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学晏婴独具慧眼
柳三变在众弟子的感谢和告别声中,渐渐恢复了平静,他冷静地分析着节目的质量,总感觉还有一点遗憾,到底是什么,他和众人一样,有些疲惫,难以聚集力量思维而处于懒散状态,于是,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回去美美地睡一觉再说。
柳三变从一连串的哈欠中醒来,摇了摇脑袋,嘿,体力恢复了,脑力也正常了。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启动着思考问题的程序,他的脑海中回忆着昨天演出中精彩的一幕幕,他也禁不住再次兴奋着,兴奋之余,突然得到了一个强烈的心灵信息,到底还应该往哪个方面去努力,往哪个方面提升呢?
想着想着,一个衣者古朴的人物模模糊糊地闪现在脑海中,他从内心深处发问道“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时,这个人仿佛大大方方潇潇洒洒地朝他走来,身形越来越清晰,面目越来越清楚。近了,近了,柳三变的双手伸了出去,能握住什么呀,他正在为产生的错觉而自嘲时,那个人突出站在了他的面前。
柳三变翻身坐起,兴奋极了,对,就是你,你终于来了,你是智慧的化身,聪明的典型,感谢你的到来,感谢你的帮助。
柳三变带着激动之情,起床吃早餐时,他给吴姬讲了一个阅读该书的体验,每每读到这个人的事迹时,都会激情澎湃,都会被深深地折服,都会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也希望吴姬都获得这种感受。
这能不吊起吴姬的胃口吗?她的眼里放射着渴求的光芒,虽是女流,不过她的上进心不会逊于出色的男子,她要求也像师傅那样,好好地激动一把。
柳三变看在眼里,对这个弟子是越来越欣赏。越来越满意了,他从床榻上取下一本书,翻着用树叶做的书签那里,指点着书页,递到吴姬手上:“好好去读,总能悟出一点东西!”
吴姬捧着书,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读着,读着。她突然激动起来了,慨叹道:“如此聪明,真绝!”
吴姬如饥似渴地阅读着,钦佩之情油然而生,也刺激出了若干的想法。
午饭时间到了,她浑然不觉,柳三变在隔壁叫了好多遍,她才过去,仍然激动不已。
柳三变甚觉奇怪:“平平常常一顿饭。用得着如此激动吗?”
没想到,吴姬对柳三变说:“我要考考你!”
柳三变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从来不敢这么放肆的,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柳三变天生的梨园天才。他要看看爱徒怎样导出下面的情节,于是道:“试试看!”
此时,馆主来了,她坐在饭桌旁陪着吃饭。而吴姬仍继续刚才的谈话,她简述道:常言有云,“妻为夫贵”。可是自己的妻子看见丈夫,为身高不满六尺的地位显赫之人作车夫而趾高气扬时,妻子看了很不高兴,这是为何?吴姬说完,还故意诱导道,是感情出轨,还是精神出轨?
柳三变不以为然,岂不是班门弄斧吗?
“起码是精神出轨吧!”馆主答曰。
吴姬对馆主的答案不感兴趣,她等待着柳三变的答案。柳三变却笑而不答。
“师傅为何不答?”吴姬问道,“莫非问得毫无道理?”
“非也,非也!”柳三变答道,“煞费苦心,只为引出一条错误的思路,还能希望被指引之人能够回到正确的地点吗?”
馆主毫无这方面的知识基础,怎么听得明白,只好观察着师徒俩显现出的神秘表情。
吴姬又简述道:丈夫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拼命举荐为他驾车的人,最后升任为大夫。这又是为何呢?
馆主想了想,不得不摇头,按照她刚才的思路发展下去,就只能是一个荒唐的结论。柳三变和吴姬看着一脸无奈的馆主,忍不住大笑起来。这笑声,使馆主羞得面红耳赤。
馆主缓过劲来了,仍然关注着问题的答案。
吴姬明白告诉她:这本来没有固定的答案,但必须排除的是馆主的这种常规的思维方式和思维答案,诸如为了延续夫妻之情或者维护夫妻之情,妻子希望自己美男子丈夫能够得到很高的地位,或者理解为长期为地位突出的人付出艰辛必有回报。
“还有别的答案吗?”柳三变问道。
吴姬笑得很放肆,也很奇怪,她笑着断断续续地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浓缩之人必有浓缩的精华,碌碌无为的美男子依靠别人的阳光照耀,始终都是一种悲哀,一种侮辱……”
“因此,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用一个智慧的女人支撑。”柳三变道,“这个美男子的妻子就是不可多得的智者,是自己丈夫的贤内助,是丈夫智慧的源泉。”
“如此之多的答案,出了走进死胡同之外,我也只能想到最简单最通俗的答案。”馆主不是出乖露丑,而是说的实话。
柳三变顺着说道:“这就叫做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吴姬不仅聪颖过人,心地也很善良,她要给馆主一个台阶,让她不那么尴旭,她继续道:一种果树,因为气候条件、土壤条件等因素的不同,有的吃着酸,有的吃着甜,有的可能淡而无味。这有何道理可讲吗?
“变种,变种了吧!”馆主答道。
“如果换成是人呢?”柳三变引申道,“是人,又该何解?”
馆主很想了一会儿,庆幸自己思考的成熟:“环境对人的影响吧!”
“对,聪明!”柳三变解释道,“此所谓‘桔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也。”
“更绝的是,晏子出使楚国时,楚王密谋设计,挖苦精明而能言善变的晏婴,结果自取其辱,下不了台。”吴姬十分兴奋地说。
“如何自取其辱?”馆主问道。
柳三变代为回答:楚王绑着一个人,指认此人为贼,并说是晏婴的齐国国民,以此来侮辱晏婴治国无方,并暗含齐人善盗之意。而晏婴则说,此人在齐国不事偷盗,而在楚国就成了盗贼了……
“这就是楚国出盗贼,把齐国人带坏了吧!”馆主得意地道。
三人笑得开心之极。
柳三变笑着对两位美女道:“倘若将此内容搬上舞台,评估一下,效果会怎祥?”
“问你哩,馆主!”吴姬笑道,“美丽的馆主,师傅在给你布置任务哩,你不会假装耳旁风,没反应吧?”
“你呢?”馆主道,“小主美女,你不想接受这个任务吗?”
吴姬向柳三变连连眨眼,神秘地对馆主道:“暂不奉告!”(未完待续。。)
第四节 巧辩识仁与不仁
第二天一大早,花馆门口的宣传画悄然换成了题名为“智多星晏矮人”的巨幅画像,一个只有常人高度三分之二的小矮人,说得唾沫飞溅,眉目传情,而听众则是神色飞扬,自得而无比满足,最能突出主旨的是星星点点的唾沫构成的一个字——“新”!
吴姬的确对得起这个“新”字。
演出刚开始,年轻而朝气蓬勃的吴姬领舞时,上下翻飞,动作敏捷有力,腾挪跳跃自如,旋转迅捷流畅,表情青春激昂,令人目不暇接,配之以青春活泼的旋律,伴随着婉转悠扬的唱腔,引导着观众们心中熟悉的哼唱,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
场下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场上的精彩也带动了台下的精彩,观众们各怀心思,自己沉醉在欢乐的氛围之中,忘记了自己也是构成这欢乐氛围的一个部分。
精彩拨动了心弦时,会指指点点,发出压抑式的微笑,并且还会议论几句。
被演员的美感打动时,会控制不住惊讶的叫喊声和酣畅淋漓的笑声,或啧啧称奇,或竭诚称赞,或为自己婚姻的不圆满不如意而忧叹。
沉浸在优雅而熟悉的旋律之中时,便会深情地哼唱着,付出自己所有的真情,这可让邻座们表情各异,有的为邻座的歌声悠扬而交口称赞,有的为邻座的歌声杀鸡杀鸭而憎恨或者厌恶,更有甚者,邻座们或形成旋律的合声,或形成吵吵嚷嚷的合声。
无论何种情况,观众们和演员们都一样,均处在忘我的境界里。
没想到的是,吴姬利用了双面面具的作用。所谓双面面具,即柔软的纸板两面都是人的面相。一面是年轻充满青春活力的,是能够充分满足观众欣赏美的要求的,另一面则是年迈体弱布满岁月痕迹的脸,能引发哀叹心态的表露。
旋舞在进行中,观众们看得过瘾,看得惬意,看得激情澎湃,也会与配合吴姬舞蹈的其她演员一样,为吴姬的人美而喝彩,为吴姬的舞美而喝彩。为唤醒自己青春活力的吴姬的青春活力而喝彩,为美不胜收的青春旋律而喝彩。
柳三变是不易被激情带动的人,这次也与馆主等美女倾心交谈,热情交流,也在赞叹,也在喝彩,也在哼唱。
要形容馆主激动万分,那可是一点都不夸张,她的笑是无法抑制的。她的表情是无拘无束的,她的动作是连续不断的,时儿手舞足蹈,时儿靠在柳三变肩上。时儿用头去撞柳三变,时儿倒进柳三变的怀里,不了解的人还误以为是毫不收敛的情侣或者情投意合的夫妻。
而馆主带领的那帮美女们虽然不敢像馆主那样无拘无束,放纵任性。但也算表演充分,内心情感表露无遗,随着台上表演的过程推移。她们给其他观众的印象总是在可喜、可爱、可恼、可恶和可恨之间适时地转换着。
吴姬的舞蹈动作速度突然放缓,大有指点江山慷慨激昂之意,而配合的舞蹈则是三拜九叩三呼万岁的艺术化表现。面时如此崇拜及庆贺的场面,吴姬充分展示出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派头。
观众们正在兴奋之时,突然旁白道:“庆贺未必真喜事,叩拜未必真施礼。踌躇未必真如意,不仁未必真心思。”
柳三变霍地站起身来一个劲地鼓掌,馆主一把将他拽回座位:“为何如此反应?”
“你看,好好看看他们!”柳三变转动着身子,手跟着绕了大半个圈,“他们怎么啦,嗯?为何会如此表情?”
馆主惊异地发现,观众们一个个被弄得莫名其妙,眨眼之间收敛笑容,笑容中夹杂着惊异,那种造型式的表情看着就有滑稽可笑之感,不引人发笑才怪哩!
“观众中,明白人啧啧称奇,不明白者感到惊异。”柳三变解释道,“这就是艺术思路的跳跃性效果,聪明人豁然醒悟,糊涂人的思路停留在转化的当口。”
柳三变另一边的一个小美女似乎自言自语,也像是猜测似地道:“庆贺与失望之间的转化,这跳跃的幅度也太大了吧!”
“幅度不大能有这么好的艺术效果吗?”馆主终于明白过来了。突然馆主手舞足蹈起来,她的分析得到了验证:吴姬的舞蹈没有太大的变化,而配合的舞蹈则成了五花八门了,有倒立着头朝地旋转的,有趴在地上打滚的,有格外失望和失落的,有声色俱厉进行诅咒的,但倒立着旋转的为多。
大家看得回肠荡气之时,吴姬一个转身,配合的演员们也跟着转身,观众们更加惊奇了,仿佛更漏不是一粒沙一滴水的溜走,而是被洪水冲刷着沙粒,被洪水卷走了水滴,时间就如同高大无比的巨人,大踏步地迈进了,人也瞬间变得衰老了。
可怜的观众啊,你千万控制好心跳,否则有引发心脏病的危险,你千万别使情绪过分激动,否则将有脑溢血的麻烦,你一定别过分紧张,否则会造成休克而不能继续欣赏下面的精彩表演。
吴姬的表情更加稳重,更加谨慎,也更加富有气势,舞蹈动作缓慢而有力,坚定而不容挑战。而配合舞蹈的人们也老态龙钟,双手向上张开,向捧着什么东西似的,布满皱纹的脸上拼命地展露着笑容,仿佛极不真实,怀疑有伪装的成分,到底伪装有多少,只有观众们凭着各自的好恶和经验进行判断了。
“这种情境,成功者经历得最多!”柳三变慨叹道,“吾辈还不够资格受这份洋罪!”
“为何这么说?”刚才那个受到柳三变称赞的小美女问道。
馆主答曰:“挤出笑容来的人,一定是不怀好意的,往往口是心非,面善而心恶。”
“嗯,不错不错!”柳三变拍了拍馆主的秀肩,“智商得到了提升,进步不小!”
