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逃离小镇(1)
这次说起关于镇中流氓老大暗白的消息,范昱坤在菜市场见过暗白一面,胡话大师还给暗白看过面相,范昱坤好奇的听着。有人说了暗白的事情经过,暗白带着小镇的流氓地痞们,到另外一个镇挑战另一个旗鼓相当的帮派,暗白经过浴血火拼之后,暗白获得了险胜。暗白彻底平定了周围村镇的地痞流氓黑社会,成为了老大。没有人敢惹他,就连派出所所长也任由暗白团伙胡作非为,置之不理。当然也有一种说法,派出所所长收了暗白的贿赂,他们穿同一条裤衩。
范昱坤想起了胡话大师当时对暗白说的话,竟然是很准。他又想到夜非天那个jīng神病老头,说老邱有大难,更说他是救世者,显然是疯人疯语了。高瞻睡醒了来面馆吃热干面,客人们唧唧喳喳谈论着暗白和他的手下:“我小舅子那天参加了火拼,他亲口说的,那场面可真壮观,百十号人冲到一起对砍啊,暗白真的英勇无敌,他拿着一支片刀,第一个冲过去,一个人冲在最前面,四五个人都斗不过他!”
“是啊,听说暗白以前毕竟是干刑jǐng的,一身功夫特别棒,更加心狠手黑。他第一个冲锋陷阵,后面的兄弟们士气高涨,也都奋勇拼杀!对方那个老大一开始是坐镇后方,古人说打仗就要先有气势,对方帮派在气势上就输了一筹!”
“我听说对方帮派的老大也是一员虎将,有拔山之力,可擒龙缚虎,暗白与那人单挑的时候,差一点被对方老大用斧头砍了头,不过他躲过去了,然后就用片刀把那个老大废了!”
“死多少人啊?!”
“不知道,百十人大火拼,肯定很惨烈!以前特殊时期时乡村之间的械斗,每一次都要死几个人呢!”
“是不是跟香港古惑仔电影里一样啊,乱刀狂砍啊!想想就吓人!”
“肯定要死人的,听说暗白与对方帮派积怨已久!对方经常挑衅,暗白那有仇必报的脾气岂能受得了!谁得罪他,都没有好结果!”
“哎,我听说暗白这次火拼之所以会赢,他固然厉害,还靠他请来的那些军人朋友。那些人都是特种兵、侦察兵出身,打架好厉害啊!军人打小流氓,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是啊,暗白这次带的人虽少,但都是强兵强将,那几个大兵一出手,一个至少顶六七个人,势不可挡!对方帮派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且听说暗白他们还有枪!”“啊?!还有枪!”“嗯,对方好像也有,不过还是败了!”“暗白现在岂不是更厉害了!”“唉,现在这些流氓趾高气扬,更无法无天了!昨天小流氓砸了好几个摊子,谁敢有怨言,他们上去就揍!把卖鱼的小细骨和他老婆打的很惨,派出所来了俩人,只是看着,都没管。”“暗白现在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就跟军队一样了,派出所那几个孬种jǐng察哪敢管啊!”“唉,我说,咱们可别乱说!要是让他们听到了,咱们就没命了!”
高瞻在一旁听的兴起,他瞪着眼珠,说:“cāo!这里真他妈落后,都什么年代了,打仗还用刀砍,演戏吗?!”
一旁的瘦子问:“那用什么打?”
高瞻立刻来了jīng神,兴致勃勃说:“愚人才会用蛮力,像老子这样的聪明人,玩的是智商、金钱、权力!老子在dì dū,如果真的要动手,都是用高科技!卫星,你们懂吗?用卫星定位对方在哪里,然后导弹直接飞过去,再派人坐装甲车过去,用重机枪一顿突突,世界就安静了。如果这么打不合适,就派顶级杀手去,直接暗杀做掉对方首脑,对方群龙无首,自然溃败!”
“我cāo,你是看电影呢?还是玩电子游戏呢?!”高瞻身后传来一个牛哄哄的声音,面馆立刻安静了,客人们都埋下头吃饭,没人敢再说话。高瞻回头一看,一群流氓进了面馆,为首一个大胖子站在他身后,正是大明。
大明恶狠狠盯着高瞻,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高瞻神sè镇定,他叼着一根牙签,站起身说:“这不是大明吗,哥在dì dū呆腻了,回来散散心,见见老朋友,好久不见!”
大明说:“你跟谁俩大明大明的,我跟你很熟吗?!我**!”他一巴掌扇在高瞻脸上,说:“叫明哥!”
高瞻捂着腮帮,瞪着眼珠,脸sè更绿了。高瞻握紧拳头,看了看大明身后的人,有很多小流氓,不过后面站着两个光头壮汉,这两个人穿着紧身背心,身上露出一片纹身,恶狠狠的盯着他。这两个人目光如刀,瞪的高瞻打了个哆嗦。
大明说:“我cāo,你叫不叫明哥?!”
高瞻看着后面那两个健壮的光头男,低下头说:“明哥!”
大明得意大笑:“你们都看见没?!你们谁要是敢在背后说我坏话,他就是下场!”他说完又啪的一巴掌扇在高瞻脑门上,恶狠狠说:“你回来了,一会儿找你算账!”草姨扭动腰肢从柜台后走出来,说:“唉呀,各位帅哥又来啦!有什么事?”
大明说:“这次带我虎哥来看看,顺便收治安费!”他毕恭毕敬的指着身后的两个光头汉,说:“这是大虎哥!这是灰狼哥!”
草姨说:“怎么会呀?我老公不是刚刚交完保护费吗!”
大明踢翻了一个桌子,说:“治安费加价了!以后这里是大虎哥的地盘,要加一倍!”面馆里的食客都吓得一哆嗦,连面都不敢吃了。
草姨本想开骂,但是看到那两个凶神恶煞,吓的没敢说,说:“好,多少钱,我这就交!交了还不成嘛!”她交了钱,大明转身瞪着高瞻,他神情凶恶说:“你!来!你出来!我有事找你!”高瞻脸sè发绿,这时大虎瞪了一眼高瞻,他显然觉得无聊,突然转身说:“走!”
大明一听,立刻点头哈腰说:“好!大虎哥!”他指着高瞻说:“你等着!下次我就收拾你!”他摇头晃脑的跟着大虎走了,流氓们去下一家店铺收保护费。
流氓们走了,客人们仍然不敢出声,草姨说:“唉呀,大家慢慢吃,没事了,没事了!”客人们惨白的脸才舒缓下来,出了一口气。这时一人说道:“看见‘大虎’和‘灰狼’没,他们就是暗白请回来的朋友。听说这两个人身手了得,在部队多次获得军功,但是他们品行不端,行为恶劣,大虎在部队内部得过好几界搏击冠军,在打架时失手打死了人,灰狼重伤了四个,最后上军事法庭,被送回家了。他俩还特别好sè,来这里不久,已经糟蹋几个姑娘了,受害者敢怒不敢言,这俩人比暗白更狠。”
“唉!咱们镇究竟怎么了,又是匪徒横行,又是闹鬼的!”“冯家为富不仁,活该!这就是报应!早应该死光了!”
范昱坤从厨房悄悄走出来,到了高瞻身边,紧张说:“……高瞻哥,你没事吧?”
高瞻脸sè发绿,怒道:“大明这个死娃子竟然也敢跟老子装逼了!”
范昱坤紧张的说:“我以为大明又来找我……我躲在厨房一直没敢出去!他为什么针对你啊?”
六 逃离小镇(2)
高瞻咬牙切齿说:“cāo!这个废物狗仗人势!单挑我让他三个!去dì dū之前,我跟这小子有过恩怨过节,那时候他只是个孩子王,带着一帮小崽子到处装,结果惹了我,被我揍了一顿,他都不敢吱声,现在跟着暗白混,就跟老子牛逼,想报复老子找回当年的面子,我cāo他妈!老子一定弄死他!”
范昱坤劝解说:“高瞻哥,咱们还是不要惹大明他们了,我听镇里人说,他们都很厉害,咱们惹不起。”
高瞻怒道:“我连千年老僵尸都敢揍,我不敢打他?”
范昱坤紧张的说:“千年僵尸是个鬼,大明他们那么多人啊,都用刀棍的,你打得过?!还是在这里藏着吧,我们不出去了,草姨已经交了保护费,他们不会来找麻烦。”
高瞻瞪眼说:“不行,老子肯定不能放过他,老子从来没吃过这亏!你要是逆来顺受,那**肯定天天来欺负你!”
范昱坤和高瞻还在说,这时面馆里进来一个客人,突然sāo动了,镇里又发生事情了!那刚进面馆的驼背中年人说:“镇里刚刚又出事了!非常怪的怪事!可吓死我了!”
立刻有人问:“皮驼子,咋啦?”
皮驼子惊魂未定,紧张的说:“你们知道老余和老邱吧,经常包活的那俩人,他们出事了!”
“知道,以前经常见,我三叔家院墙还是雇他砌的。”
“知道啊,那个老余赚了点小钱,整天牛哄哄的!目空一切!”“老余和老邱最近总在一起,弄的形影不离的,他娘的就差住在一起过rì子了。”“他俩真就在一起住了,老余天天请老邱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晚上他们一起逛窑子呢!”“他俩究竟咋啦?”
皮驼子喝了口水,坐下说:“刚才我路过青年商店,走到了十字路口,看到老余跟老邱吃饱喝足的样子,他俩正在摇头晃尾的闲逛,这时候,老包家的货车运着铁架子就从北边过来了,哪知那车一晃荡,绑铁架子的吊装绳子突然断了一根,那些铁架子稀里哗啦从车上翻了下来。”
“cāo!砸到人没有啊?”
皮驼子说:“路上好多人,不过铁架子倒没砸到人,把人吓得够呛!引发一阵sāo乱!”
“把老余和老邱砸了?”
“他俩当时离的很远,有二十多米呢,铁架子没有砸到他俩,但是一个铁架子在地上滚了滚,不知怎么的蹦起一块石头,飞向老余和老邱!”
“啊?这么凑巧?!砸到没有?”“也太巧了!”
皮驼子说:“是啊!太怪了!石头在天上飞,飞的老高,砸在了老余头顶悬着的广告牌上面,就这么一下,广告牌的一头就松了,掉了下来,正好拍向老余头上。”
这时有个人说:“我听说个事,我听说老余今年有大劫,是要丢掉xìng命的!这劫难就来了啊!”“是啊,我也听说了,他找过好几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给他算过,说他今年要出事!老邱阳气重,老余就跟老邱在一起,也许能避开煞气。算命先生算的真准啊,老余千躲万躲也躲不过这一劫!那老邱呢?”
皮驼子神情严肃的说:“广告牌砸了下来,老邱站在老余后面,本来广告牌只能把老余的脑袋砸烂,砸不到老邱的。但是奇怪的是,广告牌落下来,挂在电线上!广告牌跟电线搅在一起,改变了方向,斜着落下,广告牌劈在了老邱的脑袋上,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居然把老邱的脑袋给齐刷刷砍掉了,电线也搅在老邱的身上,噼噼啪啪直冒火星。老余站在原地,躲也没躲,上面噼里啪啦落下来的东西都没砸到他,老余竟然安然无恙!你们说怪不怪!老邱本来很安全,老余应该死的,最后老邱惨死了!”
众人神sè大变,惊讶说:“怎么把老邱给砸死啦?那些算命先生算的都不准啊?!”“真是怪事,老邱死的这么蹊跷!”“当时很吓人吧?!”
