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 穷追猛打
readx;兵围定军山实施围点打援,这招一出,以定军山为中心一下子成了战事旋涡的中心,战火不断、烽火漫延,双方都知这定军山的重要性,相互都有交集,事实上,在定军山之外,还有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战场,那是川军张锐和满清有巴图鲁之称的鳌拜,就在以飞仙岭为主的区域进行殊死的搏斗。看完美世界最新章节,去眼快杠杠的。
两人手中的兵力虽说不多,但是两人的身份都比较重要,鳌拜是满清第一勇士,战功彪炳,在满清中有着特别的地位,而张锐也是陆皓山的心腹爱将,若不是定军山打得不可开交,抢了鳌拜和张锐的风头,若是论惊险和精彩,飞仙岭这战绝不逊色于定军山围点打援之战。
围点打援,声势是浩大,但每路人马真正战斗的时间并不多,或者说双方的战斗因为火力的问题过早结束战斗,毕竟并不是每一路想支援定军山的人马都会像吴三桂那么卖力卖命,不少人看到势头一秒就脚底抹油、转身就逃,就是战斗最激烈的唐强和吴三桂之间的较量,真正决定胜负的,也就是不到二刻钟的时间。
这些对张锐及其部下来说,都是小儿科,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是没有围墙、没有险关、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战斗的地方,白天要费尽心思去收集情报、埋伏敌人、打击敌人,不时转移阵地等,就是到了晚上也不能稍稍安息,因为不是张锐带人袭击满清的营地就是鳌拜率队夜袭川军,反正就是尽可能的折腾,绝不让敌人有好日子过。
张锐精明精灵,行事果敢杀伐,在打入摇黄十三家后,就形成了一套独特的风格,特别擅长丛林野战,一进大山如鱼得水,而鳌拜文武双全,是满清难得一见将才。一边和陆皓山同旋,一边寻找战机,并慢慢摸索出不少对付张锐的方法,张锐机动灵活、熟悉环境又擅长野外作战。手中火铳犀利,而鳌拜则是仗着人员数量的优势还有友军的支援下,两人堪堪打了一个平手。
颇有点将遇良才、惺惺相惜的感觉。
前面张锐还想有耐性和鳌拜慢慢磨,可是定军山吹响战斗的号角后,有些心不在蔫。有心回归大部队的他,决定尽快结束这场耗时耗力的拉锯战,和兄弟们一起的冲锋陷阵,那是何等的痛快,不过,走出飞仙岭也得给自家大人带上礼物,一是为自己失利赔罪,二个也显示自己的能耐,而最好的礼物就是把鳌拜的人头。
陆皓山也派人说过,只要拿下鳌拜的人头。那就算大功一件。
一山二容二虎,张锐和鳌拜都感到对方的可怕,这样的对手在战场上有太多的未知因素,有机会把他埋葬在这里,那绝对不要放过,正所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鳌拜知道自己在这一战中名声有损,要是拿不出一点成绩,估计自己的前途就会一片灰暗。一世英名就得毁在这里,而张锐也得到陆皓山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把鳌拜拿下的命令。
不知觉间,张锐和鳌拜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那是活着走出飞仙岭的只有一个人,不是他死就是己亡。
埋伏、挖陷阱、袭营、放冷枪、暗杀等手段。张锐都做了,甚至很多将领不屑的投毒张锐也干了,可以为说了胜利无所不有其极,硬是把鳌拜气得老脸直抽抽,当然,那效果也很明显。清军在飞仙岭尸横遍野,鳌拜从峰值上的二万三千多人现在仅余八千多人。
不到三千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硬生生给对手造成一万五千以上的人员伤亡,这可是一个极了不起的数字,当然,鳌拜也不是吃素的,张锐进山后人中也锐减到一千三百多人,幸好李定国带来援助的同时,也把人员补充到三千人左右。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可谓忙中出错,急于歼灭对方的张锐在一次袭营中遭到鳌拜的埋伏,虽说见机得早一触即退,可是早早有准备的鳌拜兵分几路,紧紧的“咬”在张锐的身后,试图一举把张锐一部歼灭。
经过多次的较量,鳌拜太了解对手了,张锐喜欢通过拉开空间,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创造战机,而他的士兵也很擅长野外作战,一旦把空间压缩,没有足够的空间,这些川军也就不再“神出鬼没”,一旦逼使对方和自己死拼,那就最好不过,曾经人手捉襟见肘满清,入关后大肆招兵买马,接受前朝将士的投降,军队的数量是川军的好几倍,再说麾下多是投降过来的汉八旗,死不足惜。
四川火器非常犀利,平日是尽量避开,以免人员损失太多,可是现在鳌拜却迫使川军跟自己拼命,这并不是鳌拜头脑发热,而是根据他的观察和总结,得出对手的弹药应是应是供应不上,越发捉襟见肘,估计也与山下友军的封锁有关,对鳌拜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平日最忌惮的就是四川的火器,这样下好了,为了速战速速决,鳌拜下令麾下将士日夜追击、包抄,绝对不给张锐这部分的川军有半分喘息之机。
“快,快点,跟上。”
“将军有令,杀一名川军赏银十两,缴获一支新式火铳赏银五两。”
“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黑夜中不时响起将领大声呼喝声,都是督促手下将士去追击川军,所有人心里都这支川军普遍有三个印象:火器特别犀利、战术特别猥琐、脚力特别能逃,特别是后面的一项,那些川兵一个个都像传说中的飞毛腿,怎么都追不上,无论怎么追,始终都有二三十里的距离,还真是让人感到极度的不爽。
“将军,你看,这些都是兄弟们捡的。”一个汉八旗的甲喇额真把十多新式火铳送到鳌拜面前,一脸恭敬地说。
这十多支火铳,只有二三支品相完好,其余的都被砸得七零八碎,那感觉是砸碎也不便宜别人一样。
果然,鳌拜眼前一亮,这川军把最重要的火器都给扔了砸了,说明他们手中火器和弹药都不足,急于逃命之下扔的扔、砸的砸。
机会终于来了。
“追!”鳌拜斩钉截铁地说:“所有人给我追,咬牙上,川军没有弹药了,只要追上就可以把他们像宰羊一样宰,追!”(未完待续。)
442 鳌拜之死
“呼....呼....咯”
“啊....”
丛林里传出不少打呼噜、磨牙的声音,若是鳌拜在这里看到,肯定气得吐血,因为他连夜追击的敌人一个个躺在丛林里呼呼大睡,有人睡在石头旁、有人靠着树睡、有人把大衣铺在地上做席、有人直接就躺在地上睡得横七竖八的,一个个睡得贼甜。
敌人跟得这么紧,在这生死悠关的时候,张锐竟然带队在这里睡觉,在外人眼里肯定是疯了,可是对张锐麾下的将士来说,这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事,张锐也睡,他是主将,一众将士眼中的“大当家”,就是睡觉也有优待,睡在一个土坎边,四面都有近卫护着,为了防潮下面垫着一块老虎皮,最特别是那右手的指间还夹着一根燃着的短香。
这是不为外人称道的“烧寸香”。
蛇有蛇穴鼠有鼠道,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习惯和生活方式,作土匪也有不少暗号和习惯,一代代地传出来,像出门要拜神、有缴获怎么分配、小事一犯事了怎么处理等,都有自己的一套习俗,这也是陆皓山统一四川后,这批由摇黄十三家转化来的部队,只有张锐才能统帅一样,因为除了他别人都管不了。
“烧寸香”就是摇黄十三家传下来的一套逃命法,他们认为逃命时,休息也很重要,休息是解除疲劳、恢复体力的最好方法,而逃命过程中有足够的体力很重要,但休息多久和及时清醒成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他们就想出一个办法,就是睡下后在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当香烧到手指时自然就痛醒。然着就接着跑,睡醒后补充了体力,时间上耽搁了一点。不过速度上可以弥补回来。
这有点像磨刀不误砍柴刀一样的道理。
当然,几千人的队伍。不能仅仅靠一根香来决定生死,要是烧不小心灭了,那就容易出大事,所以张锐在指间夹了香之余,还有留有斥候和哨兵,这样了也算是多加了一层保障。
又小又细的香烧起很快,像张锐指间那根二寸长一点的香大约能能烧一刻钟的时间,也就是所有人只能睡一刻钟。张锐麾下的将士绝大部分是出自摇黄十三家,他们都养成了一种特加的本领,无论什么情况,一倒下就能睡着,一叫就醒,然后继续跑,一旦动起好像山间一头头不知疲倦的饿狼,也就是靠着武器和这些野外生存的本能,张锐等人才能以少打多,在深山里缠着大批的敌人。还能节节胜利的原因。
碰上像洪承畴、鳌拜这样的大将,还真的不好应付,要不是在深山里。张锐早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哟”睡梦中张锐突然轻叫一下,感到指间一痛下意识把右手一甩,把烫着指头的香扔下,然后猛地张开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休息的时间完了,看到这一幕远处正准备走过来唤醒张锐的两个斥候转身继续巡逻去了。
“起来,起来”
“快点,还睡。信不信老子用大腿踹你。”
张锐一醒,像鬼七、老鬼、大头等部下也醒了。于是大声叫醒那些睡着的部下,不得不说。在累极的时候就是睡上那怕一小会,也能恢复不少精力和体力,不少疲惫的脸上都恢复了二分神彩,这也符合后世深度睡眠的道理。
“大当家,清狗离开我们只有十里地了。”负责侦察的傻二走到张锐面前,小声地禀报道。
名叫傻二,那是他长得有点人畜无害,有点憨厚,实际上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有一手听地的本事,就是趴在地上,远远有敌人来、数量大约是多少他都听得出,也就是这个原因,张锐物尽其用,把警戒的任务交给他。
“这些清狗,还真能跑,嘿嘿,别跑到到地连刀都提不起。”一旁的鬼七有些不屑地说。
张锐的嘴边也露出一丝冷笑,这个鳌拜为了拿下自己,还真是拼命了,这几天日夜催促部下来追剿自己,这就是盛名所累啊,身为满清第一勇士、战功彪炳的将军,竟然拿一股逃窜的敌人没有办法,还搭进大批的士兵,这就像一个泥潭,他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而所作的决策也就越是失误,明知拿己所短击敌所强也要硬着头发上,一步步踏入自己精心编织的陷阱。
“大当家的,兄弟们都齐了,这咋整”大头前来汇报道。
二千多号人,人数不多也不少,相互叫一下,很快就醒了,这些人一醒来,趁着微弱的月色自己自觉检查自己武器和随身物品,早早就作好再次行动的准备。
“再砸三十支火铳,那些大件的不要了,弄得狼狈一点。”张锐开口吩咐道。
“好咧,听大当家的。”
很快,张锐带着恢复了不少体力的部下继续向前“逃窜”,现场留下不少东西,像砸碎的火铳、一门频临报废的虎蹲炮、还有一些衣物等物,显得很是狼藉。
张锐等人走后不到半个时辰,打着火把赶路的鳌拜率人赶到张锐临时营地。
“将军,你看,这些川狗又扔武器了。”一个部下把搜集来的火铳送到鳌拜前面。
鳌拜拿过一支枪管砸坏的火铳,熟练地打开膛门一看,没有子弹,里面空空如也,嘴边露出一个“本该如此”的笑容,再看到像衣饰、火炮、架子车等物,更坚定川军已经弹尽粮绝,正是自己追杀的好时机。
此时汉八旗的甲喇额真李钱双手捧着一张虎皮过来,恭恭敬敬地说:“将军,兄弟们捡到这个。”
鳌拜拿过看了一下,很快肯定二件事,一是这皮子质量很好,这是一整张的虎皮,全身没一个伤痕,要不是药翻就是把箭射中它的眼睛。这样才能做到这样完整,这样的成年老虎皮拿到外面至少能卖上百两,二是川军很乱。全军都急着逃命,这不。这么贵重的老虎皮掉了也没人捡。
能用这么高档老虎皮的人,肯定是军中的重要的将领,重要将领都这样慌乱,从这里看出其它人是怎么一个状态。
“追,所有人给我打起精神,敢拖后腿的,杀无赦。”鳌拜冷冷地说。
于是,喘息未定的清军在鳌拜的催促下。拖着疲惫的身子,打着火把,继续追击那股“陷入慌乱”的川军。
陷于“慌乱”中的川军给鳌拜越来越多的惊喜,不时捡到丢下的武器、衣饰、锅、碗等物,有时还收缴一些特别的战利品,如没有清洗完的野菜、锅一锅煮得半熟的香蕉等,这里说明一个问题,川军不仅仅是缺弹药,粮食方面也出现了危机。
终于等到出手的最佳时机,大喜过望下。鳌拜下令麾下的将士继续追击,而看到希望的清军将士一个个喜出望外,感觉前面好像有一锭锭的银子跟自己挥手。荣华富贵之门也向自己打开一样,不用催促,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向前冲。
经过追击、分兵、包抄后,让鳌拜莫名兴奋的是,清军顺利把川军赶到飞仙岭以北约八十里外一个叫葫芦谷的地方,所谓葫芦谷,就是一个形状葫芦的山谷,三面被山围着,只有一个狭长出口的谷地。进了葫芦谷,那等于进了口袋。
鳌拜没有丝毫的犹豫。马上带人把出口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将军”负责监视川军的汉八旗牛录赵真上前禀报道:“川军合约二千三百人,已经全部进入葫芦谷。请将军指示。”
“你亲眼看到他们全部进了葫芦谷?”鳌拜有些谨慎地问道。
赵真一脸正色地说:“是的,小的亲眼看到所有川军都进了葫芦谷,还粗略清点了一下人数。”
“除他们之外,谷里可有异常?”
“没有。”
很好,鳌拜听了,嘴边露出自信的笑容,这也能理解,川军已经被自己追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哪里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再说现在在深山,四周又是满清控制,别说逃跑,就是补充粮草弹药也是一件难度系数很高的事,二千多人吃饭可是一个不小的开支,没有补给,粮草和弹药损耗完也不是什么新闻。
可是很快鳌拜感到有些可惜,可惜的是川军早早把人马分开,那些马不知藏在哪里,自从张锐用声东击西的方法把人调开,然后派人袭击了自己的战马,那几千匹战斗倒地、血流满地的情景不止一次在鳌拜的脑海里浮现,马匹对提升战斗力、增强机动性非常重要,川军的马多是来自蕃区的良民,那马比满清的马还要好,鳌拜早就动了心思,可是一进深山,张锐就把人马分开,那些战马不知他放在哪里。
自己的马被张锐屠个干净,而他的战马不知在哪里,这一点鳌拜有点郁闷。
幸好,这次把人赶进了葫芦谷,把里面的人料理了再把战马找出来,抓到活口逼问一下就知道了,就是逼问不到也没关系,几千匹又不是几千只蚊,还能飞天遁地不成,自己一味顾着追剿没空分心找罢了,到时人手一撒开,那些良马也就手到擒来。
看着重兵把守山口,鳌拜笑着说:“老鼠已经进了笼,诸位有何高见?”
成功在望,胜利在即,一直紧绷着脸的鳌拜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开始和麾下的将领商量起来。
“这些川狗,这些天让我们没吃过饱饭、没睡过好觉,还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绝对不能放过他们。”一个名为程欢的汉八旗甲喇额真一脸气愤地说。
“就是”汉八旗中嗓门最大的牛录钱如山咬牙切齿地说:“这些天让这些川狗折腾得人都快要疯了,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这么兄弟死在他们手上,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将军,这些川狗手里有火器,不好惹,现在我们守住了出口,那就守在这里,等到他们粮尽时再杀进去,这样可以减轻伤亡。”
“不行。不行”马上有人反对道:“他们没有马匹没有辎重,我们虽说困住了他,可是他们会爬山逃跑的。马和辎重不能过山,可是人可以爬。川军一个个都善攀爬,这葫芦谷又不是什么天堑,让他们偷偷爬走,那我等岂不是前功尽费”
“没错,他们连火器都丢了,肯定是没了弹药,就是有,也不会多。”
“跟他们拼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
“将军,战吧,早点把他们送上路,我们好回去领功,在这里追剿简直就是苦差,衣服被勾破不说,多少天没洗澡了,一想到这里小的浑身都难受死了。”
........
众人七言八语,全是要求进攻的。鳌拜听了暗暗点头,对手擅长丛林战,不仅勇。还悍不畏死,拖得越久就越多变数,要是给他们时间,说不定他们又在葫芦谷里大肆布置陷阱,这一点对自己很不利,闻言果断地说:“战!本将南征北战,不知闯过多少龙潭虎穴,还惧这小小的葫芦谷不成?诸位谁愿与本将一起拿下此功?”
