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挑灯夜战无倦意
两位家族旅游的前站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他们还不能彻底轻松,只有族长爷爷明明白白地告之于人,才可能如释重负。
天才神童当然知道他们的内心所想,他并不需要花大力气才能得到设身处地的结果,同时,对于远道而来的客人,慕名而来的知音,他想让他们彻底放心,他道:“我们族长爷爷首先是爷爷,体量晚生,通情达理,长辈的所有仁慈之心他都具备,而且一般长辈不具备的是他的变通能力,这就表现出了族长的优秀特质。”
这一褒扬当然起作用了,只要两位前站阿哥能够识时务,顺势迎合,保证会让族长爷爷开口应允。天才神童不愿浪费此次机会,他用目光打量着两位前站,期待着。
年长的前站报之以微笑和感激之情,朗声说出天才神童心中之所想,族长爷爷尤其是听到“满城之人均夸赞吴家爷爷开明,变通灵活,今日果然知道了”这话时,已是十二月喝凉水,舒坦之极了。
“恭喜吴家族长爷爷,家族发大财的机会至矣!”看来两位前站也是家族中比较厉害的人物,年幼的前站则提前夸奖道,“吾家族长爷爷与吴爷爷年岁相仿,也算有身份有影响的人物,只要他向当地人一说,去苏州不去吴家,那就太遗憾了,损失大矣!想必苏州吴氏每天修门槛都忙不过来吧!”
吴家族长爷爷可高兴了,他道:“吾之前来,就是专程为迎接贵客上门的,贵族之族长到访,礼当享受我吴氏族长的同等优待,安顿到新装好的族长主卧之中,万事方便,而且。我要亲自送他住将进去。”
如此结局真是皆大欢喜。可回到旅店,族长爷爷的房间就在天才神童夫妇的隔壁,这位爷爷精力太旺盛了,他进门之时,先于天才神童夫妇和聪明弟发话,让天才神童去他卧房,声称有小事询问。
聪明弟知道与白天之事有关,族长爷爷也无需他聪明弟在场,而且一定不会让他聪明弟在场搅合,或者为天才神童支招。他要一探天才神童孙子最真实的内心所想。于是,出于弟兄之谊,他向天才神童哥哥扮了一个鬼脸,还拍了拍他的脸蛋,从牙缝中挤出字来:“小心应付,小心为妙!”说完,便潇洒而去。
天才神童没有经受郊外家中繁重体力劳动之苦,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轻松,他累。在某种程度上比上了年纪的族长爷爷还累,即俗话所云:累肉累骨不累心,累心不在肉和骨。前者容易缓过劲来,后药却非常不易。
天才神童长期处于心累状态。睡眠之时睡得像死猪一般,抬起来丢进水里,沉入龙宫,龙王招为附马的庆典上。摇醒他,问道:“住所可否满意?”
死猪似的天才神童流着滴滴答答的唾液,掀着仍然沉重的眼皮。使尽浑身之力答之曰:“我眼冒金星,看不分明。”
龙王及其随从捧着肚子笑得死去活来,天才神童跟着乐哈之时,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开心就好,开心就好!”说完又睡过去了。
天才神童走到隔壁门口时,其娇妻故着提醒道:“明日还有两拨故事客上门,早约好的,不好耽误的,别贪玩,没完没了,早些回来休息。”
长孙媳妇之言,族长爷爷能不知其所指吗?老人家道:“一袋烟工夫足矣。”
进到隔壁,族长爷爷为了节省时间,也不便绕圈子,直奔主题道:“汝乃吴家聪明至极之人,可否认为新装修的族长主卧可以外租于人?”
天才神童也极为配合:“爷爷乃天下最有气派之人,一个小小的族长主卧有何要紧,倘使开明自由而又懂得变通的特质让世人知晓,可以获得一个世界。谁不明白,一条滔滔不绝的江河与一滴水之关系,孰轻孰重,不用掂量可知矣!”
族长爷爷一个哈哈接着一个,而天才神童可惨了,他睡意袭了上来。
族长爷爷又走到一副图画跟前,是一副意象画的百鸟图,奇怪的是,画上的题名则称之为《百子千孙》,族长爷爷指着这副图:“此画是否可以评价为挂羊头卖狗肉,名不副实?”
天才神童觉得头脑昏昏,反应从未有过的迟钝,他竭力回忆着头脑中残存的点滴记忆,将它们串连起来,突然他挺起腰,坐直了,刚进门之时聪明弟的提醒犹在耳畔,他的敏锐反应渐渐回来了,他尽力理解着族长爷爷的说话目的。
好了,聪明弟向长嫂嘀咕的一幕闪现了出来,聪明弟似乎告诉长嫂,族长爷爷进城多半是为了大伯,大伯提议每家在配置一奔中档住处,让有突出贡献之晚辈享用。
天才神童竭力回味着那一幕,娇妻当时的表情很恐慌,很无奈,同时也很委屈。天才神童就是天才神童,他不是庸才,也不是一般的才能,他是天才,从二者的联系之中找到共同之处并非难事。他用左手捏了捏转动着的脖子,使劲眨了眨眼睛。
他揪了揪自己的鼻梁,赶走磕睡虫,他终于可以微笑了,他要求道:“爷爷,好困啊,这应该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吧!”
族长爷爷当然明白这位孙子的心思,比他的心思更多,想得更繁复,如果不是最后一问,答案将不是真美的,是打哈哈应付的。族长爷爷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道:“如果答案是真实可信的,而且是详尽的,肯定是最后一个问题。”
天才神童并没有马上做答,他会那么傻吗?这不表明要挟长辈之事**裸地摆在眼前,爷爷会想,臭小子,血管里还流着家族的血哩,居然目不尊长,目无孝道,有的只是讨价还价,这还了得,连亲情都亵渎了。
天才神童保持沉默的片刻之间,他的精神头越来越好了,就如同暂时走失了灵魂,去无关紧要的地方溜达了一圈之后,又回来附体了一般。他再次明确了《百子千孙》图与娇妻惊恐之间的联系,他站起身来,走到《百子千孙》图跟前,举目望去,他啧啧称颂道:“难怪爷爷以此为题哩!”
“此话何解?”族长爷爷走到长孙身边,“说来听听。”
“鸟与人同,尤其是情感方面。”天才神童道,“只是鸟因为无需顾及太多,表达情感很直接,而人较有灵性,顾及自然多很多,不过,理出一辙,长辈对晚辈的呵护是无私的,晚辈对长辈的尊重和景仰也是无私的。”
族长爷爷并不认为答案有什么好,他用期待的眼神盯着长孙。
“两个无私是有差异的。”天才神童进一步地道,“长辈的无私寄托着对晚辈成长、成才和成器的渴望;而晚辈对长辈的无私是基于情感事实的判断。前者一直都在做加法,最差的情况便是零;后者却在做减法,会无情地减下去,哪怕减为负数,也是有多大算多大的。”
族长爷爷咀嚼着长孙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半晌才道:“言之有理,放过你了,回去睡个好睡!”(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节 两族兄旁涉船工
次日清晨,族长爷爷并没有早起,这也是长孙天才神童告诉他的,贵客最早都得未时左右才到,可以好好睡个懒觉,养养身体。
族长爷爷对长孙颇为满意,在思维方式和思想开放等方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他的看法比较自由,比较激进,但并不偏执,这正是族长爷爷骨质里的重要符号,也是可以自豪于人的一块金字招牌。
可族长爷爷睡到日上三竿了,还没有起来,天才神童叫来聪明弟商量,聪明弟见族兄着急,便要上前敲门。
天才神童之妻则曰:“年轻人都累,昨日爷爷的骨架恐怕都散了,让他多休息休息吧!”
“不可。”天才神童道,“叫应了才好,了解了解是疲惫,是病,还是饿了。”
聪明弟上前轻轻地敲门,没有反应,在场之人有些紧张。聪明弟敲得更重了,好了,有了反应,族长爷爷声音疲弱,问之曰:“何事,让我多睡会儿成吗?”
“可以。只是告诉我们,饿否,身体抱恙否?”天才神童在门外大声他问道。
“放心,好着哩!”族长爷爷的哈欠声传来,“我自己起床好了,便管我。”
天才神童之妻就是心细,他跑回屋里,拿来一包饼,塞在夫君手中:“给爷爷,如果老人家饿了,吃点继续睡觉,这样才会踏实。”
聪明弟的反应更加强烈,他用奇怪的眼神观察着长嫂,围着长嫂转了一圈又一圈,把人都看诧异了。
长嫂脸上像火烧云,奇怪地问道:“此为何意?让人毛骨悚然!”
“长嫂如母,愚弟岂能不知?”聪明弟开始调皮起来了,他眼下开始反转,而且像酩酊大醉的醉汉一般东倒西歪。此时,船小二刚好来到,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皱着鼻羽嗅了嗅,奇怪地道,“还以为大清晨喝醉了,没有呀,演的是哪一出?”
可聪明弟并没有站好的样子,反而用肩去轻轻地撞船小二。把人家也弄得站立不住,跌坐于地。船小二爬将起来,使劲地拍着身上的尘土,埋怨道:“聪明弟,好过分,我今天才穿的干净衣服,就这样了,哼!”
“没事!”聪明弟笑道,“苏州河有的是水。你下去泡一下就起来,干干净净,多好呀!”聪明弟的开朗性格是出了名的,玩心上来了。与疯子无异,他一边说一边拉着船小二,往河边方向移动。
船小二大叫道:“谋害于人,救命呀!”
天才神童进屋。将夫人交给的任务完成了,出来时正好赶上这一幕,微笑道:“嗨。早知道找点事情给聪明弟做,免得无聊发疯!”
“有了!”聪明弟在天才神童哥哥走出族长爷爷的房间时道,“能解答吾之疑难者来了。”说着,便抬高腿,像是醉拳,又像是舞蹈,高一腿低一腿,斜着身子,走向天才神童哥哥,还有一个握拳的距离之时,便端端正正地站着,眼睛翻白,突然一个九十度的躬身,头将天才神童哥哥顶了个趔趄。
长嫂可紧张了,突然一声尖叫传来之时,聪明弟伸手去拉天才神童哥哥:“没事,摔不着,有我在哩!”
殊不知,聪明弟说此话之时,天才神童反手抓住聪明弟的胳膊,重重地抖着,轻声喝斥道:“爷爷睡觉哩,闹如此大的动静!”
聪明弟感情上是接受天才神童哥哥的训斥的,面子上却挂不住,他故作神秘地道:“拜师,可乎?为了愚弟之终身幸福,一定要拜你为师!”
天才神童轻斥道:“行了,不发疯行吗?把你嫂子都吓着了!”
“不好意思,不是有意的!”聪明弟的疯劲似乎过了,声音也降低了,他神神秘秘地对天才神童哥哥道,“真的啊,此事关系重大,关乎吾之终身幸福,一定要教我!”
天才神童知道这小子不会轻易放过他,只好道:“看看啰,帮得上便好说,帮不上不许强求,不许让为兄为难?这也是孝道!”
聪明弟不是一般的聪明,他是那种坚持大原则下颇有些小灵活之人,他赶紧在天才神童面前声明道:“小弟有时虽然疯,但是从未失去分寸,对也不对?”
天才神童点头首肯之后道:“人可以有趣,但也要有味,才算完美。”
聪明弟不听教训,他尊重的是族兄,是族兄的卓越才情,而并非与现实有不小差距的过失观念,他害怕天才神童哥哥接下来重蹈上孝道课的说教,于是,赶紧检讨自己道:“小弟从来不敢忘记孝悌观念,虽然社会对女人是轻贱的,但对女人的尊重则是小弟的觉悟,尤其是对长辈女人的尊重,时刻都牢记于心,对长嫂也是这般!”
聪明弟此话够明白,天才神童用审视的目光看看他,期待着他的解释。
“啊,对,刚才之举是有些奇怪!”聪明弟笑道,“一个天仙般的女人,常常是娇美的容颜与蛇蝎心肠相通,而长嫂却是一个大大的例外,族兄不觉得是一个谜吗?”
“有你那样揭谜的吗?”天才神童则面无表情地道,“让人如芒刺背,浑身不舒服,不自在,还会被不明真相之人添油加醋,胡乱猜测!”
“啊,啊,提醒得对!”聪明弟检讨道,“此乃吾一大弱点,疯劲上来了,就什么都忘了,自我节制自我约束的防线便形同虚设,真是要命!”
“汝已不小了,以后必需要在待人处事之中,坚守底线!”天才神童严肃地教训道,“男女有别,把界限扩大到不会让人误会的范围,才是吾等旺族的本真,尔可明白!”
船小二跟着高兴了一阵,听着兄弟俩的言语交流,觉得名门望族之所以成为名门望族,不只是金钱充裕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圣贤之意传家的问题,圣贤之意传家并不是生搬硬套的问题,而是取其有用之意于实践之中的问题。
船小二很激动,也很感动,他很庆幸能成为苏州吴家的雇佣,能与这些尊古而不泥古之人为伍,能接受他们的耳濡目染,这就是所谓的近来者赤吧!
