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 暗渡陈仓
readx;背着叛国的骂名投靠满清,求的就是在乱世中找一条活路,可是现在多尔衮的做法,分胆是派他们去送死,一连十五天,每天少则伤亡上千人,多则伤亡高达万人,那些被送上战场的将士,感觉像上断头台一样沮丧。
如果所有事情都公平,那还不能抱怨太多,有些事是不能计算代价的,可是对满清八旗的态度和对汉、蒙八旗的态度有天壤之别,那内心肯定不爽。
军心已经动摇,再说满清八旗与汉八旗、蒙古八旗之间向来有矛盾,再这样下去,兵变只是时间问题,那些汉、蒙八旗的将领苦不堪言之下,一起找范文程诉苦,士兵们怨恨满清可是这些得到荣华富贵的将领不恨,手下的兵要是散了,他们也就就得不重要,说不定还要遭到惩罚,大伙商量后找范文程,谁都知多尔衮对他非常信任,范文程也察觉事态严重,找机会很认真地对多尔衮说。
“事态这般严重?”多尔衮皱着眉头问道。
范文程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多尔衮有知道范文程不是危言耸听,闻言点点头说:“最近朝廷对进展也颇有不满,而后方对镇压叛变也越发力不从心,嗯,也是时候行动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听到“是时候行动! ”五个字,范文程眼前一亮,闻言连忙问道:“王爷足智多谋,心中肯定有了计划,只是,这行动”
最近多尔衮的举动有些怪异,明明是不能攻破的,硬是每天都派人强攻,这一招谁都会,若是多尔衮只能做到这一步。那么他就不是摄政王多尔衮而是一个大清普通将领多尔衮,范文程一早就猜到多尔衮有后招。
多尔衮哈哈一笑,也不说话,示意范文程跟着,带关他来到一个防守严密的帐房,打开门笑着说:“范先生,你看看就明白了。”
那门一打开,范文程就吃惊地合不拢嘴:一杆杆新式火铳油光铮亮、一箱箱子弹叠得整整齐齐,一旁的木架上,堆着着一枚枚手榴弹。少说也有几百枚之多,整个帐房就像一个小型的军火库。
“王爷,这这么多火器,真是太厉害了。”看到这么多火器,范文程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新式火铳和子弹不值得奇怪,毕竟大清和四川有过一段密月期,当时花费巨资购买了不少火器,有剩余不出为奇,但是收集了这么多手榴弹。还是让人吃惊。
多尔衮轻轻抚摩着一枚手榴弹说:“为了这些,本王可是费尽了心思,有的是重金收来、有的是细作想方设法搞来,大部分是战场的斩获。特别是落崖一战,岳乐这家伙立了大功,本王亲自押送回来的,这下可以派上用场了。”
范文程一下子明白多尔衮的算计了。手里明明有杀招,可是他一直隐不发,用炮灰去迷惑川军。让川军感觉满清的手段也就是那样,使自麻痹大意之余,也一步步探出川军的火力配置和进攻的习惯,从而制定出一个更为周详的计划。
一切的一切,就是掩饰最后一击,也就是说,为了增加其成功率,多尔衮硬生生用几万人命去试探,这份心机和哑隐,简直到了让人心寒的境界。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说得太对了,只是可惜那些枉死的将士。
“王爷深谋远虑,小人佩服。”范文程不失时机地恭维道。
看着这些数量可观的军火,多尔衮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
十月十八日,秋风萧瑟,风中带着少许寒意,可是吴家湾的川军志气很高,人本来就可以散发热量的动物,近三万精壮的汉子挤在吴家湾村,不对,就是叫吴家湾镇也不为过,整个吴家湾都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有实力、心气高,再说这半个月来战绩辉煌,打得清军打不着北,连战皆捷,将士们自然是越打越有精神、越打越有自信,都胜得有些麻木了。
“这此汉八旗的家伙也太可怜了,本来是想图个饱饭,可现在只是单纯的炮灰。”张锐在城头上突然有些同情地说。
唐强冷冷地说:“这些软骨头,死了也就死了,眼不看为净,也没人同情他们。”
作为一个军人,唐强最看不起这些投敌的军人,在他看来,就是当逃兵也比投靠外族强一百倍,自落崖坡一战后,唐强对这些“二狗子”就再没半分同情。
“你们看”多布突然指着远方说:“你们看,又来送死了,嗯,看服饰这一批是汉镶蓝旗的,我们的战功来了。”
众人抬眼一看,果然,一队穿着镶蓝旗军服的士兵推着战车缓缓走过来,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样子,一些军官还拿着皮鞭在后面督促,有几名懒怠的士兵甚至被踢一腿或挨上一鞭,从他们的待遇还有衣着来看,这些是汉镶蓝旗的士兵。
由于缺少生铁,清军多是棉甲,在重点部位镶上金属片,这也附合他们的战风,如果铠甲太重会影响他们的机动性和长途奔袭能力,虽说只是棉甲,不过满清八旗用的上乘的绸布,蒙古八旗和汉八骑用的则是棉布或粗布,这一次进攻的人穿的赫然理粗布。
不用说,又是一批炮灰。
那多尔衮真是狠啊,好像那些炮灰没死干就舍不得派嫡系部队出动一样,一心想消耗川军的弹药然后让满清八旗摘果子,不得不说,这战术还真有一点用处,经过半个月的狂轰猛打,弹药消耗得很快,在火器的输出方面也稍稍节约了一些。
例如为了保证命中率,把敌人放得近一些再打。
和往常一样,那些炮灰兵在督战队的护送下、在战鼓和号角声中推着挡车前进,那挡车不推不行,可以推住子弹的正面攻击,也能遮挡一部分的炮弹碎片,和往日稍有一些不同,就是攻城的人数上多了不少,在挡住后面还有不少手持长柔的枪兵,估计是防止川军再放骑兵出来砍杀。
“轰轰”
“轰轰轰”
川军的火炮发威了,专门向人群密集的地方开炮,最大程度杀死杀伤敌人,用陆皓山的话来说,尽可能消灭清军的有生力量,和生命相比,那些弹药就是消耗得再多也值,在炮声中,那些清军还是坚持进攻。
“杀啊”
“把这些川狗全部杀光。”
“将军有命,第一个攻上城墙奖银万两,官升三级。”
不知是为了提升士气还是自己给自己壮胆,每次进攻都会大声喊,不过今天喊得好像有力了很多,就是张锐也笑着对陆皓山说:“大人,多尔衮挺大方啊,估计伙食不错,这一个个叫得像杀猪那么大声,中气十足。”
“本官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陆皓山一边说一边习惯拿起千里眼观察清军的动静。
嗯,还是懒洋洋的,在清军阵地旁边,看到一些满清八旗的士兵神态悠闲地闲聊着,看他们的神态就像看戏一般,看来没什么异常,陆皓山又把千里目对准那些正在躲避川军子弹的清兵,只见他们一个个躲在推车后面,还在不断地逼近。
还是老样子,陆皓山一脸轻松地放下千里眼,刚刚放下,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于是又拿起千里眼仔细观察,很快,陆皓山就找到原因:眼神。
前面的那些清兵,进攻时多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沮丧状,要不就是因为贪婪显得亢奋,那些眼睛多是没什么神彩,可是陆皓山无意中发现那进攻的士兵一脸坚毅、那带着坚毅、自信的眼神让人一见就留下深刻的印象。
把千里眼稍稍转一下角度,发现人群中很多人都是这种眼神,一些士兵的眼里还出现一种疯狂的神色,这眼神、这气质和骄傲自信,这些人很可能是满清八旗的士兵。
“轰”的一声,一颗炸弹落在一辆手推车旁,那巨大的爆炸力一下子就掀翻了那辆手推车,陆皓山惊讶地发现,那装土的袋子下面露出一支崭新的新式火铳还有二颗手榴弹。
陆皓山脑中一个激灵,马上大声喊道:“小心,有诈,这些是满清八旗的人假扮的。”
在这一瞬间,陆皓山明白了,明白为什么这些天多尔衮不断派人轮番攻击,明白为什么他缴获了不少火器却并没有投放进攻中,原来一切都是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以为这一批人又是消耗弹药的炮灰,而他不动声色把自己精锐部队和汉八旗的士兵交换铠甲,桃李代僵,携着火器靠近,然后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自己也觉得奇怪,满清现在后方告急,那反抗满清的义军声势越来越大,而多尔衮还是有点“漫不经心”,没想到他一直在暗中布局。
“杀!”
在陆皓山高声示警的同时,推车队里突然响起一声大喝,早就作好准备清兵马上把收藏在推车的新式火铳和手榴弹拿出来,不由分说就往城墙上打,而那一颗颗还冒着烟的手榴弹好像冰雹一样飞到近五米高的城墙、越过城墙飞入吴家湾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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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 丢失阵地
“大人小心。”
一看到势头不对,跟随在陆皓山身边的贴身亲卫马上把陆皓山扑倒,好像叠罗汉一样趴在上面护着陆皓山,唐强、李定国等人也下意识趴在地上。
“轰...轰轰”,一阵爆炸声响起,川军的阵地上响起一片惨叫声,谁也没有想到清军竟然会用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死伤惨重,不少被弹片击伤的将士倒地上哀嚎着。
“反击,快,给我打。”唐强最先反应过来,随手抄起一杆火铳开火,嘴边大声吼道。
这一轮突袭,川军可以说吃了一个大亏,城墙上倒满受伤的将士,李定国的两个亲卫为了保护他也一死一伤,这让李定国当场就红了眼,大声吼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陆皓山在亲卫护着下有些狼狈爬起来,大声下令:“快,医护兵,把伤者抬下去,第二队补上。”
川兵训练有素,一番慌乱后,马上组织反击,一时间子弹纷飞、爆炸声不断,一开始就已经进入白热化。
“澎澎....澎澎澎.....”
“呜.....”
清军阵中响起战鼓和号角的声音,好像水库泄洪一样,一下子响起巨大喊杀声:
“冲啊,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杀,把这吴家湾夷为平地”
“活捉四川总督陆文华,活捉四川总督陆文华”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杀!”
陆皓山举眼望去,只见一队队清拼命向前冲,汉八旗出动了、蒙古八旗出去了,就是满清八旗也不甘落后。在那面飞扬的正白旗下,陆皓山看到在满清有拼命三郎绰号的猛将阿济格不断鞭挞着战马向前冲,满清这是全部出动。
十多万人同时冲锋。马蹄好像要大地踏破、战意飞扬、杀气冲天,就是相隔那么远陆皓山都感到那杀意就像大海的翻滚的波浪一般扑面而来。那地上密密麻麻全是人,虽说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形,但陆皓山还是被这个宏大的战争场面所震撼。
连亲胞兄阿济格也亲自上阵,看得出,多尔衮已是孤注一掷。
或许,这也是冷兵器最后的辉煌。
战斗已是白热化,伪装成汉八旗兵的清兵凭着新式火铳、手榴弹还有小型火炮和川军对轰,那些手推车和盾牌就是他们藏身之处。不得不说,在清军的火力压制下,川军不能像以往那样毫无顾忌地射击,也不能形成稳定的火力输出,从而为身后冲锋的人马赢得生存和前进的空间。
全军出动,像阿济格等满清将领也亲自上阵,再加上战前许下的丰厚赏赐和发泄前一段时间所受的屈辱,清军爆发出一种一往无前的死志。
狡猾、勇猛、悍不畏死再加擅长玩弄人心,这就是清军纵横天下的秘笈。
当年皇太极率清军攻打宁远城,估计也是这样的盛况吧。
此时川军也动员起来。加强狙击的力度,火铳、火炮不断地向冲锋的清军倾泄,那清军就像风吹的麦子一样倒了一茬又一茬。可是人实在太多了,刚倒下一批,马上有人补上来,一个个红着双眼拼命往上前冲,此刻,他们已经不是人,是一头头从地狱里跑出野兽。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清军凭着人数的绝对优势冲到了城墙边,有的爬云梯、有的叠人墙。还有人拿凿子拼命凿,火铳、箭矢好像雨点一样往川军放。虽说川军对满清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可是自己的身亡也开始不断增大。以至救援伤兵根本来不及运送。
“大人,你快退,这里危险。”唐强一边拿大刀砍杀试图爬上城墙的清兵,一边心急如焚地说。
川军的火力已经被清军压制,那巨大的人海战术也让川军捉襟见肘,一开始就不能形成稳定的火力输出,从而让自己的优势一一丧失,现在短兵相接,对川军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也是一个巨大的危机。
陆皓山咬着牙说:“不,我和兄弟们一起。”
“快,扶大人回内城,不然我宰了你们。”现在情势越来越危急,李定国也没有以往的镇定,吼声如雷的下令。
陆皓山是四川总督,也是四川的灵魂,所有人都可以出事,唯独他不能,因为他的地位无人可替代,不夸张地说,要是他倒下,四川势必要动荡。
看到陆皓山不肯率先撤退,张锐一下急了,下令自己手下把陆皓山架走,那些痞兵只听张锐的话,闻言二话不说架起陆皓山就走,无论陆皓山怎么下令阻止都没用。
看到总督大人退下第一线,众将士这才放下心来,然后不约而同投入到击杀清军的战斗中,双方都投入了巨大的精力,十多万人绞杀在一起,战况极为惨烈,不时有人倒地,现场刀光剑影,喊杀声、求饶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台巨大的绞肉机又开始发挥着前所未有的威力,每时每刻都有人倒在血泊中。
一众川兵将士开始感到这面城墙的坚固和好处了,和传统的土城墙不同,这面城墙除土砖外,还有沙石、水泥和铁条,虽说高仅一丈八尺,可是厚度超过一米二,当时可是不知费多少心机,陆皓山还特地抽调了一万人协助修筑营地,从现在看来,一切非常值得。
由于的城墙足够坚固,从而可以在城墙上驻军,也让清军极难破坏,从而避免补清军一波冲击就攻陷。
由于清军太多,而不断攻击也让川军的后勤补给一时上不来,换作其它的火铳兵早就吓得丢盔卸甲,可是川兵倒也非常悍勇,把火铳一扔,抽出弯刀不断砍杀那些试图登上城墙的士兵,众人由火器互轰慢慢变成了攻城白刃战。
“杀啊”
“兄弟们,拿下此地,本将重重有赏。”
“活捉陆文华”
“活捉陆文华”
清兵一边吼着口号一边奋勇前进,给川军造成很大的压力,而训练有素的川军也顶住了这股压力,拼命地击杀试图爬上来的清兵。
眼看人数越来越多,李定国感到压力越来越大,拼死用长枪挑死几个,然后大声地说:“用火攻,快去开机关。”
在设计初时,陆皓山已经作了多手准备,在城墙设了一条暗槽,里面注满了火油,一开机关那火油便会从墙腿的小孔流出,一点火,整堵城墙都会烧起来,形成一条巨大无比火龙,李定国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人打下开关并让火箭点燃,一时间现场出现一堵火墙,把那些围着城墙要抓的人烧得哭爹叫娘、满地打滚。
眼看成功在望,有几个将士已经攻上城墙了,没想到川军会用这一招,这让前功尽弃,跟在后面督战的多尔衮气得当场训斥那些将士,看着那面火哭,咬咬牙说:“收集手榴弹,尽可能多,捆在一起放在墙城边,一举把它给我炸掉。”
本想还留一点留作备用,没想到川军这般顽强,多尔衮也不敢再藏私,马上吩咐手下执行。
作为摄政王兼大将军,多尔衮有足够的权威,一声令人,命令马上有人执行,只见一名牛录小心翼翼抱着用布条捆在一起的几十枚手榴弹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冲到城墙下把它扔在城墙脚下,都不用点火,那火城就第一时间把引点点着。
“轰”的一声响声,那打捆手榴弹炸了,巨大的爆炸声让人感觉大地都震三震一样,在众人的吃惊的目光中,川军在吴家湾正面的第一道防御被倒下,众而露出一个千载难逢的缺口。
“城墙塌了,城墙倒了。”
“冲进去,活捉陆文华。”
“杀啊,把他们全杀的了。”
清军就像闻到臭味的的苍蝇,一看到机会来了,二话不说就拼命往缺口处冲,胜利的曙光出现,而战功、奖赏、财货就在前面,这些亡命之徒已经疯了。
“不好,城墙塌了。”唐强大吃一惊,马上说:“要堵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人数少,全靠优良的火器弥补,现在敌人越来越近,那火器的威力也就越来越小,不把清军赶出去,这一仗必败无疑,唐强想的是第一时间封堵。
“唐叔,我去”张锐说完,低吼一声:“兄弟们,抄家伙跟我,都别耸了啊”
“是,大当家的。”现在去堵缺口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可是张锐的手下毫不犹豫就跟上去准备支援在缺口展开生死肉搏的兄弟。
“铛铛...铛铛铛....”
