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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鹤舟     道行txt下载     道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 杀人夺宝无善终,玄都观中拜真人!

    安如海飞快后退,心中却涌出一丝绝望。

    “想我寒窗苦读十载,一朝金榜题名,为官多年,到头来,竟被一个见不得光的番子给肆意缉拿,这还有王法了吗?”

    安如海此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曾经在朝堂,他作为清流一党,对各地作乱的诸侯,还抱有一丝希望,认为只要圣天子收得民心,平定巴州之乱,政令清明,还归神朝气象。到那时,诸侯自然会归心臣服,兵不血刃,重归大统。

    但自从来到了凌阳府,在清河县之中,处处碰壁。他已经隐有所悟,这神朝,已经是烂到骨子里了。

    民心已失,天灾频发,诸侯野心已经难以控制。已非一人之力就能挽回。

    “我辈人,当如何做?何去何从?”安如海在心中幽幽一叹。

    许易见眼前人,目露迷茫,还以为此人是被吓的,心中冷冷一笑,暗道:“读书人,百无一用,除却这身官袍,那还能做什么?如今整个凌阳府的官员,生死都在侯爷一念之间,你一个七品县令,又能如何?不过一句话,就能让你抄家灭族!”

    许易是负责监视安如海的番子之一,当rì转呈韩侯案前的奏,就是由他亲笔所写。

    韩侯最喜异宝,如有人呈上宝物,向来不吝惜赏赐。许易当rì正在监视安如海,却见此人房中,夜有宝光放出,便生出了抢夺之心。

    只是当rì是在县衙后堂,他不敢动手,不然一朝败露,他也难逃重责。

    而今rì,安如海鬼鬼祟祟。偷偷出了城,一路到了景室山,许易心中的贪念便越来越盛,渐渐冲昏了理智。

    “拿了此人,抢了宝物,寻个山涧把人推下去,一了百了,神不知,鬼不觉。他rì献宝给侯爷。必能得到重赏,岂不大好!”

    许易yīn笑一声,一把抓住安如海,笑眯眯的说道:“安大人,走吧。”

    顺手从安如海衣襟处扫过。手中摸到一物,飞快抢了过来,大喜道:“这就是你所藏之宝吗?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安如海见青黑葫芦被夺,大惊失sè,连忙抢夺道:“ 此物事关重大,你不能拿走!”

    只是他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抢的回来?

    许易一把将安如海喉咙掐住。一手把玩着青黑葫芦,啧啧有声的欣赏着。

    但见这青黑葫芦,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非是玉质。却晶莹剔透,非是木料,却散发着幽香。

    仔细看去,里面蒙蒙透着青莹。自放毫光,大是不凡。

    许易越看越是欢喜。笑眯眯的说道:“安大人,多谢你了。有了此宝,待我上呈侯爷,必是大功一件,rì后逢年过节,我定然给你多烧些元宝,谢你成全之恩。”

    安如海心中一阵冰冷,此时才知道,哪里是什么韩侯召见,根就是此人对自己身上之物,起了贪心。

    听到后面的一句话,安如海猛然震惊,喉咙嘶嘶吼吼的想要说“你想杀我?”,只是掐在喉咙处的大手,根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许易笑眯眯的说道:“安大人,小人送你上路吧。”

    说完,手中发力,刚要拧断安如海的喉咙的时候,猛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许易大惊失sè,叫道:“谁在偷袭!”

    猛的松开安如海,闪身yù走,却感到后背一阵巨痛,身体不由自主,被一股巨力撞飞,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撞落在地。

    噗!

    许易口中欧红,后背一阵火辣,心口之处,一阵绞痛,便知自己内伤不轻。

    抬头一看,那偷袭自己的,竟是一匹枣红马!

    就见这马儿,扬着前蹄,像是人一样,对自己指指点点,眼中露出浓浓的鄙夷之sè。

    “我被一匹马给鄙视了?”

    许易心中涌出羞怒交加之sè,吐出了几口血沫。

    白离站在高坡上,俯视眼前之人,心中鄙夷道:“让龙下来一趟,就是为了救人?就眼前这货sè,都不够龙一巴掌拍的,真是无趣!”

    看许易趴在地上,手却摸向腰刀,白离哼了一声,扬起前蹄,重重的踏了上去。

    许易悚然一惊,哪想到眼前这畜生,竟是如此机jǐng,自己一摸刀,就被它察觉。

    马蹄踏来,这要是被踏个结实,不死也要去命半条。

    许易一咬牙,使个“驴打滚”,一下滚出三四米去,双手一撑,起身就逃!

    长耳这时在身后叫道:“白道友,且让此人去吧,莫要追了。”

    白离心中暗道:“我在这玄都观,天天吃的都是瓜果草料,连肉都吃不到一口,如今好容易出来,不打打牙祭,开开荤,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一念至此,看许易奔逃的背影,眼睛一下子冒起了绿光,暗道:“人肉啊,香喷喷可口的人肉啊!”

    越想越馋,真个口水直流。

    就见这厮,四蹄生风,呜嗷的叫了一声,直朝着那许易追去。

    山路上,许易一路狂奔,心中暗暗焦急,暗思道:“今天打草惊蛇,如何是好?若是此人不死,rì后去侯爷那里告状,我岂还有命在?侯爷最忌有人自作主张,那我岂不是……”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马蹄狂奔之声。

    “这畜生,竟然追来了!”

    许易眼中露出一丝恐惧,知道自己的脚程,绝对跑不过这马儿。索xìng转过身,掏出腰刀,怒斥道:“畜生!你敢上来!”

    畜生都有欺软怕硬的习xìng,你越逃,它越凶,若你能在气势上压倒它,它反而不敢造次。

    许易心中打定主意,拼着受伤,也要在这马儿身上捅上几刀。将之惊走。

    可惜合该此人倒霉。眼前的马儿虽是马身,但却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鼍龙!

    白离一见这到嘴的“美味”,不但不跑,反而停了下来,不由“龙颜大悦”,哈哈笑道:“你怎么不跑了?跑啊,跑啊!筋骨活动开了,吃起来才香啊!”

    “马能说话?”

    许易闻言,蓦然一愣。接着一股森森寒气,夹带着无边的恐惧,直从心底蹿出!

    白离从此人眼中看到恐惧,更是得意非常,暗道:“这里没有柴火大锅。烹煮不了,不如整个活吞了下去,回去慢慢咀嚼。”

    打定主意,一跃而起,化了个血盆大口,直朝着许易吞去。

    只可惜,这白离却是屡不长记xìng。之前他能伤人。却是因救人在先,心念为善,所以心印不会束缚他。

    可是这厮现在,却是腹中馋虫作祟。因此想要害人,如何能行?

    刚扑了上去,脑中又是一阵剧痛,尖笑声戛然而止。白离重重摔落在地。嗷嗷痛嚎起来。

    一惊一吓,又从生死关前走了一圈。许易喉咙“吼。吼”的发出诡异的声音,脑中乱乱糟糟,蓦地大叫了一声:“有马妖!有马妖吃人了!救命啊!”

    声音凄惨骇人,满是惊恐,两腿哆嗦,连滚带爬,直朝山下跑去。

    半路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顺着山路,滚落了下去。

    白离脑中又是一阵剧痛,等痛处过去后,心酸的泪流满面:“这rì子,真没法儿过了!”

    舔了舔淡出鸟的嘴唇,呜呼一声,掉头往回走去。

    玄都观中。

    安如海幽幽转醒,鼻中突然闻到了一股幽幽的檀香,jīng神立刻一震。

    “我死了吗?”

    安如海幽幽的说了一声,蓦地坐起身,摸了摸脖子,上面还有深深的痕印。

    “安大人,多rì不见,可还安好?”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安如海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道人,坐在不远处的蒲团上,笑呵呵的看着他。

    “是你!”

    安如海脑袋一发懵,脱口而出道:“我不是去景室山吗?怎么会遇见道长你?是道长你救了我?”

    师子玄微笑道:“安大人,这里就是景室山,是贫道遣人去,将你带上山来,不知你来这山中,是有何事?是来找贫道的吗?”

    安如海闻言,有些迟疑道:“我来这景室山,是来找玄元真人……咦?道长,莫非你就是……”

    师子玄呵呵笑道:“正是贫道。”

    安如海怔怔愣了半天,突然感叹道:“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没想到我来找的高人,就是当rì赠我宝物的道长。”

    说完,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说道:“多谢道长赠我护身宝物之恩。”

    那桃木剑,安如海之前只当是一个普通的挂饰,并未在意。可是昨夜夜遇百鬼,这才知道师子玄所赠之物,是何等贵重。

    师子玄微笑道:“当rì贫道只是推算出你rì后会遇yīn灵,是福是祸,尚且不知,所以就赠你这桃木剑护身。看来安大人你是经历了奇异之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rì来寻贫道,又有什么事?”

    安如海闻言,猛的想到了一件事,惊道:“对了!葫芦!那葫芦哪里去了?有没有被那人抢走?”

    连忙在身上一摸,却空无一物。

    师子玄见他焦急如此,连忙说道:“安大人,稍安勿躁,你说的可是此物?”

    一招手,不知从何处取来一物,正是那青黑葫芦。

    安如海见到这葫芦,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正是,正是。若是丢了此物,我一辈子都难心安。”

    接着对师子玄拜道:“道长,我知道你是有道高人,还请你一定出手,救一救这满城枉死的怨灵!”

    安如海一连三拜,偷偷看了师子玄一眼,生怕这道人也开口拒绝。

    谁知,师子玄听到这个消息,却一点都不惊讶,而是将他扶起身,说道:“安大人,你所请之事,我已经知晓,请你稍安勿躁,定一定神,慢慢讲来。”

第122章 玄子入局,搅乱浑水暗埋子。奇人斩鬼,阴兵过路夜鬼哭!

    师子玄的话似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安如海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渐渐恢复了往rì的冷静。

    “惭愧。平rì养气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安如海心中暗道,在师子玄面前的蒲团上坐了下来,便将昨rì发生的一切,一一讲来。

    师子玄静静聆听,起初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听到那小樵夫过yīn求救,说有四万多枉死的生灵,如今被囚禁在府城之中,也禁不住微微sè变。

    “道长,那刘判官说,yīn间可以暂时大开方便之门,接引这些枉死之人进来。但是阳间之事,还要请道长你出手,将这些人的怨灵收来,为他们超度。”

    安如海看着师子玄,深怕他说一个“不”字。

    师子玄并没有立刻应下,而是喊来了晏青。

    白忌为了暗中保护白漱,已经入了府城,而晏青倒是留了下来。

    听师子玄将此事说完,晏青勃然大怒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师子玄平静道:“若我所料不差,枉死之人,应该水军大营之中,那些被水妖杀死的水师兵将。”

    安如海闻言,脸都白了,喃喃道:“什么?水师大营被水妖占领,那些人都是被妖怪吃了?”

    师子玄沉声道:“应是如此。当rì白将军说来,我还是半信半疑,如今安大人说这城中有数万枉死怨灵,不得解脱,那此事应是准确无疑了。”

    “作孽啊。作孽啊!韩侯这是要干什么?帮助妖孽杀害自己的士兵,他疯了吗?”安如海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师子玄说道:“人若疯狂,何事做不出来?这世间不乏心术不正之人,修了一些神通术法。用人身炼成傀儡,作为杀戮兵器。那太乙游仙道所炼方术甲士,就是此类。而且还有一些人,用枉死之人的魂魄,炼成恶毒法器,一但炼成,威力无穷,神仙都要避而远之,却是恶毒之极。”

    晏青惊讶道:“道友。何人敢这么大胆,难道就不怕大造恶果,rì后不得好死吗?”

    师子玄说道:“人心莫测,并非人人都心种善法。有的人,但见善行。嗤之以鼻,一见恶法,如得至宝。能满足自己一时私yù,什么事做不出来?”

    沉吟片刻,说道:“之前我已有推算,此事与韩侯有关,更与那谷阳江水神脱不了关系。所以我已引导太乙游仙道的人。早一步入府城,将府城这一潭死水,抢先搅浑!”

    师子玄突然想到当rì被玄先生劫下来的木鸟,心中不由想到。这一切是否早在玄先生的推演之中?

    “道友,看来你早是谋算。还有什么要我去做?”晏青问道。

    “先不忙,我另有事安排。”

    师子玄将白朵朵和长耳唤来,柔声道:“朵朵。长耳。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拜托你们帮忙,请你们一定不要拒绝。”

    白朵朵一听。连忙说道:“道长哥哥,有事你交代,朵朵一定不会拒绝。”

    长耳也猛点头。

    师子玄说道:“我想请你们的鸟类朋友,帮忙去府城寻找几个地方,希望它们能够帮忙。”

    白朵朵说道:“道长哥哥,小花她对府城最熟,但是她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去求小青吧,它们肯定不会拒绝。”

    师子玄说道:“好!请你将它们请来,我有事交代它们。”

    白朵朵点点头,和长耳一起,出了道观,去快乐窝找帮手去了。

    “道友,还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师子玄说道。

    “道友不用客气,请你说来。”晏青说道。

    “请你持此旗入府城,等白朵朵他们将讯息传来。那时请你前去调查,若有水妖弄法,你可持此旗,将法术破去。”

    师子玄将号雨令风旗,交给晏青。

    晏青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将要宝物接过来,放入了怀中。

    过了一会,白朵朵和长耳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百多只鸟儿。

    白朵朵的肩头,站着一只神骏的青鸟,尾羽上还带有几缕五sè翎羽,有几分不凡。

    “道长哥哥,这就是小青,你有什么事交代,就对它说吧。”

    师子玄看这青鸟,作揖道:“有礼了,小青,这次麻烦你了。”

    这青鸟,口吐人言,声音清脆如铃:“不客气,道长你为我们飞禽讲化形经,对我们有大恩,我们帮些忙是应该的。道长,你要我们做什么呀?”

    师子玄说道:“你们鸟类,天生能够观人眼所难分辨之物。我想拜托你们,去府城之中,去寻找yīn气极众的地方。如果找到,不用你们去探查,只需将地点记住,传递回来,交由晏青道友。”

    “这个简单,我们答应了!”

    小青点了点头,振翅飞起,带着自己的同伴们,一起飞出了道观。

    安如海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人一鸟对话,直到小青飞走,这才反应过来。

    “鸟儿竟能口吐人言?”

    安如海愣了半天,随即自失一笑。想来自己去yīn间判官都做了,枉死的鬼都见了不知多少,见到鸟儿说话,又算是什么稀奇?

    这安县令,如今真有些见怪不怪了。

    自嘲一笑,对师子玄说道:“道长,大家都有了任务,请问我该做些什么?”

    师子玄笑道:“此事因安大人而起,又怎能少了你?请你与晏青道友一同回府城,立刻回到你那友人的家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你那友人身旁,切记,切记。”

    说完,将那青黑葫芦又交给了安如海。

    安如海莫名其妙,想不通为何师子玄非要他待在傅介子身旁。

    接过青黑葫芦,安如海疑惑道:“道长,那判官说此物要交给一位得道高人,为何你反将它交给我?”

    师子玄说道:“此宝乃yīn世之宝。与我身上修持之法有所抵触,不为我所用。而你一身正气,又曾过yīn为判官,此物当由你所持。”

    说完,又对晏青说道:“道友,事不宜迟,请你们赶快回去。我有预感,过了今夜子时,只怕这府城就进不去活人了。”

    众人听师子玄说的可怕。心中都不由有几分发毛。

    晏青说道:“道友,那你要去做什么?”

    师子玄说道:“子时过后,灵枢稳定,道场自成,我便可解脱出来。在这之前。就拜托你们了。”

    众人闻言,都起身,齐声道:“道友(道长)放心,我们一定不负嘱托。”

    “好,好!去吧。请你们一定小心。”

    师子玄还礼拜道。

    众人离了道观,匆匆向府城赶去。

    白离这一次又当了劳力,一路将安如海和晏青。送到了府城。

    安如海回了傅介子家中,便见友人正在院中等待,一见他回来,却是松了一口气。上前埋怨道:“海平兄,你这是去哪了?一天没见到人影。我派下人去灵宝观和法严寺找你,都说你已经走了,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也不派人跟我说一声?”

    安如海呵呵笑道:“我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怕我走失不成?我今天去拜访了几位高人,敬了香。后来又遇见一位玉京来的友人。非拉我去游湖吃酒,我推辞不过,便随他去了,这才回来晚了。”

    安如海无法对傅介子详说,只能编了一段谎言,暂且欺瞒过去。

    傅介子打了个哈欠,说道:“最近府城可不太平,谁人走失了,都不奇怪。好了,看你回来了,我可放心了。海平兄,请你自便,为兄先去睡了。”

    安如海猛的想到师子玄对他交代,让他今夜一定不要离开傅介子身旁。

    一念至此,连忙上前说道:“海平兄,我记得当年在书院中,你我时常秉烛手谈,厮杀的难分难解。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棋术是否退减?不如我们今晚好好杀上几盘如何?”

    傅介子原困意上头,一听安如海的话,却是眼睛一亮,说道:“好啊!难得你有此雅兴,今晚我们就杀个痛快!”

    说完,拉着安如海,就去下棋去了。

    两人去了书房,摆好阵势,就开始一番好杀。

    一个是全神贯注,全力布局。 一个心不在焉,胡乱应付。

    才杀了四盘,傅介子就大感无趣,说道:“不下了,不下了。海平兄,你这棋艺比起当年,可是差了太多。完全不是我对手了啊。”

    棋逢对手,下起来才会有趣。一面倒的对弈,自然无趣。

    说着,傅介子就开始打起了哈欠,说道:“天sè晚了,我们都回去歇息吧。”

    安如海一听,哪能放他走?

    连忙说道:“不行,不行。说好了要战一夜,你怎么临阵脱逃?”“

    傅介子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安如海,不由嘿嘿笑道:“海平兄,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有受虐的喜好?成,今天我舍命陪君子,陪你下个痛快!”

    安如海见他不走,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笑道:“适才是我让你,再来战过!”

    两人坐回桌前,各摆阵势,又厮杀了起来。

    将近子时,这棋也不知下了多久。傅介子早就趴在桌前,呼呼大睡。

    而安如海,却无一丝困意,望着窗外,心中一阵烦躁。

    “今天怎么这般闷热?”