皮驼子说:“我的娘哩!吓死个人啊!老邱脖子里的血跟油田井喷一样喷出几米高,像下雨一样落下来,喷的到处都是,脑袋咕噜出去好远。我亲眼看到石头飞起来,砸到广告牌,广告牌又落在电线杆上面,然后把老邱的脑袋切掉了。”
众人都不说话了,他们只是听着都感到毛骨悚然,大白天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皮驼子脸sè铁青,他看着众人,接着说:“吓人的还不是这些。”
有人问:“还有什么吓人的?”
皮驼子说:“老邱的脑袋掉了,尸体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尸体竟然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转了转身子,伸着双臂笨拙的走向老余!老余吓得要死,转身就跑了,我们围观的也都跑,老邱的尸体追了几步,摔倒不动了。”
“啊?!”众人听的不寒而栗,他们听到死人又爬起来,都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有人说:“人都死了,咋还能动呢?”“这么邪啊?!”“人死了神经还没死吧,所以还能动,就像把鸡头拧掉,鸡一样会跑!”“鸡跟人能一样吗?!”“是不是因为触电了,人的神经多活了一会儿?”
范昱坤听到这里,他十分震惊,他想起那个jīng神病老人夜非天,曾经对他说过老余老邱二人中老邱会出事,这才没过几天,老邱就遭了横祸!夜非天看的竟然如此jīng准!范昱坤突然脸sè大变,夜非天还曾经说过那个醉醺醺的残疾工人建军也有灾祸!
范昱坤手中的盘子滑落在地上,稀里哗啦摔个粉碎,他缓过神来,他担心建军出事,忙对草姨说:“草姨,我……我有事!”
草姨本来在柜台后面磕着瓜子,听人们说老余老邱的故事,她没有说话。范昱坤一说话,草姨勃然大怒,大骂:“你说啥?你个死鬼!你没看见正在做生意吗?!没看见这么多客人?!你不许出去!你快把盘子扫了,老娘告诉你,你给老娘老老实实待着!”
范昱坤急道:“我有急事,真的很急!我走了!”范昱坤虽与建军相识很短,但他觉得建军就像亲哥哥一样,他怕建军真会出事,想要去通知一声。范昱坤头一次这么违抗草姨的命令,他连围裙也没摘,就冲出了面馆。
六 逃离小镇(3)
范昱坤冲出面馆,他心中焦急,高瞻追出来,问:“废物,你要干啥?你要替哥教训大明奥?你小子比哥更冲动啊,你刚才不是说藏在面馆不出了?”
范昱坤一边走,一边把夜非天与建军的事情说了,高瞻说:“我cāo,废物你真是有病!在你的面馆喝几次酒,你还给人挡灾解难,还有这种服务!难怪都来小面馆吃饭。你真想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挡灾?”
范昱坤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就像我大哥,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高瞻说:“我cāo,我还是你哥呢,你会不会也为哥这么做?”
范昱坤转头看着高瞻,十分认真的说:“……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会……”高瞻一怔,哈哈大笑:“我cāo!够义气,不愧是我的兄弟!不过你这废物别说的这样恶心行不?就像三流电视剧的情节一样啊,不过,让哥有点感动啊。”高瞻的眼角有东西闪过。
高瞻看范昱坤很焦急,说:“废物,你先别担心,也许老邱的死只是巧合呢,那个jīng神病老头就是胡说八道,蒙对了!cāo,他还说你是救世主,你觉得这可能吗?!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
范昱坤也不说话,就急匆匆走,他在路上逢人便问有没有见到醉醺醺有点瘸的建军,但是没人知道建军在哪,高瞻问:“废物,你像去赶着投胎一样,你知道那工人在哪儿嘛?”范昱坤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做苦工的,看起来很可怜。”高瞻又问:“他干啥活?”
范昱坤摇头说:“不知道。”
高瞻说:“cāo!一问三不知,我们去哪找他?他也许已经离开小镇了也说不定。”
范昱坤说:“我不知道,我感觉他没有走,我一定要找到他。”
高瞻说:“那你知道镇里都哪有工程吗?”
范昱坤神sè焦急,为难的说:“不知道啊,我天天在面馆里,我也不知道哪里有活啊。”
高瞻一拍范昱坤肩膀,说:“你跟哥走吧!”
范昱坤惊讶的说:“你知道建军在哪儿干活?”
高瞻晃着绿脑袋说:“cāo,哥回来,本来是要做大生意的,以哥的智慧,一回到镇里,就了解掌握了镇里各地的经济建设和市场情况,哪有供需要求都了然于胸,当然知道哪里有活干了,哥领你找吧。”范昱坤跟着高瞻到镇里有活的地方寻找建军,一路上看到流氓们横行霸道,气焰嚣张,高瞻紧张的说:“cāo!咱们低调点,别撞见大明那帮傻子,不然肯定挨揍。他们现在风头正劲,咱们只能避其锋芒,忍辱偷生。”
天气炎热,范昱坤二人走的满身臭汗,找了好几处干活的地方,打听到了一点建军的消息:一些人知道建军这个人,都不知道他的姓名,都叫他瘸子,建军干活很卖力气,干脆利落,极少说话。建军很多活都做,搬运、拆除、瓦匠等等都做,只要给钱他就干,干的很好,然后就买醉。
高瞻说:“‘cāo,这就不好找了,他什么都做,我们不是大海捞针吗?”
范昱坤说:“我不管,就算走遍全镇我也要找到他。”
二人又找了几处,终于通过几个打工者打听到了建军的消息,建军这两天接了活,在镇西给人盖一座房子做力工。二人立刻赶往镇西,刚刚穿过一条街,高瞻突然拉住范昱坤,他们俩探头一看,原来前面围了很多人,人群当中,一群流氓正在当街殴打一个卖菜妇女。
范昱坤一惊,原来是大明他们,这些流氓又在为非作歹,强收保护费。一群流氓群踢躺在地上的四十多岁的妇女,不停谩骂,妇女惨叫着,只能捂住头求救,菜摊被踢飞了,菜都被踩烂了,流氓们大骂:“让你没钱!”“你要钱还是要命?!”“**!以后不准你再来卖菜,不然就整死你!”“都看见没?这就是不交保护费的下场!”围观的人看得触目惊心,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手制止。
大明等流氓们气焰无比嚣张,就好像镇里是他家一样,想打谁就打谁,终于旁边有一个老婆婆看不下去了,说:“再打就打出人命了,你们造孽啊!别打了!”
一个小流氓对着老婆婆就是一脚,骂道:“去你妈的!老不死,多管闲事!”把老婆婆也踢倒了,老婆婆捂着腰,爬不起来。围观的人一阵耸动,但是也无人出面,这时人群散开,两个穿着jǐng服的民jǐng很不情愿的走过来,一个是四十多岁的胖子,另一个是六十多岁的瘦老头。
有人见流氓打人,就到派出所报了jǐng,两个jǐng察慢慢悠悠走来,他们很不情愿,恨不得在原地走步,但是乡亲们都看着,他们也不好再躲避。胖jǐng察说:“行了行了,你们快住手!”
大明看到jǐng察来了,哼了一声,说:“田jǐng官,马所长,你们有什么事啊?”
胖jǐng察说:“大明!你们这是干啥呢?”
大明说:“这娘们在这里闹事,我们在维护治安!”
胖jǐng察说:“cāo!谁用你们维护治安?!唉呀,怎么连老太婆也打啦?”
大明瞪眼说:“多管闲事,就该打!你们听见没?!”一旁的流氓对胖jǐng察说:“这是我们暗白哥的事,**少多管闲事!”胖jǐng察瞪圆眼珠,说:“……我……我……”胖jǐng察还要说话,他看到大明后面有两个光头壮汉恶狠狠盯着他,这二人正是到面馆收保护费的“大虎”“灰狼”,他俩的目光就像锋利的匕首一样指着胖jǐng察。胖jǐng察动了动嘴,没敢说话。这时老jǐng察摆手说:“……算了,算了,都走吧,下回注意!”老jǐng察说的模棱两可,也不知是让流氓停手,或是让挨打的妇女忍了。大明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都看见了!这就是反抗我们的下场!”大明又踹了妇女两脚,踢飞一个菜篮子,流氓们跟着两个光头汉子,大大咧咧的走了。
范昱坤和高瞻见大明走了,他俩才敢出气,他俩知道老jǐng察就是小镇派出所的马所长,连马所长都不敢管流氓,范昱坤二人更不敢动。旁边有人低声说:“都说马所长与暗白勾结,果然是这样啊,这些流氓才这么嚣张!”“jǐng察都不管,他们更猖狂了!”“简直是jǐng匪一家!”“谁能救救咱们镇啊!”“咱们可怎么活啊!”
六 逃离小镇(4)
一人说:“大虎和灰狼真牛逼,根本不把马所长放在眼里,他们的眼神把马所长吓的够呛!”有人说:“大虎好厉害的,不过听说暗白请的高手中,大虎并不是最厉害的,有一个叫‘大象’的最厉害,那大象曾经执行任务只身一人潜入金三角暗杀大毒枭,立了特等功。”“我cāo!这么厉害?暗杀大毒枭立了特等功,那他怎么还跑到这里了?”
“听说他杀了毒枭,然后自己私藏毒枭的海咯因抽。”
“啥叫海咯因?”“就是福寿膏!”“他们会不会在镇里卖这些东西害人啊?”
范昱坤和高瞻已经离开人群,匆匆寻找建军,他们几乎找遍了小镇,范昱坤到了镇西逢人就问,弄的别人认为他是疯子一样。这时高瞻指着前面说:“废物,你看那个瘸子是他吗?”
范昱坤一看,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一瘸一拐的从小道走过来,背着三袋水泥,正是建军。范昱坤又惊又喜,他跑过去喊:“建军大哥!”建军醉醺醺的,面无表情,低着头,仍然一步一步的背着水泥往前走,范昱坤紧张说:“我找了你一圈,你没事就好。”
建军一直把水泥背到工地,说:“有什么事?”
范昱坤擦了擦脸上汗水,说:“……建军哥,你要有血光之灾了!我是来告诉你的。”他把当晚面馆的事和老余老邱的横祸说了,建军好像根本没听进去,冷漠的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范昱坤神sè紧张,说:“我不能走,你有灾,老爷爷说了,只有我……能替你挡灾……”高瞻看着建军醉醺醺脏兮兮的模样,他牛哄哄的瞪着眼珠说:“你就是瘸子吧,看来你也不相信这小子的鬼话,这一点说明你的心智与正常人还是一样的。”
范昱坤见建军根本不相信,焦急说:“我是说真的!那位老先生说的真准!建军哥,你真的有大劫,很危险的!”
建军冷漠的说:“行了,我知道了。”
范昱坤紧跟着建军说:“我得跟着你。”
建军脸sè一沉,不耐烦道:“你跟着我,我干不了活。”
范昱坤说:“我得跟着你,老爷爷说了,你的灾只有我能替你挡。”
建军说:“你?你能保护自己吗?你还能保护别人?”
