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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废物的探险全文阅读

作者:布衣神棍     一个废物的探险txt下载     一个废物的探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 凶宅(10)

    小冲子说:“啊?!怎么会这么厉害?比那凶宅里的厉鬼还可怕?”

    胡话大师说:“是的,冯府中的东西力量很大,以至于府中的鸟虫猫犬花草树木都受其影响,鸟虫死,草木枯,很邪,很凶!”

    小冲子紧张的说:“师父……那我们……”

    “哼,这次咱们机缘巧合终于找到有趣的事情。”胡话大师jiān笑说:“刘家凶宅里没有什么为师想要的东西,这冯府中可能会有东西。”他接着说:“所以为师要收那个胖子为徒。这次驱邪,还要让那两个小子探路,如果出了事情,咱们可以把责任推到那两个小子身上,是那两个惹是生非的淘气小子闯祸,咱们用金蝉脱壳之计取宝走人。”

    小冲子随即笑赞:“师父高明!师父真高明!师父总是有先见之明!遇到什么东西都能加以利用,那俩小子还以为占了便宜,就让他们都死了才好!”他接着问:“师父,你觉得这冯府中是什么东西在作祟?我看这冯家有点古怪,他家族人好像都住在这个大院里,很少与外界来往啊。”

    胡话大师说:“为师还没有谱,要先看看再说,但此物绝非刘老汉和刘大牛老婆能比。冯家族人如此孤僻,说明了一件事。”

    小冲子说:“什么事?”

    胡话大师目光闪动说:“冯家有秘密,不能让外界知道,若不是这次有事了,外人还不会知道的。”

    范昱坤想到昨晚刘家凶宅中的经历,就簌簌发抖,他心里害怕,哪还有心情睡觉,高瞻倒是睡的安稳,就像躺在自己家里一样,鼾声如雷,震得屋顶直晃。窗外天sè已经漆黑,有人敲门,范昱坤开门,正是那瘦黄男人。那人yīn沉着脸,说:“二爷有请!”

    范昱坤好不容易才叫醒高瞻,高瞻流着口水,还没有醒酒,仍然沉浸在梦中,他迷迷糊糊的跟着范昱坤到了冯家祠堂。冯老爷、胡话大师、小冲子和几个冯家族人都在祠堂中等着。冯老爷说:“大师!时辰差不多了,到了晚上,家中就要闹怪事了!”

    胡话大师说:“冯老爷不要急,老小儿先看看。这样,待一会儿小老儿在这祠堂中驱邪除妖,冯府中人都请回避,各自回到家中关门闭户,千万不要外出,好吗?”

    冯老爷点头说:“好!好!”

    胡话大师说:“还有,冯府中既然有狗,可留一条发生异动时叫的最厉害的狗在祠堂?小老儿要用它驱邪。”

    冯老爷说:“好,我这就准备!”

    冯老爷派人牵了一条大花斑狗来,那花狗很彪悍,但是它好像很畏惧祠堂,不想进去,被人竟生生拉进去,用绳子系在祠堂里。冯老爷然后让府中族人都躲在家里,除非胡话大师亲自发话,无论发生什么动静,不可外出。冯家人显然也是被连rì来的怪异情况吓到了,不用吩咐,全躲回家中。

    胡话大师说:“冯老爷,你也回去,有事老小儿自会找你,请安心等待。”胡话大师见冯老爷也走了,四周无人,他看到高瞻竟站着打呼噜,对范昱坤说:“阿坤,他还没醒酒,让他睡一会儿吧!”小冲子将几个椅子摆成一排,他和范昱坤把高瞻抬到上面,高瞻立刻鼾声震天,呼呼睡着了。

    范昱坤看了看祠堂,灯光明亮,烟雾飘渺,很安宁。胡话大师说:“阿坤,昨夜的考验,你觉得如何?”

    范昱坤羞愧的说:“师父,我好害怕……我胆小,这个我做不来的!”

    胡话大师一笑:“阿坤,昨晚的考验你已经通过。今晚为师将教你如何驱邪。”

    范昱坤一愣,说道:“啊?师父,我……我通过了?”

    胡话大师点头说:“是,昨晚你的表现可以了,无论是谁第一次撞鬼,进行这种考验,都是差不多的,都会害怕,你表现的很好。阿坤!师父就要让你正式学习驱邪之术了,你要边学边用了。”

    范昱坤紧张的说:“我……我怎么学会……”

    胡话大师说:“冯老爷说这祠堂里到了晚上就会有怪声,你留下看看究竟为何会有异象,为师自会教你怎么做。”

    范昱坤说:“又像昨晚一样吗?我……我害怕!”

    胡话大师说:“阿坤,你不用担心,有为师在此,你还怕什么?!冯府虽然有点动静,但是并没有出过什么事,没有人伤亡,不必担心。”他接着说:“这次你把祠堂的门开着,为师就在门外坐着,手把手教你如何驱邪,你还担心什么!”

    “是啊!师弟,昨天两个厉鬼出来,还没到你身边,师父他老人家在外面一念咒语,就把厉鬼消灭的一干二净了!这次师父就在这里坐镇,你不用担心的!放心吧!”小冲子抬了张桌子,拎了两把椅子放到祠堂门外,胡话大师和小冲子坐下,喝着茶水,看着祠堂。

    范昱坤看着沉睡的高瞻,他心想师父就在外面,也许没事,他紧张的坐下来。范昱坤xìng子慢,喜欢安静,自己想事情。胡话大师坐的远远的,他喝完一杯茶水,眼皮一搭,闭上眼睛,仿佛入定一般。小冲子好动,他坐不住,闲的抓耳挠腮,但是他害怕冯家大院里还有鬼,不敢离开胡话大师乱走,只好装模作样坐在一旁。

    夜幕变的漆黑,冯家大院里变的很安静,偶尔有夜风吹过,墙外也没有小镇的声音,好像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离了。冯家养了很多狗,但是这时竟然没有一只狗叫,安静的有些诡异。范昱坤见祠堂里没有什么动静,只有高瞻震耳的鼾声,他心情放轻松了些。那只花狗绑在祠堂里,趴在地上已经打盹了,这时,花狗突然抬起头,立起耳朵。这花狗被拽进祠堂时就很害怕,似乎不愿意进来,被绑在柱子上后,就夹着尾巴趴着一动不动,此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jīng神了。

    外面安静,气氛有些yīn森,花狗抬着头,立着耳朵,瞪着眼珠,呜呜发出两声低吼,然后就左顾右盼。范昱坤很喜欢动物,他见没人陪他说话,就对狗说:“大花狗,你叫唤什么?”

    花狗不停哼哼,好像心神不宁,它见范昱坤跟它说话,它就向着范昱坤汪汪叫,叫声听起来很恐惧。范昱坤说:“阿花,我就这么叫你吧,你别怕,我师父在外面呢,他老人家可厉害了!”

    花狗却不听范昱坤的言语,它爬了起来,先是惊恐的瞪着地面,然后对着范昱坤不停叫,好像要告诉范昱坤什么,狗吠越来越大,范昱坤说:“别叫!乖!别叫了!别打扰人休息。”祠堂外,小冲子见花狗突然乱叫,立刻对胡话大师说:“师父!狗叫了!”

    胡话大师神sè不变,仍然闭目说:“我没聋,听得见!”他低声对小冲子说:“你知道为师为何要放一只狗在祠堂中吗?”

    小冲子摇头,胡话大师说:“很多时候动物对yīn邪之气的感应要比人敏锐,冯府中不安宁时,这狗叫的最厉害,说明它对污秽之气最敏感,咱们可以通过它预知yīn气的动向。”

    小冲子见花狗直转圈,不停乱叫,四周漆黑,刮起了夜风,天空中好像升起一团黑雾,星光也被遮住。小冲子害怕了,坐不住了。范昱坤蹲下身,对花狗说:“阿花,你叫什么啊?你看见什么了?”

四 凶宅(11)

    花狗看着范昱坤,不停的叫,好像在向范昱坤发出报jǐng。它身体瑟瑟发抖,突然扭头咬绳子,用力挣扎,想要离开祠堂。范昱坤不解的看了看外面,胡话大师和小冲子仍然坐着,没有说什么,他也不敢开口。

    院子里突然喧闹起来,响起一阵阵的猫狗叫,冯府中所有的猫狗牲畜好像炸锅一样,都开始叫唤。猫狗的叫声很怪,十分凄惨,好像就要没命了一样,听起来非常渗人。祠堂的门突然砰的一声关上,范昱坤下了一跳,外面并没有人,不知道门为什么自己关上了。

    祠堂里灯光忽然暗了一下,好像电力不足,范昱坤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祠堂里的温度好像迅速下降,桌子上冯家族人的灵牌突然晃动起来,哒哒哒直响。

    范昱坤吓的坐在地上,祠堂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他想喊门外的胡话大师,但是一股yīn气迎面吹来,范昱坤竟然走不过去,他连话都喊不出去。桌上的灵牌都不停跳动,好像有人在晃桌子一样,范昱坤拼命喊:“师父!师父!”

    祠堂的门紧紧关闭,外面胡话大师并没有回应,祠堂里的yīn气令范昱坤打了个冷颤,几乎窒息,这时屋内悬挂着的铜铃也开始叮铃铃直响,祠堂的门窗都关闭了,不知道哪里来的yīn气吹动铃铛。刺耳的铃铛声令人烦躁,范昱坤想起昨晚的遭遇,他吓的全身发抖,他立刻去推高瞻。

    高瞻趴在椅子上,嘴里流着口水,睡的很香。范昱坤用力拽他,高瞻闭着眼睛,挥手说:“别打扰老子!老子正抱着范冰冰呢!”

    范昱坤见祠堂中有了异动,高瞻又睡的像死猪一样,范昱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突然哗啦一声,桌子上的灵牌崩碎了好几块,四下飞溅,祠堂上悬挂的八卦铜镜发出当的一声,范昱坤抬头一看,铜镜竟然裂开了。

    花狗疯了一般,它对着空气狂吠,好像看到了什么,范昱坤却看不到祠堂里有什么东西。它不停的扭头咬绳子,要逃离祠堂,范昱坤看到墙边摆着的花盆,里面的植物竟然一点点的卷曲枯萎了。范昱坤感觉到祠堂里漂浮着一些东西,桌子上的香烛器皿突然碎了,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花狗突然嗷的一声,向范昱坤发出凄厉的惨叫,像向着范昱坤求救。范昱坤吓的不敢过去,花狗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表情凄惨,它张着嘴,呼吸急促,发出微弱的哀嚎,好像有人勒住它的脖子。花狗挣扎着发不出声音,它突然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范昱坤一看,花狗七窍喷出血浆,躺在地上一命呜呼。

    范昱坤看到花狗莫名其妙的惨死,吓得他体如筛糠,双腿发软,往后退了几步。他顾不得许多,用力拽高瞻,高瞻骂道:“cāo!刺客!你敢偷袭朕,看掌!”他一挥手,一巴掌扇在范昱坤脸上,把范昱坤打了一个跟斗,趴在地上。

    高瞻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揉揉眼睛说:“废物,你干啥?你打扰老子chūn梦?!老子好不容易梦到在**与三千佳丽嬉戏,你就把老子吵醒了!”他听见祠堂里稀里哗啦叮叮当当乱响,又看到桌子上的灵牌乱跳,骂道:“我cāo,地震了?!”他立刻转到供桌底下,对范昱坤说:“你还傻站着干啥?!还不快过来!”

    范昱坤慌忙说:“高瞻哥!不是地震……”

    高瞻探头探脑看了看,地面果然没有晃动,说:“cāo!没地震,那怎么乱响啊!”

    范昱坤吓的也钻进供桌下面,说:“……闹鬼了!这里闹鬼了!”

    高瞻说:“我cāo!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在屋子里睡觉吗?!”

    范昱坤说:“刚才师父带我们来祠堂里驱邪啊。”

    高瞻瞪眼说:“师父呢?”

    范昱坤紧张的说:“……师父他……他在外面……在外面给我们坐镇。”

    高瞻瞪眼大骂:“那个老东西!糟糕,他趁老子喝醉,把老子骗进来了!怪不得他让老子吃吃喝喝,原来是鸿门宴!老子贪杯误了事!cāo,你个废物,你真他妈傻!他让你进来你就进来?!”

    范昱坤急的不知道说什么,结结巴巴的说:“师父不会骗我们,他就在外面,他会救我们的。”

    高瞻说:“他妈的,他在外面,让老子在这里探路!”他看了看外面,桌子仍然剧烈晃动,灵牌不停的往地上掉,高瞻也吓懵了,说:“……这是咋回事?真……真的闹鬼了!我cāo!太吓人了!”

    范昱坤惊恐的说:“……高瞻哥,你不是说鬼魂也得给你面子吗?”

