的将领,缓缓地说:

    “所有人回去准备,明天正式进攻,本王亲自督战。(未完待续)

466 番兵出击

    readx;“王爷,发生什么事?”待一众将领退下后,范文程连忙问道。

    一早就制定了对付川军的策略,而在包抄川军的过程中,也裹挟了大批的百姓充当炮灰,在成功断了四川后勤线的情况下给予其最大的损耗,毕竟那弹药是用一点少一点,而清军测可以源源不断补给,范文程从不怀疑,就是川军改了策略自己也可以应付,因为心慈手软就是一个软肋,只对症下药总会有效果,可多尔衮看了六百里加急情报后没和自己商议就断然做出这个决定,可以的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满清内部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多尔衮没有说话,把那份揉成一团的情报递给一脸期待范文程,作为满清第一智囊,范文程有必要知道最新情况,自己也要听一下这位第一智囊的意见。

    范文程接过来摊平一看,脸色马上就变了,情报上说山东、抚顺、天津、河南、山西都出现不同规模的暴动,其中最严重的是天律,那些暴动的人把清政府的委任的官员尽数杀掉,牢里的犯人也全部释放,城内的三百多旗人不论男女老少尽数遭到毒手,无一生还,北京的清政府正忙着镇压,在京掌管朝政的和硕礼亲王代善第一次在信中对多尔衮提出请求:希望多尔衮在一个月之内结束对四川的战争,撒回兵力,维持和筑固占领地的控制力。

    人其实就是一种追随性很大的动物,当所有人沉默、逆来顺受时,他们也跟着逆来顺受,可是当有人跳出来抗争,有了榜样的力量他们也会变得勇猛,就像当年陕西白水县王二率先点燃农民起义的星星之火,最后农民起义席卷了整个中原,直至导至大明王朝的灭亡。现在是同一样的情况,就在满清如日中天时,四川跳出来压住了他的势头,并一再对其打压,消除了人们对满清的畏惧,再站起来反抗也就顺理成章。

    清军入关可不是为了做善事,八旗子弟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民财绝不少见,而那些投靠满清蒙古八旗和汉八旗也是为了荣华富贵,官府和地主也要沾利,在其多重压榨下。老百姓的生活有多苦可以显而易见。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为了消灭威胁越来越大的四川,满清贵族调兵遣将,本来兵力就是捉襟见肘,再抽兵力被迫减弱甚至放弃一些地区的控制,于是,这后遗症就出来了。

    只是,这比多尔衮等人预计中来得更快、更猛烈。

    满清八旗兵力不足的缺点。再一次暴露在天下百姓前。

    多尔衮叹了一口气,然后沉着问道:“范先生,你有何见解?”

    “大明王朝崩塌得如此快,一开始就是低估了百姓起义的决心和勇气。前车之辙后军之师,我们不能轻视,此外,中原有一句古话是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次暴动绝不能轻视。最好两手抓,对暴动的百姓坚决镇压,而和四川的战事也要尽快结束。”范文程一脸正色地说。

    这个想法多尔衮想得差不多,多尔衮闻言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那好,就和川军决一死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说罢,多尔衮一拳重重击那红木圆桌上。

    多尔衮的心情差,作为他的眼中钉,陆皓山的心情却很好。

    昨天晚上,那钟焕还真是把百姓给带出去了,虽说中途折损过半,在李定国接应下还是有一千多百姓死在逃亡途中,不过总算成功地解救了一千多无辜的百姓,这是一个善举,也是一件功德,做了好事自然心情舒爽。

    让陆皓山心情更好的是,细作发来情报,满清管辖下的多个地方发动暴动,可以说后院起火,对多尔衮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当然,这当中肯定少不了四川的功劳,早早就建立了情报系统,一直在暗中推波助澜,战争不仅仅是战场上的较量,还是国力、经济、情报、策略等全方面的角逐,挑起敌方内乱这是一个战略,就像满清挑起番地的暴动一样,四川这算是礼尚往来。

    “澎澎澎澎澎”

    “呜”

    第二天一早,清军就在吴家湾前列好阵式,敲响了战鼓,吹起了号角,又开始新一轮的进攻了。

    “咦,这些清狗没用百姓做炮灰了。”

    “嗯,有可能,昨晚有清兵去阻拦,死伤不小,估计觉得没什么效果,放弃了吧。”

    看到清军不再把可怜的百姓推上战场做炮灰,一众川军将领窃窃私语起来,也有人反驳道:“什么不用炮灰,那些汉八旗还有蒙古八旗的,他们不是炮灰是什么?”

