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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废物的探险全文阅读

作者:布衣神棍     一个废物的探险txt下载     一个废物的探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八 闯荡都市(1)

    榆师父神sè尴尬,说:“无法让三位得到应有的奖励,我真的很抱歉。这是我名片,三位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一定会全力帮忙!”他把取回的天阳罗盘交给范昱坤,说:“三位英勇除灾,这种事情我没办法为三位争取什么奖励,我只能将本门的法器赠与三位,这法器可以感应到周围能量的变化,有辟邪的效用,无论三位以后做什么事,希望它能够帮助三位走正路,多做善举!”

    榆师父从怀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了高瞻,高瞻说:“这有啥用?我现在想找范冰冰合影,你能帮忙奥?!全是没用地!”榆师父叮嘱房村长等人不要泄露范昱坤三人的事情。

    范昱坤三人返回了小庙,吃了东西,换了衣服,稍作休整,三人随即下山。范昱坤等人走到山脚下,高瞻抬头看到远处有一个黑衣人在上山,远远望去,是一个年轻的黑衣女孩,梳着马尾辫,背着包。那女孩行动敏捷,已经爬上一边的山顶。女孩也察觉到他们,远远望着他们,随后转身消失在树林后。

    范昱坤和高瞻心中又惊又奇,草姨说会有很多方术门派的人来调查此事,没想到这么快人就来了,但是刚才那黑衣女孩怎么看也不像是算命的。建军驾驶小破面包车,三人向西行,到了临近的城市里。

    范昱坤三人在城里转了转,并没有发现有关他们的消息,没有通缉他们三人的公告,jǐng察们也都正常的工作,气氛平静,小镇里的案子并没有传出来。建军已经在城里做了侦查,他给范昱坤和高瞻做了简单的化妆,三人找了一处普通小旅馆,租了间屋子,三人住了下来。

    范昱坤和高瞻终于从深山老林里搬到温暖干净的房子住,有松软的床,可以洗热水澡,有厕所,他俩别提多舒服了。三人到外面的小饭店吃饭,终于有荤有素的吃了一顿,高瞻憋坏了,吃喝的最多。

    草姨、陈叔和徐老板为了对抗巨碓而牺牲,范昱坤很悲伤,陈叔草姨对范昱坤来说就如同亲生父母,他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亲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他唯一的亲人就是乡下爷爷,还有建军和高瞻。高瞻见范昱坤失魂落魄的,就逗他开心,想法安慰他。范昱坤第一次到城里来,看到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又是新奇又紧张,热闹的城市生活缓解了他悲伤心情。

    头几天范昱坤和高瞻极少出门,他们发现并没有被抓捕的危险,才敢上街逛逛,对周围有了些了解。繁华的城市让范昱坤看呆了,小旅馆外并不远的黄狮蟹路,有个街市,一到周末就很热闹,很多人卖些古玩、旧物等等,有摆地摊算命的先生,街边还有很多家算命馆,算命和看热闹的人很多。

    范昱坤和高瞻经常到这条街上逛,高瞻一是想看看小瓷瓶里的灵丹妙药有没有市场,想卖个大价钱成为富翁,另外就是看看算命先生的行当怎么做,他见过胡话大师和榆师父等高人如何算命驱邪,他心想做一个算命先生骗些钱财,只要靠上下嘴唇一碰就行,要比其它行当赚钱容易许多。

    怎奈整条街都没有识货的人,任凭高瞻说的如何详细,吹的天花乱坠,甚至把药丸拿出来看,根本没人认得小药丸,还有人说高瞻用泥丸骗人,在做chūn秋大梦,这药丸根本分文不值。高瞻气的大骂,范昱坤劝高瞻别生气,以免惹了是非。高瞻说:“cāo!这大城市在yīn阳风水方面的级别就是乡巴佬!根本没有识货的!咱们几次遇鬼,又被巨碓上那么强烈的yīn怨之气冲击,如果不是有这等灵丹妙药,咱们早就死了,这群瞎子竟然不认得药丸!”

    范昱坤说:“没人认得,咱们留着。”

    高瞻说:“留着有啥用啊,你还想见千年僵尸、巨碓那些鬼东西啊?就算有药丸,也一样会被鬼害死!你那20万咱们能花多久,没有钱喝西北风去啊!咱们把药丸卖了,就能安安稳稳过下半辈子了。”

    二人在街上闲逛,这时范昱坤二人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急匆匆走了几家算命馆,男人神sè焦急,好像有什么难事急需解决。范昱坤二人见这男人在市场里走了两天了,处处碰壁,这时男人走过来,高瞻瞪眼说:“哎,这位施主,你出了什么事吗?”

    中年男人一愣,上下打量范昱坤和高瞻,说:“……你们是……”

    高瞻撅嘴说:“施主,我看你印堂发暗,脸上发霉,两肾发虚,你最近是不是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中年男人听了脸sè一变,说:“你们……”

    高瞻说:“我跟师弟云游至此,看见你有难,想帮你一下。”

    中年男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高瞻,显然很不相信高瞻是算命先生,高瞻说:“我们是驱鬼师,我告诉你,你沾上脏东西了!”

    中年男人半信半疑说:“啊?你们真的会驱鬼?!”

    高瞻说:“你在这条街走了多少遍,一群乌合之众都帮不了你,而真正的高人就在你面前,你还熟视无睹,不懂的求助,唉……”

    中年男人焦急的说:“师父!是这样的,我买的房子最近闹鬼啊!”他说了大概情况,中年男人叫张chūn平,他也是刚搬来这城市,偶然打听到有处房子便宜,他手里有点闲钱,就想买处房产等以后升值赚一笔。怎知道他房子买到手了,租出去几天,租房客就说房子里闹鬼,让他退钱。张chūn平换了房客,租给一对打工的年轻夫妇,但这对年轻夫妇就在房子里上吊自杀了!张chūn平刚买的房子这下砸在手里,他急坏了,只好找风水先生给看看。

    高瞻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一处凶宅,不出我的意料!”

    张chūn平问:“这些天我找了很多先生,但是他们竟然都不愿意帮我看房子。师父,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忙啊?”

八 闯荡都市(2)

    高瞻说:“驱鬼不是问题,但凡是要讲机缘巧合,有缘则成,无缘难成,要看天时地利人和,我有没有缘分帮你驱鬼啊!”

    张chūn平急忙说:“如果师父能帮我驱邪,我一定重金答谢师父!”

    高瞻一摆手说:“别谈钱,伤感情,我辈行走江湖,就是除魔卫道,舍生取义,惩恶扬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用我一身本领帮助你这样失足之人。我们在茫茫人海中见面就是有缘,我看看你我的机缘吧,你把电话给我,我会通知你。”张chūn平忙把手机号留下,对高瞻千恩万谢,走了。

    高瞻向范昱坤转了转眼珠,沾沾自喜说:“看见没,哥几句话就找到财路啦,看来哥天生注定做算命先生!”范昱坤和高瞻刚要走,一旁摆烟摊的男人说:“喂,我说兄弟,你俩先别走啊!”

    高瞻虽然到这里只有几天,但他在市场里逛,经常在这个烟摊买烟,高瞻爱讲话,烟摊朱老板也是个话痨,高瞻与朱老板胡吹乱侃,相识时间虽短但二人臭味相投,成了熟人。高瞻说:“老朱,咋啦?”

    老朱笑嘻嘻说:“我说小高,你究竟会不会算命算卦看yīn阳风水啊?怎么从没听你讲过这些事?你知道那家伙的房子是怎么回事吗?你就管闲事。”

    高瞻眼珠一转,问:“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你也知道除了吹牛我不会,我有更多本事没表现出来。不过这人的房子我还不清楚,老朱,你说说他是怎么回事?”

    老朱说:“哎,那家伙是个傻帽,被人坑了,他买的那房子,以前就是有名的凶宅,但那家伙没有查清楚来龙去脉就买了。你知道为什么满街的算命先生们都不愿意去他那房子看吗?”

    高瞻问:“为什么?”

    老朱说:“那房子以前很邪的,地点不好,周围总出怪事,房子里死过好几户人,连周围的人也搬走了好几茬。以前有先生去过,都没有成功驱邪,听说有个先生在房子里过夜,也死在房子里,这些事情整条街的先生们都知道,所以他求来求去也没有人愿意冒险出头,赚他这笔钱。”

    高瞻说:“我cāo,我说呢,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求人,但是没一个人愿意理他。”

    老朱笑道:“要是轻轻松松动动嘴皮子就赚钱,那些先生早就套他了。他的房子这么邪门,谁愿意沾上晦气啊,弄不好还会有危险,先生们都不愿意去,不然还能轮到你们?小高,我看你们不像是算命的,这事儿你们可要注意,别想贪点小便宜惹上大麻烦。大哥说话有点不中听,我看你够直爽,讲义气,才提醒你,你们可要小心,别惹了是非啊!”

    高瞻哈哈笑道:“谢了!”

    范昱坤和高瞻回到旅馆,范昱坤问:“高瞻哥,咱们真要去那凶宅?”

    高瞻说:“当然了,赚钱的机会来了,这张chūn平是急病乱投医,有求于咱们,咱们肯定能敲他一笔!”

    范昱坤很害怕,说:“刚才烟摊老朱说了,那房子真的很凶啊!连驱鬼的算命先生都死在里面了,我们能做什么?”

    高瞻不服说:“cāo,再凶能凶过千年僵尸?再邪能邪过捣死过无数人的巨碓?咱们算是他妈的经过魔鬼特训了,直接升级为驱魔人!咱们身上带的煞气,小鬼见到都要跑得远远的,现在咱们打小鬼一定轻轻松松的!如果不干点啥,咱们这点钱很快就花光了。”

    范昱坤神sè紧张,说:“……可是,高瞻哥,你会驱鬼吗?不用说一个小鬼,一条僵尸狗就能要我们的命啊!”

    高瞻说:“老子一定要弄一条打狗棒,专打僵尸狗!不用怕,咱们先去看看情况!”建军回来了,听他们讲了,高瞻说:“建军哥,你也一起去吧!”建军没有回答,但他对近rì连续遇见的灵异事件感兴趣,三人互相看了看,事情就这么定了。

    高瞻打电话联系张chūn平,问了房子位置和见面时间,第二天早上,建军早早的独自去侦查,范昱坤和高瞻吃了早餐,到了约定地点,看到张chūn平已经焦急的等在那里,来回踱步。张chūn平看到范昱坤和高瞻下了出租车,立刻高兴的迎上来,给范昱坤和高瞻递烟问好。

    张chūn平给高瞻点了烟,他指着一旁的一片红楼,说:“房子就在楼群里。”范昱坤和高瞻看见这片小区很老旧,是片老楼,位置孤僻,有些yīn森。张chūn平要带二人上楼,高瞻一抬手,装模作样的说:“且慢,我先看看此地风水。”

    高瞻围着楼转了一圈,他没有发现古怪的东西,风水他一窍不通,实际上是看看房子有没有问题。高瞻说:“我看了这里的风水,四四方方的,还可以!”高瞻突然一瞪眼,质问张chūn平:“我说老张,关于这宅子,你是不是有些事情隐瞒啊!”

八 闯荡都市(3)

    张chūn平急忙辩解:“没有啊!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二位了!这房子这么凶,闹鬼,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啊!我被人坑了!唉!”

    高瞻说:“通常在什么时辰闹鬼啊?!”

    张chūn平说:“晚上,一到晚上就闹得凶!一开始的房客在晚上总听见怪声,还看见可怕的东西。后来死了一对夫妻后,房子上下左右的邻居们半夜里经常听到怪动静,有几户不敢再住,搬走了。”

    范昱坤三人进了楼,范昱坤和高瞻看到楼栋里很yīn森,墙壁脏兮兮的,楼梯上落满灰尘,这座楼只有五层楼,是老楼。张chūn平买的是四楼的房子。三人往楼上走,楼道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居住一样,范昱坤想起前些天的遭遇,他心中忐忑不安,很害怕。高瞻也感觉心中发毛,背后冒凉气。

    三人悄悄的走到三楼,突然三楼拐角站出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婆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全是皱纹,直勾勾的盯着三人。

    范昱坤三人吓了一跳!老太婆毫无声息的出现了,他们差一点从楼梯上滚下去,高瞻忙从怀中掏出天阳罗盘,向那老太婆比划一下,天阳罗盘的指针没有动。老太婆拦住三人,众人站在楼梯上,张chūn平也吓了一跳,说:“……没事……没事……这是三楼的婆婆……”

    范昱坤三人被突然出现的老太婆吓得够呛,张chūn平哆哆嗦嗦的说:“……大妈,您……您先走!”老婆脸sèyīn沉,盯着张chūn平,一步一步动作诡异的走下楼梯,她走到范昱坤身边时,突然转过头,盯着范昱坤,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这场面别提多诡异恐怖,范昱坤张着嘴,汗毛直立,和高瞻都吓坏了。

    老太婆盯着范昱坤,她一边下楼,一边扭头看着范昱坤,嘿嘿笑了起来,她嘴里嘟嘟囔囔,说:“……来了……来了……终于来了……又要死了……”她又面容惶恐,说:“……我……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范昱坤吓的脸sè惨白,他紧靠冰冷墙壁,双腿直抖。高瞻说:“这老太婆怎么像神经病一样啊!吓死我了!”