鳌拜一开口,在场的人纷纷要一起进攻。甚至为了争夺冲锋的角色快打起来了,谁也不是傻子。看情形川军是不能翻身了,辛辛苦苦追剿了这么久。为的就是就是建功立业,就像种一棵果树,又是挖坑又是施肥又是浇水剪枝,做了这么多总不能在摘果子时落下吧,换哪个乐意?
就人数来说川军人数只有二千多,他们训练有素就是没了火器也不好对付,鳌拜只是犹豫了一下,很快就作了决定:所有人一起进谷,用最短的时间把谷里的川军剿灭。
外面的战火打得如火如涂,好战的鳌拜早就心庠庠的,恨不得马上投到战斗中去,可惜自己硬是被这一小股川军拖了这么久,作出这个决定的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经过统计,沿路捡到新式火铳和火炮越来越多,特别是昨天,一下子捡到三百多支砸碎的火铳,加起来一共捡了差一千六百多支火铳了。
川军也有二千出头,他们没了这么多火铳还能成什么事,没有火器的川军相当于没了一手一腿,何惧之有?
一拿好主意,鳌拜马上就行动,命令士兵排列好方阵后,然后大喝训话:“勇士们,这些老鼠就躲在葫芦谷里,不用本将说大伙吃了多苦头吧,现在他们的脑袋就在里面等着我们拿,这些脑袋可以让你们升官发财的,你们想不想要?”
“想!”
一听到升官发财,一众将士的眼睛都亮了,一个个声如洪钟地地吼道,原来疲惫的脸上一下子多了几分神采,就是眼神也炙热了起来。
还不错,鳌拜暗暗点头,然后一脸正色地说:“这次作战是最后一场,所有人给我冲,怯战者,杀!后退者,杀!乱军心者,杀!”
鳌拜从小就跟随父辈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功劳,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浑身带着一股煞气,一开口那杀伐之气一下子在现场弥漫开来,在场的将士听到也知这位满族的大将军开始认真了。
不仅认真,还下了决心,刚才还想着出工不出力、躲在背后捡便宜的人一下子就没了那点小心思。
看到那些手下被自己震服,鳌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大手一挥,大喝一声:“前进!”
一声令下,所有人列队向葫芦谷进发,走在最前面的是盾牌兵,把盾牌举在前面开路,预防川军的流弹和箭矢,盾牌兵后面是步兵,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满清八旗的士兵,他们和鳌拜的贴身侍卫一样紧紧围着鳌拜,生怕他被狡猾的川军暗算。
谁都知道,无耻的川军喜欢先打队中的军官,鳌拜是满清有第一勇士之称的巴图鲁,这是满清的一个招牌、一种荣誉,也是不少满清士兵崇拜的对象,他可不能轻易出问题,要不就容易伤士气,也因为这样,就是多尔衮有多不喜欢鳌拜,可是一直没有对他下手的原因。
“杀啊”
“兄弟们,冲,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清军蜂拥而至,一下子就冲进葫芦谷,本以为在谷口时会遇到川军拼死的阻击,可是让所有人吃惊的是,没有遇到一丁点的阻拦,八千多人顺利地冲进葫芦谷,而进了葫芦谷后,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人呢,明明看到他们跑进葫芦谷的,现在一个人也没有看到,难道真的会飞天遁地不成?
在鳌拜的示意下,汉八旗牛录钱如山大声地喊道:“人呢?都躲起来不成,难道四川的兵都是缩头乌龟?”
此言一出,所有人哄堂大笑,众人好像要用笑声把这些天所受到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的一样。一
“轰,轰,轰......”
众人大笑未毕,突然响起巨大的炮击声,这把众人吓得面色大变,众人下意识伏地躲避火炮,可是令他们吃惊地是,那些火炮并不是击在队伍中,而是击在山崖上,不对,应说准确地击在出口两边的山崖上,一轮炮击后,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山体崩塌,在轰隆声中,泥土一下子把出口给堵住。
看到这一幕,鳌拜面色苍白:不好,有诈,川军不是被自己赶进“口袋”,而是自己被他们引进圈套。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之际,山上的密林里、大石旁一下子冒出一杆杆长长的枪管,还有一门门的轻型火炮,这些枪管和火炮都是瞄着自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一下子就砰砰砰地开起火来,在激发声中,一个个清兵应声倒地。
“所有人给我冲,跟他们拼了。”鳌拜的眼睛红了,大吼一声率着亲卫往山上前。
坐之待毙还不如放手一搏,不反抗只有等死,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在生死前面,那些清军稍稍犹豫了一下,很快一起跟在鳌拜后面,杀声震天要冲上去和川军决一死战,就在众人冲锋之时,有个人一直拿着一杆新式火铳静静地的瞄着,只见那杆新式火铳在他健壮有力双手下纹丝不动,此人正是这支川军的首领张锐,只见张锐目光似电,嘴边露着一丝冷酷的笑意,那扣板机的食指不时轻轻碰一下板机,因为专注,呼吸也变得很轻、很绵长,突然之间,张锐目光闪出一丝厉光,当机立断用力一扣板机,“砰”的一声,一颗蓄势之久的子弹飞了出去,接着就看到一名鲜衣怒甲、一脸胡须大汉应声从马上摔落。
倒下的赫然正是率队冲在前面准备和川军决一死战的满清第一勇士鳌拜。(未完待续)
443 张锐归队
后世有位伟人说过,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放在战场的角度来说,科技可以称为第一战斗力,在猛烈的火器面前,清军就像被狂风肆虐的麦子,在强大的火力下一茬又一茬地倒下,想冲锋,新式火铳、手榴弹、火炮三者联合,在清军面前组成一网撕不破的火力网,如果有战马或许还有一丝机会,仅靠步行无疑是痴人作梦;想退,这地形只有一个出口,还没开始战斗,川军就把出口给炸毁,断了去路。
这是热武器对冷兵器的一次碾压,也是张锐在战略方面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
“大当家,好枪法,一枪就立了大功。”看到张锐一枪放倒了清军将领,老鬼不失时机大声喝采起来。
“小的对大当家没别的,就一个字,服。”大头看着张锐的眼神,那是粉丝崇拜偶像的眼神,眼睛快要冒小星星了。
鬼七也一脸敬佩地说道:“什么满军第一勇士巴图鲁,简直就是个锤子,还不是让我们大当家治得服服贴贴的,进了大山,那就是我们的地盘,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趴着。”
众人纷纷奉承起来,张锐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不过他并没有放松,反而一脸正色地训道:“都别躁舌,先料理了这些杂碎再说,要是跑了一个,有你们好受的。”
“大当家的,哪能呢,兄弟们就是说话,这手底下就一直没闲着呢。”老鬼一边说,一边熟练地装弹、瞄准、放枪。
“就是,就是”大头笑嘻嘻地说:“大当家,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这些家伙就是瓮中之鳖。放他们都跑不了。”
这些家伙都是战场上的老手了,说笑归说笑,那手底一直没闲着。放枪的放枪、扔手榴弹的扔手榴弹、**的**,分工合作。不断地收割已经陷入绝望清军的性命,清军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可张锐知道,那些不过是肉靶子,胜负早就出来了,只是看什么时候结束战斗罢了。
看着不断哀号、尸横遍野的清军,张锐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而骄傲的神色中又现出几分崇拜。这次取得胜利,全是依靠陆皓山的三名真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发动机动灵活的游击战,不断消灭的敌人的有生力量,用蚂蚁撼大树的劲头,不断的取得小便宜,积小胜为大胜,不断拉近二者的军力对比。待到有能力一口吃下对方时,再来一招请君入瓮。
道理看似简单,操作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先是把自己作诱饵,作出溃退的行为,然后一步步释放弹尽粮绝的假象,引诱鳌拜一直追击,在追击时,既不让他追上又不让他丢失希望,进一步拖跨敌人,按部就班地把以鳌拜为首的清军引入葫芦谷,至于葫芦谷。那是张锐早早为鳌拜挑选好的埋身之所,狡兔三窟。张锐从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事实上一进入深山,张锐就已经在寻找与清军最后决战的地方。几经筛选后,地形独特的葫芦谷最终成为张锐的首选,那时张锐一边打游击,一边派人暗中在葫芦谷布置,这是鳌拜等人冲人葫芦谷时没有第一时间找到川军的原因,因为他们早就躲进事先挖好的战壕里,除了事前有准备,陆皓山到达陕西后,派人给张锐补给,补给的那些火器弹药也成了重要的筹码,这让张锐可以更成功的迷惑鳌拜,要不然手里的火器都丢光砸碎了,拿什么打敌人呢?
结局,在一进深山就已经定下了基调,鳌拜被多乐衮当成枪使,满清内耗的结果,平白让张锐在功劳簿添上厚重的一笔。
不到半个时辰,枪炮停熄,硝烟散去,原来平静安宁、风光秀丽的葫芦谷成了人间炼狱,尸横遍野、血流满地,残臂断肢遍地都是,八千多满清八旗兵和汉八旗兵就此战死沙场,被张锐以猛烈的炮火全部歼灭,惨烈啊,八千多人无一生还,虽说战斗结束,可是那种萧杀之气还没有散去,微风袭来,空气中满是浓浓的血腥味。
战斗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老鬼,点清人数,救治伤者,是我们的兄弟,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能放弃,全部送去伤营救治。”战斗结束后,张锐马上发号施令。
“好咧,大当家的。”老鬼应了一声,马上去救治在战斗中受伤的兄弟,顺便清点人数。
“大头,去清理战场,让弟兄们仔细点,这些清狗看起来气色不错,应该油水不少。”
“大当家的”大头小声地说:“要活口不?”
张锐摆摆手说:“这是陕西,遍地都是满清鞑子,留着是个累赘,留着干什么?”
“小的知晓了。”
“傻二,你跑一趟吴家湾,看看总督大人有什么新指示,奶奶的,那鳌拜把老子的信鸽都射光了,现在想联系都困难,对了,回来记得补充信鸽。”
“大当家,我这就去。”
“鬼七,楞着干什么,带兄弟把谷口给我炸通了,不然怎么走?”
........
战斗一结束,在张锐的调度下,所有人都忙乎开了,清点人数、救治伤员、打扫战场、开辟道路等,一个个各行其职,忙得不可开交,其中以打扫战场的大头最兴奋,不断地指挥手下把品相还不错的盔甲、武器收拢,身上的财货也不能放过,碰上金钱尾满清八旗的首级,也毫不犹豫地砍下来,这些可是赏钱啊。
就在所有士兵忙着搜索财物的时候,大头拿着一柄虎头大刀不断地翻看、巡视着,不是给还没断气的敌人一刀或用力翻开某具尸体,好像在寻找什么,找了大约一刻钟,大头突然眼前一亮,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把一颗满面胡须、两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的脑袋砍下来,这正是满清第一勇士鳌拜的首级,砍下来后,大头马上笑嘻嘻地给大当家张锐送去。
这可是一笔大功劳,看着鳌拜的人头,张锐笑了。
仅仅过了三天,这个人头面就落在陆皓山面前,看着这个人头,陆皓山也笑了,笑得还很开,就是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得到这位总督大人的欢喜之情。
的确值得欢笑,鳌拜的死,让满清损失了一个栋梁之材,历史在原来的轨迹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拐点,满清由一个小小的游牧部落成为中原的霸主,历史上与满族的四个人物有关,创立八旗制度的努尔哈赤、壮大后金的皇太极、引领清兵入关的多尔衮,然后到稳定和开拓满族江山的鳌拜,这四个都是满清不同时期的代表人物,现在努尔哈赤、皇太极已死,多尔衮还没打过长江就被川兵拖住,明日之星鳌拜死在张锐枪下,这下一来,满清想中兴,只怕是痴人说梦。
“不错,不错,很不错,张锐,你做得好。”陆皓山不吝对张锐表示赞赏。
一连用了三个“不错”,这可以很高的奖赏了,张锐闻言大喜,连忙行礼道:“谢大人,这些都是末将应该做的,其实这功劳应分大人大半,如果没有大人的指导,只怕也没这样完成任务。”
这话倒不是虚话,张锐前面是丛林野战的经验,不过那多是逃跑用的,杀伤力并不强,就像山林里的狐狸,狡猾有余而攻击力不足,陆皓山给他们装上新式武器,又把后世游击战的精髓教给他,有强健的体魄、丰富的丛林经验、先进的武器再加上超前的战术,张锐才能在深山面对近十倍的敌人时依然游刃有余,最后完成“蛇吞象”的壮举。
陆皓山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说:“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本官岂会贪没你的功劳,传出去岂不是让将士们笑话?”
“末将不敢。”
“好了,将士们都累了,安顿好没有?可不能亏待了他们。”陆皓山关切地问道。
张锐连忙说道:“都安顿好了,一回到大营大人又是赐肉又是赏酒,还下令放假三天,那些家伙一个个都乐疯了,一个个都说大人体恤下属呢。”
陆皓山呵呵一笑,然后一脸认真地说:“对于忠心又能干的手下,本官从不吝啬奖赏,这些都是他们应得的。”
说毕,陆皓山继续说道:“这次你部表现不错,以区区二三千人拖住了追剿加上山下参与围捕的足有十万人马虎之多,极大牵引了清军的机动能力,可记大功一件,毙号称第一勇士的鳌拜,这是又一件大功,晚些本官会论功行赏。”
“谢大人”张锐小声地说:“大人,我们这些都是大老粗,坐得久了屁股都不自在,听说大人准备进攻定军山前面的那座大山,末将不才,愿充当先峰,请大人成全。”
打仗有很多好处,可以斩获军功、缴获战利品、增加威望,也可以发财,陆皓山制定的杀清令对自家军队同样有效,张锐的人脉不错,手下也有擅长打听消息的人才,听到陆皓山决定攻打定军山的侧翼大山,趁这个机会马上主动请战。(未完待续)
444 敲击敲击
readx;陆皓山的围点打援战术获得了第一阶段的成功,是时候规划下一步的计划,多尔衮等得自己可等不得,也是时候敲打敲打一下多尔衮,拿定军山开刀,迫使洪承畴向多尔衮求援,这是最合适不过的做法,定军山位于十二连珠山的第三山,前面两个峰分别是石头山和大山,拿下大山就是剪去洪承畴的侧翼,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拿下大山给洪承畴增加压力。
没想到自己刚刚有这个打算,这杏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杏,本官刚有这个打算还没有决定派哪个去,你的耳目还真是灵,怎么,做情报做到自己人身边了?”陆皓山没好气地说。
“哪敢啊,大人”张锐陪笑着说:“这是无意中听到别的兄弟议论才知道的,路过一个营房时几个部下正逼着自家将领表态,要他替兄弟们着想一下,一定要把这个作战任务拿下什么的,末将这才知道有任务,所以.......”
川军现在是越打越有信心,每逢有任务,一个个都抢着去,有时为抢到任务吵得面红耳赤,有时还挽起袖子要干架,这难怪,无论什么时候,文官靠做政绩、熬资历,而武官靠的只有战功,战功就是晋升的青云梯、富贵的敲门砖,再说现在还有一个杀清令的额外奖赏,一众将领能不动心吗?
陆皓山敲了一下张锐的脑袋没好气地说:“哦,还兄弟呢,那你这样不是把那个将领给坑了吧?”
“嘿嘿,不会,这鞑子多着呢,杀鸡不用牛刀,这点新我们就能的办妥。”
“不行,你们刚立也大功回来。先休整一下,这事用不着你们。”
“可是,大人,我们真的...真的不累。”张锐苦笑着说:“末将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都是破落户,逼着末将要拿下任务,还说拿回任务,有酒有菜,拿不下任务,回去喝粥都得看他们的心情。一个二个的,都是欠抽欠抽的。”
这家伙,竟然拿这个做借口,陆皓山无言了,转而没好气地说:“你杏也欠抽,什么样人就带出什么样的兵,懒得你们,先休整一下,放心。很快就有重要任务交给你们了。”
说话的时候,陆皓山特地加重了“重要任务”的语调,果然,一听到重要任务张锐眼睛都亮了。连忙问道:“大人,什么重要任务?”
