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奇情柳永TXT下载奇情柳永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奇情柳永全文阅读

作者:青鸟春歌     奇情柳永txt下载     奇情柳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节 夫妻穿越到京师

    柳昶把出国参加世界历史学年会即将回家的准确消息告诉爱妻刘莹之后,令刘莹喜出望外,她忙前忙后,又是买菜,又是下厨,特意亲手为丈夫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要开天辟地地展示作为真正的贤内助的能力。

    柳昶到达机场之时,刘莹居然还开着家用奥迪轿车去接机。夫妻见面时,柳昶看着妻子的巨大变化,自然是兴奋不已,拥抱之后,径直往家里赶。

    路上,柳昶奇怪地问刘莹,邓鹃为何没有同来时,刘莹笑着回答,小美女早就归心似箭,借托不做电灯泡为名,溜掉了。

    夫妻俩一路风驰电掣地掠过无数不相干的风景,一路开着玩笑,刘莹问他闻到洋妞的味道是什么样,进了几次镜框,距离有多近,感情亲密到怎样的程度,这些问题的提出尤其让柳昶感到高兴。

    当然,柳昶还是一个细心的人,他在提防着刘莹重蹈覆辙,表面大度,内心虚弱。他玩笑道:“你开车去买醋,不小心打倒在车里了?”

    “我现在对酸味有了超强的免疫力!”刘莹笑着道,“即便你被洋妞们啃得遍体鳞伤,我不但不会心疼,反而还会发自内心的表示祝福!”

    刘莹应邀介绍了与邓鹃生活的真正情趣,令柳昶万分感激,他马上打电话给邓鹃,开起了邓鹃小心患情感**症的玩笑,而刘莹不仅不吃醋,反而让丈夫把手机对着她的嘴,一同罗列邓鹃的痴情行为。

    柳昶从刘莹开邓鹃玩笑的轻松语态中得知,刘莹不仅摆脱了情感**症的羁绊,还开始了穿越心理的训练,更让他兴奋的是,还有了十分真切地穿越体验。

    到家了,丰盛的美食就着共同感兴趣的穿越话题,尤其是爱妻刘莹主动提出,希望通过穿越,搞清楚美女们传承的来龙去脉。

    说到陈师师、百荷仙子、柳三变和谢玉英等人的前世今生时,柳昶还是很紧张,毕竟是这次情感危机的导火索,可刘莹的轻松面对,在柳昶看来,多半是建立在共同穿越了解传承情况的基础上的,不见得彻底令刘莹走出了钻牛角尖的心理阴影。

    柳昶为了满足妻子的心愿,制定了一个半月计划,锻炼身体,增强体质,训练穿越技能,不日便完成了计划,也达到了穿越的要求。

    夫妻俩共同制定了穿越计划,一是探望祖宗柳三变,二是请求祖宗协助弄明白与身边人有关的传承情况。当然,柳昶没敢借以消除妒嫉心理的作用说出来。

    夫妻俩联系好了武夷山医院,再次成为他们的科研小白鼠。这次就不会像上次那样令人心惊胆颤,令人耽心病情严重。

    可在是否通知柳昶的父母问题上,夫妻俩产生了一点小分歧,柳昶主张让父母知晓,以免出现不测,刘莹则从孝心出发,不希望让年迈的父母惶恐不安。

    柳昶意识到,这种不测心理对于穿越是有害的,必须消除。最终,他们决定不让父母知晓。这个决定不是真的,只是柳昶消除穿越之前不利心理因素的小伎俩而已,他悄悄告诉了洪星月,在他们穿越成功之后,让洪星月代为通知。

    这次的穿越条件更加优越,病房还是那间病房,只不过在里屋增加了一张病床而已,摄像机的位置已经实现了固定化,不需要再在地面牵线,弄得蜘蛛网似的。

    这次的另一个穿越计划也早想成熟了,先去京师找祖宗,再去挖掘一下祖宗的从军经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了揭开传承的秘密。而这项行程计划让医院方和武夷山电视台都得到了,令科研方和媒体方都十分满意。

    事之不如意者常十之**,这次柳昶夫妇的穿越也是这样,居然刘莹先到了汴京,她站在街头,面对狭窄的街道,低矮的房舍,古朴而往来穿梭的人流,听着咬文嚼字的说话声,看着并不十分整洁的街道,她四处张望。

    过了好一阵子,柳昶出现了,令刘莹又恼又喜,恼丈夫为何姗姗来迟,喜的是终于实现了共同穿越的梦想。

    柳昶领着**来到京师的一个巷道口,他告诉刘莹道:“再往里走一二百来,就到家了。”

    “家?”刘莹惊奇地问,“这是柳三变的爷爷在汴京的住所吧!”

    柳昶点头称是,果然,不远处便挂着“柳宅”的匾额,柳昶指了指,然后上前敲门。来开门的还是那个老头,他还记得柳昶,点头哈腰道:“原来是四十五代孙来了,有请!”

    进得门来,院坝里有一个小孩在蹒跚学步,走路还不是很稳,小孩的后面跟着一位妇女,随时护着小孩。对话中得知,那小孩名叫柳涚,她的母亲称之为涚儿,柳昶夫妇还得知,柳涚的名字是老祖爷起的。

    放眼看去,这女人很有几分姿色,俨然大家闺秀出身,很有些贵气,可面色不是太好,隐隐约约有些疲态。

    柳昶问守门老人:“他们是谁?”

    守门老人小声告诉柳昶,这就是柳三变的太太和孩子时,令柳昶大吃一惊,他“啊”了一声,赶紧牵着刘莹的手,走向母子俩。

    刘莹跟在孩子身后,护着他,柳昶则与祖婆简单地互致问候,然后问祖宗柳三变可否在家,而祖婆没有马上回答。

    这时,刘莹站直身子,向柳昶摇头,阻止他再问下去。当柳昶误以为刘莹又在吃醋时,刘莹向守门老人那边歪嘴,柳昶终于明白了。

    祖婆抱着孩子走在前面,进到里屋,一张木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头,还有一位老妇人正式为那老头续茶水。柳昶牵着刘莹走过去时,介绍道:“这是老祖爷柳宜,这是老祖婆。”

    然后又介绍了自己的妻子后,问老祖爷,三变祖宗的下落,这一问,令老祖爷和老祖婆叹气连天,二老交替数落柳三变怎么不成器,怎样地不走正道,如何不通人情事故,如此的缺乏家庭责任感。

    末了,二老希望柳昶夫妇如果还能与不仁不孝之徒见面,规劝他回头是岸。

    到了黄昏,柳昶和刘莹在老祖宗家用过晚餐后,他们往京师最最有名的头牌**陈师师的所在地勾栏走去,到了门口,令刘莹大吃一惊,勾栏好气派呀,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刘莹惊叹之余,柳昶看着激动的刘莹,刘莹突然醒悟到丈夫的奇特眼神,指着自己问道:“怎么啦,没见过我呀?”

    “太像了!”柳昶犹豫了片刻,他觉得有必要给妻子打预防针,他道,“你见到与你长得像孪生姐妹的人怎么办?”

    “不会吧!真有这样的人吗?”刘莹奇怪地看着丈夫,想了想,点头后问道,“你真以为我与陈师师长得像一对孪生姐妹?”

    “你该不会介意吧?”

    刘莹能听出柳昶话中的话,她挽着柳昶的胳膊:“那就把她拉到镜子前,仔细比对,看看到底有多像!”

    刘莹如是说话,柳昶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不然,他担心,一旦再患病还不知该怎么办,这里的医疗条件可比不了千余年后,更没有一个少壮派的博士洪星月!

第六节 柳昶柳永心相通

    柳昶夫妇在勾栏**,见到了陈师师,而最让陈师师吃惊的还是同柳昶一起到来的刘莹,她没等惊奇的刘莹说话,便把她拉到了铜镜跟前,令陈师师惊呼道:“简直就像一个人,太像了!”刘莹也为此点头认同。

    热情的陈师师捧出了特酿的美人酒,款待千年之隔的妹妹,不幸的是,陈师师也不知道柳三变的下落,她也只知道柳三变去了杭州。

    接着,柳昶夫妇来到了花馆,馆主热情地接待他们,打听柳三变的下落后,还委托柳昶将这两年左右的分红带给他,而柳昶很为难,以不知能否见到柳三变而推辞了。

    尤其是吴姬听说柳三变的四十五代孙前来,还特意赶来寒暄,并打听柳三变的消息,并惋惜地说:“师傅有心倡导的软体表演,而今已形成相当规模,对表演市场的影响很大,前景出奇的好,只可惜,师傅没能共享这盛况!”

    而刘莹是最惊奇的,她并非为这些美女的有情有义而惊奇,而是为她们酷似现实生活中的某些人而惊奇。刘莹和柳昶告别花馆出来,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对柳昶道:“百荷仙子与吴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铸造出来的,只不过一个爽快,一个秀美,跟邓鹃这小丫头的样子太像了,好像是两种不同性格组合在小鹃一人身上似的!”

    他们悻悻然地回到柳宅,正好是杭州知府孙何路过京师,前来拜访忘年交柳宜,从他口中得知柳三变的下落,并听说,柳三变在杭州打下了半壁江山,还创作了新词《望海潮》。

    第二天一大早,柳昶夫妇向老祖爷和祖婆他们辞行,刘莹还去柳三变的儿子柳涗熟睡的房间专门探望道别,她小声地安慰柳三变的妻子,规劝她为了孩子一定要保重,好事多磨,一定能够得到家庭幸福,并承诺,倘若可以见到三变祖宗,一定劝他以家庭为念。这番催人泪下之言,换来的当然只有眼泪。

    不久,柳昶夫妇就到了延州。

    柳三变正在延州幕府与柯副帅、何幕僚一起闲聊,柳三变则喷嚏连天,柯副帅玩笑道:“今天柳公子一定有喜事上门,说不定是嫂夫人带着孩子来探亲哩!”

    柳三变听这话,不但笑不出来,反而觉得受到了侮辱:“一夜夫妻,何来孩子,一派胡言!”柳三变带着愠怒之色走出幕府,嗖嗖地寒风袭来,黄沙漫舞,真冷,他打着寒战,正在搓着手来回地踱着。

    突然,辕门的卫士跑上前来,站在柳三变跟前,行礼后报告道:“柳公子,辕门外有一对男女,自称是你的亲戚前来省亲,因此前来通报。”

    柳三变想了想,这偏僻之地何来亲戚,他警惕地问道:“可是本地打扮?”

    报告的卫士回秉道:“衣衫单薄,不像本地人士!”

    “快走!”柳三变说完,往辕门赶去,而报告的卫士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柳三变一路走,一路猜测,实在猜不出,倘若是母子,有可能是自己犯下的罪孽,一对男女,多半是间谍吧,事关军国大事,一定要搞清楚,否则麻烦大了。

    可到了辕门口,令柳三变做梦都想不到的惊喜等待着他,祖孙之间心灵如此相通,想要让从事历史研究的四十五代孙了解这段光荣的人生经历,不要让后人误解,说他柳三变只会吟风弄月,只配作戏子。

    更让柳三变想不到的是,居然把师师姐也带来了,真的是姐弟情深。在柳三变与刘莹的紧紧握手时,柳昶大声地希望柳三变看清楚,面前这个女人不是陈师师,而是刘莹,是他柳昶的妻子,与陈师师长得一模一样的贱内。

    柳三变怎么可能相信柳昶之言,柳昶借机说明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即希望三变祖宗能够帮忙搞清楚陈师师与刘莹之间的关系,有没有可能是千余年的祖孙传承关系。

    “嘿,你这孩子,你不知道有家谱这东西的吗?”柳三变轻微地责备道,“祠堂,祖庙,你这历史是怎么学的,最起码的知识都不具备!”

    刘莹怎么会容忍祖宗如此这般的轻蔑自己的丈夫呢?她回答道:“你这祖宗也太倚老卖老了吧,你不知道人类来过一场破四旧立四新的文化运动吗?家谱被列为四旧给毁灭了,祠堂祖庙这些被认为是封建残余,基本上被捣毁吗?”

    “你果然不是陈师师!”柳三变一听刘莹的讲话,似乎明白了,这些话他基本听不懂。

    途经校场时,听见卫兵们正在一边操练,一边唱着雄壮的军歌,柳三变对柳昶夫妇道:“这就是皇上颁下的圣旨,把我写的新词《踏莎行》特封为边防军的军歌,够威武雄壮的吧!”

    “你?”柳昶根本不信,“你来军营多久了?”

    柳三变带着柳昶夫妇来到校场,引荐给儒帅范履霜,儒帅听明其关系与来意,打量了片刻,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柳昶想了想,范履霜,范履霜,不就是范仲淹吗?偏要叫什么范履霜,别扭!

    可柳三变介绍柯副帅时就全面得多,说他是朋友兼武术教官,是师傅,还是不可多得的知己。柯副帅当然高兴,热情得多,他耐心地听着柳三变的简要介绍。

    “臭小子,小看人!”柳三变介绍道,“我来差不多两年了,来了不久写了一首鼓舞士气的《南乡子》,然后经过武功的磨练参加了边防巡逻,写成了你听到的军歌《踏莎行》,还有为了纪念边境和平而改写的《和平歌》。”

    柳昶问道:“柯副帅何以知道这些不是谎话?”刘莹也在旁点头支持丈夫的怀疑。

    “你们不用怀疑!”柯副帅道,“这几首词都是我亲自见证的,《南乡子》是我带着柳公子在军营中转路转出来的,《踏莎行》和《和平歌》是我带队巡边巡出来的!”