    安如海心中突生焦躁,不由打开门,出了房去。

    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墙外,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安如海心生好奇,就走到墙根去,踮起脚尖,透过墙缝向外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却险些没把魂儿吓出来!

    就见这墙外的街道上,茫茫一片,无数穿着兵甲的鬼魂,缓缓在道中行过。

    呜呜,呜呜呜呜呜……

    子时一到,万鬼入城,yīn兵过路。

    整个府城之中,竟无一声猫狗鸣叫,全是呜呜鬼哭之声!

    安如海这一惊,脚下一滑,跌了个四脚朝天。

    吃痛一呼,脖颈上的桃木剑,突然一阵剧烫。

    “不好!”

    安如海大吃一惊,就见两个手持长刀的兵鬼,穿墙而入,二话不说,直接向他砍来!

    安如海连忙拿起桃木剑,胡乱挥砍了几下,让那兵鬼暂时不得近身。

    当下,连滚带爬,向着屋内跑去。

    那两个兵鬼,好似盯上了安如海,一前一后,直追着而去。

    安如海一路急跑,一步跨入了书房。

    那两个兵鬼,紧跟着穿窗而入!

    安如海回头一望,心中蓦然涌出一股绝望之sè。

    “难道我安如海,今天要死在两个怨鬼手中?”

    念头刚转过,突然听到有人怒喝一声:“何妨怨鬼,也敢在此害人!斩!”

    不知何时,傅介子竟已醒来,双目瞪如铜铃,死死瞪着两只兵鬼。

    整个人直似换了一个人,衣襟飘飞,威风凛凛,不似常人。

    就听一声“斩”字落下,便从傅介子口中飞出两道金光,落到两个兵鬼身上,绕身一转。就听两声凄厉的哀嚎,两只兵鬼就此魂飞魄散。

    一言斩鬼,傅介子却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反身趴到桌前,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唯有安如海愣在那里,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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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一剑斩像平妖氛,山雨欲来风满楼!

    晏青站在东城的城墙上,俯视整个府城。*文學 馆Ww w.WxGUan.C oM*入眼之处,尽是yīn兵冤灵。

    “果真如道友所说,子时一到,这府城之中,再无一个活人能够入城!”

    晏青心中默默的想到。

    rì前,韩侯下令宵禁,只怕也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夜之事。

    yīn兵过路,见者必亡。今rì若是有人在外面逗留,撞见这些怨灵,只怕都要被带走!

    而这城门,早就无人看守,今夜无人敢入府城!

    晏青手持号雨令风旗,身上自有人间烟雨,这些鬼灵自然寻不到他的气息。

    静静的等了一会,小青和一群鸟儿,振翅飞了回来。

    小青落在晏青的肩膀上,说道:“在东面,有一群人正在搭建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快跟我们来!”

    说完,就在前面引路去了。

    晏青一点头,就追着小青,向城下奔去。

    街巷之中,怨鬼哭嚎,漫无目的的游走。晏青从众鬼灵身旁擦身而过,禁不住一阵心惊!

    “好大的怨气。”

    晏青禁不住一阵sè变。这些鬼灵被囚在这府城之中,若无人超度,这府城的活人,谁人能受得了?

    小青带着晏青,到了东城的一处府邸前停下来。

    “就在里面,我看到有好多人在建奇奇怪怪的东西。”

    小青说道。

    “多谢你了!”

    晏青道谢一声,就看这府邸,占地十几亩,修建的富丽堂皇,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晏青眉头一皱,翻身入墙。里面庭院深深,树影斑驳,一片寂静。

    “嗯?内中无人?”

    晏青心中暗暗奇怪,绕过庭院,往里走去,却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这内院之内,横尸遍地,死了足足有数十口人,男女老少皆有。尸身似乎都被啃食过。

    “果然又是那些水妖!”晏青心中一阵冰冷,手按在剑上,大步向里面走去。

    后院之中,果然见到几十个穿着兵甲,手持兵器的牙兵。正扛着巨木,搭着架子,正在建造着什么。

    平地起了一个将近两米的高台,上面落了个泥塑的神像!

    只是这神像,与寻常庙宇的神像有所不同。

    寻常庙宇中的神像,都是目视前方,面带微笑。装束以青绿黄三sè为主。手中捧的都是世俗常见的东西,元宝、财宝袋,净瓶,大刀。长剑等等。

    而此神神像,却是一张凶恶至极的面相,眼如铜铃,张着血口。两腮穿出尖锐的骨刺。

    手中持的却是一个人头骨穿成的法珠,捧在心口。两旁还各有一个浑身**,媚态横生女子跪祈捧足。

    晏青一看这神像,脑中嗡的一下,就感到自己内心之中的杀意一下子被挑动起来。

    剑心通明一失,立刻被里面的人所察觉!

    “是谁!滚出来!”

    一个牙兵高喝了一声!

    “好邪门的神像,到底是什么东西?”

    晏青压下心中疑惑,提着御皇剑,散去周身烟雨,走了出去,冷冷的看着这些牙兵。

    “哦?还有个活人四处乱走?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夜韩侯下令,所有人不得离开家门。你不知道吗?”

    这牙兵喝道。

    晏青剑心通明,目中所照,这牙兵哪里是什么人,根本就是一个青皮水妖,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总之尾鳍尚未化去,只是披着一张人皮!

    “妖孽,在某家面前,装什么人样?”

    晏青话一出口,正在一旁看戏的牙将,猛的神sè一变,喝道:“你是什么人?”

    晏青哈哈笑道:“邪魔妖孽,某家自是来杀你们的人!”

    说完,持剑化作一道青芒,直刺了那牙兵的心口,结果了一条xìng命。

    就见这牙兵,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真灵一失,身上神力加持消失,空余下一张人皮。

    晏青用剑挑起人皮,下面竟是一条红鲤,肚皮开了一条口子,鱼肠腑脏,流了一地。

    “此人是来捣乱的,决不能让他靠近神像!”

    一个牙将见晏青一剑便斩了一妖,神情微变,立刻召集众妖,合力扑了上来!

    晏青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剑光直如电闪,任你妖氛嚣张,也要劈开一片青天!

    这牙将是个妖将,本领不差,让过晏青一剑,翻身挥起长鞭,一下缠在晏青手上。

    这长鞭滑腻非常,缠在手上,就如同带着吸盘,死死的将晏青手臂缠住。

    晏青冷笑一声,以指做剑,在这牙将眉心一点。便见此人,目中一阵呆滞,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听到“噗嗤”一声,却是脑浆炸裂,七窍都流出血水,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剑仙的一道剑气灌入脑中,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抵挡?

    “此人厉害!给我杀!保护神像!”

    “杀!保护神像!”

    众水妖见晏青的凶狠手段,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被激发出了凶xìng,直接撤去了人皮,化回妖形,扑杀上来。

    “杀!”

    晏青也不多言,乱世妖邪,言之无用,唯有一剑斩之!

    御皇剑迸shè出青sè玄光,凌空飞跳,一剑斩十方,割了多少妖颅,斩了多少首级。

    不过片刻,妖尸躺了一地,再无一个活口。

    晏青剑不染血,看也没看地上的妖尸一眼,纵身跃上高台,向神像走去。

    “这是哪尊邪神,为何他们要在这里立像?”

    晏青百思不得其解,却知此物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抽出剑,就向这泥塑的神像斩去。

    猛然,这神像上突然闪出一阵亮光,似乎一下子活了起来,喝道:“敢动本神的神像。你好大的胆子!”

    声如炸雷,轰的一下在晏青耳旁炸开。就见神像眼中,飞出两道奇光,形如水浪,内有惊涛之声,激shè而来。

    晏青一惊,却是将号雨令风旗持在手中,这两道奇光立刻被震散。

    晏青不敢大意,趁着有神器护身。运起剑元,拼尽全力,狠狠向那高高在上的神像斩去!

    “大胆!你敢亵渎本神尊像,不想活命了吗!”那神像恶面狰狞,大声喝斥。

    晏青冷冷一笑道:“你算得什么神灵?”

    也不多言。剑落随声,便听咔嚓一声巨响,这泥塑的神像,瞬间被劈成了两半!

    “幸亏道友赠我法器在身,不然只怕刚才那一下,躲闪不及,就要受重伤了!”

    晏青心中暗道一声。低着头,看着落在地上的神像,早变成了四分五裂的死物,不禁心有余悸。

    这时小青又飞了下来。说道:“还有六个地方,都有这个奇奇怪怪的神像,我们还要去吗?”

    “去!怎么不去?”

    晏青冷笑道:“事有异常,必有大事。这神像邪异非常。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怎能留下?我们走!”

    晏青马不停蹄。跟着小青,直朝另一个地方奔去。

    与此同时,府城中一个僻静的宅邸中。

    横苏盘膝坐在地上,周身雷光闪烁,经久不息。

    不知何时,院中飞落下十几个道人,都穿着青黑sè的道袍,行至横苏面前,恭敬拜道:“见过首座。”

    横苏睁开眼睛,说道:“中黄太乙!见过诸位道友。”

    在众道人身上扫过,眼中透出一丝异sè,不由说道:“嗯?为何不见谢玄?是他发出了讯息,为何不见人影?”

    一个中年道人上前道:“谢玄道友身份特殊,脱身不易,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脱不开身。”

    横苏眯着眼说道:“提前入城,已是打乱了我们之前的计划,谢玄今天未赶来,是否有变故?你们没做调查?”

    “首座,今夜yīn兵过路,我等能够不被察觉,来到此地,已经不易,想要与谢玄道友取得联系,难啊。”

    “嗯?yīn兵过路?”

    横苏一直在入定养伤,又在门外设下阵法守护,并不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纵身飞出宅邸,就看到街道之上,无尽怨鬼横行,不由大惊失sè!

    “这是怎么回事?府城之中,何时出现了如此多的怨鬼?”

    横苏脸上yīn晴不定。

    一个道人说道:“不过是区区枉死的怨灵,若是寻常人,或许有伤命数。但对我等修有道法在身之人,不过随手便做灰灰之物。首座何必在意?”

    横苏摇摇头,说道:“若只是这么简单,我反倒不必担心。但是若高人弄法,收了数万鬼灵,摆弄邪阵,或是祭炼邪器,那时就是仙佛下世,都要避之不及。”

    一道人惊讶道:“这等邪器,竟然如此厉害?”

    横苏说道:“数万人枉死的怨气,聚在一起,你说厉害不厉害?元神之中,无神通可转,只见真灵。数万只怨魂撕扯你的元神,谁能抵的了?除非是上界仙佛,法身入世,自有大**德庇护,不然谁能抵挡啊?”

    众道人一听,神情各不相同。

    有一道人激动道:“这等邪器,必是韩魔所炼!首座,今rì我等即便点燃自身,化成净世明光火焰,也不能让此邪物出世!”

    众道人激动道:“不错!今rì正是为我道门尽忠之rì。光明之火普照十方,铲除一切谤道邪魔!”

    横苏闻言,眼中禁不住一红,说道:“好!难得你们有此忠心。果真是我道门之幸。今朝功德圆满,来rì大天青世界青莲绽开,尔等必有果位!”

    众道人哈哈大笑,说道:“不过一死,有何惧之!”

    横苏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今rì就请你们劳心奔波,拖延一阵。韩侯这么大手笔,必会留下蛛丝马迹!等明rì世子大婚之时,道子亲自降临,那时就无人能够阻挡我们游仙道入主凌阳府,一应邪魔外道,都做灰灰!”

    众道人齐声应诺,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sè。

    守的云开,将见光明,如何能不喜悦?

    与此同时,韩侯府中。

    韩侯坐在龙椅之中,双目紧闭,口中一吐一吸,隐有龙蛇之相从鼻孔飞出。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股yīn风吹过,便见一个穿着将服,看不清脸孔的中年人从雾气中走出。

    韩侯眉头微皱,睁开眼睛,见到面前人,慢声问道:“你不在水师大营,来我府中何事?”

    便见到此人轻轻拱手道:“今夜时机已到,还请侯爷助我,重化敕令,登神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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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舍善从恶再登神,神道两分谁之过?

    “凃司!之前你求孤为你奉上数万血食,孤应了。你求孤赶走满城神灵,为你争取时间,孤也应了。如今你未予本侯一丝回馈,又来求孤动用至宝,为你洗炼神敕,你觉得合适吗?”

    韩侯闻言,慢声道。

    凃司说道:“侯爷,事已至此,不得不为!我被正法所弃,施术假死脱逃,虽能瞒过法界一时,但终究难逃制裁。如今只有尽弃善法,深种恶法,才能再有活命机会!”

    韩侯闻言,哑然失笑道:“孤曾偶得一本《太元纪事》,上面曾经记载过久远年间,仙佛入世,与人间共主商定册立神人之道之事。那时曾有外道天魔,化身入世,提议说,既然这人心有善恶之分,神人之道便不应只与善果正神,当立恶神,以全神人之道。

    后来这提议被人间共主和大德高贤一口拒绝,赶走了外道天魔。恶神之说,便被遗弃。可后来人主变革人道,做‘家天下’,外道天魔再来劝说,终于说动人主,立下了恶神之位。这恶神之位,可受人心怨憎之念而登神。人心怨憎不消,神位不灭,又比正神少了许多戒律,你这算盘打的倒是不错。”

    凃司闻言,心中不由暗暗吃惊:“我早料到这韩侯来历不凡,没想到连这般久远之事他都知晓。”

    暂时按下心中所思,说道:“不错!如今满城怨灵,恶念冲天,只要侯爷你替我洗炼神敕,让我能够发愿聚敛恶念,我便可以重登神位,得掌神职,重塑神躯。那时就算是仙佛下世。也只能将我镇压一时。只要人心恶yù不消,我便不生不灭。”

    韩侯面无表情,说道:“你打的倒是好算盘。只是送你登神,枉动至宝。孤是要承受多大的因果?”

    凃司心中一急,连忙说道:“侯爷,因果之事,信之有,不信则无。你是天命所归,人间共主。rì后一统人道。再行伐天之举,未必不能一统神人两道。到了那时,此红尘世间,便为侯爷你所掌控,什么因果。有何惧之?”

    韩侯闻言,默默不语。

    许久,韩侯说道:“你若yù登神位,受得数万枉死怨灵之愿祈,必要血祭那数万吃了他们血肉的水妖,你能舍得?”

    凃司不以为然道:“一战功成万古枯,登神之道。又何惜牺牲?侯爷,我若登神,必助你成就千古伟业,还请你出手帮我。”

    韩侯淡然道:“口说无凭。何以为信?就算孤无你相助,一样不惧任何人!”

    凃司暗自冷笑,嘴上却说道:“侯爷天命在身,自然无惧这些宵小之辈。但是如果仙佛化身入世。你该如何?也无惧吗?”

    韩侯哼了一声,说道:“仙佛化身入世。也当守人间律法。能奈何的了孤吗?”

    凃司说道:“仙佛与世间早有立约,自然不会轻易毁诺,但如今侯爷你得掌神器,能够敕令封神,还能将神人送出府城。若他年你一掌神朝,这漫天的仙佛,还会任你这般逍遥吗?”

    韩侯闻言,却是沉默起来。

    凃司见韩侯心动,便趁热打铁道:“侯爷。仙佛虽神通广大,但于世间所受戒律却多。我若证道恶神之位,便可放开手脚,相助侯爷。rì后我登神位,上行他化自在天,寻找外道高人,如何寻不来帮手?那时有诸天魔下世相助,侯爷何愁大业不成?”

    韩侯闻言,脸上不露声sè。

    许久后,方才开口道:“你将敕令拿来!”

    凃司闻言大喜,知道此事成了,张开嘴,从口中吐出一枚青灵敕令。

    但这敕令,似乎已不为他掌控,一从口中飞出,便被一股力量牵引,就要逃脱飞走。

    凃司见状,不知是用了什么法术,将之定住,以防它走脱。

    将这敕令捧上前,韩侯看着神敕,心中不知做何想法。

    突然长袖一挥,手在这神敕上轻轻一点。

    便见这神敕之中,飞出许多法文,清灵明亮,脱离了敕令,直向天上飞去。

    法文一消,这敕令竟然还成空白,也不知是何物所成。

    凃司见状,大喜过望。

    刚将敕令接来,突然脸sè骤变,痛苦的跪伏在地。

    韩侯一惊,就见那凃司身形虚实交替,显然是一具化身都维持不住了。

    “发生了何事?”韩侯问道。

    凃司一咬牙,眼中露出了一丝愤怒,说道:“我神躯被斩,如今只能依附在神像之上,方保神识不灭,如今有人在斩杀我的神像,好生可恶啊!”

    韩侯道:“既然如此,你便快快离去。莫要在此耽搁。”

    “多谢侯爷。”

    凃司微微鞠躬,化作一道yīn风,直出了侯府。

    韩侯目送此人离开,脸上闪过不屑一顾的神情,自言自语道:“人间的小神……也想要挟孤!”

    拂袖一甩,忽然张口喊道:“来人!”

    不一会,从外面进来执勤的亲卫,匆匆上前,拜道:“侯爷。”

    韩侯说道:“什么时辰了?”

    亲卫答道:“禀侯爷,刚过子时。”

    韩侯说道:“世子现今如何?”

    亲卫说道:“世子依旧沉睡,只能灌些粥米流食。”

    韩侯面无表情的说道:“看好世子。明rì就是他大婚之rì,不可再出波折!”

    “是!”

    亲卫得令,恭恭敬敬的出了殿去。

    “明rì……”

    韩侯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笑容,转身入了内殿。

    一处私宅,两个游仙道的道人上前敲门。

    不一会,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说道:“谁啊!这么晚了,都歇息了!”

    其中一个道人冷声道:“快快开门!有要紧事。”

    里面的人嘟囔一声,打开了房门,却是一个老人。披着衣服,一见外面站着两个道士,不由一愣,脱口而出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一道人睁开双目,在此人身上看到一丝妖气,当即冷笑道:“又是一个与妖孽同谋之人。当诛!”

    一抬指,掌心激出一团雷火,这老人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被炼成了灰飞!