“多尔衮一直都表现得很克制,看他的布防就知他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不用说。他想利用后勤补给来拖跨我们,因为我们现在每一颗粮食、每一斛草料都要从四川运来,山高路远给很是不易,而他却可以就地补给,据可靠的消息,连番吃亏后,多尔衮这老狐狸瞄上了我们的后勤补给,你们一部最擅长就是打伏击,这下正好,给本官好好教训他们。”
说毕,陆皓山继续说道:“只要你保后勤畅顺,本官给你记大功。”
“谢大人,末将一定灸尽力。”张锐毫不犹豫地应道。
没什么可犹豫的,自己的手下最擅长就是游击,如果大军团作战,反而让他们感到不习惯,这任务就像是给自己贴身打造的,张锐自然马上应了下来。
“好了,下去休息吧,估计很快就要出动了。”
“是,大人。”
等张锐退下后,李定国走过来小声地说:“大人,情报说多尔衮一直在调兵遣将,估计很快就会有行动。”
陆皓山坐在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这才一脸不在乎地说:“现在两军对垒,他又知我们川军的厉害,要是不紧张才怪,调吧,最好把人都调来,就像赌大谢样,一把定输赢,省得费那么多功夫。”
“大人说得是,不过那多尔衮但也奇怪,现在的都是派汉八旗和蒙古八旗的执行务,他们的主力满清八旗一直按兵不动的,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想的?”李定国有些不解地说。
“估计是爱惜他的族人吧,算了,不管他,随他怎么折腾,我们一边围定军山,一边继续推行杀清令,看他能忍得多久,现在我对南朝的兴趣更大一些。”
李定国有些好奇地问道:“大人,你说满清就那么一点人,那么一点兵,现在他们早就捞够捞足了,为什么还不跑呢,对了,为什么大人对南明的兴趣比满清更大?满清的威胁不是更大吗?”
“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多尔衮不撤退的原因是他明白本官不会放过他的,就是回到他的老家建州,本官也会追杀到建州,绝不让他好过,现在他占据这么多资源也奈何不了本官,那么本官君临天下时,他的胜算就更低,所以无论怎么样,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第二个问题是,本官最不喜欢是我种树别人摘果子、我在前面冲锋别人在后面捡剩落,他们看戏是看爽了,可是看戏的票钱还没有给呢,这可不行,得给他们添点堵才行。”
说罢,陆皓山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在前线拼命,听说南明有人暗中与满清有往来,还把粮草等物资高价卖给他们,简直就是无耻,说什么也得把他们拉下水。”
李定国无言了,就是无耻,这话好像轮不到自家大人说吧,李自成和满清打得如火如涂时,自家大人两边卖军火,大肆发战争财,那时赚得眉开眼笑的,收银子收得手软,当时也没见他有什么羞耻心,现在骂起别人,那一个深仇大恨的样子别提多正义了,这是只许四川发财,不许南明喝汤?
想归想,不过李定国还是很快应道:“大人,听说南明乱成一团,朝中分成几派,虽说有皇帝,可是手中无权,而他们一早打好主意隔岸观火,要想他们出兵,只怕难上加难。”
“哈哈哈”陆皓山大笑了起来,笑毕,这才一脸自信地说:“本官出招,岂会落空?他们不想失兵力,那样更好,那就失人心吧。”
人心看不见,却能左右局势,俗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对付完满清,下一个下手的对象自然是隔岸观火的南明,陆皓山喜欢未雨绸缪,为了民心、为了让自己可以师出有名,现在是时候给南明下套了。
“大人果然是智计百出,怎么对付南明,大人你说,小的马上去办。”李定国马上主动请缨。
陆皓山哈哈一笑:“这些事,自然有别人去做,要是你去做了,那大山谁去替本官攻下?如果你想做这事也行,那攻坚任务我另淹能好了。”
攻坚?
李定国眼前一亮,马上一脸正色地说:“大人,拿不下大山,小的提头来见你。”
南明的事,估计涉及一些阴谋的事,和运作这些相比,自然是沙场杀敌更合李定国的意,闻言毫不犹豫地挑了攻坚任务。
“好了,去休整一下,天黑就进攻,嗯,也给洪承畴一个借口,免得洪承畴扛不坠力,去吧。”
“是,大人。”李定国闻言,恭恭敬敬地给陆皓山行了一个礼,这才叙颜开地离开帅营。
终于可以动了,不用再守着预备队。
这算是对他的一个补偿,上次围点打援,李定国运气不好,抽了一个预备队的签,这可把酗子给憋坏了,看到别人立功领赏的,眼都红了,陆皓山准备敲击多尔衮时,心里就把这个任务内定给了李定国,算是平衡,现在看到李定国叙颜开的样子,陆皓山笑了,没想到,这位未上位的名将,竟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都说人有二张脸,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名将也是人,李定国自然不能例外。
等李定国走后,陆皓山长长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品起茶来,只见他一边悠闲地品着茶,一边半眯着的眼在思索着,半响后,小半壶茶水下肚,突然间,陆皓山眼睛一睁,目光炯烔有神,二话不说,一下子站起来,走到文案前,拿起一支狼毫的开始在一张白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大字:请君令,写完后,稍稍停顿了一下,似是在观赏自己的字,自我感觉不错后,嘴边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继续写了起来........
“砰”的一声,一个明朝官窑所产的青花瓷茶碗摔在地上,这个价值不菲的茶碗一下子就摔个粉碎,摔茶碗的不是在吴家湾奋笔疾书的陆皓山,而是坐镇在汉中府衙的满清摄政王多尔衮。
“什么,你再说一次,鳌拜死了?死在那个张锐的手上,连脑袋都给人这割了?”多尔衮咆哮如雷地对下面的斥候吼道。
刚才多尔衮摔茶碗时,有一块碎片溅在斥候的脸上划了一个汹子,都流血了,可是斥候擦都不敢擦一下,心翼翼地说:“是,摄政王,鳌拜被川军引入葫芦谷,八千多人全军覆没,其中八旗子弟的首领全部被割去领赏.......‘
说到后面,斥候都不敢说,事实上,当他在葫芦谷看到那惨如炼狱的一幕,内心差点都崩溃。
“蠢货,蠢货,简直就是饭桶。”多尔衮一边骂一边踱来踱去,气得脸色都发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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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 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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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简直气坏了,鳌拜原来有一万五千人,洪承畴又带了一万人增援,回驻守定军山之前也把人留下,而张锐那部人仅余二三千人,就算得过补给,最多时也没有超过三千,硬生生把二万多人折腾没了不算,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鳌拜死了也就罢了,可他是满清的巴图鲁,号称第一勇士,是很多士兵敬仰的对象,他一死,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现在本来士气就低落,现在可以说是雪上加霜。
本来是想给他穿个小鞋,没想到现在倒好,送他上黄泉了。
阿济格看到,咬咬牙说:“十四弟莫急,本王出马,一定把脸面拿回来。”
“十二哥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多尔衮连忙劝道。
虽说多尔衮还在暴怒中,但是自家的兄弟自己知道,阿济格非常能打,在战场上奋不顾身,是一员虎将,这是他的优点,他的优点是好,但是缺点也很大,性格非常暴躁,武力高智商低,遇事不加考虑,虐杀部下、俘虏那是常态,已经死了一个多铎,多尔衮真不舍得再死多一个胞兄。
事实上,阿济格的确是一个麻烦人物,多尔衮病死后,阿济格妄想担任摄政王,于是对多尔衮的死讯秘而不发,还让召来儿子劳亲,试图谋反,后来遇到告发,被顺治幽禁,阿济格在幽禁期间,不仅没有一丝收敛,反而益加狂暴无礼,在监房内私藏大刀,暗掘地道,声称要放火烧毁监房,诸王一致认为阿济格悖乱已极,留之恐贻后患,应立即处死。上奏顺治,福临不忍心动刑杀死这位功勋卓著的叔叔,于是,他命令阿济格自尽,这就是阿济格的一生,当然,这些是题外话,现在历史也变了轨迹。
一旁一直隐而不发范文程马上出来劝说道:“两位王爷,稍安勿躁,这四川之患,有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姓陆的隐藏得太好,我们都让他骗了,现在我们只有承担这苦果,四川的火器是犀利,但是他们劳师远征,人数和补给方面是个缺点,而他们倾巢而出,后空也是空虚,只要我们在后面给他捅刀子,还怕他猖狂?”
“范先生足智多谋,还请范先生不吝指教。”
范文程一边捏着下巴的胡须,一边胸有成竹地说道:“四川姓陆的经营已久,特别是用官位和田把豪门大族捆绑在一起,要下手只怕难度不小,至少近期内难以成效,不如从他刚征服的番地下手,据我们所得的情报,姓陆的重用原来一个小小的万户长,打压原来的豪门大族,虽说蕃人表面屈服他的武力,但是肯定很多人不服,只要我们稍加挑拨,定能引起大乱,最好是那些蕃人趁虚而入,逼迫川军回防,进我们可以乘胜追击,退可以得到喘息之机,争取早日把我们的秘密武器做好,这样胜算更大。”
停了一下,范文程继续说:“此外,也可以通过坚壁清野、坚守城池的方式来拖住他们,十多万人马的粮草全靠从四川运来,俗话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是耗也要也把给耗走,而川军的粮道,我们也可以派人骚扰,要是进行得顺利,到时他们想跑都难。”
这算是老调重弹了,龟缩防守也不是清军所擅长的战术,可是偏偏符合现在满清的实际情况。
“报!”
就在一行人商议间,有传令兵在门外求见。
“呈上来。”多尔衮毫不犹豫地说。
这个时候送来的,十有.是重要情报,现在两军对垒,战场上瞬息万变,战机眨眼即逝,就是多尔衮也不敢怠慢。
看完情报后,半响,多尔衮把情报一折,面无表情地说:“川军攻打大山,用火炮开路,形势非常危急,平西将军请求支援,诸位,有什么高?”
偌大的府衙一下子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出声,生怕多尔衮派自己去执行任务,四川的火力众人都知道其厉害,刚刚才说坚守,也不知守到什么时候,别的不说,就是有满清第一勇士之称的鳌拜也被川军割了首级,还是以少胜多割走的,谁听到不心生戚然?众人不出声地原因还有一点,依照多尔衮的性格,哪里需要手下商量,早就直接出兵的了,现在商议,恰恰表明他不是很愿意出兵。
“咳...咳”范文程干咳了二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引过来后,这才小声地说:“救,这当然要救,洪将军可以说是大清功臣,王爷,莫寒了一众将士们的心啊。”
对啊,多尔衮这才猛然醒悟,在军中,虽说满族人和蒙古人的地位较高,但是关健还要看汉八旗的人,他们不仅人数最多,打仗也舍得出力气,洪承畴是投降过来地位最高的将领,又在满清入主中原时出力极大,若是这样的人还见死不救,只怕伤了汉八旗将士的心,以后想再借用他们只怕难了,可是一出兵,又违反自己的不肯吃亏的原则。
刚刚说严防死守,躲后城墙后面放铳,现在为了救人,又得出击,简直就是自打嘴巴。
“增援”多尔衮咬着牙说:“诸位商量一下,这次我们救,应该怎么救?”
明知是陷阱,多尔衮却不得不去救,心里别提多憋闷了。
.......
多尔衮怒火中烧,被川军的所作所为咬碎了银牙,而远在应天的弘光帝朱由崧也是皱眉不展,茶饭不思,原来兴致勃勃隔岸观火的君臣被一份请君令给破坏了。
请君令是四川总督陆文华所写,上面先是一大篇怀念先皇的篇幅,然后痛斥大臣的无能、将士的反叛,力数清军所犯下的罪行,又一一把川军在打击满清八旗的成果列出,最后才是重点,愿奉弘光帝朱由崧为王,敢为天下先,请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以四川的百万军为后盾,搞击外虏,现在陕西拖住满清的绝大部分兵力,请弘光帝发粮以渡难关、发饷以振士气,另请弘光帝派兵渡江,收复大明土地,在最后还不忘列出有重要将领私通满清,把重要的军械、粮草卖给满清,不杀不足以定军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请弘光帝圣裁云云。
弘光帝沉默了,因为他只是名义上的皇帝,手中无权无钱也无兵,就是想做什么都难;南明的大臣也沉默了,乱世是谁的拳头醒就谁说话响亮,朝中那些文臣作用不大,真正有实力的是那些武将,如史可法、左良玉等人,陆皓山请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论实力、战绩,的确没人比得上他,可是他就一句话就把别人手里的军队变成些他的,谁甘心?而在粮草售卖方面,按着当官的规矩,那可是见者有份,谁的屁股干净的?就算自己清白,可是自己的知己、好友、亲戚说不定就有份,自己能忍心举报?
最重要的一点,陆皓山在后面请求处死那些私卖粮草的将军,开玩笑,他们都是手握重兵的,要拿他们,说不定还没有动他们,自己已经刀斧加身了,反正朱家子弟遍布全国,谁会在意自己?
明明是一桩好事,可是满朝文武硬是都不吱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谁也不敢拿定主意。
“诸位卿家,你等对此信有何高见?”都沉默了很久,眼看不是办法,朱由崧只有开口问道。
要是四川的大军能归顺,何愁不能复国?朱由崧心中还是有一点点期待的,最好是那几个私售粮草的大将军可以主动引颈自裁,这样一切都好说了,可惜,想法是好,可是现实太残酷,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的从容,甚至是不屑。
权倾朝野的马士英看到,连忙打圆场说:“皇上,臣窃以为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妄断下结论,先说那陆文华是不是出自真心尚未得知,而他在信中的要求,也太过份,根本不像一个臣子所言,此外,他在信中所指的人,都是护驾有功的将领,仅仅靠几句话就定他们的罪,这对这些将军太不公平。”
“正是,皇上”一向与马士英作对的高弘图难得一致地说:“皇上,此事兹事体大,不能等闲视之,微臣提议先查个水落石出再作决定。”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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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 凑成好字
    态度决定一切,虽说弘光帝很想四川投入其怀抱,四川的精兵强将为自己所用,大明在自己手下重振雄风,夺回被抢去的江山,可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有尽无力的傀儡,战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又要调查又要研究,等他们拿出结果,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四∷五∷中∷文
    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调查研究只是的一个借口,这里拖一拖,那里推翻重查一下,时间就会无限期拖长,这就是所谓的官僚主义,虽说是一个借口,但总算给那些期待驱逐外族、光恢大明的军民一个交待,因为陆皓山除了给弘光帝一个形式的奏折外,还让人偷偷在坊间用大字张贴请君令,把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开来,就是南朝的大小官员想捂也捂不住。
    左良玉、史可法等人闻言,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偏偏拿陆皓山没法。
    这请君令一出,李定国等人这才看出陆皓山的妙招,给南明画了一个吃不到的大饼,然后提出一个南明想做但根本做不到的条件,这样的一来,人们就会发现本来誓言旦旦要重振大明江山的政客们不过是打着幌子为自己谋私利,一些将领为了发财,还把军需品卖给死敌,到时候谁还会支持这样的政权?
    拥立弘光帝朱朱由崧为皇,这位福忠王朱常洵庶长子的合法地位本来就受到质疑,现在将领又做出通敌这等事,南明就会丧失人心,陆皓山仅用一个请君令,为自己立下的光辉形象的同时,也留下的无数的伏笔,这个算盘可以说打到了极致;就算南明能奇迹地出兵,对陆皓山来说也是百利无一害。最起码也可以减轻自己的压力。
    纵横天下的满清铁骑都不怕,而南明那些不堪重用的士兵,陆皓山更不放在眼内。
    令陆皓山感到意外的是。请君令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可是跟随请君令一起张贴的杀清令却在南明引起不少反响。主要是南明的军民太苦了,虽说天下大乱,可是该交的税还得一分不少交,大半江山没了,可是官员的架构却还在,这说明南明的百姓要供养更多的官员,此外,那些将领为了自保、为了争权。一个个拼命扩充自己的实力,供养士兵要粮饷,战马要草料,这些花费最后都是摊在老百姓身上,能不苦吗?而士兵也遭到将领的盘剥,日子过得非常清苦,看到报酬优厚的杀清令,他们能不动心吗?