    “你这个臭小子,你有没有祈告继祖母虞氏?”柳昶开起了玩笑,“继祖母可是为了你能有所作为,一个女人的小脚都磨起老茧了,你倘若没有祈告,那简直是忘本!”

    柳昶说这话时,刘莹还真的觉得没大没小,莫老莫少的,仔细想想,也并不是不可以,柳三变在继祖母虞氏面前也是可以这样昵称的。

    “柳三变祖宗真的学会了武功?”刘莹眉飞色舞地问过之后道,“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在短时间内就变成了战将?”

    “这肯定是新词般的故事创作!”柳昶也不信,“练武功能有那么轻松吗,能速成吗?”

    “你是否愿意试一试?”柯副帅征求意见道,“待有了机会,让你见识见识柳公子的真功夫,你也可以跟着他在短时间内练就一身好本领!”

    刘莹望着丈夫,柳昶也望着刘莹,刘莹点头时,柳昶道:“如果有可能,试试也无妨!”

第七节 一场真正的比拼

    柳昶的兴奋正是柳三变所希望他知晓的,可祖孙二人的重点不同,居然因此发生争吵。柳三变要柳昶像他一样,增加军旅生涯的经历,练就一身武功,不为建功立业,不为获得勋爵,只为强身健体。

    柳昶则希望三变祖宗能够延续穿越技能,凭借他以前颇有心得的成果,凭着他现在身强力壮的条件,稍加努力,应该可以易如反掌。

    柳昶夫妇到达延州的第二个晚上,他们占据了柳三变的寝室,把柳三变挤到了柯副帅的房间。晚饭之后,夫妻二人在寝室中盘桓,刘莹说到了邓鹃的关爱和照顾,表示愿意为小美女做任何事情。

    柳昶并没有轻信**之言,他怕这是一个甜蜜的陷阱,只好试探道:“不知武夷山电视台的节目做成什么样子了,或许相差十万八千里吧!”

    “对呀!”刘莹摇晃着柳昶的胳膊,“想想办法,不要让小美女失误太多,否则,于她今后事业的发展不利,也许会落下张冠李戴的笑柄!”

    谁说不是呢?柳昶顺水推舟道。

    可见刘莹对小美女有多在乎,报答之情有多迫切,她居然在丈夫面前闹了一个大笑话,如是这个大笑话的主人是柳昶的话,还不知这位陈师师的化身会怎么想,会不会再患病。

    不知刘莹怎么想的,竟然提出给邓鹃打电话提醒,让柳昶笑得在床上打滚,羞红了脸的**怎么阻止都不管用,并且二人放肆地在床上滚着一团。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柳昶提醒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托梦!”

    的确,柳昶夫妇穿越的第一期节目做得顺风顺水,武夷山电视台的两支笔杆子的意见是统一的,都认为,柳昶夫妇为见到了老祖宗的家人而享受着畅叙天伦的乐趣,他们为见到了陈师师而兴奋不已,尤其是刘莹与陈师师的酷似,让她们惊讶,而见到酷似姊妹的百荷仙子与吴姬也会使她们感到惊奇,这些收获均源自打探柳三变的下落。

    可做节目的两支笔杆子脑袋想爆了都不可能知晓,柳三变有了呀呀学语的孩子柳涗让柳昶夫妇深感诧异,而在延州军营见到素有新词名声的柳三变,还摇身一变而成为武功高手,由娇滴缠绵的词风而突然变成大气而豪壮,这些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当晚,刘莹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之中,她想到了穿越计划中曾经提及军营探望,但设计成为了本次穿越的终点,谁也想不到会提前这么多。想着想着,刘莹就进入了梦乡。

    而白天因为与名义上的师傅发生激烈争执的小美女邓鹃,她倒在热恋男友洪星月的怀里,忿忿不平于龚勋武断到不讲道理的程度,而洪星月正在哄她开心。洪星月真够有耐心的,他搂搂抱抱地把邓鹃哄上床,给她盖好被子,还像诓小孩睡觉似的,宝贝儿乖呀,好好睡觉,否则就不漂亮了。

    其实,邓鹃也睡不着,她只是不想让洪星月太担心而装睡。热恋的男人走后,邓鹃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不是滋味。

    还好,心有灵犀的事谁能说清,也许是刘莹对邓鹃的耽心让她无法入睡,也许是刘莹的真心关照使小美女进入了梦乡,接收到了重要的信息,也许是相互关照相互牵挂的心灵反应。

    邓鹃翻身坐起,回想着梦中刘莹的音容笑貌,穿越可以变得更加迷人,更加富有女性魅力,更加母性十足吗?如果真是这样,下次刘莹姑姑穿越的时候,无论怎样求爹爹告奶奶也要同行,也要为亲爱的博士刮目相看一回。

    邓鹃想着,掐了自己一下,彻底清醒了,嗨,人,特别是女人,有了美的感觉时就什么都忘了,她提醒自己,邓鹃,还有刘莹姑姑成全你事业的大美怎么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于是她雷厉风行的性格显现了出来,他赶紧下床,顾不得薅一把乱蓬蓬的头发,在便笺上记下了刘莹给的梦中信息。

    喂,亲爱的,你醒了并不代表你热恋中的人也醒了吧!邓鹃没想到这一层,他拨通了洪星月的手机,把洪星月吓了一大跳:“有紧急情况需要处理吗,马上就到!”

    邓鹃道:“是我,小鹃,你看看手机号码行吗,我这里有紧急情况,你赶紧过来!”

    迷迷糊糊接听手机的洪星月被吓醒了,他下床时快速穿好衣服,抓起公事包夺门而出,老远就打开了车库的门,发动汽车,滑出车库,关上库门,飞驰而去。

    小区值夜班的门卫被洪星月的大喇叭声远远地吵起来开闸时,望着飞驰的汽车远去,叹息道:“现在的年轻人,哪里还有矜持的素养,疯了似的,博士也一样!”

    “喂,亲爱的,我是医生哟,解梦的事儿能不能有空再说!”洪星月进了邓鹃的寝室,搂着扑向怀里的邓鹃,听她激动地絮叨之后道,“我还没睡醒哩!”

    邓鹃也不忌讳,往床上而去,和热恋中的他一起滚进了被窝:“现在总可以解梦了吧?”

    洪星月搂着小美女,让体温传递着,他搂得更紧了:“如果你相信与刘莹姑姑能够心灵相通,那梦中之言就是可信的。托梦的真假与彼此之间的情感程度有关,可以理解为正比例关系,你要认真判断明白!”说完,他情不自禁地亲吻了一下心爱的小美女。

    邓鹃坦然地回了一个亲吻,撒娇道:“你都知道这种关系,你认为可信度是百分百吗?”

    “差不多吧!”洪星月很肯定地回答。

    兴奋不已的邓鹃翻身爬起,把洪星月摁在被窝里,亲了又亲,面对深情款软的热恋男友:“亲爱的,谢谢你,你好好睡吧!”

    她披衣下床,关掉床头灯,带上房门,去了书房。

    洪星月可难受了,他躺在床上,缓慢地平复心态,强行让热度降温。不过,这难受的过程,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幸福,是温存的小小烦恼而已!

    天蒙蒙亮时,洪星月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从门缝中观察心爱的美女工作的样子,太美了,原来工作的激情也是可以美容的!

    邓鹃打了一个哈欠,双手向上伸了伸懒腰,洪星月趁此推门而入,走到书桌旁,搂着小美女的秀肩,下巴颏放在小美女的头顶:“亲爱的,完成了?”

    “当然!有博士的智力支撑,能不手到擒来吗?”邓鹃双手举过头顶,搂住洪星月的脖子,骄傲地答曰:“请潘安博士鉴赏定夺!”

    “相信才女一切皆美!”洪星月当然愿意阅读未来**的作品了,尤其是在竞争态势下的作品,哪怕他只有十分力,也愿意给予十二分的帮助,铸造起势必金坚的感情长城,铸就终生幸福的坚强围栏。

    “怎么样?”小美女拦腰抱着认真阅读的得意潘安,用微弱的臂力提醒着。

    “太完美了,一气呵成,文不加点!”洪星月扬着手中的稿件,“注定是独步天下的精品,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的神来之笔!”

    邓鹃挪着自己的身子,面对面地与洪星月抱在一起,难舍难分,她接受着洪星月情不自禁地热吻,撒娇道:“真的如你所言,没有骗人?”

    “绝对没有!”洪星月把小美女抱了起来,往寝室走去,“你再睡会儿!明天你大胆去与龚勋竞争,获胜的一定是你!我支持你!”

第八节 比拼中两部聊斋

    话说柳昶与柳三变这边,也有一场范围较广的智力比拼。

    柳三变其实很想知晓家里的情况,他七窍通达,能没有办法吗?在没有外人时,祖孙俩在柳三变原来的寝室中闲聊时,他兜售了一回他的智力成果。

    他不相信柳昶与刘莹是夫妻,诈之曰:“你那个样子,看上去就不是一个有福之人,有这么漂亮的美女会嫁给你,瞎了眼了,一定是露水情缘吧!酷似陈师师的美女能看上你这个尖嘴猴腮之人吗?像我这种名声在外出类拔萃之人,陈师师都看不上,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都被一脚踢开了,就你?”

    柳昶被三变祖宗激将之后,竭力想找到证明,他指着喜形于色的刘莹,正想说话。可柳三变抢白道:“不必去求美女,她即便是说了我也不可能相信!”

    “这是为何?”柳昶着急地问道。

    “你们是那种短暂的苟且关系,比真正的夫妻还要热络,谁敢信呀?”柳三变解释道。

    “你这个孤人相,有妻子也不敢认!”柳昶沉下脸骂道,“你这样人会相信谁?”

    柳三变并不气恼:“有妻子关你何事,用得着你这不孝子孙多嘴!”

    柳三变的这种似怒非怒收到的效果真好,这也许就是以创新为主的职业与传承知识为主的职业二者智力上的差异,让柳昶轻易就上了当,他斥道:“孩子都能走路了,还不知不争气的爹是猪是狗,是猫是虎,你这种人活着有劲吗?”

    刘莹似乎觉得丈夫上了当,不然,柳三变为何被骂成这样,还能容忍晚辈骂得狗血喷头:“昶哥,跟这个孤人有什么好说的,不用理他!”

    柳昶被刘莹点醒了,点着头道:“对呀,不仁不孝之徒,还在得意哩,脸皮可真厚!”

    戏子就是戏子,柳三变利利索索地打了几趟拳,打得虎虎生风,看得柳昶夫妇眼花缭乱,突然他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滴,十分痛苦的样子。

    柳昶想,无论你怎么使诈,装扮得怎样的逼真,我还会上当?你以为我傻呀!

    柳三变**着,接着在地上打起滚来,太可怜了。

    “怎么办,怎么办呀?”刘莹坐不住了,她愣了一眼柳昶,慌张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忙躬身下去搀扶的同时吼叫道,“帮忙扶一把,木头疙瘩!”

    柳昶信以为真,把柳三变扶到木椅子上坐着,他双腿一缩,蜷曲在上面,牙关咬紧,额头的汗殊还在不住的滚落,他双手捂着肚子,贴在蜷曲的双腿上,可怜兮兮的。

    “不行就别逞能,到底怎么啦?”柳昶关切地问道,“还是叫人吧?”

    对呀,刘莹想了一想,出主意道,柯副帅不是你师傅吗,求求他救你,行吗?

    柳三变摇摇头,他说歇会儿就过去了,只想喝一口热开水。

    柳昶动了怜悯之心,赶紧去倒水,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造浮屠几级没兴趣,不会见死不救吧!热开水还烫着哩,柳昶尖着嘴吹着,慢慢地喂给他喝。

    过了一会儿,柳三变额头的汗珠少了,面色也好看多了,他有气无力地蜷缩在椅子上。

    “有家不回,活该!”刘莹埋怨道,“就像你们家老爷子一样,坐在椅子上,喝口水都要祖婆递到手上。”

    柳三变用袖子一抹额头,双腿放下,双手插在腰间,端坐起来,狡黠地笑道:“嘿嘿!”

    柳昶心态好,他盯着发笑的刘莹,自己笑得很开心:“你这个戏子,真有你的!”

    柳三变也不是真的想拒绝四十五代孙夫妇有关探究传承的请求,只是眼下还不行,需要他反穿越,而且要满世界去找,多不容易呀!

    他想了想,谁说万事开头难,去走访陈师师、百荷仙子、吴姬和谢玉英这些人有什么好难的,她们的祖先又没有经过破四旧立四新运动,到祠堂里一查家谱,祖宗十八代清清楚楚。只不过,现在不行,眼下应该让柳昶夫妇相信的,是建立编外功绩后的享受。

    却说邓鹃这边的智力较量,就不像柳三变祖孙之间游戏似的斗心眼,他们可是火药味十足,是血淋淋的竞争,是获得机遇的肉搏。

    邓鹃本身的聪颖,再加上洪星月的高智商和高情商,在竞争中够龚勋喝一壶的。

    在讨论柳昶夫妇的穿越解说的方案审定会上,龚勋满有把握地抛出了他的判断,他的依据,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他滑进了经验主义的泥潭而无法自拔。他的逻辑思路很明确,在他看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出任何意外,根据穿越的行程尽情挥洒可也。

    殊不知,非难他的竟然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邓鹃,邓鹃当然不会把托梦之事抖落出来,她能不知道梦话这种儿戏,是上不了台面的,用它来登大雅之堂,岂不是笑人缺齿曰狗窦洞开吗,这也太滑稽了吧!