    “此中必有妖孽。不能留下一个活口!当净化之!”

    两道人如下山猛兽,冲入宅院之中,也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凡身上有妖气之人。便是一掌,将之灰灰。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死在这些道人手中。

    横苏一路急行,突然感到这府城之中,生出一股令她极其憎恶的气息。

    飞身入了一座宅院,就见有人持剑正在厮杀。

    举目一看。就见当rì阻他的剑客,正在与一群水妖搏杀。

    “嗯?怎会是此人?”

    正疑惑间,横苏突然被一旁立着的神像所吸引,定睛看去。却是大惊失sè!

    “这是哪尊恶神?”

    横苏施法一观,就见这高耸的神像上,透着一股浓浓的怨恨之气。而这神像的眉心,有一团种子一样的东西。正在不断的吸收怨气。

    但不知为何,却迟迟无法凝聚成神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横苏一见这神像,立刻恍然大悟:“难怪那凃司敢不从我游仙道道子招揽,跟韩魔一条路走到黑,原来是想要借用数万怨灵心中恨愿,重新凝聚神敕,登神成道,成为一方恶神!”

    横苏眼中露出一丝愤怒,暗道:“如此恶神,如何能让他修成神道,必斩之!”

    便见此女,从腰间拔出玉笛,化作一道雷光,飞身而出,杀入战圈。

    晏青正一力斗众妖。自斩了上一个恶神神像,此处就多了水妖看守,结成水阵,一波一波,纠缠不休,很难一时杀的干净。

    这时,就见一团雷光飞过,一个翩然身影,如同虎入羊群,随手一扫,引来两道雷霆,立刻斩灭数十妖灵。

    晏青定睛一看,蓦然一愣,不由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这婆娘?为何来帮我?”

    晏青一见横苏帮忙,一时摸不着头脑。

    横苏挥手打碎一个持刀砍来的水妖的脑颅,瞥了一眼晏青,冷冷说道:“我何曾帮你?那水神凃司yù登神位,成一方恶神,我怎能让他如愿?”

    晏青猛然一愣,说道:“这恶神,就是谷阳江水神?”

    晏青感到匪夷所思,昔rì一方正神,如今竟然要成一方恶神,这反差,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横苏不再多言,直化成雷光,飞到神像前,一掌就向神像劈去。

    “凡人!你敢亵渎神灵?”

    这神像,猛然睁开眼睛,怒斥一声。

    横苏只是冷笑,也不多言,一掌劈下。

    只听一声巨响,这泥塑的神像,出现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纹。

    轰的一声,石块崩塌而落,散落了一地。

    神像崩塌。

    却从里面飞出一团黑sè的气团,凝聚在一起,化成了人的形状,正是谷阳江水神凃司!

    “你是何人,为何要坏本神的好事!”

    凃司扫过崩毁的神像,仔细一算,自己在这府城之中,所立下的六尊神像,如今竟然被人毁去了两尊,不由勃然大怒。

    横苏冷笑道:“凃司!昔rì念你修行不易,我门道子还想收你归我道门,rì后也可再得正果。没想到你自暴自弃,竟然踏入邪道,yù成一方恶神,怎容你得逞!”

    凃司闻言一怔,看着此女,说道:“你就是游仙道之人?哼,想要杀我,且看你有没有这个手段了!”

    挥手一召,那满街游荡的yīn兵,像是受了指引,全部涌入此中,向横苏和晏青扑去!

第125章 邪念难消,六千年愿行一朝尽毁。乘风而来,师子玄阻道摄怨灵!

    yīn兵扑杀而来,晏青见状,提起御皇剑,就要斩杀。

    横苏却叫道:“不可!”

    晏青闻言一愣,问道:“为何不可?”

    横苏说道:“这些人都是枉死之人,死后一股怨气未失,无人接引,成了游荡在阳世的怨灵。你若伤他,他这一身怨憎,都要加注在你身上,你承受的了吗?这些怨念,直冲你元神,无时无刻都在纠缠你,修要说修行再进,想要不退转,都难上加难!”

    晏青闻言,猛的停住手,抽身急退,恼火道:“那该如何是好?”

    横苏说道:“请高僧大德,前来诵经施法,可以将之超渡。”

    晏青嘿然道:“婆娘,你道法不是很厉害吗?何不将他们超度了去?也是一场功德。”

    横苏嘴角动了动,冷笑道:“我修雷法,乃是我道门护法神通,却无超度之法!”

    凃司哈哈大笑道:“什么超脱之法。你与本神一样,修的都是杀化之术,说什么超度?可笑,真是可笑!”

    横苏闻言,勃然大怒道:“放肆!”

    凃司冷哼道:“小女娃儿,本神如今没有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费。等本神重登神位,神躯再造,再来跟你们计较!”

    说完,驱使众yīn兵杀向两人,自身化成一团yīn风离开!

    晏青和横苏被不断涌入而来的yīn兵包围,杀又杀不得,只能不断闪躲,一时狼狈不堪!

    凃司乘风离开,一路飘出城去,入了谷阳江水府。

    “银戎何在,出来见我!”

    凃司在水府之外。大喝一声。

    不一会,银戎穿着一身银甲,出了水府,见到凃司,不由惊疑道:“神上,你怎么出了府城?若是被水司雨师娘娘察觉,那该如何是好?”

    凃司哈哈笑道:“银戎,你无须担心,只要过了今夜。本神就可再登神位,那时我不属水司管辖,雨师虽是上方大神,又能奈我何?”

    “不属水司管辖?这……”

    银戎惊愕莫名,凃司却道:“闲话少说。随我来!”

    说完,扯了黑风,向府城而去。

    银戎不明所以,但还是化作一道银浪,追随而去。

    入了府城西城,一出偏僻之地,足足有上千名水妖。在此地看守。

    凃司落定归位,众水妖一起参拜道:“拜见水神爷爷!”

    凃司哈哈笑道:“起来,起来!今天你们做的不错,都有大功。等到本神再登神位,尔等都将重重有赏!”

    众水妖闻言,顿时欢喜,哈哈大笑起来。

    银戎落入其中。一看凃司身后的恶神像,不由惊道:“神上。这是哪尊神灵之像,竟然如此可怕!”

    凃司眯着眼道:“神灵表象,但随愿心而显化。如今本神yù成‘怨憎恶报司命大黑天神’,便现此神躯,你看如何?”

    “什么?”

    银戎惊的连退三步,说道:“神上,你开什么玩笑!你堂堂一方正神,是何等威仪。为何要自甘堕落,成这邪道恶神?”

    凃司幽幽叹道:“银戎。你跟随我多少年了?”

    银戎闻言一怔,低头道:“属下跟随神上,镇压三千里水域,号量雨水,履行神职,已经足有一千六百年了!”

    “是啊,已经一千六百年了!”

    凃司幽幽一声长叹,说道:“想本神从一介水蛇,因缘得开灵智,修成蛟龙身,发神愿庇护一方众生,如此得成神道。几千年来,奉行神道,行愿心,兢兢业业,片刻不得疏忽。你说,我做的如何?”

    银戎不知凃司如此问来,是有何意,但还是答道:“神上无愧苍生,无愧神愿,无愧神行。”

    凃司哈哈笑道:“好,好。好个无愧苍生,无愧神愿,无愧神行。你说的没错,本神无愧这天地任何一个苍生!这谷阳江中水灵,自然不提。就说这三千里流域众人,若无本神镇压水眼,他们能得风平浪静?若无本神兴浪送鱼虾与他们,他们能够满网而归?若无本神号量雨水,驱水化云,他们如何能够年年丰收?”

    说到这里,凃司语气骤然转冷,冷笑道:“本神兢兢业业,为他们付出如此,未受他们一炷香火,未取一钱金银。比牛马都要劳累,却得不到他们一句赞颂!我成神为何?银戎,你来告诉我?”

    银戎张口无言,哑然片刻,才说道:“神上。成神人之道,得享神寿,当庇护众生,这正是神与人约,这有何好说?”

    凃司冷冷道:“神寿如何?能如仙佛那般不生不灭?终究有寿尽的一天。长生之道,未必只有神道一条。若只为长生,我何不去修身器鼎炉永存不灭之术?”

    凃司抬头看着天空,目光迷蒙,似穿越了久远时间,幽幽说道:“当年我初成大道,感念天地生我之恩,心念有感,yù效仿天地,回馈众生以庇护。如此登神领神敕,行使神职,一rì不得松懈,一晃就是五千八百年。银戎,这五千八百年,我自问已经回馈了足够的造化之恩。我并不亏欠这众生!”

    凃司神情一阵扭曲,森然道:“但我不过是一时对血食生了兴趣,吃了几个婴孩。与五千八百年庇护众生,镇压水眼之功相比,这算是什么罪孽?就因为这点小错,就要将我打落尘埃,重去轮转。如此正神,不为也罢!”

    银戎哑然无语,心中虽觉得凃司有些偏颇,但却不知如何劝说。

    凃司收回目光,轻叹一声,说道:“银戎,我如今心神疲惫,已经不愿再受那神律制约。如今我yù成‘怨憎恶报司命大黑天神’位,一朝登神,只需为祈求我的信民,报仇索命,下咒害人,便可永享神寿。身上再无任何戒律。只要有一人念我名号,我便永生不死。如此为神,岂不快活?”

    银戎闻言,只觉得毛骨悚然,说道:“神上,岂能如此?这……这……”

    凃司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说道:“其他休要多言,银戎。本神问你,我昔rì待你如何?”

    银戎说道:“我本是一头白鲨,因神上点化,才得成灵,修行神道。成一方属神。神上对我大恩大德,银戎永世难忘。”

    凃司哈哈笑道:“好。好!银戎,今天就是你偿还本神大恩之时!本神如今要在此地凝聚神敕,再登神位,到时必定会有人前来阻挠。你便在此,为本神拦阻。谁若敢来阻挠,杀无赦!”

    说完。化成一团黑种,飞入了那恶神像的眉心之中。

    银戎抬头看着那神像,久久无言。

    凃司落入神像,将那空白敕令祭出。暗道:“天时已至,此时便是yīn气最盛之时。数万yīn灵怨憎之念,一朝被我吸入敕令,必成神位!”

    念头转过。颂念咒诀。

    整个府城之中,无数怨恨之气。从四面八方,向那神像之中汇聚而来!

    与此同时,景室山,玄都观中。

    师子玄睁开双眼,手捻法诀,喝出了两声法言!

    这两个字,世间无字可表。但言出法随,却见这景室山中,通明大亮。

    滚滚清灵圣华,照耀十方!

    而这玄都观,也被层层华光笼罩,隐在云深雾外,再难寻觅。

    “九rì之功,灵枢自转,道场初成,大善!”

    师子玄破关而出,脸上露出无尽喜意。

    景室山中异象横生,白朵朵和长耳都见到了,连忙赶了过来,一见师子玄,连忙问道:“道长哥哥,出了什么事?”

    师子玄笑道:“无事,无事。吾道将成矣!”

    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交代道:“你们好生看家,我去去就回。”

    说完,随手招来一团云霞,乘风踏云而去。

    巍巍景室山中,通明照耀,就见这道人乘风离去,高歌道:

    一曲轻歌快哉风,

    横烟万里无尘嚣。

    世路行来过,

    终归古道沉眠。

    尘浪翻袖,洒酒千川,

    参寥玄冥传古今。

    行道处,

    天波浩渺,

    洗越天青。

    一曲长歌,师子玄乘风驾云,落入府城。

    但见满城yīn兵,怨气冲天,不由暗叹一声:“作孽啊。为一己私yù,便造下无边杀孽。如何为神?自寻死路了。”

    不远处,但见小青飞来,急声道:“观主,你终于来了。不好了。黑大个被怨灵包围了,逃都逃不掉,请你快去救救他吧。”

    “晏青有难?怎么会?”

    师子玄一皱眉,说道:“带我前去!”

    “好!跟我来!”

    小青在前面引路,师子玄驾云跟了去。

    入了那处府邸,但见晏青和一女子,束手束脚,被一群怨灵逼入了死角,眼见无处可退,又伤人不得,正是无可奈何之时。

    师子玄落云下去,喊道:“道友莫慌,贫道来了。”

    晏青抬头,见师子玄乘风而来,不由大喜道:“正要道友出手!”

    横苏一见这道人,却觉得眼生,但见师子玄拿着的紫竹杖,禁不住目光一凝,眉毛扬起,森然道:“原来是你!”

    师子玄呵呵笑道:“不忙,不忙。道友且稍等,等贫道收了这些怨灵,再来见礼!”

    横苏“哼”了一声,也不多言,但看这道人如何作为。

    师子玄取出小羊脂玉净瓶,看着扑来的怨灵,叹息道:“你们枉死无处可归,心生怨恨也是人之常情。但怨气恨意,都是无根之物,可生可灭,何不放下?连累无辜之人,岂不是自造罪孽?”

    那些yīn兵,完全不理会师子玄所言,直扑而来。

    师子玄道了一声:“得罪了”,打开瓶口,念动真诀,小羊脂玉净瓶便化出一道白光,要将这些yīn兵,尽数收入其中。

    横苏见这道人随便取出一件法宝,就将这些“讨厌”的yīn兵收走,不禁暗恼,嘲笑道:“道人。我还道你有什么手段,原来也不过是仗着法宝之厉,也无其他手段。”

    师子玄呵呵笑道:“贫道手段不多,但样样顶用啊。”

    “你!”

    横苏闻言,忍不住恼羞成怒,要与师子玄分说。可这道人,却不做理会,对晏青说道:“道友,辛苦你再走一趟,去将安大人和那yīn间法器,一同请来。”

    “好!我这便去。”晏青随口应下,却又迟疑道:“道友,那谷阳江水神,似乎yù借这些怨灵的怨恨之念,再登邪神之位,这如何是好?”

    师子玄道:“请你放心。此事我已知晓。此人不可能如愿。”

    晏青松了一口气,说道:“如此便好!”

    说完,闪身离去了。

    师子玄笑眯眯的对横苏说道:“横苏道友,不打不相识。贫道师子玄,见过了。”

    横苏上下打量师子玄一番,说道:“你就是那个被韩侯敕封‘广法至功妙有玄元真人’?还赏赐了景室山给你做了道场?”

    师子玄干笑一声,说道:“见笑了。确有此事。”

    横苏鄙夷道:“与魔头为伍,你也不是个好道人。”

    师子玄说道:“贫道的确与韩侯有一场因果,却不是你想的那般。哎,不说了,不说了。贫道还要去阻那凃司登神,道友你是否一起来?”

    横苏冷笑道:“我来此便是为了斩杀邪神,如何不去?”

    师子玄呵呵一笑,说道:“同去,同去!”

    说完,乘风弄云,便化一道微光,向远处飞去。

    横苏见状,却起了一丝争胜之心,暗道:“怎能让你这道人比下去!”

    一念转过,也化成雷光,追着师子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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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道不相同共诛恶首,正直之神为恩所累!

    一处神像所在的府邸,师子玄落下云头,走了进去。

    有一水妖正在四处寻食儿,见这道人来了,不由笑道:“肚子正饿,就有人送上门来,大好啊!”

    师子玄笑道:“不好。不好。你要吃贫道,当心反送了xìng命。”

    这水妖冷笑两声,也不多说,持了大刀,就向师子玄劈来。

    “灵智虽开,凶xìng不去,可惜了一场机缘,一朝化为乌有。”

    师子玄暗暗摇头,也不闪躲,挥起手中竹杖一点,就将那水妖点回原胎,成了一条红头大虾,落在地上,扑腾扑腾的挣扎起来。

    其他水妖,何曾见过如此手段,心中都掠过了阵阵寒意。

    “这道人厉害!我等全力以赴,当为水神爷争取登神时机!”

    一个水妖将领爆喝一声,举起手中长矛,向着师子玄扑来。

    “杀!争那登神时机!”

    众水妖呐喊一声,跟着妖将,冲了上来,形成一股洪流,一往无前,难以抵挡。

    师子玄摇头叹息道:“可怜,可怜,都是愚昧无知之人。你们为那凃司舍弃xìng命,怎不知等他登神之时,便要血祭你等,以全那些枉死怨灵的怨报。”

    这道人轻叹一声,众水妖却如若未闻,只是冷笑,疯狂的冲杀而来。

    横苏远远的在一旁看着,轻笑道:“下下根器之灵,愚钝无知,死不足惜。于我等眼中,即便开了灵智,都如蝼蚁一般,你与他们说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师子玄如若未闻。紫竹杖挥起,一一点化,将这些水妖,全部化回原胎,又送出一股清风,将之扫入池塘水流之中。

    横苏看在眼中,不由冷笑道:“看你这般修为,没想到行事如此迂腐至极。这些水妖,哪一个身上没有人命?杀之也不可惜。何不取了他们的xìng命?”

    “杀化不过是下等手段。他们所造杀孽,rì后自承自受,却不应当死在贫道之手。”师子玄说道。

    “麻烦!”横苏弹指惊雷,瞬间将剩余水妖,劈成飞灰。

    师子玄见状。微微皱眉说道:“横苏道友,请问一句,你修行为何?”

    横苏道:“修行为明本我,寻回本来面目。超脱苦海,离苦得乐。此为修行真意。”

    “善!”

    师子玄又问道:“那你修神通,又是为何?”

    横苏道:“世路艰难,劫难难度。总有累世孽果需要了断。若无神通。怎度苦海?”

    “错,错,错。”师子玄一连说了三个错字,说道:“度苦海。当乘法舟,与神通何干?神通不过是守护道途,护身过苦海的手段。我见道友你只修神通,不修正法。如何能度苦海而过?”

    横苏杏眉一扬,冷笑道:“就凭你也想要教训我?何不做过一场。各凭心中所学!”

    师子玄摇头道:“我心中所学,不是神通之术,而是煌煌正法。我与你道不同,如何教训你?”

    说完,也不多言,提起竹杖,重重向那神像击去。

    手起像崩,又是一尊神像毁去。

    凃司本尊又是一阵恍惚,便知自己神像又被毁去一个,心中大恨,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敕!”

    一团团黑sè的怨气,从四面八方飞来,直朝神敕之中飞来,凝聚的速度,却大不如之前。

    “这是一场战争!本神成功,你们必得功绩。本神若陨,你们便化尘埃!”