“天才哥,可否请教一事?”船小二神秘地将天才神童拉在一旁,小声地问道。
“何事?但说无妨!”天才神童大大方方地回应道,“只要吾之有解的,定当满足。”
“我说了,可别笑活于人!”
“怎么会呢?说吧!”天才神童关心地道,“我们是朋友嘛!”(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节 船小二码头受宠
次日午时,一群人在苏州河客运码头聚集,准备迎接另一个大家族的族长一行。大家闲暇之时,天南地北地交淡着。可船小二心中有事,昨日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始终像蟒蛇一般盘踞在他心中,让他呼吸不易。
船小二就在天才神童身边环绕着,总是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也难怪,一向忙碌而又缺乏用时间待客的天才神童,难得有与大家闲聊的空闲,当然成了交谈的中心。就连族长爷爷都感到不爽,有被冷落之感。
船小二终于抓住了机会,天才神童手中把玩的纸扇掉在地上,他正弯腰去拣之时,船小二似乎腰更灵活一些,弯腰的动作更轻快一些,他蹲在地上,等待着天才神童,而天才神童则没太注意这一点,漫不经心地躬身下去,下巴正好撞在船小二的头顶上,他啊了一声,伸手去摸船小二的头。
船小二并未起身,仰面向着天才神童,笑哈哈的,道歉曰:“撞伤没有,对不起!”
“说什么呢?”天才神童关心地道,“汝可否受伤?”
船小二在天才神童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退了一步,深深地一鞠躬:“想借此问昨天不好意思问出口的问题。”
天才神童见船小二如此之举,颇感诧异,如此身份之人,居然研究如此精妙之事,可见其对自身境况的不满足,其高远的志向值得钦佩,其进取精神应该鼓励,可天才神童头脑极速转动之时,他的笑容却显得怪怪的。
船小二颇有些忐忑不安,他面红耳赤的样子。
天才神童知道他又在嗓子里卡壳了,便提醒道:“昨日踌躇,今日犹豫,明日是什么?说吧。有何不好意思的?说!”
船小二鼓足勇气,试了几次,均未能说出来,他背过身去,面对滔滔不绝的苏州河水,面对银色的浪花,他终于说了出来:“缔造一个名门望族所需何种条件?”
此话出口,反应各异。
那两个前站见吴氏家族的下人居然可以问出如此高深的问题,对吴氏家族更加钦佩,他们向族长爷爷颔首致意。
而族长爷爷则表现出另眼相看的神色。
众多人的看法则嘲笑船小二自不量力。这是下等人能考虑的问题吗?仿佛地上的癞蛤蟆,好不容易抬头望着天上的云彩飘飞,在千变万化的组合中,有一朵云彩形似自己,便高声向全世界宣称,我浑身仙气,瞧,更朵酷似吾之云彩的化身!
天才神童不这么想,他对船小二充满了敬意。心中啧啧称奇,很荣幸,天下经过努力,经过塑造。可以预见,可能在不远的将来又一个名门望族会享誉远近。
聪明弟的态度则是不以为然的,他这次没有逞口舌之快,难得缄默了一回。他也动过心思了,见天才神童哥哥如此含蓄,料定有话不便说出口。便想找他为自已代言,于是催促道:“不必装在心里,吐将出来吧!”
族长爷爷也期待着天才神童的答案,他也是动了心思的,这道题不是他命的,但确系他考查天才神童长孙一脉的,借题一用总该可以吧,这叫天意。天意是否明确,是否有明确的答案,这当然重要,他怎能不期待?
天才神童是一个极其聪明,极其开放,极其包容之人,而且是有极强社会责任感之人,他的答案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名门望族不难,秉持传统理念为根,从传统理念中悟出符合社会发展实情的新理念,在传承中摒弃,在摒弃中传承,便可成矣!”
族长爷爷点头的同时,又瘪了瘪嘴。
此话有些深奥,非船小二可以懂的,他一头雾水,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还用问,当然是天才神童的内人了:“简言之,便是有礼义,懂变通,识实务。仿如小二哥撑船一样,懂得河中有水能行船,而且选择正确的航向,躲过激流暗礁,不往明知有危险之处乱闯,航船必然平安无事,航行自然也是安全的,是肯定可以达到目的的。”
长孙媳妇言之有理,言之有方,族长爷爷很是佩服,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瞎说,看看我这长孙媳妇,女子有才有德才最绝,可以让无数的男人骄傲不得,轻视不得,坐卧不安,汗颜得无地洞可钻!他想着,赞许的目光投送了出去。
天才神童见娇妻没有反应,便递了一个眼色,带头向族长爷爷投以感激的目光。
船小二被这深入浅出的比喻深深打动,他激动得很,懂了,他将悟出之理简单地变为一句话:“观念与金钱同理!”
“为何与金钱拉扯在一起了?”聪明弟问曰。
“立本靠观念,立家则靠金钱。”船小二的羞怯早已不复存在,他大胆地道,“在积累家庭财富方面,也是一样。比如说,我要兴家,我今年买一条船,今年确保船行安全,明年便有两条船,后年便有四条船,如果家中有点钱,赚一倍,再买一倍,发家致富,岂不风一般的快速,财富之球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好啊好啊!”族长爷爷可不吝啬对船小二的赞扬,“吾很欣慰,小二哥终于活明白了,你说的就是规律,就是发展的纲要,本族长支持你,给你力量。”
船小二真的有受宠若惊之感,他激动得语不成调:“力量,借钱?”
“行,怎么都行!”聪明弟慷族长爷爷之慨,便笑言道,“要太阳吗?没问题,摘给你!要月亮吗?没问题,摘给你!要星星吗?好,没问题,摘给你!”
族长爷爷可高兴了,他招手让船小二过去,船小二来到族长爷爷身边,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爷爷,感谢您老人家的大力关照!”
“关照?”族长爷爷一脸慈祥,“还没开始哩,就给我开出情感支票啦。我接受。如果原始积累需要外出打工,就来我吴家,机会任选,待遇从优,来去自由,绝不附加条件。”
船小二重重地点着头,半晌又说:“我家老二也能撑船,族长爷爷可否……”
“没问题!”族长爷爷爽快地答道:“随时可以来,船有的是!”
“爷爷,您哪来的船?”聪明弟问道。
“脑子进水了吧!”天才神童则讥讽道,“吴家郊区旅馆开业之后,需要大量的船,你没想到,还是没有看到?”
“船在码头上,还是在船厂里?”聪明弟耍起了贫嘴,明明知道颜面无光,但是还是要强撑着,总想挽回一点颜面,哪怕是胡搅蛮缠也要坚持坚持。
两位前站没敢放开怀抱大笑,而是面向苏州河,并望向遥远的地方,掩饰着激动。
“真有你的,聪明弟!”长嫂双手的大拇指悄悄地翘着,微笑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节 两族长相见恨晚
外来名门望族的两名前站人员正在使用遥望方式掩饰激动之时,他俩的目光相触,却进行了一次简明的对话。
年岁稍长的前站认为苏州吴家的确待下人如家人,对船小二遇上开明的主人表示庆幸,更为他对家族做出的思考表示惊讶。
而另一位前站则不然,满脸狐疑,就像看戏曲一般,心中总是自我提醒,千万别上当,是假的,是演出来的,绝非真实,不要被假象所迷惑。
两人均蠕动着嘴唇,想来几句轻声地争辩,可两人真正从口中发出的则是兴奋情绪带动之下的激情之语:“我们的家人至矣!”
这声音足可以包裹码头上与迎客有关的所有人,尤其是族长爷爷,他从椅子上站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整理了一下衣服。此人精神矍铄,满面红光,微胖,目光炯炯有神,岁数虽长却没有一根白发,脸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的沧桑痕迹。
“爷爷,您坐会儿,他们上岸之时再通报于您!”聪明弟是体贴族长爷爷的。
而天才神童夫妇也在点头,唯独船小二上前去搀扶族长爷爷,试图让他如聪明弟所言那样。可族长爷爷不肯,他反而走到两位前站面前问道:“此族长与彼族长如之何?”
年轻的前站则不解其意:“不知如何比较。”
而另一位稍长的前站则见过世面,此时二位族长并未接触,即便接触了也不会去比较别的,就只能是比较容颜,于是便道:“形容酷似,干练,没有岁月痕迹,有的都很睿智。”
族长爷爷可高兴了。他走过去拍着年长的前站道:“汝很厉害!相信吾与你家族长会成为知己和知音,我们的相处定然是非常愉快的。”
大家都沿着码头的石梯往下走,族长爷爷则在两位前站的后面,满面春风,喜形于色,期待着贵客上岸。
聪明弟见画舫行来,便称赞道:“大器,有档次,装饰华美,有艺术气息。”
年幼的前站则谦虚道:“一般。一般!”
船到了码头,船工将缆绳甩上岸边,码头上的人将缆绳接住,用肩扛着,用力挣扎了几下,便将缆绳套在石墩上,拴得紧紧的。然后,搭上木板,供游客上下。
从船舱中走出来的是一位年轻后生。岸上年长的前站见状,便大叫道:“告诉我家族长,苏州吴家族长专程前往迎接。”
准备率先下船的年轻后生走进船舱中,将一位老者搀扶出来。大声叫道:“我家族长下船来,两位哥哥注意接驾。”
吴氏族长在两位前站的引领之下,并不需要人搀扶,他从闪闪悠悠的栈道上走去。步履稳健,脚步轻快。
两位前站均站在自家的画舫船头,年长的前站引荐道:“此人便是吴家族长。”
两位族长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十分友好,也非常亲热。他们携手走进画舫的舱中,两位族长的相见引人关注,他们坐定之后,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吴氏族长道:“我的船也在码头上等候,我们先往郊外新旅店之后,待安顿好了,我们再详谈。远道而来,想必会多停留几日,我们有的是机会交流。”
外来的族长也表示同意。于是,吴氏族长挥手告辞,上岸,在船小二和聪明弟的陪同下,走了大约七八十步吧,便登上画舫,点开船,两艘画舫先后而行。顷刻之间便到了吴氏家族的家用码头。
此码头与苏州的客用码头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而且这家用码头更排场,石梯上还勘刻着二十四孝故事的图案,每副图案下面都有一个标题。这还不算,更舒服的是码头的石梯平滑,坡度极低,走在上面与平路相差不多。
码头周围的风景也不错,到处都是树,树下都有供人闲坐的石墩,石墩上少不了花鸟虫鱼这些典型的装饰艺术品。
外来族长带头下船,再次与吴氏族长握手,并感激地道:“多谢族长老哥将新装饰的主卧让鄙人首住,实在过意不去!”
“礼貌接待天下宾朋,尤其是像族长这样的贵客,真是三生有幸,幸可乐矣,幸可乐矣!”吴氏族长也很激动,“有请!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多多海涵。”
吴氏族长亲自将外来族长夫妇送进了高档的主卧之中,而聪明弟则协助两位前站将这一行人安顿进了新的旅店。
而聪明弟随后将族长爷爷送回老屋,并异常兴奋地对族长爷爷道:“爷爷,这次您老人家可长脸了,事情办得太体面了,我们吴家会因您的开明而名声大震的!”
族长爷爷可高兴了,他也不吝啬赞美之词,将天才神童夫妇、聪明弟和所有的家人和佣人都赞了一遍,最后,让聪明弟提醒厨工们,要将厨艺发挥到极致,不要懈怠。
聪明弟刚刚走出族长爷爷的卧室,看见老屋的围墙外面吵吵嚷嚷,他仔细听时,那位年长的前站牵着他家族长前来拜会吴氏族长,因不识得路,在门口寻问下人哩。
聪明弟何其聪明,他折身回去,告之族长爷爷,然后急忙下楼,前去迎接前来拜访的外来族长一行。
外来族长见伶俐无比的聪明弟,便亲热地握着他的手,问他如何称呼,当从年幼的前站口中得知叫聪明弟之时,外来族长可佩服了:“太好了,称谓与人的特质相佩,很自由,很开明,也很亲切!此乃吾等应该学习的。”
聪明弟也很懂得礼仪,他也将外来的族长爷爷当作自己的爷爷那样搀扶着,并且俏皮地道:“如果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遇上你们两个族长爷爷其中的任何一人,都只管叫爷爷,绝对不错。”
“废话!”年幼的前站抬杠道,“两个老头,叫谁爷爷都行,本来就是嘛!”
聪明弟一听,心中则嘲笑不止,可面部表情则是一副皮笑肉不笑模样,盯着年幼的前站,藐视他的愚钝。
此时,年长的前站附在他的弟弟耳边轻言数语,聪明弟断定是提醒他已经上当,那上当的家伙吐了吐舌头。
“吐信的不一定是毒蛇!”聪明弟不愧为聪明弟,他笑得很开心,“我是说,两位族长爷爷都很亲切,都很出色,都是我们晚辈效发的榜样!”
