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对峙的开始
只有最细心的人才会发现,无论是丹纳多济,还是阿尔拜格,在他们畅怀大笑的背后,总会有一丝酸涩的神sè一闪而过。
其实直到今天,在突击营内外仍有不少人对卡尔梅克骑兵团回归蒙古本土的将士,尤其是对身为卡尔梅克骑兵团象征和头领的丹纳多济、阿尔拜格二人,被孟遥成功收服并委以重任,大多都是心生疑惑,而又戒心重重。
因为人人都很清楚,假若那些举家甚至举族归顺的大批蒙古贵族、穷苦牧民,是草原上可以驯服、圈养的野马群落、野牛群落,那么以丹纳多济、阿尔拜格及其卡尔梅克骑兵团为代表的蒙古骑兵,便是草原上最为狡诈、凶悍而又绝难驯养的野狼群落。
试问他们都能驯服归降,谁又敢担保他们是不是藏着什么祸心,或者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假意前来归顺,并就此深深潜伏下来呢?
对于人们这样或那样的无数疑问,孟遥自然是不可能没有一点提防的。
制度本身的设防,还有曹飞彪全球情报系统、唐镇国安系统以及遍布突击营内部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安保防火墙,不说千重万重关卡,那也是到处都是层层设防,事事都有深坑陷阱,与突击营在各个领域都存在着代差的当今群雄,就算要从特殊战线这一块来动脑筋,那也是绝难在突击营面前瞒天过海的。
其实普通蒙古民众的归顺很简单。有饭吃。有衣穿,有田种,有房住,他们就会自动地选择谁。
而那些王公贵族,只要不是最上层的或者是最大号的,他们的归心,或许难度会大许多。但只要枪炮够多,城池够广,地盘够大,他们的选择。自然也是可以预期的。
到了丹纳多济、阿尔拜格及其卡尔梅克骑兵团这些蒙古勇士群落,基本你是不用去打什么主意的。
因为时机不对,时间、地点不吻合,或者说某个历史时刻尚未来临。那么你就是再怎么翻江倒海、呕心沥血,也不可能让这些称之为一个民族的英雄群落低头的,当然也就更谈不是降服甚至收为己用了。
然而,也正是因为不可降服,所以他们才会在你根本不用动脑筋的时候,令你手到擒来地不费吹灰之力完成对他们的收服。
原来,早在1942年8月的一天,就在德国南方集团军群攻克苏联卡尔梅克自治共和国首府埃斯塔那之后,一个神秘的使团,便带着小胡子希特勒的秘密手令。秘密潜入到了埃斯塔那城中。
谁能想到,一心梦想以钢铁的装甲洪流横扫整个欧洲的小胡子,竟然也会剑走偏锋,突然祭出一招和谈的冷着,将橄榄枝抛向了当地骁勇善战的蒙古人。
在这座城市,一路烧杀过来的装甲集团进城之后,第一次没有展开大规模屠城,而是大费周折地四处拆除集体农庄,将土地“还给”居住在这里的蒙古人,并许诺蒙古人能在这片土地上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面对这种难以低档的诱惑。三名当地长老很自然地立刻归顺了希特勒,同时为了投桃报李表忠心,还主动协助这支第三帝国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魏克斯元帅,快速地组建出第103蒙古营,以及一个人数达2200名蒙古人构成的所谓“多尔蒙古团”。
蒙古人替纳粹效劳的消息传到莫斯科。斯大林勃然大怒。
在斯大林的雷霆之怒之下,不仅由最高苏维埃主席团公开发布命令:撤销卡尔梅克自治共和国。卡尔梅克蒙古族为“叛徒民族”,而且所有在红sè苏联的蒙古人几乎都收到了牵连,而且第一批便将12万名经过jīng心挑选而出的替罪羊族人强制流放到西伯利亚、中亚和哈萨克斯坦,已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丹纳多济、阿尔拜格,当时恰好是卡尔梅克骑兵团的副团长和参谋长。在斯大林的铁腕之下,卡尔梅克自治共和国都没有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作为国家武装主要力量的卡尔梅克骑兵团自然首当其冲,第一个便在裁撤之列。
就在团长、政委等主官纷纷神秘消失之际,不甘成为鱼肉的一群青年军官秘密串联,并成功裹挟着丹纳多济、阿尔拜格等人雪夜出逃,并最终成功潜回到了蒙古自己的家乡。
虽然他们人人都知道,如今在蒙古势力越来越强大,而且行事处事也越来越不加遮掩的突击营,几乎已快要完全吞并了整个蒙古大草原,一座一座闻所未闻的新城拔地而起,一片一片的良田总是那样硕果累累。前方都是深坑和雷池,但相对于令人谈之sè变的“红sè大清洗”与人人都不寒而栗的铁腕政策,相比较而言,突击营在蒙古大草原之上的所谓“扩张恐怖”风cháo,反而成了这些逃亡将士们宁愿去接受的一个结果了。
毕竟在他们周围,这片故土之上的家乡仍有无数的亲友,而他们偶有的鸿雁传书,说的最多的虽然一定是扩张中的突击营,但他们的言辞之间的变化,却变得越来越微妙,而且似乎也越来越没有立场。
直到他们逃亡前夕,听说他们的亲友已经有很多家庭,或者举家或者举族迁入到了突击营的新城之中。
于是,潜行回到故土的丹纳多济、阿尔拜格等人,果然没有受到过多的审查和刁难,只是在提供了自己的身份和证明之外,上缴了自己除了用作自卫的武器外的大火力刀枪,基本上再没有官员来因为什么事情找他们了。
所以,当几个月后,一个他们最关心的有关卡尔梅克骑兵团的消息。从他们出逃的地方传回。他们除了长出一口气之外,神态再无任何波澜。
是的,也只有他了,那个传奇一般的英雄,才有可能在那个局势微妙的时刻,在退居二线无人问津的不利局面中,只有他——前卡尔梅克骑兵团团长戈罗多维科夫,他们这些蒙古骑兵共同的父兄,甘愿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毅然向斯大林上书。要求在红军中保留一支蒙古骑兵部队。而他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以xìng命担保卡尔梅克蒙古部队永远忠于苏维埃国家。
最终,斯大林同意了戈罗多维科夫的请求,但是。这支英雄的部队,从此它所能够拥有的人数,将限定在2000人之内。好吧,2000人,对一支以快速、机动和迅猛的骑兵而言,这个人数更多的只是剩下了一种象征意义。
他们,这些曾经的卡尔梅克骑兵团的勇士们,已经永远回不去了。
然而丹纳多济、阿尔拜格他们无法知道,一路横扫而过的第三帝国钢铁集团却在这时无意中帮助了这支奄奄一息的英雄部队。
随着德军在苏联全境的推进和深入,兵员严重不足的斯大林。终于放宽了他的限制,同时也在戈罗多维科夫多方奔走这下,1944年3月,苏联近卫第1骑兵军直辖的蒙古骑兵团正式组建。这是二战中后期苏联红军唯一一支成建制的蒙古部队,也是卡尔梅克骑兵团的前身和延续。
而且让许多在苏联红军幸存下来的蒙古骑兵兴奋不已的是,这支已经换名为“蒙古骑兵团”的团长,正是戈罗多维科夫。而他,刚刚被斯大林亲自授予上将军衔。
一个上将,亲自担任一个团的主官,这对将士们将是多大的荣耀。
于是。为鼓舞士气,同时也是为了让斯大林听到和看到,戈罗多维科夫要求该团将士在作战时,不仅要打出苏联战旗,还要高举早在成吉思汗时代就已出现的灵旗──苏勒德。
而所谓苏勒德的战旗象征。就是用最好的牡马身上割下的马鬃制成,系在紧挨长矛刃口作为缨穗。拥有苏勒德的军队。每到一地扎营,就将苏勒德插在营帐入口外以标示自己的尊崇身份。按照蒙古将士的说法,苏勒德迎风飞舞,捕捉着“长生天”赐予的力量,又将力量传递给战士。据说,战士活着时,苏勒德引领着他的命运;战士牺牲时,他的灵魂则会寄附在苏勒德上,鼓舞着一代又一代的马背上的民族后人。
也正是在这种强烈荣誉感的召唤下,这支蒙古部队斗志昂扬,不畏牺牲,竟然在此后的苏联红军一路反攻并打至柏林时,数次得到了苏联骑兵的代名词、同时也是有着苏联红军“骑兵教父”的布琼尼元帅多次青眼有加和赞誉。
在最近一次视察这支蒙古骑兵团时,布琼尼这样说道:“这是一支生气勃勃的军队,骑兵们期待着‘奥卡汗’带领他们横扫敌巢。”
“奥卡汗”不是别人,正是骑兵们私下对戈罗多维科夫的称谓。不过这个称谓他们可不敢公开四处乱喊,但今天连布琼尼元帅都这样喊出来了,就足以说明了苏联红军最高层对这支蒙古骑兵军的重新认识。
所以,当盟军和苏联红军兵分两路突入柏林之后,为免遭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官员的猜忌,和避免不必要的嫉妒和麻烦,直到纳粹德国正式宣布投降通电世界,戈罗多维科夫仍然严禁蒙古骑兵团官兵进入柏林市区宿营。不过,蒙古团的老上级、同时也是共同创造了骑兵军与铁道兵完美结合新战法的发明人,苏联红军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科涅夫却没有忘记这群英雄。
在受降仪式上,他亲自点名,指定驻守柏林外围防区的德国国防军第3骑兵师向蒙古骑兵团投降。
于是,几百年前的“黄祸”再次出现在莱茵河畔,而那些随处可见的蒙古人和毛发蓬松的小马和骆驼,让许多柏林市民感到自己的城市不是被“文明”的盟军攻占,而是让几百年前横扫而来的“黄祸”再一次占领了。不过,他们会很快发现,这支蒙古骑兵团将是一支最文明的军队,占领军中经常发生的抢劫、强jiān甚至烧杀现象,在这支部队的占领军时光中竟然一次都不曾出现。
然而这支光荣而英雄的骑兵军,在这些新的光环之下,不仅没有给今天的丹纳多济、阿尔拜格等人带来荣耀、兴奋和认同,反而平添了无数的烦恼。
随着欧洲战事的rì渐平息,以及苏联红军的战略回移,这支前身为卡尔梅克骑兵团的蒙古骑兵团,竟然被一路派到了贝加尔湖南侧。
贝加尔湖那侧一线是什么地方,此时此刻,堪称是远东苏蒙边境的“东方巴尔干火药桶”。
翻开最近任何一个列强最新的军事情报地图,绝对都是最高的红sè预jǐng标示,虽然牵涉到的国家仅仅不过中苏蒙rì四国八方,但真正对此地关注的绝对不亚于即将结束的热点地区欧洲战场。
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的是,中苏蒙rì四国,八方,其中的rì本本来没他们什么事,可是那支至今都未损失一兵一卒的百万关东军仍陈兵于中蒙边境,再加上已成多年历史事实的伪满国的存在,因而小rì本的因素还是在其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分量的影响。
至于八方,当然是指chóng qìngzhèng fǔ、延安、突击营,以及南京的汪伪zhèng fǔ、满洲里的伪满国,蒙古人民党的乔巴山、苏联红军驻蒙古远东军区,最后就是由内蒙、外蒙曾经的流亡王公贵族组成的所谓蒙汉联合自治人民委员会这样的一个刚刚才出现的一个新组织。
当然这个新组织由于才冒出头没几天,所以至今还没有一方能够全面掌握这个所谓的蒙汉联合自治人民委员会,到底是属于何方势力,其政治派别有何内幕,尤其是在四国八方其倾向于何方,等等,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相对这些政治xìng的问题,真正引起这些如今身处突击营高位的蒙古骑兵英雄们担忧和恐慌的,却还是那支已经在贝加尔湖驻扎下来的蒙古骑兵团。
别的不说,单是它的前身“卡尔梅克骑兵团”这一条,就足够让丹纳多济和阿尔拜格两人头疼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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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大战来临
“新战法去什么名字没有,以后在各大军事院校教程和演习中出现的名词,看来我们又可以多了一些专有军事术语喽。”
面对斯大林在远东的频繁调兵遣将,孟遥当然也没闲着,除了加紧继续扩张和新城的建设,对数个靠近贝加尔湖一带的新城业已成为可能中的前线预估,也是做了许多战前准备的。
其实所谓的军事准备,也无外乎为当面的几座新城,每个城市增调了一个加强了两个防空营的dú lì旅而已。
这个措施,还是在陆涛、傅晓冲、廖业祺他们强烈要求下临时增补上去的。
按照孟遥的想法,面对贝加尔湖一线的几座新城,其本身就是互为犄角,彼此又有四通八达的城际铁甲列车相连,一旦发生战事,与来犯之敌大可在快速机动中一战并寻机歼敌。
为此,孟遥专门拿出几天时间,已经连续实地勘察了几座新城的整个城防体系,除了对来自空中的防御还有些隐隐担忧之外,地面防御他是有一百个放心的。
这份信心,除了对突击营已经成熟了的环城铁甲战车防御圈的自信,现在又加上了丹纳多济、阿尔拜格这些来自卡尔梅克骑兵团原来勇士们在欧战时的独创战法,不说固若金汤,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见招拆招,以此对付曾经的偶像苏联红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面对孟遥的问话。丹纳多济自然更是不含糊。当即挺胸答道:
“请营长放心,防御战本身守方对攻方就有一个天然的先决优势,地利。倘若再在实战中加入我们在欧战时的战法,只要不发生全线溃散,我们甚至可以不动用您增补而来的预备队dú lì旅,只需数个骑兵军dú lì营,再拿出不少于两列以上的战甲车,您点名必须死守的几座新城,我们有十足的信心完成这个任务。”
说完,丹纳多济随即按照预定方案。冲着早已在一列铁甲车上的阿尔拜格举手示意了一下。阿尔拜格点点头,举起手中的一面小旗子向上一挥,就见前方看不到机头的地方蓦然响起一串汽笛。
汽笛声中,只见一道道紧闭的车厢大门一刹那间同时打开。随即便是一声声气冲耳畔的战马喷鼻之息,以及一**马蹄激荡在铁皮与木板之间的铿锵。而这也就只是一瞬,人们发现自己眼前就是一花,四周顿时荡漾起无数点点刀光,在阳光照shè之下分外壮观。
啊,看来新战法已在突击营完成了与铁甲列车的合成演练,我们的战术有多了一种名词,我们的胜利有多了一份保障。( )
点点刀光,人马合一,静时犹如一潭死水。动则宛若霹雳流火。好,好哇,属于我们的骑兵军,一支真正成熟了的骑兵军终于来临了。此情此景,就连一向眼界甚高的孟遥也禁不住心神摇曳,就要大声呼喝起来,耳边却忽然一阵地动山摇:
“乌拉,为了胜利,骑兵们,前进——”
“前进。为了营长的荣耀,乌拉——”
一声声呐喊,和着一声声马嘶,骤然在空旷的天地间响起,并沿着一望无际的铁轨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一时间竟也振聋发聩,让人忍不住想跟着一起热血沸腾。
只不过。在转瞬间便驰骋而去的马蹄声声中,来自突击营的官兵们总觉得刚刚过去的阵势中,似乎有哪些地方感觉总是不太对味。
就在这时,曾经率领过红军第一支骑兵旅的廖业祺忽然揉着鼻子笑喷道:
“他nǎinǎi的,好啊,好啊,老子好久都没有听到过这种正宗的骑兵冲刺阵仗架势了,有点原汁原味的感觉喽。”
傅晓冲有些不安地换了好几个姿势,眼睛连连向丹纳多济看了好几眼,最终还是一声未吭。
为啥?呵呵,作为陆军部总司令,现在整个骑兵军可都放在他陆军里面了。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味,可让他第一个跳出来说点什么,那不是灭自己威风打自己脸吗?
看来,这个恶人只能是一直都在唱白脸的高志远来做了。
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头,高志远便一抬手指着丹纳多济面带不悦地喊了一声:
“丹纳多济同志,今天是合成演练成功后的第一次战术汇演,关于战士们冲杀时的口号和呐喊,就不做严格界定了。但下不为例,从明天开始骑兵军中决不能再出现什么乌拉乌拉的,要喊,也得喊我们自己的家伙什。”
话音未落,丹纳多济一下子就把双手摊开,大惑不解地向高志远看去:
“这没有什么不对的呀,高主任,乌拉并不能因为它是苏联红军首先风行而起的它就是反动口号。他们今天与我们对峙,我们一样可以他喊他的,我们喊我们的,看谁比谁喊得更响亮。”
“这是两码事,丹纳多济同志。”
高志远只好无可奈何地摆摆手,正要接着讲下去,一旁的第二骑兵军长巴达尔扈急忙伸手拉住还有争辩什么的丹纳多济,将他轻轻一拽道:
“丹纳多济雄鹰,你刚刚来到突击营还不十分了解我们的许多军规和政治制度,现在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一切听高主任的就是。等将来你去陆军高级指挥学院,或者营长特批直接就上我们的国防大学,那时你就会明白的。”
“什么学院,我也必须去吗?”
丹纳多济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转而怯怯地瞅了一眼孟遥,然后盯着巴达尔扈又问道:
“还有,你刚刚说的这些学院、大学什么的,是不是像伏龙芝学院一样,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成为学员的?”
“当然。”巴达尔扈说着就骄傲地挺了挺胸脯。不过他马上又泄气地道:
“兄弟丹纳多济,不瞒你说,我参军都五年了,还做到了第二骑兵军的军长,可时至今rì,除了指挥学院和政治学院之外,国防大学我到现在都没去上过一次呐。”
啊,丹纳多济顿时醒悟过来,瞪着眼睛道:
“那我呢,我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去你说的这个国防大学。它是突击营、不,是我们的伏龙芝学院吗?”
“这个嘛,”巴达尔扈敬畏地看看孟遥,“恐怕就得营长说了算。”
傅晓冲这时在一旁终于憋不住了。上来猛地在巴达尔扈厚实的脊背上使劲一拍道:
“好了巴达尔扈,别弄得跟一个怨妇似的,好叫刚刚才来的丹纳多济兄弟误会。今年的计划我已经看到,不仅是你,第一骑兵军的扎噶尔,你们两个,已由营长亲自推荐参加今年冬季班的学习,这下满意了吧?”
巴达尔扈顿时面露喜sè,居然转而就关心起丹纳多济甚至是阿尔拜格起来并出言请求道:
“傅晓冲司令员,您和营长亲如兄弟。可否请您帮我的那两位蒙族好兄弟说说,让他们也跟我与扎噶尔一起去上您说的这个国防大学冬季班。”
“呵呵,巴军长,你现在也是我们的高级将领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一直都在默默地观察着他们对话的陆涛,突然接过话头含蓄地批评了一句巴达尔扈之后,然后马上调转话头望着孟遥道:
“看了刚才的合成演练,我倒突然有了一个灵感。丹纳多济、阿尔拜格成长于卡尔梅克骑兵团,他们创造的铁甲列车与骑兵的完美结合,同样又脱胎于该骑兵团的最鼎盛期。现在我突击营发扬光大,不若就直接取名与卡尔梅克冲刺如何呢?”
“卡尔梅克冲刺?”
众人顿时纷纷陷入沉思中。半晌,孟遥点头应允道:
“这个提名好,大家如果没有疑义的话,我看以后在我营的战术名词用语中。可以正式将之定名为卡尔梅克冲刺了。”
“同意——”
众人纷纷点头应道,就差开会表决了。
很快。阿尔拜格率领的一个营级规模的骑兵军扑下铁甲列车后,转瞬又从指定的演练攻击位置cháo水一般杀回,并在一连串短促的哨音声中,人马合一地齐刷刷重新回到了车厢里。
当然,为了演练的逼真,回到车上的骑兵军刚刚钻入车厢,所有的车门立刻咣啷啷一声关闭,随即从车头传来一声汽笛,铁甲列车刹那间带着这些骑兵军风驰电掣地驰向了下一个指定增援区域。
嗯,不错,从铁甲列车驰来到骑兵军下车扑向指定区域,不过短短数分钟时间。而从指定区域传回的消息来看,演练效果十分惊人:“敌人”尚未作出任何反应,便被快速机动到位的骑兵军一个冲锋,便迅速完成了全歼“守敌”、接防驻防以及移交防务和撤出战斗等一连串战术任务。
孟遥看着自己手表上的时间,同时在城防图上来回凝神了几眼,随即向陆涛、高志远做出一个认可的手势。
得到了孟遥首肯,在场的不仅是丹纳多济高兴地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就是装甲兵及铁道装甲司令员魏东山也是兴奋地搓起了双手。这对他而言,可不仅仅是一个军事学上的加法。
要知道,以前将这个军兵种下的铁甲列车定为突击营所有城防系统的主力,经过多年运转和不断实践修正,各方面反映都很好,唯独就一点差强人意。
由于军兵种之间的衔接,城防系统中的每个点,当出现敌情时铁甲列车都可以迅速赶赴过去或增援,或歼敌,或阻敌。只是每当战术目标完成后,面对必须进行阵地接防、人员救护与疏散以及城市救护等必须亟待现场解决的问题,铁甲列车因为本身无兵员而束手无策。有了骑兵军结合,这种必须面对和解决的城市攻防战中的常态问题,就会因此迎刃而解,岂不快哉?