    高瞻说:“他妈的,哥要死了成为鬼雄才可以啊,现在跟那些东西不是一类,没法沟通啊!”他接着说:“咱们逃啊!”高瞻和范昱坤从供桌下爬出来,看到祠堂的灯忽明忽暗,他们要往门口跑,趴在地上的死花狗突然一晃脑袋,又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挡住范昱坤和高瞻。

四 凶宅(12)

    范昱坤看到那只花狗本来已经七窍流血惨死,没想到竟然又复活了!花狗绑在柱子上,正好挡住门,花狗两只眼睛涓涓流着血血,眼珠子都烂了,十分可怕,它向着范昱坤发出呼呼的嘶吼声,它眼珠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仍然能找到范昱坤和高瞻的方向。

    高瞻和范昱坤看到花狗的恐怖模样,吓的都跳了起来,谁也不敢走过去。高瞻瞪眼道:“我cāo,这是啥东西?!”

    祠堂里的yīn气越来越重,铜铃响个不停,供桌上的灵牌摔掉了大半,灯光忽明忽暗,范昱坤惊慌的说:“刚才这只花狗死了,又动了!”

    高瞻说:“cāo!这狗真是奇葩,老子第一次见鬼,他妈的没见到人的鬼魂,居然看见狗鬼!老子真是与众不同!”他和范昱坤想试着绕过花狗,但是花狗虽然瞎了,动作十分敏捷,高瞻和范昱坤左晃又跑,几次都差一点被它咬到。

    花狗的獠牙长的更长更尖,爪子也锋利如刃,它嘴里冒着血水,猛扑范昱坤和高瞻。而供桌晃动的越来越激烈,又有一堆灵牌炸裂,两边的牌位全都已掉在地上。高瞻说:“废物!你先引开它!”

    范昱坤紧张的说:“我?为什么是我?高瞻哥,我怕,你上吧!”

    高瞻说:“哥刚才拜师学艺,按辈分你是哥的师兄!你当然要保护师弟!”

    范昱坤说:“高瞻哥,你比我大啊!我害怕……”

    高瞻说:“cāo!这时候你又聪明了!别人让你在这鬼地方等死你不管,现在跟我算计?!对了,你小子还是不是处男?”

    范昱坤一怔,脸一红,说:“问这个干嘛?”

    高瞻说:“都说童子尿辟邪,你有没有尿,浇一浇那东西!”范昱坤确实吓的尿意涌动,他慌忙脱下裤子,想尿在那花狗头上,但是他不敢靠的太近,花狗又乱窜,范昱坤鼓足了劲,也不行。高瞻躲在后面指挥道:“你个废物!再往前点!往左!往右!再用点力啊!你行不行啊!是不是前列腺不行!”

    范昱坤眼看着就要尿完,也没有浇到花狗,他紧张的说:“不行,快没了!高瞻哥,你还有尿没?”

    “我cāo,我十岁就告别童子之身了,我这尿成分太复杂,那东西喝了,恐怕会跟喝了兴奋剂一样,起反作用啊!”高瞻看着着急,祠堂里闹得越来越凶,一团yīn气渐渐包围过来。高瞻感觉危险到了眼前,他顾不得许多,在后面猛的推范昱坤。范昱坤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往前倒,就到了花狗前。花狗猛扑上来,它张开鲜血淋漓的大口就咬向范昱坤的胯下,范昱坤感觉胯下一凉,花狗尖牙利齿上的寒风已经到了他的命根处,但是绳子直直的拉住了花狗,花狗在空中差一点就咬到范昱坤的命根。

    范昱坤吓的不会动了,花狗被绳子勒住,他剩下的尿进了花狗口中,花狗发出一声怪叫,它受不了一样,摇头晃脑,大嘴里竟然冒出一股黑气。

    高瞻趁着机会,猛的冲了出去,他也不管门是不是锁上了,直接撞在门上,把木门撞碎了,冲了出去。稀里哗啦声中,木屑乱飞,高瞻飞起又落在地上,他竟然没怎么疼。高瞻感觉身下软乎乎的,他往下一看,原来胡话大师被他压在身下了。

    胡话大师呜呼惨哼,高瞻说:“我cāo!师父,你怎么趴在我下面,你要保护徒弟也用不着用自己当肉垫啊,刚才我是错怪你了。”原来胡话大师和小冲子发现祠堂里yīn气爆发,祠堂发生了变故,他俩小心翼翼走到门边,想看里面的情况,发现高瞻猛冲出来,再想躲就来不及了,结果被高瞻压在身下。

    小冲子捂着腰,埋怨说:“师……师弟!你跑出来,怎么也不说一声!看你把师父撞的!”

    高瞻说:“我cāo,里面闹鬼了!你们也不管我们!我只能跑出来!”

    胡话大师脸被撞青了一块,眼镜也掉了,他擦了擦眼镜,被小冲子搀扶起来,怒道:“为师这不就是要帮你们嘛!”他们三人透过被撞开的木门看着祠堂里,祠堂里灯光明暗不定,花狗冒血的眼中竟然闪烁绿油油的光芒,它猛扑范昱坤,但总是被绳子拴住,它张牙舞爪,对范昱坤猛吼,要把范昱坤撕碎。

    范昱坤一个人被困在祠堂里,他惊慌失措的看着门外的胡话大师三人,喊道:“师父……我好怕……快救我……”

    高瞻说:“废物,你先坚持住!我们三人都在这呢!师父,你先灭了这怪狗啊!”

    小冲子说:“阿坤不是你的好朋友嘛,你怎么把他留在里面了?”

    高瞻说:“少年,你不要乱说,死两个不如死一个,这叫最小化损失!老子从来不出卖兄弟,老子是出来找救他的办法!”

    胡话大师看到花狗狰狞的模样,他哪有上前的意思,他说:“阿坤,不要怕,祠堂后屋中有一座观音像,你取来!”

    范昱坤瞪着惊恐的眼睛,不停点头:“哦,好……好……”祠堂里虽然灯光闪动,但是后屋却灯光明亮,一直没有变化,保持着一点温暖。范昱坤转身进了后屋,他看到神台上有一尊观音像,连忙紧张的去搬。

    这尊观音像看起来很古老,有半米高,很沉重。范昱坤吓的毛了,费力的抬起观音像,他感觉到祠堂里yīn气大增,寒风猛吹进来,这时供桌上最zhōng yāng的一个高大灵牌也碎裂,外面的花狗一阵嚎叫,它竟然咬断绳子,冲进了后屋,猛扑向范昱坤。

    花狗七窍流血,狰狞恐怖,跑起来身上的骨头就像错位了一样,诡异的扭动身体。它嘴里的利齿好像又变长了些,令人胆寒。花狗跃了起来,直扑范昱坤,范昱坤无处可躲,慌忙之中,他只好拿起观音像去挡,这时祠堂中突然一震,有一股力量涌了出来,供桌不在抖动了,花狗像没有了骨头一样,瘫倒在地,不动了。

    祠堂里安静下来,高瞻等人喘着粗气,瞪着眼珠看了一会儿,祠堂里再没有动静。胡话大师看了看夜空,说:“好了,邪气已散!”众人进了祠堂,里面好像打过仗一样,东西丢的四处都是。高瞻紧张的看了看花狗,已经断气了,胡话大师看着范昱坤手中的观音像,说:“事不宜迟,小冲子,快把冯老爷喊来。”

五 铁甲古尸(1)

    小冲子找来冯老爷,冯家很多人也都来了,冯老爷看到祠堂的场景,吓的一哆嗦,问:“大师,事情解决了吗?”

    胡话大师说:“今晚的邪气已经被老小儿驱走了,但是,这里恐怕会有更大的异动!”

    冯老爷惊讶道:“啊?!大师,您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胡话大师说:“府上的yīn气太重,刚才邪气袭来,四周的花草树木枯萎了不少,就连死去的狗也因为yīn邪之气而复生成怪,明rìyīn气再来袭,若无法抵挡,恐怕是一场灾祸了,唉……难办……”他接着说:“冯老爷,小老儿斗胆猜测一句,这一切异动并非外因,可否都是因此而起。”他用手指指着地下。

    冯老爷脸sè一变,他看了看两旁族人,说:“你们先回去!”他和胡话大师进了祠堂,小冲子、范昱坤和高瞻都留在门外。冯老爷和胡话大师到了后屋,确认左右无人,冯老爷说:“大师,实不相瞒,我冯家确有难言之隐,实在难以启口,今rì遇见了活神仙,不说不行了。”他接着说:“这是我冯氏家族的秘密,大师白天时已经跟我去看了我家的祖坟,实际上,我冯家的先祖,并未葬在祖坟之中。”

    胡话大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sè,问:“祖坟是空的?我看老爷祖坟的风水,确是一块风水宝地!为何冯家祖宗不葬在那里呢?”

    冯老爷说:“大师有所不知,冯家其他族人死后都会安葬在祖坟,但是我这一支冯氏最早的先祖不在坟中,这是特殊情况。”

    胡话大师脸sè一变,眼珠转动,说:“难道老祖宗就葬在这地下?!”

    冯老爷又惊又喜的说:“大师果然是高人!这次大师一定要救救我冯家啊!”

    胡话大师说:“敢问冯老爷,您冯家为何如此?”

    冯老爷低下头,叹气说:“此事只在每一代冯家的家主之间口耳相传,连族人都不得而知,因为我冯家有此秘密,所以才与邻居疏于往来的。事关冯家秘密,我们岂敢让外人随便出入,其实我冯家并非为富不仁啊,请大师明见!”

    冯老爷说:“因为我这一支的先祖,在死之前遇到特殊情况。先祖的一位朋友是高人方士,他说先祖经历过奇事,身上yīn煞之气极重,如果死后不火化,恐会威胁后代。但我们当然不能火化祖宗,这可是最大的不孝不敬啊,所以那位高人就想了一个办法,用族人的生气压住先祖遗体的yīn气。”他接着说:“高人设局,将先祖遗体偷偷安葬在冯家祠堂下面,然后族人要生活在一起,用后人的生气来化解地下的yīn气煞气,还可以保证后人平安富贵。经过高人布局,千百年来,无论朝代跌更,战火燃烧,我们冯家躲在这里,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外人都以为我们冯家是铁公鸡,没有人xìng,其实都不知我冯家秘密。”

    胡话大师说:“可是即便这样,人算不如天算,高人设的局、布置的法器也会渐渐失去力量,如果下面的yīn气太浓太凶,总会有压不住的一天。”

    冯老爷说:“先生高见!当时高人就说过以后会有此劫难,千百年间我冯家就闹过几次了,每一次都是请来高人帮忙化解yīn气,化险为夷。七十多年前,一位高人替我冯家化解了一次yīn气暴动,但是当时他的准备不足,他答应二十年后再来,帮我们设法解决问题。”

    胡话大师说:“哦,那位前辈高人来了吗?”

    冯老爷说:“来了,但是那高人到我冯家的时候,他已经重伤不治,他在死之前又布置了法术,他说虽然尽力,也未必能镇住先祖的yīn气,如果百年内一直平安无事,那就可再平安二百年,然后再让我去寻找高人相助。如果百年内先祖遗体再发生变故……就是大灾难了,不仅是我冯家家破人亡,恐怕要殃及周围,连小镇里的人也都在劫难逃!”

    胡话大师说:“嗯,yīn宅葬在阳宅下,以阳气镇yīn气,这是一种奇局,就好像学校建在乱坟岗上一样。我来时就看到冯府是按照五行八卦建成,所有布置都是为了镇压邪气。但是现在地下yīn气太重,阳宅的力量克制不住地下yīn气,冯家先祖的yīn气就要破土而出,唉,如果先祖破土而出,冯府中人首当其冲要有大难!”

    冯老爷焦急道:“大师,这该如何是好啊?!求求您救救我们!”

    胡话大师说:“事不宜迟,小老儿可否看一看冯家先人是何情况?”

    冯老爷说:“好!”