    “你们看,清军开始攻城了。”郝峰突然指着城外,大声示警道。

    众人一看,果然,清军开出动了,令川军吃惊的是,清兵出动的不是骑兵也不是步兵,而是一支车队,只见从清军阵地上推出很多车子,那些车都是经过改装的,不是钉了厚厚木板就是垒起一个个装土的麻袋,车在前,清军躲在车后,缓缓地推着车前进,就是那些清军也人手一个小木盾,尽可能地保护自己。

    变得精明了啊,不再以血肉之躯蛮干了。

    “不要浪费弹药,把他们放近一点打。”陆皓山大声吩咐道:“火炮准备。”

    清军越冲越近,等到这些车队进射程后,陆皓山大声吼道:“放炮。”

    一声令下,早早就准备好川军连忙点火,一阵燃点导火索的声音过后,阵地前一开始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声,一辆辆清军的车辆被炸飞、掀翻,那些清军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可是那清军悍不畏死,依然有很多推车在战火中继续前进。

    古代的火药发射有点复杂,每发射一炮都要清理炮膛、降温等,耗时长,对固定的目标还不错,而那些移动的目标效果不好,瞄准后等那长长的导火索烧完,目标早就跑远,以至声势不错,可实际效果并不好。

    “兄弟们,冲”

    “让这些川狗看看我们的厉害。”

    “将军有令,第一个冲上城墙的,赏白银一万两,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清兵一边吼叫着,一边还击,倚在车后面向城墙上的川军放起火铳来,此外,看到靠近城墙,一些清军把车上的东西扔进川军事前挖的防护沟里,把上面的东西搬开后,那车变成了一辆轻便式的撞车,清军士兵杀声震天地推着撞车向城墙冲去,准备把城墙撞塌。

    看到这些清军冲了过来,陆皓山大声下令说:“放铳,给我瞄准了打,停止放炮,扔手榴弹,让他们冲过来。”

    手榴弹在射程和威力方面都比不上火炮,但是胜在灵活,携带方便,陆皓山一声令下一众将士又是放铳又是扔手榴弹,那手榴弹犹如下雨一般,二轮手榴弹下去,再加上火铳的追击,好不容易将清军的第一波进攻给粉碎.

    令陆皓山吃惊地是,在这么强大的火力下,还有是有撞车冲到城墙上狠狠撞击了几下城墙和大门,这说明一件事:火器也不万能的,只要指挥得当,武器方面的劣势可以通过其它办法弥补回来。

    武器只是战争的一部份,先进的武器可以给成功增添助力,但武器绝不能决定战争的成败,战争的主体是人,论科学技术水平,大明起码甩满清九条街那么远,可是满清却是笑到最后。

    这是陆皓山有了这么先进的火器还是不敢轻视满清的原因。

    川军的将士脸色变得凝重、认真起来,清军的一次试探式的进攻,就让它摸到了城墙,还有十多人被清军还击的火铳或箭矢打中,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自己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强大,而清军也没有想像中那样软弱。

    看到推车阵有效,多尔衮没有犹豫,大手一挥,第二波车阵又在战鼓和号角声中前进,这一次,规模更大、人数更多,就是器械也多了云车等物,浩浩荡荡地向川军的吴家湾阵地冲去,多尔衮知道,吴家湾是川军的指挥部,川军最重要粮库和火器库就修筑在里面,就是川军的灵魂人物:四川总督陆皓山,也在吴家湾督战。

    只要拿下吴家湾,这场战争已经胜了大半。

    这就是人数的优势、这也是战争智慧的威力,第一波试探结束后,多尔衮马上派出第二波更大规模车队,列阵向川军阵地冲去,而在后方,全副武装的步骑已经整装待发,只要的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像潮水般冲向川军阵地。