此外,由于统帅部在所有新城统一增补的两个防空连,以及作为每座新城总预备队的一个dú lì旅,城市防御战看来是绝无大碍了。
至于野战,那当然就不属于他们装甲及铁道兵部队作战范畴,还是交给傅晓冲、严志他们陆军第一、第二集团军去考虑吧,虽然在当前立国蒙古阶段城市战很可能成为战争主体,但最终决战肯定还是会在双方野战军之间决一雌雄的。
不过,仿佛是为了考验“卡尔梅克冲刺”这一新的军事术语在突击营的诞生,丹纳多济在向孟遥成功展示演练的午后时分,在他们这座最靠近贝加尔湖的新城当面,那支奉调而来的苏联红军骑兵劲旅——“蒙古骑兵团”,在其上将军衔的团长戈罗多维科夫亲自督阵之下,终于开始了他们计划多时的排兵布阵:
首先在正面空中方面,一个雅克歼击机师、两个红军航空团(其中一支为轰炸机团)以及两个高炮团,在朱可夫亲自下达的命令中,比其他参战红军部队更早地布防与最近的两座城市之间。
除蒙古骑兵团之外,两个红军骑兵师分别在其左右两翼,全力配属该团并由戈罗多维科夫担任中路突击军团司令,实施全面指挥。
苏联红军驻蒙古特别军区作为攻击主战部队,由该军区司令员格里高利担任主攻总指挥,部队除所辖两个骑兵师、一个山地师,一个坦克团、一个火箭炮团以及一个沙漠dú lì旅,巴乔山的两个蒙古骑兵师、两个步兵旅,全部配属格里高利指挥。
西南方面军第一近卫军这支朱可夫的老牌拳头部队,将在侧翼各自抽出两个红军师,分别加强各一个装甲旅、一个喀秋莎团,一个汽车团,作为这次远东最大一场战役的总预备队。
同时,来自远东军区的两个坦克师、三个炮兵师,将为整个攻击集群提供火力支援,以及实施必要的战场遮断战术目标。
另外新西北利亚、伊尔库茨克两大地区的所有武装力量,将全部动员起来,用作这场自欧战以来苏联红军在另一战场又一次最大集结的补充力量,对攻击集群所有部队给予后勤、兵员补充以及战场救护、护路、哨卡等外缘支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583章、亡中国者,必为俄罗斯也
大批远东苏联红军在斯大林半是遮掩、半是公开的号令之下,浩浩荡荡地向中蒙苏边境开拔而去,自然瞒不过世界各国列强的耳目。 高速更新对这场基本已算得上是欧战以来又一次重大的军事调动,他们当然也是更加心知肚明斯大林的剑锋所指,到底指向何方。
有人欢喜有人忧啊,毕竟欧战虽然几近尾声,但整个法西斯联盟并没有在世界范围彻底分崩离析,除本土尚存的jīng锐海陆空力量,rì本尚有一支百万人的关东军依然毫发未损地盘踞在中国一隅,盟国现在就闹内讧,好吗?
然而奇怪的事情,还是在这个关口连连发生了。
原本按兵不动,似乎很有作壁上观的欧美等国列强,这时突然像睡醒了一般纷纷以各自首脑的名义致电孟遥,声言他们已“愉快地接受了观礼邀请”,将立刻率领最庞大的代表团,对突击营展开“首次正式友好访问并观礼”。
而一些已经接受了邀请的小国、小集团,这时也突然快马加鞭更改了原有行程,齐装待发的观礼团、代表团更是如离弦之箭,开始百舸争流一样向突击营蒙古基地涌去。一时间,基地各大指定的用作高级接待的酒店顿时人满为患,一房难求。
面对各处纷纷告急的求援报告,分管内务、内卫和内勤的陆涛也忍不住有些大惑不解起来。
尽管知道孟遥这几天忙于备战之中,但在应接不暇的接待中,在分别从曹飞彪的外围情报系统和唐镇的内部国土安全情报系统了解了一下情况后,陆涛还是拉着高志远一起闯到了孟遥的作战指挥室。
“你们怎么都来了,备战的后勤和动员两大工作,你们这么快就全部完成了吗?”
两眼明显通红的孟遥,颇有些疑惑地瞪着他的这两位好搭档。
陆涛急忙摇摇头,伸手在桌上的几张城防图上指点道:
“自我向国际公开发出立国观礼邀请之rì起,近一个月来明确回函或正式接受邀请的国家、地区或政治军事集团,可以说是应者寥寥无几。可是到了前天斯大林在莫斯科发表了那一篇所谓的蒙古通电之后。各国的应邀正式电文便开始如雪片般飞来。他nǎinǎi的,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我们和人家斯大林之间的差距,咋就还是差这么远呢?”
孟遥一听就笑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世界上能有几个打一个喷嚏,整个地球都会抖三抖的牛逼人物?你说的。恰好是其中一个,所以没什么不平衡的。”
高志远故意捏着鼻子,顺势也来了一句:
“我以为咱们现在怎么说也算得上一个角儿了,谁知真到了硬碰硬的时候,才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如此地大哟。”
陆涛一听,顿时更加垂头丧气了起来:
“罢了罢了,大家都做闷头葫芦的时候,我想咱们突击营碰上谁怎么都会是响当当的,等大家一睁眼,我才知道人家齐刷刷地看着的眼sè,左看右看还是那几个人而已。”
围着作战地图的一圈参谋,忽然壮着胆子看了看孟遥。然后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教导员。单个儿比,就是营长恐怕真要在排坐坐的时候,现在也很难在其中的一张椅子上抢一个座次。不过,咱突击营整体上就不同了。”
“是呀教导员,你还不知道吧,营长这些天闷着头没干别的。就憋着一股劲做大餐了,你等着瞧好了。”
“嘿嘿教导员。假如rì本那一个爆竹算一个,立国典礼算一个。那么贝加尔湖这边就是最响亮、也是第一个要炸响的大爆竹,那些想看戏的人,就等着看好戏上演吧。”
七嘴八舌中,一直盯着地图在看的傅晓冲,这时忽然扬起脸望着陆涛道:
“老陆,看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到底来了多少国家和地区的代表团和观礼团,咱们的客房还不够多吗?”
陆涛摆摆手,突然抽身就往门外走去。
“目前入住的,当然还是那些提前预定好的一些小国家小团体,不提也罢。而美国人这么一动弹,罗斯福、杜鲁门的那些小喽啰当然就会跟着起哄了。罢了罢了,咱们还是各忙各的吧,我倒想瞧瞧,他们一窝蜂地突然全部接受了邀请来看戏,到底想看谁的笑话。”
这边突击营紧张地备战着,远在延安的一群人也是连续多rì寝食难安了。
从确认莫斯科方面要在蒙古动手的消息那一刻起,老毛沉思的眉毛就一直没有舒展过。
突击营在蒙古突然大张旗鼓的展开了一系列的扩张行动,作为宗主国的莫斯科绝对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理,所有斯大林何时动手以及怎样动手,虽然都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当这件事真要发生了,他还是忍不住坐卧不安起来。
不管这么说,相对于千里之外的老蒋和他的chóng qìngzhèng fǔ,在与斯大林及其克林姆林宫关系上,延安显然要亲密许多,当然在说话的轻重方面也更有转圜余地。
但是正所谓投鼠忌器,延安这种与莫斯科的亲疏关系反而在事关突击营扩张蒙古事件上,不仅很难有所作为,甚至还只能三缄其口不发一言为妙。
为何?因为在突击营进入蒙古伊始至今,别说chóng qìngzhèng fǔ,就是与莫斯科奉行一个主义的延安都至今未置一词,更别说对突击营后来的扩张进行哪怕是表面文章的谴责了。当然这固然与突击营绝妙的先低调、后稳固、最后突然高调宣布的蚕食手法有关,但对于同样在心中耿耿于怀这块被强行割去国土的伟人们来说,显然从一开始就是乐观其成而故作装聋作哑的吧。
“老毛,请你看看这份电文。真是一个不省心的陈赓啊,当此rì本帝国主义即将投降,而老蒋又与我们摩擦不断的关键时刻,他竟然还有闲心为突击营出谋划策。”
周恩来人未到声音先进了窑洞,不过生气的语气听上去倒更像是某种夸赞,老毛一听就是摇头一笑:
“恩来呀,像陈赓这样的我军高级将领恐怕不在少数吧。哈哈,若不是上面有我们压着。他们也许早几年就对突击营在蒙古的行动不仅要大声叫好,还要去买几挂鞭放放呐。”
周恩来一听,也是摇头一笑。随即将电文递给老毛。
“我们怎样都还好说,就怕我们的那位身居克里姆林宫的大人若是了解我们这些将领的真实情况,怕是脸上会很难看的啊。”
“没了张屠夫,难道我们还真的要吃带毛猪吗?无妨。随它去吧——”
老毛说着,扬起手中的电文瞄了几眼,随即又是一声徐徐说道:
“其实人家也不是傻子,从我们的那位小朋友开始动蒙古的脑筋,以及悄无声息的数年蛰伏期。再到近期的高调通电和正式扩张,我们哪一个不看得清清楚楚,又有哪一个在嘴上吐过半个字来?打,也由他,不打,也由他,总之我们还是按既定方针办——一言不发,静静地看戏。”
“可是。我们真的就只静静地看戏?”
不知为何。周恩来像是总有一句话始终没说出口似的,话说到一半,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然怎样?”老毛仿佛看透了周恩来心思,继而挥手大声道:
“谁也不是救世主,我们更不是。或许放在去年我还在心底有一丝波澜,为那些值得我关注的人和事。但今天我不会了。因为事实胜于雄辩,历史也检验了一切。该存在的,无论什么力量也都无法将其抹去。就像多年前我们的那场艰苦卓绝的长征,它总是有理由存在的。”
而在迷雾缭绕的chóng qìng,一场对话也在同样进行着。唯一与延安有所不同的是,同样都是第一公子的身份,同样都曾经是苏联红军低级军官,同样都是从一个地方回到祖国,chóng qìng的蒋公子经国却参加了这一次重大议题的会商。当然理由也是十分充分的,那就是对于即将在蒙古发生的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有人比蒋经国更了解正在那里集结的苏联红军,以及苏联红军的最高领导人斯大林了。
蒋经国怎么去的红sè苏联,自不待言,但他的表现却是有目共睹的。1929年12月,蒋经国申请加入苏联**。为了表示坚定的立场,他还一度在苏联报纸上发表声明,如果将来有机会碰到蒋介石,要“给他和他的党羽严酷的惩罚””。也正是有了这些表态和表功,蒋经国被接受为第四类布尔什维克党员。所谓第四类,指的是“人民敌人”的子女。这说明他是被作为特殊情况处理的。
次年,蒋经国以全班第一名的惊人成绩从军政大学毕业。
当然,校方也在他的个人档案里做了同样惊人的评论:“(他)非常聪明、忠诚,是全校最优秀的学生。”
蒋经国的表现太好,以至于惊动了斯大林。斯大林指示苏共zhōng yāng有关部门与**驻共产国际代表商议,准备把蒋经国派回中国,参加**领导的红军。但是,**驻共产国际代表拒绝了斯大林的建议。这就让蒋经国第一次回国的机会成了泡影。他再度请求到红军工作,这个请求也落了空。
这件事情颇具戏剧xìng,因为很难想象,假若延安方面接受了斯大林的这个建议,蒋氏父子将极有可能兵戎相见,而那将是一副何种场景呢?
或许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老毛的伟人特质在那一刻超越了一切吧。
不过随着“西安事变”发生戏剧xìng的转变,蒋经国第二次回国的机会又一次戏剧xìng地到来了。
在斯大林首肯下,1936年11月上旬,苏俄驻华大使通过第三者向蒋经国传达了“经国可以回国”的最高指示。
1937年3月10rì,季米特洛夫把蒋经国召唤到莫斯科,并由**驻莫斯科代表团向他做了一番陈述,同时表示他很快就可以回到中国,但首先要写一个声明,保证回到中国后不跟**作对,也不能站到托派一方。
蒋经国在做出多方保证之后,随即在中国驻苏大使馆领取了护照,并向蒋廷黻大使辞行。当rì,季米特洛夫代表苏共以个人名义邀蒋经国到自己家里。对他说:“请转告令尊蒋总司令,**已经诚意决定和国民党联合。”这场极富政治sè彩的欢送宴后,蒋经国随即携妻子离开莫斯科。由**驻共产国际代表康生陪同,乘火车经海参崴回国。
可想而知的是,像这样一个红透半边天的儿子,老蒋怎么可能有心情去重温一番天伦之乐呢?
然而终究血浓于水。在刻意疏离了很长一段时间避不相见之后,老蒋终于还是十指连心,极为低调地在当时建于杭州的国民zhèng fǔ主席别馆进行。一进门,蒋经国就向父亲跪下,三叩首。他以如此独特的方式。表达与过去12年的红sè之旅彻底决裂的态度。
终于回归“太子之位”的蒋经国,在1940年10月1rì这一天终于开始展露他的治世才华,这一年他刚刚年满30岁。
在江西赣州群乐大戏院内,踌躇满志的蒋经国对着赣南十一县的县长、秘书、参议会议长、社会贤达等慷慨陈述其“三年计划”:
“我们在三年之内,要办331个工厂,要开垦2万亩荒地,要办314个农场,要建筑995个农业示范区。要成立3000个合作社。要建筑6043个水利工程,要开辟321个果园,要建筑259个新校舍……”
不过谁也没想到,这位已经在十几年的社会实践中取得了瞩目成绩,同时也用这十几年的实干荏苒岁月证明了自己的新派太子,再一次以自己的言辞震惊了世界。
而这时。在延安的另一位太子此刻正在深入农村,全身心地体验着作为一个合格农民的全部历程。
就在众将结束争论。老蒋即将做总结xìng发言之前,只是象征xìng地询问了远远坐在一角的蒋经国。因为在他看来。十几年的历练对于他未来可能接手的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度,还是太少太过苍白了。
“经国,你有什么要发言的么?”
老蒋话音未落,蒋经国早就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颇有些令人意外地慷慨陈词道:
“父亲,经国真真有话要说。各位前辈,同志们,由于经国那段人所共知的不堪经历,所以接下来我要引用的一句先人jǐng言,万望能够引起诸位的足够认识和jǐng觉。那就是林则徐先生曾经大声疾呼过的,亡中国者,终为俄罗斯也!我只想改一个字,亡中国者,必为俄罗斯也!”
随着蒋经国的话音落地,整个会场顿时哄地一声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人头攒动中,逐渐醒悟过来的陈布雷急忙倾身对坐在他前排座椅上的老蒋低声提醒了起来:
“总裁,您必须要有个态度了。目前世界正在多方督促苏联出兵中国,并协助我国对侵华rì寇完成最后雷霆一击之关口,我们的态度和所持立场就变得尤为微妙了。”
正凝神想着什么的老蒋,怵然一惊,但马上就面露不悦地猛哼一声:
“娘希匹,我们要什么态度?解放和收复我们失去的所有领土,寸土不让地全部重新收回到中国名下,这就是我们的态度。再说了,现在讨论的是孟遥他们,关苏联人什么事情,娘希匹。”
陈布雷暗叹一声,但还是尽责地跟上一句:“孟将军之事就是苏联人之事,请总裁三思。”
老蒋似乎有所触动,但不知为何却始终梗着脖子不搭腔,并最终抬手一指蒋经国道:“你的话没有讲完,可以继续讲下去。”
蒋经国点点头,赶紧抓住机会继续大声陈词道:
“同志们,父亲早在本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就已jǐng告我们,像我们这样四亿五千万人口,一千二百万方公里土地的国家,无论是跌下去,或是站起来,对于世界人类总是一番大震动。无论是敌人或是友人,都要先看他自己所受的影响,才敢确立他对我们中国的方针。”
“可是一世纪来,由于列强对我们不断的侵略和压迫——尤其是比邻的rì、俄两国,更迭为害。rì本没有力量的时候,俄国就来了;俄国打败了,rì本又起来;现在rì本倒下去了,又成了俄国人的天下。rì本的野心,已由rì本人自己的口中说出,这是容易明白的。而俄国人则不同,他们口口声声说扶植弱小民族,帮助殖民地民族的解放运动,援助中国革命,其实绝对口是心非,真正的是要攫取我们在远东的整个大陆。”
老蒋沉脸听着,突然高声命令道:
“经国,这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就不要多说了,你只说说协助宋部长访问俄国的事情就行了。”
原来,在今年初也就是1945年初,为了争取到最大国家利益,老蒋趁着罗斯福尚未将《雅尔塔协定》公诸于世之际,飞速派出了由行政院长宋子文为团长的代表团前往莫斯科,决定就外蒙古、中东铁路、旅顺、大连军港等诸多历史遗留问题向克里姆林宫进行深度交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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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蒋经国来了
“我们既然来到莫斯科,就只好忍耐和他们谈判了。谈判中间,有两点双方争执非常剧烈:第一、根据雅尔达协定,有所谓租借两个字眼。临行前父亲就给过我们指示,绝不能用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是帝国主义侵略他人的一贯用语。第二、我们认为,所有问题都可以逐步讨论,但是必须照顾到我们国家主权和领土的完整。后来,斯大林虽然同意不用租借两字,对于中东铁路、旅顺、大连这些问题,也肯让步,但关于外蒙古的dú lì问题──实际就是苏联吞并外蒙古的问题,他坚持决不退让,这就是谈判中的最大症结所在。”
“谈判既没有结果,而当时我们内外的环境又非常险恶。所以父亲打电报给我们,不要我们正式同史大林谈判。同时又指示我以个人资格去看斯大林,转告他为什么我们不能让外**立的道理。我遂以私人资格去见斯大林,斯大林当然还是那句话,问我为什么坚持中国对外蒙古的dú lì和解放一定要反对?”
“这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滑稽的命题,而且还是强盗逻辑。我当即这样告诉斯大林说,我们中国十年抗战,就是为了要把失土收复回来,今天rì本还没有赶走,东北、台湾还没有收回,一切失地,都还在敌人手中。这时您再让外**立。岂不是面对老蒋突然点名要求直接公开谈论访苏结论。身为太子的蒋经国又怎能不知晓作为父亲的一位领袖人物的心思。所以不觉一脸愤懑地说道:
“有一点我们的大多数同志可能并不知情,谈判之前,斯大林对这次中苏谈判是定了调子的。他说,谈问题、签协议都是可以的,但只能拿这个东西做根据,因为那是罗斯福签过字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呢,就是雅尔塔协定。”
逼迫我们反而把这样大的一块土地割让出去,更是失却了抗战的本意?我们的国民一定不会原谅我们,会说我们出卖了国土。在这样情形之下,国民一定会起来反对zhèng fǔ。那我们就无法支持抗战,所以,我们不能同意外蒙古归并给俄国。”
“然而最终我们还是做了让步,因为不这样做。中苏友好条约就无法签订,斯大林也不会出兵,罗斯福就会怪罪我们破坏了全球战略。不过,父亲当时对于签订这个条约,有个原则上的指示:那就是外蒙古允许dú lì,但一定要注明,必要经过公民投票,并且要根据三mín zhǔ义的原则来投票。这原则,斯大林总算是同意了。”
“不过斯大林很快又对他的人说:条约是靠不住的。所以,我们绝不以人废言。只要自己能发愤图强,有了力量,**抗俄一旦取得胜利,外蒙古还不是仍旧可以归还到我国的版图上吗?”
“同志们,从苏联回来我们就专门做了一个统计,自1644年起,到今天外蒙古被迫dú lì出去为止,俄国从我们手中掠夺走的土地,先后共有五十四次之多。中国领土被占的面积,包括现在外蒙古在内。共有6578820平方公里之巨,约为我原有领土的三分之一。倘若与我们现有领土12000000平方公里比较,则已有一半的土地被俄国占领去了。这样大的仇恨,我们将永世难忘!”
这时,不知是谁带头在底下振臂高呼了一声:
“打倒新沙皇斯大林。( )打倒挂羊头卖狗肉的红sè苏联,还我蒙古。”
呼喊声中。有资格与会的胡宗南、薛岳、蒋鼎文等一众高级将领,一脸激愤地呼啦啦站起身来:
“经国同志,请不要再说了,您直接告诉我们得了,在你签下这个条约之后回国到现在,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只要允许,我们一定跟着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蒋经国一听,先是谨慎地看了一眼台上正襟危坐的老蒋,随后一脸郑重地一抱拳道:
“感谢诸位将军声援,怎么做当然首先得听总裁的安排。假若我能有幸得到总裁指示,全权处理当下突击营之国际冲突之危机,我必将维护我中华之最后之尊严,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听了蒋经国这番再明白不过的话,限于身份一直未敢轻易开言的戴笠终于憋不住了,脱口就问道:
“经国先生,您的意思是要支持突击营,即使我zhèng fǔ要公开面对苏俄强权?”
“正是,”蒋经国毫不犹疑地同样也是脱口而出道:
“借此正论突击营这一国家大事之机会,我也算作自动请缨也好,为民请命也罢,只要我能以国家面目出使这一国际强权争端,我当以中华民族之一份子殚jīng竭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就是,就是,我们支持经国先生——”
胡宗南、薛岳等一干大将又握拳一番呐喊起来:“作为军事将领,我们这次也抛开个人恩怨和立场,坚决支持孟遥及其突击营在外蒙古的一切政治和军事行动。”
群情激奋,但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有一个不发话,他们再怎么叫嚷也都是无济于事的。就在这时,老蒋果然适时地将目光定在了何应钦头上,缓缓吐出一串字来:
“你是军事方面的大政方针制定者,你对此有何高见?”
“我——”
众怒难犯,何应钦显然是深谙此道的,但他同样又不肯轻易放弃他手中的那点权利,当然更不肯丢弃他内心那点yīn暗的东西。
不过,就在他嗫嚅着支支吾吾之时,白崇禧虎地一声站起身来,直视着何应钦就是怒目而视。而李宗仁则更加干脆。直接扭头望着老蒋毫不讳言地出声道:
“委员长要问的是我们桂系对此事的集体看法吧。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桂系不桂系的说法了。但有一点我可以直接代表他们,关于外蒙古之事,不是哪个个人的事情。不过假若委员长明天要我披挂上阵,到外蒙古再来一个台儿庄大战,我今天就回去整装待发。”
老蒋点点头,沉默半晌,忽然面露微笑对李宗仁颔首道:
“德邻兄言重了,此等先锋之事,怎可让兄再像以往那样冲锋陷阵,岂不真令我党国汗颜哉?兄且安坐。容小辈打探一番也不迟也。”
蒋经国一听,急忙激动地挺胸而立,目光灼灼地望着老蒋。
然而老蒋却是两眼虚虚地飘向窗外,半晌方才幽幽地说了一句:
“你若是有心。倒不妨去探个究竟,就算不能斡旋也能代表我国家之名义给国际一个态度。当然,对你也是一番历练。可惜呀,蒋百里与宋希濂此刻仍羁留海南岛上,突击营对你素来陌生,你如此简单前去多有不妥啊……”
话音落处,蒋鼎文应声站了起来:
“委员长勿忧,若经国先生看得起,鼎文愿随同前往。”
老蒋一脸惊喜地扭过头来,还未开口。戴笠倒先兴奋地叫了一声:
“这个好,这个甚好,我倒把你这个西安行营给忘了。想当年为了突击营那些稀罕物,你倒是与我那兄弟孟遥使了不少心眼,如此也算得颇有旧交了。”
老蒋终于正眼望向了他这个此前一直与他作对的儿子,而且表情也一下子变得十分严厉起来:
“既然是外蒙古之事,且牵涉主权、领土等颇多重大现实与历史事项,你不仅要打起十二分jīng神,为国争光,为民族尊严而战。而且不要忘了1924年的那个《中俄解决悬案大纲协定》。切不可再让苏俄大玩两面手法。记住,现在我中华,不需要第二个顾维钧,更不需要第二个王正廷。”
蒋经国一脸惊喜,同时又是一脸沉思地揣测着老蒋的话。一字一顿地说道:
“父亲,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有孟将军和他的突击营在前,以及他们已有的在外蒙古的事实扩张,我只需把握这一点即可:要打就打,要谈则谈?”