    冯老爷找了三个族人,其中两个老人,年纪与冯老爷相仿,有一个中年人,很jīng明,看来是将来接替冯老爷族长位置的人,这三人是冯老爷放心的人,事关紧要,冯老爷不得不找他们了。胡话大师带着小冲子、范昱坤和高瞻,众人进了祠堂后屋,冯老爷打开一扇小门的锁,进去是一间很小的储存间,角落里堆放着祠堂所需之物。冯老爷拧动墙上的一个挂钩,地上竟然打开一扇暗门,下面露出楼梯。

    范昱坤看到下面黑洞洞的,一股寒气吹了上来,众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下面并没有安装电灯,冯老爷点燃了火把,众人走了下去,后面小冲子拿着手电筒。暗道两侧的墙壁上有油灯,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冯老爷用火把点燃,墙壁上的油灯居然还能燃亮。

五 铁甲古尸(2)

    地下暗室明亮起来,范昱坤和高瞻并不知道这暗室是什么用途,但胡话大师看出这就是一座特殊的墓室。众人通过墓道往下走,周围气温越来越低,他们到了尽头,是一个方形的yīn冷黑sè房间,四周的墙壁都由坚硬的岩石砌成,四面墙壁贴着密密麻麻的黄纸符。这房间摆着供桌,还有陪葬品,但是并没有棺材。范昱坤看到墙壁上贴着的黄纸符,心里感觉很不舒服,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方形房间的zhōng yāng,有一个大坑,黑不见底,四道铁锁垂下去,有一股寒气冒上来。众人都在旁边往下一看,下面有六七米深,底下有一座巨大的铜棺。棺盖上连着四道铁锁,看起来这棺盖有千斤之重。铜棺上落着一层灰尘,闪动着冰冷的光泽,散发着寒气,冰冷沉寂,众人都不寒而栗。铜棺的四周同样贴着黄纸符。

    冯老爷颤颤巍巍的走到墙边,墙壁上有个把手,冯老爷开动机关,只听底下吱呀呀的发出机关响动之声,紧接着哗啦啦金属锁链开始传动。众人听到坑中传来响动,只见铜棺的棺盖两侧有卡槽自动打开,棺盖随后被吊了起来,慢慢上升。

    范昱坤、高瞻、小冲子等人看到这样的机关,都呆住了,没想到这里有如此jīng妙的机关,冯家竟还有这种东西!胡话大师绷紧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的笑容。

    巨大厚重的棺盖被缓缓吊起,下面顿时有一股yīn气冲上来,就算小冲子、范昱坤和高瞻没见过鬼,也感觉到下面实在是yīn气沉沉,令人胆寒。众人探头一看,只见棺材中躺着一个身穿铁甲的古尸。

    这铁甲古尸戴着头盔,身披铁甲,不知是哪个朝代的了,但显然是一位武将。古尸的头盔下只露出鼻子到下巴,竟然是青绿sè的,而且这人的嘴很大,露出尖牙。古尸双手粗壮,指甲弯曲如钩,身上贴着好几道符箓,笔直的躺在棺材里。范昱坤等人感觉背后yīn气直吹,汗毛也立了起来,他们都渗得慌。众人都呆住了,想不到冯家先祖竟然是个古代将军,就这样下葬。

    铁甲古尸的额头也贴着一张黄sè符箓,尸身上竟然也绑着粗壮的铁索,尸体虽然一动不动躺在棺材里,只露出下巴,但是众人都感觉到强烈的恐惧,心里古怪的悸动,十分难受,就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着古尸,范昱坤等人越来越害怕。

    胡话大师看着铁甲古尸,棺材里还有几样东西,他说:“冯老爷,可以了,封棺!”冯老爷按动开关,棺盖缓缓下降,扣在棺材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两边的卡槽自动合并。众人听着哗啦啦的锁链声,都心跳加速。看到棺盖合上,众人不约而同的长处一口气,刚才他们都屏住呼吸,生怕发出声音,会触动棺材中的尸体。

    冯老爷说:“大师,您看先祖情况怎么样?”

    胡话大师说:“上去说话。”

    众人回到祠堂中,胡话大师说:“冯老爷,实不相瞒,事态严重,小老儿就有什么说什么,小老儿观先祖情况不妙啊,凶险,凶险!”

    冯老爷一听,脸sè难看说:“此处布置镇不住先祖的yīn气吗?”

    胡话大师说:“我刚才看过冯老爷的先祖,遗体身上yīn气实在太大,就要爆发。先祖遗体上贴的镇尸符已经失去效力了,先祖的yīn气每天都在增加,在yīn气最重的时候爆发,祠堂里的那座观音像本来很有力量,可用来镇邪,但是年头太久,道消魔涨,观音像的法力rì渐衰落,也被yīn气吞噬。方才观音像之力也只能镇住今天的yīn气爆发,力量耗尽,再也镇不住先祖了,冯府的摆设虽然有镇邪之效,但也镇不住先祖身上的yīn气。”

    冯老爷急问:“这如何是好?!”

    那中年人说:“大师,我们用铁水将铜棺封灌如何?防止先祖从棺材中出来。”一旁的老人说:“是啊,把他封住,防止他诈尸。”

    胡话大师一笑,说:“敢问刚才开棺,冯府四位可有不适?”冯老爷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点了点头。刚才开棺看尸之时,冯老爷等人都感到很难受,紧皱眉头,脸上淌下冷汗,一个老人差一点心痛昏倒。

    范昱坤等人只顾着看铁甲古尸,他们没注意冯家人的变化,但这些都被胡话大师观察到。胡话大师说:“棺中遗体是各位的先祖,与各位血脉相连,与各位的命运息息相关。先人死后的变化情况,会影响子孙命运。先祖死而成僵,僵而不腐,他身上带着古怪的yīn邪尸气,他的尸气会直接影响到你们这些冯氏后人,令冯家家破人亡。遗体虽然可以用重重铁水封住,但是血脉对你们的影响是看不见,阻不断的。”

    胡话大师接着说:“各位,遗体可封,yīn气是封不住的,冯府中的异动,各位都看见了,地下涌动的yīn气使水质带毒,使周围的花鸟动物死亡,先祖yīn气暴动,就连死去的狗也都因为煞气太重而被四周吸引来的妖邪之气附体成怪,这都是先祖身上的yīn气的附加效果,若是先祖yīn气冲关爆发出来会更可怕!”他抬头看着上空,面sè严峻说:“明夜是yīn气极重的rì子,府上再无能镇住先祖之物,恕小老儿说的难听,先祖身上不只是yīn气重,而是yīn气淤积太久,已经化成了妖气,明夜子时,他将会尸变,届时不只是冯府上下,就连这镇里的人,也九死一生!”

    冯家人大惊失sè,冯老爷乞求说:“大师,这如何是好?您有什么办法吗?只要您能镇住尸气,化解劫难,您就是我们冯家上下的大恩人!对我们冯家有再造之恩!我们感谢大师的大恩大德啊!我冯家之力,大师若有所需,我们必全力满足!”

    胡话大师说:“冯老爷,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老小儿云游四海,走遍南北,就是为了降妖除魔,消灾除难,老小儿不会要一分钱的!”

    冯老爷问:“大师神通广大,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胡话大师皱眉说:“当下老小儿也是无能为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先祖尸变之前将其火化。不知冯老爷可愿否?”

五 铁甲古尸(3)

    冯老爷脸sè铁青,他摇头,坚决的说:“这……这恐怕不行,我冯家有家规,不可火花先祖遗体,这是大逆不道之事,我冯家历代都没有这么做过,我更不能如此,求求先生另想办法啊!”

    胡话大师沉吟片刻,抬起头,目光一闪,说:“冯老爷,如此说来,解铃还需系铃人,敢问老祖宗是什么身份?如果要想办法,小老儿要知道冯先祖为何死后会变成这般模样才行啊,方可对症下药。”

    冯老爷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唉,大师有所不知,不是我将先祖之事对大师有所保留,我冯氏一族传到现在,几经周折,其实关于先祖的事情,很多都失传了。我现在知道的,先祖好像是林仁肇手下的将领。”

    高瞻不解的说:“林仁肇是谁啊?跟林志颖是什么关系?”

    胡话大师摇头晃脑:“林仁肇乃是五代时的大将,忠勇双全,是南唐的栋梁之材,但南唐后主李煜中了赵匡胤的挑拨离间之计,毒死了林仁肇,自毁长城,亡了国。冯太祖是林仁肇的手下将领,一定也是英勇无敌浩气长存的好汉哪!”

    高瞻说:“什么南唐白糖软糖硬糖的,老子都馋了,师父,那是啥时候的事情了?”

    胡话大师说:“阿瞻,要一千年前了。”

    冯老爷说:“唉,后来北宋大兵压境,我先祖与其他南唐将领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南唐后主李煜却厚着脸皮裸身投降,先祖见大势已去,国破家亡,就逃回老家了,我们冯家数代人,一直隐居此处。”

    胡话大师皱眉说:“看先祖的样子,想必其生前一定经历过特殊之事,如果老小儿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事情,身上怎么会带着如此大的yīn气,也许会有破解之法。”

    冯老爷面露难sè:“关于先祖之事,我只知道这些,我们真的所知不多。我冯家秘密历代相传,经历了千年,有很多祖训秘传都遗失了,现在我只知道要保护好先祖的遗体,要镇住先祖身上的邪气,防止他爆发。”

    胡话大师说:“既然如此,明夜子时是大限之期,在此之前小老儿只有研究了冯先祖的遗体,才能找到线索,寻找破解的办法!”

    冯老爷说:“如果大师要调查,可越快越好!”

    胡话大师说:“现在先祖的尸气太重,我们都不能靠近,如果染上了尸气,轻则会染病,重则毒发身亡。明天午时是阳气最浓之时,我们只有那时可以开棺验尸!”

    冯老爷紧张的说:“好!”

    胡话大师说:“还有,冯老爷可找出先祖身上携带之物和留下之物,这样老小儿可以根据物品分析判断先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届时再解决不了,为了冯老爷家和镇里人的安危,只能将先祖的遗体火化!”

    胡话大师让冯老爷一家人回去休息,他们回到屋里,小冲子很紧张,说:“师父,这次可真是棘手啊,我看冯家老祖宗就是千年僵尸啊!师父你能镇住那僵尸吗?”

    高瞻说:“我cāo,千年僵尸,没想到现实中真有这玩意儿!那家伙怎么会变成这模样?看着真他娘的吓人,肯定要闹鬼了,不如送去博物馆。师父,咱们还是先扯呼吧!”

    胡话大师说:“没事,有没有镇尸的方法,要到明天中午看过后才知道。”

    高瞻说:“我cāo,老子头一次见到尸体,就弄的跟拍戏一样。咱们有没有办法镇住他啊,不行还是跑吧,明天就要尸变了,我得回去告诉爹娘,让他们准备跑路。”

    胡话大师说:“阿瞻,你如果不想留在这里,为师不会强迫你的,你可以走。”

    高瞻说:“好,多谢师父!我先为你们准备退路,安排个火箭卫星,情况不妙我带大家逃!”

    胡话大师说:“你可以走,为师就怕你会走漏风声。冯家之事本是家族秘密,又吉凶未定,事关重大,你不能把冯家秘密宣扬出去!”

    高瞻晃着脑袋说:“师父,你放心!我的嘴最严,我从来不胡说八道,讲别人的事!废物肚脐眼上有块疤,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们了?!我这就走,我会让乡亲们敲锣打鼓,迎接你们胜利的消息!”

    胡话大师说:“唉,这次咱们如果为冯家镇尸,冯老爷一定会重赏咱们,为师不看重钱财,本想把钱分给你和阿坤,但是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

    高瞻从门口转了回来,说:“师父,徒儿虽然惦记家中父母,但徒儿心中更敬爱师父!徒儿担心人手不够,还是留下来祝师父一臂之力!战场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是师徒,有难同当!”

    范昱坤紧张的说:“师父,您有办法镇住那具尸体吗?我要回面馆一趟,我怕草姨和陈叔不知道我在这里,明天又耽误草姨的生意。”

    胡话大师说:“阿坤,冯府之事十分重要,你不要走了,以免节外生枝泄露秘密,引起镇中的恐慌,那就严重了。难道咱们为民除灾,化解劫难,还比不上面馆生意重要?如果古尸诈尸,镇中恐怕会有大浩劫,那时哪还有面馆生意?恐怕老板老板娘都危险!”

    范昱坤听胡话大师说陈老板和草姨会有危险,他目光闪动,坚定的说:“好,师父,我们一定要镇住古尸啊!”

    高瞻说:“你个傻小子,你还怕他们!明天师父镇尸,咱们拿到了钱,你还怕那对铁公鸡夫妻做什么!明天哥带着你,你就拿着钱,砸在那婆娘脸上!”

    小冲子拍了拍范昱坤肩膀,说:“师弟,你果然以大局为重!我们没有看错你!”

    胡话大师笑道:“你们放心吧!为师心中自然有数!”

    小冲子惊喜说:“师父难道已有了应对的办法?”

    胡话大师说:“为师自有分寸,现在不方便说。”一夜无话,到了次rì,胡话大师吩咐冯老爷准备开棺所需物品,冯老爷都安排族人准备了,众人到了祠堂之中,胡话大师问冯老爷:“冯老爷,先祖之事,可都告诉了族人?”