外来的族长爷爷当然知道这层意思,只是自己的后人被人耍了,不好意思再提及罢了。
此时,吴氏族长爷爷迎了出来,两位族长再次握手之时,人们惊奇地发现,聪明弟本来是为了溜须拍马之言,的确变成了真理,太像了,无论是气质,是容颜,是气度,甚至连威严之中的亲和也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两位族长进屋交谈了很长时间,吴氏族长才将外来族长欢送出来。这次硬要说有何变化的话,那就是吴氏族长叫另一位族长为族长老哥。
他们来到楼下,正有记者采访,从中得知,两位族长相互倾慕,相见恨晚,除了互赠礼物之外,他们回答两人关系的尖刻的问题时,如同商量好了似的,都是惺惺相惜。(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节 两家族少小斗法
两位族长真的是情感甚笃,真诚互见,好不热络。
吴家郊外旅店的戏台吸引了外埠之名门望族的游客,他们纷纷挤上舞台,找到可以一展身手的地方,来了一次人生的理想展示。
聪明弟乃这帮游客在旅店中的导游,他见游客们各展其技,也是内心高兴,他可自豪了,聪明弟明白了他们如此感兴趣的原因,那就是两个家族相较之下,长短已现。
挤在戏台上的游客之中,也不乏戏曲才能杰出之人,这不,聪明弟被邀请上了戏台,六位年岁相仿之人围着他,问长问短,都围绕着他的表演才能。当得知聪明弟也算一把好手之后,便提出了挑战。
先是游客中一个稍长于聪明弟的人,一连翻了二十余个前空翻,并且翻下了舞台,稳稳的着地,只是有些气喘。
聪明弟不容分说,他来了一连串的后空翻,而且翻腾的高度越来越高,他最终一个腾挪窜向空中,一手抓住戏台上空的幕帘,借力在空中翻腾若干个跟头之后,脚像从地上长出来似的,根基厚实着哩。这一表演迎得了热烈的掌声,同时也树起了自己的敌手。
刚才想用空翻赢得对方的小哥脸上挂不住,这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他擅长此道,甚至可以说是特长中的特长,也不会作为炫耀于人的资本了,起码在家族中应该算是拿得出手的,否则。就是脑袋长包,智力不全!
这位小哥当然不服气,他提出以二十四孝为题。信中拈来,成韵就好。
聪明弟见他认真之中略带骄横之气,很是不爽,他从心里轻蔑他,认为是他自讨没趣,真的是太岁头上动土,龙王面前比水性!
不过。聪明弟人虽少,城府可不浅,他并未将内心世界宣泄出来。而是为敌手砌了一个高高的门坎,他友好地走到敌手面前,礼貌地称了一声小哥,接着便要求道:“还是选择汝之高招。亮个底吧!”
敌手也是聪明之人。他似觉有一种被小觑之感,便有些沉不住气,开始夸口道:“吾乃家族中的小弟,出口成章,即便是成人,也少遇敌手,如若害怕,尽可以放弃。不必勉强。吾亦通情达理之人,绝不强求。”
此时。游客中辈份高的老者过来阻止,喝斥道:“岂可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应该懂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为人应该谨慎,冒失乃不成熟的表现!”
看来这老者的威信并不算高,此言并来真正阻止后生的鲁莽行为,反而使之产生逆反心理,变得暴躁,怒不可遏。
聪明弟脸上挂着笑,鼻孔里却哼哼着,他更加觉得这敌手并不可怕,肤浅,任性,蛮不讲理,盲目自信,败象已露。相比之下,他更为自己家族的优等智商,在为人处事方面的助力感到无比自豪,吴家绝对没有这种浅薄无知自以为是而糟糕透顶之辈。
矛盾谁家没有?手指有长短,人各有性格,脾气分阴阳,说话有等差,关健是家族意识的差异,决定了家族之人的处事态度、处事方式和思考问题、关照他人的智力含量,他轻叹一声,如此家族,怎可与吴家相提并论!
聪明弟瞬间反应之后,邀请道:“吾等并不需要分出高下,只是玩玩而已,小哥请!”此话出口,却是一柄锋利的软刀子,刺得敌手小哥心神大乱。
敌手小哥随口道:“二十四孝传天道,人生四季不总妙,年岁蹉跎时糟糕,依靠晚辈敬寿桃,贫富境遇难预料,心底善恶各有招,百般呵护晚生孝,将心比心谁不老!”
敌手小哥的确有些文才,吟哦之时,脑袋晃来晃去,速度也不慢。吟哦之后,聪明弟同他的族人一起,为之鼓掌。
聪明弟站在戏台中间,说了一声“献丑”,使开始了他的表演。在他眼里,这座戏台就是冬日里的头巾,突出身材高挑的衣服,防止硌脚的鞋底,无处不舒服,无处不适合。
他摆开架势,用口技的方式烘托氛围,把戏台上的所有人都镇住了,接下来的表演则是评弹的唱词与琵琶的完美结合。
太神奇了,他双手配合太默契了,可谓手中无琵琶,心中有琵琶。这种表演真是绝妙,乃天下真正不可多得的奇葩。
聪明弟的唱词更妙:“二十四孝为尔曹,不敬不顺雷公跳,大孝切勿为温饱,尽心竭力把心掏,日常起居当周到,满心欢喜最重要,发家致富需办好,饥寒交迫催人老,穷熬苦熬日日熬,当是人间最不孝!今日游山开心笑,明日烹鱼在海岛,领略春光无限好,留恋今生步步高,修养为先实在妙,情意相通涌春潮,终生幸福哪里找,心心相映在关照,成天展眉面似桃,乐乐哈哈永年少!”
聪明弟表演之时,游客家族绝大多数人都热烈鼓掌,而他却谦虚地表示歉意。
优劣自然有了分晓,这不重要,聪明弟当然不会将矛盾扩大化,作为有修养之人不必争一时之得失,他主动上前挽着敌手小哥之手,满脸笑容,宛如两个家族的族长那样情投意合。
这种友谊只是在外人看来是如此,其实,聪明弟的胳膊最清楚,最有感觉,他去挽敌手小哥的胳膊之时,费了大力气,他将敌手小哥的胳膊紧紧钳住,而且另一只手还吃力地按在敌手小哥的手上,迈动脚步之时也很吃力,一股后坠之力企图让他举步维艰,好在聪明弟善意的笑容掩饰了这不和谐的一幕。
聪明弟一边拖着敌手小哥走着,一边大声的介绍着苏州的传统景点,希望家族游客能有些初步的了解:他介绍了吴互阖闾的故宫玄妙观,介绍了专为纪念白居易功绩的唐少傅白公祠,介绍了誉为养蚕取丝之始祖的嫘祖的先蚕祠,介绍了表彰治理太湖劳苦功高的禹王庙,介绍了唐代兴建的佛教名圣之天寿寺,介绍了纪念周太王后裔所建的泰伯初和唐代寺院宝寿寺等重要名胜古迹。
聪明弟的介绍不可谓不精彩,不仅知识渊博,甚至还将各寺庙的建筑特色也概略地做了介绍,让游客家族兴趣大增,纷纷要求都去看一看。
这游客家族之中也是有孝道观念的,尤其是年轻人,他们并不一定了解多少苏州古迹的历史常识,但他们凭借古迹的名称顾名思义,纷纷表示愿与长辈乞福,祝他们万寿无疆,幸福绵长,康健永年!
有不少人喜欢舞文弄墨,他们不仅要去为唐少傅白居易敬香,更要前往参读白氏歌诗,表达对白氏的景仰和钦佩。(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节 不情之请为难人
游客家族的旅游行程安排得非常紧凑,他们也庆幸能住在吴氏家族的郊外旅店之中,其交通发达和方便为他们的旅游提供了必要的保障。
吴氏家族的族长对船小二所说的话当即兑了现,吴家当晚便新买了两艘画舫,而且征求船小二的意见,如果他的家人愿意前来撑船,肯是不成问题。
船小二不知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被东家另眼相看,他满口应承下来,而且要求所需船工全部包下来,并保证服务周到,绝对安全。
这不,游客家族的几天旅游之中,都因为特别满意于船工的热情、不惜力气和体贴入微而被邀请同吃,这可是了不起的奖励和充分肯定。
而每每游客家族吃早餐之时,吴氏家族的族长都亲自作陪,并送出码头,祝他们游玩愉快,心情舒畅,收获颇丰。
游客家族安排得太紧凑了,白天奔赴选定好的各大景区玩乐,晚饭之后便在戏台下饶有兴致的消磨时光,接受评弹的熏陶。
可到第三天晚上,游客家族的族长在吴氏家族族长的陪同下,一边吃小零食,一边欣赏,
猴人的系列评弹够吸引人的,每天晚上演了一节又一节,游客家族之人总是想穷追其情节的最终结果,殊不知,聪明弟因为此事去求教天才神童哥哥,可天才神童哥哥则给你讲了一个故事,以此作为回应。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好奇天使,他在整个夏天都被阳光的光线所吸引,于是他总想通过阳光的光线爬上太阳,看看这神奇是如何产生的。
可是,好奇天使每天都顺着屋檐下的阳光光线往上爬,他十分努力,每天都累得汗流浃背,时间长了。他的皮肤被烤焦了,他并没有打退堂鼓,而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到了晚上,他上床睡觉之时,总是辗转难眠,皮肤钻心般疼痛,只有到他实在支撑不了的时候,才头脑无比沉重,头一歪便睡将过去。
可他的弟兄则认为他这样拼命毫无意义,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只能是白白吃苦,因为表面看,太阳四周有数不清分不明的光线可以作为通道提供给好奇天使,而实际上路太多等同于无路,机会太多等同于毫无机会。
好奇天使不易接受兄弟们的提醒,仍然坚持着,日复一日,他不仅是皮肤被阳光烤焦了,而且也接近人肉干了。他的身体越来越支撑不下去了,终于病倒了。
好奇天使的兄弟们虽然竭尽全力换班照顾他,可病情终不见好转,家里人均十分着急。而好奇天使嘴上没说,但心里明镜似的,他除了等待,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奇天使的兄弟们想从难得与之交谈的机会中让他觉醒。谁都知道,阳光光线的杀伤力远不及观念,可大家都同样非常的失望。
有一天。好奇天使的神智完全不清了,他再也不能想入非非,他思维之河彻底干涸了,他的脑袋也只有正常的五分之一,他的拳头与脑袋的大小差不多了。
家人们不安地等待着悲哀时刻的到来,可是真的应了否极泰来的善良愿望,他乘坐着生命之舟晕乎乎地在波峰波谷中颠簸,在平静的港湾中补充养分和恢复体力,他彻底地失去了梦想的能力。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悲哀之时终究没有到来,他奇迹般的复活了,生命迹象越来越明显,拳头始终没有他的脑袋长得快,他再也不去钻牛角尖了,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牛角尖里没有神奇的世界”,这句话像一剂治疗亲情焦虑症的良药,使亲人们不再为之忧虑。
聪明弟当然不会傻到去追问好奇天使的最终结果,这便是天才神童哥哥要给的答案。
果然,游客家族的人们追踪猴人故事的最终结果的愿望太强烈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询问过吴家人,甚至也不惜询问吴家的雇佣之人。
寻求未果,此等想法在游客家族成员之中自然而然地像瘟疫一般地传开了,被苏州吴家当猴耍了,一种被奚落的感觉膨胀着,一种被藐视之心煎迫着,他们岂肯不远千里而来,抱着羞辱之心离开,颜面何存?
游客家族的族长也在众人意见的轰击之下,失去了分寸,他趁皓月当空,戏台下热闹非凡之时,他以茶代酒向吴氏家族的族长正式提出要求:“希望看到一个可以称之为结果的情节,无论情节怎样均可。”
吴氏家族的族长很为难,他也知道,此事已经导致了一些误会,本来友好的两个家族交流,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出这种事怎么行呢,吴氏家族的声誉要紧嘛。于是,他答应下来,要让游客家族看到一个情节结果,满意与否另当别论。
吴氏家族的族长爷爷为人谨慎,也充分地为游客家族着想,他在家人和佣人中颁下一旨:“事关猴人故事的情节结果不许说,半个字均不许提,让此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聪明弟在族长爷爷召见之时,他将天才神童哥哥的好奇天使的故事讲给族长爷爷听,奖长爷爷想,本无结果之事,玩玩而已,非得要有结果,真是的!他建议聪明弟将这个故事在戏台上再现出来,也许可以启发游客家族。
可族长爷爷不是毫无顾虑,好奇天使的结局是否具有讽刺意味,说不定又是为了前一个误会的解除而产生另一个更加解不开的误会。
聪明弟也拿不准,他不得不再次入城去请教天才神童哥哥。这次天才神童没有再讲故事,他认为有必要亲自出马,平息此无端之事。
天才神童回到郊外吴家,他直接去见游客家族的族长,建议两个有文化底蕴的家族搞一个联欢晚会,吴家撞长评弹,而客人可以自行决定表演内容和表演形式。
天才神童应游客家族的族长之邀,为他们家族编排了一场活报剧,题目就叫《好奇天使》。这幕剧如果按照故事的原版是有麻烦的,可天才神童有的是办法,他提示游客家族愿意上台玩的均可参与,围绕戏台中间的纸糊的太阳跳跃着,亦可沿着纸糊的太阳上的细而长的丝线爬上太阳,可大家最终只是作为一种消遣娱乐的游戏来玩。
游客家族玩得不亦乐乎之后,天才神童很有礼貌地让大家停顿下来,擦擦汗,喝喝茶,他趁机问道:“可否有人借光线爬上太阳?”
