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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怪夫     怪夫办群txt下载     怪夫办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陈丽茹与怪夫及妻子共进午餐

    怪夫听陈丽茹说要挨着曲婷坐,忙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坐到了单人沙发上。

    陈丽茹拿过一个饺子皮,夹了一筷子馅放在上面,一边捏,一边说:“嫂子,你也是部队子女吧?”

    曲婷笑道:“我爸转业的早,80年就转业了,早先在空军的一个学院当副校长,也算是军人出身吧。”

    陈丽茹说:“我跟文子是发小,我们在一个院里住了十好几年,上中学的时候还是同桌,后来我转学了,就一直没再见过他,我入他群的时候都不知道他是我的发小,要不是上次聚会我认出他来,也许我们在大街上走个对脸也不敢相认,他还真没怎么变,我一见他就觉得眼熟,后来一问还真是他。”见曲婷只顾低头捏饺子,一声不吭,她岔开话题说:“他今天在群里说他得了青光眼,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给他带点药,让他吃着试试,龙胆泻肝丸就是降肝火的,眼火下去了,病可能就好了。”

    曲婷说:“他这病就是自己作的,天天盯着电脑,一会儿都不闲着,吃饭这么一会儿工夫,他都不舍得离开电脑,还要边吃边打字,每天两点还不睡呢,你说他眼睛能不坏吗?”

    陈丽茹说:“也是,电脑辐射厉害着呢,以后你还是少上点网吧,别总盯着电脑,该休息就让眼睛休息会儿,要学会劳逸结合。”

    曲婷说:“你问问他,跟他说听吗?我说他多少次了,他都当耳旁风,好像我害他似的,你把眼睛看坏了明白了,也晚了。”

    怪夫抢白道:“我这病跟电脑一点关系没有,这就是遗传,遗传基因是改变不了的,到岁数了,各种病该找上门了。”

    ------

    他们从怪夫的眼病聊到养生之道,话题越扯越远,当扯到撒切尔夫人的时候,饺子该下锅了,三个人端饺子的端饺子,端馅盆的端馅盆,怪夫负责扫尾工作,把桌子擦干净,他把一瓶衡水老白干撴在桌上,问陈丽茹:“你喝点白酒吧?”

    陈丽茹反问:“她喝吗?”

    怪夫说:“她滴酒不沾,你最好别劝她喝酒。”

    陈丽茹说:“你就知道偏向你媳妇,她不喝我也不喝了。”

    曲婷把饺子端过来,陈丽茹说:“我给你倒一杯白酒吧?”

    曲婷摆摆手说:“我不喝,我一点酒喝不了,你要能喝就喝吧,没关系的,到这儿来甭客气。”

    陈丽茹说:“我原来也不喝酒,有时跟他们在一起不喝不行,没办法只能陪他们喝点,现在练得也能喝几口了。”

    “能喝多少喝多少,自己看着倒。”曲婷说。

    “那我就喝半杯。”陈丽茹伸手要去拿酒瓶。

    怪夫抢先把酒瓶拿在手里,只给她倒了半杯就停下了。

    陈丽茹本来打算喝半杯就不再喝了,怪夫见她把那杯酒喝下去没什么反应,又要给她倒,她也没说什么,就给她倒满了一杯。

    在这之前陈丽茹说出的话听上去不能说无懈可击,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第二杯酒下肚,她不再拘谨了,话也变得多起来,“大姐,我好羡慕你啊。”

    曲婷说:“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陈丽茹说:“你什么也不用愁了,房子有了,孩子也工作了,又有这么一个好男人,多幸福啊。”

    曲婷不解:“这都是该有的,你没有吗?”

    陈丽茹说:“我离婚了,现在跟老妈住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老妈这么一个亲人了,除此之外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曲婷说:“你在老妈那儿住不是一样的有你自己的房间吗?”

    陈丽茹说:“不一样,有我的房间,可里面没有温暖,我要独守空房。”

    曲婷问:“你离婚了,就没想过再找一个?”

    陈丽茹叹息道:“这种事可遇不可求,遇上了就是缘分,遇不上我也不打算再找了。”

    怪夫插话说:“石松也离婚了,哪天我给你们撮合撮合,你们结成一对,我看挺好。”

    陈丽茹把脸转向曲婷:“嫂子,你看他又开始给我栓对了,我一跟他说正经话,他就拿我打岔儿。”

    曲婷问:“石松是谁?也是你们同学吗?”

    陈丽茹说:“群里的,我们在一起吃过两次饭,感觉那人挺花的,人倒挺实在,我们不在一个档次上,怎么能把我跟他扯到一块呢?”

    曲婷说:“他尽整那没用的,没事你办什么群呀?那能当吃还是能当喝?谁也不认识谁有什么好聊的?他们能帮你办什么事也行,什么也办不了,聚在一起就是玩,哪天我跟他去看看,都什么人勾引着他,让他这么上瘾。”

    陈丽茹说:“大姐,我跟你说吧,他办群的目的就是为了结识美女,他加人都是有选择的,不美的不要,像我这样的都不招他待见,他喜欢年岁小的,你没见他跟群里人聚会的照片吗?”

    曲婷说:“我没看过,他的电脑我从来没动过,我也不懂电脑,回头儿吃完饭你给我找出来让我看看。”

    陈丽茹当即就要给她找,曲婷闻到一股糊味,突然站起身说:“我那儿还热着锅呢,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曲婷出去看锅,怪夫瞪了陈丽茹一眼,嗔怪道:“你是不是特想看我们俩打架?我们俩打起来对你有什么好?以后她连你也不让我接触了。”

    陈丽茹傻傻地看着怪夫:“有这么严重吗?”

    曲婷转回来,说:“光顾跟你们聊天了,水都烧干了,我又重烧了一锅,你不是说要让我看照片吗?我先看照片,看完了就去煮下一锅。”

    “下回吧,今天不行了,刚有人给我发短信让我过去呢,我得赶紧走了。”陈丽茹站起身,一边穿着外衣,一边说:“谢谢嫂子了,改日有机会再来看你。”

    曲婷说:“我送送你。”

    怪夫说:“我去送吧。”

    曲婷嘱咐说:“快去快回,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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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有人举报石松嫖娼

    石松跟杨彦彦的婚是离了,却还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只是不在一间屋里睡觉了。石松不再管杨彦彦的事,杨彦彦也不管石松的事了,两个曾经相濡以沫的人,一下子变得疏远了。杨彦彦开始与另一个男人亲近起来,他们不再像做贼似的出入于房门了。石松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把冬天带回家来,并且留她在家中过夜。

    说是过夜,冬天在石松家里只住过那么一夜,天还没亮,他们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打开房门,见门外站着两个警察,石松傻眼了,他问:“你们找谁?”

    警察反问:“谁叫石松?”

    石松说:“我就是。”

    警察说:“有人举报你在**,我们可以进去看一下吗?”

    石松说:“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叫她出来。”

    不一会儿,石松便引着冬天从卧室里出来,他解释说:“我们是朋友,在处对象,怎么说是**呢?谁这么缺德啊?”

    警察说:“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什么话到所里去说,我们会给你解释的机会的。”

    石松问:“在这说不行吗?”

    警察说:“不行,我们是在按程序办事。”

    石松无奈地说:“那好吧,我们换了衣服就跟你们走。”

    石松和冬天到派出所接受了一番批评教育,当天就放出来了。石松让冬天跟他回家,冬天不敢跟他回去,石松只好把她送回到店里。

    欣荣早已等候在店门口了,一见他们过来,就迎着他们说:“都什么点了,怎么还不开门营业啊?”

    石松说:“刚办了点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欣荣说:“我来有一个多小时了,肚子都等饿了,你们再要不来我就要到对面去吃饭了,饿死我了。”

    石松打开饭馆的门,说:“冬天你先带她到里屋去歇会儿,我去炒菜,这就把饭菜给你们端过去。”

    冬天把欣荣带进里屋,问她:“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欣荣说:“我上次跟他说好的,今天过来上班,他是不是搞忘了?”

    冬天说:“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离婚的事,忙昏头了。”

    欣荣惊愕地看着冬天说:“他离婚了?为什么呀?”

    冬天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的事我从来不打听。”

    欣荣说:“我一直以为他的家庭很美满呢,想不到会走到这一步。”

    冬天说:“现在离婚很正常,两个人过不到一块就离呗,我也想离婚了。”

    欣荣问:“你们那口子不是还在看守所吗,他能同意离婚吗?”

    冬天说:“同意不同意我也不能等他那么多年,等我都成老太婆了------”

    石松端着菜过来,说:“白菜烩粉丝,这有饼,你们先吃着,来客人了,我先忙会儿,忙完我再给你们炒几个菜。”

    冬天说:“你忙的过来吗?不行我也过去吧?”

    “不用,就一桌客,一会儿就忙完了。”石松说着,带上门出去了。石松没有把门关严,冬天和欣荣吃饭的时候,听见有人吵吵,欣荣说:“又来人了。”

    冬天说:“到饭点了,该忙活儿,我再吃几口,过去帮他张罗一下,你慢慢吃。”

    欣荣说:“我也快吃饱了,一会儿咱们一块过去。”

    两人狼吞虎咽地把一张饼塞进肚里,扒拉了几口菜,未及下咽,便过去帮忙了。

    三个人一直忙活儿到下午三点多,才算把客人都打发走了。收拾利索之后,石松把客人吃过的剩菜都敛巴到一块端到里屋,往凳子上一坐,说:“冬天,给我拿瓶酒过来,累坏了,没人犒劳我,我得自己犒劳犒劳自己了。”

    欣荣在石松对面坐下,说:“你一个人喝酒多没劲儿呀,不如把怪夫叫来陪你喝呢。”

    石松说:“我歇不了多一会儿就该招待下一拨客人了,一直要忙到晚上十点才能收摊,你把他叫过来,我那有时间陪他喝酒。”

    欣荣说:“可以让他晚点过来,你要忙,我们先陪他喝。”

    石松说:“那你问问吧,他要愿意来就让他过来。”

    冬天给怪夫打手机,怪夫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她又去群里看有谁在聊天,见怪妻在跟心若浅水聊聚会的事呢,就给怪妻打手机,问她知道怪夫去哪儿了吗。

    怪妻在手机里说:“他好几天都没上网了,谁知道他去哪儿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冬天如实对怪妻说了她的想法。

    怪妻说:“怪夫眼睛都快瞎了,还让他喝酒?别叫他了,我们过去,心若浅水刚才还说嘴馋了,想找地儿吃饭呢,一会儿问问她去不去,我叫上她一块过去。”

    冬天做不了主儿,把手机递给石松,石松一听是怪妻的声音,声音变得格外温柔,柔声细语地说:“菲姐啊,你过来吧,想你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红烧排骨------好的,我等你电话------拜拜!”

    石松半瓶酒都喝下去了,怪妻的电话才打过来,说她跟心若浅水商量好了,下了班就过去。

    她们过来的时候,石松正忙着给客人炒菜,她们找到后厨去,说:“我们来了你也不说迎接我们,不想见我们呀?”