    洪星月的主意让邓鹃轻而易举地获得了竞争的成功,他终结似的指导意见是辛苦到底,用邓鹃出色的嗓音,高超的解说技艺,炽烈的解说激情,配合恰如其分的解说词,融于一炉,展现在评审组的面前。

    当然,邓鹃使用的技巧是对比,让名义上的师傅占先,这在礼节上也照顾到了师傅情谊,不至于受人以柄,冒犯国人徒弟打师傅的翻天印是不孝之徒所为的天条。

    洪星月更是算准了,如果邓鹃的解说成果在先,而龚勋的劳动成果不能获得面世的机会,龚勋的心理落差会很大,其怨恨也会很深。他的成果占得了先入为主的机会,有两大好处,一是让龚勋在相形见拙之中适应并承认这种失利,一是坚信绝好的情况下与之形成对比,结论可以立刻显示出来。

    常规而言,时间长了,容易产生审美疲劳,尤其是相同类型的东西,如果不是特别出色,往往都会在人们的怨气中草草收场,宣判死刑!

    好一个邓鹃,她居然搞了师傅一个突然袭击。

    柳昶和刘莹的穿越表情出现在同一镜头之中,柳昶微笑以对而刘莹惊奇万分,在龚勋的解说词中,解说成了见到陈师师的激动之情,可在邓鹃的解说中则是熟人的再次重逢,以及刘莹与陈师师同照一面镜子,共同验证了彼此心里的酷似长相,如同姊妹一般,其笑容也是互相珍视和珍惜情缘的笑容。

    龚勋对手柳昶夫妇去柳家时,见到柳三变父亲和母亲时的惊异,是出于老夫妇的衰老,两人的解说相同。可龚勋忽略了刚进门时,柳昶夫妇俩的惊异表情,邓鹃在刘莹姑姑根据家庭发展状况大胆设想的提示,恰到好处地揭示了柳三变有了情感的归宿和情感结晶,这是何等贴切何等睿智的解说。

    探听柳三变下落而去花馆探访吴姬的表情,龚勋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而邓鹃则解说得令人信服,想出了吴姬与百荷仙子仿佛是孪生姐妹,酷似而性格稍有差异。

    至于柳三变军营情境的情感反应,龚勋根本就没有开门的钥题,牵强附会,漏洞百出,尽管邓鹃也知之不多,相去甚远,但大方向是契合的。

第九节 借口穿越实卖弄

    柳昶想尽快扭转穿越行程的混乱状况,否则,必然给家乡电视台的专题节目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自己也有无法推泄的责任。

    还好,好人有好报,好心有好报,真心有好报,刘莹的托梦的确降低了这种风险,回报了小美女邓鹃的善良之心。

    可柳三变是有私心的,他深知,古今皆然,将来亦然,那就是对戏子没有什么好感,无论你是多么出类拔萃的人物,评价起来,都是贬多赞少,更奇怪的是故意把捕风捉影的绯闻无限放大,再高尚的灵魂在世人眼里都是卑贱的,扭曲的。

    因此,柳三变要强化军旅生涯的光荣历史,充分展示他的正面形象,让一些细节深入柳昶夫妇之心,在正本清源时能说得有血有肉,有板有眼,用充实的内容和充分具体的细节让后人印象深刻,扭转对戏子评价的陋习。

    柳三变主意已定,他决定以穿越需要强健的身体为由,不仅自己要展现武功,还要柳昶夫妇也练习武功,尤其是刘莹,如果把刘莹训练成能够自保之人,那不仅具备了强大的说服力,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柳三变如法复制了柯副帅训练他的方法,终于使柳昶从有抵触情绪变得比较自觉自愿,效果也不错。柳昶的进步让柳三变欣喜不已,他还自豪地卖弄起了柳氏子孙不仅继承了优秀的文化素质,而且暗藏将军的天然素养。

    不仅是柳昶,就是进柳家的女流也有这种文武兼济的素质,刘莹的武功也大有进展,还可以跟丈夫比划比划,而且积极性十分高涨。

    柳三变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大约半个月时间过去了,柳昶着急了解传承之事,向三变祖宗提出抗议,这是柳三变算计之中的事,他让柳昶与柯副帅一较高下,他开出的条件很优厚,只要柯副帅觉得柳昶有自保能力了,便可成行。

    柳昶为了这个自保能力,刻苦训练,在树林里挥舞木棒,在树丛中穿梭、闪躲和腾挪,还有柳三变随时的陪练提高,一刻也不会懈怠,一刻也不敢懈怠,武功可以称之为精进。

    而刘莹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她认为,要与丈夫比翼齐飞,武功也该一样,训练初见成效之时,她居然还想到了花木兰和穆桂英。

    柳昶与柯副帅的较量是在一种偷袭的情况下进行的。一个黄昏,柳三变带着柳昶夫妇还在树林中训练听声辩向的技巧,突然树冠上滑下一个黑影,离地大约一个人高时,双腿夹着树干,实施偷袭,招招致命,柳昶岂敢怠慢,也不愿束手就擒,奋力一展所学。几经危险之后,便能从容应对。

    刘莹心里正在夸赞柳昶之时,另一条黑影也从旁闪现出来,刘莹不容分说,出手抗敌,夫妻二人居然能够攻守配合,恰到好处,一一化解险招,转危为安。

    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比武,是一场耐力的考验,刘莹毕竟是女流之辈,体力自然会差很多,但她的游走躲闪能力十分出众,大概所有习武的女人都有这个特点。

    打得兴起之时,柳三变终手发了傻,他叫道:“女人能练成这样,真不容易!”

    天机泄露,刘莹手持木棒,拼命拦腰扫向柳三变,逼得他狼狈不堪,然后喘着粗气,停了手,骂着微笑着的柳三变:“装神弄鬼,老鼠一般,躲躲藏藏!”

    柳昶不敢分心,柯副帅的攻势无比凌厉,他必须小心应付,稍有不慎,便有受伤的可能。

    柯副帅从树上打到地上,最后像猿猴一般,嗖嗖嗖地溜上树去,坐在树杈上,扯下面罩,微笑道:“柳公子比当时的柳公子还有武功慧根,真是奇才!”

    晚饭早已错过,柳三变让大家去半山腰的酒馆吃饭,说是有人等着哩。

    柳三变和柳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还能有谁,肯定是儒帅范履霜嘛!柳昶的心思是,借此机会向儒帅辞行,感谢多日以来的照顾与款待。

    刚到酒馆门口,刘金龙迎了上来,他自我介绍道:“鄙人刘金龙,是与柳三变柳公子一起出生入死巡边的战友,奉柳公子之邀前来讨扰。”

    柳昶心里想,这柳三变戏子换的是那一副风景,到底要干什么?

    刘莹不会想太多,她只是觉得第一要紧的是填饱肚子。

    席间,照例没有酒水,刘金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与柳三变一起巡边的细节,从怎样出发,怎样补习对付弯刀的功课,怎样与沙漠中与蛇捉迷藏的经过,怎样走出移动的沙山,怎样参加儒帅精心布局的演习,怎样真假难辨地与西酋搏杀,西酋怎样学唱柳三变的军歌歌词《南乡子》,柳三变怎样写成《踏莎行》,为了和平相处怎样把《踏莎行》修改为《和平歌》,《和平歌》怎样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踏莎行》又怎样变成了边防军军歌等。因为柯副帅是巡边统帅,为了证明情况属实,刘金龙还时不时地请柯副帅作证。

    尽管没有亲见,但柳昶还是很珍惜这些资料,他认为这些东西具有极大的史料价值,也能证明柳氏家族的光荣历史。

    柯副帅有时也有点长官习气,在为刘金龙作证时,有时态度也不够端正。当刘金龙说到干沟解救于刀丛之中时,柯副帅表现出救世主的模样,令刘金龙很不爽,他吊二话道:“有何得意之处,若不是柳公子为你断后,你没有后顾之忧,你未必有胆量救我,至少有一半功劳是属于柳公子的!”

    说的是实情,说得柯副帅哑口无言。

    战友情中过命的交情莫过于生死之交,其他方面也只是为这种珍贵之情让路,不一定就事事都很顺意。刘金龙趾高气扬之时,刘金龙就劝道:“副帅,你最好给柳公子跪下,跪个七七四十九天,感谢他的再造之恩!”

    柯副帅以师傅自居:“屁话,你的孝心哪里去了!徒弟为师傅做事,天经地义,住嘴!”

    “你这副帅是怎么得来的,你可得有自知之明?”刘金龙岂肯轻易放过柯副帅。

    柯副帅想了一想:“我用生命换来的,用排兵布阵获得的!”

    “错,大错而特错!”刘金龙微笑着,向柳三变眨了眨眼,“是柳公子写出来的!”

    如此说法,柳三变也觉不解。刘金龙拍了拍柳三变的肩膀,笑过之后道,若不是柳公子的《踏莎行》打动了西酋,西酋爱上了柳词,他们能射三矢,表明和平的愿望吗?没有和平的愿望,怎么可能有修改而成的《和平歌》,没有《和平歌》,哪里会有小王爷这位钦差的颁奖,升任你为副帅?

第十节 鳌山游三变难过

    柳三变被迫带着柳昶夫妇向汴京进发,可他并不情愿,于是提出观赏沿途风景,来到了峡西宝鸡的鳌山。

    时近元宵,鳌山依然寒冷,露气浓重,柳三变一行租了一辆马车前去,好冷呀,刘莹依偎在柳昶怀里,瑟瑟发抖,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柳三变也支撑不住,提出下车步行,或许会暖和一点。

    巍峨的秦岭横亘于前,荆棘丛在刺骨的西风吹拂下也在颤抖,放眼望去,青黄相间,没有太多活力。好在脚下偶尔可见春的踪迹,小草芽青涩地露出头来。

    嘿,踏青的人还不少,嶰管渲染着春的气息,让人们更加兴奋,优雅的旋律将春的绿意、花的馨香、蜂蝶的穿梭和花枝招展的舞蹈送到了人们的心上,荡开了春意盎然的人们的心灵之花,让人们随着春的指引而甩开双腿。

    柳昶帮助**刘莹用围巾当面罩,关切道:“别冻着了!”刘莹非常的感激。

    柳三变看在眼里,他故意望向远处,叹息道,时下的汴京可暖和多了,万物复苏,人们早已脱下冬装,与春草争色,与春花斗妍,与蜂蝶斗乐!

    有那么好吗?柳昶用奇特的眼神打量着柳三变,汴京真地值得你留恋吗?

    柳三变当然懂得柳昶之所指,可刘莹就来得更加直接,她要完成年轻而守活寡的祖婆的托付,还有从小孩身上升华出来的怜悯之心,她直接赞美夫妻生活的甜蜜,赞美相敬如宾的美好,赞美举案齐眉的欣喜和享受。

    为了掩饰内心的失落与不快,柳三变来到路边的一户人家前,指着大红灯笼和鲜艳的楹联道:“喜庆,万家团圆的景象!”

    刘莹借题发挥,在营造情境的高手三变祖宗面前耍大刀,岂不是班门弄斧,居然规劝三变祖宗何时也为老祖爷老祖婆营造出这样的幸福时刻。柳昶居然也会妇唱夫随起来。

    柳三变陷入了沉思,他借弯腰下去发掘春草的机会,用宽大的衣袖擦了一把湿润的眼睛,他为自己辩解道:“团圆是一种心灵的感觉,不是形式上的满足。”

    “不是所有人都叫柳三变!”刘莹直刺柳三变的心窝,她嘲笑道,“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那份珍藏的心灵之乐,老头老太不行,守活寡的妇人不行,呀呀学语的小孩更不行!一两岁的孩子都是柳三变,这个世界还需要祖宗你的存在吗?”

    柳三变申述道:“一切皆是命,有人天生的就无法离开天伦之乐,有人天生的就享受不到天伦之乐的温馨!我便是那无福消受之人。”

    柳昶看了一眼刘莹,并向她摇了摇头,刘莹会意地点头。

    柳昶当然可以感觉到柳三变内心的无奈,他上前搀扶着柳三变,将头靠在他的臂膀上,柳三变也回以深情的眼神,并拍了拍柳昶的肩。

    前面可热闹了,好多游山的人,柳三变他们加快了步伐,原来是一个规模不太大的集镇,只有几十户人家,家家户户都装饰着大红的门面,还有大门上的门帘也换成了红布或者贴了一层红布,好喜庆啊。

    这里的少男少女们穿红着绿,把仍然穿着老棉袄的老头子老太太当着红花绿叶丛中的点缀,就像眼下的风景一般。

    嶰管高奏,声音嘹亮,还伴随着悠扬的歌声,柳三变兴奋了,他拉着柳昶,柳昶牵着刘莹,他们挤进人群,呵,规模还不小!

    柳昶用手肘重重地碰了一下柳三变,小声提醒道:“你听,这好像是……”

    “对,是熟悉的旋律,有点汴京风味的旋律,但又不太地道!”柳三变告诉柳昶夫妇。

    这话说将大声,场边坐着的一位老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柳三变跟前,捋着胡须问道:“客官颇有些见识,京味是何味道,可否一试!”