回答是肯定的,而且是热烈的。
天才神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游客家族的族长则亲切地拉着天才神童坐下来,与之促膝谈心,这个机会不可失去,天才神童对游客家族的族长道:“吾家族长爷爷希望两个家族能成为世交,成为友善之家。”
游客家族的族长尽管有话难以启齿,也不便明言,淡淡地道:“差距犹在,但愿会逐渐缩小,彼此均可真心相待,信任有加!”(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节 吴氏族长之放手
吴氏族长送别游客家族之后,钱挣到了,人缘关系也扩大了,但并不觉得很满足,很高兴,至于具体原因,他似乎也不甚清楚。
吴家郊外旅店已经名声在外,生意亦很兴隆,但都靠聪明弟的伯父们打点,族长爷爷发现聪明弟干这事很称职,亦合他心意,可刚提头就被聪明弟打了回来:“乡下生活不适合我,年轻人还不想图安静,选个地方养老。”
聪明弟这话噎住了族长爷爷的同时,也出了一大课题,不得不使他去思索城乡的真正差异究竟在何处?
族长老爹亦将此问题抛给了大儿子,可大儿子觉得问题实在是深奥,他想进城去找自己的儿子,即天才神童。他借故头疼,去了城里,他将儿子关在卧房里,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他儿子想都没想,便问道:“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出的难题。”
父子之间有何不能说的,他老实相告,天才神童说如此,并提醒父亲,不要随意泄露其意,以不明究理搪塞过去也无妨。
其父问是何道理之时,天才神童小声地问其父曰:“尔在人们心中是何形象?”
“老实,为人谨慎,做事有板有眼。”天才神童之父答之曰。
“非也,最重要的是不愿思考新情况,不愿努力去解决新问题。”天才神童告诉其父,“这就叫思想守旧,循规蹈矩,缺乏创造活力。”
其父听儿子如此之说,如同儿子就是一面树在自己眼前的铜镜,他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是这副尊容,不仅不是锦上添花,反而显得有些面目可憎,自愧弗如。
当晚。族长老爹将大儿子叫到老屋的主卧之中,当着其母的面,探讨那个问题,希望能有个可之借鉴的意见,可大儿子来了个一问三不知,族长老爹很是无奈,他的语气充满了厌恶之感,说起话来也是尽挖苦打击之能势。
可族长老爹的大儿子却心中有数,他虽然不是其父称心如意的好儿子,他自己可是有个好儿子啊。好儿子给他交了底,他心中有数,委屈就委屈一点吧,委屈算得了什么?
族长老爹的老伴也觉得对大儿子有些过分,可她是三从四德浸泡出来的,懂得礼数,更不会越规逾矩,她只是提醒道:“放手于人的机会太少,现在又要求别人能独当一面。是否有些为难于人呀,于情于理都不是太好。”
夫人之言对族长丈夫而言是受用的,相敬如宾的夫妻之间是不存在谁服从谁谁说服谁的问题的,得体的妇人之言是能够被接受的。族长丈夫道:“如果四十年前有此提醒,也许儿子就不会是眼下这般模样!”
“不晚不晚!”夫人道,“现在放手还来得及,放手吧!”
“好。依尔之言!”族长老爹则有些无可奈何地道,“那问题能否说出来不要紧,关健看你如何去做。此乃汝之前途所在,定当好好把握。”
族长夫人可高兴了,族长之位是否禅让,时间的早或迟都不重要,唯唯诺诺了大半辈子的大儿子,浑身兜满了无形的绳索编织的大网的大儿子,获得了自由,获得了独立做事的机会,既是父母之爱的反映,更是信任的开始。
天才神童之父进城将此事告之儿子,儿子当然为之高兴,父子两个把酒庆祝,有说不完的话。天才神童的夫人当然熟悉他们父子的口味和食物爱好,张罗得丰盛而又讲究,父子俩喝得高兴,吃得开心,谈得投机。
天才神童之父自然有一种重获自由之感,兴奋使之头脑越来越沉重,把守酒门关的守将也渐渐地失了职,没办法,他醉卧在儿子房中。
有儿子和儿媳照顾,脏是脏,污秽的气味也太难闻,不要紧,儿子是好儿子,儿媳亦是好儿媳,难得如此潇洒一回,放开一回,你尽管作呕,尽管糟踏好了,没关系的!
到了下半夜,这位被释放的家奴终于醒了,他见一片狼藉,自我埋怨道:“真是没用,自由刚刚开始,就搞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在儿子和儿媳的劝导下,他们收拾了污秽的狼藉摊子,开打窗户通风,完全焕然一新之后,疲惫的儿子可受了苦,遭了罪了,他打着一个接一个的呵欠,叫夫人去休息之后问父亲道:“如果没事了,我先睡一会儿。”
天才神童之父也因为麻烦儿子有些不好急思,为体谅儿子出发,岂有不同意之理,他点头应允,并表示歉意。
若是平时,天才神童会说几句安慰其父的话,并说父子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的问题,当儿子的永远在何种情况下都应孝顺父亲。可今天不成,他没有力气说这些,倒在父亲床上,蜷曲着就呼呼睡了过去。
他的父亲靠在床档上闭目养神。鸡开始打鸣了,接着便有犬吠之声传来,天才神童之父看着儿子睡得死猪似的,可心疼了,心里一个劲地责怪自己。
蜷曲久了,肯定不会舒服,天才神童把身体伸直,仰躺之对,其父误以为他醒来,便大声地问道:“既然醒来,告诉为父,该做些什么才好。”
天才神童被父命惊醒,坐将起来,揉着沉重的眼皮,哈欠被张大的嘴抑制住了,他告之其父:“招商,将郊外旅店的地方修成街道,仿照城里的样子,集聚人气,热闹了,同城里就不会有太大差别了。”
天才神童之父一听可兴奋了,他在儿子的肩上拍了几下,亲密得很,为父有如此好儿子真是幸运而又幸福,上天待我不薄,赐予我偌大的福分,此乃天助之矣!
“真懂了?”天才神童问其父之后道,“可否说来听听?”
此话被送早餐而来的天才神童之妻听见,她笑着道:“奈何如此与父亲说话?”
天才神童之父解释道:“一家人,别无端责备,儿子也是为我好。”
他们三人一边早餐,一面聊事情。天才神童之父道:“招商,新鲜农产品、熟食和酒肉,还有一些日常用品的打造,日常生话所需,一应俱全。”
“对呀,父亲说得对!”天才神童之妻激动地肯定道,“只有觉得方便,才能留住人,彼此之间成为风景,彼此之间成为特色,人气自然会旺起来。”
“没错!”天才神童对其父道,“布局要大器,以水路码头为中心,以千里荷塘为两翼,努力打造城在景中景在城中的理想境界,如此一来,若干年之后,现在的城里将是郊外,现在的郊外将会是最繁华的去处。”
天才神童之父非常激动:“如此,吾有可能成为新城的创始人,此乃一大功绩!”
天才神童则提出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即修建新城,需要大量的钱财,单靠吴氏家族现在的经济实力是明显不够的,此问题何以解决?
其父被这问题难住了,他埋头吃饭,一声不吭,而且不断地摇头。
“为妻知道夫君有自己的思考,说出来便是。”天才神童之妻微笑道,“老爹还等着听呢,不用卖关子装深沉吧?”
天才神童知道娇妻有自己的想法:“准尔说说,提供参考。”
“地盘都是吴家的,对吗?”天才神童之妻道,“自己有多少钱修多少铺面,出租收回成本乃最稳妥之法;为了短时间内完成新城修建,还可与人合资修建,吴家出地盘,投资方出资修建,可免费经营三五十年。”
父子俩都齐声赞之曰:“管用!”(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节 族长打算游京师
天才神童之父并没有将儿子和儿媳教他的本事和盘托出,而是保持沉默。他仍然默默无闻地做事,唯唯诺诺地听命。
三天过去了,族长老爹实在忍不住了,他把儿子叫到主卧中,当着夫人的面,要做一件他盘算清楚了的事情,此事与夫人商议过,但夫人竭力反对,认为孝顺不只是晚辈之事,也包括长辈要像长辈,不要随意损害晚辈的利益,尤其是家族地位问题,更应该慎之又慎。
可族长老爹觉得权力已经下放,迟迟不见动静,这怎么行呢?不能浪费了家族的发展机遇,不能耽误了家族繁荣的绝佳机会。他要借交谈敲定,行还是不行,若是不行,便马上收回下放的权力,一刻也不能延缓。
天才神童之父只是比绝顶聪明之人本份一点,花花肠子少那么一点点而已,他绝对不是一个愚笨之人,儿子教给他修建新城的底之后,他的底气十足,为了事情能够有更好更突出的效果,他决心缄默下去。至于何时才打破缄默,一定要借老父亲的怒气一用。
果然,天才神童的族长爷爷已经失去了最终的耐性,他在夫人面前晃来晃去,让夫人为之耽心,想平复其心情,没有可能,几十年的夫妻,谁不了解谁呀!没办法,夫人只有耐心地等待,等待夫君自己挣脱出来。
族长老爹开始发脾气了,他摔碎了手中的茶杯,还将长袍的布扣子扯了下来,如此煎熬,在夫人的记忆之中,几十年来也没有几次。夫人觉得事态严重,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一定要阻止这种情绪的蔓延,否则,对于夫君的身体不好。更不好的也许还会迁怒于何人!
夫人拿来扫帚和撮箕打扫之时,温柔地问曰:“就因为修新城之事便如此烦躁吗?不必,相信会有办法解决的,也许老大正在想办法也未可知!”
“有办法,有办法,我看这个傻子毫无办法!”族长老爹一屁股坐在长椅子上,怒道,“若是有办法,傻子早就说了。”
“嗯,没说并不代表他没有想办法嘛!”夫人打扫完之后。挨着丈夫坐下,将手搭在夫君的腿上,“无端生气,气坏身子可不好!”
“我也不想呀!”族长老爹说话的怒气劲儿消减了许多,出气也几乎平稳了,“行不行,总该说句话嘛,或者有麻烦就提出来大家一起面对才是嘛!”
“放宽心,放宽心啊!”夫人斜倚在夫君身上。“上天赐予我们吴家福份,能够为老大当得力参谋的人有的是,你平日里不是常说,吴家可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智者。汝之自信都上哪里去了,如此折磨自己!”
“你这老太婆,说话总喜欢闪烁其词,汝明说不就行了吗?”族长老爹面带一丝微笑。“汝就说,老夫有个绝顶聪明的儿子作君师,多简单!”
“对呀!不说汝亦该知道呀。此乃吴家兴旺发达的优良传统嘛!”夫人见夫君从愤怒的包围之中冲了出来,心中当然高兴,他起身跟夫君重新沏茶时道,“哪,老大乃我们的长子,你的命令就是圣旨,他不折不扣地执行,而且尽力保证贯彻到底,谋求一个圆满的结果。”
“对对对,上天对老夫真是不薄,赐福你这样一位好妻子,贤内助!”族长老爹不吝惜夸赞与自己同甘共苦几十年的夫人,并充满了感激之情,“嘿,回想起来还真是的,几十年风雨兼程,每一次大的磨难都是夫人为我开解,为我寻求出路。我脾气急,夫人则性情平稳,正好形成互补,可谓夫妻同心,其力断金啦!”说着,动情的族长老爹再也说不下去了。
“肉麻的话,一辈子都没有说过几句,今日怎么啦!”夫人有些激动,但语气平稳。
“懂了!”族长老爹想了想道,“夫人提醒我,老大有个好儿子,绝顶聪明的儿子,只要他们父子合力,一定可以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而且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最佳办法。”
“要说提醒,为妻还真想提醒你哩!”族长夫人温柔地道,“离苏州不远有一个县叫美人谷县,听说过吧!”
“这么大的事情聋子都听说了。”族长老爹轻松了许多,他道,“不就是听说朝中的小王爷为吾皇蹚一条繁荣经济发展之路吗?听说方法灵话,效果极佳!”
“对呀!都有了效果了,你接受了一点没有呀!”夫人提醒族长老爹道,“该不是因为岁数大了,头脑封闭,观念保守,思想僵化了吧,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进?”
族长老爹陷入了沉思,他没有立即做出反应。
“不是我多嘴,我也希望同你带着家人出苏州城去玩玩,像刚刚送走的那个家族一样。”夫人则旁敲侧击地道,“操劳了一辈子也该够了,享享清福,让年轻人去冲锋陷阵,多好的事情呀,何苦要劳碌终生呢?”