就当所有川兵准备和满清殊死一搏,准备与自己所坚守的阵地共存亡时,突然听到鸣金收兵,接着有人大声喊道:“总督大人有令,所有将士交叉掩护,马上退到定军山,不得有误。”
唐强、李定国、张锐、普布、格桑、多布等将领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自家大人这么快就放弃这个曾花费无数心血修筑完成的阵地。
“铛铛...铛铛铛....”
“铛铛...铛铛铛....”
此时定军山又传来清晰而响亮的鸣金声,唐强咬咬牙说:“军山如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兄弟们,撤。”(未完待续)
472 末日之歌
readx;“天啊,这么多火器。”
“缴获这么多火器,真是发财了。”
“我们有了这批火器,可以轻易攻下定军山。”
“川军哭的时候到了,哈哈哈。”
那些将领看到那些火器,一个个眼里冒出炙热的光,作为一个军人,深知武器对士兵的重要性,看到那么多的火器,全场的将领就像色狼看到绝色美女一样,快要不能自持了。
这也难怪这些将领失态,以前虽说可以跟四川购买火器,不过价钱太贵,只有嫡系的部队才装备,即使是嫡系军队使用起来也抠抠索索的,最后更是突然停了,为此,清军没少吃火器的亏,现在一下子有这么巨大的一批军火,那感情就像后世陷于水深火热的贫苦百姓迎来了解放军一样,大伙看多尔衮的眼神都变了。
什么叫军神,这就是军神,这就是满清八旗的定海神针。
感觉到手下态度的变化,多尔衮表面不形于色,内心却非常受用,待一众手下议论得差不多时,这才示意众人静下,等众人静下后这才一脸正色地说:“在诸位的同心协力之下,我军取得大捷,经过点算,毙敌七千三百二十六人,缴获黄金三万两,白银六十三万七千六百二十七两,铜钱一批,珠宝首饰十二箱<。”
一战缴获过百万两的财货,一众将士忍不住惊叹起来,在惊叹声中,多尔衮继续宣报重磅消息:“此外,缴获新式火统八千六百余杆、子弹十二万余发、手榴弹二千八百枚、虎蹲炮三十七门、川制新式大将军炮六门、火弹二百余桶,粮草不计其数,此役缴获甚巨,本王会向朝廷请命,重赏所有将士,以资鼓励。”
众人闻言。一个个脸上都有亢奋之色。
“有了这批火器,攻下定军山犹如探囊取物。”吴三桂一脸兴奋地说。
阿济格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次我要川军死无葬身之地。”
“我大清勇下纵横天下,有了这批火器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哈哈哈,看这些川狗怎么抵挡。”岳托眉飞色舞地说。
就是一向很沉稳的马永芳也兴奋地说:“定军山一战,现在再无悬念,大清君临天下,只是时间问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发出的全是胜利之言,不少人摩拳擦掌。期待早一刻把川军连根拨掉,这样满清的将士才能用手上的弯刀和火器为满清子民获得更多的土地和财富。
“荡平定军山,活捉陆文华!”
“大清威武,战无不胜!”
“荡平定军山,活捉陆文华!”
“大清威武,战无不胜!”
“荡平定军山,活捉陆文华!”
“大清威武,战无不胜!”
不知谁先起的头,在场所有人都握着拳头大声喊着口号。一个个眼里都现出狂热之色,几十人放开喉咙大声吼着,那声浪向四面八方扩散,就是在定军山的川军也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欢喜有人忧。攻下吴家湾,缴获大批的战略物资,虽说清兵的伤亡是川军的两倍以上,可是并不能阻止清兵的欢庆。他们有的是人,任性,可是川军却不同。一共才十万人,一天就阵亡了近八千人,加上前面伤亡的,伤亡高达一万余人,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特别是此战损失大批辎重,一大批火器到了清军的手里,自己打造的利器变成了敌人的杀手锏,这对川兵造成极大的威胁,原来信心十足的川军一下子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鸣金收兵后,陆皓山一直很忙,先是忙着巡视定军山各处的阵地,生怕清军进攻,巡视完更是一头扎进伤兵营,协助军中郎中救治伤兵,这一战既然对轰也有短兵相触,伤亡很大,这给伤兵营造成的很大的压力,郎中和护工都忙不过来。
也就是这样,陆皓山率着亲卫队帮忙包扎伤口、清理卫生、喂药喂饭等,堂堂一个四川总督把自己弄得像一个护工,可陆皓山甘之如饴。
多尔衮在吴家湾内炫耀自己的功劳、一众满清高级将领正在大放豪言时,陆皓山刚好忙完手上的活计,此时一名名为路浦的亲卫轻轻走到陆皓山身边耳语几句,陆皓山闻言先是楞了一下,不过很快点点头,一边擦手一边走出伤兵营。
“大人”
“大人”
看到陆皓山出来,在外面静候的一众将领纷纷行礼。
陆皓山一脸淡定地说:“你们怎么来了?”
“大人,那清狗太狡猾了,末将愿率一路精兵直捣黄龙,收复吴家湾。”唐强看到陆皓山,马上大声地请愿。
“大人”普布大声说:“儿郎们已经喂饱了骏马,磨利了弯刀,就等你一声令下就血洗吴家湾湾给兄弟们报仇。”
张锐也咬着牙说:“大人,小人愿率一队精兵,把清狗抢走的火器全部毁掉,免得留着祸人。”
格桑、多布、郝峰等人也纷纷请愿意,内容都是一样,原为四川效力,夺回被抢走的吴家湾,为此役战死的战友报仇雪恨,自川军成军后,第一次挫受到这么巨大的扣失。
伤亡人数创记录了。
看着这些手下,陆皓山笑了:川兵虽说受到挫折,但是并没有因此意志消沉,这么快就重拾了信心和斗志,这是一种很可喜的表现,也是一支强军所需要的气质。
倒是省了自己动员和鼓励的功夫。
面对手下的请缨,陆皓山突然指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吴家湾说:“山下好像很热闹,发生什么事?”
这思维跳跃得真快,张锐楞了一下,很快大声地回答:“回大人的话,清军夺得吴家湾后,召集庆功大会,我们的人发现清军有头有脸的高级将领都来了,他们在喊口号呢。”
“也是”陆皓山淡淡地说:“那么大一笔财富。那么大的一批军火,的确值得欢笑庆祝。”
唐强咬牙切齿地说:“最看不惯清狗嚣张的样子,大人,下命令吧。”
“攻不下吴家湾,末将提头来见大人。”为了抢到这到任务,张锐二话不说就立下军令状。
“大人,下命令吧。”一众将士一起大声请缨道,众人都被吴家湾清军的所作所为激怒,誓死把这笔血债讨回。
再说训练有素的川军,绝对比清军更擅长夜战。
“不急。俗话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军失了吴家湾,不见得是祸,而清军赢得吴家湾也未见是福”陆皓山再次天马行空地问道:“此次我军损失多少?”
“损失黄金三万两,白银六十多万两,还有”张锐只说了一半就被陆皓山打断道:“这些都身外之物,直接说我军损失多少兄弟。”
张锐咬咬牙,然后有些悲愤地说:“将近八千兄弟没有归队。”
“这仇大了去”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集合。所有人集合,只要能动的,一律参加。”
“将军,这”唐强以为自家大人冲动。要进攻吴家湾拿回脸上,不由小声提醒。
陆皓山毫不犹豫地说:“这是命令,执行。”
军令如山,而发报这个命令的又是四川的最高领导者。虽说带有疑惑,但作为一个军人,所有人都忠实地执行了陆皓山的命令。在陆皓山的命令下,除了守关巡逻的,三万多人集中在人伤兵营外那块巨大的空地上,。
站得密密麻麻,都挤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等众人站好后,陆皓山踏上临时搭建的点将军,示意所有人静下后说:“本官知道很多兄弟心有不甘,也知道有的将士疑惑,对本官放弃吴家湾和两边的侧翼表示不解,甚至把救人放在炸毁弹药库里的火器前面,那堆积如山的粮草也便宜了清军,这个问题本官一直没有回答,不过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顿了一下,陆皓山突然说道:“好了,在宣布答案之前,我想请大伙配合做一件事,那就是合伙唱我们川军的军歌,用军歌给阵亡的兄弟们送行,送他们上路。”
什么?唱歌?
唐强、普布、张锐等人一下子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也太任性了吧,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就是为了给阵亡的兄弟唱歌?还以为一起杀下山,替他们报仇雪恨,不少人在集中时把铠甲穿上,全副武装了。
不仅唐强等人惊讶,就是将士们也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
“怒发冲冠,
凭栏(lán又作“阑”)处、
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预备唱。”陆皓山不理会一众人的疑惑,大声地起了头。
“怒发冲冠,
凭栏处、
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陆皓山把岳飞这首满江红谱了曲,作为川军的军歌,寓意是把满清鞑子比作胡虏,激发将士奋勇向前,在唱的过程中,不断大声吆喝士兵卖力唱,这首豪情满怀歌曲那是越唱越有精神,越唱越带劲,几万人的大合唱一下子就压倒了清军的口号声,那响大的声浪响彻云霄,在群山中回荡。
“轰”
“轰轰轰”
一曲热血沸腾的满江红刚刚唱完,突然间,山下的吴家湾突然转来猛烈的爆炸声,先是一声巨响,然后好像过年放鞭炮一样响个不停,远远看处只见尘土飞扬、碎石横飞,爆炸好像要把吴家湾掀翻一般,隐约间还有人惨叫的哀嚎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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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 兵围汉中
readx;一众川军将士都看呆了,本来只是唱歌为阵亡的战友送别,谁也没想到竟然目睹了一场巨大的灾难,不对,应该叫“烟花汇演”,眼睁睁看着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变成废墟。
后勤补给被切断、丢失防御要塞、伤亡惨重,再加上丢弃大批战略物资,特别是大批火器落在满军手中,这给川军的前途蒙上阴影,不少人认为能冲出包围圈顺利退守四川就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局,一些悲观的将士甚至想着这定军山将会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好像一瞬间,四川就彻底扭转了局面,故事变化得太快太突然,以至绝大部分的人都张大嘴巴,半天也没有合拢。
一想到今晚是满清弄什么庆功会,高级将领齐聚一堂,这次爆炸那岂不是把他们一网打尽?想到这里,在场不少人已经双眼冒出精光了。
“大大人,这,这个怎么回事?”激动之下,唐强的声调都变了。
“天啊”普布忍不住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说:“是不是上天的神灵听到我们的祈祷显灵,他们走火了呢?”
张锐双眼紧紧盯着陆皓山问道:“大人,这,这是你的手笔?”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陆皓山也不再隐瞒,点点头说:“没错,本官在修筑吴家湾时,让人在下面埋了大量的炸药,整个吴家湾就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临走前让死士隐蔽在事前挖好的地下室,这响亮的军歌就是让他们动手的信号,然后你们就看到了。”
顿了一下,陆皓山有些感叹地说:“吴家湾虽说花费了巨大的精力作防御,不过时间紧迫,肯定有很多东西不能完善。为了预防万一,就留了一个后招,其实心里是希望用不上,没想到最后还是用了,可惜那十名死士,也对不起阵亡的兄弟,这一炸他们的遗体也受损,不能入土为安。”
到了这一刻,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前面的疑点现在都可以一一解惑。围点打援时把所有人都派遣出去,扩建吴家湾时一度把它列为禁区,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然后是仓促鸣金收兵,没有跟清兵死磕,又把救人放在炸毁火器、烧毁粮草之前,可以说间接给清兵送了一大批火器,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一刻。
这可是绝户计啊。做得太隐敝了,就是像唐强、李定国、张锐、普布等重要手下都瞒了过去,也许就是这一份小心,从而让这个计划得到极为辉煌的战果。
简直就是神来之笔。此刻,所有人看着陆皓山的目光,崇拜如偶像,恭敬如天神。
陆皓山看着犯花痴一般的一众手下。心中暗暗得意,本想算计多尔衮和他的几个心腹,特别汉人最想杀之而后快的大汉jian范文程。没想到打草搂兔子,满清竟然弄什么庆功会,炫耀武力,把高层将领都召集到吴家湾,这只能说满清作恶太多,连天都不帮他们。
天理循环,屡应不爽,这就是他们的报应。
天作孽,犹如恕,人作孽,不可活。
干咳一声,陆皓山淡淡地说:“一个个楞着干什么,痛打落水狗啊。”
趁他病,要他命,现在清兵肯定乱成一团,群龙无首之下就是一团散沙,正好大开杀戒。
“末将得令!”
