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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废物的探险全文阅读

作者:布衣神棍     一个废物的探险txt下载     一个废物的探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 大凶之石(4)

    建军没有说话,但是他对昨晚之事似乎很感兴趣。外面又下起雨,到处都哗哗响。建军出去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古怪的事情,高瞻说:“我看咱们还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吧,都待了一个月了,老子屁股都要坐出茧了。过去这么久了,现在风声不紧了,咱们到城里开开荤,还有20多万呢,老子好久没有大鱼大肉的吃一顿了。”

    建军不发表意见,外面雨越来越大,高瞻和范昱坤在小庙里百无聊赖,建军突然说:“外面有人!”他接着说:“最少三人。”高瞻见外面雨下的很大,雨珠哗哗直落,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建军耳朵这么灵敏,居然听到外面来人了。

    这大雨天,谁会来到这深山里?高瞻紧张的看着外面,有三个人打着伞,沿着小路走上来,到了庙门口,看来不是jǐng察。这三人有两个老者,一个中年人,为首的老头七十多岁,佝偻着身子,穿着老旧的衣服,是山里村民打扮。老头进庙,看到范昱坤三人,很惊讶。

    老头紧张的问:“你们……你们是谁呀……你们怎么在这里?”

    建军说:“我们是驴友,到这里游玩,看这里有庙,就住在这里。”

    高瞻见这三个人并不是为他们而来,装着港台口音说:“老爷子,我们喜欢旅游探险,这里环境很不错,风景很靓啦,我们很喜欢,就住在这个庙里玩几天喽。”

    老头说:“哦,你们三人,在山神庙里有没有做了什么啊?”

    高瞻说:“cāo!我们xìng取向很正常,什么也没做!老爷子你口味很重啊!”这时另一个老头上下打量范昱坤三人,又看了看庙里范昱坤三人的物品,这老头气质不凡,他六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衣,身上带着正气。他问:“你们在这里住了多久?”

    高瞻瞪眼说:“住好几天了,咋的?”

    黑衣老头说:“你们在此处过夜,最近几晚,可见到了什么平常见不到的古怪事物吗?”

    高瞻一听,来了jīng神,试探说:“老爷子,你说的是啥意思?什么古怪事情?”

    黑衣老头一笑,说:“按照咱老百姓的话讲,有没有撞邪?这回懂了吧!我看你印堂发青,最近撞邪了吧!”

    高瞻说:“我cāo,你还别说,昨天半夜老子就撞见女鬼了,还有黄皮子jīng!”两个老头对视一眼,神sè都很严重,也很紧张。年纪大的老头连连点头说:“榆师父,果然跟您说的一样啊!”

    高瞻问:“老爷子,你说说这究竟是咋回事?”那中年人很爱讲话,就把事情经过说了。原来老头和中年人都是南面山下房家村的,老头是房村长,中年人是房村长的侄子叫房贵。原来最近几天,房家村突然连连出现诡异的事情,村民们莫名其妙的受伤,还有人失踪了,一到了晚上,村民们听到山里传来一阵阵哭声,十分渗人,还有村民半夜见到了鬼影,十分恐怖。于是房村长找来了市文化局的榆师父,看一看这里究竟出了什么情况,这榆师父也是很有名的风水先生。范昱坤三人立刻想到几天前山里的气温变的不正常,原来就是与房家村同步发生的。

    榆师父得知此地有一个年代久远的山神庙,就带着房村长和房贵来山神庙查看。榆师父说:“老房,但凡一处地脉,都会有风水要点,山神庙都会建造在镇着风水之处。我昨天看了村子,没有什么问题,山里的邪气可能出现在别的地方。”

    房村长紧张的问:“榆师父,您看看山神庙怎么样啊?”

    榆师父说:“十年前我来过这里,方圆数十里,就这一个庙,地气都经过此处,如果山里有什么变化,山神庙必会有所反应。”他接着说:“老房,我看那时庙里还有点香火,现在看样子这庙冷落了很久,你们很多年没有来这里拜祭神灵了。”

    房村长说:“是啊,这里偏远不好走,离村子很远,以前我们还祭拜山神,后来时间长了,人们都不信这个了,就不来了。”榆师父打量小庙里的泥塑,高瞻和范昱坤跟着看,他们一个月以来,也是第一次仔细的看庙里的山神像,这神像造型凶恶,像个判官,上面落着厚厚的灰尘。小庙中原来的旧供桌被范昱坤等人放东西了。

    榆师父仔细看了庙,房村长说:“您看这山神庙有没有……”他扫了范昱坤三人一眼,他好像怀疑是范昱坤三人在庙里做了什么,影响了附近的风水。

    榆师父目光一变,说:“庙没有问题,没有人在这里做手脚,但是山里的情况很严重,山里面有很强的邪气,连山神庙也镇不住了。”

    房村长和房贵紧张的说:“啊?!”

    榆师父说:“你们看。”众人仔细看过去,这座泥塑从头顶裂开了缝,就像有一种力量把山神像力劈两半。范昱坤三人虽然在庙里住了一个月,但原来没有发现泥塑有裂缝,这裂缝可能就是在近期形成的,而且落满灰尘,不注意也难以发觉。榆师父神sè变的严峻:“山神庙都有灵xìng,镇着yīn邪之气,但是这雕像已经裂了。”

    高瞻说:“老爷子,你是风水先生?这塑像看起来有年头了,难道就不会是自己裂开的?”

    房村长说:“榆师父可是城里有名的先生啊,若不是我与榆师父有亲戚关系,还请不动榆师父呢!”

    榆师父一笑:“你们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们。我是省文化厅的理事,省社科院宗教学教授,周易研究协会委员,这是我的证件。”他取出证件给范昱坤三人看了,接着说:“一开始我以为你们是进山盗墓贼,不过看来不是。”

    高瞻晃着绿脸说:“这是自然!老先生眼力厉害,后生我仪表堂堂,玉树临风,一身正气,怎能像是盗墓的!”

    榆师父说:“我看你俩普普通通,你俩没本事盗墓!”他看着建军,说:“这小伙子不一般。”他接着说:“无论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以zhèng fǔ学者的身份jǐng告你们,现在就离开。这山里很危险,你们若再待下去,会有危险的。当然,你们可能并不相信鬼神。”

    高瞻见房村长三人来此是因为山中闹鬼的事情,并非因为案子追捕他们,而且也没有任何牵连案子的迹象,他就放心了。一想到驱邪风水之事,他兴致勃勃说:“错,我们非常信鬼神,你可别小看咱们三个,咱们也是同道中人哦!”

七 大凶之石(5)

    高瞻本想吹吹他们在冯府中遭遇千年僵尸破棺害人之事,但又怕暴露身份,说:“咱们也会抓鬼算命,昨晚这里不安宁,我大哥宰了一条黄皮子jīng!其它妖魔鬼怪都吓跑了。”

    榆师父问:“哦?在哪?”

    高瞻说:“就扔在外面!你看看!”黄鼠狼死后发臭,建军就将它扔在草丛里,高瞻拎了那只黄鼠狼回来。榆师父看了看,这条黄鼠狼体积硕大,面目古怪狰狞,他神sè很惊讶,对三人刮目相看,说:“黄鼠狼是你们杀的?”

    高瞻说:“昨晚黄鼠狼不知死活,跟我大哥得瑟,可惜它选错了对象,被我大哥一刀就宰了!我大哥绝对是海中擒龙,山中伏虎,人挡杀人,佛挡诛佛!收拾各种动物都不在话下!”他喜欢吹牛瞎说,情不自禁间还是把建军的一些情况宣扬出去,他接着说:“我们三人走遍五湖四海,所经历的事情不比你们少,这次既然我们遇到这事儿,也帮你们看看吧!”

    建军对山中的怪异情况也很好奇,他想查清楚昨夜遇到的怪事,榆师父看了看建军,觉得很不一般,说:“好!”建军和高瞻并不想暴露自己,但是他们对山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好奇,高瞻这一个月闷坏了,他巴不得找点事做,刺激点更好。他也想装模作样,看一看能否像胡话大师一样弄到宝贝,然后找个好地方吃喝玩乐。

    众人离开小庙,返回房家村,榆师父问房村长:“老房,你想想,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乡亲们有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现任何征兆?”

    房村长挠头说:“这个我还得回去再问问,村子里好几百口人,家长里短,口舌太多,突然发生这个事儿,我也弄不明白啊。”

    榆师父看了看四周山群,说:“这里的风水还可以,不是灾祸之象,无论是村子还是山神庙,都没有问题,现在很可能是山里面出问题了。”

    房村长说:“山里能有啥问题?几十年来一直没啥子事啊,再说这一片好多山,面积这么大,我们哪里查得到呦!”

    房贵说:“大叔,我想起个事儿,三爷家大栓这两天病了,听说是中邪了。”

    房村长说:“咱们村里好些人都遇鬼中邪了,不只大栓他一个人呦。”

    房贵说:“大叔,房有子他家房老大房老二不是失踪了吗,我听说,其实大栓原来是跟他们一起上山的,就他自己偷偷摸摸回来了。”

    房村长说:“啊,这个事儿啊,都问过大栓好多遍了,大栓说那天他没跟房老大房老二在一起啊。问了好几次,他矢口否认啊!”

    房贵说:“他们三人从小就在一起玩,房老大房老二失踪的前几天,他们一直在一起的。大栓回来时,我看到他的模样,好像很惊恐,他说没见到房老大房老二,我觉得有鬼哦。而且今天上午我们出来时,我听人说,大栓的病突然严重了,他神智错乱了,一直跟他媳妇说什么‘好冷’‘好多鬼’‘我不敢拽’‘你们别找我’‘我错了’‘他们追我,我不敢’,我觉得有问题啊。”

    房村长说:“啊?那还是让榆师父看看他吧!”

    众人回到房家村,建军看见村子就在山脚下,地势平坦,面积不算很大。外面下着大雨,村民都待在家里,村子看不见人。

    房村长带着众人到了大栓家,大栓家里只有大栓和他媳妇。众人看到大栓已经被绑住了,大栓脸sè铁青,眼珠凸出,鼻涕口水直流,好像疯了一样,他不停的挣脱绳子。房村长说:“大栓这是怎么了?昨天下午还不是这样,现在怎么疯了一样?”

    大栓媳妇以泪洗面,哀求说:“二爷,你得救救他啊!他变成这样了!求求你救救他!”

    范昱坤等人看到大栓的模样,都很紧张,他们觉得大栓就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样。大栓好像没有看到范昱坤等人一样,他晃着脑袋,嘴里嘟囔着:“……老大……老二……你们饶了我……好多鬼出来……我……我怕……我不敢拽啊……”

    榆师父神sè严峻说:“他身上的yīn气很重!要知道,人鬼殊途,通常来说,人被鬼魂纠缠中邪的概率是十分低的,但是这山中邪气太大,导致这么多人都遇鬼中邪了,实在是罕见之事。我们先理清来龙去脉。”

    榆师父心中有了判断,说:“老房,我问你,这房老大房老二是在村子里最初发生怪事时失踪了?”

    房村长想了想,点头说:“……是,他们七天前进山,然后就没回来,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以前经常进山,一夜未归,还没引起我们的注意,给他俩打手机,就提示不在服务区,他们家人还以为他们跑去城里玩了。可是又过了两天,仍然没有他们的动静,村里就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怪事了,一到了晚上,牲畜就不消停了,不停的哀嚎,好像哭一样,然后有人莫名其妙的受伤。我们组织人去山里找房老大房老二,但是半夜就听见山里面有呜呜的鬼叫声,谁也不敢再进山了。”

    榆师父说:“大栓当时怎么样?”