范昱坤脸sè一红,尴尬的说:“我不知道,我知道只有我能替你挡灾,我不走。”建军不说话了,仍然干活,范昱坤看着四周的环境,工人正在盖楼,他心中一阵惊恐。范昱坤想起老邱之死,他感觉这里随时随地都有发生危险的可能,他越来越害怕,紧跟着建军。
高瞻说:“废物,咱们走吧!你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咱们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啊。让他自安天命吧!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不就是一个臭民工嘛!走,咱哥俩共商大事去,哥以后肯定让你吃香喝辣,享荣华富贵。”
范昱坤却不走,紧跟着建军,高瞻也跟的不耐烦了,说:“走吧!你难道要24小时吃喝拉撒都跟这个残废在一起吗?”范昱坤也不说话,就与建军形影不离,建军瞪他一眼,他就退后一步。这时一个人来到工地,范昱坤一看,十分惊奇,正是那晚在面馆吃饭的老余!
范昱坤看着老余,他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之sè,范昱坤心中不解,老余不但没有劫后余生的惊慌失魂和朋友老邱惨死的悲伤,反倒是神采奕奕,重获新生。老余来了便说:“都他妈的快点干活!还有几天就要交工了!”他就是包工头。
范昱坤很纳闷,中午老余差一点死了,下午就变成这样高兴的情绪,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老余指指点点,督促工人们干活:“快点!都别偷懒!我告诉你们,耽误了一天,你们的工钱就他妈都扣了!一分钱也别想要!我可把话说在前面了!”工人们都用鄙夷的目光偷看老余,忙碌不停。这时,又来了三个男人,这三人都是工人模样,他们围住老余,其中一个男人右手缠着厚厚纱布。那男人说:“余老板,我治病的钱什么时候给我?”
老余白眼说:“金老二,你怎么又来了?什么钱?”
金老二急道:“我为你干活的时候受了伤,你让我自己先去看病,然后一起算账,可是你一直没有给我医疗费啊!”
老余哼了一声,说:“你自己笨手笨脚的,砸了手,只怨你自己。”
金老二说:“余老板!你胡说!那天的活明明是你让我冒险干的,我说那么干很危险,你非要我干,出事你负责,不干就要扣我工钱,结果你给我的工具又有问题,砸坏了我的手,天地良心,家里老婆孩子等我挣钱养活,我现在连活都干不了,看病也没有钱了,一家人没米开锅一直挨饿,难道你不赔我钱吗?那天你答应了会给我治病,还有我的工钱,这么久了也没给我一分钱!”
老余脸sè一变,冷笑道:“金老二,你别胡说八道!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啊?我说过那些话?!我看是你不会干活,自己把自己砸伤,反倒反咬一口讹诈我!来让大家看看,你有什么证据?!”
金老二瞪了瞪眼,说:“你……你!你不承认嘛?!”旁边两个男人说:“余老板,当天很多工友都看到了,你别厚脸皮不承认!我们可以找证人!”
老余晃了晃脑袋说:“金老大,金老三,你们是亲兄弟三人,当然一个鼻孔出气,都向着他说话,你们说的话都作假,谁也不信!你有能耐就拿出字据证明我说的话!”
金老大气的脸sè发紫,说:“那天你信誓旦旦口头答应了,现在就耍赖不承认!除了老二的医药费,你欠我们三兄弟的工钱还没有给呢!你先把我们工钱给了!”
老余翻着白眼说:“你们私自旷工,耽误了进度,现在又故意讹诈我,我就扣了你们的工资!你们别想要了!”
“余老板!你怎能这样呢?!”“你耍无赖!”“不讲理!”金家三兄弟围住老余,讨要说法,老余说:“你们赶紧滚!别耽误了我的工程!”金老二说:“今天你不给钱,我们就不走,你也别想干了!”他对其他工人说:“工友们!你们也看到了!余老板是怎么办事的!他多黑啊!出了事他不管,就算你们辛辛苦苦干活,他也要找理由挑毛病苛扣工钱!你们小心啊!流血流汗到最后全白干!”
老余冷笑说:“好!我让你们三个闹!”他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说:“你们都别走!”金家三兄弟抱着要钱的决心,都在工地等着。没过一会儿,路口一阵sāo动,一队人气势汹汹的赶来,范昱坤等人一看,一大群流氓大摇大摆的走来了。
六 逃离小镇(5)
这一大队流氓气势汹汹,走到工地,余老板立刻笑脸相迎:“暗白大哥!您来了!”流氓中暗白犹如众星捧月一般站在zhōng yāng,他身旁有两个光头壮汉。暗白没有说话,左边的光头壮汉问:“什么事?”
老余换了副嘴脸,低三下四的说:“红狮哥!这三个家伙来我的工地无理取闹,滋事生非啊!他们还讹诈我,我的工程都干不下去了!所以我请各位大哥帮我赶走他们,继续开工。”
金家三兄弟一看来的是暗白的黑社会,立刻就挫了气势,他们都神sè紧张,拉耷着头,红狮目露凶光,他一脸狰狞,恶狠狠的质问金家三兄弟:“我cāo你们妈,你们想干啥?”
金老大没敢说话,金老二晃了晃伤手,说:“我给余老板干活,受了伤,他不给我医药费,连我们的工钱都扣了,他不给钱,我们就不走!”
老余说:“暗白哥,你看这些家伙怎么办呀?!”暗白脸sè一沉,说:“教育一下。”流氓中立刻有五个人拎着铁棒,话也不说,走向金家三兄弟。金家三兄弟见势不好,紧张的从身边捡起木棒砖头,忐忑不安的看着走过来的流氓们。
金家三兄弟心很齐,也好斗,从不吃亏。四周的工人们都知道,他们看到这场面,都吓的放下手头工具,躲的远远的,他们知道要有一场恶斗了。建军见活没法干了,他放下东西,醉醺醺的坐在金家三兄弟的身后。范昱坤十分害怕,本想躲得远远的,他见建军没有走,只好留在建军身边。
高瞻拉着范昱坤说:“我cāo,你们爱看热闹也不用这么近啊,你们是战地记者吗?这里现场感太强了,咱离远点。”建军不走,范昱坤也不动,高瞻只好躲在他们后面,说:“cāo,废物,看来你真他妈的要替这瘸子挡血光之灾了。”
几个流氓见金家三兄弟还要反抗,破口大骂:“我cāo你们妈!还想抵抗?!今天一定弄死你们!”流氓们看到金家兄弟不肯束手就擒,他们都横眉立目,都要冲上去群殴金家三兄弟。
“我来!”暗白右边的光头胖子慢条斯理的说道,这胖子耷拉着眼皮,慢慢的晃着头,好像没睡醒的弥勒佛。红狮惊讶的说:“大象,你要动手?”
大象扭了扭脖子,虽然他胖,但竟也发出咯咯的骨骼活动声,红狮说:“都躲开,大象哥要活动活动!”流氓们一听,全都紧张的退后,大象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金家三兄弟。
虽然众多敌人变成了一个敌人,金家三兄弟却没有一点放松,他们看着大象,反而更加紧张,感觉到一股从天而降的压力,金老大紧张的说:“……你……你站住!我们只是找余老板要回工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跟你没有……没有过节……我们不想多事……”
大象一脸冷笑,仍然向前走,他捏着双拳,一边走一边热身活动,已经走到了三兄弟面前。金老大拿着一块砖头,指着大象说:“你再过来……我……我们就动手了!”
大象继续往前走,根本不听金老大的话,金老三最好斗,他憋不住了,突然抡起钢筋棍,砸向大象脑袋。恶风袭来,大象好像已经知道金老三先偷袭他,他肥胖的身子动了一下,金老三就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胳膊已被大象扭断,大象一脚踢在金老三腰间,金老三就横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砖墙上,撞的尘土飞扬,金老三摔落在地,不动了。
金老大和金老二也红了眼睛,他俩一同举起砖头和铁锹,打向大象,哪知大象不退反进,他大步向前,就躲过金老大金老二的攻势,他两只手各按住金老大金老二的脑袋,猛的撞在一起,现场发出咚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周围的人听见这撞击声,身体一震,心都揪了一下,金老大金老二都没有发出声音,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两个人一动不动,他们的脑袋咕嘟嘟直冒血。
大象拍了拍手,他好像还没有活动开,晃了晃脖子,围观的人一片安静,都震惊了,大象虽然看起来是个笨拙的胖子,但出手狠辣,快如闪电,他一出手就放倒了金家三兄弟,金家三兄弟都没有反抗的能力。这个传说中的胖子功夫高的可怕,小流氓打架斗殴的伎俩与其不可同rì而语。一旁的流氓们又震惊又崇拜的说:“我cāo!大象哥牛逼!一眨眼就废了他们!”“cāo!大象哥的功夫太牛逼了!这才是真功夫啊!”“我一眨眼间,这三个家伙就倒了!我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没看清?你让大象哥指点你两下!”“cāo,大象哥一个手指头就能要我的命!”
大象在众流氓的称赞声中走回去,他依然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范昱坤和高瞻也都吓懵了,他们看到大象一出手就击倒金家三兄弟,清楚的认识到小流氓打架和军人搏杀功夫之间的差距!但是令他们吓呆的还不只是大象的出手,而是金老三脱手的钢筋棍,这根钢筋棍在被金老三甩出来之后,竟然鬼使神差的像箭一样直shè他们三人。范昱坤和高瞻看到那钢筋棍就像飞来的弩箭,带着破空之声,势不可挡,如果shè在他们身上不堪设想!
范昱坤三人都在一起,建军醉醺醺的坐在袋子上,那钢筋棍飞来,建军好像浑然不知,一动没动,范昱坤本能的动了一下,想躲避,他却感觉腰间一紧,就不能动了!那根钢筋棍眨眼间飞shè到了,就从建军和范昱坤二人脑袋间嗖的飞了过去!又几乎贴着后面站着的高瞻的裤裆飞过,砰的一声打在石头上,火星直冒!
范昱坤和高瞻都傻了,范昱坤见钢筋棍飞来,还想喊叫,但是实在太快了,他还没喊出来,钢筋棍就飞了过去。大象恶狠狠扫了一眼建军三人,他一开始觉得建军有点特别,后来觉得自己多疑了,他哼了一声,流氓们看到范昱坤吓的魂不附体,全身发抖,都哈哈大笑。
老余看了看金家三兄弟,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伤的都很重。金老三胳膊折了,肋骨也断几根,金老大金老二最少也是脑震荡,弄不好活不了。老余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金家三兄弟,但是大象出手太重,比他想象的结果要严重许多,他看着暗白说:“暗白哥,这……”
暗白面无表情的说:“余老板,别忘了办事的费用,大象亲自出手,你自己想好要多少费用。”暗白带着流氓们大摇大摆的走了。
老余看了看金家三兄弟,又看着暗白,心中暗骂,暗白重伤人还把烂摊子留给他,而且还敲了他一笔。不过他心想,就算把这笔钱给流氓,以后还可以请流氓办事,也比发给工人强。老余吩咐工人:“快,把他们三个抬走,越远越好!你们快给老子干活!你们再慢吞吞的,别说工钱,小心也变成他们的样子!”
高瞻摸了摸裤裆,说:“我cāo,还有,差一点吓尿老子。废物,刚才不只是你替这瘸子挡了灾,哥也参与其中啊!刚才老子差一点连小弟弟都爱心奉献了!”
范昱坤紧张的看着建军,建军醉醺醺的站起来,好像没注意到钢筋棍飞shè过来,他继续干活。范昱坤还是不想走,高瞻说:“行了,行了,刚才咱俩替他化解了血光之灾,那个jīng神病老头说的是挺准。咱们救了瘸子,还待在这里干毛,走吧!”