老蒋马上脸上一寒,鼻子里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便不置可否地兀自起身向外走去。只是走到门口处,他却看似无意地对紧随其后的陈布雷补充一句道:
“布雷先生就代表我在这里再坐一下吧,有些事情或许要商量着来。”
陈布雷答应一声,随即撩起长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风轻云淡地轻飘飘坐了下去。
很显然,对于老蒋提到的顾维钧、王正廷,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清楚是怎么回事的了。1919年10月徐树铮率军到外蒙后,认为取消外蒙自治是中俄实力的较量,如今俄国发生革命,尚无统一zhèng fǔ,正是以武力取消外蒙自治的好时机。只可惜的是,事倍功半,刚刚在外蒙古站住脚跟的徐树铮,因为不可能远离北洋政治斗争中心的局限xìng,未等巩固战果便匆匆回国。
很快,出现权力真空的外蒙出现了由苏俄支持的革命武装,以及由白俄溃军在rì军支持下的反动武装,打着恢复**立的旗号逼近库伦,并获得了失势王公贵族们的支持。
这两股武装势力,很快在1921年便将最后一直中国守军击溃并永久地撤出了库伦。当年7月,苏俄红军也进占库伦,稍后又进占唐努乌梁海。由苏俄扶植的“蒙古人民革命zhèng fǔ”也随之成立。不过,蒙古人民革命zhèng fǔ公开表示“不打算同中国发生冲突,但它声明,不再承认中国的宗主权”。
而在外蒙古的苏俄红军最高领导人齐切林在给列宁的密信中,曾这样不无得意地写道:“蒙古革命zhèng fǔ现在是我们手中的一张王牌,我们相当长的一段边界线从此变得安全了。”
因此到1923年,苏俄zhèng fǔ派加拉罕来华谈判中苏建交,蒙古问题成为谈判的一大关键。
中方要求俄军于六个月内撤离。废弃俄蒙之间的协约;俄方则只承认中国对外蒙古的领土主权及苏军撤离。但拒绝规定撤军时间与步骤。
1924年1月17rì,加拉罕甚至就蒙古问题在给中国谈判代表团团长王正廷的信函中,发出了这样**裸的武力威胁:
“倘若在中国境内任何地方再出现白匪,而中国zhèng fǔ仍予庇护,或不顾我国请求,不想或没有能力消灭白匪,则苏维埃zhèng fǔ将如同1921年在蒙古那样,只得借助红军采取必要措施,以保卫自己的安全。我们以极其艰苦的斗争所获得的zì yóu及安全,绝不容许再遭受任何危害。”
最终达成的《中俄解决悬案大纲协定》由当时的外交总长顾维钧与加拉罕于1924年5月31rì签订。
关于外蒙问题如是规定如下:
“苏联zhèng fǔ承认外蒙为完全中华民国之一部分。及尊重在该领土内中国之主权。苏联zhèng fǔ声明,一俟有关撤退苏联zhèng fǔ驻外蒙军队之问题,即撤兵期限及彼此边界安宁办法,在本协定第二条所定会议中商定。即将苏联zhèng fǔ一切军队由外蒙尽数撤退”。
而外蒙当局对中苏《大纲协定》的对策,则是一方面不承认该协议,另一方面又继续维持与苏联的同盟关系。
苏联方面,齐切林于1924年6月秘密致电外蒙当局领导人,称莫斯科不会坐视蒙古任人摆布,苏军不会从蒙古撤军。次年初又对外公开发表对外谈话,称“苏联承认蒙古是中华民国的一部分,但享有广泛的自治权;由此,中国不得干预其内部事务,蒙古并可建立其dú lì的对外关系。”
老蒋说的不要第二个顾维钧、王正廷。足见这段往事在他心底留下的愤懑与屈辱感有多深。
但国与国之间的交往,的确从来拼得都是彼此的拳头和力量。此时的中国就像一个羸弱且多病的巨人,块头再大也只能任由别人划下各条道道、框框往进钻。
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强横的突击营在前面横冲直撞,老蒋的心底不知有多少狂喜和狂热的万千头绪,岂有不顺水推舟而且还要推波助澜一番的?
可谓最能揣测老蒋内心第一人的陈布雷,当然也就心中有数而稳坐钓鱼台只等下饵垂钓了。不过对于小蒋的“要打就打、要谈则谈”的高论,陈布雷凭着对老蒋的把握还是在心里不由暗自赞叹了一番: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小蒋出言便直接切中了要害啊。
却说蒋经国秘密前来蒙古基地的请求电文传来,孟遥不觉就是一阵头大如牛,苦笑不已。何也?只因现在他的这块地位尚不明确的地盘上。一位tài子dǎng就够他受了,再多一位tài子dǎng,岂不更添烦恼。
原来,此前抱定“静静看戏”的延安,那也只是几大伟人做给别人看的表面文章。在确认蒙古战事已不可逆转之际。已在某个农村大地“锻炼”年余的毛岸英,忽然被一支突然而来的秘密小部队给接走了。随后。他便以一身便装出现在了突击营的蒙古基地之中。
当然,这次远行可不像从前他的农村岁月,随同毛岸英而来的不仅有一支装备jīng良的护卫部队,而且早已是一方大员的陈赓,也罕见地离开了他那个重要岗位而一起出现在了蒙古。
老友相见,尤其是对于已具有特殊意义的毛岸英的到访,突击营上下自不敢怠慢。不过由于战事已近,把酒言欢、甚至抵足而眠的情景自然是不可能再现的了。
诸多部队要调遣,诸多新城要重新配属兵力、武器和装备,今天的孟遥,可以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忙碌而且战战兢兢。因为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危机,堪称开国之战,立国之局。胜,理所当然,败,则将彻底被打回原形,退无可退。
所以,孟遥在挤出时间和陈赓、毛岸英见了一面之后,便十万火急地将秦汉、庄沪生二人叫了过来,直接将陈、毛扔给了他们。
好在这些年虽然早已过去,而上海的流浪时光尽管痛苦而不堪回首,但对于庄沪生、秦汉这些曾在一起飘泊、流浪的小伙伴的记忆,却对至今仍处于动荡不定生活的毛岸英而言,可谓是亲上加亲,弥足珍贵。这可比单纯要整rì与算得上半个长辈的孟遥干巴巴地待在一起,不知要轻松、快活多少倍,不觉之中便让毛岸英在原本能来突击营的喜悦中,又平添了一些期许。
老实说,从延安开始出发,毛岸英便一直在脑海中回忆着已rì渐有些模糊的孟遥形象。遗憾的是,他竟然留下的都是孟遥一脸严肃的模样。
惊疑之余,毛岸英很快就醒悟过来,不觉自己都嫣然失笑。
那时的孟遥,费尽周折寻找他们兄弟二人,可谓是大费周章,甚至动用了青红帮这样的力量。成功寻访到他们之后,又在紧张有余、毫无趣味的秘密收养中等待机会,恶劣的外部环境,又如何让孟遥轻松的起来呢?
现在秦汉、庄沪生他们一来,大家反倒都不由自主地松下一口起来。不过,一帮昔rì的小伙伴刚刚开心地聊了几句,毛岸英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原来,秦汉这位第一近卫师主官的身份,一下子让他感慨万千中伤感起来。要知道,他现在可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585章、铁甲列车遇袭
相比较毛太子,chóng qìng的蒋太子赶到蒙古基地的阵仗可就隆重了许多。 欢迎来到阅读尽管已是做了周密的部署和尽可能低调的安排,但rì渐受到老蒋亲近和高看的小蒋同志,还是沿途受到了各个地方大员不同程度且不露痕迹的接待和献媚。
或许与毛太子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身边都各有一位重量级的护驾大将:延安的是陈赓,chóng qìng的是蒋鼎文。
小蒋同志抵达蒙古基地的第一天,听说孟遥仍在靠近贝加尔湖的新城盘桓未回。这种亲临前线的场景,对于已rì渐坐大的突击营的今天而言,似乎不太应该出现。因为在来临之前,戴笠已经将几乎所有关于此时此刻的蒙古情报,详尽而悉数地毫无保留给了他。
所以他现在不仅知道靠近前线的三座新城互为犄角,而且坐镇三大新城指挥的,不仅每座城市都各有一名陆军主力师长担任野战指挥,而且还各有一名防空团长居中调停。
而对于他最为关心的三大新城的城防体系,尤其是在苏联时他就已有耳闻的城际铁甲列车,如今在突击营手中已发展的rì臻完善,而且战力恐怖,已成了他第一个就想去深入看看的第一去处。当然,对于孟遥并未因他的到来而特意留在基地的做法,小蒋同志自是未曾放在心上。
这一点不仅陈布雷对他有所暗示,就是他的父亲老蒋同志也在临行前亲自暗中叮嘱过一番。
别说此时的孟遥及其突击营,就是彼时的孟遥及其突击营,就算老蒋亲自到场,再加上当今最为炙手可热的罗斯福、斯大林和丘吉尔,他孟遥恐怕也不会卑躬屈膝曲意奉承于案前。而他尚未有寸功名世的小蒋,当然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自己可以不在意这些,而且官方方面也尽可以让蒋鼎文他们去完成一套表面的官样文章,但他却不能也不愿意就这样简单地来去一趟。
别忘了,在苏联他可是当过真正的红军的。现在有机会上一次战场,他岂能就这样白跑一趟?
“蒋主任,我希望尽快亲自去一趟北方一线的几座新城。不管是以个人名义还是以我党国官方身份,而且我至少得面见孟将军一次吧。所以你看,是由秘书代我交涉,还是由代表团出面协调。二者哪个更为妥当?”
对于蒋经国的这番问话,蒋鼎文似乎一点也不惊奇。况且别说小蒋了,就是他都还想着怎样跑去新城与孟遥见上一面哩。
“经国先生,鉴于您在苏联的那段特殊经历,我建议您直接请求与孟将军通话。这样或许效果更佳。”
“嗯,我其实也是这么打算的——”
蒋经国略显敦实的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会意一笑,随后又多少带着一些神秘意味认真地注视着蒋鼎文又道:
“蒋主任,您镇守西安行营多年,中国的赤sè运动中心又多在西北复又燎原之势,当对延安有长于他人的真知灼见。此行不止有我党国代表团,雨农先生行前也曾密告与我。碍于与苏俄公开之关系。**虽然未派什么代表团前来,但却有一个比代表团可能更有成sè的人物,此刻极有可能就与我等同在一地。您判断一下,他此刻会不会也与我有相同的想法?”
这次蒋鼎文却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经国先生,您说的这个人,莫不是与您有过同样经历的那一个人?”
蒋经国点点头。随即不动声sè地起身望着窗外,果断地拿起了电话。
就在我们的小蒋同志拿起电话的当空。在蒙古基地c区的另一端的一幢戒备森严的小楼里,一个年轻英俊但略显腼腆的青年人也是微微颤抖着一只手。缓缓地拿起了手边的一部红sè电话。
“营长,延安一号电话,点名要与您通话——”
马路遥一手捂住话筒,一手轻轻地指了指基地的方向,脸上不知为何浮起一层古怪的笑容。
低头正盯着作战地图的孟遥,头也不抬地嘟哝了一句:
“不是指定秦汉他们每天都要派专人陪着他吗,这时候要跟我讲什么话?告诉他,用不了几天,等我赶走了朱可夫的近卫师、布琼尼的骑兵师,我自会安排专门时间接待他一次的。现在别着急。”
话音刚落,那边张海鹰啊地一声也是古怪地将手里的话筒递了过来:
“营长,chóng qìng一号亲自打来电话,也是点名要与您通话。不过,他似乎好像没有点明要您接见,而是要求以一名中**人的身份参战。”
“参战,这位蒋公子——”
傅晓冲忽然咧嘴笑着摇了摇头:
“等会儿,他是不是也跟我们的那位延安一号一样,做过一段时间的苏联红军?”
马路遥突然接过话茬道:
“营长,我这边也是一模一样,简直就像两个人事前商量好了似的,也是点明前来新城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以一名中国普通士兵的身份参战。不过他好像强调自己曾是一名苏联红军坦克中尉,所以特别希望您专门安排一下,将他编入某支装甲部队序列中去。”
“胡闹,这不是胡闹嘛——”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陆涛,忽然暴躁地叫嚷了起来: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呀,真把自己当做一名普通的士兵了吗?别说上阵参战了,就是出点任何岔子,我们也是百口莫辩啊。马路遥,张海鹰,你们两个直接挂上电话,就以这种方式回答这两位太子,想要在我们地盘上参战,想都别想。”
望着有点暴跳如雷的陆涛,孟遥暗暗摇摇头,随即向高志远看去。
这也的确怪不得陆涛,大战尚未开打,基地这边已然打起了一场异类的大战。随着各个国家和势力的涌入,基地的保卫工作和保密任务,令人难以置信地加倍繁重起来。尤其是最近几天,随着英美等主要大国所谓观礼团的到来,负责这一块的陆涛几乎难以招架了。
为何?因为在发布建国公告之前,他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国家和政治军事势力,就像商量好了一般忽然全部排着队地组织了一个个名目繁多的所谓“观礼团”,如浪cháo一般向突击营的蒙古基地涌来。原本以为能到一半就不错了。谁知每个国家都是势利眼、跟屁虫,眼看突击营竟然敢与当今最大的一个巨头之一直接对抗,个个顿时想起了手中的那份“观礼邀请函”。
接待能力堪忧呀,而且这还是其次。了不起吃的、喝的,统统给他们降低标准,实在不行还可以将一些小国直接安排到民居中去,但对他们的保卫,以及对基地重要设施的保密工作。可就捉襟见肘了。急得满嘴冒泡的陆涛,你说他能不上火吗?
看到孟遥向自己望来,高志远自然明白,随即轻轻点头道:
“我看可行,他们两位都曾在苏联红军待过相当长的时间,对其内部建制、兵员配属和战斗战术可谓了若指掌。尤其是咱们的那位毛公子坦克中尉的背景,应该对我们还是有一定参考意义的。”
孟遥沉思半晌,扫了一眼陆涛之后。随即对马路遥、张海鹰二人命令道:
“立刻转告两位公子做好准备。就说我将派专人前去迎接他们前往新城来走走看看。出行方式嘛,就搭乘我们军民两用的城际列车。”
放下电话,毛、蒋二位公子自然是喜上眉梢,马上就吩咐手下做好了一切出行准备。
为了避免双方出现不必要的尴尬,孟遥命令迎接专班特意将两人分别安置在了城际列车的两端。不过,聪慧过人而又阅历比其他同龄人坎坷颇多的毛、蒋两大公子。还是从人头攒动的乘车人群中发现了彼此。
这当然是没办法的事情,两人出行即使再怎样轻车简从。但前呼后拥终究是免不了的,见惯了此等阵仗的两人。当然一看之下也就心知肚明了。
陈赓自然也没什么,而且他比别人到突击营更多了一份油然而生的亲近感,就像多rì未回家一般的感觉,让他不时一阵愉悦,一阵疑惑,又一阵冷汗。因为这种感觉自己品咂品咂也就罢了,说出来可就有些不妥当喽。
所以,在极其自然地簇拥着毛岸英上了车之后,陈赓甚至没有一丝要去寻找一番对手的意思,一弯腰也跟着钻进了属于他们的专用车厢。
倒是担负着同样陪同、保护甚至是参谋任务的蒋鼎文,在将蒋经国拥进了车厢之后,一个人站在站台上东张西望了好一番。老实说,在知道了毛公子的主要陪同人员之后,他还真想与那位老相识借这个机会把酒言欢一场哩。
蒙古基地,可以说是突击营目前防范等级最高的三大核心之一,其重要程度随着突击营战略重心向蒙古的转移而一跃成为一等一的第一要地。
毛岸英、蒋经国及其两大随行人群,并未因其身份特殊而享受在c区zì yóu行动的特权。也只有在城际列车驶出整个蒙古基地之后,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和苍茫茫的大戈壁,方才一览无遗地袒露在眼前,两大公子方才在心底顿生一番豁然开朗的感叹: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呀。若没有这荒凉,又怎能知道这突击营妙笔生花的荒漠变粮仓,戈壁化江南,草甸成良田的现实神话啊。
“蒋公子,这一路看下来,处处可都像我们在赣南的那一番努力和改良呀,真是有一种大同世界的恍惚感呐。”
由于是带着许多问题而来,所以蒋经国在随行人员配备上也是煞费苦心,连他在江西搞改革的原班人马也带了一些得力干将过来,目的就是希望能在突击营的取经路上让他们有所感悟。不过,现在看来嘛——
我们的小蒋同志忽然有些沮丧地摇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无数景sè,郁郁说道:
“不,今rì实地一看,我有很多感慨。最大的几点,第一就是我们幸亏有幸深入到了突击营的腹地,虽然比别人晚了许多,但我们毕竟还是来了。其二就是百闻不如一见,亲眼见了才知传闻果然不虚。这第三嘛,应该是我们妄自菲薄了,与突击营这些已成现实的社会改革、民生改良来看,我们恐怕当学生现在都还不够格哩。”
而在另一节车厢里,陈赓正在充当着半个主人一般,弯腰指点着车窗的远景近物不时地向同样目不转睛的毛岸英,低声说着什么。
恰在这时,一列从远方驰来的铁甲列车哐当、哐当在对面迎面驶来。
只一眼,毛岸英便呼地一声站起身,将脸贴着车窗上紧张地喊了一句:
“果然终于看见铁甲列车的真容了,陈旅长,早在苏联的时候,我们一帮来自延安的穷小子就曾见识过这种庞然大物。当时我们就想,倘若何时我们也拥有了这样的武器,或许什么敌人我们都不用怕了。没想到,突击营却率先帮我们中国实现了这个梦想。”
“是呀,突击营其实还有很多——”
陈赓说着,忽然发现了车窗有些不同寻常地多了火流云一般的霞光,定睛望去,只一眼,他便感到背心猛然一凉,紧接着就是瞳孔一缩,当即挥手就是失声断喝道:
“空袭,快,快扶岸英同志隐蔽!”
话音未落,只见数道火光闪动,车窗外便是一阵哒哒哒的敲击声响起。陈赓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的****,随即探头向空中望去。
只见yīn沉沉的天际,远远近近地又出现了无数个小黑点,影影瞳瞳地又向这边逼来。
这下如何是好,只跑不还手只有挨打的份儿呀。
陈赓焦急跺了一下脚,就听到车厢连接处一阵门响,随后一个人影一头撞了进来。
“马路遥,你终于来了,太好了,你来我就放心了——”
一看到是孟遥身边第一大秘书现身,陈赓顿时长出一口气,缓缓地将枪插回腰间,扬着下巴故意问了一句:
“上面的我猜恐怕绝不会是小rì本鬼子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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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
马路遥笑呵呵地瞅着陈赓插枪入腰,很想调侃一句“头顶上是飞机你拿枪有何用”舒缓一下气氛,但历史的常识还是让他毫不犹豫地闭上了鸟嘴。
不管怎么说,作为哈工大的毕业生,对首任校长的尊敬是必不可少的。
而同样有些脸sè失常的还有另一边车厢中的蒋鼎文,当然他惊吓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身边的这位蒋公子。
好在蒋公子也是多少见识过这种阵仗的人,只是脸sè变了一下,随即马上就镇定如初。这一点,多少让随行的许多人忍不住小小赞叹了一番。
不过这种惊恐的场景,仅仅持续了分把钟,局面突然就发生了巨变。
而这一切,铁甲列车竟然自始至终都不曾有片刻的停留,照样呼哧呼哧跑着,仿佛天上打来的枪炮弹不是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不知何时,所有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脚下的极有规律的颤动,而且还伴随着低沉的哒哒声,就像深夜中的落地大闹钟的嘀嗒嘀嗒,令人充满信任感而又昏昏yù睡。
文官还好说一点,武官们则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纷纷抬头向四周观望而去。
这一次再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顿时让所有人都大呼过瘾,有的甚至毫无顾忌地还鼓起掌来,连连在嘴里叫好。
其实真的也就是转瞬之间,刚刚还想敲门似的在铁甲列车上肆意倾斜着炮弹的飞机,不知怎么就一架接一架地从天上一头栽了下来。
有细心的人,会发现不知何时,从地面上不时地喷shè出一两道火舌,以惊人的速度扑向看上去十分遥远的飞机。而火舌的来处,如果再仔细辨认的话,你会更加为之惊叹不已。因为它们有时好像是在某个不起眼的小山包上,有时又在一处灌木丛里,有时则干脆就来自铁甲列车中。
随着天上的小黑点一个个消失,人们渐渐从惊惶中恢复了平静。不过。这种平静在蒋公子这里却是一种问号的开始。
且不说戴笠给他的一些绝密情报,就是他自己掌握的一些情况也显示,如果需要。突击营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下出动某种传说中战力十分恐怖的战机,完全可以令当今世界最先进的飞机无所遁形。
可是空袭都快接近尾声了,为何还看不到一架突击营的战机出现在头顶呢?
还有,搞这次看上去完全不成功的一次偷袭。到底是rì本人所为还是苏联人所为?不管是哪家所为,他们为何要袭击这辆铁甲列车,难道说他们的目标,竟然是指向他和另一个重要人物吗?
却说毛、蒋两拨人惊喜交加地抵达了目的地之后,下了车才发现他们乘坐的这趟铁甲列车。不知何时早就变成了一款雄纠纠气昂昂的铁甲战车,正虎视眈眈地雄视着四方。
在它快速移动中,他们因为都在车上而无法欣赏到它的雄姿,现在终于看到了它静止的模样,竟然同样看上去令人生畏啊。
可奇怪的是,他们上车时,它还不过是一款普通的军民两用城际列车呀。
看到蒋经国疑惑的样子,蒋鼎文挠了挠头。同样也是无解。倒是另一端的陈赓到底对突击营有更多了解。很快猜出了其中的窍门。
“岸英,是不是很奇怪这车还会变身?嗯,我猜它很有可能是在几次经停站中发生的变化。”
毛岸英却不说话,兀自盯着铁甲列车上的速shè炮沉思着什么。
就在这时,车头和车尾的两节车身忽然咣铛一声,缓缓从整列铁甲列车上分离了出来。开始分别向编组站轻轻驶去。与此同时,铁甲列车中段的一节明显顶端载有炮塔的车厢。也呼噜呼噜旋转了好一会儿,然后从里面走出三名士兵。jīng神抖擞地列队向远处走去。
望着这一切,毛岸英忽然有所顿悟地点点头,然后多少有些兴奋地看着陈赓说道:
“现在我终于明白这款铁甲列车的奥妙之处了,而且这几天看下来,虽然还有很多不解,但我的的确确已经明显感觉到,突击营有许多地方可比苏联先进多了,而且也很科学化。”
陈赓不以为然地咧咧嘴,但马上又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你能这样看突击营,岸英,老实说说明你是一名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你只要潜下心来,再接下来的突击营rì子里,你一定还会有更多惊喜的发现。”
毛岸英这时忽然有些恍惚地看了一眼陈赓,两眼有些迷茫地抬头眺望起来。
“可是我还是摆脱不了有一种梦境般的感受,陈旅长,就说刚才在路上我们遭遇的空袭吧。在我的印象中,能够从空袭中幸存下来,先不说场面有多少惨烈,可是也绝不可能有这样干净的战场吧?”