    虽然是大白天,但楼道yīn森,三人都吓的够呛。张chūn平慌张的说:“二位大师莫紧张,老太婆确实有点神经兮兮的,她有点疯病,我刚来时,也被她吓到几次。”高瞻摸着胸口,说:“废物,你是不是从jīng神病院跑出来的,怎么jīng神病都认识你呢。我看此地很凶险!大白天的都这么吓人!”

    三人上了四楼,高瞻虽然挑了正午阳光最足的时候上楼,但范昱坤和高瞻仍感觉到走廊里有些yīn冷,这座楼背光,阳光照shè不进走廊里。范昱坤看了看走廊,灰蒙蒙的,沉寂无声,好像一片废墟。张chūn平指着中间的一扇旧红铁门,紧张的说:“就是这屋子。”

    范昱坤看到走廊里堆着很多旧家具和垃圾,有的住户已经搬走了,这时张chūn平隔壁住家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探头看着张chūn平三人,说:“你请到先生了吗?”

    范昱坤见那人脸sè发青,双眼浮肿,眼圈很黑,jīng神很不好,张chūn平说:“请来了!请来了!请来了两位高人看看!”男人目光多疑,盯着范昱坤和高瞻二人,他上下打量他俩,好像很怀疑范昱坤和高瞻是不是先生,他说:“快点,昨晚闹的好厉害,好yīn森!”他说完话就回屋,咚的一声紧紧关上门。

    张chūn平说:“他叫老石,这房子闹的凶,周围的邻居都搬走了,他没钱,只能住在这里,天天提心吊胆的,都折磨成这样了。”张chūn平掏出钥匙,他紧张的打开门,一股风吹了出来,范昱坤和高瞻打了个激灵。客厅里很yīn暗,飘荡着一股怪味,高瞻看到客厅里落着灰尘,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感觉很怪。

    范昱坤和高瞻看到地上有一个中国结,但是已经由红sè变成黑sè了,张chūn平惊恐的说:“师父!看!你们看!这是我一周前挂的,听说能辟邪,现在变成这样了!”

    高瞻掏出天阳罗盘,左右看了看,范昱坤和高瞻看到罗盘的指针并没有动,高瞻出了口气,说:“没事!没事!”张chūn平紧张的左顾右盼,大白天屋里很yīn冷,他说:“二位,你们看看这房子有什么问题?!”外面虽然阳光明媚,范昱坤和高瞻仍然很紧张,他俩紧张的进了房子,看着房间的布置。房子两室一厅,两间卧室的门都紧闭着,给人很压抑的感觉。门上都挂着红绳子,都诡异的变成黑sè。客厅里摆设简单,有一台老式电视机,角落里有台旧冰箱,客厅有几个木椅子,一张木桌,墙上挂着几张风景画。

    客厅里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悸,范昱坤和高瞻想到这凶宅先后有四个人上吊死了,他俩心里也发毛。范昱坤和高瞻其实什么也不懂,不懂得阳宅风水,在客厅里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物品,他俩看了看厨房和厕所,看不出个所以然。

    房子里气氛压抑又紧张,高瞻瞪眼说:“放心,我看看。”他走到左边卧室前,按动门把手,响起咔的一声,在沉寂的屋子里格外刺耳惊心,范昱坤吓的一哆嗦。高瞻慢慢推开门,一股寒气飘出来,还飘荡着灰尘,高瞻看了看里面,这间卧室里有个白sè衣柜,衣柜zhōng yāng的镜子用布蒙上了。

    高瞻说:“这镜子咋回事?”

    张chūn平说:“房子里闹鬼,我看镜子很吓人,就蒙上了。”

    高瞻对范昱坤说:“废物,你去把布拿下来看看!这衣柜有何蹊跷?!”

八 闯荡都市(4)

    范昱坤紧张的看了高瞻一眼,这时候高瞻让他去拿掉镜子上的布,他十分害怕,关于镜子,民间有很多传说,其中有很多是恐怖的,比如魔镜、怪镜等等,镜子也很邪气,甚至害人。范昱坤紧张的小心翼翼的摘掉镜子上的布,范昱坤和高瞻看着镜子,里面照映出他们三人的身影,卧室里并没有其它古怪的影子,镜中也没有传说中的鬼怪出现。高瞻瞪眼说:“这也没什么啊!cāo,自己吓唬自己!”他看到衣柜里空空如也,死者的衣服应该都已经扔掉了,jǐng察可能也翻过衣柜了。

    范昱坤和高瞻走到另一个卧室门前,张chūn平紧张的说:“……二位,以前的房客都是在这……这卧室里上吊的……”他躲在范昱坤和高瞻身后,范昱坤二人看着门,他俩心中也不停打鼓,虽然楼外阳光明亮,但是屋子里飘荡着一股寒气,高瞻看了看范昱坤,又看着天阳罗盘,罗盘指针没有丝毫的反应。高瞻咬了咬牙,要推门,他的手还没有摸到门把手,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看,一个人消无声息的站在卧室里。

    范昱坤三人吓的魂飞魄散,卧室里竟然有人!他们转身就要跑,范昱坤定睛一看,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卧室里的正是建军。张chūn平看见建军,他紧张的说:“……你……你……你是谁?!”他想要逃出去,高瞻拉住张chūn平,说:“张先生,且慢!稍安勿躁,他是我们一起的。”

    张chūn平紧张的说:“啊?什么?他是你们一起的?他……他是怎么进来的?”

    高瞻笑道:“当然了,没有点本领,怎么驱鬼啊!我们驱魔人当然与众不同啦!”他问:“建军哥,发现什么了啊?”建军早早出来侦查,竟然早已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张chūn平家中。

    建军说:“没有发现什么。”

    这时,突然响起敲门声,范昱坤、高瞻和张chūn平又吓了一跳,三人都愣了,不知道谁会到这里来。高瞻拿着天阳罗盘,看到罗盘的指针突然动了动,慢慢的指向门外,高瞻瞪眼说:“cāo!大白天外面也有鬼?”高瞻和范昱坤往后退,张chūn平一看,也紧张的后退,敲门声又响起,随后有人问:“请问,有人在吗?”范昱坤三人一听声音中气十足,来的是人,并不像是鬼怪,高瞻看着天阳罗盘,摸不到头脑。

    张chūn平一看外面来的是人,他看了看范昱坤和高瞻,然后走到门边,他紧张的打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左边的男人四十多岁,身材矮小,笑嘻嘻的。右边的男人三十多岁,身材瘦高,穿着青sè长袍,背着包袱,像是一个道家居士。

    范昱坤三人看着这二人,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鬼怪,张chūn平问:“你们二位……”

    矮个男人笑道:“恕我冒昧,敢问先生,你家中是否有脏东西?”

    张chūn平紧张的说:“……啊……这……请问二位是……”

    矮个男人和青衣居士都进了房子,他们环顾房间,矮个男人cāo着一口浙江口音:“是张先生吧!你好,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姥岭蚕家术的铁蚕子,你可以叫我铁蚕先生。这位是盖竹山青竹居士。我们在外面偶遇,见到这里yīn气冲天,必有妖孽作祟,所以前来一看。”

    青竹居士向张chūn平和范昱坤三人做了个辑,张chūn平很惊讶,张大嘴巴点了点头,青竹居士似乎冷漠一些,不太喜欢说话,他一脸严肃说:“方才在外面,我听人说这是一间凶宅,所以来帮你们降妖驱邪。”

    张chūn平又惊又喜,但是他挠了挠头,他看着范昱坤二人,脸sè很犹豫。铁蚕先生笑嘻嘻道:“张先生,你放心,我帮你驱邪,分文不收的!我们修道传法之人,就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救,惩恶扬善,除魔卫道,助人为乐,这是我的名片。”他递了张名片给张chūn平,张chūn平看了看名片,上面有一堆“浙江省周易研究协会会员”“浙江省道教协会理事”等头衔。

    青竹居士也是浙江口音:“张先生,贫道会帮你驱鬼的。”他也掏出一张名片,张chūn平一看,这青竹居士也是不凡之人。

    高瞻瞪眼道:“cāo!来了两个抢生意的!”他对张chūn平说:“喂,老张,我可要提醒你一下,你要小心骗子啊!我见过很多这样的江湖骗子!都说自己学雷锋做好事,不要钱,都他妈的要命!”

    铁蚕先生嘻嘻一笑,对高瞻说:“请问三位兄弟在哪座仙山修行啊?”

    高瞻瞪眼说:“我们是正经专业的驱魔人!可不是哪座山里的樵夫匹夫。”

    铁蚕先生仔细打量范昱坤三人,说:“恕我直言,我看三位并非同道中人,你们是哪门哪派?”

    高瞻晃了晃天阳罗盘,说:“cāo,你看看,咱有法宝!”

    铁蚕先生看了看高瞻手中罗盘,说:“这好像是清微派榆师父的天阳罗盘。”

    高瞻高傲地说:“算你识货!”

    铁蚕先生说:“哦,你们怎么得到这罗盘的?!”

    高瞻见铁蚕先生眼中是怀疑之sè,说:“这是老爷子给我们的!你可别误会,可不是咱们偷抢的!”他掏出榆师父名片,说:“这有老爷子电话,不信你问问他!”

    建军说:“其实我们是榆师父的学生,他让我们出来锻炼锻炼。”

    铁蚕先生说:“原来如此,我看几位小兄弟的道行尚浅嘛。”他听建军所说,才有些相信。他身上真气滚动,天阳罗盘的指针立刻有些晃动,指着铁蚕先生。铁蚕先生一笑:“榆师父的天阳罗盘确是一件宝贝,名不虚传!它会感应到周围力量的变化。”

    这时青竹居士虽不说话,他身上发力,发出的法力更强一些,指针原本指向铁蚕先生,又晃动着指向青竹居士。铁蚕先生脸sè很尴尬,他哈哈一笑,说:“青竹居士道行高深啊!在下佩服,佩服!”

    铁蚕先生和青竹居士观察房内家具的摆置,物品的方位,铁蚕先生指着门旁的挂画说:“这副森林画要挂在东墙比较好!这个铁柜子可以放在西边,金木各守其位,互不相冲。”青竹居士也看着屋里的物品,他板着脸,翻了翻柜子,好像再寻找什么。

    范昱坤等人看着铁蚕先生和青竹居士在客厅里检查一番,张chūn平也弄不清为什么这个原来一个风水先生也不愿来的房子突然变成了法师们的聚集地,铁蚕先生与青竹居士互不相让,二人同时进了卧室中,铁蚕先生抬头看着屋顶,说:“这间屋子死过人。”

    张chūn平见这两人都是高人,他十分惊喜,紧张的说:“请二位帮我看看!”范昱坤和高瞻顺着张chūn平手指的方向看,卧室的顶棚只有一根老式rì光灯管,并没有其它可以悬挂之处,如果说两个人把绳子挂在灯管上吊丝,太诡异了!

八 闯荡都市(5)

    范昱坤和高瞻看着灯管,还在觉得不可思议,这时屋外又响起敲门声,众人都一愣,外面又来人了?高瞻看着罗盘,看到指针又摆动起来,张chūn平看到门并没有锁,外面来人是比较礼貌的敲门,他缓缓打开门,有两个人站在门口,一个是瘦高老人,脸上全是皱纹褶子,一把胡子,愁眉苦脸的模样。另外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件花袄,有些胖。

    铁蚕先生见到老者,一愣,又笑嘻嘻说:“吕师父,您老人家也来了啊!”他看了看妇女,说:“这位姐妹……”

    花袄妇女说:“别问我是谁,我就是路过这里来看看,就叫我袁大姑吧!”袁大姑语气冰冷,也不管众人年纪大小,自己就自称大姑。青竹居士yīn沉着脸,盯着吕师父和袁大姑,就像一只猎豹看见其它来抢夺猎物的猎豹。

    铁蚕先生笑嘻嘻说:“莫不是闻名广西南宁的袁仙姑?失敬失敬!”袁大姑皮笑肉不笑的说:“那都是别人赏我的面子。”

    吕师父和袁大姑进了房子,打量房子里的布置,铁蚕先生说:“二位前辈,你们看这房子问题出在哪儿里?”