高瞻拉着范昱坤离开,范昱坤看着躺在地上的金家三兄弟,紧张的说:“他们会不会死?”高瞻说:“cāo!你是国际jǐng察吗?比美国佬管的都多!他们被流氓揍了,又不是被你揍的,他们死活管你什么事,你先把自己管好吧,走!”范昱坤二人回到面馆,草姨已经关门离开。他弄了点晚饭,和高瞻吃了,高瞻说:“cāo,我看咱们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废物,哥带你走吧!”
六 逃离小镇(6)
范昱坤问:“高瞻哥,你要走?去哪里?”
高瞻说:“不是我要走,是咱们不走不行,我看大明那家伙狗仗人势,以后一定会其辱咱们的,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暗白兵强马壮,占据强势,哥在这里建立不了基业,以后肯定要受辱。这儿没有我们容身之地,我们还是应该早作打算,哥带你浪迹江湖,让你也见见世面。”
范昱坤说:“我能去哪里啊?我什么都不会做。”
高瞻瞪眼说:“错!废物,我才发现你有特异功能啊。”
范昱坤不解的问:“什么?我有什么特异功能?”
高瞻说:“你从铜棺里拿出那些陪葬品,你好像没事啊,后来老骗子和小骗子碰了那些冥器,都没有用皮肤接触黄布和黑布包袱,还差一点挂了,你却没有事。cāo,你这不是特异功能吗?!”
范昱坤看着自己带着白手套的双手,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高瞻说:“废物,我看老骗子骗人,挺好骗的,动动嘴皮子钱就到手了,不如咱们也去做风水先生吧!要不然就把瓷瓶里的药丸卖了,换成钱做生意!然后以哥的jīng英头脑东山再起,成为商界的一个传奇!”
范昱坤说:“我们怎么做风水先生,我们什么都不会,那不是骗人嘛。”
高瞻说:“这年头想赚钱就得骗人,以哥的三寸不烂之舌,加上你的特异功能,咱们一定成为风水界的传奇!我看你小子长的就辟邪,哪有什么闹鬼的事儿,你就去驱鬼,你已经成功两次了!哥做你的驱鬼经纪人!这个头衔一听就霸气!瓷瓶中的药物价值连城,但是在这小地方根本没有人识货,咱们要去外面找市场才行。”
范昱坤说:“高瞻哥,你要这两瓶药丸,我送给你,我不想走。”
高瞻看着范昱坤心不在焉的模样,说:“咱们要走就一起走,有福同享!我知道你担心那个瘸子,今天你已经替他挡住血光之灾了,你还想他干啥啊,你不是同xìng恋吧?!还喜欢残疾人?”他接着说:“人你也救了,今天你也看到大明那帮人多嚣张,jǐng察都不敢管他们,你想想如果大明那**天天欺负你,你能忍受吗?!他像那个大象一样揍你,你还活的了吗?我看陈老板老板娘这对铁公鸡就会先把你出卖了!这几天你天天往外跑,这面馆就快倒闭了,你还有容身之所吗?”
范昱坤低着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超乎他的想象,他很害怕大明那些流氓,对于耽误面馆生意,他很内疚,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建军,他知道,刚才在工地,钢筋棍飞向他们三人的一瞬间,他本能的想躲避,但是建军的手有意无意的按在他腰间,让他动弹不得,那根钢筋棍从他们之间飞了过去。当时如果他动了,反倒很可能被钢筋棍击中!他也说不准那一刻是他替建军挡灾,还是建军救了他。
高瞻说:“如果大明那货再来惹我,以我这暴脾气,肯定跟他们干的鱼死网破。不行,哥这青花瓷不能碰那些臭石头,咱们得离开这里。唉,老骗子死之前还把黄布和黑布包袱偷走了,天知道里面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啊!”
范昱坤突然想起件事,说:“那块黄布上有一块图案,好像是一张地图。”
六 逃离小镇(7)
高瞻问:“我cāo,地图?不会吧,难道是宝藏?你还能记住黄布上的图案吗?”
范昱坤说:“有些印象,不过我拿着地图的时候,感觉上面yīn气好重。”
高瞻说:“牛逼!你先把黄布上的东西画下来看看!”
范昱坤找了张纸,他想了一会儿,运笔画出一张图,高瞻看着图案,上面线条并不多,纵横交错,高瞻看了看说:“就这些?”
范昱坤点头,说:“我只记得这些。”高瞻拿着图,上下左右调换了好几个方向,他说:“这算啥地图?全是线,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也看不出什么啊!黄布上面有字吗?”
范昱坤说:“没有,黄布上只是这些线条。”
高瞻说:“这里怎么还缺了一块?你没画还是就没有?”
范昱坤说:“我把黄布拽出来的时候,黄布的一角被盔甲割断,留在冯家先祖遗体上了,我也没看到那一部分的样子。”
高瞻说:“他妈的,千年老僵尸已经被烧掉了,谁也找不到那部分了。哼,这样也好,就算老骗子带走了黄布,他也拼凑不全地图,找不到宝藏!这份地图咱们留着,以后有时间了,就去寻宝!”
范昱坤说:“高瞻哥你去找吧,我不想找什么宝藏。”
高瞻说:“战场亲兄弟,要走我们一起走!哥一定带你享尽荣华富贵!”范昱坤低着头,他心情郁闷,他的理想是在这平静的小镇子里生活一辈子,但是最近事情越来越多,他的理想越来越远。
范昱坤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心cháo起伏,想着高瞻说的话,他实在害怕大明那些流氓。还有一点,虽然昨天在工地三人险象环生,他总感觉夜非天老爷爷说的建军的血光之灾还没有躲过去,或者说他很担心建军。不过他想了想自己的能耐,那根钢筋棍飞向建军时,他并没有能力与勇气去替建军挡一下。而且,他不能总跟着建军,草姨的面馆还要他打理,建军也不留他在身边。
范昱坤心乱如麻,浑浑噩噩的起床干活,天气却变了,yīn云密布,下起雨来。早上仍有客人来面馆吃饭,不过草姨却没有来。范昱坤很担心,草姨一定是被他这几天胡闹耽误生意气到了,过去几年,范昱坤也没有旷工一天。范昱坤只好自己打理面馆,高瞻吃了热干面,就坐在一旁吹牛。
范昱坤忙了一上午,外面的雨时下时停,因为yīn雨天气,客人没有往常多。范昱坤看着外面的yīn郁天,桌子上一个瓶子突然毫无缘由的滚落到地上,哗啦摔碎。范昱坤心中突然有一阵悸动,他感觉有事情要发生。范昱坤对高瞻说:“我要出去一趟!”
高瞻问:“你干啥去?面馆咋办啊?”
范昱坤冲出面馆,高瞻紧跟出来,说:“废物,你又犯什么毛病!店里的客人都咋办?”范昱坤说:“我想去看看建军哥!你怎么也出来了?”
高瞻说:“哥只会吃,又不会做,哥在面馆啥也干不了。瘸子的灾已经被你挡住了,你还什么抽风啊。”
范昱坤也不应答,外面的雨停了一阵子了,地面泥泞,范昱坤和高瞻急匆匆赶到镇西建军干活的工地,虽然是雨天,但工程仍在继续,工人们都在干活。他们一问,建军却不在这里,范昱坤紧张的问:“他去哪儿了?!”
工人说:“不知道,昨天他的活干完了,不知道有没有新活,谁知道他在哪里。”
范昱坤问:“他住在哪里?”
工人摇头说:“我不知道。”
这时有一个工人说:“我看他昨晚喝的醉醺醺的,你找他干啥?”
范昱坤说:“你知道他在哪儿?”那工人说:“昨晚他就在西边的窝棚里睡的,不知道睡醒没有。”范昱坤和高瞻去西边的窝棚,没走多远,就看到一片破旧的小房子,都是镇中穷人和外来打工流浪的人住的地方,范昱坤看到建军正坐在一个小房门口,旁边放着好几个空酒瓶子,他神情落寞,醉醺醺的发呆。范昱坤每见一次建军,建军都是喝醉了,他似乎每时每刻都是醉的。
范昱坤走过去,紧张的坐在建军身边,说:“建军哥。”建军好像喝的太多了,目光呆滞,没有发觉范昱坤和高瞻来了。高瞻看了看建军身边的酒瓶子,说:“cāo!这瘸子生活挺滋润啊,赚了钱就喝个够,醉生梦死。”
建军突然对范昱坤说:“你有钱吗?”范昱坤一愣,他看了看围裙,上午客人付的钱都在兜里,他说:“我……我有这些……”范昱坤从兜里掏出零碎的钱币,建军起身抓过钱,醉醺醺的走了,范昱坤和高瞻跟在后面,建军进了一个小卖店,又买了两瓶白酒,高瞻说:“cāo!这个酒鬼原来是没钱喝酒了,就等着你的钱呢。”
这时传来一阵喧闹声,范昱坤和高瞻向外面一看,一个女孩痛哭流涕逃着,一群流氓猛追了出来。为首是一个光头黑衣汉子,是暗白请来的军人帮凶之一。这光头汉也喝多了,脸sè通红,他sè迷迷的yín笑:“你跑……我看你还往哪跑?!今天老子一定要干了你!”
女孩惊恐万分,她泪流满面,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烂了,露出白皙的皮肤。小卖店的老板是个老头,他愤怒的说:“这帮禽兽!又祸害良家妇女了!”
一旁的人也愤恨的说:“是啊!这家伙叫耗子,最好sè了,他到这里来,已经糟蹋不少女孩了!今天竟然在光天化rì之下耍流氓!咱们镇子究竟怎么了,来了这么多恶魔!”
六 逃离小镇(8)
“唉,这帮兵不来的时候,流氓哪敢这么胡作非为啊!这些兵来了,流氓们都无法无天了,比土匪还嚣张!就算当年小rì本鬼子来了,也不过如此啊!”小卖店里的人群情激愤,高瞻说:“cāo,这么牛逼,大白天的就敢强jiān?”
那女孩哭哭啼啼跑了过来,小卖店的老板看了看,他竟然走出去,喊道:“二丫!”女孩听到老头呼唤,立刻跑了过来,四周有很多街坊看热闹,都躲的远远的,不敢出声。耗子带着一群流氓追上来,耗子yín笑道:“**,你还往哪跑?你再跑,我就把你爹妈都杀了!”
女孩哭喊道:“二叔!”
二叔又气又急,说:“别怕,到二叔这来。”
耗子一身酒气说:“你咋不跑啦?让你伺候老子是你的福气,**给脸不要脸!老子一会儿就玩死你!”二丫吓的直抖,躲在老头身后,说:“二叔,我路过街口,被他们看见了,他们就要欺负我!”
二叔说:“别怕,到我身后。”耗子恶狠狠的盯着二叔说:“老不死的,你赶紧滚开,别扫了大爷的兴致!”
二叔质问:“你们光天化rì就敢耍流氓,没有王法了吗?”
耗子瞪着二叔:“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他醉醺醺的说:“老家伙,你是不是活够了?”
二叔气的全身发抖说:“你是当兵的,不保家卫国,却在乡里横行霸道,做伤天害理的勾当,我就不相信你总能胡作非为!”耗子手中多出一条铁链,说:“哼!老子是当兵的,怎么地?老子能打架,就欺负你们,怎么地?!老子保他娘的家,救他娘的国,老子先打死你!”乡亲们都看着,都很愤怒,却没人敢出手阻拦。这时一旁的一个中年流氓突然紧张的说:“……耗……耗子哥……今天您喝多了,您先休息休息,这……这丫头是我表妹……她是个正经女孩,没什么意思不合您口味,再说这大庭广众的也不方便……我带您找一些风sāo的娘们如何?我给耗子哥赔酒……”
耗子斜眼瞪着他道:“你算个球,她是正经妞?老子也很正经啊!老子很认真的!以前没玩过正经的,今天就想玩正经的!”