    凃司呐喊一声,传遍每一个水妖的心中。

    “这是战争!”

    众水妖双目血红,凶xìng全部被激起,都聚拢到了凃司本尊寄宿的神像旁边。

    师子玄似有所感,抬头看了远处,妖气冲天,笼罩了半个府城。

    “此神愿心已失,彻底堕入魔道了。”

    师子玄心中暗道一声,驱云飞去。

    横苏与师子玄,虽然道不相同,却得了几分默契,一人向东,一人向西,各破了一尊神像。

    “这是最后一尊了!”

    “破灭此神像,凃司再无寄身之地。”

    师子玄和横苏一起进入院中,立刻就被层层水妖,围堵了起来。

    “滚开!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再向前一步,杀无赦!”

    “你们要做什么?亵渎神像吗?”

    众水妖激动的叫着,神sè愤怒而激动。

    让师子玄惊讶的是,这其中,竟然不只是水妖,还有普通的民众,混在其中,也持着木棍菜刀,挡住师子玄的去路。

    “诸位,你们为何与妖邪为伍?此神要登恶神之位,你们岂不是助纣为虐?”

    师子玄大惑不解。

    民众中有一个中年人,大声叫道:“那道人,你听好了。怨憎恶报司命大黑天神已经许诺我们。只要我们奉请他入家门,rì后我们所有请求,都会为我们应验。如此善神,怎会是恶神?你休要胡说。”

    “不错!我有一个大仇人,我一直想要让他去死。可是我无论如何求神拜佛,他都活的好好的。后来有一天,我梦到怨憎恶报司命大黑天神,向他祈求,求他将那仇人诅咒而死。

    果然,第二天,我那仇人就死于非命。从那时起,我就只拜此神!你这道人,那些不灵验的神你不去阻拦,灵验的神灵你却要来阻止,是何道理?”

    师子玄看两人,都不似被术法所迷,而是神志清醒之人。

    一时无语。

    横苏在一旁,咯咯笑道:“怎么样?我说什么来了?有些人,本xìng迷失,早堕无边苦海,自迷而不自知。执迷不悟者,杀之有何可惜?”

    冷笑一声,双指雷光并行,冲入其中,扑杀上去!

    “杀了贼道!杀了妖女!”

    “为神上登神,尽一份心力!”

    水妖。民众,也不畏死,一起冲杀了上来。

    妖氛冲天,在当空之中飘摇,偶尔雷光爆闪,照亮夜空。

    横苏一力抵挡众妖,喝到:“道人,你还不快快去斩那凃司!”

    师子玄也不是迂腐之人,此时哪能犹豫。说道:“那就拜托横苏道友了。”

    说完,直向那最后一尊神像飞去。

    就在这时,蓦地一杆银白大戟拦路在前,耳旁听人爆喝道:“银戎在此,谁敢伤得神上!”

    师子玄轻轻一闪。挥竹杖挡过,就感到一股正大的神力,震的手中紫竹杖险些脱手。

    分开神形,定睛一看,便见一个银甲战将,手持一杆长戟,静立不动。上面雨水浪涛浮动,轻轻一动,都有惊涛骇浪声声。

    师子玄运转法目,但见此人。通体澄明,身上青光绽放,纯而不杂,不由暗赞道:“好个勇猛神将。好个正直之神。”

    神心最真,所行如何。身上立刻有毫光于脑后显露。

    若是聪明正直之神,其光清湛,通明剔透,不染杂尘。

    若心与身行有差,得神职而所行与愿心相悖,其光将杂乱暗淡,难得明亮。

    眼前这银戎,身上青光绽放,澄明清亮。虽不属正神,却有正神的愿行。

    “这位道友,见过了。因何阻拦贫道?”师子玄做个礼,开口询问。

    “见过了。”

    银戎抱拳回礼,说道:“我奉神上之命,在此看守,任何人都不准通过。职责在身,我也不yù伤你,请你快快离去。”

    师子玄一指那神像上的凃司,说道:“此神所行不端,已被消去神职,打落神坛,如今已不为神。你又何必助纣为虐?”

    银戎道:“昔年我得神上点化,能修神人之道,如此恩重如山,我岂能不报?”

    师子玄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却应知如何报恩。善恩当做善报,此为知恩图报。而报恩却做恶行,此为假报恩,真报怨。

    道友,凃司虽曾为恶,被打落神坛。但他根xìng深重,这么多年来有镇压水眼,庇护苍生之功。rì后就算入轮转,也将得厚福果报。他年机缘一现,再入道途不难。

    但他如今贪恋神位,已忘当年为天下众生庇护的愿心。转入恶道,更因此残杀数万生灵,yù借这些怨灵的憎愿,而成一方恶神。此道不为神道所容,不过梦魇而已。你助他登神,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

    银戎闻言惊愕,说道:“你说什么?这满城yīn兵,都是神上……这不可能!”

    师子玄道:“眼见为实,有何不可能?若非聚纳如此强大的怨气,他如何能成恶神?道友,请你快快让开,莫要阻拦。”

    银戎心中大乱,目光迷茫,自己拦阻在前,到底是报了恩?还是报了怨?

    这时,那神像蓦地睁开眼,做怒目状,喝道:“银戎!休要听这道人信口胡说!快快将这道人赶走,你敢不尊本神谕令了吗!”

    银戎闻言,心中迷茫一去,咬牙看着师子玄,说道:“神上之令,不能违背。道人,得罪了!”

    此人将杂念斩去,手中长戟卷起狂涛,怒劈而来。

    “古往今来。多少正直贤良之人,被恩情所累,做下违心之事,可悲可叹啊!”

    师子玄长叹一声,捻了法诀,立刻驱散怒涛。

    长袖一挥,袖中飞出金晃晃的绳索,见了兵器,便缠了去!

    “不好!”

    银戎兵器被奇宝缠住,大吃一惊,猛的运转神力,挣脱出来,反身再打。

    却见这道人,身形一晃,却是留下个假身,真身早已飞上神坛,举起竹仗,狠狠的向神像上打去!

    “不可啊!”

    银戎目毗yù裂,怒斥一声,长戟卷浪奔涛,直朝师子玄后心捅去!

    PS:  又是一年七七。。。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第127章 千百亿众生善愿做真言,正方明光普世长照化恶劫!

    长戟袭身,师子玄如若未闻,眉心之中飞出一颗璀璨玄珠,立在头顶三寸之上,照下一片明亮光。

    宝光护身,这长戟便近身不得。

    师子玄淡然道:“道友已尽力而为,昔rì之恩已偿,此非你力所能及,退下吧!”

    一挥手,银戎便感到一股无边巨力,将自己掀飞,直送出了府城,打回水府去了。

    凃司见师子玄上了前,又惊又惧道:“这位道友,我与你无冤无仇,因何苦苦相逼!你若退去,助我成就神道,此番恩情,我必谨记!rì后你若有劫难,我必然相助,还请结一番善缘。”

    师子玄呵呵笑道:“凃司道友,你昔rì也为一方正神,怎不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若成恶神,必会借正法之名,乱人正信,大造恶果。我若不见,也就罢了,既然撞见,如何能让你如愿?祖师云:不守三戒,而大造恶业者,当诛之正法!”

    话音一落,师子玄手赞正法明光,狠狠的击在凃司神像之上。

    便听一声凄惨无比的哀号声传来,从裂开的神像之中,飞出一团黑气,仓皇如狗,向东方逃去。

    就听那凃司恐惧而又充满怨恨与恶毒的话传来:“道人!你断我成神之机,你也休想好过!没了本神用神敕聚集这些怨憎之气,这满城怨灵的怨气无处发泄。必会四处抓活人偿命!道人,这般因果,足以将你一身功果尽数消去,那时你的结局,未必比本神好过!哈哈哈哈哈哈……”

    充满怨恨和扭曲的嘲笑,传遍四方。

    与此同时。那些水妖也都被横苏降服,那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民众,都跪在地上,好似失去了心中的信仰,迷茫道:“大黑天神无所不能,怎会被人诛去?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猛地指着师子玄和横苏,尖声叫道:“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横苏咯咯笑道:“道人,就这等人,你度之有何用?”

    师子玄迎上那些愤怒,恐惧,怨恨的目光。叹道:“观众生如我,观众生唯一人。我不是在度人,只是在度我自己。”

    说完,一挥手,在众人眉心上轻轻一点,让他们昏睡过去。

    等明rì醒来,今夜的一切事。都将忘记。

    横苏闻言,轻哼了一声,说道:“此中事了。我走了!剩下的乱子,你自己解决吧!”

    转身yù走。却又停住,回身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师子玄微笑道:“贫道师子玄,横苏道友何必急着走?对了。白老爷的元神被你送到了何处,还请横苏道友告知。”

    “师子玄。师子玄……”横苏念了两句,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说道:“想知道白老爷的元神何处?下次见面再说吧。”

    言罢, 摆了摆手,化成一团雷光,消失在夜sè之中。

    “麻烦的女人啊!”

    师子玄揉了揉额头,此时却没时间理会此女。

    但见神像崩毁,无处消散的怨气,凝聚在府城上空,如有实质,灰蒙一片。

    若此怨气再无处发泄,只怕真会如那凃司索说,怨灵到处抓人发泄。

    到了那时,整个府城中人,将会大折福报,频遭大灾,人寿大减。

    几十上百年,都会如此,若无人化解,只怕还会绵延子孙,祸延千年。

    “人心之祸…… ”

    师子玄抬头看着上空乌蒙一片,心中不知如何作想。

    这时,晏青带着安如海赶来。

    “道长,你终于来了。”

    安如海一直待在傅介子身旁,这一夜,但闻yīn鬼哭嚎,把他吓的不轻。如今看到师子玄到来,悬在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

    “来的晚了,多谢安大人护持法宝多时。”

    师子玄作揖谢过,也不多言,让安如海将青黑葫芦放在地上,念动真诀,一指虚引。

    便见这青黑葫芦之中,青莹飞出,大绽光华,聚成一片幽幕。

    不过一会,这幽幽光幕之中,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是哪位道友施术,我乃yīn司阎君羊宏氏。”

    师子玄微微一惊,这府城的动静可是不小啊。竟然把yīn司的阎君都给惊动了。

    阎君非是一般的正神,而是有极高的果位,尚在神仙,罗汉之上。

    只是其感念东岳盘古大帝,慈怜众生于虚空返照,在心狱之中,无法自省。沉迷轮转,无法超脱,化自身道行功果为十方yīn司冥狱,让众生受接引而来,可以身受罪罚而消业果。

    便自领大帝敕令,于yīn司掌阎君一职,统管十方yīn司,化身无数,真身行走在无数世界之中。

    而师子玄能够感到,这幽幽光幕之后,与他说话之人,并不是化身,而是阎君羊宏氏的真身!

    能将阎君真身惊动,可见这一夜的动静闹的可是不小。

    “贫道师玄子,是清微洞天,指月玄光洞祖师门下,如今在景室山中清修,见过阎君!”

    师子玄连忙作揖拜见。

    阎君道:“原来你是玄光洞祖师门下弟子。怎会卷入此事中来?稍有不甚,数万怨灵难以超度,你便罪果加身,一世苦心修行,都将毁于一旦!”

    师子玄苦笑道:“一入红尘世间,哪能不染因果?却是我欠下他人因果,不得不来。此事后果之可怖,我如何不知?但修行人行走于世,又岂能因惧怕因果而自缚手脚?”

    阎君叹息道:“话虽如此,但如此大的因果,仙佛都要头疼,需几番筹谋,才能化解。你冒然牵扯进来,实在不智。”

    羊宏氏口中虽有训斥之意,但却是一番好心。

    师子玄如今未有妙成真人修为,没有阳神化身。 稍有不慎,恶业加身,连一丝脱难的机会都没有。

    师子玄却心中苦笑。这他如何不自知?只是因缘而至,又有人在暗中转弄。让他一出山来,就被卷入漩涡之中。

    因柳朴直之事,与太乙游仙道结下恶果不说。也因此耽搁了与白漱结缘之事,等他醒悟白漱便是他缘中护法时,却为时已晚,已被因缘牵扯,到了韩侯面前。

    而后得景室山道场,不过是因果推演变化。就算他当rì不受,rì后也一样逃脱不开。

    这也是白漱登神之前必须经历的劫难,也是与父母双亲,了一场俗缘。

    人劫,神劫。纷至沓来,却在此刻,全部被师子玄受了。

    此中因果,自不必说。

    师子玄拱拱手,说道:“阎君教训的是,贫道rì后一定量力而行。”

    阎君说道:“你rì后能小心便好。我也是看你有成道之机,不忍见你因此坏了道业。”

    顿了顿。 说道:“不过有失必有得。你虽身陷险境,但今rì若能超度这些亡魂,也是你一场功德。”

    言罢,驱指一点。幽幽光幕之中,画出一道漩涡。

    “我已经打开yīn司之门,请你将这些亡魂,接引进来。以全一劫。”阎君说道。

    “是,理当如此。”

    师子玄挥手找来云气。飞身而起,将头顶玄珠祭出,对八方礼拜,口诵《度人经》。

    朗朗经语,从师子玄的口中而出,一言一字,都有法力甘霖相随。

    那颗玄珠,明光闪闪,随诵经之声,起伏而动。

    师子玄念动真经,非是一人颂念。而是虚空法界,一切心有正愿,大愿,愿效仿仙佛度人之心的人,一同念动。

    我一人,如十人,同千万人,再如诸天星辰沙数之善行者,念动正法,慈心做善,穿越无数虚空世界,加持此间!

    一人之力有限,众生善愿无边。

    这股正法明光,从师子玄身上涌现而出,凝聚在玄珠之内,又彻照十方!

    但见光明普照之下,怨憎消散,黑暗不再。

    一应枉死怨灵,得照光明,莫不安乐。凶相散去,复得喜乐欢颜。

    “多谢你,为我们超度。”

    一声声感念谢语,在师子玄心中回荡,便得大欢喜。

    一众鬼灵,三拜而谢,便化作明亮真灵,向yīn司去了。

    “…… 慈心做善,为道做善,怨憎舍去,自得喜乐安平……”

    师子玄颂经之声,越来越大,一声之中,但闻亿万不可计数众生之诵念。

    光明照耀, 十方可见,法化恶愿,福道自成。

    韩侯府中。

    凃司拼尽最后一丝神力,逃入了侯府,凄凄惨惨的叫道:“侯爷,请救我一命!”

    内殿之中,韩侯并未歇息,竟盛装在身,坐在龙座之上,双目微闭。

    见凃司进来,韩侯睁开双眼,慢声道:“凃司。你失败了?”

    凃司如今化形都难,只成一团黑雾,化出大黑天神恶相,咬牙切齿道:“是!有一个道人坏我好事。一番心血盘算,全部毁于一旦!我恨啊!”

    韩侯面上看不出息怒,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你来找孤又有何用?”

    凃司艰难道:“如今我最后一丝成道之机已绝,又造下如此恶果,必不为天地法三界所容!侯爷,还请你借宝与我,抹去我身上一切法xìng,待我发愿,来生投去他化自在天!”

    韩侯闻言,不置可否,正要开口,却突然眉头皱起。

    就听一声声颂经之声,声传入耳。

    一道明世之光,普照而来!

    凃司一见这明亮光,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恐惧,尖叫道:“侯爷救我!!”

    韩侯却视若为闻,淡然道:“自作之受,你要孤帮你什么?一战功成万古枯,这是你亲口对孤所说。胜便是胜了,败就是败了。何必做这般可怜相?徒增笑尔!”

    凃司闻言,愣在当场,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韩侯。

    但此时此刻,劫数已到,普照明光穿透其身,便入烈rì光辉驱散黑暗一样,将他最后一点真灵,全部灭散!

    被正法明光照浴在身,韩侯看着已经灰飞烟灭的凃司,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不知是对凃司,还是身上这片光明。

    PS:  今天只有两更,七夕果然是鹤舟的劫rì么……

    申通快递邮了五天的海韵电源给我邮丢……

    坐在电脑前四个小时一个字写不出……

    万恶的情侣损友在我面前晒恩爱……

    卡文卡的要死。。。大高cháo不知道怎么写……

    劫数啊~~~~~~~~~~~~~~~~~~~~~~~~

第128章 世子大婚,郭祭酒谄言献奇兽。得天独厚,名号平天又何妨?

    翌日。

    艳阳当空,晴空万里。

    府城中的百姓起身推开门,突然感觉今天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好像往日的尘埃,都被一夜洗去。

    许多平日顽疾缠身的人,一夜之间,小毛病去了,大毛病好了大半,喜极之下,都认为是神灵显灵,撒药雨救治信众。

    一时间,药王庙,神灵庙宇,香火鼎盛,往来者络绎不绝。

    今日,世子大婚。

    侯府之中,高高悬挂着大红楹联,结着宫灯,到处都贴着喜字。

    整个府邸内,往来的宫女婢子,忙的热火朝天,又是挑水,又是捧衣,捧着胭脂水粉,紫钗玉镯,赶集似的行来。

    “世子妃,你起来了吗?”

    一个宫女轻轻敲开白漱的房门,几十个宫女跪在外面候着。

    白漱假寐在床前,听到外面的声音,便醒来了。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吗?”

    白漱望着窗外的明光,深深的吸了口气。

    起了身,平静的说道:“我起来了。你们都进来吧。”

    外面的宫女得了允许,欢喜的打开门,鱼贯而入。

    “世子妃,您今天什么都不要做,只需依礼照做,其他的,交给我们就是。”

    这些宫女,都是韩侯用治军之法,严格训练出来的,做事干脆利落,雷厉风行。

    当下,白漱就如同一个木偶一样,被几十个宫女,又是配装,又是挑选配饰,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才穿戴完毕。

    但见白漱,一身青红绮罗衣,凤翎头冠。一身盛装衬托之下,倾城之色不说,自有端庄仪容。

    众宫女赞叹有声,有一个年轻宫女,却说道:“世子妃,你头上那个钗,实在有些难看,不如换上这只翠翘金雀玉搔头,这才配你。”

    说着,取来头钗。就要给白漱换上。

    只是白漱头上这头钗,哪是凡物,连忙道:“不用了。这头钗,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其他的可以做新,唯独此物不能。”

    白漱开口,这些宫女虽然觉得不和礼规,但既然白漱都说了,她们也不好反驳。

    这时。外面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官,说道:“世子妃,吉时将至,还请你移步灵霄殿。面见群臣,与世子齐受恭贺。”

    “来了,这一日,终究逃不过!能否跳出牢笼。一朝解脱,就看今日了!”