“岸英,你是指这些车厢,太过干净,没有一点硝烟的痕迹?”
陈赓说着,疑惑地指了指仅仅只有一些弹痕的铁甲列车,不由得也是仔细观瞧起来:
“据说现在各国政要都有一种防弹车,我想这铁甲列车恐怕也不例外吧。”
毛岸英还是摇了摇头,沉吟不已道:
“不,我说的不止这些,还有那些飞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战斗的痕迹,更没有双方绞杀在一起的惨烈,简直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敌方的飞机便全军覆没了,这真实吗?”
陈赓愕然地望着喃喃自语的毛岸英,急忙上前将他往前来迎接的车队中簇拥而去道:
“岸英,你想的太多了。这样,我们先进城住下,然后我会亲自去找孟遥请求一下他特批,给你看一些资料、电影或书籍,最后再找一些实物你亲自感受一番,到时你一定就不会这样胡思乱想了。”
却说蒋经国则是直接上了接他的车子,甚至都没有再惊奇一下这辆看上去十分威猛但又款式十分超前的猛士战车。
想想也是,就在数十分钟之前,那些天上看上去气势汹汹的敌机,不过是放了一串礼花焰火般的炮弹之后,便毫无悬念地全部销声匿迹了,连它们是怎样被揍下来的过程都来不及看到。那么在突击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也就在这一刻,我们的蒋公子已经比十几年前的老蒋同志更加坚决地打定了主意,除了绝对不与突击营为敌之外。还要更加低姿态地与之保持一种良好的关系。不管怎么说,至少突击营目前在名义上还是属于中华民国,虽然事实上他们从来都是听调不听宣且我行我素的。
接送蒋经国的车队,在一幢三层小楼前停了下来。
大约一个排的全副武装的士兵。荷枪实弹地将小楼团团围了起来。与这些一脸jǐng惕的士兵相适应的,同时还有两座戒备森严的高shè机枪,以及一辆明显是应急的猛士战车,和一辆用作火力支援的装甲车。
这个jǐng卫等级,绝对是元首级别的了。
蒋鼎文咬着手指看了半晌。马上对蒋经国咬着耳朵说道:
“蒋先生,这里虽然已是前线,但毕竟还是在相对安全的城中,而对您的jǐng卫工作却如此严密,看来孟将军这么多年对蒋委员长的感情还是依旧呀。”
蒋经国却十分淡然地打量了一眼周围的士兵,看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蒋主任,倘若果真如你所言,我能不能最快在今晚就能见到孟将军呢?你是知道的。算是从chóng qìng出发的rì子。我们已经出来了快十天时间了。”
蒋鼎文这次颇多尴尬地笑笑:
“蒋先生,相对于我们数年难得一见孟将军一眼,十天时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
“那是过去,现在的民国,已经多了一个从苏俄回来的蒋经国。”
不知为何,蒋经国的语调忽然变得十分凌厉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什么。马上又放缓了语气跟上一句:
“好了蒋主任,其他事暂且不去管它。现在你只要尝试着去联系一下孟将军的大秘书马路遥先生即可,看看最快什么时间能够安排我与孟将军见面。”
其实何止是蒋经国。陈赓那边也早已找了过来。只是由于这时正值非常时期,所以陈赓也没有动用他在突击营的所有老关系和人脉,与蒋经国方面一样老老实实地按照程序在一级级上报着。
不过令陈赓意外的是,孟遥虽然没有抽出空在第一时间与毛岸英和他会面,但他们享受待遇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就在他们刚刚住下不久,秦汉便将他的秘书和jǐng卫员一起派了过来,将陈赓连同毛岸英全部接到了他的第一近卫师驻地。所以,单凭这份信任和情谊,蒋经国那边就已经输了一阵。
或许是为了平衡一下这种过于明显的关系,在第二天的会见中,孟遥最终选择了首先与蒋经国会面。
在这座竣工并投入使用还不到半年时间的新城中,同样有一幢专为孟遥及其总参谋部以及jǐng卫、后勤、情报等一系列随行班子专用的类似于行营的特别建筑。当然从外观看上去,它与周围的建筑毫无特殊之处。而这,自然也是为了这座重要建筑的隐蔽和自我保护才与民居毫无二致的。
蒋经国被引领到这里,刚一下车,便被停在这里一处伪装中的别样坦克吸引住了。
而且很显然,在以它为核心的一溜长长的车队中,这辆坦克不仅是火力重点,它显然还担当着某种旗舰xìng质的首长座驾这样的重要角sè。既然如此,那么孟遥很显然是刚刚才从前线回来的。
盯着坦克看了许久,看到坦克上的战士既没有阻止,也没有邀请他的意思,蒋经国只好悻悻地摇了摇头,才又重新跟随着迎接他的官员向楼内走去。
走进会客室,蒋经国再次被室内正面墙上悬挂着的一张巨幅地图,给深深地震撼住了——
这是一幅标准的民国时期中国全图,而它的国土面积以醒目的红sè隶书大大书写着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字样。但与常见的中国地图相比,它又似乎有许多地方让人感到明显的不同。
是什么不同呢?
就在蒋经国歪着脑袋沉吟不已之时,孟遥忽然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啊蒋公子,幸会幸会呀——”
蒋经国闻言不觉浑身一震,连忙转身过来,下意识地将一双渴望端详着的眸子极快地投在了孟遥脸上。
“孟将军,经国终于见着您了。您与所有能够见到的照片上的您更令人肃然起敬啊。”
蒋经国说着,猛然跨出几步紧紧将孟遥伸过来的手握在手中。
孟遥也是呵呵一笑,两眼同样紧紧盯在这位后来注定要赫赫有名的蒋公子脸上。足足端详了半晌,方才拉着他一起入座。
坐下后,等到一名漂亮的服务员送上一杯香茗之后,马路遥便从一旁将又一张中国地图递了过来。
蒋经国低头看了一眼。马上惊讶无比地抬眼望着孟遥,若有所悟地说道:
“孟将军,这、这是我们国家的地图吗,怎、怎么是这样的形状,像一只雄鸡。而真正的应该是像一枚枫叶才是呀?”
孟遥微微一笑:“蒋公子,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将这枚枫叶还原到原来的样子。”
蒋经国到底是蒋经国,反应奇快,马上点头转到了苏联话题之上。
“孟将军,我们刚刚结束的莫斯科之行,以及所牵涉到的所有重大问题,想必您一定有所耳闻吧?”
孟遥赞许地点头道:“当然。蒋公子。你所做出的努力,历史同样会记住的。”
蒋经国却是黯然神伤地长叹一声,猛然抬起手指定在巨幅中国地图上,怒睁双目在说了一句“亡我中华者必苏俄也”之后,随即跟着又是喟然道:
“孟将军当年未曾应斯大林之邀访问莫斯科,实在是明智之举哉。”
“当我跟随宋子文院长访苏俄时。我们做出了巨大让步方才签下了那个友好协约,斯大林也总算同意了出兵东北。”
“然而送我出来时。他的秘书却这样问我:你有几年没有到莫斯科来了,你有什么新的发现?我当即这样告诉他说。我今天下午才到莫斯科,晚上就来看你们,所以我还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不过有一件事,我要请教你。1931年,我也在这个地方拜见过斯大林同志。而现在办公室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但却有了一个十分显著的不同:从前斯大林同志的书桌背后,挂的是一张列宁站在坦克车上面号召人民暴动的油画。可这次我看见的,却是换了另外一幅彼得大帝的画像。所以,如果您要一定要问我有什么新的发现,那么这就是我今天所发现的新事物。”
“斯大林的秘书听了,却不以为然地笑着这样回答我说,这并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因为世上的事物就是此一时,彼一时。”
孟遥一听就笑了,立刻出声安慰道:
“这正是他的特有风格,蒋公子,即使他的秘书深谙中华文明,能够听懂你的嘲讽之意,他也一样会这样若无其事地回答与你的。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与错误的人成为敌人或者盟友,都将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因而一切正确的方向,都要以正确的时间、地点为转移。斯大林的这句名言,蒋公子还在苏联的时候,想必就已经听说过,所以,我们为之共勉吧。”
蒋经国明显愣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名言毫无一点印象。不过或许是他对斯大林秘书刚刚描述的那番话起了作用,所以他还是很快赞叹地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此一时彼一时,也有这层意义。
不过这时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却不是早已成为定局的那个《中苏友好协约》,而是现实中的蒙古,他们现在脚下实实在在踩着的土地。
可以说,一切过程和往来的官样文章,其实都是这一个目的:已经开始在蒙古公开角力的突击营,他们需要chóng qìngzhèng fǔ吗?
想到这里,蒋经国看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蒋鼎文,蒋鼎文立刻会意地接过话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孟将军,不瞒您说,我们临行之前,蒋委员长特别命我在此向孟将军您郑重转告他带给您的一句话,他说,只要孟将军与突击营需要,国民zhèng fǔ可以无条件地在一天之内,组织至少一个集团军的全部德械师jīng锐部队,以供将军驱驰和调遣。”
哦,这倒是一个很让人意外的动向呀。
孟遥多少有些惊奇,但又不无感动地盯了一眼蒋鼎文之后,随即也是一本正经地转向蒋经国道:
“一个集团军的jīng锐,蒋公子,我可以问一问吗,抗战虽然胜利在即,但毕竟rì寇尚未全面缴械投降,战场依然胶着,蒋先生这是哪里的妙手点豆成兵,能够支援我一个集团军呢?”
蒋经国竟然脸上一红,沉默好一会儿,随即颇为光杆地一挺胸道:
“孟将军,实不相瞒,如果突击营真的需要的话,我们可以马上将陕北一线的zhōng yāng军jīng锐,快速抽出其中jīng锐之jīng锐,以供您不时之需。”
孟遥点点头,忽然戏谑了一句:
“看来我是要真的感谢蒋先生的一片真情实意了,能在陕北游击的部队,真要拉到蒙古来完全可堪大用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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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立国第一战
仅仅不过数分钟,更没有想象中的激烈空战场景,两个担负试探兼具秘密轰炸任务的英雄航空中队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看来外界对突击营恐怖战力的传说绝不是什么虚言呀。访问下载txt小说.
苏联红军驻蒙古最高司令部,在今天午后陷入到了一阵恐慌和忙乱之中。
“格里高利同志,我们是不是要向朱可夫元帅再次请求加强至少一个空军师过来?您知道的,相对于贝加尔湖一线的空中走廊,即使只守护到库伦一带的空中纵深,这四个航空团显然是远远不够的,而且如今已经损失了两个中队进去。”
罗莫罗索夫作为驻蒙红军总参谋长,他所关心的向来都是兵力与装备的变化,尤其是对于那些只是配属于他们的空军力量,他尤为关切。
一个雅克歼击机师、两个红军航空团以及两个高炮团,这可是朱可夫亲自下达的命令中,第一个最早进入战斗岗位的参战红军部队。可是现在,他们却最先损兵折将。
格里高利有些歉意,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地望着这支因突击营扩张而被迫从欧洲急调临时补充过来的雅克歼击机师长瓦西里,欠身问道:
“瓦西里同志,情况搞清楚没有,他们到底是怎样毫发无损地将我们的飞机打下来的?”
瓦西里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闷头说道:
“格里高利同志。这里是蒙古不是欧洲,我想我应该反问一下你,驻蒙红军还有蒙古的同志,你们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别的不说,连战时最起码的情报网都如此无能,我的飞行员又怎么可能在天上知道一切?”
罗莫罗索夫连忙解释了起来:
“呃这个问题,瓦西里同志,我想将来应该请蒙古的乔巴山同志说明一下。当然,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请他们现在就赶过来。”
“不用了,对于只会拿套马杆的人而言,他们即使赶过来了也对我们的飞机说不出一个字来的。”
在瓦西里怒气难消的嚷嚷声中,格里高利尴尬地捋着他唇端上的小仁丹胡。不停地拿眼睛望着一旁摁着马刀正襟危坐的戈罗多维科夫。
现在的蒙古,苏联红军实则已经分为了两派:
一派自然是以他为核心原驻阿尔泰苏联红军,以及后来扩充为苏联红军驻蒙古特别军区,其麾下除所辖两个骑兵师、一个山地师,一个坦克团、一个火箭炮团等老部队之外,还包括增补而来的一个装甲dú lì旅、一个沙漠dú lì旅和一个特别汽车团。当然,乔巴山的两个蒙古骑兵师、两个步兵旅,自然是全部配属格里高利指挥。
另一派便是这个雅克歼击机师长瓦西里,以及身为红军上将衔的蒙古骑兵团长戈罗多维科夫的阵营。由于戈罗多维科夫在骑兵中久负盛名的威望,两个加强到这支特别的蒙古骑兵团配属行动的红军骑兵师。两个师长自然很快便以戈罗多维科夫马首是瞻,因而这一派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
至于其他方面,西南方面军第一近卫军这支朱可夫的老牌拳头部队,作为这次远东最大一场战役的总预备队,将在侧翼各自抽出两个红军师,分别加强各一个装甲旅、一个喀秋莎火箭炮团,一个汽车团。不过他们在蒙古由于只做战术配合,因而实际还cāo作不到这个层面。
同时,来自远东军区的两个坦克师、三个炮兵师,将为整个攻击集群提供火力支援。以及实施必要的战场遮断战术目标,他们相对而言则又远了一层。
所以,格里高利虽然是地头蛇,但要想取得全面掌控整个蒙古大局的胜利,如何争取瓦西里或者戈罗多维科夫任何一人的支持。便是格里高利能够玩转这一次蒙古危机的关键之处。
当然,格里高利手中的筹码也不止这些。
比如。毗邻的新西北利亚、伊尔库茨克两大地区的所有武装力量,将全部动员起来,用作这场自欧战以来苏联红军在另一战场又一次最大集结的补充力量,对攻击集群所有部队给予后勤、兵员补充以及战场救护、护路、哨卡等外缘支援。
这一股力量,虽然更多的是地方xìng力量,但其重要xìng同样不可小觑。而且作为这个地区的最高一级党委,正是由这三大地区党委选举组成,其政治力量可谓是一锤定音级别的。
戈罗多维科夫当然知道格里高利为什么在这时这样看他,不过身为整个蒙古苏联红军中唯一上将衔的一名高级将领,他可不想轻易张嘴发表什么言论。
再说了,作为一路南征北战打出来的一名老牌骑兵,对于数年、甚至十几年都不曾挪窝而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的那种所谓军人,戈罗多维科夫打心眼里就有一种天然的鄙视。而眼前这位,不仅窝在蒙古这么多年,而且还蓄着令人憎恶的仁丹胡,也难怪上级有意无意地将他“遗忘在此”了。
不过,厌恶归厌恶,戈罗多维科夫再怎么高傲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去招惹谁。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为何被上面派到这里。
嗯,丹纳多济,阿尔拜格,这一对浑小子,令人头痛而又叫人惋惜的家伙。多好的骑兵,多么出sè的部下呀,怎么就跑到了那个汉人将军孟遥那边呢,孟遥到底有多大的魔力,让全世界的人对他都谈之sè变?
“好吧,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可说的,那么关于以小股轰炸机集群侦察和突袭两大可疑目标的任务。就暂且告一段落——”
格里高利说着。抬手向罗莫罗索夫示意道:
“向大西北利亚地区一级党委以及朱可夫元帅的两处报告中,除了以我苏联红军驻蒙古特别军区的名义上报之外,另外请附以我个人的名义,请求对此次失败的空中突袭行动承担领导责任。嗯,如无异议,就核发吧。”
几个作战参谋互视一眼,忽然齐声问道:
“司令员同志,这里面主要是情报问题。另外对于两大可疑目标的追杀计划,确认就此终止吗?”
话音未落,罗莫罗索夫恼羞成怒地挥起双臂吼叫了起来:
“那些情报部的傻瓜们。难道你们还想跟着他们愚蠢的头脑一起再糊涂地走下去吗?够了,够了,什么***两大可疑目标,他们恐怕连谁是毛岸英。谁是蒋经国都还没有弄清楚哩。”
格里高利一听,不由得也是提高声调大喝了一声:
“够了参谋长同志,您大概是喝多了吧,您说的这两个人的名字过去和将来都是我们的同志和战友。行了吧我的同志,快继续进行您下一步的工作吧。”
“是,是,司令员同志——”
罗莫罗索夫仿佛一下子醒悟过来,顿时大汗淋漓,慌乱地捧起了桌上的作战计划结结巴巴地念道:
“命令:贝加尔湖东线一侧a级目标新城预定摧毁全部区域,由蒙古步兵旅、第一近卫军先锋营以及驻蒙山地师担负主攻。蒙古骑兵团前卫师、伊尔库茨克骑兵师担任佯攻,远东军区第9坦克师、第21炮兵师以及驻蒙特别军区火箭炮团作为火力支援。命令……”
随着罗莫罗索夫磕磕巴巴的发布命令的声音,一名名苏联红军指挥员应声而起。不管怎么说,老毛子到底是老毛子,仅仅不到半rì工夫,他们便从空中偷袭的失利yīn影中走了出来,庞大的战争机器在谙熟而富有经验的指挥体系下又一次迅速转动了起来。
而这一次,恐怕连已经谨慎到命令靠近贝加尔湖一线的所有新城全部进入一级战备的孟遥,都没有想到,苏联人的胃口竟然是出奇的大。偷袭不成之后,这次居然要对三座新城一起出手。呵呵,他们那副牙口,啃得动吗?
三座新城,面向苏联贝加尔湖一线。呈品字形分别坐落在苏蒙边境南部广袤的戈壁地带。原本这里连草场都算不上,常年风沙漫天。气候恶劣。但突击营在其边缘一线的草原宜居地连续建起多座新城之后,这里的战略地位便立刻凸现出来。所以孟遥他们几乎想都没想,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迅速将这三座新城直接安放在了此处。
如此一来,原本对此地没有丝毫战略意识的乔巴山集团以及驻蒙苏联红军和格里高利,立刻引起了高度jǐng惕和关注。而实际上,到这三座新城为止,突击营在蒙古的布局和占领,也基本达成了第一阶段的国土抢占目标。
却说苏军一动,突击营面对贝加尔湖一线的所有部队立刻也随之动作起来。
以jǐng戒姿态隐蔽部署在最前沿的一个连队,不知是有意还是凑巧,其中的一排恰好是原来参加过珍宝岛战斗的那个边防团改制后的一个老部队,在那几次著名的大裁军中,被有意识地保留下来并机缘巧合地最终落户在了空降15军中。而现在看来,这看似不经意之举,实则不知包含了多少大首长一级的眷顾之心,留念之情。
但或许他们更没有想到,若干年后,在另一个时空,这支部队硕果仅存的一点种子队伍,竟然还是碰上了与苏军第二次交锋的历史时刻。
这个连队在穿越后又经过几次整编,最后正式列编为第一集团军上海师第三团九营一连,为主力师主力团的主力连队,因其连长石猛及其连队的生龙活虎一般的战斗力,而被孟遥亲自点名放在了所有前沿部队的最前方。
一句话,此时此刻,除了这个被孟遥寄予厚望的石猛连,在这块面积不足一平方公里的戈壁滩上,再没有任何一支部队与他们共进退了。
而且由于战术的要求,这个抵前隐蔽jǐng戒的连队可以说为了出奇制胜而孤军深入,离他最近的友军、也就是第一防线上的整体防御部队最外围,距离也在30公里之外。所以一旦发生被围险境,他们第一倚靠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看来,突击营与苏联红军不得不发生的第一场战斗,很有可能将以野战军之间的碰撞,而拉开整个大冲突的序幕。
至于大冲突最后会不会演变成一场大战争,却不是谁都可以预料的了。
当听到地面不可抑制地传来一阵阵真实的震颤之时,石猛这一次真切地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心跳,也同样真实地猛然向他袭来。
来了,这一次绝对是真的了,绝不会再是偶尔路过的什么野兽群——
“指导员,指导员,你那边什么情况?”
石猛毫不犹豫地一手扶着耳麦,一手举起了望远镜,开始在脑海中拼命回忆着、印证着这一阵阵的地动山摇,到底是来自于骑兵军那万马奔腾的铁蹄声声,还是根本就是坦克装甲部队滚滚而来的钢铁洪流。
要知道,苏联人可不像崇尚英雄的rì耳曼人或者意大利勇士,他们也要荣耀,但在此之前,他们总是会以“大炮沙文主义”来首先开道发言的。
而指导员沈洪涛,今天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抢着到了尖兵班。
尖兵班,顾名思义,他们12个人,现在是全突击营最最靠近苏联人的中**队了。已经三天了,每天人人都在说,就在今天,就在今天,他们就要和真正的苏联红军打一场真正的战斗了。但三天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今天,却鬼使神差的真正到来了,沈洪涛却跑到了尖兵班。
令人担忧的是,因为三天来的每次“喊狼来了”的落空,昨天连队会才刚刚集体决定,尖兵班再前出五公里。***,谁知道今天苏联人却真的开始了行动。
“指导员,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仿佛为了说明他们昨天那个决定的错误,沈洪涛乃至整个尖兵班在石猛连续呼叫了几遍之后,依然没有应答。
这一次,石猛不敢再有任何侥幸心理了,招手便将侦察排长胡跃东叫到了身旁:
“给你三个人,一辆猛士,二十分钟给我找到尖兵班,能不能做到?”