    房村长说:“房老大房老二失踪的前几天,大栓跟他们一起进山的,但是房老大房老二失踪未归的那一天,有人问大栓,大栓就说他们一起进山,然后房老大房老二就去了别的地方,他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他一口咬定这么说,大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看他是说谎隐瞒了什么。”

七 大凶之石(6)

    榆师父沉思片刻说:“如此说来,可以假设一下,如果大栓当时与房老大房老二一起进山,他们可能发现了什么,然后大栓自己回来了,房老大和房老二没有回来。他们在山中遇到某些事情,导致山中爆发了强烈邪气。”

    范昱坤等人听了房村长所说,本来觉得事情很复杂,但是榆师父梳理经过,分析的很有条理,范昱坤等人觉得很有道理。看到大栓的模样,范昱坤和高瞻也知道这是yīn气缠身的样子,在冯家,他们就看到胡话大师小冲子和冯家人中了yīn气的样子。而yīn气弥漫的感觉,他们也在墓室里感受过了。范昱坤和高瞻觉得这榆师父很严谨,气质正直,一副学者的神态,水平也很高,不像胡话大师那种江湖骗子。

    建军看着大栓,说:“他不是得了狂犬病?”

    榆师父从皮包里取出一张黄纸符,放在碗里点燃了,然后接了水,混合了符灰,他对范昱坤等人说:“让他喝下符水!”高瞻和房贵走到大栓身边,大栓向疯狗一样,晃着脑袋盯着他俩,高瞻吓的后退不敢动手。建军戴着手套,他走过去,一手用力捏住大栓的后颈,然后另一只手掰开大栓的嘴,房贵也在一旁帮忙,榆师父把符水给大栓灌了下去。

    房村长紧张的问:“榆师父,你看大栓的病咋样?”

    榆师父神sè严峻说:“他身上yīn气很重,正常情况下给他驱邪,也很凶险,更糟的是现在我准备不足,看看吧!”屋子里气氛紧张,榆师父取出一个小铜铃,他站在大栓身前,口中默念咒语,他摇动铜铃,小铜铃发出叮铃铃清脆响声,大栓听到铃声,脸sè忽的有了变化,范昱坤等人觉得黑暗的屋子里有些yīn森诡异。榆师父说:“天玄地黄,魂魄归位!大栓醒来!”大栓突然啊的一声,吐出一堆腥臭的黑sè东西,还掺杂着血丝,他呼吸急促,全身抖动,不过神sè渐渐恢复过来。

    榆师父摇了一会儿铜铃,问:“大栓,你们看见什么了?”

    大栓脸sè惨白,满头冷汗,他就像重病一样虚弱,瞪着榆师父,迷迷糊糊的说:“……好多鬼魂……老大老二在喊我……他们向我求救……他们逃不出来……”

    榆师父问:“你们究竟去什么地方了?遇见了什么?”

    大栓身子一震,他神志不清,翻着眼珠,摇晃着头说:“……石屋……有个石屋……下面好多鬼……”

    房村长问:“大栓,房家哥俩呢?!”

    大栓咧着嘴,哭了起来,他涕泪横流说:“……我们……我们发现了洞……洞里有个石屋……我们进去了……下面有好多鬼……好恐怖啊!我们拼命跑……房老大拽着我的腿!我好怕,我怕跑不掉,把他踢下去了!我……我不敢说……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房老大老二就站在我面前……他们的模样好恐怖……他们说想跑出来……但是逃不出那间石屋……所有的鬼魂都在石屋里……”

    众人听了大栓所说都很惊讶,榆师父问:“大栓,那个石屋在哪儿?”

    大栓不停的晃动脑袋,神情恐怖,说:“……全死了,那里全都死了……”

    房贵问:“啥全都死了?”

    大栓突然一张嘴,把符水又吐了出来,他神情变得凶恶,不停的挣扎,狰狞叫道:“你们别缠着我!别缠着我!万鬼出洞啦……”

    房村长焦急的问:“榆师父,您看咋办?”

    众人都明白了大概情况,大栓和房老大房老二在山里发现一个特别的石屋,发生了危险,大栓为了逃命,把房老大房老二抛弃了。按照大栓所说,他一脚把房老大踢下去,是他害了房老大,所以他不敢说出来,就谎称不知道房老大房老二的消息。房老大房老二很可能已经死了,yīn魂缠着他。榆师父问:“老房,这片山里可有什么特别之地?”

    房村长皱眉沉思,说:“没有啊,我们村在这里也有几百年了,祖祖辈辈总进山,也没发现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以前也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怪事。”

    榆师父神sè严峻说:“我也没听说过附近有什么特殊之处,这些年来这里一直算是风调雨顺,怎么会突然冒出这股邪气?不知是否有人在搞什么鬼,不行,不能再拖延,我要立刻进山看一看。”

    房村长说:“……好……好……我们去找房老大房老二。”

    榆师父说:“老房,你找上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要说清厉害关系,不要强迫他们来。然后要把他们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房村长到村里找人,过了一会儿,他愁眉苦脸的回来,全村子里才找了三个年轻人,一个很瘦,穿着白衬衫,叫阿福,一个高大黝黑叫大壮,一个长脸的叫狗剩。房村长颤颤巍巍的说:“谁家都不敢让娃子来啊,只有阿福、大壮、狗剩三个娃子有热情,想帮忙,不顾家里反对主动来了。”

    榆师父让这三人报了生辰八字,他算了算,点头说:“你们在这儿土生土长,受这里五行风水影响较大,阿福和大壮今天可以进山,狗剩你今天不宜进山,否则将有凶事。”

    高瞻一听,说:“老爷子,你给我也看看!”高瞻说了生辰八字,榆师父说:“小伙子生辰八字不错,虽然命里多劫难坎坷,但总能遇难成祥,转危为安,你小子要是勇于拼搏,必有福禄!”高瞻嘿嘿直笑。建军并不信这些,榆师父点头说:“小伙子一身英气,不怕鬼祟。”他问了范昱坤的生辰八字,算了一下,他眉目间却是十分不理解的神情。

    榆师父对众人说:“各位,我要事先声明,我们到山中调查邪气来源,很危险,所以我不强迫各位参与,你们如果有疑虑就走吧。”狗剩很勇敢,他没有退却。

    高瞻说:“老爷子,如果咱们不去,你自己能搞定问题不?”

    榆师父皱眉说:“我一辈子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这么大的yīn邪之气,我也没有把握解决问题。”

    高瞻和范昱坤一看,榆师父说话很直白,倒是没有欺骗他们,与胡话大师截然相反。高瞻说:“我们去!”他接着说:“不过,老村长,你看咱们这么帮忙,冒险帮你们解决问题,你们到时候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

    房村长点头:“一定一定!”榆师父一笑,说:“小子,咱们有话说在前面,你们帮忙,村里人自然会答谢你们,不过如果在山里发现了重要的文物,都是属于国家的,你们别打鬼心眼,这规矩不能改。”

    高瞻瞪眼说:“cāo!那我们还去干啥!”

    榆师父又说:“不过如果是普通的东西,你们捡到了,我也权当没看见。到时再说。”

    高瞻笑道:“老头子,你这才像话!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嘿嘿!这样咱们才有干劲!”榆师父看着建军,他主要觉得这小伙子能力深不可测,可堪大用。房村长说:“榆师父,要准备什么东西啊?什么时候进山?”

    榆师父说:“时间紧迫,来不及准备什么,带些水、干粮、攀爬和生火之物,带上几条狗,立刻出发!”

七 大凶之石(7)

    房村长准备了一应之物,众人冒雨进山。雨越下越大,山路十分难行。高瞻神情兴奋,他在庙里休养了一个月,憋得要疯了,现在终于可以寻找刺激,他跃跃yù试。不过众人在雨中跋涉一会儿,行路艰苦,高瞻虽然穿着雨披也被打湿了,双腿也全是泥,冷的直发抖,他说:“cāo,我说咱们有没有大概的方向?这么多山,咱们没有方向的乱找,就算找一年也找不到啊!”

    榆师父从怀中取出一件物品,像是一个古铜怀表,很古旧,他说:“待到山中邪气弥漫之时,我可以通过罗盘寻找出现邪气的方位。”他问房村长:“老房,乡亲们进山,通常都是做些什么?”

    房村长说:“榆师父,除了地,山上还种树,我们村人有时候也去打些野鸡兔子什么的,这片山很大,物产不少,我们经常进山。”

    这时一直沉默的建军张望其它山峰,计算着距离,他问:“他们失踪之前,每次进山当天都能回来吗?”

    房村长想了想,无奈的说:“……这……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没注意啊!”

    阿福很兴奋,说:“是!我记得房老大房老二失踪前的两三天,我看见他们早早的就上山了,我问他们上山干什么,他们说没事,就是闲着进山玩玩,抓野鸡,我看他们还拿了锹和绳子等东西,我感觉不像是打猎。晚上他们就回来,有时候找我打牌,我看他们好像很高兴,像是有什么喜事,我问他们,但他们又保密不说。”

    榆师父很高兴,说:“他们当天去当天回来,说明那地方并不远!”建军观察的一个简单问题,就大致确定了范围。众人跟着房老大房老二之前的路线上山,雨越来越大,众人走的很辛苦,榆师父盯着古铜罗盘,罗盘指针突然晃了晃,榆师父指着北边,说:“那边!”

    众人望去,在一片陡峭的山群之中树林摇曳,yīn气涌动,众人改变方向,向北而行。山上的路很少,越到山深处,路越来越浅,再往后就没有路了,众人只能在树林草丛里穿行。

    众人走了三个多小时,范昱坤和高瞻都累了,众人才翻过两座小山。房村长说:“难道房老大房老二他们来这里了?这边山里乱糟糟的,地形不好,也没有种过什么啊。”

    榆师父看了看陡峭的山壁,问:“乡亲们不经常来这里?”

    房村长说:“嗯,我们村人不经常来这边,没有路,山上什么也没有。”雨越下越大,众人找了一避雨地点休息。天空中yīn云密布,还没到晚上,天sè就很黑暗。在这片山中,天似乎黑的特别快,风也大了起来,呼呼直吹,雨滴打的树叶噼啪直响。众人休息了一会儿,榆师父看着罗盘,他神sè很凝重。

    高瞻问:“怎么了?”范昱坤看到罗盘的指针动了又动,次数非常频繁,榆师父说:“邪气sāo动的越来越强烈了,我们要快点行动。”

    众人跟着罗盘的指引,走走停停,高瞻说:“老爷子,你这东西准不准啊,老子怎么觉得一直在转圈?”

    榆师父说:“我的天阳罗盘是本门传承的法器,有五六百年的历史,很有灵xìng,本门历代名师都用它降妖除魔,消灾去难,没有一次失灵的。”

    高瞻看着古铜小罗盘,说:“我cāo!这么厉害,是个宝贝啊!”他见榆师父虽然六十多岁,但身手矫健,又有法宝,是个高人。相比之下,胡话大师就没有天阳罗盘这样的宝贝。众人又翻过一座山坡,前面是两座大山,中间是山谷,地形陡峭险恶。这里的树木山石都很狰狞,怪石嶙峋,树林都歪歪扭扭,就像妖怪一样张牙舞爪,看起来很yīn森。

    范昱坤看到前面环境诡异,心中很害怕,高瞻说:“cāo,看来我们真找对地方了,这里看着就挺古怪的。”

    房村长揉了揉眼睛,脸sè难看,说:“……不对啊,三个月前我来过这儿,并不是这个样子啊……”

    榆师父看了看,他脸sè一变,说:“情况比我预料的还严重,邪气很重,已经侵占了这里,影响了此处环境,很凶险!”