馆主还没来得及得意时,旁白响起:“表面微笑涌春潮,内心禾苗半枯焦。用心险恶难知晓,成功成才且慢骄。”
“妙妙妙,妙极了,起到了画龙点睛的效果!”柳三变鼓掌赞曰。
观众们的掌声响成一片。
突然,吴姬慢慢倒下,紧闭双目,抬着她的众演员表情各异:奸笑者有之,遗憾者有之,哭泣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也有之。
更绝的是,其中一个奸笑者从吴姬身上掏出一方大印,大笑着,大叫着,举过头顶,慢慢跪在地上,突然从地上爬将起来,快乐地舞蹈。
台下嘘声一片,有不少人摇头叹息:“我的天啦!”(未完待续。。)
第五节 柔体表演震三变
柳三变身边的美色诱惑越来越大,他也不是感情圣徒,难免走上邪路。
一日,闲来无事,柳三变独自盘桓在花馆附近的街面,突然看见街面的一处空地上围观者众多,大家醉酒似地喝彩。这种诱惑对于柳三变而言,是难以抵挡的。
啊,原来是柔体表演,一个中年父亲带着妻子和两个漂亮的女儿,一眼便知是异帮之人,似乎比中原人更加靓丽,美质更加突显。
柳三变不以为然,正想挤出人群,离开此地。他凭经验可知,这些街头卖艺的,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在柳三变那个时代,人们的装束都是比较封建的,无论男女,出门在外,敏感部位都必须遮掩得严严实实,绝不会把室内的情形拿到室外去搞什么错位表现,决不允许穿着睡衣和小裤衩在室外游行,更不会允许把洗澡的情形放在大街上去裸跑。因此柳三变见到柔体表演的穿著,在思想意识方面还是抵制的。
这个柔体表演的穿戴则异于常人,打扮也格外异类。他们身著薄如蝉羽的细绢,色彩鲜艳,身材线条突显,身体轮廓格外分明。因此,男观众和女观众都为这异域风情的表演而十分激动。
成何体统?柳三变唯恐污染了眼目,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着离开。他正在挤出人群的瞬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表演有无值得借鉴之处呢?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他们的表演非常卖力,中年男子身体健壮,肌肉发达,身体在地上搭了一座拱桥,其妻娇艳美丽,肤色白里透红。笑容亲和妩媚,动作舒展大方,她一只脚支撑地面,一只脚平伸出去,从丈夫的拱桥桥面伸过去,而支撑脚的脚板渐渐抬起,终至于只有脚尖支撑着,其表演之精彩,动作之惊险,撩起了观众的担心。但观众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此,发自内心的赞叹则不绝于耳。
夫妻俩身体线条的美尽显无遗,该突出的部位都很突出,不该突出的部位也很突出,刚开始,围观的男男女女都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看一眼之后或者赶快将目光移开,或者用手遮挡住眼睛。也有的张开手指慢慢地习惯这种表演,进而变得释然,变得放肆甚至贪婪,变得想入非非。
柳三变在希望观看与害羞之间摇摆不定。他在内心深处问自己,是被躯体的健美吸引,还是被超越躯体的美的某种艺术规律所吸引?他一时间难以得到答案。
异域娇妻将伸出的腿搭在丈夫身体搭建的拱桥桥面,表情更加甜蜜。更加温情脉脉,更加具有妻子特有的媚态。
真是美呀,太美了。尤其是对过来人的触动太强烈了,后悔自己徒有夫妻名份,而没有真正享受到构建美和欣赏美的乐趣和情趣,他们相信,妻子是有类似的娇美时刻的,只是自己太无知,太粗枝大意,眼光太拙,没有发现。
看到此处,柳三变坚信,绝不是躯体的美感具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就像此处的艺术搭配和艺术构成的美一样!他竭尽目力地观赏着,希望能从获得的美感中得到升华,得到一个理想的艺术规律方面的结论。
忽然,妻子的表演更加激动人心,随着轴心脚的移动和旋转,双腿打得笔直,竖立着,好功夫,太了不得了,而更了不起的是美丽的脸颊倚靠在腿旁,红润红润的,笑容很灿烂,简直就是一朵粉红的正在盛开的娇艳之花,这种造型,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
柳三变沉浸在如痴如醉的欣赏之中,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不甚清晰,他越是想让这个念头清晰起来,固定下来,就越是适得其反。
观众们正在声嘶力竭的喝彩时,妻子保持原造型,慢慢地旋转起来,美体得到了全方位的展现,此时的表情更加神秘,更加迷人。
旋转在加速,那张可爱的脸,越来越不清楚了,自然便产生了模糊美,模糊美是最自由最具独创价值的美,它启迪美的想象,升华出理想化人性化的美感,因而感染力更强,艺术效果更好。
柳三变明白了一个艺术的概念——模糊美!他还没有来得及庆幸,便来了一个彻底的自我否定,不是,不是这个简单的概念。
那位女艺人身体的旋转速度超出了观众的想象,仿佛就是一件雕刻考究技艺完美的造型工艺品,其浑然一体的整体感观冲击力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境界,这件美不胜收的艺术品冲击力最大的还是急速旋转的美人头部分,使之产生了无数张娇美的面容的迭加效应,仿若一卷永远都展示不完的美人画卷,而由美人画卷形成的光影效果,让人头晕目弦,飘飘欲仙,好似灵魂即将脱离躯壳的包裹似的。
柳三变用力鼓掌,引来了周围人的不满,他顾不了许多,内心的震撼在延续,他呼唤着一个定性的词的出现,来了,对,就是它,动感产生的虚幻美。
还好,站着观看的观众终于没有晕厥过去,表演的缓急节奏拿捏得挺好。美体的旋转戛然而止,观众分不清这是表演内容,还是表演者的真实状况的反应,她面色更加红润更具诱惑力了,仿佛阳光照耀着成熟了的水蜜桃,一碰便会流出蜜汁来,而胸部和腹部大幅度地起伏着,部位特色更加突显。
那一双双直勾勾的眼睛还是恢复了常态,正在捕捉情与情的交融。妻子弯腰穿过丈夫的桥洞,手轻轻地搭在桥面的边缘,美人头从桥面的另一侧伸出来,仔细地观察着桥面的起伏,并抚平那些凸现的部分。表演的陶醉自然引发了观众的陶醉。
表演的妻子好不容易钻出桥洞,站了起来,她走近丈夫双腿支起的桥墩,慢慢地弯下腰去,身子尽力前倾,保持上身的平行,上身与桥面的高度在下降,距离在缩短,接近了,更近了,只差没有贴上去了。此时,观众们的反应各有不同,过来人一个劲地叫喊着“贴上去,贴上去”,而没有夫妻经历的男人则集中目力捕捉贴合的感觉,没有夫妻经验的年轻女人中似乎分成懂得此道与不懂此道的两类人,都在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还好,大庭广众之下,终于没有发生众多人希望看到而表面上又装出不忍看到的情境。在美感的连续熏陶中,人们摆脱了氛围的感染,开始了理性的交流。
结束的表演,没能让柳三变激动,他自言自语道,这还能是什么,不就是相似的生活情境的美吗?(未完待续。。)
第六节 三变好心遭训斥
柳三变从柔体表演的整个节目中悟出了艺术美的诸种形成方式,他能不激动吗?他挤出人群,径直赶往花馆。
他来不及说明原由,冲进吴姬的房间,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吴姬跟他走的同时,奇怪地看着柳三变,问道:“你这是……”
“晚了就看不到了!”柳三变突兀的话语让吴姬摸不着头脑,她站住了。
“看不到什么了?”吴姬提高音量问道,“我忙着哩,看什么嘛?”
“柔体。”柳三变又去拉吴姬的手,“走吧,柔体表演,可有意思了。”
他们师徒俩下楼时,柳三变吩咐吴姬道:“把你小师妹也带上,她最应该去看看。”
吴姬听此一说,觉得也许真的有些意思,直接往馆主房间的方向走去。沿途打招呼的人很多,吴姬频频点头微笑着。可到了馆主隔壁的房间门口,馆主正在为小师妹梳妆哩。三人热情地打过招呼之后,吴姬道:“师傅想带我们去看什么柔体表演,快走吧!”
馆主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她将木梳往梳妆台上一放,把小师妹从椅子上抱下来,放在地上,牵一个美女,夺门而去。
小师妹看见围了许多人,她冲到前头,拉着馆主往里挤,其余人尾随其后。馆主用身体护着她,小声道:“慢点,慢一点行吗?”
在观众喝彩的浪潮声中,他们一边应付着熟悉的观众,一边挤到了最里圈,小师妹看见正表演着的两个姐姐身上的服装,指着叫道:“快看,衣服好漂亮呀!”
“这有什么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馆主对吴姬道,“这衣服如此紧身,也不嫌害臊。难怪引起色狼们地嚎叫,恨不得吃了她们!”
柳三变听见馆主这般说法,当然能够理解,因为刚才他也有相同的感觉,于是,他忍着笑,提醒道:“看人家的表演,谁让你看衣服!”他说着,用余光去探视吴姬的反应,吴姬更显出羞涩的神情。
突然。只见正在表演的两姐妹有板有眼地走完台,在锣鼓之声的映衬下,一个异域美女仰面躺倒在地上,头和脚向上翘着。而另一个美女则在躺倒的美女身边跳着轻快的舞蹈,然后低头下去,审视她的身体,最后她双腿分开,双手抓住她的双脚,而将双脚交给了躺倒的她的双手。
锣鼓声缓慢地响着。两个美女试着动了一动,也许是激烈动作之前的预热吧!
观众们嘘声四起,有不少人见此动不了的情形时,发出讥讽般的笑声。
“这有何可看之处!”吴姬用一只手遮住眼睛。听着四周醉酒似的喝彩声,她用另一只手肘去触碰馆主,“世上不知羞耻之徒还真不少!”
柳三变就在吴姬身边,能听不见吗:“让你看表演。到底在看些什么?”
“你当然喽,看什么都行!”馆主用余光扫视着柳三变,“跟没穿衣服一样。原封原样地人体展示,全是色迷迷的贼眼。”
准备好了表演的姐妹俩在观众的嘘声中,终于缓慢地滚动了一圈,又连续滚动了两圈,嘘声戛然而止了。然后,她们向反方向滚动了一圈,又按顺方向滚动了两圈。
锣鼓之声速度并没有加快,她们顺着转,反着转,重复了几次。
终于,锣鼓之声越来越紧急地敲在观众的心坎上,滚动的速度也在加快,表演者沿着观众围成的圆圈滚动着。
刚转完一圈时,锣鼓声反而慢了下来。观众们有点失望,叹息之声不绝于耳。
表演的姐妹朝着围观的中心滚动而去,到了中心时,锣鼓声密集了起来,她们就地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看得人越来越眼花缭乱,看不清了,滚动得好快啊!
滚动频率加快的同时,滚动的圈也在扩大,最终变成了圆形。
观众们惊讶万分,啧啧称奇,要是常人,早就晕得不成人样了。
观众中居然有大煞风景吵起架来的。无数双讨厌的目光盯着他们,恨他们太不懂事。
“那个老头吐了那妇女一身!”小师妹摇着吴姬的手,踮着脚尖道。
吴姬也听见了,她看那位正脱着脏衣服的妇女时,妇女骂道:“几十岁的人了,拉屎撒尿也不看看地方!赔老娘新的!”
众人一听这话,多数人都忍不住狂笑着,这女人骂起人来够损够辣。也有同情被骂之人的,干嘛骂得那么恶毒,不就是弄脏了衣服吗?
其实,当事双方没有吵起来,打抱不平的倒是与妇女吵起来了。吴姬看时,用手捂住鼻子,实际上什么味也没有闻到,是眼睛受到了呕吐物的污染,传了一个假消息给神经末梢,刺激了嗅觉的正常反应。
“赔新的,想得美!”打抱不平的人郑重其事的交涉道,“大不了负责跟你洗干净。他又不是故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话搁到任何一个女性身上,都会跳起八丈高的,那妇女冲到打抱不平的人的跟前,指着骂道,“要做什么,你做呀,别以为老娘好欺负,你做给老娘看看!”
“好男不跟女斗!”打抱不平的人的态度转变得平和多了,“老人家又不是故意的,看晕头了,才吐到你身上的。如果是通情达理的,就自己回去洗一洗算了。”
呕吐了妇人一身的老头点了点头,他伸手去拿妇女脱下的脏衣服,那妇女瞪了他一眼,把脏衣服卷了起来,气乎乎地道:“算老娘倒霉!”
此刻,小师妹激动地跳跃起来,吴姬和馆主她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好快呀,开始还可以看到几寸的圆圈宽度,渐渐地就变成了一个小孩玩的铁环了。
观众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实在是太精彩了!
惹祸的老头见那妇女注意力在观看演出上,打抱不平的人向他歪了歪嘴,老头蹑手蹑脚地慢慢移动着,转身过去,用手敲了敲脑袋,一边摇头一边开溜。
太精彩了,看得好多人都有些支撑不住了,我的天啦,滚动的圆圈居然成了一个单线圈,而且滚动了无数圈,这是人做出来的吗?