那中年流氓说:“耗子哥,求求您,我表妹很乖巧的,这丫头脸皮薄的很,xìng格倔,这么多人看着,她以后还怎么活?给个面子吧!”耗子大骂:“cāo!你有什么资格与老子说话?给你面子?!你算个毛!”他突然挥手一链子抽在那人脸上,那人被打的坐倒在地,用手捂着脸,不停呻吟,他脸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四周的流氓看了,都紧张的往后一退。
耗子晃晃悠悠的说:“谁再多嘴,我就打死他!”二丫躲在二叔背后,紧张的看着表哥,耗子恶狠狠yīn笑:“老子要睡的女人,从来没有不成的!你不是跑吗,今天我就当众干你!然后再让他们轮你!脸皮薄?没关系,多干干,脸皮就厚了!”
“喂,你们要干什么啊?!”这时有人说道,众人一看,原来是肥胖的田jǐng察来了,镇里人都叫他老田。老田说:“你们把这闺女咋啦?”
耗子看着老田,他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说:“**说啥?”
老田一皱眉,说:“光天化rì,乾坤朗朗,大庭广众,你们这是要干啥?”
耗子拎着铁链子,说:“我要干那个妞,怎么地?”
老田看了看流氓们,他紧张的说:“耍流氓犯法,你们知道不?!快!快走!”耗子摸了一下光头,吐了口酒气,竟然走向老田,说:“**少管闲事,老子想干,就干!你穿着这身皮,在老子这里没用!你一个臭jǐng察,吓唬老子?”
老田也生气了,急道:“……你……”他看到流氓中还有两个光头汉目光凶狠的盯着他,这两个壮汉都是传说中的狠角,红狮和老鹰,老田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慌张的说:“你们等着,我回去叫人!”
老田急匆匆走了,耗子晃着光头,一步一步走向二叔和二丫,范昱坤和高瞻紧张极了,他们心中也十分愤慨,但这群流氓就连镇里的派出所都管不了,无法无天。范昱坤看着二丫可怜兮兮,他也想救二丫,但是那么多流氓的威胁不次于他所见的鬼怪,千年僵尸被灰衣人黑衣人烧了,但凶恶流氓们的砍刀铁棍是实实在在的,是无法抵挡的,他俩如果站出去,不消半分钟就会被打倒。
耗子大摇大摆走到二叔身前,他目露凶光,对慌张的二叔说:“老鬼,我现在送你下去!”二丫突然哭道:“住手!我……我跟你们走!求求你别打我二叔和表哥!”
二叔紧张的说:“二丫,你别怕!还有二叔在,你不能跟他们走啊!”
二丫摇了摇头,不住痛哭,她也害怕,心中不知所措。她见田jǐng官也不敢惹这帮流氓,不能再连累二叔了。二丫紧张的走到耗子身前,哭的更厉害,耗子居然一把撕烂二丫的上衣,说:“走?!往哪走!老子就在这干你!”他伸手就抓二丫的胸脯,这时一个人突然拦在二丫身前。
范昱坤目瞪口呆,原来是建军拦住耗子。耗子上下打量建军,这时空中突然轰隆一声雷响,雨滴飘落下来,耗子本来喝醉了,他嚣张到了极点,但是不知是建军还是冰冷的雨水让他打了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耗子看着建军杂乱头发下的目光,猛然升起一种恐惧。
雨哗哗下,耗子仰头说:“……你……你这个瘸子,**干什么?”流氓们看到醉醺醺的建军挡住耗子,局势突变,他们想不到一个残疾人竟然敢站住来。
建军看着耗子,说:“滚!”
耗子瞪眼说:“我cāo!你这个死瘸子也敢出来插手?!英雄救美换套路啦?变成残疾人救美啦?残疾人也是英雄?”流氓们一听哈哈大笑,他们看着耗子如何羞辱虐待这醉瘸子。
耗子晃着铁链子,他感觉建军的双眼盯着他全身每一个部位,把他看透了。耗子不敢动手,他觉得自己如果出手,就有一种丢掉xìng命的预感!耗子晃着头说:“你活腻啦?!还是要喝死了?你知道老子是谁不?!老子就是小说里写的穿越特种兵,zhōng nán hǎi保镖,顶级狙击手,极道杀手!老子天下无敌,美女无数,富可敌国,控制国际黑白两道!”他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在这镇子,我想cāo谁就cāo谁!你听懂没?!”
大雨中建军拎着酒瓶子,他目光一闪,大吼一声:“我cāo你!”建军一脚踢在耗子裤裆之间,竟把耗子踢飞了起来,耗子凸出眼珠,张开嘴,全身像触电一样,他还没喊出来,建军一记勾拳打在耗子腮帮上,耗子横飞了出去,嘴里的牙碎了数颗!他瞪着眼珠,重重的摔在泥水中,不动了,完全没了声息。
流氓们都愣了!他们好像看见了幻觉,耗子很壮实,很重,怎么会被一脚踢飞起来?!流氓们第一个想法都是,耗子被这么揍,一定死了!建军往前冲,一眨眼一拳一脚又打到了两个流氓,他手中夺了一根铁棒,被打倒的两个流氓全都一动不动。这时流氓们缓过神来,全都叫骂着围攻建军,大雨中,流氓们竟然都碰不到建军,建军所过之处,流氓们全都被他打倒了。
范昱坤和高瞻眼珠都看直了,从建军出手,就是眨眼间的事,二十多个流氓已经倒了大半,建军虽然瘸,但身法如电,快的诡异!而且建军下手后,被击倒的人都再也没动过,不知死活!建军的出手极为简单,但致命,他的招式与众不同,或者说根本不是比武打架的招式套路,全都是击垮敌人摧毁敌人的技巧。
转眼间地上血水流淌,红狮见耗子被醉醺醺的建军击倒,他大骂一声:“我**!”他不相信一个酒醉的瘸子竟然这样厉害,毫不费力的打倒这些人。红狮握着一把砍刀冲向建军,他抡起砍刀向建军的脑袋劈砍,建军退身,拉过一个流氓挡住,红狮的砍刀就砍在那个人脖子上,血如泉涌。红狮大惊,他心中有种莫名的危机感,他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贸然出击了,建军比他想象的厉害!可是红狮没有机会,他还想抽刀,就看到建军的铁棍轮到自己的眼前,他双眼一红,金星乱冒,然后就听见自己头骨碎裂声,红狮被建军打飞起来,脸都变形扭曲了,重重摔在地上不动。
六 逃离小镇(9)
围观的人们都吓坏了,四下躲避,范昱坤和高瞻发现现在根本不是数十个流氓围攻建军,而是建军在追杀他们!后面的流氓们本来还想冲上来以多欺少,但他们很快就发现形势不对,建军出手太怪,太快!太狠!流氓们打架只是好勇斗狠,打赢敌人,或者给敌人放点血教训教训,但建军是要他们的命!流氓们发现这不是打架,这像是一场屠杀。流氓们都吓懵了,开始转身就跑,跑的慢的,都倒在建军脚边,一动不动了。
老鹰本来还想帮忙,他看到红狮在建军手下没过一个回合就倒了,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连惨叫声都没有,他脸sè变了,他抓住两个流氓推给建军,他转身就跑。
雨越下越大,地上躺着耗子等二十多个人,全都一动不动,血流满地。四周看热闹的人都吓傻了,他们觉得像做梦一样,这个普普通通的醉醺醺的瘸子竟然一个人打倒了这么多流氓,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他们意识到将会有极可怕的后果,这热闹不能看下去了,人们都躲回家中,隔着窗户远远的观望着。
范昱坤和高瞻实在想不到,脏兮兮醉醺醺走路一瘸一拐的建军竟然一个人放倒了一群流氓,而且还是毫不费力,这让他们觉得他们的脑子跟不上战场上的变化。他们就明白一件事情,建军的出手很简单,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制敌于死地。大雨中,建军醉醺醺的站着,他没有任何情绪,没有因为打到这群流氓而喜悦、兴奋、疯狂,也没有紧张、恐惧,建军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高瞻说:“我……cāo……”
二丫和二叔也都傻了,他们本以为能依靠围观的乡亲们多讲道理用伦理道德把流氓们说走,或是挨顿打挺过去算了,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建军放倒了这些流氓,这一来就像捅了马蜂窝,镇子就要底朝天了,不知道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二叔紧张的说:“……这……这……小伙子……你……”
高瞻急忙拉着范昱坤说:“……走啊!你还傻愣在这干什么?!你要找死吗?”范昱坤说:“……可是……建军哥……”
高瞻急道:“这……这残……这酒鬼发酒疯,惹了暗白,一会儿暗白带流氓们来了,肯定要打死他。这不是血光之灾了,就是灭顶之灾!我cāo,一会儿暗白他们来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法!”
范昱坤紧张的说:“建军哥没走,我们不能这么走啊。”
高瞻瞪着眼珠说:“你还留这干啥,你要跟他并肩作战?他本来就是个酒鬼,侥幸赢了而已,你还要陪他一起死?你还不如酒鬼,你可别拖后腿了!”
高瞻真是急了,拽着范昱坤就走,说:“走!咱可别跟他一块死!”范昱坤瘦弱的身体竟然像山一动不动,他说:“我得陪着建军哥,高瞻哥,你走吧!我要为他挡灾!”
高瞻说:“我cāo,好!你真讲义气!别说哥没劝你,你要留下来陪葬,哥也不拦你了!哥……哥去找帮手……”他看到远处突然涌来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杀气腾腾。高瞻说:“哥……哥先走一步,你们坚持一会儿,哥去搬救兵……”他转身就跑了。
二叔说:“小伙子,你带着二丫逃吧,谢谢你救了二丫……我……我一把老骨头了……我拦着他们。”
建军看着气势汹汹人cháo汹涌的敌人,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惧sè,醉醺醺的说:“你们躲起来,注意别被围堵的人发现。”二叔还想多说,但是看到黑压压的流氓们,知道自己和二丫如果留下来,只会成为拖后腿的人,他拉着二丫往房后跑了。
大雨倾盆,范昱坤和建军就站在雨中,面对着浩浩荡荡的流氓队伍,范昱坤都吓傻了,他都不知道流氓们有多少人,这时建军转头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范昱坤懵了,紧张的说:“建军哥,你笑什么?”
建军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目光闪动,说:“没想到我今天与你这样的笨蛋并肩而战!”
范昱坤脸一红,尴尬的说:“我……”
建军向他使了个眼sè,说:“你躲到旁边看着,别碍手碍脚!要是害怕你就跑,别回来!”范昱坤不敢违背建军的话,他也知道自己在打架上的作用是负值,他只好躲在树后面。大雨中,建军看着汹汹敌人,他仰头咕嘟嘟大口喝酒。流氓大队已经到了,围住建军,暗白从人群中走出来,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他脸sè一变。
范昱坤偷偷看着暗白带了大约六七十人,全都拿着刀棒武器,大象、大虎等人全都是一身酒气,醉醺醺的模样,也都喝醉了。建军看到暗白等人的模样,眼中闪烁出更兴奋的光芒。大雨中流氓们一步一步靠近,大虎对老鹰说:“我**,红狮和耗子是被这个要饭的打倒?**不弄死他,还回来报信?!你被这要饭的吓到了?!”
