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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明月长剑     医道通天txt下载     医道通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三十四章拳王(15)东海水晶

    同样艳红的请柬放在凌威和陈雨轩面前的桌子上,陈雨轩随手翻了翻,语气有点自嘲:“市长公子为未婚妻举办的舞会,我们怎么有幸参加,什么时候我们成了社会名流了。”

    “他们说是你就是。”凌威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我感觉有些人等得不耐烦了。”

    “你是说井上支柱?”陈雨轩柳眉挑了挑:“难道你也怀疑梅花,我倒认为这么多天没有动静,一定是原田雅兰判断失误。”

    “但愿是原田雅兰判断错误。”凌威拍了拍请柬:“不过胡艺刚刚离开不久就来了请柬,这里面有问题,好像有人试探我们的动静。原田雅兰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人,井上家族也不简单,说不定已经知道我们这里有一个圈套。”

    “这个舞会我们去还是不去?”陈雨轩有点拿不定主意:“会不会是调虎离山。”

    “不去白不去。”凌威拿起请柬瞄了瞄:“难得有机会放松一下,这里让原田雅兰的人守着,公开一点。”

    “原田雅兰的人过来岂不是会让井上支柱jǐng觉?”陈雨轩满脸不解,说好了用梅花做诱饵,暗中伏击,这样一来就前功尽弃了。

    “井上支柱既然敢滞留在建宁,还和刑jǐng正面冲突,说明他充满自信,不会轻易被吓走的。”凌威看着窗外的紫玉河,笑得很自信。他自己也是个骨子里傲气的人,面对任何势力都不会低头,反而会知难而进。井上支柱也是如此。凌威相信面对刀山火海,只要井上支柱想干的事没有人拦得住,现在就是要抓住他出现的时机。

    “好了,梅花脱离了危险,我对井上支柱也没有什么兴趣。”陈雨轩伸了个懒腰:“还有几小时,我们收拾一下参加舞会去。”

    “可以带舞伴一起出席,你有吗?”凌威看了看有点雀跃的陈雨轩,姑娘家还是喜欢活跃的生活。陈雨轩也不例外。

    “没有。”陈雨轩回答得很干脆,轻声笑着:“凌大医师,你要是有合适的舞伴带着,我不介意。”

    “我也没有。”凌威笑着摇了摇头,混到现在忽然想起连个跳舞的女伴都没有,现代社会算是个失败的人。

    “既然这样,我们两就凑合吧。”陈雨轩笑得很调侃,一副大度的模样,拍了拍凌威的肩膀。凌威也跟着笑起来,伸手搂住陈雨轩的肩膀,就像两个很好的兄弟。两个人一起撑起保和堂,论友情确实是很深厚,深厚得平时都忘记了男女之嫌。陈雨轩身体僵了一下,抬手推开凌威:“别闹了,准备一下,下午出席舞会。”

    舞会是五点,陈雨轩和凌威下午四点半准时离开保和堂的大门。陈雨轩一身淡蓝sè套裙,秀发飘飘,端庄得体,展示着成功女xìng的魅力。凌威西装革履,也透露着男人的自信,两个人站在一起立即吸引了全部员工的眼球。

    “二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西门利剑踏上台阶,刚好看见凌威和陈雨轩,立即啧啧赞叹:“今天把我们叫来就是为了找个清闲出去浪漫一下吗。”

    “去你的,别跟我油嘴滑舌,小心我以后不让你见梅花,还不快点去守着,记住,不要离开半步。”陈雨轩笑着白了西门利剑一眼。

    “是。”西门利剑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大步走进保和堂。紧跟着,许多便衣也在四周分布开来。原田雅兰苗条的身影也闪了一下。

    “没想到他们还真听你的话。”陈雨轩微笑着瞥了一眼凌威:“你越来越有魄力,运筹帷幄。”

    “你就别寒碜我了。”凌威笑了一下,指了指门口的轿车,做了个请的姿势。其实,湘滨酒店离这里很近,开车要不了几分钟,驾驶轿车也就是为了体现一种身份。凌威并不在意这种虚名,但陈雨轩作为保和堂的老板,现在也算得上建宁的一个人物,出入哪能没有车,尤其这种上档次的舞会。

    还有时间,轿车没有直接去酒店,在街上转了一圈,陈雨轩和凌威并肩踏进一家珠宝店。服务员笑着迎过来:“二位,请上二楼。”

    二楼是jīng品珠宝首饰,服务员的眼光不错,从陈雨轩穿着和姿态上一眼就看出不是普通客人,立即引着他们来到二楼的柜台前。一位端庄的姑娘笑着招呼:“小姐,您要买什么,结婚还是订婚。”

    “你看我们像订婚还是结婚?”陈雨轩淡淡笑了笑,目光闪亮清澈。

    “这个、、、、、、”姑娘看了看陈雨轩,又看了看凌威,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看不出那种甜蜜的味道,但也很亲切,分不出究竟是哪一种情况,但是一男一女进珠宝店,除了定情还会有什么,尤其是两个非常般配的年轻人。

    “我们先看看。”凌威不想难为服务小姐,把目光转向柜台里闪亮的珠宝首饰。

    “好,二位请看。”服务小姐声音轻柔,面对让世人无比迷醉的珠宝,任何女人都会感到温馨,声音轻缓不愿打破沉静的梦:“这是意大利进口的珠宝,美国的项链,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还有比利时最好的切工钻石、、、、、、”

    “就这条项链吧。”陈雨轩指了指一条金项链。服务小姐立即拿出来,陈雨轩抬手在脖子上挂好,转脸面对凌威,微微一笑:“怎么样,好看吗?”

    项链似乎天生就是为女人准备的,金黄闪亮衬托着白皙的皮肤,廋而jīng致的锁骨,让人忍不住往下看,低开胸的上装,露出更加白皙光洁的半个胸部,凌威第一次发觉干练得有点像男人的陈雨轩居然有一个饱满挺拔的胸部,只露出冰山一角却已经显露出那种夺人心魄的魅力。尤其是像他这样有过女人的男子,更加勾起心中的yù望。凌威下意识呡了呡有点干涩的嘴唇。倒不是显得他有多sè,而是男子的本能。

    “你倒是说话呀,感觉怎么样?”陈雨轩娇嗔地用胳膊撞了一下凌威,凌威才如梦方醒,眼角瞄着旁边服务小姐一脸暧昧的笑,有点心慌,正了正脸sè:“不错,很好看。”

    “好看在哪里?”陈雨轩追问了一句,凌威立即显得有点囧,他还真说不出美在哪。男人往往注意的是整体感觉,不像女人连细节都注意。

    “说不出来,惩罚你。”陈雨轩厥了噘嘴,端庄女人露出小女儿态别有一番滋味。凌威笑了笑:“怎么惩罚?”

    “还能怎么样,你掏钱。”陈雨轩晃了晃项链:“算你送我的。”

    “到这种地方本来就应该我掏钱。”凌威掏出银行卡递给服务员,并没有询问价格之类的细节。服务小姐遇到了大方的贵客,而且男人为女人花钱是最爽快的,立即乘热打铁:“二位,再看看我们这里的特sè装饰品,正宗的水晶,来自东海。”

    水晶的价格当然无法和黄金相比,但那种晶莹透明给人一种清凉感,天然水晶多少有点杂质,反而显得更加明亮,白玉微瑕也是一种美。看着一排大小形态各异的水晶,陈雨轩露出喜爱的目光。凌威也觉得不错:“雨轩,挑几个吧。”

    “做人不可以太贪心,我挑个小的。”陈雨轩一边说一边指着柜台里的水晶:“就这个,心形的。”

    “您真有眼光。”服务小姐把水晶放到柜台上,柔声介绍:“这水晶是最名贵的一种。刚刚进的货。”

    “这如何看出名贵?”陈雨轩疑惑地看了看其他水晶,一样的晶莹剔透,就像清澈的水,看不出一丝分别。

    “这个我们也不是太清楚,一般水晶都是土里挖出来的,这种水晶产自深海,需要潜水下去。”服务小姐说得很坦诚:“看起来光泽比平常水晶还要暗一点点,不过摸在手里有一股清凉,久久不散。”

    “我看看。”凌威心里一亮,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伸手拿过来,握了片刻,确实有一股凉意,久久不散。这说明水晶本身在散发着一股能量,不然就是一块冰也会被融化,握在手里怎么能长时间保持清凉。就像祝玉妍留下的那块紫玉,一直散发着一种柔和的能量。

    “怎么样?”陈雨轩见凌威久久不语,好奇地看着他:“有那么神奇吗?”

    凌威浓眉皱了皱,没有回答陈雨轩,转脸看着那位服务小姐:“这种最好的海底水晶有多少?”

    “我们这次进的不多,有十几个。”

    “价值多少?”

    “二十几万吧。”服务小姐估算了一下:“将近三十万。”

    “全部打包。”凌威果断地挥了一下手。

    “你要这么多干什么?”陈雨轩侧脸看着凌威:“保和堂每个人送一个吗,没那个必要吧。”

    “谁都不许动,我自有妙用。”凌威笑得有点神秘。服务小姐在一旁追问了一句:“二位,确实要全部打包吗。”

    “照他说的办。”陈雨轩点了点头:“送到保和堂。”

    出了珠宝店的大门,登上轿车,陈雨轩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凌威,现在告诉我你买那么多水晶干什么?”

    “如果管用,我还要收集更多。”凌威看着前方的街道:“记得我在永chūn岛建的那个工程吗,需要一种像紫玉一样的能量体镶嵌,人体穴位有几百个就需要几百块这种水晶。”

    “那,岂不是要上千万。”陈雨轩诧异地叫了起来。

    “如果有一种东西可以起死回生,你觉得花几千万值吗?”凌威的语气充满向往。

    “值,当然值。”陈雨轩眼中也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超越生死一直是医生最大的梦想,如果有人能做到,陈雨轩相信这个人一定是凌威,她怎么能不激动。一踩油门,轿车飞驰起来,大声叫道:“凌威,我支持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无论做什么?”凌威嘀咕了一句:“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可不好。”

    “你说什么?”陈雨轩侧脸瞄了一眼凌威。

    “没什么,注意看前面的道路。”凌威指了指车流云集的街道,岔开话题。轿车转了两个弯,湘滨大酒店几个大字出现在眼前。门前不少人来来去去,凌威第一眼就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楚玉和王月魟。

第五百三十五章拳王(16)楚姑娘青竹

    “凌大哥,陈姑娘。”王月魟见到凌威有点意外:“震天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他没有来?”

    说着,王月魟向凌威和陈雨轩身后看了看,来往的人不少,可就是没有韩震天的影子。陈雨轩轻声笑着:“别找啦,韩震天在保和堂替梅花熬药,说要反思一下最近的行为,过两天把他还给你。”

    “反思什么?”王月魟不以为然地噘了噘嘴:“他凭自己能力赚钱,又不犯法。”

    “我只是不希望他过于争强斗狠。”凌威不愿意和王月魟争论,看了看湘滨酒楼的大门:“我们进去吧。”

    猩红的地毯沿着门口穿过大厅再上台阶一直延伸到二楼,两边站着粉红服装的服务员,笑得妩媚,不停招呼:“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二楼楼梯口有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和上来的人不断握手,寒暄,看样子当然不是市长的公子,但也是市zhèng fǔ秘书之类的身份,这种人主要特点就是八面玲珑,记忆力超群,一些有用的人看一眼就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重要人物比他爹娘还要上心。凌威确信没有见过他,但凌威刚刚踏上二楼,中年人就大声笑着招呼:“凌大医师,陈老板,幸会。”

    “幸会。幸会。”凌威礼貌地伸手握了握,和陈雨轩快步走入大厅。中年人开始高声招呼后面的人:“月虹姑娘,幸会,幸会。”

    “马秘书,让您在这里迎客,太委屈了吧。”王月魟轻声笑着。中年人立即朗声笑起来:“今天你这个歌后大驾光临,我干一些服务的工作也感到荣幸。”

    “您真是越来越会说话。”王月魟巧笑嫣然。歌后的名声立即引来许多异样的目光,尤其是男人,看了一眼就不忍离开,当然不是因为歌后的大名,而是王月魟全身散发着任何衣服都无法掩盖的妩媚,瞬间可以深入到男人的骨髓里。

    jīng巧的桌子,典雅干净的椅子,高脚杯,红酒白酒,点心,鲜花,还有来来往往交谈的客人。和别的舞会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舞会的主人不断变化。

    凌威和陈雨轩在一张桌子边坐下,各端一杯红酒,一边慢慢品尝一边看着各式各样的客人,偶尔有人打招呼也只是敷衍几句。

    “我还是觉得有点多虑,请我们来完全为了场面,和井上支柱无关。”陈雨轩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看着前面小舞台上几位姑娘翩翩起舞,舒缓的音乐有点令人陶醉,她实在不愿意把温馨的场面和什么yīn谋联系在一起。

    “我看未必。”凌威笑了笑,把目光转向楼梯口:“你看,说曹cāo曹cāo就到,来了。”

    陈雨轩微微侧脸,一位身材有点秀气留着八字胡,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身穿笔挺的西服走了上来。一起上来的还有建宁的年轻企业家,赫赫有名的夏侯公子,随着马秘书长响亮的招呼声,大厅里的客人一起围拢过去,众星捧月一般,就连音乐和舞蹈也停了下来,招呼声和寒暄声持续了好一阵,直到王开元大步走上来,挥了挥手:“大家散开吧。”

    王开元的话很简单,也不高昂,但大多数人立即散去。俗话说宁得罪阎王不得罪小鬼,王开元就是货真价实的小鬼,就连一些上流社会的人见了他都有点头疼,干脆敬而远之。

    进入大厅,夏侯公子看到坐在一边的凌威和陈雨轩,微微愣了一下,并没有打招呼,走进一些企业家和政要们中间。井上正雄则没有夏侯公子那么多朋友,目光巡视了一会,最后来到凌威和陈雨轩面前,指了指椅子:“我可以在这里坐吗?”

    “当然可以。”陈雨轩笑了笑:“不过我们酒量有限不懂风雅,会让井上先生失望。”

    “陈姑娘说笑了,你丽质天生,在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井上正雄推了推眼镜,声音和缓温柔。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井上先生真会说话。”陈雨轩柳眉微挑:“怎么,井上先生这样出sè的人竟然没有舞伴,是不是不想跳舞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

    “哪里哪里,我是才疏学浅相貌平平,没有姑娘青睐。”井上正雄打着哈哈,两个人闲聊几句。又有人走上楼,领先的是一位姑娘,长长的睫毛,瓜子脸,皮肤微黒,秀发披肩,发梢微微卷曲,神情略显局促。,

    “青竹姑娘,这边。”井上正雄打了声招呼。姑娘走过来,向着凌威和陈雨轩笑了笑:“二位好。”

    “楚青竹,不用我介绍了吧。”井上正雄笑着面对凌威:“共和堂的大医师,和你们保和堂的梅花,都是年少有为,建宁医界有名的双娇。”

    “井上先生说笑了。”楚青竹有点羞涩,微微笑了笑:“在凌师傅面前我又怎么能称得起医师,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楚姑娘客气,你针灸的技术我是见过的,真是出类拔萃,不用谦虚,有机会我还要向你讨教一二。”凌威看着楚青竹坐下,语气非常诚恳。楚青竹是共和堂的支柱,楚天放的得力助手,记得凌威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因为杏林大酒店被周秀下了蛊毒,几十个人生命危险,西医束手无策,中医大会诊,就在那时保和堂恰好进军建宁,楚青竹一个貌不惊人的山里小姑娘一鸣惊人,以出sè的针灸技艺暂时保住那些病人的xìng命,虽然那次较量共和堂最终输给了保和堂,楚青竹的名气却一下子响亮起来,也奠定了共和堂在建宁的群众基础。最近一段时间,她更成为共和堂的主力。这也是她能被邀请参加舞会的原因。她还仿照凌威的方法广为交流,吸引了许多医学院的学生,为共和堂增添新的生力军。这一点凌威也有所耳闻。所以双方虽然是建宁最大的竞争对手,从职业角度凌威和陈雨轩对她颇有好感。

    “凌师傅见笑,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要说讨教我确实有一点疑难,不知凌师傅能不能赐教。”楚青竹声音轻柔,俏脸微红,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讨教医学问题毕竟是中医界比较忌讳的,何况还是竞争对手,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对于痴迷中医的她来说实在舍不得放弃,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讨教。

    “请讲。”凌威也是个对中医痴迷之人,他在保和堂开创交流的先例一部分为了提高整体水平,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吸取更多的中医知识。楚青竹水平比较高,她的疑难当然有价值,凌威立即来了兴趣,身体向楚青竹身边凑了凑,拉开了讨论的架势。陈雨轩看凌威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也只有这样不顾时间和场合随时讨论医学的人才能取得大的成就,这个毛病,楚青竹有,凌威有,自己的二师兄yīn雨有,梅花有,甚至陈雨轩自己也有。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病例,病史很长,气血淤积,我用疏通法,然后用补发,开始有点效果,后来复发得很厉害,我正愁没有办法解决。”楚青竹细语温和,柳眉微皱,有一点忧国忧民的味道。

    “说清楚点,脉搏,气sè,舌苔,血压。”凌威追问了几句。

    “脉搏细而弱,气sè灰白,舌苔淡薄,血压偏低、、、、、、”楚青竹快速说了一遍症状,舞厅的乐曲又响了起来,不过不是太响亮,恰好可以方便两个人轻声交谈而不影响其他人。

    “你疏通血脉的方法不错。”凌威肯定了楚青竹解决病症的方法,略作思索继续说道:“久病不受补,你虽然用的是针灸的补法,但也和汤药差不多,病人身体过虚,针法过猛,开始有效,反复反而更快。”