    于是,偷偷渡江去猎杀满清八旗的人越来越多,就是一些豪门大族也暗暗参与其中。这些豪门大族目光独到,看好川军的未来,他们或许不在意那点赏银。但是有一个和川军交好的机会,肯定不容错过,于是,杀清领赏的活动在请君令贴出后,迎来一个小高峰,而多尔衮等满清贵族的脸色越发严峻了。
    别人怎么反应,陆皓山并不在意,无惊无险拿下定军山的侧翼大山,然后就是等多尔衮出兵。继续围点打援,反正就是跟满清耗在定军山了。洪承畴就是陆皓山的诱饵。
    多尔衮是一代将才,刚开始着了陆皓山的道。冷静下来后,他放弃了速战速决的想法,稳打稳扎,不再一味跟陆皓山硬拼,反而学起陆皓山的游击战术,有时候一触即溃,引川军追击后在中途设伏,虽说川军仗着火器占了上风,但是就军队而言远远比不上满清人多,伤亡一大,陆皓山也头痛起来。
    转变了思路,多尔衮开始展开反击,先是派人骚扰川军的粮道,意图让川军陷进断粮的危机,陆皓山虽说派了张锐协调保护后勤,可是好汉难敌四手,在应付上捉襟见肘,不得不加派人手,与清军斗智斗勇,在祭出骚扰后路这招后多尔衮并没有就此收手,摇身一变,放出一招杀川令,就是每一个川军将士的首级就可以领到最少五十两银子的奖赏,级别越高价码就越大,像陆皓山的脑袋,直接标到一百万两白银,此外还有官职和爵位,活脱脱就是杀清令的翻版。
    满清人口不足百万人,陆皓山采用杀清令,同样,川军仅十万人,多尔衮也可以使这招,而他的价码开得更高,陆皓山用作赏金的银子是靠贸易和卖军火得来的,而满清用作赏金的银子来得更容易,直接是抢来了,花起来更不心疼。
    在乱世,别说五十两,就是五两甚至一口活命的饭菜,都值得有人挺而走险,当听到有士兵遇袭后,陆皓山终于体会到多尔衮等一等满清贵族那种苦闷、暴怒的情绪,应幸的是不是每个百姓都是无知无耻之徒,他们虽说学识不高,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是他们对驱逐外族的川军多是抱有感激之心,想帮忙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却伤害这些英雄,虽说有也有人响应,但远远没有猎杀满清八旗那样的热情和规模,只有那些见利忘义、贪婪成性的亡命徒之徒才会做这种事,这种人,抓到绝不轻饶。
    饶是这样,也足够陆皓山烦恼的了。
    川军和满清就在陕西缠斗上了,大规模的战斗暂时还没有发生,但是小规模的作战一直没有停息,双方各有胜负,不过川军是胜多负少,一直占着上风,而多尔衮的仗着人数多、补给及时,用人海战术拖着,一时倒没丢失多少地盘,双方不断试探、又一定在克制着,就像一条毒蛇,并不急着进攻,而是等着一个一招致命的机会。
    陆皓山等人在陕西作战,而大本营则由李念坐镇,赵敏和林月萱一边带孩子一边协助,幸好陆皓山一直用心经营,整吏治、促经济、保民生,在四川深得民心,用利益捆绑了豪门大族,而那些心怀异心的不是杀了就是流放驱逐,四川早就让他整合得有如铁桶一般,即使陆皓山不在,四川的生活秩序还是整然有序,就是那高速公路的修建工作也一直没有停止过。
    战争归战争,生产归生产,基建归基建,这一点不得不佩服李念,他就像一个调和油,长袖善舞地把一切都能很好的整合,除此之外,新召入伍的新兵也一直在训练中,随时可以支援出川作战的陆皓山。
    “来,狗剩,乖,喝水,郎中说要多喝水,这样才快高长大。”总督府内,赵敏正小心翼翼地喂着儿子喝水,那慈爱充满母爱的样子,透露出一番异样的娇美,散着着一种妩媚人妻的风情。
    狗剩是赵余庆起的名字,用他的话来说,贱名好养活,这就叫来了,当然,这只有至亲才能这样叫,在别人眼里,这可是大少爷。
    “夫人,军师在门外求见。”这时一个婢女上前禀报道。
    军师?赵敏楞了一下,很快回过神,一边把儿子交给婢女照看,一边把让人把李念请进来。
    “小的见过夫人。”李念恭恭敬敬地说。
    陆皓山不在,这位元配夫人就是四川最有权势的人,李念有才,但并不持才自傲,永远给人一种谦逊、自信、从容有礼的样子,这一点赵敏对他也很敬佩。
    “先生不必多礼”赵敏笑着说:“先生日理万机,不知这次前来有什么事?”
    李念把一封密信双手奉上,小声地说:“夫人,广元传来消息,二夫人顺利生下千金,母女平安。”
    生了?赵敏拿过密信打开一看,果然,上面写的是有关林月萱生下女儿的消息,就在前天晚上生下,看到不由高兴地说:“好。”
    说罢,突然醒悟这样说不太妥当,说“好”别人会不会背后议论自己因为对方生一个女儿叫好,虽说心中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这样一来自己的儿子的地位就稳如泰山,可想归想,这话不能说出来,要不然让人说自己善妒的,说完马上解释道:“不管怎么,大小平安就好,不行,我得给妹妹准备一些贺礼才行。”
    赵敏在说的时候,李念一直在旁边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示,清官难审家务事,再说东家的事也轮不到自己说话,置身事外那就最合适不过。
    “小孩子的衣服要准备、各式玩意准备一些,对了,库房里有几株老山参,给三娘送二株去补身......”赵敏絮絮叨叨地说着,无意中发现李念还站在一旁,马上清醒过来,连忙问道:“李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林月萱生女儿的消息,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其实这事用不着李念亲自送来,让下人送来就好,这次李念亲自来了,肯定还有别的事。
    果然,李念行礼道:“夫人,现在东家在陕西和多尔衮交战,多尔衮此人,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肯定千方百计算计我们,四川地势独特,又有雄关可靠且军民同心,这里可以放心,但是蕃地刚刚攻下,还没有完全掌握,现在蕃地的赵功常赵将军觉察觉有些不寻常的举动,需要动用一些火器支援,现特来请求夫人的意见。”(未完待续)
    
    
447 后院起火
readx;陆皓山说过,当他不在时,大事找赵敏商量,要是小批量的火器李念还可以做主,可是赵功常一张口就是价值超过三十万两的火器,一涉及大批量的,就是李念也不敢独断,需要找赵敏商量。
古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和别人把娇妻藏在屋里不同,陆皓山鼓励自己的女人站出来,赵敏有一手饲养信鸽的本事,鸽舍是由她负责,除了饲养、训练信鸽,还掌握整个情报机关,别看赵敏在家抱孩子,可是四川有什么重大的事都瞒不过她,因为所有的情报都要汇总、记录,最后传到她手上,在四川中担任一个非常特殊的角色;林月萱出自军户世家,自小耳闻目睹,长大后经常协助兄弟处理军务,有协调方方面面矛盾的能力,在调度上也很有一手,还掌握一个秘密的神秘部门,两女堪称陆皓山的左右手。
赵敏听李念说完,点点头说:“没事,我也看到情报,西边的确有点蠢蠢欲动,权欲迷人眼,人心最是难测,估计还有很多人是不甘心归顺我夫君的,口服心不服,是要让他们长点记性。”
说毕,赵敏有些不放心地说:“李先生,你说赵将军能应付吗?”
“若是别人还不好说,不过是赵将军,小人觉得大可放心”李念信心十足的说:“赵将军有这个能力≧▽长≧▽风≧▽文≧▽▽t,若不然,东家也不会派他去镇守了。”
陆皓山率军出川,留了几手准备,把稳健的大山派到四川的南大门重庆看防,把机灵的赵功常派到蕃地监察,羌族双雄阿大阿二驻守剑阁,足智多谋的军师李念在成都坐阵,赵敏和林月萱也各有委任,还留下很多老人协助。这才安心出川,说到底,陆皓山把使得最顺手的赵功常派到蕃地,就是防后院起火,毕竟蕃地那么大,不是一时半刻能消化得掉的。
“那好吧,把火器拨给赵将军吧,一旦乱起来补给就难了。”
“是,夫人”李念应了一声继续说道:“夫人,小的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有劳李先生。”
“不敢,这是小的本份。”
事实证明,李念的担心是正确的,昔日的乌思藏都司、朵甘都司,也就是川军征服的蕃地在四月十六爆发了叛乱,以旧贵族卓贡和巴特哇为首的叛军在毫预兆之下突然攻入新蕃王普布的老宅中,见人就杀,蕃王府中八十七人尽数被屠,接着卓贡竖起反四川的大旗。号称要恢复昔日吐蕃帝国的荣光,自封为新一任的赞普,率人四处捕杀新蕃王普布所任命的官员,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昔日的旧贵族、不甘心归顺四川的土著首领等纷纷响应,一日之内连克三城,人数也有区区二千多人壮大到二万多人。
一时间,贼势滔天。
远在陕西的陆皓山接到这个消息。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归于沉默,脸上还有几分无奈。这刚才还在飞鸽中和林月萱商量给女儿起名字的事,前面起了几个,林月萱都不是很满意,一直要陆皓山再想过,用林月萱的话来说,女孩子的名字很重要,起得不好会影响她下半生的幸福。
都说穷养男贵养女,在起名字方面,林月萱绝不像赵余庆那样给女儿起个贱名,甚至林月萱背后多次笑狗剩这个名字有太有喜感,还笑过陆皓山是“狗剩爹”,不过陆皓山马上反击她是“狗剩二娘”,这才没再让她拿这事说事。
陆皓山不断和洪承畴、多尔衮斗法时,不断收到来自蕃地情况:
五月二十二日,贼军攻下有代表意义的古城贡塘;
王月二十六日,卓贡处理五名宁死不投降的土著首领;
五月二十九日,贼军集中屠杀一百三十六名川籍商人;
六月三日,贼军攻下拉孜、萨加两座城市;
六月十一号,贼人联合将近四万的军队,向蕃地的中心、也就是拉萨进发,号称要重建吐蕃帝国
贼军势如破竹,不断地攻城掠地,不少将领闻言心中大急,甚至有人主动请缨去回防蕃地,不过这些都被陆皓山以前线战事吃紧的理由给拒绝,相对众人的惊惶,陆皓山一直很是淡定。
情报一直说贼人怎样攻城掠地,可是一直没有汇报赵功常有什么大的行动或反击,平常都是一些零星反抗的小情报,对战局并没有多大的作用,那赵功常好像很沉得住气,赵功常沉得往气,陆皓山反而觉得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不担心远在蕃地的赵功常,陆皓山反而担心普布的情绪,像那些消息,普布本应第一时间知道的,不过他和两个儿子都在执行特别任务没在吴家湾,陆皓山已经下令他们一完成任务马上回吴家湾找自己,不过,应该怎么对普布说是一个难题,陆皓山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好呢,别人一家八十七口全部被斩首,八十七条鲜活的性命啊,这可是惨绝人寰的事情,还真不知怎么开口。
要来的始终要来,六月中旬,陆皓山正在帅营计划怎么对付多尔衮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响亮又有带着生涩的口音:“末将参见总督大人。”
陆皓山抬头一看,赫然是外出执行任务的普布回来了,连忙放下笔,走到普布面前亲手扶起他说:“普布兄弟,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太客气了。”
“那不行,军师说得对,义不能丢,礼不能废,再说现在说的又是公事,不能逾越。”普布一脸正色地说。
“那个,这次任务顺利吗?”
“还行,勇士们本来就是生撕虎狼的好汉,大人又送来的这么多手榴弹,这玩意好使,一拉一个响,一响倒一片,别提多过瘾了,这次我们砍翻了三支骚扰我后勤的小队,砍了三百多个脑袋,有二个还是什么甲喇额真,嘻嘻,这下发了。”说到斩获,普布那可是眉飞色舞。
看到普布脸兴奋的样子,陆皓山都有些不忍心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了,不过转而想想,作为一家之主,他有权利知道,自己怕他分心、冲动,不仅影响任务的执行,还会因冲动失去性命,所以一直捂着不发,再不告诉他,对他太不公平了。
“普布兄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不过,请你要先做好心理备,因为这是一个坏消息。”陆皓山一脸严肃地说。
“好,大人请说。”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做好了。”
陆皓山有些抱歉地说:“普布兄弟,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多尔衮暗中勾结蕃地的旧贵族和不甘心归顺的叛逆分子,趁我们外出打仗内部空虚的机会,起兵造反,他们先攻下你的王府,把把兄弟你的一家八十七口尽数杀害,唉,本官,本官对不起你啊。”(未完待续……)
...
445 不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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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简直气坏了,鳌拜原来有一万五千人,洪承畴又带了一万人增援,回驻守定军山之前也把人留下,而张锐那部人仅余二三千人,就算得过补给,最多时也没有超过三千,硬生生把二万多人折腾没了不算,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鳌拜死了也就罢了,可他是满清的巴图鲁,号称第一勇士,是很多士兵敬仰的对象,他一死,对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现在本来士气就低落,现在可以说是雪上加霜。
本来是想给他穿个小鞋,没想到现在倒好,送他上黄泉了。
阿济格看到,咬咬牙说:“十四弟莫急,本王出马,一定把脸面拿回来。”
“十二哥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多尔衮连忙劝道。
虽说多尔衮还在暴怒中,但是自家的兄弟自己知道,阿济格非常能打,在战场上奋不顾身,是一员虎将,这是他的优点,他的优点是好,但是缺点也很大,性格非常暴躁,武力高智商低,遇事不加考虑,虐杀部下、俘虏那是常态,已经死了一个多铎,多尔衮真不舍得再死多一个胞兄。
事实上,阿济格的确是一个麻烦人物,多尔衮病死后,阿济格妄想担任摄政王,于是对多尔衮的死讯秘而不发,还让召来儿子劳亲,试图谋反,后来遇到告发,被顺治幽禁,阿济格在幽禁期间,不仅没有一丝收敛,反而益加狂暴无礼,在监房内私藏大刀,暗掘地道,声称要放火烧毁监房,诸王一致认为阿济格悖乱已极,留之恐贻后患,应立即处死。上奏顺治,福临不忍心动刑杀死这位功勋卓著的叔叔,于是,他命令阿济格自尽,这就是阿济格的一生,当然,这些是题外话,现在历史也变了轨迹。
一旁一直隐而不发范文程马上出来劝说道:“两位王爷,稍安勿躁,这四川之患,有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姓陆的隐藏得太好,我们都让他骗了,现在我们只有承担这苦果,四川的火器是犀利,但是他们劳师远征,人数和补给方面是个缺点,而他们倾巢而出,后空也是空虚,只要我们在后面给他捅刀子,还怕他猖狂?”
“范先生足智多谋,还请范先生不吝指教。”
范文程一边捏着下巴的胡须,一边胸有成竹地说道:“四川姓陆的经营已久,特别是用官位和田把豪门大族捆绑在一起,要下手只怕难度不小,至少近期内难以成效,不如从他刚征服的番地下手,据我们所得的情报,姓陆的重用原来一个小小的万户长,打压原来的豪门大族,虽说蕃人表面屈服他的武力,但是肯定很多人不服,只要我们稍加挑拨,定能引起大乱,最好是那些蕃人趁虚而入,逼迫川军回防,进我们可以乘胜追击,退可以得到喘息之机,争取早日把我们的秘密武器做好,这样胜算更大。”
停了一下,范文程继续说:“此外,也可以通过坚壁清野、坚守城池的方式来拖住他们,十多万人马的粮草全靠从四川运来,俗话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是耗也要也把给耗走,而川军的粮道,我们也可以派人骚扰,要是进行得顺利,到时他们想跑都难。”
这算是老调重弹了,龟缩防守也不是清军所擅长的战术,可是偏偏符合现在满清的实际情况。
“报!”
就在一行人商议间,有传令兵在门外求见。
“呈上来。”多尔衮毫不犹豫地说。
这个时候送来的,十有.是重要情报,现在两军对垒,战场上瞬息万变,战机眨眼即逝,就是多尔衮也不敢怠慢。
看完情报后,半响,多尔衮把情报一折,面无表情地说:“川军攻打大山,用火炮开路,形势非常危急,平西将军请求支援,诸位,有什么高?”
偌大的府衙一下子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出声,生怕多尔衮派自己去执行任务,四川的火力众人都知道其厉害,刚刚才说坚守,也不知守到什么时候,别的不说,就是有满清第一勇士之称的鳌拜也被川军割了首级,还是以少胜多割走的,谁听到不心生戚然?众人不出声地原因还有一点,依照多尔衮的性格,哪里需要手下商量,早就直接出兵的了,现在商议,恰恰表明他不是很愿意出兵。
“咳...咳”范文程干咳了二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引过来后,这才小声地说:“救,这当然要救,洪将军可以说是大清功臣,王爷,莫寒了一众将士们的心啊。”
对啊,多尔衮这才猛然醒悟,在军中,虽说满族人和蒙古人的地位较高,但是关健还要看汉八旗的人,他们不仅人数最多,打仗也舍得出力气,洪承畴是投降过来地位最高的将领,又在满清入主中原时出力极大,若是这样的人还见死不救,只怕伤了汉八旗将士的心,以后想再借用他们只怕难了,可是一出兵,又违反自己的不肯吃亏的原则。
刚刚说严防死守,躲后城墙后面放铳,现在为了救人,又得出击,简直就是自打嘴巴。
“增援”多尔衮咬着牙说:“诸位商量一下,这次我们救,应该怎么救?”
明知是陷阱,多尔衮却不得不去救,心里别提多憋闷了。
.......