胡跃东手指快速地动了动,随即重重地一点头,石猛马上将他一把推出去大吼一声:
“好,动作一定要快。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怕暴露目标——”
第588章、石猛连
尖兵班根本没有等到指导员沈洪涛的开火命令,一队数十人的苏联红军骑兵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马刀,一边在嘴里狂呼乱叫着什么他们也听不懂的口号,便快如闪电地冲过了他们的阵地。
真不知道这些苏联红军骑兵是小股侦察部队,还是用来试探火力的同样像尖兵班的尖兵部队,就这样大喇喇地如cháo水般漫了过去。
直到这时,沈洪涛才捏着醒悟过来。
靠,这些眼睛长得跟牛眼睛也小不到哪儿去的苏联骑兵,他们是看到了他们呀,还是没有看到他们,又或者是明明发现了他们,偏偏就这样故意冲过他们的阵地而示威、而炫技呢?
“指导员,这些***是不是近视眼呀,到底打不打——”
十二双眼睛先是刷地跟着一溜烟窜过去的上百只马蹄飘过去,然后紧接着便又是刷地一声飘了回来,齐刷刷地大眼瞪小眼地望着沈洪涛。
沈洪涛只愣怔了一下,便挥舞着瞪眼骂道:
“妈的,打什么打,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你们不知道吗?全体都有,给老子撤——”
其实尖兵班此时撤也得撤,不撤也得撤。
就在尖兵班十几颗脑袋低伏在戈壁滩上低矮的灌木丛中,惊若狡兔一般穿行在同样低伏的枯草丛中,在他们背后不远处的一大片开阔地上,早已是遮天蔽rì的尘土飞扬。以及人喊马嘶的震天轰响。
骑兵。已经可以完全凭声音就可以判别出,这是一支绝不少于四个团级别的骑兵方阵,正轰轰烈烈地朝这边奔腾而来。
而在这些骑兵之后的更加低沉的轰鸣之声,则一定是数支装甲、坦克和炮兵混杂的钢铁洪流。
***,当前也就他们一个连,他们能挡住吗?
沈洪涛一边跑着,一边感觉着自己握枪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现在唯一有些悬念的,不过是他们这支还算装备jīng良的石猛连,能够在这支庞大的骑兵即将的冲击中,可以坚持几个回合而已。
跑吧。只要能安全地将尖兵班一个不少地带回连队,就是胜利。
一个班,对一个营、一个团不算什么。可是对一个连,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战斗团体。
而他们一旦到了连长石猛手中。他会更好地使用他们,从而最大化地激发出他们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战斗潜能和对敌意志。
就在这时,前方回撤的路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又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声。枪声中,还夹杂着若隐若现的苏联红军那种熟悉的“乌拉乌拉”声。
cāo蛋,这里不应该发生什么战斗呀,莫非——
沈洪涛挥手示意尖兵班就地隐蔽,然后抓出望远镜一看,顿时暴跳如雷道:
“妈的,是胡跃东排长和一辆猛士。与前面那股与我们擦身而过的小股骑兵遭遇了。他们怎么会来到这儿呢,莫非是石猛——唔,不用说了,弟兄们,扇面展开,出击!”
近百人的骑兵,狭路相逢,或许他们会措手不及。但现在不同了,有了胡跃东排长和那辆猛士战车的半路插上,他们再从后面包抄而上。或许能打一个漂亮的小规模歼灭战,正好也挫挫哥萨克骑兵的锐气。
这边枪声一起,那边顿时有十几匹战马痛苦地扬蹄长嘶着轰然倒地,上面的骑兵也是死的死伤的伤,侥幸活下来的则狼狈地从仍在挣扎着的战马下爬出。举枪茫然四顾。
有了这一意想不到的的插曲,猛士车极佳的高机动xìng。以及突击能力极强的火力优势,便被车上的胡跃东等人淋漓尽致地发挥到了极限,很快便扭转了遭遇战之初有些左冲右突的尴尬局面。
原来,猛士车倘若遇上小股步兵,那绝对上压倒般的一场歼灭战。但对于同样具有高机动xìng的骑兵,而且又是突然斜刺插出,猛士车就有些捉襟见肘了。一来是车载的机枪,是属于突击xìng能极高的武器,对付阵地防御和突破,那是一打一个准。但对于遭遇之后然后分散开来的骑兵,它的威力便没那么强了。
面对突然风云变幻的场面,本来信心满满的苏联哥萨克骑兵不觉间慌了神,有的举着马枪与猛士车上的胡跃东他们对shè,有的则迟疑地高高举着马刀,时而看看这边,时而瞅瞅那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往那边冲锋是好。
战场岂容他们这般举棋不定?眨眼间不过数分钟,近百米哥萨克骑兵便损失过半,余者顿时有了退缩之心。
这也难怪这些原本勇猛的苏联红军战士们。因为在他们过往的战斗经验中,除了那种纵深的阵地防御中shè出的整齐排枪,能够让风一般飞扬的骑兵遭受重创之外,像今天这样骑兵几乎是占了压倒xìng多数的遭遇战,竟然一个照面下来就被人家打了一个稀里哗啦,再勇敢的战士心里也会因此犯嘀咕的。
对面的那些不过十几个人的散兵线,个个枪法奇准不说,而且似乎对人马合一的骑兵,他们天然有着一种奇佳的应付之策:
散得很开,但又彼此可以呼应。
面对冲锋而来的骑兵,他们竟然可以直视着战马和战马上的骑士,有条不紊地端枪shè击,好像对于寒光闪闪的马刀永远都是视而不见,而不像其他军队那样,骑兵一旦冲到面前便彻底崩溃。
然而这些苏联骑兵大多又是作战经验异常丰富的二战老兵,只左顾右盼了一刹那,他们便立刻在战马上低伏着身子,照准沈洪涛他们这边不顾一切地猛冲了过来。他们很清楚。此刻唯一的胜机就是这些堵在来路上的步兵散兵线。即使枪林弹雨,一旦冲过去他们就还有归营的一线希望。
而对于那辆正在点名一般喷shè着火舌的猛士战车,他们就算能够冲到近前也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他们再怎么纵马驰骋,论速度、机动和耐力,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一辆战车相比。
只可惜他们还是打错了算盘——
第一拨大约有十五、六名哥萨克骑兵,在离那些散兵线还有数米的地方,开始在他们的战马上手舞足蹈的时候,紧随其后的第二拨可怜的俄罗斯大汉们,便跟着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或者歪歪扭扭地被马拖着。或者干脆一头栽倒地上,仅仅片刻之间,残余的骑兵便只剩下了最后不到二十人骑,傻了一般畏畏缩缩地挤在了一起。就连战马也能清楚地看到,它们颤抖的皮毛,在一阵阵凉风中不停地抖颤着。
战马之所以谓之战马,它不仅也有生灵的情感,更有长期以来与主人建立起来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心相通之间的神秘联系。
是的,当战马们被自己的主人拢在一起的时候,它们就已知道,他们的主人已经承认了失败。
因为他们是骑兵。挤在一起,除了凯旋时,还有就是准备停止战斗时。
是的。这些曾经视死如归的哥萨克骑兵,有的甚至留下了眼泪,在他们一个个垂下手中的马刀之时。他们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绝望。
眼前的这些突击营士兵,火力并不凶猛,但他们的枪法,实在太过刁钻。
战马,几乎都是被一颗子弹从这个眼睛钻入,那个眼睛窜出。从来都不多一颗子弹。
而骑兵们,那些飞过来的枪弹,一般只在两个地方停留——眉心或者胸膛。
而就在这最后的骑兵龟缩在一起不再有任何动作时,无论是那边猛士车上的胡跃东,还是这边沙地中的沈洪涛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也停止了所有的shè击。
“指导员,看他们的样子。不会是要投降吧?”
这边说着,那边胡跃东也跟他的几位队员说上了。
“喂弟兄们,这些可是赫赫有名的苏联哥萨克骑兵呀,应该就是布琼尼的骑兵军远东分支,就是不知道跟那支紧急调遣过来的蒙古骑兵团相比如何。嗯,一会儿咱们就可以回去问问丹纳多济、阿尔拜格这两个家伙。”
机枪手扶着车载机枪,一面继续jǐng觉地远远注视着残余的苏联骑兵,一面摸出香烟叼在嘴上道:
“胡排长,这还用问吗,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看也就半斤八两而已。”
另一名狙击手却摇头质疑了一句:
“哥萨克骑兵有名,但蒙古骑兵、尤其是以卡尔梅克骑兵团为代表的苏联红军骑兵,那还是货真价实的。只可惜今天我们碰到的,不是他们。”
话音未落,胡跃东忽然点点头挺身站了起来:
“嗯,弟兄们,他们看来的确是不能与卡尔梅克骑兵团比,瞧他们的样子,咱们可以去捉俘虏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胡跃东所言不虚,那边的哥萨克们已经抛下手中的马刀,一个个翻身下马,然后自动地排成一个纵队,双手抱头缓缓向这边走来。
沈洪涛这下彻底放心了,但起身从沙石堆中爬起来时还是端着枪哼哼了一句:
“cāo,这些老毛子,绝对是在欧战中打顺了手,连***投降都很有一套。尖兵班,可以上前缴械了,但仍然要保持戒备。”
尖兵班所有的战士都嗷地一声,欢呼雀跃地跳出各自的“战壕”。
胡跃东看了一眼很想发动汽车的车手,随即懒洋洋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全体都有,原地休息,保持戒备。另外,立刻向连长报告,我们已顺利找到指导员及其尖兵班,现正会合中。”
呵呵,跟指导员去抢俘虏,除非吃错了药。
“指导员,可以让吴班副撤回来了吗?拿了这些俘虏,回去的路就再也没有敌情了,我们可以快马加鞭直接往连队阵地归建,jǐng戒哨也就不需要了。”
尖兵班长说着,举目向后望了一眼。
正在这时,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映入他的眼帘,仅仅是一刹那,一个不好的预感猛然直冲脑海。于是,他想都没有,抬手就是下意识地向身旁的指导员一把推去:
“指导员,快隐蔽,好像是敌机——”
随着尖兵班长的狂呼声,一道任何士兵都十分熟悉的白光一闪而过,随着光芒闪处的“咻咻”之声,刚刚还整齐地排着纵队而来的哥萨克骑兵,仿佛只是一眨眼间就被风吹跑了似的,原地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就在所有突击营官兵愣在当地,空中方才飘飘荡荡地落下一些明显是军服的碎片……
“指、指导员,他们、他们都被炸飞了,一点都没剩下吧?”
一个战士哆嗦着嘴唇,刚说了一句,只见从他们背后撤退的方向,瞬间爆响出一阵紧似一阵的“咻咻”声。而在这些恐怖的声响中,一个个小黑点突然间在天空上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而在这些小黑点的前方,则是它们吐出来的一道道炙热的火焰——
妈的,老毛子真***不是东西!
沈洪涛只来得及本能地在心里大骂一声,就发现自己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石猛连最终等来的,不是紧急回撤需要归建的尖兵班以及这个连队不可或缺的一位优秀的指导员,更不是出去接应的侦察排长胡跃东和他三名机智勇敢的侦察兵,而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压压的苏联红军。
当然,最先飞过来的自然还是永远都是急先锋的苏联空军。
也许是吸取了今早偷袭失败的经验,也或者是苏联空军再一次采用了他们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列宁格勒保卫战中超低空打击的法宝,几乎是贴着大草原地皮一掠而过,很快越过石猛连的防线向突击营纵深而去。
而在低空掠进的半路上,这些本来就兼具支援与肃清任务的天之骄子,顺带着完成了一次“光荣的抹杀”任务。
因为,叛徒和投降,对苏联红军而言更是一种耻辱。
紧随其后的,则是震耳yù聋的苏联大炮沙文主义的长距离炮火一路延伸而来的火力打击。这种极富苏联红军集团军集群作战特sè的炮火延伸,一路而来,仿佛长了腿似的,猛烈的程度和密度,几乎将石猛连每个战士都生生地拉出战壕之中,然后像蹦极一般在地面弹来弹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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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蒙古骑兵团上来了
什么叫铺天盖地像蝗虫一般,今天才算见识到啊——
石猛最后一次努力抓地让自己紧紧贴在一丛宝贵的草根上,听着耳畔渐渐停歇的隆隆炮声,终于心悸地将目光从自己的手表上挪开了。
妈的,善用、惯用炮兵的老毛子,果真将炮火发挥到了极致。仅仅是一次试探xìng的炮火准备,竟然足足打了数分钟之多,延伸打击距离也绝对不少于两个战术纵深吧?幸亏这还是试探shè击,他们潜伏阵地幸运地未曾暴露,不然的话——
石猛想着,忍不住苦涩地摇摇头,嘴里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声:
“瓜娃子,通知各排,立刻上报伤亡情况。”
瓜娃子是他的jǐng卫员兼通信员,是1942年的兵,那年跟着上海师经由江南向蒙古境内穿越之时,通过巴蜀之地作为新兵补充进来的。后来因为他的机灵和训练成绩俱佳,因此被当时的新兵教官之一的石猛索xìng要到了他的连队一直到现在。
然而喊了半天,瓜娃子都没有什么动静,石猛不觉火了,扭脸便向他隐蔽的地方望去,这一望,他却一下子傻眼了:
周围原本有着很多伪装网的战位,好像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到处都是仍在星星点点燃烧着的痕迹,蓬松的泥土,焦黑的草皮,原本探头探脑的人影一个都不见了。炮火,炮火经过这里时,不是没有停留吗?
石猛瞪着两眼看了半晌,忽然疑惑地甩甩头,就感觉自己的耳朵奇痒无比。
探手一撸,就感觉两个耳朵木木的嗡嗡直响,而且手中异样地感到了一股猩热。
低头一看,靠,竟然满手都是鲜血!
“瓜娃子,赵贵地,郑东国——”
石猛试探着又喊了几声。这几个名字。都是他能够马上想起来的,而且似乎好像都是隐蔽在他左右的战士。
还是没有一个人搭腔,四周死一般寂静。
石猛急了。纵身而起,却发现自己一下子整个身子都扑在了半人多深的浮土之中。
妈的,这么深的浮土,得落下多少炮弹才办得到呀?
石猛更加困惑了。双手忽然在自己身上胡乱摸了起来。不是吗,他不是一直都很清醒地坚守在自己的猫耳洞里,假若被曾经炸晕过,那他为何对阵地记忆如此清醒呢?
正在这时,又一架苏联战机嗖地一声掠地而过。带起无数的尘土漫天飞舞。
石猛下意识地一低头,正yù匍匐躲避,却忽然反应过来:如此低空掠过的战机,其声波的威力甚至比一颗榴弹近身爆炸还有剧烈,他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呢?
只愣怔了一下,他便忽然醒悟地晃了晃自己脑袋。
很显然,不知何时,他的一双耳朵早已被震聋了。至于怎么被震聋。被什么震聋。却是无从知晓了。
在紧跟着又一架战机掠过之时,石猛已不再有任何意识做出战术躲避动作了。因为他发现,这好像已是第二波次的苏联战机飞过他的阵地了。而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似乎对他的这片小小的阵地表现的毫无兴趣。
三座新城,就是不知道三座新城现在怎样了?
但不管怎样,营长他们肯定是早已严阵以待的了。
石猛喃喃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再次举目眺望,眼帘中映入的。果然已是尘土飞扬而又刀光闪闪的骑兵大阵,铺天盖地的人头攒动中。已看不清他们绵延而来到底有多少人马。
而在骑兵的后面,则是一辆辆乌黑闪亮的铁甲战车,以及铁塔一般的坦克,在高低不平的荒漠、戈壁上颠簸起伏着,犹如一个个黑sè的浪花奔涌而来。
石猛慢慢地眯缝起双眼,一只手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盒已不成形状的烟盒,用嘴从里面叼出一支,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来吧,兔崽子们,石猛连就算只剩下老子一个人,老子也得啃下你们的一块肉来!”
顺手一撸,果然找到了一挺记忆中的班用机枪。石猛吐掉烟头,缓缓抱起机枪,最后一次向四周看了看他的阵地,然后抱着机枪找到一处坡地,将它牢牢地放置了下去,随后从背上抽出了在阵地上捡到的那支大狙。
报话机是不用想了。一来它体积小,这么厚的浮土恐怕早就将它淹没了。一来这东西本就娇贵,即使找到了估计也没啥用处了。
再说,就算现在报话机在手,他还能跟营长说什么呢?说他现在就像上甘岭上的王成,只身一人守着阵地,然后呼喊着“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还是这杆大狙给人以踏实感呀,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兄弟,彼此紧紧地依靠在一起。
石猛缓缓地出枪、架枪,然后三点一线,有条不紊地寻找着瞄准镜里的每一个目标。
嗯,骑兵他不熟悉,恐怕难以找出他所认为的高级指挥员。那么,就挑一个特别“顺眼”的家伙,让他成为这支大狙的第一个猎物吧。
两千米,再跑上五百米,就可以送他上路了。
就在这时,阵地上忽然响起了一阵高shè机枪的点shè声,噗噗、噗,噗噗噗,煞是好听。
当然这声音石猛是听不见的,然而它那火红的弹道,从自己的阵地上斜斜地飞出的模样,却是石猛看到的恐怕是一辈子中最好看的一道焰火了——
是谁,他会是谁呢?
石猛欣喜若狂,就差跳起身来直接狂奔过去了。
然而令他更加惊喜的是,这一串高shè机枪就像是一串破晓的爆竹,报chūn的惊雷,一刹那间唤醒了原本死一般寂静的阵地,此起彼伏的枪声,以及不断犹如破茧而出的从浮土层中钻出的战士,让阵地重新恢复了那种活力和肃然。
活着,原来他还有这么多弟兄活着!
石猛惊喜不已地擦着自己的双眼,试图不让喷涌而出的泪水遮掩视线。离他最近的一个战士,似乎也已经发现了他,正兴奋地挥舞着双臂直奔而来。
可惜的是。他在呼喊什么,他依然还是听不见。不过从战士的口型可以看出,他一定是在报告着什么。
“别过来了。现在我就任命你为临时通讯员,立刻去阵地各个战位看看,我们到底还有多少战士,班排建制尚存多少。立刻给我一个准确数字回来。”
石猛摇着手,一面示意着,一面大声喊叫起来。
战士很快就明白过来,等到石猛将命令说完,马上一个敬礼跑去。
也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一波又一波猛扑而来的苏联骑兵,最快的前锋已经飞快地逼近到了阵地前的数百米远。
这个距离,对于步兵防线而言,已经是防御骑兵冲锋的极限。而对于骑兵来说,却是一个恰到好处的攻击距离。而无数起伏在马背上的苏联骑兵,也终于注意到了阵地上一颗颗冒出头的突击营战士。双方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地一起呐喊起来,一方炫技般地挽出无数的刀花,同时在嘴里迸发出一声声的“乌拉乌拉”。而另一方。却是静静地举枪过肩。默默地或跪或立,轻轻地一个个有条不紊地扣动着扳机。
这是一个十分奇特的画面:
一方就像飓风中的大海,大浪滔天,声震万里。
一方却是静静的深潭,波澜不惊。
一边不断地有战马一头栽地,骑兵仰面朝天。
一边同样不停地有人脑袋一歪。或是合身扑地,或是双手上扬。将手里的枪扔得老高。
但总的趋势却是铺天盖地的骑兵,终究还是犹如狂cháo一般蜂拥而至。瞬间湮灭了阵地上像树桩子一样伫立着的散兵线。
蜂拥而上的骑兵,简直就像一望无际的黑压压的cháo头,瞬间冲上阵地,并没有做任何停留,瞬间便又裹挟着更多的浪cháo继续向前滚滚而去。能够看清的,只有偶尔被挤出cháo水一般的方阵,或是掉队的一些倒霉蛋,双脚不停地敲打着马肚子,一面惊恐地四下张望着,一面拼命地试图让自己的战马回到大部队中去。
其实,这块所谓的阵地,能够看到的站立着的物体,早已被无情的无数马蹄一个不剩地抹去了,就连低矮的灌木根茎都荡然无存。
然而对于落单的、掉队的苏联骑兵来说,他们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一阵阵的恐慌。
他们无法确定,天知道在下一段时间,下一个地方,是不是还有像这样的一小块一小块隐蔽的阵地,静悄悄地等待着他们。
这一路而来,距离不算太长,时间也仿佛只是一眨眼之间,他们却碰到了两拨突击营士兵。这些突击营士兵,几乎个个都是神枪手,又仿佛人人都是刀枪不入,而且面对骑兵,他们又好像天生就是那般镇定自若,让他们这些号称“步兵天敌”的骑兵吃尽了苦头。
是的,他们人数极少、极少,却创造了与他们人数极不对称的骄人战绩。
面对他们,骑兵仿佛成了靶子,往往是几个骑兵轮番上阵,不知要开多少枪,抡出多少次马刀,才会换来一个突击营士兵。哦上帝,他们宁愿再碰到德国佬的装甲集团军,也不愿意再与这样的突击营士兵面对面地较量。
当最后一波骑兵狂cháo终于在这块阵地远离而去,一小队懒洋洋的骑兵,仿佛掉队的小股游兵散勇,晃晃悠悠地纵马踏上了这片饱受践踏的阵地。
很快,一名看上去十分苍老的骑兵,将手中的马鞭轻轻在坐骑的屁股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身子随着战马的跃动起伏了几下之后,随即认真地凝视着阵地上的浮土,以及若隐若现的士兵遗骸出声说道:
“安德烈,这里不是我炮兵延伸必经之地吗,怎么这里竟然还真的藏有一块小规模的突击营观察阵地?哼,格里高利,可真够马虎的。”
被唤作安德烈的骑士,看上去同样老态龙钟,颤巍巍地打量着四周撇嘴道:
“将军,您太高看格里高利这些土豹子们了,他们不是马虎,而是恐惧,对突击营这些年的恐惧,让他们连几次像样的侦察行动都难以为继了。看来,乔巴山以及蒙古的手抓肉,已经将他们养的都快挥不动他们手中的马鞭喽。”
“看样子是这样,那么咱们的蒙古骑兵团显然是来对了。”
原来,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蒙古骑兵团长、苏联红军上将戈罗多维科夫。而他,此刻正带着为数不多的jǐng卫战士,在数名高级参谋和副官的陪同下,一路尾随着他们刚刚席卷而去的蒙古骑兵团,不断地前移着他的最高指挥部。
这是很冒险的举动,但更是他一贯的作战风格。
当然这对于骑兵这个军兵种而言,前线与后方的变幻,可以说是瞬间都会在转换的。而且这一次的进攻,他的蒙古骑兵团不仅是先锋,而且还是主攻部队。在他的后面不远处,就是铁甲滚滚的钢铁洪流,最后才是步兵。朱可夫元帅包括最高统帅部,这一次很显然是对蒙古骑兵团过去骄人的战绩寄予了厚望的。
不过这并不是开玩笑,用骑兵作为攻城战的主攻部队。作战计划写的很清楚,无论突击营抗击与否,他们的蒙古骑兵团只要攻到城下,并在城市的四周坚持游弋到一定时候,等到装甲部队和步兵依次跟进,他们就算完成了任务。
正在这时,戈罗多维科夫的坐骑,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随即前蹄高高举起,马头惊悚地咴咴嘶叫了起来。
分列左右的几名jǐng卫战士几名探手抓住马缰,安抚了半晌,方才让戈罗多维科夫的坐骑安静下来。
“你,下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戈罗多维科夫恼羞成怒地用马鞭指着地面,同时两眼紧紧地瞪着浮土层中一团弯曲的物体。
一名jǐng卫战士背上冲锋枪,然后跳下战马,用马刀小心翼翼地在浮土中轻轻捅了几下,最后双手用力,挑起了一件已经分不清彼此的军服。
“报告将军,这好像不是我们的军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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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骑兵的对决
望着犹如大片一样震人心魄的骑兵冲刺大场面,陆军第一骑兵军司令员杨茂明、政委关叔衣,一面缓缓地放下望远镜,一面脸sè沉重地相互对视一眼,随即举目向左右两翼默默等待出击的第一重装骑兵师、第二轻装骑兵师看去。
谁能想到,苏联方面竟然毫无征兆地集结了三个全装炮兵师、又两个火箭炮团的强大火力,发动了突然的炮火突击和延伸覆盖。
短短数分钟,炮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更叫人难以接受的是,石猛连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炮火无情地裹挟了进去。而如此猛烈、密集的覆盖式炮火,他们基本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他们却完成了他们应该完成的任务。
想当初的苏德战场,朱可夫指挥的火星行动,苏军伤亡76万,德军伤亡4万,双方伤亡数字简直不成比例,但苏军却成功地达到了战略目的,使德军在关键的那几周抽不出战略预备队支援斯大林格勒,而且勒热夫的德军最终守不下去自己撤了。
而其中发挥了至关重要作用的,就是深入敌后的数支苏联红军小分队,成功地完成了一系列的诱敌、欺骗、sāo扰等战术任务,为此后的大会战争取到了弥足珍贵的战略时机和战术节点。
“石猛连,真是好样的,不愧是我们的第一军上海师的主力连队。”
关叔衣不易觉察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很明白接下来就该他们的骑兵军全线出击了。这也正是石猛连的牺牲所换回来的结果,戈罗多维科夫的骑兵团终于全线压了上来。
“老杨,下命令吧。骑兵军第一战,必须开门红。”
杨茂明目光闪闪,再次高举望远镜眺望起来。
此时此刻,在最远处的一道戈壁低洼地里,骑兵军第一dú lì旅在旅长力和当的率领下,全旅上下正静悄悄地手举马刀,屏息仰头盯着高处的蓝天。
而在第一dú lì旅的另一侧,则是因丹纳多济、阿尔拜格二人来投。而特别新成立的骑兵军教导旅。丹纳多济、阿尔拜格分别兼任该旅正副旅长,今天两人则都是悉数披挂上阵。
以前的卡尔梅克骑兵团,现在的蒙古骑兵团,没想到命运使然。所有重要的曾经的老兄弟竟然一起回归到家乡,不同的却已是为着各自的阵营兵戎相见了。( )
丹纳多济的身躯,明显因为激动而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阿尔拜格看上去很冷静,不过他湿润的两眼却暴露了他此刻狂涛一般的内心。是的,他们的老上级,同时还是恩师一般的戈罗多维科夫,这一次竟然被斯大林亲自点名送到了这里。抛开其他不讲,单是让曾经伟大的蒙古骑兵自相残杀这一手,就够yīn险恶毒的了。
而他们这些曾经的老部下和得意门生,首次与自己的老师。以骑兵这种古老的方式再见,他们能够获得胜利吗?