    吕师父一脸怨气,说:“我看这间房子风水还可以啊。”

    张chūn平忙说:“老师父,这间屋子很凶的,晚上总闹鬼,好几个人在这里吊死了!”吕师父说:“是,是,这件房子里肯定有问题,但不一定是风水的问题。”

    吕师父问:“你有仇家吗?”

    张chūn平很无辜,说:“我很本分啊,从没有得罪人,我也是刚搬到这城里不久,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有仇家呢?”

    袁大姑问:“晚上闹鬼是什么样子?”

    张chūn平说:“我买了房子后,并没有在这里过夜,第一对租房子的房客住在另一个卧室,他们说晚上屋子里总有怪声,听起来很吓人,他们在半夜上厕所的时候,看见这屋子里有怪影,他们就不敢租了。第二次租房子的夫妻住在这间卧室里,他们的工友发觉他俩好几天没有上班,好像失踪了,就打电话报jǐng,发现他们已经吊死在这间屋子里,死了几天。那天我也看到了尸体,瞪着眼珠,伸着舌头,样子好吓人。”

    吕师父说:“嗯,嗯,我看这房子不简单,凶得很!并不是普通的风水差。这样吧,我们只能等到晚上出了情况再根据那时的情况找问题。”

    高瞻看着铁蚕先生四人,说:“靠,我还以为多厉害,穿着打扮像那么回事,证件有一大堆,也是跟我们一样什么也查不到!等到晚上鬼都出来找你们了,还用你们找鬼吗?老张,你可不要被骗子给忽悠啦!”

    吕师父皱纹好像都裂开了,眉毛倒竖,他胡子直立,说:“你这小子,竟胡说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

    高瞻瞪眼说:“cāo!老子是驱魔人!驱魔人你懂不懂?!老子是外国深造回来的,是海归!不懂你去看看电影!老子中国鬼外国鬼一起打,比你牛逼!”

    吕师父气的全身颤抖,说:“在湖北还没有人敢对老夫这样说话!什么海龟乌龟的……你……你!”

    铁蚕先生忙劝解道:“吕师父,别生气!这年轻人是榆师父的弟子,小孩子火气壮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孩子生气啊!”

    这时,门被推开,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众人从卧室里探头一看,进屋的是一个黑衣女孩。这女孩也不问主人的意见,就走了进来,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范昱坤和高瞻一看,都一愣,他们离开山谷的时候,曾经看到一个黑衣女孩上山,就是这个女孩。

    女孩二十出头,梳着马尾辫,穿着一身黑sè运动装,挎着一个单肩包,背着一个类似画筒的狭长黑包,看起来十分活泼可人,也十分神秘。女孩长得极美,一脸傲然之sè,她看了看张chūn平、铁蚕先生等人,把目光放在范昱坤三人身上。

    张chūn平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女孩子,男女老少都全了。高瞻看的嘴角流出口水,他走过去,一脸严肃,伸手说:“小妹妹,你好,我叫高瞻,我是正经人,我从不吹牛逼。”

    黑衣女孩却不说话,好像高瞻不存在一样,而是独自打量四周,看起来跟铁蚕先生等人一样,范昱坤心想,难道这女孩也是一个看风水的?高瞻忙取出罗盘,他一看,女孩身上并没有能量令指针反应,而吕师父等人身上爆发的力量让罗盘不时的抖动。建军盯着黑衣女孩,他的神sè却严肃起来。

    黑衣女孩问张chūn平:“死了几个人?”

    张chūn平看着黑衣女孩,他心想这么年轻美丽的女孩就像大学生,怎么也问这些牛鬼蛇神之事?但他被女孩眉目间的魄力所震慑,他忙回答:“我……我租这间房子的时候……死了两个人!”

    黑衣女孩不再说话,而是看着范昱坤,范昱坤被看的发毛。铁蚕先生走到女孩面前,笑嘻嘻说:“小姑娘真是美人,请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呀?这里是凶宅,很危险很可怕,你还是赶快走吧,以免惹上脏东西!”

    黑衣女孩冷冷的说:“我是来驱邪的。”

    铁蚕先生笑嘻嘻说:“姑娘,我看你就是大学生,哪里懂什么法术,这里可不是你追求刺激寻开心的地方。”

    黑衣女孩用不屑一顾的目光看着铁蚕先生等人,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铜牌,上面篆刻着yīn阳八卦图,下面有几个苍劲有力的古字。铁蚕先生和青竹居士看到铜牌,都脸sè顿变,吕师父和袁大姑也非常惊讶,铁蚕先生立刻紧张的作揖说:“天姥岭铁蚕子参见前辈!”青竹居士、吕师父和袁大姑虽然自持不凡,也都恭敬的报上名号,向黑衣女孩施礼,青竹居士面sè更加冰冷,眼中shè出充满敌意的光芒。

八 闯荡都市(6)

    黑衣女孩不看他们,也不回话,独自观察卧室,铁蚕先生紧跟在后面,笑嘻嘻的说:“小姐妹,敢问天师是您的什么人啊?您是天师的徒儿?”

    黑衣女孩神sè高傲,她也不搭理铁蚕先生,专心看着卧室里的摆设。范昱坤等人很惊奇,这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是算命先生一行的,但是这四位高人都十分敬畏她,不知道女孩究竟是什么身份。

    范昱坤也不知道女孩的铜牌有什么玄机,他想起草姨临终前说过,巨碓怨气爆发后,会有无数隐藏着的术数门派出现,果然不出其言,突然间就像雨后的chūn笋一样冒出这么多先生、仙姑。

    高瞻低声说:“那小妞的铜牌是个宝贝,咱们得想办法抢来!”

    张chūn平见铁蚕先生等人对女孩如众星捧月一般恭敬有加,他心想女孩必是高人,问:“……请……请问这房子究竟是怎么了?”

    女孩说:“还不知道,你不要多问。”

    铁蚕先生连忙说:“张先生,现在房中的异动还没有出现,我们也不方便将房子翻箱倒柜的查个底朝天,待到晚上闹鬼的时候,我们这些有名的先生为你驱鬼,一切自然会迎刃而解了。放心,这种为凶宅驱邪的小事儿一个人即可轻松搞定,何况今天有五位高人隐士给你做法事,你运气也真够好了,面子够大了!要知道平常这种小事情,我们都是不出山的,你还担心什么!”

    众人都在屋子里,黑衣女孩很孤傲,并不与众人说话,青竹居士、吕师父和袁大姑各站在一边,索xìng也都不说话。铁蚕先生打了个圆场,说:“时间尚早,我看大家还是先休息一下,吃过晚饭,晚上再来驱邪。”

    众人都离开张chūn平的房子,楼下就有一个小饭店,众人都在这吃了,铁蚕先生与吕师父坐在一桌,青竹居士和袁大姑独自坐了一桌。张chūn平见数位先生都为他驱除房间里的鬼怪,他连忙点菜。铁蚕先生喝酒吃肉,哈哈大笑,不停的说话,另外三人都自己简简单单点了素菜,默默吃了。

    黑衣女孩却主动与范昱坤三人坐在一桌,高瞻受宠若惊,他抠了抠鼻子,又抿了抿头发,对美丽的女孩sè迷迷的说:“小妹妹,你是不是被哥英俊的外表迷住了?有句话哥不得不坦白告诉你,不要注重于哥的英俊,其实,哥人品更好。”

    黑衣女孩不说话,她盯着范昱坤等人,就好像盯着囚犯,怕他们三个跑掉。范昱坤觉得这女孩脾气高傲倔强的可爱,他们素不相识,女孩竟然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跟他们坐在一起。高瞻说:“妹妹,你究竟要干什么啊?哥知道自己很帅,但是你这么盯着哥,哥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黑衣女孩主要看着范昱坤和建军,并不理高瞻,女孩对范昱坤说:“我看见那天你们也在山上。”

    范昱坤紧张的说:“……哪天?我们……”

    黑衣女孩说:“就在埋巨碓的山里,你们去那里做什么了?”

    范昱坤三人一听,没想到这女孩也看见他们了,也记住了他们。高瞻来了jīng神,就要添油加醋的把探险过程胡吹一顿,在女孩面前表现一番,建军扫了高瞻一眼,冷漠的说:“我们只是路过那里,什么也不知道。”

    高瞻紧张的说:“……是……是啊……我们就是恰巧路过那里……”

    黑衣女孩看着他们,不再说话。这时铁蚕先生几杯酒下了肚,话更多了,他说:“吕师父,这次你怎么也亲自来了?”

    吕师父让铁蚕先生敬了几次酒,他喝了几杯酒,就不那么严肃了,话也多了起来,他说:“唉,还不是听到这山里出土了巨碓之事,发生这等大事,许多朋友们都来了,所以我也凑热闹来看一看。”

    铁蚕先生嘻嘻笑道:“是啊,是啊,我也是受掌门师兄所托,特来看一看。巨碓是数百年前的邪物,只是在传说记载中出现,没想到当世还发现了一个。看来,那传说……”他笑了笑,话里还有深意,没有说完。

    吕师父又喝了一口酒,说:“你可见到了什么?”

    铁蚕先生摇头叹气:“唉!晚了!我到那儿的时候,zhèng fǔ部门已经把东西都运走了。不过听说周围很多同道都有所感应,那晚巨碓上的怨气差一点就爆发,还好怨气最终消散了,不然这里肯定要有大灾啊!”

    吕师父说:“我听说巨碓的怨气是被高人化解了!”

    铁蚕先生脸sè一变,说:“是!我也听事情传开了,榆师父是找到巨碓的人,巨碓是他负责运走的……吕师父,我还听说,在现场残留下三件法器,好像是一撮金、梅花易数、牙牌神数三门的门人。”

    吕师父脸上皱纹更重,说:“是他们?!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有他们的人!”

    铁蚕先生说:“我去的时候,只看到石屋废墟,不知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说是有人身形俱灭,与巨碓的怨气同归于尽。吕师父,世代相传,这巨碓杀戮极重,冤魂累累,巨碓上的怨气无比强大,就算在古时,也只有道法高深的名师才能超度亡魂,化去巨碓上的怨气。这一撮金、梅花易数、牙牌神数三门的门人能够化解巨碓的怨气,这三个人的功夫高的难以想象啊!想不到这小地方还隐藏着如此高手!”

    青竹居士听到这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吕师父说:“是的,我也到那里看过了,确实有人舍身取义,抵消了巨碓的怨气,没有什么了。无论是什么人,他们都是英雄,阻止了一场浩劫!”

    铁蚕先生说:“是呀!如此英雄,可惜没有留下名号,就默默的牺牲了。没有亲眼见到巨碓,我真是遗憾!可惜消息得到的晚了,我进山的时候,看到很多道友都离开那里,都是想一窥巨碓的样子呀。”

    这时袁大姑突然说:“你听说是一撮金,梅花易数和牙牌神数三家门人化解了巨碓上的怨气?”

八 闯荡都市(7)

    “是啊!”铁蚕先生说:“不瞒仙姑,我在路上看见这三家门派都派门人来了。”

    袁大姑说:“怎么可能,一撮金、牙牌神数与梅花易数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们怎么会联手对抗巨碓?!”

    铁蚕先生说:“对呀,我也知道三家恩怨难解,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确实是三家布阵合力化解了巨碓的怨气。”

    范昱坤三人一听,心中暗惊,草姨说的果然对,果然突然间冒出这么多未曾见闻的术数界门派,形势复杂。高瞻挠了挠头,心说幸好没有把事情走嘴说出去,不然遇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人,说不定会有什么结果。

    这时青竹居士冷笑道:“哼,你们来这里,不只是为了看巨碓吧!”