“小师妹,你头不晕吗?”馆主好心将小师妹拉到自己面前,抚摸着她的头,“走,我们出去买零食。”
“她才不会头晕哩!”吴姬蹲下身子,用弯曲的中指刮了一下小师妹的鼻子,“她一边玩,一边看,用不着担心!”
“还是零食更有吸引力吧?”柳三变逗着小徒弟,牵着她挤出观众圈。(未完待续。。)
第七节 柳三变百口莫辩
回花馆途中,馆主给大家买了零食,待遇最优厚的当然是小师妹了,她可高兴了,走一路吃一路,说说笑笑一路,她完全变成了当然的主角。
而其他人都不愿开口,尤其是柳三变,他的想法是明确的,但眼下不能明说,他要等待时机,给她们一个认知的过程,否则会自找不痛快。
可是,馆主似乎承受着气恼的煎熬,不骂不快,便忍不住骂了出来:“这个世界只有登徒子,没有柳下惠!”
小师妹像是有意报答馆主的照顾之情似的,与馆主表演起了默契配合,她仰望着馆主问道:“何为登徒子,何为柳下惠?”
吴姬一听,用余光打量着柳三变,而柳三变平静地走着,目不邪视。吴姬猜测着柳三变的心思,正是那副视而不见聪耳不闻的样子,才真正地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态,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
“你看那些观众,色迷迷的样子,斯文不知跑到何处去了!”馆主气愤地道,“谁家没有女人,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只想到那点事儿!”
“哪点事儿?”小师妹的好奇心也太强了吧,你还小,这不是你该懂的事情。
吴姬使劲抖了抖小师妹的手腕,轻声喝斥道:“还问!”
“不就是把被窝里的样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吗?”馆主看了一眼吴姬和小师妹,“用得着装疯卖傻,大惊小怪的吗?”
而柳三变面无表情地走着,他想,我好心赶回花馆为柔体表演找来三位美女观众,当然是出于好意,绝不是登徒子在世,他深知世俗之人会怎么想他,一个标致的檀郎。又一头扎进美人堆里而乐此不疲,不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吗?他有话也不能说,也不敢说,除非你想惹火烧身。
“其实,如果大家心态平和,没有邪念,不是邪恶用心,这种表演也挺不错的!”吴姬看着馆主道,“表演的真谛是什么,不就是奉献美吗?”
馆主不同意吴姬的看法。奉献的是艺术美,而不是人身的本色美,本色美只能刺激本能的**,产生本能的欲念,点燃本能的欲火,这毫无文明可言!
可怜的小师妹东望一眼,西望一眼,这些话,怎么可能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弄得懂的?吴姬弯腰附在她耳边道:“你不懂。吃你的零食!”小师妹可乖了,她点了点头,跑了几步,离三个大人越来越远了。
“我不想讨论文明的本质!”柳三变认为说话的时机到来了。他说,“我也不想说高尚是什么,我认为这个柔体表演,最值得借鉴的。是形体经过组合和通过运动的方式,产生的艺术效果,这是一种拨动观众心弦的艺术手段。”
馆主想了片刻。她认为,借鉴这种艺术美的建构方式是可以的,但是如果以人体的原始美取悦观众是一条死路,必然走入死胡同,这种方式刺激出来的好奇心是短命的,不可能持久,必然会在短时间内产生审美疲劳,而且会拒善良人和文明人于千里之外。
吴姬也同意馆主的观念,她坚信,艺术持久的生命力应该在创新。柔体表演的成功,也在艺术形式的创新,是中原观众见所来见的。
柳三变对这个结论还算满意,他觉得对得起自己跑的路。他向两位美女提出了另外一种思路,即少儿表演的问题。
“少儿与大人有本质的区别吗?”馆主提出尖锐的批评,“难道不是换汤不换药的事情吗?尤其是追求低级趣味的人,对于登徒子的后裔,什么想不到?”
馆主的含沙射影,逗得吴姬忍俊不禁,她一边笑得弯下了腰,一边借机观察柳三变的反应,然后她伸直了腰,推了馆主一把。馆主回眸之时,吴姬刻意向她眨着眼睛,并将嘴歪向了柳三变。
馆主吐了一下舌头,缩了缩颈项:“有人对号入座,不舒服吧?”
“为何要对号入座?”柳三变笑着道,“为艺术而生,为艺术而活的人,心中只有艺术,眼睛里也只看到艺术,不会以君子之心去度小人之腹的!”
吴姬注意观察馆主的反应,唯恐馆主再发妄言,那样就有泄私愤之嫌,也许真的会惹恼了师傅。太好了,馆主只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主,她接受了柳三变委婉地批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说话也不再是火药味呛死人的了。
没想到,馆主同意柳三变的提议:“让小师妹这种年龄段的孩子去练柔体,练高难度的动作,兴许是一条很好的发展出路。”
柳三变当然为馆主态度的转变而高兴,不过,不知他出于何种目的,置疑道:“少儿就没有道德风险了吗?”
吴姬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赶紧拉着馆主的手,起码要阻止馆主重燃怒火,倘是如此,说不定会同师傅吵起来,那样,她夹在中间,是会非常为难的。
馆主向吴姬投以感激的目光,她点头后平静地道:“师傅不用担心,我从小师妹身上看到了希望,认为不会有这样的担心。”
对呀,吴姬高兴地笑了,人天生就对小孩有一种保护**,当孩子们出现危险时,人们会毫不犹豫地实施保护,孩子在人们的心中都是天使,他们任何地表演都是天使的表演,都会让人们欣赏到那双可爱的天使翅膀。于是,她鼓起掌来。
“这就是所谓的心灵回馈。”柳三变总结似地道。
“何为心灵回馈?”吴姬请教师傅道,“不是以真心换真心的意思吧?”
馆主觉得不是,她摆动着双手,想说什么,嘴唇抖动了几下,终于没有说,她等待着柳三变的高论。
“我的感觉是这样。”柳三变一边思考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大人的表演,观众会用大人成熟的目光去看待,孩子的表演,观众会用孩子的眼光去欣赏。”
“啊,如此说来,是关于观众的欣赏角度和欣赏心理的问题?”吴姬试着问道。
馆主正在点头时,柳三变却在摇头,他说:“好像说成是欣赏艺术的出发点更为准确,更合符情理一些。”
两个美女沉思了片刻,相视而笑,都向柳三变竖起了大拇指。
“愿意一试吗?”柳三变问道。
两位美人齐声回答:“那还用问?”
吴姬举手道:“我毛遂自荐,训练她们的基本功。”
“不要蛮干,小师妹她们正在发育阶段,容易受伤。”柳三变提醒道,“受了伤也不易发现,恐怕到练成废物时,发现就太迟了!”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馆主保证道,“给她们准备最好的训练条件。”
小师妹蹦跳着跑过来,拉住吴姬的手问:“这么高兴,说什么呢?”
“明天你就知道了!”吴姬把小师妹抱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节 三变未忘勾栏情
柳三变似乎有越挫越勇的气概,好心专门让吴姬、馆主和小师妹观看柔体表现而被误解被奚落一番之后,仍然热心地前往曾经留下难忘岁月的勾栏妓院而去。
柳三变沿途遇到好多好多崇拜者,互致问候或者简单打招呼让他心情格外愉悦,一扫昨夜与父母交谈的不快。
柳三变觉得有一段时间没有给父母请安了,有必要回去尽尽孝道,他还有一个盘算,就是父母可以理解和支持他把妓院作为人生使命的重要场所,他深信开明的父母一定会赞扬他通过柔体表演悟出的艺术原理,他想,作为父母,必定会当成一项重大成就加以肯定。
殊不知,母亲因为家中佣人的撺掇下前去看过了柔体表演,并且将此话题以情话的隐密方式与父亲提起,父亲因此趁夜场表演也去观看过了,他们的思想没有想象的那样开放,固守着男女大防不肯退让分毫。
柳三变眉飞色舞地描述柔体表演的情景,当然只能引起父母的反感。这不,父亲首先正告柳三变:“人应该言而有信,应该顾及基本的礼义廉耻!”
这话的分量之重可想而知,柳三变的激情一下子被冰冻了,心里总觉得有正在吞下一只苍蝇的感觉。
柳三变很失望,连辩解的过程都省了,真可谓道不同,不相为盟。但柳三变并没有灰心丧气,他直接的感受有二:一是父母的思想保守真的是根深蒂固,不可理喻;另一个则是看到了柔体表演的社会接纳难度,可谓千里冰封,融化之难可想而知。
正因如此,逼迫柳三变更坚定柔体表演的信心,他要动员勾栏的力量,借助勾栏的名望和实力,拓展思想开放的阵地。扩大柔体表演的力量。
勾栏妓院门口仍然车水马龙,热闹非常,打招呼的人自然很多。
刚到门口,勾栏的一个小姑娘上前施礼后,跑上楼去了,一会儿工夫,陈师师和百荷仙子等人就在楼道口等候了,笑声是少不了的,热情的握手寒暄也是必然的。
这种待遇是柳三变没有想到的,但更让柳三变没有想到的是百荷仙子的态度。她不再是浑身长刺,像刺猬那样针对他,反而显得出奇的热情。
“想必教主前来,是柔体表演搭的桥吧?”正在给柳三变沏茶的百荷仙子问过之后,激动地道,“师傅带我们去看过了。”
风釆依旧的陈师师一边扶着柳三变坐下,一边微笑着埋怨道:“你是我弟弟吗?早把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有等到阿姐人老株黄了,才选准时间专程前来嘲笑于人!”
柳三变听这话。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让人心情愉悦,就是能够充满无限情趣。
百荷仙子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她说道。如果柔体表演是铺天盖地的激情浪花,浪花将大海容纳的水中之物推向沙滩,当浪花退去之后,教主在沙滩上准备拾些什么?
柳三变盯着百荷仙子看。看得美人的表情很不自然,陈师师在一旁提醒道:“仿如隔世,还是从来都不认识?”
“刮目相看。刮目相看!”柳三变端起茶杯品着,“百荷仙子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刺儿少了,艺术气质多了,可喜可贺!”
百荷仙子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她告诉柳三变:“师傅打算从孩子中选拔身体条件好的苗子,进行柔体训练,拿得出手之时,准备搬上舞台。”
柳三变省了不少的口舌之劳,当然开心了,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道:“我也看了,很平常很一般啊,柔体表演有那么大吸引力吗,是什么触动了姐姐的表演**?”
陈师师的回答令柳三变吃了一惊:“不是因为观众众多,也不是为了迎合低级趣味,而是觉得柔体表演撩开了艺术真谛的神秘一角。”
“啊,可否说来听听?”柳三变很感兴趣的样子,“让我也接受接受启蒙!”
“岂敢,岂敢!”百荷仙子俏皮劲上来了,她微笑着从桌上拿起一把量衣服的木尺道:“教主果然居高临下,就像私塾先生考学生似的,一边提问,一边举着戒尺,威严地等待学生的回答。答对了,给个点头赞许,要是答错了,就举起戒尺毫不手软。”
陈师师笑得可神秘了,她为百荷仙子的精彩表述投以赞许的目光,也为愿意讨论这个话题而兴趣盎然。
柳三变纠正着百荷仙子的说法,他知道百荷仙子的情境描述有开玩笑的成分,有卖弄戏剧天赋的嫌疑,但他觉得有必要消除继续谈下去的阻碍,他抛出自己“用艺术组合增加艺术效果”的观点,借以抛砖引玉。
陈师师听了柳三变的话,略微点了点头,并没有接着往下说的意思。
冷场可不是好兆头,柳三变逗乐百荷仙子道:“仙子姑娘,你们就不担心柔体表演像是一阵风,刮过之后什么都不会留下吗?到头来弄得灰头土脸的,样子十分难看。”
“教主是担心我们误入歧途,是吧?”这样大的跳跃思路更是让柳三变吃惊不小,这小美人成熟了不少,精进不少,难怪,出落得越来越惹人怜爱了,“明知刀丛林立,还闷着脑袋去闯,岂不是傻子,轻者强忍伤痛拣回一条命,重者遍体鳞伤地直接到阎王那里去报到。教主不会认为,我们不可救药到这种地步吧!”
柳三变显然颇为激动,听百荷仙子这话,便知道她们已经研究得比较透了,认识也达到了相似的程度。于是,柳三变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本想邀请美女们同去观看柔体表演,接受艺术熏陶,没曾想,美女们先我一步,这殷勤也献不成了,真是无趣之极!”
“喂,见到老姐还说包种话,你不怕老姐生气吗?”陈师师给柳三变的茶杯中续水,“我不妨告诉你一件感兴趣的事情,我们的软体苗子选定了。”
柳三变想到刚进门的事情,追问道:“有没有刚才给你通风报信的那个孩子?”
说着,那孩子从陈师师的里屋出来,一连几个倒翻,站在陈师师面前,撒娇地贴在陈师师的身上,陈师师爱抚地为她整理乱发,吩咐道:“你告诉柳公子,你是谁?”