    柳三变退了一步,被柳昶拉住,他的背上还有刘莹的两只手推着,柳三变看了看他们夫妇和眼前的老者,为难地辩解道:“胡诌而已,不必当真!”

    “听口音,客官应该是汴京人氏,不是同道中人,也会熟悉京腔京调的。”老者道,“赐教一二,又有何妨!”

    “同道中人,当然是同道中人!”刘莹兴奋地告诉老者,“他就是柳三变……”

    “没错!我就是柳三变的粉丝!”柳三变赶快接茬道,“不过,我可唱不了,抱歉!”

    “身在京师,呼吸着与柳三变一样的空气,必然受到艺术熏陶!”老者恳请道,“随便来上几句,岂不是好!”

    “你们会唱柳三变的新词吗?”柳昶问道。

    “当然!”老者回答道,“只是我们改用了类似京腔的陕西椰子曲调而已!”老者说完,招手让一个年轻美女来到跟前,介绍说,她就是专门去延州学唱了一段时间新词的姑娘。

    柳三变打量着那位姑娘,眉清目秀,聪慧而迷人,只是脸上保留着高原红,就如画了浓妆似的,问道:“姑娘师承何人?”

    没想到姑娘嫣然一笑,扬眉俏皮道:“先生,你可否先告知我们,是否认识新词圣手柳三变,据我师傅说他来到了延州军营,还立了功,我无缘与之相见,京城人氏想必相见不难吧!”

    柳昶一听这话,大笑不止,指着柳三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柳三变轻轻地敲了敲柳昶低着的头,问姑娘道:“你都学了些什么?”

    “多了,想听就给点赏钱吧!”姑娘摊着莹白而纤细的双手。

    “唱好了,一定给!”柳三变微笑道,“只要对得起新词。不过,去延州学唱,至少会四首新词,有可能更多。”

    “不瞒先生说,我师傅乃京城人氏,而且在延州军营献艺,还得了四首新词。”姑娘忽闪差狡黠的目光讨价还价道,“遵师命,传播新词,如果四首新词全听,我唱完第一首,你就把四首新词的钱全给了,可好?”

    “好,遵姑娘旨意!”柳三变强调道,“不过,要是京味,陕味可就要折价!”

    唱得地道,第一首唱完,柳三变果然给了四首的钱,姑娘高高兴兴地接过赏钱,认认真真地唱着,不时赢得喝彩声和掌声。

    柳三变很是激动,武术式的舞蹈再现眼前,更令他兴奋。柳三变指着集镇后的山坡上,有不少男男女女在穿梭徘徊,也有不少为爱情而逗留之人。柳三变对姑娘道:“如想获得新词,可借笔墨一用。”

    “有,俺父亲乃读书人出身。”姑娘笑着对老者道,“欢迎墨客同道,笔墨伺候!”

    柳三变在老者和好多人的审视中,挥毫写下一首新词《玉楼春》:“半山幽径风光摇,荆棘乱篷好逍遥。不急赶路恋美妙,忙脱彩衣掷果娇。薄酒岂可醉红潮,又是难熬元宵到,邂逅哥情报春晓,康阜良聚在今朝!”

    老者激动于心,看着出神的女儿,问道:“姑娘,怎么啦?”

    “在师傅教过的新词中,该词是否似曾相识!”姑娘慢条斯理地说着,突然问道,“先生谓谁,可否告之?”

    柳三变将墨笔交予老者,拉着神秘微笑的柳昶夫妇夺路而去,走了一段路后,刘莹回头大叫道:“老伯,署上作者姓各,柳三变!”最后三个字说得很慢,很清楚。

第十一节 游长安赞美祥和

    柳三变带着柳昶夫妇向长安而来,沿途游人如织,一派祥和景象。

    柳昶开起了三变祖宗的玩笑:“昨天还是兵戎相见,今天便是风花雪月,你到底是何种性格为主,你这偏东雨的性格变化也太快了吧!”

    “三变祖宗该唱正气歌了!”刘莹道,“这是你逼的!”

    “亏你还是嫡传子孙,家传懂不懂?”柳三变并不介意四十五代孙的这种玩笑,反而是一种享受,微笑道,“是对祖母虞氏教育成效的反馈,小子,听明白了吗?”

    大家一路说笑,柳昶又提及传承之事,柳三变并没有反感之意,反而提出要求道:“反正都是穿越,也不在乎多个一时半会儿,不过,你们可要守信,陪我穿越到你们的世界,我也想去开开眼界。”

    马车在蜿蜒的路上颠簸着,来到秦岭山脚下,嘿,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刚才还在山上腾云驾雾一般,回头仰望,高山之巅云雾奔腾,气势宏大,云雾笼罩下分明的色彩格外刺眼,而眼下接近水边的树叶,已经绿意乍现了。

    阳光与云雾争夺着地盘,天气也暖和了许多,随着时间的延续,阳光露出了欣喜的笑脸,一时间晴空如洗,万里无云。

    越接近长安,越是人流拥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柳昶赞叹道:“长安啊长安,这康阜之地,商铺林立,毗连遥远,竟然如此发达,如此繁荣,真乃人间奇迹也!”

    他们辞却马车,步行入城。

    路经当年的皇宫宅院,高大雄伟,金碧辉煌,掩映在古老的参天大树丛中,幽深而静谧,安适而贵气。

    柳昶指着皇宫宅院问三变祖宗道:“有何感想?”

    “三变祖宗应该不会像刘邦那样吧?”刘莹微笑着,开起了玩笑。

    柳三变回答合符情理,他说,人各有志,有人野心勃勃,存心取而代之,建立自己的家天下,而众多人则淳朴得多,只求有一个发展事业的社会条件,有一方任凭遨游的宽阔水域,有一碗可口的美食,也就足够。

    “不够不够!”柳昶对老祖爷老祖婆的怜悯之意袭上心头,或许是当着一种责任,一种任务,“三变祖宗,你还有何重大遗漏,好好想想,想想!”

    柳三变知道柳昶之意,笑而不答。

    刘莹的聪明才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她挽着柳三变道:“我来问,你来答,说真话,不装假,别顾虑,毋装傻!”

    柳三变不置可否时,刘莹使劲扯了扯他的胳膊,嘟囔着:“还男子汉哩!”柳三变只好点头答应。柳昶毛遂自荐担任监督之责。

    刘莹指着笑容挂在脸上的人们问道:“他们何以如此兴奋?”

    “各有各的成功!”

    “成功源于什么?病了何人照顾?”

    “事业!”柳三变稍加停顿,“自己!”

    “事业的基础是什么?港湾的作用是什么?”

    “本钱!”柳三变接着答曰,“停舶。”

    喂,文曲星下凡的人,黄葛树上的奇迹经历者,不会是那么糟糕的智商吧?柳昶翻起了老账,嘲笑柳三变道。

    “用本钱获利为了什么?谁为儿孙满堂之人送终?”刘莹的问题也越加直接了。

    “孝道!”柳三变犹豫片刻,“也是孝道!”

    刘莹的问话速度越来越快:“孝道最主要的体现场所是什么?”

    柳昶见柳三变稍有犹豫,催促道:“耿直一点,快快回答!”

    “心里!”柳三变回答时,自己也在犹豫,并且吐了吐舌头,仿佛庆幸度过了难关似的。

    “撒谎!”柳昶直斥道,“找个水塘照照,你自己相信吗?”

    “为何对家那么仇视?”刘莹甩开柳三变的胳膊,昂首怒视着柳三变,“祖母对你不好吗,父母对不起你吗,妻子不是你重要的人吗?为何要推卸社会责任和家庭责任!”

    “问得好!”柳昶站在柳三变面前,质问道,“让**守活寡,丈夫是怎么当的!让儿子像孤儿,这父亲是什么人?”

    柳三变沉默不语之时,刘莹作为女人特有的敏感,见柳三变也有难过之色,规劝道:“宁愿自己难受,家人难过,为何不以家为念,不享受人间天伦,是何道理?”

    这些对话是在人流中进行的,悠闲的人们也有不少听稀奇的,更多是看稀奇的,柳昶和刘莹夫妇的服饰自然引来无数的奇异目光,在服饰改革缓慢的时代,他们算得上是太超前,太标新立异,穿得太奇装异服了!

    为了打破沉寂,柳三变指着前面介绍道:“汉代著名的太液池就要到了,我们吃了饭再去游览吧,尤其是晚上,太液池更加迷人。”

    他们挤出人群,柳昶携着刘莹的手,站在街边,悄悄对她道:“我们和那些人一样,都是异域之人,在常人眼里,我们就是番邦外族。”

    “这繁盛之地,一直都是各国游人的胜地!”柳三变介绍道,“尤其是太液池,晚上还有令人心旷神怡地表演啊!”

    长安的面食真是天下一绝,他们坐下慢慢品尝着,店家一边打听他们的底细,一边向他们推荐美食。突然一老一小唱小曲的进得店铺,店家长声吆吆地吼道:“需要唱柳曲的吭声啊,柳曲,柳三变写的,好听啊!”那唱小曲的向店家点点头,以示感谢。

    点小曲的不少,店家当然乐意张罗,不在话下。最高兴的还是柳三变,他唱了好多好多遍《和平歌》,他悄悄问店家,为何如此多的人点这支曲子时,得到的答案令人振奋,谁愿意在杀戮中讨生活?

    到了晚上,柳三变带着柳昶夫妇挤进太液池,汉白玉围栏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贵气,池中的碧水透着强烈的灯光好似火烧云,太美了。

    这算什么?忽然,游客们惊叫起来,两顶皇家的轿子抬了出来,一龙一凤,金灿灿的,在前呼后拥的氛围中来到太液池边,掀开轿帘,一位皇族打扮的男子,笑盈盈地走下轿来,去到凤轿边,伸手进去,扶出一位大美女。

    游人山呼海啸起来,刘莹拉着柳昶挤了过去,吃惊道:“真美,天下竟有这等美人!”

    那被皇族扶着的美人,也正在观察着四周的人们,最终将目光定在了刘莹身上,她向皇族说了些什么后,皇族一转身,向身后的差官指了指对面。差官不敢怠慢,跑步过来,刘莹和柳昶正想侧身避让时,差官站定行礼道:“我家姑娘请远近闻名的陈师师小姐过去一晤,我家姑娘十分倾慕,有请!”

    柳昶夫妇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柳三变笑着解释道:“去去也无妨,他们不是真皇族,是一种旅游表演而已!”

    他们三人随差官模样的人走了过去,寒暄,闹笑话是肯定的,还问及柳昶夫妇难以回答的服饰风格等,最终刘莹被那姑娘引为知己。柳三变介绍道,忘了姑娘的名字了,不过长年在此表演美人是真的,水性也十分了得,大热天,她还要在太液池中游泳,穿着帛纱,尽态极妍,不知倾倒多少人哩!

第十二节 长安开化古亦今

    长安故都,繁华迷人,不仅商贸发达,旅游业也很兴盛。

    游长安,最高兴的人是刘莹,扮演太液池主人的美女虽然误以为她就是陈师师,但事实证明她与陈师师应该长相酷似,不得不促使她积极参与调查有无前世今生的传承瓜葛。

    柳昶更是觉得此生值了,感谢穿越的决定做得英明,作为一个成功男人,能够娶到绝色美女为妻,真是大幸之至,足可以傲视于人。

    这事对柳三变而言,也是一种形象化的教育,自从柳昶夫妇去到延州幕府,一路走来,他们金童玉女般地配对,公不离婆的亲亲我我,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启迪。

    其实,柳昶夫妇并不是长安街头的异类,他们并没有表现出让人惊呼大逆不道的举止,看来,故都长安并不守旧,民风是淳朴的,民情是开化的,女孩子们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矜持,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封建,也有不少勾肩搭背成双成对出入的恋人,他们在闹市中尽情游玩,在众目暌暌之下大口吃肉,大盅饮酒,也很潇洒。

    柳三变很羡慕这些少男少女们,他的心情并不像万里晴空的天气,反而像是飘洒着稀稀琉疏的夜雨,洗刷着别人锦绣般的山峦,营造着如诗如画的明媚芳郊,滋润着花枝招展的人们的好心情。

    柳三变觉得太扎眼,紧紧依偎的人们,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毫无顾忌地说着情活,毫不掩饰地表达浓情蜜意,这些本该在无人知晓的斗室中发生的事情,怎么可以发生在大街小巷里,怎么可以当着数不清的眼皮底下这样!