多尔衮怒火中烧,被川军的所作所为咬碎了银牙,而远在应天的弘光帝朱由崧也是皱眉不展,茶饭不思,原来兴致勃勃隔岸观火的君臣被一份请君令给破坏了。
请君令是四川总督陆文华所写,上面先是一大篇怀念先皇的篇幅,然后痛斥大臣的无能、将士的反叛,力数清军所犯下的罪行,又一一把川军在打击满清八旗的成果列出,最后才是重点,愿奉弘光帝朱由崧为王,敢为天下先,请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以四川的百万军为后盾,搞击外虏,现在陕西拖住满清的绝大部分兵力,请弘光帝发粮以渡难关、发饷以振士气,另请弘光帝派兵渡江,收复大明土地,在最后还不忘列出有重要将领私通满清,把重要的军械、粮草卖给满清,不杀不足以定军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请弘光帝圣裁云云。
弘光帝沉默了,因为他只是名义上的皇帝,手中无权无钱也无兵,就是想做什么都难;南明的大臣也沉默了,乱世是谁的拳头醒就谁说话响亮,朝中那些文臣作用不大,真正有实力的是那些武将,如史可法、左良玉等人,陆皓山请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论实力、战绩,的确没人比得上他,可是他就一句话就把别人手里的军队变成些他的,谁甘心?而在粮草售卖方面,按着当官的规矩,那可是见者有份,谁的屁股干净的?就算自己清白,可是自己的知己、好友、亲戚说不定就有份,自己能忍心举报?
最重要的一点,陆皓山在后面请求处死那些私卖粮草的将军,开玩笑,他们都是手握重兵的,要拿他们,说不定还没有动他们,自己已经刀斧加身了,反正朱家子弟遍布全国,谁会在意自己?
明明是一桩好事,可是满朝文武硬是都不吱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谁也不敢拿定主意。
“诸位卿家,你等对此信有何高见?”都沉默了很久,眼看不是办法,朱由崧只有开口问道。
要是四川的大军能归顺,何愁不能复国?朱由崧心中还是有一点点期待的,最好是那几个私售粮草的大将军可以主动引颈自裁,这样一切都好说了,可惜,想法是好,可是现实太残酷,那些手握重兵的将领,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脸的从容,甚至是不屑。
权倾朝野的马士英看到,连忙打圆场说:“皇上,臣窃以为此事事关重大,不能妄断下结论,先说那陆文华是不是出自真心尚未得知,而他在信中的要求,也太过份,根本不像一个臣子所言,此外,他在信中所指的人,都是护驾有功的将领,仅仅靠几句话就定他们的罪,这对这些将军太不公平。”
“正是,皇上”一向与马士英作对的高弘图难得一致地说:“皇上,此事兹事体大,不能等闲视之,微臣提议先查个水落石出再作决定。”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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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 凑成好字
    态度决定一切,虽说弘光帝很想四川投入其怀抱,四川的精兵强将为自己所用,大明在自己手下重振雄风,夺回被抢去的江山,可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有尽无力的傀儡,战场上的战机稍纵即逝,又要调查又要研究,等他们拿出结果,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四∷五∷中∷文
    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调查研究只是的一个借口,这里拖一拖,那里推翻重查一下,时间就会无限期拖长,这就是所谓的官僚主义,虽说是一个借口,但总算给那些期待驱逐外族、光恢大明的军民一个交待,因为陆皓山除了给弘光帝一个形式的奏折外,还让人偷偷在坊间用大字张贴请君令,把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开来,就是南朝的大小官员想捂也捂不住。
    左良玉、史可法等人闻言,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偏偏拿陆皓山没法。
    这请君令一出,李定国等人这才看出陆皓山的妙招,给南明画了一个吃不到的大饼,然后提出一个南明想做但根本做不到的条件,这样的一来,人们就会发现本来誓言旦旦要重振大明江山的政客们不过是打着幌子为自己谋私利,一些将领为了发财,还把军需品卖给死敌,到时候谁还会支持这样的政权?
    拥立弘光帝朱朱由崧为皇,这位福忠王朱常洵庶长子的合法地位本来就受到质疑,现在将领又做出通敌这等事,南明就会丧失人心,陆皓山仅用一个请君令,为自己立下的光辉形象的同时,也留下的无数的伏笔,这个算盘可以说打到了极致;就算南明能奇迹地出兵,对陆皓山来说也是百利无一害。最起码也可以减轻自己的压力。
    纵横天下的满清铁骑都不怕,而南明那些不堪重用的士兵,陆皓山更不放在眼内。
    令陆皓山感到意外的是。请君令并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可是跟随请君令一起张贴的杀清令却在南明引起不少反响。主要是南明的军民太苦了,虽说天下大乱,可是该交的税还得一分不少交,大半江山没了,可是官员的架构却还在,这说明南明的百姓要供养更多的官员,此外,那些将领为了自保、为了争权。一个个拼命扩充自己的实力,供养士兵要粮饷,战马要草料,这些花费最后都是摊在老百姓身上,能不苦吗?而士兵也遭到将领的盘剥,日子过得非常清苦,看到报酬优厚的杀清令,他们能不动心吗?
    于是,偷偷渡江去猎杀满清八旗的人越来越多,就是一些豪门大族也暗暗参与其中。这些豪门大族目光独到,看好川军的未来,他们或许不在意那点赏银。但是有一个和川军交好的机会,肯定不容错过,于是,杀清领赏的活动在请君令贴出后,迎来一个小高峰,而多尔衮等满清贵族的脸色越发严峻了。
    别人怎么反应,陆皓山并不在意,无惊无险拿下定军山的侧翼大山,然后就是等多尔衮出兵。继续围点打援,反正就是跟满清耗在定军山了。洪承畴就是陆皓山的诱饵。
    多尔衮是一代将才,刚开始着了陆皓山的道。冷静下来后,他放弃了速战速决的想法,稳打稳扎,不再一味跟陆皓山硬拼,反而学起陆皓山的游击战术,有时候一触即溃,引川军追击后在中途设伏,虽说川军仗着火器占了上风,但是就军队而言远远比不上满清人多,伤亡一大,陆皓山也头痛起来。
    转变了思路,多尔衮开始展开反击,先是派人骚扰川军的粮道,意图让川军陷进断粮的危机,陆皓山虽说派了张锐协调保护后勤,可是好汉难敌四手,在应付上捉襟见肘,不得不加派人手,与清军斗智斗勇,在祭出骚扰后路这招后多尔衮并没有就此收手,摇身一变,放出一招杀川令,就是每一个川军将士的首级就可以领到最少五十两银子的奖赏,级别越高价码就越大,像陆皓山的脑袋,直接标到一百万两白银,此外还有官职和爵位,活脱脱就是杀清令的翻版。
    满清人口不足百万人,陆皓山采用杀清令,同样,川军仅十万人,多尔衮也可以使这招,而他的价码开得更高,陆皓山用作赏金的银子是靠贸易和卖军火得来的,而满清用作赏金的银子来得更容易,直接是抢来了,花起来更不心疼。
    在乱世,别说五十两,就是五两甚至一口活命的饭菜,都值得有人挺而走险,当听到有士兵遇袭后,陆皓山终于体会到多尔衮等一等满清贵族那种苦闷、暴怒的情绪,应幸的是不是每个百姓都是无知无耻之徒,他们虽说学识不高,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是他们对驱逐外族的川军多是抱有感激之心,想帮忙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却伤害这些英雄,虽说有也有人响应,但远远没有猎杀满清八旗那样的热情和规模,只有那些见利忘义、贪婪成性的亡命徒之徒才会做这种事,这种人,抓到绝不轻饶。
    饶是这样,也足够陆皓山烦恼的了。
    川军和满清就在陕西缠斗上了,大规模的战斗暂时还没有发生,但是小规模的作战一直没有停息,双方各有胜负,不过川军是胜多负少,一直占着上风,而多尔衮的仗着人数多、补给及时,用人海战术拖着,一时倒没丢失多少地盘,双方不断试探、又一定在克制着,就像一条毒蛇,并不急着进攻,而是等着一个一招致命的机会。
    陆皓山等人在陕西作战,而大本营则由李念坐镇,赵敏和林月萱一边带孩子一边协助,幸好陆皓山一直用心经营,整吏治、促经济、保民生,在四川深得民心,用利益捆绑了豪门大族,而那些心怀异心的不是杀了就是流放驱逐,四川早就让他整合得有如铁桶一般,即使陆皓山不在,四川的生活秩序还是整然有序,就是那高速公路的修建工作也一直没有停止过。
    战争归战争,生产归生产,基建归基建,这一点不得不佩服李念,他就像一个调和油,长袖善舞地把一切都能很好的整合,除此之外,新召入伍的新兵也一直在训练中,随时可以支援出川作战的陆皓山。
    “来,狗剩,乖,喝水,郎中说要多喝水,这样才快高长大。”总督府内,赵敏正小心翼翼地喂着儿子喝水,那慈爱充满母爱的样子,透露出一番异样的娇美,散着着一种妩媚人妻的风情。
    狗剩是赵余庆起的名字,用他的话来说,贱名好养活,这就叫来了,当然,这只有至亲才能这样叫,在别人眼里,这可是大少爷。
    “夫人,军师在门外求见。”这时一个婢女上前禀报道。
    军师?赵敏楞了一下,很快回过神,一边把儿子交给婢女照看,一边把让人把李念请进来。
    “小的见过夫人。”李念恭恭敬敬地说。
    陆皓山不在,这位元配夫人就是四川最有权势的人,李念有才,但并不持才自傲,永远给人一种谦逊、自信、从容有礼的样子,这一点赵敏对他也很敬佩。
    “先生不必多礼”赵敏笑着说:“先生日理万机,不知这次前来有什么事?”
    李念把一封密信双手奉上,小声地说:“夫人,广元传来消息,二夫人顺利生下千金,母女平安。”
    生了?赵敏拿过密信打开一看,果然,上面写的是有关林月萱生下女儿的消息,就在前天晚上生下,看到不由高兴地说:“好。”
    说罢,突然醒悟这样说不太妥当,说“好”别人会不会背后议论自己因为对方生一个女儿叫好,虽说心中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这样一来自己的儿子的地位就稳如泰山,可想归想,这话不能说出来,要不然让人说自己善妒的,说完马上解释道:“不管怎么,大小平安就好,不行,我得给妹妹准备一些贺礼才行。”
    赵敏在说的时候,李念一直在旁边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示,清官难审家务事,再说东家的事也轮不到自己说话,置身事外那就最合适不过。
    “小孩子的衣服要准备、各式玩意准备一些,对了,库房里有几株老山参,给三娘送二株去补身......”赵敏絮絮叨叨地说着,无意中发现李念还站在一旁,马上清醒过来,连忙问道:“李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林月萱生女儿的消息,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其实这事用不着李念亲自送来,让下人送来就好,这次李念亲自来了,肯定还有别的事。
    果然,李念行礼道:“夫人,现在东家在陕西和多尔衮交战,多尔衮此人,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肯定千方百计算计我们,四川地势独特,又有雄关可靠且军民同心,这里可以放心,但是蕃地刚刚攻下,还没有完全掌握,现在蕃地的赵功常赵将军觉察觉有些不寻常的举动,需要动用一些火器支援,现特来请求夫人的意见。”(未完待续)
    
    
447 后院起火
readx;陆皓山说过,当他不在时,大事找赵敏商量,要是小批量的火器李念还可以做主,可是赵功常一张口就是价值超过三十万两的火器,一涉及大批量的,就是李念也不敢独断,需要找赵敏商量。
古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和别人把娇妻藏在屋里不同,陆皓山鼓励自己的女人站出来,赵敏有一手饲养信鸽的本事,鸽舍是由她负责,除了饲养、训练信鸽,还掌握整个情报机关,别看赵敏在家抱孩子,可是四川有什么重大的事都瞒不过她,因为所有的情报都要汇总、记录,最后传到她手上,在四川中担任一个非常特殊的角色;林月萱出自军户世家,自小耳闻目睹,长大后经常协助兄弟处理军务,有协调方方面面矛盾的能力,在调度上也很有一手,还掌握一个秘密的神秘部门,两女堪称陆皓山的左右手。
赵敏听李念说完,点点头说:“没事,我也看到情报,西边的确有点蠢蠢欲动,权欲迷人眼,人心最是难测,估计还有很多人是不甘心归顺我夫君的,口服心不服,是要让他们长点记性。”
说毕,赵敏有些不放心地说:“李先生,你说赵将军能应付吗?”
“若是别人还不好说,不过是赵将军,小人觉得大可放心”李念信心十足的说:“赵将军有这个能力≧▽长≧▽风≧▽文≧▽▽t,若不然,东家也不会派他去镇守了。”
陆皓山率军出川,留了几手准备,把稳健的大山派到四川的南大门重庆看防,把机灵的赵功常派到蕃地监察,羌族双雄阿大阿二驻守剑阁,足智多谋的军师李念在成都坐阵,赵敏和林月萱也各有委任,还留下很多老人协助。这才安心出川,说到底,陆皓山把使得最顺手的赵功常派到蕃地,就是防后院起火,毕竟蕃地那么大,不是一时半刻能消化得掉的。
“那好吧,把火器拨给赵将军吧,一旦乱起来补给就难了。”
“是,夫人”李念应了一声继续说道:“夫人,小的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有劳李先生。”
“不敢,这是小的本份。”
事实证明,李念的担心是正确的,昔日的乌思藏都司、朵甘都司,也就是川军征服的蕃地在四月十六爆发了叛乱,以旧贵族卓贡和巴特哇为首的叛军在毫预兆之下突然攻入新蕃王普布的老宅中,见人就杀,蕃王府中八十七人尽数被屠,接着卓贡竖起反四川的大旗。号称要恢复昔日吐蕃帝国的荣光,自封为新一任的赞普,率人四处捕杀新蕃王普布所任命的官员,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昔日的旧贵族、不甘心归顺四川的土著首领等纷纷响应,一日之内连克三城,人数也有区区二千多人壮大到二万多人。
一时间,贼势滔天。
远在陕西的陆皓山接到这个消息。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归于沉默,脸上还有几分无奈。这刚才还在飞鸽中和林月萱商量给女儿起名字的事,前面起了几个,林月萱都不是很满意,一直要陆皓山再想过,用林月萱的话来说,女孩子的名字很重要,起得不好会影响她下半生的幸福。
都说穷养男贵养女,在起名字方面,林月萱绝不像赵余庆那样给女儿起个贱名,甚至林月萱背后多次笑狗剩这个名字有太有喜感,还笑过陆皓山是“狗剩爹”,不过陆皓山马上反击她是“狗剩二娘”,这才没再让她拿这事说事。
陆皓山不断和洪承畴、多尔衮斗法时,不断收到来自蕃地情况:
五月二十二日,贼军攻下有代表意义的古城贡塘;
王月二十六日,卓贡处理五名宁死不投降的土著首领;
五月二十九日,贼军集中屠杀一百三十六名川籍商人;
六月三日,贼军攻下拉孜、萨加两座城市;
六月十一号,贼人联合将近四万的军队,向蕃地的中心、也就是拉萨进发,号称要重建吐蕃帝国
贼军势如破竹,不断地攻城掠地,不少将领闻言心中大急,甚至有人主动请缨去回防蕃地,不过这些都被陆皓山以前线战事吃紧的理由给拒绝,相对众人的惊惶,陆皓山一直很是淡定。
情报一直说贼人怎样攻城掠地,可是一直没有汇报赵功常有什么大的行动或反击,平常都是一些零星反抗的小情报,对战局并没有多大的作用,那赵功常好像很沉得住气,赵功常沉得往气,陆皓山反而觉得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不担心远在蕃地的赵功常,陆皓山反而担心普布的情绪,像那些消息,普布本应第一时间知道的,不过他和两个儿子都在执行特别任务没在吴家湾,陆皓山已经下令他们一完成任务马上回吴家湾找自己,不过,应该怎么对普布说是一个难题,陆皓山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好呢,别人一家八十七口全部被斩首,八十七条鲜活的性命啊,这可是惨绝人寰的事情,还真不知怎么开口。
要来的始终要来,六月中旬,陆皓山正在帅营计划怎么对付多尔衮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响亮又有带着生涩的口音:“末将参见总督大人。”
陆皓山抬头一看,赫然是外出执行任务的普布回来了,连忙放下笔,走到普布面前亲手扶起他说:“普布兄弟,这里没有外人,就不要太客气了。”
“那不行,军师说得对,义不能丢,礼不能废,再说现在说的又是公事,不能逾越。”普布一脸正色地说。
“那个,这次任务顺利吗?”