    “可能是这个原因,我再用别的针灸方法试一试。”楚青竹微微沉思。

    “不能再用针灸,我开个方子给你试一下。”凌威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找开方的笔和纸。可是,现代化的酒楼大厅,除了楼下吧台,想找笔和纸就很难了,他扫视一眼大厅,苦笑了一下:“楚姑娘,明天到保和堂取吧。”

    “这样不好吧。”楚青竹犹豫地眨了眨眼。

    “是有点不妥。”凌威笑了起来:“我差点忘了,你是共和堂的支柱,到我们保和堂拿药方难免有点影响共和堂的声誉。”

    “声誉我倒不在乎,只要能治病救人就行,我是担心你们保和堂不答应,毕竟算是向你们套取药方和经验。”楚青竹摆了摆手,她一向醉心于医术,对什么利益权势看得很淡,这也是她刚刚二十出头手艺就有许多独特之处的原因,甚至针灸的技术还有一些方面超过建宁共和堂的老板楚天放。

    “楚姑娘多虑了,我和陈雨轩点头,保和堂没有人不答应。”凌威看了看陈雨轩,陈雨轩就算不大愿意也不好驳凌威的面子,微微点头,向着楚青竹笑了笑:“楚姑娘,有什么事以后直接去找凌威,没有人会干涉。”

    “太好了。”楚青竹有点喜出望外,向凌威讨教可是建宁学中医的尤其是针灸医生梦寐以求的事,共和堂和保和堂对立,这样的好事楚青竹想都不敢想。没想到陈雨轩轻而易举就答应了,舞会她本来是不想来的,没想到有意外的收获。激动之下,不知如何表达,看着小舞台四周翩翩起舞的男女,脱口而出:“凌大哥,我陪你跳个舞吧。”

    说完,楚青竹的脸sè一片艳红,主动邀请男人跳舞,又把称呼从师父改为大哥,未免过于亲热。更要命的是,她是第一次请人跳舞,如果被拒绝可就太难堪了。她微微低头,眼角瞄着凌威。

    凌威并不擅长跳舞,本来想一口回绝,看楚青竹的娇羞样立即改变了念头,站起身,向楚青竹伸出手,很绅士地说道:“楚姑娘,请吧。”

    看着两个人进入舞池,陈雨轩忽然感到一阵心烦。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背,整天和凌威在一起竟然没有机会。先是祝玉妍,后来是叶小曼,好不容易都走了,又冒出个青chūn年少的楚青竹。就连和凌威跳舞的机会都被抢走了。一种危机感迅速占据心头,自己是不是该行动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拳王(17)媚骨天生 上

    凌威在建宁中医界是个传奇sè彩很浓的人,不仅jīng通西医手术,还jīng通中医针灸和药物。许多人都以拜入他门下为荣,从云梦山回到建宁这一两个月,无数医学院或其他中药堂的年轻人通过各种关系拜师,都被凌威一一拒绝,理由是自己太年轻,需要磨练。梅花也就成为了他唯一真正算是弟子的人,小小年纪就和楚青竹成为有名的医坛双娇。凌威的医术更加令人神往。

    楚青竹是个求知若渴的人,早就有向凌威讨教的念头,今天得到陈雨轩和凌威的点头肯定,以后就方便多了,欣喜之下,不至于以身相许,却也放下矜持,主动邀请凌威跳舞。她的皮肤有点暗,算不上美女,但山里女孩那种清纯是许多城市女孩难以比拟的,随着共和堂的崛起,追求她的男人不少,可就是没有一位入她的眼。今天市长公子的舞会向共和堂发出邀请,楚天放特意让她过来,一来见见世面,二来说不定能攀上一两个建宁的政要或企业家,女人总是要出嫁的,共和堂可以借机更上一层楼。

    舞曲是简单的慢四步,很容易,凌威和楚青竹不是很熟悉,开始相互踩了几下对方的脚,楚青竹轻声笑起来:“原来你也不会跳,刚才干嘛不说。”

    “我说了你多没面子。”凌威也轻声笑了起来:“你看现在变得我没面子了,刚才有两个人还看着我偷笑,笨手笨脚。”

    “不管他,我们跳我们的。”楚青竹开始担心自己刚刚学的舞步太生疏会配合不好凌威,没想到凌威也是个菜鸟,知道凌威是为了迁就她,心中一阵温热。两个人一笑之后倒感觉自然起来,楚青竹轻轻搂着凌威的腰,顺着节奏任由凌威摆布。两个人都是绝顶聪明,不一会儿舞步就娴熟起来,楚青竹微微向凌威肩头靠拢,第一次感觉到跳舞是一种享受,凌威的肩膀好宽广,转呀转的丝毫不感到紧张,反而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让她整个身心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飘飘然昏昏yù睡

    旁边的小舞台上,一位姑娘在唱着经典得不能再经典,老得不能再老的歌,美酒加咖啡,不过那种舒缓带着温馨和忧伤的感觉倒也很适合气氛,让人有一种暧昧的yù望。

    一曲舞跳完,回到桌边,陈雨轩和井上正雄还坐着,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走来走去。井上正雄看着楚青竹微微晕红的脸颊:“楚姑娘跳得真好。”

    明显是有点奉承,但很受用,楚青竹笑了笑,说声谢谢,缓缓坐下。井上正雄的话并没有停止:“楚姑娘不愧是建宁的医坛双娇之一,可惜保和堂的梅花姑娘今天没有来。”

    井上正雄说得很随意,轻描淡写,凌威和陈雨轩却微微相视一笑。井上正雄终于切入正题了。陈雨轩一脸遗憾,语气也很随意:“是啊,有点可惜,梅花一直在病床上躺着。”

    “听说梅花受了伤,严重吗?”楚青竹一脸关切,她和梅花被誉为医坛双娇,自然把自己和梅花联系在一起:“我昨天刚接到的消息,正打算过去看看。”

    “不用麻烦,现在安全了。”陈雨轩淡淡笑了笑:“现在刑jǐng队的西门利剑守着她,我们才有时间过来放松一下。”

    “听说好像是在什么抓捕行动中受的伤。”楚青竹饶有兴趣地继续追问。凌威故意望了望井上支柱,打断楚青竹的话:“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我们喝酒。”

    说完,凌威举杯扬了扬,几个人喝了一点酒。舞台上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昔rì的歌后王月虹小姐,下面请她为我们歌唱。”

    大厅里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王月虹翩然上台,虽然是普通的休闲短裙装,举手投足却流露着令男人心动的妩媚。凌威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到哪都会受到欢迎,那种天生的媚劲就连凌威看到都心动。

    “谢谢大家,我为大家演唱一首民间小调。”王月魟朱唇轻启,声音柔和如chūn风,拨动男人们的心弦。四周再次响起掌声,有人开始尖叫,结婚后的少妇是最诱人的时候,王月虹稍稍一个媚眼,比起以前姑娘时还要入骨三分,就连井上正雄都忍不住抬手推了一下眼镜,激动地站了起来。刚鼓了两下掌,旋即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悻悻坐回椅子上,端起酒杯没有喝又放下,一向沉稳的他有点六神无主。

    凌威轻轻摇了摇头,他有点为韩震天担心,这样的女人实在不是男人的福份,招蜂引蝶。可王月虹是天生媚骨,说白点就是yīn气太重,需要男人的滋润,天生有那种需求,就像干涸的原野需要雨露一样,完全不能用道德来衡量,论道德,王月虹已经做得很好了,足不出户。关键是这种状态能坚持多久。

    歌声悠悠飘起,大厅里一刹那变得安静下来:

    哥哥站在那小山头

    看着花轿抬到你门口

    妹妹吆你一步一回首

    是否看见哥哥泪而流

    、、、、、、、、、、

    曲调温馨中带着淡淡忧伤,把一对青年男女恩爱缠绵表现得淋漓尽致。王月虹没有翩翩起舞,只是微微扭动腰肢。配着歌声已经让人如痴如醉。楚青竹虽然只是个姑娘家,却也露出羡慕的神情。和她一起来的两个年轻人从人群中过来凑近她身边,低声询问:“楚医师,那位姑娘是什么人?”

    “建宁有名的歌后,已经退出很久了。”楚青竹低声回答。两个人也是共和堂的医师,这次邀请的是四个人,楚天放没有来,就让他们跟着楚青竹见识见识。

    “出嫁了吗?”两个人中长头发的语气有点期待。

    “方原,别做梦了。”楚青竹白了那位年轻人一眼:“她老公是未来拳王的最好候选人,小心打掉你的大牙。”

    叫方原的年轻人立即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再言语。台上王月虹身后出来一位伴舞的姑娘,看样子十七八岁,长辫子,长长的睫毛,圆圆清澈的眼睛,一身小碎花休闲服,一副山里姑娘的打扮,纤细的腰肢轻轻扭动,如风摆杨柳。打扮很普通,却透露着一股天然的清纯,和王月魟的妩媚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像浓浓的牛nǎi,一个像清澈的泉水,同样让人爱不释手。

    “这位姑娘也不错。”方原又有点心动,这次楚青竹的语气却格外严厉,立即打断他的话:“收起你的念头,这个人更加得罪不起。”

    “没那么严重吧?”方原又看了看那位少女,也就是一个山里丫头而已。自己孬好也是个有名的医师,怎么看也配得上她。

    “你别多问,给我记住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这个姑娘。”楚青竹叮嘱了一句。凌威在一旁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好奇地看着楚青竹:“这位楚玉姑娘我认识,一个天真的小丫头,有你说得那样严重吗。”

    楚青竹脸sè变了变,微微笑了笑:“凌大哥别多心,我只是不希望我们共和堂的医师把时间花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理由有点勉强,男欢女爱也不是谁能管得住的。但凌威不是个多嘴的人,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再追问。舞台上的王月虹唱完歌,在一片掌声中带着楚玉向凌威这边走来,身边立即有人跟着套近乎,还有电视台的记者在一旁拍照。刚刚靠近桌子,王开元忽然从一旁走出来,拦住涌向王月魟的人,沉声说道:“我看大家还是跳舞吧,别打搅王姑娘休息。”

    王开元的话当然很管用,客人立即散开,恢复彬彬有礼的样子,男人们重新牵起刚才几乎被遗忘的舞伴,翩翩起舞。

    王月虹在凌威对面坐下,井上正雄立即殷勤地递上一杯红酒,王月魟嫣然一笑,说了声谢谢。井上正雄身体轻轻转过去,桌子下的脚碰了碰王月魟。王月魟微微一怔,旋即低头喝着红酒。井上正雄可是阅女无数,见王月魟没有表示反感,立即知道成功在望,但他一点不着急,反而规矩起来,一本正经地和凌威扯起几句有关药材生意方面的闲话,似乎刚才碰一下纯属偶然。

    楚玉跟在王月魟身后,离开舞台显得并不起眼,方原刚要搭讪,楚青竹忽然站起来,把椅子拉到楚玉身边,语气很轻很恭敬:“请坐。”

    楚玉看了看楚青竹,微微一愣,自己拉过一张椅子,拍了拍楚青竹的肩膀,笑了一下,压低声音:“自然点,我可不是什么大小姐。”

    楚青竹缓缓坐下,不过神情还是有点拘谨。方原在一旁看出点微妙,急忙转身进入人群,寻找其他目标。既然不能得罪,还是离得远一点好。

    一支舞曲响起,井上正雄看了看王月虹,柔声说道:“王姑娘,能陪我跳一曲吗?”

    王月魟瞄了一眼凌威,淡淡说道:“井上先生,对不起,我有点累,不想跳。”

    “没关系,你休息一下,我等一等。”井上正雄说等就等,静静坐着观望其他人跳舞,接连过了两支曲子。陈雨轩倒是有点坐不住了,虽然说这次来别有目的,但毕竟是舞会,干坐着未免有点大煞风景。她略显娇嗔地看了看凌威:“凌大医师,难道还要我请你不成。”

    凌威正在思考问题,有点走神,陈雨轩一提醒,微微愣了一下,立即站起身,很绅士地弯了弯腰:‘陈小姐,请。“

    “这还差不多。”陈雨轩微笑着站起来,两个人的手刚刚牵起,凌威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陈雨轩失望地把手抽回来。

    “孙笑天经理,有什么事吗?”凌威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让井上正雄听见。

    “梅花的病有反复,你们快点回来。”孙笑天语气有点焦急。

    “好,我马上就到。”凌威挂了手机,对陈雨轩快速说道:“梅花有危险,病情恶化。”

    “我们走。”陈雨轩来不及向王月虹告辞,转身离开座位

    “我也过去看看。”楚青竹站起身,但立即被凌威按回到椅子上:“不用,我们自己处理。”

    看着凌威和陈雨轩急急慌慌离开的身影,井上正雄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梅花的情况有点清楚了,接下来就是一门心思对付眼前的女人,今晚要来个一夜**。

第五百三十七章拳王(18)媚骨天生 下

    第五百三十七章拳王(18)媚骨天生下

    出了湘滨酒楼的大门,陈雨轩就低声抱怨起来:“这个孙笑天,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偏偏在我们刚刚要跳舞的时候打,是不是故意的。”

    “他又没看到我们的情况,怎么能是故意的。”凌威笑着说道:“我们说好了舞会开始一个小时后打电话,他也是遵守约定。”

    “那家伙神神叨叨,学习什么奇门遁甲,说不定算到我们的情况,刚牵手手机就响,也太巧了吧。”陈雨轩撇了一下嘴,看了看华灯初上的街道,一时不知去哪里。

    “好啦,别苦着脸,大不了我们补上。”凌威指着不远处的一家舞厅。拉了一下陈雨轩:“走,我们跳个够。”

    “算了吧,我们既然要演戏就不能在街上逗留,如果被井上正雄的人发现一切计划都完了。”刚才酝酿的激情已经减弱,陈雨轩没有了那种心情,快步走到饭店门前的轿车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轿车沿着街道缓缓行驶,就像陈雨轩的心情漫无目的,夜生活刚刚开始,穿过越来越密集的人流,最后离开都市,来到不远处的太湖边。陈雨轩打开车门:“我们下去走走吧。”

    堤岸边路灯零落,显得有点昏暗,把偶尔路过行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湖水发着粼粼波光,湖面上有夜游的画舫滑过,船桨拍打水面的声音清脆悦耳。两个人不由自主放缓脚步,轻轻的轻轻的,害怕打破这种宁静安详。

    两个人沿着湖堤走了一会,一处路灯下的凳子上忽然站起来两个人,一位姑娘大声招呼:“凌大哥。”

    “小花。”凌威有点意外,是醉仙阁二楼卖茶叶的小花,身边是身材高的一个外国人,凌威记得他好像叫罗羽。

    “凌大哥,你们也散步啊。”小花拉住罗羽的胳膊,贴近一点,显得很甜蜜。

    “随便走走。”凌威笑了笑,觉得有点累,眼睛下意识扫了一眼四周,这里比较偏僻,只有小花和罗羽坐着的一条长凳子。

    “凌大哥,你们坐。”小花指了指凳子。

    “还是你们坐吧,打搅二位,不好意思。”陈雨轩客气地推辞。

    “谈不上打搅,要不是凌大哥,我早就回乡下了。”小花咯咯笑着,天真无邪:“我们刚好要走。”

    说完,小花挥了挥手,拉着罗羽脚步轻快地向远处走去,两个人依偎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渐渐消失在夜sè中。

    “他们好幸福。”陈雨轩缓缓在凳子上落坐,声音透露着羡慕和淡淡的惆怅。

    “是吗?”凌威看了看小花离去的方向,沉吟了一下:“不过,我一直觉得那个外国人好奇怪。”

    “他没说话,不会中文吗?”陈雨轩也有点好奇。

    “他的中文很流利,我奇怪的不是这个,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怪怪的东西。”凌威摇了摇头:“我第一次见他就有这种感觉,就是说不出来。”

    “你这样一说我也感觉他怪怪的。”陈雨轩伸手拉着凌威在身边坐下:“算了,不聊他们,我们聊聊我们。”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凌威脱口而出。陈雨轩侧过脸,娇嗔地说道:“我觉得你这人一点不解风情,我们就没有好聊的吗。”

    “我确实有点笨。”凌威承认得倒是很坦然,在女孩子面前笨不是男人的缺点。

    “我们相识也是去年这个时间吧,chūn暖花开。”陈雨轩有点感慨:“一晃一年就过去了。”

    “是啊。”想起一年的酸甜苦辣,凌威一时无语。陈雨轩也不说话,轻轻拉了拉凌威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上面,两个人静静坐着,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或者说谁也不想打破此刻的宁静。

    没有风,湖边水气很重,渐渐在树叶上凝集成水珠,缓缓滑落,滴在陈雨轩的脸颊上,陈雨轩没有睁开眼,下意识缩了缩身子,靠进凌威的怀中,凌威伸手搂住。此时此刻,陈雨轩不是那个jīng明强干的保和堂老板,而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人。

    湘滨大酒店。凌威和陈雨轩的离开丝毫不影响舞会,气氛越来越热烈。酒jīng和男男女女的相互刺激让说话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大。音响师也把声音开大了一些,一时显得有点乱糟糟的,舞曲也不是那种慢舞,节奏变得明快,是那种拉丁舞,会跳的人不多,但很华丽好看,潇洒的动作非常有节奏感,尤其是女子微微袒露的胸部和后背,还有转动时裙子飞舞露出的大腿,香艳诱人。