    柳三变的心隐隐作痛,他也像街头那些被嫉妒之心灼烧的人一样,由妒生恨,太不像话,太不自爱,太目中无人,太不知羞耻。只不过,柳三变不会因为嫉妒而怒目圆睁,也不会不小心溜出恶语中伤,他恨自已为何选择了一条以幸福绝缘的道路,选择了一条看似情感泛滥而实际孤独的苦行僧的生活方式。

    柳三变很坦然,他善于将无奈少年的新愁搬迁到戏曲情境之中,愿意在离情的痛苦中帮助他们**,把他们的痛苦放大到警示于人的程度,为不幸的人减轻或解除痛苦做一些对得起良心的事。

    柳三变也惯于将旧恨的矛盾扩大化,扩大到独特的情境之中,让心灵深处的痛苦进行明显的艺术化和物化,让眼泪如同倾盆大雨一样流泻,让紧缩而疼痛的心房通过痛苦不堪的表情再现出来,让歇斯底里的呼天抢地之声像霹雳像惊雷一样震撼着无数人的人灵,他希望用自已的不幸和痛苦换取人们的幸福与美满。

    故都长安的人们,将幸福写在脸上,将百业兴旺涂抹成美丽的市容和繁华,给了柳三变另一种启示,这都是皇恩浩荡的成果,这都是百姓的父母官精心治理的结果,这是千秋功业,是可以流芳百世的。

    柳三变内心充满了遗憾,他责怪自己无能,没能像孙知府那样成功地做一方大有作为的父母官,让百姓休养生息,安居乐业,增长社会财富,增加家庭收入,打造富甲天下的富庶繁荣胜景。

    他更羡慕少年得志的范履霜,科举成功铸就了他戍边的威名,儒帅这个富有吸引力的称谓,包含着对能文能武的赞美之情,包含着成为将才的通关文牒,更令人望其项背的是,小小年纪,居然建立了稳定边防的和平盛世,这功勋足以青史留名,足以成为史家们UU小说的千古绝唱,足以让后人顶礼膜拜!

    柳三变更觉得对不起祖母虞氏的悉心栽培与教导,对不起爷爷千里归书的叮咛,也对不起父母的开放与容忍,最对不起的还是形同孤儿寡母的妻儿。他越想越惭愧,不知不觉眼里噙满眼泪。

    阅览着长安繁华的柳昶夫妇回头等待着远远落在后面的柳三变,柳三变用宽大的衣袖抹去眼泪,刘莹待他赶上来时,微笑着问道:“兴致盎然的游览,奈何要哭?”

    “哭了吗?没有的事儿!”柳三变否认着。

    在柳昶的笑声中,刘莹道:“在晚辈面前还撒谎!”刘莹指着柳三变的眼窝道,这里,还有一颗烦恼的珍珠!

    柳三变眨了眨眼,柳昶打趣道:“千万不要告诉我们,在明媚的**里,眼睛落进沙粒中了,说出来有人相信吗?”

    柳三变欣赏着思维敏捷的柳昶:“真有你的,不给人留半点余地!”

    三人的游历可苦了武夷山电视台的两只主笔。

    自从龚勋上次的失利,对他打击太大,的确感到无从下手,胡诌一通,将来一定会成为笑柄,会深深地打上从业历史的烙印。于是,他主动地将自主权交给了邓鹃美女。

    邓鹃也很谨慎,首先她不愿意完全接受龚勋的放权,她担心这里面有私愤,有陷阱,更有担不起的责任。

    更重要的一层意思,是洪星月在热情缠绵时提醒心爱的美女的,和为贵,应该尊敬老师,尊敬引路人,做人不可以忘本。热恋中的人们,当然会成为彼此的情感奴隶,什么话都是关爱和体贴,什么举动都是温存与体己,邓鹃能听不进去吗?

    因此,邓鹃总是把稿件送给龚勋审阅,并诚恳地请提意见和建议。邓鹃整个独立撰稿的过程中,她凭借刘莹姑姑托梦的内容,加上历史上的记载,她的解说让龚勋无话可说,也挑不出毛病,每次审稿后都以“看弟子跳崖无不愿拉一把”而告别。

    邓鹃名义上的独立撰稿,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独立,而是替换了一个非正规编制的合作对象,她越来越喜爱这个人,越来越忠情于这个人,越来越喜爱和佩服这个人。这个人太厉害了,仿佛天生就是一个成功者,无论他选择学哪一行,干哪一行,都一定会成功,至少邓鹃的内心之湖的波澜是这样撞击的。

    这个人当然是洪星月,他告诉了柳三变一个有关与范履霜交往的野史线索,让邓鹃开卷大获益处,眼下柳昶夫妇的音容笑貌解说得合情合理,解说得丝丝入扣。

    可是,邓鹃面临的一个难题是,离开延州会往何处,邓鹃动了一点小心思,她不愿成为洪星月的智力附庸,不能让心爱的产生轻视她只有皮囊没有智商的错觉,她冥思苦想,毫无着落,她勉强地陪着洪星月享用烛光晚餐时,洪星月狡黠的目光在邓鹃身上扫来扫去:“遇上烦心事了,说说看!”

    邓鹃不是轻易缴械之人,她微笑道:“如果我们去西安旅游,必去之处是哪里?”

    洪星月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他说,如果我是唐王,我一定给你建造一个历史古迹,吸引古今所有的人,让你像游鱼那样离不开的地方,让你从中获得美的享受,获得美的自信。

    邓鹃深情地亲吻着洪星月:“亲爱的,我爱死你了!”

第十三节 潜入汴京查传承

    柳三变处心积虑地安排,着实把自己的光荣史坐实了,没有任何借口赖在范履霜的军营,他将决定告诉了儒帅,儒帅挽留再三也无济于事,便集合队伍,把柳三变的四首新词用雄浑的表演形式演唱了两遍,以示感谢之意。

    他们祖孙三人怀着无比激动之情向汴京进发。途中,刘莹劝三变祖宗改变主意,一定以家庭为念,切勿让妻儿和自己形同孤寡,柳三变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他威胁道,再以传承无关的事情烦人,他就要放弃询查的请求。

    柳三变回到汴京,并没有抛头露面,借故躲了起来,她不愿回家,他怕亲情羁绊不能完成历史使命;也不敢前往勾栏和花馆**,怕暴露行踪,被小王爷抓住不放。

    柳昶带着**刘莹前往陈师师处拜访,借闲谈之机,了解到陈师师乃汴京人氏,从小家庭变故,卖入勾栏,勾栏老板是个爱才之人,小姑娘也长得水灵,人还聪明,特别讨人喜爱,也格外看顾。

    嘿,陈师师天生就有歌舞方面的才能,记忆力强,节奏感也非常突出,她去排练场帮忙端茶倒水,收发彩排衣饰,演员还在挨骂,不是演唱不对就是舞蹈配合不到位而反复重来时,她便能达到完美的程度。

    陈师师在这一点上特别的自豪,描述时说得眉飞色舞。她说,进勾栏大概两个月左右,她还不到十岁,就有那么巧,她的机遇终于来了,晚上要演出的节目,上午必需排练,而且是最后一次验收时,担纲的姐姐脚崴了,疼得哭爹叫娘。

    把老板着急死了,问道:“何人可以救场?”

    没有人应。老板诱以优厚的条件,提升为头牌,也没有人敢应。老板发怒了,骂骂咧咧地:“平时总是自以为是,到时候都成了怂包,谁要再说不公平,就别怪我不客气!”

    还是没有人应的情况下,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老板低头发现是小师师,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抱起师师,亲了又亲,激动地道:“师师乖,师傅知道你孝顺,以后再说吧!”

    试试总可以吧!陈师师在师傅的耳边道,有人充数总比没人强吧!

    所有在场的人都用歧视的目光看着陈师师,甚至还恨这个平日里只知道玩,只知道搞怪的小不点,哄人开心还一套一套的!

    师傅想来也是,试一下又有何妨?于是,万般无奈之时,再次组织验收排练。

    你认为会怎样?一举成名,把师傅高兴坏了,也使很多人嫉妒死了。

    师傅抱着陈师师在排练场走来走去,然后放在地上,摸了摸陈师师的脑袋,好机灵的陈师师,深知师傅放心她的歌舞,可差一截呢!

    百荷仙子也为师傅的聪明而惊奇不已,她接过陈师师的激动之情道:“我师傅在师太面前跳起了矮桩舞,而且看得师太眼都直了!”

    “怎么回事?”刘莹问过之后,拍了一下激动着的百荷仙子,“明白了,让众多群舞之人来将究陈师师的矮八度。”

    “正是!”百荷仙子一头栽进笑盈盈的陈师师怀里撒娇,“师师与刘莹一样聪明!”

    “这下惨啰!”柳昶分析道,“表演形式创新了,群舞演员可恨死小美人了!”

    陈师师把百荷仙子从怀里拉起来,她解释说,其实恨了一段时间,也就转为巴结了,师傅真的兑现了承诺,而且监督所有人像尊重崴脚的头牌姐姐那样尊重我。

    刘莹不信地问道:“你担得起头牌的重任吗?”

    百荷仙子道,谁都是学而知之,师太提携了我师傅一段时间,刻意训练曲调的选取与组合,重唱的声部协调,表演形代的创新,还有基本功的训练。

    大约不到两年时间,陈师师就可以放手担纲了,更主要的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个头一下子就长起来了。

    “神韵也像现在这样了?”柳昶笑得很神秘,冲口而出道,“像眼下这样迷死人啊!”

    刘莹瞪了丈夫一眼,柳昶改口道:“以倾国倾城之貌,表演一定能艳压群芳,倾倒观众!”

    百荷仙子很为自己的师傅骄傲:“那是当然,从此便是这勾栏的当家头牌!”

    “想必仙子也是汴京人氏吧?”刘莹突然想起了任务还没完成,走过去又从陈师师怀里拉出百荷仙子,故作仔细观察的样子,欣赏了片刻,然后夸赞道,“这长相与你师傅相比,是另一种类型的大美,这身段就是汴京的身段!”

    你猜怎么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百荷仙子大上其当,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我同师傅的遭遇差不多,只不过,我是苏州家庭戏班出身的孩子,是师傅收留并一手培养起来的。”

    既然是柳三变的四十五代孙,当然会找柳三变了,于是陈师师关心起他来了,不知可否告知其下落。

    柳昶夫妇都装出失望之极的样子,引出了火爆性格的百荷仙子的埋怨:“死到哪里去了,也不托个梦说一声!”

    柳昶夫妇告辞出来,前往花馆,吴姬同花馆馆主也在担心柳三变,馆主还叹息道:“嗨,这里还有他一大笔钱哩,也不知道他需不需要急用。”

    “如果有机会遇见我师傅,转告他,柔体表演已经初具规模,市场前景一片光明,请他放心!”吴姬就比百荷仙子温柔多了,她擦了擦润湿的眼睛,温情地道,“还有,还有就是师傅一直关心的小师妹,长高了,成了大人,成了柔体表演的名角,如果可能的话,随时欢迎他回来看看,主持大局!”

    “吴姬,你长得跟勾栏的百荷仙子仿若姊妹,太像了!”刘莹直奔任务而去。

    “美人都一个样!”柳昶道,“美的特质都大同小异!”

    花馆馆主起身道:“柳公子的贵客便是花馆的贵客,我去张罗随茶便饭,聊表心意!”

    刘莹起身握住馆主的手,见转移话题的时机到了,而且花馆馆主明显属于心直口快之人,于是阻止后问道:“心意领了,你和吴姬是同乡吗?”

    “不是!”馆主道,“吴姬的确是苏州人,而我则是河南乡下人。”

    花馆馆主还是张罗了饭菜,即酒馆里送来的。送餐的是一个小伙计,丰盛的饭菜摆上桌以后,馆主对小伙计道:“回去告诉你家胖老板,把柳公子的账算清楚,一个子儿也不能少,柳公子的亲戚来了,让他看着办!”

    小伙计走后,馆主见柳昶夫妇的反应很奇怪,解释道:“当初,柳公子跟吴姬在酒馆表演,酒馆一夜之间就扩大了好多倍,可谓鸟枪换了炮,就像我这花馆也一样,现今,吴姬还带着人在那里表演,老想赖掉给柳公子的分成。”

    “分成?”柳昶问,“馆主是说,酒馆和花馆都要给三变祖宗提成?”

    吴姬点头道:“应该有很大一笔钱了!”

第一节 **倜傥醉客异

    花馆馆主和花馆附近的酒馆老板还算耿介,他们委托柳昶夫妇将钱带给柳三变,并说了一些期盼柳三变回去继续合作的愿望。

    腰缠万贯的柳三变带着柳昶夫妇赶往苏州。苏州谁不知道,每一寸土地都盛产绝色美女,苏绣客商云集,**当然生意兴隆,歌舞升平,正好唤醒柳三变的渴求美人之心。

    **们见仪表堂堂的柳三变到来,都一窝蜂围上来,像没有见过帅小伙似的,一个比一个柔情似水,一个比一个体贴关怀,一个比一个会卖弄风情,柳三变也不拒绝。

    酒菜上桌之后,美女们争相敬柳公子的酒。待有了三分酒意时,柳三变开始他的任务了,他自我介绍道:“我是汴京的柳三变,新词圣手!”

    姑娘们一阵好乐,酒话,谁会当真,姑娘们争先恐后地回应道:“公子是新词圣手,我们就是陈师师了!”笑声一串一串儿的,一浪高过一浪。

    “你们这里叫什么名儿?”一位美女道,“这里临近苏州河,取其名曰苏州河**。”

    “你们都演些什么节目?”柳三变端着酒杯,对一个特别漂亮的美女道,“你乃花中魁首,这酒敬你的!”

    美女并没有喝酒,接过酒杯,倚靠在柳三变的胸口上,然后慢慢往怀里钻,极尽撒娇之能势:“公子不能心诚,喝起来淡而无味!”

    “你是这里的元老吗?”柳三变问那最漂亮的美女。

    “当然!”其她几位姑娘代为回答道,“她是汴京勾栏陈师师那样的名角,头牌哩!”

    这么说你熟悉苏州了?柳三变问道。

    “不敢说熟悉?”美女自信地道,“但凡有点名气的艺人我没有不知道的!”

    柳三变把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把酒杯接了过来:“只要你告诉我百荷仙子家住何处,我就照顾你的生意!”