小女孩向柳三变施礼后,用稚嫩的声音介绍自己道:“我是街头卖艺人的孩子,师傅可怜我,收留我,栽培我,我练柔体已知有几个月了。”
柳三变又是一惊,这陈师师不仅人美,心灵更美更亮堂,的确在事业发展上,堪称美女中的伟丈夫,柔体表演只不过是证明她的人才计划的一个特例而已。(未完待续。。)
第九节 柔体训练效果好
柳三变得意于汴京两大妓院都在柔体训练方面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过了没多久,小王爷来花馆找柳三变,柳三变当然极为尊重地迎上前去,可小王爷一脸的不高兴,他的跟班们也如狼似虎地把柳三变撇到一旁,柳三变正在纳闷时,小王爷喝斥道:“拿下,这该死的东西,败坏社会风气,押如大牢!”
柳三变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小王爷的跟班们架住不能动弹了。他本能地向小王爷央求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败坏社会风气,我,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给你申诉的机会!”小王爷瞪着眼睛道,“不过,不在此处,在过堂之时!”
吴姬听见吵闹声,冲了过来,见状,上前施礼道:“小王爷,这是何意?”
“王法何在?无缘无故抓人,还有没有规矩?”这时,馆主也闻讯赶了来,她可没有吴姬那么温柔,只顾对小王爷吼道,“小王爷,亏你还是朋友,抓人也轮不到你吧!”
小王爷猛然转过身去,实在成不住气了,大笑着蹲在地上,他的跟班们也放了手,跟着笑起来,柳三变被弄得脸红脖子粗的,不知如何是好。
小王爷大笑着走到柳三变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你还不如馆主有见识,人家都知道我不能随便抓人,更何况还是朋友,可你?”说完,小王爷猛拍了几下自己的大腿,笑得柳三变不知所措。
“小王爷,吓死人该谁偿命呀?”吴姬抗议道,“你玩得也太过火了吧!”
“我过火!”小王爷指着吴姬,“你们才过火嘞,什么事都瞒着我,我还算不算你们的朋友,倘若真把我当朋友。有好玩的事情奈何不告诉于我?”
“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馆主道,“小王爷,请你明示呀!”
“啊,我知道了。”柳三变回过神来了,“王爷是指柔体的事吧!不过,还不能告诉于人,那还是没影的事。你来这一手,也太心急了吧!”
“还想瞒我!”小王爷道,“我可是见识过了。挺有意思的。”
“啊,我怎么不知道?”柳三变非常诧异,他推测道,难道勾栏有何新的状况,我不知道的。不,不会的,准备还不充分,技艺也不成熟,应该不会冒冒失失地就用出来的。于是,柳三变道,“王爷不是诓我吧?”
“这叫什么话!”小王爷笑得很神秘,“你不想挨屁股就别这样跟我说话!”
柳三变请求小王爷明示。小王爷的话让柳三变大吃了一惊。
有一天,小王爷在街上巧遇百荷仙子,看见她急匆匆地往勾栏赶去,小王爷叫住她。问小美人何事这样匆忙时,百荷仙子告诉小王爷,她把小不点反掉在训练场上还没有放下来。时间久了,怕出事故,因此拼命赶回去。
小王爷一听,让百荷仙子赶紧上他的马车,挥着马鞭直奔勾栏而去。当火急火燎地到了训练场时,小不点还一动不动地掉在绳索上,肚子朝下,背脊弯曲得非常厉害,几乎背部和腿部要贴在一起的样子。
坏了,准是脊梁断掉了,小王爷跑上前去,跪在地上,一把抱起小不点。小不点轻而易举地取下双腿,站了起来,笑盈盈地给小王爷见礼。小王爷吓得可不轻,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而百荷仙子上前搂住小不点,额头的汗都出来了,小不点还一边为百荷仙子擦汗,一边问道:“姐姐,你很热吗?”
“被你吓死了!”小王爷代为回答。
“我还以为你傻乎乎的,经受不住还在花蛮力苦苦支撑,出了事可不得了。”百荷仙子紧紧搂住小不点,“吓死姐姐了!”
“有什么好吓的!”小不点仰面望着百荷仙子,“姐姐悉心调教我们,天天守着我们,我们的基本功将究过得去了,自然就有了自我保护能力了。”
小不点说得很轻松。百荷仙子太喜欢这个小师妹了,除了同病相怜之外,更要紧的是小不点具有“甜”的秉赋,她面相长得甜蜜,天生的惹人怜爱,她嘴巴甜,说出话来非常贴心有礼貌,她天生的声音甜美,说话天生的婉转悠扬,她的动作也很有艺术特质,不是猛虎扑食那般让人恐怖。
也许是小不点太可爱了,天生的与百荷仙子有一种互相作用的使命关系,小不点巧遇百荷仙子就是为了得到她的百般呵护,教授她受用终身的演出本领,而百荷仙子巧遇小不点,就是为了通过小不点的可爱来影响百荷仙子有棱有角决不轻易饶人的性格,增加其母性的特征,使其变得更加完美。
“你真的没事?”百荷仙子蹲下身子,亲着小不点稚嫩的面颊,心疼死了。
小王爷看到这一幕,眼眶都湿润了,两个甜美的女人,母性使她们显得格外温柔,格外具有一种对异性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小王爷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用头加入到亲昵的行动中去。
小不点实在是所有人的贴心小棉袄,她纯贞地退了两步,伸了伸双臂,连续地踢了几次腿,转动着脖子,慢慢地反身弯腰,双手着地,形成双手双脚笔直地支撑着一个板桥身,然后手和脚慢慢往里收缩,铁板桥拱成了弧形,弧形变成了尖拱。
小王爷似乎自己的背脊在疼痛一般,咬着牙,双手插腰,用力支撑着。可小不点没有他那么紧张,她面色红润,呼吸匀称,还能微笑着,用眼神向小王爷和百荷仙子打招呼。
“好了,起来吧!”百荷仙子轻声道,“也不怕王爷笑话!”
“怎么会呢?”小王爷称赞道,“小不点真是厉害,百荷仙子也教得真够好的!”
没想到,小不点讨好小王爷道:“王爷抬爱,我给你汇报我的训练成果吧!”说着,跑向一根下垂的粗麻绳,双手抓住它,双脚挽住它,几个颠倒,就到了房梁上了,然后她动作矫健得像猿猴,在六根绳索上翻转腾挪,一副悠然自得模样。
这些动作让小王爷着实为她捏了一把汗,他在地面上紧张得不得了,生怕小不点会出意外摔下来,他随对准备大英雄救小美人。
而百荷仙子却笑眯眯地欣赏着,双手背在身后,优哉游哉地观察着小不点的卖弄。
惊险的一幕发生了,小不点倒立在绳索上,她看着比她紧张得多的小王爷,故意双手离绳,身子往下坠时,小王爷见状,一声惊呼,双手伸将出去,正想接住她。
可百荷仙子的掌声惊醒了过度紧张的小王爷,小不点借下坠之势,倒着将六根绳索全抓在手里,形成了一个绳网,她的身体慢慢的旋转着,形成一个蚕茧。
百荷仙子一边鼓掌,一边邀请小王爷:“给这个节目取个有意思的名字吧!”
小王爷说完,得意地问柳三变:“倘若是你,会取个什么名称呢?”
柳三变想都不用想就脱口而出,使在场的所有人使劲地鼓掌吆喝起来。(未完待续。。)
第十节 武夷台为难柳昶
柳昶在武夷电视台做了好多期有关柳三变的专题节目,虽说社会反响很不错,但因为观众反应太过激烈,使柳昶很不舒服,自嘲为活该作茧自缚!
“柳叔,近来身心可安好?”玲珑剔透的邓鹃向柳昶打招呼道。
“喂,小美女,面对你,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你。”柳昶有些精神疲惫地道,“要说托福吧,有些违心,要说不如所愿吧,又有些不忍心。”
“谢谢柳叔体谅。”邓鹃正在向柳昶叫苦时,刘莹刚见到她,就像见到竞争对象似的,似乎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似的。
“嫂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找上门来。”邓鹃陪着笑,态度很诚恳,情感很真挚,“求求你们帮帮我吧,拜托了!”
“有必要作出回应吗?太不近情理,太让人气愤了!”刘莹直来直去地道,“好像我们家在编故事骗人似的,只差千刀万剐了!”
邓鹃一直陪着小心,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还是希望出于职业责任和维护学术严谨的角度,做出应有的回复。
刘莹还算理智,也许是邓鹃嘴上的诸如维护柳昶历史权威的努力和需要之类的巧言打动了她,她为邓鹃沏了一杯香茶,递在手上,说了些感谢的话,并向邓鹃不辞辛劳的长途跋涉而来,表示愿意尽地主之谊。
邓鹃接过茶杯,转达周老专家和年轻有为的医学博士洪星月的问候,尤其是担心。柳昶感谢他们的牵挂和好意,双臂弯曲着,像展示肌肉似地,很有力量,请邓鹃转告谢意的同时,也请转告他们。身体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此外,邓鹃转交了柳校长和师娘带的信件之外,还献上了柳昶家乡电视台的一份厚礼,并郑重强调,礼物凝聚了龚勋的大量心血和深情厚谊。
柳昶接过来,从牛皮袋中取出查看时,大为吃惊,刘莹也过来帮忙,感叹道:“真是言而有信。所有节目资料都很齐全,感谢感谢!”
“怎么两份都送到这里来?”柳昶询问后要求道,“带一份回去,交给爷爷。”
“我才不带哩!”感情投入收到回报的邓鹃俏皮起来了,微笑中藏着神秘,故意停顿下来,观察柳昶夫妇的反应,看着她们吃惊的样子,兴奋地道。“放心,早就送去了!”
盛情难却,柳昶能不答应去闯观众的刀山火海吗?
“我们出去吃吧!”刘莹热情地拉着邓鹃的手,“美女。走,去找个好的餐馆,美美的吃上一顿,走吧!”
“不用那么麻烦。在家里更温馨,更像一家人,更亲切!” 邓鹃拥抱了一下刘莹。对她说,“我打下手,买点儿,做点儿。”
“你也食人间烟火?”刘莹也拥抱着邓鹃,惊奇地问,“像你这样的美女,一般都是享受型的,你还会做饭菜?”
“你自己揭短吧!”邓鹃开起了玩笑,“刘姐是大教授,忙呀,过精神生活就行了,谁还会稀罕柴米油盐酱醋茶呀!”
“你这鬼丫头,小看人!”刘莹松开邓鹃,“我们可是同道中人!”
买了几个大菜,两大美女做了几道小菜和菜汤,邓鹃带领的摄制组成员在柳昶家美美地吃了一顿,饭后,坐下来闲聊时,柳昶坐不住了:“赶紧开始吧,我可拖不起!”
打开武夷电视台的柳氏网页,太刺激了,笑脸不多,苦脸不少,瞪着眼睛骂人的更多,口水暴溅,的确目不忍视。
“打是亲,骂是爱,又打又骂真不赖!”邓鹃向柳昶开玩笑道,“在言论自由的今天,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值得庆贺啊!”
“你以为我是贱骨头?”柳昶表情严肃地道,“别人越骂越高兴,人的尊严何在?”
“能理你就是给你尊严,就是表示尊重的特殊表达方式。”邓鹃解释说,“媒体人过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口诛笔伐是饭,字字见血是菜,尤其是像柳昶叔这种能够引导媒体倾向的人,形容为面临刀光剑影,那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还算给你留了一点口德。”刘莹帮助筛选回答的问题,“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骂得也算是比较文明,质问的俱多,恶意攻击者的是少之又少。”
柳昶回答的第一个问题还是拷问他的职业史观,他的回答很简单,坚定地做太史公,不做陈寿。即便是重蹈司马史迁的羞辱之路,也绝不因为亲情而丧失史载良知!
面对很多人质疑柳三变被三仙道点化未免太妖魔化的观众时,柳昶的回答是,也许三仙道假托所谓飞鸟使者鹦哥只是为了制造一种神秘感,以增加可信度,形同人的心灵体验一样,人愉悦时鸟在歌唱,人在烦闷时鸟发出刺耳的噪音,这种体验乃人的基本经验,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有没见过鸟的人吗?