    “月虹姐,我们走吧。”楚玉有点不适应,推了推王月魟。

    “你先走,我再坐一会。”王月魟倒是很留恋这种久违了的感觉。在舞厅酒吧唱歌的rì子里,受尽那些男人的污言秽语,就想快点逃离,现在zì yóu了,在家里忽然感觉闷得慌,舞会的气氛让她明白了,自己就属于这样的环境,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让她心中摇摆不定。

    楚玉又坐了一会,终于耐不住了,和楚青竹低声说了几句,起身走了出去。井上正雄见时机差不多了,站起身,很礼貌地向王月魟伸出手:“王姑娘,请。”

    井上正雄的声音充满磁xìng,王月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缓缓站起身,随着井上正雄滑进了舞池。一刹那,跳舞的人纷纷让开,空出一块地方,王月魟一向只是唱歌,每个人都想看看这个魅力四shè的女人跳舞会是什么样。

    还是拉丁舞,井上正雄和王月魟跳起来和别人完全不一样,井上正雄潇洒灵动,王月魟敏捷中流露着妩媚,随着节奏两个人尽情挥洒。肌肤的不断摩擦,让王月魟的神情越来越陶醉,脸颊露出一片嫣红。井上正雄轻轻向王开元做了个手势,大厅的音乐变了变,变成慢舞,灯光也暗了许多,一对对男女再次相拥着进入舞池。井上正雄开始肆无忌惮地抱着王月魟,两个人贴得更近,可以闻到双方诱人的气息,井上正雄自然知道如何挑逗,微微浮动的手掌和不断摩擦的身躯,不一会儿就让王月魟意乱情迷。

    女人,有时候会忘记一切沉迷在一种幻想中,和道德无关,纯粹是本能,一种原始的本能。井上正雄抓住机会,拥着王月魟离开人群,下楼,出了酒店的大门,门口有一辆轿车在恭候,几分钟后,王月魟出现在开源娱乐城贵宾房内,她微微有点清醒,但井上正雄全身散发的男子气让她一刹那又变得崩溃。,

    如果说别的女人或许还有清醒反抗的动作,可王月魟天生媚骨,就是从骨子里的风sāo,一旦被撩拨起来就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加上井上正雄是征服女人的高手,王月魟更加没有反抗的余地,从湘滨大酒楼一直到贵宾房,都是在飘飘yù仙中。

    衣服在滑落,房间内chūnsè越来越浓,井上正雄面对王月魟诱人的身体,眼中露着异样的光芒,如野兽般扑了上去。激战在瞬间开始,一次又一次,如果是别的女人,早就在井上正雄的采补下昏过去,王月魟却越来越勇。正如井上正雄预料的那样,只有王月魟这种女人才能满足他的需求,也只有他才能满足王月魟。他有把握抓住王月魟,只要王月魟开口,韩震天不想打拳也得打,因为王月魟是韩震天的一切。虽然这一切已经不再完全属于他,王月魟说话照样有效。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叫枕头风,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这种武器从古到今吹坏了无数男人的事业,这个故事井上正雄还要在韩震天身上继续。

    娱乐场另一间贵宾房,井上肖英正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旁边一位年轻人低声禀报:“井上正雄已经把那个女人带进房间。”

    井上肖英缓缓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红颜祸水,我劝过他无数次,我看迟早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yīn阳采补,天生媚骨,哼。现在不知谁采补谁。”

    建宁市另一角的保和堂二楼,小雪正在和韩震天熬药,用的是最原始的炭火,火苗一闪一闪,映照着两张年轻的脸颊。凌威和陈雨轩离开的时候,虽然考虑到井上支柱暂时不会来,为了万无一失,还是留下小雪和韩震天守着,两人的身手,就算井上支柱来了也可以应付一下。

    药香在房间内弥漫,熬得差不多了。韩震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心中忽然一动,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感,而且越来越强烈,让他坐立不安,有一种异样的冲动,如烈火熊熊燃烧。不一会儿,脸颊变得涨红,就连眼中都布满血丝,呼吸粗重,忽然举起拳头,向着墙角的一张办公桌用力砸下去,就像砸中某个人的脑袋,咔嚓一声,办公桌被砸了一个洞,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响,桌腿瞬间断裂。

    小雪在一旁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韩震天。

第五百三十八章拳王(19)凌威的拳头

    陈雨轩回到保和堂已经很晚,却没有多少睡意,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慢慢平复还有点兴奋的心情。依偎在凌威肩膀上的感觉实在太美妙,美妙得让她不舍得忘记。

    很小的时候,陈雨轩就显露出很高的医学天赋,父亲撇开儿子,把她重点培养,还托人送到药王门下学习,她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回到保和堂一年就把保和堂做成赫赫有名的中药堂,令人刮目相看。

    事业的极度成功往往也伴随着另外一些的失去,就是光yīn,她没有一点闲暇考虑自己的问题,就更不用说花前月下了,凌威和她更多的是工作上的合作,就算考虑其他也是一闪而过。最近随着保和堂事业的平稳发展,有点空闲,看到一对对情侣花前月下,就连梅花都和西门利剑成双成对,她忽然有一种空虚感。当然追求她的人也不少,整天游手好闲的哥哥从没间断过帮她介绍,可惜都是和他差不多的花花公子,还有的就是哥哥试图巴结的小权贵。陈雨轩连一点兴趣都没有,开始还应付一两次,后来看看相片就立即否定,再后来干脆连相片都不看。

    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凌威,陈雨轩却熟悉得几乎忽略,内心对他有一种依赖,她总认为是事业上的原因,在湘滨大酒店,楚青竹拉着凌威跳舞,陈雨轩忽然升起一股冲动,似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接二连三有女人从她身边抢走凌威,这次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可当她邀请凌威跳舞的时候,孙笑天的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太湖边,依偎在凌威的肩膀上,陈雨轩明白了什么叫幸福,踏实,一刹那她才感觉到自己是个女人,被人呵护的小女人。不用什么甜言蜜语,凌威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感觉,女人与生俱来的直觉,陈雨轩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除了事业想要的东西。

    两个人一直坐到深夜,直到一阵chūn寒料峭的风吹过,陈雨轩才恋恋不舍回家。到凌晨她才迷迷蒙蒙睡去,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到自己驾驶着一艘快艇,凌威站在身后,手臂环绕着她的肩头,两个人乘风破浪在碧波万顷的太湖上尽情飞驰,山水相依,chūn意连绵、、、、、、

    美梦中醒来,天刚蒙蒙亮,陈雨轩洗把脸,活动一下手脚,好像很久没有锻炼了,换上运动服,一边踢腿一边下楼走到后院。chūnrì的太湖边多雾,天边霞光隐现,院子里还是有点朦朦胧胧,露珠从花树的叶面上滑落到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墙角有许多练习跆拳道的工具,没有梅花的配合,练起来也不方便,陈雨轩捡起一块木板,双手举过头顶,然后下落,抬腿,干净利落踢断。

    “好。”旁边传来一声轻轻的赞叹。陈雨轩吃了一惊,慌忙转身,凌威身穿白衬衣立在身后,陈雨轩娇嗔地推了他一下:“大清早吓人啊,也不吭一声。”

    “我在欣赏你出sè的功夫表演。是你太专心了才没注意到我。”凌威拿起被踢断的木板,看了看,咂了咂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纯木板,厉害。“

    “这点算什么,小意思。”陈雨轩自信地扬了扬秀发:“我一拳可以击穿两块木板,要不要表演给你看看。”

    “免了吧。”凌威轻声笑道:“女孩子太霸道,小心找不到婆家。”

    “你怎么拿我开心,找不找到婆家不关你的事,又不会赖在你身上。”陈雨轩一边说一边弯腰捡起两块木板,合在一起交给凌威:“来,抓住了,梅花不在,你就辛苦一下帮我练练。”

    “愿意效劳。”凌威看了看木板,身体微微下蹲成马步,双手握住木板的两边,平举向前。

    “好。”陈雨轩清脆地叫了一声,身体前冲,拳头重重撞击在木板上,咔嚓一声,木板应声断裂。

    “好厉害。”凌威看了看手中分成几块的木板,若有所思:“你说,梅花的功夫怎么样?”

    “她进步比我还要快。”陈雨轩想了想,应该比我还要厉害一点。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她怎么进步如此神速?”凌威把问题抛给陈雨轩。

    “激发潜能。”陈雨轩不假思索地回答:“梅花知道一些大周天针法,激发手脚的潜能是有可能的,年轻人好奇是难免的。”

    “你的身体经过大周天调整过,潜能极大,为何没有那么厉害。”凌威摇了摇头,语气有点担忧:“任何一种东西,不同的人用起来效果不同,一心追求治病救人,针法就是一种好东西,如果用于争强斗狠,大周天针法就是一种害人的工具。”

    “你的意思是说梅花在追求格斗的极限?”陈雨轩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就像韩震天打拳一样,脱离了大周天针法的本意。”

    “是的。”凌威点了点头:“这或许是我做错了。”

    “你不用自责,即使没有你,大周天针法还会通过其他途径传出去,别忘记了我爹保存的针法图谱已经被人抢走了,现在不止一个梅花和韩震天,很可能有更多的人在背地里运用针法提高体能,用于杀人也不一定。”

    格斗的极限当然就是杀人,陈雨轩说得并非危言耸听。凌威仰脸望着天边的朝霞,思索了一会,脸sè变得严肃起来:“有备无患,我们是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什么措施?”陈雨轩看了看凌威,疑问了一句。凌威笑了笑,没有回答,扫视一眼静悄悄的后院。这里现在只有梅花凌威和耿老先生夫妇,梅花受伤调养不在这里,耿老先生这几天起得也很晚,没有人会打扰。凌威拿起两块跆拳道专用木板。陈雨轩摆了摆手:“我刚刚训练过了,不用。”

    “不是你,是我。”凌威把木板塞到陈雨轩手里。陈雨轩晃了晃木板:“别开玩笑,你一天跆拳道都没有练过吧,怎么可能击断两块木板。”

    “我试试。”凌威淡淡笑了笑,从腰间抽出一根银针,计算了一下,在胳膊上一个穴位扎进去。他的体能经过改善后,对针灸激发能量非常敏感,短短几秒钟,就感觉到胳膊上青筋的跳动,凌威瞄了一眼陈雨轩:“准备、、、、、、”

    陈雨轩也明白了几分,立即摆开架势,把两块木板合在一起,高高举起在前上方。凌威深吸一口气,身体向前冲出,攥紧拳头,猛然砸在木板上,响声清脆,木板应声而断,凌威的力道好像还没有消失,陈雨轩手臂一震,撒手把断裂的木板仍在地上,诧异地瞪着眼。

    “怎么样,可以吧?”凌威看着自己的杰作,有点得意,看了看拳头,微微有点红,这是因为没有经常锻炼,只要不伤到骨头,不会有大碍。

    “你再试试。”陈雨轩弯腰又捡起木板。木板是跆拳道专用,但不是表演的那种,货真价实,三公分厚,一般练习跆拳道能够击断两块已经不错了。陈雨轩竟然拿起了四块。看得凌威自己都不敢相信:“陈姑娘,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虽然不练习跆拳道,但也知道击断四块木板可是跆拳道中的高水平,论实力都可以入黑带参加国际比赛了。”

    “试试吧,我对你有信心。”陈雨轩把木板固定在一个架子上,她不敢再用手拿着,那样会承受很大的冲力,击断四块木板的力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得住的。

    “我就试试看。”凌威向后退了几步,活动一下手臂,刚才激发的能量虽然变得平和,但稍一凝神就觉得臂力很强,有一种蠢蠢yù动的滋味。握拳,前冲,凌威一个直拳直奔木板,嘭的一声,木板没有断,反而把凌威弹了回来,凌威一咬牙,转身把反弹的力道旋转了一下,用肘部奋力击打木板,咔嚓一声,四块木板同时折断。

    虽然不是一拳击断,这样的情况也够威猛的,陈雨轩惊讶地张大嘴,她只是觉得凌威的力量还有余地,没想到真的如此厉害,眼中露出兴奋和喜悦的光芒,看到自己心中的男人威猛,女人怎么会不心动,甚至有点激动,失声叫起来:“太好了,就凭这两下,稍稍训练参加散打也能捞个奖项。”

    “我说陈老板,你不会把我卖去打拳吧。”凌威调侃地笑着,用力揉了揉拳头,威猛归威猛,毕竟是未经训练的皮肉之躯,已经有点明显的红肿。

    “我可舍不得把凌大医师卖了,你可是保和堂的招牌。”陈雨轩一边笑一边拿起凌威的手,看了看手背:“不要紧,我有个方子,以前练武之人专用,舒筋活血,坚强筋骨的,很神奇。”

    提到洗手的药方,凌威想起小雪凌厉的手指,鬼谷的人就是利用中药药液洗手才练成骇人听闻的力量。那么自己就不能试一试吗?想到这里,凌威挥了一下手:“走,我们研究一下你的药方。”

    两个人说笑着脚步轻快地走向二楼,小院子里再次恢复平静,院子一角的一个房间内,耿忠老夫妇站立在窗前,久久无语。

    “这大周天针法真的太神奇了。”耿老妇人微微叹息:“提高体质,激发潜能,我以为这个世上只有我们两有这个福分,现在看来,比比皆是。”

    “是福是祸,谁能知道。”耿忠也叹息一声:“大周天针法一旦流传开来,不是我们两能控制的,还好,凌威这孩子已经看到了危机,开始有所防范。”

    “可惜心太软。”耿老妇人摇了摇头,略感遗憾。

    “心软不好吗?”耿忠转脸看着自己相伴几十年的老伴,笑得温和:“你要是不心软,也不会放过梅花。”

第五百三十九章拳王(20)虚虚实实

    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缝隙照到床边的茶几上,井上正雄还没有醒来,这对于他这个对时间要求严格,坚持早晨锻炼的人来说是破天荒的一次。他阅女无数,昨晚却是最畅快。他的yīn阳采补术,平常女子根本难以承受,随着他体质的越来越好,技术越来越娴熟。女人在他面前就越来越显得不堪。王月魟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他学习采补,当然对女人的研究也很独到。媚骨天生,是最好的资源,他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第一次放开傲气和矜持对一个女人下手。

    昨晚两个人抵死缠绵,最后王月魟瘫软着睡了过去,井上正雄也是jīng疲力竭,第一次感到这种事也会累、王月魟凌晨离开他都不知道,或者说感觉到也没有睁眼。不必要相送,也不必什么承诺。他有信心王月魟是他的了。

    井上正雄认为世上有两种人难以满足,一种是贪官的钱财,一种是女人的yù望,尤其像王月虹这样yù求无度的的女人,除了他井上正雄,没有人能满足她。昨晚的激情王月魟会终身难忘,就像尝到蜜糖的小孩,会经常惦记,忍不住偷偷咬一口。

    迷迷蒙蒙中,听到一阵敲门声,井上正雄翻了个身,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敲门声激烈起来,嘣嘣嘣,听起来再敲几下门就会倒下来。

    井上正雄吃了一惊,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不按门铃,敢如此肆无忌惮敲门的人除了井上支柱没有其他人。井上正雄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穿好衣服下床,拉开房门,看也不看一眼,转身走回到窗前,拉开落地窗帘,面对阳光伸了个惬意的懒腰。

    井上支柱拿过井上正雄桌上的茶杯,倒一杯纯净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心火很大,昨晚一定没有睡好觉。声音有点嘶哑:“井上正雄,你有没有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别急,昨晚我听到凌威和陈雨轩的对话了,说梅花病情反复,有危险。”井上正雄转过身,面对井上支柱。井上支柱愣了一下,忽然暴跳起来,一把抓住井上正雄的衣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井上正雄缓缓掰开井上支柱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淡淡说道:“他们是在我旁边打的电话,怎么保证不是个圈套,他们不是白痴,如果怀疑梅花和你的关系,猪脑袋都会把你和我们井上家族联系在一起。”

    “没那么严重吧。”井上支柱摇了摇头,有点不信:“舞会又不是专门为你开的,他们怎么碰巧在你面前忽然想起演戏。”

    “退一步讲,就算不是圈套,昨晚梅花有危险,那个刑jǐng队的西门利剑一定守着,你知道了又能怎么办,难道你要硬闯保和堂,又不是杀人,惊动了他们影响到梅子的生命怎么办。”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难道就坐在这里干等,等到梅子恢复,走出保和堂。”

    “不行,你也不能在这里呆时间太长,原田雅兰等人虎视眈眈,他们不是吃素的。”井上正雄立即挥了挥手:“我的人昨晚去观察了,看情况我会安排你去见梅子。”

    “什么看情况,假如昨晚梅子的病没有反复,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个圈套,怎么办?”井上支柱有点激动,女儿同在一个城市,即将要离开,连看一眼都不能,让一向心高气傲我行我素的他恼火地在房间内来回走动,要不是几天前惊险的小巷伏击令他心有余悸,早就冲向保和堂了,哪还有时间在这里听井上正雄磨牙。

    “如果保和堂也帮着布下圈套那你就得马上离开。”井上正雄几乎是命令的口吻,语气严厉,有点井上家族新一代领头人的姿态。

    “不行。”井上支柱并不买账,用力挥了挥手,做了个果断下劈的手势:“无论如何我要见梅子一面。”

    井上正雄对于井上支柱无视他的威信略感不悦,邹了邹眉,刚要张口反驳几句,门口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井上先生。”

    “进来。”井上正雄暂时放下井上支柱,目光转向门口,一位身穿黑sè西服,显得干净利落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望了望井上支柱,面向井上正雄,yù言又止,井上正雄微微抬了一下手,示意是自己人,年轻人才恭声回话:“井上先生,昨晚我们一直观察保和堂,开始很安静,七八点钟的时候开始忙碌,好像有点慌乱,一直到夜里十二点才重新安静,今天早晨派人打听了,好像梅花的伤势有反复。”

    “是你多心了。”井上支柱瞥了一眼井上正雄,神sè放松了不少,听叙说,梅花经过抢救应该安全了,这件事说明根本没有什么圈套。他缓缓在沙发上落座,悠闲地喝一口茶。

    井上正雄却不像井上支柱那样轻松,眉头拧了拧,看着那位手下:“除了保和堂的人,保和堂周围还有其他不熟悉的人吗?”