    “一听便知是艺名,这可难了!”漂亮姑娘摇头酸溜溜地道:“想必是苏州人氏!柳公子莫非与她有某种特殊关系?”

    “这个不重要!”柳三变这一招管用,这位美女头牌如果知道百荷仙子的家世就一定会说,甚至会努力帮助寻找,不会随意敷衍,“只要你能演唱我的新词,多贵的生意我都照顾!”

    这时,柳昶夫妇寻了过来,特别漂亮的姑娘看到刘莹,非常激动:“你,你是……”

    柳三变拼命地向刘莹夫妇摇头,并不断地眨着眼睛阻止刘莹道出实情。

    “我们似曾相识!”刘莹知道面前这姑娘激动的原因,她并不是第一次经历此种情形,微笑着,从柳三变怀里把漂亮姑娘拉了起来,握住她的双手问道:“美人怎么称呼?”

    另外一个美人激动地代为介绍道:“她叫苏妹,我们的头牌美女,艺技全才!”

    苏妹紧紧握住刘莹的双手:“师师姐到此,我应该尽地主之谊,您请!”

    刘莹重申了柳三变所说的来意,并告诉苏妹道:“百荷仙子可能是离开苏州后的艺名,不过,她出身在苏州的一个家庭戏班里,想必不太难找吧?”

    苏妹和其她姐妹都在摇头,她们七嘴八舌的意思很明确,盛产美女的地方必然戏班众多,找起来难度自然不小,更麻烦的是,凡是有一个半个艺术细胞的人都可以带着家人走南闯北,逍遥于天地之间。

    不过,苏妹并没有应付,她努力回想着,终于兴奋地拉着刘莹道:“这苏州河对岸便是家庭艺人最多的地方,也许可以找到线索。”

    陪伴柳三变的几位美女怎么可能让人占那么大的便宜,她们中的一位美女开出条件道:“公子自称是新词圣手,此话当真?”

    刘莹和柳昶都微笑着点头承认。

    美女们七嘴八舌地议论道,单独行骗的最多,合伙行骗的也不少,总该有个凭证吧!

    柳昶生怕失去难得的机会,对柳三变道:“你把延州军营的歌给她们唱一唱不就成了?”

    这话真是弄巧成拙,姑娘们更加不敢相信了,养尊处优的柳公子能与军旅沾上边,傻子都骗不了,谁肯相信?

    苏妹犹豫了,跟骗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坐到榻上去,端着茶杯饮茶,热闹的情境一下就冰冻上了,热络的关系顷刻冷淡了。

    没办法,柳三变微笑地问道:“你们之中,有熟悉柳氏新词的吗?”

    这话问得好奇怪,对于苏州最大最气派的**,这不是挖苦人吗?

    “我唱一首《踏莎行》军歌为证,可好?”柳三变唱完后并没有赢得信任。

    “只具备一手的骗子能骗行天下吗?”苏妹不冷不热地直说道,“倘若你真的是柳公子,好好说说,《踏莎行》与《和平歌》的区别。”

    柳三变详尽地做出了解说,并将产生两首词的战斗情景和盘托出,聪明人往住做出最愚不可及的事情,画蜿添足!不想想,这些美女怎么会了解那些东西,这不正好成了她们心目中骗子的胡诌证据吗?

    “我的确不是陈师师!”刘莹有些着急地指着柳三变,提议道,“他的确是新词圣手柳公子,要不这样吧,你们派人随我们去访百荷仙子的身世,柳公子留下来任你们考察,可好?”

    柳昶介绍道:“你们要求他做什么都行,写新词,排练新曲目,请自便!”

    好吧,苏妹站起身来,要求柳三变写一首新词为证,懒散地坐在榻上的柳三变恨死了四十五代孙,怎么可以如此出卖祖宗呢?没奈何,写吧,他一口气将《望海潮》写了出来,把墨笔一扔,在宣纸上滚出一团墨迹。

    苏妹和几位美女一边唱,一边核对,行,美女们终于又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苏妹这个头牌不只是靠一副美妙的皮囊的,她还有超群的智慧,她一边向柳三变递上香喷喷的佳酿,一边提出请求:“希望柳公子把寻亲之事编出一个新节目,今天出演!”

    几位美女随声附和着,都表示愿意听凭差遣。

    柳三变更正道:“不是寻亲,仅仅是找一个相识的人。”

    刘莹也觉得柳三变的更正并不正确,她想了想,不便将真话说出来,即便说出来,只会引起更大的疑虑,于事无补。

    刘莹实际上是让苏妹最怀疑之人,明明是陈师师,却穿得不伦不类,形同番邦,见过标新立异之人,可从未见过标新立异到无法想象的程度的人!

    “你否认自己是陈师师,你到底是谁?”苏妹惊异地问后,试探道,“可否告之一二?”

    柳三变介绍,这两位都是他的后人,有些事不方便告之,但愿意与新排练的节目赌找人的情形,希望能够大同小异。

第二节 出乎意料的收获

    跨过苏州河上的拱桥,连接着一片浩瀚的荷塘,大大小小的荷叶躺在水面上,渔船在荷叶中穿梭,渔民们唱着乡间小曲,撒网收网,把活蹦乱跳的鱼儿打了上来,倒进装有水的篓子里,柳昶和刘莹随着一个美女沿荷塘走着,欣赏着。

    “此百荷非彼百荷,想必与偌大的荷塘有关了!”刘莹一番感叹之后,询问那美女道,“这江南小曲可优美了,和着这诗情画意,真是绝配!”

    美女点头同意的同时,告诉他们夫妇一个规律,即美水育美人,美景配美歌,美人自水灵,美歌自轻盈。

    到了吴村的村口,空地上围着好多好多人,不时地传来喝彩之声,美女介绍道,这是村中的大盛会,每年这段时间都要举办这种盛会,杂技、曲艺和歌舞全都登场,各展所长,争相求得一年的演出订单。

    刘莹遗憾地道:“可惜,有人错过机会了,否则,该有大收获!”

    没想到,压轴节目居然是柳三变的《和平歌》,柳昶笑着道:“可见,民众对和平的渴望!”

    “主要还是柳氏新词得来不易,受人青睐,总是压轴!”那美女纠正道,“如果你们没有骗人的话,柳公子亲临,那该是多大的喜事呀!”

    美女走进人群,请问一位正在为他家祖传演出技艺高超而自豪的花白胡子的老爹,可否知晓有一个一家五口的演出队伍,其中一个小女孩留在了汴京勾栏**当学徒的,那老爹想了想,微笑道:“你算问对人了,那可能是我的大儿子一家!”说着,他往场地中间一指,唱《和平歌》的就是他的二弟。

    这个消息可把柳昶夫妇高兴坏了,柳昶经过询问,了解到这家姓吴之后,柳昶把妻子刘莹拉在一旁分析道:“只要核实了孩子留在了汴京的哪家**,便能水落石出。”

    话说柳三变在苏州河**,一边喝着茶,一边指挥着美女们表演,其表演的主打方式是杂技,不知道柳三变是出于艺术表现力的需要,还是出于报复心理,他要求的难度和杂技表演的强度都大得惊人。

    表现跨越苏州河的内容,柳三变要求演员们用软体搭桥,像鲤鱼打挺一般从桥下穿过,而穿越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肚子贴地的,侧身过去的,背着地穿越的,还有两两组合三人组合的。

    累得演员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可柳三变评价为只是基本成形,还应该各自发挥表演天分,创新出表情、动作和曲调哼唱等方面的美感。

    可到吴村的途中,苏妹告诉柳三变要经过一个浩瀚的荷塘,柳三变要求观荷的表演要充分展示女人的魅力和对爱情的渴求,具体表现为,在曲曲折折的堤岸上,蒹葭绵延,在高高低低的荷叶掩映下,无数条雕梁画栋的游船穿梭其间,对歌求爱,表现出由普通的邀约到款款深情,由急切见到而闹张瓜李戴的误会来增加情趣。

    苏妹带头表演,尽管很难,但美女们是舒畅的,积极性十分高涨,不厌其烦的创新、纠正和再创新,直到柳三变满意为止。

    柳三变突然提高了难度,他设置了这样一个情境:姑娘的矜持,让小伙子一次次扑空,而又让小伙子一次次地看到希望,然后意外情况出现了:一个姑娘站在小伙子面前,小伙子被情感煎熬,智商低下得难以置信,她误把眼前的姑娘当恋人,而姑娘逃走时告诉小伙子,跟她去一定会有惊喜。

    小伙子见姑娘跑向蒹葭最密集的地方,情火中烧,满以为可以亲亲我我,品尝朝思梦想的情趣,得到终生的幸福。不料,那姑娘穿过密集的蒹葭丛,拉出一位更加漂亮更加优雅的姑娘来,那姑娘微笑着对小伙子道,我是你恋人的妹妹,是来当眼睛客的,并说己经过了她的审查关,完全符合姐夫的人选。

    这个情节让小伙子不知所措,可为了爱情,他决定豁出去了,在蒹葭丛中躲躲藏藏,见面又失去,失去又见面。突然,刚才见到的第二个美女笑盈盈地站在小伙子面前,小伙子笑问道:“请问你家姐姐身在何处?”

    那姑娘在第一个姑娘的陪伴下,转告小伙子道,姐姐认为小伙子很帅气,有才气,为了爱情还有一股子傻气,最重要的是有运气,对上眼了算你有福气。这个消息自然让小伙子喜出望外,柳三变要求表现小伙子复杂内心情感应该具有高中低位置的软体表演,至少要有三十次,而且动作连贯,富有层次,区别分明,一气呵成。

    感受着爱意的春风,来到素有艺术氛围的吴村,柳三变想,既然是传统的艺术村落,当然少不了表演,接着便是一场婚庆的庆贺演出,柳三变对苏妹道,这个按苏州当然地习俗,由你作主。

    这个项目在真正的寻查过程中是没有的,婚庆中演唱新词的内容也是没有的。柳三变趁闲暇之时走了出来,到苏州河边吹吹河风,可惬意了。

    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可谓惊人的相似。

    柳昶夫妇找到那位老者后,等到柳氏新词唱完后,老者走了过去,帮助收拾道具乐器等,并告诉他们,有人来访。

    从表演场地穿过一个小树林,看见一幢砖墙灰瓦的建筑,老人道:“这就到家了!”

    进得屋来,房屋并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墙上还拉着一些曲谱之类的纸张。

    这家人可热情了,老者的儿子指着柳昶夫妇问道:“你们是番邦之人?”对,他走南闯北,是见过世面之人,能看不出来吗?

    柳昶夫妇正不知如何回答时,随行的美女代答曰:“大概是来自汴京!”

    “汴京?”老者的儿子想了想,微笑道,“对,汴京地方开放,南来北往的人多如牛毛,奇装异服多的是,穿什么的都有。”

    刘莹说明来意时,让这家人吃惊不小,表意虽然能懂,但语言风格差异巨大。柳昶只好让刘莹住了口,他向随行美女努了努嘴,美女介绍道:“他们是当今新词圣手柳三变的晚辈,是来寻查你们家留在汴京闺女下落的。”

    “为何要查?”老者的儿子问道,“柳公子来了苏州?”

    柳昶吸取了刘莹说话的教训,尽量用文言问道:“借问汝之闺女今安在?”

    “此查何意?”老者的儿子警惕着哩。

    “不为别的,谁都知道我家柳三变乃戏曲圣手,此访绝无恶意!”柳昶试探性地慢慢说道,“倘使有缘,便可谋求更佳的发展机遇。”

    “原来如此!”老者的儿子回答道,“闺女吴姬,当年被花馆馆主收留。”

    刘莹对吴姬印象尤佳,好一通赞扬,并说吴姬是柳三变的得意弟子,正交给她软体表演方面的任务,相信她能完成得很出色。

    吴姬的父亲也认为她有雄厚的杂技基础,训练起来不会格外困难,还特别赞扬吴姬这孩子孝顺,近年来给家里带回不少钱,都说是柳三变师傅提携,进步很大,成了名角了。

    刘莹提出要求,希望看看家中的家谱,这个要求当然不会遭到拒绝,家谱中清清楚楚地写着吴姬的姓名,并在吴姬二叔的名下,还发现了吴百荷的名字。刘莹问道:“这吴百荷可在家里,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第三节 吴百荷身世出处

    柳三变虽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毕竟不被信任而不舒服,节目的情节演绎交给苏妹之后,在苏州河边享受着河风带来的惬意,在苏妹及几个姐妹的再三催促下,他也不理。

    美女自有美女的办法,苏妹从身后搂住柳三变的腰,撒娇道:“从堂堂仪表和潇洒倜傥就应该知道,公子绝非常人,是我们有眼无珠,男子汉何必跟小女人计较呢?”

    那几位美女也粘在柳三变的周围,七嘴八舌地讨好,大概意思是赞扬柳三变乃文曲星下凡,才能卓越,富有艺术气质和艺术魅力,善于挖掘演员的艺术潜质,具有点石成金之能,排练的节目一定会轰动苏州。总之,凡是与艺术沾边的好话,恨不得都堆在他身上,即便把柳三变压死十回八回也不吝惜。

    也许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班美女包围着总是不雅,柳三变回到排练厅,开始了以下情节的推演:吴百荷从小就被父母送给了勾栏的陈师师,而她的家人为了不让她分心,斩断其被亲情牵挂的情丝,而远走他乡,再也不想打扰她。

    柳三变要求苏妹和其她表演者各自尽情挥洒孤独、可怜、无助的表演才能,做到姿态万千,各具特色,绝不雷同。

    经过几番试演,很难做到,柳三变始终保持缄默,而苏妹把姐妹们召集在一起,让各自报出最熟悉的表演方式,然后进行平衡。平衡过程中,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是出于人的惰性使然,谁都想紧守自身的那点优势,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松应对。

    苏妹用力摇着柳三变的胳膊:“求求你,看看还缺了什么最应该有的表演内容,说说嘛!”