老鹰脸sè惨白,说:“……这小子……”有流氓说到:“昨天在工地不就有他吗,一个瘸子,被大象哥吓尿了!”“cāo!他是用了什么yīn招偷袭了红狮哥?!”流氓们把目光都聚集在建军身上,不停咒骂:“把他碎尸万段!”“喝多了,找死!”大明也在其中,他看着还在喝酒的建军,说:“**!死瘸子!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喝了点猫尿,敢到这里装逼?我cāo,红狮哥被这个瘸子打了,肯定是大意了!”“cāo,弄死他!”“抓活的!把他胳膊腿全打折!用酒灌死他!”“让这个残废喝酒!”
灰狼恶狠狠喊:“上!给我废了他!记住!留他一口气,别让他这么就死了!便宜了他!”杀!流氓们气势汹汹!为首有七八名流氓立刻挥舞砍刀铁棒,冲向建军!这几个人最好斗,也最想在暗白面前争功,争取出头,他们呼喊着扑倒了建军身前,争先恐后轮着刀棒劈砍建军,然后全都摔倒了!
倒!大雨中,没人看清建军是如何出手,最先冲上来的七八个流氓都倒了,都一动不动。随后又有五六个流氓倒地,仍然倒下!甚至都没有人来得及发出惨叫。建军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拿着铁棍,转眼间放倒了这些流氓,一步一步往前走,就像狮子盯着羊群。范昱坤看的呆了,他看到建军的动作是那么迅速、狠辣、一击致命!
建军出手,不是为了表演花架子,是用最快的速度一招制敌,让对方彻底失去行动以及生存的能力!他的招数不华丽,不漂亮,不显眼,不光明正大,只要能击杀敌人,甚至不择手段,卑鄙下流,但是无坚不摧,无法抵挡!冲上来的流氓们全都倒下,血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血流成河!流氓们都震惊了,都安静下来,这个瘸子一只手拎着酒瓶子,只用一只手一根铁棍,一瘸一拐的就打倒了一地人,大雨中,流氓们竟然不敢再动了。
大虎也急了,喊到:“cāo!砍死他!谁敢退后我就砍死他!我就不信这么多人砍不死他一个!”流氓们发出大吼,举起砍刀,一起大喊着冲向建军。流氓们如cháo水一般冲锋陷阵一样举刀猛冲,建军退了!他没有迎向众流氓,而是向树后退去。流氓们眼睛一亮,知道建军要逃,都欣喜若狂的追上去。流氓们都红了眼睛,穷凶极恶的冲进树林,他们想第一个将建军砍倒于刀下,但是倒下的却是他们。
流氓们人虽然多,但是到了树林里就施展不开,建军却敏捷如豹子,更从容!血光飞溅!刀光剑影!寒光在雨滴间闪过,杀气弥漫,建军的衣衫上全是血水,其中有他的血,不知道伤的重不重,但是流氓们倒下的更快,更惨,上来的流氓越多,越吵闹,建军眼中的光芒就越亮!他也进入了状态,他每一次进攻,必有一个人倒下,倒下的人绝不会再动!
范昱坤突然觉得镇子变的安静了,大雨中流氓们一个一个倒下,剩下的仓皇逃窜,流氓们虽然狠,但他们害怕更狠的建军,他们心惊了,害怕了,胆裂了!他们觉得建军就是死神,这个人醉醺醺脏兮兮,看起来只是一个打工的瘸子,却杀人不眨眼!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有一个疑问,这个瘸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六 逃离小镇(10)
越是后面的流氓,胆子越小,也越狡猾,他们看着建军,看着倒地的同伴,心中升起一股畏惧感,他们面对的是杀神,他们不想死在这里。范昱坤从来没看过这么恐怖的场面,地上躺着数十人,全都不动,血流成河。建军浴血厮杀,流氓们仓惶逃窜,范昱坤听食客讲故事,古时候有项羽吕布赵云那种横扫千军的万人敌,在千军万马中取敌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他不太相信会有人以一敌十或以一敌百,但是他现在信了,建军对付这些流氓,他想打多少就打多少。
范昱坤也在想,建军究竟是什么人?他打倒这些流氓,就像家常便饭,好像在做最习惯的事情,他显得熟练、冷血。范昱坤想:建军不是武术家,武术家不会这种杀人的功夫。建军不是jǐng察,jǐng察不会下如此重手!建军也不会是杀手,因为杀手不会像他这样嗜血!
大虎和灰狼也红了眼睛,他俩cāo着家伙就上了,这时只听大象说:“躲开,我来!”大象瞪着眼珠恶狠狠盯着建军,他cāo起一根军刺,冲向建军!建军矗立在雨中,大象轮起三棱军刺劈砍下来,寒光刺眼。三棱军刺是军用冷兵器的jīng华,尖刺可以捅人,捅出的血窟窿难以及时包扎止血,刃坚硬锋利可以轻易割开人的皮肉,十分可怕!大象昨天在工地看见建军时,就对建军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所以用钢筋棍试探建军,但是他以为建军只是没用的瘸子,现在发现自己判断错了,所以一上来就使出了杀手锏!
大象这一招看准了建军的瘸腿,是建军的弱点!他连劈带砍,再挑再刺,都藏着后手,这是他从一个参加过越战的老兵那里学的必杀绝招,这一招十分狠辣,他从没有失手过。大虎和灰狼眼睛都放出光芒,他们知道大象这一招从来没有失手,瞪着把建军捅个肠穿肚烂!
范昱坤知道大象功夫极厉害,力大无穷,而且他手中的三棱军刺接在铁棍上,就像一根长枪,很长,这一点建军手中的铁棒要吃亏许多。冰冷的军刺割开了雨幕,锋利的刃未到,杀气已到了,建军稍微一侧身,躲过了大象这一劈,大象见建军侧身躲避,他面露喜sè,立刻向上挑,这一下从下向上,要把建军的肚子豁开,把内脏都挑出来,无比毒辣!建军再往后一退,军刺贴着建军前胸过去,把建军衣服割开,建军的胸口顿时流下鲜血。
大象暗喜!他知道只需几招就能把建军刺穿,他以长克短,没有败迹!建军举起右手的铁棍,大象进步抢攻,大象早注意了建军右手的铁棍,他马上用枪刺一挑,建军左手的酒瓶子突然飞来,正打在大象的脸上。
酒瓶子没有碎,直接把大象的脸打变形了,大象感觉额头一热,脑袋嗡的一下,双眼一黑什么都看不见,脑袋里面就像浆糊一样乱糟糟,他想不到建军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说:“……我……我cāo……”
话音未落,他勉强睁开的眼睛看到建军已经到了他身前,建军一铁棍抽在大象脑袋上,大象脑袋血光迸shè,栽倒在地,脑壳上的窟窿里红的白的东西咕嘟嘟直冒。建军打倒大象,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
大虎和灰狼见大象在建军手下只走了几下,竟然就完了,都蒙了!建军不仅功夫高的可怕,还根本不择手段,目的就是置敌于死地,下手实在太狠太黑!流氓们也吓蒙了,开始有流氓悄悄逃走,大虎看了一眼暗白,举起菜刀喊:“都他妈给我上!”
大虎、灰狼和老鹰带着剩下的流氓们冲上去,这时就听砰的一声响,雨中血光飘散,范昱坤倒在建军身边,建军也倒地了,他一翻身,迅速把范昱坤垃拽到一旁的树后,同时一群流氓发出惨叫,也倒在地上。
六 逃离小镇(11)
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很多事,暗白悄悄拿着一只散弹枪,竟然不顾建军身旁还有其他流氓,向建军偷袭。建军虽然以一敌众,但他一直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他有应对枪击的能力!但是暗白有枪也竟然偷袭,暗白观察建军,他知道如果明目张胆的用枪对付建军,很可能无效!所以偷袭!
建军也许是很久没有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还喝醉了,腿有点瘸,一瞬间脚下了滑,范昱坤本来躲在一旁,他看的心惊胆颤,但他看到暗白悄悄的拿枪偷袭,他突然从心里涌起一股勇气来,他从流氓之中冲了出去,挡在了建军身前。
暗白本来正跟手下喝酒,听到有人传来消息,耗子带着手下与一个人动手,他们立刻赶来,暗白把一只改装过的散弹枪带在身上。建军出手之后,短短时间内就放倒了一大片人,暗白察觉到建军的可怕,立刻不顾自己手下安危,用枪偷袭建军。暗白打了一枪,想继续再打,建军已经拽着范昱坤躲在一颗大树后,建军的铁棍掉落在外面,他看到范昱坤胸口全是血,闭着眼睛没了动静。
暗白对着建军又开了一枪,子弹shè在树上,打的木屑飞shè,灰狼骂道:“我**!你不牛逼吗?!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树后人影一晃,暗白立刻开枪,打在树的一侧,他以前是刑jǐng,枪法反应都很厉害,流氓们拿着刀棍,慢慢的围向那颗大树。建军躲在树后,流氓们不靠近,他就被暗白封死在树后。建军利用地上掉落的刀棍反光看着树后的情况,他手无寸铁,他也没办法带着范昱坤一起逃走。
暗白举枪瞄着大树,一点一点走近,大明本来躲在后面,他看着满地的人,满地血浆,他吓的全身发抖,但是现在暗白拿着枪,终于将建军困住,控制住局面,大明又来了jīng神,他晃着砍刀,大喊:“你个死瘸子!我**!你出来啊!你不是很猛吗?老子要跟你单挑!你敢不敢出来?你个怂比!出来老子砍死你!”
流氓们也都一步一步的靠近大树,但他们不敢冲的太靠前,一是怕建军神威难挡,另外也害怕暗白不顾他们死活开枪,不过,这样下去建军也插翅难飞,大虎、灰狼和老鹰小心翼翼走在前面,灰狼气呼呼大骂:“你出来啊!我**的!你不装逼了?!”这时突然一阵大乱,流氓们大叫起来,暗白一看,高瞻在胡同口突然扔了两个装满热水的水壶过来!热水浇在流氓们身上,烫的他们大叫,高瞻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铁锹,拍倒了两个人,流氓们以为建军的帮手来了,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建军从树后探身冲了出来!他已经夺过灰狼的匕首,在老鹰脖子上割开了一道口子,老鹰脖子的血喷在大虎的脸上,建军同时一拧灰狼的脖子,灰狼瞪着眼珠不动了。大虎大惊,他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睁眼看到建军一扬手,一把泥巴砸在他脸上,他眼睛再睁不开了,他慌忙抡起菜刀劈向建军,建军一推灰狼,大虎这一刀砍在灰狼身上,他就突然感觉肚子一凉,被建军一匕首捅了进去,然后横着划开,肚子里的东西稀里哗啦流淌出去。
暗白看到高瞻一边大骂一边动手,然后又躲回胡同,四周好像没有其人,暗白吼道:“cāo他妈的!砍死他!”暗白再转头,就这一转头的功夫,暗白突然感觉到恶风扑面,杀气袭来!
