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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炮兵     大明枭txt下载     大明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2 猫和老鼠

    李定国躺着中枪,那只是讨伐不沾泥当中的一个有趣的小插曲,无关要紧,无伤大雅,陆皓山的主要任务,还是为了不沾泥。

    由文转武,就指望他了。

    回营后,陆皓山只是稍稍休息了一下,马上就把望远镜分发下去,三个斥候小队的队长各获得一具望远镜,私卫队的唐强获得一具,出人意料的是,那纠察队的小队长李定国也获得陆皓山分发一具,着实让不少人眼红,包括他的亲叔叔李念。

    为了这位有名将潜质明日之星能顺利成长,陆皓山可以说花了不少功夫,为了让他知道下层士兵的疾苦,一直让李定国担任小队长一职,没有优待,反而有意识让他锻炼成长,给他分一具望远镜,就是让他看看别人怎么用兵,怎么变化,让他在战斗中默然潜化,要是李定国能提前成长或成长得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好,那就更好了。

    陆皓山一共打造了六具单筒望远镜,三个侦察小队分去了三具,李定国和老三唐强各一具,还有一具当然是留给自己自用,那也是最好的一支。

    李定国拿到望远镜后,这才明白为什么叔父为什么对自己说那番奇怪的话,当他得知大队长也看到自己撒尿的样子,一下子脸都红了,以至有几天他一看到陆皓山便远远的地躲开。

    丢人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陆皓山本想休息二天再去找不沾泥的踪迹,无论怎么,实实在在立上一功再说,可就在陆皓山回营的第二天,李念携着情报走进陆皓山的帅帐,神色有点复杂地说找到不沾泥的踪迹了。

    “找到不沾泥了,这家伙溜到哪里了?”陆皓山一脸好奇地问。

    最近韩文登在找,陆皓山也有一在找,可是最近几天好像突然失去了他的踪迹,就是陆皓山也感到奇怪:难度那不沾泥会飞不成。

    “回东翁的话,不沾泥的及其亲信主力,现在已在仪陇一带活动了。”

    “什么?”陆浩山吃惊地说:“他不是在剑州的吗?情报说他已经钻到深山老林里,怎么一下子跑到仪陇了。”

    打开地图一看,那仪陇在顺应府,而剑州属于保宁府,相距几百里之遥,这不沾泥是怎么跑的,他是从龙安府暴发,转碾到保宁府,意图攻打剑门关,所有人的都以为他钻进剑州的深山老林时,没想到只是过了几天,一下子流窜到顺庆府去了。

    李念摇摇头说:“那不沾泥让手下裹挟大批百姓进深山老林,做成他在剑州的假象,其实他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人到处搜集船只,顺着嘉陵江而下,到苍溪附近的弃船上岸,掠夺一番后就穿过大获山,直奔仪陇,现在仪陇城破,不沾泥应在仪陇作威作福吧。”

    难怪没有找到他们的信息,原来坐船跑了,不过陆皓有些奇怪地说:“这不可能吧,就是不沾把把老少妇孺都丢弃,可他的人马少说也有几千人之众,从剑州到仪陇,这么多人怎么现在才查到他的下落的?”

    几千人啊,这么多人转移,怎么在他攻下仪陇才发现的?

    “这就是不沾泥的手段了”李念脸色有点愠色地说:“那不沾泥利用百姓转移官军视线,自己偷偷逃跑,为了些掩饰自己的行踪,不沾泥让紫金龙殿后,那些官兵的哨所全让他拨了,至于百姓,威胁利诱让百姓跟他走,那些不原走的,让尾随而至的紫金龙灭口,这一路走过,可以说鸡犬不留,血流飘橹。”

    不愧是逃跑专家,陕西的官员剿了那么久都没有把他绳之于法,果然是有他擅长的一面,不仅跑得快,就是在狠的一方面的也出众,前面装好人,劝百姓跟他一起走,可是一不答应,为了不泄露他的行踪,把不愿跟他走的百姓灭口,简直就丧心病狂,说不定他会这些罪名推给官军。

    陆浩山咬着牙说:“反贼就是反贼,永远也不能指望他们能干什么好事。”

    在陆皓山眼中,农民起义有两种性质,一种是以推翻腐朽的统治为目的,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一些事,像闯王李自成,比较注重自己的声名,约束部下,后来还提出明确的政治纲领,这才算是义军;第二种就是陆皓山并不看好的暴民性质,为了吃饭、为了发财,为了自己,什么也不顾,说什么劫富济贫,说什么跟着不沾泥,一生享富贵,可是抢的何偿不是百姓,一个个都想不劳而获,明显太天真了。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财富不是凭空掉下来的,需要用智慧和汗水去创造,后世有一位成功的商人说过,就是把所有富人都杀了,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变成富人。

    “是啊,这不沾泥开始疯了”李念有些感叹地说:“不过这不沾泥也太狡猾了,官军被他摆了一道,在剑州找他找疯了,而他悄无声息就窜到了仪陇,这才几天功夫啊,他手上有大量的的火器,手下又悍不畏死,小队收拾不了,大队速度又没他快,简直就像一条泥鳅。”

    一个个都成精了,陆皓山知道,从天启年间,就已经不断有人作反,不沾泥就是崇祯元年开始造反的,可是这位饱受争议的崇祯皇帝,在位十多年,就是在煤山自尽时还没有剿灭这些“暴民”,在此过程中,为了剿灭这些暴民,连官制都修改,五省总督也就是明朝才有的产物,为的就是可以更有效打击到处逃窜的农民起义军。

    陆皓山嘴边露出一丝冷笑说:“好,李先生,你们合力,无论这条泥鳅再狡猾,也逃不过我们的五指山,替大明除去一害,也在皇上面前好露一次脸。”

    “想不到大人还有这种气节,学生是东翁的人,东翁有令,自当倾尽全力。”李念连忙应道。

    明朝有过辉煌,也有过腐朽,可就是这么饱受争议的国度,几百年后,还是让人缅怀,除了那是汉人建立的最后一个封建帝国,还与明代的遗训和风骨有关,不割地,不赔款,不称臣,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明朝的皇帝有昏的、有庸的,可就是没有软骨头,崇祯本来有机会逃到南方,东山再起,可是他拒绝了,其实也有人劝他先平定叛乱再对付后金,可是崇祯还是坚持抗击落外族优先,把最好的武器、最精锐的战士放在辽东战线上,格守遗训没有逃跑,更没屈膝投降,而是选择在煤山自尽,把“君王死社稷”这句作了最真实的演示。

    陆皓山对这个国度,还是心怀敬意的。

    敬意归敬意,但是历史的车轮是永远向前,腐朽制度归终更为先进制度所取代,陆皓山一开始就没想过延长或挽留这个曾经辉煌的帝国。

    “李先生”陆皓山突然大声地叫道。

    “学生在”

    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传我命令,马上拨寨起营,马上赶往仪陇,我们的对手出现了,要是我们不过去,说不定就赶不上这场盛宴了。”

    “是,东翁,学生马上办。”李念恭恭敬敬地说。

    兵贵神速,陆皓山率令着八百义兵,快速向仪陇一带转移,在离开之前陆皓山还派人给韩文登报信,虽说仪陇被不沾泥攻陷,这么大的事那韩文登不可能不知,现在就是刷一下存在感罢了。

    八百多人在陆皓山的带领下,乘船顺着嘉陵江而下,到了苍溪下船,然后上岸,向仪陇的方向直奔而去。

    出来这么久了,一个反贼还没捉到,说出去有点失威,陆皓山决定,一定要尽快先抢一个功劳再说。

    从保宁府的飞来谷出发,先乘船再骑马,一路风尘扑扑,可是船速不快,在没有辎重兵的情况下,每个人都要带大袋小袋补给,赶到仪陇时刚好踏入火一般六月,可是陆皓山赶到仪陇后发现,自己扑了个空。

    情况显示,那不沾泥已经攻下营山县后,不知所踪。

    陆皓山有种吐血的感觉。

    终于明白时明朝那些官员的憋闷之处了,还真是有一种望山跑死马的感觉,不是说没出什么力,也不是怯战,而是倾尽全力后,有一种乏力的感觉。

    没有二话,陆皓山咬咬牙,继续向前行,继续带领手下营山县进发,令陆皓山吐血的是,到达营山县,有情报显示,有人看到不沾泥向渠县的方向进发。

    尼玛,这太能跑了。

    自己这八百全是骑兵,来去如风,那不占泥不可能全是骑兵吧,一个个都是飞毛脚不成?

    就在陆皓山想发飚的时候,终于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刘金柱派人送回情报:不沾泥的下一个目的,竟然是保宁府的平昌,大闹顺庆府,不过是吸引官军的主力,然后企图杀过回马枪,翻过大巴山脉,回到陕西,说明不沾泥已经意识到四川是一个死局,就是富饶也是一个死局,还不如回自己熟悉的陕西,实在不济,也可以追随其它义军的脚步,进入山西。

    有银子,也得有命享才行。

    “李先生,你觉得这个消息可靠不?”陆皓一脸谨慎地问道。

    “回东翁的话,应该没有问题”李念分析道:“不沾泥想脱险,除了回到熟悉的陕西,在这时肯定闹不成,这川民对外来人都有些抵触的,再说刘捕头向来办事稳妥,情报交待的过程也没疑点,应该没问题。”

    陆皓山对刘金柱也有信心,闻言大手一挥:“走,我们去平昌等他们。”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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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贼踪初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可以理解为逃跑,也可以理解为战略性撤退,当敌强我弱时,用灵法机动的战术把对手拖垮,也是一种不错的策略,不沾泥无疑精通此道。

    像蝗虫一样掠过,金钱财货、钱财、女人、百姓、牲口等,有什么就要什么,补充自己;像风一样流窜,跑在敌人的前面,屡屡让敌人扑空;像狐狸一样狡猾,不断制造假象,迷惑敌人,牵着敌人的鼻子转圈圈。

    韩文登急,他向皇上承诺,三个月剿灭不沾泥,确保四川境内没有战事、陆皓山急,拖得越久变数越多,随着战局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剿灭不沾泥,多只香炉就多识鬼,迟则生变、刘金柱也急,不沾泥这么狡猾,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把官军玩弄于鼓掌当中,就是山哥迟迟联系不上,要是自己落在官军手中,估计水洗都不清了。

    这么多人,只有不沾泥不急,对他来说,逃亡、流窜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在流窜中享受,在享受中流窜,对他来说,什么都尝过了,这辈子早就值了。

    刘金柱立功的过程有点侥幸,虽说身在曹营心在汉,作为火器主管,平时还是要尽心尽力,在渠县时发现火药的库存不多,于是向不沾泥禀服,需要弄一批火药来增加库存,不沾泥听了,也没多大表示,只是说知道,没多久就派探马四出打探。后来刘金柱和那些头目一起喝酒时,无意中听到在平昌发现一个军器库,里面存在大量的火药。

    不沾泥对火器的依赖。已经到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刘金柱断定,不沾泥下一步肯定是要去夺取火药,因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心里的利器变成烧棍都不如的废铁,这样一来,他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平昌无疑。

    确定不沾泥下一步行动后。设方让人送出情况,也就是这个无意中得到的情报。让陆皓山不知省了多少事。

    不沾泥虽说擅长逃跑,可是毕竟不会飞,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行军路线,一路不断制造假象。他最擅长就是派小股部队挟持百姓故意暴露目标,把官军的注意力吸引,然后大部从容逃跑,而小部抛下百姓后也会赶到预定的地点集合,可是无论他制造多少假象都是为他最终的目的地服务。

    陆皓山一概不理其它的情报,就在平昌以逸待劳,守株待兔,这不,不沾泥刚踏入平昌陆皓山就知道了。

    “你确认是不沾泥本人也在队伍中?”陆皓山为了确保无疑。多问了一句。

    发现不沾泥进入平昌的人,赫然是李定国,他获得一具望远镜。被派往前方收集情报,在进入平昌的路口远远进行监测,没想到专业的斥候没有发现,倒是让他捡到了这只“兔子”,捡了一个小功。

    李定国一脸肯定地说:“确认,大队长。那不沾泥我在陕西见过,不会认错。哦,对了,我还看到刘捕头,他就跟在不沾泥的身边,地位好像不错,碰上难走的路,还有人给他抬轿。”

    刘金柱?

    陆皓山闻言心里一个激动,连忙问道:“金柱?他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看不出有什么伤势,气色红润,好像还有胖了一些呢。”李定国有些好笑地说。

    这小子,去到哪里都不是吃亏的主啊,有好处的事从来都不甘人后,离开江油时就立了不少功,特别是进贡那五十支火枪,让他一下子成了护法,再加上那小子口甜舌滑,做事八面玲珑,在里面简直是如鱼得水,能在到处流窜中还长了膘,说明他的小日子够滋润的。

    知道刘金柱没事后,陆皓山稍稍松了一口气,很快又回到现实,坐在自制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定国,说得详细一点。”

    “是,大队长”李定国应了一声,马上说道:“不沾泥的人马约有一万人,大部分是青壮,其中有不少女子,马约有一千匹,牛羊无数,绝大部分人有兵器,其中约有二千人还装备了铠甲,实力不容不视。”

    这个不沾泥,在拉拢和煽动方面果然很擅长,进川才几百人,没想到实力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强大,几千青壮,一千匹马、几百杆火枪还有火炮,难怪他敢在青林口袭击官军,的确有嚣张的本钱,韩文登算计郭峰,不沾泥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逃跑专家手里的有了火器,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陆皓山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不沾泥的物资多吗?部队的灵活性怎么样?”

    “特资挺多的,大部分人都背着粮食一类,牲畜背上都绑有粮食,不少百姓推着独轮车运送粮食,可以说,除了那二千带甲的主力,其余多少都负有粮草,那一千匹马,约有一半供不沾泥的心腹手下和队伍中的大小首领用,其余的都用驮物资。”

    李定国观察得很仔细,就是牲口的数量都清点清楚,陆皓山对此非常满意,有些人,天生就是吃某一碗吃的,而陆皓山也明白,像不沾泥很少走大路,多是在偏僻的小路或荒野行走,所以队伍中没有马车、牛车,运载力不足,只能用牲口或独轮车运送弥补,以李定国的说法,那几百骑兵,估计就是不沾泥从陕西调来心腹铁杆吧。

    就拿这几百铁杆下手。

    “大队长,我们是不是现在趁不沾泥立足未稳,给他捅一刀子?小的愿意打先锋,一定给大队长长脸。”看到陆皓山沉默不语,李定国主动请缨道。

    这些天为了找不沾泥,一众人把腿都跑细了,屡屡扑空,就是李定国心里也憋了一团火,终于找人找到了,猛不得冲上去把他们的腿都给折了。

    让你们这么能跑。

    “定国,此事大队长自有主张,你不要多言。”一旁的李念开口说道。

    “是,叔父大人。”

    李定国对李念非常尊敬,一听到叔父发话,马上大声应道。

    陆皓山笑着说:“不急,我们先去看看再说,李先生,一同前往?”