    这仅仅是高级炮灰汉八旗人将士在冲锋,其主力满清八旗还没有动。

    面对清军再一次疯狂的进攻,陆皓山依然沉着让手下先用火炮轰,近了用火铳和手榴弹进行狙击,眼看越来越多清军的撞车要撞击城墙时,那扇一直紧闭的大门吱的一声突然打开,从里面冲出一队动作敏捷的蕃兵,为首的赫然是新蕃王普布的儿子格桑,只见他一马当先,挥舞着弯刀冲进了清兵车队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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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 侧翼告急

    战场瞬息万变,看到多尔衮派出推车阵后,陆皓山马上作出改变,派格桑率三千骑兵出击,蕃人是游牧民族,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骑术极精,在马背上的挥刀射箭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川军现在是火器当道,以至普布带着三万精兵前来,一直没什么机会表演,感觉就像做苦力、打下手一样,那些蕃兵本以为陆皓山要拿他们当炮灰,没想到很少出动,都当成闲人了,一个个憋得不轻,好不容易等于表演的机会,哪里肯错过,一个个犹如猛虎下山一样杀进了敌群。

    格桑一马当先,纵马直奔敌群,一名清名看到格桑冲过来,他的反应很快,马上张弓搭箭一箭射向格桑,说时慢那时快,只见格桑一下子伏在马背上,右手把弯刀的刀刃一翻,那胯下那匹黑马风一般从那名清兵旁边冲过,就在两者交汇的一瞬间,一颗脑袋冲天而起。

    只是一个照面,格桑就解决了这名清兵,整个过程有如行云流水那样流畅,不光普布暗自点头,就是陆皓山看到也大赞了一声好。

    蕃兵一出击,在这种精锐步兵面前,那推车的士兵就像羔羊一样被击杀,那些车辆,容易破坏被弯刀破坏,而一些大型结实的推车直接在上面放一个手榴弹炸毁,只是一会儿功夫,那战场已是一片狼藉,川军只是转眼间就拿回了主动。

    “给我冲,缠住他们。”多尔衮看到自己推车阵受到破坏,马上命令第一预备队火速支援。

    第一预备队是吴三桂麾下大将夏国相,闻言马上大吼一声“冲”,率着部下有如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准备和川军骑兵一较高下。接应那些被屠杀的清兵。

    “冲啊”

    “杀!”

    夏国相也是一名文武双全的将领,深谙战事,军事指挥水平也比较高。一声令下手下排成一个箭矢形的阵式冲上去,一个个拼命摧马。他们知道,越快冲入敌阵就越好,川军的火器可不是吃素的。

    作为一个将领,夏国相的军事才华得到所有人的认同,才华是高,运气却不好,昨晚抽签时他是抽到第一梯队,拉到第一梯队。立功是抢前,但死也是死先,特别是碰上像川军这样队伍,抽到这样的签简直就是流年不利,可是夏国相别无选择。

    “大人,清军出动了。”唐强一看到夏相国冲锋,马上禀报道。

    “带队是哪个?”

    “夏国相。”

    陆皓山用脚踏了一下脚下用水泥砌起城墙,信心十足地说:“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就是为了杀敌,登高望远。登高也可以瞄得远,给我打,绝不能让一骑靠近。”

    “是。大人。”唐强闻言自言自语地说:“落崖坡让你跑了,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陆皓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岗哨和围墙硬是把吴家湾围了起来,成为一座郊外之城,吴家湾背靠着定军山,两面是高山,这样一来只有东面适合进攻,适宜防守,站在高处放火铳。也不怕被交战的番兵阻挡视线。

    “砰砰....”

    “砰砰砰....”

    “轰......”

    夏国相的人马一进入火铳和火炮的射程,先是挨了一轮炮轰。接着那一杆杆的火铳便开火,新式火统使用的铁皮弹。用撞针击发的方式进行击发,射击速度快、准星准,在枪声中不断有人中弹落马,那夏国的一众将下倒也了得,一个个不是伏在马背就是贴在马腹,避开子弹还不影响速度,看得出,他带的都是有经验战场老兵。

    “射人先射马,瞄准马打。”唐强马上下令道。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马的体积大,更容易射中,转移目标后,那些战马纷纷嘶叫着倒地,蕃兵和清兵的推车队在距城墙约一百步的地方激斗,而夏国相的骑兵在约200步的距离遭到川军火铳队强势狙击,无论夏国相怎么努力,可就是冲不过,眼看敌人就在一百步开外,骑马几个呼吸就能冲过去,可是偏偏就是不能突破。