一众川军将领回过神来,连忙应命,然后各自纠结自己麾下的将士去痛打落水狗,抢立战功,其中行动最快的是普布,番兵没那么多讲究,一声呼啸一个个跨上战马就往下冲,格桑和多布犹为积极,各率一队冲在最前面。
普布一动,唐强、张锐等人也纷纷打着火把、骑着战马杀气冲天直扑山下。
“杀啊”
“冲啊”
“兄弟们,把清狗全部杀光,为兄弟们报仇。”
川兵一改前面的消沉,一个个士气高涨、杀气腾腾地扑向山下的清军,看着一队队将士开赴战场,陆皓山笑了,多尔衮一众高级将领被炸死,和他们一起陪葬的还有满清八旗的精锐,剩下也就是混饭吃的乌合之众,可以说大局已定。
陆皓山转身招过一名亲卫,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很快,那亲卫带着几名斥候骑着马消失在夜幕当中。
天塌了。
对清兵来说,好像一夜之间遭到灭顶之灾,先是听到高级将领和大批精锐死在川军的阴谋之下,然后遭到川军近乎疯狂的攻击,在没人统筹指挥下,兵败如山倒,一个个撒腿就跑,川军的火力和杀伤力是有目共睹的,深夜里又分不清形势,只能逃跑。
本来有些将领想抵抗的,可一看到其他人跑得飞快,那逃跑的架势还有杀声震天、来势汹汹的川军,一下子打消了念头,也加入逃跑的队伍,就是有一小部分人奋起抵抗也很快被士气如虹的川兵彻底击溃,踩在脚下。
川军得势不饶人,漫山遍野地追杀士气低落、心理崩溃的清兵,一连追杀了二天二夜,一直追到还有大军守卫汉中府,这才稍稍停下追击的脚步。
二天二夜,从定军山到汉中,这一路绝对是清军一生难以磨灭的惨痛记忆,八万川兵硬是把近三十万清兵杀得溃不成军,尸横遍地,死亡不计其数,而逃入汉中城不足五万人。
满清调集了四十大军围攻定军山,攻下吴家湾时已经折损了近十万,三十万大军被打得没有一点还手之力,一路被杀的被杀、打散的打散,眼看胜利在望的清军一夜之间就陷入了绝望。
“开门,开门”
“我是镶蓝旗的玛扎,开门啊。”
“你们这些笨蛋,本将是正黄旗的甲喇额真鲁托,快点放我们进去。”
“开门啊,我是皇族,我爹是和硕亲王,你们这些奴才再不开门就等着砍头。”
汉中城门聚了大批急着进门清兵,有将领有士兵还有皇族,可是他们却全部被拒之门外,因为川兵追击的前锋已到,虎视耽耽地逼近,城里的清军也怕这些人中有川兵的细作,孝庄皇太后命令下关闭城门,狠心把这些人全部拒之门外。
已是妇人的孝庄就如一坛美酒,年月并没有把她的容颜褪去,相反,岁月的沉淀让她具女人味,养生有道的她有少女的容颜、熟妇气质,宛如一代尤物,她的美,艳盖大清,就是如传奇般的战神多尔衮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听到多尔衮攻陷吴家湾,缴获海量的战略物资,孝庄高兴得连喝了几杯美酒,心里想着大清君临天下后,自己也得母仪天下,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仅仅一夜之间就从天堂掉下地狱,包括多尔衮在内的一大批大清的中流砥柱全部被炸死,陪他们一起的还近三万满清八旗精锐。
现在川军已经兵临城下,外面还有一大批被拒诸门外的满清将士,其中还有皇族,可是孝庄不敢开门,因为她怕一开门就会被尾随而来的川兵攻破,看着那个骑着白马,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川兵将领,孝庄气得差点把银牙咬碎。
他明明可以进攻,他明明可以把城门外那些清兵杀死,可是他却没有动手,也许他喜欢看清军的丑剧一样。
不是孝庄不想救,而是不敢救,陕西一夜之间风云突变,孝庄知道,只有尽可能争取多一些的反应时间,大清才有希望,假若再让川兵这样势如破竹般横扫,大清危矣。
最先赶到的张锐,他并不急着杀这些在他眼中已是死人的清兵,故意留着这些人嚎叫、哭喊,就是在清兵的伤口上继续撒盐,不断吞噬他们的斗志、士气、信心。
察觉到张锐的险恶用心,孝庄咬咬牙,大声叫道:“多尼。”
多尼是已战死多铎的长子,皇太极为了补偿这位为大清付出了全部的皇弟,在多铎战死后,重点培养他的长子多尼,在多尔衮兵围定军山之际,深受重用的多尼就负责镇守汉中,事实上,这样重要的位置也只有像多尼这样皇族子弟才能担任。
功劳大而没什么危险,这是一个肥差,也是多尔衮对侄子的照顾,可是就是多尼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抗御川军的主将。
“末将在。”听到孝庄皇太后吩咐,多尼连忙上前听令。
孝庄不仅是皇太后,也是多尼的长辈,在满清,孝庄的地位很特殊,善于交际、处理各方面矛盾的她也备受尊敬,发生剧变后,这位美丽、坚强、聪慧的皇太后已成为汉中这座大城的实际话事人,汉中的城门就是她下令关闭的。
一切为了汉中的安全。
“这些都是川军的奸细,试图骗开城门,把他们都杀了。”孝庄突然一脸正色地说。
“太后,这”
孝庄从容地说:“一切后果全由本宫一力承担,下令吧。”
士气不能再受打击,这些人已经被敌人吓破了胆,放他们进城说不定把恐慌传染给其它人,再说川兵迟迟不动手,有可能里面有川兵的细作,现在汉中笈笈可危,容不得半点错失。
多尼咬咬牙,大声喝道路:“弓箭手,准备,放!”(未完待续……)i1292
474 战果辉煌
汉中城外,出现了一则丑陋的自相残杀,城墙下的清兵不顾城门外清兵的哭求,几轮箭雨把猝不及防同伙射杀,孝庄的果断杀伐第一时间内暂时稳定了军心。800
城门被抛弃清军的血还没有流干,孝庄在汉中府衙召见了汉中城内的军政要员大加封赏,激励他们为大清效力,为了振奋士气,还打开银库,大举犒赏将士,此外,为了平息汉蒙八旗的将士的不满,还把城内的满清八旗派上最危险的城墙协助守城。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孝庄的努力下,汉中城的军民很快就振作起来,巡视城防、维护治安、整理守城器械,开始为防御川兵作准备。
虽说定军山一战彻底败了,一众高层将领和大批满清精锐的折损,对清清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满清还掌握着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朝中还有能人,还不至到灭亡的时刻,满清八旗的士兵不能退,因为川军对得到满清八旗脑袋的决心非常坚定。
汉八旗和蒙古八旗上了“贼船”,上船容易下船难,这些年跟着满清八旗没少作恶,不仅背上骂名,手上也不知沾了多少鲜血,此刻还甘心被满清利用的原因是,对川兵来说好像没有俘虏这个概念,一落在他们手上只有死路一条,这样一来,为了活命,只能和满清捆绑,在一起。
张锐包围汉中后并不急着进攻,一边在城外扎营一边分兵去围剿那些打散的清兵,用陆皓山的话来说,这些也算是满清的有生力量,此外,他也在等待总督大人陆皓山的到来,不过陆皓山需要处理手头上的事才能来。
事实上,陆皓山正在吴家湾村忙得不可开交。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是对吴家来说,不用三十年,三刻钟就能变一个模样,自川军出川后,用庞大的人力物力把一个普通的小乡村变成一个固若金汤的堡垒,一夜之间又把这个亲手修筑的堡垒变成废墟,说不上沧海桑田,形容战场瞬息万变倒是挺贴切。
陆皓山没有随队追杀清兵,那是有比这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清理战场。那些掩盖在泥土下的金银财货、火器需要找回来,粮草能回收则回收,这些不能浪费,此外,也得清点一下作战成果,看看多尔衮到底炸死了没有。[ 超多好看小说]
这些至关重要。
只希望他们被炸得不要太零碎,为了这一役,陆皓山不动声色在吴家湾埋下了二千多桶火药,工程甚巨。为了最大程度地隐敝消息,陆皓山可没少费心思,当然,远在成都的李念和驻守在广元的杜三娘的全力配合也非常重要。
作为四川总督。陆皓山自然不用参与清理工作,找一个凉快的地方坐下,泡上一壶好茶,边处理各方面的情报边静待清理结果。这吴家湾是陆皓山一手建造出来,其爆炸点也是亲自设计,哪里有金银、有里有火器、粮草的位置可以说了如指掌。清理起来自然格外得心应手。
陆皓山把人分成几队,有的清理垃圾碎块,有的收集金银财货,有的收集武器装备,有的收集尸体,几队人分工合作,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很快就看到了成效,一杆杆火铳清理出来,一箱箱的金银财货慢慢堆成了小山,一具具尸体被清理到一边。
看着那些金银财货陆皓山心里冷笑道:就是全留给你,你们有命花?
“大人,找到了。”就在陆皓山正在思索间,负责带队搜索任务的钱百通上前汇报。
钱百通原是蒿溪百户,平日多是协助后勤运输,办事稳妥口风密,埋在吴家湾的火药就是他运来并监督那些役工秘密埋下去的,陆皓山让他负责这次打扫战场工作,反正他熟悉。
“好,带我去看看。”陆皓山心头一动,马上站了起来。
钱百通说找到了,并没有说明找到什么,但陆皓山知道他指的是满清高级将领的尸首,像多尔衮、范文程等罪魁祸首,陆皓山早就指明: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钱百通的带路下,陆皓山来到一处空地上,一来到这空地陆皓山就忍不住掩住口鼻,因为这里弥漫着一股腐尸的味道,这让人很不舒服。
“大人,请用这个,这样会好一些。”钱百通恭恭敬敬地送上一条湿巾,还有一个香囊,陆皓山笑着接过,不得不说,用温巾捂着鼻子,再把放了很多干花的香囊带在身边,一下子好闻了很多。
幸好这是深秋,尸体没那么快变臭,若是炎热那不是这样了。
钱百通把陆皓山带到一具被炸掉一条大腿的尸体旁边,小声地说:“大人,这就是满清摄政王,被炸掉了一条腿,兄弟们好不容易才给他拼回去的。”
不用钱百通说,陆皓山也看得出,这具尸体很魁梧,脸上留着浓密的胡子,身上穿着一件象征身份的黄袍,旁边插着一把镶着宝石的战刀,为了看得更清楚,甚至有人用毛巾替他擦去脸上的灰尘,而这张脸并没有严重的伤痕,没错,此人正是纵横天下一代枭雄多尔衮,全名是爱新觉罗.多尔衮,努尔哈赤的第十四子,满清的战神、定海神针。
多尔衮的眼睛睁得很大,死也没有闭上,明显是死不瞑目,也许他前一刻身穿着华服、手执着御赐的宝刀,意气风发地炫耀自己的武功,一边接受手下的恭维一边做着君临天下、唯吾独尊的美梦,可惜一声巨响,这位难得一见的将才就这样离开人世,这叫他怎么甘心?
不过多尔衮并不寂寞,他的兄弟阿济格就在他旁边,这位以勇猛著称的和硕亲英王同样没有逃过炸死的下场,胸部和脑袋都有一个大洞,估计是被炸飞的碎石击中,神态有点恐慌怖,从他的相貌还有衣着还是能确认他的身份。
继续往前走,只见范文程、耿精忠、尚可喜、岳托、扬古利、吴三桂、石廷柱子等人一一摆在哪里,都一一标着名字,用钱百通的话来说,为了区别这些的身份,通过画像、身形特征、衣着、所用的武器、腰牌、玉佩等的各个方面下手,力求没有错漏,还让抓到的俘虏来辩认,可以说工作做得很到位。
这些尸体,有些完整,有些炸得七零八落又用人工拼回来的,那些实在不能辩认得出来的,做好标记,据据其衣着、武器大致猜测他的职位,只能说,做得实在不能再好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这次可以说把他们一锅端了。”陆皓山当场就高兴地大笑起来。
为了对付川军,满清可以说倾巢而出,这一次炸个正着,大部分的满清高级将领被炸死,虽说还没有拿下满清,可是这一刻,陆皓山可以判满清死刑了。
还有大招没有放出来呢。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经此一役,满清的气数尽了。”钱百通恭维护道。
“哈哈,不错”陆皓山拍拍钱百通的肩膀说:“这一次你的功劳也不小,论功行赏,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谢大人。”钱百通面色一喜,连忙感激道。
说罢,钱百通小心翼翼地说:“大人,这些尸体怎么处置?”
陆皓山想也不想随口说道:“处理一下,把他们拉到汉中城外巡游一下,让他们看看和我川军作对的下场,嗯,不错,听说孝庄那贱妇很有手段,一个女人之家硬是把汉中打理得井井有条,也好,让她看看她的老姘头,不知她有什么反应。”
“小的遵命。”钱百通马上恭恭敬敬地应道。
这一批人,不知在中原犯下多少血案,也不知造成多少中原百姓妻散子散、家破人亡,而那些投靠满清的汉jian,不知多少人恨不剥其皮、噬其肉,这么快入土为安那是做梦,正好用他们的首级打击清兵的士气。
陆皓山挥挥手,钱百通马上知趣继续督促清理工作。
看着钱百通交上来的死亡名单,陆皓山突然眉头一皱:少了一个岳乐。
岳乐是努尔哈赤之孙,饶余敏贝勒阿巴泰的第四子,此人文武双全,是满清新生代的将才,他的成就可以进入满清十大名将之列,和李定国有得一拼,这次他奉命切断川军的后勤线,驻守在宁羌州一带,这次没有参加庆功大会,反而让他逃过了一劫。
绝不能让有喘息的空间和成长的土壤。
陆皓山马上下令,让唐强去剿杀岳乐,李定国在一旁协助,绝不给他一线生机。
确认多尔衮、阿济格等满清高级将领的死讯后,陆皓山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放下一块心头大石,这些人一死,满清犹如没了双手,而跟着他们陪葬的三万满清八旗精锐犹如双脚,没了双手双脚,那满清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爽,实在太爽了。
而这仅仅是满清八旗灾难的开始,陆皓山嘴边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自言自语地说:“不错,是时候实施那个计划了。”
说罢,陆皓山有些轻蔑地看了地上那些尸体一眼,把手里的湿巾随手一丢,头也不回地走了。(未完待续……)i1292
476 汉中势破
readx;孝庄接过来一看,原来优雅中带着威严的俏脸一下子就变得纸一般苍白,就是拿信的玉手也不停地颤抖,眼里露出恐慌之色。△,
“太后,这,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一旁的多尼连忙问道。
孝庄是大清的皇太后,永远给人一种优雅、睿智、如沐春风的感觉,极少有失态的行为,可是短短几天之内,多尼已经看到孝庄二次失态了,一次是得知满清一等高级将领在吴家湾被川兵一锅端了,然后就是这一次,而这一次感觉比上一次还要失态。
一张小小的纸条竟然有这样的威力?