    冯老爷说:“还没有,这是我冯家最大的秘密,非到紧要关头,我不会说的。”

    胡话大师点头,他命小冲子等人取出墨线,用墨线封住祠堂的门窗。然后杀了一只公鸡,将鸡血倒进碗中,胡话大师从皮包里取出毛笔黄纸,用鸡血画了数张符箓,贴在祠堂后屋的门口。胡话大师对冯老爷说:“冯老爷,现在虽然是光天化rì,阳气充足,但是一会儿开棺验尸,先祖的尸气会有危险,影响到大家,冯氏后人的生气也会影响到先祖遗体,恐生异变,待会在我做法之时,冯府众人一定到府外回避。”

五 铁甲古尸(4)

    冯老爷点头说:“好,好!”胡话大师看了看时辰,准备开始做法,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瘦黄男人脸sè难看,带着一个人走进来,十分吵闹。范昱坤一看,又喜又惊,原来是草姨来了。草姨扭着腰,瞪着眼睛,一边走一边破口大骂:“那个死鬼在哪里啊?!废物!范昱坤!你个废物!你死哪里去啦!快给老娘滚出来!”冯老爷急问:“这位乡亲,你是谁?你有什么事?”瘦黄男人说:“她说胡话大师的徒弟是她面馆厨师,要找他回面馆干活!”草姨大骂:“我听全镇人都说了,那个废物跟一个算命瞎子进了你家里,你们赶快把他交出来!我找了他一天了,他肯定在这里!”草姨一眼看到范昱坤,立刻提高分贝尖叫道:“你这个死鬼!原来真的在这儿!面馆你不去做工,跑到这里玩?!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啊!”冯老爷看着草姨,问范昱坤:“她是谁?”草姨一把揪住范昱坤耳朵,一边拧道:“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好了呀!昨天旷了一天工,今天还敢矿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范昱坤疼得眼泪直流,对冯老爷解释:“她……她是草姨,是我老板娘,我在面馆里打工。”胡话大师上下打量草姨,他皱着眉头,眼神不断变化,草姨瞪着胡话大师说:“看什么看!你个老sè魔!你不是瞎子嘛,看老娘秀sè可餐,你就复明啦?眼珠子长在老娘身上啦?老娘虽然美若天仙,你也不能这么看呀!你个老流氓,老不正经,为老不尊的东西!啊呀!你那贼眼珠肯定会瞎!”胡话大师看着老板娘,最后终于放下心来,露出尴尬的笑容。范昱坤说:“草姨,胡话大师是我的师父,他不是盲人。”“师父?我还是你老板呢!”草姨骂道:“你个死鬼,都说你跟算命瞎子抓鬼,你真的拜师啦?!就是这个老骗子?哎呀!你这废物跟人家学算命,你是不是疯啦!你见过鬼吗?!你还会抓鬼!”她拽着范昱坤就往外走:“走!快跟我回去!面馆的生意没法做了!”她看了一眼高瞻,叫道:“你还跟高瞻这个吹牛皮的胖子在一起,只会闯祸,你俩还能好嘛!”胡话大师伸手说:“且慢!美女掌柜,我还需要阿坤帮忙,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要为冯府消灾,阿坤要帮我施法,他还不能走啊,他走了就找不到人了。”冯老爷也说:“是啊!我家里有事,胡话大师和高徒们还要帮我化解劫难啊!”草姨看着胡话大师,她伸手指着胡话大师的鼻子说:“这个老不死的老东西还是大师?我看就是江湖骗子呀!你家有事?!你知道我家面馆耽误一天会损失多少钱吗!?要损失多少客人吗?!”冯老爷说:“既然是这样,我很抱歉,你看这样如何?我先弥补面馆的损失,然后,以后的损失我都会补偿。”一旁的中年人立刻会意,取出一摞钞票,递给草姨,说:“够了吧?”草姨看见钞票,脸sè一变,立刻笑嘻嘻:“哎呦,都是街坊邻居,谁求不着谁呀!我最敬佩讲道理的人,今天就这么算了,明天如果还要用他,记得交钱啦!”草姨猛拍范昱坤脑门,说:“你这死鬼要老老实实的听话!让你做啥你就做啥!让你去死,你就去死!听见了吗!”范昱坤被拍的眼冒金星,差一点昏倒。草姨对冯老爷笑了笑,转身走了。胡话大师看了看时辰,说:“冯老爷,开棺验尸!”偌大的冯府中只有胡话大师等人,变的冷清沉寂,胡话大师让小冲子还准备了两只公鸡,胡话大师用黑布罩住公鸡的头,都带了,众人进入后屋,紧张的下了墓室。此刻虽然是大白天,但是祠堂下面仍然漆黑,众人进入墓道中感觉到十分yīn冷,墓室里yīn气弥漫,气温明显比昨晚还要低很多。众人心中忐忑不安,胡话大师看着另外两位老者说:“冯老爷,一会开棺yīn气太重,我看这二位老爷子身体不太好,恐怕会被yīn气损伤,二位还是上去等着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可呼叫二位。”冯老爷点头说:“好!”两个老者本来就害怕,立刻走了,胡话大师道:“一会开棺,大家都要屏住呼吸,保持安静,千万不可有半点马虎,惊动先祖的遗体。”众人都紧张的点头,胡话大师在墓室中摆设供桌,设香炉,他说:“先请冯老爷为先祖跪拜上香!”冯老爷和另一个年轻人立刻上香,磕头跪拜,冯老爷十分紧张,恭恭敬敬的,不敢失一点礼数。胡话大师分别将三根香插在香炉的zhōng yāng、右边和左边,口中念念有词:“初炷真香径诣玉清宫供养元始天尊,二炷真香径诣上清宫供养灵宝天尊,三炷真香径诣太清宫供养道德天尊,三宝驱邪保平安!”胡话大师然后也拜了铜棺,说:“烧香皈太上,稽首礼虚皇,冯家先祖,英明神武,后人开棺,没有半点不敬不孝,先祖请勿动怒,请保冯家世世代代,富贵平安啊!”墓室里火光晃动,气氛yīn森,范昱坤十分紧张,下面铜棺冷冰冰,yīn气弥漫,众人在坑上面都提心吊胆的看着。胡话大师说:“开馆!”冯老爷启动开关,哗啦啦的铁锁声再度响起,厚重棺盖缓缓升起。棺材盖一打开,众人立刻感觉到一阵强烈的yīn冷之气从棺材里冒出来,从坑下飘上来,众人都一哆嗦。这次虽然胡话大师就在身边,范昱坤仍然心惊胆颤,铜棺每升起来一点,众人的心就跳的越厉害,棺盖慢慢升到他们眼前,范昱坤的心脏砰砰砰都要跳出来了。棺盖升起,众人望下去,铁甲古尸仍然躺在棺材里,身体位置对比昨夜并没有什么变化,并没有活动的迹象。

五 铁甲古尸(5)

    众人并没有因此而长出一口气,反而更加紧张,他们不知道胡话大师要怎么镇住古尸。

    灯光下,冯家先祖显得yīn森可怕,他的脸sè更绿了,口中的獠牙似乎更长,手指甲也长了许多。虽然古尸带着头盔,眼睛被遮住了,但是众人总感觉古尸在盯着他们一样。胡话大师借着灯光向下望去,棺材里放着一个黑布包袱,两个小瓷瓶,古尸右手边放着一把大刀,棺中陪葬品只有这些,看起来都像是死者的随身之物,并不像是冯家后人准备的陪葬品。

    冯老爷看着铁甲古尸,他的脸sè变的很难看,说:“大……大师……您看有何方法能镇住先祖遗体上的yīn气?”

    胡话大师说:“要调查先祖所经历之事,才能在子时之前找到应对之法了!”他接着说:“冯老爷,关于先祖之事,冯家祖辈可有什么流传下来的消息?难道以前请的高人都没有调查过?”

    冯老爷说:“先祖的事,我知道的实在没有更多了,以前是否有高人调查过先祖身上的yīn气来源,我也不得而知。上次请的那位高人也看过先祖遗体,那时我是小孩子,在府中乱跑,正巧在我爷爷招待高人之后,听到那高人一人在客房自言自语,只说了几句‘……神器,凡人难以碰……那传说是真的’,后来他对我爷爷说,若五十年内yīn气再次爆发,这一片地区恐有大问题,将有大劫,我也听不懂。”

    胡话大师点头道:“嗯,现在只能由我们检查先祖遗体了。”他让小冲子取下绳子,对范昱坤和高瞻说:“阿坤,阿瞻,你俩下去验尸!”

    范昱坤和高瞻异口同声说:“啊?!”

    胡话大师说:“你们去检查先祖遗体,看看可有特别之处,然后把棺中物品都取上来,为师要加以检验。”

    高瞻瞪眼如牛:“你说啥?我们去?”

    胡话大师说:“嗯,为师在这里为你们观敌略阵。”

    高瞻说:“我cāo!我们什么都不懂,下去也没用啊,师父,你法术这么**,为什么你不下去啊?”

    胡话大师脸sè稍变,说:“徒儿,为师本是要亲自下去的,唉,但是为师年纪太大,年老力衰,行动很不便,不适合行动,只有你们俩下去了!”

    “没事,我们慢慢等你,师父。”高瞻瞪着小冲子说:“那他呢,他是大师兄!他应该第一个下去才对啊!”

    小冲子脸sè惨白,说:“我……我还要伺候师父!师父让你俩下去,你俩就下去罢!”

    胡话大师说:“冲儿还要辅助为师做法,你们并不熟悉施法之事,还是你们下去吧。”小冲子立刻说:“对,对!我要留在这伺候师父!”

    高瞻一瞪眼说:“反正老子不下去!棺材里那僵尸要是突然活了咋办!岂不是给那僵尸活生生吃了!”

    小冲子生硬的笑道:“阿坤,二师弟,那就你下去吧!”

    胡话大师说:“阿坤,阿瞻第一次驱邪,有些紧张,还是你去吧!”

    范昱坤吓的魂飞魄散,紧张的说:“师父,又是我……”

    高瞻说:“废物,别听他们胡说!咱们不下去!”

    胡话大师脸sè一变,气道:“你……你下不下去?!”

    高瞻说:“别跟我吹胡子瞪眼,我是新学徒的,啥也不会,要去就大师兄去!我肯定不去!”胡话大师胡子都立起来,一时间僵持住,谁都不动,场面很尴尬。冯老爷脸sè难看,他知道谁都害怕下去检查铁甲古尸,他额头上流下冷汗,问:“大师……你看,这……”

    胡话大师瞪着范昱坤二人说:“唉!昨夜冯老爷设宴款待你们,你们在冯府中有吃有喝,今天冯老爷有难,你们就这样冷眼旁观?对得起冯老爷的真诚款待嘛?冯老爷现在有难,咱们不全力帮助冯老爷除灾解难,还算计这些什么!?冯老爷若有赏赐,你们可有颜面要吗?”

    高瞻说:“cāo,我是吃了!你们也吃了吧!一顿饭就让老子卖命?老子不傻!老子就是不下去!”

    胡话大师说:“唉!忘恩负义!”他对范昱坤说:“阿坤,你的老板娘刚刚收了冯家的钱,现在你这么做,老板娘岂不是成了骗子吗!”

    小冲子说:“是啊,是啊,那个胖女人还说你会听师父的话,没想到你不听她的话,不听师父的安排!难道你和她都是骗子吗?原来那胖女人不仁不义啊!冯老爷,那胖女人是骗子,你快把那个胖女人抓回来吧!”

    范昱坤一听要对草姨不利,忙说:“好,我下去!让我下去!”

    高瞻一愣,瞪眼说:“你傻嗷!那钱又没给你,让他们去抓她呗!你何必管那个肥婆娘!她可不管你死活!”

    范昱坤紧张的说:“没事,下去又不一定会有事,是吧,师父?”

    高瞻说:“cāo!你自己不要命,别说哥没管你!”

    胡话大师点头说:“阿坤,你果然是少年英雄!为师没有看错你!你遵守信义!是个勇敢的男人!今番你助为师成功驱邪,为师一定会将所学倾囊相授!必成大器!为师先给你画一道护身符!可驱邪气,保你平安!”

    胡话大师画了一道符,与在刘家凶宅一样,交给范昱坤说:“阿坤,带在身上。”高瞻看到护身符,眼睛一亮,立刻说:“师父!徒儿刚才不懂事,胡说八道!师父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徒儿也需要保护!给徒儿也画一张!”

    胡话大师瞪着高瞻,长叹一声,说:“好吧!你要多向阿坤学习才是!”胡话大师又同样画了一张符,交给高瞻,高瞻乐呵呵的揣起来。

    小冲子看到胡话大师为范昱坤和高瞻都亲手画护身符,他急道:“师父,也给徒儿一张护身符吧!”

    胡话大师说:“好吧!”他笔走龙蛇,小冲子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与范昱坤和高瞻的符箓无异,他十分欣喜,收起符箓。冯老爷眼睁睁看着护身符,说:“大师,这符……”

    胡话大师叹气说:“罢了,小老儿身上这点法力,今天就都保护众位了!记住,此符只可消灾一次。”他又画了两张符交给冯老爷和冯家中年人,这才罢了。众人用绳子绑住了范昱坤,范昱坤坐在坑边,小冲子、高瞻和中年人一起拉着绳子,将范昱坤一点点放下坑中。

五 铁甲古尸(6)

    铁甲古尸躺在铜棺里,头盔下,看不清他的脸,古尸给人的感觉总好像在盯着上面的众人,yīn森森的,气氛恐怖。范昱坤一点点落下,终于落到铜棺一边。胡话大师紧张的小声说:“阿坤,记住,千万轻举妄动!不要碰遗体上那些符箓,不要惊动遗体!”