    川军用无可挑剔的事实说明,在火力的输出上占有绝对的统治地位,那一杆杆的火铳好像织成一张无形的墙,给在城墙下屠杀清军的蕃兵营造出一张无形的保护网,夏国相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番兵闪电般把人杀光、把那些攻城器械全部毁坏,又一阵风回吴家湾。

    等多尔衮看到情况不对鸣金收金时,这一队骑兵已经伤亡十之七八,夏国相跟在后面督战,又有亲卫舍命相救,右肩中了一枪,鲜血把袖子都染红了,不过倒没有性命之忧。

    多尔衮亲自扶夏国相下马,对他英勇的一面表示赞赏,又宣布对将士封赏,然后这一队惊魂未定的士兵退下休整,现在他们也形成不了战斗力。

    “这火力太强了。”吴三桂有些无奈地说。

    阿济格有些不甘心地说:“十四弟,不如让我带兵去冲,那宁远城的城墙那么高、那么厚还不是让我们都攻下了?这个小小的吴家湾,老子就一个冲锋就把它拿下。”

    说到攻城掠地,满清还真不怕,想当年宁远、锦州是那样固若金汤,可是满清八旗还是对它发动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打得明军没有脾气,皇太极就是亲自参与进攻宁远受了重伤而丧命,从这可以看出满清人的侵略性。

    马光远看到多尔衮没作声,就知他不舍得这么早推他兄弟去充当炮灰,闻言主动请缨道:“王爷,现在川军士气正旺,而他们固守一个方向,也不利于我等进攻,不如我们从侧面进攻,三管齐下,看川军如何应对。”

    说罢,又主动请缨道:“末将不才,原作先锋,请王爷成全。”

    马光远是唯一一个双固山额真,汉正黄旗、汉镶黄旗都在他的掌管之下,手下兵力在接近五万,是一个实力派,多尔衮对他的主动请缨表示赞赏,高兴地说:“有马将军出马,自然马到功成,不过二边侧翼是高山,而山上又建起不少哨所,马将军还要多加小心。”

    “末将领命。”马光远恭恭敬敬地说。

    能兼任两旗旗主,这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责任,马光远知道自己的权力是来自满清贵族,所以对其极为忠心,常常主动站出来替满清贵族解决问题,也就是这一份小心,他获得比其它人更高的信任和权力,在满清贵族圈流传一句话:文有范文程,武有马光远。

    如果说亲兄弟多铎、阿济格是多尔衮的左右手,那么范文程和马光远就是多尔衮的左右腿。

    当然,吴三桂也很能干,但是吴三桂的野心太大,不好驾御,反而是忠心的马光远用得更为趁手。

    重振旗鼓后,多尔衮一声令下,很快,清军兵分三路,一路还是推着车掩护进攻,另二路则是直插侧翼,准备拨掉两翼的哨所,配合进攻。

    跟前二次进攻相比,第三次正面进攻作了一些改变,那是到达火铳和长弓的攻击范围后,清军就停止前进,冒着川军猛烈的炮火进行还击,还出动了红夷大炮,那三门红夷大炮一出现,川军如临大敌,出动大将军炮进行还击,试图摧毁那三门红夷大炮。

    在吴家湾正面的位置,一时间炮声轰隆,新一轮的火器互轰开始了,论起火炮,清军自然比不上有绝对领先优势的川军,一开始就处于落后状态,现只是为了吸引火力,只能咬牙顶住。

    正面进攻再一次受挫,而侧面进攻也不顺利,马光远率着手下强攻川军的侧翼,没想到上山的路上布满了陷阱,那爆炸声会突然响起,不时有士兵被箭努射中或无意中引爆了手榴弹,伤亡不大可是很伤士气,马光远骑虎难下,咬着牙让手下将士继续前进。

    用铁条、砖石和水泥修筑的哨所自然不是好惹的,易守难攻,远有火炮、火铳,近有手榴弹,而陆皓山一共在两边侧翼一共修筑了六个坚固的哨所,三个连成一排相互照应,两个汉黄旗的将士伤很大,可是马光远也豁下去了,一心想攻下侧翼威胁吴家湾,亲手杀死了两个作战不力的牛录,亲自率队进攻,准备用人海战术拿下,好在一众满清贵族面前好长脸。

    战斗进行得极为胶着,每个哨所前可以说尸堆成山、血流成河,可是马光远宁死不退,一怒之下他带着带着亲卫队参与攻击,一举攻到哨所下,拼命用撞木撞击那些哨所的门,并把一些土制炸弹从射击孔中塞到哨所里面去。

    眼看胜利在望,快要拿下侧翼时,定军山上的川军终于有了动静。

    “轰....轰轰.....”