“多尼,你拿去看看吧。”孝庄也懒得解释,把那纸条递给多尼。
“赎罪令?”多尼拿过一看,忍不住吃惊地读了起来,可当他一看到下面那些内容,那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比孝庄皇太后还要白。
这个四川总督,简直就是恶魔、满清的克星,他总能找到满清的痛处下刀,如果说上次的杀清令是一刀捅在的软肋上,那么这一次的赎罪令就是一刀插在了七寸,试想想,一个仅有几十万人口的小族,怎么可能和中原的一万万汉人相比较呢,杀清令的持继发酵,再加上战场的折损,满清八族的人口每个月份都在下落,人手越发捉襟见肘。
要是没有那些蒙古八旗、汉八旗的协助,满清八旗拿什么去挽救自己呢?
原来还是高高在上、地位特殊的旗人,现在一下子变成了过街老鼠,一瞬间孝庄和多尼都看事态的严重性,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眸里都看到绝望之色,犹如提前看到满清的末日一般。
“难道真是天要灭我大清?”孝庄没有了昔日的雍容华贵,有些失态地自言自语。
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皇太后。而是像一个没有了信心和信仰的小妇人。
“阴谋,这全是阴谋”突然间,多尼一下子站起来,唰的一声拨出镶着宝石的利剑,恶狠狠地说:“本将现在就去巡城,看哪个敢乱嚼舌根头的,一律杀无赦。”
说罢,也礼都不行了,就这样一脸严肃地提剑冲了出去。
“太后.....”那跪下地上的心腹还不敢站起来,看到孝庄还有在发呆。不由小心提醒道。
“唉”孝庄叹了一口气,然后幽幽地说:“悖多罗,起来吧,你去外面看着,一有情况马上就向本宫禀报。”
都到这个时候,孝庄也任由多尼去折腾了,幸好吴家湾剧变之夜,蒙古八旗被安排在外围警戒,以至逃跑时也跑得快。现在汉中城满清八旗和蒙古八旗加起来的兵力还有超过一万人,这是孝庄和多尼最后的底气。
蒙古八旗的人没汉八旗那些人那么多花花肠子,忠诚度较高,暂时还值得信任。眼前这名心腹叫悖儿罗就是来自蒙古八旗,这些人大多是在天聪年间就编入旗籍,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他们已被满清的同化。名为蒙古八旗,可是他们潜意识把自己当成是满族人。
“喳”悖儿罗一脸恭恭敬敬地说完,然后快步出去给孝庄打探消息。
悖儿罗是一个靠得住的人。没有辜负孝庄的的期望,孝庄住在汉中府衙,足不出户就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因为悖儿罗源源不断把信息送回来:
多罗下令收缴川军射进来的纸条,下令任何人不得拆看;
以乱军心之名,以细作罪在菜市口把抓到的二十多嚼舌的百姓斩首;
川兵炫耀武力,在城门外架设了三十门大将军炮,轮番轰炸汉中城,清兵损失惨重,人心浮动;
无耻川军在城外立了很多长杆,把清军高级首级的尸骸吊在木桩上,任由秃鹰啄食,清兵士气进一步低落;
多罗下令把拒不听令的一队汉八旗士兵全部正法,把人头堆放在大街二边,以正军法;
消息一个个传来,孝庄没说什么,只是在川兵一轮又一轮的炮声中叹息。
十月二十七日深夜,好不容易睡下的孝庄突然被侍女唤醒,一醒来就得到一个消息,汉镶红旗的一名甲喇额真带着亲兵一偷袭了满清八旗的营地,携着财货和满清八旗的首级攻击由蒙古镶红旗把守西门准备投靠川兵,多尼闻讯派兵镇压,而那些汉八旗的士兵闻言,纷纷加入叛变的队列,有流氓地痞趁火打劫,一些百姓闻言也加入叛乱的队伍,汉中城内乱成一片。
悖儿罗拿出一些旧衣服,:“太后,请换上这些乡下农妇的旧衣裳,属下就是拼死也把太后护送出去。”
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太后竟然要易装潜逃?
虽说一早就做好了最坏打算,可真是到了这一步,孝庄还是一阵茫然,从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太后到易装潜逃,故事的转折仅是在一夜之间,情节变化得太快太突然,直到现在,有时候孝庄还是感觉到自己在做梦。
“砰,砰砰......”
“杀啊”
“不要放过清狗,狗日的,平日老是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老子忍他们很久了,正好拿他的脑袋投靠四川。”
“嗖嗖嗖...”
这是外面乱成一片,喊杀声、火铳声、利箭破空的声音、惨叫声、打斗声混成一片,从窗外看去,只见火光冲天,汉中城俨然人间地狱。
悖儿罗心中一惊,连忙催促道:“这些狗奴才已经攻打府衙了,太后,请你快点换衣服吧,再不换只怕来不及了。”
“太后,请更衣吧。”
“就是,落在川军手里,肯定是生不如死,保不准还要受到他们侮辱呢。”
“奴婢侍候太后更衣。”
一众贴身婢女也吓得惊慌失措,连忙劝说道。
孝庄皇太后犹豫了一下,很快说道:“好了,你们都退下,本宫自己换。”
“太后......”
“退下”孝庄悖然大怒道:“不听本宫的话了?”
跟在孝庄身边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人,而孝庄积威已久,一听到主子发怒,那些婢女、侍卫吓得一边告罪,一边退出去等候这位主子自己更衣。
从身穿华服到要穿脏乱的农家妇人衣服,这落差太大了,可能不习惯吧,众人也不敢多言,只好由着这位主子的性子。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那些暴徒已经在攻击汉中府衙,兵器的撞击声、倒地的惨叫声越来越大,悖儿罗的心越来越焦燥,因为孝庄皇太后还没有出来,等了一刻钟,终于忍不住了,连忙拍着门道:“太后,太后......”
连叫几声,房间内没一点反应,悖儿罗心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连忙叫一个婢女进去观看,谁知那婢女进去后就是“啊”的一声惨叫,连叫救命,等悖儿罗等人进来一看,一个个面色突变:一条白绫挂在梁上,那条白绫下吊着一个盛妆打扮的孝庄,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放下后,发觉她早就魂归天外,香消玉殒。
这位大清的皇太后,一个堪称传奇的女人,最后是用这种方式了结了她饱受争议的一生。
或许只有这个方法,才能保证她尊严而体面地死去。
大清陨落了绝大部分的高级将领,包括多尔衮这个定海神针,再成长起来至少要十余年,但是川军绝不会给满清再次掘起的机会,一个杀清令已经难以招架,再来一个赎罪令,简直就是灭顶之灾,满清没有了翻身的底蕴和机会,于是,想得透彻的孝庄毅然用这种方式自尽。
至少比落在川军手上遭受侮辱强。
此时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隐约间还听到有人砸门的声音,有两个宫女看势不妙,爬起来就要跑,悖儿罗看到眼中凶光一闪,大叫一声留下,连番出剑把孝庄的几个婢女杀掉,向孝庄的遗体拜了三拜,然后把利剑在脖子一抹,倒在血泊中.......
汉中城破了。
陆皓山先是用满清高级将领的尸体打击清军的士气,然后用强大的炮火一点点磨灭他们心中的斗志,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他们对川军对抗没有一丝丝的希望和生机,最后让人把赎罪令射入汉中城内,给那些犹豫不决、限在“水深火热”中的汉八旗将士一根救命的稻草,多尼那血腥镇压成了叛乱的催化剂,从而使汉中城爆发了大规模的暴动。
一切就像水到渠成那样简单。
自下半夜开始,汉中城就是开始暴发动乱,火光一片,打斗声、减杀声不断,张锐劝说陆皓山乘机出兵,不过陆皓山拒绝了,只是安排守一众将士围好,防止有人突围。
天色刚刚亮,紧闭的汉中城门吱的一声打开,一群举着白旗的人空着双手出来投降,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一筐筐还在滴血的首级还有一箱箱堆积如山的金银财货,一个名为赵雄的人把一份赎罪清单交了上来。
汉中城经过一夜的血战,约四万汉八旗将士加上城中不满清的青壮合力把满清八旗屠戮一空,兵败如山倒,墙倒众人推,这是赎罪令颁布后引起的第一个蝴蝶效应。(未完待续。。)u
477 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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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为首的人叫宋世杰,那名字后世某影视作品中一个状师很相似,不过他的身份并不是状师,而是汉正白旗的一名甲喇额真,据他说是前辽东一名总兵,得罪上司屡遭刁难,实在活不下去一刀把他宰了然后就带着那些跟随他的兄弟投满清,被编入汉正白旗做当了一个甲喇额真。【鳳凰更新快请搜索f/h/x/s/c/o/m】
这次听到有人暴动,他马上响应,率领一众兄弟和驻守在汉中城满清八旗和蒙古八骑殊死搏斗,在汉中百姓的帮助下控制了全城后,这才清扫战场出来投降。
这才是一个精明人,知道投诚需要见面礼,士兵入了旗籍也需要赎罪,硬是控制了大局这才开门投降,那些见面礼不轻,满清八旗的首级足足有八千多个,蒙古八旗的五个多人也尽数被屠,而宋世杰给陆皓山的见面礼是有点重口味:守城大将多尼的首级和满清孝庄皇太后的尸体。
昨晚汉中城火光冲天、不知多少人被杀,也不知多少龌龊的事上演,那多尼的首级不一定是这宋世杰拿到的,但是这些不重要,成大事者不拘不节,过程可以忽略,结果最重要,川军不伤一兵一卒,一滴血没流就拿下了这座陕西的首府这才是重点。
宋世杰率着一众部下跪下认罪,请陆皓山赦免,陆皓山当场宣报不再追究他们的罪过,还从他们献上的财货中拿出一半赏赐他们,然后当场宣布,想留下的可以编入川军,不想留下的登记后可以领路费自行离去,结果包括宋世杰在内的绝大部分将士都决定留下为陆皓山效力。
对他们来说,习惯当兵,再做别的行当很难习惯,再说川军的待遇早就声名在外,有娘便是娘,谁发饷就给谁卖命,现在川军势不可挡。跟着川军,说不定可以赚一个官身,到时封妻荫子就不在话下了。
当然,他们只能算是预备队。只有表现好才能转正。
陆皓山把最近表现得不错郝峰带着一支精锐小队去收编这些降兵,一旦整编完毕,这些就会成为倒清的先锋兵团,中原不比四川,按照明朝的设置。那是两京十三使司,十万人的配置放在四川还可以,若是分散到全国各地就显得非常单薄。
是时候招兵买马了。
安排好了以后,陆皓山终于可以仔细地看那躺在地上的孝庄了,孝庄,博尔济吉特氏,名布木布泰,亦作本布泰(意为“天降贵人”)是蒙古科尔沁部贝勒寨桑之次女,孝端文皇后之侄女,敏惠恭和元妃之妹。生于明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二月初八日;天命十年(1625年)嫁给努尔哈赤第八子皇太极,原来只是一个侧妃,顺治上位后,母凭子贵,当上了皇太后。
就是这个女人,颇具传奇色彩,满清历史上两个极为优秀的男人扯上了关系,一个是她的丈夫皇太极,还有一个就是才华横溢的一代将才多尔衮,而洪承畴也是在她劝说下归顺。
虽说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但陆皓山看到还是颇觉惊艳: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闭着眼睛就着睡着一般。就是这样躺着也散发着一种淡淡、高雅的气质,宛如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般。
看来颜值放在什么朝代都是很重要。
只是沉默了片刻,陆皓山突然哈哈一笑,转身就走。
大江东去,浪花淘尽英雄,不知多少人淹没在历史的长河当中。努尔哈赤、皇太极、多尔衮、阿济格、多铎、孝庄皇太后、吴三桂、尚可喜等等,这些风云人物都变成了历史的一部分,属于他们的朝代一去不复返,而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正式来临。
“大人,这些尸体怎么处理?”张锐跟上来,小声地说:“都有馊味了。”
陆皓山挥挥手说:“随便挖个坑把他们埋了。”
目的已达到,没必要再留,虐待尸体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现在满清只剩一个空壳,以川军现在的实力,没必要再用这些手段。
“是,大人,我马上让人处理。”张锐马上应道。
陆皓山点点头,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汉中城,这是川军出川后,第一座攻陷大城,自然要好好好领略其中的胜利滋味。
进驻汉中后,陆皓山并没进驻汉中府衙,主要是杀戮过多,不仅很多地方有打斗的痕迹,空气中还有血腥味,就选了一家干净富家小院暂作安身之所,这是一个类似江南园林的庭园,前门有花,舍后有园,园中有池,装饰得很是别致,这比在吴家湾住简陋的营房好太多了。
接管汉中后,陆皓山并不急着前进,一来需要休整一下,二来收编那些降兵也需要一点时间,第三是粮草、供给方面也要协调,此外,陆皓山也要汇集人马,唐强和李定国没有回来,他们去剿杀清军的后起之秀岳乐。
这是一个潜力股,陆皓山绝不给满清有任何蹦达的机会,当然,就是暂时按兵不动,也不会让满清好过,把满清战败的消息还连杀清令和赎罪令继续扩散,不断给满清制造麻烦,算是给一些人悔过的机会。
当然,这也包括发财的机会。
李定国和唐强是陆皓山器重的人才,也是清兵口中蜀中三虎中的二虎,有这二个人出马,再配合训练有素的将士和优良的火器,从这里可以看得出陆皓山对岳乐的重视。
事实上,这二人并没有让陆皓山失望,陆皓山入驻汉中府仅仅三天,李定国和唐强就带部前来汇合,他们不仅带回了部队,还带回了满清后起之秀岳乐的首级。
令人涕笑皆非的是,这个功劳并不是这二虎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属于一名钱枫的阿哈,阿哈在满语里是奴隶的意思,在清军中属于那种炮灰的的角色,可是他趁乱夺得岳乐的人头弃暗投明后,他就不再是阿哈,而是英雄,促使他暴动的原因有二个,一是满清高级将领在吴家湾差不多伤亡殆尽,跟随满清没有前途,只有死路;二是四川赎罪令传到他耳中。
当然,参与暴动的不止他一个,大部分的汉八旗将士都参与了,只是他运气比较好。
没什么好说的,陆皓山当然是重重有奖,这个钱枫和宋世杰都是要树立典型,为了鼓励更多人参与这个行动,陆皓山自然不吝奖赏,作为两面活广告。
唐强、张锐、李定国、普布四员大将齐了,将士们经过几天的休整也已经恢复,那些降兵本来就是军人,强化一下纪律和思想,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用四川这样的实力和底蕴,也不怕他们叛变,粮草和补给也准备好了,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股东风就是陆皓山发号施令。
十一月初三,进入冬季,气温骤降,风中夹着寒冷的气息,飘飘撒撒的下起了小雪,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那洁白的小雪也大地增添了几份诗意,四川的将士也换上了厚实的棉甲,在这样呵气成烟的日子里,老百姓都窝在家里,聊聊天、打打叶子牌的,也算是苦中作乐,就是汉中城的街道也冷落了不少。
只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汉中府的东城门外,一列列的士兵在风雪中站得笔直,这些精壮的汉子气血旺盛,一个个就像人型的小暧炉,站在城门外的空地上远远望去一片热气翻腾,非常可观。
今日天气虽说不是很好,不过川军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眼中充满期待,因为今日是誓师动员大会,整编完的的川军准备去剿杀清军,把原来满清霸占的大好河山收回来。
好男儿顶天立地,哪个不想建功立业、封妻荫子?要想成功,那就得赚取更多的军功、获得更丰厚的奖赐,川军有一套很好赏赐晋升制度,获得的军功那是实实在在的,因为没人会贪墨这些军功,所以川兵的将士都渴望上战场,渴望战斗。
陆皓山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一列列虎背龙腰、精神抖擞的将士,心里骄傲万分,收复中原大好河山的时刻终于到了,现在的自己,兵强马壮、羽翼已丰,是时候逐鹿中原。
正想训话,突然有个斥候骑着马飞奔而来,下马后把一封情报递给李定国,李定国拆开一看面色一变,犹豫了一下,走上点将台把手上的情报呈给陆皓山。
出大事了,陆皓山心头一动,要不是大事斥候不会这个时候赶来,李定国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打开信封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左良玉兵出襄阳,占领河南新野。
尼玛,陆皓山一看马上火了,这些人还真是臭不要脸,自己和满清在陕西拼命,南明的那些人一直隔岸观火,有的人为了一己私利,还暗中把战略物资卖给满清,这下好了,自己把满清锐消灭,眼看胜券在握,这些人一下子蹦出来捡便宜。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陆皓山当场就额露清筋。(未完待续。)
478 惊现圣旨
readx;自己一脑心思对付满清,没空理会他而己,还真当自己好欺负不成?