    天空中电闪雷鸣,范昱坤等人看着两侧的树林,树木形态狰狞,感觉山谷里很yīn森。众人紧张的进了山谷,路十分难走,全都是陡峭的坡壁,雨哗哗砸下来,大风呼啸,两侧的树林不停摇曳,建军注视着两旁的动静。

    众人越往前走,四周的环境就越惊心恐怖,范昱坤想不通是什么力量使树木长成这种样子?榆师父看着小罗盘,到了这里,罗盘的反应就更频繁了,指着一个方向,众人吃力的爬上一个陡坡,都停下脚步,前面是很深的山沟,只有一条平地像桥一样通过山沟,因为雨水冲刷,这条路两边都塌陷下去了,只剩下很窄的路面,如果掉进陡峭的山沟里,后果不堪设想。

    范昱坤等人看了看路,十分陡峭,又泥泞湿滑,很容易就失足掉进山沟,更可怕的是路尽头是一片峭壁,有四五米高,如果再攀爬的时候滑落,一定会掉进深深的山沟里。众人见山沟横断前路,一直延伸看不到尽头,没办法从两边绕,只有从陡峭的泥路上通过。范昱坤看了看两边的深沟,下面是茂密树林,看不见底,掉下去不知会摔成什么样。众人提心吊胆的走上去,建军一瘸一拐的,走的却最快最稳,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样。尽头是陡峭的峭壁,建军背着包,灵巧的爬了上去,众人才走了一半路程。

    建军扔了一段绳子下来,范昱坤边走边心慌慌,他越看两边深不见底的山沟,就越心惊肉跳,地上全是泥水,泥泞湿滑,他脚下打滑,这时高瞻说:“cāo!你别老往下面看,越看越危险!关键是你一往下看,老子也跟着往下看!”

    大雨不停,风猛吹,范昱坤等人紧张的往前走,房村长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步往前蹭,房贵大壮搀扶着房村长,榆师父动作敏捷,走到了峭壁边,他让范昱坤等人拉着绳子往上爬,然后把狗也拽了上去。阿福和狗剩先爬上去,范昱坤伤口虽然愈合结疤,但是他还是很无力,一用力伤口就很痛,他拽着绳子爬上几步,突然脚一滑,向下滑下去,范昱坤吓的魂飞魄散,他双脚乱踢也阻止不住下滑,这时高瞻一把拖住范昱坤的屁股,说:“我cāo!我说小祖宗,你快上,别把我给砸下去了!”

    高瞻推着范昱坤,终于爬上陡坡,范昱坤大口的喘了几口气,他看到建军已经爬上了另一个山坡,侦查四周情况。

    高瞻等人都爬上来,众人原地喘口气,稍做休息。他们看到前面的地形越来越挤,两侧山壁陡峭,山缝十分狭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除非众人能飞上高高的山崖,否则只能从狭窄的山缝间穿过去。

    雨水汇聚成了瀑布,从山顶落下来,空中一片黑暗。众人前进,狗到了这里,就变得十分紧张,总是叫。高瞻说:“老爷子,你这个法宝能不能再先进一点,别只有方向,最好能测出距离有多远啊,咱们这么走下去,都要走到dì dū了。”

    众人在羊肠小道中穿行,建军不时抬头看着峭壁上的情况,他说:“快走!”地上有很多石块,崎岖不平,众人走起来十分辛苦,大雨像洪水一样浇灌下来,众人虽然穿着雨披,身上也湿透了,走到了路口,这时建军突然说:“快跑!”

    同时狗也不停狂吠,拼命往前跑,头顶传下来一阵轰鸣声,两侧山壁都不停的震动,众人抬头一看,山上居然有泥石流落下来!

    众人吓的魂飞魄散,拼命往前跑,空中噼里啪啦直响,泥水石块落了下来,范昱坤和高瞻一哧一滑,踉踉跄跄的紧跟着建军,不敢停步,也来不及抬头看头顶的情况,他俩只听到轰鸣声越来越近,泥点子啪啪砸下来。

    在建军的带领下,众人跑出了羊肠小道,他们感觉身后山摇地动,就像山崩地裂一样,轰鸣声震耳,泥石流已经灌进了山缝中,他们仍不敢停下,拼命往前跑,因为泥石流从山缝里又涌出来,就像巨浪一样拍向他们!

七 大凶之石(8)

    范昱坤上气不接下气,他双腿发软,实在跑不动了,高瞻一把拽着他的胳膊,拽着他跑,没想到高瞻身体肥胖,逃命时却跑的这么快。建军一边跑,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他喊道:“这边!”范昱坤等人立刻跟着他,钻进了一片树林中。

    高瞻皱眉道:“我cāo!怎么跑树林子里来了,这路不好跑啊!”他身躯肥大,总被树枝挂住,在树木间绕圈也比较吃力,这时泥石流冲起的石头、树干等杂物都从空中像下雨一样落下,大的东西都被茂密粗壮的树干挡住了,延缓了砸下来的趋势,砸的树叶飘落,树枝咔擦擦折断,众人被树林保护,争取到时间逃跑。

    范昱坤感觉双腿都没有了知觉,这时头顶咔嚓一声,一段粗大的朽木砸落下来,压断了树干,落了下来。范昱坤一抬头,朽木正砸向范昱坤的脑袋。范昱坤懵了,双腿像钉在地上,也实在跑不动,眼看着朽木砸向他,把他砸个稀烂。关键时刻,高瞻大喊:“cāo!你愣着干什么!”他用力拉了范昱坤一把,那巨大朽木贴着范昱坤肩膀落下,砸的泥巴飞溅,尖刺把范昱坤衣服都划开了,鲜血冒出来。高瞻骂道:“你想死啊!还看什么呢!”

    从空中落下来的东西不计其数,众人都被砸伤了,每个人都一身泥浆,他们跟着建军跑到高处,回头看到后面的泥石流终于停下。

    众人大口喘气,肺叶都要喘出来了,高瞻一屁股坐在地上,说:“我cāo,可算逃出来了,累死老子了!”范昱坤也气喘吁吁,他看到榆师父、房村长等人模样狼狈,都在后面追上来,但是少了一个人。

    房村长停下脚步,他满身泥水,累的不停咳嗽,他急的跺脚喊:“狗剩!狗剩!狗剩啊!”房贵、阿福和大壮都脸sè难看,神情沮丧,狗剩竟没有逃出来!

    高瞻问:“那小子呢?”

    房村长哭丧着脸,懊恼说:“刚才泥石流冲下来,我摔倒了,狗剩那娃子本来都跑过去了,他回来拉我,结果他刚把我拽起来,他就被大石头砸中脑袋,全是血水,然后他被泥水埋住了……呜呜呜……天啊,我可怎么跟他爹妈交代啊……狗剩啊……”房村长老泪纵横,众人都很悲痛。阿福说:“狗剩他家那条癞皮狗见狗剩摔倒,也不要命的跑了回去,结果埋在一起了!”大壮与狗剩是好兄弟,他瞪眼说:“咱们回去找一找,把狗剩救出来!”

    高瞻说:“我cāo,山谷都填平了,咱们还能找到他嘛?肯定死了,算了。”

    范昱坤吓的脸sè惨白,众人也都沉默了。众人接连遇险,狗剩又遇难,众人一开始好奇刺激的心情都化为乌有,此刻众人心情沉重,惊慌,榆师父一脸懊悔,他闭上双眼,很自责的说:“没想到此地竟如此凶险,那孩子原来命相只是有灾,竟然连命都丢了,这都怪我!明知道那孩子有危险,不应该带他来!唉!”榆师父神sè严肃,对范昱坤等人说:“此地邪气太重,比我预料的还危险,再往前走,会很危险,你们还是回去吧!”

    高瞻说:“我们现在回去,你自己调查啊?”

    榆师父点头说:“我自己一人也要查清原由,一定要消除这股yīn邪之气。”

    阿福和大壮一脸怒sè,他们坚定的说:“我们不走!”他们并不想回去,狗剩遇难,他们要搞清事情真相,不能让狗剩白白死了。建军面无表情,他很想查下去,高瞻看了看泥石流灌平的山缝,说:“他妈的,唯一的路还被泥石流堵住了,老子想回也回不去了,cāo!只能继续走!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众人看到泥石流封住了山缝,众人若想回去,也只能另寻其它路径,恐怕要翻山越岭更艰难危险,众人此刻已经没有退路了。

    众人从泥石流中逃生,全身泥污,都挂彩了,范昱坤、高瞻等人都很狼狈也很疲惫。榆师父看了看周围,说:“大家先休息一下。”榆师父挑了一处平坦安全的避风地,众人用塑料布搭了个棚子避雨,用油点了火堆取暖,有了点热气,这才安稳一些。

    天sè完全黑了下来,四周一片黑漆,榆师父看了看前面,黑暗中飘荡着危险的气息,榆师父很心急,但他无奈的说:“大伙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在雨停之前,我们不能冒险赶夜路了,实在太危险。”众人处理伤口,取出干粮吃了。范昱坤这一个月基本没怎么活动,刚才跑得太猛,两条腿小腿肚子都硬邦邦的,有点抽筋了,而他感觉胸腔里火辣辣的,气息恢复不了。高瞻则不停地喘粗气,他刚才玩命逃跑,累的脸sè更绿了。

    榆师父取出手机,想找朋友帮忙,但是他发现手机信号不稳定,拨不出电话。高瞻等人也试了自己手机,都拨不出电话了。众人在房家村时手机还有信号,现在深入山中,信号变得很差。也许是位置偏僻,也许是被某种能量干扰。

    高瞻恢复了一些,问:“cāo!真要累死老子了,老爷子,你对山里的东西有大概的估计吗?”

    榆师父神情凝重,说:“还不知道是什么,不论如何,是我平生所未见的。山里的邪气比白天更强了,好像在迅速的恶化。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化解那股邪气,此地恐怕就会有一场大灾难啊!”

    高瞻说:“什么灾难啊?还能是千年老僵尸吗?老子不怕!”

    榆师父说:“如果是个妖怪,那还算好了,我们可以消灭它。但如果yīn邪之气引发了灾祸浩劫,瘟疫灾荒,就难以阻挡了!后果不堪设想!”

    高瞻瞪眼说:“我cāo!这么厉害?!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不来了!现在走也没法走了!”

    榆师父说:“我也没有想到情况这么严重,这里在加速的恶化。现在我想找援手也没办法。”凄风冷雨,众人虽然烤火取暖,仍冻的瑟瑟发抖,就像到了冬天一样。范昱坤和高瞻感觉到这不仅是温度低,还有一阵阵yīn邪之气,就像在冯家墓室一样的感觉。这山中能有这种感觉,说明发出邪气的源一定非常强。

    建军一个人出去侦查,众人暂作休息,外面的夜风呼呼刮过,风中夹杂着一种古怪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有无数人在哀嚎。呜呜呜……范昱坤等人听的汗毛直立,他们看着黑乎乎的山,什么也看不到,那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无数人充满怨念恨意的嚎叫,yīnyīn恻恻非常凄惨。

七 大凶之石(9)

    榆师父说:“大家静气凝神,不要被妖气所迷惑,先养足jīng神,雨停了我们就前进。”

    高瞻抱怨说:“这黑灯瞎火的,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怎么走啊!我看这地方还行,咱们还是好好睡一觉吧。咱们无缘无故当了雇佣兵,没有佣金,还不管饭,退路没了,睡觉的权力总有吧!”

    榆师父神sè焦急,说:“我怕耽误了时间,事态就无法控制!”雨很大,山里漆黑,地势陡峭凶险,如果再遇到泥石流这样的危险,众人没办法逃命。确实没办法赶路了,众人坐在棚子里,都想办法打盹。

    范昱坤全身冰冷,他太累了,身上伤口的痛楚也渐渐淡了,他迷迷糊糊的闭眼眯了一会儿,就要睡着了,突然听到有人喊叫,范昱坤睁眼一看,却见榆师父正对大壮喊道:“醒醒!快醒醒!”范昱坤惊讶的看到了怪事,大壮一步一步的沿着来路往回走,他也不是睡觉了,榆师父为什么还让他醒醒?!