    白漱心中默默想到,便起了身。跟在这女官身后,向灵霄殿去了。

    站在大殿门前,见得这灵霄殿巍峨威严,左右宫亭榭台,在阳光的照射下,庄严而华美。

    但是在白漱眼中,这大殿,却透着一股压抑,像是吃人的猛兽,舔弄着自己的爪牙,隐在暗中。

    入了大殿,文武官员,一应贺客,早已等候多时。

    等白漱走入大殿,丝竹声声而起,但见众人拜道:“见过世子妃!”

    白漱深深吸了口气,对众人点点头,还礼道谢,在女官的带领下,去了自己的座位。

    白漱端坐案前,目光却在四处寻找,却没有发现师子玄的踪影。

    “玄子道长怎么还没有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白漱心中浮现一丝忧色。

    不过一会,声乐大作,黄钟大吕大奏喜乐,萧声横笛暗合弦琴,萦绕殿中,绵绵不绝。

    这时,外面有人唱道:“侯爷,世子驾到!”

    便见韩侯,搀扶这一人走进来。此人一身婚衣,不是那世子更是何人?

    “恭喜侯爷,恭喜世子!”

    众人起身道贺。

    “今日孤之长子娶得白家贤惠之女为妻,此为天作之合。众卿恭贺,孤听在耳中,喜在心中。众卿不必站着,且入座吧。”

    韩侯微笑道。

    众人再谢,还复入座。

    韩侯扶着爱子,上了玉阶, 这时,立刻有亲卫上前,将世子接过,扶着坐在了右手旁的座椅上。

    “这就是韩侯世子吗?”白漱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世子,相貌还算清秀,但脸色苍白,犹如死人一样。坐在那里,呼吸轻的几乎感受不到。

    白漱正在走神,忽然有人离开席位,到了殿中,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呜呜就是一阵痛哭。

    众人一见,顿时大惊。今日是世子大婚,大喜之日,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放生痛哭。

    韩侯眉头微皱,说道:“郭祭酒,今日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郭祭酒满面泪流,激动道:“侯爷,老臣从小看世子长大,如今能够看到他娶妻成家,心中喜不自胜,禁不住就哭了出来。”

    众人闻言,心中错愕,脸上却抚掌赞叹。

    韩侯闻言,眉头舒展开,含笑道:“郭祭酒心意,孤怎不知,莫要再哭了,快快请起。”

    郭祭酒起了身,提袖拭泪,又说道:“侯爷,今日世子大婚,群臣都来恭贺。奈何老臣一世清贫,家中却无甚重宝以做贺礼。唯有费劲了一番心思,请人去西域寻来了一头瑞兽,献给侯爷和世子,世子妃,聊表心意!”

    众人闻言,禁不住心中破口大骂。

    这老货,家中田产无数,家丁百人,妻妾十几人,出行之时,都要摆弄出八马拉车的排场,他也好意思说自己一世清贫?

    只是韩侯却对此人宠信的很,听了此言,也不觉有异,点头道:“卿恪守人臣之道,孤心甚慰啊。只是这祥瑞之兽,自古以来,都是圣天子出世,圣人降世,才会出现,孤何德何能,会拥有如此瑞兽?郭祭酒,休要玩笑了。”

    郭祭酒闻言,连忙跪拜道:“侯爷,老臣有多大的胆子,敢跟侯爷说谎。就在今早,老臣一位相交多年的胡商,从遥远的火泉国中而来,将此兽带给老臣。老臣见之,此兽生得龙头。马身,鱼鳞,四蹄燃火,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吉祥神兽?老臣当时就想,这必是老天知晓侯爷圣贤仁德,特送此等神兽前来,以示祥瑞。怎敢怠慢?”

    韩侯闻言,却是生出了几分兴趣,说道:“哦?真有此瑞兽?郭卿,那就请你将此兽牵来。让孤和诸位一同鉴赏一番。”

    “是,侯爷!”

    郭祭酒脸上一喜,匆匆出了大殿。不一会,带着两个穿着古怪,一身白衣,头上却裹着黑纱的人。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姿上看来,却是一男一女。

    白漱“啊”的一声,失声惊呼了起来。却不是因为眼前这对男女。而是这对男女身后所牵的“瑞兽”!

    “头似真龙,身似马匹,周身鳞片,还长着鹿角。难道真是古时曾出现在仁德共主身前的仁兽?”

    白漱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不仅是他,殿中的众人都惊呼连连。

    这瑞兽,世间难见。比虎更壮,比狮更强,似龙似马。头顶鹿角,身上的鳞片,呈墨绿色,四蹄燃火。走上大殿,不时的吐着火息,低沉的叫声,如同雷鸣。

    “果真是祥瑞之兽!”

    韩侯见之,也不禁动容,问道:“郭卿,此兽名为何?”

    郭祭酒说道:“侯爷稍等,让老臣问上一问。”

    说完,对那两个异国人嘀嘀咕咕的说起来了外邦语。

    这两个异国人闻言,也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声。

    郭祭酒点点头,上前拜道:“侯爷,这胡商说,此兽在火泉国中,也是极其罕见,只有他们的圣山瑶宫才能见到。据说是仙人坐骑,非见圣贤入世不会临凡。他们对其尊称‘阿罗萨’,意为,上天降下世间的圣灵。”

    “阿罗萨?这是什么古怪的名字。”韩侯皱了皱眉,笑道:“孤见此兽,倒似传说在玉宫之中,为天帝擎天华表的敬仲龙。”

    郭祭酒闻言,立刻大喜道:“没错,没错。老臣也听这胡商说的名字稀奇古怪,哪得侯爷见识广博,此龙便是‘敬仲龙’无疑!”

    众人闻言,大感此人拍马屁的水准已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自愧不如。一齐起身恭敬拜道:“恭喜侯爷得天瑞之兽,大吉大祥!”

    韩侯哈哈大笑道:“好,好!玉皇上帝有凌霄殿,有群仙为臣,神将看门,神兽擎天。孤如今这灵霄殿,也有文武能臣辅佐,瑞兽呈祥。孤心甚慰,孤心甚慰啊!”

    郭祭酒呜呼一声,大拜道:“侯爷英明。正所谓天之所授,若不相取,必得大患。侯爷,今天是世子大喜,也是侯爷大喜。双喜临门,何不再添一喜?”

    “哦?何来第三喜?”韩侯问道。

    “当今天子,添为一个圣号,自称圣天子,却是得太祖余荫,自身与黎民苍生,并无功德。而侯爷却是开疆裂土,勤政爱民,凌阳府内,文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正是于国有功,于民有德。又得天授,钦赐神兽降世,堪比古之圣贤入世化凡。老臣提议,侯爷尊号的当改一改,不如唤作‘平天侯’如何?”

    郭祭酒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

    这老货,莫不是疯了吗?

    如今虽然是诸侯争霸,不听玉京调令。但起码还在名义上,对神朝龙椅上的那位,保持表面上的尊敬。

    但如果韩侯真敢自封“平天侯”,那就是彻底了撕破脸皮,玉京的朝廷就算再能忍,也绝对不能容许!

    天子尚在天之下,平天侯安敢与天齐平?

    众人还在揣测,郭祭酒的这番提议,到底是他个人的提议,还是韩侯暗中指使时,外面却接二连三的唱名。

    就见门外,有一个道人,手持竹杖,走进了大殿。

    白漱一见此人,顿时大喜,这人不是师子玄更是何人?

    脸上闪过一丝欣喜,正禁不住起身相迎的时候,神情却是猛的一变。

    “玄子道长怎么会和这个女人一起前来!”

    白漱望向师子玄身后,一个黄衫女子,款款行来,正是当日欲将她劫持的女人。

    说来有趣,师子玄和横苏两人一前一后入了灵霄殿,不过片刻,又有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人,摇着折扇,漫不经心的走了进来,正是一直神出鬼没的玄先生。

    有意思。

    这世子大婚,大典还没开始,牛鬼蛇神,倒是聚了一窝。(未完待续。。)

    ps:  继续卡文中.......救命啊!!!!

第129章 不请自来,三人入殿同看戏。见事做事,顺劫应劫心不疑!

    师子玄,横苏,玄先生,三人一齐到来。

    实际上,三人走的根本不是一路,前脚跟后脚,纯粹是意外。

    白方朔守在韩侯身旁,猛然看到横苏,神情剧变,立刻走到韩侯身侧,低语了几句。

    韩侯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先对师子玄点点头说道:“真人今日能来参加犬子大婚,孤半惊半喜啊。”

    韩侯话中自有深意,师子玄却笑呵呵道:“侯爷赠我一番大礼,我焉能无所回馈?当来,当来。”

    韩侯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点点头,说道:“来人啊!给玄元真人添座!”

    师子玄笑呵呵作揖道:“多谢侯爷。”

    说完,自去了席位。

    韩侯目光从师子玄身上移开,落到横苏身上,慢声道:“你是太乙游仙道中人?三司六部,不知你是哪一个?”

    横苏掩嘴咯咯笑道:“难得韩侯这么了解我道门。没错,我横苏便是雷部首座,见过了。”

    横苏话音一落,众人顿时哗然。

    “你竟是太乙游仙道的妖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堂而皇之的来这里撒野!守卫何在?还不快快将此女拿下!”

    郭祭酒指着横苏,大声斥道。

    “慢!郭卿稍安勿躁。”

    韩侯一挥手,制止护卫上前,淡然道:“今日是孤儿大喜之日,所到之人,无分敌我,来者是客。”

    郭祭酒连忙说道:“是,侯爷,是老臣多嘴了。”

    横苏目中闪过一丝异色,咯咯笑道:“都说韩侯有天子之相,我起初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倒真有几分天子的气度。你放心,本姑娘今天不是来闹事,而是来看戏的。”

    说完。也不多说,自去了席位。

    韩侯目光又落到玄先生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走下玉阶,拱手道:“不知这位先生是……”

    众人大吃一惊,此人是谁?竟能让韩侯拱手相迎。

    玄先生拱手道:“我姓玄,你唤我作玄先生就是。我今日来,是见你这大殿名字取的有趣,进来看看。你们不用理我,我自便就是。”

    说完。竟是朝着师子玄那边走了过去。

    这三人,来的都莫名其妙。众人摸不着头脑,韩侯也皱起了眉。

    师子玄见到玄先生直朝着自己走过来,也不仅头疼了起来。

    “玄先生,真是哪里有热闹都能看到你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师子玄神识传念问道。

    “你刚才不都说了吗?哪里有热闹都能看到我,我自然是来看热闹的。”

    玄先生笑眯眯的坐在了师子玄身边,又说道:“昨天晚上,可是很热闹啊。师子玄你做的不错,超度了数万怨灵。功德不小。”

    师子玄苦笑道:“玄先生。你是在笑话我吗?昨天你既然也在城中,为何不出手?”

    玄先生说道:“你不是解决的很好吗?有阴司阎君帮忙,你有惊无险,超度了一应亡魂。灭了那水神凃司,还顺带算计了一把游仙道。就算我插手,也不过如此吧。”

    事是这么回事,但话让玄先生一说。好像就轻描淡写一样,本来就该这么简单。

    师子玄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玄先生。你今天到底来做什么?是为这韩侯吗?”

    玄先生:“说是,也不是。此人身上虽有古怪,但是还不至于让我放在心上。一个世间凡人,身上再有奇异,就算是世间人主,百年之后,一样要入轮转。能折腾出多大的浪花来?”

    师子玄嘿嘿笑道:“这可说不定啊。玄先生,我看这韩侯志向可不小。刚刚你没听到吗?啧啧,天上凌霄殿,侯府灵霄殿,这可是犯忌讳的事啊。”

    玄先生哼了一声,传念道:“师子玄,你不用试探我。我不是天上那位玉皇高上帝,也不是某一尊神仙的化身。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麻烦吧。”

    师子玄干笑一声,没有应声。

    这玄先生也太神了,自己不过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声,他就猜到了。果然得道成仙的,每一个是好蒙的。

    “玄先生,你说我有麻烦?我有什么麻烦?昨天夜里,我跟这韩侯的因果,可是已经了了。”

    师子玄说道。

    “你的因果了了。那个与你有缘的小姑娘呢?修神人之道,与大道一样,都是要了尽一世因果,断了前生数世的一切纠缠,不然怎得无牵无挂自在心?怎发神愿?”

    玄先生说道:“说起来,倒是你连累了人家。”

    师子玄挠头道:“我连累了什么?”

    玄先生说道:“若不是你,去了和合二仙的神庙,问过了这小姑娘的姻缘,惊动了上面。闹的一顿鸡飞狗跳,把好多仙家菩萨都吸引了下来。今日这喜宴,未必会有。其中推演,你境界不到,自然不知,我只是告诉你这一番因果。”

    师子玄大吃一惊,传念道:“玄先生,你我相交一场,你可不能信口胡说啊?这么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惊动上面的仙家?”

    玄先生道:“仙家眼中无小事,见事做事而已。人间姻缘之事,因果最大,情执爱怨痴缠,最是难消。所以和合二仙给人间姻缘化美满吉祥,也是让世人能够在一世之中,和和美美,早早了却缘根。

    但现在这人间姻缘,竟然有人试图篡改,若真拜了天地,通感三界,那岂不是两个无爱恨纠缠的人,硬生生扯到了一起,这还了得?今天能改人间姻缘,瞒天过海。来日是否连这天规地律都能改了?”

    师子玄听了,也觉得有些可怖。今天人间姻缘能被篡改,那日后天规地律也有可能被钻空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世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仙家佛菩萨没理由不知道,难怪玄先生会说惊的上面“鸡飞狗跳”。

    不过师子玄却迷糊了,说道:“话虽如此。但是玄先生,为什么你说如果我不去问,就不会连累到默娘?”

    玄先生说道:“这还不简单吗?你想想,那个送走韩侯世子和小姑娘父亲元神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就是要试探一下这么做,诸天仙佛会是什么反应吗?

    你若不去问,上面的人也不会注意到,这小姑娘自然也是有惊无险。但是现在呢?仙家佛菩萨都来了,要看个分明。对于那个做局的人来说,好戏才刚开始,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收场呢?”

    师子玄闻言,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好家伙。今日局面,就是一盘棋啊。我和白漱都是棋子。”

    玄先生说道:“嘿,岂止是你们,我不也是吗?上面那些人不都是吗?哎。修行之人,神通在身,起心动念,会造多大的因果,由此可知。”

    听到玄先生有感而发,师子玄也深以为然。

    做了今天这个局的人,不知是什么目的。但却把上面的仙家佛菩萨都给引了进来。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又是谁?

    师子玄道:“玄先生,会是横苏吗?不,她虽然行事无忌,但还没这个能耐。是太乙游仙道的高人吗?”

    玄先生摇头道:“不知道。起初我也以为是他们口中那太乙天青大天尊所为。但我问过那小姑娘,中黄太乙的教义,旁敲侧击,知道此人境界不过如此,还没这么大的神通。”

    师子玄揉着眉心,脑仁有些发涨。

    这府城还真是个大漩涡啊。

    韩侯野心勃勃,深藏不漏。太乙游仙道横行无忌,行事嚣张。这双方斗的你死我活,却都成了人家手中的棋子。

    玄先生看着师子玄并没有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不由奇道:“师子玄,有人这么算计你,把你和那小姑娘都当成了棋子,你不生气吗?”

    师子玄摇摇头,说道:“这人目标不在我和默娘身上,虽是引来了默娘的神劫,但也是给了她一场历劫的机缘。如果此次转危为安,安然度过,她也能了却此世因果,修行有成。至于我,不过顺劫应劫,有什么好生气的?玄先生你不也说了吗,修行人不轻易沾染因果,却也不畏惧因果。见事做事而已。”

    玄先生听了,真的惊讶了:“没看出来啊。师子玄,这才几日不见,你又有所证悟。看来真该叫你一声‘真人’了。”

    师子玄呵呵笑道:“天天被您教训,又几经劫难。再不有点证悟,我也太愚钝了。真人不敢当,一颗道心尚未圆满啊。”

    玄先生摇头道:“不远了,不远了。今天过后,我看就差不多了。”

    突然,玄先生看了一眼上面,说道:“不说了。好戏要来了,我们这个位子不错,好好看戏就是。”

    玄先生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进殿禀告道:“侯爷,外面又来了两个不请自来的人,已被我们拦阻在外,不知侯爷是否让他们进来?”

    韩侯淡然道:“本侯已经说了,今天无论是谁,来者是客,你们怎敢拦人?请人进来吧。”

    “是,侯爷。”

    不过一会,又见两个人走了进来。

    师子玄一看,神情立刻古怪了起来。

    这两人中,一个是穿着花布衫,头上戴着花帽,手上提着花篮的大婶。

    还有一个,却是一个五六岁年纪的小道士,看起来虎头虎脑,一进殿中,滴溜溜的看着四方,眼中尽是好奇之色。(未完待续。。)

    ps:  呜呜。。。。这几章好难写。。。。。更新速度跟不上 ,大家见谅~~~

第130章 天落玄珠起纷争,入世至宝谁人主?

    适才来了一个道士,一个游仙道妖女,一个中年人。现在又来了一个卖花的大婶和小孩子。

    众人一时无语,今天真是太怪了,怎么什么人都来了?

    韩侯道:“你二人是何人?可是孤治下子民?”

    韩侯问的很有意思啊。他也看出来这两个人来的蹊跷,所以问了一句,“可是孤治下子民”。这是什么意思?