    “有,很多人分布在保和堂附近,但没有进去过,也没有和保和堂里面的人搭过话,不知什么来路。”年轻人语气疑惑,显然不知内幕,只是个跑腿的角sè,忍不住好奇:“井上先生,这件事很重要吗,还要我们做什么?”

    井上正雄脸sè忽然一寒,他不喜欢多嘴的人,冷冷说道:“你是刚来的吧,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记得的不要记,不然,你随时都有可能莫名其妙地从你的家人眼中消失。”

    “明白。”青年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头微微低垂,不敢正眼看井上正雄。

    “下去吧,告诉他们没有我的话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被别人发现。”井上正雄抬手挥了挥,年轻人微微弯了一下腰,退了出去。

    井上支柱看着房门缓缓关上,挑了挑眉梢,转向井上正雄:“刚刚招的手下吗?好像不知深浅,这样的人你留在身边难道不怕出事。”

    “没办法,家族势力发展太快,只好在这里抓一些人手,中国真是宽广啊。”井上正雄语气带着感叹,也带着一种纵横天下的豪情,他有资格自豪,井上支柱虽然厉害干了几十年也只是在rì本发展家族的势力,他只用了短短一年,比井上支柱发展的势力增加了五倍。

    “任何事都不要太贪心。”井上支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中国人终究是难以信任的。”

    “不不不。”井上正雄摆了摆手:“那是你们那一代的观点,我手下有一位叫方进军的年轻人,针灸手艺一流,还不是死心塌地为我们做事,我把梅子得来的针法告诉他,他现在帮我们培养人手,通过针灸迅速提高潜能,已经有几位成功了,比如胡艺,从一个小混混变得直接可以和跆拳道黑带一较高下的人物。”

    “小心玩火**。”井上支柱对井上正雄的伟大计划丝毫不感兴趣,他是个家族和民族观念强得有点固执的人,永远不会相信其他国家和民族的人。

    “不讨论这些,我们亲自去看看保和堂的动静。”井上正雄站起身,结束不愉快的话题。

    半个小时以后,一辆黑sè轿车停在保和堂门前不远处,井上正雄和井上支柱透过玻璃窗扫视着保和堂大门左右。保和堂生意兴隆,门口开阔的地方停着许多轿车,电瓶车,三轮车。一位老人在指挥后来的车辆停靠。行人来来去去,井上正雄一眼就看出有几位与众不同,年轻健壮,只是在四周闲逛。不一会儿,一位打着遮阳伞的姑娘从一个街道的拐角走出来,那几个年轻人一起围拢过去。

    “原田雅兰。”井上支柱攥紧拳头晃了晃,脸颊有点扭曲:“真是yīn魂不散,居然在这里守着。”

    “既然怀疑你会来,为什么不到保和堂内守株待兔?”井上正雄非常谨慎,对于有违常理的事情立即引起他的注意。这样公然四处巡视对于井上支柱这样的老江湖是毫无意义的,何况现在是白天,根本用不着如此担心。

    “他们除了这种笨方法,还能怎么办。”井上支柱讥讽地笑了笑。井上正雄瞥了他一眼,暗暗奇怪井上支柱如此盲目自负怎么会活到现在。

    凌威从保和堂内走出来,望了望街道,看样子要打的,没有等到的士过来。原田雅兰带着手下围了过去,和凌威打着招呼,然后开始交谈,井上正雄听不见在交谈什么内容,但原田雅兰和凌威脸上都没有笑容,似乎很不愉快。过了一两分钟,原田雅兰忽然转身离开凌威,抬手向四周指了指,她的几位手下立即散开来,居然开始检查保和堂门前的所有车辆。不时敲打玻璃,询问车里的司机和客人。

    “我们走。”井上支柱低声提醒井上正雄:“有人向这边来了。”

    “你看走得了吗?”井上正雄噘了噘嘴,在轿车前方不知何时停下两辆jǐng车,堵住了他们的道路。

    “混蛋,跟我来这一套。”井上支柱低声骂了一句,伸手从腰间取出手枪,凝神盯着车窗外,只要被发现,立即来个突围,这里行人众多,随便劫持一两个,原田雅兰也奈何不了他。

    “别急。”井上正雄抬手按了按井上支柱手中的手枪,声音冷静:“再看一会。”

第五百四十章拳王(21)诱敌

    井上正雄把自己的行动仔细想了一遍,可以确信井上支柱没有被人跟踪,那么原田雅兰和手下的行动就是很盲目,井上支柱如果沉不住气冲出去反而正中下怀,虽然脱身不成问题,却要连累自己,在中国,被jǐng察注意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井上正雄让井上支柱戴上墨镜,把风衣的领子竖起来遮住半边脸,在后排座角落坐下,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快速想着应变的方法。

    凭井上正雄在建宁这段时间混下的名头,一般jǐng察随意就能应付过去,但是今天不同,面对的是rì本jǐng察,而且居然是最让人头疼的原田雅兰走了过来,抬手就敲了敲茶sè玻璃窗。井上正雄缓缓把车窗放下一点,脑袋凑近过去,恰好挡住外面的视线看不到井上支柱。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位小姐,有何贵干?”

    原田雅兰看到井上正雄,微微愣了一下:“打搅一下,你车里还有其他人吗?”

    井上正雄没有回答,向着不远处的凌威大声叫道:“凌医师,你们保和堂什么时候提高服务了,还到外面迎接客人。”

    凌威听到喊声,快步走过来,拦在原田雅兰面前,向井上正雄笑了笑:“不好意思,井上先生,误会。”

    “你让开。”原田雅兰推了一下凌威,声音坚决:“我们在执行公务。”

    “原田姑娘,请你不要耽误我们保和堂做生意。”凌威寸步不让,还掏出手机,拨了一下号码:“西门利剑,你来一趟。”

    凌威和原田雅兰僵持不多半分钟,西门利剑从保和堂内急匆匆走了出来,来到近前,脸sè不悦地盯着原田雅兰:“原田队长,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的怀疑毫无根据,请你带着手下马上离开。”

    “西门队长,你不能这样说,我已经和你们局长说好了,你们必须配合我们工作。”原田雅兰语气争锋相对。西门利剑立马火了:“别跟我提什么配合,要不是你们的行动,梅花也不可能变成这样,现在如果惊扰到梅花,她有个三长两短,跟你们没完。”

    “不可理喻。”说完,原田雅兰冷冷哼了一声,带着手下快速离开。

    井上正雄松一口气,关上车窗,轿车旋转一个弯,缓缓驶上街道。低声向身后的井上支柱说道:“休息一下,今晚行动,记住,见梅子一面立即就走,不要超过五分钟。”

    保和堂门前,望着井上正雄的轿车消失在远处,西门利剑看了看凌威:“井上支柱有可能在车里,你为什么阻止原田雅兰?”

    “井上支柱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心狠手辣。”凌威扫视一眼门前来来去去的患者和家属:“一旦动起手来,你们如何保证我们的病患不受到伤害。”

    “你是个好医生。”西门利剑赞赏地拍了拍凌威的肩膀。

    “你不是个好刑jǐng。”凌威笑着伸手搂住西门利剑的肩膀,亲热地走回保和堂,西门利剑也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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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和堂在建宁原本只是个小中药堂,当然没有资金在闹市区买个好位子,也没有那个必要。陈雨轩的父亲陈兰河选择坐落在临近紫玉河的小街上,恬静自然带着一点古韵。最重要的是随时可以汲取紫玉河的河水来熬药。

    这一年的飞速发展,小小的门面早就无法承载,陈雨轩几乎买下了半条街,隔壁带着后院的一栋楼房专门安排病人,被员工戏称保和堂第二分院。这几天第二分院忽然不接待客人入住,理由是梅花需要清静修养,这一关心下属的举动让员工们感激涕零,有一种找对效忠对象的自豪。

    傍晚时分,陈雨轩忽然宣布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医生和工人护士全部下班,没有来得及诊治的病人改天再来,或者让他们去隔几条街的益仁堂,现在益仁堂的三位年轻医师都归属保和堂,保留牌子完全是为了显得陈雨轩没有吞并同行的野心。

    下班总是走得很快,提前下班让员工都面带微笑,一边走一边大声交谈着:“晚上怎么安排,到我那喝一杯。”

    “不行,要到老丈人家干活。”

    “看你那出息,还是我好,一个人zìyóu。”

    “你是找不到而已。”

    “谁说我找不到,尚心怡,今晚我请你,乌龙酒吧。”

    “算了吧,我还要照顾梅花。”尚心怡轻声笑着:“最近忙,只看过她两次,今晚难得有空,我陪陪她。”

    “不用,你也下班吧。”陈雨轩向尚心怡摆了摆手:“今晚小雪姑娘在这边照看,你改天吧。”

    “好吧。”尚心怡有点不情愿地向外走,她是想留下来看看要处理什么事,或许是研究什么秘方之类,自己也可以沾点光,在这里除了梅花就数她最得陈雨轩器重,当然想贴得更近一点。可惜陈雨轩好像一点不领情,还巴不得员工走得快一点。

    大门关上,留下一个小侧门,陈雨轩走上二楼会议室,凌威,西门利剑,小雪,韩震天,还有孙笑天正在一边说笑一边喝茶,见到陈雨轩,凌威放下茶杯:“都走了吗?”

    “一个没留。”陈雨轩缓缓坐下,看了看西门利剑:“你确定今晚井上支柱会来?”

    “如果他和梅花真的有关系,一定会来。”西门利剑脸sè有点忧虑,他不愿承认梅花和井上支柱有关系,但冷静一想原田雅兰的话有一定道理,下午井上正雄的出现也印证了凌威的猜测。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让梅花知道解决掉井上支柱,不管梅花是什么人,安心做一个医生就行。他没有深究梅花的身份和目的,不是不想而是潜意识里不愿意。

    “那么我们布置行动。”陈雨轩扫视一眼大家,没有问西门利剑凭什么下判断,西门利剑整天和罪犯打交道,如果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就不用在刑jǐng队队长这个位子上混了。

    “韩震天你躲在隔壁房间,陈雨轩你在右边房间,我在楼梯间堵住退路。”凌威开始分配任务,已经想了好多天,不用犹豫直接把每个人放在最合适的伏击位置上:“小雪,就辛苦你了,在屋里照顾梅花,你要冒一定风险,不要反抗,假装被打晕。”

    “假如他下杀手怎么办?”小雪有点担心,自己的功夫应该对付得了井上支柱,偏偏让自己装死,太荒谬了:“凌大哥,我直接对付他。”

    “我叫你不要反抗就别反抗。”凌威瞪了小雪一眼:“我不安排柳明柳暗兄弟就是怕你和他们一起冲动,井上支柱有备而来,不知道带来什么东西防身,必须不让他有出手的机会,他来看看梅花不会是恶意的,也不会对梅花身边的人下死手。”

    “明白。”小雪很认真地回答一句:“一般会击打后脖颈,我在衣领里垫一些海绵。”

    “我已经准备好了。”陈雨轩从沙发后面拿出一块布一样的东西,晃了晃:“一种金属丝特制的东西,抗击打很不错,柔韧xìng很强。”

    西门利剑在一旁听得有点不耐烦:“打住,打住,你们的计划里怎么没有我?”

    “你马上要离开。”凌威摆了摆手。

    “我不能离开,必须守着梅花。”西门利剑固执地摇了摇头。明知井上支柱对梅花不会构成伤害,他还是很不放心,动起手来谁也不能保证井上支柱不会故伎重演,误伤梅花。

    “不是我们让你离开,是井上支柱不会把你留在这里。”凌威轻声解释:“你是刑jǐng队长,他们不会不注意你。”

    “我凭什么听他们的。”西门利剑不屑地撇了撇嘴。话音刚落,腰间的对讲机响了起来:“西门队长,西门队长。”

    “在。”西门利剑立即回话:“什么事?”

    “东郊储蓄所发生*,歹徒四个人,手持武器,正向临近的县市逃窜,你立即带人上七号公路拦截一辆银灰sè牌照1547的轿车。”

    “明白。”西门利剑收起对讲机,向凌威苦笑了一下,凌威说得不错,井上支柱不会让他留在保和堂,明知是调虎离山,如此重大的案子他也无法推辞,而且必须亲自上阵。

    “去吧,这里交给我。”凌威自信地笑了笑,下意识活动一下手臂,攥了攥拳头。

    “拜托各位。”西门利剑抱了一下拳,快速下楼。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井上支柱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jǐng笛声,脸上露出微笑,好戏开始了,为了见女儿一面,动用了大批人力,他却并不感到可惜,接下来夜幕降临就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把匕首收进衣袖,带上子弹上膛的手枪。又把为数不多的毒雾弹带上。推开门走上街道,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拐进一家咖啡厅,jīng明的人知道怎样劳逸结合,行动之前他要彻底放松一下,对于男人的放松,除了女人,就是喝杯咖啡,听听音乐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拳王(22)伏击 上

    第五百四十一章拳王(22)伏击上

    晚霞的余晖罩在保和堂上空,显得凝重辉煌。西门利剑离开的一刹那,大家都明白游戏即将开始了,对方的背景显然很厉害,居然用打劫银行这样的手段调离西门利剑,令人有点窒息。吃饭都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叫了几份外卖。草草吃完,各自归自己的岗位休息,当然还要竖着耳朵,听着静悄悄的院子里的动静。

    保和堂的侧门依旧敞开着,方便一两位偶尔有事的人进出,一个热热闹闹的药堂,一下子把门关死难免引起怀疑,留一点方便是必须的。凌威一个人坐在大厅的角落敷衍一下,许多是附近的老病号,交代几句就能打发,偶尔针灸一两个,随着夜幕拉开,华灯初上,再也没有病人进来。凌威拿出珠宝店送来的十几颗东海水晶,在桌上摆成一条长线。手掌放在上面感受一下那股清凉。

    经常把脉,手感非常敏锐,尤其是凌威训练五禽戏有所突破之后,可以根据人体手腕经脉的一点感受到整个经脉在体内的运行。手掌放在水晶线条上,每一块之间似乎有淡淡清凉的能量连接,闭上眼感觉到的不是一点点的连接而是一条缓缓流动的线,就像一条狭窄的小河,悠悠流淌。

    能量流,凌威一阵惊喜,身体倚在椅子上,一种放松感掠过全身。找了许多天,终于找到一种可以代替人体穴位并构成经络的能量体,和紫玉一样,是一种透明体,玉一样的东西,凌威不知道为什么,但水晶比起紫玉要好找得多,足够让他满意。

    大厅里灯光已经关闭,水晶的光亮格外清澈。恍惚间眼前有一种流动的错觉。前面虚掩的侧门忽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敲击声。凌威猛然一怔,下意识站起来,摸了摸腰间的短刀,迅疾自嘲地笑了笑。井上支柱怎么会明目张胆敲门而入。

    快速收起水晶,打开灯,把一本医案摆在面前,凌威叫了声请进。门缓缓打开,一位扎着大辫子的姑娘走进来,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就凌威一个人,微微愣了一下。

    “楚姑娘,你怎么来啦?”凌威有点意外。居然是共和堂的楚青竹姑娘,和梅花被一起誉为医坛双娇。

    “昨天在舞厅,你不是说为病人开一个药方吗,我过来取。”楚青竹清纯中带着一点娇羞。一个堂堂的大医师,她白天没好意思过来向人家讨教药方,选择夜晚,估计保和堂人不会多,既然陈雨轩和凌威都答应的事,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没想到就凌威一个人在,立即感到一种异样的滋味掠过心头,眼角偷偷瞄了一下凌威俊朗的脸颊。

    “请坐,请坐,我差点忘了。”凌威歉意地笑了笑,拿过笔和纸:“我现在就开方。”

    “不急。”楚青竹面对比较随和的凌威,情绪活跃一点,微微笑着:“既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总要请我喝杯茶吧。”

    “当然,我给你倒茶。”凌威目光扫视一眼,在大厅一个角落有个茶壶,刚要起身过去。楚青竹拦住了他:“算了吧,我不渴。”

    “坐一会,马上就好。”凌威低下头,一边斟酌一边写着药方。楚青竹看看桌上摆的医案,轻声询问:“我可以看吗?”

    “随便。”凌威眼角瞄一下,大方地挥了挥手。医案是保和堂医生一些心得和经验总结,用于提高内部员工水平,旁边还有陈雨轩和凌威对一些疑难的解答和药方的批注,非常难得。除了凌威,换着其他人楚青竹绝对借不到,她也是看着凌威随和,没有太多门户之见才开口。

    凌威开完药方,抬起头,楚青竹已经凝神观看,神态祥和,一脸虔诚,就像一位僧人在观看佛教经典,目不斜视,全神贯注。凌威不愿意打搅,缓缓起身,还是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楚青竹微微瞥了一眼,说了声谢谢,目光继续专注到医案上。

    半个小时转眼即逝,陈雨轩从楼上走了下来:“凌威,你怎么还在这里?”