    石松切着菜?,说:“你没看我正忙着吗?你们先到屋里去坐会儿,等我忙过这阵儿就过去。”

    怪妻和心若浅水推开里屋门,见欣荣正在收拾屋子,心若浅水笑着问:“欣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欣荣说:“我中午就过来了。”

    怪妻说:“你还不知道吧?她已经是这儿的一名员工了,石松手下现在已经有两个服务员了,还缺一个厨师,你要不要过来应聘?”

    心若浅水说:“等我失业了吧,我过来给他当大厨。”

    说话间,石松端着一盘宫保鸡丁过来,把它放在桌上说:“这是客人点的,我多炒了一盘,你们先吃着,不够一会儿我再给你们送,你们喝什么跟欣荣说,欣荣,你可要把她们招待好啊。”说着,石松急匆匆地向后厨而去。

第三十三章:一次小聚会

    石松给客人每炒一个菜都要拨出一份端到里屋来,一直忙活儿到八点多才算消停。石松把冬天叫到里屋,对她说:“一会儿再有客人点菜,你就给他们露一手,把我教你的那点绝活儿都使出来,我就不信客人不买你的帐。”

    冬天应着退了出去。

    石松挨着怪妻坐下来,问她:“怪夫怎么没来?”

    怪妻说:“他眼睛不好,不叫他来了。”

    石松说:“他右眼瞎了,左眼不是还正常吗?又不影响喝酒,叫过来一块喝点酒多好。”

    怪妻说:“喝出毛病来你负责?”

    石松说:“让他少喝点呗,他不来谁陪我喝酒?”

    欣荣说:“我陪你喝,他们都说我喝醉了会作诗,有那么神奇吗?你们谁帮我记录一下?我想看看我作的那叫不叫诗。”

    “我给你记录。”石松分别给欣荣和自己的杯子倒满酒,说:“你是女中豪杰,我先敬你一杯。”

    欣荣跟石松碰过杯,一口气便把那杯酒喝了,见石松愣愣地看着她,她把酒杯倒过来让石松看,说:“看见了吧?我都喝了,你怎么不喝呀?”

    石松说:“你是不是太猛了点,这么喝我可不敢跟你喝,你这是喝酒吗?我都怀疑你那不是酒,是水吧?”

    欣荣说:“我不这么喝,怎么能作出诗来。”

    石松不想甘拜下风,他也把杯中酒喝了,又给欣荣倒满一杯酒,说:“分三口喝啊,别一口都干了。”

    欣荣再次跟石松碰杯,这次她只抿了一口就将酒杯放下了,石松端着酒杯说:“你们两个喝啤酒的也都把杯子端起来,我们大家干一杯。”

    大家干过杯后,怪妻呷了一口酒,说:“你离婚了?是因为冬天吗?”

    “跟冬天一点关系也没有,别往歪了想啊。”石松说。

    怪妻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实话,你跟冬天是不是有一腿?”

    心若浅水接过话茬儿说:“他们何止有一腿,三腿都有了。”

    欣荣说:“他那哪叫离婚呀,他们就是不在一个锅里吃饭了,还住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定什么时候又睡到一块去了。”

    怪妻岔开话题:“孩子归谁了?”

    石松说:“归她了,她正忙着找新欢呢,顾不上照看孩子了,把孩子扔她妹妹家了。”

    怪妻还要问什么,这时冬天推门进来,附在石松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石松站起身说:“我出去一下,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石松这一孟子扎下去,过了有十多分钟才浮出“水面”,欣荣醉态可掬地看着他,说:“你怎么才来呀?我都作两首诗了。”

    石松说:“是吗?我没听到,太可惜了,都作的什么诗呀?”

    欣荣说:“那几首都是为她们作的,你不听也罢,你要想听,我给你也作一首吧?”

    石松说:“我太想听了,你等着,我去拿纸笔。”

    石松拿过纸笔,欣荣的诗也出来了:“一抹新弯月,四只小巧杯。携友休惧寒,不醉不需归。既是相逢此,当然舍命陪。远离烦心事,谱得心曲回。冷酒穿肠过,娇躯透体凉。四盏二锅头,唇齿溢幽香。醉眼烟波秀,风情滿腹藏。”

    石松说:“你说的太快,我就记下四盏二锅头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欣荣说:“我忘了,重作一首吧,这回我说慢点,你可要记下来啊?”

    石松说:“一定的,我用速记法记,你说吧。”

    欣荣饮了一口酒,说:“女为君痴君不知,不知何物引女醉。单思惆怅枉锁眉,究竟花落为何物?”

    石松说:“这句我听明白了,你在问我何物引你醉,牛二呀。”

    这里正说的热闹,门被推开了,冬天引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那个男人一进屋就冲石松嚷嚷:“你尝尝这个爆炒鱿鱼尖,味道怎么不对了?我们每次来都点这道菜,说白了我们就是冲着这道菜来的,这道菜吃着应该脆嫩爽滑,对不对?”

    石松连连点头称是。

    中年男人说:“你再尝尝这个菜,这才几天,这菜的味道怎么变了?你要这么糊弄我们,以后我们还不来了。”

    石松夹了一筷子鱿鱼尖放进嘴里嚼着,支吾说:“口感是不太好,炒的时间长了,你们怎么着?是要把它退了吗?”

    中年男人说:“我的几个哥们儿还在外面等着呢,他们大老远的赶过来就是为吃这口的,我没法跟他们交待,你去跟他们说吧?”

    石松犹豫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再给你重炒一份,这个是我徒弟炒的,可能不大合你们的口味,这次我亲自掌勺给你们炒,如果你们还不满意,那就只好退了。”

    中年男人如梦初醒:“怪不得不对味呢,敢情儿不是你炒的,那你就给我们再炒一盘吧,这个我们不要了。”

    石松把那盘炒砸了的菜放到怪妻面前,说:“你们先吃着,我去忙会儿,一会儿就过来。”

    石松出去以后,怪妻尝了一口爆炒鱿鱼尖,咂摸着嘴说:“好吃!真好吃!这顾客嘴也太刁了,这么好吃的东西还说不好,我爱吃,我你们也尝尝,我觉得这是这里面最好吃的菜了,一会儿让石松再给我们炒一盘,你们要不爱吃,我全包圆了。”

    欣荣和心若浅水也都伸出筷子去夹,异口同声地说:“好吃,是挺好吃的。”没一会儿工夫,那盘爆炒鱿鱼尖就被吃的只剩空盘子了。

    怪妻去喊石松过来,见他又忙着招待另一拨客人,怪妻回来问心若浅水:“你还吃吗?不吃,我们走吧?”

    心若浅水问怪妻:“你吃饱了吗?你要着急,我们就走吧。”

    怪妻说:“走吧,又上来一拨客人,他也顾不上我们了,我们别影响他生意了,改日再来吧。”

    欣荣挽留不住,只好随她们向门外走,石松见他们要走,也没有挽留她们,说了句:“我正炒着菜呢,就不送了,你们走好啊。”又消失在后厨里。

第三十四章:怪夫和陈丽茹踏雪登山

    怪夫自打害了眼病,一直就没有再去触碰电脑。时隔数周,怪夫想在网上发表小说了,这才打开电脑。他的群还在,还是那些人,唯一变化的是怪妻不再叫怪妻了,她又把网名改回去了,叫菲了。她正在跟心若浅水和乐乐聊聚会的事呢,她们想去泡温泉。乐乐说:“你们什么时候去,订好了时间和地点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出车。”

    怪夫没有抻茬儿,他想等他们问到他时再说。过了一个礼拜,见没有人问他,他绷不住了,主动问乐乐:“你们什么时候去泡温泉呀?”乐乐说:“我们已经去过了。”

    怪夫没有往心上去,毕竟他有一个月没有上网了,他们不知道他的去向,没有通知他,也情有可原。让他想不通的是,他们后来又组织了几次聚会都没有邀请他。他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带他玩了。

    后来组织的那几次聚会,怪夫从他们发上的照片上看出都是小范围的聚会,仅局限于那么几个人,群里的大部分人都被他们排斥在外了。怪夫明白他被架空了,也知道是谁在其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没有声张,相反却选择了沉默,他倒要看看他们要把这个群引向何处。

    怪夫身为一群之主,一下子被架空了,他心里未免有些失落,好在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他们不带他玩了,他可以跟曲婷去玩,跟谁玩不是玩啊。

    那天,怪夫一觉醒来,见窗外一片洁白,满视野的雪景,他突发奇想,想去爬山了。他在八大处山脚下生活了二十多年,自从离开了那个部队大院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他想故地重游。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曲婷的时候,曲婷回绝说:“下了一夜的雪,地还都湿着,这个时候去爬山,亏你想得出,要去你去吧,我可不去。”

    怪夫遭到拒绝后,就给陈丽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兴趣去爬山。

    陈丽茹答应得很爽快,“你过来吧,我在永安里地铁站口等你,你几点能过来?”

    怪夫说:“我马上过去,估计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怪夫是九点多出的家门,赶到八大处公园门口时天已过午,抬眼望去,漫山遍野像披了一层洁白的雪绒被似的,银装素裹,显得分外娇娆。他们踏着还没有融化的积雪一步一滑地爬到四处。四处有个庙,庙里有个茶馆,他们要了一壶茶,倚窗而坐,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雪景,一边品茗闲聊。

    陈丽茹说:“你真该在群里呼吁一下,多召集些人过来爬山,多美的景色啊,雪天登山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怪夫说:“我召集,谁跟我来呀?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被人给孤立了。”

    陈丽茹说:“你是群主,谁敢孤立你呀?谁孤立你,你就把谁踢了。”

    怪夫说:“我现在的精力没有放在群上,你没看到我在写小说吗?每天都有百八十人在看我的小说,我准备将来再办一个群,把我的粉丝都招进来,办一个有品位的群,到那个时候,这个群就该解散了。”

    陈丽茹说:“你眼睛不好,写小说要有时有晌,别太劳神了。”

    怪夫说:“正因为我眼睛不好,才要争分夺秒呢,我不知道哪天我眼睛就瞎了,到那时候我肚里的这些东西就只能烂在肚里了,想写也写不了了。”

    陈丽茹说:“你真写不了了,还可以找人代笔呀。”

    怪夫说:“不会有人为我代笔的,我媳妇本来就不支持我写作,她不可能为我代笔,孩子又那么忙,没时间管我的事,谁给我代笔?”

    陈丽茹说:“我!我愿意给你代笔。”

    怪夫说:“别逗了,我瞎了,你还会理我?我不信。”

    ------

    怪夫和陈丽茹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一直聊到太阳西悬,方才从山上走下来。他们步行走到神农庄园,吃过晚饭,他们双双走进庄园的洗浴养生馆,洗了也蒸了,穿上养生馆配发的睡衣,这才趿拉着拖鞋向绿树成荫的庭院走去。怪夫一出来,就看见陈丽茹在观景亭上向他招手,怪夫也向她招手。两人走在一起,沿着一条甬道在庭院里漫步。从二更天一直走到子夜时分,这才想到去办入住手续,到了服务台,陈丽茹把钱包掏出来,发现身份证不在钱包里,她急的直跺脚,“坏了,我忘带身份证了,我记得装里了,怎么没有啊?”