    虽说陆皓山也想狠狠地出一口气,不过也知道杀伤一千八损八百的道理,不沾泥现在人多势众,手里又有大量的火器,手下的精锐都是亡命之徒,自己虽说有八百骑兵,实则不占优,要是把这点本钱拼没了,也不附合陆皓山最大的利益,想火中取粟,还得注重一个“巧”字。

    “学生敢不众命。”

    于是,陆皓山、唐强、李念叔侄四人再次悄然潜不沾泥附近,站在山的树林,用望远镜观察不沾泥。

    终于看到本人了,在李定国指点下,陆皓山找到队伍中的不沾泥,不沾泥是一个三十五岁上下、白脸长须、中短身材的中年大叔,和其它百姓不同的,是他整个人看起有一股淡淡地书卷气,这附合他读过书的传闻,不过陆皓山注意到,不沾泥的眼睛有点小,但是很有精神,说话时那眼珠子转得很快,是一个心思活络之人。

    谁会想到这位貌不惊人的“中年大叔”,在陕西逍遥了三年多都不能把他正法,来到四川弄得有声有色,堂堂都指挥使都让他拉下马,真是人可貌相。

    看完不沾泥,陆皓山又找到队伍中双翅虎和紫金龙,这两人是队伍的头目,都是虎背龙腰、孔武有力的人,特别是紫金龙,生得一脸横肉,手里提着一根狼牙棒,那一对鹰眉给他平凭几分杀伐之气,就是远远看去,也感到他整个人带着一股煞气。

    不用说,死在他手下的亡魂,肯定不少了。

    不错,全齐了,不沾泥、双翅虎和紫金龙,三个活生生的人,在陆皓山眼中成了三顶诱人官帽,其中不沾泥那顶可是正五品,看到都流口水,有意思是,那不沾泥白面美须,双翅虎面色红润,而紫金龙带着的煞气,整个人有点阴沉,肤色也比别人黑一点,给陆皓山一种明代版“桃子兄弟”的感觉。

    看完这三人,陆皓山把目光转向跟在不沾泥身边异姓兄弟刘金柱,只见他神气地骑在一匹神骏的白马上,不时对手下发号施令,俨然成了不沾泥的代言人一般,看来他是混得不错,不仅混得不错,吃得也不错,整个人比离开江油时足足胖了一圈,那脸好像有了双下巴,尼玛,快吃成一个猪头了。

    看他眉开眼笑的样子,亏陆皓山还担心他的安危,有没有吃好,有没有被人欺负,看来自己是瞎操心了。

    “东翁,贼势已成,不宜硬拼啊。”看到那么多人肆无忌惮地朝平昌县城走去,有骑兵、火枪,后面还有人一抬着几门火枪,李念有些担忧地说。

    陆皓山点点头说:“没错,不沾泥已成气候,我们这点人的确不能与他硬拼,不过这么大一份功劳也不能不要,富贵险中求,硬来的不行,只能智取,李先生,有什么妙计没?”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以学生之见,先设法把他的骑兵吃掉,这就断他一臂了。”李念稍稍考虑了一会,沉声地说。

    “哈哈,不错”陆皓山拍拍李念地肩膀说:“英雄所见略同,李先生,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和金柱先联系上,本官有事吩咐。”

    李念眼前一亮,马上领命道:“学生遵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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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财神金刚

    李念知道,刘金柱是陆皓山放在不沾泥身边最重要的一个棋子,也是陆皓山的底牌,在韩文登在幕后操纵这场官场的搏弈前就已经定好了基调,现在陆皓山令与刘金柱联系,很明显,自己的这位不甘心平凡的东翁一开始就不准备留力了。

    也不能再留力,在得知不沾泥的下一个目标是平昌时,陆皓山已经把这个消息派人告诉韩文登,这是是一份大礼也是一块敲门砖,敲开韩府大门的“敲门砖”,无论如何,陆皓山一早就打上韩指挥使亲信的印记,如果猜得不错,韩文登已经围绕着平昌布下天罗地网,就准备一举不沾泥扑灭。

    现在就开始抢功,能抢多少就抢多少,陆皓山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韩文登向皇上立下军令状,三个月之内剿灭不沾泥,让四川境内没有战事,也就是八月十五之前把不沾泥绳之于法,要是韩文登做不到被言官弹劾事小,乌纱帽丢了那不好了,对陆皓山来说也是一个损失。

    时不可失,机不再来,攀上一个行省都指挥使的机会可不多,陆皓山可不想韩文登现在就倒下。

    韩文登不能倒下,那么倒下的,只能是不沾泥。

    不沾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现在的他还沉浸于一个亢奋的喜悦当中,或者说,这叫骄傲。

    前任四川都指挥使郭峰要围剿自己,可是他目空一切。情报滞后、行动迟延,明显是指挥系统有问题,前面骄傲放纵。被自己伏击了几次后,又变得过于谨慎,畏前惧后,硬生生被自己拉下马,一介没有功名的书生把正二品都指挥使拉下马,这是何等的荣耀,就是换了新任的都指挥使韩文登。虽说有些手段,可以还是被自己玩弄于鼓掌当中。

    先是剑州虚晃一枪。引他到深山老林里搜自己,而自己偷偷从嘉陵江顺流而下,当官军在深山老林里找得一脸灰时,自己以破竹之势连下几城。在火枪和火炮的攻击下,平昌那脆弱城墙根本就挡不住那凶猛的火力,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不沾泥已经坐在县衙开始清点手下交上来的财物了。

    这日子过得太舒畅了,不沾泥下令,让手下狂欢,在平昌城休整二天,再行出发。

    这逃亡的日子其实不好过,一次次把官军抛在身后的代价。那就是队伍中不少老弱病残不断掉队,有的走着走着就倒在路边,永远地闭上眼晴。可是没人怜悯,没人为此停下脚步,因为一停下就意味着被朝廷的军队追上,这是必死无疑的,根本不用审讯,直接杀了用人头领功。

    没有好处。谁还会跟你?

    不沾泥明白一张一驰的道理,若是不给跟着自己的人一点好处。那么人心就散了,再说自己也要享受,住豪华的房子、换舒适的衣服、吃着美食拥着美人,谁不想?在明末,吃草皮树根,易子相食这些事都有,作奸犯科这些根本不算什么,这样正好筛选一下,愿意跟着自己的,那就是自己人,大伙对他秋毫不犯,只要他加入了队伍,不沾泥就有办法让他离不开自己,这是队伍快速壮大的其中一个因素。

    当然,这些仅限于穷人,那些地主老财,一帮穷疯的人哪里肯放过这些人,一个个一哄而上,看见什么就拿什么,识趣一点住几天再还你,若是敢嚷嚷,马上给你来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刘金柱作为右护法、火器总管,在队伍中地位很高,都不用出手,自有心腹手下在城中帮他占了一处豪华的宅子供了他享用,攻下一座县城,自然值得庆祝一番,不沾泥就在县衙的大堂设宴,作为不沾泥眼中的红人,那盛宴自然有刘金柱的一席之位,不客气说,不沾泥能有今天的成就,功居至伟的就是刘金柱。

    就是不沾泥也不得不承认,要是没有刘金柱提供的火枪还有军器库的情报,队伍现在混成什么样真难说,肯定没有现在这规模,也攻不下那么多城甚至在青林口袭击官军,说不定早就让前任都指挥使给剿灭了。

    刘金柱用完宴回来,那胖脸有点红朴朴的,几分酒意一上来,洒是色媒人,马上想这这宅的老财主有个小妾姿色还不错,就关在房间里,正想去享受美色时,那贴身手下小虎拉住刘金柱的衣袖说:“护法,看你喝得有些醉,小的烧好茶,不如喝杯浓茶解解酒吧。”

    这小虎不是傻了吧,有几分酒意玩女人最好,醉眼朦胧,丑的变美的,美的都成天仙了,不过当他看到小虎一边说一边对自己的使眼色时,马上醒悟过来,点点头说:“也好,先喝杯茶解酒再说。”

    刘金柱进内室喝茶时,小虎一边磕着花生一边守在外面,替刘金柱在外面望风。

    “你是.....十二哥?”刘金柱一进内室,就发现有个人在里面悠然自得地喝着茶,那脸面什么熟悉,再仔细一看,正是山哥私卫队的老十二赵功常,没想到他来了,一时惊喜地叫道。

    赵功常在这里,那么山哥离这里肯定不远,这让刘金柱喜出望外。

    老实说,这日子看起来风光,实其如履薄冰,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事情败露,就是睡觉也不安稳,生性睡梦把事情给搂出来,要不是为了山哥,刘金柱在捞了一大笔后,早就脚底抹油,有多远跑多远了。

    要是让不沾泥等人发现自己是细作,那下场肯定是生不如死。

    本来就是一个小男人、小混混,没有大的奢望,就想过一些幸福的小日子。

    “有些日子不见,刘护法越发......”赵功常还没有说完,刘金柱马上打断他的话,苦笑着抱抱拳说:“停,十二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别人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知道吗?”

    赵功常呵呵一笑,然后压低声音说:“是大人让我来找你的,刘兄弟,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

    看到赵功常,刘金柱的四分醉意马上减了二分,一听到“是时候了”,那仅余的二分酒意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闻言整个人精神一振,一脸激动地追问道:“十二哥,山哥怎么说,你快说。”

    赵功常左右看了一下,压低对刘金柱耳语了起来,刘金柱闻言,连连点头,那小眼睛都快要放光了........

    ........

    不沾泥在崇祯元年就起兵作反,经过四年多的发展,现在队伍的架构已经很完善了,各种大小头目的各施其职,有管理火器的火器总管,有管理人员的的执法金刚,有管理粮食的后勤金刚、有管理兵器的武器金刚、有管理财货的财神金刚等等,张超就是负责管理抢来财货的财神金刚。

    张超是队伍中的老人了,他是不沾泥的远堂表弟,不沾泥举旗之初就追随其左右,有血源的关系再加上对不沾泥忠心不二,是心腹中的心腹,不沾泥把财货全交给他管理,而张超也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多次受到不沾泥的赞赏。

    这不,不沾泥等人中午大开宴席,一个个喝到东倒西歪,可是张超一直在临时库房里清点着收获,那一锭锭的金银、一件件昂贵的珍玩、一幅幅价值不凡的字画、各种各样的珠宝需要打理、分类,张超也乐而不疲,对于他来说,整理的这些财货也是一种享受。

    金银财货不仅是富裕的象征,更是生活的保证,不沾泥虽说是反贼,可是也有暗中派人购买粮食、武器的时候,所以对金银财货看得很重,对抢来的金银财货怎么上缴都有明确的规定。

    “咚咚,咚咚咚”

    就在张超忙着整理财货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什么人?”张超大声问道。

    不会是又有人上缴金银财货吧?

    “金刚大人,刘护法在门外求见,说奉三首领之令有事与金刚大人商议。”门外传来手下毕恭毕敬地声音。(未完待续)

195 惊天大盗

    孙超和刘金柱私交还不错,闻言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出门去见这位讨人喜欢的刘护法。

    其实是一个正常而又不是太正经的男人,对刘金柱都会有好感,这家伙,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还有精通很多有趣的玩乐方式,知道孙超要守着财货,没什么时间猎艳,刘金柱不时给他送上美女和各式美食,二人的关系很不错。

    “刘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还以为你醉得不轻,窝在哪个婆娘的被窝里呢。”出门一看到刘金柱,孙超就笑着打趣道。

    关系好啊,都不叫刘护法而叫刘兄弟,虽说刘金柱是右护法而孙超只是金刚,护法在金刚之上,但是谁都知道孙超是不沾泥的亲戚,又手握财权,可以说地位超然,刘金柱哪能介意?

    “小弟也想啊,不过三首领交待了一点事,就是想醉也不敢醉。”刘金柱一脸苦笑着说。

    “哦,什么事?”

    刘金柱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左右,张超知道他的意思,挥挥手,让守库的士兵退下。

    等人退下后,刘金柱这才压低声音说:“孙兄弟,三首领说晚点有大行动,不过行动之前,要把大部分的财货先处理好,小弟这次是奉命来转移财货的。”

    “怎么选刘兄弟干这事的,以前这事不是二首领做的吗?”孙超有些奇怪地说。

    “这事你问我。我问谁?”刘金柱双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不过很快又说道:“不过想想。那些财货分散一些好,要是只经一个人的手,也不是太好。”

    如果抢是一个村落,值钱的东西没多少,一人一点也就分完了,粮食什么的也不会多,但是县城可不一样。有银库、银庄、首饰店、玉石铺、丝绸庄等,一些地主老财、富户大贾家中的宝贝就更多了。带着大量的财货跑路不现实,特别像暴动的队伍,也许今天有一万人,可是受一次伏击说不定明天就只有三千人甚至几百人。所以财货多了,不沾泥就把它们收藏在一些不为人知的地方。

    狡兔三窟,就是一时失败,日后也有翻身的资本,像江油,不沾泥就储存了不少金银财货、粮食、武器等东西,不过现在他还不知道便宜了陆皓山。

    孙超闻言,也不说什么,而是大手一伸。一脸正色地说:“手令。”

    要动财库里的东西,一定要不沾泥的手令,也就是不沾泥亲手书写的命令。只有不沾泥的才管用,双翅虎和紫金龙的手令都不认帐。

    刘金柱也不多言,从怀中拿出一纸手令,递给孙超。

    虽说刚刚还称兄道弟,不过一说到正事,孙超马上变得认真。拿过手令仔细观看其笔迹、印章、还有暗记,没错。只是看了一遍,孙超暗暗点头:不错,这字是自己的堂兄的,上面打了印章,就是暗记了分毫不差,看来眼前这个讨人喜欢的刘护法要更得到自己堂兄的重用,这么重要的事也开始交给他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队伍能有今天,可以说刘金柱的功劳最大,要是没有火器,哪能这么容易攻城?刘金柱进入核心,也在情理之中。

    “手令没错,恭喜你,刘兄弟,你要受重用了。”孙超收好手令,拍拍陆皓山的肩膀高兴地笑道。

    刘金柱嘿嘿一笑,显得有几分得意,不过嘴上还是谦虚地说:“孙哥哪里的话,谁不知道,你才是最受重用的,以后还要你多看着一点小弟。”

    “哪儿的话,都是兄弟,对了,刘兄弟,你准备转移哪些财货?”孙超笑着问道。

    “越多越好”刘金柱压低声音说:“三首领说很快会有一个大行动,那趟更肥,不过这种转运还要孙哥搭把手,这财库只有你能进,哪些值钱的东西小弟都不知放在哪?”

    “这个自然,进得多,出多少,我也得记帐。”孙超很爽快地应了。

    刘金柱点点头:“孙哥,明儿就要开拨了,我们抓紧时间吧,听手下的兄弟说,这次在平昌逮到一只大肥羊,据说是一个巨贾,又是贩盐又是贩茶,极为富贵,光是黄金财货就拉了几车,这是真的吗?”

    “没错”孙超有些兴奋地说:“没想到在平昌这小地方也出了这么富的家伙,那好东西多啊,都花了我的眼,现在还有一部分没清点完毕呢。”

    两人一边说,一边开始干活,依照不沾泥的手令,优先把黄金、白银、珍宝、古玩、首饰、字画这些贵重、轻便的财货先行转移,像丝绸、绢、布匹、贵重家具这些则是留在这里,幸好不沾泥经常到处流窜,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得出发,所以孙超都把财货打包好,方便随时跑路,也就是清点一下数目马上就可以装车运走,这可是省不少事。

    刘金柱来的时候,已经带了手下和马车,在孙超的配合下,不到半个时辰,那些要转移的财货已经打包装车,足足装了五辆马车,就是以前攒下的财货也装了车,刘金柱在财货清单上画了押,和孙超打了个招呼,就指挥手下向城外奔去。

    这一切,进行得非常秘密,很多人只知道右刘护法奉令拉点东西出城,但是拉什么,谁也不知道。

    拉金银财货转移收藏,肯定保密,要是让有心人知道,暗中尾随,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完成了这趟差事,孙超也有些累了,下令让人送来饭菜,和守库的手下开始吃喝起来,现在已经日薄西山,一直只顾着清点财货,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心想吃完饭再清点一会就能完工,这样就可以在开拨前寻些乐子。

    男人嘛。不放纵一下怎么行?

    地位高就是不错,鸡鸭鱼肉应有尽有,还有一坛竹叶青酒。孙超一众人也饿了,一个个开怀大吃,一边吃一边讨论一会去哪里寻乐子,哪里美多等,一个个吃着吃着那兴头就来了。

    “三首领到。”就在众人快要吃完席的时候,守门的卫兵突然大声叫道,接着又听到他们向不沾泥问好的声音。

    不沾泥到了。

    孙超等人一个激灵。一个个连忙站起来,一看到不沾泥信走从外面踱进来。包在孙超在内一起向不沾泥行礼道:“小的拜见三首领。”

    “你们现在吃晚饭?”不沾泥指着那宴席和蔼地问道。

    “嗯,是午饭,兄弟们一直在清点在平昌弄来的财货,这次有大肥羊。油水多,得费点时间,现在才顾得上吃午饭。”孙超是不沾泥的远房堂弟,也是铁杆心腹,所以说话也比其它人随意一些。

    不沾泥点点头,高兴地说:“不错,你们尽忠职守,当记一功。”

    “谢三首领”孙超笑着说:“三首领,听说你一口气灌醉了几位兄弟。真是酒量惊人,还以为你要半夜才能醒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清醒了。真是厉害。”

    坐上不沾泥的位置,偶尔放纵一下没关系,但不能长时间对队伍失去掌控,再说这是在逃亡当中,谁也不知道官军什么时候追上,所以不沾泥只睡了一会。稍稍清醒了一点,又是泡冷水又是喝浓茶解酒。早早醒了过来。

    这次来巡财库的原因,是抄了一个巨贾的家财,听说有少奇珍异宝,不沾泥也想见识一下,就过来看看属于自己的财货。

    在不沾泥眼中,财库的所有东西,都是自己的私产。

    “这不算什么”不沾泥一脸从容地说:“小超,把库门打开,我来看看这次都弄了什么宝贝。”

    孙超楞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着不沾泥说:“三首领,你,你是不是喝多了一点,现在还不太清醒?”