那左良玉的禀性,陆皓山早就有所耳闻,有才华,但也据傲,纵兵抢掠的事他可没少干,崇祯号召勤王时他置若罔闻,还在讨价还价,以至明朝灭亡还没有出兵。
左良玉虽说没有投降满清,可是在南明因为争权夺利,长期游离核心之外,颇有自成一派的想法,而他有心称王称帝也不是什么秘密,四川的细作也查到他与满清有勾结。
川军出川后,左良玉就屯兵襄阳伺机而动,动作还挺快,这边刚把满清打趴,这家伙马上跳出来捡便宜,陆皓山对他没有丝毫好感。
 ≠万≠书≠吧,m; 新野属于河南云阳府辖下的一个县,位于豫鄂两省交界地带,南襄盆地中心,北依宛洛,南接荆襄,自古为南北交汇承东启西的水陆交通要冲,地方不大,地理位置很重要,当年刘备就是在新野发家的。
占领新野这是左良玉的一个试探,故意挑一个规模不大位置重要的小城来观看四川的反应,陆皓山看完嘴边露出一丝冷笑:敢往老的盆伸手,看老不把你的狗爪剁下来。
坐拥二十万大军的左良玉算得一方人物,光是他一个人的兵力就是陆皓山的双倍,而二十万是明末的事情,投靠南明后,拼命扩充自己的实力,据说兵力已达五十万之众,不过陆皓山从把他们放进眼内。
一群吃闲事的乌合之众罢了。
陆皓山主意拿定,把那情报塞入袖中,干咳二声,然后大声说:“将士们。”
一听到总督大人说话,下面的将士一个个站得笔直,他们知道陆皓山有事要宣布,一想到可以痛打落水狗又可以赚取军功。所有人眼里都露出精光。
就像山上的饿狼看到猎物一般。
现在政局动荡,土地不值钱,杀清令的赏金又提高了一倍,砍一个满清八旗的脑袋就可以换一到二亩良田,去哪找这样的好事,现在很多人一看到满清八旗的人就像看着一锭锭大元宝在动。
就当陆皓山准备作战前动员前,突然有人大叫道:“圣旨到,四川总督陆华接旨。”
什么,圣旨?
不光陆皓山,就是满场的将士都惊讶得说出不出话。明朝都灭亡了,这是哪门来的圣旨?不会有人开玩笑吧?众人都是一脸惊愕,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朝发声处望去,心想哪个这么大胆,竟敢消遣总督大人。
“圣旨到,四川总督陆华接旨”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大声叫起来。
很快,众人知道是哪个在说话了,一个商人模样打扮的人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双手高举着一个黄色的卷轴,大踏步从人群里走出来,在他后面还跟着四个护卫打扮的人,缓缓地向陆皓山走来。
捧着黄色卷轴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身材瘦削,可是官架十足,看这人的架式,不像开玩笑也不像脑充水的人。陆皓山先是疑惑,很快脑中灵光一现:这应是南明弘光帝的人。
陆皓山下意识地扭头看李定国,李定国知道陆皓山是问自己为什么出现这样的事。只能耸耸肩做一个摊手的动作,示意自己对此一无所知,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示意他们应是乔装打扮避开自己的耳目混进来的。
这算是四川情报系统一个严重的失误。
这家伙还真是精明,他知道若然大张旗鼓来宣读什么圣旨,自己肯定不会让他顺利抵达,至少中途弄清什么圣旨再考虑让不让他顺利到达,于是他就偷偷地来,不仅偷偷地来,还选择在一个有目共睹的公共场合出现,到时自己想否认都不行。
算计得还挺深。
“陆华,还不下来跪下接旨?”就在陆皓山思间,那人已经带着圣旨到陆皓山面前大声喝斥道。
封建的余毒深啊,从围观群众到点将台,经过好几的手下,那南明官员捧着圣旨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陆皓山并没有下令,可是那些士兵一个个下意识地退到一边让,跟里一脸敬畏的样,就差没跪下,在他们心目中,那圣旨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陆皓山的嘴角抽了抽,幸好这两个家伙不是刺客,要不然自己岂不是死得冤?
听到这家伙大声吆喝,别人怕陆皓山却嗤之以鼻,看着这个盛气凌人的宣旨官员,把脸一沉,冷冷地说:“大胆,哪来的阿狗阿猫在这里乱吠。”
张锐有眼色,一看就知自家大人不喜,事实上也是,如日中天的满清都让自家大人给拿下了,这个什么南明算个屁,就算陆皓山肯答应,像张锐这些才不想答应呢,很简单,要是陆皓山接了这旨,那自己最多就是封个官,领个赏什么。
若是陆皓山自己称王,那自己的地位马上就水涨船高,不仅是开国功臣,还有从龙之功,弄个爵位什么那是二个手指捏田螺,稳稳的。
“来人,把这几个疯给我拿下。”张锐大声喝道。
别人敬畏,而早就当习惯山大王的张锐则是毫不在乎,在当山贼天天嚷的就是坐龙椅睡皇帝的婆娘一类的荤话,他察颜观色马上给这些人下马威。
老鬼闻言,二话不说,率着一帮人把刀架在那五个人脖上:“你们这些来不明,很有可能是刺客,跪下,跪下,快点。”
那四个跟着的侍卫吓得面色惨白,不知是跪还是不跪,可是后面的士兵用力在其膝盖处用力一踢,他们立马就跪下了,老鬼把刀贴那宣旨的官员冷笑道:“他们都跪下了,你跪不跪?若是不跪老马上给你来一个白刀进红刀出。”
“哼,本官是宣旨的官员,代表着我皇的体面,可以拜天地鬼神,就是不能拜臣,士可杀不可辱,要动手就快点。”那官员一脸据傲地说。
“你”老鬼一下没辙了,痞的怕楞的就是这样,这个人身份特殊,在没有得到陆皓山同意之前,老鬼还真不敢动。
不仅是老鬼,就是张锐也不敢下这个决定。
那宣旨官员看到老鬼退缩了,语气更加骄傲,转而对陆皓山说:“陆总督,你要做不忠不义之人,背负千古的骂名?”
这人倒有几分胆色,陆皓山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本官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南昌卫总兵陈洪范是也。”
陈洪范?陆皓山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李定国看到,走到耳边小声地说:“大人,这陈洪范就是借虏平寇的大使者之一。”
哦,想起了,陆皓山恍然大悟,盯着陈洪范一脸戏谑道:“陈总兵还真是劳碌的命啊,去完北京没多久又来陕西?你们没人了吗?哦,对了,左御使和马少卿还没有放回来呢,哈哈哈”
借虏平寇是弘光政权一个消荒唐的策略,马士英史可法黄得功刘良左等人拥立福王朱由崧为皇,南明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弱,它控制了全国最富庶的地区,拥有数量可观的军队,仅武昌左良玉的部下就达二十万以上,再加上高杰刘泽清黄得功刘良左郑芝龙以及两广江浙云贵等地的驻兵,军队数量达万之巨,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
可惜南明官员被满清吓破了胆,不仅不思进取,拿回丢去的大明,还把希望放在满清身上,想利用他们和大顺决斗,想利用满清平剿之不完的贼寇,听到李自成被满清打败后,南明的官员还击掌欢呼,把满清当成他们的恩人。
这不,一听说满清打了胜仗,这些无耻的君臣还弹冠相庆,就在清军和大顺军还在交战时,弘光帝朱由崧就派使团去“通好讲和”,兵部右待郎兼右佥都御史左懋第仆寺少卿马绍愉总兵陈洪范为代表携白银十万两黄金一千两缎绢一万匹作为满清出兵的礼物,满怀希望去求和,希望和满清划江而治,可是听说江南富庶后,多尔衮一口拒绝。
多尔衮是一个务实的人,礼物留下来,条件不答应。
事情本来就告一段落了,可是与左马生隙的陈洪范暗中写信给多尔衮,说只要他扣押左懋第和马绍愉,他就成为满清的内应,替他拉拢南明的将领,多尔衮闻言马上捎人抓回原来已经离开的左懋第和马绍愉。
当然,这事是陈洪范和多尔衮的暗中交易,外人不知道,不过陆皓山在前世恰好看过明史专家顾城的研究,得知这件事,所以故意提出来取笑他。
不得不说,南明真的没人,眼前这个陈洪范,对南明来说经对是一个貌合心离的人,他这可是第二次担当使者,就是这么怪。
听到陆皓山的戏谑,陈洪范老脸一红,不过他脸皮很厚,闻言淡淡地说:“私扣使者,那是蛮荑小族才做出这种蠢事,本官相信陆总督不会是这样的人。”+(未完待续……)
479 故伎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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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皓山冷笑地说:“前朝已亡,又何来圣旨?”
前面没有出一丝力,看到自己打败满清,胜利在望时,马上跳出来想摘果子,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陆皓山早就放qi了那个.无能的明朝,现在自然不会再给它机hui,估计这陈洪范也看出这点,所以他不敢光明正大跑来交涉,而是选zé偷偷混进来。
“总督大人此言差矣”陈洪范娓娓而谈道:“现在总督大人还是用先皇所赐的封号,从这可以看出大人的心还是向着大明,这可是忠臣的名节,天xià百姓哪个不说陆总督忠义?新皇是朱家皇室嫡系血脉,明朝没有亡,只是暂shi迁都而己,陆总督,你还是大明的臣子,自然是有资格听这些旨的。”
说罢,陈洪范继续说:“陆总督在请君书中说愿奉新皇,此事天xià皆知,总督大人不会忘了吧?”
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陈总兵真是口才了得,没错,陆某用的的确是前朝的封号,不过这并不代表什么,如果本官乐yi,称王也就是一朝半刻之事,反正这天xià那些王是一抓一大把,不在乎再加一个;此外,我在请君书中提过愿奉新君为王不假,不过那是有前提的,不可断章取义,没有满足我要求之前无效,要求很简单,一是惩罚通敌的汉jian,二是让我统管天xià兵马,三是提供粮饷,若不然,就是你口吐莲花也于事无补。”
还想和自己玩文字游戏呢,陆皓山嘴里冷笑道。
陈洪范笑着说:“皇上既然派陈某给陆总督送圣旨,自然是有所交待,陆总督不听圣旨,又怎知皇上的心意呢?”
“哦,本官今天穿的是铠甲,不方biàn下跪。”陆皓山有些冷漠地说:“再说陆某的条件一天不满足。一天都不会承认。”
“无妨,皇上吩咐过,陆总督站着听旨即可。”陈洪范连忙说道。
还真是不脸啊,和满清打得不可开交时,特别是被困时,这个弘光帝从来露过面,使用拖字诀来糊弄自己,现在可好,打了胜利没几天,这圣旨就好了。想想把情报从陕西传到扬州,来回需要些日子吧,那细作把情报传回去,商议讨论完还要派人送来,这是什么样的效率?
南明要是有这样的效率,还至于这样?