    怪夫跟服务员说好话,想让服务员通融一下,见服务员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两人只好怏怏不乐地走出了神农庄园。

    他们在庄园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说好要送陈丽茹回家的,车行驶到西下庄路段上,怪夫见道路两旁有许多家饭馆还在营业,便叫司机停车,说:“我饿了,想下去吃点东西。”

    打发走司机,怪夫和陈丽茹走进了一家烧烤店,要了烤串,又要了两个凉菜,怪夫让服务员拿瓶牛二过来,陈丽茹说:“你要白酒,你自己喝啊,我一口不沾。”

    怪夫说:“那就来一个口杯,给她来一瓶啤酒。”

    烤串还没上来,凉菜先上来了,他们边吃边聊:

    “我还没问你呢,那天我走了,你媳妇说我什么没有?”

    “她倒没说你什么,给我泼了一盆子凉水,说我没有自知之明,像你这样条件好的女人不可能会看得上我,劝我别痴心妄想了,好好跟她过日子是真的,别的都是假的------”

    “我觉得你媳妇挺好的,你别再伤害她了,好好过日子吧,你媳妇说的对,我不可能和你成为夫妻,但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就是那种特别特别好的朋友。”

    “你说到我心里去了。”怪夫端起酒杯说:“就问这个我们也得干一杯。”?

    烤串上来了,他们先要了十个烤串,后来不够吃,又要了十个,一直吃到天亮,他们才离开那家饭馆,坐公共汽车返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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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石松重又跟杨彦彦睡到一间屋里

    冬天费了好大的一番周折,终于把婚离了。她跟石松说好,过些日子就去领结婚证。没想到在这节骨眼儿上,石松那边出了故障。

    杨彦彦平时很少到店里来,那天,她突然来到店里,把石松叫到一边,说:“我妈出院了,我没敢让她回去住,让她一个人回去住,我不放心,就把她接到咱们家来了,你以后就别在外面过夜了,下了班就回去,我还没跟老太太说咱们离婚的事呢,你配合我一下,千万别让她看出什么破绽来。”

    石松是个孝子,虽说那不是他亲妈,他却拿她当亲妈一样待。听说老太太出院了,当时他就要回去看老太太。杨彦彦阻止他说:“你别那么积极,你现在急匆匆地回去,反倒会让老太太起疑心,还是等收了摊儿再回去吧。”

    石松收了摊已经快十点了,他回到家,老太太已经睡下了。他没有惊动老太太,直接回到他屋里,推开门,见杨彦彦躺在他的床上,石松掩上门,说:“你怎么睡我床上了?”

    杨彦彦说:“我妈睡我那屋了,我不睡这屋睡哪儿?”

    石松反问:“那我睡哪儿?”

    杨彦彦冷冷地说:“你愿意睡哪儿睡哪儿,这么大个屋还没你睡觉的地方了?”

    杨彦彦在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往里挪了挪,给石松腾出了一块地方。石松也看出来她是想让他上床去睡,他却没有过去,而是把两个单人沙发合并在一起,在沙发上忍了一宿。

    第二天,石松回来得依然还是那么晚,他像昨天一样,把两个沙发合并在一起,正要躺上去,陈丽茹发话了:“你别委屈自己了,上床上来睡吧。”

    石松不情愿地说:“我们离婚了,跟过去不一样了,过去我跟你睡在一起是合法的,现在再在一起睡,性质就不一样了。”

    杨彦彦坐起身说:“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让你上来,就是合法的,我的身体我做主。”

    说话这工夫,石松已经在沙发上躺下了,顺手把灯也关了。

    杨彦彦下床又把灯打开,她问他:“你是不是嫌我老了,对我没兴趣了?喜欢上给你打工的那个狐狸精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家花永远没有野花香,男人都是这德行,吃着碗里望着锅里,喜新厌旧,没一个好东西。”

    石松反诘道:“花不在容而在异,人不在貌而在德。”

    杨彦彦冷眼觑视着石松说:“你说我德行不好?我德行不好还不是你逼的吗,你隔三差五的就跟网友去约会,还不兴我去约一次了,我也就往家带过那么一次人,还让你给撞着了------”

    杨彦彦正说着,石松的呼噜声就响起来,她只好打住,关灯睡觉了。

    石松不是每天睡觉前都洗澡的,平时他回来晚,一进家门又累又乏,也就懒得洗澡了。这天,他收摊早,不到十点就到家了,见老太太已经睡下,他就一头钻进卫生间,又冲又洗,把自己冲洗干净了,这才换上睡衣回屋。

    石松回到屋里,没有马上躺下,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想晾晾身子,待身体彻底晾干了再睡。

    杨彦彦本来是躺在被窝里的,见石松进来,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杨彦彦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睡衣几乎就是透明的,里面什么也没穿,春光乍泄。她边走边问石松:“你瞧我这件睡衣好看吗?我才从专卖店卖回来的,你猜多少钱买的?”

    石松没有去猜,他跟她生活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她穿这么性感的睡衣,他感觉她变了,不但身体变得性感了,神态也变得妩媚风骚了,当她在他面前站下来的时候,他心里不由荡漾了一下,如果这个时候她拉他上床,他想他是会跟她上床的。

    杨彦彦没有那样做,她站在他面前,神色盈盈地说:“妈今天又提到你了,说她回来都三天了,一直就没见到你人影,你以后能再早点回来吗?陪妈吃顿饭,说说话好吗?”

    石松皱着眉头说:“我也想早点回来,可我身不由己,我不能丢下顾客不管吧?不瞒你说,到我店里来吃饭的大多是回头客,他们是冲我才来的,我真是脱不开身,妈不是知道我经营了个饭馆吗,你跟妈解释一下,等以后我找到了厨子,就可以早点回来了。”

    杨彦彦满面娇嗔地说:“我就不信店里离了你就开不了张了,你是离不开那个狐狸精吧?她勾着你的魂呢,你别不承认,那天我到店里找你,你看她那眼神,好像我是外人,她成了店里的主人,我要不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骂她几句,你说你们是不是上过床了?”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石松起身要去挪动沙发。

    杨彦彦挡住他,说:“今天你就别睡沙发了,上床上睡吧。”说着,她把绵软的胸脯贴在了石松的身上。

    石松脸上波澜不兴,心却在狂跳不已,如果这个时候杨彦彦若不把那件睡衣脱下来,他也许就被杨彦彦俘获了,杨彦彦有点太性急了,早早就把那层神秘的外罩脱下来,裸露出满是赘肉的身体。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神秘的面纱一旦揭去,一切也就变得索然无味了,刚才还处于亢奋状态的石松看到了杨彦彦裸露的身体,就像迎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似的,心中的欲火被浇灭了,他突然不想上床了,推开杨彦彦说:“我还是在沙发上睡吧。”

    杨彦彦又凑过去,眼波流转地看着他说:“你回家吧,过去都是我不好,我改,以后再不跟你吵架了,不会再惹你生气了,那个群我已经给退了,上次来的那个男人,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我现在心中只有你,我们复婚吧?好吗?”

    石松淡淡地说:“晚了,我已经答应明天就跟冬天去领结婚证了,我不能失信于她。”

第三十六章:冬天离店而去

    石松再次回家,像往常一样,推门进屋,见杨彦彦不在屋里,心说:她不定又跟谁约会去了,管她呢,先洗洗睡吧。

    石松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回到屋里,把沙发合并在一起躺上去,他想就此睡过去。说来也怪,杨彦彦在家的时候,他躺下就能睡着,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他在沙发上躺了有半个多小时,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他索性坐起来,拿过一瓶二锅头,就着花生米喝起了小酒,喝着喝着也就睡着了。

    石松记得他是坐在沙发上的,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躺倒床上去了,杨彦彦就睡在他旁边,两个人都和衣而睡。他醒来的时候,杨彦彦还在酣睡。他没有惊动她,悄然地溜下床,不声不响地走出了屋。

    临出门的时候,石松打开手提包看了一眼,昨天就因为少看了一眼,到了民政局才发现离婚证不在包里,害得他和冬天没有结成婚。今天他和冬天约好上午九点在民政局的大厅里见面,可不能再落什么东西了。他一一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上路。

    石松不到九点就赶到了民政局,在大厅里等冬天,等到快十点了还不见冬天过来,他便打冬天的手机,问她出来没有。

    冬天在手机里说:“你媳妇没跟你说吗?”

    石松问:“说什么?”

    冬天说:“你去问你媳妇吧。”

    石松说:“问什么?”

    那边已经把手机挂断了,石松再打过去,冬天的手机关机了。杨彦彦一定是跟冬天说了什么,不然冬天是不会变卦的。怪不得杨彦彦昨天回来得那么晚呢,估计是去找冬天了,她会跟她说什么呢?仅一夜之间冬天就变得这么绝情,看来问题肯定是出在杨彦彦身上。

    石松急匆匆地向店里赶,心说:等见到冬天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让他失望的是冬天不在店里,欣荣说她一早就走了。石松问欣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走吗?”

    欣荣摇摇头说:“不知道,昨天你媳妇过来了。”

    石松问:“她过来干吗?你听见她们说什么没有?”

    欣荣说:“没有,她把冬天叫出去说的,回来我问她出什么事了,她只说她不想再扮演那个可悲的角色了,她认清了自身的价值,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当时店里挺忙的,忙完早点她就走了。”

    有客人进来,问他们:“开门了吗?”

    石松忙堆出笑容说:“开门了,你们坐吧,欣荣,你招待一下。”

    石松说完这番话就进了后厨,一直忙活儿到晚上九点多才出来,他对欣荣说:“我今天要早走一会儿,再有人来你就告诉他们说没炒菜了,看差不多了就收了。”

    石松跟欣荣交待了一下就离去了。他赶回家时,老太太正要去睡觉,见他进来,那张皱纹纵横的老脸绽开一道笑纹,说:“你回来了,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了,想见你一面都难。”

    石松笑道:“我也是瞎忙,彦彦在吗?”

    老太太说:“在呢,在屋里歇着呢。”

    石松说:“您先休息吧,我跟彦彦有几句话要说。”

    老太太说:“你去,去说吧。”

    石松走进卧室,劈头就问:“杨彦彦,你昨天是不是去找冬天了?”

    杨彦彦正歪在床上看电视,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是啊,怎么了?声音那么大干吗?不能小点声说吗?”

    石松问:“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杨彦彦心不在焉地说:“我告她我们要复婚了------”

    石松提高声调说:“谁说要跟你复婚了?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老太太闻声进来,说:“你们吵吵什么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石松强颜欢笑:“妈,您睡去吧,我们在谈生意上的事,跟您没关系。”石松把老太太哄走,掩住门,生硬地对杨彦彦说:“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跟你复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的事不用你管,给你妈演的这出戏到此结束了,我不会再陪你演下去了,拜拜吧。”说着,石松赌气摔门而去。

    老太太见石松一脸怒气地向门外走去,她追出去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呀?”