    “什么话?本首领清醒得很,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沾泥被孙超的话给弄糊涂了。

    “三首领,你不是让刘兄弟,不对,刘护法把这批财货转移了吗?都转移了还怎么看,现在财库就剩下一些绸缎、布匹、铜钱碎银,也没什么好看的。”

    自己这个堂兄真是喝多了,会不会是喝多的时候作的决定,现在酒醒了不记得吧?

    “什么?我让刘护法转移财货?”不沾泥吃惊得眼睛睁得像牛眼那么大,连声喝道:“什么时候的事?谁让他转移财货的?”

    因为激动,不沾泥说到后面,整个人都咆哮了起来。

    孙超吓了一跳,有些颤抖刘金柱给他的那张手令拿出来,小心翼翼递给不沾泥说:“这,这是你给刘护法的手令。”

    手令?

    自己什么时候给他手令了,不沾泥接过来一看,自己也吓了一跳,的确是自己字迹无误,印章和暗记也确信无误,一下子自己的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喝多写了手令都不记得,不过很快他又否认了,虽说喝得有点醉,但过程一直很清楚,不沾泥可以非常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写过什么手令。

    再看仔细一点,不沾泥突然大声吼起来:“不好,这手令是假的,我用的硬毫,这字形似而神不足,是上等软毫所写。”说完,也顾不得数落孙照,大声吼道:“姓刘的转移了什么,走了多久,朝哪个方向跑的?”

    假的?

    孙超的脑袋好像轰的一声,一下子都震惊地说不出话了,听到不沾泥对自己吼,脸色苍白地说:“差,差不多把值钱的全搬走了,金银首饰、古董珍玩、玉器字画等值钱的全拉......拉走了,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是朝北门走的。”

    什么?值钱的全拉走了?

    不沾泥听了,胸口一闷,气得吐了一口老血,脸色涨得通红,眼睛都充血了,吼声连天地说:“快,快,吹紧急号,让飞电营把东西都给我追回来,还有,我要那姓刘的,死的活的都要,快!”(未完待续)

196 一鸣惊人

    不沾泥快要气炸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刘金柱竟然卷钱潜逃,一搬就是搬整个财库,据孙超的估算,价值不下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啊,虽说以前也有人卷钱逃跑的,不过那些人顶多就是卷个几百两就满足的了,刘金柱这招狠啊,竟然连财库都搬空了,这是给不沾泥的心窝子捅刀子,刘金柱平日表现极好,不贪功不抢功,处处礼让别人,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上至不沾泥,下至普通士兵对他印象都很不错,可是他偏偏利用别人对他的信任,一下子把不沾泥给坑惨了。

    实在太狡猾了,他拿出这份以假乱真的手令,差点连不沾泥本人都分辩不出,肯定是蓄谋多时,不沾泥最恨就是有人背叛,也顾不得责备的孙超,命令飞电营快速去追赶。

    飞电营就是不沾泥的骑兵队,也是他最为倚重的力量,全是跟随他的铁杆追随者组成,这才是整个队伍最核心的力量,必要时候,不沾泥就会抛下队伍中的老弱病残,带着飞电营的人快速逃离这里。

    刘金柱携着大批财货了半个时辰,以马车的速度跑得不快,让飞电营的人去追,肯定可以追得上。

    “三首领,我,我.......”那掌管财库张超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了,一下子丢了逾三十万的财货,要不是亲戚,估计不沾泥都要拿自己开刀泄愤了。

    “小超。马上派人在城里再搜一批财货以作不便之需,另外,以后超过五百两进出。都要向我汇报,明白了没有?”不沾泥一脸严肃地说。

    老实说,不沾泥还真想把张超给劈死,可是他下不了手,一个来是自己亲戚,二来也是自己的心腹,很难再找一个这么值得信任的人。那个手令就是自己差点看不出来,更何况一个仅仅读了二年私塾。大部分字还是自己教的张超呢。

    能记账已经很不错了,哪能分得出什么软毫硬毫、形啊神啊之类的。

    的确超出他的能力范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在平昌再搜刮一遍。县城没了就去附近的村镇,这一次,就是普通百姓也不能放过了。

    “是,三首领”张超如释重负,最起码,自己的这个远房堂兄还是念旧情的。

    “轰......”

    “轰隆隆......”

    就在张超准备再搜刮钱财充盈财库时,突然一连串爆炸声把他吓了一跳,刚想问怎么回事,就听到有人失声大叫起来:

    “不好。是火器库发生爆炸”

    “快救火啊,火器库发生爆炸了。”

    “天啊,到底怎么一回事?”

    张超吓到整个人都傻了。回头看看不沾泥,没想到不沾泥眼珠子一翻,一下子白眼多黑眼少,眼看就要晕倒了,吓得张超连忙把他扶,连忙叫道:“哥。哥,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不沾泥以读书人自居,平日宣称自己有皇气加身,就是做不了皇帝也是一方诸候,很讲求面子,常教育手下遇事要的沉着,因为就是再急也不能改变状况,没想到刘金柱竟硬生生把不沾泥给气晕了。

    “呼,呼,呼”不沾泥深呼吸了三下,稳住了身形,张超本以为不沾泥已经恢复了镇定,没想到不沾泥突然长嚎一声,然后一脸扭曲吼道:“刘金柱的那龟儿子,不仅抢我财库,还毁我器,姓刘的,要是让我抓到你,剥皮抽筋,你这个龟儿子,我日你祖宗,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不沾泥最近风光无限,靠的就是那批火药和几门火炮,有时候那密集的火枪一打,那些官兵就溃不成军了,特别是攻城,用火枪一压制,用火炮轰几下,那些官兵、乡勇好像失去反抗的意志,无往而不利,可是刘金柱不仅把积累已久的财库搬空,还把火药给引爆,这样一来,那火枪和火炮估计都得毁了,就是不毁,没有火药的火器还不如烧火棍,这是把不沾泥往死路里逼啊。

    那种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就是“皇气加身”的不沾泥也不住,再也不能保持平日的气度,就像泼妇骂街一样发飚了.......

    那火药爆炸的时候,刘金柱已经率着运着五大车财货的车队离城快三十里以外的地方了。

    “刘护法,刚才好像城里传来一声爆炸声,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一个耳尖的手下突然一脸好奇地对队伍前列的刘金柱说道。

    “爆炸声?”刘金柱闻言笑了笑,扭头对一众手下说:“你们谁听到爆炸声了?”

    有人说马车声太响听不到,有的人说没注意,仅有一二个人好像听到那平昌城的方向有异常。

    刘金柱估摸时辰,也差不多爆炸,再看看地形,跟陆皓山约好的地点就在前面,不由大声地说:“城里三位首领都在,附近又没有官兵,出不了什么事,快点,我们完成任务再回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是,刘护法。”一众手下连声应道。

    “加快速度。”刘金柱大手一挥,下令手下继续前行,很多手下都看到,他们的刘护法心情很不错,嘴边一直带着笑意,那张小胖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事实上,刘金柱的确有些得意。

    和赵功常见面,实则是陆皓山让刘金柱回归,对陆皓山来说,有了飞鸽和望远镜,还有来去如风的骑兵,不沾泥的行踪不再重要,因为无论如何不沾泥都逃不出陆皓山的视线,在大决战之前,不如把前面投出去的本钱连本带利拿回来,顺便给不沾最大的的创伤。

    这农民起义军与官军最大的不同,就是纪律性较低,警惕性薄弱,刘金柱早就留了心眼,知道队伍中最重要的不沾泥的手令,一早想办法收集了几张,和赵功常商量后,用飞鸽传书,把不沾泥曾用过的手令还有笔迹传给陆皓山,让陆皓山给他作假的手令,这对陆皓山来说,比吃个饭还简单,不沾泥那点小聪明在陆皓山的明察秋毫下无所遁形,早早潜在平昌城附近的陆皓山很快就把手令弄好,再用飞鸽传回给刘金柱。

    就是这张假手令,让张超上当,而当时不沾泥等高层又醉卧在床,刘金柱人缘很好,不仅是高层又是不沾泥的亲信,天时地利人和皆备,想不成功都难,至于火药在刘金柱离开后半个时辰再爆炸,那太简单了,就在火药桶边插一根香,等香烧到差不多就会点燃火药,反正那放火器的仓库平日大门紧锁,还有人守着,没有刘金柱或不沾泥的同意,谁也不能进入。

    半个时辰,是一支普通长香的极限,除此之外,山哥另有安排。

    看看身后那五辆装满财货的马车,刘金柱笑了,笑得阳光灿烂:这五车财货,光是黄金都有八千多两,总价值在三十万两白银以上,有了这笔横财,山哥想干什么,那就轻而易举,不用再为钱银发愁了,对了,里面还有几颗官印,那是不沾泥破坏后抢来的,包括龙安知府的府印,只要把这些交上去,绝对是大功一件。

    几个月的付出,终于迎来丰硕的收获,一下子取得这么大的功劳,看哪个还敢说自己是无能之辈,是山哥的“拖油瓶”,刘金柱吹着口哨,有些得意地想:自己可是一个人才,就像说书先生说的,这叫那什么,对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后面的跟上,快点。”刘金柱再次催促道。

    大约又跑了一刻钟,刘金柱的心腹手下小虎看到官道边多了一个快要收摊的茶水摊,眼前一亮,连忙大声说:“护法大人,前面有个茶水摊,兄弟们跑了这么久,人也累了,马也乏了,不如前面喝口茶,吃个包子再赶路吧,皇帝还不饿差兵呢。”

    一连跑了半个多时辰,的确有些累了,一众手下连忙附和道:“是啊,护法,我们都累得不行了。”

    “护法大人,这天都黑了,我们就是赶路,也得备好火把等物才能前进。”

    “对,刚才差点摔倒了,也不知什么任务,天黑了还得赶路。”

    “真是难得,这茶水摊这个时候竟然没收,生意有那么差吗?”

    “有可能是在这里过夜的吧。”

    众人议论纷纷,刘金柱也顺应手下的意思,下令停军休息一下,一边喝茶吃包子,一会好赶路,一边备火把准备赶夜路,一众手下闻言,自然是大声叫好。

    刚喝了几口茶,那么包子还没上,刘金柱突然捂着肚子说:“今天吃得有些多了,小虎,快,扶我到树林里解决一下。”

    “是,护法大人,这边走。”小虎一听,连忙跑过来扶住刘金柱,于是二人就在其它人的窃笑声中,向旁边的小树林跑去。

    刘金柱和小虎刚进树林,突然有人大声喝道:“放箭”

    “嗖嗖”

    “嗖嗖嗖.......”

    好像变魔术一般,那茶水摊的四周一下子冒出多来手持强弓的弓箭手,二话不说就朝茶水摊射箭,一时间箭如雨下,刘金柱带来的那些手下在猝不及防之下,一个个惨叫着倒下........(未完待续)

    ps:感谢公子、freestar00、手舞乱天下还有茶哥的打赏,谢谢!!

197 乐极生悲

    几轮箭雨,那跟着刘金柱一起押送财货的手下就全部倒在血泊当中。

    当那茶水摊没有声息时,一脸笑容的陆皓山和刘金柱肩并肩地走出来,此时埋伏在四周的的纠察队员已点亮了火把,把现场照得通亮,只见现场一片狼藉,地上插着不少箭羽,血流满地,现场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那十多个带来的手下,除了小虎,全部倒在血泊中。

    小虎是陆皓山从纠察员挑出来的一名精干人员,专门协助刘金柱的,是自己人,自然要摘到攻击范围之外,这就是为什么刘金柱要小虎扶自己去树林边解手的原因。

    其它的,都是作恶多端的暴民,陆皓山不介意多拿功劳,但是很介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一下子从不沾泥手里抢了那么多的财货,要是传出去,估计四川的官员,包括很看好自己的韩文登,也得妒忌自己,想方设法让自己吐出来,所以,参与这次行动的,都是信得过的人。

    死人是最能守秘密的,所以刘金柱带出来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山哥,你真是厉害,估计不沾泥现在都要吐血了。”刘金柱一脸幸灾乐祸地说。

    从看到赵功常开始计划,到拉着大批财货出城,整个过程只用了一个半时辰,其中还包括来回飞鸽传书、伪造手令、在火器库设置机关等等,说起来有点简单,但是实施有如行云流水一样的水到渠成。这需要强大的执行能力,只是一个步骤出了问题,就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陆皓山点点头说:“不沾泥这颗老鼠屎。把四川这锅好粥搅臭,是时候把他干掉了。”

    刘金柱有些奇怪地说:“山哥,为什么把火药库设置半个时辰爆炸呢,时间长一些不好吗?不沾泥的飞电营还是很精锐的,要是让他们追上,少不得又是一场恶战,这些硬骨头。让官军啃不是更好?”

    这一路上,刘金柱生怕被飞电营的人跟上。拼命催马,累得差点吐血了,现在财多身子弱,小命也金贵了起来。

    陆皓山没有说话。一旁李念笑道:“刘捕头,这个半个时辰是有玄机的。”

    “哦,什么玄机?”

    李念笑着说:“一是时间短,让不沾泥觉得你肯定跑不远,有机会把财货追回,给他一个可以追回损失、报仇雪恨的机会,要是他派人追,自然不会派步兵追,要派也是派他最精锐的飞电营出来追。这样一来就把他最精锐的骑兵诱出来了;二是那些暴民纪律松散,前面你也说了,不沾泥带着手下避大路抄小道。翻山越岭,一个个都累得不轻,一攻下平昌后都只顾着奸淫掳掠,享受,等不沾泥把人集合完毕再追上,加上天黑速度受阻因素。那飞电营追上你,最少也要近二个时辰。你想想,要是一匹马高速跑了二个时辰,嘿嘿,脚力大损,我们的人以逸待劳,让他们来得回不得。”

    整个计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刘金柱看着陆皓山的眼光就像后世那些追星族一样,看着陆皓册册不能自拨,一个计划,把人心都给算到了,这才是算无遗漏,把火器炸掉,可以说断了不沾泥一条胳膊,再把他的飞电营给灭了,又是砍他一条腿,这样一来,不沾泥的实力在一夜之间,连下几个台阶,显得不足为患了。

    哦,对了,这些纠察队员放着火枪不用,改用弓箭攻击自己带出来的那些手下,刚开始自己以为节省弹药,现在看来,那是怕火枪声有可能惊动后面的追兵。

    看到刘金柱看着自己想流口水的样子,陆皓山有些不自然地说:“金柱,这是我与李先生一起计划的,李先生才是整个计划的主导者。”

    这功劳嘛,不能独占,也要分一些给手下,不然就会让人不快,虽说这次秘密行动,不可能上报朝廷和韩文登,所以请功时肯定不会出现,但陆皓山还是照顾到手下的情绪。

    “不敢,学生只是润色一下,其实整个计划是东翁想出来的。”李念心里感激,连忙说道。

    刘金柱笑着说:“好了,你们都不用推了,你们都厉害,山哥,李先生,来,让你们看点好东西。”

    一边说,一边朝那五辆马车走去,这次弄回了这么多金银财货,刘金柱心里不知多骄傲,有了成绩,自然想别人尊重和认同,看着那五辆马车,那心情可以说有些急不可待了。

    金银珠宝、珍玩古董、玉石书画等应有尽有,就是刘金柱看到也砰然心动,这是他的骄傲,自然要与身边的人分享。

    “哈哈,好,李先生,我们看看,金柱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惊喜。”陆皓山对那五辆马车装的东西也很好奇,早就想看看刘金柱能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好,学生也想看看刘捕头的手笔。”李念高兴地说。

    这年头,法纪崩坏,朝廷的威信已日益薄弱,管它是什么来路,反正到了自己手里,就是自己的,像陆皓山在江油查抄了不沾泥的秘密巢穴,缴获大量的财物,可是绝大部分已经进了自己口袋,对于这一次行动,压根就不会想着和上级或朝廷禀报。

    像陆皓山所率领的江油义军还算好的了,补给要么是自带、要么是韩文登拨发,自己还出钱从商户、百姓手里购买,对百姓秋毫不犯,而有的义军,白天是军,晚上是贼,打着不沾泥的名义洗劫百姓,这些事自动员令发出后就没少听闻,前几天据说韩文登还杀了一批,对陆皓山来说,那些太没技术水平了。

    都不屑于动手。

    “山哥,来,这车上有好东西。”刘金柱眼中有笑意,小胖脸上洋溢着幸福,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值得铭名的高光时刻,被人暗中议论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可以证明,证明自己不是窝囊废,他的脚步很轻,因为他的心都快飞起来了。

    佛争一炉香,人争一口气,人活在世上就是一张脸,谁不想得到别人敬重,风风光光的?