    “谁在艺术成长过程中吃的苦最多,克服的困难最多?”柳三变端着茶杯问道。

    美女们均不知其意,这不是显示自己愚蠢吗,谁愿意暴露这样的弱点?

    “哎,看来大家都是天才,都是一帆风顺的了!”柳三变感叹道。

    苏妹抬高腿,慢慢地迈动步子,歪着脑袋,像水田里捉鱼似的,生怕动作大了惊跑了它。柳三变正在为这副样子笑得不亦乐乎之时,苏妹叫了一声:“懂了,我来!”

    惊奇的姐妹不知为何,苏妹要求大家再来一次,她用剧烈的舞蹈动作,急速地旋转,挥汗如雨,从不放弃,终于发出会心的微笑。

    柳三变点头时,竖起了大拇指:“聪明!”

    话说柳昶夫妇在吴村,与吴姬的爷爷和父辈等人交谈,谈得还算投缘。

    刘莹从特有的母性出发,追问道:“吴姬的大叔他们一家就没有再回老家吗?”

    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吴姬的爷爷老泪纵横地道,那年闹旱灾,赤地千里,河底朝天,民不聊生,饿死者病死者不计其数,背井离乡之人比比皆是,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家里还是安排人出去寻找。

    吴姬的父亲遗憾之极,连连叹息,当时我找遍了十里八村,八方打探消息,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不得不放弃寻亲。

    可以理解,柳昶道,在那样的年代,谁还有闲钱观看演出,艺术也是寸步难行,而且也守着土地之人生活起来更加不易。

    这些事情当然是柳三变难以想象的,他的情节推演是,幼小的孩子拼命训练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技艺日臻成熟,人也出落得更加漂亮迷人了。

    苏妹他们一听,全都兴高采烈起来,成功、自信、兴奋和激动这一类的表演谁不会呀?这就如同俗话所谓不幸的事各有各的不同,幸福的表情全都是一张面孔,高兴时像个孩子,灿烂时像正在开放的花朵,兴奋时举杯庆祝,激动时得意忘形。

    柳三变要求道:“希望各位美女也能够让我高兴起来!”

    其中的一位美女天真地道:“我们激动的表演你会不高兴吗?”

    苏妹捂住说傻话的美女道:“你听不出弦外之音吗?柳公子说要表现出高兴的个性和特点,排除了常规表演的方式!”

    众姐妹一下子都成了霜打的茄子,苏妹想了想,问大家:“自小寄人篱下,自小发奋图强,少小便有成就,最该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嗯?”

    柳三变轻微地向苏妹点了点头。可没想到,苏妹征求柳三变意见的话,让柳三变把喝在嘴里的茶水喷了一地。苏妹见如此反应,顿时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羞涩地盯着柳三变。可柳三变继续品茶。

    苏妹开始了一段慢舞,慢得不能再慢了。柳三变和其她姐妹也不知其用意,不多时,苏妹慢舞到柳三变跟前试探地道:“应该是想到回报吧!”

    柳三变放下茶杯,昂首期待着:“怎样回报?”

    这时,众姐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当然,谁都能想得到的是报恩于恩师,回馈捧场的衣食父母。

    “你也这么想吗?”柳三变问苏妹。

    没想到,苏妹向柳三变讲起了她的身世与剧中人有几分相似,她也是从小被**的老板好心收留,精心培养,只不过,因为是苏州地界之人,与家人素有来往,得到师傅和家人的双重照顾和宠爱,成功时,的确做过衣锦还乡之事,让世人羡慕。

    “你是几岁来**学艺的?”

    “六岁多!”苏妹回答道。

    “如果更小呢?”柳三变道,“比如三四岁,而且还不在家乡,没有家人陪伴呢?”

    其中一位美女道:“时间长一点后,岂不是家人、家乡和亲情全然都会不知吗?”

    柳三变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笑了笑。

    “谢谢柳公子的循循善诱,你的确异乎常人!”苏妹感谢道。

    柳三变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苏味高声对姐妹们说:“以下的舞蹈是一个妈生的,大家看仔细了,跟我来!”

    苏妹一段优雅的舞蹈动作之后,她怀着敬意和感谢,频频向左中右三个方向敬礼,鞠躬,鼓掌,然后跪下来,三拜九叩,俯首贴耳,深施一礼后,转身表现出忧郁之色。苏妹提醒道:“注意,另外一人扮演师傅,感到后悔,当年没有把生世之情留下来,表现出非常对不起之意。”苏妹把那个心直口快有点傻的姑娘拉在跟前,把这个角色塑造的任务交给了她,并让她试演了若干次后宣布排练继续。

    苏妹对着师傅微笑感激,转过背便是忧郁,如是再三。之后,她仰头望着苍穹,望着深邃的夜空,望着眨眼的星星,伸出双手,托着心的形状,默然良久,她慢慢地旋转着身子,满含眼泪,突然,她急速旋转着,轻快而活泼,果敢而有力,直率而坦诚的情感特征表现得淋漓尽致,这仿佛便是坚强性格的升华。

    其实,百荷仙子便是这样成长起来的。

    而武夷山电视台播出的专题节目中,柳昶夫妇面带欣喜之色,邓鹃解读为为了传承之秘而穿越,获得了满意的成果,虽然不知成果的具体内容,可以肯定的是,弥补了破四旧立四新造成的社会资料空白。

第四节 皇家道观刘莹家

    晚饭时,柳昶夫妇向柳三变介绍了收获情况,柳三变十分高兴,他说:“这种情况我大体猜到了,而且已变成了歌舞。”

    他们刚到苏州河**的剧场门口,一副巨大的广告牌大势渲染柳三变的能耐和名声,并声称亲自编排了歌舞剧《寻美》。进得剧场门来,苏妹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众人便知是柳三变到了,都争相起身观看,鼓掌欢迎并喝彩。

    刘莹和柳昶一边观看节目,一边向柳三变表示祝贺。节目结束回寝的路上,柳昶问柳三变道:“如何追查陈师师的身世?”

    “奇怪!在汴京为何不查!”柳三变责备道,“到了苏州才来问,神经短路还是缺心眼?”

    柳昶不好直斥三变祖宗:“你躲到刘娥当年的小**里,你醉于美感,还想得起这个吗?”

    “呆子,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柳三变紧张道,“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你可不敢胡言乱语!”

    “三变祖宗,你不用着急,我们去查就行了!”刘莹对丈夫神秘地眨了眨眼睛,“你在苏州好好享受美女的顶礼膜拜!”

    回到苏州河**安排的寝室,柳昶仰躺在床上,刘莹拿出一套衣服来,叮嘱丈夫道:“明天你换上这套衣服,这是祖宗让人买来的,我也有一套。”

    “对,这样就会少很多麻烦!”柳昶翻身爬起,下床来,抖开衣服试穿起来,他让刘莹拿着铜镜照来照去,兴奋道:“不错,挺像古装戏演员的!”说着,夫妇两个很高兴了一阵。

    刘莹在柳昶的再三央求下,拿出她的衣服,抖了抖,对柳昶道:“我试过了,比你精神多了,比你漂亮多了!”

    柳昶并没有收敛笑容,反而帮刘莹穿好衣服,主动拿镜子照着:“这镜子怎么不对呢?”

    “怎么不对?”柳昶挥动着手中的镜子,“镜子中的妖精怎么没有我眼中的漂亮!”柳昶说完这话,跑着躲避刘莹的追打,夫妻两玩得可有情义了。

    夫妻合抱在一起,躺在床上,柳昶问道:“你知道与陈师师酷似之时,是否认为有传承关系呢?真的,我太爱你了,你们在自己的社会阶段各领美的风骚,都是绝世美女!”

    刘莹当然喜形于色,她紧紧搂住丈夫不放,悄声道:“休息,睡醒了我告诉你!”

    柳昶呼呼大睡后,刘莹托了两个梦,一个是托给邓鹃的,告诉她现今正在苏州追查三变祖宗所在的勾栏**百荷仙子和花馆吴姬的身世,她们均为苏州吴氏人家之女,是一对堂姐妹,顺便告诉邓鹃,三变祖宗到苏州后仍重操旧业,成绩斐然;另一个是托梦给她八十一岁的爷爷,请他老人家回忆回忆他的爷爷的生活情况。

    第二天天大亮了,柳昶见妻子还在倒头大睡,她没有打扰,而是用手肘在枕头上支撑着脑袋,欣赏着睡梦中的妻子,确实太美了,成**人的娇美,美人特有白里透红的肤色,侧面更加突出的轮廓,挡不住的柔美气质,知性女人的优雅,简直无法形容,美,美在心头,为自己是一个天底下最幸运的男人而自豪!

    嘭嘭嘭地敲门声将刘莹惊醒了,看着柳昶半躺在床上,她幸福的莞尔一笑,让柳昶去开门。柳昶披衣下床,迅速穿好衣服,开门之前问敲门者何人,得到的回答是苏妹,隔着门,苏妹通知他们,上午稍加休息,下午继续走访吴村。

    柳昶谢过之后,回坐在床边,给刘莹递衣物,刘莹一边穿着,一边告诉柳昶,她的爷爷的爷爷住在汴京乡下,离汴京城大约十余里地,据说那里有一个陈家湾,所有人家均系一个祠堂之人,组织严密,谢绝外姓进入。陈家湾有一个明显的标致物,村口有三棵成品字形的大黄葛树,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雨雪的参天大树。

    柳昶听完之后,问正在梳妆的**刘莹,消息从何而来时,刘莹神秘而幸福的娇笑道,就不告诉于你!

    柳昶等待**梳妆完成之后,两人出去在苏州河边找了一家粥铺,要了两碟花生米,一碟咸菜,三个包子,对付了饥饿。

    刘莹提出去苏州城逛逛,柳昶哀求道:“莹莹,我很疲惫,咱们回去吧!”

    温柔似水的刘莹,知书达礼的刘莹,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苛求于心爱的丈夫呢?

    回到屋里,柳昶躺倒在床上,指了指刘莹梳妆台上,便呼噜呼噜地酣睡起来。刘莹仔细观察着丈夫,没有太大变化,她赶紧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有一张纸片,告诉爱妻,没别的,就是去找一找爱妻说的哪个地方。

    一会儿,柳三变刚到柳昶夫妻寝室门口,一眼看见开门的是穿着他新买来的衣服的刘莹,正想问话,刘莹指了指床上的柳昶,柳三变问道:“什么时辰了,还在睡?”

    刘莹把柳昶留下的纸条递给柳三变,柳三变惊讶不已,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道,怎么说穿越就穿越,就像上茶馆酒店似的,我有一次练习穿越,差点就没有醒过来,这孩子怎么敢把这东西当儿戏,一点都不谨慎,冒失鬼!

    刘莹发现柳三变有些神秘之色,问道:“还有何原因,使祖宗如此惊讶?”

    柳三变答曰,这孩子自尊心和自信心太强了,一点都不顾及配合,这事根本用不着穿越,那地方我熟悉着哩,就是三仙道点化我的地方,其中一棵黄葛树就是点化之所呀!

    刘莹不怎么明白,她眨着眼,坐在床边给丈夫唇上抹茶水,等待着丈夫醒来。

    柳三变坐在榻上唉声叹气的,他忧虑的是时间问题,时间长了,医疗条件又差,怕出危险,还没法向人解释。

    “我呆会儿再来看看!”柳三变起身走了,“但愿竖子能够顺利,千万别在不相干的地方耽误太多时间。”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柳三变还是放心不下,正好进柳昶夫妇的门时,柳昶醒了,祖孙相视而笑,击掌道:“皇家道观!”

    却说武夷山电视台的专题节目的信度越来越遭到置疑,解说也越来越不具体了,连时间和地点这些基本要素都很难确定,弄得邓鹃苦不堪言。这次好点了,有了刘莹再次托梦的关照,她想到前面似乎感觉到陈师师是汴京人氏,联想到道观这种精神居所一般都在盛世之中建造,在洪星月的严密推理下,认为这种解释比较靠谱,邓鹃也只能这么办,因此他对柳昶的行为推断的结论大体上是合适的。

    可是令邓鹃万万想不到的是,刘莹居然没有与丈夫同行,让邓鹃对刘莹的惊讶、焦急、愁眉苦脸和欣喜万分做了天书似地解读,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第五节 汴京陈村遭变故

    到了富庶胜景之地苏州的柳三变,仿佛一条重新回到水中的鱼,每个艺术细胞都活跃了起来,他将自己的空间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

    苏州河**上演《寻美》大获成功之后,一夜之间,柳三变的名号便深深地烙在了苏州人的心里,自然苏州河**主动开出优厚的回报条件,以求取更好的艺术创新成果。

    柳昶夫妇可不想在苏州白白耽误时间,他们一个劲地催促柳三变别在苏州河**玩,把搞清楚身世传承当作头等大事。柳三变不以为然,他安排柳昶夫妇稍事休息,并许诺一定给他们以惊喜。

    刘莹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寻美》让三变祖宗忘记了任务,又犯上戏曲瘾了,你何时才能认真一点,别太贪玩,教坏了后人!”