    范昱坤心跳如兔,他体如筛糠,惊恐的说:“……啊……好!”他双脚刚落地,下面立足点很小,腰间的绳子又吃力量,范昱坤被铜棺一别,身体一扑就摔倒铜棺中,范昱坤趴在了古尸身上。

    坑上众人都吓的差一点叫出来,小冲子、高瞻都退后,准备撒腿就跑,胡话大师脸sèyīn沉,看了一会儿,铜棺中的尸体并没有异动。

    范昱坤趴在古尸身上,他全身颤抖,动也不敢动,古尸身上的铁甲冰冷刺骨,寒意让范昱坤不寒而栗。范昱坤见身下古尸没有动静,便抬头,后颈突然被冰冷之物抵住。范昱坤寒气传遍全身,吓的魂飞魄散,他不敢动了,难道铁甲古尸动了?抓住了自己的脖子?范昱坤冷汗直流,心想。

    过了一会儿,范昱坤感觉没有动静,他动了动,才发现是古尸的盔甲挂住他的衣领,古尸仍然被铁链锁着,没有动。范昱坤侧过头,看见古尸的脸几乎与他脸对脸,他吓得差一点嚎叫,他能看到古尸嘴里伸出的獠牙和绿的发油光的僵硬皮肤。而且他感觉到这坑下就跟冰窖一样yīn冷刺骨,他不停打哆嗦。

    范昱坤不停发抖,看了看古尸身上的符箓,虽然是古老的薄薄黄纸符,但都没有掉落。范昱坤长出一口气,他看到这些纸符上的红sè符箓已经褪sè变淡了。

    范昱坤感觉越靠近铁甲古尸,心中就越有一种躁动的感觉,十分难受。他心跳加速,呼吸变得困难,有窒息的感觉。他小心翼翼的动了动,终于抬起身子,古尸仍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铜棺中,范昱坤全身发软,往后退到墙边。

    胡话大师等人看到古尸没有异动,全都暗暗出了口气,胡话大师说:“阿坤,没有事,现在阳气最重,先祖遗体不会动的,你快看看棺材里的物品。”

    范昱坤仰头看着上面众人,他一个人在坑底看着铜棺,感到十分恐惧。他战战兢兢的走到铜棺边,看到古尸身旁放着两个小瓷瓶,一个白sè,一个浅蓝sè,和一个黑布包袱,都很古老。范昱坤看着古尸的脸,一边慢慢的,轻轻的伸出手,碰了碰白sè小瓷瓶。那小瓷瓶很冰冷,一股yīn冷的寒气从手指头传上身。

    范昱坤吓得一哆嗦,赶快缩回手,他抬头看了看胡话大师。胡话大师很急,又不敢大声说话,点头:“阿坤,把棺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这时小冲子又递下一条绳子,让范昱坤将棺材里的东西绑在绳子上,送上去。

    范昱坤看了看两个小瓷瓶,他看古尸没有动静,壮着胆子伸手拿起一个小瓷瓶,小瓷瓶很轻,里面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范昱坤也来不及思考这些,他见铁甲古尸没反应,又拿了另外一个,退到墙边,想用绳子绑住,才发现绳子比较粗,小瓷瓶太圆滑,没办法绑住。范昱坤笨手笨脚绑了几次也不成,差一点把小瓷瓶掉在地上,他急的抓耳挠腮,这时胡话大师说:“你先把这两样揣兜里,去取另外的物品!”

    范昱坤将两个小瓷瓶揣进兜,回到铜棺边,这时yīn气更盛,他看到铁甲古尸仍然没有反应,暗暗出了一口气,黑sè包袱就在古尸的身边,范昱坤流着冷汗,他拎起包袱立刻退回到墙边,紧张的盯着古尸,随时准备爬上坑,古尸仰面躺着,仍然没有动。

    范昱坤看古尸未动,将黑布包袱系在绳子上,他太过紧张,手直哆嗦,笨手笨脚的系不牢,胡话大师等人更着急,恨不得下去替他系包袱,终于范昱坤系好了黑sè包袱,小冲子立刻紧张的把黑sè包袱拉了上去,然后放在桌子上。众人都打量这包袱,包袱十分古旧,并不沉重,布料很耐磨,但是过了这么久也快烂了。

    小冲子手疾眼快,就要打开包袱,胡话大师说:“别动!这东西在棺材里与先祖遗体放的太久了,yīn气很重,直接碰它有损身体,等一会儿在看!”

    小冲子等人吓的往后退,胡话大师转身探头看了看铜棺,铁甲古尸旁还有一柄大刀。胡话大师说:“阿坤,你将刀也取上来!”

    范昱坤紧张的点头:“……啊……”他看到那柄大刀足有一米半长,寒光闪闪,刀上有很多划痕印迹,带着一股邪气,就放在古尸右手旁。范昱坤突然感觉铁甲古尸的手好像不在原来的地方,像挪动了位置,他吓了一跳,他定睛再看,又不像移动过,好像是自己多疑了。但是范昱坤发现古尸的手血管粗壮,指甲比刚才还要长,似乎在迅速生长。人死后血管不应该这般粗壮。

    范昱坤提心吊胆的伸出手,他握住古尸手边的刀柄,感觉到刀柄冰冷刺手,他一提,刀十分沉重,他竟然没有提动。

    范昱坤抬头说:“……师父……刀好重……我……我……抬不动啊……”

    胡话大师比划说:“用两只手抬啊!”

    范昱坤转过身,只好把身子探进棺材,他伸出两只手握住柄刀,使出吃nǎi的力气往外拿大刀,胡话大师等人在上面看着,也跟着使劲,范昱坤心惊肉跳,咬着牙,他用尽力气,终于将大刀拿起来,这时,他突然看到古尸的嘴唇动了一下。

    范昱坤吓的一松手,咚的一声,沉重的大刀掉进铜棺里,发出震耳的巨大响声,回荡着嗡嗡声,铜棺也被震得一动。小冲子、高瞻等人都想不到范昱坤在此关键时刻发出巨大的声音,都吓的头发倒立,跳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铁甲古尸,众人一动也不敢动,如果古尸有一点动静,他们就准备逃走。大刀发出的巨响撼动着众人的心魄,众人的心跳随着嗡嗡声提到了嗓子眼。

    胡话大师看着古尸,古尸身上散发出阵阵的yīn气,逼得众人不敢探头直视,小冲子说:“师父,我用绳子把大刀拽上来吧!”

    胡话大师看了看供桌上的香,说:“没时间了,时辰就快过去,那柄刀看来就是先祖生前使用的兵器,先不拿了。阿坤,你快看看先祖遗体上还有什么特殊的物品没有?”

五 铁甲古尸(7)

    范昱坤被铜棺发出的震耳响声震的头痛yù裂,差一点晕倒,他捂着耳朵靠在墙上,不敢再碰大刀,探头在铜棺里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东西。他抬头说:“……师父……没了……”

    胡话大师说:“快!你检查一下先祖的遗体,看一看他身上是否带着东西!”

    众人一听,吓的心惊肉跳,现在已经非常恐怖了,胡话大师竟然让范昱坤检查尸体。范昱坤摆手说:“……师……师父……我,我不敢……”

    胡话大师急道:“快!没有时间了,你快看看!我看胸口盔甲里面好像有东西!”

    众人望去,看到铁甲古尸脖颈的甲胄处确实露出一角,是块布,看样子在古尸的胸口位置隐藏着一样东西。铁甲古尸yīn气沉沉,这东西本来很隐蔽,很珍贵,冯家先祖将它贴身保存。众人都不敢正视古尸,胡话大师虽然小眼睛,戴着眼镜,但他眼光却非常独到,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冯老爷一辈子开棺几次,也没注意过这东西。

    范昱坤吓的心都要跳出来,看着古尸,如果要取出胸口的东西,就要扒开盔甲,与古尸近距离接触了。他紧张的说:“师父,我不敢!”

    胡话大师脸sèyīn沉,立眉道:“阿坤,如此关键时刻,你若不取,我就不让你上来了!”

    冯老爷这时看了一眼供桌,顿时脸sè大变,上面的五根香烧的很快,竟是三长两短,众人都更加紧张、胡话大师说:“快!”

    范昱坤只好哆哆嗦嗦的走到铜棺前,他看着铁甲古尸,紧张的点头,心中想向古尸表示一下歉意,嘴却害怕的说不出话来。他探起身,轻轻伸手摸了摸古尸的甲胄,刺骨的冰冷寒气立刻传到范昱坤手上。范昱坤仔细看,古尸的胸口盔甲下面确实塞着件东西,并不明显,他很佩服胡话大师的眼力。

    范昱坤看着尸体,他突然发现一件事情,古尸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很干净,经过了擦洗,但是在盔甲边缘的部分到里面,可以看到古尸的皮肤很脏,还有伤痕血迹,盔甲上也有很多深处地方有着灰尘污垢和血迹。范昱坤心想,照此情况看,冯家先祖应该是在死后立刻下葬的,连身上的盔甲都没卸,或许当时冯家因为什么顾忌而不敢卸甲,直接葬在祠堂下面了,先祖带的东西也都放在铜棺之中,没有动。

    范昱坤看了看古尸的盔甲,他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真正古代的甲胄,虽然那东西就在胸口盔甲下,他却无从下手,看了一会儿不敢动。胡话大师很着急,说:“快!先祖遗体暴露的时间越长,接触我们生气的时间也越长,就会发生异变!阿坤,你从先祖脖子那里拽出来!”

    范昱坤听了,吓的直伸舌头,他看了看,那东西似乎就一只揣在古尸的怀里,一直都没有拿出来,冯家后人也没有取出来的意思,一起下葬了。这东西在清理尸身和下葬的时候,才露出来一角,也只能从古尸脖子的缝隙往外拽了。

    东西就在铁甲古尸的胸口,范昱坤探着身子,大半个身体都进了铜棺,他缓缓伸手,用手指夹住了那东西露出的角。范昱坤的手就在古尸的嘴边,他看到古尸嘴里露出的一排獠牙,根本不像是人应该有的,不禁头皮发麻。范昱坤心中打鼓,如果古尸要是突然抬头张嘴咬他,他恐怕躲不了。

    古尸没有反应,范昱坤哆哆嗦嗦的往外拽,但是被甲胄压的很紧,无论如何一拽不出来。范昱坤感觉像是块布一样的东西,也许是个布包,他一用力,手背就碰到了古尸的下巴,古尸的身体居然比盔甲还要冰冷,就像一个冰块,盔甲上的寒气都是从古尸身上散发出来的。

    范昱坤看到古尸绿sè的皮肤,他心中更加发毛,他感觉古尸身上的yīn气滚滚,令人烦躁不安。范昱坤突然发现古尸盔甲上的黄纸符的颜sè更浅了,红sè的符箓都消失了。范昱坤心中预感不妙,镇压古尸的法术都渐渐失效,如果自己再不尽快取了东西上去,古尸发生了什么变故,坑下只有他与古尸了。

    范昱坤顾不得许多,他实在不想在坑底多留一秒,他抓住那东西的一角,用力向外拽,但是甲胄的缝隙很小,压的紧,范昱坤拽了几下又怕硬生生扯坏了,他只好探过身子,一手抓住古尸胸前的盔甲,用力往上提古尸的身体。古尸很沉,加上铁甲,十分沉重,范昱坤好不容易才提起来一点,古尸的头颅立刻向后仰,范昱坤没想到古尸看起来僵硬如木,竟然还如此灵活,好像在铜棺里活动过一样。他感觉古尸身上yīn气涌动,令人窒息,范昱坤全身颤抖,都被寒气吹透了一样。

    范昱坤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古尸的下巴,他用力一按,铁甲古尸脖颈处甲胄的缝隙大了一些,范昱坤立刻抓住那个布角往外拽,这时甲胄没有夹住那东西,范昱坤一下子就拽出来一部分。范昱坤心中惊喜,他又一拽,很轻松的又拽出来一部分,不过范昱坤很惊讶,原来古尸前胸放的并不是用布包裹着什么东西,就是一块黄布,他又一拽,黄布马上就要拽出来了,但是突然又拽不动了。

    胡话大师在上面翘着胡子急道:“快!已经过了时辰!yīn盛阳衰,再不封棺先祖遗体的yīn气就要爆发了!”