    你若回答“是”,那很好。不管你是仙是佛还是神,承认是我麾下子民,就当守我的规矩,老老实实的听本侯的,莫要造次。

    你若回答“不是”,那更好。莫管你是谁,来者是客。做客人便要有做客人的样子,不要想反客为主,这是人间礼规。

    这大婶呵呵笑道:“我家的小娃娃顽皮胡闹,把老太婆的传家之宝给弄丢了,进来问一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若是看到了,还请告诉我。若是捡到了,请将它还我。”

    这提着花篮的大婶,好像没听到韩侯的问话,碎碎叨叨的自言自语起来。

    那小道士摸了摸脑袋,也不回答,目光游离。当看到那个被韩侯点为“敬仲龙”的瑞兽时,突然眼睛一亮,叫道:“小墨!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我找了你好久!”

    这小道士,一溜烟的跑了过去,竟然一点都不怕这头比他大了好几倍的瑞兽。抓着墨绿色的鳞片,借力一牵,翻身坐了上去,抱住这瑞兽的脖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众人目瞪口呆。

    这口中喷火,呼声如雷,被韩侯点为给天帝擎天华表的瑞兽,竟然乖乖伏在地上,任由那小道士坐在上面玩耍。

    郭祭酒此时脸色铁青。自己费尽心思弄来的“瑞兽”,又是好一通马屁拍了过去,容易吗?竟然被这不知道哪里来野孩子给搅合了!

    “混账!哪里来的小道童,竟然敢亵渎瑞兽!此乃天降祥瑞,圣人傍身之物,如今为侯爷所有,你安敢如此亵渎!”

    郭祭酒跳了出来,指着小道童,气急败坏的喝道。

    小道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人说话真奇怪。小墨就是小墨。什么时候变成别人的了?”

    郭祭酒怒道:“竖子!此兽被我所寻来,怎不是我的!”

    小道童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你叫它一声,你看它应不应你!”

    郭祭酒闻言一愣,脸色一下黑了起来。

    横苏在一旁忽地咯咯笑道:“老家伙,我看这小童子说的不错,你叫一声,看看它应不应你?若是不应,你怎能说它就是你的?”

    郭祭酒脸色青黑。偷偷看了一眼韩侯。却发现韩侯面色平静,一点都看不出异样。

    郭祭酒突然生出了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猛的对两个胡商使眼色。

    这两个胡商,上了前。对那瑞兽又是拜,又是祈祷。但那瑞兽就如同没听见一样,理也不理,时而不耐烦的低吼两声。

    小道童嘿嘿笑道:“你看。它不理你吧?”

    郭祭酒一言不发,心中怨恨如何,自不必说。总之今天是拍马屁拍到了腿上。这瑞兽不是降祥瑞而来。那“平天侯”自然也成了笑话。

    正惊恐交加之时,却听那韩侯淡然道:“既然这瑞兽是小道长所有,不知此兽到底是何来头?”

    小道童说道:“它是一头墨玉麒麟,天生异种。”

    不知是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原来一个瑞兽麒麟,竟然被韩侯说成了是敬仲龙,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众人脸上顿时大燥,刚才韩侯定名,他们可都是喊的最为响亮,声声符合。

    郭祭酒脸色青红交加,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哀声道:“侯爷,都是老臣的错。误把这麒麟当做了祥瑞之兽。”

    韩侯淡然道:“郭卿起来吧。谁说麒麟不是祥瑞之兽?就算不是,孤说它是,它便是!”

    又对那提着花篮的大婶说道:“你呢?你又要讨什么宝物?”

    这大婶呵呵笑道:“老太婆丢的,却是三颗珠子,明明藏的严严实实,却不知被哪个小贼给偷了去。哎呦,可不就在这嘛!”

    这大婶话音一落,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儿。韩侯突然感到胸口的那颗玄珠,竟是要脱身飞出!

    “好大的胆子!你敢觊觎孤王的宝物!”

    “这位道友,此物不该为人主所有,更不应落入人间,还请你交还吧!”

    这一喝一应,却是在神识之中激荡。整个大殿之中,有修为的人,都能感知,但其他人看来,那个提花篮的大婶没有说话,韩侯也没有开口。

    师子玄却是大为震惊,暗道:“韩侯真是深藏不漏,他竟然修有神通在身!”

    又听那大婶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道友,换个地方吧。”

    说完,便从这大殿之中消失了。

    韩侯冷笑一声,也化出个假身在大殿,真身也已离开。

    那小道童忽然叫道:“你们怎么都走了?等我一下!”

    一拍那墨玉麒麟,四蹄生风,化作一团白光,也消失不见。

    一旁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留在殿中的“韩侯”淡然道:“都是些奇人异士,性情古怪,来去无踪,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无需理会。”

    说完,转身回了龙座。

    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应是。

    文官席中,有两人都是心不在焉。

    傅介子直打着哈欠,低声道:“海平兄,我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噩梦,你非要拉着我来做甚?”

    安如海打个哈哈,说道:“怎么说你也算是府城有名的富贾,你若不来,怎说的过去?”旋即低声道:“怎么样?你若不来,能看到今天这番好戏吗?”

    傅介子哈气连天,眼皮都有点睁不开,说道:“有什么好看的。韩侯向来喜欢结交奇人异士,这有什么稀奇的?唔……为兄实在困的不行了。海平兄。你替我挡着点人,为兄小酣一会。”

    此人困意一来,竟是趴在了席案上,打起了瞌睡来。

    安如海目瞪口呆,这傅介子还真是不拘小节,竟然在世子婚宴中,众目睽睽下,安然的睡起大觉来了。

    另一旁边,玄先生啧啧道:“有意思。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来了。和我预料的有点不一样啊。师子玄。我要去看热闹,你去不去?”

    师子玄说道:“去,怎么不去?我很想知道,韩侯到底是谁,是哪个仙家的化身吗?”

    玄先生说道:“都不是,他只是个凡人。神通在身,未必是修行人。好了,不多说了,你也有飞天之能。一起去吧。”

    说完,抓住师子玄的肩膀,两人留了个假身,就上了天去。

    府城外三十里空中。那提着花篮的大婶,俨然换了一个模样,一身宫装,慈眉善目。手中提着个装满芍药的花篮,坐下骑着一头蛟龙,四丈长。威仪不凡。

    那小道士,在西方,趴在墨玉麒麟上,好奇的看着前方。

    就在两人的前面,有一个男子,与韩侯长的一般无二,穿着九龙帝袍,眉心中一枚玄珠定在其中,宛如第三只眼,立在空中。

    便见这男子淡然道:“两位仙家,不知下凡何事?仙凡之间自有立约,仙不落凡,化身行走,更不得插手世俗之事,你们难道忘记了吗?”

    骑着蛟龙的女仙笑道:“这位道友,此话不必说。请问一声,你又是什么人?看你身上,帝气加身,有人主之相,还修有大神通,来历必当不凡。”

    这男人冷笑道:“我能有什么来历?我便是韩侯,韩侯也是我。倒是你们,一声不响的就来到了我的府中,还要出手夺宝,这就是仙家行事的规矩吗?我看也不过如此。”

    这女仙呵呵笑了两声,突然对那小道童笑道:“妙玄仙童,当日你顽皮淘气,扔了三颗玄珠下来,却被此人得去。那珠子本来是放在我宫中,照耀十方世界之物,有多重要,自不必说,现在请你给我讨要回来吧。”

    这妙玄仙童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宝落人间,就是人间之物。他说是他的东西,也没错。你说真是你宫中之物,却也有理。哎呀,这可不好办了。”

    “韩侯”咦了一声,说道:“没错,这玄珠的确是自天而落太牢山,被我偶然所得。但正如这位仙童所说,不管什么仙家宝物,只要落凡,就是凡间之宝,为我所有。这位女仙,若你有能耐收回去,自便就是。若是收不回去,就不要在孤面前放肆!”

    此时,十几里外,玄先生和师子玄一同站在云中,远远的看着远处。

    师子玄道:“真是没想到啊。韩侯身上那颗玄珠,竟然还有这般来历。不过那位仙家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我见此珠,浑天而成,并非某人私物,能入韩侯手中,也是此人机缘。”

    玄先生嘿然道:“师子玄,我可知道你手中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珠子。你这么说,是怕那女仙会向你讨要吗?”

    师子玄道:“当然不怕。此物是默娘赠我结缘之物。这女仙想要,可不是那么容易啊。就算我还了去,她还未必肯收。”

    玄先生淡然道:“别把仙家想的那么循规蹈矩。此珠比较特殊,若是能激的仙家都起心动念,那可就说不准了……哦?那边看来是谈崩了,要动手了。”

    那边,骑蛟龙的女仙说道:“道友。我看你身边,奇人异士不少,身上又有帝王之相,日后天下可得,又何必非要将它强留在手中?不如将它还给我吧。”

    “韩侯”冷笑道:“多说无益,你想要回此珠,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不知从何处召来一柄剑,持剑虚引,便有九道金光飞出,直朝那女仙斩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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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神器至宝莫轻动,神仙打架好戏连台!

    “韩侯”出手,挥剑就斩,这不是斗法,而是直接要人性命了。

    九道金光斩来,那位女仙却没有躲闪,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那剑光却直接的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韩侯手中这剑中看不中用吗?

    当然不是。

    仙家神通,不修于外相,一念法随。怎么可能像世俗的武者你一刀,我一剑的砍杀,其中自有玄妙。

    而韩侯这一剑,距离十几里外的师子玄,都能感到它的厉害。而且这股气息,师子玄竟然感觉有一点熟悉。

    “韩侯是将这凌阳府附近的山川之力,都汇聚到了自己的身上?咦?好像还有点不同。”

    师子玄略带困惑的说道。

    玄先生说道:“你也感觉出来了吗?这韩侯身上的宝贝可是不少啊。他手上那把剑,似乎是久远之前,一位天下共主朝山祭天时的佩剑,不是凡物。”

    师子玄匪夷所思道:“不过是一件古董,有这么厉害?”

    玄先生说道:“器物可通灵,这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不是御器的术法。”

    师子玄点头道:“我明白。气若通灵,任何人,任何动物,身上的气息都完全不同。就说那小小的银钱,本是一件死物,自性无染。但是辗转过无数人的手后,上面自然沾有人心的欲念。寻常人看不到,修行人只要一碰触,就能够感觉到上面的私欲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玄先生点头道:“说的不错。世间之物,自性无染,许多都是因为俗世欲念而沾染变味。比如一枚好玉,落在不同人的手中,给人的感觉也会不同。

    一个谦谦君子佩玉,天长日久,此玉自会浑然通透。温润内敛。若是将军佩玉,征战沙场,沾染无尽杀戮气息。几百上千年后,被他人所得,佩在身边,都能感到森森的凉气,甚至半夜会做噩梦。”

    顿了顿,玄先生继续说道:“所以人心之念,不容小视,是可以相互影响的。久远年间。人间共主为天下表率,自身就是天下黎民的道德榜样,一言一行,都会给世人带来巨大的影响。而那时人心单纯,没有现在人这么多私欲之心,每年的一月一日,都会登高台祭天拜地,朝拜这山川水泽。感念天地造化万物,以养人身。

    久而久之。这股感念就渐渐的与山川交融,冥冥相通。而那把剑,就正好成了沟通的桥梁。后来人间共主动用此剑,据说可以移山倒海。倒灌江河,大是不凡。在几次洪灾旱灾年间,此剑治水引流,平息大旱洪灾。可是立下了不少功劳。”

    师子玄听了这段秘辛,不由啧啧称奇,说道:“原来如此啊。可是玄先生。现在人间已无昔年仁德共主。这等宝物,为什么还会留在人间?人心都变化了,这器物怎么还会有当年的神力?”

    玄先生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世间之事,千奇百怪,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不过我看此剑,灵性渐失,要说移山倒海,倒灌江河,已经是不可能了。最多还能借一些山川之力,而且用一点就少一点。

    而持剑者若不修私德,倒行逆施,这剑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凡物。我看这韩侯应该也知道这个道理,却毫不犹豫的使用出来,若不是宝多在身不怕使,就是被逼的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师子玄总觉得玄先生的语气中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山川之力,自无情化有情。却奈何不得这位仙家啊。”

    师子玄恍然大悟,难怪这骑蛟龙的女仙动也不动,就消了这剑光,因为仙家看似在这里,真身却在法界,对于这片山川来说,空无一物,能伤的了谁?

    这女仙笑道:“道友,区区伎俩,莫要再试了。你斩了我九剑,也请你受我一指!”

    这女仙,素手一指,遥空点向韩侯。

    也无天旋地转,也无华光四射。似乎仙家出手,都是这般不温不火。

    但在师子玄神识窥测之后,这女仙一指,却把这四周百丈的空间,都割裂出了一道缝隙。韩侯手中剑器引动的山河之力,全部被法力逼开。

    “哼!”

    韩侯轻哼了一声,见这剑器奈何不了这女仙,便请动了那枚玄珠。

    玄珠一出,毫光绽放,比起师子玄的那枚珠子可厉害的多,直照千里。连玄先生都皱起了眉,用折扇虚空点了几下,用法力将自己和师子玄两人护在其中。

    师子玄还隐约听到玄先生自言自语道:“这破光到处乱照,还真是有些讨人厌。”

    另一边,那妙玄小仙童也驾着墨玉麒麟逃的远远的,口中还喊道:“不要乱照,不要乱照。当年我拿着它四处乱照,可惹出了不少麻烦。你可不要学我。”

    韩侯冷笑不语,那玄珠越来越明亮,宛如烈日,让人不能直视。

    “玄先生,这玄珠之中,自有明亮光,为什么不能乱照?”师子玄有些不解。

    玄先生说道:“这玄珠中的明光,好虽好,但有三种人照不得。”

    “哪三种人?”

    “有心法密传之人,照不得。”

    “有宿慧之人,照不得。”

    “斩化身入轮转求证之人,照不得。”

    师子玄疑惑道:“这是为何?”

    玄先生说道:“这玄珠,说来有三妙。第一秒,能让被照之人,得正法加持,能与道交融,亲近正法,对修行有益。第二妙,法性深种之人,一照之下,可看尽三生。第三妙,此珠一照之下,一切外法,和光同尘,归于虚无。”

    师子玄大吃一惊,他虽然知道这玄珠是一件宝物,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厉害,有诸般妙用。

    玄先生说那三种人不能照,这样也能理解了。

    有心法密传之人,虽行正道,但所修的可能是外法,是上师自证自悟的东西,不属正法。被此珠一照,外法立消灭,和光同尘,自然照不得。

    而有宿慧之人,因某种原因,前世识神未消的干净,若被此珠一照,立刻在元神之中,就会返照出前生,甚至许多世前的景象,全部显现出来。

    若是修行境界到了,能定住心,出离观之,倒也无妨。但不是修行人,被这一照,一入数世景观,错乱复杂,立刻就会迷失,分不清前世今生,我到底是谁,只能陷入假识幻境之中。而旁人看来,这人就是得了失心疯,一会是一个人,一会又变了另外一个人,疯疯癫癫。

    而第三种人,比较特殊,到了妙行真人之境,便可上行法界虚空,修成斩化身之法。为求证一段经历,增加见知,便斩下化身入轮转,以求证悟圆满。

    但化身不是本尊,没有真身的一切证悟和神通。这一世的修行,都要靠自己去证悟。求证圆满了,自然就功德圆满,归天法界。或是自成果位,成一番道果。或是被本真身收回,全了一世修行。

    而这种人,被这玄珠一照,因为法根深种,立刻就会明白自己的来历。而斩这尊化身入轮转的修行人,这番功夫就白费了,也许已经轮转九十九世,这一世就要功德圆满,却被这珠子一照,前功尽弃,还得重头再来。

    所以玄先生说,这珠子不能乱照。那妙玄小仙童也说,乱照不得,曾经他胡闹动用此宝,惹出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韩侯不知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因由,还是根本不在乎,如若未闻,催动玄珠,直向那女仙照去。

    如有实质的光芒落下,这女仙却不惊反喜,笑道:“此珠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反而用此宝来照我,真是可笑!”

    就见这女仙捻指一点,取出一个用竹藤编织成的藤篓,口中念动真诀,那枚玄珠,骤然一定,然后猛的挣脱了韩侯的控制,向那滕篓飞去。

    韩侯一见,顿时大惊!

    这宝物自十八年前得来,一直陪在他身边,助他度过多少劫难。今日竟然第一次与他分离。

    “你还不出手!要看孤失去至宝吗?”韩侯突然怒喝一声。

    就见此人身后,突然闪出一人,全身笼罩在白光之下,看不清面容,也不多言,伸出一只白净无垢的手,一把抓在玄珠之上。

    那女仙一愣,神情微变,手中花篮之中,骤然飞出许多花瓣,做漫天花雨,向这突然出现的人裹去。

    这笼罩在白光之中的人,猛的抽出一物,却是一根赤热如同岩浆一样的长鞭,在空中一卷,漫天花雨,全部被抽中,化成飞灰。

    而此时,在灵霄大殿之中,一直在呼呼大睡的傅介子,眉头突然一皱,接着身上一轻,似乎什么东西出走。

    而此时,几乎整个府城之中,有修行在身的人,都听到一声充满威仪的声音怒斥道:“何方邪魔,也敢在此为祸,当斩!”

    就见侯府上空,一个满身金甲,手持宝剑,威风凛凛的人,化作一团金光,直朝东方飞去。

    一见那浑身笼罩在白光中的人,二话不说,持剑当头便斩。

    师子玄在一旁看着,啧啧称奇。

    今天还真是热闹啊,接二连三的有人赶来,这神仙都快凑成一个麻将桌了。

    玄先生说今天有好戏看,这戏还真是来了。(未完待续。。)

    ps:  感谢“顾盼1995”同学的厚赏~~~

    呜呜, 这段不好写。。。速度跟不上,打架见谅~~~~

第132章 妄人狂言分三界,神秘老僧阻路前!

    昔日傅介子梦中出游,领了天王谕令,斩水神凃司正法。

    而今,傅介子竟然又捧剑杀来。

    师子玄奇怪道:“我当初听安县令说起此人,梦中斩神。神仙还要请凡人来做事?还是说此人就是神仙化身?”

    玄先生没好气道:“哪来的那么多神仙化身。而且神仙下界一趟也不容易。至于此人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别人的事,刨根问底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两人正说着,傅介子那一剑已经斩在那人身上。

    “是你!”