“我说,夫人啦,你能不能明说,不就让我禅让吗?”族长老爹道,“我不是舍不得地位,可总是放心不下。”
夫人没有直接接话茬说下去,而是观察着夫君的面部表情。
“想说便说,一辈子都让你说话,莫非老了还不准夫人您开口了吗?”族长老爹笑得比较开心,“不过,我事先申明,如果是当说客就请免开尊口!”
“我们是夫妻,利害关系紧紧地拴在一起,我有必要充当说客吗?”夫人道,“我想与夫君探讨一个问题,所有家长都操心家庭,操心家庭事业的发展,殊不知,家长自己挡住了年轻人的道,很少给年轻人独立承担重任的机会,反而还会埋怨晚辈不长劲,不成器,这算不算自相矛盾,缺乏自知之明呢?”
“对呀!夫人真是了得,一语惊醒梦中人!”族长老爹很是感触地道,“当年提携幼儿之对,就可以放手让跌跌闯闯的孩子去摔打,虽然摔倒了,有时摔伤了,摔出血来了,也会心疼,恨不得摔伤的是自己,或者恨不得将自己的皮肉挖下来立即补上,但从内心来讲,还是愿意让他们一天天摔大,可孩子长大了,反而没有这种心思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明白了?”夫人满脸兴奋之色,“看来我的旅游梦要成真啰!”
族长老爹把夫人搀扶到自己身边坐下,很关照地道:“这样行吗?明天我就宣布两件事:其一,我和你准备走出苏州去游玩一趟;其二,家中大小事务由老大全面接管。”
“行!只要你决定了就好!”夫人很动情地道,“一辈子服从,难道晚年还要反悔,我绝不愿意有此一说,更不会有如此做法。”
“汴京,我们去首都看看!”族长老爹很兴奋,“不去太对不起我们自己了,一个大家族的掌门人,说起来真是丢脸,连京师是何模样都不知道,太不可思议了。”
夫人也很兴奋,她一口气将关于汴京道听途说的记忆一股脑倒了出来,听得族长老爹眉飞色舞,兴味盎然。(未完待续。。)
第三十节 修新城为难神童
其实,族长与其夫人在主卧之中的游京师的打算没有什么可保秘的,正好被进来送热茶的贴身丫环听了去,佣人还问了:“主人,尔等远行,带不带我们去?”
“当然,当然带你去了!”夫人的兴奋劲还没过,“汝聪明伶俐,办事得力,又是我们多年的朋友,除了你还能带谁去呀!”
贴身丫环的确可爱,不仅是夫人口中的优点,此人善言,善于接交,更重要的是天生的一副笑相,一副可爱模样,可谓人见人爱。这不,在吴家一干就是十多年,而且一直是留下族长夫妇身边的,称之为知音绝对不会有错。
次日,族长宣布了重要消息,大儿子提出道:“不行吧,族长外出,我怕担当不起此任,族长还是学古人写些锦囊妙计,我们好遵照执行。”
族长老爹只是拍着长子的肩膀:“厚实着哩,扛得起。”
“最要紧的是抓紧新城的修建,千万别错过机会!”族长夫人提醒道。
“一定,一定!”吴家族长之准接班人,天才神童之父则诺诺连声,“但愿不会辜负父母和家人所托。”
族长老爹还是不放心,他走到长孙身边,表现隔辈溺爱之情,已经婚后的人了,还如同孩子一般搂在怀里,并说着悄悄话。
首先对此表现出只公平抗议的是树上的鸟儿们,他们似乎比吴氏家族的孩子们还要不安和不满若干若干倍,其鸣叫之声还近似于悲鸣。
而天才神童对族长爷爷的回应非常简单,只是轻微地点头而已。
送走父母和一帮陪同之后,天才神童发现其父的精神状态从来都没有那么好过,走起路来也落地有声,昂首挺胸,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而是充满了自信。待人还是如同以前那样热情谦恭,但无意中增加了一些威严和霸气。
天才神童根据其父以往的为人处事,他发自内心地佩服父亲,佩服父亲的蛰伏,佩服他的隐忍能力。同时他也悟出了一个道理,人要内敛一些,切勿太过锋芒毕露,处处强者则无处可强,处处弱者则无处见弱。
天才神童当然希望他父亲能稳稳地抓住这难得表现自己才能的机会,能够努力实现自身的价值。也能证实自己的真正实力。
但天才神童多年压在自己心中的大石终于迎来了松动的机会,他决心助父亲一臂之力,借父亲的大有作为来移开他心中之千钧大石,还他一个快快乐乐随心所欲的生活状态。
于是,在父母房里,他当着娇妻的面,居然回复到了孩提时的撒娇状态,他半跪在父亲身边,双手拉住其父之手道:“求求你。有求于我时一定要吱声,千万别客气。”
其父当然酷爱自己的孩子了,尤其是被公认的天才神童这样出色的好孩子,他将下巴放在儿子的头上。用山羊胡须扫着,眼里噙着泪花,说不出话来。
原本正处在喜悦和自豪状态的母亲听此话,心都凉了半截。父子对话,居然互换了角色,难道夫君真的那么窝囊吗?她一副雍容华贵的贵妇模样。神色却极不相称。
“父亲,汝一定要有作为,千万别陷孩儿于不仁不孝之境地!”天才神童也十分动容,他同样用泪眼期望着父亲的回答,“吾在家里,天生的处在尴尬的境地,随时都可能掉进不孝之深渊而不能自救。”
“好了!如此说话,不怕吓着父亲母亲吗?”天才神童其妻缓步走到婆婆身边,搂住她的腰,宛如在亲妈怀里撒娇一般,脸贴在婆婆胸口上,然后离开婆婆温暖的怀抱,含着泪花走到夫君身边,躬身扶他起来,“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哩!”
天才神童之父一脸茫然,不知儿子之言所指,但听儿媳之言,似乎没有不明白之处,因此,他更加坚信,按儿子所说的去做,一定不会错! 他没有妄自菲薄自轻自贱之意,只是感到借儿子和儿媳之力攻玉,定会大获成功。
天才神童之母发话道:“听儿子和儿媳之言,准不会有失!”
此时恢复常态的天才神童之父点点头作为回应,并向妻子投以感激的目光。
吴氏家族的准族长果然开始行使他的权力,他让聪明弟当孩子王,以天才神童之妻为孩子军团的监军,充当城里奇异故事的主力;而安排两个弟子自慕人员,自成军阵,负责郊外旅店的接待事宜;而天才神童则跟随他负责新建城池的事体。
天才神童的名声和信誉举世称颂,自然能一呼百应,他在城中和郊外吴家的旅店两处均写下公告,请有意与吴氏家族合作兴建新城的合作者前来洽谈,一切条件从优,而且合作方式灵活多样,不具一格。
谁会想到,首先找上门来洽谈合作的不是别人,乃曾经想招收天才神童为徒未果的评弹老先生,亦可称之为评弹翘楚,他的条抖是与天才神童在新城修一座评弹别院,按他书写出来的设想,此别院乃戏院兼评弹学院,取名叫做二院府。
这位评弹魁首的条件不可谓不优厚,修造别院和投资戏台、戏装、器乐等所有硬件条件他一力承担,天才神童只需负责创新作品和每月授一次徒,便可分享利润的一半。
面对如此优厚条件的合作,天才神童父子则意见不一。
其父认为太好,评弹院的老先生包括修戏院、学徒宿舍、排练厅和学术交流馆,足可以占去新城的六分之一,而且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对于食品业也有极大的带动作用,天赐良机,何乐而不为呢?
天才神童则不以为然,他认为条件太过优厚,有不讲道义之嫌,此事传扬出去,别人会认为吴家为富不仁,借机鲸吞他人财产,岂不坏了大事,危及的不仅是单个人的名声,将危及到吴氏数百年的基业,天才神童似乎感到吴氏基业的长城正在倾斜。
而天才神童父子争论的最大问题还在于评弹院老先生俱状中的解释,即“开出如此条件,尽在器重评弹界的天才神童,以此鼓励和真心奖掖,望成为开创评弹新阶段的有史第一人!”
天才神童认为此解释的原因不可能成立,简直就是一剂毁灭人的糖衣炮弹,明眼人一看便清楚,过头的阿谀奉承,不真实事小,不能成立而遭人耻笑事大,谁敢声称可以创造评弹的历史,除非发了疯!
而天才神童之父则不这样认为,他坚信儿子就是神童,就是天才,就能创造历史,这是千真万确的,是有口皆碑的,老先生之言乃实情。
父子二人争论的方式很文雅,但判官却不易找,他们父子想到的是同一个人,那就是天才神童的娇妻。
天才神童之父有的是心眼,他绝不是老实巴交之人,他抢先找到儿媳,而且还找了聪明弟作证人,说如此之后,等待着自己的盘算结果,即聪明弟肯定同意这个优厚条件,并以此影响聪明绝顶的儿媳的判断,如此一来,儿子可没话说了。
可令这位心机深沉之人大失所望,儿媳在聪明弟举双手赞成之时打断他的话,并兜头泼凉水道:“如果珍惜儿子,就拒绝合作,这可是毁人之事,不能干!”
天才神童之父还在据理力争,天才神童之妻改口道:“决策权在阿爹,还是权衡好了再说,吾夫那关不会那么容易过的,他对侍名誉一向慎之又慎。”(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节 修新城合作多样
苏州评弹院老师傅的投资条件优厚让天才神童父子有些举棋不定,而他的补充条件更是具有无限的诱惑力,不得不让天才神童父子重新掂量评估。
此补充条件乃聪明弟在城里旅店中主事时接下的,而且是由评弹院的老师傅亲自送上门的,没有见到天才神童本来就有所失望,所以他一个劲地要求聪明弟转达他的心意,一定要落实,一定要满足垂死之人的心愿。这位老师傅十分动情,他含着眼泪说这话,也是含着眼泪离开吴氏旅店的。
在旅店之中,正是辰时过后,旅店中闲来无事,主人和雇佣都在大堂里坐着闲聊,评弹院的老师傅来了,当着众人的面将与吴氏家族合作的补充条件简略地说了一遍,即修建一座票友院,票友们可以有偿但优惠居住,并为票友提供舞台机会,而更加具有吸引力的则是票友可以在师傅的悉心教导之下,表演条件成熟之时转为正式演员。
此条件还没说完,不少旅店的雇佣就激动不已了,他们似乎将未来的命运寄托在了这座票友院上了。要知道,在苏州地界上,谁不会唱几句评弹呀,尤其是吴氏旅店的雇佣们,他们没有少经历创新评弹的炮制过程,他们没有少为自己见证了创新评弹节目的产生过程而自豪和骄傲。
这些雇佣们,他们彻底地掉进了人类优越条件的认识怪圈之中,很多人并不明白,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搞清楚,一个文学作品或者艺术作品成功面世之后,它在人们心目中往往是算不上成功的,是极其平常的,是不足为奇的。
为何会如此?
很简单,人们平时生活学习中或多或少地都有些经验的积累。也有一些思维的残片留存在头脑中,当别人经过艰苦的努力之后,经过千锤百炼之后,形成一种特有的面世形式,人们在似曾相识的熟悉过程中,启动了积累的经验和头脑中留存的残片,于是据此判定那面世的作品就等同于一般水准,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老实人会想想之后不闻不问,好事者则会安上一些贬斥之词。在无知者心中种下劣质的种子。
这些雇佣们不可谓不眼高,而且他们会私下里嘲笑远道而来接识天才神童的游客,真是傻到家了,天才神童有什么呀?多了一个脑袋,多了一个肩膀,还是多了一副花花肠子?平常得很嘛!**凡胎,与常人何异?
他们不愿意明白,也不想明白,他们编纂几首让天才神童感到似曾相识的评弹节目出来试试。让天才神童也评价评价呀!
面对吴家的雇佣们斥责评弹院老师傅太傻了,将那么多的钱送上门来,将嫌钱的机会挂在人家眼皮底下,人家居然傲慢无理。视而不见,而且还要低三下四地求人,真是丢脸!
也有人会想,有个天才神童的名号就是命好。如果把钱和赚钱的机会送给我的话,不用老师傅点头哈腰,厚着老脸求人。我都会为之下跪,三拜九叩,三呼万岁,并且教育儿子儿孙,世代不忘,长期供上香火,世代感念!