    “楚姑娘来访。”凌威指了指聚jīng会神的楚青竹。陈雨轩柳眉皱了一下,没有言语。楚青竹抬起头,笑了笑:“陈老板,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

    楚青竹的话好像有点暧昧,这么大一个保和堂,就凌威和陈雨轩两个人,让人想入非非是难免的。陈雨轩急忙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只是催凌威早点下班,没有别的事。”

    “那么、、、、、我可以再看一会儿吗?”楚青竹拍了一下正在看的医案。

    “随便。”要是别的事陈雨轩可以一口拒绝,可楚青竹看的是医案,拒绝未免显得不大方,好像害怕楚青竹偷学技艺,难免让楚青竹难堪,陈雨轩只好满口答应。

    又过了一会,楚青竹没有离开的意思。凌威只好站起身,手指敲了敲桌子:“楚姑娘,我有点饿,到隔壁住院处搞点吃的,你别乱走,要是看完了放进抽屉里,把门带上就可以。”

    “好。”楚青竹头也不抬地答应一声,看架势想要看个通宵。陈雨轩和凌威相视一眼,苦笑了一下。离开这边的大厅,从后面绕了一圈来到梅花修养的二院。又把细节和可能发生的情形研究了一遍,确定万无一失。陈雨轩回到梅花修养的房间隔壁,凌威在楼梯间隐藏,仰脸躺在一张小床上,透过一个缝隙,恰好可以看到楼梯踏步,要是有人上下就能看见脚踝。

    二院的结构和保和堂正门那边差不多,下了楼有个院子,后门对着紫玉河,要是有人进来必须经过后院,院子里没有灯,二楼梅花所在房间的窗子透出去一些亮光,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几棵树显得朦朦胧胧。院门外,沿着紫玉河边的一条石板小路横过门前,路灯也是异常昏暗。十几位rì本刑jǐng隐藏在四周,蓄势以待,不过一连过了两个小时,除了一两对情侣偶尔路过,见不到任何可疑的人。有的人耐不住了,低声嘀咕:“原田队长不知什么意思,让我们放人进去,难道我们还比不上保和堂里的医生。”

    “原田队长自然有她的计划,我们不能擅自行动,有人进去只要通知一声就行。”另一个人比较谨慎:“大家最好也不要被发现。”

    “队长不知一个人到什么地方去了。”又有一位年轻刑jǐng插话,拍了拍腰间的手枪:“依我看见机行事,有机会就毙了他。”

    “不行。”有人反对,还没有来得及说下去,旁边另外的人轻声提醒:“别争了,有人。”

    果然,有三个人走过来,中间一人摇摇晃晃,两边的人扶着,显然是醉鬼,三个人脚步都不稳,一边走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来到一位rì本刑jǐng埋伏的地方,忽然停了下来,中间一位扶着树干就吐起来,刚好吐到那位刑jǐng的身上,年轻刑jǐng忍无可忍,忽然从隐蔽处站起来,低声吼道:“你们干什么,快点滚。”

    那三个人似乎没想到有人黑灯瞎火在这里埋伏,其中一位结结巴巴说道:“对、、、对不起,我们不、、、不知道。”

    “快点滚,没听见啊。”年轻刑jǐng用力挥了挥手。

    三个人还是没有动,中间那位醉鬼忽然直起腰,背对着路灯脸sè显得很yīn暗,忽然用rì语说了一句巴格,年轻刑jǐng失声惊叫:“井上支柱。”

    话音刚落,那位醉鬼一掌劈在他的脖颈处,年轻刑jǐng应声倒下。其他人听到叫喊立即冲过来,那三个人迈开脚步沿着石板小道快速跑开。中间那位身材高大壮实,确实和井上支柱非常相像。一位中年刑jǐng挥了一下手中的枪:“留下一个人向原田队长报信,其余的跟我追。”

    几个人一起追过去,转眼消失在夜sè里。留下来的刑jǐng弯下腰察看一下同伴的情况,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略感放心,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原田雅兰的号码。路边忽然冒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头戴宽檐帽,蹑手蹑脚走到那位刑jǐng身后,一抬手下劈,更加干净利落,那位刑jǐng立即和同伴倒在一起。

    “就凭你们也想和我井上支柱斗。”那人冷笑了一声,抬脚踢了一下刚刚倒地的年轻刑jǐng:“算你们运气好,我今天不想杀人。”

    说完,井上支柱转身走到院门前,院门上挂着一把锁,他从身上抽出一根细小的钢丝,插进锁眼,微微感觉一下,手腕翻动,咔嚓,轻微地响了一声,锁立即打开。井上支柱轻轻推开院门,扫视几眼,快步穿过院子,走进楼房,沿着楼梯踏步脚步轻缓地向上移动。

    凌威躺在楼梯间的床上,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看着一双脚起起落落向上走,那是一双军用战鞋,微弱的楼梯间灯光下都显得黑亮异常,撞击台阶发出的声响可以清晰感觉到底部钢板的力量。一种沉重的感觉压上凌威的心头,不得不承认井上支柱有非凡的控制力。这就是气势,一个身经百战者自然挥发的魄力足够让普通人窒息。

第五百四十二章拳王(23)伏击 中

    脚步踏在上楼的台阶上,井上支柱第一次感到紧张,不是因为有人埋伏,他是在大风浪里滚过的人,感觉到一丝不妙还是毫不犹豫地前行。他是无法向梅花交代,没有给她多少疼爱,还伤了她,假如梅花伤重,他情何以堪

    井上支柱对井上正雄不得不有点佩服,这小子有两下子,难怪在自己之后成为井上家族新一代领军人物。不仅机智百出而且心狠手辣,为了把西门利剑从保和堂调走,不惜动用手下打劫,然后又派人偷袭院子后门外的rì本刑jǐng,调虎离山。而且事先交给井上支柱一张地图,详细记载梅花所在房间的位置和可能有人伏击的地方。

    当然,井上正雄这样做有他的目的,井上支柱也心知肚明。井上支柱毕竟是他的前任,在井上家族有很高的威信,井上正雄现在的手下不少是井上支柱的旧部,尊重井上支柱可以收买人心。不然,为了井上支柱见女儿一面他也犯不着兴师动众,另外他还想早点把井上支柱请走。在这里惹出麻烦井上正雄难免要替他擦屁股。

    井上支柱也知道在原田雅兰等人的虎视眈眈之下不宜久留,刑jǐng毕竟不是吃素的,他只要见女儿一面立即就走。他是个冷酷之人,但是对女儿除外,梅花很小就被家族选中去训练,他那时认为是一种自豪的事,经历过风雨厮杀之后,他忽然明白对女儿有点残忍,这种生活根本不适合女孩,每次看着一个个姑娘花枝招展招摇过市,zì yóu自在,他就会想起女儿,一种愧疚感深深纠结在心头。在rì本被通缉以后本来可以安全逃到美国,他还是选择来见女儿,很不幸的是女儿又误伤在自己手里,所以无论如何要见到一个安全的女儿才能放心离开。

    二楼走廊静悄悄空无一人,灯光很昏暗,右边对着后院,放眼一望可以看见紫玉河上闪烁的灯光。另一边一排房间只有一间亮着灯,不用说是梅花的房间。井上支柱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看了看左右隔壁的两个房间,门都是紧闭着,他估算了一下,这种门打开需要几秒钟,足够自己拔枪,也就是说只要有人伏击,门打开的一刹那他就能把对方击毙,所以现在不用担心。

    透过门上的玻璃,井上支柱看到一位长辫子姑娘坐在病床前,手里正端着一个药碗,似乎刚刚給病人喂过药,拉着被子給病人盖上,然后掖了掖被角,动作小心温柔。床上躺着一位姑娘,秀发散乱地披在枕头上,rì光灯下脸颊有点惨白,似乎是失血过多,鼻孔里插着氧气管,一条固定氧气管的白胶带横在脸颊上,看起来令人心慌。床边一个铁架上挂着几个瓶子,细细的塑料管连接在病人手腕上,正在打点滴。

    长辫子姑娘又静静看了一会病人,病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睡着了。姑娘把药碗放在一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用拳头捶了捶后背,向房门走了过来,还没有等到她拉开门,井上支柱推门而入,两人打了个照面,姑娘似乎没想到深更半夜会有人进来,而且悄无声息,是个脸sèyīn沉的陌生人,失声惊叫,叫声刚刚出口,井上支柱忽然上前一步,立掌,斜劈在姑娘颈部,姑娘立即软软倒在地面上,昏了过去。

    井上支柱快步走到病床前,井上正雄只给他五分钟,如果原田雅兰的那些人回来就麻烦了,他要尽快把想说的话和女儿说完。

    “梅子。”井上支柱轻声叫着,语气激动得有点颤抖,抬手拨开披在病人脸上的头发。病人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明亮清澈,光芒凌厉,哪里有一丝一毫生病的样子。井上支柱立即jǐng觉地向后退,同时伸手从腰间取出手枪,刚刚把枪抬起,床上的病人猛然跃起,速度快如闪电,一个弹腿,脚尖踢在井上支柱的手腕上,手枪脱手飞出。井上支柱退后一步,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原田雅兰。”

    井上支柱退后一步,身体靠墙,谨慎地扫视着房间。他也想到有意外,但万万没想到会是原田雅兰,他不是担心原田雅兰厉害,而是敏感到自己和井上正雄的判断全部错了,原田雅兰在这里,说明整个行动的中心也在这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圈套。

    危机感涌上心头,井上支柱当机立断,离开是上策,但并不急于冲向大门,那样是很危险的,原田雅兰会在后面进攻,如果背对大门后退,门外不用说也有伏击,因为他已经听到隔壁房间门打开的声音。他一个箭步扑向原田雅兰,胳膊伸缩间,手里多了两把匕首,寒光闪闪。想来个以进为退,打算逼得原田雅兰后退,争取时间差再转身冲出去。

    原田雅兰并没有正面迎接井上支柱,而是一侧身跑向房门,抢先打破井上支柱的计划,守住房门。井上支柱尾随着她来到门前已经晚了,门口又出现了一男一女,是韩震天和陈雨轩,和原田雅兰并肩而立,手里拿着短刀。原田雅兰厉声说道:“井上支柱,你跑不了了,投降吧。”

    说着,原田雅兰缓缓抽出一把jīng致的手枪,枪口抬起,不过,没有急着开枪,上级交代过,井上支柱大有用途,能抓活的当然最好。

    井上支柱冷哼一声,他记得自己还有个人质可以挟持,那就是刚刚被自己打昏的长辫子姑娘,好像还躺在身后的地板上。不过、、、、、、

    井上支柱心中猛然一惊,凭原田雅兰的机智怎么可能把一个娇弱的姑娘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刚才从门外看那位姑娘毫无锋芒,绝对不是经过训练的特jǐng,这种人要么不堪一击,要么就是个可怕的角sè,井上支柱第一反应就是要糟糕。下意识侧身向一旁闪避,避开后备受敌的部位。

    一阵轻微的风声,身后的姑娘已经一跃而起,井上支柱眼角一瞥,竟然是空手而来,五指直接抓向他的肩头。井上支柱也不闪避,手掌上扬,匕首划过一道寒芒。再好的擒拿术搭上他的肩头都可以应付,因为手中的匕首会割断对方的腕脉。

    那位姑娘手臂笔直伸着,匕首准确接近她的手腕,井上支柱的手腕忽然失去了力气,就连整个手臂都变得麻木,手掌一松,匕首当啷一声掉到地板上。井上支柱急忙向后退了一步,低头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肩胛骨上居然一片血肉模糊。而那位姑娘并没有追击,手掌轻轻挥动,五指上沾满井上支柱的鲜血,显得有点妖异。

    深夜,惨白的灯光,五指带着血腥的美貌姑娘,井上支柱简直怀疑见到了鬼魅,身经百战的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低吼一声,衣袖抖了抖,一颗毒雾弹忽然向门口飞出,一刹那烟雾弥漫,井上支柱挥动另一把匕首。毫不迟疑冲进烟雾中,原田雅兰一边后退一边开了一枪,可惜烟雾很浓,没有打中,反而被井上支柱靠近她身边,匕首在原田雅兰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井上支柱同时飞起一脚,踢飞了原田雅兰的手枪。

    韩震天和陈雨轩退到走廊里,谨慎地站立两边,井上支柱击退原田雅兰,抬手又是两颗毒雾弹。走廊面对紫玉河的一面是全封闭,两颗毒雾弹加上刚才没有散开的毒雾,不仅视物模糊还让人产生昏沉的感觉,手脚都有点僵硬,韩震天立即挥舞拳头,猛砸在走廊的玻璃上,哗啦啦一阵脆响,玻璃倒下一大片,有风吹过来,烟雾立即飘闪。但是,井上支柱已经乘着短暂的机会冲过韩震天和陈雨轩,一直奔向楼梯。

    楼梯狭窄,井上支柱刚刚下了几个台阶,凌威拦住了去路,手里攥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铁棍,横在身前。井上支柱毫不迟疑,手中匕首脱手飞出,直奔凌威的喉咙,凌威铁棍上举,磕飞匕首。井上支柱就在凌威举起铁棍的一刹那,弯腰从小腿上抽出一把手枪,对着凌威啪啪啪啪就是几抢。还好他握枪是右手,,肩胛骨被小雪刚刚抓伤,疼痛之下失了准头,凌威快速后跃,跳下楼梯,落到一楼的楼梯间。井上支柱由上向下扑过去,手枪再次举起。韩震天来到楼梯上端,腾空飞跃,重重把井上支柱压在身下,井上支柱一翻身,胳膊撞击在韩震天肋骨上,韩震天的动作缓了一下。井上支柱就地翻滚了一下,贴着墙边迅速站起来。手中的枪再次举起对准扑过来的凌威。

    凌威的脚步无论多迅捷,也快不过子弹,他撒手把铁棍砸过去,井上支柱一侧脸,铁棍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井上支柱目光一寒,扣动扳机,凌威身体侧移,子弹贴着肩胛掠过,留下一道血槽,身体震了一下。

    “去死吧。”井上支柱怨毒地叫了一声,杀心大起。

    “凌大哥。”一位姑娘忽然尖叫着跑过来,脚步匆忙,一下子冲到了凌威和井上支柱中间。井上支柱眼睛一亮,左手一伸抓住姑娘的胳膊拉到自己身前,另一只手举着枪,枪口对准姑娘的太阳穴,低声吼道:“全部不许动。”

第五百四十三章拳王(24)伏击 下

    所有人一下子愣住了,凌威等人把每一个细节都想得清清楚楚,几个人身手都很敏捷,以逸待劳,无论井上支柱如何狡猾都无法逃脱。姑娘的出现改变了格局,一下子由主动变成了被动。

    “楚青竹,你怎么来啦。”凌威焦急得眉头紧皱,他确实疏忽了楚青竹,没想到在保和堂正厅一心看书的她会忽然跑过来。可能是听到枪声的缘故。

    “我、、、、我、、、、”楚青竹紧张得结结巴巴。太阳穴上顶着手枪,井上支柱的胳膊上鲜血直流,凌威握着短刀站在对面,陈雨轩和韩震天也握着刀从上面走下来,原田雅兰在后面瞪着明亮的眼睛,手里又cāo起一把匕首,光芒闪动。只有梅花没有拿着家伙,但血淋淋的手掌更是触目惊心。一个姑娘家骤然遇到这样的情况,楚青竹怎么能不惊慌失措。也为自己的行为暗暗后悔,刚才听到枪声,第一反应就是凌威出了危险,丝毫没有犹豫就跑了过来,一下子落入井上支柱手里。

    “别说话。”井上支柱用手枪抵了抵楚青竹,又把脸转向其他人,声音低沉凶狠:“快点退到楼上,我数五个数,不执行就立即开枪,一、、二、、、、”

    “别,别。”楚青竹连忙摆手,似乎很惊恐,手掌在自己腰间摸了一下,一根细小的银针立即夹在手指之间。

    “你不要冲动,我们退。”凌威缓缓向楼梯踏步移动,眼神注视着楚青竹和井上支柱。井上支柱也在向通往后院的门边慢慢移动。

    楚青竹似乎更加惊恐,脚步都抬不起来,井上支柱不耐烦地叫道:“配合点,不然让你死得很惨。”

    “好,我配合,我配合。”楚青竹声音有点颤抖,手忙脚乱地跟着井上支柱向后退,银针也悄无声息扎进井上支柱腰间肝经上一个穴位,楚青竹是针灸高手,银针又细,井上支柱只觉得腰间麻了一下,像蚂蚁咬了一口,并不介意,只是胳膊跟着有点僵硬,自己估计是失血过多,立即加快后退的脚步。

    “放手。”楚青竹语气忽然一正,没有丝毫慌张。抬手去抓井上支柱手中的手枪。井上支柱敏感到不妙,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毫不犹豫弯曲手指扣动扳机,可是,手指忽然麻木得没有了知觉。任由楚青竹把他的手枪取走。楚青竹顺势肘部后击在井上支柱两肋的期门穴上,井上支柱感觉到胸腹部一阵翻江倒海般疼痛,忍不住哼了一声,弯下腰去。楚青竹立即闪到一边,转脸看着井上支柱,手中拿着枪却不知道怎么用,只是晃了晃:“别动。”

    原田雅兰和韩震天飞扑上前,把井上支柱双手反压,死死控制住,然后原田雅兰拿出手铐把井上支柱拷上,凌威还是不放心,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来个五花大绑。几个人这才坐在一边休息。

    “谢谢你。”凌威看着楚青竹清澈的眼睛:“要不是你出手,这个家伙还真难对付,至少要费一番手脚,还难免再有人受伤。”

    “不用客气,我刚才也害怕得要死。”楚青竹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看了看手中那把jīng致的手枪,扫视一眼大家:“这个我可以留下吗?”