    石松站在楼道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妈,我有点事没办完,生意上的事,那边来电话催我过去,可能要晚点回来,您先睡吧,别等我了。”

    石松朝老太太摆了摆手,便头也不回地下了楼。他是开车回的店里。

    石松是开车回的店里,他回去的时候,欣荣已经睡下了,他拍了半天门才把欣荣拍出来,欣荣一边忙着给他开门,一边睡眼惺忪地说:“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石松走进去,说:“家里喝酒不方便,过来喝口酒,你去睡吧,我在外屋喝,不碍你的事。”

    欣荣问:“用不用我给你炒两个菜?”石松说:“我不饿,随便吃点凉菜就行。”欣荣从冰箱里拿出两盘小菜,又拿过一瓶酒来,给他摆放在桌子上,这才回屋去睡。

    欣荣睡过一觉,小解回来,见石松还坐在那儿自斟自饮地喝着酒,她在他对面坐下,问石松:“你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呀?是不是冬天的事让你闹心啊?”

    石松没有搭腔。

    欣荣说:“你要想让她回来,可以再把她找回来吗,何苦要自寻烦恼呢?”

    石松终于开腔了:“我倒是想找她回来,她根本不接我电话,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我真替她担心,要不你替我去找找她?你要真能把她找回来,我给你涨工资。”

    欣荣底气不是很足地说:“我试试吧。”

    石松说:“那你一会儿就去吧,我放你一天假。”

    欣荣说:“我见了她跟她说什么呀?”

    石松说:“就说我不会跟我媳妇复婚的,我要娶的人非她莫属,她回来我就跟她去办结婚手续。”

    欣荣像是有了主心骨,她说:“你放心吧,只要我能见到她,就能把她劝回来。”

第三十七章:网友座谈怪夫出书

    怪夫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在群里发言了,元旦将至,他给群里发上了一条祝福:“祝朋友们新年幸福快乐!”

    恰巧石松在线上,见怪夫露面了,马上打出字来:“怪哥,你可露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找你去了。”

    怪夫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石松说:“过节过来吧,大家一块聚聚。”

    怪夫说:“你组织吧,组织好了通知我一声,我过去。”

    怪夫说完这话就下线了。

    第二天,石松打电话过来,说他联系好了几个人,让怪夫也过去。怪夫没有问他都谁去,元旦那天,他叫上陈丽茹就过去了。

    菲和心若浅水已先他们而到,她们一左一右地站在石松两旁推搡着石松,说:“你是新郎官了,发糖,不发糖不行------”

    “石松当新郎官了?新娘子呢?”怪夫和陈丽茹走进去。

    菲拍着石松的肩说:“这就是新郎官,新娘在那儿倒水呢。”

    怪夫含笑落座,看着冬天说:“今天是你们的婚礼呀?早说啊,早说给你们拿一个大红包过来,你们给我来突然袭击,我可是一点准备没有,我都不知道我带了多少钱。”怪夫掏出钱包看。

    石松见怪夫认真了,忙说:“你这是要干吗呀?我们还没结婚呢,你就要随份子。”

    怪夫看着石松,说:“怎么个意思?还没结呀?”

    石松憨笑道:“想结,还没结成呢,我的户口本在前妻手里,要不出来,等要出来了,我们就去办结婚手续。”

    怪夫笑道:“这叫好事多磨,你不懂吧?”

    “服务员,再给拿两瓶啤酒。”外屋有人喊。

    冬天说:“我去给他们拿。”

    怪夫岔开话题说:“大元旦的你把我们叫过来,就不怕影响你的生意?”

    石松在怪夫旁边坐下来,说:“我又找了个厨子,把我解放出来了,今天我可以踏踏实实坐这儿陪你们喝酒。”

    冬天转回来,问:“可以上菜了吗?”

    石松说:“上吧,把酒先拿过来,我跟怪哥喝牛二。”

    酒拿过来,石松给怪夫倒了一杯酒,说:“咱俩可有些日子没在一块喝酒了,这些日子忙什么呢?”

    怪夫说:“写小说呢,每天一睁眼就有两千字的任务,我被栓住了,真成坐家了,天天坐在家里写,不瞒你说,我有半个多月没出家门了。”

    心若浅水说:”石松,你没看过他写的东西啊?”

    石松说:“我忙,上网的时间都少,哪有时间看小说啊。”

    心若浅水说:“你要闲了可以到他空间里去看看,挺热闹的,每天都有一二百人在关注他的小说。”

    菲说:“他空间里的人还不算太多,**里的人多,我一般都是从那里进去看他的小说。”

    陈丽茹说:“我觉得他的小说不该搁到网站去发,网站里都是小孩子,他们讲穿越,把小说当游戏玩,要的是爽点,他那小说年轻人不爱看,适合中老年人看。”陈丽茹把眼光转向怪夫,“你不如拿到出版社去发呢,你那书要发了肯定会成为抢手货,如今已经进入老年社会了,中老年人也需要精神食粮,你就确定方向,面向中老年这个群体,我觉得你能火起来。”

    怪夫唏嘘说:“先在那儿搁着呗,网站看到的是钱,我的小说放在那里肯定不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收益,要想成就一项事业,没有机遇是肯定不行的,放在那里是为了等待机遇,不定那位大爷看上了我的小说了,机遇也就来了,我刻画的人物都是有血有肉的,能从生活中找得到,这样的作品是会有人缘的,现在每天有定额要完成,等有闲了,我打算再好好修改一番,争取把它写成名著。”

    石松端起酒杯说:“但愿有那么一天,你获得诺贝尔奖了,可别把我们忘了?”

    菲说:“先别想那么远,先想拍电视剧的事吧,我们等着给你当演员呢,等拍电视剧的时候,就让导演到咱们群里来挑演员,我就演怪妻,这里戏份最多的就数石松了,我们都是配角。”

    心若浅水接过话茬儿说:“是啊,咱们只能当配角,一堆绿叶陪衬着他和怪夫,戏都让你们演了,不行,怪哥,你可要给我增加戏份啊,不然以后再有活动就不叫你了,让你成一个光杆司令。”

    石松把酒杯伸到怪夫面前,说:“怪哥,我先敬你一杯,她们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在你小说里是主角,你可要把我写好点,多给我写些艳遇,最好是搂抱的戏份多点,现实生活中我没机会搂抱他们这些大美女,就让我在电视剧里过把瘾吧。”

    “你别老举着杯,喝酒吧。”怪夫跟石松碰了一下杯,呷了口酒说:“那一天还很遥远,遥不可及,就怕我还写完眼睛就瞎了。”

    心若浅水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眼睛真瞎了,就不用写了,说就行,你说我们替你写,就到这儿来写吧,把群里有文化的人都叫过来,组织一个创作小组,我们给你提供素材,你口述就行,不过到时候你的小说真要发表了,稿费也得有我们一份。”

    怪夫说:“真要有那一天,我愿意把我的稿费都捐献出来,当咱们群里的活动资金,石松的饭馆就是咱们的活动站,以后吃喝,包括出去玩,都从我的稿费里出。”

    菲嗤了一下鼻子,说:“到那个时候,咱们再想找他就找不到了,他不定躲哪儿去了,心若浅水,你说是吧?”

    心若浅水说:“到那个时候就能考验出他是跟我们亲还是跟钱亲了------”

    正说的热闹,石松突然抽搐起来,冬天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啊。”

    石松面色惨白,咬着牙用手指了指头,然后就歪在了椅子上。

    冬天见他额角青筋凸露,眼睛血红,她惊慌地说:“他怎么这样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菲说:“赶紧打120呀。”

    冬天拿出手机就把这三个号拨了出去。

第三十八章:石松玩穿越

    石松的身子在倾斜,他感觉歪倒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一瞬间,他眼前一片昏花,像有无数只鬼魅在他眼前飘来荡去的,他的身子变轻了,竟至飘浮起来,飘向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洁白,洁白的墙壁,洁白的被褥,连房间里走动的人也都是一身白大褂,莫非这就是阴曹地府?他想问一句,嘴张开了,却没有声音发出来。我怎么说不出话了?他想用手掐一下自己的腿,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手呢?他找不到自己的手了,身子也一点感觉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只剩下一个脑袋了?

    “他醒了!乐乐,你过来,快来看啊,他睁开眼睛了。”

    石松再次张开嘴,还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他失语了?”

    石松看到有人把他胳膊拿起来,心说:“我有胳膊,它怎么不听我使唤了?”

    “石哥,我来看你了,你能认出我是谁吗?”

    石松认出是乐乐,乐乐的脑袋在他眼前晃动着,“笑了,他认出我了,你看看这是谁?能认出她是谁吗?”

    乐的脑袋离开了石松的视线,又有一个脑袋凑过来,在他眼前晃动着说:“我是谁?能认出来吗?我是冬天。”石松的头向起抬了一下,乐乐问冬天:“怎么回事呀?他怎么成这样了?”

    “他喝酒喝的猛了点,连干了两杯,还要喝第三杯的时候就不行了,幸亏发现的及时,医生说了,再晚几个小时,他就醒不过来了。”

    “通知他家人了吗?”

    “他哪还有家人呀,他前妻倒是来过两次,我没问她石松还有没有亲人,就是有,我也不想让他们来,添乱。”

    乐乐问:“他前妻来说什么没有?”

    冬天说:“能说什么?头一次来就问了一下病情,在这儿没待一会儿就走了,二一次来还不错,给撂下一万块钱,户口本也拿过来了,在这儿站了没两分钟走了,我送她的时候,她跟我说,以后要没什么事就不要找她了,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他。她那次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他前妻的心也够狠的,就这么把他丢给你了?”

    “怎么是丢给我呢?石松本来就是我的。”

    “他都成植物人了,你还打算嫁他呀?想伺候他一辈子?”

    “他成不了植物人,我会让他站起来的,等他站起来了,我们就去办结婚手续。”

    “你可真够伟大的。”

    “我没觉得我有多么伟大,爱一个人就应该为他做出牺牲,你觉得不是吗?”

    “是,是这个道理,石松能遇上你这么一个有奉献精神的人是他的福气。”乐乐一偏头,有了新发现,“你看他被你感动得流眼泪了。”

    冬天掏出手绢给石松擦泪,刚把泪给他擦净了,又有泪流出来。

    乐乐说:“刚才你说他能站起来,我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我相信了,爱是可以创造出奇迹来的。”

    冬天把手伸进石松的被子里,转过头来对乐乐说:“你从那个抽屉里给我拿一块尿不湿来,他又尿了。”

    乐乐把尿不湿递给冬天,就要告辞而去。临走时,他对冬天说:“我出去吃点东西,吃完饭我过来换你吧?”

    冬天说:“不用,你忙你的去吧,把他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乐乐说:“你天天守着他,石松的那个饭馆不要了?”

    冬天说:“那个饭馆怪夫替他打理着呢,我跟怪夫说了,石松这个病需要钱,不行就把那个饭馆转让出去;对了,我还忘问你了,你朋友中有想买房的没有?你给我问问,我想把我家里的那套房子给卖了。”

    乐乐问:“那套房的房主是你吗?”

    冬天说:“那是我第一任丈夫的房,已经过户到我名下了。”

    乐乐问:“你把房卖了,你住哪儿呀?”