    铁蚕先生见青竹居士也发话了,他兴致高涨,说:“嘿嘿,这个嘛,大家都心照不宣,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而来的。江湖传闻,巨碓这等妖物出世,必然会有一座古墓出现,有宝物出世,甚至有神器降临,各门派都派出好手来调查了。”

    青竹居士哼了一声,他目光闪动盯着众人,众人就好像是他的敌人一样。青竹居士冷傲说:“那些歪瓜裂枣也不称称自己是什么斤两,也都出来现世,就怕得不到东西,又栽了自家声明。”

    铁蚕先生嘻嘻笑道:“老兄何必这么认真呢,像咱们这样功夫一般的,就算得不到宝贝,可以看看热闹,开开眼界,交交朋友啊!有热闹看不是很好嘛。”他看了一眼黑衣女孩,说:“正一派的高人都来了,这宝贝**已经定了,我们看看就好了。”

    青竹居士听了铁蚕先生的话,他脸sè难看,很生气的哼了一下,好像铁蚕先生把他归类于功夫一般,是低估他了,是对他极大的侮辱。青竹居士恶狠狠的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铁蚕先生一听,笑嘻嘻的忙举起酒杯说:“唉,兄弟何必当真,我只是说说而已,开开玩笑,何必搞的生生死死的这么严重,晦气晦气,兄弟别见怪,我自罚一杯!”他和吕师父又喝了几杯,袁大姑独自吃了点东西,青竹居士板着脸放下筷子索xìng不吃了。

    高瞻见铁蚕先生xìng格豁达开朗,他跟铁蚕先生也喝起来,众人吃喝过后,天sè已经黑了,众人返回张chūn平的房子。范昱坤和高瞻进了房子,他俩感觉到一阵寒气扑面,房里的温度比白天降低很多,他俩心中有些发毛。好在房里人很多,他俩安下心来。建军转了一圈,他不说话,独自出去了。范昱坤知道建军去外面侦查了,剩下众人坐在屋子里,铁蚕先生跟高瞻聊得火热,吕师父则闭目养神,青竹居士和袁大姑都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

    外面夜sè漆黑,张chūn平看了看手表,一晃就到晚上九点多了,铁蚕先生也说累了,屋子里变的安静下来,范昱坤感到莫名的恐慌,不知道这凶宅里闹鬼究竟是什么情况。

    范昱坤想起在刘大牛家的遭遇,心里开始打鼓,所幸屋子里人很多,又开着灯,不像那晚他独自在凶宅中无依无靠,那么恐怖了。而黑衣女孩就坐在范昱坤身边,她盯着范昱坤,就像范昱坤是犯人一样。

    范昱坤很尴尬,他脸sè惨白,脸上流下冷汗,范昱坤心想难道这女孩是jǐng察?发现他们后通知jǐng方前来抓他们?范昱坤看了眼高瞻,高瞻喝的有点多,醉醺醺的看着黑衣女孩,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范昱坤的想法。

    范昱坤强撑着向黑衣女孩笑了笑,黑衣女孩瞪着大眼睛,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儿人?”

    范昱坤说:“……我……我叫范昱坤……我是黄石的……”

    黑衣女孩咄咄逼人问道:“你是哪门哪派的?你会什么术数?”

    范昱坤一愣,说:“我会做热干面。”

    黑衣女孩一愣,竟然无言以对,这时铁蚕先生站起身说:“时候差不多了!我献丑了!”他让张chūn平取了一个盆,里面装满水,他取出一双木筷,放在盆里。吕师父、青竹居士和袁大姑都看着铁蚕先生摆的仪式。铁蚕先生口中默念咒语,众人注视着水盆,筷子漂浮在水面上,缓缓的转动,铁蚕先生可以观察筷子的动态来占卜凶吉。青竹居士yīn沉着脸,从包袱中取出一个拂尘。吕师父背着手,又变的愁眉苦脸,袁大姑则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众人的神情都凝重起来。

    房子里虽然有八个人,但气氛越来越yīn森,房子里静悄悄的,众人都有些紧张。张chūn平更紧张,虽然这几位先生、仙姑看起来很厉害,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真的驱除房子里的鬼怪。范昱坤和高瞻紧靠在一起,看着天阳罗盘,屋子里若有邪物,罗盘应该有反应。铁蚕先生等人身上法力很强,罗盘指针不停晃动,范昱坤难以分辨yīn气有没有出现。黑衣女孩稳稳的坐着,没有一点紧张的神sè,就好像房子里的情况与她无关一样。

    众人静静等待,等了好一会儿,一直没动静,高瞻不耐烦的说:“我看那鬼不会来了,你们看看,屋里挤八个人,鬼来了连个站脚的地儿都没有,它哪还敢来!”这时,屋里的电视机突然亮了,电视上全是雪花点,发出哗啦啦的杂音。众人都吓了一跳,没人打开电视机,电视机自己亮了。铁蚕先生脸sè一变,水盆里的筷子紧张的抖动着,他说:“来了!”电视机屏幕不停的闪烁,喇叭发出怪声。张chūn平吓的头发直立,直往后退。

    铁蚕先生让张chūn平关了电视,张chūn平紧张的走到电视机前,颤抖的用手指按下电源开关,电视机关了,终于没了动静。张chūn平才出一口气,这时盆里的筷子突然动了一下,两根筷子转了转,好像在寻找着方向。铁蚕先生说:“邪气来了,有反应了。”

    高瞻紧张的看着天阳罗盘,指针转动的很厉害,除了指向铁蚕先生、青竹居士、吕师父、袁大姑四人,好像又有新的方向。范昱坤吓的躲在高瞻身后,不停的左顾右盼。

    铁蚕先生盯着筷子,说:“莫急,我先看看这房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两根筷子在盆中晃动,交差形成了一个角度,铁蚕先生分析情况,他的笑容渐渐没了,他神情严峻的说:“难道房间里不仅有一个东西?”

八 闯荡都市(8)

    张chūn平很害怕,他张开口,却不敢问,吕师父脸上的皱纹更紧,他眉头紧锁,紧张的说:“yīn气好大!”

    青竹居士神情yīn沉,他双眉倒立,拿着拂尘,全神戒备。袁大姑手中握紧铜钱,她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灯光惨白,房子里好像yīn冷许多,范昱坤打了个哆嗦,高瞻紧张的说:“鬼来了!”范昱坤汗毛直立,众人环顾左右,房间里虽然人多,但是此刻人多也不起作用,每人都很紧张。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了,一片漆黑,范昱坤和高瞻更慌了,范昱坤一退,正撞在高瞻身上,高瞻吓跳了起来。

    高瞻连忙掏出手机,用手机屏幕的微弱灯光照明,吕师父说:“快!快开灯!”房间里没有了灯光,大家都慌了,电视机突然亮了,屏幕上全是雪花点,雪花点慢慢变成了血红sè,喇叭里发出“嗡嗡”的怪音,怪声时大时小,令人心颤。众人忙往后退,张chūn平在黑暗中摸到墙边,他按动墙上的电灯开关,却没有反应,灯仍然不亮。他啪啪反复按了几次,电灯都不亮,除了电视机的红sè荧光,屋里仍然一片漆黑。

    砰的一声,两间卧室的门都关上了!众人都吓了一跳,都屏住呼吸,紧张的在黑暗中左顾右盼。漆黑的房子里只有电视机的怪声和众人的呼吸声。卧室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好像是皮带扣打在门上的声音,张chūn平、高瞻等人吓的一激灵,卧室里明明没人,怎么出了声音?!虽然房子里人多,但是范昱坤等人都提心吊胆,非常害怕,这个时候人多也没用。高瞻拉了范昱坤的手,悄悄的往门口走,他准备见势不妙,拔腿就跑,把这些人留给鬼。

    这时青竹居士口中念念有词,喊道:“定!”他挥动佛尘,卧室里的声音停止了,电视机的屏幕也不怎么闪了,黑暗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铁蚕先生伸手从水盆中取出两根筷子,他提起嗓子喊:“yīn阳有别,生死轮回,冤魂早rì投胎去吧!”屋里yīn气滚动,突然卧室的门慢慢打开,发出吱呀呀刺耳的声音,范昱坤感觉有东西从卧室里出来了,但是在黑暗中又看不见什么,那东西在慢慢的靠近众人,他感觉与在刘大牛家中的感觉相似。

    铁蚕先生、青竹居士、吕师父和袁大姑也都感觉到危险靠近,他们都往后退,吕师父脸sè惶恐,他也悄悄的往门口走,有逃走的意思,结果撞在高瞻身上。高瞻看着吕师父,他拉着范昱坤,如果情况不妙,一定要先跑。这时高瞻突然看见,电视机屏幕偶尔闪烁的光芒照映下,房子里多出了东西,屋顶上有一软黑乎乎的东西,慢慢的移动到了吕师父等人身后。

    高瞻再看,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竟好像是长长的头发,好像有一个长发女人在屋顶倒悬着到了吕师父的身后,他大喊一声:“我cāo!鬼!”

    这时青竹居士也看见了吕师父身后危险,他yīn沉着脸,用佛尘向吕师父脑后甩去,打那团黑影,这时铁蚕先生却向青竹居士喊道:“小心!”原来青竹居士身后也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到悬着飘过来!青竹居士并未察觉,铁蚕先生晃动手中筷子,口中念咒驱邪,袁大姑对铁蚕先生喊:“小心!你身后!”

    不知道何时,铁蚕先生背后垂下一团黑气,隐隐约约就好像一个人的上半身垂下来,伸出双手要抱铁蚕先生。铁蚕先生一惊,连忙躲闪。高瞻一看房间里的脏东西这么多,他拉着范昱坤就往外跑,他一拉门,竟然拉不开,好像被封住一样。

    铁蚕先生晃动双筷,发出一阵阵的敲击声,他这双筷子是门中宝贝,用桃木所制,有辟邪的效用,那团黑影没有靠的太近。高瞻见除了这三团黑气,房子竟然还有一团黑气,一共像是四个倒悬挂在屋顶人,逼近众人。

    黑暗中众人紧张的靠在一起,四个黑东西围上来,如果房间灯光明亮,铁蚕先生等人还能应付,但是房里一片黑,就连电视机屏幕也彻底黑了,铁蚕先生、青竹居士、吕师父和袁大姑只好晃动着手中之物,希望能赶走屋里的怪物。黑暗中范昱坤、高瞻和张chūn平颤抖着挤在一起,张chūn平紧张的说:“兄弟,你不是驱魔人吗,你也做法驱鬼啊!”

    高瞻说:“我cāo,让他们先上,等一会儿再说!”

    这时,房客自杀的那间卧室门猛的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像是一个老头,这人双眼冒出绿光,盯着众人,一步一步走过来。

    高瞻用力拽门,这时门上突然伸出两只腐烂的深绿sè手,十指如钩抓向高瞻,“我cāo!”高瞻大叫一声,拉着范昱坤往后退,黑暗中众人被房子里的东西团团围住,没有退路乱作一团,范昱坤、高瞻和张chūn平吓的魂飞魄散,心都要跳出来了,这时袁大姑急问:“丫头呢?!”

    房子里一片漆黑,众人慌乱之中忘了黑衣女孩站在哪儿,难不成已经被房子里的东西害死了?这时就见黑暗中有了亮光,黑衣女孩坐在椅子上,点亮了一个火折子,她一动也没有动,好像根本不在乎房子里闹鬼,那老头的黑影转了方向,眼冒绿光,一步一步走向黑衣女孩。

    黑衣女孩取下背包,拉开拉锁,她取出一样东西,就见一道金光顿时四下闪耀,房子里的东西立刻烟消云散!yīn气都消失了!这时灯光亮了,范昱坤等人都挤在门口,神情紧张,他们摆着姿势不动,就像雕像一样。

    范昱坤这才看清黑衣女孩狭长背包中装的是一柄金sè的古剑,剑锋锋利无边,剑上闪烁着寒光。铁蚕先生等人脸sè发白,他们拿着自己的东西,发现房间里的yīn气都没了,铁蚕先生说:“好……好剑!”他喘着粗气,看着剑,激动的说:“……这……这难道就是张天师的驱魔神剑……”

    高瞻瞪眼说:“我cāo!好厉害啊!你这剑是宝贝啊!小妹妹,哥哥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绝非凡人,哥的眼光果然没有错!你叫什么名字啊?”

    黑衣女孩说:“叫我紫嫣然然。”

    高瞻说:“好奇怪的名字。”他一看天阳罗盘,指针竟然像钉子一样牢牢的跟随在紫嫣然然身上,紫嫣然然身上的力量远比铁蚕先生等人强大了。紫嫣然然身上的力量忽然又消失了,一点也没有,罗盘的指针又指向铁蚕先生等人。

    紫嫣然然走进卧室,众人也都跟了进去,张chūn平心差一点跳出来,他吓的冷汗直冒,紧张的问:“……大……大师!鬼被赶走了吗?”

    紫嫣然然漫不经心的说:“鬼已经被我斩除了,但是这屋里还有问题。如果不解决问题,以后还会出事。”

    众人的心稍微平缓一些,众人看见了五个“东西”,恰巧与传闻中死在房子的人数相等,刚才那五个东西也许就是死者留在房子里的鬼魂不散。但是这五个人诡异的死在卧室里,说明这里一定有问题。

    紫嫣然然看着卧室的床,说:“搬开!”