天才神童将风风火火赶回郊外家中的聪明弟拉到父亲房中,父亲断然决定应允此项合作,认为评弹院老师傅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表达诚意,没理由拒人于千里之外。
聪明弟也赞同大伯的看法,认为大伯有大将风度,能洞察时事。
天才神童也有此之意,只是他觉得吴家最好能力避贪心之念,尤其不要给外人有此印象,否则于招聘合作者极为不利,他给父亲和聪明弟算了一个账,认为分红三十年足可以收回吴家的土地成本,如果为了保险起见,追加五年应该足够保险,因此,将评弹院老师傅主动提出的五十年分红期,改为三十五年,即三十五年之后,全部项目均系评弹院老师傅所有。
与评弹院合作条件一出,在苏州地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加之近年来经济风潮早就涌向了苏州,缔造着苏州人的发财梦想,包括吴氏家族旅店的雇佣们也恨不得突然生出一种可以作为合作本钱的异能,与吴家合作,摇身一变而成为业主,成为老板。
与评弹院的合作条件引发的苏州大地震,使愿意与吴氏家族合作的众多人,都以自己的突出优势作为合作条件而往吴家的经济大船上面挤去。
一时间,城里郊外的吴家人忙得不亦乐乎,尤其是天才神童之父更是忙得两脚不沾地。尽管如此,他还是兴奋的,激动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天才神童之父并没有忙得晕头转向,使在漂亮夫人的精心照料之下,越忙越精神百倍,越忙越信心十足,越忙越精明能干。
招聘合作者的第四日晚间,午夜宵夜时,他对天才神童道:“儿子,为父在你的强力支撑下就快获得成功了,你是否认为,把所有愿意与吴家合作之人分为几类:投资类、投工类和投智等类型。如果能让他们彼此勾连,吴氏新城的建设便会更快,规模更宏伟,也更有底气!”
不等天才神童儿子发话,天才神童之母便笑得开心之极:“尔父此计大妙,儿子,难道你不以为是这样吗?”
“当然,当然!”天才神童诺诺连声,“父亲大人越来越伟大了。”
天才神童见其父有使不完的劲,心中已是十分耽心,人又不是铁打的,长此以往,怎经受得了,他率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用手拍着张大的嘴,哇啦哇啦一阵,果然感染了母亲和父亲,他起身道:“睡觉,明日再战不迟!”说着叮嘱父母快睡,拉上房门出去了。
翌日清晨,母亲便敲门让儿子起床,儿媳开门时,一脸倦容和一串呵欠将他们年轻夫妇的夜间秘密出卖了。
母亲很是心疼,扶着儿媳:“为何?昨晚不是说好快睡的吗,你们……”
“我们没干什么呀?”儿媳赶快掩饰道。
“不是吧,又不是新婚燕尔,何意呀?”母亲虽然微笑着,但话却充满歧义。
“说说话而已,说说话,没别的!”儿媳倦容里也难掩面红耳赤地解释道。
“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太忙,希望不要过分劳累。”母亲为了解儿媳颜面上的尴尬,尽力地解释着。
“儿媳知道,母亲之意是为我们好。”儿媳看来真的很劳累,此刻的她不知是否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母亲的意思其实也是我们的意思,我们夫妻没有别的意思!”
母亲嘴里感慨“太有意思了”,往房间里去,见儿子还在仔细地阅读材料,床上的被盖折叠得整整齐齐,她走到床边,指着被面的苏绣“鸳鸯戏水”图案,面对儿媳:“鸳鸯呀鸳鸯,汝奈何不怨不央呢?”
“行了,一大一小两朵花,把这屋子当成花圃啦!”天才神童也是倦意十足,他小声道,“一大早便在门口打哑谜,谁听不见!”
其母更加心疼了,她一手搭在儿子肩上,一手搭在儿媳肩上,真有感激涕零之意,硬是没能挤出一个字来。
天才神童回首微笑道:“此刻,我们夫妇可抬不动你!”
“太好了,将合作类型进行有机整合,应是最佳方案了!”天才神童之母不缺幽默细胞,她笑着道,“父母心里明镜似的,不会认为你们夫妇不孝的,谁敢说吾之儿媳宁肯背着老爹,也不肯抬老母,我就同他拼命!”
三个人大笑不止,携手走出房门,院坝中树冠上的鸟儿们迎着阳光卖弄着,儿媳道:“母亲,您听,它们在帮我们感谢您的理解与开明!”(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节 老族长汴京开眼
聪明弟当起了大用,他应大伯的之邀,准备进京充当钦差,专程向族长爷爷汇报苏州新城建设的招商情况。
临出发时,大伯给他配了一个小他几岁的胞弟和两个男佣,胞弟当然是副钦差了,男佣理当负责食宿等。可大伯送聪明弟一行人到码头上船时,拉着两个吴家后生悄言耳语,最后吩咐两个男佣:“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宁可钱吃亏,决不人吃亏,切记!”
聪明弟一行人不日到了汴京,居然在勾栏妓院门口见到了族长爷爷和奶奶一行人,聪明弟当然喜出望外,拉着族长爷爷走到妓院门口,指着匾额道:“这匾额后面两字怎么认?”
族长爷爷甚觉奇怪,见聪明弟一脸坏笑,狡黠地道:“对啊,没见过这两字啊!”
这爷孙俩的哑谜,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下人中不乏头脑缺根弦的,直接将两字念了出来,大家更是笑翻了,路过的行人也受到感染,跟着笑将起来,尤其是来此处之人,都是为乐哈之目的的,谁还去管值不值得笑,能跟着笑就笑吧!
“你这老头,好不晓事,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嗯!”聪明弟拉着族长爷爷和笑得不亦乐乎的奶奶,“而且当着夫人的面来这种地方,一点都不自觉!”
此时,小不点正好路过此处,见与自己年岁相仿之人居然不知尊卑,便来到聪明弟面前,仰面道:“小哥,怎敢如此放肆,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先劈了你!”聪明弟玩心上来了,脸上笑着,牙齿却紧咬,抡着巴掌。
小不点并不躲避,微问道:“汝问问他们。吾乃何人?”
周围之人都齐声道:“小不点,皇上外姓之小弟!”
聪明弟吃惊可不小,他望着族长爷爷,得到首肯之后道:“吾不认识于尔,但却认得尔之师傅,他姓柳名三变,可是?”
“非也,非也!”小不点摇头晃脑地道,“吾师承百荷仙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嗯!”
人们与小不点配合得太好了,大家都叫着百荷仙子这太美太有吸引力的艺名。
聪明弟太喜欢小不点的性格了,他伸手去揪她翘得老高的辫梢,小不点头向后仰,聪明弟想弯腰下去,小不点的头一下杵在地上,一条腿翘得高高的,顶在聪明弟的下巴上。众人开始起哄,聪明弟在奚落声中站直身子,称赞道:“厉害啊,比爷们还要爷们儿。”
“亏你还敢问我的师爷爷。连这个都不知是什么,真是孤陋寡闻!”小不点根本不用手相助,很轻松地起身道,“苏州人。莫非不知道苏州河吧?”
“知道啊,他是我们苏州人的血管和衣食之源!”聪明弟想都未想便道,“有苏州人不知道这种说法的吗?”
小不点撅着嘴。小声斥道:“对牛弹琴!”
“显然问的是苏州河妓院嘛,西城那个!”族长爷爷提醒道,“不唱评弹而表演戏曲的那个,还演出过轰动苏州城的近似于神话的凤凰沐情的地方。”
聪明弟也是提头知尾之人,如此明确的提示能不知道吗?他也无数次去痴迷凤凰沐情的,他也追逐过凤凰与特别能赚钱的富家公子的爱情命运的,他也无数次掉进柳三变与苏妹精心设置的情感陷阱里的。
“难怪,难怪!”聪明弟也是个富有情趣之人,“有其富庶的土地自然会长出好庄稼,好花匠便会培育出好苗子,好花树上自然会开出妍丽之花朵,明白了,小不点的确了得,佩服,佩服,日后定当登门拜访!”
“为何不是今日?”小不点有点不解地问,“走到门口而不入,假装清高,真把此处当做污秽浑浊之地了吗?”
“非也非也!”聪明弟的奶奶赶紧摆着双手道,“聪明弟从苏州专程前来,必然有要事,今日暂且不进去捧场,改日同前几日一样,一场不落下。”
“连续观看了五天的戏,都还没过够瘾,表演得实在太好了!”族长爷爷很大方地向小不点挥了挥手,“这孩子太有本事了,我喜欢!”
在回旅店的路上,族长夫人提出一个疑惑:“听众人说,勾栏妓院的台柱子乃百荷仙子之恩师,据说此人色艺双绝,奈何不见舞台留名,莫非大牌到如此地步。”
族长夫人说这话之时,睥睨着夫君,这种心思当然不会想到邪念上去,一辈子夫妻搭档,谁不知道谁呢,她只是奇怪,男人对美女应该有天生的渴求,所不同的是道德水准不同而追逐的目的不同,滥情之人梦寐以求地想得到,欣赏之人则有一颦一笑足矣,体贴之人总是通情达理地维护与呵护美女。
可是族长夫人奇怪的是,很男人很男人的他,几十年如一日朝夕相处的夫君,难道走出了人们的常规经验,他属于三种男人以外的男人,这第四种男人就该这样?
如此多的人,怎么好意思将此问提出来呢?只好等待时机了!
一路走着的时候,这有见识的一群人,包括跟随而来的下人,谁都熟悉城里的生活情形,也不觉得首都有何非常特别可以引起人们惊叫的东西。不得不承认,汴京与苏州相比,各有千秋,很难认为谁可以胜过谁!
聪明弟让胞弟成为发布信息的中心,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他蹦蹦跳跳地说着修建新城的招聘情况,这令族长及其夫人一行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一群人,人口众多,又走一路说一路,走一路笑一路,引起街面上无数的行人驻足观看或者议论。
不知不觉回到下榻的旅店,这下大家意犹未尽地聚集在族长房屋的客厅里,继续着刚才的热闹,感慨的感慨,存疑的存疑。
这孩子够可以的,招聘信息发布过程中,他有两个夸张说法,遭到人们的怀疑。
一个是族长夫人的贴身丫环问的,他拉着聪明弟正在蹦蹦跳跳的胞弟问道:“汝所谓地盘不够大,招聘之人太多,是如何解决的?”
这个问题对一个孩子而言是有莫大的难度,聪明弟道:“暂时根据现有条件处置,不可能填了苏州河和千里荷塘吧!”
族长对此回答还算满意:“这就叫有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也叫务实。”
“小弟说族长爷爷和奶奶如果过一段时间才回苏州,新城就拔地而起了,这话有些夸张,但是,也是有先进的措施做保障的。”聪明弟不等人问,自己将此问的答案说了起来,并将大伯和天才神童哥哥如何搭配招聘之事,如何省时省力之事告之众人。
“我们是回去,还是暂时不回去?”族长问聪明弟道,“汝之大伯怎么说呀?”
聪明弟的胞弟则曰:“从孝的角度出发,大伯希望爷爷多走走多看看,颐养天年。”
“如若实在放心不下,回去坐阵当然求之不得!”聪明弟补充道。
其实也不是补充,大伯的悄悄话就专门提醒过,只有这样分开说才会有好的效果。(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节 族长夫妻情相印
族长爷爷听说吴氏家族修造新城的计划实施顺利,颇感欣慰,但同时也有点黯然伤神,只是不便透露独特的心迹而已。
族长夫人则不同,她是真心高兴,儿子和孙子联手兴盛家族,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原来对大儿子种种担心的浓厚乌云,都被大儿子和大孙子的能力劲风一扫而光,看到的是一片朗朗晴空,真是太好了!
聪明弟走到奶奶面前,双手撑在奶奶坐椅的扶手上,望着那张几乎没有岁月之痕的笑脸,激动地道:“奶奶可以尽情地游玩,是否特别开心?”
族长夫人笑得更加灿烂,她不无激动地答曰:“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她说完,向夫君望去,夫君虽然也不愿扫了众人的兴致,但凭借几十年的了解,也能感觉到夫君表面平静的外表下掩盖着波涛汹涌的内心。
族长夫人真是贤内助,她善于解开夫君的心结,她出人意料地笑言道:“居心参见美女陈师师,无缘便算了,天下人见得完吗?”
这话可考究了,对于夫君而言,是一种提醒,也是用笑料为夫君搭建了一部走下家族权力神坛的梯子,同时,还对夫君有一种轻微地敲打和警醒作用。
聪明弟的胞弟趁机扑进族长爷爷的怀抱,撒娇道:“我和哥哥长途跋涉而来,爷爷,汝以为辛苦否?”
族长爷爷点头肯定,并抚爱地搂着他,亲了又亲,然后用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态道:“重要的是你认为大伯是否孝顺,是否能干,是否能驾驭一切?”
孩子就是孩子,他怎可懂得族长爷爷磨练了数十载的复杂心机呢?他像鸡啄米似地点头,而且连声道:“当然。当然!”
族长夫人见夫君仍然在权力失落的漩涡中苦苦挣扎,她也管不了真正的原因是无力挣脱出来还是不愿意挣脱出来,她开起了另一个话题,她用惋惜之情做铺垫后道:“据说陈师师,即百荷仙子的师傅,小不点的师奶,早已成婚离去,据说美若天仙,可惜无缘得见!”
族长夫人说此话之时,目光始终笼罩着夫君。希望夫君能够男子汉一些,把对美的渴望之情表达出来。可她哪里知道,这对于忠实于夫妻之情数十载的男人而言,不敢说他绝对不会拈花惹草,招蜂引蝶,至少他不愿也不敢走出违背天伦的那一步。
族长夫人有充分的自信挑战夫君的爱美之心,她不仅从闺阁淑女铜镜自照到游山玩水之时的水中倩影得到充分的自信,也在夫君几十年的陪伴和相濡以沫中证实了,她也是天底下数得着回头率特别高的大美人。
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族长。社会诱惑何其多,美色送上门的机会何其多,可在数十载的情感风浪中,夫君不仅没有做过一次出轨之事。而且连有贼心没贼胆的想法似乎也不曾产生过,夫君几十年如一日的早请示晚汇报就没有停止过。
“不会有人比奶奶更漂亮的了!”聪明弟见交谈的气氛有些尴尬,便献殷勤道,“奶奶青春常驻。光华永恒,谁人可比!”