“还行,勇士们本来就是生撕虎狼的好汉,大人又送来的这么多手榴弹,这玩意好使,一拉一个响,一响倒一片,别提多过瘾了,这次我们砍翻了三支骚扰我后勤的小队,砍了三百多个脑袋,有二个还是什么甲喇额真,嘻嘻,这下发了。”说到斩获,普布那可是眉飞色舞。
看到普布脸兴奋的样子,陆皓山都有些不忍心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了,不过转而想想,作为一家之主,他有权利知道,自己怕他分心、冲动,不仅影响任务的执行,还会因冲动失去性命,所以一直捂着不发,再不告诉他,对他太不公平了。
“普布兄弟,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不过,请你要先做好心理备,因为这是一个坏消息。”陆皓山一脸严肃地说。
“好,大人请说。”
“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做好了。”
陆皓山有些抱歉地说:“普布兄弟,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多尔衮暗中勾结蕃地的旧贵族和不甘心归顺的叛逆分子,趁我们外出打仗内部空虚的机会,起兵造反,他们先攻下你的王府,把把兄弟你的一家八十七口尽数杀害,唉,本官,本官对不起你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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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 强势反击
“就这事?”普布楞了一下,然后有些奇怪地问道。
什么就这事,一家几十口都被人送去卖咸鸭蛋了,居然还有点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个普布不会受刺激过度吧,陆皓山连忙关切地问道:“普布兄弟,你要节哀顺变,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而你府上的人,我也会让人给他们风光大葬。”
陆皓山现在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说些节哀顺变的话,说话间,心里想着怎么补偿这位可怜的家伙。
“呵呵呵,皓山兄弟,你放心吧,我没事,神灵会他们这些恶人,他们的灵魂不会得到救赎的。”说罢,看到陆浩山还有一些疑惑,不由小声解释道:“不瞒皓山兄弟,我父母和元配死得早,在出兵时就想到会有人对我家人下毒手,几个小的偷偷转移到外地,家中多是我和儿子们的女人,她们死了也就死了,只要有权势,还怕没女人吗,这次虽说死了二个儿子,可我普布现在还精壮,身边一还有二个儿子,断不了根,有什么好伤心的。”
原来是这样,陆皓山明白了,难怪这家伙没心没肺的样子,原来一早就留了后手,想想也是,蕃地的人很重视出身和血统,普布在蕃地最多只算一个小贵族,现在这个小贵族翻身做了主人,把原来高高在上的一众人踩在脚下,不服他的人多了去,他们不是陆皓山的对手,报复普布比报复陆皓山容易多了,奉令率军出征前,普布对家人先作安排也在情理之中。
像这些上位人物,一个个都是人精。
陆皓山拍拍普布的肩膀说:“委屈普布兄弟了,你放心。兄弟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是一份承诺,也是一种补偿,普布自然不会笨到拒绝。嘿嘿笑了一下,然后一脸正色地说:“大人。蕃地出了内乱,末将对那地方太熟悉了,也知道哪些人信得过,哪些人信不过,不如让我回去平叛吧,末将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一说到正事,普布马上转换了角色,很自觉地用了“末将”。
“不用了。现在战事正绞着,本来兵力就不足,要是再减少人手那正好中了多尔衮诡计,蕃地有赵功常就乱不了。”陆皓山一脸自信地说。
赵将军?
普布马上想出一位智勇双全、智计百出、战风彪悍的将领,这位正是和他合作一起拿下蕃地赵功常,自己能顺利拿下蕃地,那是赵功常可以居功至伟,他的机活机动每每让普布感到敬佩,而他的战风和战斗力更是让普布泛不起半分反叛的思想,刚开始人丁单薄时普布没这份心思。即使统一蕃地、收编了众多军队后,普布也一直没这个念头,因为赵功常实在太强了。
即使川军没有强大的火器。就是肉搏,普布自问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错,有这位爷坐镇,蕃地肯定乱不了。
李念对赵功常有信心,赵敏对赵功常有信心,普布和陆皓山也对赵功常有信心,而此刻,这位被四川军民寄以厚望的赵将军正率着一众将士向后撤退。
刚开始时,赵功常在蕃地有战神的称号。主要是他作战勇敢,战无不胜。无论大小战役,只要他一出现。战局马上扭转,最后都是以胜利结束,有如战场的主宰一般,很多人都把他奉为战神,可是,在很多蕃地的军民眼里,这位战神升起得快,坠落得更快。
统一蕃地后,这位赵将军好像就没了斗志,整天都是吃喝玩乐,又好女色,对手下和旧贵族送上的美女来者不拒,据说他在拉萨的将军府收纳的美女就超过一百名,只要站在将军府外,整天都能听到那丝竹声、欢笑声、宴乐声,这位新晋的战神好像沉浸在温柔声中不能自拨,一众军政大事,全交由手下处理,对于蕃地的事,也是全由普布一族负责,他就做一个甩手掌柜,天天享受人生。
也就是这样,蕃地那些旧贵族才敢谋反,他们趁蕃地空虚、普布父子不在之际,在满清的挑拨和许诺下,暗中结成一团,然后一举谋反,可惜当日有如天降雄师的川军,也在敌人的进攻中节节败退,就是武器也让敌人抢去不少,卓贡进攻拉孜,赵功常率人去救,可是战斗不到半个时辰,赵功常好像被叛军悍不畏死的战风吓坏,率队逃跑。
拉孜一战,除了攻下一座富饶的大城,更是的一举打破川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于是,拉贡的声望一下子涨到了顶点,很多心怀异心的人纷纷撕下虚伪的脸孔露出狰狞的面目,纠结族人、联合志同道合同的兄弟一起投靠卓贡,对他们来说,现在四川空虚,而清军绝对不好惹,他们面对几倍的清军,能不能回川都是一个未知数,现在趁机而动,早一点投靠还沾一点从龙之功呢。
从谋反到攻下拉孜,用时不到一个月,而卓贡由最初的二千多人发展到十万人,号称三十万,准备大干一场,麾下兵强马壮,卓贡已经在做一统蕃地、高高在上担任新一任赞普的美梦。
就是想想也美得心花怒放。
打下拉孜下,卓贡并没有满足,稍稍整编了一下,马上率领刚整合的十万人马,继续向拉萨进军,所有将士都认为,这些川军已经被好酒好肉还有美女蚀食了心志,没了锐气和斗志,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拉萨在蕃人的心中位置极为重要,那是犹如圣地一样的存在,只要拿下蕃地,这将会是一个重大的里程碑和一个重大的转折点,而自己的声望也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每每想到这里,卓贡的心都快要醉了。
十万人由拉孜出发,一路攻下沙鲁、节寨、领司奔寨等地,声势越来越大,蕃地的气氛却变得非常凝重。
就在所有人都担惊受怕时,镇守蕃地的赵功常却在拉萨城外一处偏僻房子内悠闲地喝着茶,此时的赵功常没有穿着那副威风凛凛的山文甲,也没有穿名贵的绸服,而是打扮得像一名下人,好像他不再是在蕃地跺一脚大地都抖三抖的大将军,反而像一个名化装出来窃玉偷香的风雅之士。
“小人见过赵将军。”就在赵功常喝茶间,一位蒙着黑巾的中年人毕恭毕敬地走进来给赵功常行礼。
赵功常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着的说:“桑巴将军请起,蒙着脸说话不自在,放下吧,放心,这里全是我的人。”
“是,将军。”来人闻言没有犹豫,一边应一边把脸上的黑巾拿了下来。
黑巾一拿下来,众人发现这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年约二十左右,身材高大、剑眉星目,脸上带着一股高贵的气质,而这气质中又带二分狡黠,这绝对是一个帅小伙,如果那位声望如日中天的卓贡在这里看到,肯定会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桑巴赫然是自己拍挡巴特哇最疼爱的儿子,两人明明是死敌,可是桑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功常示意桑巴坐下,让人奉上香茶、送上糕点后,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桑巴将军,计划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们马上发动。”桑巴恭恭敬敬地说。
“哈哈哈...”赵功常闻言大笑起来,然后拍拍桑巴的肩膀说:“不错,本将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
桑巴有点受宠若惊地说:“谢将军,以后还要将军大人多多提携。”
.......
两人的交易,卓贡一无不知,他一直沉浸在恢复吐蕃帝国昔日的荣光,自己当上新一任赞普的美梦中,急不迫待指挥手下向蕃地军民心中的圣地拉萨前进,说实话,他的心早就飞到拉萨城中皇宫里那张宝椅上,他打算好,一拿下拉萨就称王,这样能吸引更多的勇士来投靠。
一路上餐风宿露,日夜兼程,终于,在六月二十八日赶到拉萨城下,抵达拉萨后,稍加休整,卓贡马上指挥手下攻击,军中另一个重要人物巴特哇亲自率队攻城,可惜川军的火力还不错,巴特哇冲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看到天黑了,卓贡没有办法,只好鸣金收兵,就在距离拉萨三十里的地方扎营,准备第二天再进攻。
当晚,卓贡做起了美婪,梦见自己拿下了拉萨,梦见自己担任了万民敬仰的赞普,梦见自己率着精兵强将攻入中原,那金银财货、美女任自己拿,这梦美得冒泡,可惜这梦只是作了一半就不得不醒,是被喊杀声惊醒的。
卓贡来不及穿铠甲就冲出营帐,只见营地处处是火光,到处都有人撕杀,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些手缠着红布的士兵见人就杀,不少麾下的将士还在睡梦中就被杀死,还没等卓贡反应过来,拉萨的城门轰然打开,数不清的川兵杀声震天地冲出来,径直朝自己的营地的方向杀过来,刚想张口纠集将士,可是卓贡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低头一看,只见胸口露出一截带血的刀尖.......(未完待续)
449 了望新塔
蕃地的反叛谋划了几个月,然后轰轰烈烈地连下十余城,参与叛乱的人数最多时达十万人,可以说声势浩荡,蕃地的形势,让不少人担忧,也让不少有心人暗中窃喜,可是,无论是担忧还是窃喜,都在一夜之间彻底扭转。
反叛首领之一巴特哇突然反水,半夜点燃了粮草和营帐,麾下的三千亲卫手绑红带见人就杀,并不时引爆手榴弹,在发动攻击的第一时候就定点清除了叛军中数十名重要将领,包括叛军首领卓贡在第一时间被杀,群龙无首下营地大乱,就在此时,拉萨城内的川军开门而出,赵功常和巴特哇两人里应内合,仅仅一个照面,叛军兵败如山倒,一溃千里,川军和巴特哇麾下亲兵连夜追杀,追了一天一夜,杀敌无数,从拉萨以西一路走去二百多里,可以说尸横遍地,伏尸累累。
只是一夜之间,赵功常就率领二万由川兵和番兵联合起来的部队,硬生生把十万反叛军队抹去,一举扭转了先前的劣势,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剿灭叛军后马上秋后算帐,支援叛军、投靠叛军的人都受到清算,那平日被细作侦探到心怀异心、暗中捣乱的,抓的抓、杀的杀、抄家的抄家,一时间风声鹤唳,血流成河。
谁也没有想到,赵功常表面被美色所蚀食,看似不理政事,实际那是一个假象,沉浸在温柔乡里的赵功常一直暗中紧紧把控着整个局势,拿下蕃地的过程太快太急,还没有消化完就把军队抽走,就是四川也空了,猜到肯定会有人借此做文章,于是赵功常不动声色挑了几个代言人。暗中支援他们,让他们以谋反的面目出现,尽可能把心怀异心的人挖出来。要么就不玩,一玩就玩大的。而成功在叛军中上位的巴特哇就是其中一个代言人。
赵功常没有第一时间扑灭,任由叛军攻城掠地,实则是为了引出更多的叛逆分子,一直等着火候,等那些牛鬼蛇神蹦达出来,时机一动马上行动,一夜之间就扭转了局势,然后来个大清洗。肯定有收获。
正正印证了赵功常给陆皓山信中的话:乱世用重典,经此一役至少可保蕃地二十年太平。
好一个乱世用重典,赵功常这一次,可以说把有二心的人杀得七七八八,一个大清洗,前后杀了近二十万人,另外打入贱籍的有三十万左右,蕃地才多少人口啊,那些不驯服的,不是杀死了就是吓怕了。等到新一批成长需要太长的时间,赵功常说可何二十年太平还是很靠谱的。
用心是好,就是手段有点偏激。有点类似满清对蒙古的减丁令,青壮人口都杀得七七八八,就是想闹腾都闹不起来。
陆皓山没去评价这事,只是留作后议,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对付多尔衮。
自崇祯煤山上吊自尽后,中原群雄四起,不少武装占山为王,可以说进入乱世,但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陕西。因为川军和满清八旗军的胜负直接影响全局,二者之间的胜者。很有可能问鼎天下,当然。也有例外,就是两者拼得太过,一死一伤,最后便宜南明也不一定,南明虽说是懦弱,但在不少前朝遗老眼中南明还是正统。
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接触多是小规模作战为主,相互骚扰对方的后勤线、袭击巡逻队、出奇不意偷袭小型军事目标等,而原因很简单,满清希望用持久战拖跨四川的经济和补给,毕竟满清占领地地方多,资源广,又占了地利的优势,而陆皓山迟迟没有行动,也没有对定军山下杀手那是还没准备好,后防和补给是一个大问题,此外,陆皓山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在外征战其间,四川一直在发展,其中最受瞩目的就是从成都到广元的公路终于在五月底建成通车,这可是一条大动脉,这条高速公路一通,无论是运输的角度还是战略的角度都至关重要,陆皓山需要的补给,也会最快速度送到,这是的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开通成都至广元高速公路后,马上开始对其实施收费运营,行程快、路况好,雨天不泥泞晴天不扬尘,光是节省的住宿费也足够交纳过路费了,以至一运营就开个开门红,尝到甜头的豪门大族转而向陆皓山请求再筑高速公路。
仅是七月上旬,成都至重庆的高速公路也提上了日程,这种好事陆皓山自然满口答应,这些大项目有利于促进民生,也符合自己的战略目标。
四川在建设,陆皓山在陕西也没有闲着,成都至广大元的高速公路一通,陆皓山在补给项里多加了一样东西:水泥,命人把水泥也运来,用作修筑军事要塞用,水泥的作用,陆皓山深知作用,以现满清的火力轰都轰不倒,四川早就密锣坚鼓用水泥给境内的大小关隘加固了。
只要有材料,几天就能建起一个小型的堡垒,这种堡垒用料十足,有水泥、石头、沙子甚至还有远从四川过来的铁条,工匠们干活很卖力,质量杠杠的,绝对不是后世节工省料造出来的豆腐渣工程可以比较的,李定国麾下的小队长郝锋对此就有深有体会。
郝锋是一名斥候队长,每天需要做的事就是带着手下由定军山以北勉县的方向巡视,看看有没有敌人出没、自己布下的明岗暗哨有没有被拨掉,四周有什么异常等,虽说情布也有细作提供,但是非常时期,谁也不敢怠慢,战场上一个小小的失误有可以导致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川军每天都要派出大量的斥候用于视察。
川军全是精锐,而斥候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在别的斥候仅限于打探、传递消息时,陆皓山训练出来的斥候已经增加收集情报、刺杀、潜入敌后散播谣言、绑票等工作,能成为一支五十人的斥候队长,郝峰绝对是川军的重点培训对象。
论起实力,郝峰麾下的队员一个个身材高大、武艺精湛。每人都有至少一门绝活,再加上装备精锐、战马神骏,战斗力超强。号称敌方斥候的克星,不知干掉多少满清的斥候。碰上敌方的部队,小部就吃掉,大部就不断骚扰,仗着马力好,一触即走,弄得满清八旗苦不堪言,不少满清八旗和汉八旗的将士私下把郝峰巡视的地带称为小禁区。
反正碰上这么一号人,就是让人不爽。
人怕出名猪怕壮。郝峰就给负责这路尚可喜盯上,这个尚可喜是前朝大将,在崇祯六年就向后金投降,当时皇太极出迎三十里相迎,还把尚可喜的军队封为天助兵,因为他感到尚可喜的投诚是“天助我也”,尚可喜戎马一生,身经百战,经验非常丰富,为了引诱郝峰上钩。派人到一个村子抢,jianyin妇女,弄得天怨人怒。还故意放走几个活口,并逼几个活口朝郝峰的巡视范围逃命,当郝峰听闻有满清八旗的人残害百姓而兵力又不多,确认那几个死里逃生的百姓没有说谎后,就带人前去为人除害,顺便赚点赏金。
就这一去,就中了尚可喜的圈套,一时间伏兵四出,又是暗箭又是绊马索。饶是郝峰所有的小队武器精良,又佩带大量的手榴弹。还是损失惨重,拼命杀开一条血路后。五十人仅余三骑逃出生天,可是尚可喜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个让满清八旗咬牙切齿地郝峰,别人跑了他不一定赶尽杀绝,可是这个郝峰是多尔衮点了名的,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他的首级,于是,就出现三千多人追杀三人的一幕。
“大哥,只有我们三个逃出来,兄弟们,兄弟们都......”一个瘦高的士兵有些哽咽地说。
郝峰咬着牙说:“都是我的错,中了这些清狗的圈套,猴子,你放心,兄弟们的仇我会报的,这个责任我来扛。”
一想起曾经同生同死的兄弟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情景,郝峰就怒火中烧、懊悔不已,恨不得马上找那该死的尚可喜报仇,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冲上去只能枉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督大人说过,当兵不怕死,怕死不当兵,不过就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妄冲直撞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再说身边的二个兄弟也得把他们带回去。
因为战绩斐然,自己小队被总督大人封为“神勇小分队”,自己得为小分队留个种子啊。
“大哥,你这什么话”一旁肩膀中了一箭绰号肥牛的大汉大声说:“我们是喝过血酒的兄弟,自然是有福齐享,有难共当,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一直起扛。”
“就是,肥牛说得对,大哥,有什么事我们一边承担。”猴子斩钉截铁地说。
这些兄弟,还是这样,郝峰有些感激,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颗铅弹擦着耳边飞过,这可把郝峰吓了一跳,一边伏下一边大声说:“危险,都趴下。”
肥牛有些担心地说:“不好,他们越追越近了。”
“是啊,这些人早就做了准备,不少人带了两匹马,他们中途换马,我们的马虽说骏,可是跑了这么远也累了,马力方面比不上他们啊。”猴子着急地说:“说不定我们要下去和兄弟们团聚了,哈哈哈......”