    冬天说:“你就甭管我了,治病要紧,医生说了,他这种病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去康复中心治疗,去那儿要花不少钱呢,一年半载是治不好的,我天天得守着他,也没法再去找工作了,手头儿就这几万块钱,几乎都交了押金,我再不想想办法,哪天真说去康复医院,我到哪儿去筹钱啊?听说康复医院许多项目都是自费的,要在那儿住上几年,百十来万块钱恐怕都挡不住。”

    乐乐竖着大拇指说:“你真牛,为了给他治病,房子都不要了,牛!我回头儿给你问问,争取卖个高价,有信儿了就过来告诉你。”

    乐乐俯身看着石松说:“你有好福气,我都羡慕你了,冬天这样的女人世上难找啊,我就是下手晚了,让你给抢了先,便宜你了。”乐乐在石松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说:“我要走了,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冬天拿起石松的胳膊向乐乐挥手道别。

    石松此时已经从懵懂中走出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在他失去知觉前感觉有鬼魅在他眼前飘来荡去呢,原来他是到鬼门关溜达了一圈,险些就回不来了,现在想来真后怕,虽说他已经瘫痪在床,成了一个废人,却还舍不得和这个世界道别,这里有他积攒了几十年的财富,有他爱过恨过的人,他们和他息息相关,已经形成了默契的关系。他真走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就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了,他将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死亡。经过这一场大病,他突然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都是值得让人留恋的,最让他留恋的莫过于冬天了,他没想到冬天会对他这么痴情。人是要活在希望里的,尤其是像他这种处境的人,没有希望,那真可以说是生不如死。冬天说她能让他重新站起来,他真希望有那么一天,那一天真的来了,他首先要报答的就是冬天。他要换一种活法,好好享受上天赐予他的每一天。

第三十九章:怪夫把饭馆改成QQ群俱乐部

    怪夫替石松代管饭馆,不过一个月,饭馆就经营不下去了。有许多顾客都是冲着石松的手艺才来的,石松不在了,他们也就不来了。顾客少了,大厨成了闲人,他不甘寂寞,在那之后不久也便卷铺盖家走人。

    大厨一走,店里就只剩下欣荣和怪夫两个人了,欣荣劝怪夫把店转让了,怪夫反问她:“你有几个群?”

    欣荣说:“算上咱们这个群,一共有三个群,怎么了?”

    怪夫问:“你能把那两个群的人拉到咱们这儿来吃饭吗?”

    欣荣说:“说不准,我问问吧,你想让他们到咱们店里来消费?”

    怪夫说:“有这意思,我想把把咱们这个店变成qq群俱乐部,以后就只招待有群的人,你到群里去问问,看他们谁还有群,动员他们往这儿拉人。”

    欣荣问:“他们来吃饭,谁给他们做呀?”

    怪夫说:“你和我,咱俩给他们做。”

    欣荣说:“就咱俩的手艺给他们做饭?别逗了,我可不敢叫他们过来,我怕丢人,到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去收人家的钱了。”

    怪夫说:“谁说让你去收钱了?”

    欣荣疑惑:“不收钱,你想让人家白吃?”

    怪夫说:“你见过捐款箱吧?咱们也定制一个,要木制的,这事交给你去办,拿回来就放在收银台上,咱们不用跟他们去要钱,让他们自己往里投,投多少咱俩就睁只眼闭只眼,这事全凭自觉,多了就算捞上了,少了就自认倒霉呗。”

    欣荣说:“这不是赔本生意吗?”

    怪夫说:“赔本也得这么做,这么做是为了敛人气,你先不要想着赚钱,赚钱的日子在后头呢,中国人讲究的是投桃报李,你投之以木桃,没准人家回报你的是琼瑶呢,你不要怕吃亏,小人做事总是想用手段去占别人的便宜,结果适得其反,反被人所利用,所以小人做不了大事,因为他吃不起亏。”怪夫见欣荣点头称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把二百块钱拍在桌上,说:“今天的菜我去买,你先把我说的那个事给办了,能联系到的群都尽量联系到,但愿我回来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怪夫是骑三轮车去的菜市场,来回用了两个多小时,他把三轮车横在店门口,喊欣荣出来搬菜。欣荣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向外走,嘴里叨叨着:“已经有三个群说要来了,菲说她有五个群呢,她去问了,一会儿回话。”

    怪夫提醒她说:“可别让他们一块来,人数最好限制在二十人左右,多了这屋子里可装不下。”

    欣荣搬起一捆芹菜,说:“我有一个群的人说今天要来,让他们来吗?”

    怪夫说:“让他们来吧,你别搬了,去定制木箱吧。”

    欣荣走后,怪夫把菜搬进屋,锁上门,也离开了店。他骑着三轮车回到家,把家里的液晶电视连同音响设备都搬出来放到三轮车上,驮着一车的电器回到店里。打开店门,他就开始忙活儿,把电视摆好,又去摆弄音响,刚把电源接上,欣荣就回来了,她抱着个木箱说:“我把它摆到收银台上了?”怪夫看着她放上去,又继续忙起了自己手里的活儿。

    欣荣走过来,问他:“这些东西都是哪弄来的?”

    怪夫说:“家里搬来的。”

    欣荣说:“你把这么高档的东西摆在屋里,这屋子反倒显得寒伧了,是不是该把墙粉刷一下?”

    怪夫说:“不用,要的就是这种寒伧,我一会儿去潘家园淘换些旧报纸旧画回来贴上,效果肯定就不一样了。”

    欣荣说:“你要把它整成贫民窟啊?人家来一次,下次谁还再来呀。”

    怪夫说:“听我的没错,你就瞧好吧。”怪夫去了一趟潘家园,收获还真不小,他不但淘换回来许多旧画旧报纸,还淘换回来不少特殊时期时期的挂饰,两人折腾了一下午,才把这些东西整到墙上去。刚说要坐下喘口气,就有人来了。“屋里有人吗?”

    欣荣迎过去,问:“你们找谁啊?”

    “你是欣荣吧?我见过的照片。”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咱俩聊过天,我一提我网名你肯定知道,爱死你。”

    “嗷,你就是天天在群里发情的那个猛男啊,平时总见你在群里聊天,今天终于见到你本人了,原来是位帅锅啊。”

    “我帅吗?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有这么夸人的。”

    “别臭贫了,说点正事。”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女人推了他一把。

    那个女人长的一般般,身材略显粗壮一些,爱死你介绍说:“这是我们群的大美女秋然。”

    欣荣上前握着她的手,说:“你们坐吧,我去给你们沏茶。”

    就在欣荣沏茶这工夫,陆续又有人进来。怪夫还在试音响,欣荣过来喊他去外屋接待客人,他这才放下手里的活儿,过去迎客。“来了!你好!”他见人就打招呼跟谁都是这两句话。说完了就到一边做坐着,待人来得差不多了,他才站到中央说:“欢迎大家光临小店,邀请大家到这儿来就是想跟大家交个朋友,希望大家在这儿能吃好玩好,大家要觉得满意呢,就往那个木箱里扔点钱,扔多少不限,不满意可以不扔;我们店里就我和欣荣两个服务员,我们也都不是什么厨师,炒出的菜可能不合大家的口味,谁要说想换换口味,可以到后厨去做,菜都是现成的,洗过了,鱼的肠子肚子也都掏干净了------”

    爱死你站起来说:“有鲍鱼熊掌吗?我就会炒这两样菜。”

    怪夫说:“都是家常菜,小店现在经济条件有限,没有预备什么高档菜,大家如果想吃,下次可以考虑,你们扔进箱子里的钱,我都给你们留着,下次来,我看有富余,就买些上档次的菜给你们预备着。”

    爱死你走到木箱前说:“我先投,大家看好了,我扔进去二百,下次我点大菜,你们可别跟我抢。”

    他这一带头,大家纷纷过来往木箱里扔钱。

第四十章:QQ群俱乐部来了第一拨客人

    吃饭的时候就看爱死你一个人在那儿表演了,他有自己的座位,不老实坐着,却满场串,一会儿在这桌坐会儿,一会儿去哪桌坐会儿,见谁都像见了亲人似的,搂搂抱抱,拍拍打打的,说出的话不着边际,却能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怪夫感觉有些闹的慌,便独自躲到里屋去了,一支烟还没抽完,就有一个女的进来,说:“这屋还能唱卡拉ok呢?”

    怪夫说:“能唱,你要唱吗?”

    那女的说:“我选几首歌吧。”

    这屋里的音乐一响,那屋就不断有人闻声过来。怪夫见这屋的人越聚越多,又出去了,爱死你本来是要进里屋的,见怪夫出来,他的手就搭在怪夫肩上,喝酒微醺地说:“你的酒杯呢?我得敬你一杯。”

    怪夫忙去拿自己的杯子,两人碰过杯之后,爱死你一口喝了,搂着怪夫说:“招待的真挺好的,他们刚才还在夸你呢,说到这儿来就跟回自己家一样,随便啊!赶明我们还来,吃定你了。”

    怪夫抿了一口酒说:“欢迎欢迎。”

    爱死你松开怪夫,觑着眼看着怪夫说:“你没诚意,我可都干了,你还剩那么多。”

    怪夫也不跟他争理,端起杯子,把余下的酒都喝进肚里。

    爱死你又给他倒了一杯,拍着他肩头说:“够意思,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下次我一个人来,你欢迎吗?”

    怪夫强颜欢笑:“欢迎,欢迎。”

    怪夫正不知该如何摆脱开他的纠缠,从门外走进一个胖女人,爱死你的目光转过去,“胖姐,你还知道来呀?你看看什么点了,来干什么?舔盘子来了?回去吧,我们一会儿也该走了。”

    胖姐转过身去,佯装出要走的样子,说:“我走了,这可是你让我走的。”

    “回来。”爱死你追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我让你走就走啊。”他把胖姐拉到自己的位子旁边,让她挨着他坐。

    胖姐说:“我不挨着你,我有傍尖儿,我去找我傍尖儿去。”

    爱死你拉着她的手不放,“要不你坐我腿上。”

    胖姐真就坐下去,“我坐死你,信不信?”

    二百多斤落在爱死你的腿上,压得爱死你直咬牙,“这是身体吗?这是一条船啊,你要压死我呀------”

    胖姐站起身伸手在爱死你脸上拧了一下,笑着说:“小样儿,看你再胡说,不拧烂你的脸才怪。”说着,她走到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身边坐下。

    胖姐的傍尖儿是个瘸子,走路一跛一跛,他说他这毛病的骑摩托车摔出来的,摔瘸了以后,他办了个残疾证,现在在丰台残联工作,上下班都有专车接送,在外面吃饭,单位都可以给报销。他那么一说,大家也就那么一听,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除了胖姐,没有人会拿他的话当真。

    胖姐往他边上一坐,先就问:“上次组织去承德避暑山庄,你怎么没去?”

    瘸子信口雌黄:“我出差了,去云南讨债去了,上个礼拜才回来。”

    胖姐问:“债讨回来没有?”

    瘸子开始吹上了,“我亲自出马能讨不回来吗,讨回一千多万,上面奖励了我五十万------”

    “哎哟,是吗?给你那么多钱,你打算怎么花呀?”