聪明弟的胞弟也不甘人后,他走到奶奶身后。替奶奶捶背道:“上次天才神童哥哥在评弹词中写了这样几句:美丽者花朵失色,美艳者阳光失色,绝美者天下奇绝,独领天下风韵奇特,温柔似水形如月,越活越不知岁月的告白,越活越能倾城倾国。”
聪明弟之胞弟真有表演天赋,他将奶奶的一撮青丝捻在指尖上,像弹奏琵琶那样一边弹一边唱,表情宛如一个绝世美女,最妙的是她将奶奶作为表演的道具,把奶奶逗笑,使之与他的表演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一表演,让所有在场人都高兴得忘乎所以了,狂笑之人居多,吼叫之人也不少,尤其是女佣们更是借机向族长夫人大献殷勤,竭力表现出亲热而又亲近来。
当然最为欣喜的还是族长爷爷,他的确发现并确定,夫人的绝美真是天下之最,同时他也为自已汗颜,与夫人走在一起,不像是老夫老妻,倒像是老父亲携带女儿出行似的。
夫人的说话目的不知是为何,她呈现给大家的是灿烂的笑容,是年轻的青春活力,她向夫君眨了眨眼睛:“夫君,尔在想什么呢,是陈师师还是我呀?”
“嗨嗨,说什么呢!”族长先是有被奚落被嘲弄之感,他突然明白了夫人之意不是吃醋,而是让他安心留下来好好游玩,保持心情的愉悦和舒畅,“美人嘛,所有男人都喜欢,可遗憾的是陈师师乃传说中的美,夫人则是眼前的美,奈何要舍近而求远呢!我才不会那么傻哩!”
族长夫人的贴身丫环表现恰到好处,她那表情,仿佛族长口中的“近”就是指她似的,她满面桃花地道:“族长爷爷和夫人恩爱有加,羡煞天上神仙眷侣,而今携手同游,领略山川美景,享尽人间乐事,品尽天下美食,又有孝子贤孙绕膝,家族后继能人倍出,家族运道如日中天,真可谓福如东海也!”
这个马屁拍得四面八方都为之感动不已,就连平时不满夫人丫环的特殊地位和特殊权力的佣人姐妹,也不得不佩服小小年纪的丫环之首,就是聪明,就是最善于见风使舵,而且处事总是能抓住有利时机,说起话来不只是得体,可明知在拍马屁,但也拍的是时候,拍得恰到好处,拍得高明。
于是,女佣们也都附和着,这种附和是沾聪明人的光的,是借聪明之言为在主人面前表现自已的忠心和诚意的。
族长可开心了,这帮人能如此之忠诚,两个孙子也如此的孝顺,他突然想起了柳三变来,此人在京师名声大噪,据说还是京师娱乐业的翘楚,怎么连此人也不知去向,真想见见此人,于是,他问道:“柳三变据说有点石成金之能,不知此人今在何处?”
“刚到京师之时,那些赶车之人都说,对,所有进京之人都想找柳师傅,要么学艺,要么攀高枝。”聪明弟的胞弟道,“听说京官之中有一个姓范名履霜之人,此人手握军政大权,而且与柳师傅情投意合,大有同气连枝之势,不知有多少人都想借机攀附,以图前程。”
“莫非小弟也想做这种事?”聪明弟开玩笑道,“这也是一种进取之策略,小弟,千万别忘了,发迹了别忘记提携愚兄!星星跟着月亮走,沾沾光嘛!到时候弄个宰相什么的也行,借以光宗耀祖,岂不大妙!”
族长夫人问曰:“此乃汝心中的唯一声音?”
“不是吧!”族长和下人们都不信此话乃聪明弟的真心话。
“不过,我这人天生胆小,害怕骑高头大马,害怕前呼后拥,害怕面前黑压压地跪一大堆人,更怕他们齐声高呼!”聪明弟的表演才能得到充足的发挥,那副害怕的样子逼真得让人难以置信。
“口是心非!”族长夫人道,“想拜柳三变为师就拜吧,膝盖疼也没关系。”(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节 族长指责柳三变
在聪明弟兄弟俩的陪伴下,吴氏家族的族长夫妇带着一行人前往皇家道观参拜,经过那棵特别有名的黄角树时,见有众多成双成对的男女在树下留连,还有不少人仰面痴情地望着树冠,口中念念有词的样子,其虔诚之状让人佩服。
嗨,拉场子闲扯也不选一个不碍事的地方,偏偏要在神奇的姻缘树边的大路旁,当聪明弟带路绕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之时,只听见一个尖利而中气十足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说什么姻雷树灵念得很,成就了不少美满姻缘。
聪明弟突然茅塞顿开,原来这些老老少少,都想等着神树上掉下叶子来砸在自己的头上,送上一段传奇而美满的姻缘。
聪明弟带头往人堆里钻,只看见说话之人乃一道姑,她指着树干上的一个像眼睛的树结道:“此树结大有来头,他不仅见证了这颗神树为众多皇亲国戚牵线搭桥,还亲眼见证了天下奇美之人陈师师幼小的贫困潦倒到成为戏曲魁首,成为人妇,过上幸福美满生活的全过程。”
那位道姑正津津有味地说着陈师师与柳三变的师徒关系时,吴氏族长则催促快走,进去烧香。而聪明弟舍不得走,他迟迟不肯动步,拖延之时,人堆中对柳三变的议论传开了,有赞美的,更多的是斥责的。
吴氏族长听不下去了,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脸色煞是难看,聪明弟不得不依从他的意见,出了人堆,他们径直往皇家道观的大殿而去。
族长夫人面容年轻,可脚力却是有些力不从心,她走起路来,尽管有贴身丫环搀扶。但还是很辛苦,她要求歇息片刻,让走得动的先去进香。
聪明弟和他的胞弟都很灵醒,他们替代贴身丫环去搀扶奶奶,选择有三个人在台阶上坐着聊天的地方挨着坐下。
贴身丫环一边为女主人捏腿,一边问那闲聊的三人道:“敢问老伯,尔等亲眼见过柳三变被神鸟请上万丈树巅?”
回答是没有,但是在前面茶馆中柳三变怎么被三个老道认出来,认下他这有仙缘之人,这就真的看见了。而且那三个仙道个个鹤发童颜,声如洪钟,仙气十足。
吴氏族长提问得知,此三人均系京师人氏,对柳三变颇为熟悉时,便进一步的问道:“柳三变可曾婚配?”
其中一个老者答曰:“门当户对,听说乃一段好姻缘,而且婚庆场面之大,京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羡煞人也!”
吴氏族长又问道:“柳三变可有子嗣?”
“有,当然有了!”另一个老者答之曰,“据说柳氏家族乃诗书传家的大家族。中举之人不计其数,而且个个聪明伶俐,过目不忘,过耳成诵。其子嗣亦然。”
吴氏族长见众人起听越高兴,他反而特别不舒服,他想了一想:“中举乃家常便饭。那就是官宦之家了,为何会出柳三变这样的戏子,是不是算是柳氏家族之高树上长出的歪瓜裂枣,是一个怪物呢?”
三个闲聊的老者听这活,并不乐意接受对柳三变的批评,在某种情况下简直是大不敬,是在捣毁他们心中的偶像,其中一个老者阴沉着脸,向吴氏族长投以鄙弃的目光,没好气地道:“你懂得什么?此人之新词天下奇绝,皇上以之为上品,酷爱不已,每宴必诵!”
“懂了,懂了,原来是惑主之人,供皇上消遣娱乐之辈,与历史上的恶心太监有何区别?”吴氏族长毫不客气地道,“难怪好娱恶劳,学业不精,白丁一个!”
三位闲聊的老者见吴氏族长年岁也不小了,听此人之说话,简直是不可理喻,于是对之默然,认为他太过偏击太过肤浅,不值得理会。
三人当周边无人一般,从又聊起了柳三变的家事,他们同情柳三变的孩子,而且可以说出他孩子的姓名叫柳涗,年幻丧母,在爷爷奶奶的关照之下读书,识文断字,听说此人少年异能,秉赋天成,学有所得,乃京师一大天才,堪称学富五车。
聪明弟和胞弟都特别钦佩这柳涗,自然而然地便与天才神童哥哥连在一起,聪明弟便走到三位闲聊老者面前坐下,毕恭毕敬地问道:“三位长者,请问这柳三变之子柳涗能否出口成章,能否出口便是经典?”
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奇怪的是三位长者对礼数周全的聪明弟颇有好感,并报之以友好的微笑,三位长者奇怪这聪明弟也是世间一奇,知书达理,有教养,言语恳切,待人随和,可堪造化,一定是人见人爱的好后生。
聪明弟之胞弟见哥哥能够与陌生人有良好的沟通,能够获得陌生人的好感,他也过去挨着聪明弟坐下,向三位老者重重地点头致意后问道:“敢问三位爷爷,柳三变就不管他的孩子吗,就不向其父母大人尽孝吗?”
三位老者见提问之人更加年少,又有一副聪明劲,且关心孝道之事,也是刮目相看。一位长者笑着夸道:“问得好,可见这大宋风气,还是孝道天下的,今天提此问,小兄弟已是第三个了,难得,难得!”
另一位老者则曰:“柳三变其人,绝非常人,刚才尔等也许听见,神奇姻缘树下的道姑之师便是柳三变的仙缘引路人,说他乃文曲星下凡,专门在人间以传播新词为己任,并不能尽人事之责。此乃仙有仙道,人有人路。”
族长夫人的贴身丫环突然微笑着,面对女主人:“对呀,柳三变在苏州河妓院之时,也以吟哦新词为主,并与苏州的评弹和地方戏曲相结合,真是有声有色,大器得很,磅礴的很。我家主人还赞不绝口哩!”
三位老者听说乃苏州来的游客,则另眼相看,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此话赢得了女主人的赞同,族长夫人微笑着首肯,并道:“柳氏新词的确是神来之笔,清新脱俗,万人争诵,崇拜者无数!”
吴氏族长在此情境之下的确有点尴尬,他为了摆脱不利局面,以平和的语气问道:“不孝之人柳三变可曾有位军权在握的朋友,姓范名履霜,此人如之何?”
其中一位老者望了吴氏族长一眼道:“确有其人,正参与王叔文倡导的革新运动,声名鹊起,了之不得。此人更名为范仲淹,官至宰相之职,现传世大作名曰《岳阳楼记》,其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可谓忧国优民,感天动地!”
另一老者受到了说话的热烈氛围的感染,还主动说起了柳三变在京师之皇家公园万人拜师的热闹情境,并说其拜师之人多为天下之名士,其感召力可见一般。
歇息也差不多了,吴氏族长道别之时则不服气地道:“但愿吾之天才神童孙子不是柳三变,孝道家庭还是要的!”
三位老者站了起来,均惊讶于说话之人的感叹,纷纷追问道:“天才神童,第二个柳三变?”
聪明弟牵着族长爷爷和胞弟的手走了几步,回头答曰:“没错,二人彼此彼此!”
聪明弟的胞弟则回头与三位老者挥手告别,差点被台阶挂住脚摔个结结实实。(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节 惊喜游皇家园林
聪明弟在京师玩了三天之后,对族长爷爷和奶奶道:“京师乃繁华之地,文化氛围留人,但我们也只好惜别了。”
奶奶尤其不忍,见两个小孙子的确舍之不得,便作主道:“再玩两天,去看看皇家园林中的奇异风景,据说与京师的两大妓院中的大美女有关。”
族长夫人此话一出,激动之人自然不少,可族长则有所疑虑:“我们都上下在一路,汝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族长夫人的贴身丫环解释道:“族长大人有所不知,在勾栏看戏的第二天,就是看王昭君那天,天人觉得肚子不舒服,去找厕所,妓院中的女侍应送我们去的路上,得知我们乃苏州人氏,建议去皇家园林看看,可有惊喜哩!”
“你没问是何惊喜?”聪明弟赶紧问道,“如此聪明之人,为何不问?”
“ 问了,人家不肯说嘛!”族长夫人有点遗憾地道,“人家只肯说,这道别出心裁的风景乃勾栏和花馆共同打造的,出自两大美女之手,可了不得了,皇家喜欢得不得了!”
“有什么呀?”聪明弟之胞弟俏皮道,“还当回事哩,自夸而已,说不定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一旦去了,肠子都会悔青的!”
如此一番讨论,还能有多少兴趣呢?大家都不便再说。
此时的族长爷爷想法与众人不同,他操劳了一辈子了,还没有像眼下这样,真正地享受到天伦之乐哩,他饶有兴致地道:“去去又有何妨, 皇家的欣赏水平不会那么糟吧,应该有可取之处,看看岂不是好!”