    大家一起把目光转向原田雅兰,她是刑jǐng,私藏枪支的事也只有她会干涉。原田雅兰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我是rì本刑jǐng,中国的法律我不是太清楚,再说也没看见井上支柱的枪丢到什么地方了。”

    “谢谢姐姐。”楚青竹的嘴很甜,看了看原田雅兰流血的手腕:“我给你找点药止血。”

    几个人押着井上支柱来到一个房间,韩震天出去买了点宵夜,陈雨轩拿出药帮着原田雅兰包扎。凌威看了看井上支柱流血的肩胛,拿起纱布走过去,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细心清理伤口,然后也包扎起来。

    “谢谢。”井上支柱感觉伤口一阵凉凉的舒服感,向着凌威笑了笑。

    “不用谢,我是医生。”凌威语气温和。医生眼里只有病人,和身份无关。

    宵夜是包子和八宝粥,凌威吃了一点,然后又喂了一些给井上支柱,井上支柱毫不客气地大口吃完。原田雅兰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井上先生现在还有这么好的胃口。”

    “怎么没有胃口。”井上支柱毫不理会原田雅兰的讥讽,淡淡笑了笑:“这只是一个赌局,只不过我输了而已,大不了一个死,你认为我还会怕死吗。”

    “你不恨我们吗?”楚青竹怯生生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恨,我和你们本来就是对立,有机会也不会对你们心慈手软。”

    “你认为还有机会吗?“原田雅兰不屑地瞪了井上支柱一眼。

    “很渺茫。”井上支柱说得很坦然:“但是只要我不死就有机会。”

    “有道理。”凌威倒是有点喜欢井上支柱的直爽,思索了一下:“你有什么话要交代,我们倒可以代劳。”

    井上支柱打量凌威几眼,看他一脸真诚,不像是拿他开心。他的脸sè也变得严肃起来:“凌医生既然在这里布下圈套,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吧。”

    “明白。”凌威不得不面对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你和梅花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还重要吗,我已经落到你们手里。”井上支柱笑得很淡然:“我可以见她一面吗?”

    “不可以。”凌威和陈雨轩一起回答,异口同声。陈雨轩接着说道:“梅花小小年纪就是我们保和堂杰出的医师,前途不可限量,我不想任何事干扰她,影响她的生活。”

    陈雨轩不知道梅花的来历,但也不想追究,她打心里舍不得梅花。有许多东西揭穿了就是一个无法愈合的伤疤。她相信梅花对医学的虔诚,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就这一点足够了。

    “那就算了。”井上支柱语气带着一点遗憾,倚在沙发上,缓缓闭上眼。

    保和堂惊心动魄的一幕梅花丝毫不知情,她在不远处的一栋楼房的某一个房间内。两位护士照看着她,她体格强健,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睡得很香。嘴角带着一丝甜甜的微笑。夜渐渐深了,两位护士检查一下房间,又整理一下被褥,刚要关灯。梅花忽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护士立即走到床前,关切地看着梅花的脸颊:“怎么啦?梅花。”

    梅花缓缓睁开眼,眼神有点迷茫,好一会儿才真正清醒,看着两位护士:“没什么,我刚才梦见西门利剑向我爹开枪。”

    “你是在开玩笑吧。”一位护士一边用毛巾擦着梅花额头的汗水一边笑着说道:“保和堂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是老掌柜捡来的孤儿,哪来的父亲。”

    “是啊,我是孤儿。”梅花下意识重复了一句。最近不知为什么经常说错话,这可不是一个训练有素间谍的作风。她侧脸看了看床边的一个柜子,向护士噘了噘嘴:“把手机给我。”

    护士立即把手机递给梅花,梅花翻了翻号码,接通:“喂,西门利剑吗,我是梅花。”

    “我是西门利剑,这么晚有事吗?”西门利剑的声音还是那样浑厚沉稳。

    “你在哪?”梅花紧张地问了一句。

    “我在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梅花的语气急迫,梦中的事不会变成现实吧,西门利剑如果和井上支柱遇上,当然会刀兵相见。

    “你别紧张。”西门利剑似乎感觉到了梅花的情绪波动,笑着说道:“是一帮劫匪,被我们堵在这边的县城里,当地公安已经布控,我马上就回去。”

    “你小心点。”梅花叮嘱一声,挂了电话,深深出一口气,打劫这样的事井上支柱是绝对不会做的。看了看两位护士:“你们出去吧。”

    护士离开,梅花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却久久不能入睡。今天陈雨轩忽然把她转到这边房间,理由是这边更清净,她却感觉一丝异样。问了韩震天,韩震天支支吾吾,说他也不清楚。整个晚上,凌威陈雨轩没有来看一眼,就连这几天一直照顾她的韩震天和小雪也没有来。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她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用的号码,轻轻喂了一声。

    对方沉默了一下,接着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是梅子吗?”

    “是我。”梅花低声回答。

    “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离保和堂很近。”

    “什么?”对方传来一声惊叫:“你不在保和堂。”

    “是啊。我只是在休养,在哪都一样。”梅花感到惊讶:“有什么问题吗?”

    “井上支柱到保和堂找你去了,现在你不在保和堂,那边一定是圈套等着他。”

    “他回去了吗?”梅花一激灵,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顾不上胸口的疼痛,焦急地叫道:“情况会怎么样,你派人接应啊。”

    “我的人已经派出去配合他了,现在也无能为力。已经、、、、、、”对方愣了一下,语气变得沉重,一字一板说道:“凶多吉少了。”

    梅花脑袋嗡的一声轰鸣,眼前一阵黑暗,身体晃了晃,差点晕过去。

第五百四十四章拳王(25)朱珠还活着?

    原田雅兰和手下带着井上支柱离开了保和堂,楚青竹也相继离开,房间内陈雨轩,小雪,韩震天还有凌威面面相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深夜街道上车辆路过的沙沙声传来,更显一份寂静。

    抓住井上支柱,大家却没有一点喜悦,这些本来不是他们做的事,也没有什么成就感,反而有一种失落和沉重感。他们不知道如何向梅花交代。目前的情况很明了。井上支柱和梅花一定有关,说不定梅花真的是井上支柱的女儿,至于什么原因分开,大家没有想得太多,猜测可能是无意中失散。这是常见的故事,至于梅花究竟是rì本人还是中国人,井上支柱怎么找到这里,也没有人深究。大家心里不想也不敢太深究。

    世上有许多东西并不是知道得越清楚越好,就像女人化了妆,如果非要搞清楚浓妆艳抹后面是怎样,你只能失去她。

    许久,凌威扫视一眼大家,语气低沉:“这件事以后永远不要再提起,尤其是在梅花面前,半个字都不要透露。”

    “只能如此。”陈雨轩轻轻叹息一声:“大家回去休息吧,就当做了一个梦。”

    “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已经很晚了,不回去,帮你们收拾一下刚才搞乱的房间。”韩震天站起身,望了望外面的走道:“还有刚才打碎的玻璃,明天一早我让人送过来,省得明天上班有人疑心。”

    “震天,你还是回去吧,麻烦你这么多天已经过意不去了。”陈雨轩对着韩震天笑了笑,她忽然想起在舞厅的那一幕,王月魟那样招蜂引蝶,现代变化繁杂的社会,韩震天能守得住吗,还是让他回去的好。

    “不急着这一两天。”韩震天摆了摆手:“凌大哥帮我还了三十万,我在这打两年工也可以。”

    凌威见韩震天确实没有离开的意思,等到小雪走出房间,伸手拍了拍韩震天的肩膀:“寒天,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有,只是有点烦。”韩震天苦笑了一下,夫妻之间的事是说不清的,结婚以后没有了那种激情,忽然发现王月魟除了爱慕虚荣竟然一无是处,虽然还是喜欢她,可总觉得有点失落。

    “你们的事我管不了。”凌威语气诚恳:“王月魟在你身无分文的时候跟着你,我不允许你对不起她,人不能忘本。”

    “你放心,我韩震天不是那样的人。”韩震天扬了扬眉,目光凌厉,话锋忽然一转:“我也不会允许王月魟对不起我,谁要是敢碰她就得死。”

    韩震天语气透露着寒意,凌威微微打了个寒战:“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没有。”韩震天笑了笑岔开话题,看了看凌威和陈雨轩:“你们都休息吧,明天上午我就回去,放心吧,我不打拳了,还是打点我的搬家公司。”

    “加油。”凌威赞赏地笑了笑:“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

    凌威说完话和陈雨轩刚要走出房间,陈雨轩的手机骤然响起,三个人一起愣了一下,有一种不妙的预感。陈雨轩打开屏幕看了一眼,瞄了一下凌威,语气疑惑,还有点紧张:“梅花的,深更半夜来什么电话?”

    “接。”凌威做了个果断的手势。

    “梅花啊。”陈雨轩尽量放缓声音,轻柔得就像刚刚从睡梦中惊醒:“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睡不着,我现在好多了,问一下什么时候可以上班。”梅花的语气也很淡,听不出什么不妥。

    “别急,再休息几天。”陈雨轩故意打了个哈欠:“明天我去看你再商量,我继续睡觉,有点累。”

    “那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梅花挂了手机,陈雨轩长长出一口气,向凌威笑了笑:“虚惊一场。”

    “但愿。”凌威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来电话未免有点诡异,不过,事情如何发展也不是凌威能控制的,顺其自然吧。

    人做好事容易,难得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一个企业同样如此,干一些慈善事业容易,难得的是一直坚持。保和堂从陈雨轩接掌以来一贯实行义诊,无论生意怎么忙,保和堂大厅始终有两位医生坐堂,以最直接的方法替一些困难群体诊病开方,针灸完全免费,药材也大多数分文不收。

    慈善也不仅仅是停留在口头上或者敷衍了事,保和堂义诊的医生一直是一流,不像有些单位,表面上的事都是一些不起眼的角sè完成。在保和堂能够作为义诊医生坐在入门就可以见到的大堂上是件光荣的事。这个光荣大多数时间属于尚心怡和梅花,除了两个人医术出sè之外,陈雨轩还看中她们待人温和。两个人的xìng格虽然直爽,有时候脾气还很大,一旦坐下来诊病立即变得温和柔顺,这也是一个好医生的基础素质。

    梅花忽然出现意外,引起一些老病号的关注,每天都有人询问,除了关心梅花什么时候可以再次坐堂就是关心会有谁接替梅花。不过,这个疑惑没有几天就解决了。梅花的位子上走马灯似的出现几位医生,然后固定在一个人身上,二十几岁,脸颊线条硬朗却不失秀气,剑眉朗目,沉稳有度。义诊的病人有许多认识他,居然是梅花的师父凌威,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义诊的病人立即多了起来,还有许多不符合义诊要求的病人宁愿出钱在一旁等待凌威。但凌威只是上班八个小时,除了义诊,任何人不接待,到钟点立即下班,走得无影无踪。有好奇之人跟踪过,凌威除了到一家珠宝店买一些水晶就是到永chūn岛。

    即使这样,凌威的坐堂还是在建宁引起轰动,有报刊专门刊登文章,标题就是成名不忘本,保和堂仁心济世。把凌威和陈雨轩足足夸赞了一番,据说还引起京都的一位大人物关注,提名要把保和堂作为中医界的楷模进行宣传。

    这一却凌威都不知道,也不关心,除了到永chūn岛研究那个仿人体建筑就是每天八点准时坐堂,冷静地望闻问切和开方抓药,偶尔也针灸一下。

    尚心怡每天都比凌威来得早,亲自为凌威沏好茶,凌威也习惯坐下来喝一口。以至于有一天尚心怡忽然迟到他摸了摸茶杯有点茫然。

    “不好意思,来晚了。”尚心怡进门刚好看到凌威端着空茶杯,急忙接过来:“凌师傅,我马上给你倒。”

    “不用了。工作吧。”凌威摆了摆手,看着大厅里拍成长队准备就诊的病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今天是清明。”尚心怡一边穿工作服一边解释迟到原因:“nǎinǎi去年刚去世,我这个做孙女的要尽点孝心,我怕上班没时间,一大早去墓地献了一束花。”

    “清明?”凌威愕然抬起头看着尚心怡:“今天到清明了吗?”

    “是啊。”尚心怡笑了笑:“你没看到附近街道上出现许多卖纸花的吗?”

    “我怎么没注意。”凌威一脸恍然,忽然放下面前刚要号脉病人的手腕:“不好意思,今天我要出去一下。”

    “可是,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几位病人一起叫起来:“凌医生,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各位放心,我会安排医生帮你们会诊。”凌威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打开手机:“陈雨轩老板,来一下。”

    陈雨轩很快从楼上走下来,脚步匆匆:“凌威,有什么疑难病人吗?”

    在陈雨轩的印象里,凌威如此急促叫她一定是医学疑难,可是看眼前的情况,诊病还没有开始。看了看凌威,满脸疑惑。

    “坐。”凌威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座位。陈雨轩不解地皱了皱眉,凌威脱下工作服披在她身上:“不好意思,今天就麻烦你这个大老板帮我坐堂问诊,我不能失信于病人。”

    “你要干什么?”陈雨轩倒也不矜持,一边说一边坐下,她本来就是个坐堂的医生,做了老板最近很少亲自诊治病人了,还有点心痒。

    “今天是清明,我去一趟墓地。”凌威的神sè立即暗了暗。

    “去吧。”陈雨轩没有再问,挥了挥手。她想起了祝玉妍和朱珠的笑脸,也是满腔伤感。病人们有陈雨轩这个大老板亲自诊治,当然毫无怨言。

    郊区墓地,林木遮掩间,雾还没有散尽,朦朦胧胧,扫墓的人很多,都是神情肃穆,即使交谈也是很低声。一位中年妇人手捧一束鲜花静静站在路边,戴着墨镜,黑sè套裙显得深沉凝重。凌威走过去,轻声叫了一句:“厉阿姨。”

    “我知道你会来。”厉chūn柳没有转身,直接向墓地最东边走去,凌威跟在身后,看着厉chūn柳单薄坚挺的身影,心情格外沉重。这个一心为民的副市长,刚刚于女儿团聚就失去了她,情何以堪。看她秀发上的露水,应该一大早就在这里等待了。

    三块墓碑排列在一起,显得触目惊心,墓碑上,祝玉妍和朱珠的脸上挂着永久不变的微笑,看起来令凌威心痛无比。

    朱珠的墓前已经工工整整摆着一大束鲜花,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年轻人伫立着,就像一颗恒久不变的雕塑。

    “小泉明智,你也来了。”凌威把鲜花放到祝玉妍的相片下方,微微鞠了一个躬,站到年轻人身边,淡淡说道:“朱珠泉下有知会感激你的。”

    “你不是告诉过我清明可以见到朱珠吗?”小泉明智侧转脸,脸sè冷漠,目光凌厉。

    “我只说她活着会来。”凌威语气依然很淡:“看来她真的不在了。”

    “不,她还活着。”小泉明智语气肯定坚决:“但是她却没有来见我。”

    “你怎么知道她还活着?”凌威愕然地看着小泉明智,语气有点激动,如果朱珠还活着,那么祝玉妍呢,那个温柔的女孩,自己第一个女人,会不会也活着。

    “感觉。”小泉明智的回答有点让凌威失望。

    “什么感觉?”凌威下意识追问了一句:“是温柔吗?”

    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感觉,除了温馨浪漫还有什么能够深入到心灵深处。但是,小泉明智的回答再次让凌威意外:“不,是仇恨,我感觉到那种充满杀气的仇恨。”

第五百四十五章拳王(26)劳燕双飞 上

    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年清明却没有雨,淡淡的雾一直笼罩着天空,挥也挥不去。露水湿了行人的衣衫,在姑娘的秀发上绽现着明亮的水润。chūn风微微,却带着些许忧伤。

    小泉明智已经转身离开,他的话却让凌威久久发楞。小泉明智是个杀手,杀手的感觉非常敏锐,难道朱珠真的还活着?

    “走吧。”厉chūn柳在一旁轻声提醒。凌威如梦方醒,伸手扶住厉chūn柳的胳膊:“好,厉阿姨,我扶着您。”

    “谢谢。”厉chūn柳虽然身体很好,还是喜欢被晚辈搀扶的感觉,尤其是在祝玉妍的墓前。凌威也算是她女婿了。这种伤感的天伦之乐对于整天cāo劳的她也是难能可贵。

    两个人走得很慢,出了墓地,天边阳光忽然铺洒下来,眼前一亮,心情也跟着开朗许多,不远处一辆奔驰停在草坪上,司机在一旁恭候厉chūn柳,她却没有立即过去,抬手拂了一下鬓角的几缕发丝,对着凌威温和地笑了笑:“你在建宁口碑不错,为中医做了贡献,我打算把你安排进中医协会任职,你看怎么样?”