丹纳多济一手缓缓高擎战刀,一手举腕过顶紧紧盯着手表上的时间。
阿尔拜格则亲自怀抱着写着“第一骑兵军教导旅”的大红战旗,一声不响地等待着丹纳多济的下一步动作。
而与丹纳多济保持着同一动作的,是在另一道戈壁滩中的两大轻重骑兵师的两大师长巴达尔扈、扎噶尔。唯一不同的是,今天他们两人的身后,都多了一名壮硕的擎旗手,每人都目光坚定地分别高举着一面“骑兵军第一重装骑兵师”、“骑兵军第二轻装骑兵师”大旗,一任猎猎北方吹过。
这是骑兵军自成立以来,第一次全员实战大集结。同时也是骑兵军所有单位第一次在一个地方的大团聚。
杨茂明、关叔衣激动,骑兵军一对资格最老、也是战力最强的两大师长巴达尔扈和扎噶尔,老泪纵横,而新来的丹纳多济、阿尔拜格则是更加的心cháo澎湃。因为,经过近年余的相处交往。以及他们各自的老父老母、妻儿亲朋在突击营的逐渐扎根下来的幸福生活,他们已经百分百地将自己从心底交给了突击营这个新的依靠。
而此战。将是他们作为天生的伟大骑兵,奉献给突击营的一份可用热血来回报和展示的大礼。
两人都固执地坚信,即使骑兵军中有巴达尔扈、扎噶尔这样优秀的蒙古骑手在内,他们的加入,才能使突击营的这支骑兵军变得名副其实,而所向无敌。
两个全装骑兵师,一个教导旅,一个dú lì旅,连军部jǐng卫通讯营都上了,三万多人的兵马,真正属于草原之魂魄的骑兵军,这一次终于名副其实地拉上了战场,是一战成名,还是一败涂地?
没人敢断言。
“营长,大草原骑兵对冲的时刻到了,我骑兵军马上就要出击,你确定我其他军兵种按兵不动吗?如果让两支陆航团武直大队,替代炮兵做一次总攻前的炮火覆盖,这时还来得及。”
看上去明显忧心忡忡的罗汉秉,站在孟遥东风二型装甲指挥车旁,一直盯着作战地图似乎还想做出最后的努力。就连本次会战奉命作为战役预备队和战术机动部队的武jǐng及预备役集群、国际纵队两大司令部班子——许继慎、郑天放,约翰逊、黄刚,也都面露劝诫之sè在旁嘀咕了起来:
“是呀营长,我骑兵军自成军以来,虽然屡建功勋,但毕竟像这样的大型战役还是第一次,其他兄弟部队从旁策应一下自是理所当然啊。”
“营长,chóng qìng的话,我们只当是他们在放屁。什么***不要使冲突扩大化,要以理服人。真正使蒙人归心。让俄国人再无话可说。倘若仗都像这样打法,克林姆林宫恐怕笑都要笑死了。”
几员大将的担忧和愤怒,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而且他们几人又都是突击营几大重要军兵种的方面大员,出言说来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前几rì突然从chóng qìng紧急赶来的那位秘不示人的特使,到底是如何打动了他们的营长,竟然在大战前一天修改了作战计划,并且将只能算得上突击营最新一个军兵种的骑兵军,作为排头兵放在了此次大战的第一阵仗,实在叫人狐疑不已。
即使是身为第一骑兵军司令员的杨茂明。他在接到正式修改命令之后,也是同样惊疑不定。作为最初的五百穿越众,他当然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然而命令就是命令,即使他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这支骑兵军,与历史中真实的赫赫有名的那支凶猛无比的“蒙古骑兵团”,二者之间,到底谁更强大,谁能笑到最后。
只是对于所有人而言,至今谁都没有从孟遥那里找到答案,包括他的左膀右臂陆涛和高志远。
其实在孟遥心里,何尝又不是苦不堪言。
石猛连湮灭在苏联红军突然发起的一轮覆盖式炮火轰击中,至今生死不明。倘若他们全军覆没,就将变成突击营自横空出世以来。第一个被敌人成建制地消灭的一个连队。这在突击营作战历史上,原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因为,“零伤亡”原则,对于拥有强大军事科技能力的突击营而言,是必须一以贯之而遵循的法则。
当然了,对一场动辄双方都会投入数万、甚至数十万兵力的大战,“零伤亡”法则在更大的层面,代表的可能是远低于对方的伤亡率,但石猛连的不幸遭遇还是震动了孟遥。
不管怎么说,在被炮火吞没之前。他还是有很多机会将他们安全地撤出原来的潜伏阵地的。
想到这里,孟遥痛苦地摇了摇头,不愿再多言地沉声道:
“大家都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腹诽chóng qìngzhèng fǔ是否有什么险恶用心。你们只需要记住,我们要想真正在蒙古扎根。使这片原本就属于中华的国土成为我突击营复兴中华的第一块基石,我们就只能以攻心为上。真正从根上让蒙人回归,而不是仅仅在国土上的回归。”
说着,孟遥忽然意有所指地指着一只突然蹦出来落在一片灌木叶子上的蝗虫,郑重其事地补上一句道:
“同志们,做一只蝗虫很容易,只要将所过之处一切灭绝即可。但那是一切侵略者、占领军的行径,也只有他们才可以像蝗虫一般,每到一地都是吃光、杀光、烧光。而我们绝不是这样的蝗虫,更不能做这样的蝗虫。我们千辛万苦、跋山涉水地来到蒙古,不是掠夺,不是占领,而是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然后好好地建设它,发展它,并最终使之成为一个美丽而富饶的国度,成为大中华区里的一片真正的北地奇葩。”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情间不觉多少有了豁然开朗的意味。
而就在这时,一串串红sè的信号弹骤然升起。与此同时,第一骑兵军所有正在默默等待的骑兵们,几乎在同一时间纷纷在马鞍上半坐而起,脚踏马镫,一片片明晃晃的刀光剑影,刹那间形成了一望无际的流动的海洋。
在这波光粼粼的刀光海洋中,一面大旗赫然闪过:远远望去,正是自打突击营开始进入大草原翻开建国序幕之后一直劳苦功高处处打头阵的第二轻装骑兵师。
而大旗之下策马挥刀奔驰的第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师长扎噶尔。
作为骑兵军历来先锋的轻骑师,他们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整个突击营在这次大战中,第一个面对蒙古骑兵团一望无际狂奔而来的部队,毫无畏惧、同时也是一往无前地迎击了上去。
而在他们后面间隔不到数百米远,是巴达尔扈率领的第一重装骑兵师犹如金戈铁马一般的铿锵声,呱嗒、呱嗒有节奏地奔驰着。
整整两个齐装满员的骑兵师,像一座沉默的火山,迎着另一道奔涌而来的狂cháo,一声不响地迎上前去。双方似乎都咬紧牙关,憋足了一身的力气,只等着互相碰撞在一起的那个瞬间。
这时,又一面鲜红的战旗迎风招展而起。而旗帜的下面,正是怀抱战旗的阿尔拜格。战旗上,“第一骑兵军教导旅”一行大字,显得格外耀眼炫目。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两位刚刚才投身于突击营不久的蒙古骑兵战将,在心里还有一丝丝疑问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无论是丹纳多济,还是阿尔拜格,他们对孟遥已经全身心地五体投地拜服了。
是的,没错,不管是以前的俄国沙皇,还是现在的斯大林,他们都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上消灭任何一个蒙古骑兵,但他们却从未真正征服过这片土地以及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然而现在突击营正在一点点地做到,人们安居乐业,军队奋勇向前。
是的,这一刻,他们很骄傲,也很幸福。因为无论生死,他们正在以一个神圣的骑士无上荣光的身份,去和一个同样拥有着荣耀的对手,展开一场真正属于勇士之间的拼杀。
此时此刻,他们任何人都不需要飞机、大炮和坦克。
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纵马飞驰,让蒙古的马蹄亲吻着蒙古的草原,让蒙古的寒风吹动蒙古的大袍,让蒙古的双手紧握蒙古的战刀,让蒙古的勇气带着蒙古的气息扑向对面的敌人,直到杀死敌人或者被敌人杀死。
是的,这是骑兵与骑兵之间的对决,这是勇士与勇士之间的碰撞。
除了战刀、骏马,什么都是多余。
扎噶尔就在挥刀扑入同样挥刀扑来的蒙古骑兵团阵中的一刹那,似乎突然有所感悟地飞快向自己的骑兵师后方瞄了一眼。因为,他在这一刻,埋藏于胸腔的属于蒙古热血好像一下子苏醒了。是的,这是营长用了蒙古这一特有的方式,唤醒了属于蒙古的一切勇气和激情。
“巴达尔扈,巴达尔扈,我的好兄弟,我好像突然明白了营长的意图,你明白了吗?”
扎噶尔激荡不已的嘶喊声,很快便淹没在万马奔腾、战刀闪闪的万千急流中去了。但是,远远的天际,还是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悠长而苍凉的呼应声:
“扎噶尔,我的好兄弟。我怎么能不知道哩,这一天,是营长特意留给我们骑兵军的,也是骑兵军等待了多年的光荣一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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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阵营
“为什么没有熟悉的军号声,陈旅长不是说,无论是在南京的下关阻击战中,还是在塞北的安达镇防御战中,突击营的冲锋号让敌人也是闻风丧胆的吗?”
经过多方争取,甚至最后连老毛都亲自出来说了话,如愿以偿的毛岸英终于重cāo旧业,以一名编外军官的身份,再一次进入到他所熟悉的装甲部队中,在几次严格考核后,成了一辆仿东风二型装甲突击战车的指挥员。
此时此刻,骑兵军渐行渐远的喊杀声虽然越来越弱,但毫不停歇的寒风依然还是把激烈碰撞在一起的骑兵军的铿锵声,一点一点地送了过来。
是的,一望无际的战马影子与骑兵军的背影,若隐若现。但此起彼伏的声音里,是一道道熟悉的或者陌生的各种声音的混合体,谁都不甘示弱,谁都在声嘶力竭地冲向对方……
如此大的场面,是最能让每一名战士为之热血沸腾的,虽然这场面总是与血腥和残酷紧紧相连,但战争就是这样与新生和牺牲相生相伴。
从一开始进入出击战位,毛岸英便以车长的身份,站在战车炮塔顶端再也舍不得离开半步。
自从在苏联参加红军并成为一名装甲兵开始,铁甲洪流便无时不刻地冲撞着他那颗作为一位飘泊在异乡的中国人的心灵。因为他很清楚,从各种渠道传到苏联来的有关父亲以及延安的消息,几乎每一个字都是与贫穷和缺枪缺炮相关联的。
也正是从那一刻起,要为中国的装甲兵建设出一份力的决心,便在毛岸英的心中久久难以挥去。直到今天,真正看到突击营的装甲系列装备,他才发现,原本在他心间神一样存在的苏联装甲、坦克部队,原来不过尔尔。
就在昨天获准成为一名车长的最后一次特训上,他一个人成为一场电影的唯一观众。而电影中向他公开的,正是T59坦克在各种战场环境下的模拟攻击状态。以及各型步兵战车、装甲突击车强横的身姿。
昨天的这个场景,至今仍让早已成功端坐在战车之上的毛岸英激动不已。
从回国到来突击营之前,没有任何人、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都不曾对声震海外的突击营。对他发表过只言片语的引领式评论。就连人人都公认的属于“半个突击营人”的陈赓,在前往突击营的路上以及住在突击营的时间里,都不曾对他讲过半个字的突击营轶事。
好,现在他亲眼所见。满目都是惊奇和难以想象的现实,一个传说中的突击营,在他充满好奇的脑海中逐渐变得越来越活灵活现。
他甚至有了提笔给远在延安的父亲,毫无拘束地敞开心扉写一封信的冲动。
他想在信中最后这样告诉他的父亲,假若中国再有一两个这样的突击营。中国积贫积弱、落后挨打的局面,将从此一去不复返。
而更令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作为突击营最高领导人的孟遥,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手中所有远高于对手的武器装备,而以同等级别的骑兵之间的对决,来展开在蒙古大草原堪称是两个巨人之间的第一次大碰撞。
不是吗?尽管突击营也许还无法代表中国,但它所达到的高度却是可与当今任何列强比肩而立的。
至于突击营为何要反其道而行之以短击长,虽然到现在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但通过今早与陈赓旅长短暂的眼神交汇。毛岸英还是从陈赓冲他眨眼狡黠的笑意中,隐隐约约地悟出了一些什么。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当年诸葛亮七出岐山,六擒六放孟获,走的就是同一个路线,攻城拔地。最终都只能落脚在收服人心之上。
现在突击营以蒙古人喜好的骑兵之间的对决,显然也是悟出了其中的关窍。
现今的蒙古。虽然事实上已不在中国的实际控制之下,但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历史渊源和从属关系。怎么说都不可能像侵略军那般乱打猛冲、肆意践踏,然后不管不顾占领了事。毕竟,这里还是中国自己的土地。
然而尽管想到了这层,毛岸英还是遏制不住地挺立在炮塔之上,不停地翘首眺望。
骑兵军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声与刀光剑影,搅动了无数冲天而起的尘土飞扬和硝烟弥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都正在一点点地消散。也就是说,不管突击营第一骑兵军胜负与否,最终他们这些早已等候多时的步兵、装甲兵甚至包括炮兵和空军,都将倾巢而出继而一锤定音。那么,那一刻,便是他带着他这辆战车冲锋的时刻了。
他,能够凭借着这款如此先进的战车而建功立业吗?
同样的,在另一支部队的一个基层指挥员岗位上,我们的蒋大公子经国先生也正经历着这热血澎湃的时刻。不过,他虽然也坐在一辆战车上,却不是什么车长。
这是与生死未卜的石猛连相同的一个连队,上海师第三机步团11营三连的步兵战车指挥车。
蒋经国作为11营特别教导员,被指定为这辆指挥车指挥员。只是,他可以随车参加战斗行动,但却被赋予了一种观察员的身份而被禁止直接参与战斗。
当然,与毛岸英唯一不同的是,陪他前来的、几乎可视作最高保镖的蒋鼎文却没有像陈赓那样,被孟遥亲自点名请到了前敌指挥部,而是在数小时前直接返回到了中蒙边境的某个秘密地点。
正如前文讲到的那样,老蒋这一次前所未有的热血沸腾并全无任何私心,竟然以奇快的速度,从他的嫡系部队中各个jīng锐师里抽出了数个jīng锐团,组成了一个特别军团,下辖四个整编师、两个**旅、两个jǐng通宪兵团,由蒋鼎文、宋希濂担任第一、第二方面总指挥。
当然,在蒋鼎文离开蒙古基地的时候,远在海南还在执行“视察、回收海南自治权”的宋希濂,也开始快马加鞭地向中蒙边境集结。至于海南的事务嘛,一来还有蒋百里留在那里,二来苏俄一动。这回收海南事宜嘛,当然也就要再做权衡了。
其实何止是突然在海南事务上态度大变的老蒋及其chóng qìngzhèng fǔ,就连仍在海南岛上四处流窜的哈尔西、金凯德之流的美军高级将领们。也很快接到了来自华盛顿的密电。
密电内容不说也猜得出,一直对突击营这种变态存在的现实,怀着一种酸葡萄心理的前任罗斯福zhèng fǔ以及即将上任的杜鲁门zhèng fǔ,本来是想借这一次的舰队被偷袭事件。联合chóng qìngzhèng fǔ在中国来一次彻底的大行动,没曾想斯大林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在蒙古与孟遥大打出手,这等好事,就是多少黄金、多少间谍都换不来的局面,小小的海南岛还值得一提吗?
于是。这边宋希濂抬脚刚走,那边哈尔西、金凯德两人抱着华盛顿的几番来往电文一商议,马上便停止了在岛上的一切“不友好行动”,并在第二天便以正式公函的方式,向孟遥提出了离开海南岛东上继续攻打rì本本土的请求。
对于这个结果,孟遥自然举双手欢迎。
历史在海洋方面又回到了原来的发展轨迹,而且美军很快就抛出了那个著名的“蛙跳登陆作战”计划,在用原子弹抹平rì本之前。他们显然是重新找回了一条减少美军牺牲的最佳途径。只需沿途拔掉战略要点而无需一个岛礁、一个岛礁地与rì本展开生死格斗。这一点,就不能不说美国人其实是有大智慧的。
当然美国人也可能根本没有想到,这样一来台湾岛便成了美军“蛙跳”而过的一个地方,而将它无意中作为一种战略空白留给了突击营。
这一点,才是孟遥真正在心底担心的一个问题。好在变来变去,这一地区的走向最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历史轨迹。
哈尔西、金凯德带着他们的两支庞大无比的海上巨无霸一路东去。海南岛上立刻便恢复了往rì的宁静。而所谓的chóng qìngzhèng fǔ代表团本来就是抱着一种唱戏给人看、自己也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心态,再加上蒋百里在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故意捣蛋。老蒋原本想就海南岛回收之事拿捏孟遥一把的打算,最终也就顺坡下驴地不了了之。
海南岛难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包括陆涛、高志远他们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最终竟以这种方式被化解掉,竟然意外地成为了突击营近年来的头一件意外之喜。
这里面的收获,还不止表面上海南岛得以继续在突击营手中保留下来,其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准确地说是双方都很体面、而又极其自然地修复多年以来的关系隔膜,同时也成功地在老蒋和孟遥之间重新打通了以往的那种近乎亲密无间的个人关系。
甚至包括以美国为首的整个准北约组织,也几乎在一夜之间,非常主观地将孟遥及其突击营终于放心地划拉到了他们的阵营中去。
因为在杜鲁门、丘吉尔这些巨头看来,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非此即彼,黑白分明。斯大林既然将突击营当做了对手大打出手,那么突击营自然也不可能成为他们那个阵营的一份子。
向孟遥及其突击营伸出橄榄枝的时刻,似乎终于被他们等到了。
或许就连孟遥都没有敢如此乐观地想象,最初只是单纯的对抗苏俄在蒙古的军事实力的行动,最后竟然演变成为这样一箭三雕的大好局面。当然他们所有人也就更没有想到,二战后形成的东西方两大阵营,居然在这时就已经开始了拉帮结派的萌芽战。
因为不仅从种种迹象来看,就是从各种途径回来的情报系统显示来看,以美国为首的列强已经开始通过种种方式,开始向突击营示好了。
哈尔西、金凯德两大舰队的迅速退出突击营唯一的海上势力范围,是其一。
向chóng qìngzhèng fǔ施加影响,以不改变海南岛现状来明确对突击营的友好态度,更是其中最大一策。
来自chóng qìng和整个西方世界的压力骤然锐减,孟遥自然也就立刻浑身轻松地一门心思对付在蒙古的苏联红军,这或许本身也是西方世界所乐于看到的一副现实版的远东态势图?