    张chūn平等人挪开床,露出地板和墙壁,并没有什么。地上的痕迹说明jǐng方在调查房客自杀案时也调查过这里,曾经搬动过床。

    紫嫣然然看着床柜后面露出的白sè墙壁,说:“yīn气是从这里出来的,这里还有点yīn气,这里有问题。”范昱坤和高瞻看着白sè墙壁,看不到什么东西,张chūn平仔细看了看,白sè涂料有一圈微小的淤积,若不是特意看这个地方,也发现不了这里。

    张chūn平看着涂料的痕迹,他不解的说:“……这……这墙壁怎么了?”涂料看起来只是没有抹平整,淤积了一点点。

    高瞻说:“cāo,这地方好像是抹过第二次涂料的!老子明白这个!”他看了看左右,终于找了一样坚硬的东西做工具,将墙壁上的白漆剥开,果然,这一块墙壁看似与周围一样,原来的砖块已经被掏空了,灌了水泥。

    众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十分好奇墙中放了什么东西,高瞻敲出水泥,却见墙壁中夹着一根绳子、几块碎骨,还有一张黄纸符。

    铁蚕先生等人小心翼翼的拿出纸符,吕师父看了看上面画的图案,说:“……这……这是诅咒啊……”

    张chūn平惊讶的问:“这是什么诅咒?”

    吕师父皱着眉头,拿着绳子上下看了几遍,又看着咒符说:“这是东北的巫术,这东西放在卧室墙中,破军占心,就像绳子吊住房主的脖子,是大凶啊!这样做对房子的风水产生恶劣的影响,凡住在这里的人都会大凶,绝命的,而且令死者冤魂不散。所以这里一再闹鬼,都是吊死的,这么凶。”

    袁大姑点头说:“这是北方的邪术。”

    铁蚕先生让张chūn平将绳子碎骨等物品装在袋子里,拿到远处烧了,巫术被破解,这房子里就不会有事了。范昱坤说:“是谁把东xī zàng在这里啊?”

八 闯荡都市(9)

    张chūn平也问:“是啊,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般这么做都是报复。”吕师父皱眉说:“这么做肯定是要害死这房子的主人。”

    张chūn平急说:“我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长,没有得罪过人啊,是谁要害我。”

    铁蚕先生说:“当然不是要害你了,你买这房子之前就曾死过人,施加这个诅咒的人肯定是要害之前的人,结果你也跟着倒霉。不过此事的真正原由,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范昱坤和高瞻一听,汗毛都立起来,原来这巫术如此歹毒可怕,真是害人于无形。用这种方法杀人,真是防不胜防!张chūn平慌张的问:“各位高人,我这房子真的没事了吗?”

    铁蚕先生说:“没事了,我们已经为了你找到了问题根源,除掉巫咒,你就放心吧。你烧些纸,超度一下冤魂亡灵,你最好在这房子里住上一段时间,生气足了,就好了。以后注意不要让陌生人进了房子搞鬼。”他将筷子收起来,说:“今天倒是凶险,若不是与众位高人在一起,还有紫嫣小姐的帮助,我倒是不好收拾此局了。”

    众人离开张chūn平的房子,张chūn平对众人千恩万谢,他要给众人些钱作为报酬,铁蚕先生等人都谢绝了。高瞻却收了张chūn平一千元,范昱坤对高瞻说:“高瞻哥,咱们也没做什么,怎么好意思要钱……”高瞻对范昱坤说:“咱们玩命赚的钱,不要白不要!”

    外面一片漆黑,气温很冷,远远的路灯灯光惨淡,张chūn平送众人一段路,就打车走了。范昱坤等人走在旧路上,铁蚕先生说:“哈哈,今天与各位一起驱魔,真是过瘾,也大开眼界,见识到各位的法术,真高兴!”

    青竹居士yīn沉着脸,他脸上仍带着敌意,走在后面,盯着紫嫣然然。路灯距离较远,四周很黑,这时突然见前面有个人影晃动,鬼鬼祟祟的,众人正要分别,他们看到那人影,都感觉奇怪,追了上去。那人似乎也看到众人追他,探头探脑,躲了起来。众人心中生疑,觉得那个人难道与张chūn平房子里的诅咒有关系?

    众人都不说话,紧追不舍,四周都是旧楼,光线暗淡,街上一片黑暗,众人沿着街巷追踪了一会儿,发现那个人不见了。

    这时紫嫣然然目光闪动,说:“有埋伏。”

    铁蚕先生也惊觉道:“他娘的,是有问题!”

    众人停下脚步,他们才发觉,无论走了多远,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就好像有一层黑雾围住了街巷。吕师父跺脚说:“不好!我们中了埋伏!”这里是老区,到了深夜,家家户户都关灯休息,因为路灯遥远,所以黑乎乎的,众人想不到在这里竟然遭遇了埋伏!

    范昱坤见周围黑暗,想起了前几天的山谷,他十分害怕,高瞻说:“我cāo,这是咋回事啊!”他取出天阳罗盘,却看不到指针有丝毫的反应。

    紫嫣然然说:“有人在这里设了阵法,把我们困住了。”

    范昱坤一惊,他们刚到这里不久,并无敌人,究竟是谁要害他们?他紧张的说:“是谁啊?他要干什么?”

    袁大姑脸sè凝重,说:“哼,弄不好就是在房子里下咒的人,我们把他的法术破了,他就来报复我们!”

    高瞻紧张的环顾左右,说:“凶手就在附近?!我们会不会死啊?我cāo,咱们报jǐng吧!”

    紫嫣然然说:“城中的邪魔外道并不多,偶尔有妖邪恶人流窜,也都是单打独斗。这次对我们下手的人也不会是团伙,否则早就会被正派发现了。”

    高瞻瞪眼说:“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什么?cāo!咱们揍死丫的!”四周静悄悄的,路灯仍然在远处,好像越来越遥远。街巷里越安静,众人就越惊心,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埋伏。铁蚕先生说:“想不到在这里还遭遇到了敌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设下圈套的人深不可测,我们不能有丝毫大意。就算他的术数没有我们强,但是他先占据天时地利,布置下邪术阵法,利用妖术的力量困住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先看看对方有何意图吧!”

    突然一阵夜风吹来,yīn气滚动,远处响起一阵古怪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东西跑过来。众人都一皱眉,心中很紧张,高瞻说:“cāo,是什么东西啊?”黑暗的街中飘荡着雾霾,那声音由远及近,在众人四周绕圈,众人左顾右盼看不见那东西,只能听到“啪嗒啪嗒啪嗒”的怪声,就像豺狼围绕猎物转圈,众人心惊肉跳。

    范昱坤听的发毛,他心中危机感强烈,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突然见黑暗中爬出一样东西,竟像是一只全身腐烂的蜥蜴。这怪物的脑袋像个巨大的箭头,有两米多长,怪物身上的皮肉就像蜡一样融化了,露出肉块,十分恶心。怪物的双眼就是黑漆漆的窟窿,冒着绿光,它伸出舌头,摇头晃脑向众人爬来。

    范昱坤和高瞻吓的大惊失sè,他们也不认得这东西究竟是什么,黑漆漆的街道里怎么会突然跑出这一样一个东西,这是没有皮肤的蜥蜴?

    铁蚕先生等人脸sè惨白,他们也害怕这东西,但是他们更紧张的是,他们想往后退,发觉身体就好像被无形的蛛丝黏住了一样,竟然动弹不得!

    高瞻紧张的说:“我cāo!我怎么动不了?!这是咋回事?”他转着眼珠,就是动不了。范昱坤见高瞻、铁蚕先生等人神sè奇怪,怪物啪嗒啪嗒爬过来,高瞻等人身子晃了晃,却一动不动,像蜡像一样。范昱坤问:“高瞻哥,怎么了?”

    高瞻说:“cāo!我也不知道,我动不了?!”吕师父说:“我们进了圈套!有人用妖术困住我们!”

    众人来不及准备,怪物盯准了铁蚕先生,突然加速,猛的冲来,它张开大嘴,嘴里露出尖牙,咬铁蚕先生的脑袋。别看那怪物一开始动作慢吞吞,好像很笨拙,但是跑起来动作迅猛,高瞻和铁蚕先生等人虽然大叫,但是身子就像钉在地上,仍然无法躲避。

    范昱坤见情势紧急,他来不及多想,冲到怪物面前,喊道:“不要!停下!”

    怪物竟然真的停下,好像很厌恶范昱坤,从旁边爬了过去,啪嗒啪嗒停下脚步,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冲过来。范昱坤又拦住怪物,护在铁蚕先生等人神情,说:“别!不要过来!”

八 闯荡都市(10)

    怪物伸出舌头,好像讨厌范昱坤身上某种味道一样,它扭过头,从一旁绕了过去。高瞻紧张的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动不了?!”他使尽全力抬腿,但是双腿不停颤抖,却抬不起来。铁蚕先生用尽身上的修行之力,催动法力,他勉强动了一下。他咬牙说:“有人在这里摆了阵,用五行yīn阳的力量将我们定在这里。”

    青竹居士脸sè难看,他也使出全身力量,脸都憋青了,才能活动一下,就僵硬了。

    高瞻瞪眼说:“有没有这么神奇?摆个阵,就能让我们动弹不得?”他接着说:“你们也都是高人啊,难道破不了这个阵吗?快点啊!那个东西就要吃掉我们了!”众人看到范昱坤哆哆嗦嗦的盯着怪物,他们想动弹帮忙,却使不上力气。

    “这是邪术!”吕师父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他神sè惊慌说:“你听说过定身法吧,我们就是被这种妖术偷袭了,下手的人未必比我们功夫高,但是他使用的是阵法力量,我们越是修行之人,受到的影响就越大!我们如果不知道具体的施法过程,不能针锋相对去破解,一时半刻也破不了这个阵法!”

    高瞻看到那条蜥蜴一样的怪物伸着舌头,嘴里全是锋利牙齿,还吐出恶心的泡沫,十分狰狞可怕。它盯着众人,很想把众人都吃掉。高瞻发觉自己一动也不能动,他想:“我cāo!难道我也有潜在的力量?我是天生做先生的料?!”高瞻知道草姨曾经说过,范昱坤不受五行力量的影响,现在果然是这样!高瞻说:“cāo,还要等多久啊?过不了几分钟,咱们都要被这东西吃了!”

    铁蚕先生等人奋力挣扎,吕师父说:“这是巫术,见不得光,等到天亮就好了……施法者用这种巫术,他也会消耗自己的力量,我们人多,他顶不了多久的。”

    高瞻说:“你看看,究竟是谁顶不了多久啊?”他看到那个怪物与范昱坤对峙,情况越来越危险,范昱坤吓的全身发抖,那怪物抬起头,神态凶恶,张开大嘴,向范昱坤发出威胁。

    高瞻心中焦急,他左顾右盼,看不到建军的身影,他撕破嗓子喊:“建军哥!建军哥!”范昱坤紧张的对怪物对峙,他也想建军,但是建军在独自侦查后一直没有动静,他心中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建军哥会不会已中了埋伏?已经被怪物吃了?!

    铁蚕先生对青竹居士、吕师父等人说:“到了现在这节骨眼,大家不要各自为战了!咱们只有同心协力才能破解此阵!”铁蚕先生对青竹居士说:“各位抱元守一,稳定情绪!青竹老弟,你占住东方木之位!”他接着说:“吕师父,你来占住南方火!袁仙姑,你守住北方水!我占住西方金。”他对高瞻说:“小兄弟,你不要惊慌,静下心来,什么也不要想,就由你来守住zhōng yāng土!紫嫣妹子,一会儿如果我们能扯开对方阵势的破绽,你就逃出去!”紫嫣然然傲然站立,却不说话,她只是盯着范昱坤。

    铁蚕先生五人守住五行之位,青竹居士虽然狂傲,不屑与众人为伍,但此时他身处危地,也不敢一意孤行,吕师父、袁大姑也都默念咒语,他们四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力量,冲破了雾霾,空中月光洒了下来,四周的黑雾渐渐淡了,周围景象渐渐显露出来,众人到了一片偏僻街区,处在一个偏僻的路口,四周没有住宅都是平房仓库,这时就见街角的三层小楼上顶,站着一个人。

    范昱坤和高瞻一看,他俩都愣了,这人脸sè铁青,神sè狡诈,正是张chūn平病怏怏的邻居老石!范昱坤二人都想不到居然是他!

    老石yīn森森笑道:“你们还有点能耐!破了我的障眼术。”

    铁蚕先生说:“你在那房子里下了手脚,害死好几条人命?”

    老石嘿嘿干笑道:“是我。”

    吕师父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竟然用巫术图财害命!”