    刘金柱走在前面,穿过那倒在地上的尸体,踏上被鲜血浸泡的土地,向停茶水摊旁边的马车走去,就当快要到达马车时,突然间,一具沉寂了很久尸体动了,只见他猛地站上来,迎着毫无防备的刘金柱猛地一捅,陆皓山感到眼前刀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捅入刘金柱的心窝。

    “哈哈......姓刘的,就知道你有鬼,你果然背叛三首领,哈。”那名浑身沾满鲜血的手下一脸狰狞地说。

    不沾泥为了控制手下,在重要首领的身边都安插了眼线,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举动,这名手下曾察觉到刘金柱有些不寻常,可是刘金柱干得太出色了,应说完全进入了角色,工作上亲力亲为,在享受方面,比所有人都会享受,对送上去的美女从不拒绝,这样的人,就是想怀疑他是细作都难,如果是朝廷的细作,肯定会爱惜名声,生怕回归后受到别人弹劾。

    没想到刘金柱还真是细作,这名手下叫陈宝,正是他听到城中有爆炸声,当时刘金柱的反应让他有点起疑,而天黑了,这偏僻的路边竟然还有没收摊的茶水摊,更是让他心神不安,于是,在放箭时他马上躲在同伙的身后装死,虽说手和腹部各中一箭,他也咬着牙装死,终于等到报仇的时刻。

    就是死,也要把这个背叛三首领的叛徒拉来垫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快到谁也没来得及做反应,那一刻,一个身上带着箭矢、浑身是血、一脸狞笑的陈宝把刀捅进刘金柱的景像,好像一瞬间众人眼中定格,成为永恒一般。

    “金柱”陆皓山失声大叫起来。

    “找死”就在陆皓山大叫的同时,身边的唐强和李定国同时奔出,两人犹如两条捕食的猎豹,一陈风似的窜出,唐强一脚把早已受伤的陈宝踢飞,然后顺势扶住快要倒下的刘金柱,一手死死捂住刘金柱那不断冒血的伤口,焦急地说:“刘兄弟,刘兄弟,你没事吧?”

    刘金柱八面玲珑,陆皓山私卫队人员和家属的安置,都是他一手操办,手脚勤快,办事细心,那小嘴巴说话又讨人喜欢,得到私卫队家眷一致的好评,平日也没少跟私卫队的成员推杯换盏,交情很是不错,想到,在凶险的不沾泥身边都安全无恙,却在回归自己人时惨遭毒手,简直就是一个讽刺。

    那陈宝刚刚摔倒在地,李定国已经跟上,一脚把拿匕首的手脆踩断,然后把刀指着他的脖子,大声吼道:“不要动。”

    “啊”的一声闷响,那陈宝突然向上一挺,硬生生把自己的脖子向那刀尖上送,一声闷响,那刀已插入他的脖子,然后带着诡异的笑容,倒在地上,鲜血有如涌泉一般流出,身子抽搐几下就不再动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生还的机会,与其被折磨、虐杀,还不如这样给自己一个痛快。

    “金柱”陆皓山冲过来,一下子搂住了这个有八拜之交的异性兄弟,悲从心起,眼泪快要流出来了。(未完待续)

    ps:你们太炮兵太好了,又是赞又是打赏,真是码字都特别愉快,谢谢,太感谢你们了。

198 生离死别

    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装死,又在众人都没有防备之下给刘金柱致命的一击落,而事实上,胜利来得太容易,众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没人想到有密集的箭雨中还有人存活,更没人想过检查那些人是死是活,在最值得庆祝的时刻,竟然乐极生悲。

    胜利的天空,一下子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云。

    “山哥,我,我没事。”刘金柱反而看得开,主动安慰陆皓山说。

    “老郑头,老郑头在哪?快来救人。”陆皓山大声地吼道。

    纠察队有个郎中,姓郑,平时大伙都叫他老郑头,队员扭伤或身体不舒服都是找他,让他开药按摩什么的,此次也随队出征,在这个时候,陆皓山自然让他过来帮忙。

    刘金柱费力地拉住陆皓山的手说:“不.....不用了,山哥,谁来了都没有用,这次捅中了心窝子,没....没救了,神仙都没有救了。”

    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这一刀正正捅中心窝,就是华陀再生也救不了,唐强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救不了,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把随军郎中老郑头叫来,也没有把那把匕首拨出,因为他知要是那么匕首没拨出,刘金柱还能多活一会,要是那把匕首一拨出,刘金柱会加速死亡,面对着陆皓山那询问的目光,唐强轻轻地摇了摇头,以示这伤势无能为力。药石无效。

    陆皓山捂住刘金柱胸前的伤口,强忍心中的悲痛,强颜欢笑地说:“金柱。不要怕,没事的,你会没错的。”

    “咳...咳”刘金柱咳了二下,嘴角都有鲜血流出,好像很看得开一样笑着说:“不用安慰我了,山哥,我....我这辈子跟着你。可以说享尽了荣华富贵,吃得好穿得好。人也有面子,这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值了,这辈子早就值了。我也看开了,这辈子造的孽也多得数也数不清,老天要收我的命,也是应该的。”

    不待陆皓山说话,刘金皓自言自语地说:“值了,这辈子活得像一个人,哈哈....哈哈哈......”

    陆皓山有些内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把刘金柱推入不沾泥那个狼窝。让他一个人独自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事实上,刘金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期待。是自己负了他。

    “兄弟,对不起......”陆皓山都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山哥,你....让他们走开,我有些话只和你一个人说。”刘金柱对陆皓山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突然有些神秘地说。

    不待陆皓山开口,唐强轻轻站起来。招呼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老郑头、李定国等人走得远远的,让刘金柱可以安心地交待后事。在走的时候唐强注意到,刘金柱那苍白的脸色突然有了一丝血色,灰暗的眼神也有了一丝神采,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的唐强知道,这不是刘金柱的伤势有好转,而是“回光返照”,等他交代了后事,也就是他离开的时候。

    陆皓山当然也知道刘金柱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刻,强忍心里的悲痛,笑着说:“好了,金柱,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山哥”刘金柱的话也流畅了起来:“城里的火器库我炸了,不过在炸之前,我把其中质量最好的二百支火枪埋在那仓库的下面,应该炸不到,到时你派人挖一下,说不定还能将就着用。”

    “好,我知道,你立了功,你是我的好兄弟。”陆皓山连忙说道。

    “不,山哥,我,我不配做你的好兄弟。”刘金柱突然有些羞愧地说:“我,我对不起你。”

    陆皓山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地说:“你怎么对不起我了,我们不是一直都很好的吗?”

    “是这样的,山哥,你去年不是让我帮你处理身份的那事吗?我跟你说有个瞎眼的老母亲,看她不便,就把她送到一个偏僻、安全的地方,其实,其实并不是这样,那个倒霉的陆文华早年就出去游学,撇下那个瞎眼的老母亲没人照顾,早就饿死,尸首都不知埋在哪里,也正是背上不孝的罪名,陆文华也不敢回老家,他老家的人快记不起有那么一个人,以为他早就死了,所以说山哥你这个身份不会有意外,也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刘金柱也有些累了,缓了一下这才说道:“山哥,原谅我有私心,我怕....你变得大富大贵后就嫌弃我,嫌我没用,嫌我知道得太多,所以....”

    “不用说了”陆皓山紧紧地握住刘金柱的一只手说:“金柱,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原谅你了。”

    人非圣贤,塾能无过?

    人有七情六欲,谁没有私心?陆皓山自已也有私心。

    最重要的一点,刘金柱只是给自己准备一个后着,并没有准备用来威胁自己,从他不断返回的情报还有通过不沾泥获取的大量物资和财货,这些都是刘金柱的功劳,陆皓实在难以对他进行苛责,曾几何时,自己差点把刘金柱当成自己的下人了,可是无论自己的怎么对他,刘金柱都甘之如怡。

    一直以来,刘金柱把自己还是定位在一个小混混的身份,他知道如果没有陆皓山,就没有他的今天的成就,对陆皓山一直怀着的一颗感恩的心,就是从平昌逃出来的那一丁点时间,刘金柱想的还是怎么帮自己壮大实力,想方设法把火枪埋在地下,留待自己挖掘出来壮大的实力。

    换作其他人,估计一心只顾着逃命了吧。

    “山哥,你真的原谅我了?”

    “原谅了。”陆皓山很肯定地说。

    刘金柱说了那么多话,好像已经消耗完他的精力和生命力一般,脸上那一丝红润褪去,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眼睛也开变得黯淡无神,不过他笑了,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笑得那样自然、安详。

    “山....山哥,你说,我像个男人吗?我不是窝囊废吧?”刘金柱突然开口问道。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窝囊废,谁再敢说你是窝囊废,我抽他大耳光。”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山哥,要,要是还有下辈子,我还做你小弟.......”

    刘金柱说完,头一歪,整个人一软,就这样死去了。

    陆皓山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刘金柱还带体温的身体,久久不能说话。(未完待续)

    ps:昨晚打开好久没看的后台,看到惨不忍睹的订阅,看到自己的心血没有得到认同,一时没了码字的勇气,好吧,生活还要继续,只能继续努力了

199 风云际会

    小人物也有自己的春天,有时小人物的一个小小的举动,会影响甚至左右最终的结果,就像刘金柱,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但是他潜伏得很好,成功取得众人的信任,在合适的时间再配上一个计划周详的计划,就能干成一件不平凡的大事。

    一下子弄了价值超过三十万两的财货,这对缺少收入的陆皓山是一个极大的补充,又是一大横财,除此之外,还把不沾泥最精锐的飞电营给诱了出来。

    只要一吃掉飞电营,加上前面捣毁不沾泥火器的功劳,就是取不到不沾泥的人头,也是大功一件,由文官转武器,肯定没有问题。

    “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顺变,那不沾泥的人来了,听马蹄声应是他最精锐的飞电营,我们还是及时做好准备吧。”唐强感到有异动,趴在地上听了一一下,就知有大队的人马靠近,应是不沾泥的飞电营无疑,马上向陆皓山示警。

    几百人马一起奔跑,那动静绝对不小,在寂静的夜里动静特别大,特别是在黑夜中火光能传得很远,远远看到有一条“火龙”向这里跑过来。

    算算时间,不沾泥派出来追杀刘金柱的人马也应到了。

    陆皓山轻轻把刘金柱放在地上,缓缓地站起来,那站起的过程仿佛就是放下包袱、重拾信心的过程,等陆皓山站起来时,腰杆站得笔直。脸上已换上凝重之色,一脸正色地下令道:“清理现场,所有人各就各位。按原计划行事,把这些人全都给我干掉,为我兄弟刘金柱报仇。”

    这次陆皓山没有再说刘金柱是捕头,直接用兄弟来替代,这是一种肯定,更是一种缅怀,那看似平静的声音。但在场人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话中的力量和决心。

    “是,大人。”

    “是。大队长。”

    众人一起大声领命,很快,现场就忙碌了起来,有人把尸体拖开。有人打扫战场,有人设置障碍物和绊马索,还有纠察队员小心翼翼把刘金柱的遗体裹好,先运到一边,刚才伏击刘金柱手下的战场其实也是伏击飞电营的最佳地点:只有一条官路,两边是密密的树林,人站在官道中间,有点像站在一线天的感觉。

    这样的地形不错,适合埋伏。只要堵住去路和退路,把人布置在官道两边树林里,就像瓮中之鳖。威力强大的火枪、锋利的箭矢就是他们的恶梦,在选择地形上,陆皓山可以说费了不少心思考察地形,最后决定把这里选作飞电营的葬身之地,可是万万没想到,这里也成为异姓兄弟刘金柱的葬身之地。

    手下在忙而有序地打扫战场、布置障碍物。陆皓山无意中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那心情不由再次沉重起来:自己手上沾的血。不是敌人的血,而是自己的兄弟的血,说起来真有些讽刺,都说其人将死,其言也善,刘金柱也在“提防”着自己,但并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再回想自己结拜的两个兄弟,陆皓山不由摇了摇头。

    前面先是和刘金柱结拜,后来又和袁三结拜,可是交情都不是很深的好种,现在自己的两个结拜兄弟,一个飞蛾扑火似的赶赴京城,准备营救旧主的家眷,生死未卜,而另一个就在感情最深、彼引都认同的时候死在自己怀中,陆皓山看着手上那殷红的血迹,不由仰望着苍天:难道,自己的枭雄之路,注定是孤寂的?

    记得听一个名将说过一番很有道理的话,一个出色的将军,是不会和手下将士建立感情,更不会把他们真心视作兄弟,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将领和士兵的感情越好,就越多阻滞,把将士视为自己的兄弟、爱兵如子,加强凝聚力的同时也会在布置时缚手缚脚,因为有危险的任务不想交给那些关系好的将士,生怕他们不能活着回来,不能派他们去送死。

    此外,要是每死一人,就要悲伤一次,那么这将领就天天沉浸于悲痛当中,怎么行军打仗?

    或许,自己的心肠,还得再硬一些,内心得再强大一些,一将功成万骨枯,伴随一个枭雄的成长的,有挑战也肯定有死亡,甚至是内心的孤寂。

    “大人,一切就绪,请大人先行退避。”清理了现场,唐强向还在沉思中的陆皓山请示。

    此时马蹄声越来越响,为了不暴露目示,大部分的火把已经熄灭,现场阴暗得有些吓人,陆皓山没说什么,点点头转身就走进了旁边的树林,作为智将一类的将领,陆皓月山不需要冲锋陷阵,只需要在一旁观察形势,发号施令即可。

    其实也不用冲锋,这次是伏击,主要是用火枪和箭矢杀死杀伤敌人,近身肉搏伤亡很大,手里就那点本钱,陆皓山可不愿一把就把所有的筹码全部压上。

    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陆皓山嘴边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来吧,来吧,来多少我杀多少,用你的鲜血,见证我的枭雄之路,用你们的鲜血,给我兄弟送行,不沾泥,你等着,你的人头是我的.......