    “五十万还叫钱啊,我出差这些日子,随便在外面吃顿饭就得两三万,大手大脚的花钱花惯了------”

    “我说瘸哥,你就没点新鲜的,上次你讲家史,说你爷爷抗美援朝是28军的军长,我考证了,那根本不是你爷爷,你怎么满嘴跑火车,有点真的没有?”爱死你站在瘸子旁边,冷眼看着瘸哥说:“你那么有钱,刚才我怎么看你就往那箱子里放了十块钱?”

    “谁说我放十块钱?我明明放了三百,不信你让老板把箱子打开,我把我那三百块钱找出来让你看看。”

    爱死你说:“你整那麻烦事干吗?钱又没写名,你非说我的钱是你的,我也没办法,咱们这样吧,刚才放的都不算了,咱们重新往里放,看谁放的多,你敢跟我比吗?”

    “我今天出来的急,忘拿公文包了,下次吧,下次我叫司机跟我一块过来------”

    “快别提你那司机了,哥几个今天都在这儿,我跟你们讲讲他上次请我们吃饭的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他最早想傍的不是胖姐,他想傍秋然,他在小窗约秋然,说要请秋然吃饭,秋然不敢单独赴宴,就跟我说了,让我陪她一起去,那天,瘸哥带了一个人,他说是他的司机,开奔驰过来的,我这人就爱实话实说,那哥们儿还不错,吃完饭主动把帐给结了,从饭馆出来,我们就分手了,我跟秋然走在一起,秋然跟我说:‘哪天咱们坐他的奔驰去郊区玩一趟。’我对秋然说:‘别信他那鬼话,你看他像坐奔驰的吗?’秋然还跟我急了,说我不相信人,我这人就爱较真儿,我说:‘不信咱俩跟着,看他去哪儿。’秋然和我就悄悄跟在他们后面走进一片楼区,到了那儿才知道,敢情他们不住楼里,住在楼下的一间小平房里,那房子一看就知道是私搭乱建的,比这屋子小一倍还多,破床破柜子还有那破冰箱,不定是从哪个废品收购站收来的,冰箱门都关不上,我们本来想跟进去,一看这架势也就没好意思进去,给你留着面子呢------”

    秋然走过来,拉开他说:“你少说两句吧,这不是恶心人吗,人家还是单身,你把人家底儿的泄了,人家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这个群找不了,可以去别的群找啊。”爱死你看了瘸哥一眼。

    瘸哥眼里流露出愤怒的神情,看得出他在压抑着胸中的怒火,脸都变得扭曲了。

    爱死你看不出个眉高眼低,还不依不饶地说:“你问问他那腿是怎么瘸的,是骑摩托车摔的吗?邻居都告诉我了,他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是那时候落下的根儿,他一条腿粗一条腿细,右腿要比左腿短一截------”

    瘸哥胸腔里的怒火就要迸发出来,他喝了一口酒,想用酒把怒火压下去,孰料喝进去的酒倒成了导火索,把胸腔里的怒火点爆了,他冲口而出:“我操你奶奶,**找死呢------”他拿起杯子朝爱死你扔过去。

    爱死你一偏头躲过了,瘸哥再要拿杯子,胖姐把他的手按住了。

    爱死你被秋然推到了里屋,强给他按在一把椅子上,从桌上拿过一块苹果递给他说:“吃块苹果消消气吧,别跟他一般见识。”

    爱死你不接苹果,仰靠在椅子上说:“我要你喂我,你不喂我就不吃。”

    秋然真就喂给他吃,爱死你没去咬苹果,却咬了她手一下。

    秋然发出一声怪叫。

    在屋里唱歌的一个女士见状,开玩笑说:“秋然,他有艾滋病,你不会不知道吧?”

第四十一章:主编约见怪夫

    那是怪夫接待的头一拨客人,那以后他和欣荣接连又接待了几拨客人,几乎每次都有可观的盈利,怪夫手头儿上有钱周转了,他拿出一部分给冬天送了过去。冬天见怪夫送来两万块钱,高兴得眼泪直流眼泪,她双手捧着那摞钱,哽咽地说:“你来的太及时了,我都跟康复医院联系好了,就等有了钱把他送过去,这乐乐也够可气的,我让他给我联系卖房的事,到今天他也没给我回话,我正说要去找你呢,想让你把那店赶紧转让了,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我看你倒是个生意人,这才几天就赚这么多钱,有你在那儿支应着,还转让干吗?就照你的路子干下去吧。”怪夫调侃道:“你就不怕我私吞公款?”冬天说:“这就是一笔良心账,我不会跟你计较的,我投进去的钱你能还给我,我就知足了,将来再赚了钱,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你愿意给我点我就收着,不愿意给我也不会跟你去要。”怪夫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怎么会做出那么缺德的事呢,说好我替你们代管,就是代管,那个店是你们的,我不会越俎代庖的。”怪夫在医院里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回店里了,冬天一见他问:“石松恢复得怎么样了?好点没有?”怪夫说:“身体有知觉了,大小便也知道说一声了------”

    欣荣打断他:“他能说话了?”

    怪夫说:“完整的话说不了,能往外嘣字了,费半天劲儿能嘣出一个半个字来------”

    欣荣的手机响了,她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便把话题岔开了,“陈丽茹上午来电话了,说让你把手机打开,她有事要跟你说。”

    怪夫问:“她没说什么事吧?”

    欣荣说:“她就问我晚上你有事没有,我说晚上有一拨群友要过来------”

    “你跟她说我的经营模式了吗?”

    欣荣说:“说了,她好像不太愿意让你经商,我劝她几句,她还跟我急了,说我逼良为娼,我什么时候逼你经商了?这不都是你的主意吗,我还劝你转让呢------”

    “行了,我先给手机充上电,一会儿我打电话跟她解释。”怪夫掏出手机走进里屋。怪夫给手机充上电,没过多一会儿,陈丽茹的电话就打过来,她在手机里说:“我把你的小说推荐给一个杂志社的主编了,他想见见你,我跟他约好下午五点半在崇文门饭店门口见面,你早点过来,我还有事要跟你交待。”怪夫应着早点过去,就在他要动身的时候,店里来人了,他一时脱不开身,晚去了半个小时。他赶过去的时候,陈丽茹已不在现场了。他给陈丽茹打手机,陈丽茹让他往里走,告诉他:“我们在马克西姆餐厅里呢,你进来就看见我们了。”

    怪夫走进去,见陈丽茹跟一个身着西服革履的老头儿坐在一起。他走过去,陈丽茹站起身说:“这是曹主编。”曹主编也站起身来,陈丽茹又把怪夫介绍给曹主编。两人握了一下手,双双落座。

    陈丽茹吩咐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

    怪夫见服务员端来许多他不认识的菜,还拿来一瓶外国红酒,不由得正暗自盘算起来,这一桌菜该多少钱啊?正自寻思,就听陈丽茹说:“曹主编要给你发表作品,你还不敬曹主编一杯。”怪夫举起杯子跟曹主编碰了一下杯,说了句:“谢谢曹主编。”便把那杯酒干了。陈丽茹瞪了他一眼,说:“你怎么一点规矩不懂?喝红酒跟喝白酒不一样,要小口抿着喝,哪有你这么喝酒的,让人看着都笑话。”

    曹主编笑道:“看得出来你是喝白酒喝习惯了,不喜欢喝红酒吧?其实我也不喜欢喝红酒,今天你是主,我是客,小茹替你点了红酒,我也就只有客随主便了。”

    怪夫说:“要不我出去买一瓶白酒过来,咱们喝白的?”

    曹主编摆摆手说:“不用,就喝这个吧,入乡随俗吗。”曹主编夹了个蜗牛放进嘴里嚼着,说:“出书的事,小茹都跟你说了吧?是这样的,书号我可以给你,印刷也由我来负责,但是你要承担一部分费用,将来书出了,还要搞新闻发布会,签字售书什么的,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去运作,但前提是费用都得你来出,至于将来你能不能收回成本,那就要看销路了,你我都左右不了市场,读者是不是买你的帐,那要看你作品的影响力了,炒作是一方面,你的作品是不是能抓住读者的心,这个很重要------”

    曹主编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怪夫只听了前面几句,后面他又说了些什么,怪夫一句也没听进去,他走神了,心里暗暗嗔怪陈丽茹,他觉得她把他给害了,早知这样他就不来了,他怎么会跟曹主编合作呢,出一本书要花很大一笔钱,别说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去运作,就是能拿出来,他也不会那么让曹主编去替他运作,得不偿失;这些还都是后话,眼下他最担心的是这帐怎么结?陈丽茹也不问问他兜里有多少钱就把他叫到这儿来,这不是让他露怯吗,“不行,得给欣荣打个电话,让她送些钱过来。”想到她那里有客人要招待,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想到曲婷,实在不行就让曲婷送钱过来。

    怪夫为了做到心中有数,他借上卫生间的机会去服务台问了一下,让收银员给看一下8号桌的费用。收银员的回答是:“8号桌的帐已经结了。”怪夫问:“谁结的?”收银员说:“那位女士结的。”怪夫这才算踏实下来。

    回到座位上,怪夫夹了一块牛排啃起来,陈丽茹问他:“曹主编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吗?”

    怪夫说:“听明白了,我回去再考虑一下吧。”

    陈丽茹说:“还考虑什么,就这样定了,回头儿你把你的小说再修改一下,然后我就拿给曹主编让他给你运作。”

    有些话怪夫不好拿到桌面上说,他就嗯嗯呵呵地应承。

    曹主编似乎是看出什么了,坐了不到一个小时,便说:“我还有个会要去参加,你们坐着,我先行一步。”说完,他匆匆而去。

第四十二章:怪夫要跟陈丽茹去隐居

    怪夫看着曹主编的身影消失在餐厅的门外,方才转过头来问陈丽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陈丽茹笑呵呵地说:“我妈给我介绍的。”

    怪夫吃惊地看着陈丽茹,说:“你妈给你介绍的对象?”

    陈丽茹说:“是啊,我们都见过两次了,这是第三次见面。”

    怪夫问:“他六十好几了吧?”

    陈丽茹说:“六十四了,比我大十一岁。”

    怪夫说:“你条件不错,干吗不找一个年轻点的?”

    陈丽茹说:“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当我真会跟他结婚?才不呢,我告诉你吧,我对他不来电,跟一个毫无感觉的人生活在一起,还不乏味死了。”

    “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怪夫不解,“就为了让他给我发表作品?”

    “是啊,他答应帮你发表小说,这有什么错吗?”