    老石脸sè冰冷:“哼!什么法术巫术,能置人于死地,就是有用之术!我本来就是你们口中的邪魔外道,害人又算什么!在十年前,你们这些门派到四平偷袭我们黑石镇,四平之战后,我从东北逃出来,我元气大伤,只好隐居于此。我本以为自己无法再修炼神术了,但是半年前我的身体有了好转,而那个传说就要发生,所以我就重新开始修行!我住在那,就在那间房子里做了手脚。”

    吕师父看着怪物,说:“……四平……黑石镇……你是黑石邪教的余孽!我知道了,这是尸龙!没想到你用魂魄来养这东西!”

    老石说:“你居然还知道这个,你这老东西知道的挺多!我养这么个宝贝可不容易了,只要再养上十年八载,它长的高壮凶猛,魔力强大,我就可凭此神兽重震雄威!”

    袁大姑说:“哼!这根本不是尸龙,就是尸蜥蜴,传说这yīn邪的东西要靠吃尸体培养,并且吸收人的魂魄,古时都是在坟地里挖尸体吃。它长大后只吃人肉,凶残好斗,身上具有尸毒,而且六亲不认,发狂时连主人都袭击,是十分歹毒的妖物,你害人来喂养它。”

    吕师父说:“你用巫术害人也就罢了,今天为何要暗算我们?!”

    老石说:“哼哼!弄死几个人,养尸龙,都不算什么。传说中神器就要出世了,到那时世界会改变,会有新的力量统治世界,也会有很多宝贝破土。我要想尽快恢复,抢夺宝贝,就需要得到法器的辅助。弄死那些人,就是用他们做诱饵,吸引你们这样的方士前来,杀了你们,就可以得到你们身上的法器,嘿嘿嘿!我的身体很难恢复,修炼神术还会损害身体,就需要你们的宝贝来助我一臂之力!”

    青竹居士怒道:“哼!你的能力,单独跟我们每一个人比,你也未必是对手!”

    老石脸sè凶恶,说:“我先布了阵引你们来,自然能收拾你们了!哼,如果十年前我没有受重伤,你们岂是我的对手!”

    吕师父紧锁眉头,说:“……你……你的胃口太大了吧!你真以为能把我们都杀了?如果你弃暗投明,现在立刻停手,我们就放你走,老夫说到做到……”

    老石说:“哼,今天有机会将你们一网打尽最好,如果我先干掉你们其中一个,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今天就把你们一窝端!老子再远走高飞!让我的宝贝把你们吃了,我替你们保管法宝!嘿嘿嘿!”他仰头干笑,十分yīn森。

    铁蚕先生说:“你虽有阵法,但是你以一人之力对抗我们众人合力,你恐怕也挺不了多长时间!”

    老石干笑说:“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们就会成为我尸龙的腹中餐!”他在三楼上盯着范昱坤,眼珠直转说:“这个小子倒是有点古怪!竟然不受我定身阵法的束缚,我的尸龙似乎不喜欢他的味道!若不是他让你们多活一会儿,你们现在还能说话吗!”他一拍手,喊道:“宝贝,吃了他们!”

    尸蜥蜴伸出长长的舌头,它闻着众人身上的气味,它实在忍不住,不住的向范昱坤发出威胁。范昱坤虽然吓的全身发抖,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躲开,高瞻等人一定都会被这怪物活生生咬碎吃了,他紧张的挥舞双臂,吓唬尸蜥蜴。尸蜥蜴张着嘴,扭动着身子,几次都要扑上来。

    吕师父喊道:“小娃子,坚持住!你再坚持一会儿,敌人就困不住我们了!”铁蚕先生说:“我们要冲破敌阵,大家一起发功!”铁蚕先生、青竹居士、吕师父和袁大姑都使出看家本领,他们站好方位,希望能借助五行阵法的力量对抗老石的邪术。铁蚕先生等人分别在金木水火的位置上发力,但是到了高瞻,他瞪眼憋气,脸sè发绿,嘴巴鼓得像气球一样,却没有半点作用。

    尸蜥蜴对范昱坤的挑衅感到愤怒,它饥饿难耐,猛的扑向范昱坤。尸蜥蜴带着腥风腐臭扑到,范昱坤见尸蜥蜴真的扑向他,他没有办法,又不能躲避,只好蹲下身,一瞬间抱住了尸蜥蜴,尸蜥蜴把他撞飞起来,又重重的撞到铁蚕先生等人身上,把众人都撞倒了。

    这一下把铁蚕先生等人都撞的摔倒在地,保持着各自的姿势不动,狼狈不堪。范昱坤感觉到气味刺鼻,他死死抱住尸蜥蜴,压在了尸蜥蜴肚皮上,尸蜥蜴仰面朝天,四脚乱蹬,想翻身爬起来,范昱坤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咬紧牙关,认准了抱住尸蜥蜴。

    高瞻倒在了吕师父后背上,他侧着头,眼角余光看见范昱坤,大喊:“废物!对!按住它!千万按住它,别让它起来啊!不然我们都死定了!”他接着喊:“对!就是这个姿势,左胳膊用力勒住它,给它来个断头台!对,右腿,用巴西柔术缠住它!”

八 闯荡都市(11)

    尸蜥蜴张着大嘴,吐着舌头,四爪乱抓,它若不是对范昱坤有所顾忌,早就一口把范昱坤咬成血肉模糊。范昱坤用尽全部力量抱着尸蜥蜴,但是他身体轻,尸蜥蜴终于翻了身,尸蜥蜴的身体压的他喘不过起来,他一咳嗽,一只手臂就没有力气松开了。

    尸蜥蜴一下蹿出去,范昱坤立刻又抱住尸蜥蜴的腰,尸蜥蜴不停扭动,用锋利的爪子蹬范昱坤,范昱坤的肩头立刻被挠破,鲜血淋漓。范昱坤疼的直叫,他仍然抱住尸蜥蜴,不让它去撕咬其他人。

    尸蜥蜴一转头,愤怒的咬范昱坤,范昱坤见尸蜥蜴真的咬他,吓的一侧头,尸蜥蜴的大嘴就在他耳边擦过,腥臭恶气喷范昱坤一脸,熏的他窒息。范昱坤一松开手,尸蜥蜴向最近的青竹居士扑去。

    青竹居士脸sè铁青,他躺在地上,想后退躲避,但是身子僵硬,动弹不得。尸蜥蜴瞪着眼珠就要咬到青竹居士,但它突然硬生生的停住,张着双爪向前爬,却无法前进一步。原来是范昱坤又从后面抱住了尸蜥蜴,将尸蜥蜴紧紧压住。

    尸蜥蜴奋力往前爬,它挣扎着咬青竹居士,一口咬在青竹居士的胳膊上,众人都一惊,不过尸蜥蜴咬住的只是青竹居士的衣袖,撕了一块衣袖下来,差一点咬到青竹居士的手臂,但还没有咬到。青竹居士晃着身体,尸蜥蜴的脑袋就在他身边,反复张嘴咬他,他却不能躲避,情况万分险恶,青竹居士倒是孤傲,他冷汗直流,索xìng闭上眼睛,凭天由命。

    范昱坤趴在尸蜥蜴身上,尸蜥蜴扭头咬了他几口,范昱坤晃着脑袋躲避,尸蜥蜴都咬不到,于是转身咬旁边的袁大姑。袁大姑的头朝着尸蜥蜴,动弹不得,尸蜥蜴张嘴咬一次,就越靠近她,尸蜥蜴口中的腥臭熏的袁大姑脸sè难看。袁大姑倒也镇定,面无惧sè,范昱坤在后面死死拖着尸蜥蜴,尸蜥蜴的舌头都舔到了袁大姑的头上,袁大姑索xìng也闭上眼睛,等死了,范昱坤见尸蜥蜴距离袁大姑越来越近,他紧紧抱住尸蜥蜴,不让尸蜥蜴爬出去。

    尸蜥蜴咬不到袁大姑,一扭头,看到高瞻,它扭过身又要咬高瞻。高瞻虽然背对着尸蜥蜴,但他感觉到身后恶风袭来,屁股一阵瘙痒,原来是尸蜥蜴用舌头舔高瞻的屁股。高瞻大叫:“我cāo!废物,你快抱住它!抱住它!它要搞我!我的屁股!”

    尸蜥蜴张嘴就啃高瞻的屁股,高瞻大叫,范昱坤见到尸蜥蜴盯着高瞻屁股猛咬,他突然觉得好笑,双臂松了一点力气,尸蜥蜴一下咬住高瞻的裤子,嗤啦一声把高瞻的裤子撕下来一大块,露出高瞻的红裤衩。

    高瞻大叫:“我cāo!我的屁股!”范昱坤又紧张,又想笑,这时范昱坤眼角余光看到三楼顶上,一个人悄悄的走到老石的身边,竟然是建军。

    老石聚jīng会神的看着阵中情况,他也全力施法,用阵法束缚住铁蚕先生等高人,他yīn沉的脸上也全是辛苦之sè,因为范昱坤不受他阵法的影响,这一点超乎他的预料,他的埋伏没有立刻成功,拖了这么久,他也要耗费力量保持住阵势。老石看见范昱坤也筋疲力竭,阻挡不了尸蜥蜴,他脸上露出了jiān笑。

    建军站在老石身后,他看着老石身前的小桌子,上面摆放着香炉咒符等物,建军一脚把小桌子踢翻,老石顿时脸sè变黑,弓着背,仿佛整个人都干瘪了。建军二话不说,又踢一脚,把老石从三楼上踢了下来!

    小桌子被建军踢翻,高瞻、铁蚕先生等人顿感身上一松,就好像紧紧绑着的绳子被剪断了,众人都爬起来。铁蚕先生连忙掏出桃木筷,口中念念有词,指向尸蜥蜴,尸蜥蜴连忙后退,范昱坤此时已经筋疲力竭,他翻身落地,仰面朝天躺着,没有力气了。尸蜥蜴甩开了范昱坤,狂态大发,向众人张嘴吐舌,几yù攻击,铁蚕先生、青竹居士等人一时也没有办法,他们手中的法器也驱赶不走尸蜥蜴。

    这时金光一闪,紫嫣然然古剑出手,尸蜥蜴被斩为两截!尸蜥蜴下半身趴在地上,内脏肠子都哗啦淌了出来,污血翻涌,血腥刺鼻。尸蜥蜴只剩下上半身,竟然没有死,它用两只爪子爬行,在地上不停转圈,众人看到如此恶心恐怖的场面,都皱着眉头,后退几步。

    老石从三楼摔下,摔在一个小遮雨棚上,又滚落在地上。他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他想捂着胸口,但右臂已经摔的动弹不了。老石还没有断气,他看着紫嫣然然说:“……没……没想到……还有正一教的人……”

    范昱坤这才发觉,原来刚才众人被老石的阵法定住,但紫嫣然然并没被邪法影响,她装作不动,只是静观局势变化,她完全可以杀了尸蜥蜴。

    建军下楼,范昱坤高兴的说:“建军哥!”

    高瞻摸了摸屁股,说:“我cāo,建军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

    建军冷漠的说:“我在楼周围侦查的时候,发现他很古怪,就一直跟踪他,看他搞什么。”

    高瞻说:“cāo!建军哥,那你也不用等到现在才出手啊,我们都快成了晚餐!我屁股差一点没了!”

    这时尸蜥蜴居然拖着半截身子爬到了老石身前,老石挣扎着抬起头,十分痛苦,他就像老了几十岁一样。铁蚕先生说:“哼!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你终遭了报应!”老石盯着范昱坤,他脸上露出不信之sè说:“……我……我都快成功了……你……你究竟有什么……为什么你不受我阵法的束缚……为什么我的尸龙不吃你……我因为你功亏一篑……你……”

    范昱坤被老石盯的直发毛,尸蜥蜴伸出舌头,舔着老石,老石话音未落,尸蜥蜴突然张开大嘴,死死咬住了老石的脑袋。老石痛苦挣扎,他的手从兜里掏出一柄匕首,捅进了尸蜥蜴的脑袋,污血流满地,老石和尸蜥蜴都断气了。

    铁蚕先生等人看到老石死在自己养的尸蜥蜴嘴下,十分凄惨,都无奈的摇了摇头。铁蚕先生看着范昱坤,他严肃的说:“小兄弟,你救了大家,你的大恩,铁蚕子不会忘的!倘若以后你有困难,通知一声,铁蚕子一定拍马赶到全力相助,纵是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退缩!”

    范昱坤挠头说:“……我……没……没事……”

    吕师父也点头说:“今rì多谢小兄弟舍命相救,我一定会报答救命之恩。以后你到了山东,一定要告诉我。小兄弟,你怎么摆脱这邪魔外道的邪镇?”

    建军说:“是榆师父教给他的方法。”

    铁蚕先生等人点头,说:“原来如此!榆师父果然高明!”