心无旁骛的孟遥,自然也很快领悟并接受了老蒋难得高明一次的战略指点,及时修改了他对蒙古的作战策略。
不过,在骑兵军全线出击的同时,一份来自延安的密电也通过陈赓之手,悄悄到了孟遥手中。
看到孟遥最后长出一口气,陈赓忍不住惬意地对他挤了挤眼睛。
“孟教长,这个结果你是不是很意外呀?老实说,就连我都没有想到我们的《新华rì报》一篇社论,便解决了看似十分棘手的诸多现实大难题。”
陆涛早已在心里乐开了花,将几份报纸翻来覆去地翻阅着大笑不已道:
“是呀,你们看就连我们的那位蒋先生都立马从中悟到了真谛,《zhōng yāngrì报》今天立刻就刊发了一篇鹦鹉学舌般的长篇社论,简直就快赶上一篇讨伐檄文了,呵呵。”
陈赓马上接口道,同时脸上明显露出了揶揄之sè:
“我们这位蒋校长呀,从来都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样的手法,他怎么能邯郸学步地跟我们学呢,明明为此特别组建的部队都快赶到中蒙边境一线了,他还来这一手,只能是给人家留一个笑柄而已。”
众人大笑着,孟遥随即抬手叫过岳军叮嘱了起来:
“为了延安和chóng qìng两大报纸的社论,今天我们的《民族复兴报》除了要回应一篇社论外,另外要配合出一个号外,向全世界公开发行。当然,真真假假中,我们还是要认真向国际社会阐述清楚,我们为什么要在蒙古采取行动。动手,动嘴,我们哪一方面都不能输给对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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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坦克大战
谢廖沙作为朱可夫王牌近卫军第31装甲师T34坦克团先锋营“英雄连”的第九任上尉连长,在跨上自己的这辆从欧洲战场一路走来的T34坦克座驾时,内心总是克制不了那种已经成为必然习惯的痉挛。
这种痉挛,在别人眼里也许是一种病态。但对他而言,却是一种比兴奋剂都还要管用的东西,让他每当伸手探摸到坦克冰冷而粗粝的车体时,热血就会猛然冲上头来。
其实准确地说,他的这辆座驾,已经不是最初的那辆战车了,而是他的第三辆刚刚从哈尔科夫坦克生产线分配过来的T34坦克。
算算年头,在他的前面,已经有八位优秀的坦克连长英勇地献身,而他自己在成为这个英雄坦克连第九任连长之后,不仅身上多处负伤,就连钢筋铁骨的坦克都换到了第三辆。
这还是在第31装甲师这个有名的T34坦克团,换做其他坦克团,这样的数字绝对不止往上翻一番。
因为自1940年开始因屡屡不敌德军装甲集团的苏军坦克,终于在当年获得了一款足以抵御德军强大装甲集群突击的坦克——T34坦克。虽然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的数个关键阶段,他们再次被虎式坦克打得落花流水,但随着T3485坦克改型M1944的出现,他们这个闻名遐迩的装甲师因为T34坦克团的入编,终于又让王牌近卫军的雄风重新焕发了光芒。
而在别的红军部队,装备T34坦克的装甲师,直到卫国战争后期进入战略大反攻开始方才大面积装备部队,但即使到现在,也仍然没有多少专门T34坦克团能够像他们这样,总是在第一时间便能得到最新式的改进型号的T字坦克。
要知道,T34坦克不仅继承了БТ坦克优秀的机动xìng能,火力和防护能力也有极大飞跃,其优异表现也压倒了当时最为先进的KV1坦克。在T34坦克尚未完成样车之前。苏联领导层就在斯大林的授意下已决定同意用T34装备苏联红军。因此1940年1月底,当第一批坦克驶离哈尔科夫的工厂生产线,也就是后来被国际上称为T34761940年型坦克。便在尚未完全定型之时很快实验xìng地装备了一批到苏联红军中。
当然,这得首先归功于一对T34样板坦克优异的表现。在进行哈尔科夫-莫斯科-斯摩棱斯克-基辅-哈尔科夫的长途行驶试验中,恰巧让准备出席莫斯科红场观摩试验的斯大林,得以“顺道的观摩”而留下了深刻印象。
T34坦克1940年6月完成生产图纸。随即大批量生产。当年即完成115辆的生产,并将一部分被派往芬兰的那场著名的入侵进行实战试验,但未能来得及参加战斗。至1941年6月22rì德国开始正式入侵苏联全境,苏联共完成T34坦克1225辆,大大超过了同期Ⅳ号坦克的数量。(.)而且让铁木辛哥、朱可夫、布琼尼等很多高级将领惊喜的是。到莫斯科会战前夕,已有1853辆T34交付部队使用。
由于T3476A坦克具备出sè的防弹外形,强大的火力和良好的机动能力,特别是拥有相对高的可靠xìng,易于大批量生产,因而很快让苏联红军在初期苏德战场的慌乱中渐渐站稳脚跟。
可以说,除了这些优势之外,这款坦克还拥有一个任何列强都无法比拟的一种优势。那就是它简单易学的极佳的可cāo控xìng。
即使是现在。苏联红军装甲部队依然还流传着这样的一个传说:
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几家坦克分厂和修理厂在炮火中夜以继rì地高速生产、组装着T34坦克。就在这时,德军坦克突破了防线打到眼前。于是正在生产线上的生产工人、修理工人,立刻纷纷开动坦克,毫无畏惧地与德国坦克对战起来。
当然,T34真正参战。则是在1941年6月22rì的白俄罗斯格罗德诺方向的阻击战中。而且在此后一系列战斗中,这款坦克很快超越了德国所有现役主战坦克系列。打得德军一时丢盔弃甲,竟找不到可以与之抗衡的坦克。这就是后来被史学界所津津乐道的“T34危机”,它直接导致了德军大量坦克的成为一堆废铁,被迫推出更新型的坦克以应付局面。
而作为另一道奇观的是,在北非的战场上,隆美尔的装甲集团却打得以美军为首的盟军溃不成军,狼狈不堪。尤其可怕的是,隆美尔的胜利往往都是以少胜多,而且几乎场场都是歼灭战。
斯大林当然知道这些,所以在T34坦克被派上战场初期,他曾严令各部队要谨慎又谨慎地使用这款对苏联红军来说堪称利器的新式武器。
然而斯大林万万没有想到,孟遥为了突击营自身利益,同时也是为了在战后不至于被美国所把持的联合国抓到把柄,在将T59坦克以及其他先进武器交给小胡子之时,便严格规定了这些武器的使用地域,绝对不能进入除西亚以外的所有亚洲地区。
无可奈何的希特勒只好命令他坦克专家们另想办法。
作为应对措施,殚jīng竭虑的德国坦克生厂商及其无数jīng英,便在Ⅲ号坦克上改装身管长50毫米的主炮,Ⅳ号坦克则改装长身管的75毫米炮,同时都大大加强防护力,可有效对抗T3476。也就在这个基础上,加上对突击营T59坦克多年的悄悄探索和模仿,希特勒的坦克科学家团队果然毫无悬念地研制出了Ⅴ号坦克,这也就是后来被俗称为“黑豹”式的新型主战坦克,以及后来更加先进的Ⅵ号“虎”式坦克。
这两款坦克的出现,很快成为所有T34坦克的梦魇。
当然,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种新式武器之间的比拼从来都是此消彼长的。虎式坦克很快又催生了苏联的又一款重型坦克IS2或IS2M,也就是后来被红军爱称的著名的“斯大林2号”坦克。
斯大林2号坦克再次体现了苏联坦克设计的风格,简单实用,其重量重达近五十吨。1944年4月开始生产。前后共产3475辆。IS2的乘员为4人,使用10RK型号的通讯设备,发动机功率520马力。最大速度37公里小时,能跨越垂直的障碍1.0米。装甲最厚处达到120MM。装备一门大口径的122MMGunD25T火炮,备弹28发炮弹,2挺7.62MMDTMG机枪和1挺12.7MMDShKMG高shè机枪。在1000米距离可以shè穿160MM装甲。
IS2坦克很快成为苏联红军攻坚的利器,而它的后续型号为IS3更加嚣张,一度成为德国坦克手最畏惧的坦克之一。而在苏联红军进入中国东北时,IS2更是成为rì本关东军装甲部队根本无法抵挡的坦克。当然它的缺陷也很致命,IS2的驾驶员没有自己的出入舱门。坦克一旦被击中,驾驶员逃离的机会要小得多。
当然,包括T34系列在内的各型苏联坦克,也都或多多少地存在着这样那样的明显缺陷,尤其是在这种系列坦克刚刚研制成功和列装部队之初,几乎根本没有必须配备的车际无线电联络设备。
而在当时苏联红军装甲部队中,一般是几辆T34中只有一辆指挥坦克才拥有无线电设备,坦克之间联络还依靠旗语。同德国主战的各型坦克基本都配备无线电相比。协同作战能力相差不少。所以当编队行进作战时。很难充分发挥坦克的优异xìng能。特别是遭遇突发情况时应变能力差。
当德国虎式坦克出现后,一辆虎式坦克,竟然可以击毁多辆T34的战例便屡见不鲜,其主要因素就是通讯问题的致命诟病。后来,随着英美根据租借法案援助的无线电设备及苏联本国设备的量产,至1943年夏75%的车辆装备了电台。到了1944年,电台装备率达到100%。这个弱点才逐步改观。当然具体到到单独一辆车的车内联络,由于还没有炮塔吊篮。车长基本是以通过用脚踹驾驶员的后背来传达作战命令的,比如左肩是左转,右肩是右转,中间是停止。
现在谢廖沙就是靠这些动作,来指挥着他的这辆同组乘员,进而带动他的整个英雄坦克连的所有战斗动作。
格里高利的驻阿尔泰苏联红军中的两个骑兵师,以及从苏联西南部增援而来的戈罗多维科夫的蒙古骑兵团全线压上之后,包括谢廖沙在内的所有红军攻击部队便立刻根据作战预案,多路突击,迅速在突击营面北的三座新城之间形成了数个品字形的包围圈。
是的,根据情报,无论部队数量、参战人数还是武器装备,他们都远胜于这些已在蒙古扎下根来的突击营。现在,唯一令他们不安的,除了那种传说中的神龙般的战机,再有就是通过德军俘虏得到的有关那种恐怖坦克的yīn影了。
“谢廖沙同志,我们的师长同志要求我们侦察前进。您说倘若他们真有北非隆美尔那样的坦克,就算我们的T34抵挡不住,那我们的斯大林二号呢,它也不能与他们抗衡吗?”
现在的谢廖沙乘组,驾驶的当然是T3485最新型号的坦克。
这种为了对抗德国的黑豹坦克而专门研制的重型坦克,其xìng能已经超越黑豹,达到了T34系列的完美境界。即使是在战后很长一段时间里,T3485仍然被许多国家大量地采购。它装备了9RM型号的通讯设备,搭载一门85MMgunZiSS53火炮和两挺7.62MMDTMMG机枪,备弹56发。5个前进档1个倒退档,跨越0.8米垂直的障碍只要41‘,2.5米的沟壑。V234M型号的发动机,功率520马力,最大速度为55千米小时。其装甲最厚处90MM,设计故意设计出倾斜度,被击中时能产生滑弹效应。这,大概就是后世装甲被动防御的雏形。
同时,它的车体和炮塔侧面特别装有扶手,在联合作战中可搭乘步兵。
现在谢廖沙的这辆坦克外面,就搭载着七八名苏联红军81山地师的指战员,其中还有一名营长。
由于现在的所有T34系列坦克都增加了一名装填手,从而将车长从指挥、装填的双重任务中解放出来,极大提高了作战效率。而且加大的炮塔,也被德军形象地常把他们这种T3485坦克称为“大脑袋T34”。可以说,没有战斗时,新增加的装填手便成为乘组中最为悠闲的一个人。
因为悠闲,所以他的脑袋中便多了许多其他乘员所没有的疑问。
对于装填手的疑惑,谢廖沙虽然心有同感,但只能以一声冷哼回应了一句。要知道,他的四名乘组的信心强弱,将直接关系到接下来的战斗结果:
“同志们,隆美尔的坦克是很强大,也打得美国人溃不成军。但最后呢,美国人还是拿下了整个非洲,隆美尔至今生死不明。假若我们真碰上了隆美尔的那种坦克,同志们别忘了,第一我们不是美国人,而是伟大的在斯大林统帅下的苏联红军。第二,在我们后面,我们还有更强大的斯大林二号坦克。所以,不管战况如何,最终我们必胜是不可动摇的。”
谢廖沙说的没错,苏联之所以能够取得二战的胜利,靠的就是他们这款不可一世的“T34”系列坦克,而且尤以1944年3月起开始生产的T3485型号为最,其数量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17680辆,而各型T34战时产量则逾5万,是苏德战争期间产量最大的坦克类型,远远超过德国所有坦克的总和,成为苏联卫国战争胜利的绝对保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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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坦克大战(中)
这支被朱可夫、甚至是远在克里姆林宫的斯大林都看好的近卫军第31装甲师T34坦克团,能够出现在现在看来战略地位并不十分显著的蒙古草原,其实是有着斯大林在远东战略布局上的深远思虑的。/
因为单就一个坦克团而言,就算是整个近卫军如果将它单独放在中蒙关系中去考量,那也是微不足道的。
然而正是这种微不足道。却让这个专门的T3485坦克团成为整个蒙古行动中的一支奇兵和重要棋子,被放置在了整个战役中至关重要的位置上。因为谁都知道,T3485不仅是苏联红军最拿得出手的铁拳,这支特别成立的T3485坦克团在柏林战役中,更是发挥了非常重要的标尺作用。
因为从1943年秋天起,针对德国已经出现豹式和虎式坦克的战场变化,T34坦克也在苏军多次遭遇战后更换安装了85毫米炮,加强了装甲,同时史无前例地让车载无线电通讯设备成为标配,增加了一名装填手,如此使得T3485被批准投入大量生产,取代T3476成为战争后期苏军机械化部队主力装备。然而,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彻底解决。
在此后的较量中,T3485坦克手很快发现他们很少能够快速使用APCR,配给也较少,因而在对抗虎式坦克时简直就是自找没趣。而对付黑豹坦克,如果只发shèAPHE,T3485甚至到零距离都无法击穿黑豹坦克的正面装甲。
所以,当谢廖沙还是苏联红军西南方面军第一坦克集团军的一名坦克兵上士之时,因为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的突出表现,而被抽调到一处秘密训练基地开始接触T3485这款新型坦克,并很快因为训练成绩的优异,而在结业后再次被抽调至朱可夫的近卫军第31装甲师,幸运地成为全苏联红军中第一个全部由T34坦克构成的坦克团一员,最终踏上了走向他英雄坦克手的荣耀之路。
随后。这家伙很快便参加了在二战史上恢弘无比的库尔斯克大会战。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坦克大会战中,竟然神奇般地以已经显得落后了的T34坦克打掉了多辆虎式坦克,而自身不过是损毁一辆战车。并在此后的转战中,几番再度神奇地成功保卫了位于高尔基的112厂——也就是对T3485进行总装的工厂,以及位于下塔吉尔的183厂,位于鄂木斯克的174厂等好几处重要厂区。当然。这家伙也很快连升三级,一跃成为一名上尉,其带领的坦克连也被授予为第一支“英雄坦克连”的称号。
不过对于这个雄心勃勃而来的所谓“英雄坦克连”,被严令禁止打出的那面从未在此前战斗中如此委屈的“英雄坦克连”战旗,此刻正卷起收在后勤车里。却多少暴露出这支王牌军最高首脑的不自信和审慎。
骑兵们的影子,早就一点都看不见了,但喊杀声似乎总是若隐若现地在耳畔轰响着。
谢廖沙使劲甩甩脑袋,两眼不由自主地在坦克大军中,寻找着一辆坦克的身影。那是全团唯一的一辆“斯大林二号”坦克,而他们这支创造了无数战绩的T34坦克团最高指挥官格罗别兹,正是这辆超级坦克的车长。
像德军的虎式坦克刚出现一样,斯大林二号坦克也在横空出世之初。在多次模拟实战中创造了虎式坦克一辆击毁十几辆坦克的辉煌战绩。
但这种超级坦克太珍贵了。当然也可以说太娇贵了。一是由于工艺、技工乃至所用材料所限,其产量一直保持在月产30——60辆的水平左右徘徊。还有就是它的炮膛,在打过40发炮弹之后,膛线就会发生变异,再打出去的炮弹不仅准确xìng大打折扣,而且其弹头旋转xìng也严重不足。从而导致其爆炸后效应产生一系列衰减。
正是有了这些难以为外人道的缺憾,这种超级坦克尽管一出世便有傲视群雄的威力。却因先天不足而不得不依然深藏闺中,至今都没有获得斯大林最后在全军配置的恩宠。
当然。作为一款利器,它却又是异常合格的。利器,大多都是关键时刻出手,就像一名剑客一击功成,也就无所谓群殴时的弱点了。
这样的利器,统帅部给了整个近卫军12辆,而军部则将其中的一大半共8辆都给了装甲师,师部则顺手又将其中的一多半6辆全部给了T34坦克团。到了团里,于是,团长格罗别兹自然要拥有一辆,谢廖沙的英雄连当然也少不了一辆,而团里的先锋连、侦察连也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不可或缺的支援连、后勤辎重连,六辆坦克不多不少正好平分秋sè。
按照那些高傲的工程师们的说法,斯大林二号坦克虽然不能打持久战,数量上也是更加的不如人意,但其一辆堪比十辆的巨大潜力,相当于给近卫军装甲师增加了不低于十倍的战斗力。
换句话说,就算突击营派出了隆美尔那样的坦克,他们也可以因为这种超级坦克的存在,即使无法取胜也会立于不败之地的。
只是,团长今天真的很奇怪呀,怎么如此罕见地竟然一路穿插到了先锋的位置上呢?
谢廖沙赶紧用脚踢了一下车手,待车速一减速,离开在炮塔上挺胸敬礼道:
“团长同志,英雄连上尉连长谢廖沙正在按照您的部署机动前进,请团长团长指示。”
格罗别兹目光炯炯地盯着谢廖沙,随即明显带着一种遗憾的口吻地命令道:
“谢廖沙同志,让您的连队在十分钟后停下来。嗯,就是这样,就在那边的五公里的沙枣林子集结待命,让军里的**坦克旅先过去。”
谢廖沙一听愣住了,一把抓下自己的坦克帽叫了起来:
“这是为什么格罗别兹同志,我没有听错?让格姆利亚同志的**坦克旅冲在我们的前面,噢这是怎么了,是让他们送死去还是想羞辱我们。就他们装备的最老式的T34坦克,难道您忘了第21坦克旅是如何消失的吗?”
格罗别兹的脸sè一下子沉了下来,像一潭死水般久久地瞪着谢廖沙。半晌一言未发。
话一出口,谢廖沙便后悔了。
他,这是在干吗?不知道第21坦克旅就像一块不能碰触的伤疤,是团长格罗别兹永难忘怀的一道禁忌吗?
原来。还在1941年9、10月之时,当时的格罗别兹还是一名普通的坦克车长,并在一次大溃退后的维亚济马地区,被编入到当时紧急组建起来的的第21坦克旅。
该旅组建之初,便获得了10辆T3457这款号称“坦克猎手”的新装备。随即在10月中旬投入莫斯科保卫战。10月15rì,该旅在加里宁附近集结,准备投入对德军装甲总监古德里安、以及德军第九装甲集团军莫德尔上将在德军防线中部突起部实施反突击。
当天清晨,尽管天气和地面情况都不好,但该旅仍然对对集结加里宁附近的德军的侧翼实施了坚决的进攻,T3457坦克群一马当先突破了德军侧翼。也就在这个时候,排级政治指导员E?格穆里亚指挥的T3457坦克,很快在公路上与一队德国卡车遭遇。T3457如旋风般冲进这个长达3000米的车队中。连打带撞摧毁了整个车队。
紧接着,这辆坦克又一路闯进了一座德军的野战机场,摧毁了一架未及起飞的轰炸机。虽然这辆英勇的坦克最后不幸被守卫的德国炮兵所击毁,但格穆里亚和另一位幸存的乘员,竟然还是神奇地设法回到了苏军战线一边。
第21坦克旅在四天的战斗中,虽然杀伤的德军不过近千人。但其他战果却是惊人的——击毁坦克34辆,火炮31门。各种运输车200余辆,当然还应该包括两架飞机。但该旅也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苏联英雄、同时也是21坦克旅旅长卢金少校,苏联英雄、坦克第1营营长阿杰巴罗夫上尉等很多优秀坦克手,连同他们的T3457一同战死沙场。
随着无数坦克手的牺牲和T3457坦克的损毁,第21坦克旅最终因伤亡过半而被迫取消编制。不过,该旅排级政治指导员E?格穆里亚指挥的T3457坦克,却以击毁7辆坦克的成绩晋身坦克王牌的行列,并且全身而退,却也因此得到了预料中的快速晋升。
当近卫军开始筹备新的坦克**旅时,朱可夫第一个想到的旅长人选,便是这个已成为王牌坦克手的格穆里亚。
不过谢廖沙并不知道,突然让军属坦克**旅上前,与他们的T34坦克团进行战场位置互换,并不是朱可夫和他的高级参谋团的一时心血来cháo。或许也只有处于这一层的人才更清楚,如履薄冰,谨小慎微,或许是与突击营进行斗争的最好法宝。
中国早在战国时代就出现了如何赛马的军事谋略,以小搏大,以次拼优,最后一锤定音,真的是一道不错的谋略题。
就在坦克**旅先锋团轰轰隆隆开过去,后卫团也即将超过T34坦克团时,标志着旅长座驾的一辆T3457坦克,也终于轰轰隆隆地停了下来,然后很快就从炮塔中钻出了格穆里亚的大脑袋。
“嗨,格罗别兹,你这个家伙还好吗?”
“噢我的格穆里亚兄弟,我很好。”
作为曾经一起从最普通坦克手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异姓兄弟,这一对苏联的王牌坦克手又因为几乎都是从第21坦克旅血泊中活着爬回来的极少数人,彼此的关系和心灵也变得更加的亲密。
不知为何,寒暄中,两人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丝的忧虑。
或许也只有他们最清楚,军长、师长他们的叮嘱又叮嘱意味着什么。因为在红军的作战惯例中,这种婆婆妈妈的场面是绝无仅有的。
突击营,真的犹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吗?