    范昱坤一听,吓的魂飞魄散,他恨不得立刻从坑里飞出去。他拽了几下黄布都拽不动,他不由得急了,身子向后,使足力气一拽,刺啦一声,他终于把黄布拽出来,范昱坤用力过猛,一下子向后摔倒,咚的一声撞在坚硬的墙上。

    范昱坤一松手,铁甲古尸咚的一声落在棺材里,古尸盔甲上的数张黄纸符飘落在棺材里,坑上面众人都吓的瞪着眼珠,不敢出口大气。范昱坤撞的眼冒金星,后背剧痛,他看了看手中的黄布,方才他最后往外拽的时候,黄布有一个角挂在甲胄上,范昱坤一用力,黄布的一角被甲胄割断,留在甲胄里面。

    范昱坤看了看手中的黄布,上面画着黑线,线条曲折交错,十分古怪,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东西,这时范昱坤居然暗笑古人画画的水平跟他差不多,这时腰间一紧,他一看,上面小冲子、高瞻已经急着拉绳子了。

    这时范昱坤心脏一阵狂跳,他感觉躺在铜棺中的铁甲古尸好像转动脸,瞪着他,他看了看古尸,又不像动了,但是头盔下面古尸的双眼是什么样,范昱坤始终看不到。范昱坤一点点上升,并没有因为距离铜棺越来越远而感到轻松,他感到铜棺中yīn气涌动的越来越厉害了。

    这时胡话大师说:“快!快封棺!”

五 铁甲古尸(8)

    范昱坤还在一点一点上升,冯老爷紧张的说:“那孩子还没有上来!”

    胡话大师急道:“快!落棺!等不得了!先祖遗体yīn气有异变,随时都会尸变!旁边的缝隙够他上来。”看来坑上面的众人也都感觉到了危险逼近,胡话大师已经等不及了。冯老爷cāo控开关,铁锁哗啦啦吊着棺盖缓缓下降,范昱坤被小冲子、高瞻和冯家中年人拉的向上升起,棺盖一点点下降,棺盖和墙壁间有点缝隙,范昱坤尽量贴着墙,棺盖从他的胸前落下去,刮刮碰碰弄的他额头前胸很疼,幸好范昱坤很瘦,不然就被棺盖挤在坑下。

    棺材盖从范昱坤身前落了下去,范昱坤立刻感觉下面弥漫的yīn气被阻挡住很多,他不那么冷了。小冲子等人奋力拉拽,范昱坤被拉上坑边,这时棺材里一股yīn风猛吹了出来,众人都向后退,有一种yīn气爆发的感觉,这时就听砰的一声响,棺盖扣在铜棺上,棺盖两侧的卡槽咔吧合并,棺盖上的黄纸符似乎发了下光,棺材里散发出来的yīn气顿时消失了。

    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在关键时刻铜棺封住了铁甲古尸,阻止住了yīn气爆发,不然古尸接触外界的时间太长,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胡话大师等人把跳到嗓子眼的心咽了下来,胡话大师急问范昱坤:“棺材里的物品可都取上来了?”

    范昱坤紧张的点头说:“师父,都在这里!”他要把黄布和小瓷瓶递给胡话大师,胡话大师想看,手伸了一半却又缩回,不敢接,说:“阿坤,你先拿着,我们出去再仔细看!”胡话大师说完,他从皮包里取出一副厚厚的皮手套,戴在手上,看似要准备出去处理物品上的yīn气。范昱坤把小瓷瓶揣回兜里,拿着黄布和黑布包袱。

    冯老爷本想看看先祖的遗物,但是按胡话大师所说,棺材里的物品都带着浓重yīn气,如果直接碰到这些物品就会染上yīn气而患病甚至死亡。墓室里yīn气太重,气氛太yīn森,众人都要窒息,不愿意再停留,还是到外面晒晒太阳再说。众人紧张的心情舒缓一些,现在古尸身边的物品已经取出来,就可以在午夜前研究出镇压古尸的办法。

    刚才开馆取物的过程虽短,但众人却心惊肉跳,度rì如年一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现在终于封了铜棺,可以长出一口气了。众人在暗室里快步往上走,范昱坤心里突然很难受,莫名的猛跳,冯老爷举着火把,急切地问:“大师,您看这几样物品,怎么样?可否有些头绪?”胡话大师微笑说:“冯老爷,您放心,我看这几样物品都是先祖随身携带之物,都很重要,一定能说明先祖的某些特别经历,待我们回到房中,我将这几样物品的yīn气化去,仔细看看,如果能发现端倪,就可能找到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了!”冯老爷与中年人一听,脸上都有了喜sè,虽然不能确定短时间内能否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但也有了希望。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墓室里好像发生爆炸了一样,墓室都随之晃动,随后传来咚咚的震耳轰鸣,像是金属撞击声,铁锁稀里哗啦乱响。一阵yīn风猛吹了上来,就像无形的海浪一样,众人差一点被吹倒,他们不知所以,都吓呆了,回头一看,铁锁晃动,坑下面的铜棺动了!这时一股寒气吹来,众人都感觉冰冷透骨,一个高大黑影在yīn气弥漫的坑下跃出,向他们追来!

    铁甲古尸尸变了!众人都呆住了,胡话大师脸sè大变,他不说话,顾不得许多,竟然一把抓过范昱坤手中的黄布和黑布包袱,转身就跑。场面混乱,小冲子一直盯着胡话大师,胡话大师一跑,他也紧随其后逃跑。高瞻第三个逃跑,他并不是看到胡话大师和小冲子逃跑才跟着跑,而是发zì yóu衷的逃跑,他回头看范昱坤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立刻拉着范昱坤的手骂道:“cāo!你看啥呢?!还不快逃!”

    范昱坤吓懵了,他想不到棺中的铁甲古尸躺了千年,竟真的复活,冯老爷和中年人看到铁甲古尸全身散发着yīn气,站在墓室中,他俩动也不会动,冯老爷吓的脸sè惨白,紧张的说:“……祖宗……祖宗……我是冯家……”

    铁甲古尸带着头盔,看不到脸,只能看到绿sè的下巴。他拎着那柄大刀,口中吐出一股寒气,似乎盯着前方,他举起大刀,杀气腾腾的走向中年人。中年人吓懵了,冯老爷一把推开中年人,喊道:“祖宗……我们是您的后人啊……”

    铁甲古尸并不听冯老爷的哀求,手起刀落,血花飘散,冯老爷倒在血泊之中。中年人跪在地上,溅了一脸血水,他啊的一声,吓的目瞪口呆。这时他听到有人喊道:“快!快跑啊!”中年人转头一看,原来是范昱坤在招手唤他。

    范昱坤看到冯老爷的先祖竟将冯老爷斩为两段,无比血腥,他本来也吓呆了,但是他看到冯家的中年人还呆立原地,自己就这么跑了,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就喊他,他这么一喊,救了中年人一命。

    铁甲古尸竟然毫不顾冯老爷是自己的后代,他伸出一只手,五指如钩,抓起冯老爷的上半身,张开血盆大口撕咬起来。

    范昱坤和高瞻看到铁甲古尸嘴里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尖牙,他俩吓的一哆嗦,不住后退。冯家中年人缓过神来,涌起求生之意,趁着铁甲古尸吸食冯老爷的血肉,也连忙趴起来,跑到范昱坤这边。三人大步跑到暗道门口,却发现暗门被关上了。

    高瞻用力推门,门纹丝不动,他瞪眼说:“我cāo!门怎么关上了?怎么打不开啊?!咱们出不去了!”

    范昱坤和冯家中年人也大惊失sè!众人下来时门是开着的,胡话大师和小冲子刚刚逃出去,难道有人突然锁住暗门,把他们憋死在里面?!他们转身,铁甲古尸就像一个在沙漠中饥渴难耐一周的人找到了泉水,在嗜血的吸食着冯老爷的血水。

    冯家中年人也敲了敲暗门,胡话大师和小冲子刚刚跑出去,怎么会有人关闭暗门呢?他大喊:“救命!开门!快开门!”高瞻看到铁甲古尸将冯老爷的残尸扔到地上,他的身体变的又高了,铁甲咯吱吱直响。铁甲古尸拎着大刀,脚步沉重,一步一步走向三人。

    范昱坤三人吓的魂飞魄散,他们看到铁甲古尸吸血后,反倒有些变化,似乎因为变化而有些缓慢迟钝。铁甲古尸走过来,他动作越来越慢,就好像是被透明的线绑住了,变成慢动作,范昱坤三人随即发现,铁甲古尸经过之处,两侧墙壁上的黄纸符都褪sè脱落了。

    范昱坤和高瞻知道是墙壁上的黄纸符起了作用,克制了铁甲古尸,减慢了铁甲古尸的速度,但是铁甲古尸身上邪气太强了,墙壁上黄纸符的力量也抵挡不住,都脱落了。三个人心中祈祷墙壁上的黄纸符能制住古尸,但是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黄纸符像秋后落叶般片片飘落,铁甲古尸有千年邪气,无以抵挡,杀气腾腾的走来,三个人被困于墓道头,无处躲藏。

五 铁甲古尸(9)

    高瞻急的左右转,突然看到小冲子带下来的两只公鸡,他不知道这两只公鸡有什么用处,就把黑布解开。公鸡露头,立刻咯咯咯打起鸣,铁甲古尸听到鸡叫,竟然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

    高瞻瞪着眼,一边撞暗门,一边说:“叫!好**,快叫!别停!”

    铁甲古尸原地晃了晃,两只公鸡并没有被人训练过,而是出于本能反应,遇到强烈的yīn气就一直叫个不停。胡话大师带公鸡下来,就是利用司晨的公鸡来镇邪。高瞻在后面踢了两脚鸡屁股,说:“对!鸡哥!继续叫,等一会儿我要是逃出去,我保证养你们到老,不会被人吃掉。”铁甲古尸站在原地,他突然张开嘴,发出低沉怪叫,震人心魄,两只公鸡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它俩脑袋崩裂,倒地惨死。

    范昱坤三人也被古尸的yīn吼震得五脏移位,心血翻涌,中年人哇的吐出一口血。他们看着铁甲古尸yīn气滚滚走了过来,他走过之处,墙壁上的黄纸符全都掉落。三人无路可逃,高瞻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拼命的撞门,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冯家中年人捂着胸口,也不停喊叫,古尸拎着大刀,就要走过来。

    这时传来一阵响动,暗门开了,阳光投shè下来,范昱坤等人又惊又喜,立刻爬上去。他们看见冯家两个老者站在旁边,紧张的探头探脑往下看,他们看到冯家中年人,惊喜问:“你父亲呢?!”

    中年人仓惶道:“……先祖在下面诈尸了……父亲……父亲被先祖害死了!二叔,三叔,快逃!”

    两个老者一听,大惊失sè,高瞻见暗门yīn气弥漫,大喊:“快!先把门关上!”一个老者立刻扭动开关,暗门合上。众人往外跑,高瞻问:“cāo!刚才是哪个混蛋把暗门关上了?想要害死我们嘛!”

    一个老者脸sè难堪,解释说:“……刚……刚才胡话大师和一个徒弟跑上来,我们问墓室里出什么事了,他们说先祖尸变,会杀死镇里所有人,还说你们都已经死在下面,先祖要出来了。为了阻止先祖出来,他们让我关上暗门……我……我就照做了……”

    另一个老者说:“我们也不知道下面情况如何,方才听到你们在下面喊叫,我们看你们还活着,就打开暗门……”

    高瞻骂道:“cāo!那个老东西,老骗子!他想害死咱们啊!他把咱们关在下面吸引僵尸,好拖延时间让他逃走!老子要抓到他,一定揍死他!废物,你还说那老骗子没骗你?!他妈的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范昱坤紧张的无言以对,中年人一脸怒sè,两个老者问:“阿玉,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瞻恨不得长了三条腿,说:“别问了!赶紧逃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千年僵尸就要出来了!”

    众人到了门口,从墨线的缝隙间爬出去,跑出祠堂。在明亮阳光照shè下,范昱坤等人感觉到冰冷的身上有一丝温暖,这时就听砰地一声,祠堂里好像爆炸了,然后稀里哗啦响动,铁甲古尸竟然撞破暗门,从地下追出来。

    铁甲古尸走到了祠堂门口,胡话大师在祠堂里留下的符箓顿时燃烧起来,都镇不住古尸身上的邪气。铁甲古尸撞在门口的墨线上,盔甲上立刻冒烟,古尸就像触电一样动弹不得。两个老人看到先祖尸变,都吓呆了,铁甲古尸用力一挣,墨线顿时断了一大半,只剩下两根,铁甲古尸就要冲破墨线。

    范昱坤、高瞻等人吓的头发直立后背发麻,立刻逃跑,铁甲古尸就要冲出来,门口悬挂的小桃木剑突然掉落下来,砸在铁甲古尸的头盔上。那小木剑虽然很小,铁甲古尸就像被重锤击中,发出一声怪嚎,他厚重头盔竟然被小木剑砰的一声击碎,四下飞落,露出头颅。

    范昱坤一看,铁甲古尸竟是光头,皮肤青绿粗糙坚硬,两个白眼珠布满了血丝,嘴里的尖牙像木梳尖一样密。铁甲古尸盯着范昱坤等人,他发出一声低吼,一个老者突然猛烈咳嗽,捂着胸口摔倒在地上,不停吐血。

    中年人和另外老者连忙停下,看着那老者,竟已口鼻流血断气了!这时中年人和剩下的老者也脸sè铁青,呼吸困难。高瞻说:“我cāo!千年僵尸这么厉害!喊一声也要人命,谁也逃不了!”范昱坤听胡话大师说过,冯家先祖尸变,最先受害的就是冯氏后人,但他想不到人就这么死了。

    另一个老者踉踉跄跄,难以行走,中年人身体处在最强壮的时期,要好一些,但快窒息了。范昱坤和高瞻能感觉到院子里寒气涌动,就像到了冬天一样yīn冷。那个老者踉踉跄跄走了两步也摔倒了,中年人还想扶他,老者摆手说:“别管我!快!你快通知外面的所有人,让大家快逃!”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然后丢下老人追上范昱坤和高瞻。铁甲古尸拎着大刀出了祠堂,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很痛苦,发出嘶吼,身上冒出滚滚黑烟,但是阳光也阻止不了铁甲古尸。范昱坤三人往外跑,铁甲古尸在阳光下行动僵硬,他走到老人身边,一把抓起老人开始撕咬。

    老人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范昱坤三人听了都不寒而栗,他们哪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地下的千年古尸竟然复活,而且冒着火辣辣的太阳追他们。一阵yīn气袭来,中年人跑了几步,也踉跄摔倒了,范昱坤停下脚步,紧张的问:“你怎么了?快逃!”