就在陆皓山冷笑间,那陈洪范也不顾陆皓山是否同意,摊开圣旨就开始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川总督陆皓山,忠君爱国,卓有才华,在国难关头能挺身而出。拯国家于危难之际,救万民于水火之间,其心可嘉,其行可表。现”
那陈洪范洋洋洒洒读了一大篇,陆皓山算是听懂了:粮饷好办,弘光帝已下旨调到粮饷给川军。现在正在调集当中,很快就会把第一批送来;惩罚汉jian的事也查清楚了,和满清勾结的是二位总兵和一名千总,陆皓山所列出的那些将军犯了监察不力的罪名,现已对他们罚俸禄和贬职处理;而陆皓山要求册封天xià兵马大元帅的职位,弘光帝也同意了,不过这个官职非同寻常,需要到金殿亲自册封才是面正言顺,请陆皓山尽快前去受封。
后面是一堆没有营养的封赏,如封公爵、赏金赐银赠华服一类,这些陆皓山一点也没有兴趣。
真会打太极啊,粮草还在运送中,查汉jian他找替罪羊,而兵马大元帅答应是答应,可是要回南明的朝廷册封,陆皓山很是怀疑,自己要是敢去南明受封,不是被杀就是被软禁要挟,绝对不会让自己得到好处。
总之一句话,就是和你玩文字游戏。
好家伙,竟然忽悠到自己头上来了。
“陆大人,接旨吧。”一口声读了这么多字,就是陈洪范也有些累了,念完后,还不忘提醒陆皓山接旨。
“接什么?”陆皓山一脸气定神闲地说:“本官说了,那三件事不办妥,一切都没得商量。”
陈洪范没想到这样都打动不了陆皓山,看到那些卫兵要想把自己赶走,不由大声说道:“陆总督,这么多人看着,你竟然目无王法,你就不怕天xià人耻笑吗?”
为了达到目的,陈洪范祭出名节这一招,故意微服出行,就是要选zé一个公共的场合,这样陆皓山就是抵赖。
“耻笑?”陆皓山有些嘲讽地说:“陆某岂会让这些名利所受困,再说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天xià事就让天xià去评理,就不劳陈总兵费心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回去不好交待的话,就把我的原话带给他们就是,滚。”陆皓就是送客都懒得说了。
陈洪范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得到命令的老鬼马上押着他们往外走,慌乱中,陈洪范手中圣旨掉到地上,等这几个人走后,张锐马上把圣旨捡起呈送给陆皓山,陆皓山看了一下,然hou像垃圾一样扔到一旁。
这玩意,信的的话就显得很神圣,可是一旦没人追捧,这些和废绢没什么差别。
终于走了,陆皓山不由擦了擦手,继续开动员大会。
“兄弟们好。”陆皓山在点将台上大声地喊道。
一众将士齐声吼道:“大人好。”
“前几天打仗打得爽不爽?”
“爽!”
“还要不要继续痛打落水狗,收复我们的大好河山?”
“要!”
“要不要升官发财,封妻荫子?”
“要!”
看到情绪调得差不多了,陆皓山这才开始调兵遣将,兵分四路,陆皓山率一路取西安,唐强带着刚投靠的宋世杰进军凤阳,普布和郝峰为一路向潼关进发,李定国和张锐直扑襄阳。
主要是左良玉的手伸得太长了,陆皓山得让他长长记性。
一声令下,四路大军开始快速向各自目标开拨,陆皓山率领一万五千人浩浩荡荡向西安进发,西安是陕西的省会,古称长安,是一座历史名城,北濒渭河,南依秦岭,八水绕长安(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地理位置重要,交通便利,历来是兵家的必争之地,陆皓山准备把西安建成一个后勤补给基地,于是亲自带兵攻打。
这次随陆皓山出征的,还有一个特别来宾,就是被严密看管的南明南昌卫总兵陈洪范,也就是偷偷跑来宣读圣旨的使者,陆皓山出兵前派人把他抓了回来,然hou把他带到西安城前。
当陈洪范被允许下车后,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西安,川兵已经把这里重重包围。
“陆总督,即使是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我们都是为皇上效力的,还需要软禁陈某、同根相煎吗?”一看到陆皓山,陈洪范马上跑过来诉苦、抗议。
坐马车由汉中到四川至少要三到五天,陆皓山麾下的全是骑兵,速度很快,三天就到,有些养尊处优的陈洪范感到自己屁股都快要颠到开花了,一连三天都在马车上过,陈洪范都快疯了。
“软禁谈不上,这次邀请陈总兵来,不过是想请陈总兵看一出好戏罢了。”
“好戏?什么戏?”陈洪范有些好奇地问道。
陆皓山指着那座在阳光下显得雄伟、壮丽、固若金汤的西安府说:“陈总兵,你说这座城池需要多久攻得下?”
“难说,看将士的数量、素质、武qi还有准备工作等有关,这个难以有统一的答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着这位名动天xià的四川总督,陈洪范很识趣地回应道。
“假若是你们南明的军队呢?”陆皓山突然发问题道。
陈洪范本身就武将出身,对这些很清楚,估计了一会,摇摇头说:“这西安是一座大城,城高墙厚,可不好下手,若是不计代价,大约一个星期吧。”
“一个星期?”陆皓山闻言摇摇头说:“这太久了,换作我川军,嗯,一个时辰足矣。”
陈洪范差点没晕倒,眼前这个四川总督还真能吹,自己说一个星期已经明显是夸大,西安古名长安,不算建城史,就是建都史都有上千年,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以四川的军力,一个月能攻破都很不错了,自己的牛皮吹得够大的了,没想到眼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陆皓山也没有再次辩解,只是笑了笑,然hou拍拍陈洪范的肩膀说:“陈总兵,那本官就让你看看热闹,你可瞧好罗。”
说话间,陆皓山笑得就像一个狼外婆,若是李定国和普布在这里,肯定会发现,这位总督大人的所作所为,和当日在蕃地给蕃布那个演习的手法何其似,嗯,就是笑容也极其相似。
说罢,陆皓山自言自语地说:“嗯,那大家伙终于派上用场,是时候让它露个面了,来人,火炮伺侍,还有,把加农炮给我推出来。”
一声令下,一门门大炮被拉了上来,一一排在西安城门外侧,先是一门门改良版的大将军炮,好家伙,一下子就摆放了三十门之多,摆完大将军炮,接着又有将士合力把一庞然大物吃力地推近,这庞然大物上盖着红布,不过看轮廓上看,很容易猜得出是一蹲大炮。
如果猜得没错,这就是这位四川总督口中所说加农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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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 半个时辰
readx;那盖着加农炮的红布一掀开,一旁的陈洪范马上脸色大变。
外行的看热闹,内行的看门道,陈洪范的职位是总兵,本身也爱好火器,对火器颇有研究,很快就看出现了陆皓山口中所说加农炮的不凡:
大将军长大约二尺多,口径约寸,就是四川改良版也是增加一些尺寸,虽说些威力奇大,但也不是值得惊讶,因为人陈洪范见识过威力更强大的红夷大炮,红夷大炮长约一丈,重二吨,那炮口的口径寸半,看起来像一个庞物大物了,可是眼前所谓的加农炮,看重量大约一吨左右,炮管不足一丈,重量和长都比红夷大炮略短,可是炮口却达到惊人的00毫米,也就是一尺八寸。
那炮口足足是大将军炮的六倍之巨。
看着那巨大森然炮口,陈洪范吃惊得张大嘴巴半天没说话,这个炮口这么粗,估计就是把一位身材瘦削的士兵塞进炮管都能塞得进了。
还没有开炮,就是看着都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这是加农炮,这也...大了。”看到这巨型火炮,陈洪范就是说话也不利了。
试想一下,这门巨炮轰上一炮,那威力得多大,这种火炮已经颠覆了陈洪范对火炮的理解,铸造∵≧这么大的火炮,不仅是对铸造技术需要苛刻的要求,对其铸造的材质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因为要承受那巨大的爆发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稍稍掌握不好就会炸膛开裂沙眼等问题。
就像烧瓷器,越是大件器具越是难烧,有时就是大上一寸那困难就得加倍,这个道理放在铸造火炮上也是同样适用。
虽说知道四川在火器方面领先,但是没想到竟然到达这样的高。
陈洪范昔日不理解为什么四川竟然舍得把新式火铳卖给清军和大顺,没少在私底下说四川疯了。现在看来,人家那是有倚仗。
听到陈洪范的话,陆皓山有些不自然地擦擦鼻,这算是一个小小的败笔,本来设计得很好,四川既能制造出能快速装填的铁皮弹,稍加改装就能制出铁皮炮弹,理念是先进的,设计是科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明朝的火药还是普通的黑火药。威力有限,虽说陆皓山改良过,可是效果还是不理想,为了突显其巨大的威力和震撼力,只好一味加大加粗。
若是有后世的高爆炸药,那就不用这么费劲了,威力也会更大。
“大人,火炮已经就位。”钱通跑过恭恭敬敬禀报道。
陆皓山一脸淡然地说:“装弹”
城里的守将是谁有多少人把守陆皓山懒得问,满清叫得上名号的高级将领差不多死光。剩下的多是庸才,陆皓山要做的就是立威,拿西安立威。
有一句叫闻名不如见面,只有让陈洪范见识到川军的厉害。亲眼见识到川军的犀利,给他灵魂上的颤抖,他才会打心底里驯服。
陆皓山有今天的地位,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同。现在存心立威,并不是想在陈洪范面前威风,而是想通过现场给他的震撼。让陈洪范充当自己说客,从南明内部瓦解,当日弘光政权派左懋第马绍愉陈洪范人出使满清,陈洪范能说服多尔衮软禁左懋第马绍愉二人,就是他有办法劝高杰黄得功刘泽清等人归降。
能为多尔衮所用,自然也能为自己所用,南明虽说没什么声势,可是是兵力达到万之众,陆皓山不希望在这浪费多光阴,也不想中原姓带来更多的伤亡,决心培养一个代理人替自己活动。
攻陷一座堡垒,最容易是从内部攻破。
这也是陆皓山放跑陈洪范又把他抓回来,刻意立威的结果。
那加农大炮一出现,就让陈洪范吃惊不已,装弹时更是眼珠快要掉了:普通炮弹也就是几斤重,像大将军炮所用的炮弹有种,分别是七斤斤一斤,饶是四川改良后,最重的炮弹也不超过的十斤,一个普通士兵可以轻松拿起,就是传说中的红夷大炮,其炮弹最重的一种有20斤重,这是很了不起的了,可是和加农大炮比起还是小巫见大巫。
那炮弹需要两个精壮汉吃力抱来,四个士兵合力才装进炮管,好家伙,这玩意就是不炸,谁让它砸中都得歇菜。
“总...总督大人,这炮弹得多重?”不知为什么,说话的时候陈洪范觉得自己的口有些干,久经沙场的陈洪范知道,那是由自己紧张引起来的。
“哦,这个型号的炮弹不重,仅160斤吧。”陆皓山轻描淡写地说。
160斤,天啊,光重量就是大将军炮的16倍,对了,这位四川总督还说这个型号的不重,那他的潜台词岂不是四川还有威力更大更重的炮弹?
陈洪范脸色有些发白,倒吸了一大口冷气。
二人说话间,那些火炮已经装填好,静待命令了,陈洪范看到西安城墙上那些士兵的焦躁,不知他们是不是等川军开口去招降,可是他们一定感觉到了危险。
“大人,火炮准备完毕。”钱通再一次向陆皓山禀报。
陆皓山点点头,扭头对陈洪范说:“好了,陈总兵,你可以计时了。”说罢,对钱通作了一个发射的手势。
“放!”钱通马上忠实的地执行命令。
“轰....”
“轰轰...轰轰轰”
先是一阵导火燃烧过后,那十门火炮先后发威,先后在西安的城墙上肆虐,陈洪范吃惊地看到,川军的火炮打得又准又狠,很多直接打在厚实的城墙上,炸得守城的清兵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一些城墙的墙体也受损。
这改良后的大将军炮,威力比原来的大将军炮提高了近倍,应是在火药方面有了革新,这些听爆炸声就知道了。
“咝咝...咝咝咝”
就在陈洪范吃惊间,突然听到一阵导火线燃烧的声音,扭头的一看,那门恐怖的加农炮的导火线还在燃烧,应是为了让自己能更好体现一下这加农炮的威力,川军故意的把导火线放得很长,以至大将军都炸完了,它还在燃烧导火。
“澎...澎澎”
声犹如旱地打雷的巨声响起,接着又是声巨大的“轰隆”声,感觉那大地都在震动,由于准备不足,陈洪范的耳朵都快要震聋了,可是让陈洪范顾不得理会耳朵,因为此时他吃惊得嘴巴张成一个o型眼珠快要突出来:
发加农炮弹,二发击落城墙上的门楼,一发击中紧闭的大门,这这发炮弹造成的结果是那门楼硬生生被炸毁,用巨型撞城车都不易撞开城门,一下就被炸开,这扇打着大量铜钉的大门只是一炮就被得七零八落。
这,这是火炮的威力吗?