    那浑身笼罩在白光里面的人,似乎认出来了傅介子,这一惊非同小可。

    回身挥动长鞭去挡。

    但他手中的长鞭,无论品质还是神韵,都与傅介子手中的剑相差甚远。被金剑一斩,立刻就断成了两截。

    傅介子喝道:“外道邪魔,也敢在此造次。死来!”

    剑随声落,那笼罩在白光中的人,却是二话不说,死死抓住玄珠,掉头就走。

    剑落无声,却斩下一物,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化成了一屡黑色的浓烟。

    “休走!”

    傅介子化成一道飞虹,直追着去了。

    这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让在场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妙玄小仙童对那女仙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半路杀来了一个外道高人,抢走了玄珠,这又来了一个神将。元碧娘娘,我们是不是也追去啊?”

    那女仙说道:“还追什么?此番变化,不在我的推演之中,看来是机缘未到,强求不得。”

    妙玄小仙童听了,脸一下子苦了下来,说道:“娘娘。我都找了十八年了,找不到,就回不了法界。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女仙说道:“你当时胡闹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惹了祸,现在知道苦了吗?”

    妙玄小仙童老气横秋的叹了几口气,说道:“自作自受啊。不过今天也算没有白来,知道这珠子的下落,日后再找回来就是了。”

    失了玄珠,韩侯却似一点都不心疼,看着两个仙家。淡然道:“你们二人还要斗下去吗?孤虽然没有玄珠,但你们若要再斗,孤奉陪到底。”

    也不知是有什么底牌,能让韩侯如此在两位仙家面前“大放厥词”。

    那女仙呵呵笑道:“玄珠已失,我和你之间又没因果要了,还和你纠缠做什么?这位道友,人间之主不是那么好做的。没有那个德行,还要成昔日人间共主之位。这是妄想,还请你三思吧。”

    妙玄小仙童也说道:“你身边那个外道高人。插手人道变迁,正修之人不会这么做的。不是心术不正,就是那些天魔化身。请你不要轻信,不然大造恶果。你承受不了。”

    韩侯冷笑一声,说道:“孤之本心,谁人能逆,谁人能影响的了?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孤今日能将这满城神灵请走。他年掌得社稷之器,必将尔等仙佛,全部驱逐。让此中世界。还归人道自主!”

    “你这是想要效仿当初那位始祖皇帝吗?可惜他当年本意是好的,但似乎做的并不好。而且仙佛已经不插手人道变革,只是传下道统救度,你还要做什么?”

    女仙问道。

    韩侯冷冷道:“天地法三界分隔,当有一界为‘人’,不属天,不属地。此中一切变迁,生死轮转,全由人自己主宰。孤要这世间一切**灭消。一切神通归无!”

    这韩侯,好大的口气!

    坐一坐人间的帝王都不满意,还要做昔日人共主都没有做到的事情,竟要分隔三界,让这红尘世间自成一界,将这世间一切善法全部消去,让人间无有神通。

    那妙玄小仙童一听,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你这人,原本还以为你很有意思。没想到竟然是个妄人。”

    小仙童摇摇头,也不说话,一拍那墨玉麒麟,直接走人了。

    那骑着蛟龙的女仙也说道:“你说的那一天或许真有可能实现。但肯定不会是现在,也不会应在你身上。”

    话音一落,也驾着蛟龙离开了。

    “这就完了?不应该打个天昏地暗,分出个胜负吗?这两位怎么就这么走了?”

    师子玄十分错愕,好戏刚登台,怎么三两下就结束了?

    玄先生看了他一眼,说道:“仙家斗法,点到即止。动不动就拼的你死我活,也修不到这个境界。况且因那颗玄珠而起的因果已了,他们找不到那个夺走珠子的人,抓着韩侯不放也没有用啊。”

    师子玄好奇道:“玄先生。韩侯说他日后要划分出来一个‘人’界,要驱赶满天仙佛,消了这世间法。你们听了不生气吗?”

    玄先生奇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妄人一个,从古至今,向来不缺这样的人。谁会跟他生这般气?他如果有这个能耐做到,也是他的本事。做不到,就是妄言。理他做甚。”

    玄先生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韩侯吗?

    当然不是,仙家那个境界,观其行,不妄言,不会对某一人起轻慢之心。就算明知道你说话是在吹牛,也会很认真的听。至于你能不能做到,那是日后的事,姑且听之,日后自见分晓。

    但在仙家自己推演来看,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就如祖师当日说,如今世间,善果大于恶果,善法深种世间,哪是那么容易消去的?

    就算韩侯成了人主,焚烧所有的寺院道观,杀尽僧道,却杀不掉人心中的善根。

    帝王相,成帝王事,韩侯如今有并吞天下之心,但天下尚未尽取,就已经想到了要将世间众生之意随自己心意转动变化。说起来,这可比仙佛还要厉害啊。

    仙佛那般境界,都不敢说要让众生心意随其化转,韩侯却敢这么说。难怪玄先生说他是一个妄人。

    玄先生啧啧两声,说道:“上面的戏看完了,该去看下面的戏了。”

    说完,拉着师子玄就要回去。

    但不知为何,师子玄突然感到四周传来一阵压抑的感觉,接着就发现自己竟然下不去了。

    心中一惊,就看玄先生看着远方,说道:“尔是何人?藏头露尾,不以真面目示人,看热闹就看热闹呗?拦住我们做什么?”

    师子玄顺着玄先生的目光看去,就见云头不知何时站着个老和尚,手里捧着一个金钵,凭空出现在两人身前,微笑道:“两位好啊。我一直站在这里,只是你们没有发现我,怎么能说是我藏头露尾呢?而且你们两人不也是在看热闹吗?多我一个,也不碍事。”

    师子玄一听,这老和尚可是够厉害啊。居然说自己早就来了,只不过是玄先生和师子玄两人都不知道罢了。

    玄先生淡然道:“来就来了,却用法力掩去身形,是你自己有意隐藏,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大和尚,不要转移话题,我在问你,你在拦阻我们做什么?”

    老和尚合什一礼,问道:“只是请教一声,你究竟是何人?”

    玄先生道:“我吗?我叫玄子师,你可以叫我一声玄先生。老和尚,你又是谁?”

    老和尚说道:“玄先生,贫僧无名无号,就叫无名僧吧。”

    玄先生似笑非笑道:“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个僧人啊。”

    说道:“我要下去看热闹了,不奉陪了。”

    说完,拉着师子玄就要下去。

    老和尚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手中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木槌,在金钵上轻轻一敲。

    当……

    这一声响,师子玄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定住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不只是身体动不了,连一身法力都被压住,四周的去路,全部被封死。

    只有神识清晰无比,没有受到阻碍。

    而玄先生,突然伸出手指一点,那老和尚敲金钵的手猛的停了下来。

    这两人,都不是常人,都有**力在身,在人间都是神通广大之人。

    而两人斗法,反而没有那般惊心动魄,雷光漫天,剑气纵横,就这样轻描淡写,斗法自在平淡之中。

    两人的法力,将四周的风云全部驱散,变成一处真空。师子玄暗暗猜测,两人的道行谁高谁低,暂时还看不出来,总之是僵持住了。

    玄先生还是那副风轻云淡,不动如山。那老和尚却是衣襟飘飞,神情肃然。

    “老和尚,你既然有此雅兴,我自然奉陪。都是看戏,在哪里看都是一样。”

    玄先生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抓来了一团霞光,做成了镜子,将整个凌阳府的一切,全部照见的分毫不差。

    师子玄心中有些焦急,暗中传念对玄先生说道:“玄先生,这老和尚拦路,这可怎么办?如果真拜了天地,事情可就不能挽回了。”

    玄先生还没说话,那老和尚却笑道:“这位道友,不必担心。今天下面这天地,是拜不成的。”

    师子玄大吃一惊,自己的神识传念,竟然被这老和尚全部“听”了去,此人好高修为啊。

    玄先生也开口道:“老和尚说的没错,你放心看着就是。”

    这两个高人,神神秘秘,彼此斗着法,却都开口让师子玄安心,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师子玄苦笑一声,只能暂时放下担心,目光转到那片霞光之中。

    此时,侯府灵霄殿中,白漱已经在女官的搀扶下,与那世子站在一起,准备三拜天地,已全礼数!(未完待续。。)

第133章 这是天之罪孽,天尊的子民!

    “吉时已到,请新人上前拜天地!”

    此世间,新人夫妻,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父母双亲,而后夫妻对拜,再受来人恭贺,便算礼成。

    白漱心中紧张的到了极点。其中有一些是因为自己即将走到人生的转折点,而更大一部分,则是因为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

    白漱天生的灵觉有异常人,能够感受到寻常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而就在此时,她感到近在咫尺的韩侯世子,此时根本不像是一个活人。

    呼吸没有,心跳微弱,脸色苍白的可怕,就如同一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韩侯世子,倒底还是不是人?”

    白漱心中紧张的想到。

    扶着白漱的女官感受到她手中的汗水,还以为她是紧张的,不由低声道:“世子妃,不用紧张。做女人的,谁都有这一天。”

    白漱心中苦笑一声,却只能点点头。

    香案摆起,郭祭酒上前上香祷告上天,念了好长一段长赋。

    文辞华丽,天花乱坠,但其中都是废话,其用意就是夸赞这对新人,如何如何的般配,乃天赐良缘,祷告上天,愿其和和美美,保佑他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在场众人,听的昏昏欲睡,但却只能强装着听的津津有味,不时抚掌赞叹几声。

    而横苏在人群之中,冷笑连连,不时的看向师子玄那边,见其只是目视前方,并无反应,心中不禁生出了疑惑。

    “这道人难道会坐视玄女娘娘嫁给一个将死之人不成?”

    韩侯世子元神被送走,却是出自横苏之手,此时的韩侯世子,与死人其实并无分别。

    正在横苏不解的时候。郭祭酒那边的祷词也念完了,笑眯眯的上了前,恭敬说道:“侯爷,可以拜天地了。”

    “准!”

    韩侯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

    郭祭酒得了令,刚要开口唱礼,却听一人高声道:“今天这婚宴,办不成了!”

    众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这人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侯府闹事。这胆子也太大了。

    众人向殿外看去,就见一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甲胄,蒙着脸,腰间挎着一柄铁剑,走进了大殿。

    “你是何人!竟敢提剑上殿,扰乱婚宴,好大的胆子!金吾卫何在!”

    郭祭酒上前怒斥道。

    来人说道:“你是说那些废物吗?他们早就被人收拾了。你不必喊了。”

    横苏心中一跳,心中暗暗吃惊。 心道:“此人是谁?怎知道我游仙道的布置?”

    那些金吾卫,早就被人施法放倒。如今这大殿之内,已经全被游仙道控制。

    横苏正在猜测,却听这人猛的喊了一声让她心惊肉跳的话。

    “中黄太乙!大天青世界明光普照!今日正是天谴之日。韩魔当诛!”

    此人大喝一声,如若雷鸣!

    这大殿之中,猛然传来十数声朗朗长笑之声:“韩魔当诛!净世之火当长明此中!”

    在众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冲出许多道人。人人持剑,手赞雷光,向韩侯扑去!

    “反了!有人造反了!速速护驾。护驾!”

    郭祭酒对前些日子的行刺还心有余悸,如今一见这些“疯子”竟然又来了,口中喊着护驾,自己却连滚带爬的向桌子底下逃去。

    “此人到底是谁?怎知道动手的号令!”

    横苏大吃一惊,刚才来人所喊之言,正是游仙道众人动手的号令。但不应在此时发动突袭,因为良机并未到来。

    “这是怎么回事?”

    横苏不由自主的向韩侯身边看去。

    就在韩侯身边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甲胄的亲卫,眼中也闪过一丝错愕。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传讯,请游仙道众人相助,一齐诛魔的谢玄道人。

    “不对!那蜃珠中的讯息,被人篡改过!”

    横苏也是聪慧之人,一见谢玄道人眼中的错愕,立刻反应过来,怎不知道这是被师子玄算计了。

    “好道人,竟敢如此欺我,将我游仙道玩弄在鼓掌之中!”

    横苏气的脸色发青,勃然大怒,手中怒射出两支飞针,却不是射向韩侯,而是师子玄!

    “啊!玄子道长小心!”白漱自变故发生,心中惊喜交加,果真如师子玄所说,今天这婚宴,根本不会太平。

    但没有想到,那个叫横苏的女人,竟是突然向师子玄出手,白漱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飞针夺命而来,但师子玄却似根本没有察觉到,任由那飞针穿入眉心,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横苏微微一怔,没想到这道人竟然是不躲不闪,硬受了自己两枚飞针。

    “不对!”

    横苏微微一怔,随即猛的冲上前,一探师子玄的脉搏,根本无一丝反应。

    “原来是个假身!”

    横苏眉心暴跳,心中只想要将师子玄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另一边,众游仙道的道人发疯似的扑向韩侯,而韩侯嘴角却益出一丝冷笑,说道:“孤天命所归,谁人能伤?来人,将这些黄祸余孽,尽数杀之!”

    “谨遵侯爷谕令!”

    早就为今日准备的秘卫和一众本领高强的门客,纷纷取出兵器,向那些道人冲去!

    白方朔提着长剑,迎上冲在最前面的道人,一剑斩去,直如一团白链,快的不可思议。

    那道人惊呼一声,躲闪不及,却被剑光消掉了三根手指!

    但见这道人,脸上一点痛处都没有,只是怒斥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我!我奉太乙天青大天尊之命,诛杀韩魔,扫荡妖孽!”

    白方朔冷笑道:“天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你们这些疯子,都杀上门来了,还问我如何阻你?休说是你等。就算是你们口中的太乙天青大天尊下来,一样杀之!”

    “杀,杀!所有叛逆,一个不留,尽数杀之!”

    身后众侯府护卫,齐声大喝,行动一致,如一人,竟将众道人一往无前的气势完全压制住。

    白方朔冲在最前方,剑光连闪。那道人虽然有神通在身,但在这个地方,剑道高手面前,却根本施展不开。却见这剑光回闪,向上一挑,又留下了半个手臂!

    这道人似不知痛苦,狂笑道:“我愿化净世明火,扫荡一切妖氛!”

    这道人,眼中露出狂热。剩下的一只手,取出雷泽玉符剑,就要催发。

    白方朔却冷笑道:“早知你们有此一手,怎能无所防范!”

    此人冷笑一声。喝道:“水来!”

    声落水至,却是侯府三千门客之中,懂得御水诀的术者,将侯府中内河之水。全部搬运过来,呼啦一下,降下来。将大殿之中的众人,都浇了个通透。

    韩侯身旁,早有人擎起一把大黑伞,将水滴尽数挡在外面。

    而这些手持雷泽玉符剑的道人,却神色狂变。

    这雷符,说白了,就是利用火毒硝石,以法力催发,以此伤人。

    但被这雨水一浇,威力就要大打折扣,甚至根本催发不出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太乙游仙道在巴州之时,并未以此物作为攻城掠地的利器,只在刺杀之时,才做使用,没想到韩侯竟然早就做了应对!

    “杀光这些道人!”

    白方朔趁这些道人神情错愕之时,剑光游走,砍瓜切菜一样,收割了这些道人的人头。

    “这都是我道门的希望,怎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横苏盛怒于心,喝道:“雷来!”

    这一声喝,一道法文随口而出,天空顿时一阵雷鸣,四周都震动起来,没过一会,就见一道金色雷光从天空之中劈下,摧枯拉朽,犹如狂蛇,将那些正施术转弄水云的术者,全部劈成灰飞。

    “好机会!韩魔,累得如此多的道友身死,你万死也难赎其罪,受死吧!”

    这时,一直混在护卫人堆里的谢玄,手中扣上一枚毒刃,见时机到来,猛的扑向韩侯,墨绿色的刀锋划过,见血便可封喉!

    “嗯?谢忠!原来是你!你在我侯府已有十年,没想到你也是游仙道的余孽?”

    韩侯被人偷袭,脸上首次露出惊色,但是惊讶之中,却无惧色。

    刀锋到了眼前,谢玄道人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但却从那韩侯眼中,看到一丝冰冷。“不对!”谢玄道人心中一惊,却见韩侯突然伸出一指,不偏不倚,正点中那毒刃正中。

    刀指相交,那刀刃竟像是泥灰做的一样,瞬间飞灰湮灭。

    “你!”

    谢玄道人震惊的难以言表。

    韩侯淡然道:“你,退下吧!”

    长袖一挥,谢玄就感到一股巨力,将他掀了个跟头。

    韩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出手,不仅是威慑了游仙道诸道人,连那些在一旁心惊胆寒的众人,都震惊连连。

    众人这时才回想起来。昔年的韩侯,可是征战沙场的无敌猛将, 千军万马之中,无人可挡。

    只是如今身居高位,已十几年未曾出手,却让许多人忘记了他昔日的威名。

    “侯爷威武!”

    “侯爷万岁!”

    众人心潮激荡,忍不住高声叫喊起来。

    “我跟在韩魔身边十年,竟不知此人竟然修有神通!可恨啊,拼了我一身性命,也要将此魔拉下马来,同归于尽!”

    谢玄道人心中惊怒交加,却是下定了同归于尽的决心!

    正当他准备施展游仙道秘术,要以命换命之时,却听到一个柔和而威仪的声音传来:“诸道友,停手吧。你们已经做得足够好。退下吧!”

    声音不大,却在每一个人耳中回荡,好似有一种直入人心的魔力!

    众人大惊,一同看向大殿另一边。

    却见那韩侯世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双手平伸,向是在拥纳众人,目中透出怜悯的目光,长长的叹息道:

    “都是天尊的子民,又何必自相残杀!我之罪孽,天之罪孽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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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道子语惊四方,横苏以身布施!

    第134章

    “世子”开口,众人愕然,而太乙游仙道众人,却大喜过望,全部聚集道了世子身前,大拜在前,恭敬道:“恭迎道子!”

    “道子竟然亲自来了!”

    谢玄道人是一个性格沉稳,内敛之人,不然也不会在韩侯身边,一潜伏就是十年之久。

    而现在,此人见到这所谓的“道子”,脸上竟然露出异常亢奋的神情。就像是一个贪财到了极点的人,一下子见到了数之不尽的宝藏一样。

    “你不是孤之子!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占据孤儿的身体!”