    “啊...超”

    就在陆皓山诅咒不沾泥的人头时,不沾泥好像心生感应一般,大热天打了一个大大喷嚏。

    “三首领,你不要紧吧,要不抓个郎中给你看看?”手下一看到不沾泥有异状,马上殷勤地说道。

    这贼就是贼,换上龙袍都不像太子,别人都说是请,可是他们一张口就说抓个郎中来首领看病,在他们心目中,好像那套货币的交易体系已经破灭,反正要什么就是一个字:抢,只要努力去抢。什么都有,财货、粮食、武器、女人,当然。也包括会看病的郎中。

    不沾泥有些鄙视自己的手下,这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啊,好好的一句话到他们嘴里都变味了,闻言摇摇头说:“没什么事,别大惊小怪的。”

    “是,三首领。”那手下看到不沾泥的神色有些凝重,也不敢多言。

    事实上。自派出飞电营去追杀右护法刘金柱后,不沾泥就一直坐卧不安。茶饭不思,一直焦急地在县衙的大堂里里踱来踱去,显得很焦躁不安,就是双翅虎和紫金龙来邀他一起喝酒都推辞了。

    不沾泥在陕西纵横了三年多。不知躲过了多少次围剿,也不知逃过多少次朝廷的暗杀,除了他一直小心谨慎,尽量低调外,还有一种超乎想像第六感,他好像有一种预知危险的天赋,一旦面临危险,他就是脚低抹油,有多远逃多远。

    刘金柱利用自己的信任。又伪造了自己的笔迹,竟然把自己辛辛苦苦赞起来的财货给搬空之余,还把自己极为倚重的火器给全部炸毁。财货上的损失再加上被欺负双重愤怒,不沾泥当机立断手下最精锐飞电营去追杀。

    在不沾泥心中,不杀刘金柱,不足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也不足树立军威,可是当人派出去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沾泥的怒火慢慢减退。理智再次支配大脑时,他就开始反思自己这次命令是否正确、是否合理。

    很快,不沾泥就察觉到这事没自己想像中那么简单。

    如果刘金柱只是见财忘义,那么他把财货运走就可以了,为什么他在走之前,还特地把火器库给炸了,这不是彻底激起自己的怒火吗?再说那火器库不爆炸,那么他伪造手令的事也就不那么容易暴露,不客气地说,不是自己临时起意,估计想发现他伪造手令的事,至少要明天早上,可是,为什么拿了钱还要把火器毁了?

    朝廷的奸细?

    不像啊,平日暴民干的那档事,刘金柱也没少干,吃喝玩乐比众人还要精通,再说他偷窃衙门的火枪给自己,又曝露朝廷秘密军火库给自己,就是九颗脑袋也不够砍,真是朝廷的人,这个时候不应是逃跑,而是炸掉火器库后,打开城门,配合朝廷的大军都已经的围剿自己,可是这时迟迟还没有动静。

    饶是不沾泥自认聪明绝顶,可他怎么也猜不透刘金柱的来意,不沾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是一个棋子,先是陆皓山的棋子,准备用来继续主持江油的政事,后来又成韩文登的棋子,成为他上位的工具,间中还成了陆皓山敛财的“助手”,陆皓山虽说也是棋子,但是他凭自己的机智和努力,隐隐凌驾在“棋子”上了。

    一直掌控着大局,其最大限度地从中得到好处。

    不知为何,不沾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只他在在大堂内转来转去,不停地踱着步子,最后一咬牙,把脚一顿,大声说:“来人。”

    “小的在”一个手下连忙听令。

    不沾泥果断地说:“命王义携二千虎头军沿飞电营前进的方向马上出发,接应飞电营,不得有误。”

    “是,三首领。”两名手下领命,马上去通知王义。

    所谓的虎头军,名字挺响亮,其实就是队伍中的青壮组成的其中一支杂牌军,胜在人数够多。

    等手下退下去执行命令令后,不沾泥继续说:“来人,把大首领和二首领请来,就说有紧急的事要要他们商量。”

    “是,三首领。”

    等双翅虎和紫金龙到了以后,不沾泥的第一句话就是:“二位哥哥,回去收拾行装,我们可能要连夜撤了。”

    “撤?三弟,为什么,不是说明天再撤吗?”双翅虎有些奇怪地说。

    “就是”紫金龙附和道:“那个狗叛徒还没追回来呢,那么大的一笔财货,我们不要了?”

    不沾泥摇摇头说:“只要有人,这些可以再抢,再说现在官军围剿我们,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东西,留在身边反而是累赘,只要粮食在就足够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感到有点不寻常,这地方不能再呆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那飞电营怎么办?”紫金龙皱着眉头说。

    “不等了,留人在这里接应他们”不沾泥咬着牙说:“我刚刚派王义带虎头军去接应他们,希望他们都没事吧。”

    双翅虎当机立断地说:“既然三弟都这样说了,那撤吧。”

    不沾泥那种神奇的预感不知应验过多少次,一次次在官军的围剿中化险为夷,众人对不沾泥都有一种莫名信任。

    “等虎头军出城后,我们就撤。”不沾泥当机立断地说。

    早就算计好了,如果一切没事,飞电营和虎头军顺利归来,也有有人接应,如果真有伏击,虎头军能救回飞电营,那就最好不过,实在救不回来,那么这二千弃子,多少也为自己多争取一些转移的时间,在转移时,人数少了,行动也就更加灵活。

    怎么算都绝对不会吃亏。

    就在不沾泥决定撤退时,一队衣甲鲜明的士兵,正打着火把连夜在官道上前进,前面的方向正是平昌县,那为首之人,赫然新上任的代指挥使韩文登,只见他一脸凝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叫道:“快,所有人全速前途,把不沾泥那反贼拿下,本官重重有赏。”

    “是,大人。”

    一众手下闻言,一个个强打精神,吆喝着士兵加速赶路。

    收到陆皓山的密报,韩文登不敢怠慢,马上就作了部署,自己也亲自出发赶赴平昌,眼看离八月十五越来越近,也就是期限越来越短,韩文登也急了,对他来说,八月十月是一个分水岭,要么是没完成任务,以欺君之罪被惩罚,要么就是把代都指挥使前的“代”字去掉,坐正指挥使之位。

    两种待遇,可以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云泥之别。

    好不容易上位,自然不会再想掉下去,幸好,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不会像倒霉蛋郭峰那样指挥不动,再说还有情报,胜算还是挺大的。

    可以说,为了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以正二品都指挥使的身份亲自带兵上阵,用现代的话来说,韩文登也是蛮拼的。

    一时间,小小的平昌集合了多股势力,可以说是风云际会。(未完待续)

200 战斗艺术

    飞电营,是不沾泥手下的王牌,其成员大多是跟随不沾泥在陕西流窜的老人,再加上在四川挑的精干人员组成,一个个年轻力壮,战斗经验丰富,每人都配备了战马、弯刀、棉甲还有弓箭,可以说,那战斗力比普通的官兵还要高。

    对不沾泥来说,现在队伍还有上万人之众,除了飞电营五百人,其余九千多人,包括所谓的大哥双翅虎、二哥紫金龙都是可以抛弃的对象,只要带上几百飞电营的铁杆追随者,那就什么都不怕了,而飞电营也没让不沾泥失望,多次护着不沾泥逃出生天,而飞电营的将令李如飞,当年差点饿死,是沾泥用一碗肉汤救回来,对不沾泥极为忠心。

    对救命恩人的话,李如飞言听计从,这不,天都黑了,带率着手下去追杀的右护法刘金柱,其实骑兵在黑夜中奔跑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不过作来下属,李如飞坚决执行不沾泥交给他的命令。

    李如飞不知右护法为什么要偷财货,也不明白为什么他能顺利搬空财货,但是他只要知道执行不沾泥交给自己的命令,这就足够了。

    “快,快,三首领有令,只要把东西追回,每人赏一个美女,赏白银十两,抓获刘金柱的,赏黄金一百两,美女十名。”李如飞看到队伍有些疲惫,马上大声鼓劲道。

    一路急驰,跑了一个多时辰,早就人疲马乏。不过是在强撑罢了,不过李如飞有信心,用马车拉着大批财货的刘金柱。虽说提前跑了半个时辰,自己有绝对的把握追上,事实上,要不是天黑路滑妨碍了速度,早就追上了。

    “追啊”

    “杀,只要追上那些混蛋,老子把他剁碎了喂狗。”

    “快。这一百两黄金是我的。”

    “咦,前面有火光。肯定是他们,快,追。”

    一听到黄金和美女,一众手下就像打了鸡血一般。马上来了精神,一个个吼声连天往前赶。

    出发前,众人已经获知,那右护法只是带了十多名手下运送那些财货出去,五百人对付十多个,简直没有丁点压力,意思是只要追上,那功劳就到手了,一看到前面好像有火光。一众手下一下子兴奋起来,拼命催马向前冲。

    “嘶.....”

    “砰”“啊.....不好,有埋伏。”

    就在李如飞率队往前追时。突然间,冲在冲面的队员一下子倒下了一大片,不少人从马上摔下来,马的嘶叫声、人的惨叫声一下子汇聚成一片,李如飞一直冲在最前面,那马一摔倒。他就知有绊马索了,一下了摔在地上。一条胳膊应声折断,可他顾不得伤痛,马上大声喊道:“小心,有埋伏。”

    前面的马摔倒,后面的马收不住势,一下子就像塞沙丁鱼罐头一样,人挤着人,马挤着马,一下子挤成一团,马惊人慌,一时间哪里控制得住?飞电营其实是比那些青壮精锐,但是在人员的素质和训练上,还是比不过那些精锐的官军,在纪律性上更是远远不及。

    “杀!”负责这次行动唐强一声令下,差不多宣布飞电营的末日到了。

    “砰”的一声,唐强的语音刚落,一颗早已瞄住的铁丸一下子滚烫的枪管喷出,“扑”的一声闷响一下子钻进李如飞的脑袋,这位刚想下令突围的将领一下子倒在血泊当中。

    陆皓山在望远镜中看得亲切,打出这精妙一枪的正是李定国,只见他打完一枪后,马上退到后面,熟练地擦枪管、装药,准备下一次的射击,虽说刚刚杀了一个人,但是他的脸色很是平静,没有庆祝也没有笑容,就是手都没抖一下,好像刚才打了一只野兔一般。

    这名未来的名将,战场心理素质还真是好。

    “砰砰”“砰砰砰....”

    “嗖嗖....”

    “吱...轰”

    就在陆皓山感叹间,那战斗还在继续,火枪和弓箭不断攻击,特是火枪,以三段连击式攻击,以保证火力不间断输出,那飞电营的人就在官道上挤成一团,再为了为保持灵活性,身上穿的仅是棉甲,因为集结得太急,有些就是棉甲都没有穿上,陆皓山的手下根本不用瞄,一枪一个准,一箭一个倒。

    就在攻击的时候,不时有树木倒地声音,那是陆皓山让人把树朝路的那一方砍掉大半,等不沾泥的人进入预定地点后,用力一推那树就倒下来横在路上,多重的绊马索还有横在路中间的树木,一下子把飞电营前路和退路都封死,这样就是名副其实瓮中之鳖,陆皓山手下的纠察队足够精锐,赵氏一族的子弟还有乡勇,实力也不弱,人数、士气、装备、时机、地形都占尽上风,一个以逸待劳,一个是疲惫之师,可以陆皓山等人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想不胜利都难。

    这不是战斗,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有飞电营的人自作聪明把火把熄灭,以为这样对手就找不到攻击对象,没想到李念一早就想到了,命人把一早准备好的火把扔出去,照亮攻击目标。

    在火枪和箭矢的双重打击落下,飞电营的根本就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想突围没退路,杀敌人一来没目标,二来攻击太密集,根本就组织不起队形,再说飞电营的李如飞一开战就被狙杀,群龙无首,现在更是混乱成一片,只能凭感觉用弓箭反击,那杀伤力可想而知,而唐强和李念这种精明人,早早下令那些枪法好的或箭法好的人,优先攻击那些镇定下来反击的人。

    这样一来,飞电营的团灭,只是时间问题。

    一刻钟,仅仅是一刻钟,当最后一声枪响完了后,现场一片死寂,那官路中间堆满了尸体,血流成河,那些还没有断气之人不时发出几声惨叫,他们已经有任何还手之力。

    等待他们的,是死亡,然后是遗忘。

    夜色吹来,吹散了现场那股浓郁血腥味,也让众人从狂热的战斗状态中清醒过来。

    周详的计划、密集的火力再加上强大的执行力,仅仅一刻种,不沾泥引为为豪飞电营就全部倒在血泊中,这结果不仅让唐强吃惊,就是那些纠察队员、赵氏子弟和乡勇也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攻击能力,感觉就像一会儿的功夫,几百条鲜活的生命就没有了。

    就是放五百头猪在这山上,一刻钟也抓不完呢。

    大人威武啊,唐强心中暗暗赞叹道:整个计划是陆皓山一手策划,军师李念和自己只是在细节上加以完善,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顺利,胜利来得太简单、太容易,反让让人产生不敢相信的感觉。

    有人把战斗作为晋升的阶梯,用战功往上爬、有人把战斗当成兴趣,满足自己嗜杀的欲望、有人把人战斗当成一个游戏,喜欢体验自己的智慧与掌控能力,而陆皓山则把战斗作为一种艺术,完美得让人难以至信。

    “各队长马上检查各小队伤亡情况。”缓过神来,唐强马上大声下令。

    飞电营没有一骑逃出包围圈,可以说全军覆灭,胜利早就握在手中,现在关心地是,自己人伤亡的情况。

    很快,现场响起了一片清点人数的声音,还有人去检查那些倒在血泊中的飞电营队员,有了刘金柱的教训,可疑的直接给捅一枪或补一刀,反正飞电营的人,一个个都是作恶多端、死有余辜的暴民,不值得同情,有人清点人数,有人打扫战场,例如武装、金银这些还是要的,他们没地方存放,都是带在身上。

    这都便宜陆皓山了。

    没过多久,唐强向陆皓汇报:“大人,战场打扫完毕。”

    陆皓山淡淡地说:“什么情况?”

    “此役杀敌五百人,我方伤二十六人,其中十二人是重伤,主要是流矢所伤,没有阵亡,另缴获战马六十八匹,弯刀三百六十九把,良弓二百三十六张、匕首、箭矢一批,另外还有还没清算的金银财货一袋。”

    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年代,零伤亡是很难的,全歼不沾泥旗下最精锐的飞电营,仅仅付出的二十六人受伤的代价,已经是极为幸运了,陆皓山实在不能再要求更多,闻言点点说:“不错,都表现得到很好,回江油再论功行赏。”

    “是,大人。”

    就在陆皓山准备下清理战场时,突然,一个斥候骑着快马飞奔过来,一边骑马一边大声喊道:“报,后面有军情。”

    话音刚落,前面又跑来的一骑,另一个斥候大声喊道:“报,前面有军情。”

    什么,前后有军情?不会是被人包围了吧?

    不少人脸色都变了。

    陆皓山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镇定过来,沉着说:“别急,一个一个说。”

    “回大队长的话,后面发现大量官军,人数约五千人,小的用望远镜里发现是都司的人,韩指挥使亲自带兵连夜向这里进发,估计目标是平昌县城。”

    “回大队长的话,前方发现大量暴民,人数约为二千人,打着火把朝这里赶来,动机未明。”

    咦,都来了,还真是巧,陆皓山眼珠子转了几下,很快有了主意。(未完待续)

    ps:周末快乐,玩得开心一些

201 能战会哭

    在关乎到自己前程命运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显得特别的积极,韩文登也不例外,算算时间,最先收到的消息、行动快速的陆皓山仅比他早到一天,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他的态度。

    为了保住他来之不易位子,韩文登可以说拼老命了。

    陆皓山突然大声吩咐:“现场不要动,那些伤员全部给我躺好,轻伤的装成的重伤,重伤的就呆着不要动,见红挂彩的也给我躺着。”

    “大人,你这是?”唐强一下子被陆皓山那反常的举动惊讶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节奏?

    “咳咳”一旁的李念轻咳二声,小声地说:“唐总练,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也叫苦肉计。”

    哦,原来如此,唐强一下子明白了,一下子干掉了不沾泥手下最精锐的飞电营,功劳够大的了,要是胜利来得太容易,只怕别人也不会在乎,再说树大招风,若是表现得太出色,也容易招人妒忌,功劳要领,不过的行动也得低调。

    “是,大人,小的马上去办。”

    陆皓山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大声说:“对了,把前面的射杀的十多具尸体搬出来,就说我们战死的人。”

    顿了一下,陆皓山继续说:“把飞电营的人也抬几十出来,把棉甲剥了,就说是我们的人,一会一个个都悲伤一点。”

    唐强应了一声,马上按陆皓山的吩咐去办。在他心中,对陆皓山更服了。

    艺术啊,如果前面体现陆皓山的指挥艺术。那么现在表现的陆皓山的智慧和交际艺术,想想也对,那飞电营四百人和五百人,在功劳簿上不过是一个数字,差别的不大,但是作为战死的义军,那悲情的戏分就加重了。等韩文登这位发布《动员令》的人看了,要是不表示一下。岂不是寒了四川那些义军的心?