在这一瞬间,陈洪范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可他偷偷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没错,这不是做梦,也在这一瞬间陈洪范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如日中天不可一世的清军会败在川兵手上,败得还这么彻底。
四川靠的是实力,不是运气。
就在陈洪范在惊愕间,川军又快速地轰炸了两轮,炸得西安城内的守兵哭声震天,原来站满士兵的城墙上找不出一个完整的小队,看到时机成熟,陆皓山一声令下,上万精锐川兵骑着马,手里拿着新式火铳,腰挎手榴弹和弯刀,杀声震天冲上去。
犹如一股狂风,大有收风扫落叶之势,可刚刚发动冲锋,那墙头上已经打了像征投降的白旗,那城墙上的士兵纷纷把手里的武器放下,很没尊严地向川军投降了。
还没有近身肉搏呢。
很快,钱通押着一个一脸沮丧的将领过来,一问情况,就是陆皓山都有些无语了。
原来听到吴家湾死了满清大部精锐,驻守这里一名正红旗的甲喇额真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当他听到孝庄皇后和多尼也在汉中被杀,特别是城中所有满清八旗尽数被叛变的汉八旗还有城中姓全部杀死并割下首级,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就在前晚偷偷打开城门不辞而别,生怕被人下手暗算,金银财货都不带,就这样偷偷地带着部下逃跑了,这投降的人名为孙虎,一开始就没打算反抗,苦于手中没有赎罪的东西,于是就关紧城门等川兵招揽,以为这样可以抬高一点身价高,也可以讲一下价,给时间他们去赎罪什么的,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川兵一到,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就攻城。
等他们反应过来,炮轰了轮,看到开始冲锋了,这才吓得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白旗举起来。
一旁的陈洪范看傻了,他没想到攻下一个城竟然这样容易,用现在调皮话来说,吓坏宝宝了,直到陆皓山开腔这这才回过神来。
“陈总兵,不知现在用时多少?”陆皓山扭头看着陈洪范问道。
陈洪范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喃喃地说:“这...这个,估计也就吧。”(未完待续。。)
481 满清梦碎
readx;陈洪范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趟是来错了,四川有这样的实力,又岂会把乱成一窝散沙的南明放在眼内,南明听起来是占了中原大半的土地,其中包括中原最富庶的地方,还有过万的将士,可这仅仅是纸面上的强大。
羊再多,也不会对狼造成威胁。
南明看起来很强大,可是站稳脚根后,君只顾着享受,每天想的是吃喝玩乐广选民女,为了配制房中药,朱由崧甚至还命令乞丐替他去抓癞蛤蟆,因为蛤蟆多是晚上出没,需要打着灯笼去抓,于是灯笼上还大书“奉旨捕蟾”几个大字,人们把都把他称为蛤蟆天。
明朝的君才真是人才辈出,继“促织”天朱瞻基后,朱家再出一个蛤蟆天朱由崧,有这样的孙,打下的朱重八同志若是泉下有知不知会是什么样表情。
君顾着享乐,臣侧顾着争权夺利,阉党和东林党的争斗一直还在持继发酵,朝堂上动嘴争吵,地方将领为了利益相互倾轧甚至挥刀相向,官场上贪腐成风,买官卖官盛行,整个南明都散发着一股腐朽坠落的气息,有一首民谣就可以体现其黑暗:
弓箭不如私荐,人才岂比钱财?吏兵两部挂招牌,武官员出卖;
四镇按兵不举,东奴西寇齐来,虚▲传阁部过江淮,天烧刀醉坏。
事实上,直至南明灭亡,都没有举行过一场有规模的收复失地的行动,从中可以看出其腐朽性。
这样的朝廷,还怎么让人信服?难怪这位四川总督把圣旨弃之如草芥,陈洪范是一个精明人,只是略加思马上就明白这位四川总督把自己带来的用意:刻意立威,不过是让自己见识四川的实力,让自己从中抉择。
若是没几分眼色。陈洪范也当不了宣旨使者,于是等陆皓山进城后,找了个机会向陆皓山表明心迹,陆皓山自然不会拒绝,别的不说,这位南昌卫总兵麾下也有近二万兵马,点点头就多了二万兵马,这可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而陈洪范在武将中人缘还行,和南明几个大将的交情一向很不错。不用陆皓山发问,这位南昌卫总兵已经把自己的资源和打算说了。
果然是精明,精明人和精明人交流起来总是特别的愉快,陆皓山和陈洪范在西安府衙的书房里足足密谋了一个多时辰,出门时两人的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神色,不过用钱通的话来说,两人的笑是狼狈为奸的笑。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私下说。
两军交战,政局那是牵一发动全身。吴家湾一夜剧变,满清精锐折损大半,川军,不断收复失地。南明将领伺机而动,跟在后面捡便宜,而一开始最强势的满清已经乱成一片。
自己手上没人可用,昔日那些汉八旗想用又不敢用。或者说不敢重用,前线失利还有族人不断受袭的消息不断传来,让满清的贵族身心疲累饱受煎熬。最令满清高层掀心的是,满清将士的心态变了,曾经英勇的将士变成一个畏战的胆小鬼。
北京,皇宫,御书房内,除了一个孩的睡觉的呼呼声外,没有别的声音,一个穿着黄袍的孩正在睡觉,只见他小脸胖乎乎的,有如精雕细啄般,看起来非常可爱,睡觉时小鼻翼一张一张,睡得正香呢。
身穿黄袍在御书房睡觉,这可是皇帝才拥有的特权,没错,这个小孩正是被推上帝位的顺治,对一个小孩来说,读书是一件头痛的事,贪玩才是他的本性,顺治也不喜欢御书房,不过他不能不来,因为满清高层只在开一个关乎整个满清命运的会议。
御书房静,并不代表只有顺治一个人,而是其他参会议的那些重臣没有开口,一个个沉默不语,顺治跟他们熬不过,也不敢走开,于是就在那张宽大的皇椅上睡着了。
参与这次高层会议的,有些礼亲王和善肃亲王豪格贝勒阿巴泰大臣扬古利议政大臣劳萨代善次硕托等,这些是满清的高层,也是人最有实权的人物。
多尔衮阿济格等相对权臣大将陨落后,就是这些人最有权势了。
“唉...”代善长叹一声,然后有些无奈地说:“好了,诸位不要沉默了,都说说该怎么办。”
这是关乎到满清一族生死存亡的时刻,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导致难对预测的后果,谁也不敢轻易发表意见,眼看着干坐不是办法,作为召集人,代善不得不再一次催促众人发表意见。
阿巴泰大拳一挥,咬牙切齿地说:“还有什么好说,跟他们拼了,我们满清铁骑还怕那些川狗不成?”
“拼,谁不想拼,可是现在我们拿什么去拼”肃亲王豪格皱着眉头说:“七弟,我知你失去儿很伤心,其实我也很看好岳乐这孩,可今昔对比,我满清实在抽不出人了。”
时,十二以岁以上七十以下的男丁全部征召,从这里可以看出满清人口不足,入关与现在还不足年,满清哪里抽得出打仗的壮丁?吴家湾一役折损大半,逃跑过程中又伤亡不少,再加上杀清令和赎罪名的负作用,满清一族的人口一直在萎缩。
小数怕长计,每天都有被袭死亡的事件发生,最近一统计吓人一跳,差不多有十分之一的人员死于杀清令和赎罪令,每每想到这里,一众满清高层就恨不得把四川总督陆华剥皮削骨。
议政大臣劳萨也苦笑着说:“七王爷,若然再征兵,只怕妇人也骑马上阵了。”
硕托有些愤怒地说:“都是那个什么劳什赎罪令,以至很多人不敢用了,那个陆华简直就是让人生厌,专搞这些歪门邪道。”
“只可惜我们就是明刀明枪都打不过他。”豪格说话间,忍不住握紧拳头。
吴家湾一役汉中一战,就把满清好不容易积下的威严和心理优势散得一干二净,多尔衮阿济格多铎岳乐等满清名将的陨落大打击了满清的士气,大的崇拜一旦崩塌,也会造成大失落和挫败,然后还有不自信。
代善一脸怒其不急地说:“你们怎么光说这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我大清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嘿嘿”一旁的阿巴泰嘲笑道:“皇兄,这话别人说得,唯独你说不得。”
“老七,你这话什么意思?”代善看到自己权威受到挑衅,语气马上变得不善了。
阿巴泰冷笑地说:“皇兄找范永斗帮忙,把几位小阿哥混在队伍中,又把一批金银财货夹在货物中带出关,你这事做得很是严密,可是中原有句古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是好算计,这么快就在铺后了。”
有这事?
众人一下盯着代善,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早早就替自己铺了后,不少人眼内也有了异样的光。
老底被揭,代善老脸一红,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的来,很是干脆地认了:“没错,现在情况不甚乐观,本王这样做也是为我满清贵族保留血脉,保罪之有?”
豪格的老脸抽了抽,看了看在场的人,然后一脸沉重地说:“好了,都是自己人,我们就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吧,我们得承认,满清已经败了,败得一塌糊涂,现在我们手上没有可用之兵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再不行动,灭族之日也就不远了。”
说罢,豪格内心一阵抽痛,不过他很快说道:“幸好现蒙古八旗还堪一用,而我们一直在封锁消息,现在还有不少汉八旗还不知情,俗说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入主中原后,最不缺的就是这些死物,是时候拿出来用了,现在开始表态吧,同意撤出关外的举手。”
看到豪格第一个举手,阿巴泰沉声问道:“我们可以退到哪里?”
“不知道,先撤出关外,找个僻静地方878.shtml休养生息,见步行步。”
阿巴泰闻言无言,默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豪格和阿巴泰举了手,紧接着,代善劳萨硕托等人也一一举起双手,竟然是全票通过。
花花世界虽好,可也得有命享才是,在场之人都很清醒,一个个都忠于自己的想法,而事实上,满清已经没有一丝胜算。
“好,全票通过”豪格一脸坚毅地说:“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怎么撤退,尽可能把我们的人护送出关外,我建议先把孩送出去,他们是我们满清的未来。”
众人纷纷点点同意,口直心快的阿巴泰忍不住低声地骂道:“都是十四弟,当初我们捞一笔就跑多好,此刻在关外作享大富大贵了,嗯,弘光帝派人结盟,我们应该结的,有他们分担我满清也不至落今日这个下场。”
听了阿巴泰的话,众人先是一阵沉默,张张嘴,最后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们不知怎么评价,因为多乐衮曾经完了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梦,现在他也战死,再说这些不合适。
入主中原,君临天下,多美好的梦啊,可惜,此刻梦碎了。(未完待续。。)
482 失地尽收
readx;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一句很有道理的谚语,若是只护送一小部分人出关还可以掩人耳目,而满清要做的把所有的满族人都撤出关外,这困难就可想而知,可是有些事就是再困难也要去做。
豪格先是以顺治的名义颁布总动员令,做出要集合力量与川军决一死战的架势,实际是上不知不觉分批把人送出关外。
明眼人都知道,满清已成了强弩之末,不知多少有心人暗中盯上他,无论豪格他们掩饰得多好,可纸包不住火,最后还是让人发觉。
清兵要跑了。
 , ; 一时间有心之人都出动了,不断对其围追堵截,趁他病拿他命,这是很多人的做法,人就是这样的,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者多;行侠仗义者少,落井下者多,不仅汉八旗官兵,就是土匪贼人地主武装豪门大族都参与了追杀行动。
现在整个中原地区都知道,四川收购满清八旗的首级,可以换银官位名誉赎罪等等,支付力强劲,信用超卓,还是不限量收购。
要是卖给那些有心换官职豪门大族,那价钱更高,而满清没有入主中原之前,把大明视作自家后花园,不知犯下多少触目惊心的血案,入主中原后把人分为六九等,把汉人放在最底层,不知犯下了多少罄竹难书的罪行,现在痛打落水狗,有名有利,自然是个个奋勇争先。
豪格等满清贵族的打算是趁川军没有赶到之前撤出关外,想法是好,可是他们低估了姓的智慧和勇气,这些他们昔日视作牲畜一样代贱的汉人,就成了他们的恶梦,沿途不途受到袭击,那些防不胜防的陷阱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到最后满清的人越来越少。只要拿得动武器的,无论男女老少人都拿着刀和弓箭拼命,他们入关前是风风火火,踌躇满志,出关时狼狈不堪风声鹤唳,由中原到山海关那条成了他们伤心绝望之,那是一条用鲜血和尸体堆积而成的道。
只能说这叫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满清逃跑时,川军并没有参与围追堵截,因为一直忙着抢地盘接收城池收编各种势力。为了更好接收地盘,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陆皓山听从军师李念的劝告,除了臭名昭著的罪首不能赦免,那些没什么大罪的人也在赦免的行列。
这样一来进军变得更加顺利,各方势力望风而投,有时军队还没有到,那些投降军民早早打开城门迎接川军,一些乡绅耋老更是远远就设宴犒劳。以至绝大部分的地方只是走一个过场就完成了攻坚任务,因为那些不合意见的人都被他们私自解决。
最具代表性的是潼关。
潼关位于关中平原东部,雄踞秦晋豫省要冲之地,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连城;北有渭洛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为险要。
普布和郝峰负责攻下潼关,他们知道,这是一块硬骨头,陆皓山给他们的900.shtml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机会,两人已经作好了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的准备,没想到到达潼关后,那些调拨来的火炮还没有运到,可是那些守关的汉八旗士兵一看到他们来,不由分说冲着天空放铳射箭,这把普布和郝峰吓得一大跳,以为他们在发信号合力攻击时,防御阵式都摆好了,没想到那守关的将领一声令下,所有人放下武器,打开关门。
就这投降了。
这当场让二人半天没回神,后来问了才知道,那守关的将领觉得一箭不发一铳不放就投降不利于名声,于是把手里的箭射光,火药打光,这样就名正言顺地投降。
又是一个有趣的人。
一出潼山,那就是猛虎归山蛟龙入海,接连攻克山西河南京城山东等地,越打越顺利,而跟在后面的队伍也越来越大,这些是半收编的军队,士兵训练有素战马强壮有力武器精锐,一势如破竹,就是遇到负隅顽抗和敌人和城池,根本不用川军出动,自有那些收编过来的部队抢着表现。
陆皓山的势力范围,每天都在速地扩大。
兵分四,陆皓山主要是负责后勤和支援,攻城掠城的事主要是去进行,唐强和宋世杰为一,清除陕西境内的残敌后,进山西,一攻城掠地,直逼京城;普布和郝峰出潼关后,速更快,不到二个月的时,那铁蹄就踏遍河南湖北山东等地,效率惊人。
只有李定国和张锐这一并不是很顺利。
左良玉!