    高瞻也醒了,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众人看到大壮一步一步往前走,脚步很机械,也很沉重。大壮好像没有听见榆师父的喊叫,行为十分古怪,他的前面正是泥石流形成的泥潭,竟然毫不犹豫的走过去。两条狗绕着大壮直转圈,不停的狂吠,大壮仍然步步向前。

    范昱坤也不知道泥潭里有什么,但是大壮这样走进去,一定会淹死。众人都不明白,大壮为什么这么做?众人看着大壮诡异的行为,他们都感觉头皮发麻,一股恐惧感从心底升起。众人慌忙拿着手电筒照着大壮,房村长惊慌的说:“大壮咋了?”

    榆师父说:“他中邪了!我看他走出去,原以为他是想解手,才发现不对劲!”榆师父扒住大壮的肩膀,但是大壮还是目光呆滞直勾勾的往前走,他力量很大,榆师父竟然没有拽住。外面夜雨冰凉,也没有把大壮浇清醒。

    榆师父对范昱坤等人喊道:“快按住他!”

    范昱坤、高瞻和房贵匆忙跑过来,三个人飞扑倒了大壮,大壮此刻就像一头蛮牛,身上力量奇大,范昱坤三个人竟然没按住他。四个人扭在一起,在泥浆中翻滚一会儿,范昱坤和高瞻胳膊抱着腿缠在一起,大壮又爬了起来,直勾勾的往泥潭里走,众人眼看着他走进泥潭里,一步一步进了泥潭深处,众人心中万分焦急。

    这时一个人影闪到大壮身前,一脚踢在大壮的膝关节后,然后拽住大壮一只手臂绕过大壮的脖子,将大壮锁住。大壮跪在地上,无论如何也起不了身。

    范昱坤一看,原来是建军,众人又惊又喜!榆师父冲了过来,他已经从皮包里取出一张黄纸符,啪的一声贴在了大壮的额头上,随后口念咒语,又拍了一下大壮的脑门。大壮好像抽了筋一样,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众人将大牛抬回帐篷,大壮这时恢复了神智,他脸颊上都是冷汗,脸sè十分难看,身体很虚弱。

    众人看着大壮,房村长紧张的问:“大壮,你刚才干啥啊?你怎么了?!”

    大壮看了看众人,他一脸茫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躺在帐篷里。大壮脸sè惊慌,说:“我……我看到狗剩了”

    房村长、房贵和阿福一愣,众人都知道狗剩已经被泥石流夺去生命,房贵紧张的问:“……狗剩……他……他在哪儿?!”

    高瞻说:“不可能,他都死了,你梦游了吧!cāo,你俩是不是基佬啊!”

    大壮说:“不可能,我看到他头上全是血,身上全是泥浆,就在帐篷外面看着我,他对我说‘来吧,跟我走,好多人在那里等我们’,我就跟着他走了。”

    房村长等人一听,汗毛都直立,他们看了看周围,黑乎乎的,看不见狗剩的身影。高瞻说:“我cāo,你可别乱说,吓死人啊!狗剩都死了,你怎么能看见死人!”

    榆师父说:“大壮,你是太思念狗剩,被邪气迷惑,中邪了,差一点就没了xìng命。大家从现在开始都不要单独行动,千万不要被山中的邪气影响,一定要稳定意念。”

    众人看着建军,建军一个人进山侦查,范昱坤等人都很担心他。建军说:“我们走的方向是对的。”他拿着一个脏兮兮的皮兜子,说:“这是在前面发现的,应该是大栓从里面逃回来时慌忙丢掉的。”

    众人看了看破皮兜子,阿福说:“这是房老大的皮兜子!没错!”众人jīng神一振,来看目前的推断都很正确,大栓跟房老大房老二去过前面的某个地方,随后大栓逃了回来,把东西都丢掉了。

    榆师父说:“大栓三人当天进山,还能回来,说明路程不远,我们就快到了。”他问建军:“前面怎么样?”

    建军面无表情,说:“很难走。”

    大壮迷迷糊糊的说:“……狗剩……狗剩就在外面,看着我们……”

    高瞻说:“我cāo,你别说了行不,怪渗人的!”

    众人又休息一会儿,这时雨渐渐停了,榆师父看了看天sè说:“可以走了!我们抓紧时间!”高瞻说:“cāo,黑灯瞎火的,连个路也看不清,怎么走啊?”建军背着背包走了出去。高瞻看建军动身,只好跟了上去,众人出了帐篷,雨后的山中飘起一层雾霭,并没有刚才那么冷了,天地间一片黑暗,只有众人手电筒渺小的灯光晃动。房村长、房贵等人点了火把,跟在后面。

七 大凶之石(10)

    夜黑风高山路行,深一脚浅一脚的,众人不敢走的太快,很仔细,以防遇到泥石流一样的突发状况。雨虽停了,夜风更大了,夹杂着那股哀嚎声,众人迎着冷风,都起鸡皮疙瘩。他们看了看四周,是一片树林,黑乎乎的树林里传来飒飒响声,不知里面隐藏着什么。

    范昱坤看到前面草丛里有一条小路,算是有人走过的,榆师父问:“老房,这里以前有人来过?”

    阿福紧张的说:“来过啊,我半年前来过。一个月前我在山上看这边,并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榆师父说:“是近几天才变成这样的。”高瞻说:“cāo!究竟是什么力量能把山变成这样?”榆师父摇了摇头,众人现在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xìng,山里的东西一定非常厉害,力量影响着周围环境,再这样下去,周边的村子都会遭殃。高瞻悄悄看了看范昱坤,范昱坤也看着他,他俩都觉得山里的东西很可能比冯家的千年僵尸还厉害。

    范昱坤想,从目前所知道的情况看,大栓说有个洞,然后是石屋,里面有很多鬼,山区这么大,那个山洞究竟在哪里?而大壮又说狗剩告诉他有很多人在等着他们,难道是一个地方?狗剩刚刚不幸遇难,怎么会知道前面的情况呢?

    这时树林里突然响起一阵鸟叫,呼啦啦一群鸟飞上天,飘来一股邪气把鸟儿都惊走了,两只狗对着四周不停的狂吠。众人照shè,周围黑漆漆的树林里树木狰狞,树后全都是黑暗,什么也看不到。雨虽然停了,但是山里面那股子邪气越来越浓重,他们忐忑不安的一点点前进,这时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开,yīn冷的月光洒了下来,月光很亮,众人也能大概看到四周的环境。

    这时大壮脸sè又变的难看,他迷迷糊糊一边走,一边嘟囔:“……狗剩……狗剩来了……狗剩要带我们一起走……”范昱坤和高瞻听着都慎得慌,众人过了树林,爬上了一个山坡,两条狗突然受惊了,转身回头猛叫,众人回头望过去,看到来路的一座山坡上,竟然站着一个人。

    众人借着月光看过去,模模糊糊的看见那个人竟然是狗剩!狗剩满身泥污,头上都是血,跟大壮描述的一样!房村长惊喜道:“是狗剩那娃子!那娃子没有死呀!他没有死!太好了!”

    房贵说:“咱们去接他吧!”

    高瞻惊慌说:“我cāo!快走!那是人吗?!是鬼!你们看他的眼睛!”

    众人仔细看狗剩,但是天黑距离远,虽然有月光照下来,仍然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狗剩的双眼竟然闪动绿汪汪的光亮。这时一条全身是血的癞皮狗跑到狗剩身边,转了几圈,然后猛的向众人跑来,狗剩也动作机械的一瘸一拐的追过来。

    房村长等人都吓坏了,狗剩好像不是人!榆师父说:“这里邪气太重,狗剩诈尸了,从淤泥下爬出来!快走!”众人加快脚步往前走,唯恐后面的狗剩追来。有了月光照明,众人能看清四周的环境,走的快些。突然草丛里有响声,众人转头一看,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珠在草丛中冷冷的盯着众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建军握紧匕首盯着那东西,他身上杀气腾腾,那东西似乎很畏惧建军,退回到黑暗中,两只狗十分害怕,对着草丛直叫。

    榆师父说:“大家快走!这里邪气重,很多东西都成jīng了,山中的妖物都出来了,大家不要耽搁,快走!”高瞻立刻想起昨晚被**的经历,吓得一哆嗦,紧跟着建军。

    建军从背部里把那只锯管的散弹枪也拿了出来,房村长等人看见建军拿枪,不但没有紧张怀疑,反而有了安全感。建军jǐng惕的盯着四周,众人趴过山坡,前面是一个深深的山谷,地势很陡峭,范昱坤等人惊讶的发现,前面的草木都变的枯萎了。范昱坤顿时想起冯家大院的样子,冯家就是因为地下yīn气太重,花草树木都枯死了,就连家畜也死了,这里植物枯萎的范围比冯家还要大,看来地下的东西比冯家祖宗还要可怕!

    榆师父看着天阳罗盘,罗盘的指针一动不动的指着一个方向,就是山谷的zhōng yāng。

    榆师父看了四周的地势,说:“这里四面环山,有山无水,生气淤积,无处可行,风水并不好!”众人感到很紧张,也很好奇,他们往下走,地势陡峭,雨水冲刷后有很多悬崖峭壁,泥地湿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进悬崖,万劫不复。

    狗剩在后面追赶,众人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走,但山势陡峭,众人不敢快走,只得小心翼翼的下山,他们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从前面涌上来,十分诡异。榆师父等人心中焦急,加快赶路,感觉月光特别的明亮,光芒好像特意照在他们身上,建军等人看到左边露出一条路,很平缓,直通谷底,其它地方都怪石嶙峋,难以行走,惟有这条路安全。众人很欣喜,大步往前走,建军正走着,肩膀突然被拉住了,他突然闪身,立刻扣住拉住他的那只手臂,他一看,原来是范昱坤。

    建军松开手,问:“怎么了?!”

    范昱坤被扭的疼的直咧嘴,他脸sè惊恐,却说:“建军哥,你们要……要干啥?”

七 大凶之石(11)

    建军说:“怎么了?”

    范昱坤紧张的指着前面:“你们再走,就要跳下去了。”

    众人一愣,转头再一看,四周景象忽然变化了,一股冷冽寒风从下面猛吹上来,灯光映照下,前面竟然是悬崖,下面黑乎乎的看不见底。众人竟然莫名其妙的走错了方向,迷迷糊糊走到悬崖前,如果再往前走,众人都会摔下悬崖。

    众人都大惊失sè,背后冷汗直流,他们原本沿着平缓的路进入山谷中,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到了崖边?众人好像喝了**汤,都没有察觉到危险,连建军也没察觉到,如果不是范昱坤及时阻止,众人都掉下去了。

    榆师父很紧张,连他也着了道看见了幻景,他说:“这里邪气太强,太凶险!刚才我们都被迷住了,差一点被邪气害死,大家都jīng神点,谁也不要落单,处处都有致命危险!”他看着范昱坤,问:“你没有跟我们一样看到幻景?”