    不沾泥虽说只有一个,不过他极为狡猾,不断派人到处造反,转移目标。混淆视听,也有不少不法之徒浑水摸水、自立山头来行家劫舍,其它路义军在平定四川的暴民也立下不少功劳,根据赵氏一族得来的消息,不沾泥的手下潜地龙,也就是第一批潜进四川、立下汗马功劳的鲁定中,就在渠县被义军击毙。

    也正是大量义军的存在,让韩文登能腾出手来,专心对付不沾泥。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名气,到时要是传出陆皓山手下那些“乌合之众”全歼不沾泥旗下最精锐飞电营连一个阵亡的都没有,那把四川都司府置于何地?把四川的将士置于何地?自己出色就显得别人无能。这不是拉仇恨吗?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不沾泥率人袭击青林口,官兵大败,就是百户长以上军官都战死几名,被都司府引为奇耻大辱。

    想通了的唐强嘴边带着笑意:自家这位大人。有点与众不同啊。

    事实再一次证明,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在陆皓山的一声令下,战局马上得到改写,当韩文登率队赶到现场时,陆皓山的这次伏击,由完胜变成“惨胜”。

    官路只有一条,就是想不相遇都难,再说这里打得这么热闹,动静闹得这么大,一早就被韩文登的斥候发现,听闻到有战斗,韩文登加速赶了过来,不过战斗早就结束了。

    不仅结束,还“布置”完成。

    “下官见过指挥使大人。”陆皓山的面上带着一点悲戚,依礼节向韩文登行礼。

    “陆县令请起”韩文登指着这惨烈的战场说道:“这是什么回事?”

    时态紧急,也有顾不得寒暄那么多,再说二人地位悬殊,也没有说那么多闲话的必要。

    “回指挥使的话”陆皓山连解释道:“这些是不沾泥旗下最精锐的飞电营。”

    韩文登闻言大吃一惊:“什么,飞电营?这不是不沾泥手下的王牌吗?陆县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整件事就成了刘金柱奉命潜入不沾泥内部,一直伺机而动,在获得不沾泥的信任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炸毁不沾泥的火药和火器,然后只身逃出,被不沾泥发觉后,派最精锐的飞电营追杀,正在碰上陆皓山在这里布置的陷阱,就在这里把他们全歼灭。

    “什么?就凭你们?”跟在韩文登身边一名将领吃惊地说:“那飞电营装备精良,悍不畏死,就是官军也在他们手下吃过亏,你们怎么能做到的?”

    就凭一些乡勇,竟然全歼飞电营,这太不能让人置信,这名将领在青林口见识过那飞电营的厉害,虽说事实摆在眼前,还是忍不住地地问道。

    陆皓山一脸戚然地说:“是啊,他们的确非常精锐,这多亏有指挥使大人。”

    “这与本官有何关系?”韩文登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去年白莲教余孽作乱,弄得人心惶惶,为了稳定民心,防止他们作乱,我们江油县成立了纠察队,韩大人闻言,还下拨了一批火器给江油以作御敌之用,也正正是这批火枪,给予飞电营致命的打击,要不是大人,估计我们这点人拼尽也对付不了飞电营。”

    这话说得有水平啊,明明花银子买的,经陆皓山的嘴一说出,就成了都指指使关心地方安全的美事,向一个县的纠察队下拨三百支的火枪,这很不正常,陆皓山只说一批,没说数量,谁也不能说些什么,就是有人发现江油义兵有很多的火器,也可以借此役推说是缴获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省事。

    韩文登高兴地说:“呵呵,这是你的功劳,本官是不会要的,要不然传了出去,说本官抢义军的军功,这让本官的脸面往哪放,陆县令,你真是本官的福星,给本官的惊喜越来越多,这次不仅提供了重要的情报,炸毁了不沾泥手中火器还有歼灭了不沾泥的飞电营,这不知挽救了多少将士和百姓的性命,当记一大功,你放心,本官不仅论功行赏,还会上书皇上,让皇上给你封赏。”

    “谢韩大人,下官属给指使使大人马首是瞻。”

    “哈哈,好,好。”知道不沾泥的下落,知道不沾泥手里的火器被炸毁,就是最精锐的飞电营也被陆皓山歼灭,韩文登此刻的心情可以畅快淋漓来形容。

    很快,现场的气氛开始有些沉闷,江油义军抬着一具具“自己人”的尸体放在一旁,准备和反贼的尸体区分开来,这些都是勇士啊,不仅陆皓山的人一脸严肃,就是官军也对他们报以敬佩的眼神。

    “金柱,金柱,我的兄弟,你怎么走了,我们不是说过共同进退的吗?”当两名乡勇抬着一具尸体从陆皓山身边经过时,陆皓山突然情绪失控地跪下,双手抱着刘金柱的尸体,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陆皓山此刻完美地演译了这句话的真义,那发自内心的伤感,就是官军将士还有韩文登看到都动容,堂堂七品且令当众嚎哭,没人看不起他,想反,一个个感觉这才是真性情,有情有义。

    韩文登有点感触地扶起陆皓山说:“陆县令,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你放心,他们不会白死,本官会好好厚恤他们,不会让这些勇士白死的。”

    “大人,下官有个不自之请。”

    “哦,说吧。”韩文登和颜悦色地说。

    陆皓山有呜咽地说:“刘金柱是我的长随,虽说名为主仆,实则情如兄弟,金柱和下官一样,很向往军营,金柱做梦都想做一名军官,大人能不能给他追封一个小官,这样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韩文登肯定地说:“如果刚才你说的属实,那刘金柱的确立下奇功,追封一个武职不是问题,你放心,此事包在本官身上。”

    “谢大人。”陆皓山一脸感激地说。

    一旁的唐强脸皮抽了抽,带着敬佩的眼神看了陆皓山一眼,彻底服了。

    前面说了厚赏,用了一出小小的苦肉计,不对,应是苦情戏,后面又多了一个厚恤,就这么一折腾,想要的拿到手,不仅没有引起韩文登的反感,反而增添了他对大人的好感,特别是安排人抬尸体经过那一幕,加深了韩文登对江油义军英勇就义的印象,特别是陆皓山那一跪一哭,可是说七情上面,伤感、眼泪说来就来,就是唱戏的名角,也不一定有这功底啊。

    七品县令当众痛哭,更是增添了不少悲情的色彩,赚足了眼球,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只是......

    能战会哭的陆大人,还有节操吗?

    这样也好,刘捕头生前说过最想做一名威风的军官,生前不能如愿,死后可以实现,也算是对他人生一个补偿。

    在韩文登的劝慰下,陆皓山的心情才好一些,让人把刘金柱的遗体运走,还没有待陆皓山找新的话题,又一个斥候飞奔而来大声禀报:“报,反贼约二千人向这里进发,现在距我军仅三十里。”(未完待续)

202 瞒天过海

    “东翁,怕是接应飞电营的人。<-》++++”李念在一旁说。

    陆皓山皱着的眉头说:“二千人,这不沾泥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二千人?

    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个很庞大的人数,但是韩文登听了却是眼前一亮,马上开口道:“陆县令,你们江油义军这次做得不错,本官稍后会论功行赏,你们刚刚血战了一场,这次就不需你们出动了,还是处理好这里再说吧。”

    跑了这么多天,就是想找不沾泥的人歼灭,不沾泥故弄玄虚,避而不战,让韩文登屡屡扑空,早就气得不轻,现在终于找于了正主,韩文登可以说喜出望外,哪里嫌人多,就怕不沾泥不来,现在不沾泥的火器被毁、最精锐的飞电营被歼,不客气地说,已经折了他的一手一脚,剩下的都是乌合之众,正是立功的好时机。

    韩文登现在最缺的,就是给崇祯送上一份奏折,不对,应是捷报。

    据情报显示,不沾泥的内部主要分部三个军种,双翅虎手下的虎头军、紫金龙手下的龙威军还不沾泥的飞电营,现在战斗力最强的飞电营被歼,对不沾泥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祝大人凯旋而归。”陆皓山恭恭敬敬地说。

    和上官抢功,那是官场大忌,再说陆皓山已经知道,这次率领二千人出城的,是不沾泥的手下王义,不沾泥、双翅虎和紫金龙并在列,没必要去抢这点小功。

    有刘金柱作内应,陆皓山等人早就有不沾泥内部的详细资料,那些重要人物的头像也有,所以那些斥候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韩文登对陆皓山说这番话,只是说得客套一点。主要是陆皓山最近表现好,立功也多,语气也平易很多,但好说说不代表需要和陆皓山商量,对陆皓山的祝词韩文登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急不可待地翻身上马,率着一众手下直扑虎头军,对他来说,兵贵神速,就是坐在这里的以逸待劳都免了。

    “笃”“笃”

    “快。跟上,杀贼立功去。”

    韩文登等骑马向前面飞扑过去,骑兵骑着马前进,没有马的步兵,一个个迈开双脚拼命向前跑,都指挥使都亲自在前面作先锋了,谁敢不努力?再说为了激发士气韩文登早早有令,但凡有缴获,除武器马匹外。其它财货士兵可以私自保留,所有人都知道,不沾泥的人连下几城,那些手下一个个或多或少都有财货在身。这是发财的机会啊。

    没有火器的暴民,在军队眼中就是待宰的羔羊,实力上面的差距,不是光凭勇气就能弥补。

    韩文登等人来得快。跑得更快,一会儿的功夫,几千人就走得干干净净。

    “东翁。我们现在怎么办?”李念小声地问道。

    唐强小声询问道:“大人,有火器的不沾泥也不是韩文登的对手,何况现在不沾泥没了火器、飞电营也被全歼,不夸张地说,那所谓的二千虎军,绝对不是韩文登的对手,只是一个冲锋就溃不成军,攻入平昌只是时间问题,大人要想夺得小沾泥的人头,我们是不是尾随官军,伺机而动?”

    陆皓山还没有开口,李念突然开腔道:“东家,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刘捕头在密林里说过,他把不沾泥的财库都给搬空了,那五辆马车上的财货价值超过三十万两白银,刘捕头不仅搬空了财货,还把把不沾泥最为倚重的火器炸毁,把刘捕头恨之入骨的不沾泥派速度最快的飞电营追杀,这在情理之中。”‘

    顿了一下,李念继续分析道:“刘捕头押送财货的人,仅有十余人,五百飞电营对会区区十五人,自然不是问题,可是不沾泥明显著是起了疑心,派人多势众的虎头军前来支援,派人来支援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么重要的事,那么多财货,三个头领没一个现身,这不同寻常,以属下对不沾泥的理解,这些虎头军,很有可能是弃子,不沾泥已经金蝉脱壳了。”

    对啊,经李念一提,众人这才发觉,这么大的事,三大首领没一个出现,就是虎头军出动,领队的不是双翅虎而是玉义,这说明此事有些不寻常。

    “大队长,你看,平昌有火光。”李定国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众人闻言朝平昌县城的方面的望过去,可是穷尽目力,也没看到什么,陆皓山闻言,下意识拿出望远镜,朝平昌的方向望去,在望远镜里,只见平昌县城火光冲天:肯定发生了大事。

    很有可能,不沾泥感觉风声不对,再一次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不过在走之前,把怒火撤在无辜的百姓身上,放火毁城。

    “李先生,你看看。”陆皓山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一旁的李念。

    李念也不客气,接过来看看了一会,轻轻把望远镜放下,有些愤怒地说:“狗急跳墙,这不沾泥疯了,连普通百姓都不放过,难怪这些年一直没有起色,就凭他的胸襟,哪能做得到大事。”

    唐强急了,一脸紧张地说:“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陆皓山想了一下,突然笑着说:“长命功夫长命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让他再蹦达几天,反正我们已经早做好了准备功夫,就好好陪他玩玩就是。”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说:“不沾泥越是能蹦达,我们的价值也就越大,不是吗?”

    “大人英明。”唐强点点头,一脸正色地说。

    好不容易找到不沾泥,对于这位跑路宗师级的人来说,陆皓山自然没有松懈,特别是把刘金柱从中抽身出来,没了内应的情况下,更是小心谨慎,早早在平昌城的周边都布置了四个斥候小队,这些斥候小队配备了望远镜和信鸽,远远就能监视不沾泥的一举一动,不夸张地说,除非不沾泥能飞天遁地,不然别想逃得出陆皓山手掌心。

    以前是猫和老鼠,现在可以说是猫戏老鼠。

    李念点点头说:“属下赞同东翁的方案。”

    袁三远赴京城,刘金柱又惨遭不幸,现在陆皓山比较一倚重的就是李念和唐强,两人有如一文一武辅助陆皓山,形成一个小核心,赵余庆虽说派了赵氏一族的子弟过来,为表示他们的的诚意,避免夺权的嫌疑,赵氏一族的人子弟兵并不参与决策,不过对陆皓山言听计从。

    陆皓山打了一个响指说:“好了,现在意见一致,暂时不参与攻击平昌城,先让我们的韩指挥使大人先折腾一番,出一口恶气,不过一定要掌握不沾泥的行踪,通知斥候小队,给我一天十二个时辰盯住不沾泥,不能再让他溜了。”

    “是,大人。”

    “是,东家。”

    唐强和李念连忙应道。

    顿了一下,陆皓山继续说道:“还有二件事处理,一是金柱,于公于私都要给他一个交代,一定要将他遗体运回去,把他的后事办得风风光光,二是那些财货怎么处理,我们不可能带着这么多财货去追剿不沾泥吧。”

    如果只是一点财货,携带在身边自然没问题,可是足足五大车,这就有点难办,再说这些财货是不能见光的,像一些瓷器还有易碎品,这些都要小心轻放的一类,要是摔坏,就可就心痛了。

    陆皓山语音一落,唐强就把目光投向李念,那意思很明显:作战的事我冲在前面,这些要动脑筋的事,自然是你出马,李念品读出他的意思,无奈一笑,稍稍思索了一会,很快有了主意:

    “东家,按照惯例,阵亡的战士都是化成骨灰再送回原籍,让他们魂归故里,那是没有条件的缘故,现在我们有这个条件,可以用棺木把刘兄弟先送回江油下葬,晚点再给补打一场法事即可,相信他也想这样入土为安,既然一个是运,那么多个也是运,不如把那些些金银财货随着那些棺木一起运回江油,神不知,鬼不觉,这事韩指挥使也在场目睹,东翁向他求一个手令,让沿途军民不能滋扰亡者安息,学生想,这点小事韩指挥使不会拒绝的。”(未完待续。。)

203 狩猎游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就是人性,这么大的一批财货要是曝光肯定招人妒忌,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运回江油,免得节外生枝。

    刚才听说韩文登前来,陆皓山急忙派人把马车赶到一旁的树林里藏好,就是怕被他看到,现在这批意外横财就成了陆皓山的一块心病,一心想着早点把它处理好,这样可以专心对付不沾泥。

    听到李念的的建议,陆皓山稍稍思索了一下,马上就同意了:“那好,就按李先生说的办。”

    李念的主意不错,古人有很多忌讳,其中亡者就是其中一个,古语有云“死者为大”,再说无端看到这种事,也得避忌一下,不过对陆皓山这些经历过战场生死搏杀的人来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也就百无禁忌,在没有更好方法的情况下,这倒是一个稳妥的方法。

    商议了一下,陆皓山决定安排私卫队的老十二赵功常、李念还连同一百五十名的赵氏一族的子弟兵负责这次护送任务,连同那些受了重伤的人一起返回江油。

    五大车财货,也不能不谨慎一下,有了前面的考验,特别是劫官银的行动,私卫队的成员已经充分得到陆皓山的信任和尊重,不过财货太多,为怕有人见利忘义,陆皓山特地把李念和忠心耿耿的赵氏子弟兵也加入队伍中,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运回江油后。交由赵余庆和赵敏打理,对于这个老丈人,陆皓山还是比较信任的。

    贩卖茶叶所得、赞助的银子、给自己的支援还有赵敏的嫁妆。都快上十万两了,对于这个老丈人,陆皓山可以说充分信任。

    商量完毕,众人马上分工合作,有人准备马车,有人到去收集棺木,陆皓山也协助清点、封存那些财货。现在可是炎热夏天,那些尸首可不能放久。速度可要快。

    虽说忙着处理后事,可是陆皓山对韩文登和不沾泥的行动,一直派人暗中监视,有关情报也源源收到:

    “报。韩文登遭遇不沾泥旗下的虎头军,韩文登凭着兵精将广,取得大胜,残灭虎头军大部,当场诛杀反贼王义,虎头军仅几十人逃脱”

    “报,韩文登攻下平昌城,可是平昌内的不沾泥已逃”

    “报,不沾泥为了裹挟百姓。早早离了平昌,去向不明。”

    “报,韩文登兵分三路追击不沾泥”

    “报。第二斥候小队回报,不沾泥的向西面的方向逃跑,目标暂没确认”

    .......