有人质问,有无刻意维护柳氏家风而篡改历史事实的事情时,柳昶以与柳三变打交道的切身观察告诉于人,祖宗柳三变为人正直,接受过经典大师学术思想的熏陶,注重人格修养,注重历史史命感,虽然身处烟花之地而能洁身自爱,与陈师师、百荷仙子、吴姬和馆主等绝色美女感情深厚,交际甚笃,也不避忌,因此更显节操纯洁高尚,超越了男女之情,是高度文明的表现,是世人学习的楷模。
有人骂道,千余年后的艺术大家都很难像柳三变那样,具有天才的艺术才能和艺术见地,这是否太过于昧着良心美化自己的祖宗。柳昶的回答很直接很干脆,试问,千余年的文化史上,有科举阶梯而没有顺着削尖脑袋爬上去,不愿意拼尽全力去跳龙门,史载能有几人?不就是柳三变一人吗?难道他姓柳,与柳氏一门有割不断的血缘亲情,就因为出身便可否定他在新词和艺术等方面的贡献吗?
艺术源于生活,源于社会实践,是千真万确的真理。而对于具有天生的戏曲秉赋的柳三变而言,可以说他的聪明才智都是为完成人类艺术发展的历史使命而存在的,它的生活和社会实践的主要内容就是游玩,尽情地玩出花样,玩出新意,玩出别人不曾玩的新招式,这种创新有何挑剔之处。
说到此处,柳昶有些激动,他写好了又涂抹掉,涂抹后又写上,反复若干次,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他写道:“艺术是玩的产物,玩是艺术的真谛,玩出新花样便是创新,能选择通过玩来完成艺术使命者,我们称之为天才;通过挖掘艺术潜质,而能轻松地发现艺术规律,塑造艺术品质者,我们称之为人才;只能跟着别人亦步亦趋,生吞活剥,生搬硬套者,只有一个称谓,那就是蠢才。”
当柳昶决定发送出去时,邓鹃阻止道:“柳叔,考虑考虑,有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吗,这算不算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
刘莹也点头同意邓鹃的观点,她也劝丈夫不要自找麻烦,自寻烦恼,顺着观众的心意,来一次息事宁人吧!
“我当然知道这样回应的风险!”柳昶很坚持,他一点鼠标,发出去后,他道,“这就是我的史学品质,我考量过了,大不了被唾沫淹死吧!”(未完待续。。)
第十一节 重拾书本为转向
柳三变并没有厌烦泡进艺术染缸的生活,而是越玩越有兴趣。
小王爷的责难让他深感花馆在柔体表演的准备方面远远落后于勾栏,他趁与吴姬、馆主在一起用餐之机提醒道:“我们花馆与勾栏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呢?”
“我们的确没有解决根上的问题。”馆主直言不讳地道,“柔体是艺术的基本功方面的训练问题,只要愿意往这方面发展,训练精细一些,是可以的。”
“勾栏比我们更有远见。” 吴姬想了想,十分认真地警告道,“柔体是一门艺术,恐怕不是馆主说的那般容易,就像识字有助于读书,但识字与读书之间毕竟有太大的差别。”
柳三变觉得吴姬的话切中了要害,他提出了一个丰富艺术表演手法的命题,即柔体表演与常规表演的完美结合问题,并且他指出了汴京未来表演的竞争趋势,必然是这种结合的综合形式,谁综合得到位,结合得天衣无缝,谁就独占鳌头,谁就是艺术天地的骄子。
晚上,酒肉饭饱之后,柳三变早早地上床睡觉。奇怪,今晚怎么啦,一点睡意都没有,吴姬的话老是萦绕在耳边。
对,三天不摸手生,三天不念口生,这么久没有请教孔老夫子和孟老夫子这些先贤了,他们还认我这个自愿走上异路的弟子吗?
柳三变也想到了结合的问题,两大妓院的艺术实践,应该说更深入了社会生活,也可以说基本达到了深刻性认识的程度,但能够从中悟出多少圣贤之理吗?
他披衣下床,想到了孔孟之道的核心“仁”,便自我提问道:“你何以解释‘仁’呢?”
仁者,博爱也。从艺术表演的角度而言。将仁义之帝搬上舞台,让他成为仁的化身,慈祥和蔼,礼贤下士,平易近人,节制私欲,杜绝贪念,不徇私枉法,心怀天下,热爱他的子民。珍惜每一寸祖先遗留的土地,合理支配社会财富。
重视教化,大兴刑名之学,广泛宣传民众,既让子民知其然,更让子民知其所以然,建规范于心,立准则于脑,通俗言之。让臣民们懂得哪些事情能够做,哪些事情不能做,从中得到经验,建立礼仪廉耻的行为标准。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
倡导人心思治,人心思安,人心思稳,人人为社会的发展进步出力。人人为社会的进化献计献策,自觉维护社会的长治久安,不造谣生事。不道听途说,不以讹传讹,发挥性本善的作用,敬老爱老,提携晚辈,爱护身边的亲人和朋友,爱惜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柳三变想到这些,颇有几分得意之色。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自己生活方式的选择都能充分体现孔孟之道的所有内容要求,并能将其艺术化、形象化和大众化。
不过,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失落的。他倚靠在床档上,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似乎祖母双手插腰,眼睛瞪得浑圆,怒火中烧,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之徒,枉费了我的一番心血,丢尽了祖宗的脸,丧失了祖宗们苦心积累的荫德,根深叶茂的科举大树上怎么结出了你这样一颗歪瓜裂枣?”
本来一向赤眉善目的三个老佣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柳三变昏昏沉沉的倚靠着床档,突然心房一抽搐,我的天,你们要干什么?
没有少陪柳三变去小吃店买零食的老女佣岔开双腿,站在幼小的柳三变面前,柳三变抹着眼泪,哀求着,乞求着,我饿,我肚子疼得厉害,求求你带我去买吃的,求求你了。可是这可恶的老女佣冷眼面对,双手插腰,恶狠狼地骂道,你这个小兎崽子,不务正业,不行正道,在歪门邪道上跑得欢,饿死你活该!
柳三变有气无力地抗议道,人心不古,我饿死了你就不用偿命吗?
老女佣狞笑道,偿命?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指着崇安老家供奉祖先的牌位,咬牙切齿地说,臭小子,你好好看看他们。
啊,每个牌位后面都有一张老祖宗的面孔,他们的共同特征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出了责骂还是责骂,要说不同,那也有,有的恨得牙根痒痒,有的阴阳怪气地讥讽,有的直接断绝亲情关系,有的斥之为不孝之徒。
喂,亲爱的长辈们,你们有点容忍之雅量行不行呀?我的所作所为就真的毫无意思吗,就那么不能入你们的法眼吗?求求你们,给晚辈一个宽松的生存环境,给我一个选择自己喜好的事业的机会,尊重尊重我的选择,照顾照顾我的爱好,成吗,成不成呀?柳三变几乎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这样的精神压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沉重。年岁最少的女佣指着崇安老家后面的那座山道,小子,你好好看看,丹霞石壁何以会垮塌?都是因为你,都是你这个不孝子孙惹的祸。依靠科举考试的顺利和胜利形成的丹霞长城,标志着柳氏一脉的荣耀,标态着光宗耀祖的豪情,如今到了你这里,哎,如今到了你这里,糟糕透了,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孽障,败坏了祖上的荣誉不说,还败坏了柳氏家风。
柳三变的喉咙发紧,他使用浑身之力,想叫出声来,想自我辩解,可怎么也发不出声,他干着急,拼命地叫道,你这个老妖婆,你不守下人的本份,你犯上作乱,你诬人清白,我与我的父母说得很清楚,做的也很彻底,我没有败坏柳氏家风,也没有越雷池半步,我甚至插断了本应属于男人的基本需求,我都快成为太监了,都快成为阉人了。
真是墙倒众人推呀,就连素来少言寡语的年岁居中的女佣也开始义正词严地声讨柳三变了,她正告柳三变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她慢条斯理地问柳三变,并且还举着亮晃晃的屠刀,步步逼近,一个字一个字从她嘴里迸出来:“你还记得儿时做的荒唐事吗?”
柳三变瑟瑟发抖,你说的是那件事?
“不孝之徒,必然做出不孝之事!”她转告柳三变,“你贱视祖宗,祖宗本来希望你用实际行动证明属于懵懂才做出的荒唐之事,可是,而今你变本加厉的劣迹,更是忍无可忍,祖宗认为你天性使然,宽贷不得!”
“他想怎样?”
年岁居中的女佣扬了扬手中的屠刀。
“好吧!”柳三变好不容易发出卑怯之声,认罪道,“倘若能获得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迷途知返!”
这就对了,历史旧迹总会有见天日的时候,心灵的相通也是有途径的。(未完待续。。)
第一节 柳三变牵挂花馆
武功阿哥护送柳三变等人回京师途中,武功阿哥跟柳三变开玩笑道:“柳兄乃戏曲翘楚,应该属于爱美人不爱江山之辈,奈何舍得离开美女如云的美人谷镇?”
武功阿哥的车夫等人虽然不敢在柳三变面前造次,听见武功阿哥如此笑话于人,也不会控制自己的情感流露,笑得特别放肆。
柳三变则反唇相讥道:“美人谷的美女都浸泡在水里,吾乃天生的旱鸭子,怕水,尤其不像有些人,本来非鱼,总想赖在水中,非龙,总也潜游在深渊之中。”柳三变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而赶车和负责护卫的人们恐怕不因为柳三变此话值得乐而乐,如若他们能够达到智力相当的水准,谅他们也不敢冒昧乐哈。
武功阿哥有自知之明,他当然知道不是柳三变的对手而保持缄默,可柳三变岂能放过武功阿哥,他问道:“有些人教主不做,主持也不入法眼,自由也敢放弃,心甘情愿地与美娇娘为伴,奈何不带在身边,为何不学学老阿哥和领头阿哥?”
殊不知,老阿哥的小儿子也在同行之列,他稚气地问曰:“学吾阿爸什么?”
“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武功阿哥轻责道,“这些是尔熟读的圣贤之书中没有的。”
老阿哥的小儿子真是读圣贤书读傻了,他还在认真地问道:“说到吾之阿爸,与圣贤书何干,应该与世事有关?”
“没错没错,这孩子不可谓不聪明!”柳三变赞之曰,“小小年纪便与武功阿哥有同等的智商,真是厉害!”
武功阿哥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偌大一个阿哥,与小弟比智商。说出去真是让人笑话,这也太小儿科了吧!
于是,武功阿哥转换话题道:“读圣贤之书,会否去妓院开心呀?”
“吾皇曾经教导吾等,活学活用,把书本放在街市上,放在市井中,放在人们嘴上,更要放在人们心上。”同行之人中,惟有老阿哥的孩子乃读书的营生。他便答曰,“吾皇还说,舞台乃人生世事之浓缩,乃间接接受社会教育的课堂,当然要关注。”
柳三变知道武功阿哥之用意,便借赞扬孩子之机道:“吾皇英明,教导出来的孩子也很不错,懂得人间事物,能食人间烟火。”
“太好了!”武功阿哥拍着老阿哥孩子的小肩膀。“能得到柳师傅的赞扬的确不易!柳师傅乃何人?看着美,嗅着美,衔着美,抱着美。枕着美,创造着美,总是与美结缘之人,能得到美的好感。起码望见了美的影子。”
老阿哥的孩子哪里听得懂这话中之话,那一连串的“美”,美得他可开心了。
“还是个孩子哩。别教坏了!”柳三变拉着老阿哥孩子的手,“吾皇常言道,要禁得住诱惑,对坏人、坏话和坏事要有抵御能力,对于非礼之言要有免疫能力。”
老阿哥的孩子被两个大人弄糊涂了,他的目光在武功阿哥和柳三变之间流转。
“别听柳师傅这种烂文人胡说八道!”武功阿哥道,“这种无聊文人之言太难懂,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不看那狰狞面目也知道是坏家伙,不小心吃了它爬过的食物,就有可能中毒而不可收拾!”
“对对对,武功阿哥之言就是不折不扣的老鼠。”柳三变则以牙还牙道,“不仅是老鼠,而且是死老鼠,臭不可闻,危害极大。”
老阿哥的小儿子被弄得不知所措,只好把目光转移到沿途的风景方面去:沿途山路颠簸,树木众多,山青水秀,不成熟的果实时而映入眼帘。
“如果小阿哥回答吾之问话,能让吾满意,吾便招待汝饱尝这鲜艳美味的山果。”此时,马车正在经过一人合围的不知名的野果树林,树上坠满了红艳艳的果实,太诱人了,武功阿哥指着头上的果实道。
老阿哥的小儿子点头同意,并仰面观察那诱人的山果,太让人高兴了。
“勾栏妓院里,汝最喜欢的演员谓谁?”武功阿哥问道。
“小不点!”老阿哥的小儿子毫不犹豫地答曰。
“聪明,其新词出口成章,的确不凡,皇上也念念不忘,好!”武功阿哥微笑着,竖起了大拇指,“那么,也同时喜欢花馆的小师妹啰?”
老阿哥的小儿子的回答则出人意料:“小师妹在其次!”