    “我懒散惯了,做不了官。”凌威婉言拒绝。

    “也算不上官,你要想发扬中医总要占个可以发言的有利位置。”厉chūn柳小声提醒:“这件事听我的吧,另外,江南医学院的文院长拜托我好多次了,他们针灸专业一直薄弱,最近全国针灸协会要举行什么比赛,无论如何请你过去指导指导,我已经答应了,你看抽段时间去看看。”

    厉chūn柳说得很轻描淡写,但一切都安排好了,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凌威连拒绝的想法都不再有,笑了笑:“好吧,我听您的,反正发扬中医也是我的梦想。”

    “好孩子,祝玉妍没有看错人。”厉chūn柳面对阳光,语气充满哀伤和惆怅,摆了摆手,直接走向轿车,司机开门把她让进去,然后钻进车,轿车微微震动一下,扬长而去。

    凌威盯着轿车离开的方向出了好一阵神,厉chūn柳又提到了祝玉妍,可以感觉到那种母爱的温馨,祝玉妍感受不到,厉chūn柳似乎把这一份感情给了自己。心中一阵温暖又有点淡淡失落。

    没有心情回保和堂上班,信步走向城里,看着街两边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来来去去的游客,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浮上心头,路过一个卖玩具的摊位,停下脚步看着那些五花八门的东西,忽然觉得自己的童年实在太可惜了,这些玩具一个也没玩过,整天都在背诵医学典籍中度过。

    选了一辆小汽车和几个变形金刚,用一个方便袋提着,摇摇晃晃,又觉得不方便,干脆叫过一辆人力车,出钱让蹬车的老人送到保和堂交给华芳,小虎放学回来一定会喜出望外的。那对母子在自己回到建宁的时候给了很大帮助,凌威没有忘记她们,给了华芳一个不错的工作还让小虎上最好的学校。

    一阵汽车喇叭声在凌威犹豫着不知向哪里去的时候忽然在身边响起,凌威侧过脸,西门利剑从车里探出头:“凌大哥,今天怎么有空闲逛。”

    “我刚从墓地回来。”凌威走过去手撑着车窗:“你在执行公务吗。”

    “我去看看梅花,一起走吧。”西门利剑伸手打开车门。

    凌威望了望前面的街道,坐上轿车。梅花修养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应该顺便过去看看,井上支柱的事这几天梅花没有提,可能瞒过去了。

    来到一个住宅区,凌威和西门利剑刚把车停好,一位姑娘急匆匆从一栋楼里走了出来,打了个照面,惊讶地叫起来:“凌大哥,你也住这里吗?”

    “楚姑娘。”凌威也有点意外,居然是楚青竹。经过那天抓捕井上支柱时惊险一幕,他和楚青竹自然而然亲近了许多,指了指另一栋楼:“我看看梅花,她在这里休养。”

    “我早就想去看看她了,没想到住同一个小区。”楚青竹笑得温和中带着一点羞涩:“你们等一下,我去买点水果和补品。”

    “不用麻烦,我们看一眼就要走,你和我们一起上去吧。”西门利剑看了看手表,似乎有什么任务等着他。

    梅花住的地方在三楼,朝南的阳台正对着一个花园,空气清新,环境优雅。确实是个休养的好地方,陈雨轩没有让她回保和堂,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就是不想让梅花知道井上支柱的事,保和堂那晚经过枪战和搏斗,难免留下痕迹让员工猜测,在这里只有两位护士整天陪着她。梅花也打探不到什么。

    “师父,你怎么现在才来。”梅花见到凌威立即迎了上去,拉着他的手,有点撒娇地叫起来:“在这里都快把我憋死了,你快点和陈大老板说说,让我上班吧。“

    “陈雨轩也是为你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凌威上下打量梅花:“病人有的是,我还打算把小针刀手法传给你呢。”

    “太好了,我现在就可以上班。”梅花欢呼一声。为了证明自己完全康复,抬手做了几个散打动作,好久没运动加上用力过猛,扯动伤口,忍不住疼得咧了咧嘴,有点滑稽,看得楚青竹在一旁扑哧一声笑起来。

    楚青竹跟在凌威和西门利剑身后,梅花以为是护士或者保和堂新来的实习生,听到她的笑声,转过脸看了看:“你是、、、、、楚青竹,楚大医师。”

    “我哪里称得上医师。”楚青竹轻声笑着:“刚到建宁,医坛双娇的名头还是沾了你梅花姑娘的光。”

    “这话我爱听。”梅花狡黠地笑了笑,虽然和楚青竹见面的次数不多,既然外界把两个人连在一起,即使是竞争对手也自然产生亲近感,伸手拉了拉楚青竹:“以后建宁就是咱姐妹的天下了。”

    “别大言不惭。”西门利剑笑了起来:“凌威在这里,你竟敢连师父都不放在眼里。”

    “谁让你说话啦。”梅花故意虎着脸:“相不相信我让你滚出去。”

    “相信,相信。”西门利剑故意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但脸上布满憋不住的笑,有点滑稽,逗得楚青竹再次笑出声来。

    “不理他们,我们姐妹说说话。”梅花难得见到一位和自己身份差不多的姑娘,立即撇开西门利剑,对着楚青竹笑道:“你还记得我生病,保和堂那些人似乎把我忘记了,就连师父也是今天才过来。”

    “不要怪凌师傅。”楚青竹瞄了一眼凌威:“他也够辛苦的,你可不知道,那天晚上还遇到危险,那个人可厉害了,又是枪又是毒雾弹,好不容易抓住他、、、、、、”

    楚青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感觉到房间里的几个人同时愣住了,气氛有点怪异,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sè尴尬至极。

    凌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当晚参与抓捕井上支柱的人都守口如瓶,唯独忘记了恰逢其会的楚青竹,现在话已经出口,后悔来不及了。凌威咳嗽了一声:“楚姑娘,你不是说还有事要处理吗,改天再和梅花聊吧。”

    “是啊,有个病人要我出诊。”楚青竹急忙告辞,脚步匆忙地走了出去。房间内再次沉寂片刻,西门利剑打开提进来的包:“梅花,我给你带来最喜欢吃的肯德基。”

    “放那吧。”梅花面对窗外的天空,语气黯然。

    西门利剑知道瞒不过去了,必须面对:“梅花,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那个人在哪?”梅花抬手打断西门利剑的话。那晚和井上正雄通过电话就知道井上支柱出事了,但西门利剑和陈雨轩瞒得很严,她有点迷茫。也没有再追问井上正雄,井上支柱和她的关系虽然是父女但也不太亲密,潜意识里不大想让井上支柱卷进自己的生活。尤其和西门利剑扯上关系,巴不得井上正雄的情报有错,井上支柱说不定已经远走高飞了。现在,从楚青竹嘴里听到一些蛛丝马迹,梅花立即就能判断出怎么回事。井上支柱还是冒险到保和堂看她这个女儿了,陈雨轩把自己偷偷安排出来也是为了配合刑jǐng抓捕井上支柱。梅花对井上支柱的行为有点感动,这个被外界成为刽子手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有温情。但对抓捕井上支柱的人也没有恨,毕竟也都是自己亲近的人,许多地方甚至远远超过自己的父亲。

    “他是你的、、、、、、”西门利剑语气试探着。

    “这个还有必要知道吗。”梅花的回答竟然和井上支柱的一模一样,猛然转过脸,盯着西门利剑:“我要见他一面。”

    井上支柱是来见她被捕的,梅花必须完成井上支柱的心愿,按照罪行,井上支柱已经没有多少天活了,作为一个女儿也必须尽一份孝心。

    “恐怕很难。”西门利剑语气低沉,剑眉紧锁。

    “让梅花见一面吧,就算死刑犯还有亲人探监不是吗。”凌威轻轻叹息一声,话里的意思已经把梅花看着井上支柱的一家人了,倒也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梅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特殊,是国际通缉的要犯,明天一早押回东京,原田雅兰不让任何人见,就连关押的地方也是绝对保密。”西门利剑有点为难地解释着。

    “我不管什么情况,一定要见他一面。”梅花忽然膝盖弯曲,噗通一声跪倒在西门利剑面前,眼眶中布满泪水,语气哽咽:“西门队长,就算我求你了。”

    “起来,起来。”凌威有点于心不忍,伸手拉起梅花,转脸看着西门利剑:“这样吧,你行个方便,我和梅花一起去,我想原田雅兰不会不给面子。”

第五百四十六章拳王(27)劳燕双飞 中

    建宁东郊别墅,井上正雄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一旁站着六个身材壮实的年轻人,毕恭毕敬,眼睛随着井上正雄溜来溜去。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井上正雄一把抓起话筒,语气急促:“说。”

    “井上支柱被关在三号看守所。”

    “确定吗?”井上正雄追问了一句。

    “确定,原田雅兰和她的部下还有建宁一个中队的刑jǐng在看守。不过那里是闹市区,行动要谨慎,最好选择夜深人静。”

    “明白。”井上正雄挂了电话,转脸扫视一眼六个人:“都听到了吧,三号看守所知道在哪里吗?”

    “知道。”一个鹰钩鼻青年大声回答:“我一个月前刚刚在那里呆过。”

    “很好,你带路,中午出发,救出井上支柱,我在外面接应你们。”井上正雄恶狠狠挥了挥手:“只准成功,不惜一切代价。”

    “白天。”鹰钩鼻疑惑地说道:“刚才您不是听到汇报了吗,那里可是闹市区,防范严谨,最好晚上去。”

    “晚上去就是送死。”井上正雄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叫反其道而行之,我会安排人让你们混进去的。”

    “井上先生高明。”鹰钩鼻拍了一句马屁。井上正雄却并不领情,哼了一声:“高明个屁,要是高明井上支柱也不会落到他们手里,不过那个井上支柱也太不识抬举,要是救不出来也不要让他多说话。”

    “我们知道怎么做了。”鹰钩鼻答应了一声,刚要退下去,井上正雄摆了摆手:“等一下,这次行动难免近身搏斗,我再让人帮你们激发一下力量。”

    几个人停了下来,井上正雄拨了拨电话,吩咐几句。不一会儿,一位身材壮实,有点憨厚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语气很沉稳:“井上先生,有什么吩咐。”

    “方进军,我给你的针灸方法很有效,希望你继续发挥。”井上正雄先表扬几句,接着说道:“再帮我把这几个人手脚的力量激发得大一些,有重要行动。”

    “几天前不是激发过了吗,难道效果运用起来不行。”方进军一脸疑惑,看了看那六个人。

    “行,当然行,他们*银行后成功逃脱,还有几位引得原田雅兰手下团团转。”井上正雄对于实验的成效非常满意,微微笑了笑:“这次我想更上一层楼。”

    “可是、、、、、、”方进军张了张嘴。井上正雄立即打断他的话:“没有什么可是,你执行就是了,把能量暂时隐藏起来,运用的时候再发动。”

    “是。”方进军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取出钢针,计算一下时间。逐一給六个人针灸,几分钟以后,取出针,叮嘱着说道:“激发的力量虽然大,毕竟不是属于正常,运用时间不要过长和过猛。以后还是锻炼为主。可以达到同样的威力。”

    几个人走出去听候安排,井上正雄坐到椅子上,看着方进军:“现在可以说你的可是了。”

    “据我所知,现在的针法还不完善,不能接连激发,yù速则不达,物极必反。这次如果用力过猛,他们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立即伤命。。”

    “不愧是凌威的弟子,我会尽快把全套大周天针法搞到手交给你,希望你发挥自己的天赋,我不会亏待你的。”井上正雄满脸赞赏,接着说道:“至于刚才几个人,只能算试验品,就不用管他们了。”

    天上不会掉馅饼,井上正雄选了六个人做实验,让他们吃香喝辣,风风光光,也不过是想让他们最后做炮灰而已。

    、、、、、、、、、、、、、、、、

    西门利剑在jǐng校的时候学过各种车辆驾驶技术,包括军用坦克装甲车等工具,驾驶一辆小轿车手到擒来,每次行走在大街小巷都游刃有余。可是现在忽然觉得很艰难,胳膊有点僵硬,轿车行驶得也很缓慢,有几次差点撞上人行道的护栏。作为刑jǐng,让梅花去见要犯有点违背他一贯的职业道德,而且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假如井上支柱的案子也牵扯到梅花,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他感觉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要凶险可怕。

    “我来吧。”凌威示意他停车,换了个座位,西门利剑也不坚持,默默在副驾驶上坐下,不发一言,梅花在后排座一直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三号看守说在闹市区,但也不是黄金地带,前面街道比较繁华一点,后面院墙外是一条不太宽的马路,比较偏僻,而且路上布满红sè标记,几辆挖掘机械停在那里,正准备施工。凌威驾着车小心从一边绕过去,直接开进三号看守所正门。站岗的jǐng察从微微落下的车窗里看到西门利剑,没有查问就直接放行。

    院子中间一排二层旧建筑横亘着中间,就像一道高墙,楼房中间是一个半圆形大门,凌威把车停在一旁,领先向大门走去,西门利剑和梅花紧紧跟随。大门口,两位身穿便衣的年轻人伸手拦住去路:“对不起,原田队长吩咐,今天到明天任何人不得进入后面看押犯人的地方。”

    话音刚落,楼房内出来一位身穿制服的刑jǐng,大声说道:“你们没看见是我们的西门队长吗,难道连他也要阻拦。”

    “对不起,原田队长交代了,是任何人都不让见。”两位便衣青年神情恭敬严肃。西门利剑向身穿制服的刑jǐng摆了摆手:“他们也是在执行公务,不要为难他们。”

    西门利剑转身看了看梅花,他倒希望就这样被阻拦在外面,也省得自己为难。梅花咬着嘴唇,神情拘谨,眼神求助地转向凌威。凌威不是jǐng察,没有西门利剑那么多条条框框,出于人xìng化他也有点舍不得自己喜爱的徒弟。思索了一下,看着两位便衣rì本刑jǐng:“你们原田队长在吗?”

    “不在,她去办有关井上支柱押解回去的手续了。”

    凌威伸手掏出手机,拨通原田雅兰留给他的号码。立即传来原田雅兰清脆的声音:“凌医师,有什么事?”

    “我现在在看守所,梅花要见井上支柱,请你给个方便。”凌威单刀直入说明情况。原田雅兰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索,抓捕井上支柱的计划开始只有凌威支持她,可以说这件事的功劳大部分属于凌威,梅花又没有实质xìng的犯罪证据,凌威的面子她还不好驳回。语气有点犹豫:“你们进去吧,不过要快一点,五分钟。”

    “你放心,我和西门利剑陪着梅花。”凌威把手机递给便衣刑jǐng。便衣接过去,原田雅兰声音变得严厉:“谨慎点,全体高度戒备。”

    不是原田雅兰过于小心,而是井上家族在rì本的势力很庞大,好不容易抓住井上支柱这根线,期望挖出更多的犯罪证据。而且对方一定也在计划抢回井上支柱,在井上支柱没有押解回rì本之前一刻也不能放松jǐng惕。

    进入后院,凌威让西门利剑在前面带路,梅花在中间,自己押后,注视着两个人,西门利剑脚步沉稳凝重,梅花则怯生生低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凌威暗暗感叹造化弄人,一对多么恩爱的恋人,竟然夹在正义和犯罪之间,结果变得扑朔迷离。眼前这一对男女的心情,一定是患得患失。

    负责看守犯人的是五六位rì本刑jǐng,已经接到原田雅兰的命令,西门利剑刚刚靠近大铁门就有人迎出来,打开粗壮的大锁,然后交给西门利剑一把钥匙。西门利剑顺着走道继续向里走,拐了一个弯,忽然变得有点yīn暗,四周没有了通向外面的窗户,就像进入了夜晚,唯有走道上空的白炽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走道尽头是一扇小铁门,西门利剑用钥匙打开,却并没有进去,而是退到们的一边,凌威也止住脚步,站立在门的另一边。梅花犹豫了一下,伸手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灯光也是很暗,凌威从门口望进去可以看到一张狭窄的小木床,床上有被褥,井上支柱头发凌乱地坐在床上,手脚上都带着锁链,见到梅花,神情忽然一震,声音低沉中带着愤怒:“谁把你抓进来的?你又没犯罪。”

    “不是被抓进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看看你。”梅花语气有点冷淡。

    “我有什么好看的,快点离开,做你的医生。”井上支柱忽然笑了笑:“你在这里口碑不错,值得自豪。”

    “我以后还能自豪吗?”梅花静静看着井上支柱,背对着门,凌威和西门利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语气里听出一定很不好看,有点冷漠。

    “为什么不。”井上支柱扬了扬脸:“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我不会让任何人左右你的生活。”

    “你还能管得了吗。”梅花的话让井上支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满脸沮丧。喃喃说道:“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许多事是命中注定,生在井上家族必须服从命运。”梅花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从衣兜里拿出几块桂花糕,放到井上支柱面前:“这是我最喜欢吃的,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保和堂的老掌柜第一次给我吃的就是这个,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老人对我的关爱。”

    “我吃,我吃。”井上支柱双手捧起桂花糕,铁链哗哗作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似乎要吃出女儿的温柔和关心,在即将被剥夺生命的时刻对于亲情格外贪婪。

    “慢点,慢点,别噎着。”梅花肩头微微颤抖,语气有点哽咽,接着大声叫道:“西门利剑,找点水来,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犯人的吗。”

    “好,你等一下。”西门利剑立即转身离开,凌威也不忍心看着生离死别的一幕,缓缓背过身去。梅花低头瞄了一眼门外,胳膊抖了一下,抽出一根细小的钢丝,递给井上支柱:“我救你出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拳王(28)劳燕分飞 下

    第五百四十七章拳王(28)劳燕分飞下

    看守所是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任何一个城市都避免不了犯罪。看守所每天也就有违法犯罪的人进进出出。三号看守所在市中心,经常收容街道上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或者轻微犯法的市民。最近几天负责这个看守所的派出所所长李攀忽然接到命令,征用几天,所有人员一律转到另外一个院子里临时办公,看守所一时变得静悄悄的。

    就在凌威和梅花进去不久,前面院子忽然热闹起来,一位大胡子中年jǐng官带着六位年轻人走了进来,六个人都垂头丧气,衣衫破损,还有的脸上带着伤,嘴角流血,眼角瘀青。中年刑jǐng大声吆喝着:“快点走,敢在这里打架斗殴,眼里没有王法了,不给点教训不知道我的厉害,先关上二十四小时思过。”

    来到二层楼房半圆形大门前,两位rì本便衣同样拦住他,说明原田雅兰的命令。这位jǐng官却不像西门利剑那样温和,大声嚷道:“怎么,刚走了几天就不买我的帐了,你们别忘了只是借住两天,我才是这里的所长,关几个打架斗殴的人怎么啦,房间有的是,又不影响你们的事。”

    两位身穿制服的建宁刑jǐng从旁边房间探出脑袋望了望,急忙走过来,其中一位陪着笑脸:“李所长,大家都在执行公务,请您谅解。”

    “谅解?难道我这个老刑jǐng还不懂这些,需要你们提醒吗。”中年刑jǐng吹胡子瞪眼,声音更大:“我在市局刑jǐng队的时候你们还在吃nǎi呢,别跟我来这一套,这几个人关一下教训教训,下午就放人,有问题我顶着。”

    李攀原来是市局刑jǐng队一号人物,不过脾气暴躁,在一个审讯犯人时失手把人打成伤残,他的政治生涯也一落千丈,在小派出所一呆就是十年。他许多战友都调到省里任职了,他的脾气却一点没有改,也就没有人敢提拔,但他有许多人罩着,资格却越来越老。眼前的小刑jǐng还真不敢得罪他。两个人低声和rì本便衣商量片刻。两位rì本便衣才勉强答应,要求是两位中国刑jǐng亲自看着这几个人。

    两位rì本便衣还把六个年轻人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器械,估计也翻不起大浪,才站到两边让开路。中年刑jǐng嘴里不满地叫嚷着,带着几个人进了后院,打开一个大房间,在那几个人的屁股上逐一踹了一脚,大声吼道:“老实在里面呆着。”

    从这个大房间过去,拐了一个弯走道尽头的房间内,梅花双膝跪在井上支柱面前,肩膀在抖动,声音抽泣着。西门利剑端着一杯茶过来,凌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进去,而且把房门顺手带上,拉着西门利剑来到走道的拐弯处,依着墙壁站立着。西门利剑轻声问:“他们说什么?”