    柳昶听被稍带着挖苦,很是不爽,他抗议道:“你能不能做一件不殃及池鱼的事情!”

    “好,我带你们去看节目排练。”柳三变走过去拉着满脸不高兴的柳昶,“走吧,我保证比你们瞎忙效果好得多!”

    柳三变领着柳昶夫妇来到排练厅,他们这次的出现,没有引起异样的目光,也不再有人指手划脚,议论纷纷。刘莹坐在排练厅边上,从背后伸手过去拉了拉丈夫的手,然后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柳昶小声回应道:“相信他不会说胡话!”

    苏妹之邀,刚好给柳三变提供了更大的想象空间,他开始了中国连续剧的艺术之旅。

    当柳三变得知刘莹的祖籍地在汴京皇家道观之后,他的生活积累让他激动不已,文思泉涌的他排演出了《龙兴绝地》的节目。

    汴京风传现今皇家道观之地,前身为陈氏祠堂所在地,曾经兴旺发达过很多年,殊不知三棵黄葛树栽种成林之后,陈氏祠堂便开始走霉运。

    说来奇怪,一日,据说有两个老道均已白须飘飘,他们带着一帮徒子徒孙正在为陈氏的族长超渡亡魂,一个老道大惊曰:“不好,大大地坏了,这兴旺之地镇不住了!”

    另一个老道也甚觉可惜道:“族长仙逝,无人能镇住这妖气十足之地了!”

    他们的徒子徒孙听到这个消息,觉得不可思议,其中一个中年弟子请教道:“师傅平时教我们看地,这山青水秀的风水宝地,为何就保不住了呢?”

    老道把中年弟子拉在身边,神秘地告诉他千万别声张,否则会造成恐慌,中年弟子请教道:“此话从何说起?”

    老道悄悄把中年弟子拉到一个转角处道:“龙兴之地往往是绝地,需要有气魄之人才镇得住它,镇住了便发旺发达,镇不住,轻者万事不顺,重者阴风惨惨,妖魔横行。”

    你道转角处是何地方,是一间厕所,厕所里正好有一对母女在里面,女儿拉肚子,母亲去护理,无意中听了去,吓得面无人色。

    中年弟子继续请教道:“师傅何以知之?”

    老道指着天上的一团云气道:“你看看,那团云气久聚不散,晴天色淡,阴天色浓,雨天色尤其浓,此乃族长的精气所化,这些天,这团云气渐渐消散,越来越小,一旦消散殆尽,好日子就到头了。”

    不过,这里的三棵品字形黄葛树,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会出一位绝色美女,会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美人。

    老道之言顷刻之间便传遍了整个陈村,另一个老道大惊,斥责道破天机的老道曰,如此不小心,泄露天机,灾祸速至,村无宁日矣。

    陈村人竭力恳请老道为村出力,做法式避除灾祸,态度之诚恳,许诺愿尽全村之力厚谢老道,可道破天机的老道摇头叹息道,此乃天意,非人力可为也!

    果然,族长入土之日,那团云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柳三变在歌舞之中,重点突出了忧伤、忧哪、吵闹、平静和担心的情绪渲染之后,紧接着便是件随着凄凄惨惨的哀乐之声,演员们痛苦凄凉的表情,舞步缓慢,令人伤心欲绝,仿佛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萧索的荒村,哀鸿遍野,哭声四起,死一般沉寂。

    还好,陈村有一处高地,形似土坛,土坛后面的人家乃陈姓人家的大宅,家中有三兄弟,家境殷实,为人厚道,讲究仪理,同情贫苦之人,乐善好施,按老道的说法,这户人家注定是陈村由盛到衰的见证者。

    柳三变也熟悉这户远近闻名的人家,陈村的历史也是这样得来的。柳三变在情节的推演中,并没有表现出不幸之幸,反而表达出一种传承历史的责任,让演员们保持平静的表情,平伸双臂,忽快忽慢地旋转着身子。

    苏妹和参演的所有人一边舞蹈,一边哼着忧伤的曲调,断断续续的曲调,泣不成声的曲调,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

    这也太悲伤了吧!的确,柳三变岂能不知?为了节目能有一抹亮色,柳三变让演员们以苏妹为中心,逐渐聚集。而聚集的高度有明确规定:第一层只能与苏妹的肩膀等高,第二层也只能与第一层腰部等高,形成三层塔状。

    而演员们表演出来后,柳三变摇着头走过去道:“大家要明白,这是实境而非表意,陈村不幸之后,土坛后面的人家为了全村人的安宁,捐资垒土,形成三层塔状的土坛,一是为了镇妖避邪,二是寓意印玺在握,大富大贵。”

    柳三变之言,使演员们明白了,应该把头凑在一起,既符合表意,又有艺术美感。

    苏妹带头哼起了欢快的舞曲,印玺式的三层土坛慢慢变得松弛,演员们从外层开始拓展开来,宛如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似的,演员们舒展着姿态,舞蹈动作由慢而快,表情由凝重变得喜庆,变得惬意。

    待外层拓展开以后,第二层的演员重复着外层演员的表演方式。太美了,像层层盛开的莲花,动作之舒展令人叫绝,乐曲好像进入了人的内心深处,给人以酽酽的回味。

    最精彩的时刻终于到了,等到第二层舒展散开之后,演员们躬着身子舞蹈,简直营造出一片漫无边际的桃花园,而矗立在中间的苏妹以她独特的美和女人特有的柔情,托着一个婴儿,她深情地注视着她,喜爱无比。

    苏妹在中心缓慢地旋转着身躯,母子深情传达得惟妙惟肖,具有无限的震撼力。而外围的演员们随着苏妹的节奏,稍快地整体旋转,仿佛进入了仙境一般。

    这种情境若非亲临,谁会想得到呢?这可苦了邓鹃,也苦了洪星月,无论你多么聪明,有多么高超的分析能力和想象能力,怎么可能解读柳昶夫妇的开怀大笑呢,怎么可能了解他们内心得到的有关身世传承的满足呢?

第六节 百荷家身世揭秘

    下午,柳昶夫妇开始了吴村的走访。路上,刘莹高兴地对带他们前往的一个吴妈说:“大姑,你是吴村人,想必对吴村的前世今生有所了解吧,会给我们今天上午那样的收获吗?”

    这个吴妈可大有来头,她还是苏州河**的老演员,虽然不能登台做主力,但凭借多少年的演出经验也颇受晚辈尊重,包括苏妹这样的头牌在内。她回答道:“你们走访的就是我的本家,吴姬应该是我孙侄辈,我们亲近得很。”

    柳昶问道:“那就相当于讲述你们的家史了!”

    吴妈骄傲地回答:“那是!”

    吴妈讲述了吴姬和吴百荷这两房人的不幸经历,她说,昨天接待你们的吴姬的爷爷本姓什么不知道,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因为家庭变故,随母亲回到了吴村,后来就改为吴姓,传承至今有了一大家人。

    可是,听说吴姬的二叔带着一家人出去演戏讨生活,途经汴京时,不知何故,母亲双亡,一个**的头牌女子路过此地,看见坐在两具尸体中间的小孩子哭爹叫娘,长得有模有样,声音洪亮,就出钱安葬了她的父母,把婴儿抱回去抚养。

    柳昶问吴妈道:“吴姬和百荷她们到底姓什么,也许问爷爷便知,倘若不知,就成了永远的谜,永远也解不开了。”

    他们一路走,一路欣赏美丽的荷塘,不知不觉进了那片树林,远远地看见吴姬爷爷家的院子里有不少人在练功,吴妈老远便叫道:“贵客到,出来迎接!”

    柳昶和刘莹激动地奔过去,院中人都停了下来,有练大刀的,有练长矛的,有练绸带的,还有身子绕在地桩上没有起身的。

    吴妈指着身子绕在地桩上的人介绍说:“这就是软体训练,可辛苦了。”

    话说柳三变在苏州河**里排练新节目,他惦记着吴村的事,从苏妹姐妹中找到了两个吴村人,了解到吴村只有吴姬家本不姓“吴”,但不知姓什么,来自何处;同时了解到吴村的功法中有训练柔功的方法,还专门为柳三变在地桩上演示了一下。

    柳三变有了新想法,他将节目定名为《地域寻亲》。

    柳三变让苏妹带头表演歌舞,为了生存,不能把过多的时间浪费在路上,必需快节奏地赶路,风尘仆仆,挥汗如雨,披星戴月。可到了某地,人生地不熟,便只能依靠街头卖艺打开演出市场,自然应该以最拿手的,也是难度最高的表演献给观众。

    最有难度而又最具吸引力的当然是柔体表演了,于是柳三变想到了树上秋千:即三个演员的身体缠绕在一起,形成上中下各有枝节的树,演员通过手与手、手与脚的相连,利用动作的娴熟,制造视觉冲击。

    柳三变一边解说构思,一边指导苏妹和她的姐妹们排练,这个难度可不小,需要相当的功力不说,尤其需要熟练程度,搞不好容易受伤,不断有人摔着,也有动作不灵活的。

    没办法,柳三变只好退而求其次,他让演员们按高中低三个位置快步跑起来,利用服装的宽大,要将衣服扇起来。这种难度稍小一点,但也是累死人的活,跑位置的演员中只要有速度稍慢一点的,就会被踩住衣襟摔倒,还曾经摔了一大堆人,痛得美女们大呼小叫。

    好不容易排练得有模有样了,苏妹对姐妹们道:“今天我们就将就对付着,明天,明天一定要达到柳公子提出的要求。”

    可这种丢脸的事还是第一次,姐妹们见苏妹说这话时很不甘心,大家都憋着一股劲,一定要达到这种要求,这群美女平时都是娇滴滴的,可到了这个与名誉有关的节骨眼上,大家还真不含糊!

    柳三变看得既佩服又心疼,一个个摔倒了又爬起来,刚爬起来揉上一揉,刚施展动作又摔倒了,可没有一个打退堂鼓的,也没有一个偷奸耍滑的,真是艺术的精灵!

    行了,可以了!柳三变都不忍心,可姑娘们还在继续努力,终于可以在抓住手、抓住脚时离开地面,在空中甩起来,并且还能塑造出燕子戏水、蜻蜓点水、二龙戏殊等形式,堪称表演之一绝。

    柳三变欣喜不已,他告诉姑娘们,愉悦的时候到了,获得了演出机会,自然大家兴高采烈,抒发着奋斗后的激情。苏妹及其姐妹如鱼得水,这不正是在抒发内心的真情实感吗?

    柳三变看得着迷,也看出了演出的等级,苏妹这个头牌的确名副其实,她表演得最天真,最动情,层次感也特别强,艺术感染力也让人无法抗拒,用炉火纯青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柳三变也知道,苏州出去卖艺的有因为女儿在演出之地看上了好人家,一旦嫁了人,女儿自然随夫家生活,有的还可能以女婿家为据点,就地发展演艺事业,将外来艺术与当地艺术融为一体。

    于是,柳三变让苏妹和另外一个美女上演男女邂逅、一见钟情、缠绵恋爱、如胶似漆和举行婚庆大典。

    这可没有太大难度,美女们也配合默契,为之担心,为之庆幸,为之祝福,为之自豪,情深似海的情境必然深入观众之心,谁也不会怀疑,而且还有可能因为音容笑貌特点的发挥爱上某个表情,甚至爱上具有这种特有表情的某个演员。

    一家人依靠一方水土,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家道兴盛。这种情形的表现并不困难,但柳三变提出了较有创新的想法:他从开枝散叶出发,想到的是一棵树的长成,从幼苗到大树,经历主人的精心培育,经受风雨的洗礼,经受虫害的侵蚀,经受干旱的考验,逐渐枝繁叶茂,成为参天大树,结出累累果实。

    付出劳动和艰辛的人们,围着丰硕的劳动欣赏,自豪、幸福、甜蜜、温馨和互敬互爱,然后大家摘下果实,品尝着,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柳昶夫妇和吴妈走访吴姬的爷爷,得到的却不是那么甜蜜。他们陪同柳三变观看他的得意之作时,结合着剧情的表现,刘莹泼冷水道:“你这个祖宗只知道闭门造车,世人有那么一帆风顺的事儿吗?”

    “一点不沾边,不会吧!”柳三变诧异道,“吴家的曲折史与外出卖艺寄居他乡无关?”

    柳昶告诉柳三变,吴妈的爷爷只记得那个地方满眼都是红色,而且是一个山坳。

    柳三变重复的问了一遍,兴奋道:“对,这就对了!”

    柳昶夫妇奇怪地看着柳三变?

    柳三变大笑着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柳昶和刘莹恍然大悟:“你是说……”

    “何止!”柳三变进一步道,“女山旺,出美女,懂了吗?”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770/ 第一时间欣赏奇情柳永最新章节! 作者:青鸟春歌所写的《奇情柳永》为转载作品,奇情柳永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奇情柳永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奇情柳永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奇情柳永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奇情柳永介绍:
小说以柳永与四十五代孙柳昶双向穿越为主线,见证了柳三变在军事、艺术、新词和爱情方面创造的奇迹,他不仅是风月场中的浪子,也是充满正能量的社会精英,他看似游戏于风花雪月的花花世界,实则拥有充满奇趣的苦乐人生。奇情柳永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奇情柳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奇情柳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