“啊,此为何意?”武功阿哥在众人的惊疑之中问道。
“最具风姿的还是小师妹的师傅。”老阿哥的小儿子大大方方地答曰。
武功阿哥岂可放过这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理所当然地及时追问。
“吴姬貌美如花,娇艳可人,笑容尤美!”老阿哥的小儿子道,“而且唱腔圆润优雅,举止轻盈灵动,让人魂飞魄散!”
老阿哥的小儿子之言令同行之人既诧异,又另眼相看。
“唉,吾怀疑,这孩子是圣贤书教导出来的吗?”武功阿哥一边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看也不看,往树上一扔,大声道,“接住!”
树上的山果直往下掉,武功阿哥接住银锭之时,也接了几个野果,塞在老阿哥小儿子的手上,催促道:“擦一下,便可食之!”
老阿哥的小儿子掏出草纸,擦了擦,看了看红彤彤的野果,微笑道:“看样子还行!”说完,一口咬将下去,酸得呲牙咧嘴的。
“这副尊容,很酸吗?”武功阿哥将老阿哥的小儿子搂在怀里,“比柳师傅的心里还酸许多吗?柳师傅听你这毛孩子称赞吴姬,心里可酸得要命哩!”
前车那个为他们赶马车的差人挥舞着响鞭,听说野果很酸,便打了几个下来:“酸好啊,止渴生津,舒服着嘞!”
而另一个赶车人则道:“柳师傅惦记花馆的吴姬也属正常,吾也想看看目前的吴氏家族的孝悌剧演成什么样子了?”
“尔等太不懂事!跟柳师傅抢什么抢,尔等抢得过柳师傅吗?”武功阿哥挤眉弄眼地道,“尔等大不了为了止渴,而柳师傅还会生津嘞!”
“止渴自然就会生津呀!”老阿哥的小儿子道。
童稚之言,引得所有人一阵狂笑,而这老阿哥的小儿子还以为受到了肯定和欢迎,一副喜笑颜开模样。
“这孩子真单纯!”最前面的赶车差人笑说道,“真是好孩子!”
而武功阿哥把老阿哥的小儿子搂在怀里:“你生津在嘴里,柳师傅生津在别处,汝长大了才会懂的!”
“武功阿哥此行果真是长大了,心中所属,也颇有心得!”柳三变也不会轻意饶过武功阿哥,“表面上安了一个家,而实际上则失去了人性之家!”(未完待续。。)
第二节 苏州吴家帅气根
离苏州市区不远的苏家村,坐落在山坳之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可称得上山青水秀,沃野千里,荷塘成遍,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而吴村中并无外姓人家,都是较远的几大房延续至今的族人。而向来人丁兴旺威信极高世袭历任族长的,乃是吴姬、吴妍和吴娜她们家的长房老大。
吴妍乃吴家大叔之女,吴娜乃吴家二叔之女,吴姬乃吴家三叔之女。
吴家三大美女的爷爷在世之时,担任吴氏祠堂的族长,这家人便没有单独立户,大家和睦相处,过得有滋有味。
吴家爷爷少年之时,经受过良好的传统教育,四书五经烂熟于胸,而且有过目不忘之能,更有天生的理解智能,素有神童之称。
由于吴家爷爷的聪明才智,使之从小养成了潇洒的行为习惯,从小养成了和乐亲善的表情特征,可谓人见人爱,人见人怜。
这种乐观心态的面世,自然形成了传宗接代的优选,夫人漂亮,后代有过之而无不及。于是,一代赛过一代。
吴家爷爷年轻之时,曾是闻名遐迩的生意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人也帅气,虽然招人喜欢,但并不风流,应该说还很传统。
吴家爷爷在孩提时代,颇受人们称赞,被伙伴们誉为水上仙。
以水为伴,自然是儿童们的一种水上乐趣,千里荷塘自然是水上乐趣的去处。可吴家爷爷在水上能玩出各种花样来。
苏州河妓院的吴妈曾带领柳三变等人去吴家村走访,途经千里荷塘之时,在荷花丛中穿梭的男男女女是少不了的。
男孩子赤着上身,只穿一条裤衩,有时候被荷杆挂住,或者因为同伴们的俏皮,人体秘密就暴露出来了,于是。就像发现天大的秘密一般,男伙伴们吵嚷着,吼叫着,甚至还将平日里了解到的少男少女的好感关系、亲切关系乃至于亲密关系抖将出来。
此时女孩子要显得温柔一些,腼腆一些,隐晦一些。如果是一般的熟识之人,她们会羞怯地偷瞄几眼;如果是颇有好感的伙伴,她们会不惜把心中的激荡之情外化出来,要么痴情地看过够,要么有意识的回避而心中窃喜。要么想入非非之中刻意地等待着极愿意听到揭穿秘密的笑话。
女孩子,尤其是未成熟的小女孩,有时候她们会在享受水中乐趣之时,发无名之火,就如同天上的偏东雨似的,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大雨倾盆,一会儿阴云密布,一会儿象征性地酒几滴雨而灰尘依旧。
这种阴晴流转最有趣的往往发生在最能激动荷塘的时候。而吴妈是当地人。对此情此景见惯不惊,甚至有些麻木,可对于柳三变而言,则新奇得很。有趣得很,甚而至于还被吴妈半开玩笑半当真地斥之为少见多怪和想象力太过丰富而亵渎天真。
苏妹在苏州河妓院的舞台上就曾构织过这样的情境。
一群凤凰在水中嬉戏,凤展开翅膀,清洗和梳理着美丽的羽毛。而凰们则高声地赞美和歌唱,顿时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此时,一只凰走到展示独特之美的凤的身边独唱道:“汝之羽毛胜过天上的彩霞。胜过雨后的彩虹高挂,吾与汝将成就爱的佳话,任凭人们用最美之词褒夸,均不及彼此之间苦心耕耘的顶呱呱,胜过仙界的任何浮华。”
凤听到如此美妙的歌声,领略到凰的款款深情,颇为激动,也很骄傲。
该轮到凰展开翅膀,表现出高贵和优雅之时,意外发生了。凤的一个小伙伴因为腿抽筋而无人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凤正兴奋之时,习惯性地找这个小伙伴,与之分享此时的心情,却找寻不着,他本能的意识到不妙,便向同伴们呼救,自己潜入水中救助。
而此时的凰非常无奈,也非常生气,抗议道:“早不寻死,晚不寻死,正在吾展现高雅,沟通情感之时,死得太不是时候,死得太不懂世故!”
还好,凰的这种无知和不尽人情之言,只是被无情无义者听到了,他们并不会因此而诧异,他们也不会因此言而贬低凰,真正能窥视凰的为人,轻视凰的人格者,都没有受到凰语的心灵震撼,他们正在忙于拯救凤的那个小伙伴的命。
凤的那个小伙伴因为救治及时,终于摆脱了一命呜呼的命运,被珍惜生命愿意为族类付出真情实感的人们从死神的魔爪中抢了回来。
而凤在极力感谢同伴们大力协助之时,也为凰的涕泗涟涟而心存感激,一向漠不关心他人之人,终归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真是一大幸事,他对凰的好感也在逐渐增加。
不曾想,凤的伙伴们重复着凰刚才赞美凤的独唱之歌。而凤用深情的目光打量凰的时候,凰反而显得羞怯而面红耳赤,觉得奇怪的凤则独唱道:“面对夸赞还羞怯,情感繁复似枝叶,不知哪叶语声绝,不知哪叶情更烈,嗷嗷之意可暂歇,称颂心意永不灭,表面失去今有得,另眼相待在者也!”
凰听了凤的独唱之后对心灵有一种补偿之感,虽然不便公开表现出洋洋自得的情感,心里绝对是美滋滋的。
可重复着凰对凤的赞美之歌的伙计们,心里更不是滋味,对凰的意外之喜也嗤之以鼻,他们也觉得太过古怪,凰的表情与凤的心灵,为何会出现如此的阴差阳错!
凰自然免不了心虚,鄙视的神情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筋,怒斥的目光包裹着她,像无数的蚂蚁一般,附着在发霉变质的**之上,使凰脸上阴晴不定,凤也觉察到了,感受到了,只是不愿意将捕捉到的变化告而于人而已。
吴妈对柳三变的讥讽,其实是自已的粗枝大叶,是自己忽略了生活的趣味性,而柳三变所谓少见多怪和想象力太过丰富而亵渎天真,则是艺术家的眼光,透过生活的万棱镜,捕捉到的生**验、艺术体验和舞台的灵性体验。
吴姬、吴妍和吴娜三大美女的亲爷爷的孩提时代,就是在这样的体验之中度过,就是在这样的细仔如微的观察之中积累着表演才能和表演天赋。
而吴家村和毗连的村庄的女孩子们都一样,她们可以与男伙伴们一同下水,一同嬉戏,一同吼叫,一同歌唱,一同说粗话,一同骂脏话,但他们谨守着封建传统,她们不会像男伙伴那样一不小心便将身体的秘密曝光,她们会将衣裤捆扎得严严实实,虽不像战场上的盔甲那样,但也保护得恰到好处。
吴氏三大美女的父辈是这样呼吸着荷花的清香成长的,是在观赏着荷花的色彩生活的,是在淤泥的芬芳中浸润的,也是在清澈的荷塘中泡大的。
吴氏三大美女也是一样的,她们都是从聪明的根中孕育的藤上长出的硕果。(未完待续。。)
第三节 吴家爷爷香馍馍
苏州吴家村吴氏爷爷的孩提时代是不折不扣的香馍馍。
他出生的家境也还过得去,可谓衣食无忧,虽不是出生于书香门第之家,而长辈们都崇尚文化,重视晚辈的文化教育,希望有朝一日能以圣人之道和圣人之教传家。
因此,苏州吴家村吴氏爷爷的孩提时代是无比幸运的,他同岁数差不多的兄长们一同进入私学受教,他是这班孩子中年龄最小的,自然会受到百般呵护。
他受到兄长的呵护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年龄小,还因为他天生聪明,有过目不忘和过耳不忘的本事,兄长们还在为书上的字认不全而苦恼之时,他则可以倒背如流了,兄长们还在因为背不了书而被戒尺打得嗷嗷乱叫之时,他则在优哉游哉地想自己的心事。
苏州吴家村并不缺聪慧之人,这不,苏州的评弹曲调优美而格调大致固定,每到逢年过节、满十满月和红事嫁娶,长辈们都会让读书的孩子将学有所得的圣人之言和理学箴言用评弹方式唱出来,可谓是一大文化创举,进而在当地颇有名气,每每这吴氏家族有表演之时,邻近之人便会奔走相告,蜂拥而至,争着看看热闹。
这便是苏州吴氏家族对繁荣当地文化的一大贡献,此种娱乐庆贺方式便渐渐地流传开来,成为当地的一种风尚,一种时髦,成为一个家族或家庭的文化象征。
可这个吴氏小爷的孩提之时,便有一副好嗓门,除了嗓门大之外,最重要的是音色清脆明亮,发音圆润婉转,成为家族表演中的佼佼者,甚至成为家族表演的压轴大师。
这个吴氏小爷孩提时代的这一特征还被不苟言笑老气横秋的私学先生看中,每当这位科举取士的小胜先生面对他时。就像见到儿时的玩伴一样亲热而又亲切,那些喝斥、责备和辱骂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先生习惯挥舞的戒尺也被束之高阁。
私学先生对这孩提时代的吴氏小爷如此客气,的确是出于喜爱,出于对特别有天赋之人的怜惜和尊重,要说礼贤下士,这恐怕是最朴实的注释方式。
先生对孩提时代的吴氏小爷是宠信的,他乐得逍遥,乐得轻松,也取得私学教育方式的突飞猛进而闻名遐迩。先生这种将本来枯燥乏味的圣人之言和理学箴言用评弹的方式演唱出来,充分迎合了孩子天真的天性,代之以教学的一股清风,荡开了孩子求学求知的心扉,也荡开了家长尊师重教的迫切愿望。于是,孩提时代的吴氏小爷所读的私学学堂中人满为患,先生也忙得不可开交,而他也成了先生最得力的助手。
先生的宠信,自然在同窗中的威信就高。行动也越来越不受约束。有一日,先生安排背书后的策论写作,这位先生的得意门生则开起了小差。此事是由临桌的同窗检举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先生照例安排同窗中的优秀者进行策论交流,这既是对学生的一种勉励。也是一种可之借鉴的好方法。这位孩提时代的吴氏小爷当然是第一个交流之人,他站将起来,书写的纸张平放在桌上,便口若悬河地滔滔不绝起来。
先生对他的策论进行了及时地评介。也是为了更好地启发所有的同学。先生摇头晃脑地肯定了这位出色的学生的宏论和高见,认为他口中所谓国脉与经济的关系抓住了当今社会发展的实质,强调国富才能民强的道理既深刻又实用。尤其肯定他的国家强盛在发展家族企业的观点乃国家开源的关键。
他在关键理论的阐述方面,不断得到先生的称赞,尤为使他自豪的是不断地让先生觉得奇异。他说,国家统一经营的油盐柴米收入均为相对固定的常数,而很不容易突破禁锢常数的羁绊,除非让所有具备经济头脑的家族或者家庭开辟新的增财途径,找到发财门道,社会财富才有可能成倍增长,才能真正的国富而民强。
而临桌的同窗早就为先生对这位孩提时代的吴氏小爷的偏爱而有所不满,也许是积怨太久的原因,这位临桌的同窗选择了先生夸赞正在兴头上时,兜头来了一盆冰水,浇得先生怒不可遏,出了洋相。
临桌的同窗将吴氏小爷的答卷纸抓在手里,举手道:“先生,吾申请用评弹的方式将策论唱出来,供大家参详。”
还不等先生同意,他便将手上的所谓策论唱了出来。
眨眼工夫,先生便听出了端倪。
所谓的策论其家是吴氏小爷自己创作的一篇评弹新词,是用诗的方式写就的。
开头部分写的是一位穷书生上京赶考,途经巍峨大山之时,迷路山中,饿得晕倒在一群猴子的必经之路边。黄昏时分,这群猴子便吼叫着回来了,见路边之人,便将穷书生的衣服扒了下来,撕扯成了布条,挂在猴王所在的树枝上作装饰。
也许猴群与人类一样,具有等级观念。可怜的穷书生,也许是为了多穿一些时日的原因,内心**都是彩色的,猴子们可感兴趣了,扒了下来,将猴王的巢穴装扮得可漂亮了。
穷书生被冷醒了,他从地上爬起来,用手一摸,坏了,变成野人了。没办法,便就近找了一些树枝来遮羞。嘿,天无绝人之路,遮羞的树枝上有一些野果,虽然不大,也不知其味,管它呢,能充饥就行。
猛吃一气的穷书生越吃越觉得野果的味道越酸,越涩,他无可奈何的斜靠在一个土坡上歇息,打嗝也是酸酸的,他摇了摇头,这一顿恐怕把一辈子的酸味都全吃了。
休息了片刻,穷书生越来越不安,本来是上京赶考的,怎么会弄得赤条条一丝不挂,斯文何在,读书人的颜面何在?