暗白一瞬间想了很多事情,随即他就感觉到左眼冰凉,一片黑,建军的匕首jīng准的飞进了他的左眼。暗白的枪顿时掉落了,他竟然还转身逃走。剩下的流氓们看到暗白脸上插着一只匕首,场面骇人,他们都吓蒙了,他们不约而同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四散逃命!大明吓的转身就跑,他刚跑到拐角,呼!一根铁锹拍在他头上。
大明砰的一声被打飞起来,他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直冒金星,脑袋涨呼呼的,高瞻拎着铁锹走出来,大明扭动身体求饶:“高瞻哥……饶……饶了我……我错了……我错了……”
高瞻瞪眼说:“我**!我干死你!”高瞻抡起铁锹对着大明一顿猛拍,打的大明全身血水,一动不动,这时他抬头看到剩下的流氓们都跑光了,大雨中,地上躺着全是人,血流成河。远处的街坊邻居都傻了,用惊恐的眼睛看着战场,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可怕的场景。
七 大凶之石(1)
雨在下,血在烧,高瞻眼睛也红了,建军满身鲜血,走到暗白身边。暗白一只手在匕首边,却不敢碰,他摇摇晃晃往后退说:“……大哥……大哥……我服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认你做大哥……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你……”
建军突然用手拍在匕首把上,匕首消无声息,全都插进暗白眼眶里,暗白身体一震,连声惨叫都没有就断气了。高瞻看着吓的一哆嗦,不由自主的捂了捂自己的眼睛。建军看了看范昱坤的伤势,他撕了流氓的衣服压住范昱坤的前胸,他随即捡了两部手机,又掏了些钱,拿了散弹枪,然后背起范昱坤就走。高瞻说:“废物咋了?走,我们先回面馆!他老板娘也许能帮他!”
高瞻、建军背着范昱坤,在大雨中急匆匆赶回草上飞面馆,一路上各家各户的百姓们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百姓目光畏惧,但更多的是崇拜,尊敬!显然整个小镇都知道发生的事情了,高瞻三人到了面馆,却见草姨堵在门口。
高瞻说:“快!废物不行了!快让我们进去抢救他!”
草姨拦着门,瞪眼骂道:“唉呀!你们呀!我就知道你们一天天惹是生非,肯定要闯祸的!这个废物是不是闯了大祸?!快走!你们可别进来!大家都看见啦,这个废物只是我家的临时工,他杀人放火打架斗殴跟我和我老公没有半点关系啊!我可没有收留他啊!”
草姨转身从门里拿出个破包袱,里面包着的几件破烂衣服都散露出来,草姨把包袱丢在高瞻身上,说:“拿着!这都是他所有的东西了,都给他了!我跟他没有关系!去!你们快走!赶紧把他弄走!别死在我这儿!”
高瞻瞪眼说:“cāo!你这么无情无义?!废物现在快要死了,你冷眼旁观见死不救,还撵我们走?”
草姨说:“他最好是死了!可别赖上我们夫妻俩呀!我跟他可不熟哦!他在我这儿就是打工的哦!他要是不死,你就告诉他,从他来打工那一天起,他就是个临时工而已!一定要告诉他!他来面馆的第一天起哦!从今天开始,我就不认识他!”
高瞻说:“cāo!真没有人xìng!这就撇清关系!好,咱不谈感情,你欠他的工钱你得结了吧?!”
草姨叉腰说:“老娘管他吃管他住,还总替他惹事埋单,哪还欠他工钱!他应该给老娘钱!你休想要走一毛钱!看你们一身血,肯定没干好事,走!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报jǐng了!”
高瞻还要说话,建军看了看包袱,说:“走!”高瞻一愣,他觉得很突然,范昱坤生死不明,往哪里走?但是建军发话,高瞻不敢耽搁,只好跟着建军走了,草姨在后面还不停的嘟囔:“你们滚得越远越好!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我一会儿就去举报你们!把你们这些凶徒都抓起来!”
大雨中高瞻跟着建军急匆匆的走,他知道这次闯了大祸,刚才建军出手,对流氓们一顿厮杀,不知道死伤多少,暗白、大象、大虎、红狮等首脑肯定都活不了,建军下手实在太可怕,更可怕的是,建军杀了这些人,一点感觉都没有。高瞻虽然只暴打了大明,但是如此情况,也很容易扣上掉头的大罪,这时候他也后怕了。
一路上镇里的乡亲们都看着他们三人,没有人说话,人们的神情大都是崇拜与感激,周围的人对草姨的言行感到气愤。建军背着范昱坤转身就走,范昱坤身上全是血,一直没有动静,他们走到路口,却看到派出所老马和老田迎面走了过来。
老马和老田都愣了,建军三人也停下脚步,高瞻大吃一惊,就算他们打的是流氓,但也是犯法,老马和老田再不济也是jǐng察,还有枪,要抓他们也非难事,高瞻想,难道要跟jǐng察再打一仗?老田盯着建军,老马突然颤颤巍巍的说:“……小田啊,你往哪看呢,走啊,听说有人聚众斗殴,咱们去看看啊!别让嫌疑犯跑了!”
老田说:“好!走!去看看!”
老马和老田从建军三人身边走过去,好像对建军三人熟视无睹。老马又嘟囔道:“咱们在西边检查完了,没有人,都去东边检查。出这么大的事,东南城里的jǐng局一定会派人来搜捕罪犯,东南方向都是大路,比较好堵截,嫌犯要是往西北跑就不好抓了……”
高瞻说:“我cāo!这两个老家伙还算有点人xìng!”
建军背着范昱坤,他看着路边停着的车辆,准备弄一辆车。这时一个汉子板着脸开着一辆三轮摩托过来,他缓缓把车停在建军前,下了车,他看了建军三人一眼,说:“他妈的,天气好热,我去喝杯茶,车子先放这,谁要偷就偷吧!”他连火也不息,大摇大摆的走了。
建军立刻把范昱坤放在车上,高瞻跳上车,建军开车,先到了商店和小诊所,取了些东西,没有人阻拦的意思。三人驶出小镇,先把衣服换了,冒雨向西北方向走。高瞻说:“妈的,还没跟爹妈说一声,又他妈走了!”他看着范昱坤,范昱坤紧闭双眼,脸sè如纸,胸口血肉模糊,衣服都被铁粒子打烂了,跟皮肉黏在一起,身上全是血。范昱坤呼吸微弱,一直没动静。
高瞻看到包袱里有那两个从冯家取出来的小瓷瓶,他想起灰衣人说过这两个瓷瓶里都是辟邪疗伤的灵药,不知道用来治疗枪伤行不行,高瞻不管三七二十一,从两个瓷瓶里各取出两粒药丸,塞进范昱坤的嘴里。
建军开着三轮车走小路,一路向西北,在一座山上找到一个破山神庙,建军以前好像来过这里。建军开车到了山神庙,高瞻抬着范昱坤进庙,庙不大,里面落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一座年代久远的泥塑,看样子很久没有人来了。这地方很隐蔽,建军把落满灰尘的木头供桌挪过来,清理了灰尘,铺上布,他在小诊所之中取了一应之物,对高瞻说:“去放哨!”
高瞻看到建军拿着刀剪和消毒药物,说:“我cāo!建军哥,你不是要给他动手术吧?!你砍人在行,你会不会医术啊?你这是要送他一程吧?!”范昱坤现在需要抢救,事情搞的太大,现在他们三人肯定已成为通缉犯,出了小镇,外面的jǐng察不会了解他们是否与流氓大战,他们现在不能去医院,只能在这里抢救范昱坤。
建军给范昱坤注shè药物,然后剪开范昱坤身上的破烂衣服,露出血糊糊的前胸。他擦了擦血迹,看着伤口,范昱坤胸口上有很多洞,血涓涓的冒,也不知道铁粒有没有shè进致命要害,建军随即用镊子扒伤口。高瞻看建军动作娴熟,一点也不陌生,好像很熟悉这些抢救术,他瞪眼说:“怎么样,废物还有救吗?”
建军不说话,开始动手,高瞻看到血糊糊的场面,他觉得恶心,他实在看不下去,就到庙外放哨。大雨中并没有人追来,高瞻暗暗咋舌,建军经过这样的打杀,杀了那么多人,竟然如此镇定,好像没做过什么一样,这种心理素质太强了。过了一会儿,高瞻进了庙,看到建军已经为范昱坤缝合了伤口,用纱布包扎好,范昱坤面如白纸,闭着眼睛,气若游丝。高瞻看到桌子上放着十多粒铁粒子,他吓了一跳,问:“咋样?废物还能活不?”
建军没有表情,他擦着血迹,冷漠的说:“看他能不能挺过来了。”他看着范昱坤脖子上挂着的一块小铁牌,说:“如果不是这东西挡住了子弹,保护住心脏,他已经死了。”
高瞻看了看那块小铁牌,乌黑乌黑的,十分古老,上面只有简单的纹路,就像块废铁片,系着绳子挂在范昱坤脖子上。他说:“这玩意儿啊!是废物他爷爷给他戴着的,说是护身符,其实就是破铁片子!他爷爷比我还能唬人,这破铁片还能是护身符啊。废物一直带在身上,这东西有点怪,我摸过,很凉的。”
建军皱眉说:“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东西很凉,摸起来很不舒服,难道带有辐shè?铁粒子打在上面,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很坚硬。”
“我cāo,辐shè?不会吧!这玩意儿废物从小带到大,也没见他有什么畸变啊,他也没变成怪物。难道他是脑残?!”高瞻说:“咱们怎么办?我身上只有几块钱,还不够买包玉溪的,咱们怎么跑路啊?”
建军打开装着范昱坤衣服的包袱,高瞻一看,里面竟然露出一摞百元钞票,还有一张银行卡。高瞻惊讶道:“……这钱……是那肥婆娘塞的?我cāo,这得有五六千吧!那个婆娘倒是还有点人xìng啊,给咱们准备了跑路钱!”他看了看银行卡,说:“这里有多少钱啊?cāo,她虽然帮咱们忙,但是她忘了说密码啊!”
建军看了看范昱坤说:“等他醒了会知道。”
七 大凶之石(2)
高瞻说:“cāo,大哥你刚才下手太狠了,我虽然见多识广,也没见过你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就跟切菜似的,大哥,以后小弟就是你忠诚的兄弟,愿为你端茶送水,牵马坠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我看咱们搞的事情一定是大案要案,咱们肯定要被围剿通缉了,废物生死未卜,咱们怎么处置他啊?”
建军毫不慌张,似乎并不担心被抓捕的事情,他对高瞻说:“你如果不愿意跟着我们,你就走,就说动手的是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高瞻说:“我cāo!建军哥,我高瞻是那种胆小自私的人吗?!我虽然没有你一身这样厉害的本领,但我绝对讲义气!我绝不是胆小如鼠卖友求荣之辈!咱们兄弟就讲究义薄云天,生死与共!再说,我现在回去也不行啊,谁知道那帮残余分子会不会报复我!我就豁出来了,跟着你一条路跑到黑!”
建军不再说话,他到山四周侦查情况,把范昱坤安置好,交给高瞻看护。建军剪了长发,留了一个寸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jīng气神与原来的民工模样有了天壤之别。他留了一部手机给高瞻,交代他不要贸然接打电话,然后他带上钱,开三轮车走了。建军回来的时候,已经换成另外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还带着rì常吃穿之物。
高瞻还在计较应该逃到哪里,建军却没有换地方的打算,范昱坤伤的太重,需要安心静养,不适合奔波逃命,而建军说他来小镇时,曾经过这里,发现了这个隐蔽的小山神庙,这里处于数个城市的交界口,外面jǐng方会以为他们逃之夭夭了,想不到他们就藏在小镇不远处的深山里。
建军每天都会选侦查点侦查外面的动向,他每次外出,都会带回来一些东西,其中有食物药物、新手机、手机卡,还有望远镜、收音机等等。高瞻越发觉得建军的身份神秘,他问了建军好几次,建军都沉默不答。
范昱坤昏迷了整整三天,终于醒了,他看到建军和高瞻,还以为自己做梦,后来才确定是现实世界。高瞻说:“cāo,废物!没想到你平时胆小如鼠,关键时候还真不要命,替建军哥挡枪,为兄弟两肋插刀这方面,你深受哥的感染啊!”高瞻讲了范昱坤中枪后的经过,范昱坤傻了,他眼圈红了,泪水直转圈,他一想到自己成了逃犯,不得不离开草姨陈叔,离开草上飞面馆,离开小镇,他十分伤心。范昱坤最想见陈叔和草姨,却没法回去。
高瞻不管范昱坤悲伤的心情,问:“废物,这张银行卡密码是啥?”