    范昱坤紧张的摇头说:“没……没有啊……我刚才就看到你们……好像大壮哥一样,表情都怪怪的,直勾勾的往这边走,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我看你们都要摔下去了,才……才叫住你们。”

    榆师父点头说:“还好你没有中邪!”众人都心有余悸,若不是范昱坤,刚才众人都死了!高瞻长出了口气,说:“cāo,废物,你可要多看几眼,一会儿咱们又走错路,你要告诉咱们!”范昱坤紧张的点头。

    众人都瞪着眼珠,仔细看着脚下的路,就算前面很平坦,他们也不敢轻易迈步,终于下了山,到了山谷中。

    越来越接近目标,众人心中激动,也越来越紧张,范昱坤看到树林和草木都枯萎了,山谷中漂浮着一股yīn气,榆师父看着手中罗盘,就指着一个方向,众人提心吊胆的往前走,这时一阵夜风扑来,前面传来一阵阵怪声,就像人们在哀嚎。

    范昱坤等人打了个激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惊骇。风中飘来隐隐约约的哀嚎声,好像无数人发出的,但是这山谷中死一般沉寂,并没有人影。建军看了一眼,一旁树枝上挂着几个黑塑料袋,他说:“这是他们留下的!”众人一看,这几个塑料袋破了,应该是大栓房老大房老二三人觉得没用丢掉的。

    众人向前望去,山谷中并没有山包,更没有山洞了,大栓所说的石屋又在哪儿?月光之下,众人看到前方有一个处地点,隐隐约约有一股白sè光芒直冲上天,正对着yīn云中露出的月亮。范昱坤等人都看呆了,这场面诡异而又壮观。高瞻说:“我cāo!那是啥?地下基地?探照灯还是外星人在发shè信号?!”

    众人心中都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那是一种绝望的怨气,强大的怨气,夹杂着愤怒、悲伤、无助、绝望,几乎让众人窒息。怨气冲天,这是众人共同的感觉。榆师父看到那光芒惨淡,颜sè正一点一点的变化,渐渐变红,榆师父震惊道:“不好!怨气就要爆发了!我们要赶快阻止!”

    高瞻问:“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众人都发觉山中弥漫的并不是邪气,而是强烈的怨气,这种怨气让众人感觉到绝望、无助,脑海中总有轻生的念头。

    榆师父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怨气太强烈,如果这么大的怨气爆发了,这里一定会有大灾!我们必须马上封住这些怨气!”众人加快脚步往前走,山谷中倒是平坦,飘荡着雾气,众人一边看着隐隐向天的光芒,一边看着真阳罗盘的指引,众人绕过了几个土坡,穿过好几片树林,走了能有半个小时,突然发现距离那光芒还是一样的远,众人就好像原地未动一样。

    众人连夜赶路,都累坏了,加上刚才亡命奔波,榆师父等人都心情焦急,距离目标并不远,竟然一直也走不过去!榆师父看了看四周,选择另一条路,众人继续走,在黑暗的树林里左转右转,看见四周的草木景物一模一样,竟迷失了方向,众人又走了一会儿,都气喘吁吁停步,发现光柱依然在远处。这时建军说:“这地方我们刚才走过一遍了。”他指了指一旁的树干,原来他已经在上面留了标记。

    房村长紧张的说:“……鬼……鬼打墙啊……我们遇见鬼打墙了……在绕圈子。”

    榆师父看了看光柱,已经慢慢变成了血红sè,他焦急的说:“前面的东西在阻止我们靠近。”高瞻说:“老头子,你也没有办法吗?快点啊,咱们再转圈,后面那个狗剩变的鬼一会儿就追上来了。”

    榆师父凝目说:“这里的力量太强,我也受到了影响,没有办法。再耽误一会儿,恐怕我们就来不及阻止怨气爆发了!”

    建军对范昱坤说:“你带路!”

    榆师父看着范昱坤,说:“小伙子,你能看清路吗?”

    范昱坤紧张的说:“……刚才我看咱们好像在转圈,走过去,又走回来了,咱们向右拐就对了。”

    榆师父惊喜的说:“好!想不到这里的yīn邪力量对你没有影响,我们都被迷住了,你来带路!”房村长等人也对范昱坤感到惊讶,众人都被邪气迷住双眼遇见鬼打墙,这个清瘦小伙子竟然不受影响。范昱坤拿着手电筒,哆哆嗦嗦的走在最前面,他带领众人爬过土坡,穿过几片树林,前方涌来的怨气越来越重,众人发现这里的草木枯萎的很厉害,都变成黑sè,越往前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死气。

七 大凶之石(12)

    众人都放缓脚步,心中越来越紧张,两只狗一路上一直在叫,但到了这里,都不约而同的夹住尾巴,耷拉着耳朵,惊恐的直发抖,不敢再出声。阿福和大壮一人拽着一条狗往前走,两只狗都蹬着地,发出低声哀嚎,似乎乞求阿福和大壮不要再前进,十分害怕前面的东西,硬是被阿福和大壮拉过去。

    众人提心吊胆的上了一座土坡,飘渺的光柱就在眼前,众人见前方的地上有个洞,渗人的光柱就是从地洞里发出来的,此时光柱颜sè已经变成红sè。众人脸sè苍白,都十分紧张,一股白气从地洞里冒出来,令众人直打寒颤。

    范昱坤等人感觉到寒意逼人,yīn风就像冬天的寒风一样扑面而来,众人看着前面的地洞,榆师父神sè严峻,说:“小心,你们先待在这里,我去看看!”榆师父一手拿着罗盘,他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走到洞边,洞边放着铁锹等物品,看起来都是大栓等人留下的。强烈的怨气伴随着光柱从下面冲上来,榆师父向下看去,下面黑洞洞的,露出青sè石壁,好像是个石屋埋在地下。yīn冷的光芒从地下shè出来,但下面并没有光源,黑漆漆的,十分怪异。

    榆师父眉头紧皱,心想要下去看个究竟了。

    众人也走到洞边,他们看了看地洞,强烈的怨气从下面涌出来,伴随着一阵一阵飘渺的哀嚎声。

    高瞻紧张的退后,说:“我cāo,大栓说的石屋就是这里吧!?”

    众人用手电筒照shè下去,下面一团黑,有一股子邪气涌动,好像连光线都被吞噬了。石屋地面距离洞口大概有三米深,地面上的泥沙里还残留着一段绳子和一根木梯子,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个东西露出一角。

    榆师父观察石屋的位置,凝目说:“这洞口应该是自然坍塌下去的,大栓等人恰巧发现了这里。”他接着说:“山里的草木枯萎程度不一样,这里是yīn邪之气的原点,附近植物先枯萎了,大栓等人进山时看到这里环境怪异,就发现了洞口。”

    这时建军说:“不是塌下去的,是崩出来的。”四周的地上还有残缺的石块,与地下石屋的石料相同,说明这地下的石屋好像发生了爆炸,把屋顶崩出一个窟窿来。

    高瞻瞪眼说:“这里是不是火山口啊,怎么还崩开窟窿?!一会儿要是再崩一次,咱们都得玩完!”

    房村长紧张的说:“房老大房老二两个娃子,会不会就在下面啊?”

    榆师父说:“我活了几十年,从没听说过这里有火山,这是妖气爆发,下面一定有什么妖气极大的东西,要破关而出。”他接着说:“真古怪,此处有这等东西,竟然一直没有被发现。只有下去了。下面很危险,我下去,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众人一路找到这里,也知道此地无比凶险。地洞里怨气冲天,死气滚滚,榆师父很英勇,要第一个下去。建军准备东西,也要下去,榆师父知道建军能力超群,点了点头,他看着范昱坤,说:“小伙子,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yīn邪能量对你的影响最小,你或许能帮上忙,下面很危险,你愿意跟我们下去吗?”

    范昱坤很害怕,他见建军也下去了,点头说:“好。”

    建军用绳子做了一个钩子,扔进地洞,钩住了梯子拉上来。这梯子是大栓房老大房老二三人用树干临时做的,建军加固了一下梯子,放在洞边,然后又放了一条绳子下去。建军先将火把扔了下去,地下的屋子明亮了一些,建军拿着枪,三人从梯子爬下去,左右看了看,屋子约有二十米见方,是一间青sè石屋。地下建屋已经很古怪了,更古怪的是没有门。

    屋子看起来很诡异,很古老,不知是哪个朝代的。石屋里刺骨yīn寒,就像冰窖一样冷,还弥漫着一股黑气。范昱坤感觉这石屋里的yīn气比冯家墓室还要大许多,这里充满了怨气,几乎令人窒息。三人借着灯光看,在屋顶窟窿部分,那股充满怨气的红光源点悬浮在地面之上,甚是神奇。在石屋zhōng yāng,有一个石台子,上面躺着一个人。

    情况怪异,范昱坤吓了一跳,这地下石屋里怎么还有人?黑暗的石屋里,地面上有一圈符咒,围住石台上的人。建军用手电照了照屋子角落,看到黑暗中还有两个人趴在地上,就像蜘蛛一样,姿势十分古怪。榆师父打量这两个人,都是年轻村民,但是脸sè发黑,都已经死了,身上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

    这两个村民应该就是房老大房老二,他俩脸sè恐怖,瞪着眼珠,张着嘴,黑水从嘴里流出来,神sè好像看到了恐怖的事情,死相很凄厉。他们身上没有致命外伤,看不出来是怎么致死的。不过房村长、房贵、大壮和阿福都没有下来,还不能确认是不是房家兄弟。

    高瞻等人看到范昱坤、建军和榆师父下了石屋,他们提心吊胆的站在洞边,看着梯子和绳子。两条狗不停的抖动,若不是房村长等人在这里,它们早就跑了。高瞻搓了搓手,说:“cāo!他妈的,这是什么地方!真他妈古怪!这yīn气比冯家千年僵尸诈尸还大啊!老村长,以前这里就没有什么情况吗?!”

    房村长说:“我们村子在这住很久了,有人也来过这里,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啊!这里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冒出来的僵尸。”高瞻说:“这地方看起来埋了有年头了,也许有宝贝。”他瞪眼说:“老村长,我跟你说好,这次大家能平安到这里,全靠我们三人拼命出力,你们可要报答我们!如果下面挖出什么古董文物,我们可要挑上几件!”

    房村长紧张的说:“……好……好……只要能把灾祸消了,怎么都行啊!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高瞻心中暗喜,就在这时,两只狗突然低声呜呜,声音很可怜,高瞻听到树林里发出飒飒声,他心中升起恐惧感,好像有东西在靠近。房村长等人也有所感应,五人惊慌的拿着火把和手电筒看着四周树林子,枯树摇曳,一阵阵yīn风吹向高瞻等人。

七 大凶之石(13)

    高瞻对下面喊道:“老爷子,情况不对!”

    榆师父紧张的问:“怎么了?”

    高瞻用手遮挡住寒气,说:“感觉不对,四周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好像有东西过来了!”

    榆师父看到光柱越来越腥红,怨气越来越强烈,说:“这里怨气冲天,邪气沉沉,周围所有妖邪之物都被吸引过来了!”

    高瞻瞪眼说:“那怎么办啊?我可抵挡不住啊!他妈的!”

    榆师父神sè严峻,他小心翼翼的把房老大房老二的尸体翻过来,范昱坤看到这两个人死相狰狞,十分恐怖!榆师父立刻取出两张黄纸符,贴在尸体额头上,防止诈尸。

    范昱坤三人走到石台前,借着灯光仔细打量石台上的人。石台上躺着一个老人,穿着件黑sè的长袍。这老人长的模样古怪,尖嘴猴腮,三分像人七分似怪,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容,十分吓人。老人看起来已经是一具僵尸了,在石台上还放着一个黑sè的罗盘,圆形三足铜炉,一根黑铁杖,还有些范昱坤不认识之物。

    范昱坤三人注意到石台四周地面上,画着一圈古怪的符咒,将老人围在当中,范昱坤紧张的问:“这是什么啊?”