    青竹居士袖子也断了,十分狼狈,他哼了一声,似乎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十分生气,独自走了。众人往回走,到了有人烟灯火的地方,袁大姑也不说话,她招了一辆出租车,向众人点头告辞,也走了。铁蚕先生和吕师父跟范昱坤等人走了一会儿,向紫嫣然然和范昱坤二人施礼告别,也一起走了。

    建军说:“我去看看。”他独自走了。高瞻叫了一辆出租车,范昱坤和高瞻上了车,紫嫣然然不说话,竟然也钻进车,与范昱坤坐在后面。高瞻又惊又喜,笑眯眯的说:“紫嫣妹妹,你要去哪儿啊,我先保护你回家!”他接着说:“你要是没有地方住,不如就跟我们回去吧!我们俩保护你!”

    紫嫣然然看了他一眼,说:“我跟你们走!”

八 闯荡都市(12)

    范昱坤和高瞻都很吃惊,高瞻瞪眼说:“妹子,难道你真的喜欢哥?咱俩何必带上这个电灯泡?咱俩还是去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吧!”

    紫嫣然然瞪着高瞻,恶狠狠的说:“不要叫我妹子!再乱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高瞻吓了一跳,立刻闭上嘴,范昱坤紧张的说:“……紫嫣小姐……你……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我们……我们怎么了?”

    紫嫣然然说:“我叫紫嫣然然。我要保护你们。”

    范昱坤三人回到小旅馆,进了屋,高瞻说:“紫嫣然然妹子,我们三个男人住这里,你住在这里不方便,我给你开个房间吧,带身份证了吗?”紫嫣然然进了屋,却不容反驳的说:“我跟你们住在一起。”

    范昱坤和高瞻都张大嘴,范昱坤目瞪口呆的说:“……这……这……”

    高瞻笑嘻嘻说:“只有两张床,你睡哪张啊?”他按着范昱坤的头,说:“这小子又脏又臭,让他睡地板。唉,就让我辛苦一点,给你暖床吧!”

    紫嫣然然瞪着大眼睛,突然一伸手,揪住了高瞻的耳朵用力一拧,她气恼的说:“你再多嘴,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紫嫣然然动作如电,高瞻毫无还手之力,他疼的泪水都留下来,点头说:“好!好!女侠,我不敢了!”

    紫嫣然然坐在椅子上,高瞻对她的不尊敬让她气呼呼的,她闭上嘴不说话。范昱坤和高瞻紧张的站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高瞻捂着耳朵,对范昱坤嘟囔:“……这……这他妈算是什么事儿,这女孩莫名其妙的就跟着我们,跑到我们家里欺负我们啊。”

    紫嫣然然看着范昱坤,说:“你们都见过巨碓。”

    高瞻说:“你可别胡说,我们可没见过那玩意儿!”高瞻说完,就发觉自己说走嘴了。

    紫嫣然然对范昱坤说:“你们不要再骗我了,我肯定你们都去过。方才他们讨论梅花易数、牙牌神数、一撮金三门门人对抗巨碓的时候,你的表情很复杂,很悲伤,你与他们肯定有关系。”

    紫嫣然然接着说:“我觉得你这个人也很特别。”

    高瞻说:“女侠,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紫嫣然然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她给铁蚕先生等人看过的铜牌。这块铜牌十分古老,年代久远,上面篆刻着yīn阳太极八卦图,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铜牌上的斑驳痕迹证明它久经风吹雨打。紫嫣然然把铜牌给范昱坤看,说:“我是天师符,我是正一派驱鬼师。”

    高瞻说:“女侠,你这个是啥啊?”

    紫嫣然然说:“这是我正一教的天师符,正一教统领三山符箓,见铜牌如见张天师本人!”

    高瞻说:“靠,这玩意就是证件呗!但是张天师他老人家长什么样我也不不知道啊,我也很想见他!”

    紫嫣说:“张天师是我外公,我又不是骗子。就算你们不说,我知道这件事与清微派的榆师父有关系,我以外公的名义去问他,他也会告诉我的。”

    范昱坤和高瞻互相对视,不知道还能不能隐瞒下去。这时建军回来了,紫嫣然然走到建军身边,她盯着建军,她突然出手,抓建军的手腕!

    紫嫣然然出手如电,范昱坤和高瞻都没有反应过来,建军好像有所防备,立刻一翻手腕,反手去拿紫嫣然然的手腕。紫嫣然然看到建军的手法,她秀眉倒竖,一变招扭建军的肘部,建军反应极快,先打紫嫣然然的关节。

    一瞬间二人就过了好几招,范昱坤和高瞻都没有看清他二人的动作,紫嫣然然出掌砍向建军的脖子,建军左手格挡,回拳猛击紫嫣然然的太阳穴。紫嫣然然一侧身,抬腿踢建军的膝盖,建军竟然直接抢步,抬膝盖撞紫嫣然然的小腹。

    紫嫣然然见建军虽然有点瘸,但招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十分凶悍。她一皱眉,她双掌一按,挡住建军膝盖,被建军震的后退,建军的追击又到了,用手指直插紫嫣然然的双眼。紫嫣然然一转身,已经把装着宝剑的背包取下,横扫建军脖子,背包搭在建军脖子上,二人都不动了。

    范昱坤大吃一惊,他看见过建军的功夫,高的深不可测,曾经击倒了数十名流氓,紫嫣然然这个女孩居然能与建军打的势均力敌,难分难解,她最后用宝剑威胁住了建军。建军用的是最有杀伤力最凶狠的功夫,甚至不能算作传统意义上的“功夫”,而紫嫣然然的拳脚煞是好看,功夫味道极浓,不过想不到眨眼间二人就变成了拼命。

    不过现在总算住手了,范昱坤和高瞻倒没想到紫嫣然然能用宝剑抵住建军的脖子,虽然宝剑没有出鞘,也应该算紫嫣然然赢了。

    紫嫣然然脸sè有些难看,建军面无表情,退了一步,紫嫣然然说:“这次你赢了!”范昱坤正想办法劝解二人,发现二人停手,建军的手中多出一柄匕首,从紫嫣然然后心挪开,原来还是建军技高一筹。

    紫嫣然然神sè沮丧,有些不服气,说:“我会跟你再比试的!”高瞻说:“女侠,你不要沮丧啊,你是我见过唯一能跟建军哥交手这么接近的人!我可不敢惹你了。”范昱坤也点头,他觉得紫嫣然然身手不凡。

    紫嫣然然对建军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拳脚功夫很特别,我没有见过。”

    建军却不说话,他进了卧室。高瞻说:“他就是这个样子,你别放在心上!”紫嫣然然看着范昱坤,说:“原来你什么也不会。”

    范昱坤紧张的说:“是啊,我本来什么都不会。”

    高瞻说:“我说妹子,刚才我们中了埋伏,感情你一直没事,看着我们被怪物戏谑啊,难道你觉得好玩啊,这就是女王心理吗?”

    紫嫣然然坐在椅子上,说:“我要看看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我又不会让你们出事。”范昱坤和高瞻一听,原来紫嫣然然有把握杀死那只怪物,她是怀疑范昱坤和高瞻的身份,所以借机观察他们。

    紫嫣然然说:“你们肯定见过巨碓,你们在山谷中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以你们的身手,你们不可能逃出来的。”

    范昱坤和高瞻对视一眼,高瞻说:“女侠,你是驱魔师,我们是驱魔人,既然我们都是革命同志,是同行,我就把事情告诉你吧!”高瞻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他避过了建军的事情,草姨陈叔对他们说的话,他也没有说。

    紫嫣然然听了高瞻讲的经过,她看着范昱坤,范昱坤被尸蜥蜴抓伤,肩膀上血淋淋的,他疼的呲牙咧嘴。紫嫣然然让范昱坤脱了衣服,她从背包里取出些药物,给范昱坤处置伤口。紫嫣然然见范昱坤摘了手套,她说:“我看看你的手。”

    范昱坤一直戴着破手套,现在才摘掉,紫嫣然然看着范昱坤的双掌,她脸上露出惊讶之sè,说:“你的掌纹怎么会这样?!”

八 闯荡都市(13)

    紫嫣然然看到范昱坤的双掌掌心都被划烂,疤痕把掌纹全都割断了,从疤痕来看,小时候就被割断了。

    范昱坤紧张的说:“我也记不得了,小时候就这样。”

    紫嫣然然一脸疑虑,说:“难怪会这样,有人在你小时候就割断了你的掌纹,三才、八卦、五行诸位全都断了,天象人事皆空,这样做好狠。你的身体很特殊,没了命格还能活下来,实在罕见,难怪那个人的妖术对你不起作用。尸蜥蜴不攻击你,因为它从小吃人,对生气比较敏感,在它眼中你不像其他人都是活生生的,你令它感觉特别。”

    紫嫣然然看到范昱坤肚脐有古怪的胎记,看起来像符号。范昱坤见紫嫣然然盯着自己的肚子,他脸蛋发红,很尴尬,用手抱住前胸。紫嫣然然说:“我对司命之术不熟,这种术数我没有见过……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紫嫣然然看到范昱坤的上衣兜里有一张黄纸,她取了出来,她看到黄纸上淡淡的图案,说:“这是谁给你的?!”

    那张黄纸正是jīng神病老头夜非天当饭钱送给范昱坤的,范昱坤几经历险,一直都带在身上。范昱坤把遇见夜非天的经过说了,紫嫣然然说:“是这张驱鬼咒救了你。”

    高瞻瞪着眼珠好奇的说:“这张破纸是什么咒?”

    紫嫣然然说:“这是驱鬼咒,是高等卜筮师才能做的符咒,比普通的风水先生画的符箓强大的多。你身上带着驱鬼咒,所以尸蜥蜴很讨厌你,这就对了。”

    高瞻对范昱坤说:“我cāo,原来你一直带着灵符,怪不得我们遇到鬼怪,都他妈的追我不追你,你小子留了一手!”

    范昱坤紧张的说:“这是老爷爷给我的,我就一直带着,我也不知道这张纸这么厉害!”

    紫嫣然然说:“这张驱鬼咒很强,已经替你挡了数次劫难,这张驱鬼咒,求是求不来的,只有卜筮师愿意,才会送你一张。不过驱鬼咒会因为使用次数而减少效力,这张驱鬼咒上的力量已经快用完了。”

    高瞻说:“给我吧!我不管还有没有效用。”

    紫嫣然然看着范昱坤挂着的小铁牌,她神情凝重,说:“这又是谁给你的?”

    范昱坤说:“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爷爷说这是平安锁。”

    紫嫣然然让范昱坤把铁牌拿下来,她接过铁牌,仔细打量铁牌,她更加惊讶。紫嫣然然拿了铁牌看了一会儿,就把铁牌放在桌子上,好像铁牌是烧红了的很烫手一样。紫嫣然然秀眉紧蹙,质问范昱坤:“这件东西你一直带在身上?”

    范昱坤点头,紫嫣然然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你从小就把这件东西带在身上?真奇怪……”

    高瞻说:“女侠,废物挂着的这破玩意儿究竟是啥啊?”

    紫嫣然然说:“这是上古之物,好像是某种法器的一部分。这东西带着不寻常的力量,常人都不能接触它,如果接触的时间稍长,身体会承受不住它的力量,你居然一直带着它。”

    高瞻说:“啥?!这破铁片是个宝贝?难怪我一拿这东西,就感觉像摸冰块一样,建军哥也觉得这东西有点古怪。”高瞻拿出天阳罗盘,对着铁牌检查,但是罗盘的指针没有反应。他说:“但是这罗盘感应不出来啊!”

    紫嫣然然说:“每个罗盘各有功用,有的罗盘可以察觉到妖邪yīn气,有的罗盘可以占卜凶吉,有的罗盘可以明辨风水,有的罗盘能感应到特别的能量,罗盘并不能发现所有的事情。而且很多上古法器太玄妙,拥有的力量并不是罗盘乃至其它手段能够发现的。”她看着范昱坤说:“法器力量越强大,就越难以使用。你爷爷究竟是什么人?”

    范昱坤说:“……爷爷……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啊,一直住在乡下,他会一点医术,算是赤脚医术,很老实本分的。”范昱坤讲了自己的身世,紫嫣然然凝目沉思,她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高瞻问:“你看废物这个小铁牌能卖多少钱?”

    紫嫣然然说:“不知道,这也许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一块残骸而已,但是这件东西很不寻常,这件东西你一定要藏起来,不能张扬。”她接着说:“你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范昱坤摇头说:“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紫嫣然然说:“好,不论你们去哪儿,我会与你们在一起。”

    范昱坤和高瞻一惊,他俩异口同声:“为什么啊?”