这位前朝大员,官至平贼将军少保,封南宁伯,南明福王朱由崧即位后,又晋为南宁侯,镇守武昌,左良玉的野心很大,所以他一直在扩充队伍,虽说将士的质量一般,可是当他进军襄阳时,麾下将士达到惊人的五十万之巨。
虽说这五十万多是乌合之众,但是也给左良玉大的信心,得知弘光帝朱由崧招抚四川总督陆皓山后,他马上出兵新野,在他看来,陆皓山还是需要脸面,无论如何都得和南明扯皮,无论怎么样,刚刚大战完的川兵也要顾忌南明的万大军。
打狗还得看主人,虽说支持东林党的左良玉与阉党把持朝政的弘光政权并不对眼,但并不能否认左良玉是南明的一员重要战将,南宁候是弘光帝朱由崧亲自下旨封赏的,再说只是攻下一个小小的新野,川军是不会与自己为难的。
可是他低估了陆皓山的决心和霸气,一下就派能征善战的李定国和张锐直奔襄阳,报复的同时还截断他的退。
左良玉把新野作为一个测试点,殊不知,陆皓山也把他当成一个榜样,杀鸡儆候的“鸡”的榜样,用陆皓山的话来说:哪个敢动老盆里的食,就把他的狗爪剁下来。
李定国和张锐各率二万精锐。起早赶黑直扑襄阳,襄阳是武昌的北翼,也是左良玉向北扩充地盘的桥头堡,不仅在襄阳驻了重兵,还加筑城防,大量贮藏粮草,把襄阳打造得固若金汤,兵多粮足,那负责守城的大将张应元非常强硬,拒绝投降。
不投降也好。不然把刀得那么锋利没用武之地,李定国马上拿出大炮对襄阳城狂轰滥炸,一连炸了天,硬是没法攻破襄阳城。
原因有二个,一是襄阳自古是就大城,当年还抗过蒙古入侵,而左良玉也不惜工本加固,二来为了加快行军速,李定国和张锐所携带的只是小口径火炮。操作轻便,不过攻城效果就欠佳了,而张应元也派人严防死守。
战事一下陷入胶着状态。
李定国智勇双全,很快就想出办法。表面的用火炮和火铳压制守城的将士,佯作功势,暗里地派人挖地道,用了天时间挖到到城墙。然后往下面堆放炸药,半夜一声巨响,襄阳南门的一段大约六丈的城墙轰然倒塌。早就准备好的川军疯狂进攻,一用手榴弹开,进城然后寻找制高点,找到制高点后就开始对守城的左军进行一一射杀。
火铳声喊杀声惨叫声持继了一整夜,到天亮时,四面写着李字的帅旗在襄阳城四个墙楼上迎风飘扬。
经过浴血奋战,李定国一举拿下襄阳重镇,而张锐也并没有让人失,在途中伏击并全歼由新野撤回的部将吕天器和他所率领的五千精锐。
清息传开,引起轰动,驻守在武昌城左良玉暴跳如雷,那吕大器和张应元都是他的心腹爱将,没想到一日就在四川手里折损二将,一边调兵遣将一边派人上报弘光帝朱由崧,要求朱由崧向陆皓山问责。
左良玉平日从不把弘光帝放在眼内,马士英等人推举朱由崧为帝时左良玉是坚持不承认的,后来在几个熟悉南明高官劝说下才勉强承认,现在一下转变态,可惜抱错了腿。
南明四镇的将领都看不惯左良玉,把持朝廷的马士英黄得功高杰等人也视他为异类,再加上一早就投靠四川的陈洪范在上窜下跳,不敢得罪四川的弘光朝廷一只眼开一只眼闭,任由李定国和张锐包围武昌。
左良玉麾下将士虽多,可是绝大部分都是只能欺负平民姓的乌合之众,原来左良玉手下本来也有一支悍军,和李自军在血战朱仙镇时几乎伤亡殆尽,人数是多,可是连满清的汉八旗还不如,川军清一色战马新式火铳手榴弹,那些乌合之众一触即溃,后面简直就是望风而逃,川军连战皆捷,不到一个月时间,硬生生打跨击落溃左良玉五十万大军,活捉包括左良玉父在内的十余名高层。
消息传到南明,朝堂上君臣脸色尽失,相觑无言。
有人提议出兵,可是以主和派为首的史可法等人却因保守连连拒绝,一味以固守为上策,不断派遣使者找陆皓山议和,可是让一众大臣无语地说,除了封号,其它好处一概收下,然后怎么也不肯松口。
就在南明犹豫之际,仅仅只用了半年时间,川军已经彻底收复黄河以北的所有土地,而满清八旗也彻底退出中原,在豪格等人拼命护送下,跟着入关的旗十万人旗人仅仅逃脱不足分之一,陆皓山也没空追杀,只是公示那杀清令依然有效。
这道杀清令,就是满清八旗挥之不去的诅咒。
经过半年的征服和消化,陆皓山终于把目光瞄准了黄河以南那片肥沃野而富饶的土地。(未完待续……)
483 君临天下
readx;为了生存,每个人都得为生活奔波劳碌,在乱世中生存更是不易,需要付出更多努力,不过,有些人就是在乱世也生活得很滋润。
陆皓山就是其中一个。
如果把争下作为一项工程,把总督视作一份职业,那么陆皓山绝对是一个非常成功的boss,因为每都有几十万的员工替他赚取利润,每都有大片的土地和大笔的钱银收入库中,而各种捷报也有如的雪片般飞来。
陆皓山有种感觉:好像自己每一睁眼,帐户里又多了一大笔进项。
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幸福。
张献忠倒了李自成死了,满清八旗也成了过街老鼠,连同那些汉jian内贼也一一正法,其它那些打闹的不成气候,阻止川兵铁蹄前进的,也只有以朱由崧为首的南明政权。
南明还是一如既往的软弱,弘光帝朱由崧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几股势力联合组成的朝廷谁也不服谁,形如一盘散沙,名义上有共主,可是私底下各自为政,圣旨都不管用,就更别各项政令了。
占领大片肥沃的土地,坐拥中原∞□最富庶的地区,还有有百万披甲之士,听起来很强大,可是陆皓山却早把南明列入自己的势力范围。
经过征讨和收编,陆皓山麾下的兵力接过六十万之众,这还是把一大批老弱病残兵油兵痞都剔出去的结果,不然要百万大军也轻而易举,这六十万都是精兵,在兵力上完全不惧南明。
此外,南明也没什么能人,马士英和阮大铖狼狈为奸,陷害忠良,正直之士都排挤在朝堂之外。左良玉被张锐和李定国生擒,已论罪斩首,其余叫得出名头武将也就高杰刘泽清黄得功刘良佐郑芝龙那几号大将,可是在陈洪范的穿针引线下,高杰黄得功和郑芝龙已把投诚书暗中派人送到陆皓山手里。
除此之外,南明官员乡绅暗中投诚的信件,在陆皓山的案上堆了近二尺高,这下大势就是种田打柴的老百姓也看得出来,他们怎么看不出来?
就是没有这几个人的投诚,陆皓山拿下南明也只是时间问题。在番地镇守的赵功常早就按捺不住,在他的一再保证和要求下陆皓山同意他南征,赵功常已经准备好人马,只要陆皓山一声令下马上开赴云南在重庆驻守的大山也做好出征贵州的准备。
此外,唐强李定国张锐等人也做好了渡江的准备事项。
一切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就是陆皓山麾下的军师李念。
不知为何,李念在信中让陆皓山稍等,待二人见过面才作决定。换作其它人,陆皓山肯定不屑一顾,不过这话出自李念之口,陆皓山什么也要等。
李念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没有重要的事,他不会提出这个要求的。
事实上,李念也没有让陆皓山等太久,陆皓山收到李念的信不到三。李念就来了,速度之快,让陆皓山大吃一惊。从成都到西安,少也有千里之遥,李念虽是军师,不过腾云驾雾这本事他可不会,肯定是和自己商议时,他已经在路上了。
“学生参见东翁。”李念一看到陆皓山,马上行礼道。
陆皓山马上扶起他:“李先生,免礼,我们相识多年,这些俗礼就免了。”
“是”李念看着陆皓山,突然有些感触地:“东翁操劳过度,瘦了。”
“呵呵,本官最近心宽体胖,反而是先生在后方日理万机,先生瘦了。”
李念的眼睛还是那样明亮,可是不到五十的他头发白了,背驼了,整个人显得有些瘦削,和二年前相比,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他一个人镇守大后方,出谋划策分析情报招募训练军队管理地方政事筹集粮草征收税赋等,全是他一肩挑,真是辛苦他了。
战场上没有他战斗的身影,但沉甸甸的战功少不了他一半。
“不敢,这些是学生应该做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话太严肃了,陆皓山转而笑着:“李先生,见面,突然就出现,不会学年轻人玩惊喜那一套吧。”
李念笑着:“不敢,学生怎么敢和东家开这种玩笑,这个其实是二位夫人的意思。”
两位夫人?陆皓山楞了一下,还没有回过神,门前突然出现两个倩影,不对,是四个人身影才对,赵敏和杜月萱俏生生地站在门前,每个人的手里都牵着一个孩子,赵敏牵着的是一个胖乎乎的男孩,而林月萱牵着是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
不用,男孩就是自己的儿子狗剩,而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儿陆蕊蕊。
出川征战快二年了,突然相见,陆皓山发现二女的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只是强忍住才没流下来。
“狗剩,去,那是你爹,快去,叫爹。”赵敏弯下腰,指着陆皓山对儿子。
“蕊蕊乖,爹爹在哪站着,去抱抱。”杜月萱有些泪眼朦胧地。
看到自己的儿女,陆皓山哪里忍得住,连忙走过去,一手一个抱起一对儿女,此刻,陆皓山感到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娘,我要娘。”
“哇”
狗剩生出时还,记不住陆皓山的模样,而蕊蕊更是第一次见陆皓山,陆皓山突然冲过来抱起他们,把他们吓得了一跳,当场就哭了起来,赵敏和林月萱连忙走近抱着,轻轻拍打着他们的屁股,这样一来,一家五口就抱在一起,两个孩子哭,两个女的也跟着抹眼泪,弄得陆皓山连忙一一安慰。
看看厅内,空荡荡的,不知什么时候李念和下人都走了。
聪明人就是这样识趣。
看到很久不见的家人,陆皓山心情太好,一边看着两个熊孩子在花园里胡闹,把赵敏和杜月萱一边抱着一个。坐享齐人之福。
着着,陆皓山突然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人怎么来也不通知一声,今还真让我大吃一惊,不过,是惊喜。”
杜月萱在陆皓山腰间拧了一把,有些气呼呼地:“听很多人给你送美女,我们姐妹再不来,不定就没有地方站了。”
“哪里”陆皓山一脸无辜地:“每公务都处理不完,哪里有这份心,你们也看到了。整间屋子就我一个,嗯,你看,就是狗都是公的。”
“瞎什么啊”林月萱在陆皓山飞快地亲了一下:“算你乖,赏你的。”
赵敏笑着:“相公,那是开玩笑的,过二就是八十二,你的生辰,我和萱妹商量。就带孩子和你一起过,顺便军中秋佳节也一起过,你也知,儿子很久没看他爹了。吵着要见,所以就商量给你一个惊喜,这央求李军师配合你不会怪妾身吧?”
“哪里”陆皓山有些动情地搂着二人:“是为夫不对,外面不能陪家人。惭为人夫,惭为人父。”
“不,我们都理解。”
“对。好男儿志在四方,相公,我们姐妹以你为傲。”
没什么好的,陆皓山紧紧地抱住两女,三人都没有话,此刻,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了给家人和李念接风洗尘,陆皓山让厨子弄了满满的一桌子菜,众人有有,不过吃到一半,赵敏和林月萱各自抱着孩子出去玩了,因为她们知道两个男人有话要。
李念“吱”喝完一杯酒,砸了砸舌头,连好酒。
陆皓山拿起的酒壶给他倒满,然后笑着:“李先生,言归正传吧,不知此行的目的是?”
大军已作好南征的准备,几十万人马,每消耗的粮草都是文数字,陆皓山不想等下去。
李念没有回答陆皓山的话,而是四下打量了这房间,随口问道:“东翁,你觉得这种房子怎么样?”
“不错,典型江南园林式造法,闹中带静,曲径通幽。”陆皓山笑着。
事实上,这房子还真不错,陆皓山住进来就没挪过窝。
“大人”李念突然眯着眼:“难道,你不觉得这里的房子其实并不配你。”
陆皓山好奇地问道:“哦,哪里的房子配本官?”
“北京的大明宫不错。”
大明宫是前朝的皇宫,李念现在劝自己住大皇宫陆皓山只是楞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这是李念劝自己称帝。
自割据四川以来,手下不知多少暗示或明示自己称帝,陆皓山一定不为所动,以时机未成熟拒绝,没想到这个时候李念再一次旧话重提。
陆皓山犹豫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其实,本官最大希望是做一个大富翁,过些无忧无虑的安生日子,然后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这样就足够了。”
李念淡然一笑,不以为意地:“东翁,没有自保的能力,大富翁有可能成为有心人眼中的肥羊,家中的妻女不定因美貌招惹是非,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有时也要权力保驾护航,大丈夫在世,自然是快意恩仇,若然东翁坐上了龙椅,那就可以君临下,无所顾忌做自己喜欢作的事。”
罢,不待陆皓山开口,李念继续:“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需要一份荣誉和富贵,东翁你不想跟随你左右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老无所依病无所养吧?再明末大乱,灾**,下百姓困苦久矣,他们需要一位明君指引道路,他们需要一个好的环境休养生息,若然东翁不坐那位置,到时相互不服,下又起纷争,不定重现五代十国时的动乱。”
“就这样?”
“就这样。”
陆皓山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也不是什么圣人,沉吟了半刻,然后扭头对李念:“听李先生对易经也有涉猎,那就请你替我选个黄道吉日吧。”
“此事包在学生身上。”看到陆皓山同意,李念马上高兴地。
“李先生,有一事本官不明白。”
“东翁请讲。”
陆皓山一脸疑惑地:“称帝和南征有冲突吗?为什么要弄明这个问题再出征?”
“有,四川总督是前朝的封号,而南明又是明朝皇室的血脉,这样打过去有可能有人会把弑君的罪名安在东翁身上,东翁先不承认他们,再改弦易张,历数他们的过失和不作为,这样就名正言顺,师出有名了。”
原来是这样,陆皓山这才恍然大悟。
也就是这番谈话后,历史不知不觉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1642年9月16日,四川总督陆文华在古城西安称帝,同日,挥兵南征;
1642年11月27日,走投无路的弘光帝朱由崧率文武大臣在扬州投降,南明灭亡;
1643年1月1日,陆文华在北京大明宫含元殿举行登基议式,改国号为乾,大肆封赏一众文武百官;
同年10月18日,大乾军萧清大乾境内残余势力,从此揭开大乾盛世的第一页
《全书完》未完待续。。
ps: 终于完本了,
该写的写了,
发展到这里,
再多写就是灌水了,
完本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今一口气六更,太累了,完本感言明再写吧,
感谢你的支持,另外新书已写好通过,
本月上传,走回轻松愉快的路线,请书友继续支持炮兵。
...(. )
完本感言和新书预告
大明枭终于完本了,
一声叹息,几分惆怅,
和满唐春不同,大明枭转了一个热血路线,
明末的书,多是把起点设在辽东,
战事多,容易写,热血,
而炮兵却想写一点特别,一点不同,
设在天府之国四川,
结果养成不像养成,热血不像热血,
对人物的刻画也不够,
最后成绩和与理想有很大的落差,
中途一度非常纠结,以至人品都败光了,
不管怎么,总算顺利完本,
感谢起点给了一个尝试的机会,
感谢编辑虎牙姐指导、督促和鼓励,
感谢书友默默的陪伴、订阅和支持,
感谢mito、月歌、茶哥、道公子积宏、疒肀还有一众默默订阅、投票还有鼓励的书友,请恕我不一一列出来了,
最后还想说三件事:
1、正版订阅的书友手上大多有一张免费评价票,可以的投了吧,要是能投十分就更好了,两本书都订的朋友可以领一个炮兵之光;
2、喜欢本书的朋友也可以看〈满唐春〉,这是炮兵第一本作品;
3、新书应在本月20号上传,还是那句话,炮兵出品,必是诚意之作,新书走回轻松幽默路线,有两本完本经验,相信更加精采,现附新书大纲:
大明宫内,升起缕缕青烟,
南倭北虏,窥视大好河山,
历经近二百年的大明帝国呈现日暮之色,
大明最沉论的岁月里,天空一声巨向,一位少年横空出世
多年后,这位少年些感触地说:“如果不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我至于这样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