    榆师父仔细看着石台的布置,说:“这个人看起来是个方士,他在这里布置了一种仪式。”

    范昱坤感觉到石台上的老人虽然死了,但是仍然散发着滚滚yīn气,他说:“……这个老头好像已经死了啊。”

    榆师父凝目说:“他使用的法术,就是把此地的yīn怨之气都封在石屋里,聚集周围yīn邪哀怨之气。”他不解的说:“但是,奇怪的是这里哪来的这么大怨气?他想用这些怨气做什么?”

    范昱坤说:“他这么做想干什么啊?”

    榆师父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小伙子,你们没接触过方士这一行,不知道古时方术极为流行,古时各宗各派法师方士极多,学派林立,不像现在都消失殆尽了。打个比方,古时的宗教学家、天师就像现在的各个类别科学家一样。古人为了长生不老,可以呼风唤雨,追求各种神秘力量,研究仙术玄力,到了近代社会,才渐渐被科学淘汰了。”他接着说:“无论如何,我们现在要阻止这个仪式!”

    范昱坤紧张的说:“怎么阻止啊?”

    榆师父说:“我也不知道这个方士使用的是什么术数,但是这里的怨气太强,他快成功了。”他焦急的打量石台和石屋的布置,这时建军取出背后的砍刀,他一刀下去把石台上老人的脑袋砍断了。榆师父和范昱坤吓了一跳,只见尸体的脖子里缓缓流出暗绿sè的液体,十分粘滞,就像胶冻一样。

    榆师父点头说:“好吧,这也算是一个办法!”但是,三人看到石屋中那股血sè的光柱并没有因为老子的头颅被割掉而停止,仍然不断地变强,榆师父脸sè难看,没想到毁了古尸仍然无法阻止仪式,榆师父焦急道:“我们得想办法阻止快要爆发的怨气!”他看到地面上的符咒是经过jīng心设计,用特殊颜sè的石料镶嵌到青石地上,他环顾左右,看到地上有一把镐头,他抡起镐头,猛砸地上的咒文。

    高瞻、房村长等人站在洞边,众人惊恐的瞪着眼,看着四周,他们感觉黑漆漆的树林里有东西越来越逼近,这时阿福啊的一声,他突然转身就跑,房村长惊讶的说:“阿福!你……你要干啥……”

    阿福头也不回的沿着来路跑了,高瞻说:“我cāo,这小子吓破胆了,逃走了!”他们用手电筒照着阿福踉踉跄跄的跑进树林子里,看不见了,剩下高瞻四人都没敢离开洞口去追,毕竟下面还有范昱坤三人需要接应,他们也不敢乱跑。没过一会儿,远处树林里突然传来阿福凄厉的惨叫声,随后就没有了动静。

    众人不知道阿福遇到了什么,现在没了动静,也不知阿福死活,他们心中惊恐,紧靠在一起,大壮神情恍惚,说:“……狗剩来了,狗剩要带我们一起下去……”高瞻等人一听,心中更毛,汗毛都立了起来,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嘶吼声,一双绿油油眼珠由远处飞奔而来。高瞻等人一看,都吓了一跳,狗剩那只死了的癞皮狗竟然死气滚滚的追来了!

    癞皮狗身上全是污血,它眼珠冒着绿光,口中獠牙锋利,十分狰狞恐怖,狗身上散发着yīn气,气势汹汹向高瞻四人扑来。高瞻吓了一跳,这条狗已经追上来了,狗剩的行尸也许就在后面!这时另外两条狗见癞皮狗冲过来,它俩狂叫着迎了上去,保护众人。

    三条狗都张开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厮打成一团。高瞻在冯家祠堂见过因为强烈yīn气而翻生的狗怪,现在这只癞皮狗也是这般恐怖,那两条狗虽然英勇救主,但是力量都没有吸收怨气死而复生的癞皮狗怪强大,而且它俩撕咬癞皮狗,癞皮狗根本不会感觉疼。高瞻等人看着两只狗大战癞皮狗,撕咬的惊心动魄,很快两只狗都血淋淋的,没有还手之力,癞皮狗张开大嘴用锋利尖牙咬住了黄狗的喉咙,那只黄狗发出一阵哀嚎,腿蹬了两下,没气了。

    高瞻一看,两只狗不行了,他左顾右盼,发现一只铁锹,他抡起铁锹冲过去对着癞皮狗就是一锹,砍在癞皮狗身上,黑血四溅,削下一大块肉来,臭乎乎的。癞皮狗看着肉皮,就像掉的那块肉不是它身上的,转头盯着高瞻,它目露凶光,口中吐出寒气,狰狞神态就是要把高瞻撕碎。高瞻紧张的说:“小乖乖,你那块皮烂了,我帮你切除一下,别误会!”

七 大凶之石(14)

    癞皮狗抬起双爪,立起身猛扑高瞻,这时另一只奄奄一息的黑狗死死咬住了癞皮狗的后腿,癞皮狗立在空中跃不起来,它气急败坏的扭头,要咬断黑狗的喉咙,高瞻一锹轮下去,砍在癞皮狗的脖子上,把癞皮狗的脑袋砍掉了大半。

    癞皮狗的脑袋还剩下皮肉相连,不停晃荡着,脖腔里喷出黑血。高瞻又砍了两锹,把癞皮狗的脑袋砍断落地,癞皮狗头还在地上咔嚓咔嚓的张着嘴巴乱咬,身体倒在地上乱蹬乱刨,高瞻抡起铁锹对着狗头一顿猛拍,瞪眼道:“我**!敢对老子叫!老子最恨狗了!尤其是咬人的死狗!”他看了看那只黑狗正瞪着他,说:“对不起啊,我说的不包括你!”房贵和大壮也抡起木棒,紧张的猛砸癞皮狗尸体,砸成了一滩肉泥。

    高瞻退到坑边,紧张的看着四周,黑暗之中yīn气弥漫,树林里发出嘈杂古怪的叫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有多少东西在逼近。高瞻对下面大喊:“老爷子!你们快点!我们坚持不了啊!”

    榆师父用铁镐将地上的符咒弄花了几个,但是石屋里的怨气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猛烈,众人听到一阵阵哀嚎声从地下发出来,令人不寒而栗,山中的怪声就是从这儿发出的。榆师父紧皱眉头,他十分不解,石台上的黑袍老者已经被斩,仪式符咒被毁,怎么还阻止不了地下源源不断的怨气?这些怨气越来越重,远远超过了榆师父的估计,榆师父三人感到yīn气透骨,呼吸困难,都坚持不住了。建军也脸sè变白,他感觉头重脚轻,身体越来越僵硬。

    榆师父心中焦急,思绪烦乱,他突然一张嘴,吐出一口血,他看了看血水,竟然变成了暗红sè,他对范昱坤和建军说:“你们快上去!”

    范昱坤说:“啊?怎么了?”

    榆师父感觉心痛得厉害,他捂着胸口,说:“……这里怨气太强,我们承受不住,不用等灾难爆发,我们马上要死在这里!你们快走,如果能逃出去,去通知别人!”他把手机交给范昱坤,手机虽然没有信号,但是上面有榆师父朋友们的号码。

    范昱坤紧张的说:“……你……你呢?”

    榆师父说:“我……我要想办法化解这里的怨气,你们别管我,快走!”

    范昱坤见这地洞的情况比表面看起来的要复杂许多,显然还有未知的秘密,榆师父虽然是高人,但他也没有办法阻止怨气,三个人在耽搁一会儿,就都会死在石屋里。范昱坤只好爬梯子,这时就听咔嚓一声,木梯竟然无缘无故的崩断为两截,范昱坤魂不附体,建军脸sè难看,他也感觉到情况神秘莫测,这里太凶险,他说:“爬绳子!”

    范昱坤想沿着绳子爬上去,但是他全身没了力气,笨手笨脚的爬不上去,建军说:“绑在腰上,让他们拉你上去!”

    范昱坤说:“啊……好……”他突然啊的一声,他看见石台边房老大房老二的尸体竟然缓缓爬起来,更难以置信的是,石台上那具老者的尸体,不知何时竟与脑袋愈合在一起,也坐了起来!

    榆师父和建军一直看着血红sè的光柱,想弄清这光柱是怎么回事,没注意到身后的变化,建军见范昱坤神sè惊恐,他立刻转身,看到房老大房老二瞪着眼珠,面目狰狞,鼻口流着黑血,身体僵硬的摇摇晃晃走过来。建军立刻开枪,shè在房老大的脑袋上,房老大的脑袋被轰掉了半边,向后摔倒。范昱坤看到榆师父虽然在房家兄弟额头上贴了黄纸符,但黄纸符都变成黑sè,石屋里的怨气邪气太强烈,黄纸符都失去了效用。

    石屋里飘着yīn冷腐臭的味道,建军看到死者死而复生,他虽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也十分震惊,他又开枪击中房老二,房老二被打的后退,建军还想开枪,他胸口忽然剧痛,身子一晃,站立不稳。他看到石台上的黑袍老者身上冒出黑气,动作迟缓,下了石台。

    建军说:“快上去!”他对老者身上又shè了一枪,但是那老者的身躯很古怪,就像一滩泥,铁粒shè进他身体,就像打进了泥巴中,缓缓的流出少量胶冻一样的绿水,伤口随后就愈合了,老者抬起头,一双白眼珠冒着绿光,盯着建军。

    建军感觉一道摄魂的目光shè来,他头晕恶心,站立不稳。他立刻转头,见范昱坤在洞口还没有爬上去,上面的人并没有拽范昱坤上去。建军快步冲到洞口,顺着绳子爬上去,如果在平时几米高的高度他几秒钟就能爬上去,但是现在他头晕目眩,全身无力,他费尽力气咬牙从石屋里爬上来。

    建军爬上坑,看到房村长、房贵、大壮都倒在一起,已经人事不省了。高瞻全身发抖,扶着铁锹,摇摇晃晃的站着,他还坚持着没有摔倒。四周黑暗的树林中不断的发出怪声,有东西在靠近。

    建军转身让范昱坤将绳子绑在腰上,他拽范昱坤上来。石屋中,房老大只剩下半个头颅的尸体又站了起来,身上散发出一股死气,和房老二走向范昱坤和榆师父。建军说:“快!”榆师父又吐血,他说:“快!你们快走!怨气冲天,万魂出洞,这里谁也活不了!别管我!你们逃吧!”榆师父掏出怀中罗盘,扔向走过来的房老二,房老二碰到罗盘立刻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他随后又抬起头,缓缓走过来,榆师父没了罗盘,他只能一步一步后退。

    高瞻拿着铁锹,看着四周,怪声突然停止了,他突然看到很多女人提着灯笼,从树后走出来。高瞻又惊又奇,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多女人?那些女人穿得很少,扭动着身躯,露出雪白的皮肤,神态妖媚的向高瞻走来。高瞻瞪着眼珠看直了,他想伸手打招呼,却发现身体一动不能动了。

    高瞻觉得呼吸困难,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脖子,他伸出舌头,喊不出声,眼看着那些女人们一步一步走来,那些女人的脸变的渐渐清晰,竟然都是怪脸,狰狞恐怖,都露出尖牙利齿,要把高瞻撕碎。高瞻吓的想大叫,却发不出声音,这时只听一声野兽的怪叫,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女人们都不见了,只剩下黑乎乎的树林。

    高瞻暗自纳闷,妖怪怎么没了?树林里一阵sāo动,山谷中安静下来,那些邪气好像退却了,两边各有人走了出来。一边是灰衣人和一个红衣人,另一边是一个黑衣人。

七 大凶之石(15)

    这三人从树林里走出来,山谷中的邪气消失很多,高瞻又惊又喜,来的灰衣人和黑衣人正是在冯家消灭千年铁甲僵尸的两个人神秘人物。

    月光下,黑衣人看着灰衣人和红衣人,发出低沉的嗓音:“又是你。”

    灰衣人看着黑衣人说:“你也来了。”

    黑衣人说:“甲子六壬驱魔阵,好!”