    “我呕心沥血的好容易写出一部小说,他不给我钱也就罢了,还要我倒贴给他钱,这不是强盗逻辑吗?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他合作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儿啊?什么都不懂,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看小说的人越来越少,不信你去报刊亭问问,有几个买小说的?一本《中篇小说选》的期刊去年我就见它在橱窗上摆着,摆了快半年了还没卖出去,我那天路过报刊亭,随手拿下来翻了翻,里面有六七篇中篇小说,都是从全国众多优秀小说中矬子里拔将军选出来的,我问摊主:‘这这本杂志怎么卖?’摊主说:‘过期杂志甩了,你要要,两块钱拿走吧。’十块钱的杂志卖两块钱,你知道这说明说明吗?说明看纸质作品的人已经凤毛麟角了。”

    陈丽茹见怪夫不吱声,接着说:“现在是还有不少出版社在给作者出书,大多是赔本赚吆喝,因为书不好卖,畅销书另说着,我让他看了你的小说,他感觉还不错,写得有点味道,比较适合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去读,但他不敢保证是不是能畅销,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就把风险转嫁到了作者身上,我看过你的小说,感觉能火起来,这个险值得冒,才把你叫过来跟他谈的。”

    怪夫淡淡地说:“这不是冒不冒险的事,说白了我是不想花那冤枉钱。”

    陈丽茹说:“我说让你花钱了吗?这个钱我给你掏,一分钱也不用你花。”

    怪夫说:“你的钱也是钱呀,我劝你别劳那神了,好的东西不用你掏钱,自然就会有人给你钱的,用钱去打造的东西,不见得就能走俏。”怪夫端起酒杯,说:“你的心意我领了,为这个我也得敬你一杯,但愿你不要再为我做出什么牺牲了,不值得。”

    怪夫跟陈丽茹碰过杯,一仰脖便把那杯酒干了,他又把话题转到了他的小说上:“我觉得出书为时还早,我还是先在网上发展吧,现在是信息时代,在网上发表作品跟出书没多大差别了,不同的就是纸质作品更具有珍藏价值,等我老了,想把我写的东西珍藏起来,没准会找你,让你帮我出本书呢,这完全有可能。”

    陈丽茹说:“你不愿意让他帮你就算了,我不会再跟他联系了。”

    怪夫说:“你别误解我,我可没有拆散你们的意思。”

    陈丽茹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这辈子不打算再嫁人了,如果要嫁也非你莫属。”

    怪夫劝她:“还是找个伴好,相互有个照应。”

    陈丽茹喃喃地说:“你知道我现在最向往的是什么吗?我现在好想跟我喜欢的人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躲藏起来,过一种两人世界的生活。”

    怪夫说:“我也想,人到了‘荣枯过处皆成梦,忧喜两忘便是禅。’的境界就想躲起来,可惜我没有那个经济能力,真躲起来就饿死了。”

    陈丽茹说:“有我呢,我不会让饿死的,不瞒你说,这些年我存了不少钱,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我遇到你的那一天,就感觉到这一天快到了,早就想跟你提这个事了,怕影响你写作,一直没敢跟你说,今天咱们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我倒想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去过二人世界?”

    怪夫摇着头说:“我可没那福气,我要没结婚没准也就跟你走了,问题是我结婚了,还有孩子,我不能置他们而不顾跟你私奔吧?”

    陈丽茹说:“我可没说让你跟我私奔,我们又不去远地儿,就在昌平租间民房,也不长住,一个月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行,什么时候想回去就回去呗,没人限制你,来去自由。”

    怪夫终于松口了:“嗯,这我倒可以考虑,昌平是个好地方,皇帝的陵墓都修在那里,风水宝地啊,要住就住在山脚下,最好是背靠大山,山脚下有一条河流蜿蜒而下,咱们想爬山就去爬山,想游泳就下河游会儿泳,闲了就找个地方一坐,‘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笑望天边云卷云舒。’多美妙的一种生活,想想就让人神往,我是真想马上就随你而去,你要早说我就不接手那个店了,冬天把那个饭馆交给了我,这个时候我撤了,是不是有点太不仗义了?让冬天去经营?她一个人恐怕经营不下去,这样吧,你先去找地儿,看有什么佳地儿没有,要真有那种依山傍水的地方,你就先把它租下来,我忙里偷闲也可以过去住住,等石松住进康复医院,有专人看护了,冬天也就不用天天守在他身边了,她脱出身来,我就可以在那儿多住些日子了。”

    陈丽茹沉着脸说:“到那个时候你恐怕就变成沾满铜臭的市侩了,放不下的东西会更多,舍不得走了。”

    “不会,我不会变成市侩的。”怪夫见瓶子里已经没酒了,他端起酒杯把杯中最后的一口酒喝掉,站起身说,“走吧,别在这儿坐着了,咱们找个茶馆坐着去。”

    陈丽茹说:“我不想喝茶,我想回家,你送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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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QQ群俱乐部又迎来新客人

    爱死你又来了,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光顾qq群俱乐部了,他跟怪夫和欣荣都混熟了,也不再像头一次那么大方了,二次来他还往木箱里扔了二百块钱,三次来就改扔一百了,再来又减了一半,只扔了五十块钱。

    这天,他又不请自来,进屋先往木箱里扔了五十块钱,然后问欣荣:“我怪哥呢?”

    欣荣正坐在餐桌旁择菜,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出去买菜了。”

    爱死你坐到欣荣旁边,说要帮欣荣择菜,欣荣说不用。他嘻皮笑脸地说:“拿我当外人是不是?怪哥就就不见外,我干什么他都说好。”爱死你从笸箩里拿起一个扁豆,手上择着,眼睛却瞥向了欣荣的手,夸赞道:“你这手真秀气,小巧玲珑的,看着让人心里直犯痒。”

    欣荣没有搭理他。

    爱死你又说:“大姐,你有男人吗?要是没有我先跟你这儿挂上一号,你看我能排第几呀?”

    欣荣回了一句:“你排不上队。”

    爱死你非但不恼,反而乐了,“大姐,你真没男人呀?我有希望了。”

    怪夫买菜回来,也没往餐厅里看,先就喊了一嗓子:“欣荣,出来搬菜了。”

    推门而出的不是欣荣,却是爱死你,怪夫说:“你又来了?”

    爱死你说:“听说今天又有一个群要来,我怕你们两个忙不过来,特意赶过来给你们帮忙的。”

    怪夫说:“谢谢你了。”

    爱死你从三轮车上拿下两捆葱,拎着走进餐厅。

    欣荣和爱死你擦肩而过,走出餐厅,她撅着嘴对怪夫说:“这个人你以后别让他总往这儿跑了,讨厌死了,尽说那不着调的话,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上次他喝多了把手搭在我肩上,我就没理他,给他留着好大面子呢,今天他又挑衅我------”

    爱死你转回来,又从三轮车上往下拿东西,他抱起一个黑色的袋子又进了餐厅。

    怪夫见欣荣的嘴还撅着,他息事宁人地说:“他就那种人,大大咧咧的,人不坏,每次来先就把钱放进箱子里,又没来吃白食,我没有理由不让人家来。”

    欣荣说:“你没见他现在就往里扔五十块钱,胡吃海塞的,就数他能吃了------”一句话才露端倪,见爱死你又过来了,她抱起两颗白菜向餐厅走去。

    一车菜卸空了,怪夫走进餐厅,掏出烟递给爱死你一支,自己点着,说:“你歇会儿,喝点茶。”

    怪夫去给他沏茶,刚把茶沏上,见门外走进一个粗皮白肉的女人,怪夫正要跟她打招呼,爱死你迎了过去,抢先说:“大姐,你找谁呀?”

    女人问:“你是人美心美群的吗?”

    爱死你逗她说:“是啊。”

    那女人问:“我怎么没见过你?你的网名叫什么?”

    爱死你随口说:“不告诉你。”

    女人显出一副惊讶的神情,伸出手说:“你就是不告诉你,幸会,我的网名叫美美。”

    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怪夫本想跟美美客气一下,见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称兄道弟”的亲热的不得了,他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后厨。

    这期间不断有人进来,怪夫让欣荣去应酬,他忙着配菜,待把凉菜配好,欲往外端时,冬天走进来,笑着说:“我来得还挺巧,我来端吧。”

    怪夫问她:“石松现在怎么样?能下地了吗?”

    冬天说:“哪有那么快的,坐都困难,还下地,没个一年半载他甭想从床上走下来。”

    怪夫手里端着盘子,不好跟她多说,说了句:“我先把菜送过来,一会儿再聊。”就往外走。

    爱死你见怪夫从后厨出来,他接过怪夫手里的菜摆在桌上,回过身向大家介绍说:“这是我怪夫哥,拜把兄弟的哥,这个店就是他开的,他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环境,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敬我怪哥一杯?”

    大家都说:“应该!”

    爱死你从桌上拿过一个杯子,倒满了酒递给怪夫。

    怪夫接过酒杯,颇有几分感慨地说:“应该是我敬你们,大家能过来给我捧场,谢谢大家了!我代表餐厅所有员工敬在座的各位一杯。”

    怪夫端着杯子比划了一下,见大家都把酒杯放到了唇边,他抿了一口,转身欲走。

    爱死你拉住他,说:“你说的是敬大家一杯,没说敬大家一口,不能就这样走了,你得把这杯喝下去,大家说是不是?”

    “是!喝下去。”大家高声叫道。

    怪夫看着爱死你的杯子,说:“你让我喝下去,你是不是得以身作则呀?”

    “我肯定喝下去,我先喝,喝完了,你可要喝啊?”说着,他端起酒杯,像喝白开水似的,“咕咚咕咚”一口气把那杯酒干了,

    怪夫无奈,只好也把那杯酒喝了下去,放下酒杯,怪夫就要往后厨走,冬天拦住他说:“你干什么去?”

    怪夫说:“我去炒菜。”

    冬天说:“你喝那么多酒还炒菜呢?不用你了,我来炒吧。”

    “还是嫂子会疼人。”爱死你又给怪夫倒了一杯酒,递给他说:“让嫂子去炒吧,你坐这儿陪我们喝酒。”

    怪夫是被爱死你按在座位上的,纷纷有人过来向他敬酒,他把那杯酒喝了,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就进里屋去了。

    怪夫趴在桌上正自打盹儿,欣荣就推门进来,递给他一杯茶说:“喝点茶醒醒酒吧。”

    怪夫直起身,端着茶杯说:“我喝不了急酒,喝急了准难受。”

    欣荣在他对面坐下来,说:“爱死你也忒能闹腾了,这半天就看他一个人折腾了,他又是喝多了,在那儿撒酒疯呢。”

    怪夫啜饮着茶水说:“让他闹腾吧,这种场合要没这么个人闹腾,气氛也活跃不起来------”

    冬天端着一盘子菜过来,说:“你尝尝我炒的红烧茄子,给他们每桌都摆了一盘,还给石松拨出点,一会儿我再炒两个菜就回去了,石松还等着我给他喂饭呢。”

    怪夫对欣荣说:“你去给她拿一万块钱,别让她空手回去。”

    欣荣说:“现在账上就一万一千三百块钱了,下月还有许多费用要交,再拿出一万怕是要落亏空了。”

    怪夫说:“今天不是又来一拨吗,这个钱没算上吧?”

    欣荣说:“这才多少人,还不到十个人,能往里放多少钱?往多了说也多不过一千块钱去,不信你就看着。”

    怪夫说:“你先给她拿一万,回头儿我再想办法。”

第四十四章:爱死你是个双重性格的人

    欣荣去拿钱这工夫,冬天说:“你们也有困难,就别再给我拿钱了,我手头儿上的钱还能抵挡一阵子,等我把房卖了------”

    怪夫打断她:“快别提卖房的事了,我就怕你卖房才让欣荣给你拿钱的,乐乐那边我也说了,不让他管你的事。”

    欣荣回来了,她把钱递给冬天,说:“这是一万块钱,你点点吧。”

    冬天接过钱,还没来得及去数,见爱死你推门进来,她忙背过身去。

    爱死你端着酒杯,说:“怪哥,你不够意思,我们的在外面等着跟你喝酒,你们躲这屋开小会来了,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怪夫说:“我们在说事儿,一会儿过去。”

    冬天转过身的时候,钱已经揣进怀里,她跟爱死你打了声招呼,就要去后厨炒菜,爱死你拦住她说:“嫂子,能赏脸跟我喝口酒吗?”