“也好,反正不会闷。”
猴子和肥牛说话间,郝峰一直在观察形势,清军因为准备了备用马,不断换乘,马力保持得很好,可是自己一行人只有一匹马,这样下去早晚被睡上,从这里赶回营地,一路平川,从这里回到营地还有八十里,不用说,这种强度不用跑四十里就会被追上,到时肯定难选一死,怎么办呢,一时间郝峰陷入了沉思。
突然间,郝峰脑中灵光一闪,提马向西跑道:“猴子、肥牛,你们两个跟上。”
郝峰突然变向,猴子和肥牛差点没跟上,好在二人都是马术高手,很快驱马跟上。
“大哥,这里不是回营地啊,这里干什么?”肥牛有些不理地问道。
“这些清狗追得太紧了,沿着大路加去不到二十里就会被跟上。再说他们这圈套花了这么多心思,路上肯定还有埋伏,不能再从老路返回了。这里山高树多,可以把他们的势头阻一下。我记得对面的山叫狗头岗,上面有一个我们新筑新型瞭望塔,我们去哪里躲一下。”郝峰大声地说。
猴子本想说那瞭望塔也就一个小队看守,一个小队顶多只有100人,而追兵足有三千多人,能挡得住吗,不过看到身边的兄弟,最后还是选择择闭嘴:去。还有一线生机,不去,那就是一丝生存的希望也没有,只能盼望奇迹出现了。
三人拼命催马,果然,到达山顶后果然看到对面不是很高的山上有座有点黑黝黝的瞭望塔,上面有穿着川军模样的士兵在把守,大喜过望,一边大声呼喊对方放烽火示警,一边飞快向对面山冲去。此时对面也用千里目发现了特别情况,一边挥到令旗示意他们快速靠近,一边让人点烯烽火。不到半刻钟,一股烟柱从山上升起,示意有敌情呼叫增援。
幸好胯下的马足够神骏,而那瞭望塔的距离也不远,于是,三千多追兵眼睁睁地看着快到嘴边的“肉”溜走,郝峰三人骑马踏上瞭望塔外的吊桥进入,然后那吊桥迅速吊起,众人想追。可是瞭望塔上那一排排的火铳让他们望而却步。
“该死,川狗什么时候在这里修了一个瞭望塔的?”说话的是尚可喜麾下的大将卢克用。
另一员大将金玉奎一脸不甘心地说:“王爷。我们现在怎么样?这到了嘴边的肉还能让他溜走不成?”
投靠满清,屡立战功。尚可喜被封来平南王,在清军中地位很高,看到郝峰三人逃进了瞭望塔,冷冷地说:“这个瞭望塔这么小,看样子守兵不会超过一百人,我们几千人还怕他这点人?让兄弟们准备,里面的脑袋值不少钱,再说那郝峰是摄政王点过名的人,不可惜代价也要把他拿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到尸。”
这是一个发财立功的机会,也是一个露脸的机会,尚可喜自然不肯就此错过。
“是,王爷。”卢克用和金玉奎都是尚可喜忠心的跟随者,闻言齐声应道。
很快,卢克用就组织第一次进攻,让一队手持重盾士兵到前面开路,把步兵隐在后面,准备靠近再发进攻,不用马的原因那是瞭望塔外面有一条宽约一丈的深沟,阻止了骑兵的冲击,要想攻进去,只有先铺好路才能继续前进。
“嗬嘿嗬嘿.....”
“嗬嘿嗬嘿.....”
那些手持重盾的士后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前进,手上的重盾包有厚厚的铁皮,很沉重,平日都是由战马驮着的,喊口号既是激励士气,也是一起行动的暗号,喊口号是提起向前走,一停就是把重盾放下稍作休息、调整。
“砰,砰砰”
几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铁皮弹打在重盾上,可惜不能击穿,看到川军不能打到自己人,那清军开始欢呼起来,几个走在前面的清军甚至高声怪叫起来,好像在嘲笑川军的无能。
可是清军还没有收起笑脸,那瞭望塔突然摔出二门改良版的大将军炮,二话的不说就瞄准那不断前进的清军,为了不受伤,清军都挤成一团,目标又大又明显,那守塔的小队长哪里客气,一瞄准马上开炮,“轰,轰隆”的两声炮响,那巨大的炮弹击中那些重盾,在猛烈的爆炸声中那些士兵连人带盾审被炸得血肉横飞,掉下来时有如下血雨,那些重盾变得扭扭曲曲的,看着都感到害怕,而后面的人也没好过,飞溅的弹片一下子就炸倒一大片,刚才还密不透的队型一下子露出二个大洞。
“给我打。”那小队长一声令下,几十杆新式火一起开火,一下子就清理了一批试图靠近瞭望塔的清军士兵。
看到战况不利,尚可喜没有办法,只好下令收兵,准备重振旗鼓再战。
利用这宝贵的空隙,郝峰先是包扎了身上的伤口,然后找守卫瞭望塔的小队长聊天,经过询问得知,这小队长姓钟,名焕,是四川绵阳人,这个瞭望塔叫狗头岗瞭望塔,刚刚投入还不到三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了敌人,而距离这里最近的部队赶到增援军,由于道路难行至少有一个时辰的路程,也就是说众人要想活命,最少也得拖往一个时辰以上。
看着瞭望塔外面那密密麻麻的士兵,郝峰和钟焕都有些傻眼,这一仗可不会很顺利。
“队长,他们从东面上来了。”
“队长,他们从西面上来了。”
“队长,南面也有敌人。”就在二人沉思间,士兵突然大声禀报军情。
尚可喜的第二波进攻来了,郝峰和钟焕对视一眼,然后心有灵犀一样一起用力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450 班门弄斧
“将军有令,第一个冲入的兄弟奖银五百两,官升三级。”
“兄弟们,冲啊”
“把他们全宰了,给兄弟们报仇。”
尚可喜一声令下,担任冲锋的将士拼命往上冲,他们本来就是亡命之徒,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贪婪战胜了恐惧,一个个都悍不畏死,就像饿虎扑样一样的扑上去,其实不冲也不行啊,后面的督战队虎视眈眈,哪个敢后退马上就地正法,再说将军就在后面看着,若是表现得好被将军赏识,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清军杀声震天地冲上来,川军并没有大声回应,对他们来说,省一口气杀敌还好,敌人密密麻麻地冲上来,把枪口对准人群,一放一个准,那清军还没到防护沟就己经的死伤惨重,刚刚接近防护沟,川军的手榴弹开始不要钱一样扔下来,冲又冲不过,那沟宽逾丈宽,下面又深又放了很多削尖的木桩,要是掉下去必死无疑,想退又不敢退,因为督战队就在后面,一个个就像肉靶子被川军屠杀,好不容易铺上木板,可是川军一个手榴弹扔来,马上又炸毁,前功尽弃。
不到一刻钟,瞭望塔外已是伏尸累累,几说也倒下三五百人。
卢克用看到情况不对,马上下令鸣金收兵,那些手下早就想退了,听到收兵的信号,一个个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转身就跑,把后背露给川军,以至撤退过的程中,又有不少人中弹倒下。
“谁下令收兵的?谁下令收兵的?”尚可喜正准备派第二梯队,没想到竟然收兵了,还没有经得自己的同意,于是怒气冲冲的吼道。
卢克用连忙行礼道:“将军。是末将下令鸣金的。”
若是的别人,尚可喜马上就地正法,不过这人是卢克用。那就另当别论,卢克用不仅是尚可喜的心腹老人。还救过尚可喜的性命,忠心耿耿又文武双全,深得尚可喜的信任,闻言只是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解地问道“克用,眼看就要攻下了,为何鸣金收兵?”
事实上,除了卢克用。也没人有这个胆量擅自鸣金收兵。
“再不鸣金,只怕这次冲上去的兄弟得全部阵亡,末将这次擅自下令,请将军责罚。”卢克用马上跪下的请罪。
尚可喜冷冷地说:“说说你的理由,若是说得通,本将就免了你的逾矩之罪,若信不能让本将信服,休怪军法无情。”
“将军,你看,那座瞭望塔背着悬崖。我们只能三面进攻,一座小小的瞭望,川军准备了新式火铳、手榴弹、火炮。看他们不吝弹药的样子,储备应该很充足,而这瞭望塔的设计也很特别,除了防护沟,前面还一些奇怪的尖石阵(用水泥砌了很多金字塔式的锥体),我们的战马无法通过,这无疑妨碍了速度,就算我们攻上去,可是那瞭望塔的门一看就知铁门。我们很难攻得进去,这个瞭望塔有二层。可是一个窗户也没有,只有一个个小孔。那些川军就是通过的那些小孔来攻击我们,他们能轻易给我们造成杀伤,可是我们根本伤不到他们,他们相当于躲在乌龟壳里,我们就是能靠近了,也攻不进去,陡加伤亡罢了。”
说毕,卢克用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将军,这些都是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的老兵,作战经验丰富,死一个就少一个,我们得慎重,末将估计,就算我们能攻下,这三千多人能剩三分之一就不错了,正因为这样,末将才斗胆让人收兵。”
伤亡三分之二?
尚可喜倒吸一口冷气,别说三分之二,就是三分之一自己也承受不起,要知道,为了这次伏击,自己可是精锐尽出,要是这些精锐伤亡太大,那就会影响自己的实力,在满清眼里,一个人的重视程度和实力相挂钩,要是的手里没兵,估计自己就会被闲置或被别人顶替自己的位置,这种事绝对不能轻视。
老实说,尚可喜很希望手下是言过于实,不过一看到瞭望塔前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又缄口不语了。
刚才川军那密集的火力让尚可喜眼皮子直跳,这么猛的火力,硬冲那就是自取灭亡。
“我们的这么多人,若是这个小小的瞭望也拿不下,回去怎么跟摄政王交代?恐怕也得让同僚耻笑。”尚可喜有些犹豫地说。
卢克用早就想好了,闻言马上献计道:“将军,这小小的瞭望,不是我们攻不下,我们可以换一种攻法,不用人命去填,我们的直接用火炮轰,把它轰平,看他们还往哪里跑?反正满清人只要脑袋.......”
对啊,自己怎么想不到,川军可以用火炮,自己也可以用啊,把这里轰平了,那功劳一样是自己的,闻言高兴地说:“没错,还是你想得周到,本将就把这事交给你来办,好好干,到时记你一头功。”
“得令!”
有了尚可喜许可,卢克用马上让人把轻便的虎蹲炮调过来,为了速战速决,一下子就调了十五门之多,准备一雪前耻之余,也争取在川军的援军到来的之前拿下这个瞭望塔,刚才点烽火大伙都看到了,现在尚可喜部不到三千人,不宜硬拼。
“准备,点火。”
卢克用一声令下,十五门虎蹲炮一起点火,很快,现场就响起一阵阵导火线燃着的声音。
“轰轰,轰轰轰......”
十五门虎蹲炮先后发出怒吼,把铅弹轰在川军的瞭望塔上,爆炸之下,众人感到一阵地动山摇,硝烟过后,就当所有人都以为那瞭望塔会倒下时,可是令所有人都吃惊的是,那瞭望塔还坚如磐石一样耸立在山顶,只是那墙体有一点点剥落,那眼光好的人,甚至看到一些碎片镶在那墙上。
天啊,十五门火炮同时炮击,竟然轰不倒一个小小的瞭望塔?