    灰衣人目光闪动,点头说:“一撮金镇邪法,高!”

    黑衣人不再说话,他走到地洞边,看到黑袍老者和房老大房老二都逼近榆师父,榆师父手无寸铁,危在旦夕,他说:“它们被怨气附体,已不是简单的诈尸,你是消灭不了它们的。你把他们引过来!”

    榆师父见外面又来了人,很惊讶,他立刻按照黑衣人所说,往洞口退。房老大房老二伸着双臂,跟过来,黑衣人取下背后的圆筒形皮囊,他打开皮囊,将黄sè液体洒下去,浇在房老大房老二身上,随后点了火折子扔了下去。房老大房老二身上立刻燃烧起来,冒出滚滚青蓝sè火焰。

    房老大房老二身上燃着火,却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仍然往前走,但是他们身上燃烧的同时,又冒出一些黑气,就像无数人影在挣扎,榆师父看着蓝sè火焰,惊讶的说:“……这……这是三奇神火?!这真的是三奇神火吗?!”

    房老大房老二冒着青蓝sè火焰又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摔倒不动了,烧成了灰烬。建军扔下绳子,把榆师父拉上洞。就在这时,地洞里yīn气爆发,恶风袭来,黑袍老者双眼冒着绿光,突然从地下飞了出来!

    范昱坤和高瞻见黑袍老者突然爆发,竟然飞了起来,他俩吓的魂不附体,却见灰衣人和红衣人举起一张金丝网,网用金线穿着无数古旧铜钱编织而成,他俩一张网,就把黑袍老者罩在网中,拉拽下来,他俩拉紧金线,紧紧束住那老者,灰衣人说:“兄台请出手!”

    黑衣人也不答话,上步将剩下的黄汤都泼在黑袍老者身上,随即点燃,他口中念念不停,青蓝烈焰在黑袍老者身上燃烧,老者双眼冒光,发出一阵怪嚎,震得范昱坤高瞻等人心魄不稳,站立不稳。众人看着黑袍老者一点点燃烧,用力扯动金丝网,还想从网中逃出去,灰衣人和红衣人用力拉住网,束住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先是皮肉烧净,火势稍弱,皮肉竟然又长出来!黑衣人又添汤加火,烧光了黑袍老者皮肉,然后是骨头,黑袍老者的黑sè骨头竟然还不停挣扎,随后连同金丝网,都烧成了灰烬。

    黑衣人说:“兄台的八卦金钱网烧了,可惜了。”

    灰衣人说:“这老东西就要修炼成妖,变成地伏邪尸,若不是他妖术功亏一篑,没来得及恢复神智,我们三人也未必是其对手!八卦金钱网能消灭他,就算烧了也值得了!兄台的三奇火都用光了,才真的可惜!三奇火要采集天地间三样极阳奇物,在九九重阳之rì方可酿造,此火极难炼成,用一点少一点,刚才一口气用这么多,才是可惜。”

    黑衣人说:“不可惜,不可惜!只要今天能化解这里的劫难,就算毁了所有的东西,都不可惜!”

    这时就听红衣人不耐烦的说话了:“唉呀,你们还装什么呀,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有什么雅兴兄台贤弟的,还蒙什么面呀!”说完她摘掉了蒙面的红布。

    范昱坤等人都惊呆了,范昱坤最为惊讶,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红衣人出现的时候,他就觉得想做梦一样,红衣人体态肥胖,走路姿势与草姨极像,但是范昱坤还不敢确认,现在红衣人摘了面罩,竟真是草姨!

    灰衣人也摘掉面罩,竟是陈叔。

    高瞻和建军也很惊讶,高瞻说:“……我cāo……原来是你们……”

    黑衣人摘掉面罩,他皮肤黝黑,年纪不轻,范昱坤同样惊讶,黑衣人竟然是粮店的老徐!陈叔和草姨都恢复了声音,很惊讶的说:“老徐,想不到原来是你!原来你是一撮金门人!”

    老徐说:“我也没想到是你们俩!陈老板,你是牙牌神数的传人。老板娘,你是管家后人,我真没有想到,除了我这个老东西,这小镇里卧虎藏龙,还有两位方士,竟然还有你们两位奇人!”

    陈叔一笑:“我们都忘了自己是谁,所以才能隐藏了身份。老徐,我们也想不到一撮金的高手竟然是天天打交道的你啊!”

    老徐苦笑:“哈哈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才能真正的隐居江湖。今天百姓有难,我们又想起自己是谁了。”他接着说:“陈兄弟,按照你我的门派,你我一撮金和牙牌神数是同盟战友,与老板娘的管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的门规家训,凡见到管家之人就要铲除,你们居然生活在一起!”

    草姨双手掐腰说:“哼!老祖宗的仇又不是我们结的,我们就是因为深爱彼此,于是抛弃了身份,背弃了家族,隐姓埋名生活在这。”她接着说:“老徐,以你的身手,我们俩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你在江湖中走动,必定是高手,名利皆可得,你怎么跑到这个小地方风吹rì晒卖粮食啊?”

    老徐低头长叹:“唉!你们还不知道?做我们这行,虽然在凡人眼中是身份不凡倍受崇拜的高人异士,但我们人在江湖都身不由己,做太多自己不想做的事,还不如自己过的逍遥快乐,潇洒自在!名利,会让人深陷其中,我都不感兴趣,我就想zì yóu自在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他目光闪动,接着说:“今rì我们亮了身份,知道了对方身份,按照祖训门规,本应该做一场厮杀,但是现在的情况,我们必先合力消除这里的怨气,其他事以后再说。”

七 大凶之石(16)

    高瞻看着陈叔,瞪眼问:“咦,陈老板,你的眼镜呢?”

    陈叔说:“笨蛋!眼镜难道不能用来做伪装嘛!”他接着说:“唉,没想到我们隐姓埋名,都忘了自己是谁,把自己变成另一个身份,现在还是暴露了自己。老徐,你隐藏的这么深,这么多年就连我们俩也没有认出你的身份,今天这妖物出土,我们都露馅了。”

    老徐无奈的说:“只有死亡才能让一个人真正的销声匿迹。”

    范昱坤走到陈叔和草姨身前,说:“……陈叔,草姨……”他眼圈一红,就要哭出来。草姨掐腰说:“唉呀,阿坤,你看看你!你这个笨蛋,我怎么帮你都帮不了你啊,哪里有事儿你就往哪里跑!这地方是你们能来的吗!你以为这里是冯家那个僵尸那么简单吗?!我们再晚来一步,你们都死翘翘了!”范昱坤仍然为陈叔草姨老徐三人的身份所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榆师父捂着胸口说:“榆某今天亲眼见到真正的高人隐士!而且还是三位!实乃三生有幸!请问三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草姨说:“哎呦,你这老头倒是有点正义感,明明知道搞不定这里,还不要命的来这里。”她看了看石屋,说:“我看这是元末时期狼山天灭道的邪术,自称黑龙遁地**,这老东西聚集地下的邪气,他死后葬在此地,吸收这些邪气,等到yīn力聚满时获得力量,妖化重生。还好他的邪术没有成功,不然成了地伏邪尸,就难对付了。”

    高瞻说:“我cāo,好像很厉害啊,这老东西比冯家的千年铁甲僵尸还厉害?”

    老徐说:“僵尸只是僵尸,脑子不行,没有思维。这老东西妖化变成的妖物还会有思维,更厉害。这世上有太多这种可怕的鬼怪,你们没见过而已。”他接着说:“老妖虽然可怕,他修炼邪术还需要法器,法器能为他布置的仪式提供强大的能量,更加可怕。”

    陈叔说:“徐兄,你看这下面究竟是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怨恨之气?”

    众人看着光柱越来越红,下面的怨气也越来越强,yīn风吹的范昱坤等人睁不开眼睛。这时地下传来一阵哀号声,地面震动,众人摇摇晃晃差一点摔倒。砰的一声巨响,地洞里好像又发生了爆炸,一阵巨大的哀号声从下面传出来,怨气冲天,红光越来越亮,就像烈焰一样向天空中燃烧。

    范昱坤等人吓了一跳,没想到地下还有东西!他们被地下的yīn风寒气吹的往后直退。众人顶着红光在洞口往下一看,石屋的地面塌了,下面露出一个窟窿,原来在石屋下面还有一个石屋,里面有一块血红sè的巨大石头,中间凹下去,就像一个巨大的石臼。石头上血迹斑斑,整个都是猩红sè,石头yīn风怒号,寒气滚滚,怨气浓郁的红光从石头上冲上天,一片片红光好像无数人影往天上飞,范昱坤呆若木鸡,说:“……这些红光是啥?”

    草姨说:“这东西上的怨气憋的太久,破关而出,遇到外面的生气就会这样变化了。”大石块破关而出,怨气冲天,寒气大盛,高瞻和榆师父就见无数的人影在石块上出现,那些人们赤身**伸出双臂,好像在痛苦挣扎,不停哀嚎,哭叫声凄惨惊心。众人脸sè顿变往后退了几步,高瞻和榆师父看到无数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人从洞里爬了出来,不断的堆起来,伸手抓他们。高瞻和榆师父发觉自己一动也不能动了,他们想后退,却躲避不了,那些血肉模糊的人脑袋都碎了,全身流血,死状凄惨,都散发着的怨气,高瞻和榆师父憋的就要窒息,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响声,高瞻和榆师父眼前一花,无数死尸都不见了,他俩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洞边,要摔下去了。他们吓得一哆嗦,再往下看,红sè巨石散发着怨气,有一种古怪力量吸引着他俩跳下去。

    草姨用手中金算盘发出的响声,让高瞻和榆师父从迷幻中清醒过来。但是巨石上的怨气仍然源源不断的喷发,而且越来越强。众人看着红sè巨石,草姨问:“老徐,你眼力好,你看这是何物?”

    老徐凝目看着巨石,他脸sè变的更黑,说:“竟然是这种邪物,这是巨碓。”

    高瞻瞪眼问:“巨碓是啥啊?”

    陈叔说:“用来把人捣成糨糊的东西!”

    高瞻又问:“cāo!把人捣成糨糊做啥?”

    “用来吃啊!”陈叔说:“当年黄巢率领大军围攻陈州近一年,但是没有军粮,就制造了三千个巨碓,专门把人扔在里面捣成肉泥,作为军粮吃了。”

    高瞻说:“我cāo!那不是人吃人吗?!”

    陈叔说:“古时兵荒马乱的时候,吃人肉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黄巢军队打仗的时候军粮供应不上,饿死很多人,剩下的军人饥不择食就把活生生的百姓俘虏当军粮,不管男女老幼,全都放在这东西里捣成肉泥吃了,只要人进了这东西,顷刻就磨成肉糜,也称之为‘捣磨寨’。陈州四周的老百姓被吃光了,黄巢就纵兵四掠,惨死在这东西里的人不计其数。”

    范昱坤等人听了陈叔所说,他们吓的汗毛直立,他们看着地下的巨碓,全被血水染红了,血水已经深深浸入石头缝隙里,变成了黑sè。范昱坤等人想象着战乱之时,活生生的难民俘虏被军人扔进巨碓,一家家一户户的人被捣成肉泥,然后又被吃掉,死的无比凄惨,难怪巨碓里有无数冤魂哀嚎,怨气冲天。当时的血腥场面,范昱坤等人都不敢再想,他们想,又是谁设计出这种东西害人呢?