    怪夫替冬天解围:“让她先去炒菜,炒完菜再陪你喝。”

    爱死你闪开身,说:“怪哥都替嫂子说情了,那你就去吧。”

    怪夫说:“你别老嫂子嫂子的叫,她不是你嫂子,你该叫她弟妹才对。”

    爱死你问:“那我弟呢?他来过吗?”

    “他在医院里呢。”怪夫告诉他,“他要出院,我就该走人了。”

    爱死你懵懂地问:“怎么回事,你能给我说说吗?”

    怪夫简略地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说到刚才他们在屋里开小会的事,怪夫说:“我们正为钱的事犯愁呢,要这样下去,这个店真就经营不下去了。”

    爱死你说:“你怎么早不跟我说呀?”

    怪夫疑惑:“早跟你说有什么用?”

    爱死你说:“以后我天天来,只要有群过来,我就过来,我帮你筹钱,这事包在我身上了。”说完,他就出去了。

    欣荣不屑地说:“他还想天天来,美死他了,你要拉不下这个脸,回头儿我跟他说,让他少来,不欢迎他。”

    欣荣见怪夫不表态,以为他默认了,她说了句:“我现在就去找他谈,让他赶紧走人。”就出去了。

    怪夫点燃了一支烟,望着袅袅的烟雾,他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当一支烟快燃烬的时候,欣荣走进来说:“他在做演讲呢,号召大家给石松捐钱。”

    怪夫站起身说:“我去看看。”

    欣荣拦住他说:“这个时候不能去,先让他煽呼,煽呼得差不多了,你再出去。”

    怪夫重又坐下,直到门外沸腾起来,怪夫才走出去。见大家争先恐后地往木箱里投钱,他一个劲儿地给大家作揖:“谢谢!谢谢了!”

    待大家都坐回到座位上,怪夫端着酒杯挨个给每一位在座的客人敬酒。

    欣荣怕他喝多了,待他敬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便把他拉进里屋。爱死你也跟进来,他问怪夫怎么样,说:“我是不是帮你解决了难题?”

    怪夫竖着大拇指说:“牛逼,你比我牛。”

    爱死你说:“以后你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就吱声,一句话的事,都给你办了。”

    怪夫抱拳称谢。

    爱死你拍着胸脯说:“有兄弟在,没人敢欺负你,我要不在,你遇到事了,给我打电话,我随便一招呼就能招呼一卡车的人过来------”

    怪夫朝他摆手,说:“不用,有事我打110,110听我指挥,我一个电话过去,立马警车就过来,比你好使。”

    爱死你说:“那倒也是,你先找他们,他们办不了的事你找我,我肯定给你办。”

    怪夫问:“什么事他们办不了?”

    爱死你说:“捞个人什么的,他们不会帮你捞的,我可以给你捞啊------”

    怪夫再次打断他:“进去了还捞他干吗?那是罪有应得,捞出来也是个祸害,还是不捞的好。”

    他们说话的时候,门并没有关,美美站在门口问:“你们怎么躲这屋来了?”

    爱死你说:“我跟你怪哥聊会儿天,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美美走进来。

    爱死你介绍说:“怪哥是作家,你知道吗?”

    美美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爱死你说:“他的小说就要拍电视连续剧了,我正在跟怪哥商量给我一个什么角色呢。”

    美美说:“让我也客串一个人物呗?”

    爱死你说:“你演女2号,我演男1号,咱俩有几场床上戏,你敢跟我演吗?”

    美美说:“那有什么不敢的,最好多给我点戏份,让我也过把明星瘾。”

    爱死你把目光转向门口站着的光头男,“你别老站在那儿傻笑,过来,过来给我们拍张照。”

    光头男挎着个相机走进来,问:“给谁照呀?”

    爱死你说:“先给我和怪哥照一张。”

    光头男举起相机,爱死你把手搭在怪夫肩上,两人照了一张合影。爱死你站起身,走到美美身边,说:“咱俩是不是要试试镜头,让他给照一张?”

    美美笑着说:“照呗。”

    爱死你环抱住美美的腰,脑袋往美美那边一偏,对光头男说:“可以照了。”

    光头男用相机瞄着他们,说:“美美,你把脑袋往他那边偏一点,再偏一点------好!站好了别动------行嘞------再来一张------齐活儿。”

    爱死你和美美分开,爱死你说:“咱俩唱首歌吧?《夫妻双双把家还》你会唱吗?”

    美美说:“会呀。”

    爱死你说:“咱俩唱完就回家哦。”说着,他蜻蜓点水般的在美美的脸颊上吻了一口。

    美美用手在爱死你脸上拍了一下,说:“讨厌,去赶紧去调歌,麦克风呢?”

    怪夫把麦克风递给美美,转过身见冬天站在门口,忙走去问:“你要走了?”

    冬天说:“我出来时候不短了,该回去了。”

    怪夫说:“我送送你吧?你兜里揣那么多钱,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冬天说:“没事的,我打个的就回去了。”

    怪夫说:“那走吧,我给你送上车。”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

第四十五章:怪夫和陈丽如之间出现矛盾

    怪夫自从那次和陈丽茹分手,隔了有一个多月两人才又见面。陈丽茹在昌平租了一套房,她租的不是平房,而是楼房,一居室,有个小客厅,家具一应俱全,有家的氛围。怪夫跟她在那里住了一夜,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怪夫何尝不想在那儿多住几天,他实在是有事不走不行,在那儿住了一个晚上就提出要走。陈丽茹生气了,她瞪着他说:“你要不愿意来就该早说,我把房子租了,你又这事那事的,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说我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形影孤单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容易把你盼来了,才住一个晚上你就要走,你走吧,走了就永远不要再来了。”

    怪夫已经把外衣穿上,又脱下来,他很无奈地说:“今天是我媳妇的生日,咱们群有不少人要到店里给我媳妇庆祝生日,你说我不回去,她这生日怎么过?”

    陈丽茹冷冷地说:“你就知道你媳妇,你有没有替我想过?你跟他们去快乐了,我跟谁去快乐?你就狠心让我独守空房?”

    怪夫说:“这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我跟我一块回去,跟大家在一起欢聚不是也挺好的吗?”

    陈丽茹语气依然很冰冷:“让我给你媳妇去过生日,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怪夫走到她近前说:“那你说怎么办?”

    陈丽茹说:“我让你留下,你打电话告诉他们你今天不过去了。”

    怪夫把手搭在她肩上,说:“不行,真的不行,我不能那么做。”

    陈丽茹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你不忍心伤害她,就忍心伤害我?你应着要跟我过两人世界,现在可倒好,你去合家团圆,让我在这儿过一人世界,你心怎么那么狠呀?”

    怪夫抱住了她,她将头扎进怪夫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两只手不停地捶打着怪夫的身子,带着哭腔说:“你坏,你坏,你一点也不爱我,就想着你媳妇。”

    怪夫把她抱到床上,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细气地对她说:“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那我就再多陪你一会儿,我下午走,好吗?”

    陈丽茹说:“那你明天还要过来。”

    怪夫不想再伤她的心了,勉强答应说:“好吧,我过来。”

    陈丽茹破涕为笑,紧紧地抱住了怪夫。

    怪夫又变得亢奋起来,他吻着陈丽茹的嘴唇问:“你还想要吗?”陈丽茹“嗯”了一声,怪夫就开始脱衣服,刚把自己脱光,他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屏显,对陈丽茹说:“是欣荣打过来的。”

    陈丽茹说:“别管它,让它响着吧。”

    怪夫爬上床去,手机还在顽强地响着,这也太影响情绪了,怪夫想把手机关了,又怕有什么事耽搁了,他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陈丽茹不知道手机那头儿说了些什么,但从怪夫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个电话不太寻常,当怪夫挂断手机之后,陈丽茹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店里遭窃了,警察都过去了,我得赶紧回去。”怪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

    陈丽茹说:“事儿已经出了,你回去有什么用?”

    怪夫生硬地说:“有用没用我也得回去,我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呢。”

    陈丽茹的脸也拉了下来:“你回就回去呗,冲我嚷嚷什么?”

    怪夫穿戴整齐,就要往外走。陈丽茹在他身后说:“你就这么走了?”

    怪夫说:“我们电话联系吧。”说着,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怪夫赶过去的时候,警察已经走了。怪夫问欣荣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欣荣把上午发生的事如实地叙述给怪夫听。

    原来欣荣昨天也没在店里过夜,她回家了,上午回来发现店门被撬了,当时她就报了警,一直等警察过来,才跟着他们走进去。欣荣说,就来了一个警察,后面跟着两个辅警,他们各个屋都看了,除了放钱的那个柜子有撬动的痕迹,其他都完好无损。

    怪夫问欣荣:“丢了多少钱?”

    欣荣说:“一万多块钱。”

    怪夫又问:“警察怎么说?”

    欣荣说:“警察说这类案件在这条街上已经发生过好几起了,临近春节,正是盗取案件高发时期,让我们注意防范,他还建议我们在餐厅里安一个摄像头。”

    怪夫岔开话题:“你还没买菜吧?”

    欣荣说:“没有,还让他们来吗?”

    怪夫说:“说好的要来,怎么好变呢?”

    欣荣说:“钱都丢了,我们拿什么去招待他们?”

    怪夫说:“今天这顿饭算我请了,晚上我媳妇也过来,咱们现在就分头去采购,你去买菜,我去买蛋糕。”怪夫掏出三百块钱递给欣荣,说:“就照这数花,菲爱吃海鲜,有富余就买些海鲜回来。”

    怪夫去味多美定制了一个蛋糕,往回赶的时候,欣荣来电话说:“你媳妇已经过来了,你还不赶紧回来。”

    怪夫本来是想坐公共汽车回去的,一听这话,他挥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也就五六站地,由于是上下班高峰时段,车开的比步行还慢,待他赶到店里,天已经黑了。

    心想事成正站在店门口吸烟,怪夫从车上下来,跟他打着招呼说:“你怎么不进去?站在这儿干吗?”

    心想事成说:“屋里太乱,出来抽支烟。”

    怪夫问:“都谁来了?”

    心想事成说:“还是那几个人,乐乐、菲,还有心若浅水。”

    怪夫推门进去,就听菲和心若浅水喊:“你怎么才来?就等你了。”

    菲揉着肚子说:“欣荣,赶紧上菜吧,我已经受不了了,肚子都瘪下去了。”

    怪夫把蛋糕摆在桌子中央,说:“先切蛋糕,谁来切?”

    心想事成走进来说:“我给你们切,几个人?先数好了,一人一块。”

    心若浅水点了一下,说:“一共七个人。”

    心想事分出七份蛋糕,一人一份,大家举起酒杯,正要祝曲婷生日快乐,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怪夫回头一看,见是陈丽如,他吃惊地问:“你怎么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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