    “还能怎么样,生离死别,很伤心。”凌威的语气被梅花带得也有点伤感:“看来他们真的就像原田雅兰说的那样是一对失散的父女。”

    “梅花和井上支柱有联系吗?”西门利剑有点紧张:“几个月前原田雅兰就跟踪井上支柱,我记得有一次梅花就是被井上支柱劫持,是我救她出来的。”

    “没那么严重,要是两个人来往亲密我们保和堂也应该有所察觉,在那个小巷中梅花也不会贸然冲出去,还伤在井上支柱刀下。”

    “没有关系就好。”西门利剑微微松一口气,现在的法律又没有株连九族,梅花一直在中国,不会有什么犯罪方面的污点。

    两个人说话声音很低,房间内井上支柱的声音却更低:“梅子,你回去吧,我不想你救我出去,你也救不出去,好好做你的医生,我就算死了也瞑目。”

    这世上有许多人并不希望自己儿女走上老一辈的道路,井上支柱这样的人也不例外,辛辛苦苦为井上家族拼搏一辈子,到头来妻离子散,被追得如丧家之犬,有点悲凉。这时候才知道平安是福,希望梅花平平淡淡生活:“那个西门利剑待你不错,好好跟着他过一辈子,别耍小xìng子。”

    “我知道,但是、、、、、、”梅花眼中布满泪水,有点说不下去,哽咽了片刻。

    “没有但是,我早就把生死看淡了。”井上支柱抬手摸了摸梅花的秀发,眼中充满慈爱,丝毫没有了冷酷杀手的影子。

    房间里一阵安静,伤感中透露着温馨。不远处关押六个年轻人的大房间内气氛却格外紧张。几个人蠢蠢yù动。领头的鹰钩鼻手握着铁门上拇指粗的栅栏,探头向外望了望:“没人,大家准备,从里面抢出人直接冲出去,井上先生在外面有接应,关键速度要快。”

    “明白。”另外几个人齐声答应。鹰钩鼻轻轻拍了拍栅栏:“不知道那小子激发能量的手段管不管用,他说运用起来力量很大。”

    “我来试试。”旁边一位走过来,手握着两根栅栏,胳膊缓缓用力,栅栏竟然渐渐弯曲成半圆形的洞。几人面面相视,一脸窃喜,如此力量,空手搏击谁人能敌。立即相继从拉开的栅栏中钻出去,蹑手蹑脚向里面走,刚走几步,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们怎么出来的,快点回去。”

    几个人转身,两位身穿制服的刑jǐng快步走过来,可能没有把几个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放在眼里,径直靠近,随手去抓一个人的胳膊。鹰钩鼻和旁边同伴相视一眼,忽然同时上前一步,拳头准确击打在两位刑jǐng的胸口,几乎可以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两位刑jǐng身体飞起,撞在墙壁上,分别喷出一大口鲜血,萎靡地摊在地面,一动不动。

    “留下两个人守住这里,其余的跟我来。”鹰钩鼻迅速做出决定。两个人守在拐角处,枪击打不到,近身搏击没有人能够抵挡,确保不会受到攻击。

    四个人的脚步声坚强有力但很杂乱,在走道里格外响亮,一听就不是训练有素之人,立即引起西门利剑和凌威的注意,两个人同时转身,站在走道中间。抬眼望过去,鹰钩鼻等人已经冲到近前。西门利剑看对方来势汹汹,苗头不对,迅速拔枪,大吼一声:“你们给我站住,干什么的?”

    “要你命的。”鹰钩鼻冷哼一声,脚步比说话还要快,转眼来到西门利剑近前,抬脚踢向他握枪的手腕,西门利剑扣动扳机,枪飞到天空的同时也响起来,当然没有打到人。鹰钩鼻脚落地,拳头又紧跟着前冲,西门利剑挥胳膊抵挡,鹰钩鼻拳头击打在他手臂上,一阵剧痛,骨头似乎要断裂,西门利剑立即被击打得退后一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拳头,铁拳吗,力道如此凶猛,要不是自己久经训练,胳膊差不多就废了。

    走道不宽,西门利剑向后退,凌威就变成了面对鹰钩鼻。鹰钩鼻还是一拳直击,气势一往无前,凌威立即伸手,他的感觉和西门利剑一样,吃了一惊,对方的力量大得出乎意料,幸好最近有意训练拳脚,运用的是大周天针法提高潜能。他是全面提高,力量偏于柔和,不像鹰钩鼻那样凶猛,但也还抵挡得住,

    鹰钩鼻也有点意外,凌威看起来不是太壮实居然接得住自己凶猛的一拳,另一拳毫不迟疑地挥出,凌威也不示弱,两个人在走道中间接连十几拳,嘭嘭嘭嘭,各不相让,最后凌威还不对方快上一点,一拳击打在鹰钩鼻胸前,奇怪的是鹰钩鼻的力道忽然消失,被打得飞了出去,吐了一口鲜血,神情极度萎靡。旁边的人立即扶住他:“老大,你怎么样?”

    “他妈的。”鹰钩鼻声音微弱却很愤怒:“我们上了方进军那小子的当,激发的力量会忽然消失,而且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挨宰的份。”

    “我回去一定宰了他给你出气。”旁边的同伴恶狠狠发誓。

    “我们还是先考虑完成任务出去再说。”另一个人提醒着说道:“我们的力量至少还能用一时间,轮流上把眼前这小子打倒。”

    车轮战,力道确实凶猛了几倍,三个人接连向凌威冲击,都是激发的力量,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幸好西门利剑还可以帮着抵挡一两下。两分钟过去,凌威向后退了好几步,靠近关押井上支柱房间的大门边。

    “顶住。”西门利剑低吼一声,和凌威并排站立,抬脚向进攻的一个人脑门踢去。

    双方又僵持了十几秒,走道另一头传来几声枪响,看来是前面的人发现不对劲,攻过来了。那三个人见情势不妙,立即红着眼,进攻变得疯狂,眼看着凌威就要坚持不住,身后忽然传出一声轰鸣,这个走道都震得有点摇晃,双方一起停下脚步,神情愕然。难道是地震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当然不是地震,是从关押井上支柱的房间后面传来,梅花一把拉过井上支柱,疑惑地看着有点摇晃的后墙,墙壁轰然向外倒下,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洞口,从洞口望出去,是看守所后面的街道,响声是挖掘机撞击的结果。

    一个人敏捷地从挖掘机上跳下,猫着腰钻进来,看了一眼梅花和井上支柱:“块,跟我走。”

第五百四十八章拳王(29)劳燕分飞 续

    三号看守所面对闹市区,前面又有rì本刑jǐng和建宁刑jǐng共同看守,要想正面进攻或突围几乎是不可能的,井上正雄的做法可谓大胆,用挖掘机破墙,时间地点掌握得恰到好处。房间内只有梅花和井上支柱。

    进来的人脸sè比较yīn沉,三角眼分外醒目,看了看有点发愣的梅花:“你是梅子吧,快点走啊。”

    梅花应了一声,下意识伸手架起井上支柱,来不及打开手脚上的链子了,直接向破损的洞口走。脚下碎砖瓦砾纵横,井上支柱踉踉跄跄,梅花干脆弯腰背起他,跃过已经变得低矮的院墙。

    “站住。”一声清脆的呵斥。梅花头也不回,加快脚步,身后传来两声枪响,梅花只觉得小腿上一阵疼痛,脚步踉跄几下,咬了咬牙,继续向前冲,那个三角眼青年过来拉着她的胳膊,转过一个弯,身后又传来一声枪响,但已经被墙角挡住了。

    不远处停着一辆轿车,梅花和三角眼跑到近前,车门忽然打开,三角眼钻进前排,梅花一个飞扑背着井上支柱趴到后面的座位上,腿还在外面,轿车已经启动,快速向前面飞驰。后面紧接着响起一阵jǐng笛声,两辆jǐng车追了过来。

    看守所内,后院墙倒塌的一刹那,那三个人发起最后的冲刺,显然也看到了从后面跑是唯一的生机。但是,最后一轮进攻令他们彻底绝望了,不是因为凌威和西门利剑太厉害,而是他们的力量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手脚变得软绵绵,使不出一点劲,被凌威胳膊搪了一下居然弹回去很远。

    三个人眼中同时露出一阵恐惧,忽然想起鹰钩鼻刚才的话,不知是不是方进军做了手脚,现在已经来不及想答案了,转身向来路跑去,希望还有两位能帮上忙,但没有跑出去几步,那两位也狼狈地跑过来,紧接着几位便衣追击到近前,一位拿着小型冲锋枪,哒哒哒哒哒,一阵扫shè,几个人摇晃着一起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搐几下伸了伸腿,一动不动。

    “你们愣着干什么?”领先冲过来的便衣刑jǐng是一位中年人,虎着脸对着凌威和西门利剑吼道:“里面的人呢?”

    西门利剑如梦方醒,拉着凌威转过身,跑进房间,几位便衣一起跟进去,房间内当然没有人,后面墙角一个大洞像一张咧开的嘴,讽刺地笑着。

    “追。”一位便衣rì本刑jǐng看着洞口,动作却有点犹豫,中年刑jǐng瞥了他一眼。泄气地说道:“不用追了,既然对方计划周密,我们又耽误了几分钟,早就跑得没影了。”

    西门利剑面sè死灰,极为难看。他不是为了井上支柱逃跑,而是为了梅花的失踪,他宁愿看到梅花留在这里,哪怕是受伤也好。和井上支柱一起离开,预示着他们从此将是走上两个截然不同的道路。也就意味着这一段感情的结束,结束得匆忙,猝不及防,心痛无比。

    “我是原田雅兰,听到回话。”一个声音忽然在对讲机里响起。中年刑jǐng立即对着对讲机大声回应:“听到,请讲。”

    “井上支柱正在一辆牌号为1267的黑sè轿车上向东郊逃跑,我在跟踪,你们立即过来。”原田雅兰声音急促:“注意,他们可能有武器。”

    “我们马上就到。”中年刑jǐng刚刚回复一声。西门利剑已经拉着凌威从破洞中冲了出去,快速来到街道中间,伸手拦住一辆摩托车,把驾驶者拉到一边,一边跨上摩托一边大声说道:“我是市局刑jǐng队的西门利剑,你的摩托征用一下。”

    凌威跳上后座,手搂着西门利剑的腰,摩托车颤抖了一下,向前急冲,贴着行人飞驰,引起一阵阵姑娘的惊叫声,西门利剑毫不理会,身体微微下伏,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他对建宁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并没有走大道,而是从小巷中穿行而过,抄近路向着原田雅兰说的方向冲过去。

    东郊一个木材厂前,黑sè轿车横在门口。两辆jǐng车呼啸着停下来。西门利剑和凌威也刚好赶到,摩托车一个急刹,打了个回旋,两个人快速跳下车,西门利剑拔出枪,举在手中,脸sè凝重。

    “西门队长,你来得好快。”原田雅兰从jǐng车上跳下来,面对西门利剑冷冷说道:“今天的事你要给我一个解释,要不是我恰好回来,他们早就跑得没影了,背着井上支柱好像就是你的梅花姑娘。”

    “少废话,我自然会把井上支柱抓回来交给你。”西门利剑毫不客气回敬了一句,抬脚向木材厂内走去。凌威担心西门利剑也担心梅花,紧紧跟过去。jǐng惕地看着侧面的几个木材堆。一块木板微微动了动,他迅速抬腿,踢在一块不大的木块上,木块向那边飞了过去。准确砸上那块木板。撞击在木板后刚刚伸出的一个举枪的手腕上,手腕缩了一下,枪声响过,却打向了天空。西门利剑一个箭步跃过去,啪啪就是两枪,一个身影一闪进入旁边凌乱的另一个木材堆。西门利剑并没有看清楚是谁,但开枪毫不犹豫,他不担心是梅花,也确信梅花不会向他开枪。

    凌威cāo起一根木棍,跟在西门利剑身边继续前进。原田雅兰的手下也陆续赶到,并没有和西门利剑一起进攻,而是四处散开形成包围,看得出原田雅兰心思缜密,志在必得。

    出乎意料,凌威和西门利剑并没有再遭到阻击,顺利地走进一个大房间,一眼就看到梅花和井上支柱,井上支柱胸口在流着血。梅花正抱着他,倚在墙角,大口喘着粗气,她的腿上也在流血。原田雅兰的枪法很准,在三号看守所开了两枪全部打中。

    “井上支柱,不要反抗。”西门利剑的手枪指着井上支柱,声音严厉。

    “不要伤他。”梅花一下子站起来,挡在井上支柱面前,静静盯着西门利剑。

    “梅花,你散开,不关你的事。”西门利剑摆了摆手枪

    “不行。”梅花倔强地挺立着,寸步不让。

    “梅花,你不要固执。”凌威一边靠近梅花一边轻声劝着:“外面布满原田雅兰的人,就算西门利剑放过你他们也不会。”

    “师父,你别过来。”梅花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指在自己胸口:“你们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你别冲动,我们不过去。”西门利剑急忙拉住凌威,焦急地说道:“梅花,你听我说,现在的情况你们是走不了的,你没有任何犯罪的前科,把身后的人交给我,我保证善待他。”

    “交给你们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没有生机。”梅花摇了摇头,神情还是很坚决,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井上支柱再受到伤害。血浓于水,无论怎样井上支柱是她的父亲。

    “不交给我们你们就一起死。”原田雅兰带着手下快步冲进来,站立在西门利剑身边,语气严厉:“井上支柱,难道你真的要搭上你女儿的一条小命,她可是个有大好前途的人,你答应配合我们,我可以让有关方面不追究梅花的责任。”

    原田雅兰不愧是智勇双全的刑jǐng队长,一下子抓住了井上支柱的要害,井上支柱脸颊抽动几下,声音低弱:“梅子,你不用管我了。”

    “不。”梅花还是很固执,眼睛谨慎地看着四周的人,看情形谁要近前她就会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西门利剑不敢动,原田雅兰等人也不敢动,梅花要是死了,井上支柱也不会独活,一个死人就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双方僵持了十几秒,凌威忽然压低声音:“梅花,你还是不是个医生,井上支柱流血过多,如果不及时抢救,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亡,他间接死在你手里,你就是自杀九泉之下也无法向他交代吧。”

    “我、、、、、、”梅花望了望还在流血的井上支柱,有点犹豫。凌威不是危言耸听,井上支柱的眼神已经有点涣散,生命的迹象在一点点消失,现在进医院都有生命危险。

    “梅花姑娘,我们先救人再说。”原田雅兰乘热打铁,转脸吩咐身边的人:“快点叫救护车,三分钟必须赶到。”

    “是。”一位便衣刑jǐng答应一声,立即拨通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医院离得好像很近,不到十秒钟就听到救护车尖利的鸣笛声。梅花的脸sè也跟着放松不少,无论如何暂时活下来总比立即死亡好得多。

    “好了,梅花,把匕首收起来。”西门利剑把枪插进腰间,缓缓向梅花靠近,轻声说道:“我来帮你把人抬上救护车,好吗?”

    梅花的手缓缓垂下,放弃了抵抗,所有人都松一口气,就在这时,忽然嘭一声巨响,震耳yù聋,整个房间立即塌下来,紧接着又是一声爆炸,旁边的木材堆跟着四处翻飞,转眼把坍塌的房子掩盖,一时间烟雾弥漫,整个木材厂成了火的海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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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通天介绍:
世界上从来不缺乏金钱和女人,关键是如何运用和享受。
天才少年凌威为寻找千年灵芝跌落悬崖,揭开一个古老医学家族的面纱。五年后回到都市,物是人非。心爱的女孩不幸遇难,心脏移植给一位亿万富家女,爱心是否延续一段情缘,复活是否只是一个神话?几位少女,半张长生不老的药方,掀起悍然大波,凌威何去何从、、、、
凌威:“美女脱光了也不过是一具病人的躯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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