    有精锐的斥候小队就是不同,有关韩文登的情布源源不断送到陆皓山手上,不出李念所念,不沾泥这位逃跑宗师功力果然深厚无比。一闻到风声不对,就是飞电营和虎头军都不要了。马上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份魄力,就是陆皓山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估计现在韩文登气得肺都炸了吧,不过全歼虎头军,让他可以稍稍喘一口气,最起码在士气方面是一个激励,再说他已经知道不沾泥的最新的踪迹,也不知他布置得怎么样,一个追、一个逃,想必最近很热闹。

    当然,陆皓山也不会这个时候自讨无趣投韩文登,派人找韩文登讨了一个手令后,一心忙着处理刘金柱的后事,安排人员把他们运回江油,幸好人多力量大,第二天下午就把事情处理妥当,由李念和赵功常率队,把刘金柱还有那批财货返回江油。

    有了这批财货,再加上赵氏一族不遗余力的支持,肯定大有作为。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送走了李念一行,唐强小声地询问陆皓山下一步的动向。

    请来了韩文登的手令,还有赵氏一族的人跟队,可是陆皓山还是把智计百出的李念跟随马队一起回江油,除了表示陆皓山对这批财货的重视程度,也表明陆皓山对自己有极大的自信。

    对付不沾泥这种小角色,根本不用李念这种军师出马,陆皓山自己一个人就能应付,其实,陆皓山的确有这个资本,从江油出发到现,绝大部分的决策和计划都是他一个人制订的,李念只起到提醒和润色的作用。

    一帮没有大志的反贼而己,的确不用在他身上花费太多的心思。

    看到车队远去,陆皓山的心情也得到平复,重拾了信心,闻言一脸正色地说:“韩文登能坐上都指挥使这个位置,说明他还是很有能力,据说他调集了三万大军的围剿不沾泥,可是我们只看到他的带在身边的人马只有五千左右,这说明他派人封锁了不沾泥的退路,几千人马直扑平昌,动静这么大,那其他路义军也会闻风而动,没有火器和和飞电营的不沾泥,就像没爪牙之利的老虎,不夸张地说,这是一场狩猎的盛宴,从不沾泥败走平昌开始,这场盛宴已经开始,我们花费了这么多苦心思,又怎么能放弃这场盛宴呢?”

    官场这趟水太深了,深到二世为人的陆皓山都差点“淹死”,更何况不沾泥这种半途出家的穷书生呢,不过既然赶上了,陆皓山自然不能错过。

    “大人英明,凭着我们一早布下的斥候还有快速的机动能力,肯定可以在这种狩猎中笑到最后,在诸多义军中独占鳌头。”赵强一脸自信地说。

    诸多义军?

    陆皓山一下子来了兴趣,转手问道:“唐总练,最近本官对这些情报也没注意,你说诸多义军,不知有多少路响应动员令的义军,而这些义军中,又有哪些风头比较盛的?”

    从青林口开始,陆皓山不时看到有义军活跃其中的身影,有时相遇还得相互通报,以便分辨是敌是友,不过陆皓山的注意力多放在不沾泥身上,然后就是乘机绘制地图,和李念讨论一下战争与地形之间的关系和学问,为日后称霸四川铺路,对那些义军反而没多少留意。

    “要说有名气的,我们江油义军也算其中一支,我们是最先响应韩指挥使所颁布的动员令,人数和实力也算不错,所以说有名气的,大人的江油义军不能落下”唐强对这些情报比较看重,陆皓山一问,他就如数家珍地说:

    “韩文登在四川的人缘不错,主要是那封赏非常优厚,特是是千户长之职,这种有好处还涨声名的事,不仅对平民很吸引,就是对那些大家族、官家子弟也极有诱惑力,他们纷纷组建义军来建功立业,不夸张地说,四川大大小小的义军,有过百支之多,不过最有名气的,除了江油义军外,还有程朱义军和成都义军风头最劲。”

    “程朱义军?成都义军?”陆皓山好奇地问道:“这两支义军有什么来头?”

    唐强耐心地解释道:“每个地方都有名门望族,这程家和朱家,就是四川有名的大家族,程朱两家每一代都互为通婚,可以说两位一体,干什么事都是并肩上,势力很大,这次他们出动,也是联手出击,他们是四川的地头蛇,人多势众,耳目众多,那不沾泥的手下潜地龙鲁定中就是被的程朱义军击毙在渠县,立了一大功。”

    “第二支成都义军很简单,就是成都府那些官宦子弟组成的义军,据说领头的四川右布政使的远房亲戚,名为张剑,这些官宦子弟,光是的护卫都能组成的一支精兵,装备也是非常精良,那些护卫,不是武艺高强的武者就是从战场上退下的勇士,战斗力很强,据说死在他们手下的人早已过千,不过也有声音说他们杀良冒功。”

    程朱义军,成都义军?

    有意思,这次游戏越来越有趣了,现在的不沾泥,就像一块喷喷香的肥猪肉,谁都想咬上一口。

    “有意思”陆皓山大手一挥:“所有人听令,准备出发。”(未完待续)

    ps:节日快乐!!!

204 穷途末路

    报斥候小队所提供回来的最新情报,不沾泥携着的余部向着顺庆府内的大小蓬山进发,意图躲进深山老林,躲过这一次大规模围剿行动。

    据说不沾山原计划是攻打巴中,希望获得粮食和补给,主要是想抢一些马匹来重建飞电营,可是不沾泥地忘记了以前他“攻无不克”那是因为他手里有威力强大的火器,人多势众,用火器一压制,然后用火炮把不坚固的城门轰开,差不多大事可成,那些小的城镇,直接就一拥而入,然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没有火器,那就是没牙的老虎,飞电营和虎头军被歼,更是断了一腿,战斗力在一夜之间连下几个台阶,实力一差,不沾泥觉得自己的运气也变得不好起来,先不说攻城比昔日更艰难,就是伤亡也变得大了起来,好在胜在人多,在不沾泥许下重赏,那些暴民又被城内的女人、财货所以吸引,一个个舍命向前冲,眼看破城在即,没想到探子急报,说有大队官兵朝这里扑过来,不沾泥只能功亏一篑,落荒而逃。

    有官军跟在后面,就是攻下也无福消受,一旦被包围,那就是队伍的末日,不沾泥可不敢搏,毫不犹豫地再次踏上逃亡的道路,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从巴中败走,不沾泥率众过了的清水江,避大道走小路,直奔环境复杂的大获山地区出发。韩文登等官兵一直死死咬着不沾泥,而陆皓山等义军也闻风而动,到时围追堵截不沾泥人。一时间不沾泥就像过街的老鼠,到处东躲西藏,不过他倒也狡猾,遇到小股义军或官军就想办法除掉,碰上大股的敌人撤腿就跑,专挑那些马都难走的山路,不时用裹挟的的百姓故设疑阵。一时间,韩文登竟然拿不沾泥没办法。

    对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很难去预测他下一步的行动。

    相反,拥有信鸽传书、望远镜的陆皓山优势明显,一直吊在不沾泥的后面,伺机而动。一直在等侍一个最佳时机。

    原来只有八百人,其中还有三百人只是临时集结的乡勇,为了护送那批财货的江油,又派了一百多赵氏一族的子弟回去,除去斥候,手上只有六百可战之兵,陆皓山自然的非常谨慎。

    就准备捡现成的了。

    于是,陆皓山就像一只不散的阴魂,一直紧紧吊在不沾泥的后面。而不沾泥的确有过人之处,在官军三万大军和大量的义军围剿下,就像一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一直游走那些缝隙之间,让韩文登一次又一次地扑空,当然,随着围剿的力度加强,不沾泥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身边的人越来越少。

    有的看到势头不对。找机会就逃了,有的跑得累倒在路旁。有的运气不好,掉队让官军或义军抓到,大多直接被枭首作为功劳的一部分,不沾泥由原来的过万人,最后身边仅余一千多人,有点像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味道。

    不知不觉,时间已进入更为炎势的七月,七月,骄阳似火,那是传说中的三伏天,碰上的小冰河的时期,更是炎热,在太阳的炙烤下,天地之间好像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在这么热的天赶路,被毒晒一会,整个人都头昏脑涨,纠察队的人没有问题,经过训练的他们可以克服这些困难,可是那些乡勇就不行了,一个个叫苦连天,不时有几个中暑倒地,以至陆皓山不时调整时间,不时让他们休息一下,以保持体力。

    精心挑选的乡勇骑马前进,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还有这种情况,就更不用说靠一双腿拼命跑的不沾泥和他的手下了。

    吊在后面,一路走来,只能路边倒毙的人越来越多,都是被官军和义军追得活活累死的,任何事都有代价,不沾泥领一大批手下有裹挟的百姓,在韩文登的重重包围之下一再逃脱,他不能飞天,也不会遁地,靠的就是快速转移,不要命似的跑路,硬生生累死不知多少人。

    “大队长,那边又有二个。”李定国指弟路边倚在石头两个中年男子小声地对陆皓山说。

    那两个人那像累着一般,靠在石头上,一动也不动,就是陆皓山率领大军到了,可是还靠着石头一动也不动,那样子好像天塌下来都不能打扰他的睡觉一样。

    陆皓山知道,这些所谓的“熟睡”,其实是假象,这些百姓太累了,累得一倒下就已经再也起不来,硬生生把自己的累死。

    “去看看。”陆皓山停下马,淡淡地说。

    “是,大队长。”

    李定国应了一声,走到那两个人身边,叫了二声没有反应的,然后轻拍了一下,没想到二人一下子倒在地上,样子要多难看就多难看,没一点声息,没错,又是两个活生生累死的。”

    “回大队长的话,这两人已死。”

    陆皓山早就猜到,犹豫了一下,下令手下两个百姓掩埋,算是积德吧,这么热的天,那尸体留在这里,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在这里腐烂、变臭,都说入土为安,只要看到,陆皓山都会下令掩埋,以后有手下江油义军快成了“路尸”掩埋队了。

    看着那两具累死在路边的人,陆皓山突然想起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掩埋完毕,陆皓山率队继续赶路,一边走一边说:“现在我们到哪了?”

    “回大人话,我们应忠县的地界了。”一旁的唐强恭恭敬敬地说。

    什么,忠县?

    这不是重庆府的地盘吗?这不沾泥还真能跑啊,眼看逃回陕西无望,带着众人一直跑,从保宁府跑到的重庆府,真是传说中人飞毛腿,居然从几万人的重重包围中跑出来,真不愧是逃跑宗师级人物,不过,估计他也蹦达不久了,据情报所说,现在的不沾泥的手下,已不足八百人。

    是时候下手了,现在陆皓山有兵强马壮,又有火器之利。

    当陆皓山经过一座山谷,突然一声锣响,从树林里突然冲出几队人,一下子把陆皓山等人团团围住。(未完待续)

205 程朱义军

    “什么人,报上名来。”突然冒出来的人一下子陆皓山一行围住,不少人手里还拿着的弓箭对准陆皓山一行。

    陆皓山看到,这些人大多穿着铠甲,少数人穿着棉甲,手里的武器比较精良,在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一种默契,显然平日没少操练,不难看得出,这些应是大家族训练出来的子弟。

    “干什么,把弓放下。”

    “再乱动我就开枪了。”

    “不要动”

    纠察队的队员反应很快,不是拿弓瞄准那些人,就是用火枪对准,有些队员连火折子都掏出来了,大有一言不合,马上就抄家伙的意思,场面充满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的味道。

    “我们是江油的义军,敢问兄弟是哪一路的好汉?”唐强走到队伍前,向前面的人拱供手,大声说道。

    这说中气十足,就是远远都能听得清楚。

    “放下,把武器都放下”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山纹甲的少年,只见他骑着一匹白色健马,马鞍上挂着两把长长的弯刀,手里挟着一顶头盔,一边轻策着马一边笑着说:“朱兄,江油义军不错,对吧。”

    后面跟着踱出一骑,看得出也是一名小将,不过他全身穿着铠甲,只露出一双的眼睛,不过他话不多,闻言只是点点头,算是同意同伙所说的话。

    “误会,都是一场误会。都放轻松一点。”那少年手下并没有武器,面带微笑地说。

    看到对方率先把武器收了起来,唐强挥挥手。示意手下的将士把武器收起来,这才笑着说:“不知两位公子尊姓大名?”

    从这些人的言行举止来看,多是出自大家族,不沾泥的手下什么人都有,不过没有这份素养。

    走在前面的少年向唐强拱拱手说:“在下姓程,名兴武,这位是朱。单名一个枫,不知这位兄弟尊姓大名?”

    “原来是程朱两家的义军。听说程朱两家是蜀中名门望族,两族二位一体,平日可以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现在应是响应动员令来的剿贼吧。在下江油县令的陆文华,有缘与两位相见,幸会。”此时陆皓山骑着自己的那匹追风马,在人群里走了出来。

    程兴武和朱枫明显是领军人物,让唐强让他们交涉,显得有些不对等,要是传出去,说不定还引人诟病,说自己架子大什么的。程朱两族是蜀中大族,从三国时期在蜀中就很有名,刘备入川后。为了缓和当地人的关系,还请两族的人才担任官职,就是现在,两族在四川仍有很大的影响力。

    不沾泥祸乱四川,这些名门望族总得表示一下,不过也得师出有名。不然会让人诬告作反就惨了,韩文登的动员令一出。他们马上起兵响应。

    陆皓山这次出兵,除了抢功,还想扩大自己的人脉,那程朱两族是四川的名门望族,日后肯定要打交道的,一听到是这两族的人,就主动出来套近乎,结识了再说。

    “见过陆大人。”程兴武和朱枫闻言,相视一眼,很快心有默契地翻身下马向陆皓山行礼。

    有功名的人,无论在哪里的地位都高。

    “两位请起,现在在不是在官衙,我们都是杀贼的勇士,应是平辈相称,如果不介意,唤一声陆兄或皓山就足够了。”陆皓山一边说,一边翻身下马。

    让别人仰起头来说话,的确不好。

    “好马”陆皓山一出场,程兴武的目光就被陆皓山的追风马吸引,不时把目光落“追风”身上,那眼光,犹如一个好色之人突然发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一样。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算凑和吧”陆皓山笑着说:“以程兄的身份,想弄一匹好马,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程兴武突然说道:“陆兄,程某愿出黄金一百两购此宝马,还望陆兄能割爱。”

    程氏一族平日的座上宾都是高官贵人,对于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程兴武也就应陆皓山的提议,以平辈相称。

    这个程兴武还真是直接,别人一见面,不是叙旧情就是套交情,就是有什么事也是熟络了再说,可是这位程兴武却是一个爽快的人,开门见山就给了一个绝大部分无法拒绝的价钱。

    一百两黄金,折合一千两白银,如果陆皓山没有外快,仅靠那份俸禄,不吃不喝得攒25年才攒够1000两银子,现在是明末,人命贱如草芥,有的父母为了让儿女活命,不要钱也送到有钱人家为奴为婢,十两银子就能买到一个眉清目秀的丫环,这一匹马,顶一百个眉清目秀的丫环。

    这就是乱世,这就是明末。

    换着别人,陆皓山或许心动了,赚到一百两黄金,又能认识程家的人,可以对刚刚获得三十万两白银横财的陆皓山来说,这一千两也不放在眼内,闻言只是笑着说:“这马是陆某的座骑,就是出再多的银子也不卖。”

    “陆兄,小弟一看到好马就忍不住,如果是价钱方面的问题,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

    “不是价钱的问题”陆皓山轻轻拍了拍身边的追风说:“千金难买心头好,这马就是陆某的心头好,无论多少钱都不卖,程兄,只能跟你说一声抱歉了。”

    看到陆皓山的态度坚决,程兴武的眼珠转了转,很快笑着转开话题道:“陆兄组建军的义军,果然精锐,一个个反应迅速,神情坚定,就是遇到突发情况也不乱阵脚,特别是那装备,天啊,至少有几百杆火器,这样强大的武力,难怪仅以一已之力,全歼不沾泥手下最精锐的飞电营。一开始程某也怀疑是不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这些都是真的。”

    “呵呵。侥幸罢了,不提一提,说程朱义军在渠县击毙潜地龙鲁定中,这才是大功的一件。”

    花花轿子人人抬,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程兴武有心示好。陆皓山也投桃报李。

    “哈哈,也是侥幸。”

    陆皓山好奇地说:“程兄。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刚才突然冲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好在彼此比较克制,要不然说不定要弄出什么大事。”

    刚才突然被包围。这把陆皓山吓了一跳,幸好这只是一场误会。

    “哦,无意中得知江油义军从这里经过,从韩指挥使发的告示知道,江油义军凭一已之力全歼作恶多端的飞电营,简直振奋人心,很想见识一下江油义军的风采,就给陆兄一个惊喜了。”程兴武笑着说。

    原来如此,以程朱两族的势力。在这里肯定消息灵通,想打探到自己的行踪也不难,再说自己那两面“天佑大明”“杀贼护川”的旗帜也太招风了。别人想不知自己的身份也难,只自己的斥候把注意力都放在不沾泥身上,忽略这些义军了。

    陆皓山幽默地说:“其实也没什么风采可言,都是两个胳膊扛一个脑袋。”

    程兴武哈哈笑了几声,然后随口说道:“陆兄,你我一见如故。在这里,都想取得不沾泥的人头拿到封赏。可以说我们既是朋友,也是对手,不如我们来个竞赛,看看是我程朱义军厉害还是你的江油义军更加精锐,让这场狩猎更加有趣,不知的陆兄意下如何?”