    中年人脸sè铁青,大口喘着气,说:“……我不知道,我……我好难受……走不了……我不行了……我要……要死了……”

    范昱坤伸出手说:“……先祖要追上来了!快!我们一起逃走!”

    中年人吃了的抬起胳膊抓住范昱坤的手,咬牙翻起身,跟着范昱坤一起跑。高瞻说:“快!这边!”他们出了祠堂的院子,后面的杀气追上来,范昱坤、高瞻和中年人都感觉心cháo涌动,眼冒金星,中年人扑通一声摔倒,他又咳出血,全身没了力气,怎么爬也爬不起来了。

    范昱坤紧张的说:“快走呀!”

    中年人说:“我……我不行了……你……你们快逃,通知我的家人……还有镇上的人……先祖尸变了……让大家快逃命去吧!我……我拖延一下先祖,快走!”

五 铁甲古尸(10)

    范昱坤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鼓勇气,说:“别停下啊!我背着你走。”

    高瞻说:“我cāo,这个时候你还管他,咱俩快逃吧!千年僵尸大开杀戒了,我要带着爹娘跑路!”

    范昱坤蹲下身,扶起中年人,他感觉中年人身上冰冷,他也打了个哆嗦。范昱坤搀扶着中年人,一瘸一拐的往前跑,他们一拐弯,突然看到小冲子背着胡话大师,正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范昱坤三人都一愣,胡话大师和小冲子早就逃出墓室,他俩应该早就跑了,没想到还在冯府之中。胡话大师和小冲子看到范昱坤等人追来,也面露惊sè。

    高瞻怒火中烧,怒骂:“我cāo!你两个东西!敢害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俩!”

    小冲子脸sè铁青,一脸冷汗,他急说:“……师……师弟……你来了……快……快帮我救师父……”

    “我师你妈个弟!”高瞻上去就是一脚,蹬在小冲子屁股上面,小冲子原来就气喘吁吁站立不稳,高瞻这一脚用力很猛,小冲子哎呀一声,扑通一声摔倒,连胡话大师也摔倒了,两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

    高瞻瞪眼说:“我救你妈了个巴子!老子差一点就被你们整死了!你们死定了!我cāo你们妈!”范昱坤看到胡话大师和小冲子脸sè铁青,很古怪,说:“……师父……师……兄……你们怎么了?”

    话音未落,后面重重的脚步声响,yīn气中铁甲古尸追来!一股yīn邪之气席卷而来,古尸挥舞大刀猛砍众人,范昱坤等人四散躲避。铁甲古尸双眼放光,嘴上全是血浆,十分狰狞,他脑袋上滚滚冒着黑气,追着众人。众人这时候也都没有多余想法,激发出求生的潜力,拼命躲闪,一时间刀光闪闪,yīn气弥漫,众人险象环生,所幸阳光下铁甲古尸动作缓慢,都没有被砍伤。

    小冲子吃力的扶起胡话大师,看到铁甲古尸已冲到他们面前,铁甲古尸杀气腾腾抡起大刀砍来。小冲子吓的张大嘴,头发直立,他转身要跑,突然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向古尸。小冲子目瞪口呆,撞向古尸,他立刻感觉到一股邪气扑面而来,就像海浪一样包围住他,令他窒息。小冲子双腿像钉在地上一样,不会动了。他随后就看见锋利大刀寒光刺眼,刀锋劈面而来,刀锋未到,小冲子的头皮就麻了。

    就在这时,有人用力拽了小冲子一把,范昱坤在一旁看到小冲子呆住了,他本能的拽住小冲子右臂用力拉拽过来,刀光闪过,血光飘散,铁甲古尸手中的大刀真的是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刃,锋利无比,小冲子的身子虽然被范昱坤拉开,但是左手来不及躲开,左手腕被齐刷刷切断。

    小冲子感觉左手一凉,没有了知觉,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胡话大师把他推向铁甲古尸,胡话大师踉踉跄跄的往外跑了。

    范昱坤和小冲子都愣住了,小冲子看了看断手,血如泉涌,他大声哭叫。范昱坤看到一旁有绳子,立刻捡起来,紧紧勒住小冲子的断腕处,想办法止血。小冲子疯了一样哭叫:“我的手!我的手!”

    高瞻大骂:“他妈的!别哭了,再哭把你另一只手也砍了!”小冲子顿时不哭了。铁甲古尸举刀猛砍范昱坤和小冲子,高瞻本来已经跑出去了,他见范昱坤危在旦夕,他一咬牙,从一旁抡起一根木棍,砰的一声重重砸在铁甲古尸脑袋上,砸的木屑乱飞,高瞻觉得就像砸在铁块上一样,古尸的头竟然跟铁一样坚硬!高瞻震得双手发麻,大骂:“cāo!以前是少林寺和尚?练过铁头功?这都不爆头!”他看到铁甲古尸转身盯着他,说:“大哥,误会!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铁甲古尸看着高瞻拿着木棒,他竟然提刀,摆了个姿势,随后猛劈下来!铁甲古尸动作虽然僵硬,但是力大无比,有开山碎石之势。高瞻吓的忙躲,古尸一刀披在墙上,竟把砖墙稀里哗啦劈倒了一片,沙石飞溅,尘土飞扬。铁甲古尸转身追高瞻,高瞻一边跑,一边用木棍抵挡,喊道:“将军!你别砍我啊!我是你手下,你看我的脸也是绿sè的,跟你一样!”嚓的一声,高瞻手中木棍被大刀砍为两截,高瞻看着剩下的半截木棒,目瞪口呆,说:“我cāo,你用刀,我用棒子,这不公平!”

    范昱坤拉着小冲子,说:“师……师兄……快跑!”

    小冲子摇摇晃晃,面sè如纸,喃喃道:“……我的手……我的手……”

    众人拼命跑,慌不择路跑进了一条小胡同里,一边是瓦房,另一边是高墙,铁甲古尸在后面紧追,所经过之处花草全都枯萎而死。铁甲古尸吸食了血肉,身体变的更高大,撑得盔甲咯吱吱直响,他的动作也敏捷了。范昱坤扶着中年人和小冲子拼命往前跑,他想再坚持一会儿就要跑出冯府了,铁甲古尸身上yīn气猛增,他抡起大刀,发出一声怪吼,震的草木摇晃,范昱坤等人与古尸纠缠,接触的yīn气太重,都胸闷恶心,觉得心神不宁,现在听到古尸的怪吼,全都头晕恶心,站立不稳,冯家中年人再坚持不住,扑通一声摔倒,一动不动,生死不明。范昱坤等人感觉全身被yīn气吹透,身体像被无形的蛛丝缠住,行动变的十分困难,他们也都没了力气,双腿发软,全都摔倒在地上,无力爬起,瞪着看铁甲古尸追上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人影从瓦房上跳下,从背后一脚飞踢铁甲古尸。这一脚很重,结结实实的蹬在铁甲古尸后背上,但是铁甲古尸只是晃了晃,并没有动一步,那人借着反弹之力向后一跃,稳稳落地,但觉得脚很痛,他皱眉活动一下脚踝。

    范昱坤等人见有人突然出现,都惊住了,那个人穿着一身灰衣,带着帽子,竟然蒙着脸,看不出样貌。灰衣人戴着手套,对铁甲古尸伸了伸手指,似乎挑衅古尸。铁甲古尸虽被他踢了一脚,却没有理他,仍拎刀走向范昱坤等人。那人一愣,他动作如电,立刻追过来,从一旁超过古尸,他手中多了一物,回手打在古尸的脑门上,同时左手一张黄纸符贴在古尸胸口。

    啪的一声,铁甲古尸额头冒出一股黑烟,他往后一仰,退了几步。铁甲古尸额头竟然皮开肉绽,咕嘟嘟冒出黑血来。

    灰衣人退到范昱坤身边,扫视范昱坤身上,他也不说话,看到范昱坤前胸兜里有一张黄纸符,正是胡话大师画给范昱坤的符箓。灰衣人皱眉看着黄纸符,恍然大悟,看着高瞻、小冲子,用古怪沙哑的声音说:“你们身上也有这东西?”

    高瞻瞪眼问:“你要干什么?!”

    范昱坤说:“……这……这是师父给我们的护身符,每人都有的……”

    灰衣蒙面人说:“原来如此!都交出来!快!”

五 铁甲古尸(11)

    众人一愣,不知道灰衣人要胡话大师画的黄纸符干什么,但是灰衣人挡住古尸,救了他们,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灰衣人说:“这根本不是护身符!是吸引鬼怪的引yīn符,怪不得那东西一直追你们,你们还不明白吗……”

    高瞻瞪眼说:“cāo!什么引yīn符?那老骗子给我们的,说黄纸符可以保平安啊!”他从兜里掏出黄纸符,也交给灰衣人,范昱坤把小冲子和中年人的引yīn符也掏出来,都给了灰衣人。

    灰衣人将几张引yīn符搓在一起,扔向一边说:“你们先走!出去之后,不要乱讲,等我安排!”他看着铁甲古尸,说:“他妈的,千年邪体,铁甲铜尸,刀枪不入,不好对付!只有用那个办法了!”范昱坤和高瞻才看清灰衣人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陈旧的小铁尺,竟然就把铁甲古尸伤了。

    铁甲古尸被灰衣人击中额头,又贴了一张纸符,似乎又像在棺中沉睡了一样,但随即缓了过来,他胸口的黄纸符还有效果,令他行动变的僵硬迟缓。就在这时,墙上突然又出现一个人!这人穿着一身黑衣,竟然也蒙着面。黑衣人背着一个圆桶形状的皮囊,他打开皮囊,皮囊中一股黄sè液体洒了出来,全都浇在铁甲古尸的身上。

    黑衣人取出一把火折子,点燃扔在铁甲古尸身上,铁甲古尸身上顿时冒出青蓝sè火焰,剧烈燃烧起来。

    铁甲古尸变成了一个火人,他十分痛苦,他挥舞着大刀胡乱劈砍,范昱坤等人吓的心惊肉跳,不住后退。灰衣人却惊讶的看着墙上的黑衣人,问:“你是谁?”

    黑衣人口中发出低沉含糊的声音,也惊讶的问:“你是谁?”灰衣人与黑衣人这两人身上都散发出神秘的气息,说话声音一个古怪沙哑,一个低沉含糊,范昱坤从来没听过这两种声音。黑衣人看了看燃烧的铁甲古尸,突然翻身跳下墙,不见了。

    灰衣人走到范昱坤身前,好像很熟悉范昱坤一样,翻出范昱坤兜里的两个小瓷瓶。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看了看,又闻了闻,他看着瓷瓶里的灰白sè小药丸,用古怪声音说:“哎呦,这两瓶药是治疗yīn邪毒质的灵丹妙药,没想到被你们得到了。现在这种药不多了,很珍贵的,这小子手断了,中了很深的尸毒,你愿意给他一粒救命吗?”

    范昱坤点头说:“好啊……快救救他……”

    灰衣人说:“你可想好了……这可是珍贵的药材,吃一颗少一颗……”

    高瞻瞪眼说:“cāo!这药丸是不是很值钱啊?!”

    灰衣人说:“不是‘很值钱’,是非常值钱,现在这种药丸花钱也买不到。”

    高瞻说:“我cāo!这两个小瓶岂不是无价之宝!这小子刚才还要害死我们,他现在被僵尸砍死,就是现世报应,咱们怎么能有违天意呢!对不?!废物,咱们留着这些药丸卖了,就发大财啦!”