    紫嫣然然说:“这次我下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卜筮界有一个传说,现在世道到了动荡时期,恐生巨变。数月前我外公和几位老前辈专研rì月五星之度,推步占卜,发现rì月乱行,妖星高悬于北。外公说将有妖孽出世,群魔乱舞,灾祸不断。外公让我下山降妖除魔。”她接着说:“外公说我要找特殊的伙伴帮助,才能完成此重任。我现在找到了!”

    范昱坤紧张的问:“……谁……谁是特殊……的伙伴……”

    紫嫣然然说:“就是你,你就是那个特殊的人。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一个团队。”她说话语气高傲,不容辩驳,好像她决定的事,就是皇帝金口玉言下了圣旨一般,别人不能反对。

    高瞻瞪眼说:“斩妖除魔,拯救世界?!女侠,能给多少报酬啊?!”

    紫嫣然然说:“没有报酬,除魔卫道扶危救世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不过,鬼怪出现,或是隐藏的古迹里,都会有宝物。也许你们能得到珍贵的宝物。”

    高瞻欣喜道:“宝贝!宝贝也行啊!女侠,你错怪我了,其实我就是英雄与侠义的化身,一直以拯救世界为己任!”

    范昱坤说:“……我……我们想一想行吗?”

    紫嫣然然说:“不行,不用想了。记住,你的体质十分特殊,一定要隐藏好,不然会有很多麻烦。”

    高瞻摩拳擦掌说:“女侠,我们去哪?”

    紫嫣然然说:“我们往北走。”

八 闯荡都市(14)

    紫嫣然然当仁不让,自己住一间卧室,范昱坤和高瞻与建军挤在一起,众人住了两天,范昱坤的皮肉伤好了一些,众人做好了准备,开始出发。

    范昱坤听了紫嫣然然对自己身上疤痕的分析,以及小铁牌的秘密属xìng,结合草姨和陈叔所说的,他对自己的身世感觉到迷茫和好奇,他相信爷爷绝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但是他也觉得自己的身世是一个谜团,有太多疑点需要解释。建军驾驶小面包车前进,高瞻看着地图,说:“女侠,咱们要去哪里啊?”紫嫣然然说:“我也不知道,外公说我们会找到线索,我们就顺其自然,在乡下逛一逛,乡下的鬼怪比较多,我们顺便驱鬼助人。”高瞻说:“嗯,好!说好了斩妖除魔由你来,我们负责摇旗呐喊,打打下手。”

    紫嫣然然一脸高傲之sè,在她看来,在驱鬼降妖方面范昱坤和高瞻都是没用的废物,一切都要靠她。紫嫣然然通过手机联络正一派的门人弟子,打听周围有没有古怪特殊的地方。原本民间发生的怪异之事很多,除非当事人主动求助于yīn阳先生或法师等,鲜有人到民间走访调查这类事。但正一派是道教名门大派,耳目众多,信息网超乎寻常,紫嫣然然查到不远处有一处地方近来发生了恐怖怪事。紫嫣然然说:“我们去看看,再迟一些,其他的方士也会赶去了。”

    众人开车到了狮子山,狮子山又叫月亮山,在黄石磁湖南,狮子山山势雄伟,森林茂密,古树参天,曲径通幽,是黄荆山脉第二高峰。另据大冶志记载,狮子山之所以称为月亮山,又称月山,是因为与望月山相对,每当十五月圆时,皓月当空,在月山边就形成一道大彩环,相对的望月山犹如免儿望月一般,故称月亮山。

    高瞻问:“这里发生啥怪事了?”

    紫嫣然然说:“巡山员在晚上巡山的时候,撞到鬼了。”

    狮子山是风景区,游客众多。众人化妆成游客上山,站在狮子山顶,放眼远眺,一边是群山绵延,此起彼伏。另一边是市区,天气晴朗,浩瀚辽阔的大冶湖、滚滚东流的长江与江北风光可尽收眼底。

    高瞻说:“这山这么大,巡山员撞见什么鬼了?究竟在哪里撞鬼?”

    紫嫣然然把具体情况讲了,这狮子山脚下有一个村子,叫大安村,因为山上游客多,容易造成环境污染和山火,大安村的村长与几位村中长辈就自觉组成了巡山队,帮助巡山员巡山检查。几天前的晚上,巡山队经过一座山坡的时候,发现山坡上有光亮。

    巡山队知道现在很多游客喜欢在山上过夜,他们担心游客粗心大意留下火种没有熄灭,就会形成山火,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他们担心树林中是火光,于是上山去查看,如果有游客,就进行批评教育。巡山队往山坡上没有爬几步,就有一阵风吹了下来,他们突然看到光亮没了,树林中有一个白衣人正盯着他们。

    巡山队员们都感觉到yīn森诡异,有的人身上汗毛都立起来,很突然。这狮子山虽然莽莽榛榛,但游客流量很大,这么多年来,巡山队在山上来来回回巡逻,无论是主要干道还是山野小径,并没有遇到过太吓人的事儿,就算遇到一些无法解释的怪事,也没发生过危险。

    巡山队员们觉得可能是看差了,山上的人是游客,他们喊了几声,树林里的白衣人并不回话,而是从上面下来,迅速向他们移动过来。巡山队员们觉得情况不妙,白衣人好像要抓他们,他们用手电筒照过去,都吓得一跳,那白衣人双眼都是血窟窿,嘴里伸出一条长长的红舌头,抬着双臂跳过来。

    巡山队员吓的魂飞魄散,他们虽然带着一只猎枪,但根本想不起来用枪,逃回了村子。这些巡山队员们都吓的够呛,第二天白天,巡山队员们带着其他人返回那里,提心吊胆的寻找一圈,却没有找到白衣人,他们找到一些痕迹,看不出是什么留下的。

    大安村的村民和狮子山的管理者知道山里有鬼,很害怕,唯恐游客在山上出事,就到山下清月观里请道长帮忙,看一看山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所幸随后狮子山还没有游客出事。

    范昱坤和高瞻想象着山中有白衣鬼,他俩觉得背后有寒气。高瞻说:“cāo!这荒山野岭的闹鬼,也太渗人了!”

九 扒皮古墓(1)

    紫嫣然然说:“如果山上真的有白衣怪物,我们要尽快除掉它。否则晚上有游客在山中过夜,会发生危险。”范昱坤等人到了山脚下的大安村,紫嫣然然找到村长王三爷,她说明自己是清月观派来调查白衣怪物的驱魔师,王三爷觉得很惊讶,但是他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全都说了。

    王三爷找来当天巡山的人,一共有五人,三位老者,两个年轻人。队长是董五叔,他说:“那天晚上真是太吓人了,我们这些巡山队员捡了一条命回来,如果真的被白衣鬼追上,肯定有人要丢掉xìng命。”

    一个年轻人名叫小博,他神sè紧张的说:“那天夜sè漆黑,风呼呼的吹,树叶哗哗的响,我走在最前面,看到山坡上有光亮闪了一下,我本以为山上有人露宿,想上去检查一下,我就看到一个白衣人突然站在黑漆漆的树林里,盯着我。我感觉很yīn森,一阵yīn风就吹了下来,吹得我汗毛直立,我向那个白衣人喊,但是他一直盯着我,却不回应,然后就从山上向我们跳下来。”

    另一个年轻人也说:“是啊!我们一开始想到是脏东西,但是我们在山里巡逻这么多年,从来没遇见过鬼,我想也许是弄错了,要仔细看看。那东西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用手电筒照那东西,才发现那白衣人脸sè发青,双眼冒着血,嘴里伸出长长的舌头,发出古怪的咯咯声,向我追过来!哎呦我滴妈,可把我吓坏了!我们转身就逃,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回村子里,然后我生病了,连着高烧了好几天啊。五叔说我是被厉鬼冲了身子,得了病,幸好不严重,否则就没命了。”

    “我听那白衣鬼不是咯咯咯怪叫,而是他在怪笑!”小博附和道:“那东西跑的很快,眼看着从后面追上我们,幸好我们一开始有一段距离,才没有被白衣鬼追上!”

    一个很瘦但很jīng悍的矮个老者说:“依我看啊,那白衣鬼是吊死鬼!也许是死在山上的人,死后yīn魂不散,变成了吊死鬼啊!”

    紫嫣然然说:“你们回去找那个白衣怪物了吗?”

    董五叔说:“第二天白天,我们带了人回去,到那个地方搜索了一圈,但没有找到白衣鬼。我们担心山里真的闹鬼,会害死人的,就去清月观请云海道长做法驱邪。这几天还好没听到游客撞见白衣鬼。”

    紫嫣然然让巡山队员领路,众人到了白衣怪物出现的地方。范昱坤和高瞻紧张的环顾左右,这里树木茂密,四周是平缓山坡,小博指着山上说:“当时我们就是看见那里有光亮,然后看到白衣鬼在那片树林里出现。”

    范昱坤等人爬上山坡,紫嫣然然观察四周环境,范昱坤等人想到这里有鬼怪,虽然阳光明亮,他们都提心吊胆,他们看着茂密的树丛,担心白衣鬼会突然出现。虽说鬼魂不会在白天出现,但是如果白衣鬼顶着阳光出来,也够要他们的命了。

    建军独自在草丛中搜索,高瞻取出天阳罗盘,罗盘的指针并没有变化,高瞻长出一口气,四周应该没有妖物。董五叔等人紧张的说:“我们在这里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就看到有些草木损坏的痕迹,应该是那白衣鬼碰的。”

    建军低头观察草木中的痕迹,他一个人顺着痕迹钻进树林。范昱坤和高瞻已经习惯建军一个人侦查,他俩觉得还是在紫嫣然然身边更安全一些。紫嫣然然让董五叔叮嘱村民们晚上不要外出,也不要游客在山上露宿过夜,董五叔点头走了。

    范昱坤看着莽莽山岭,说:“这山好大,我们到哪里去寻找白衣怪物啊?”

    “不用去找,我们守株待兔。”紫嫣然然说:“鬼魂出现的地方,往往都是人死之地,yīn魂不散而形成鬼魂,在附近游荡。我们晚上就在这里等那怪物出现,消灭他。”

    范昱坤一听,他看了看四周,心中很害怕。高瞻说:“女侠,这荒山野岭的,咱们晚上在这里待着,倒不是怕鬼怪什么的,要是遇到了豺狼虎豹,是不是有点危险啊?”

    紫嫣然然说:“怕什么!”范昱坤三人见时间尚早,他们到四周逛了逛,寻找线索。天气晴朗,山上游客很多,范昱坤看到董五爷一行人还没有下山,三个游客与董五叔在一起说着什么。

    范昱坤三人走过去,见三个游客都是男子,一个年轻人,两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三个游客脸sè黝黑,目光闪烁,正问董五叔山中怪异之事。

    董五叔等人抽了三个游客递的烟,兴致盎然,他们正在讲遇见白衣鬼的事,三个游客听的聚jīng会神。高瞻问董五叔:“你们干什么呢?”

    三位游客中的瘦黑汉子嘿嘿笑道:“我们是驴友,喜欢些恐怖啊刺激啊的事情,这次来这里游玩,就想问问这里有没有鬼故事啥的,晚上去看看,去探险玩玩。”

    高瞻听这三人的口音都不是本地人,说:“原来如此,彼此彼此,我们也是驴友,我们也喜欢探险刺激的事,晚上你们要是觉得人少害怕,可以找我们作伴!”

    瘦黑汉子偷偷仔细打量范昱坤三人,他点头笑道:“嘿嘿嘿!好说,好说!我们可以结伴,大家一起玩才有的热闹。”紫嫣然然一直盯着瘦黑汉子,瘦黑汉子点头哈腰立刻给高瞻和范昱坤递烟,十分客气。高瞻要了这人的手机号,瘦黑汉子叫东子,另一个男人不喜欢说话,叫老三,年轻人叫小六。高瞻抽了烟,说:“好,再联系。”

    董五叔等人对东子劝道:“你们晚上不要在山上过夜,山上真的有鬼,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东子点头笑道:“嘿嘿,知道,知道!多谢老哥提醒,我们知道安全第一,玩一玩就行,点到即止。”

    范昱坤三人离开,范昱坤说:“高瞻哥,你找他们做什么?”

    高瞻笑道:“你小子傻吧,今天晚上上山抓鬼,一定很危险,咱们找几个土老帽来垫背。你不就是这样被那个胡话大师给骗了吗。”

    范昱坤紧张的说:“咱们怎么能骗人呢,高瞻哥,这样不好……”

    高瞻说:“cāo,你没听见他们说,咱们不找他们,他们晚上也要上山待着,也许咱们救他们一命呢!”

    紫嫣然然却不屑的说:“他们都不是游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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