    “既是竞赛,那么没点彩头也不好,而陆某这匹追风马作彩头正好合适,程兄,你说这话对不?”陆皓山苦笑地说。

    这个程兴武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自己那匹追风马,程兴武一撅屁股,陆皓山就知他是拉屎还是拉尿,闻言没好气地说。

    “哈哈,和爽快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程兴武笑着说:“不知陆兄意下如何?”

    “如果陆某拿这匹马作赌注,不知程兄又拿什么作赌注呢?”

    程兴武很干脆地说:“金银财货、美女、马匹、武器都可以。”

    陆皓山想了一下,突然笑着说:“不用,陆某只要粮食,一千石粮食即可。”

    “这么简单?”程兴武有些吃惊地说。

    “当然不是,陆某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请说”

    “很简单”陆皓山笑着说:“五年内,程氏一族每年低于市价的价钱卖不低于三千石粮食给我,只能多不能少,当然,银货两清,绝不拖欠。”

    未来最重要是什么,是的粮食,只要手中有粮,就什么也不用怕。

    “成交!”程兴武只是思索了一下,马上的同意。

    陆皓山补充道:“谁猎得不沾泥的首级,谁就是胜者,如是首级落入他人之手,就算打平,谁也不用付出什么。”

    “很合理。”

    谈妥了条件,两人当众击了一掌,算是这件已经有了盟约关系,赌局正式开始。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陆皓山拒绝程兴武共酌一杯邀请,率队继续前进。

    正事要紧。

    在行进时,李定国有些不平地说:“大队长,这程兴武还好说话一点,可是那个朱枫的太骄傲了,看到大队长来了,没脱头盔也就算了,全程还一声不吭,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看着就不爽。”

    “哈哈哈”陆皓山闻言哈哈一笑,摇摇头说:“让她说什么,定国,你没看清楚,其实她是雌儿,一说话就要露馅,所以她不能脱下头盔和开口说话。”

    “大队长,你认识她?”李定国吃惊地说。

    一旁的唐强拍了拍李定国的肩膀说:“定国,你看清一点,我们男子喉咙是有喉结的,而那个程枫是没有的,从这里的就可以看出她是是女的,我和大人一早就看出,不过人家既然没有主动说出来,我们也就没有挑明。”

    李定国有些不屑地说:“这追剿不沾泥这么危险,这些大小姐还来凑什么热闹?难怪她的眼睛那么大,对了,那手也很白嫩,刚见面我还想保养得这么好的人,怎么训练?”

    陆皓山摇摇头说:“不能小看女子,你看到没有,那程枫的马鞍上挂着一把宝弓,应是擅长射术,那把宝弓比一般的长弓还要大,来历肯定不凡,你没听纠察队的人说过吗,当时有一个羌族的女子叫日达木子,那一手箭术让人惊艳,就是现在我还记忆犹新,越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越要注意,因为他们肯定有过人之处。”

    “是,谢大队长教诲”李定国心悦诚服地说。

    唐强有些奇怪地说:“大人这么爱惜追风,为什么还要拿它作赌注呢?”

    陆皓山笑着说:“马再好,也只是一匹马,如果用它和程朱两族拉上关系,那一切都值了,再说,以我们的机动能力,有信鸽和望远镜,不沾泥一直我们监视之内,谁说我们一定会输的?”

    顿了一下,陆皓山补充道:“凭空多一大批粮食,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唐强闻言,哈哈一笑后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那一直沉默寡语的朱枫一脸疑惑地对一旁程兴武说:“程兴武,不过是一匹马而己,值得和此人罗嗦那么多吗?”

    那话清脆、婉转,有如黄莺出谷,明显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未完待续)

206 人心丑陋

    程兴武淡然一笑:“嫣儿,我们的目光要看远一些,一匹好马固然吸引,但是这个小县令的潜力,更让人期待。”

    那朱枫实名为朱嫣,是朱家的三小姐,朱嫣自小就长得眉清目秀,聪明伶俐,气质相貌俱佳,也是一等一的美人,深得朱家长辈的喜爱,不过这位朱三小姐倒也特别,不爱红装爱武装,自幼喜欢习武,练得一手好箭法,在朱家的年轻一代中的脱颖而出,这次更是作为朱家的领军人物率队出征。

    听到程兴武叫自己嫣儿,朱嫣脸上出现的一丝不悦,不过碍于两家的交情,倒没有当场说出来,闻言有些好奇地说:“哦,这个小县令,有什么潜力?”

    “都指挥使韩文登,这个人物够份量了吧?”

    朱嫣稍稍一思索,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细节,闻言小声地说:“你的意思是,新上任的韩指挥使对他很看好?”

    “非常看重”程兴武一脸认真地说:“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韩文登还没有坐上指挥使之位时,就与这姓陆的有交集,据说对他很是欣赏,动员令一发出,这陆皓山第一个响应,放着政事不理,就组建了八百人参战,刚才你也看到,清一色全是骑兵,其中将近一半还装备了先进的鸟铳和三眼铳,准备得如此充分,就是我们程朱二族都比不上,这二人没点默契,肯定说不过去。”

    “还有”程兴趣继续说:“这次官军合围平昌。据说就是陆县令给的情报,除此之外,江油义兵设计毁了不沾泥的火器、全歼飞电营。这些都是很大的功劳,若是韩文登渡过这次危机,坐稳都指挥使之位,很有可能这姓陆的会由文转武,从此平步青云,前指挥使郭峰的倒台,我们始料不及。所以说,想和新任指挥使搞好关系。这个陆皓山有可能是关健。”

    朱嫣点点头说:“所以,这次约定,胜负并不重要,重要是拉上陆县令这条线。我想,就是程大哥胜了,也会宝马赠英雄,转手还给他,就是输了,那区区一千石粮食,我们程朱两族无关痛庠,对吧?”

    “没错”程兴武打了一个响指说:“江油义军虽说全是骑兵,行进速度快。不过论消息,哪里是我们程朱二族的对手,我们在二族在四川经营多年。可以说到处都遍布眼线,未必输给他们,再说韩指挥使的三万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嘻嘻,有趣。”

    朱嫣返身上马,淡淡地说:“走吧。”

    “嫣儿。去哪?”

    “你不在乎胜负,但是本小姐在乎”朱嫣一脸正色地说:“我可不想输给一个小小的县令。”

    还是那么好胜。程兴武摇了摇头,马上翻身上马,轻叱一声,驱马向朱嫣追去,他还想借这次机会,把这位集万千宠爱的朱家三小姐追到手,有了朱家的支持,自己在族的地位肯定大大提升,说不定,族长的宝座向自己招手......

    ........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不沾泥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大一点的城镇都不敢靠近,补给越来越少,俗话说贫贱夫妻百日哀,这贫贱的队伍也不好带,敌人越来越多,而手下的人越来越少,不沾泥已经是穷途末路。

    这就是个人与国家的差别,个人的力量有限,而国家的能量是无穷无尽的,就像不沾泥,虽说他走对了很多步,但只是走错一步就不能再翻身,进川就是不沾泥走得最错的一步。

    现在的不沾泥,就像一个丧家之犬,不要命的东奔西跑,也幸亏损四川山高林密,支流又多,不沾泥走的地多是偏僻之地,不利于官军推进,这才没有被官军一下困死。

    不过一个人的运气是的有限的,任不沾泥如何能蹦达,可是还不是韩文登的对手,无论是诚府、人力、物力,不沾泥都不是韩文登的对手,韩文登是四川都指挥使,掌管一省的军政大事,各要害部门都是他的心腹亲信,用起来顺心顺手,为了在八月十五前归剿灭不沾泥,还四川百姓一个安宁,还大明一份安心,韩文登可以说拼了老命,调集了精兵强将围剿不沾泥,并一步步把不沾泥逼入自己设下的圈套。

    别忘了,大军的行进速度一般,但是精中精锐斥候的实力还是很强的,不沾泥等人一旦被盯上,就很难甩掉,这样一来,韩文登可以从容地布下陷阱。

    七月十三日,不沾泥被韩文登在垫江县以东大约八十多里的路江地区团团围住,等陆皓山率队赶到路江地区时,听到的消息是不沾仅率着四百多残部,被韩文登部困在一座名为飞来峰的大山上负顽抵抗,而韩文登正准备集结精锐部队准备进攻。

    不少义军闻讯赶来,被充许在飞来峰山脚下观望,韩文登为了炫耀自己的武力一般,派出精锐弓箭手配合火枪营,陆皓山赫然还看到,还有士兵抬着二门虎蹲炮,看来韩文登被准备动真格了。

    “陆兄,没想到我们真是有缘。”陆皓山正在沉思间,没想到旁边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扭头一看,是程氏一族的程兴武,没想到这家伙也来凑热。

    陆皓山笑着说:“程兄,你可是来晚了,现在不沾泥已被韩指挥的人包围住,只怕你想赢那个彩头,难了。”

    “是啊,我们都来晚了,像我们这些义军,跟在后面捡点便宜还不错,论到实力,又怎么可能是官军的对手”程兴武笑着说:“虽说程某的不能拿到陆兄的彩头,同样,陆兄也拿不到的程某的一彩头,这一次,我们算是打了一一个平局。”

    “嗯。是平局”陆皓山同样笑了笑,开口说道。

    陆皓山有精锐的斥候小队、有信鸽和望远镜,程朱两族是四川大族。眼线遍布,可是最后还是让韩文登把人围了,这也说明,战场场上最重要的,不是运气也不是取巧,而是实力,一力破十会。

    两人相视一眼。一下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两人谈笑间,那个“朱枫”还是全副武装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陆皓山知道她是女儿身,也不故意去挑逗她。

    就在两人说话间,韩文登已经派他的精锐部队开始进行强行攻山了:

    “砰砰砰”

    “轰.....轰隆隆”

    “嗖嗖...嗖嗖嗖”

    很快。那官军就向山上进攻,有实力,打起来都不讲道理,有实力,打起来也任性,好像火枪火炮不用钱一样一股劲放,对于那些困兽之斗的暴民,官兵就是近战搏半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直接用火器开路。一连追剿了几个月,东奔西走、餐风宿露,可以说跑得脚都细了。全是这些人所累,不少官兵为此没少受到责罚,出了事,皇上拿地方官问责,地方官一级压一级,最后倒霉的士兵。

    特别是郭峰在位时。因为着急,高级将领都开除了几个。那些普通士兵挨军棍挨得屁股都开花,这些士兵现在有机会报仇,自然是把气都撤在那些乱民身上。

    一时间,枪声不断,炮声不绝,那火器弥漫的硝烟,有时连士兵的模样都看不到,在火枪和虎蹲炮轰炸之下,碎石横飞、树木折断,何况是人肉之躯?那些试图作最后抵抗的暴民本想利用险要地势反抗的,可是在火器前节节败退,不时有人中弹惨叫着倒下。

    顺利,对官兵来说只是时间问题。

    在飞来峰的山顶上,不沾泥急得团团转,紫金龙被他派去扼守要道,没想到二刻钟时间不到,就失去了三道天险,官兵都攻打到半山腰了,而此时,双翅虎正指挥人准备檑石等物,准备在最后的关隘殊死一搏。

    看着双翅虎那心碌的身影,不沾泥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怨毒的目光。

    “不好了,不好了,二首领被官军打伤了。”就在不沾泥在思索的退路的时候,二个手下背着中枪的紫金龙上来,一脸焦急地说。

    “二弟,二弟,你没事吧?”双翅虎一听急了,马上过来看望。

    紫金龙强忍着痛楚,咬着牙强笑道:“大哥,我没事,一枪打在的右手,二枪中了右腿,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双翅虎察看了一下紫金龙的伤势,然后点点头,幸好,中枪的地方都不是要害,虽说一时间活动不便,要别人照顾,不过只要好生休养,也不会有后患,最多一个月,又可以生龙活虎。

    前提前,众人能逃过这劫。

    “好,二弟,辛苦你了,你安心养伤,剩下的事交给大哥和三弟,什么都不要担心。”

    “是,大哥。”

    安慰完紫金龙,双翅虎走到心事重重的不沾泥身边主:“三弟,现在这种情况,只怕我们很难逃得出去了,刚才我看了一下,后山是悬崖,没有什么官军把守,只要我们拖到入夜,然后悬下绳索逃命,或许这样有一丝生机。”

    生机?

    不沾泥心里冷笑道:几万大围把这里围得严严密密,就是一只鸟都飞不出,就是顺利逃开这里,没有人、没有马、没有粮食,很快就会被官军追上的,还是死路一条。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沾泥眼里的闪过的一丝凶光,不过他很快掩饰住,点点头说:“好,此计甚妙,还是大哥有办法。”

    说完,不沾泥突然指着前面说:“咦,大哥,你看那是什么?”

    双翅虎不疑有诈,向前不沾泥指的方面望去,发现什么也没有,正想发问,没想到后背一痛,被不沾泥一刀确翻在地。

    “三弟,你疯了,要干什么?”双翅虎大声喝道。

    “大哥,一个人死,比三个人一起死好,兄弟对不住你了。”不沾泥一边说,一边拿着血淋淋的大刀走上来。

    紫金龙目睹这一切,双眼欲裂,大声喝道:“不沾泥,你要干什么?我们是结拜兄弟。”

    不沾泥一刀把双翅虎的脑袋砍了下来,扭头对紫金龙冷笑道:“既然是兄弟,那么还请二哥成全小弟,我要拿大哥的脑袋和二哥的人换回一条性命,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给你们多烧元宝蜡烛,让你们在阴间也可以大富大贵的。”

    说完,下令心腹把受了重伤紫金龙捆住,弄完这一切后,不沾泥又让人在旗杆上挂上白旗,示意向山下的官兵投降........(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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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枭介绍:
一个精通造假工艺大师穿越到祟祯二年,
这是大明帝国最黑暗的岁月,
内有饥民暴动,外有强兵压境,
看一个小人物,怎样依靠自己的一双手,
在乱世中挣扎、生存,
最后成为一个名震天下大明枭雄!
大明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