聪明弟和胞弟都懂族长爷爷的心意。他很享受两个孙子相陪的乐趣,于是,他们竭力给予爷爷和奶奶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还尽量让他们笑口常开。
上马车去皇家园林之时,聪明弟根据此次来京师刚学到的太监对主子的做法,他让胞弟爬上车去接人,自己躬身匍匐在地,请爷爷奶奶当做跳板走上车去。
此举让爷爷奶奶犯了难,这是那一出呀,亲人怎么可以踏着亲人的脊梁往上爬呢?这是什么规矩。这是那一条孝道规定的,不行!族长爷爷伸手将聪明弟拉将起来:“不,我们平民百姓不兴这个,我们要亲情,不要排场!”
聪明弟的胞弟叹息连声,小声嘟囔道:“爷爷不就是吴家的皇上吗,有何不可?”
“且勿再说!”奶奶也正色道,“人与人是平等的,长辈与晚辈亦该如此。怎可践踏于人呢,真是岂有此理!”
车夫是雇来的,他挥着响鞭,笑容可掬地赞叹道:“尔等苏州吴家真是特别。平等得让人羡慕,京师之中来来往往之人众多,各色人等都有,但尔等是最公平的。”
与奶奶的贴身丫环一起侍奉主人的一个丫环冲车夫道:“尔老实告诉我们。吴家给你的包车费是否最高,因此换来尔口中的最公平?”
车夫没有正面回答这咄咄逼人的问话,而是偷换了话题:“尔等此次前往皇家园林绝对千值万值。其中最适合大家庭游玩了,尤其是尊卑有序的家庭。”
聪明弟的小胞弟则曰:“价钱都谈妥了,又不会少你的。不过,这价钱之中包含着导游服务的项目,经济思潮淘洗到了今天,我们不要辜负皇上的良苦用心,还是运用经济手段吧!”
车夫两眼发直,盯着小小半纪的说话客官,半晌才道:“好,小兄弟,明白相告,若不是坐我的车,今天尔等进不了皇家园林,信是不信?”
大家七嘴八舌地探问究竟,车夫则卖弄道:“今日正好是柳三变收天下弟子之周年纪念日,按常规,非柳三变弟子之人不得入内,此乃皇上身边之红人小王爷下的旨!”
“小王爷为何要下这种无聊的旨意?”聪明弟说出口之后,发现用语不干净,亵渎了小王爷,便改口道,“众人为之庆祝岂不是更好?”
车夫可自豪了,他开始卖弄起自己的资格来了:“当年柳三变收徒,弟子云集,嘶吼之声震荡三山五岳,供奉师傅的祭品多不胜数,而且马腿都跑断了,还是供不应求。”
车夫啊车夫,汝怎可知晓,此话在聪明人面前不仅不能抬高汝之身价,反而会一降再降!
族长微笑着,看着得意洋洋的车夫,并未开口,还算有隐忍之心,不会直接让人难堪。
奶奶也微笑地盯着夫君,并且伸出了大拇指,认为夫君引而不发,有智慧。
在众侍女的哄笑之下,聪明弟也忍之不住,笑得前仰后合之时,被胞弟抢先道:“你这车夫,顾头不顾尾!汝为何不直接告之于人,你当年就是赶车送猪头的猪头呀!”
聪明弟的笑显然也有此意,因为他比胞弟长几岁,即便是说,也不会侮辱他人人格的,于是,他将胞弟拉在面前,摁倒在自己的腿上,对车夫道:“他无心骂你,打他屁股出口气,给他一个教训,让他懂得尊重人!”
车夫怎可按聪明弟的说法去做呢?他只是陪着笑,为小胞弟辩解道:“算有口德,算有口德了!没错,吾乃当年赶车送祭礼的小车夫。”
到了皇家园林门口,园林中真的是人山人海,守门的官吏乃五大三粗的军爷,此人声如洪钟,威风得很,其手下人佩刀挂在腰间,徒手阻止游客进入。
车夫下车,满面笑容,指着车上对守门的军爷道:“此乃当年柳师傅之弟子前来庆祝,请准于进去,可好!”
五大三粗的军爷道:“准了!不过我家范帅有令,今日不许闲杂人等进入,老先生进去可也,其余人等只得门口等候。”
“军爷忘了我了,我可记得军爷叫武痴,武功高强,家中殷实!”车夫点头哈腰地套近乎道,“此来苏州人氏,来之不易,可否通融通融?”
“原来如此,准了!”五大三粗的军爷道,“苏州与吾家美人谷到京师的距离差不多,来一趟不易,进去吧!”
车夫可骄傲了,他向聪明弟他们眨了眨眼,一挥马鞭,进去了,他一面介绍当年柳三变收徒的壮观情景,一面往柳龙和莲花座方向走去。转过一片树林,眼前人山人海,车夫道:“此乃柳龙了,每年新春之际,皇上坐上龙头,皇亲国戚一字排开,可了不得了!”
聪明弟拉着爷爷奶奶挤进人群,靠他的灵活抢占到了位置,把爷爷推上龙头座,他们和下人便一字排开,还有众多别的人,胞弟叫道:“族长爷爷好福气,添子添孙!”
车夫也挤到他们身边,笑得很开心:“我也是族长爷爷的子孙!”
可到了莲花座之地,人更多,莲花座上坐的和站的位置有限,位置不容易抢到,车夫显了一回身手,他大叫道:“此乃苏州吴家大族族长驾到,远道而来不易,请让个机会,满足一下他们的心愿,本地人也算尽了地主之谊。”
“请,家人就位!”车夫之言果然见效,正要踏上莲花座的正是京师人氏,是一位半老徐娘,她顺势将族长夫人扶上莲花座,然后她笑盈盈地走到吴家奶奶身后,扶着莲花座靠背,“吾亦幸福婆婆之闺女!”说着,还亲了吴家奶奶一下。
大家高兴之后,车夫介绍了美人谷美女曾经云集于此的盛况,并形容为百花争妍。
这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出皇家园林门口时,聪明弟问那五大三粗的军爷:“汝乃美人谷人氏,可曾知道美人谷美女多为皇亲国戚?”
五夫三粗的军爷道:“吾爹乃美人谷大盐商,吾岂能不知!”(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节 族长惊见胖盐商
真是无巧不成书,族长一行人热热闹闹地一番谈论,居然忘记了晚饭的饭点,聪明弟正与旅店的老板交涉,希望能提供晚饭,旅店老板很为难,说本店不开餐馆,无能为力,最终答应派一名招待带他们出去吃饭。
族长一行人刚下楼时,见聪明弟被一堆人围住,白紧张一场,原来是看热闹的,还以为主客之间发生了纠纷。
而一个五大三粗的军爷正要上前了解情况,聪明弟见之,便热情地招呼道:“巧了,军爷亦来此住店?走,一起吃晚饭去!”
军爷微笑着,握着身边胖老头的手道:“吾爹到来,喜出望外,已经吃了饭回来了。”
聪明弟和族长一行都上前寒暄,军爷指着门外不远处道:“这里出去,一直左拐,见到花馆大牌子时,那家餐馆挺地道的。”
旅店派来带路的招待带着族长一行出门时,聪明弟和族长都向军爷父子打招呼,说回来再拜访军爷之父,说完便匆匆而去。
哈,花馆的牌子真大,气派,色彩鲜亮,灯笼更是亮堂,肚子饿比眼睛饿更加现实,旅店的招待指着花馆对面巷道口的酒店,激动地道:“好热闹呀,演什么呢,这么多人?”
旅店的招待要了一张桌子,请族长一行坐下,酒店的伙计送来热茶,小零食,族长叫了一些酒店之中最拿手的菜肴,顷刻之间,酒店大堂中的表演就将族长一行人吸引住了。
参演的是五大美女,其中四个年龄相若,一个小的太小了,不知该称之为小妹还是侄女,还好,喝彩的观众都叫她小师妹。
而最吸引族长一行的还是苏州评弹的表演形式,几句听下来。便知是孝悌方面的内容,说的是一位功成名就的人漂泊在外,无法忠孝两全,当他回到故里之时,年迈的父母双亡,他悔之不及,也无法弥补,内心倍受煎熬,他不顾皇上再三挽留,决定丁忧三载。三载之后。抑郁成疾,终究无力效忠皇上,效忠朝廷。
太熟悉了,苏州琵琶特有的传统格调,甚至弹奏的手法均系苏州的。
聪明弟激动地对爷爷奶奶道:“其中某人可能乃吾苏州人氏,至少他们的师傅乃系喝苏州河水长大的!”
旅店的招待微笑地回应道:“没错,那个领头的姓吴名姬,柳三变之弟子,此人精通音律。年少成名,乃花馆魁首。”
聪明弟之胞弟则曰:“吃了饭就去拜访拜访,又是姓吴,说不定是真本家也未可知!”
族长见菜上桌了。催促道:“吃饭,吾等有的是时间!”
奶奶则曰:“既然是苏州吴姓人氏,当然有必要搞清楚,该认亲的一定要认下。”
“做事要讲究个轻重缓急嘛!”族长道。“尔等莫非忘了,军爷之父乃大盐商,又是美人谷镇之人。想必经营头脑了得,吾很想与之结识,看看他对吴家修建新城有何高招,希望能让他指点迷津,兴许会有意外之喜!”
“对呀!”聪明弟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据说美人谷镇乃小王爷为皇上兴办商业的发祥之地,经济意识必然先进许多,嗯,值得拜访。”
奶奶看了看贴身丫环,贴身丫环精明得很,她对着聪明弟道:“奶奶说的,要拜访吴家人,难道就这么算了?”
“怎么算了?”聪明弟之胞弟则答之曰,“专门来花馆捧场,如若真是吴家人,为之捧场便是为吴家人捧场,发挥吴家的文化和艺术优势,岂不是更妙!”
节目的确精彩,但人们心中更重要的任务也抵消了节目一部分艺术感染力,吴家人吃完饭之后,正要起身离开之时,五大美女之首的美女放下琵琶,来到族长他们的餐桌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听口音,苏州人氏,如果未曾听错,乃苏州吴家,失敬失敬!”
此人的确美艳无比,皮肤细腻,白里透红,一股英气逼人,一双传情目确实给人无尽的遐想,太美了,聪明弟和胞弟都看傻了。
好在族长催促道:“告别走了,明日再来花馆拜访,在此别过!”
“客官饭菜可还满意?”一位胖乎乎的老板模样之人来到桌前,笑容可掬,点头哈腰的,“若不嫌弃,再来,再来啊!”
出了餐馆之门,旅店的招待领路的同时,一边表示感谢款待,一边以餐馆胖老板与小王爷、阿哥们和柳三变师徒的亲密交往作为回报,说得绘声绘色,活灵活现。
回到旅店,军爷则在楼道上等着了,族长十分诧异地问:“军爷专门在此候着?”
“没有,凑巧,凑巧而已!”军爷搪塞之后道,“吾爹认为苏州吴家乃名门望族,有缘结识,三生有幸,邀大家一叙!”
族长安排下人们各自回去休息,并体谅她们白天的忙碌和辛苦,然后随军爷来到军爷父亲居住的房间。
彼此热情寒暄之后,军爷之父亦非常健谈,还未等军爷摆上果品零食之时,他在木椅子里挪动着胖乎乎的身子,激动地道:“汝岂可得知,承蒙小王爷厚爱,帮老夫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这不,失散后的首次重逢,真是太好了,太让人高兴了!”
族长见军爷之父热泪盈眶模样,主动上前握住他的一双胖手,安慰道:“父子情深,儿子从军,不像平民百姓,想走便走,想回便回,儿子有大出息,好事呀,应该高兴才是嘛!”
军爷之父做出肯定的回应之后道:“吾儿乃为领头阿哥向皇上写发展经济奏疏之人柳三变的挚友范履霜将军之部下,现调任京师。”
聪明弟将胖盐商之子通情达理的友好性格赞了一遍,彼此的感情拉近了,大家说说笑笑,乐哈得很,随意得很。
族长诧异于柳三变居然可以为皇上谋求大事而不惜溢美之辞,认为此人虽然有许多不是之处,但正面作用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殊不知,军爷激动地将柳三变在延州府帮助范帅戍守边塞之事,用新词平息边患,鼓舞士气,使边陲固若金汤之功和盘托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族长心中放不下的还是修建新城之事,胖盐商也乐意为之出谋划策,认为吴家的筹划方式无比对路,多种合作方式并用,成效一定十分显著。
族长听此肯定,也是喜不自胜,他也夸赞起了大儿子和长孙的功劳,并对吴家人大加赞扬,如此齐心协力,没有任何困难不能克服!
胖盐商也对苏州吴家颇有信心,同时,他也隐约地向族长提出要求:“儿子当兵,总有解甲归田之日,他想在苏州为之谋一份盐商产业。”
族长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聪明弟和小孙子的反应,点头道:“如果觉得可行,就来与吾吴家之新城项目合作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