拂晓时分,天气骤然有了不少凉意,穷书生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将猴群惊醒了,猴子们可不愿善解人意,它们纷纷发出抗议之声,还伴随着恶狠狠的表情。尤其是擅斗的猴子,它们围着穷书生打转,愤怒得像要把人撕碎似的,吓得穷书生瑟瑟发抖,拼命躲避。
穷书生可惨了,怎么办呀,偏僻荒芜之地,总不能终生与猴群为伍吧,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要受到猴子们的戏耍,太可怜了。
时间无情地流逝,穷书生从羞涩之中走了出来,与猴群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近,习惯了从酸涩的野果到嗜好吃生的肉食,身体也渐渐强壮了,脑子也越来越好使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山中的猎户们发现这山中居然有野人,而且动举敏捷得像猴子一般,跑路的速度连猎犬都追不上,而且还与猴群关系亲密,于是便叫他为猴人。
猴人的消息传遍了山野之乡,人们便争相进山一睹为快。猴人的机会也就来了,他曾善意地偷袭猎人,得到了衣服,在猴群的帮助下,赶往京师应参,竟然高中榜首。
吴氏爷爷的孩提时代便这样表现出非凡的创作才能,这出《猴人》的评弹在苏州也流行甚广,被津津乐道。
更奇的是临桌的同窗更佩服他的能力了,还提出了不情之请。(未完待续。。)
第四节 猴人故事的延续
吴氏爷爷的孩提时代得到了私学先生偏爱的呵护,并没有尝到戒尺的滋味,而是在先生好奇心的驱使下,如同吴姬在京师胖老板的酒馆中表演时观众的反响一样,希望能将猴人的故事继续下去。只不过,先生比酒馆中的观众高明得多,含蓄得多,他是作为不挨戒尺的交换条件提出来的。
先生为何要提出这个不务正业的条件?说法不一,答案多样。
有的学生也许从长辈们的交谈中,无意间获得了关于先生的史料,此人未从教之前乃苏州茶馆的常客,茶水比饭要紧,茶馆中的评弹表演比茶水更富吸引力,中举之后便热衷于茶馆中有身份之人之间的交往,在常人看来就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也有他的同窗说,吴氏爷爷的孩提时代人缘关系好,友情深厚,戒尺打在他身上,会有无数双憎恨先生的目光,这种目光可以使先生心惊肉跳。
还有人认为吴家家境殷实,先生不会轻易惩戒于他,因为吴家在先生手下读书的之有很多,对先生而言,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加上吴氏爷爷在孩提时代很有号召力,他去入学,别家也因此而信任先生,他不去了,别家也会另择先生,并且回毫无疑问地认为原来的先生肯定一无是处。任何一位先生都不可能傻到让自己饿得头晕眼花的地步的。
无论何种原因,总之,吴氏爷爷的孩提时代没有挨先生的戒尺,更不会受家法的惩处,他也乐意将猴人故事延续了下去。
猴人在山中练就了一副好身板,动作比先前灵便了许多,头脑更比先前灵活了不知多少倍,后来居然有人还从猴人的经历中揭秘说。此人在深山中吸纳了神奇的天地灵气,变得越来越强壮,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吴氏爷爷的孩提时代则充分发挥出自己的想象能力,他根据猴人的外观变化,创作出了让人觉得无比新奇的评弹内容,而且颇受好评。
这新奇的内容,是从吴姬的表演中得知的。
饥饿使穷书生改变了目力。猴父猴母、猴兄猴弟、猴姐猴妹和猴子猴孙们天生的具备洞察秋毫的目力,这与生俱来的觅食优势让赤身**的穷书生难以寻觅食物而常常饥肠辘辘,猴群与之接触之始,处处提防着他。憎恶着他,戏耍着他,怎么可能照顾于他,尤其是从口中分出食物来喂饱他呢?
生存之需,赤身**的穷书生不得不对熟悉的飞鸟感兴趣,想方设法捕捉麻雀、斑鸠、黄鹂和别的鸟,饥饿教会了他茹毛饮血,教会了他野外生存的本领。
生存的需要使可怜的穷书生拖着疲乏而疲弱的身子,四处觅食。他可惨了。高坡他上不去,大树上丰盛的果实他摘不到,只好两眼盯着地上,地上的野兔。各种蛇,各种虫豸,各种野兽,各种蚂蚁。他看见就害怕,就恶心。
实在是饿得太难受了,好吧。捉一些内心可以接纳的小动物,诸如蜜蜂、山鼠、蝗虫和蚂蚁之类的充饥。尽管这些小东西在心里还会有些恐惧,咀嚼和吞咽时还是有些反胃,但实在是饥饿所迫,也不是很难下咽,此乃战胜心理障碍的良方。
可是,这些小东西并不能解除饥饿的煎迫,没办法,在求生本领的驱使下,以前几乎视而不见的小动物虽然个头并未进化,可在赤条条的穷书生眼里,个头变得越来越庞大,发现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吞进肚里的会更加硕大,也越来越美味,越来越成为猎取嗜好的对象,因而可怜的穷书生在同猴群的生活中,自然不至于那么被动,那么窝囊。
越来越强壮的穷书生,身体的需求量更大,实物的寻求也越来越困难,生存逼迫他不得不扩大觅食范围,不得不增加觅食的种类,不得不从蛇的厌恶心理中觉醒,不得不与恐惧的大动物诸如狮子老虎豹子野猪野牛去进行你死我活地拼斗,并且在争取生存下来的血淋淋的事实中学会了自我保护,熟练了争斗的技巧,提高了争斗的成功率。
吴姬在表演的兴奋点上,突出了猴人跑得比狮子老虎豹子野猪野牛快得多,更有躲闪和避其进攻锋芒的技巧,更能够想出降伏这些可怕动物的招式,为它们设置难以逃遁的陷阱,使这穷书生还在穷于没有生活着落。
吴姬就是吴姬,也许是她独特而良好的想象能力使然,也许是她曾接受过来自爷爷和家族奇妙的想象能力的启蒙,她居然导演了一个绝妙的情节,该情节使穷书生不再为生活无着而忧心忡忡。
每当穷书生获得了大型动物之时,三五天饱餐不完,就将它们肢解开来,悬挂在树枝上,做成风吹肉,供随时取食之用。
有一次,穷书生腿疼得十分厉害,几乎让他失取生活能力,此时正好用树皮编织的大网网住了一只野狗,他喝了血,吃了肉之后,还是不能解除腿疼的毛病,于是,生活常识使他想到了蚂蚁。
蚂蚁是可以除湿的。他便将剩下的狗肉撕扯下来,将血糊糊的狗皮摊在地上,嘿,就是见效,蚂蚁们大上其当,拼命地往狗皮上聚集,越来越多,他可以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成为他医治腿病的良药,几天之后,腿病便神奇般地痊愈了。
生活无忧的穷书生,他想到了要生活得更加体面,活回人类有尊严的样子,他便将树皮撕扯下来,晾干了,在矮树的树杈上织成树皮布料。
读书人就是聪明,他用干燥的树皮将布料缝合成为遮羞的衣裤,穿在身上,而猴群对他的创举十分认可,也非常喜爱,愿意与之接近,并善意地与之亲密,拍拍他的肩,扯扯他的衣裤,嗅嗅他身上的味道。
不错,这位穷书生还挺有创新意识,他为了投猴群所好,居然满山遍野地去寻找五颜六色的彩色树皮,织成旗帜一般的东西,悬挂在猴群的领地上空,让猴子们对他颇有好感,进而表示尊重,更进一步便是喜爱。
这位穷书生在猴国的待遇在不断提高,刚织好彩色旗帜之时,猴子们表现出喜爱之情,常常成群结队地来陪伴于他,织成后便帮助他悬挂起来。时间长了,猴群深受感动,便使穷书生享受到了猴王一样的侍遇,猴子们簇拥着他,后来干脆把他抬将起来,令猴王也有几分嫉妒之意。
猴王也无数次加害过他,其方法便是与穷书生决一死战。开始的三五次决战中,穷书生笨手笨脚的,根本拿猴王的灵活善抓毫无办法,弄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可众多猴子们对它们的王的举动非常不满,公开同情能为他们美化生活环境的书生,当书生之生命岌岌可危之时,总是想方设法让书生摆脱困厄,无数次地意外施救,让猴王怒不可遏,却让书生感动不已。
为了书生的安全,善斗的猴子们还轮流当起了书生的搏击教练,在无数次地受伤止血疗伤过程中,书生的搏击技能迅速提高,在后来与猴王的搏杀中,猴王不得不失去先手,也不再有先机可言,而书生成了猴国真正意义上的王。(未完待续。。)
第五节 穷书生神奇赴京
穷书生并没有安坐猴国之王位,而是时刻不忘为之苦读竭力付出的科举考试。
如此情节,还引发了一段柳三变与吴姬之间的纠葛插曲,柳三变武断地认为,爱徒吴姬这是含沙射影,居心不良。
吴姬执导的猴人故事本可以结束了,这与孝悌的内容有些离题,吴姬为了弥补这一缺欠,她想到了书生的一个梦。
一个黄昏时分,吃饱喝足的书生透过山中的雾化,仰望着星罗棋布的空中,他摇了摇头,便爬上一棵经营已久的树杈,半躺着,用编织的树皮被子盖住肚子,便数着星星呼呼睡去。
猴群来向他问安时,尽管较为安静,但声音仍然不小。就是这样,穷书生也没有被惊醒。猴子们舍不得离去,便在树下玩乐。
大概后半夜时,只听得猴子们被惊醒,一片声地乱叫,还有几只猴子因为被砸中而受伤,原来是它们敬重的王摔了下来。
面对猴群惊异的目光,满脸泪滴的穷书生则讲了他摔下树来的原因,即一场惊梦,让猴群深信不疑,也感动不已。
仿佛是穷书生父亲的周年祭,忽然阴风凄凄,跪在地上叩头的他心中突然悸动,难以平复,进而便是一阵心绞痛,他满头大汗,瞬息之间浑身湿透了,他**着,**着。
突然一声断喝,似如晴天霹雳一般:“臭小子,如此不孝,死有余辜,去死吧!”