    哨所旁边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原来是定军山上的新式大将军炮开火了,这些炸药在哨所旁爆炸,躲在里面的川军没什么损伤,围攻哨所的清军就惨了,被炸得血肉横飞,谁也没想到定军山会在这个时候开炮,而炮击的地点又是那么巧:不会严重损害哨所,又对围住哨所的清军进行地毯式的爆炸.......(未完待续)

468 将心似铁

    readx;吴家湾和定军山既是互为犄角,又相互呼应,陆皓山早就根据其地形作了安排,在定军山上设立了火炮阵地并调好了角,当侧翼有危险时支援。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这就是构造阵地的要领,既要纵深,又要环环相扣,四川的优良的火器为此提供了重要的技术支持。

    这一次多尔衮不能再保持平静淡定了,因为鸣金收金后发现那位对大清忠心耿耿的马光远已经阵亡,亲卫拼死才把他的尸骸抢回,可是抢回时这位两旗固山额真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为了鼓舞士气,他亲自上阵,率亲卫队加入了攻击的行列,没料到一颗炮弹在他脚边爆炸,当场炸死。

    还不到一天的时间,连折二员大将,一死一伤,多尔衮的面沉如水,其实换作哪个都难高兴地起来。

    多尔衮等满清高层也明白,川军没有逃跑,放任自己包抄,那是他有所倚仗,军中有些将领听说川军把全部兵力集中在定军山和一个叫吴家湾的小村时,很多人都暗暗偷笑川军那是疯了,这样很容易包抄,而满清铁骑恐怖的冲击力会第一时间把小村庄夷为≌★平地,可他们直到这一此他们才知道,川军硬是把一座微不足道的小村庄变成一座钢铁之城。

    看看高高耸立的定军山,再看看岗哨林立的吴家湾,多尔衮突然有一种错觉,拦在自己前面的是一个巨大的可怕的远古巨兽,定军山就是它的身体和脊柱,两侧的高山是利爪,而吴家湾就是它那噬人的血盆大口,而这血盆大口不断地吞噬着满清将士的性命。

    “王爷,大半天没吃东西,不如先用点酒菜吧。”范程小声劝慰道。

    作为满清的第一智囊。范程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俗话说一力破十会,川军的实力强大,特别是新式火铳的出现,对满清的铁骑造成致命的打击,旧式火铳,需要清洗枪管放药压实点导火等程序,骑兵进入其射程后,最多放统次,那骑兵已经杀到跟前。一接近那就是虎入羊群为所欲为,而新式火铳则是颠覆这个过程和规律,采用铁皮弹可以省去绝大部分的流程,旧式火铳开火二次的时间新式火铳至少可以开十次,形成稳定巨大的火力输出,射程远威力大,绝对是骑兵的恶梦。

    昨日是把姓驱赶去做炮灰,没有切肤之痛,可是今天是以汉八旗为攻击主力。只是大半天功夫伤亡已经过万,饶是满清兵员充足也得心痛,最不能让清军将领接受的是,自己伤亡惨重。可是川军的伤亡很低,都说杀敌一千自损八,而川军杀敌一千损伤肯定不过。

    又一次颠覆了战争传统。

    刚开始时并没有防范四川,主要是他并不扩军。四川全境才十万军队,其中一半要放在防御番地上,而四川为了钱财又把先进火器卖给对手。所有人都以为陆皓山偏安一偶,并没有什么大志,只想做乱世割据一方,现在才知道他的心机之深。

    这十万川兵比万大顺军可怕多了。

    “让将士们先用饭,本王就不吃了。”多尔衮看着前面的战场,面无表情地说。

    “王爷.....”