七 大凶之石(17)

    老徐说:“这东西杀戮太重,是凶邪之物,带有极强的yīn怨之气,会带来灾难。黄巢战败后,这些巨碓都被法师们销毁了,法师也超度了死在巨碓上的亡灵怨魂,没想到这里还有残留下来的。”

    草姨说:“这种邪物是邪魔外道喜欢的东西,因为它们带些邪气,可以作为修炼邪术的法器。石屋里的老东西用法术把巨碓埋在地下,放在这风水蔽塞之处,巨碓上的yīn怨之气久久不能释放,越来越强,无数亡灵的怨气不断膨胀,老东西就吸收这些力量,妖变翻生。哼!他以为自己能控制住巨碓的力量,但巨碓的怨气还是先于他邪术成功前冲破了封印,爆发了。”

    众人明白了缘由,巨碓原来被封印在地下,所以此地一直无事,但前几天怨气破土而出,导致草木枯萎,就被大栓、房老大、房老二偶然发现了。

    榆师父紧张的说:“三位,你们可有化解巨碓无数怨魂煞气之法?”

    高瞻说:“是啊,你们先别聊天了好吗,这东西好厉害啊,我都要喘不过气了,你们先把这玩意埋了吧!然后找个饭馆好好喝一顿!”范昱坤一脸期待的看着草姨三人,但是他看到老徐、陈叔和草姨脸sè难看,很严肃,很不对劲。

    陈叔问:“阿坤,上次在冯家拿的药丸还有吗?”

    范昱坤说:“有。”

    陈叔说:“好,巨碓本来怨气冲天,又埋在地下被邪术囤积力量,你们接触这么大的怨气,如果没有灵药护体驱邪,你们都活不了几天。记住,你们离开这里之后,每个人都要吃一粒药丸。”

    草姨看着范昱坤,说:“你们走吧!”

    范昱坤说:“陈叔,草姨,徐老板,我们一起走啊!”

    陈叔苦笑说:“阿坤,这次我们恐怕走不了。”

    老徐说:“这巨碓上的怨气太强,以我们三人各自的力量,都无法封印住怨气,我们只能用各门之所长,结成阵法,在怨气冲关的一瞬间,集中全部的力量用天地正气抵消所有的怨气。”

    高瞻瞪眼说:“你用那个三奇火把石头烧了不行吗?”

    老徐说:“巨碓在地下埋了近千年,yīn魂怨气久聚不散,已经成了魔器,我这三奇火烧了巨碓,也烧不光无数惨死在战火中的冤魂野鬼形成的怨气,只要这些怨气爆发出去,一定会有天灾**,瘟疫饥荒扩散,那就完了,不知要死多少人。”

    榆师父惊讶说:“三位难道要舍身取义……”

    陈叔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草姨,说:“我还没活够,小草,我还想再跟你活几十年,一直到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还要在一起。”

    草姨轻抚陈叔脸颊,说:“老公,我们私奔逃出来,能隐姓埋名一起生活这么久,我感到很幸福了。”陈飞长叹道:“唉,无论如何也是不行了,我们不能看着街坊邻居平民百姓遭此大难,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种事情我们做不出来。要死,还是我们死吧!老徐,你也是这么想的,平心而论,如果我们交手,我夫妻俩也未必有胜算。”

    老徐说:“这也是天意,若非我们一撮金、梅花易数、牙牌神数三家门人齐聚此地,也难有把握对抗巨碓之魔力。想不到我们三家千百年来恩怨难断,战争不息,刀光血影,今rì竟然同心协力,共同合作,对抗这天灾,我们也算是为本家门派以术数算天救生,除魔卫道正名了!”陈叔和草姨相视一笑,脸上露出傲然之sè。陈叔说:“不知我们三家法术合并,能否消除此灾,就让我们放手一搏!”

    范昱坤一听,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他感觉草姨和陈叔距离他愈来愈远,他说:“陈叔,草姨,我不走,我要陪你们!”

    草姨说:“阿坤,我和你陈叔隐姓埋名生活在这镇子里这么多年,不问世事,我们做过的唯一一件冒险的事情,就是收养你。你的体质十分特殊,你的命格从小就被人抹去了,魂魄封在丹田之中,这样就造成你不在五行之中,跳出三界之外,谁都无法推算你的命运。你丹田上的胎记就是咒符,这是极为高强的法术,据我所知极难成功。你这样的体质是十分罕见的,按照我们术数界的说法,你就是断命人,而且你的身体不只是断命人那么简单。你不受世间yīn阳力量的影响,不受百家数术的控制,你看看,这巨碓的怨气对你也没有影响,你有很大的潜力!”

    老徐说:“是的,我第一次见到这小子,就发现他十分特殊。我看他的面相,竟然看不出他是怎样一个人。阿坤,你的身份真的神秘,我很想弄清你的来历。”

    陈叔说:“老徐,你不知道,我们跟阿坤生活这么多年,我们也查不到他的身份,我们用了各种占卜之术,也算不到他的命运,查不出他的身世,他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当然,我们收养他,但没有刻意调查他。如果我们太好奇,陷进去,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老徐点头:“我也是忍住好奇之心,没有追查。所以你们没有看出我的身份。”

    陈叔一笑:“老徐,你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隐藏的很好,我们也是这样,所以我们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哈哈!”

    范昱坤紧张的说:“……我……”

    陈叔说:“我们收留你,就是在暗中照顾你,保护你,阿坤,你从小断了命格,就会命运飘零,一生坎坷。据我父亲说,你这样的断命人极为罕见,天地难容,大都会夭折,多灾多难,你的这种体质,一定会成为南北术数界各家族门派的抢手目标。今天这里邪物怨气冲天,一定会吸引各门派方士法师前来调查,你们要立刻离开这里。还有,你们一定不要碰我们的遗物,也不要说认识我们,否则后患无穷。”

七 大凶之石(18)

    “阿坤,以往我和你陈叔待你苛刻,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住我们与你的秘密,平静的生活下去。其实我们很关心你,一直把你当做孩子来看。”草姨看着范昱坤,说:“你的身份还有许多谜团,但是草姨没有办法查清你的身世。我要告诉你,能够抹去你命格的人一定是奇人异士,十分高强,但是他目的未知。你体质非同常人,但你的命运会十分坎坷危险,遇到的苦难要比凡人多许多,连你的xìng格也受到影响。”

    草姨接着说:“阿坤,就如同我和你陈叔、徐老板一样,这世界并非像表面这样,世间隐藏着数不清的术数门派,这个世界是被术数界控制的,有无数的方士法师,我们三家只是冰山一角。你一定要隐藏自己的体质,不要暴露与我们三人的关系,更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否则必有横祸!过来,草姨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范昱坤哭丧着脸,走到草姨身边,草姨对他耳语几句,范昱坤脸sè一变,说:“……这……草姨……我知道了!”草姨一笑:“让你办这事,我不放心,但是我们也没有时间去做了。记住,你们并不认识我们三人,你们走吧!”

    范昱坤哭道:“我不走!草姨,我要帮你们!我们一起走!我的体质不是很特殊吗,让我帮你们!”

    草姨一瞪眼,温柔的神情没了,她掐腰说:“哎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呀!婆婆妈妈!我刚才叮嘱你的事,你这就忘了?!快!快滚啊!”范昱坤痛哭流涕,他舍不得草姨和陈叔,不肯走。

    老徐、陈叔与草姨分别站在洞边,呈三角形,老徐说:“天地有正气,上则为rì星!三才镇yīn阳,怨恨皆可清!”三人真气滚动,身上隐隐有白光冒出,洞中冲出的怨气红光顿时被三人封住,同时也围住三人。

    yīn寒怨气吹的草姨三人头发乱飘,范昱坤看的焦急,他突然冲过去,这时建军在后面下手,范昱坤感觉后劲一震,眼前一黑,昏倒了。建军背起范昱坤,转身就走,榆师父和高瞻摇醒房贵和大壮,背着房村长,逃上山谷。

    地洞里怨气冲天,yīn风涌动,众人往回走,他们到了山谷边回头望去,远远的看见洞口的红光就像一条巨蟒一样扭动,陈叔、草姨、徐老板三人被红光团团包围,他们变幻手诀,使出秘术,他们聚jīng会神的合力对抗着巨碓上无边的怨气,就像用绳子锁住了巨蟒。这时地洞中的红光暴增,高瞻等人感觉心脏突然憋得慌,就要停跳,他们全都站立不稳,巨碓上的怨气终于要爆发了!红光中无数冤魂鬼影冲上天,无数哀嚎声在空中回荡,怨气就要喷发出来,草姨三人身上光芒大盛,同时跳进地洞中,一道白光直冲上天,把天上的yīn云都震开了,洞口红光白光忽明忽暗不停变化,鬼哭狼嚎声随着yīn风传来。

    高瞻等人吓的脸sè大变,地洞里的怨气好猛烈,他们一口气喘上来,赶紧往外逃,下了山坡,就听山谷中传来一阵巨响,大地随之晃动了一下,随后安静下来。

    范昱坤醒了,他看到空中的乌云都散了,星光满天,山谷中一片寂静,夜风吹来,虽然冰凉,但是不再有yīn冷怨气了。范昱坤急问:“草姨、陈叔呢?”

    高瞻说:“他们都跳进洞里了。”

    范昱坤挣扎说:“我们要去帮他们啊!”

    众人见地洞中没有了怨气,山谷中一片宁静。众人等了一会儿,怨气都消失了,他们又走了回去,他们到了地洞边,看到地洞中的巨碓变成一块冰冷的沁血巨石,四周全是灰烬,变成了焦黑sè,就像被烈火焚烧过。老徐的皮囊、陈叔的铁尺、草姨的金算盘都掉落在石头上,除此之外,三人什么都没剩下。

    榆师父神情悲痛,感慨说:“三位高人为了化解这场灾难,他们舍身取义使出各自的绝技,耗尽自身力量对抗冲天怨气,这才是真正的侠义之士!”

    高瞻说:“想不到陈老板和老板娘都是xìng情中人,唉,原来错怪他们了!我看陈老板的铁尺,老板娘的金算盘,老徐的皮囊都很厉害,都能驱邪,咱们就替他们保存吧!”

    范昱坤神情悲痛,呆呆的说:“陈叔和草姨叮嘱我们不要拿他们的东西。”

    众人都低下头,心情沉痛,每人吃了一粒药丸,稍做休息。众人沉默不语,一路往回走,突然房贵发现草地上有个人,原来是狗剩的尸体!狗剩尸体上全是泥巴和血水,头已经变形了,全是血,发出一股臭味,高瞻紧张的说:“我cāo,诈尸了!”

    榆师父看了看尸体,说:“没事,巨碓的怨气除了,这孩子只是尸体了,还是把尸体烧了吧!”众人以防万一,把狗剩尸体烧了。

    范昱坤开始大哭不止。高瞻安慰范昱坤,房村长醒来后不知道发生什么,紧张的问:“榆师父,地洞里的怨气都没了?”

    榆师父点头,说:“怨气已除,但乡亲们不要到山谷中破坏现场,我会带人回来处置的。”房村长等人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村子里有两个年轻人牺牲,但灾难终于避过去了。房村长等人对榆师父、范昱坤等人千恩万谢,众人找了一避风处过夜休息,等到天亮出了山。

    到了山脚下,众人十分狼狈,疲惫不堪,高瞻本想向房村长要些报酬,但是建军却没有跟房村长回村,而是与榆师父和房村长告别。高瞻虽有不甘,但他也知道,事情告一段落,就不去村子暴露身份了。

    榆师父看着范昱坤三人,点头说:“这次多谢三位热心帮忙,才化解了一场灾难,拯救了无数人。三位能留下联系方式吗?”

    高瞻说:“cāo!说这些有啥用啊,我们拯救了世界,他妈的也不给我们奖金!不给个诺贝尔**,弄个感动中国也凑合啊!我们四处旅游,居无定所,留下电话号码也没用,过几天我们就要去美国做驱魔人了,你就不要问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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