穷书生定睛看时,不是别人,正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农民,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土地,一辈子都渴望过上体面人的生活,而自身无能为力不得不将遥远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的父亲。他忍着心中的绞痛,想作出解释,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经受着急的煎熬和痛苦。
他之父面色惨白得让人害怕,似乎躺在薄薄的棺材之中,身子冰凉,毫无人间的烟火气,而唯一表明他的存在的便是那双没有闭合的眼睛,那双眼睛还能发出愤怒和失望的光芒,吓得穷书生无处躲藏。
穷书生正在心里哀求道:“父亲。你不必为孩儿没有及时努力勤学而愤怒,儿子也是毫无办法,体谅儿子暂时无力摆脱这崇山峻岭的阻隔,体谅儿子暂时不能脱离与虎豹豺狼为伍的无奈,相信儿子不会辜负你老人家的殷切希望,你为儿子的付出不会毫无回馈的,求求你,你一定要相信儿子,信任儿子。”
一番乞求之后。穷书生仿佛看见了父亲的眼睛眨了几下。
穷书生的心绞痛似乎减轻了一点,正当他冀望于不再为心绞痛纠缠之时,父亲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圆,吓得穷书生缩小了一半。
浑身瑟瑟发抖的穷书生突然想起来了。他竭力哀号,可根本没有声音,他泣诉着,也没有声音。他顾不了这些。使尽浑身之力哀告道:“父亲放心,家贫,不能聘请名师指导。也没有杰出的思考问题的思路可资借鉴,更请不起著名政治家潜心指教,但儿子用人格换来了神秘的习学方式,可以借丰厚的天地灵气增加潜能和智能,可以跟随猴子大师们学习谋生的技能和取胜的绝技。”
穷书生似乎看见其父的眼睛忽现出奇异而疑惑的目光,他竭力猜测着这种目光的意义,于是,他在心里祈告曰:“父亲大可放心,天地灵气乃聚集着天神、天心和地杰、人杰的精华,他有超出人类智能的绝对优势,是人类不可企及的。还有猴群师傅们,它们各有所长,儿子取其之长补己之短,相信能成为杰出的人才。”
穷书生的祈告越真挚,其父的瞳孔越是缩小,当穷书生从内心深处感受到无比强大的智力和无可抗拒的巨大潜能之时,他斩钉截铁地发誓道:“父亲大可放心,儿子若不能达成父亲的愿望,不能光宗耀祖,定会为父亲殉葬。”
祈告结束,穷书生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心绞痛也不复存在,而父亲毫无血色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淡淡的微笑,一丝满意而又满足的微笑,接着便是眼睛的闭合。穷书生竭力观看时,便奇特地发现,父亲一副安详模样,他站了起来,缓步踱过奈何桥,跨过阎罗殿的门槛,被一群呲牙咧嘴的小鬼捉了去,戴上镣铐,被押走了。
而穷书生舍不得其父,紧追不舍,可奈何桥看似不宽,但无论如何都过不去,而且还被一群面目狰狞的小鬼驱赶着,逼迫着,步步退让,一失足,便摔了下来。
穷书生的解释,感动了猴群,猴王随即表态:“吾等猴群之中,人才济济,杰出者比比皆是,大家可否为满足书生的父亲心愿,助其一臂之力?”
猴群中回应之声大作,大家都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聪明才智。穷书生拱手当场致谢,从此便踏上了勤勤恳恳求学专、心致志增智的学习之旅。
穷书生很快就要进京参加科举考试了。猴王为穷书生之行准备充分,有代步的轿子,有丰盛的食物,还携带了不少可以换钱的宝贝。这一群浩浩荡荡地向京师进发,沿途博取了众多人的观赏,尤其是轿帘和轿夫等人具有无可比拟的特色穿戴,可谓当今独树一帜的伟大创造,让世人惊叹不已。
穷书生在候考之时,不少考生都为他的穿戴羡慕不已,居然还有公子哥儿提出以衣物交换衣物的要求。而穷书生简直具有至高无上的智力,对这种浅薄的智力嗤之以鼻,颜面带笑而内心极为藐视,也不屑交换。
他按照点名顺序进到考场里,心里平静得很,一副胸有成竹模样。而他的出众,监考的官员们也另眼相待,颇为热情。
说来有趣,科举考试的题目乃是治国的策论,穷书生想,这有何难?他的面前突然出现猴王的影子,猴王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更加值得庆幸的是猴王眉飞色舞颇具抑扬顿挫他讲解,穷书生则如实地将猴王之言记录在考卷之上,可谓文不加点。
其内容大致为,国事之复杂,尤莽莽苍苍的巍峨大山一般,各种地势相互毗连,各种情势彼此呈现,万物承载其上,万心为之谋划,万力作用其间,既有四时之更替,更有物象之配合,治理者善假于时,善假于物,则物丰而省力,生灵则安享太平。
一位监考官员在空地上踱着步,他端着茶杯来到穷书生跟前,见如此策论的起势,着实惊讶。他留连于此,期待着这位考生下一段的内容。
穷书生向这位监考略微点书,他的面前便出现了猴群中的不少师傅,它们走马灯似地在他眼前活动,他兴奋极了,提笔如有神助,他过渡一句道:“太平乃国之大幸,乃国民之心愿,犹如山中景致之构成一般,各有贡献,各具特色,均为国之太平添彩!”
这位监考官员读到此处,简直是无法抑制欣喜之情,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银须飘飘的主考老者跟前,低声诉说着,主考老者吃惊可不小,他向穷书生的方向赶了几步之后,来了一个急刹车,还是忍住了,只是投以欣赏的目光。
那位监考官却没有主考老者那么有自控能力,他又走到穷书生的面前,看着他顺畅的表述,念出了声来,而且还摇头晃脑的:高高低低的树木含养着太平之山的营养,装点着远远近近的风景,各种草花用生命的开放点缀着太平之地的春意,蚯蚓们耕耘着肥沃的土壤,落叶声献着物产丰富的地力,动物们相互制约而又遵循着自身的生存规律,四时的风雨和温差准确而无私地调配着太平盛世之所需,一切均是那么有序,那么有趣,那么有味,那么充满无与伦比的生机与活力。
吴姬的这出戏不知上演了多少个夜晚。可她担心的那个人会很不高兴,会对号入座,更会影响师徒关系。尤其是花馆的馆主更加担心。
殊不知,那个人非常的大气,凡是这出戏的演出,则绝不落下,并且还自嘲道:“我柳三变也要上山当野人,才不至于愧对祖宗,才有可能光宗耀祖!”(未完待续。。)
第六节 吴氏家庭的女教
吴氏爷爷的孩提时代对家教的贡献很大,尤其是在家庭的女子教育方面的确开了先河。
他应该很是幸运,他的先生很有涵养,很能容忍,他在私学中的表现并没有被告到家长那里,他在学校的创举惊动了苏州评弹界,并跻身与苏州评弹界。
有一日,闲来无事,他的两个叔叔想带他进城去听评弹,他偏着脑袋问道:“真有可听之处吗,有可取之处吗?”
他的大叔直接告之曰:“猴人知否?据说是一个天才小孩写的,可有意思了,全城轰动,出了如此天才,应该捧捧场的!”
他听了大叔之言并不为之高兴,反而淡淡地道:“不过尔尔,有何大惊小怪之处!”
“你这孩子,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还是对真正的天才怀有妒忌之心?”他二叔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学无止境嘛,走走走。”
“总不能学我自己吧!”他实在憋不住,也不想受无端的委屈,便冲口而出。
两个叔叔诧异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鄙弃,心中不快,便在院坝之中的石墩上重重地坐了下去。
此时,私学的一位同窗前来找他去荷塘中游泳,仿称有不少学友正在岸边等候哩,催促他快去。而他的大叔坚持要带他去开眼见,也杀杀他傲慢的锐气,便批评道:“野人一般,野跑什么,去听听猴人的故事,感受感受天才的杰作。”
“猴人?”他的同窗奇怪地问道,“猴人的故事听过了……”
他的二叔以为抓住了教育的绝佳时机:“你看看,人家都知道学习,不像有的人,端着所在天才的架子。真该自我反省反省!”
“天才在尔等面前,也是有眼无珠!”他阴阳怪气地道。
他的同窗听出话外之音了,便道:“天才就是眼前受批评之人呀,我是在学校的课堂上听到的,是他亲自表演的。”
他的同窗之言在两位叔叔看来,如同戏言,是孩子们贪玩编造出的谎言,岂能当真!他二叔便笑言道:“真是孩子,把大人的智力当作自己的智力来骗,太有意思了!”
他实在受够了。一口气将猴人故事的梗概讲了出来后,便与同窗往荷塘而去。
“回来,老师有事找你,孩子!”这是他的私学先生在对着跑得风快的学生叫喊。
他的大叔一边招呼先生家里坐,一边埋怨道:“这孩子跑野了,先生有何事跟我们两个说就行,我们决不护短!”
“岂能是短,是孩子的天才之举,非他自己点头不可。尔等可做不了主!”先生婉言谢绝了他的两位叔叔的要求,便急切地道,“赶紧把孩子叫回来吧!”
他的二叔跑得快,随即追了出去。
“恭喜吴家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天才!”而私学先生则兴高采烈地祝贺之后。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道出了此来之目的。
天才神童的大叔奇怪地问道:“近期我们家没人参加科举应试呀,先生为何如此?”
“谁说一定是学生考上科举才能高兴呀?”私学先生道,“鄙人受评弹老先生之托。请你家小先生加入评弹戏院,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啊,原来。吾这侄儿并未胡言乱语。”他大叔兴奋之极,他知道,评弹戏院的老先生是何等人物,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与人交谈总是用鼻孔示人,这种人居然托人主动收徒,那真是不小的造化,他不无激动地道,“太好了,太好了,有幸有幸!”
他大叔激动不已之时,先生却格外冷静,此刻,家人闻听私学先生到访,纷纷出来欢迎,大家听了如此之事,纷纷发表看法。这些看法之中,与他大叔类似的观众明显占据上峰。
他二叔将他押了回来,并当着先生的面,数落他贪玩好耍,野跑成性。
先生走将过去,爱抚地蹲在他身边征求意见道:“评弹老先生想收尔为徒,汝可愿意?”
“当戏子?”他诧异地问道,然后一个劲地摇头,“供人消遣而已,并无尊严可言,无论怎么出名,始终是戏子!”
小小年纪才有如此言论,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包括先生在内。
人们还在瞠目结舌之时,他又道:“如果评弹院需要作品,吾可以卖给他们,只要价码合适即可,吾绝不推辞。”
“好好好!”先生无比激动,为学生的高见不断地叫好,“对,这才是长策,这样可以为自己开拓智力之路,有可以找到挣钱的用武之地!”
邻居们也聚集起来看热闹,并要求他将自己的猴人评弹故事演唱出来。
吴家院坝中树木成林,鸟雀们也来凑热闹,平日里的叫声悠扬婉转,娓娓动听,可眼下,在人们需要仔细听听这评弹内容的奇巧之时,这种叫声便成了可厌恶的噪音,吴家二叔则对着树大声吼叫着,企望吓走鸟雀们。
真是奇怪!小小年纪的私学学生清了清喉咙,咿咿呀呀地演唱时,不仅收引了众多的观众,就连鸟雀们也听得入神,一点噪音都没有了。
更奇怪的是,当表演到精彩之处时,免费的观众们啧啧称奇,热烈鼓掌之时,鸟雀们则完全保持一致,它们在树上蹦来蹦去,高声叫唤着。
这种免费的表演仅此一次,以后都没有这种机会了。
可吴家的家教,尤其是对女人的家教便从此开始了,这恐怕是寓教于乐的最早最佳的方式,如此之言不知可否准确,当年孔子的侍坐恐怕也不及于此吧!
一个重视文化教化的家庭,突然变成一个评弹戏院,人们的精神状态显然可以得到重塑,男男女女,会更加活跃,更富于想象,发言的机会增多,加上评弹情节的指引自然产生的想法就多,表演的需要当然会促使表演才能大幅度提高。
久而久之,吴氏爷爷的孩提时代便将创作的新评弹在家庭中隆重上演,并接受家人的评判和指点,使之更加完善,更富艺术吸引力,更能让观众引人入胜。
苏州吴家村的吴家人,家里的男男女女皆以断文识字为荣,并且有不少人还能协助吴氏神童多出叫得响的评弹新作,帮着构思,帮忙推演,帮助记录,帮助演出技艺的提高,使天才童子的天才之能插上了飞翔的翅膀,挣的钱也越来越多,名号也越来越响亮。
于是,一个具有创新性的文化家庭便在苏州大地上深深地扎下了根。
家中出了一位神童真是太幸运了,吴家人的远见并不满足于评弹的娱乐方面,他们没有忘记读圣贤之书,将私学老师的教授通过神童搬进家里,成为晚饭后的家庭课堂,让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来学习,都来发表自己的见解。
此种风气延续下来,刺激了吴家人的竞争意识,大家力求将圣人之言通过感悟化作具体的有血有肉的理解,将圣人的言论充实到具体的生**验之中,也从生活的具体实践中去提炼和升华圣人的真知灼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