范昱坤看着卡,他以前没见过银行卡,擦了擦眼泪,不解的说:“我不知道啊!”
高瞻说:“那肥婆娘特意藏在衣服里留给咱们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密码?!”
这时建军问:“你什么时候去面馆打工的?”
高瞻说:“cāo!原来那个是密码!怪不得肥婆娘总说从废物第一天打工起。”
范昱坤说:“我记得!”他说了rì期,建军带着银行卡走了,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些现金和物品,高瞻立刻喜上眉梢:“卡里有多少钱啊?”
建军说:“二十万。”
高瞻高兴的说:“我cāo!这铁公鸡夫妻挺有钱啊,给咱们留着这么多钱,够潇洒一阵了。”
范昱坤一听,紧张的说:“小面馆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钱,陈叔和草姨一定把所有积蓄都给我们了,他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也没剩下钱,我们不能要这笔钱,把钱还给他们吧!”
高瞻瞪眼说:“你傻奥,你怎么知道他们没钱,他们既然留给咱们,说明他们想好了。你现在回镇里送钱,不就把他们出卖了吗,jǐng察会把他们当成我们的同伙一起抓。如果咱们没钱,不都要饿死了。等以后咱们风光了,哥花钱把案子摆平,哥一定还他们十亿八亿的!”
建军冷漠的说:“先养好伤。”
范昱坤皱着眉头,他也想不出办法,这座小庙在深山之中,很隐蔽,很安静,三人就在这里修养。建军也不喝酒了,他沉默寡言,高瞻和范昱坤也很无趣。建军每天都侦查周围情况,隔几天就下山,高瞻也不知道建军出去做些什么,他回来的时候会带回生活必需品。
按照建军侦查到的消息,他们的案子并没有造成什么巨大的轰动影响,jǐng方并没有全线通缉他们,甚至附近几个市县除了老百姓之间的传说议论,官方都没有消息报道,这个案子好像被压了下来了。高瞻说:“cāo!看来咱们除暴安良的义举,感动了世界!zhèng fǔ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再过一段时间,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戴上大红花,接受领导人的接见了。”建军却没有任何表情,他好像知道原因。
高瞻百无聊赖的照顾范昱坤,转眼三人在小庙里住了一个多月,范昱坤的伤好了很多,他可以活动了。但是,这几天山里的气温突然变的很凉,总是乌云密布,到了晚上山里更冷。高瞻冷的直发抖,说:“这还没到冬天,怎么这么冷了?废物,哥走了两年,这里气候都变啦?也没听天气预报说有寒流降温啊。”
范昱坤套了两件外衣,还是一样冷,他也不解的说:“不是的,以前这个时候也没有这么冷,真的好冷。”深山小庙里没有电,三人晚上只能生火取暖。这一天晚上,yīn云密布,星月无光,山里一片黑漆,夜风呼呼的嘶叫,气温更冷了。高瞻突然醒了,想小解,他拿着手电筒,看到火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建军竟然没在庙里。
高瞻知道建军是神秘兮兮的,也许他也出去小解了,高瞻没在意这些,就迷迷糊糊的到了庙外。山里的夜晚格外漆黑,尤其还yīn云密布,一点星光都没有。外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冷风迎面吹来,高瞻被冷风吹的直哆嗦,鼻涕直淌,他拿着手电筒走到草丛边,并没有看到建军,他憋不住,就开始哗哗放水,突然对面传来飒飒的声音。
高瞻大惊!他慌忙系上裤带,关了手电筒。他不敢出动静,心想难道是抓捕的jǐng察们发现他们藏匿在这里,悄悄的摸上来抓他们?!他心里惊慌,暗骂:见鬼!这个时候,建军跑到哪里去了?难道建军听见动静,自己先跑路了?还是想独吞范昱坤的两个小瓷瓶和20多万?不过高瞻虽然觉得建军这个人冷冰冰沉默寡言,又神秘,是个怪人,但是他不会做出这种事,况且以他的身手,想杀人掠货实在太容易了。
高瞻吓的心砰砰直跳,他屏住呼吸蹲下身,四周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对面来了多少人手。如果真是地毯式搜捕,高瞻心想自己和废物肯定跑不了。夜风呜呜的吹,黑暗中并没有脚步声,高瞻全身颤抖,他仔细听着,没有喧哗声,没有jǐng犬叫声,并没有看到树林中有灯光,奇怪,难道不是jǐng察,那又是什么人?
在此给各位拜年!新年快乐!
在此祝愿朋友们新年阖家欢乐,幸福安康,大吉大利,万事如意!谢谢各位的支持!假期间比较忙,未必有时间更新,有时间我会尽力更新的!;
七 大凶之石(3)
高瞻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突然在他的身后又响起飒飒声,吓的高瞻差一点蹦起来。高瞻扭头一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声音忽远又忽近,这时又传来一阵声音,竟然像是女人的细语。
高瞻瞪着眼珠,心想山上怎么来女人了?!他原本就很好sè,心里立刻瘙痒难耐,十分想弄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悄悄的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山林中一片漆黑,高瞻也不知怎么的,就看到前面好像有一个人影,好像是女人,拎着红灯笼,往山上走。
高瞻心中很古怪:究竟是谁家的女人敢大半夜上山?又要去什么地方?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气氛。这时天空中的yīn云散开露出一个缝隙,月光洒了下来,将树林照亮,高瞻看到前面有人影,他悄悄跟在后面,翻过一片山坡,路很不好走,他跟着前面的人又穿过一片密林,四周变的安静,风声都消失了,高瞻就觉得越来越冷,他越急着想看看前面的女人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去,要做什么。
那一股月光始终照着前方,高瞻跟着女人走了好远,他也记不住路了,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高瞻甚至连一开始恐惧的心理也都没了,他就在后面跟踪。但那女人拎着红灯笼,无论地势多崎岖,就像漂浮在地面上一样,始终保持一样的速度,与高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高瞻又惊又奇,他看到那女人穿着青sè衣服,有点像旗袍,山中yīn冷,女人却丝毫不感觉寒冷,露着胳膊大腿。高瞻不由自主的瞪眼盯着女人凹凸有致的身体,他又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女人终于停下脚步,突然转过身。
高瞻吓了一跳,心砰砰直跳,他猛停下脚步,蹲藏在草丛中,远远看着那女人。因为距离比较远,树林里还有雾霭,女人的脸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高瞻始终看不清女人的脸。他于是悄悄的往前走,想接近那女人。
这时突然有人用力抓住高瞻的肩膀,高瞻“啊”的大叫一声,他吓得魂飞魄散,他感觉四周黑雾迅速的飘散了,连景象也模糊了,高瞻转头一看,竟然是建军。
高瞻大口喘着粗气,问:“我cāo,建军哥,你怎么在这儿?你也跟我一样欣赏美女呢?原来你跟兄弟一样有这爱好!”
建军脸sè严肃,说:“你看看!”
高瞻一回头,那个提着红灯笼的女人竟然不见了,四周的景象都变了,天空中yīn云密布,山中根本没有月光,周围一片漆黑,根本不是高瞻刚才看到的模样。一阵寒风吹了上来,高瞻打了个激灵,他看到前面就是深深的山沟,下面深不见底,如果自己再走出一步,就会掉下去!
高瞻看了看周围,紧张的说:“我cāo!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建军问:“你怎么来的?”
高瞻说:“我刚才出来撒尿,听见有动静,我就过去查看,看见一个女人提着灯笼往这边走,我就紧跟着她,想看看这荒山野岭的究竟隐藏着什么,可是现在全他妈不见了!就连四周的地形也变了!”高瞻看着周围的山林,黑乎乎,夜风呜咽,他汗毛直立,恐惧感油然而生,十分后怕。他看着建军说:“建军哥,你怎么来了啊?”
建军目光如电,说:“刚才我听到庙外有动静,就出去查看,然后我又听见声音,我看见你一个人痴痴呆呆的往这边走,我就跟着你,你就要掉下去了。”
高瞻出了一身冷汗,惊慌的说:“我cāo!真他妈邪!要不是你刚才拉住我,我他妈的就掉下去了。建军哥,你没看见穿旗袍的女人?”
建军摇了摇头,高瞻说:“邪xìng!这地方真邪xìng啊!”建军拎着一只动物,和高瞻返回到庙中,范昱坤也醒了,高瞻回想起刚才的经历,他脸sè惨白,说:“他妈的,老子还觉得奇怪,这三更半夜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单身女人,老子迷迷糊糊的就跟过去了,脑子都不转了,看来是给鬼迷了!cāo!”
建军拎回来的动物,范昱坤和高瞻一看,竟是一只硕大的黄鼠狼,已被建军切开了喉咙,瞪着眼珠死翘翘了。建军冷漠的说:“这几天半夜外面总有动静,今天我又听到动静,就出去看……我穿过一片树林,也看见了一个人,我一路跟踪,后来就发觉环境很不对劲,四周环境很凶险。”他看着黄鼠狼,皱眉说:“然后我看到那个人,冲过来对我下手,我用匕首飞在那人喉咙上,结果四周景象变了,匕首就插在这只黄鼠狼脖子上。”
范昱坤和高瞻都瞪眼说:“这黄鼠狼这么大个,成jīng了啊!”高瞻说:“我cāo!那个女人也是妖怪变的啊!还好建军哥功夫盖世无双,一身杀气可以辟邪,这小黄皮子想害建军哥,真是自寻死路了!”
范昱坤害怕的说:“高瞻哥,我想起来了,这山里yīn冷的感觉,不是温度低,而是与冯家先祖安葬的墓室里的感觉很像!都是yīn邪之气!”
高瞻说:“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还真是!山里这两天哪来这么重的yīn气啊!”
建军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他看着黄鼠狼尸体,说:“也许是山里的瘴气有毒让我们产生了幻觉,这种情况也经常有的。”
三人点了火把,庙里暖和了一些,外面风越来越大,有一股yīn气弥漫,树林中传来一阵阵呜咽声,听起来很杂乱古怪,就像有人在哭嚎。高瞻汗毛直立,说:“我cāo!这是怎么了?山里面鬼怪现场演唱会吗?咱不听行不?”一阵寒风把庙门吹开,范昱坤和高瞻都打了个哆嗦,火堆差一点被吹灭了。三人看着门外,黑暗中一团黑雾弥漫,哀嚎呜咽声越来越近,建军一手拿着散弹枪,一手握紧匕首,高瞻和范昱坤吓的心砰砰直跳,怪声围着小庙转圈,此起彼伏,但没有再靠近小庙,后来渐渐消失了。
天渐渐明亮,范昱坤和高瞻才长出一口气,外面安静了。三人吃了早饭,心平静下来。高瞻说:“我cāo!昨晚怎么回事,这里怎么突然就变了,难道是咱们占地方占的久了,山神老爷要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