    韩侯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厉声喝问道。

    “世子”看着韩侯,并未说话。

    横苏上前,对“世子”行了道礼,又对韩侯说道:“韩魔,我等奈何你不得。如今道子亲自降临,度你成道,你还不皈依,更待何时!”

    “原来你就是这些黄祸余孽口中所说的道子?”韩侯听了横苏的话,反而平静下来,平视“世子”,淡然道:“你也是来行刺孤的吗?”

    “世子”目中露出悲怜的目光, 说道:“都是天尊的子民,皆是平等,没有谁必须要死。死亡不是终点,而是另一个开始。终究是要会回归大天青世界。在此中流连,都是迷失路途的可怜人。”

    韩侯冷笑一声,蓦地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太乙游仙道的道子,竟是一个满口妄言的神棍!休要说这些无用之言,连真身都不敢露面,鼠辈而已,也敢在孤面前夸口。”

    “世子”微笑道:“今日的局面。你不是早就预料到吗?韩侯,若非你请走这满城的神灵,本座也不用如此费尽周折来见你。”

    “哦?”

    韩侯讶异道:“你是神灵?”

    “本座非神非仙亦非佛,你不用猜测。”

    韩侯闻言。冷笑道:“哦?这道是让孤好奇了。你这般千方百计占了孤儿的身体,到底要做什么?”

    “世子”说道:“本座的确有一件事,要和韩侯商谈。”

    众人闻言,无不惊讶。

    就连游仙道的道人脸上也露出错愕的神情。

    横苏连忙道:“道子,此魔只可诛之,怎可与之合作?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世子”说道:“天尊怜悯世人,都是天尊的子民,何必自相残杀?”

    对韩侯说道:“韩侯。你身具帝王之相,又有天下共主的志向。只要你答应加入我道门,遵天尊谕令。本座可以保证。整个太乙游仙道,会全力助你横扫天下。巴州之地,也可以拱手相让,你看如何?”

    “世子”所言,就如同惊天炸雷一样,震惊四座。

    巴州黄祸之乱,已经困扰神朝许久,十八路诸侯曾多次号称要一平巴州之乱,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无所作为。

    如果韩侯真答应“世子”的提议,巴州归附,黄祸扫清。几乎可以预见,韩侯的声望会瞬间提升到极点,远超如今的圣天子。

    到了那时,兵强马壮不说。还有太乙游仙道全力辅佐,兵吞天下,指日可待。

    “世子”的话。几乎就是将整个太乙游仙道多年来的基业,拱手相让。

    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韩侯必须加入游仙道,遵从“天尊谕令”。

    如此一看,韩侯只不过是名义上听命于一个虚无缥缈的“天尊”,而得到的,却是切实利益。自古以来,天下雄主,无不借天之名,举兵伐世。至于是头顶这片苍天,还是中黄太乙的大青天,又有什么分别?韩侯似乎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韩侯不置可否,淡然道:“你的提议,倒是有趣。不过就算孤答应,你游仙道众人,都将孤当成了谤道的魔头,开口闭口称孤为韩魔。他们会听从孤的命令吗?”

    众道人默默不语,他们为了斩杀韩侯,不知已经失去了多少同道,多少好道人命丧侯府。但现在道子却似乎有意吸纳韩侯入道门,若真是如此,他们怎会听此人命令?

    但“世子”却说道:“为我道门的伟业,没有人会畏惧牺牲!不然也不会有八万四千真灵子自毁道业,投身下世!”

    “世子”话音一落,众道人精神一振,一扫心中不快,齐声喝道:“一切为了道门大业!何惜我身!”

    韩侯闻言,冷笑了两声,淡然道:“戏唱的不错,奈何孤不相信!”

    “世子”道:“如何会信?”

    韩侯突然一指横苏,淡然道:“我知道此女是你游仙道六部中人,地位不低。你若真能做到你之前允诺,那便让她自戮吧。孤拭目以待!”

    “什么!”众道人闻言,目中都露出愤怒的神情。横苏心中猛的一跳,脸上露出了怒容。

    “道子!此人……”横苏怒发冲冠,刚欲开口,却听那“世子”淡然道:“有何不可?此事易耳!”说完,转过身,用一种慈怜的目光看着横苏,说道:“横苏,你天命已至,去吧。”

    此人开口,竟是让横苏自戮!

    横苏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眼中全是困惑:“道子!这是为什么?”

    “世子”柔声道:“横苏,你怕死吗?”

    横苏摇头道:“生死于我眼中,不过一场大梦,有何畏惧?”

    “世子”说道:“那你有何不解?”

    横苏说道:“为我道门大业,我何惜一死。但道子你却因此人一句戏言,就让我去自戮,这太过儿戏了。”

    “世子”说道:“是吗?那天尊度世三十八化,你可记得?”

    横苏肃然道:“自然记得。如何能忘?此乃天尊入世度人,三十六世之中现不同身,自证人世疾苦,开示世人。为我道门表率。”

    “世子”说道:“那你可曾记得,天尊在世间苦行,曾路遇怀胎受伤母狼时,是如何做?”

    横苏道:“天尊见母狼饥渴。腹中狼儿垂危。心生慈悲,割下双腿肉,放腕中血,使得母狼果腹,母子平安。天尊气血亏空,此世命尽,由此归天。”

    “世子”道:“以身布施,此乃无上功德。横苏,如今你面前之人,便是一条饥恶的母狼。你若能以身布施。使得此人对我道门心生信力愿力,从此皈依我道门。行天尊普世之道,未来会有多少生命因此而解脱。”

    “舍此一人身,能成我道门大业,还有什么犹豫?”

    横苏闻言,脸上阴晴不定,眼中微微露出一丝迷茫。

    此时,凌阳府上空。

    玄先生看着霞光镜中的一切,不由对那老和尚说道:“大和尚。你阻拦我们在此,就是为了让我们听这个吗?”

    老和尚笑眯眯的说道:“玄先生。你在说什么,我可是听不大懂。”

    玄先生哼了一声,嘴角忽然闪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说道:“我说大和尚,这个占了世子身器的‘道子’,是不是哪一位佛子入世?开口闭口以身布施,听起来可是有点吓人啊。”

    老和尚念了一声佛号。说道:“此人所说天尊入世化现,以身上血肉喂以母狼,与我佛世尊以身饲虎。并无不同,只是换了一个说法,也许是化用而已。但此人应该不是我佛门中人。”

    玄先生啧啧说道:“你不承认,那我也不问了。只是我很好奇啊,老和尚,你说以身布施,是不是善举?”

    老和尚说道:“以身布施,自然是善举,是为大功德,能行此道,都是真菩萨。”

    玄先生说道:“哦?是吗?那我就问一句了,人死之后,真灵脱离肉身,这个过程可是很痛苦的。如果这个人生前以身布施了自己的身器,但死后却要不断受种种自戮己身的痛苦,若是一旦生出了嗔恨后悔之心,这原本的功德,可都是没有了。而且自己还堕入恶道,这可是很危险啊。”

    老和尚叹息了一口气,说道:“玄先生说的是,自古钱财布施易,以身布施难。”

    玄先生嘿嘿了两声,说道:“是够难的。一个世俗人,一辈子在世间打滚,为吃穿用度,每日劳作,已经够不容易了,唯独自己这百十来斤,听你们这一忽悠,都要舍了出去,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老和尚闻言,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说道:“玄先生,世尊如此做,是为利益惠施众生,众生一切所求,世尊都可以赠与,此为无上菩提心。众生无此心,无此证悟,放不下我执,心不可逆,不可以身布施,也不应以身布施。”

    玄先生淡然道:“你说的是啊。佛陀以身布施,是他境界到了。寻常人当然做不到。就算做到了,一个不小心,反而生了嗔恨心,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说回来,佛家传法于世间,为何要记录这些佛陀菩萨以身布施的故事?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老和尚说道:“世间不乏大智慧,大愿心之人,能听此善举,心生感念,愿行菩萨行。这便是经传意义所在,怎么会是误人子弟?”

    玄先生说道:“这只是个例。我问你,要是一个妄心重的人,一听以身布施,能得大福报,大功德,来世如何如何的好。就发心效仿,但死后受不了那种痛苦,心有悔意,却后悔不得,那怎么办?能度一人成菩萨,却让十人起嗔恨,你们这么做不地道啊。”

    师子玄在一旁听两位“高人”不但手上斗法,嘴上也都斗起法来,终于忍不住说道:“玄先生,这位大师,你们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一个意思?自解其意,自我超脱罢了。争辩这么多,没意思啊。”

    玄先生和老和尚没想到师子玄突然开口,都楞了一下。

    玄先生笑道:“哦?你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

    老和尚也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小道友,请你说来。”(未完待续。。)

    ps:  今天事比较多,更新的完了。。。大家见谅。。。。

第135章 信无界限便是迷,以信做心假超脱!

    两位高人都看向自己,师子玄顿时感到了压力,干笑一声,说道:“没什么,只是顺嘴多言了。你们二位都是高人,听我一个小道人胡说什么?不说了,不说了。”

    玄先生说道:“又不是**,不可胡言。只不过是一番探讨,说来何妨?快说,快说。”

    老和尚也说道:“贫僧也很想听听小道友的见解,洗耳恭听了。”

    师子玄想了想,说道:“玄先生,大师,你们刚才是在争论佛经之中,是否应该将记录世尊以身布施之事,对吗?我觉得这个没有好争论的,世尊做的是好事,佛经记录了也是好事,大师说的不错。但实际上,人心自有偏差,见经知闻,生出百千万种不同见解,定会做出南辕北辙之事,世事人心如此。所以,玄先生说的也没错。”

    玄先生说道:“你这是要当和事老吗?罢了,就听一听你的歪理,说来听听。”

    师子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八个字,人心善变,识神常空。”

    “人不知修行之前,难降己心,神识不由自主,多被外物所迷。容易被外因引导。这个引导,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坏的。不在自己,而在外缘。比如说一个小孩子,心智尚为成熟之时,家庭环境和四周人的言行,都会对他造成影响。若身边之人,循循善诱,其日后多书会仁义谦和。若身边人恶事做尽,他耳濡目染,日后效仿之,自会与正途渐远。”

    玄先生说道:“人在幼年之时,神识未定,自然容易受引导。但我们现在说的是成年人,你举的这个例子不恰当啊。”

    师子玄微笑道:“成年人又如何,就不会被外因所迷惑了吗?玄先生。请教一声,太乙游仙道的人算不算是修行人?”

    玄先生说道:“有超脱苦海之心,生向道心,自然都算修行人。”

    师子玄说道:“观其言行,玄先生认为他们如何?”

    玄先生想了想,说道:“其心已失,其智已乱。”

    玄先生对游仙道的评价,可以说是很客气了。只说他们心已失,智已乱。如果换个不客气的人来说,他们就是彻底的疯子。而且是一群有神通在身的疯子。

    师子玄闻言。呵呵笑道:“那玄先生,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玄先生说道:“你是在考我吗?嘿,大和尚,你说呢?”

    老和尚眉头皱了起来,只说了八个字:“以信做心,自我超脱。”

    这老和尚也很狡猾,把师子玄说的“自解其意,自我超脱”,改了一下。

    不过师子玄听了。这老和尚改的却更合他的本意。

    “大师,何为以信做心?”师子玄问道。

    老和尚说道:“万念由心起,万法由心生。人机缘而至,始知蒙昧。欲自省其心,向道求法,皆以信为前提。信力坚定,不疑法。不疑师,不疑自身精进,不受外缘干扰。这是每一个修行人都应做到的。

    但是!信不可过,应有一个界限,过了便不是信,而是迷!不论自己所修之法,所行之道,是否是正途,是否是正知正觉。即便是邪见邪行,都义无反顾,绝不回头,这就不是信,而是迷!以迷为信,以信做心。看起来坚定不移,但实际上早已失了本心,与正途渐行渐远。”

    师子玄又问道:“大师,那何为自我超脱?”

    老和尚也学着玄先生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小道友,这可是你说的,怎么又要考我?玄先生,还是你来说吧。”

    玄先生哼了一声,说道:“识神易受妄念影响,经常处于半失控的状态,而元神又不清明。内弱外扰,使得内外感应失常。识神的自我约束就降低到了极点。被人用似道之理一蛊惑,就会迷信之,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圈。认为跳出这个圈子,就是超脱。但实际上呢?连自己给自己画的圈都没有跳出去,还是在那里原地打转,不退转就不错了。”

    师子玄说道:“玄先生。听不大懂,能不能举个例子?”

    玄先生说道:“师子玄,我问你。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腿脚瘸了,或是天生耳聋眼瞎。突然有一个人,告诉你,他只要给你画个符,烧成灰,和水给你喝下去,你不但腿能走路,眼瞎耳聋都能治好,你信不信?”

    师子玄说道:“当然不信。人身器有缺,最难修补。若是后天有损,药石之物或许还能补全。但若是先天有损,药石也是无用,除非是用仙家手段,行移化鼎炉之功。但仙家入世行走者太少,寻常人哪有那么容易遇见?如果是我,有人跟我这么说,我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江湖骗子,自不可信。”

    玄先生呵呵笑道:“但是偏偏就会有人相信啊。我曾经去过玉京,就见过这样的人,是个患有腿疾的人。起初也是不相信,但架不住总有人在身边现身说法啊。自古有三人成虎之说,这可比三人成虎还要厉害。

    张三说,我喝了这符水,瘸了十几年的腿,终于能行走自如了。李四也说,我家中老母病的快死了,吃药都没用,喝了这人的符水,立刻药到病除。然后又有许多人前来感激这卖符的人,口中说着感谢话,顺带着提出自己的病是如何如何的难治,但都被医好了。”

    师子玄笑道:“这不必说,自然是卖符水的人自己找来的托儿。”

    玄先生点头说道:“是啊。旁人一听,这纯粹是个骗子,但是当局者迷啊。见这么多人都用着见效,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买了符水喝了下去。”

    师子玄好奇道:“喝下去了怎么样?真的有效果吗?”

    玄先生笑呵呵道:“卖符人问道:‘肚子里有没有感觉?’ ,这人回答道:‘好像有一点,肚子里感觉有点热。’,卖符人说道:‘没错,这是符力游走气脉,将病气吸走。’,过了一会。又问道:‘有没有什么感觉?’,这人说道:‘没什么感觉了。’。卖符人道:‘这就对了!病气已走,你可以试一试,站起来看看!’。

    这人惊道:‘不行啊, 我这腿坏了十几年了,怎么可能站起来?’,卖符的高人说:‘你放心,肯定能站起来!听我的,没错的。’,这人一听。心中开始意动。旁边的人又开始劝道:‘听高人的话,准没错,一定能够站起来!’。

    这人渐渐的,也认为自己能够站起来了, 于是被那个卖符的高人拉着手,一点一点起身,下定决心试一试,看看自己能不能站起来。”

    玄先生问道:“师子玄,你猜一猜。此人最后站没站起来?”

    师子玄道:“听起来荒唐,但玄先生你这般说,应该是站起来了。”

    玄先生点头道:“没错。这人在那些人的鼓励下,真的自己站起来了。此人又惊又喜。真把这卖符的高人当成了神仙下凡。”

    一旁的老和尚叹道:“心中信愿,激发了身器鼎炉的潜力,但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犹如人回光返照。与那符水有什么关系?”

    玄先生笑眯眯的说道:“没错。这卖符之人实际上根本没有法力,只不过是一个能言善道的江湖术士。说白了,就是精神力量。激发了身体的生命力。但这人却信了,真把此人当成了高人,相信自己只要喝了符水,总有一天自己能够痊愈,站起身来走路。”

    “自我超脱。”老和尚叹道:“这人其实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有给予,只是做了一个好看的果子,你永远看不到,也吃不着,却深信不疑。”

    玄先生点头道:“是啊。这游仙道玩的不就是这一手吗?借了佛门世尊布施的故事,化出了一个天尊以身布施的典故。如果说与大众,只怕没人会信。因为没人能做到。但是别忘了这些太乙游仙道的道人是怎么说的?不过一死,死后回归大天青世界,直接成仙得道。啧啧,这么一来,以身布施痛苦吗?不痛苦,还是超脱的方法呢!”

    老和尚叹息道:“迷信失心,乱解真意,自以为解脱,实则堕落。自以为超脱,实则苦海沉沦。可悲,可怜啊!”

    玄先生突然嘿嘿笑道:“大和尚。你佛门可要小心了。传下那么多典籍,记录了那么多佛菩萨以身布施之事。当心哪一天有人借此之名,学那卖符之人的手段,效仿游仙道,来个‘佛陀降世,普渡世间,以身布施,以财布施,积无量功德。死后回到真空家乡,都有佛果菩萨位。以此证道。’,那可就有意思了。”

    玄先生这话像是开玩笑,似随口说说,但看老和尚脸色却猛的变了,眉头拧在了一起,不时的露出了愁苦之色。

    师子玄见玄先生和老和尚又有“开战”的苗头,立刻接下话来说道:“两位高人说的都不错。所以我说,佛菩萨以身布施,是让佛子知晓何为菩萨行,何为慈悲心。但普通人没那个境界,也无寂灭之中不生不灭的道行,以身布施,还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听一是一,就发心去做。实际上,还是那句老话。‘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善举。当量力而行。’。”

    玄先生听了,点了点头。

    老和尚却陷入了沉思,似被玄先生之前的话所触动。

    大殿之中。

    “世子”静静的等着横苏的回答。

    就在横苏心中起伏不定,难做决断的时候。韩侯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以身饲狼,以身布施。现在这是以身伺魔吗?”

    韩侯讥讽道:“ 孤现在改变主意了!非但是此女,我要你这游仙道的道子,也自戮在孤面前! 你,做得到么?”

    “世子”闻言,淡然道:“韩侯,本座如今虽在跟你说话,但真身却在千里之外。你的要求,本座无法满足。”

    韩侯哈哈笑道:“没关系,孤可以等!十日,百日,都可以!只要你真身前来。你,有这个胆量吗?”(未完待续。。)

    ps:  今天三更..补昨天的。。。最近事比较多。。。。呜呜。。。我也不想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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