    多尔衮摆摆手说:“好了,范先生也累了,去用饭吧,本王想静静。”

    “是,王爷。”范程知道多尔衮有一个习惯,当他心情欠佳时,他会选择一个人独处,用他的话来说那是让自己静下来,好好思考人生,也不敢打扰他沉思,应了一声然后退了下去。

    等范程等人退下去后,多尔衮看看远方,如画,美轮美奂,再看看近处的战场,横尸遍野,堆积如山,饶是烈日当空,还是让人感觉有一种置身于修罗地狱般的感觉,两者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现看看天上的阳,现在已经过了正午,阳呈现西下的趋势。

    一瞬间,多尔衮有一种感觉,感觉满清很像那阳,阳过了正午,盛而衰,慢慢就开始变得式微,这和满清的情况何其相似,入关后势如破竹,无往而不利,可是现在呢,先是被一条黄河阻拦了去,然后又被川兵扰乱了阵脚打击了信心

    质疑失落只是一瞬间,很快,多尔衮又再次坚强自信起来,祖上仅以十副战甲起家,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族到占据偌大的,现在占据的土地,包括已征服的蒙古和朝鲜,现在满清的版图是最大的,兵多将广资源充足,多尔衮有绝对的信心取胜。

    ,只是片刻的犹豫,多尔衮的心就像磐石一样坚定。

    这就是一代枭雄的决心,信心坚定下来后,多尔衮很快冷静下来,虽说他站得如青松一样挺直,如磐石一样稳,犹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但是不断转动的眼珠出卖了他,此刻多尔衮的脑袋正在高速运转,他在想着破敌之策。

    不知过了多久,多尔衮的嘴边浮现的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而他的眼神也变得坚定锐利起来。

    战场用餐没那么多讲究,都是一筐筐一桶桶抬到战场上,多是馒头包锅巴一类,将士都是席地而坐,拿起就往嘴里送,下五除二吃完,又等待上级下一个命令。

    “第队,上”多尔衮等将士用完餐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派人攻打川军的吴家湾阵地。

    定军山一战,是川军和清军最大的一次战役,也是决定四川和满清前途命运的一战,多尔衮没有丝毫的松懈。

    金秋十月,秋风送爽麦稻飘香,是登高望远郊外踏青的时机,也是果满枝头笑迎丰收的季节,有人说金秋是田里压得弯弯麦穗是挂在枝头的硕果是染红的枫叶是丰收的喜悦...也有人说是遍地鲜血和无尽的杀戮。

    最后一种说法形容的,自然是吴家湾所处的战场。

    多尔衮好像疯了一样,一连半个月,每天都派部下去攻打吴家湾和定军山,偷袭强攻火攻烟薰挖地道炮轰等等,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每天轮番冲击川军的防线,吴家湾就像一台巨大的绞肉机,每天都有大量的伤亡,血流如河尸横片野,为了防止尸体变臭发生瘟疫,陆皓山不得不每天傍晚放任那些没有携带的清军役工前去收拾尸体。

    无论清军用什么招,川军总能沉着应对,一一化解,让多尔衮的打算落空,虽说出有险情,不过都是有惊无险。

    躲在坚固工事后面的川军损失不大,一直按兵不动的满清八旗简直就是没有损伤,最伤的是充当炮灰汉八旗和蒙古八旗,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两名固山额真战死名受伤,甲喇额真牛录等将领伤亡加起来接近二。

    巨大的伤亡让那些降兵的情绪慢慢变得激化,不满的情绪日渐高涨,很多汉八旗和蒙古八旗的士兵开始对清军表示不满和失望,有的甚至开始有抗拒命令的苗头。

    当兵是拿钱去卖命,可谁都不是傻,像这种拿血肉之躯和川军的火器相磕,那是鸡蛋撞石头,最令人不爽的是,满清八旗一直没有行动,心里没有情绪才怪。

    作为多乐衮的第一号军师,范程主动寻了个机会对多尔衮说:“王爷,我们要另想办法,手底的那些将士有了抵触和脾气,再不重视,有可能会引发兵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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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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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枭介绍:
一个精通造假工艺大师穿越到祟祯二年,
这是大明帝国最黑暗的岁月,
内有饥民暴动,外有强兵压境,
看一个小人物,怎样依靠自己的一双手,
在乱世中挣扎、生存,
最后成为一个名震天下大明枭雄!
大明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