    范昱坤看着小冲子,对灰衣人说:“快救救他吧!”灰衣人从白瓶中取出一粒小药丸,塞进小冲子口中,小冲子瞪着眼珠立刻吞了下去,灰衣人说:“你们稍后分别从两个瓷瓶中各取一粒,用一坛雄黄酒溶了,你们都喝了,可驱除你们身上的yīn毒。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们不要对外人说,等冯玉醒了,你们让他定夺。”灰衣人说完话,在冯家中年人头上和身上的穴位处推拿几下,然后他迅速爬上瓦房,也消失不见了。

    一转眼灰衣人和黑衣人都消失了,这两个人来无影去无踪,他俩似乎互不相识,却联手没用几下就烧了铁甲古尸。范昱坤高瞻等人呆立原地,不知所措,他们担心铁甲古尸还没死透,铁甲古尸燃烧了一会儿,终于不动了,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只剩下铁甲、大刀和灰烬。

    高瞻突然想起什么,说:“cāo!那个老骗子跑哪儿去了?!”众人发现在刚才的混乱之中胡话大师已经跑了,谁都没心思注意这个事。

    这时冯家中年人冯玉醒了,他的鼻孔还在淌血,但是脸sè好多了。范昱坤把刚才的事情讲给冯玉,但他太紧张,结结巴巴说不明白,高瞻在一旁添油加醋说的热闹。冯玉看了看燃烧殆尽的铁甲古尸,凝神沉思,然后跪下磕了几个头。范昱坤和高瞻把小冲子抬进一旁的瓦房里,小冲子失血不少,已经昏迷了。

    冯玉让范昱坤三人在瓦房里等待,他出去找族人,过了一会儿,冯玉带几位长辈回来,这些人看到如此场面,都吓的脸sè惨白,魂不附体,其中有一个是大夫,匆忙检查小冲子的伤。冯玉将事情对两位老者讲了,一位老者说:“既然如此,尘归尘土归土,事情族人也看见了,我跟镇长比较熟,我先安排后事。”冯家人去商议后事,这时小冲子转醒过来。

    高瞻见小冲子醒了,恨不得上去先揍他一顿,瞪眼问:“你个骗子,说!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冲子脸sè惨白,他看到自己的断手,立刻哭起来。高瞻说:“cāo!你还哭?!你丢了一只手就哭,我们差一点被你害死,我们应该做什么表情?!妈的!你不用担心一只手了,我一会儿就要你的命!你还想活吗?!老子抓你去派出所,派出所要是不管,我就一刀捅死你!”

    小冲子紧张的说:“……不……不是我……是师……师父……是那个老骗子啊!当时我看他逃出去,我就跟着他逃出去了,幸亏我跑的快,不然连我也会被锁在下面……是……是那个老杂种对上面两个老人说,下面诈尸了,所有人都死了,要他们关上暗门,不……不是我说的……”

    高瞻瞪眼说:“哼!那你跑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们一声?!你和老骗子悄悄的溜了!那个老东西现在不在这里,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们师徒俩都不是好鸟!冯家死了三个人,你们就是凶手!你等着法院判决吧!”

    小冲子神sè尴尬,一时无言以对,他随即慌忙辩解:“……真的不是我呀!我……我当时害怕……只顾着逃命,忘记喊你们了……我还想回去救你们,但是师父不允许的……我跟着他时间不长,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他连我都害,你们都看到了呀,我差一点就死了!”

    高瞻说:“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苦肉计,**是职业骗子!”

    小冲子惨兮兮说:“请你们相信我啊!谁演苦肉计连命都差一点丢掉……我也是被那个老骗子给骗了!他像丢下你们一样丢下我!我也是受害者!”

    冯玉问:“你们究竟盗走我先祖身上什么物品?”

    小冲子说:“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坤从棺材里把那块黄布拿上来,我都没有见过,就被老骗子夺走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发誓,如果我说谎,我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我跟着那老东西在一起行走江湖,他只教我骗人做戏,真正重要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那老家伙狡猾的很,他不信任别人,只信自己。”

    高瞻火往上撞,骂道:“去你妈的!你骗谁?!你现在就不会好死!你们是师徒,合伙骗人,他带你来冯家骗人,难道还能瞒住你?!”

    小冲子慌忙说:“我跟他走南闯北,只要哪里有怪事出现,他一定会去查看,他借着算命的藉口弄清缘由骗财骗物,我只是跟着他,为他做事……他从来不把目的告诉我,我只知道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是宝物,但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关于他的情况,我了解的不比你们多多少,他说他一直独身,无儿无女,从来没提过家里的事情,对,他说过他有师父,但已经死了。还有,他对我说过,好像在三十年前他来过这个镇,他是跟他师父一起来的。”

    高瞻说:“cāo!你们的传统就是师父害死徒弟,不过那老骗子的师父显然没有保持住光荣传统,被老骗子先干掉了!我看你小子有机会也会干掉他!是不是!”

    一提起胡话大师,小冲子咬牙切齿,恨恨的说:“……我知道他一直在利用我,我跟他这么久,见过他害很多人,可能是我比较机灵,方便替他办事,我又处处防着他,所以他一直留着我。你们也看到了,他把引yīn符也给我一份,就他自己没有。”

    这一点范昱坤等人都看在眼里,当时胡话大师本只给范昱坤一人画了引yīn符,但众人都以为是辟邪的护身符,争抢着要,胡话大师就把符箓给了每个人一张,连小冲子也给了。范昱坤想到在刘家凶宅那晚,胡话大师就骗了他,用引yīn符当做护身符送给他,就是让他当做炮灰吸引凶宅里的恶鬼yīn魂,范昱坤回想起这些吓的冷汗直流。小冲子愤恨不平的说:“我了解那个老东西!虽然他见多识广,算命辨物的本领确实有一手,但他降妖除怪根本不行,这次他肯定知道千年古尸十分凶险,他根本搞不定,就让我们探路做炮灰,他随时准备跑路。如果发生异变,古尸会先追杀我们!给他创造逃跑的时间,就像让师弟到凶宅里过夜一样!”

    范昱坤目瞪口呆,低下头,小冲子接着说:“我跟着他以来,他经常创造各种借口,以消灾解难为由,欺骗老百姓。如果刚才我们都被僵尸害死了,就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真相,谁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他妈的,我本来一直提防着他,还是被他算计了!想不到他还有一把力气害我,他一定觉得我知道他的事情太多,想把我灭口!”

五 铁甲古尸(12)

    小冲子接着说:“我也不知道冯家……冯家老祖宗身上带着的是啥,一定是宝贝,那老骗子眼力好,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高瞻瞪眼问:“对了,刚才你们俩早早就逃之夭夭,怎么还在院子里没走?你俩搞什么呢?!”

    小冲子紧张的说:“我也不知道,那个老不死的抢了黄布和黑包袱,本来跑的挺快,但是没跑多远,他的脸sè就变得很难看,好像不行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棺材里的东西yīn气太大了,比他想象的还厉害,他染上了yīn气,让我背着他跑。我背着他,没走几步,就感觉身上也冷冰冰的,越来越难受,走路也走不了,连我也被传染了。我就知道上当了,问他怎么办,他说让我背着他逃出去,他才会救我。”

    高瞻说:“我cāo,棺材里的那些东西还有yīn毒?废物,你从棺材里把那些东西掏出来,你是不是也带毒啊?!你离我远点!”

    范昱坤一脸不解,摊了摊双手说:“我就觉得好yīn冷,没有其它太特别的感觉啊。”

    冯玉看了看范昱坤带着的破白手套,说:“是不是因为戴手套的原因?”

    范昱坤摇头,他带着的就是最普通的白手套,都有窟窿了,很普通的。高瞻说:“那黄布一直贴着古尸放了一千年,会不会yīn气比小瓷瓶和包袱要重啊,不对,废物手拿黄布的时间也不短,怎么没事呢?怪啊,老骗子拿了黄布和包袱都受不了,你这个废物咋没事呢?”

    小冲子脸sè难看,说:“那两样东西yīn气都好重的,我背着师父,没有碰那两样东西,我都感觉全身无力,像在冰窖之中,难受不得了,谁知……谁知那老东西竟然还留着一点力气,把我推向古尸!”

    高瞻对冯玉说:“那个老骗子受了伤,也跑不远,咱们要把他抓回来!黑包袱里说不定还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他害死三条人命,夺宝逃走,一定要抓到他!”

    范昱坤从兜里掏出两个小瓷瓶,说:“冯先生,这俩小瓷瓶是冯家先祖身边放着的,是你们冯家之物,现在归还你。”

    冯玉听范昱坤说了瓷瓶里装的是药丸,他后退一步,不敢接小瓷瓶,说:“阿坤,刚才你救了我几次,不然我早已死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先祖已火化,这东西我冯家也不留着了,这两个小瓷瓶既然是辟邪的药物,就送给你!权当作我的报恩。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冯家一定会全力满足。”

    范昱坤说:“这我怎么能要呢。”

    高瞻笑逐颜开:“cāo,废物!人家送你,干啥不要!这下发财了!刚才那蒙面人还说这些药丸花钱都买不到的,咱们可算有了无价之宝!”

    冯玉沉思了一会儿,他目光凝重,说:“先祖的遗体已经烧掉了,长久以来我族人担心的劫难也没有了,我们冯氏一族也没必要在此聚居守候先祖。冯家千百年来的家规要废弃了,我们也可能要迁居别处。”

    高瞻说:“这死了三个人咋说?可跟咱们没有关系!”

    冯玉神情悲怆,说:“我会找镇长说的,如此情况,希望他知道怎么办。那个胡话大师虽然是骗子,但是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骗来的,我冯家之事与你们无关。待你们说了证言,就可以走罢!”高瞻指着小冲子说:“你可不能放了这小子!他是骗子的同伙!”

    小冲子吓的急忙辩解:“……不……我也是受害者呀!我连左手都没了!”

    冯玉看着小冲子,说:“我立刻把你送到医院治疗,然后放你走,你好自为之吧!至于那个胡话大师,我会派人追捕。”众人喝过放了药丸的雄黄酒,果然都感觉五脏六腑很温暖,舒服很多。冯家人收拾残局,很快镇长和小镇派出所所长都来了,询问了情况,高瞻讲了胡话大师如何欺骗众人,他又如何英明神武的用木棍单挑千年僵尸的大刀,官员们看了铁甲古尸的残骸和三位老者的尸体,都吓的魂不附体,范昱坤也不知道冯家的事镇里的官员最终会怎么处理。

    一直忙活到了晚上,冯家遭遇突变,来不及招待他俩,他俩告辞回家。冯家外面围着很多街坊邻居,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着热闹,街坊邻居们看到高瞻和范昱坤出来,立刻围上来不停的询问。高瞻来了兴致,摩拳擦掌,就要宣扬冯家中发生的怪诞之事,范昱坤拽了拽他的衣服,低声说:“冯老爷等人尸骨未寒,就不要说了。”

    高瞻忍住表现yù,没有说,他俩回到了面馆,草姨坐在柜台后,她看到范昱坤和高瞻,立刻骂道:“你两个死鬼回来了?!胡闹完了吗?!”

    高瞻撇着嘴,牛哄哄的说:“你可以侮辱废物,不可以侮辱我!我是伟大的僵尸杀手!我干掉了冯家的千年老僵尸!”

    草姨瞪着眼,掐腰大骂:“你?!我看你这死胖子就是吹牛僵尸!哼!废物,你明天要不去找事,就在店里给我好好做生意!关了两天,好多客人都不来了!死胖子,你别想白吃白喝,也留下来帮忙!”草姨拎着包,扭动身体走了。

    范昱坤弄了热干面,与高瞻吃了,二人疲惫之极。范昱坤回想起白天铁甲古尸诈尸的情景,他又害怕了,看着黑乎乎的窗外,担心那具古尸会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范昱坤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宿。晨光洒进小屋,范昱坤睁开眼睛,他看到阳光,才安心一些。高瞻鼾声如雷,睡的跟猪一样,范昱坤起床到面馆干活。

    胡话大师究竟在寻找什么?冯家先祖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为什么在铜棺中千年还会尸变?冯家先祖胸口那块黄布究竟是什么?

    来去无踪的灰衣人和黑衣人又都是谁?他们好像很熟悉小镇,但范昱坤没有听到过他们的声音。范昱坤突然觉得对灰衣人有种感觉,好像有些熟悉,但他又无迹可寻。范昱坤想的头都疼了。

    面馆虽然关了两天,但生意照旧,仍有很多客人来。熟客们已经养成习惯,把这个廉价消费的小面馆当做聊天解闷的场所。到了中午,是客人最多的时段,客人们谈论最多的话题当然是冯家之事,客人口中说尽光怪陆离的情况,什么胡话大师呼风唤雨降除黄毛怪。或是胡话大师持天罡剑大战狐狸jīng。有人说胡话大师被妖怪所伤,元气大损。还有人称赞胡话大师仁心为本,慈悲为怀,为救冯家与鬼怪两败俱伤,做了好事还不让冯家回报,带伤悄然离开云云。范昱坤和高瞻都听的目瞪口呆,除冯家之事外,还有就是关于流氓首脑暗白的消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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