尚可喜以为自己眼花了,擦了二下眼睛,没错,那瞭望塔还好好地在哪里,那一个个射击孔仿佛一只只嘲笑自己的眼睛,气得尚可喜的脸都青了。
“这些炮弹不会有问题吧?不会啊,刚才炸得挺热闹的,不应该啊。”卢克用也惊呆了,吃惊过后,他没在川军哪里找原因,而是怀疑是不是自家的炮弹质量不过关。
“还楞着干什么,轰,给我轰,本将就不信这小小的炮塔是铜墙铁壁,还有邪性不成。”尚可喜气坏了,大声地下令道。
看到自家将军动真怒了,卢克用不敢怠慢,马上吩咐继续炮击。
又是一阵轰隆,当第二轮炮击过后,尚可喜部以为这轮炮击应该能轰倒那座小小的瞭望塔了,可是炮击过后,令所有人倒吸冷气的是:那瞭望塔就像打不死的小强,虽说比刚才又破了一点,可是依然坚强的耸立着。
不见尚可喜等人吃惊,就是瞭望塔内的郝峰和钟焕也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们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没想到除了感到有些震动,然后就是爆炸声让耳朵有些不舒服,可是瞭望塔却是非常坚固,就是毛都没伤,一度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钟兄,这,这瞭望塔也太厉害了吧,可以和那些大城的城墙相媲美了。”郝峰一脸敬佩地说。
“郝大哥,这个小弟还真不知道,这也是这才知这瞭望塔这么坚固的,不瞒你说,总督大人让我来的这里的时候,孤军深入啊,只有一百号人,走之前我们连遗书都写了,没想到这般坚固,当时还以为总督大人让我们去送命的,现在想想,那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刚才没空也没注意,郝峰摸了一下那墙,有点冰凉,有些好奇地说:“这种墙我见过,是用总督大人发明的水泥砌的,天啊,那玩意不仅能修路,还能修瞭望塔,了不起啊,总督大人真是太厉害了。”
“是水泥没错”钟焕补充道:“我听修筑这瞭望塔的工匠说过,是用水泥、沙石、铁条等砌成,据说那墙有一尺多厚,据说在四川还测试过的,说这个厚望能抗多少级炮击,说得很玄乎的,还以为他们是吹牛的,现在看来,这是真的了。”
钟焕刚说完,瞭望又是一阵震动,那是清军尚可喜部进行第二轮炮击。
“这些清狗,**打上瘾了吧”郝峰悖然大怒道:“管他抗几级炮击,钟兄弟,让兄弟调好角落,我们的炮比他们射得远、威力比他们大,他们打过来,我们轰回去,看看哪个厉害。”
虽说没伤着,可是一味挨打滋味也不好,特别是震得耳朵难受,那瞭望塔的构造和抗几级炮击对郝峰来说没什么意义,反正不怕他们轰就是,看到敌人这般从容放炮,郝峰马上不爽了,提议用火炮还击。
比火器,现在能和川军作对手的人还没出生呢。
“哈哈哈,好,小弟早就有此意”钟焕豪气万丈地说:“兄弟们,听到没有,把我们的家伙拿出来,一听炮声,就知这些清狗拿正德年间的虎蹲虎在我们面前卖弄,简直就是的班门弄斧,我们给他上一课。”(未完待续)
451 新的危机
尚可喜发现,原来的一场攻坚战变成了双方的火炮大比武,令尚可喜的无奈的是,就是火炮比试,自己也是处在下风,川军的火炮程远、威力大,放炮手训练有素,对轰两轮炮击过后15门虎蹲炮就损失了6门。
这些都是宝贝啊,尚可喜心痛得就像割肉一样。
为了防止火炮再损失,卢克用命令分散目标,打一炮就换一个地方,这样一来对轰也变味了,变成了一场老鼠和猫的游戏,一众士兵就静静地看着双方不断地**,有点像唱戏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可惜这是大白天,要是晚上的话就可以当成的烟火看了。
事实上,他们也等不到晚上,就在尚可喜想怎么攻下这个讨厌的了望塔时,斥候来报,有一队约五千人的川军火速来援,已在十五里外。
“看到是那一部的川军没有?”尚可喜连忙问道。
现在的他还是心有不甘,到嘴边的肉都跑了,三千多人竟然拿一百号人没办法,还折损了这么多精锐,传回去可是有损自己的声望,再说这次花了这么多心思就是要拿郝峰,这是多尔衮点名要他的人头,现在这个家伙还躲在塔里的逍遥,抓到他就是大功一件,抓不到,虽说差不多把他整支小队都歼灭了,可是那功劳还是微不足道。
换作哪个都不甘心啊。
斥候恭恭敬敬地说:“回将军的话,是唐强部。”
唐强?尚可喜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可是疯子,为了取胜悍不要命,落崖坡一战硬是把满清中如日中天的平西王吴三桂打废了,打得一蹶不振。旗下精锐差不多伤亡殆尽,平西王麾下的将士战斗力有多强,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可是硬硬被打得没脾气,可见唐强的厉害。听到是这一号猛人来,尚可喜心里先打了退堂鼓。
“将军”尚可喜没有说话,卢克用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连忙说道:“唐强是川军三虎之首,我等追杀了这么久,人疲马乏,再说兵力方面也吃亏,反正我们已经重创那支精锐斥候小队。现在还得到川军了望塔这么重要的情报,足已跟摄政王交代了,我们还是撤吧。”
川军越战越勇,一个个都打出了名头,其中以唐强、张锐和李定国三人声名最隆,唐强擅长打硬仗,每次打仗都是有去无回的气势,偏偏又武力超群,如石头般又硬又固执,清军给他起了石虎的绰号;张锐擅长伏击、偷袭。用兵灵活多变,常常有以少胜多的战例,行动更是神出诡没。绰号诡虎;李定国文武双全,在排兵布阵上极具灵性,擅长捕捉战机,是一个多面手,清军给他起了一个绰号为智虎,提起蜀中三虎,不少清兵虽说没有望风而逃,但也有望而生畏的念头。
卢克用的话是给尚可喜找一个台阶,尚可喜闻言。自然趁势下坡,点点头说:“好。既然我们拿了彩头,那就先避其芒。等下回集合人马再和他一较高下。”
说毕,就带着手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尚可喜走后,郝峰这才松了一口气,那股劲头一泄,整个人就晕倒,虽说从老奸巨滑尚可喜的包围圈中逃出,可是身上也有十多处挂彩了,刚才是一直扛着,现在一脱离危险,马上就晕倒了,钟焕被郝峰吓了一跳,连忙吩咐手下送到伤营治疗,一边派人收拾残局一边去迎接前来援助的唐强。
虽说以100多号人打退三千多号敌人,可是一共也折损了47名精锐斥候,川军都不知这是该应贺还是伤心,不过,有一个人肯定不会开心,那就是大清的摄政王多尔衮。
“什么?三千多人围剿五十人,竟然还有漏网之鱼?那个郝峰也逃了?几千人进攻一个小小的了望塔也攻不下,不仅攻不下,前后还折损了五百多人,你是干什么吃的?”多尔衮暴跳如雷,就差没拿刀子把尚可喜就地正法了。
很久没听到好消息,多尔衮带队巡视时临时起意来到尚可喜的营地,本想听个好消息,没想到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是气羞成怒。
“王爷”尚可喜跪下道:“这些川军非常精锐,特别是那手榴弹,杀伤力太大了,兄弟们损失惨重,知道他们马力不继,本打算在路上动手的,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附近建了一个了望塔,他们一逃进了望塔,就像乌龟把脑袋缩到了壳里,硬是拿他没办法。”
于是,尚可喜就把事情源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有些无奈地说:“本想继续努力,没想到川军的援军来得太快,斥候说来的是唐强部,人数在一万左右,装备精良,末将生怕中了川军的圈套,再说兵力也不足,只能忍痛撤兵了。”
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尚可喜不动声音就把敌军的数量夸大了一倍,说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事简单得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就如平日故意夸大战功一样。
“什么?新式了望塔?就是用虎蹲炮近距离也没伤着它?”多尔衮吃惊地说。
古代的城墙多是用土木、砖石砌石,当年大富翁沈万三为了讨好朱重八同志,朱元璋定鼎南京之初沈万三资筑东南诸城的城墙,用材就是石头和砖石,对火炮而言,这一类城墙很好打,一炸一个洞,那时候的城墙可以在上面巡逻、跑马就是因为修筑得很厚,坚固度不足,用厚度来弥补,可是尚可喜所攻的那座了望塔,其坚固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尚可喜一脸正色地说:“末将不敢欺骗王爷,的确如此。”
阿济格在一旁瓮声瓮气地说:“他们会不会是用石头砌的?用整块的大石,这样的话火炮也拿它没办法。”
“不会”尚可喜马上否定道:“这了望塔是新筑的,墙面非常平整,平整得像一块镜子似的,墙体黝黑,也不是新石头的颜色,再说真是用石头打磨出来,那样的房子没个三五年修不起来,这样我们就不会一无所知了。”
“莫非是那东西?”旁边一直没有出言的范文程突然的自言自语地说道。
多尔衮一定留意范文程的举动,一听到他说,马上问道:“范先生,什么东西?还请你仔细道来。”
范文程连忙行礼道:“王爷,据细作传回来的情报,据说四川用一种名为水泥的东西修路,还用刀斧凿了一块回来,小人看过,那东西非常坚硬,同样是黝黑的,据说一开始是如湿泥般柔软,凝固后如石头般坚硬,非常神奇,刚才听平南王说那墙体是黝黑的,就想到这茬了。”
“水泥?就是那姓陆的弄出来的那个水泥?”多尔衮眼睛都瞪大了。
“应该不会有错。”范文程一脸无奈地说。
“砰”的一声,多尔衮一拳砸在那张八仙桌上,一脸不忿地说:“那个姓陆的,难道是上天派来克我大清?哪哪都有他,气死本王了。”
当日听细作陆皓山弄出一个叫水泥的东西,自己还笑他作为四川总督不务正业,没想到自己口中的“不务正业”现在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多尔衮年少得志,文武双全,从出世到走向人生的巅峰可以说顺水顺风,用天之骄子形容也不为过,眼看就要完成先人想都不敢想丰功伟业,眼看成功在望,没想到一下子蹦出一个陆皓山,好像事事都被他算计一样,多尔衮心里生出一种既生亮何生喻的想法。
范文程面色有些凝重地说:“据情报显示,最近这段日子川军修筑了不下十座了望塔,我们以为他是想跟我们耗,而那种小型的了望塔我们也认为没什么威胁,可以说任由他们折腾,现在看来,我们这次又是走了眼。”
众人一听,一个个低头不语,好一个“又”字,当日和李自成斗得不可开交时就走了眼,本以为那位四川总督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角色,没什么大志,于是就忽略了他,为了得到他的火器,可以说有求必应,现在看来,当时真是太傻太天真。
不下十座,多尔衮一听也头痛起来,不过他本着求实的心态,带着几个重要的将领和谋士,悄无声息跑到让尚可喜折沙沉戟的了望塔附近,拿出用高价从红毛鬼子手里买来千里眼观看,看完后,一个个都是沉默不语。
尚可喜并没有撒谎,从那了望塔的痕迹就可以看得出,伤痕累累的,可以轻易看到轰炸的痕迹,可是根本就不能对它造成威胁,千里眼中看到一具具穿着镶蓝旗的清军士兵尸体被扔进大坑,在场人心里都不是滋味,而尚可喜看到时,脸色都有点发白。
当年投靠满清,尚可喜被封为天助军,编入镶蓝旗,那些被扔入大坑集体填埋的士兵,正是尚可喜麾下的精锐。
“王爷,情况不妙”范文程拿出一张地图,指着新圈出的十多个圆圈说:“你看,这些圈圈代表川军新修筑的了望塔,这些塔对们呈包围的趋势,特别是这几个,位置很特殊,严重压缩我方骑兵的迂回空间。”
说毕,范文程忧心忡忡地说:“王爷,我们得有行动了。”(未完待续)
452 大战在即
本想把四川的经济拖跨,用持久战来对付陆皓山,没想到反而成全了对手,不知不觉就在自己的地盘上打下一颗颗“钉子”,越拖下去就越被动,饶是范文程也坐不住了。
多尔衮明白范文程的意思,在火器下,传统关隘的重要性正在不断减弱,火器的发展越是迅猛传统关隘的份量就变得越轻,在这一点上,满清已经远远落后四川,因为现在手中最先进的火器全是购自四川,拖得久没好处,后勤线破坏不了、杀川令作用不大、挑拨蕃地叛乱又遭到血腥的镇压,就是在军事行动中也不断处于下风,士气一直在低落。
昔日满清铁骑纵横天下,八旗兵一个个骄傲、自信、悍不畏死,用一句话来说:就算你暂时打胜我,但是早晚你会被我踩在脚下,大有老子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的气势,可是现在变了,不少满清八旗一听到蜀中三虎就面露惧色。
虽说占用的资源多,可是大部分兵力都压在陕西,那么其他地方的控制力不足,原来控制就不足的土地上有越来越多反对的声音出现,此外,那杀清令的效应还在发酵,一些蜀中的豪门大族除了派出猎头队,还暗中派人到中原收购满清八旗的首级,仅仅是六月,老窝建州就出现了十多起的袭击杀人事件,最恶劣的一个汉八旗的牛录叛变,把一个村三百多人口尽数杀后带着首领坐船逃离。
现在想想,自己的确是拖不起了,再拖下去,自己后方会不会发动动荡是一个很大的未知数,士气的持续低落也不利于作战的需要,作为满清的忠实走狗、头号智囊。范文程并不是无的放矢。
范文程想到的,多尔衮自然想到,闻言沉默了一下。很快就大声地说:“好,是时候让他们看看我满清勇士的厉害。”
多尔衮本来就在打与不打之间犹豫。想早些结束这场战役,又觉得自己的准备还不够,总是下不定决心,现在好了,既然没得选,还不如痛痛快快来一个决战,解开了心结,多尔衮的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战就战。早就想教训这些川狗了。”阿济格一脸不在乎地说。
多尔衮一下子站起来说:“好了,现在人不齐,我们回汉中再仔细商议。”说罢,扭头对尚可喜说:“尚将军,这次虽说没有拿到的郝峰的首级,不过歼灭了斥候小队,还发现了川军了望塔的秘密,功大于过,记大功一次,全军奖银十万两。另有酒肉犒劳,嗯,这次商议对付川军。尚将军也一起吧。”
赏罚分明是满清的一贯做法,不仅赏罚分明还从不拖欠,想当年尚可喜就是听到满清从不拖兵饷,这才投靠满清,坐到尚可喜的位置,对银子不是很看重,十万两看起来很多,可是手下的将士一分就所剩无几,与赏银相比较。最后一句话反而让尚可喜眼前一亮。
这是邀请自己加入决策层啊,说明自己的地位又提升了。能不高兴吗?
“是,是。谢王爷。”尚可喜马上恭恭敬敬地说。
.......
“不错,不错”就在多尔衮决心改变策略,找机会和川军决一高低,不再用“拖字诀”时,陆皓山出现在狗头岗了望所,摸着那些被炸成一坑一洼的墙体,一脸满意地说。
清军轰了上百炮,可是了望所坚如铁、稳如磐石,103人对抗三千多人不落下风之余,歼死五百余人自己无一伤亡,说出去不是没人信就是吓坏人,全靠这的坚固的水泥工事。
“是不错”李定国高兴地说:“敌人就攻上来,只要里面不开门,他们就是就是想进也得费九牛二虎的之力,特别是那射击孔,里宽外窄,就是想钻都钻不进来,而我们可以从容地一一瞄准。”
塔长钟焕高兴地说:“算这些清狗跑得快,我们还有绝招没用呢。”
“什么绝招?说说。”李定国一脸好奇地问道。
钟焕有点为难地看了陆皓山一眼,得到陆皓山的首肯后这才凑近李定国的耳边小声说:“李将军,这防护沟除了有削尖的木桩,还装有火油,一按机关就会注入,到时一射火箭马上就能形成一个火墙,敌人敢来就烧成烤猪,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四周用暗线铺了手榴弹,一拉线就会爆炸,到时了望塔十五丈范围内肯定没活口;最后一个招也是最神秘的一招,那就是地下有一个出口,出口就有那悬崖边,到时垂下绳子就能逃跑,这是最危险时才用的,可惜时间太短,要不修一个出口在山脚就更完美了。”
还有这么多功能,李定国都听傻了眼。
“大人,我们多修几个,这样就不用害怕这些清狗了。”郝峰咬牙切齿地说。
50人的精英斥候小队,一下子阵亡了47人,他们的脑袋还被人割走,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一想到这里,郝峰就气得说不出话来。
陆皓山摇摇头说:“不了,清兵伤亡这么多,又见识到这些了望塔的厉害,他们不会再轻易给我们这个机会,看着吧,大仗很快就来了。”
“打就打,怕他们不成,早就想打了。”郝峰搓着的手,一脸踌躇满志地说。
李定国若有所思地说:“也是时候决一胜负了。”
别人只看到川军风光的一面,可是待在陆皓山身边的李定国才知维持这一份风光的代价,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四川境内的路况不错,可是出川山高路陡,极为不易,就拿粮食来说,一车粮食从广元运到陕西,人吃马嚼能剩一半就不错了,半途又得应付翻车、坠崖、风吹雨淋等考验,成本极高,因为狡猾的多尔衮采取坚壁清野战术,粮草、马匹、衣服、弹药甚至针头线都需要从四川境内运送,那运输压力可想而知。
光是六月份,因为运输死亡人数就达到二十八人,马匹就更多,要不是四川实力雄厚、陆皓山又提前几年做好准备,还真的让多尔衮给拖跨,这就是劳师远征的代价。
邱峰被设伏是一个偶然事件,但是自家大人在这么突出的地方修筑一个如此坚固了望塔绝不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为的就是逼满清放弃持久战,逼他主动找川军决战,不然他一味躲,川军的后勤再拉长,那就真的很吃力,再说满清八旗主动放弃坚固城池到野外作战,对川军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自家大人,还真是深谋远虑。
钟焕一脸不屑地说:“最近我军连战皆捷,打到清军没脾气,现在他们都闻风而逃了,也不知他们还剩几分士气。”
这些家伙都打出自信了,陆皓山暗暗点点头,火器固然重要,但人员的素质也不能忽略,就战争来说,人才是主体,就像明朝的军队,明明有火炮、鸟铳、七眼铳、佛郎机炮等火器,可是怎么都打不过仅是弓箭和弯刀应敌的满清铁骑。
无他,那是他们斗志都丧失了。
郝峰摸着那些一坑一洼的痕迹好奇地说:“大人,刚听这些工事还分什么抗炸等级的,听起来玄乎到不得了,这些到底怎么回事,能说一下吗?”
“定国,你说吧。”陆皓山笑着说。
“是,大人。”李定国应了一声,然后向郝峰等人解释说:“这些建设不同我们平日的建设,除了砖石外,还要用到水泥、钢筋、沙子等,根据需要调整其料材的比例和结构,主要分三级,第一级是能抗得住手榴弹的轰炸、第二级是能抗得住新式虎蹲炮的轰炸、第三级是能抗得住新式大将军的轰炸。”
钟焕连忙问道:“那这了望塔算几级?”
“二级”李定国说完,看到二人有些不相信,这才笑着解释道:“二级是我们所有的新式虎蹲炮作参照,尚可喜所用的老式虎尊炮,那火药还是没有改良过的,那威力也就比我们的手榴弹强一星半点,所以怎么都破不了。”
原来是这样,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钟焕有些好奇地说:“大人,修筑三级是不是很麻烦?”
新式大将军炮威力比红夷大炮还要大,普通的防御肯定不行了,陆皓山也懒得解释这么多,点点头说:“是挺麻烦,不过也没这个必要。”
说罢,一脸正色地说:“经此一役,清军肯定有新动作,你们都把眼睛给我瞪大了,多尔衮和满清八旗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明白了没有?”
“得令。”一看到自家总督大人不是开玩笑,众人连忙大声应道。
陆皓山猜得没错,狗头岗一役后,多尔衮果然坐不住了,斥候和细作传回的情报,全是满清八旗调兵遣将的内容,多尔衮一边加派人手防止川军再修筑军事用的工事,一边调兵遣将,就是镇守在潼兵的精兵强将也奉命到汉中一带集结,一时间汉中附近兵力大增。
铳未放、弓未开、刀还没有出鞘,陕西已经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