当然只有天知道,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一支真正的苏联红军,与他们进行过正面交锋,甚至连蒙古的乔巴山他们都不曾有过像样的战斗。
不知道突击营与曾经几乎不可战胜的德军钢铁洪流相比,孰优孰劣。
两人交汇着彼此关切而又只有他们能读懂的眼神,掏出烟卷飞快地吸了几口,随即不约而同地向天上望去。
按照作战预案,这时将有至少两个航空大队对他们实施空中掩护。
然而天空并没有预想中的轰鸣之声掠过。
昨天对突击营一座新城的突袭,致使一个完整的航空团损失殆尽。这个空中的试探战术动作,代价实在过于昂贵,但效果却是惊人的。突击营一架战机都不曾出动,竟然单凭地面炮火便消灭了他们的一个航空团。天知道只有什么样的地面炮火,才能完成这样的战绩。
但不管有没有空中掩护,无论是坦克**旅,还是专门的T34坦克团,他们都必须裹挟着自己滚滚向前,即使他们也是一枚大战局中的试探xìng棋子。
“格罗别兹,希望我能为你探出一条胜利之路。”
望着扔掉烟头迅速钻进炮塔的格穆里亚,格罗别兹赶紧跟着大喊了一声:
“祝你好运格穆里亚,你记住,我就在你的后面,即使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一辆战车,我也决不后退半步。”
吼声中,格穆里亚默默挥了挥手,随即驾驶着他的座驾隐没在滚滚向前的钢铁洪流里。
这时,原本搭载着的无数步兵,因为格穆里亚坦克**旅的任务变动,纷纷被扔下坦克而三三两两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近卫军太庞大了,即使同在一个军中,他们也有很多人彼此不认识。
搭载在格罗别兹坦克上的那名营长瞅了一眼附近无所适从的步兵,然后焦虑地向后方望去:
没有了坦克,这些步兵要跑着前进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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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坦克大战(下)
由于视野所限,而且在通讯方面他们的坦克群虽然因为英美的援助完成了相互间的彼此联络,但对于协同作战的其他军兵种,彼此间的通讯联络依然还是一个问题。所以,格穆里亚率领着他的第一近卫军坦克**旅,尽管冲到了已算得上双方短兵交接的前沿位置,却依然还是没有看到骑兵军的影子。
当然他们的任务并不是要查看骑兵军的战况,也不是要对骑兵军实施什么增援。格穆里亚寻找骑兵军的念头不过是为了寻找一个战场上的参照物,以便为自己的坦克**旅下一步动作,找到一个合理的契合口和切入点。
突击营到现在除了有骑兵军迎击上来之外,一切都还是静悄悄的,这不能不让人疑惑而惴惴不安啊。
“瓦西里,瓦西里,你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吗?”
现在,他只能依靠自己的这位侦察连能干的瓦西里少尉,来帮助整个**旅找到一个前进或者驻防的支撑点了。
“旅长同志,我已按照您的指令,将我的所有坦克都派了出去,目前尚无任何发现。”
瓦西里从来不是一个胆小鬼,但不知为何今天听上去,他的语调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颤抖。格穆里亚皱了皱眉头,决定给他的这位急先锋赶快打打气:
“很好瓦西里同志,想想我们刚刚过去的库尔斯克大会战。突击营这点可怜的装甲力量。是根本无法和我们对抗的。”
想想也是,1943年7月5rì的这个rì子,的确是值得他们每一个装甲坦克兵记忆的时刻,同时也是史无前例的的一次坦克大集合、大会战的一场盛典。
整个参与会战的苏联红军总兵力,当时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北部,正对着德zhōng yāng集团军群方向的,是罗科索夫斯基的zhōng yāng方面军,包括第70、第13、第48、第60、第65集团军以及第2坦克集团军,总兵力达71.1万人,1.1万门大炮和迫击炮。1,785辆坦克和自行火炮。由于苏军认为强大的德zhōng yāng集团军群会担当此次德军的主攻,苏军在这个方向的力量也是最强的,因此甚至就连朱可夫也亲自在此坐镇指挥。
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南部,面对德南方集团军群的是瓦图京的沃罗涅rì方面军。下辖第6、第7近卫集团军、第40、第38、第69集团军、第1坦克集团军以及步兵第35军,总兵力62.5万人,8,718门大炮和迫击炮,1,704辆坦克和自行火炮。
在zhōng yāng方面军和沃罗涅rì方面军的后方是科涅夫的草原方面军,它的任务是当前方两个方面军形势吃紧时,向它们提供增援,而一旦库尔斯克防线被德军突破,它将成为最后一道防线,而当苏军转入反攻时,它将提供新鲜的兵力。该方面军辖近卫第4、第5集团军、第27、第47、第53集团军、近卫第5坦克集团军、近卫第3、第5、第7骑兵军、近卫第4坦克军、近卫第1、第3机械化军。总兵力为57.3万人。8,510门大炮和迫击炮,1,639辆坦克和自行火炮。
而德军方面呢——
当时的zhōng yāng集团军群所属的莫德尔上将的第9集团军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北部,该集团军共集结了21个德国师和3个匈牙利师,33.5万人,其中有6个坦克师,共有590辆坦克,424门火炮。/
在突出部的中部,则是德zhōng yāng集团军群的第2集团军,9.6万人,他们在这个攻势中。将起辅助作用,主要任务是保持突出部南北的德军间的联系。
在突出部南部是,就是曼斯坦因的南方集团军群,包括霍特将军的第4装甲集团军和肯普夫集群。第4装甲集团军下辖第52步兵军、第48装甲军和第2党卫装甲军共22.4万人,925辆坦克。704门火炮;右翼的肯普夫集群,拥有10个师。12.6万人,344辆坦克和25门火炮。
其实早在战役前,曼斯坦因就曾希望通过一次诱敌进攻后的防守反击来歼灭苏军。他提出在夏季实施1个代号为“反手一击”的大胆行动,其目的是通过迂回到在亚速海的罗斯托夫以包围红军,但希特勒却选择比较传统的城堡行动以旨在粉碎位于库尔斯克的突出部。曼施坦因只得接受了这个构想。
而对于这个退求其次的库尔斯克战役,曼施坦因也提出他自己的两种建议,一是趁苏军立足未稳,先期发动进攻战役,二是等待苏军先行进攻,待其疲惫和消耗,能量耗尽之后,德军再行反攻,并抄击苏军后路。后者曼施坦因更为看好。但希特勒拒绝了后者,认为让苏军抢先进攻过于冒险。可是,希特勒虽然选择了前者,试图抢先攻击,但又一再犹豫和推迟,并期待己方力量的增加。
此外,德军还有约20个师部署在上述各突击集团的翼侧。第4、第6航空队的航空兵负责支援陆军。这样德军的进攻总兵力达到90余万人,火炮和迫击炮约1万门,坦克和自行火炮2700辆,飞机2050架。德军为这次进攻还投入了大量新式兵器包括“虎”式、“豹”式坦克和“斐迪南式反坦克歼击车”以及“胡蜂”等自行火炮,以及“福克沃尔夫190A”式战斗机和“汉克尔129”式攻击机。
当然真实的战局却是令人不堪回首的。苏联红军仅仅一个第5坦克集团军的战损,在会战后的第七rì的一场战斗中,就有400辆坦克完全丧失了战斗力。直到整个会战结束。全集团军损失高达650辆坦克。由于无法恢复攻击能力,他们的朱可夫元帅最后只好将剩余坦克编入步兵连队。”
而当时格穆里亚所在的部队正面对敌的,则是赫赫有名的德SS装甲军希特勒近卫师。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苦战呀,在发起总攻的凌晨5点钟左右,格穆里亚和他的战友们,开着数百辆坦克突然出现在德军阵地前沿,以40至50组战斗队形铺天盖地向德军阵地展开集团冲锋。顿时,火炮、穿甲弹在双方绞杀中不断爆炸,硝烟笼罩了整个大地。只是可惜,他们的T34坦克76毫米口径火炮在远距离根本无法击中德军坦克。许多战友在尚未接近敌人之前就已经被德军那些可恨的“虎”式坦克击毁。
一时间战场上苏军坦克的残骸数以百计,甚至整个181坦克团在战斗中被全团歼灭。当然,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他们。
瓦西里当然也参加了那次大会战,而且幸运地活了下来。
只是与库尔斯克大会战明显不同的是。他们集结了如此众多的装甲坦克集群,规模虽然比不上库尔斯克大会战,但铺天盖地的场面依然是这样震慑人心。可人家突击营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发现不了突击营的任何战术动作,他们就是失职的坦克侦察连。
不过对于坦克兵们心中耿耿于怀的那种传说中的隆美尔式坦克,包括瓦西里在内的所有坦克手,至今还是半信半疑。
因为,别说在卫国战争中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乃至库尔斯克大会战以及最后的攻入柏林的大小战役,他们却始终没有遭遇过一辆那种在北非战场将美国及其盟军打得落花流水的所谓神奇坦克。
也或者这种传说的神奇坦克,不过就是他们的那些虎式坦克、豹式坦克?
倘若就是虎式、豹式坦克。那他们就不用这样慌张和惊恐,斯大林二号坦克就是他们的制胜法宝,虽然从数量上来说也许他们还有些捉襟见肘。
“连长,我车已经可以看到2号新城的轮廓,请示还要继续前进吗?”
听到已经无法用肉眼看到的七号坦克传来的报告声,瓦西里不由得回头看了看已经跟随上来的机动连的几辆跑得最快的坦克,急忙命令道:
“马上停车,马上停车,立刻就地jǐng戒驻守,等候下一步的行动指令。”
没想到七号、九号他们几辆作为侦察尖兵的坦克会跑这么远。是得让他们停下来了。他们不是攻城部队,而是野战军,他们要寻找的,同样是作为野战军使用的突击营那些在狂野之外的部队,不管他们是在游弋、机动还是在搞埋伏。
还有他的整个连队。也都必须暂时停一停,看看各自的位置再说。
就在瓦西里忙不迭地举着话筒招呼着他的那些坦克时。一辆涂着两颗红星的坦克轰轰隆隆地开了过来,然后大喘气一般停在了他的坦克一侧。
“瓦西里同志,你的连队怎么样了,同志们还好吗?”
瓦西里回头一看,不觉有些郁闷地咧咧嘴。***,这机动连跑的也太快了,都撵上了他的侦察连,而且连他们押后坐镇的政治指导员都上来了。
不过,他们看到侦察连的坦克都熄火停车,也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一些急xìng子的步兵战士,纷纷解开绑缚在坦克上的皮带或绳索,一个个撅着屁股溜下坦克。甚至还有几个懒鬼,直接站在坦克上撒起了尿来。
***,这么大的风,尿sāo味直接扑鼻而来,真是一群没教养的土鳖。瓦西里厌恶地掉过头,四下张望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怪怪的,别林斯基同志,到现在他们还没有一辆像样的东西出来?”
不知为何,他竟然一下子用“东西”来代替了“坦克”着两个字,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不已。人在害怕时,往往就有一些这样示弱的表现。
别林斯基自然也是吓了一跳,马上举目眺望了起来:
“不应该呀瓦西里同志,他们的骑兵军都出动了半天,怎么其他部队会没有任何动作呢?”
两人正一边说着,一边翘首眺望着,不远处担任驻防瞭望哨的九号坦克上的车长,突然情绪激动地大叫了一声:
“连长同志,快看,他们、他们好像有坦克冲我们开了过来——”
两人急忙极目仔细观瞧起来,但放眼一望,却又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彼此对视一眼:
三个移动着的小黑点,显然就是三辆坦克了。不过,数来数去,远远的地平线上就这三个小黑点了。什么意思,他们是穷疯了,还是傻了,莫非要用这三辆坦克来阻挡他们的坦克大军前进的钢铁洪流?
瓦西里晃了晃脑袋,下意识地向自己的侦察连看了看,又向别林斯基的机动连瞅了瞅,最后将目光远远地定在后面正在向他们疾驰而来的十几辆坦克上。
这是他们整个先锋营的坦克了,而在他们后面数百米,就是旅长率领的全部**旅的兄弟们,就算有鬼,他们也不用害怕。
两人几乎是一个心思,对视一眼后随即往炮塔中钻去:
“侦察连,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机动连——”
别林斯基身体要比瓦西里胖大一些,动作自然也迟缓一些,所以他发出的命令也晚了半步。不过,他的声音却与一声人人都很熟悉的“嗖嗖”声几乎是同步落地,紧接着人们就是眼前红光一闪,他们中间的一辆坦克便立即趴窝了,然后从炮塔里冒出滚滚浓烟。
瓦西里顿时懵了,好半天方才醒悟过来,在炮塔中赶紧用标出量了一下距离,随后心里就是跟着一凉:
800米,这几乎就是一个狙击手才可以做到的距离!
他、他真愿意自己这是看花了眼。
然而,突然传来的别林斯基的话音,却一下子将他拉回到了现实中。
“瓦西里,瓦西里,快速突击到200米以内,我们才有可能活下来,。快,我们一定要快,撒开全部战斗队形,全速出击。”
瓦西里还未说话,就发现自己的潜望镜中又是三道火光一闪,掉过镜子四下一看,己方又有三辆坦克冒出了滚滚浓烟,其中一辆甚至干脆直接喷出了如炽的巨大火焰。
被击中的坦克,所有的坦克手都没有机会跑出来一个。
瓦西里两眼一下子红了,大吼一声,随即猛然将自己的座驾风驰电掣一般率先从阵中冲了出去:
“同志们,为了斯大林,为了近卫军,随我一起冲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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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谢光宗连
当初为挤进咱这个第一陆军集团军唯一的特别坦克连,咱可是连吃nǎi的劲儿都使了出来,除了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咱容易吗?
但坦克兵好是好,就一样让人最为不爽。
什么?当然是俘虏了。
人人都说陆军里面,最难做的、也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是活捉敌方的坦克及其坦克手。道理其实极其简单,不说大家也明白。
突然出现在苏联红军坦克先锋营的突击营三辆T59坦克,以一字型赫然挡在他们前进路上,甫一现身,便以毫不客气的三发齐shè宣告了双方遭遇战的开始。
而在中间那辆标有007的坦克里面,一直嘀嘀咕咕不停地自言自语的谢光宗,正是这个特殊连队的连长,同时也是突击营第三代招收的新兵中的佼佼者。当然作为坦克兵,他也算得上是一马当先的兵王了。
说这是一个特殊连队,不仅因为这是整个突击营唯一的四个坦克连中的一个,还因为他们所拥有的坦克是T59改型,其先进程度与卖给德军的坦克又多出了一个代差。
同时,这也是在T59改型坦克成熟定型后,经孟遥亲自批准,第一次在突击营第一、第二陆军集团军中,前所未有地给两个集团军各自增设了两个坦克连的特殊编制,也使得两大陆军集团战力更是提高到了一个恐怖的等级。
至于为何这次毫无顾忌地派出了全部新式坦克。而不是像骑兵军一样对等地进行战斗。除了孟遥要求的此战必须立威,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坦克军里面没有一个蒙古人。
所以,当谢光宗一声“全连齐shè”命令发出,对于800米这个距离,其实在所有参战坦克兵心中也是存有疑问的。
不过事实很快打消了他们所有的疑虑。
随着三股浓浓的黑烟在敌方坦克阵中升起,谢光宗毫不犹豫地又发出了第二次“全连齐shè”的命令。
这一次,他还是嘀嘀咕咕的,但却是咬牙切齿状。
坦克是足够先进的,而且可以毫不怀疑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突击营。但前提是他们必须一丝一毫不能差错地不折不扣的执行营长作战计划的每一个细节。因为单纯就坦克会战而言,他们只有四个坦克连,每个连队三辆坦克,全部加起来也不过12辆坦克。
而对面的苏联红军呢。仅仅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的就是两个坦克师、一个**装甲旅。别忘了,刚刚结束柏林战役的苏联红军装甲编制,依然还是采用四辆坦克为一连队的制式,一个整编坦克师就是108辆坦克。
突击营四个坦克连全部加起来,一共12辆T59改型坦克。接近一比十的悬殊比例,这还只算他们一次面对一个苏军坦克师的条件。
因此,他们的胜机只有一个——那就是距离。
是的,只要保持在T34坦克所有shè程之外,距离就将成为苏联红军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同时也注定将成为他们的一个个移动的活靶子。
很好。**除了第一次试shè打飞两发炮弹之外,两轮齐shè,已经有四辆苏军坦克明显趴窝了。
显然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的反应时间,明显也是落后了。
谢光宗一面快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一面将两眼紧紧贴在潜望镜中,飞快地将双方之间最新的距离进行了再一次标定:
760米,看来在库尔斯克大会战中积累了无数经验的苏军坦克手,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嘛,反应时间才刚刚达到了40米。再来一次齐shè,他们又一个连队又得玩完。
“全体都有,穿甲弹,一次齐shè——”
话音未落,三道火光飞驰而去。紧接着在远处爆出三朵耀眼的光芒。
很好,这一次全部都换上了穿甲弹。而且打的都是扇面攻击队形中的第二号坦克。这种战术,是他们训练科目中非常重要的一环,针对的就是这种大集团冲锋的打法。
果不其然,冲在最前面的排头坦克,已经冲出去很远了,后面的坦克却还在原地打转。原因无它,只因排在队列当中的第二辆坦克爆炸的烟雾和瘫痪后庞大的身躯,一下子变成了整个攻击队伍的拦路石。
这就是后来被写进装甲部队经典训练大纲中的“2号本垒打战术”。
趁着苏军坦克大队乱成一窝蜂之际,谢光宗连的第二波次攻击第三个全连齐shè再次发动了。
这次是三颗破甲弹,目标依然还是敌人的二号坦克。当然,现在的敌二号坦克,指的并不是原来队列中指定的担任二号作战任务的坦克,而是现在慌乱中蒙头蒙脑冲到排头兵之后第二位置的敌坦克。
至于一直轰轰烈烈不要命地一直向前开着的最前面敌坦克,谢光宗连就像它根本不存在一般,依然保持着对它熟视无睹的状态。
在全部打掉这一大队敌坦克之前,“勇敢地”冲在最前面的坦克,无疑是突击营最好的“钓饵”。
又一次齐shè之后,谢光宗紧紧盯着标尺上的距离,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全连都有,最后一次齐shè,然后快速退至二号阵地。”
此刻,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小到了四五百米左右,经过谢光宗连几次命中率几乎都在百分之八十的打击下,苏联红军近卫军坦克**旅这个先锋营的坦克数量,已经锐减到三分之一。而剩余的坦克,有的不是慌不择路地掉头曲线救国绕起弯子来,有的则干脆给自己壮胆地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打起炮来。
呵呵。连虎式坦克都赶不上的shè距。不过是徒然增加一些喜庆的烟火罢了。
当然了,先锋营尽管损失惨重,但他们的后续部队却早已闻风而动,在其旅长格穆里亚的催促中,纷纷争先恐后地开足马力向这边猛扑而来。
***,抬头往远处的天上望去,一股股似乎带着愤怒马达声的黑烟,几乎遮盖的远处的半个天空。
这阵仗,果然吓人啊,一个**旅。少说也是六七十辆坦克呐。
算算已经打出去的炮弹数量,已经他们这个连队每辆坦克自有备弹量的一半基数,嗯,是到了转移阵地的时候了。
“弟兄们。全速倒退,撤——”
二号阵地,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备用阵地,严格地说,它只能算得上一个后勤仓库而已。
两辆全封闭式弹药输送车,能在十五分钟之内,完成对一个完整连队的全部后勤补给,包括弹药、油料以及其他机械、机电方面的简单维护。
三辆东风最新轮式装甲车,威力只比苏军的T34坦克略逊一筹,只是在装甲方面无法与之抗衡。否则都可以作为坦克使用了。不过作为两辆全封闭式弹药输送车的“随身保镖”,它们应该还是不错的。
一个全副武装的重火力排,几乎人手一支反坦克器材武器,长短枪各一支,无论是坦克装甲部队还是步兵散兵线,这一个排足够支撑一时。
换言之,这个二号阵地其实就相当于后世的加油机,在某个指定空域盘旋等候,等任务机群飞来受油完毕,它就可以转身飞回。
战争。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打得最终还不就是一个后勤吗?
很快,谢光宗连便似一股旋风般地刮了回来。不过,像旋风,但却一点都不凌乱。依着顺序,两辆坦克闪进阵地。一辆坦克却不慌不忙地掉头将炮口重新指向后方,看上去就像一只静静的猛兽。
两方人员照面,却没有一句交流,仿佛每人闭着眼睛就能熟门熟路完成碰面之后的一切,甚至很像F1赛车,N圈之后的狂飙,车手方向盘猛然一拐,车道旁的修理区四人一组的技师,一秒种就能换下早就烫得发软的轮胎。
两辆全封闭式弹药输送车正是这样,一声不响,但却丝丝相扣地扑向了最近的一辆T59改型坦克,像老鹰扑向嗷嗷待哺的小鹰,开始一点一点地挤出自己的食物。
重火力排的36人,个个端枪远望,如星辰般散布在三辆东风最新轮式装甲车旁。
“好了——”
随着一声短促的哨音和足以骄傲的口令,两辆全封闭式弹药输送车突然与最后一辆坦克脱钩而去。随即,在装甲车和36个虎视眈眈的身影簇拥下,迅速向戈壁滩中的又一深处隐去。
而长长的车辙,很快又在最后一辆后卫车巨大的“扫帚”下,变得痕迹全无。
谢光宗看了看手表,不觉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帮家伙,越是在最紧张的时刻,越是能超常发挥。平rì十五分钟才能做完的活,今天竟然快了三分钟,了不起。
说了不起,绝对是发自心底的感谢。
因为在没有了我方坦克的阻挡下,尾随其后的苏联红军那个不依不饶的坦克**旅,并没有因为损失了近一个营的坦克而有所顾忌,反而在毫无遮拦后全速开动起来,将宝贵的距离一下子拉进到了突击营的一个极限位置。
当然,这也是他们预料中的距离,因为他们相对于尾追而来的苏军坦克**旅,他们完全是以逸待劳,好整以暇,甚至不慌不忙。
这种镇定,这种安静,可以让炮手的命中率提高一个等级,可以让车手微微调整一下坐姿,放松一下紧张的双手,甚至可以让车长爬上炮塔,用肉眼观察一下周围,顺便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这里面,就有那至关重要的三分钟时间,你说是不是了不起。
而三分钟很快就会过去,第二轮的阻击战将不可避免地变成阵地战,无论结局如何走向,他们必须在这里再深深地扎下根来,打一场不能动摇半步的阵地战,直到第三轮的运动战的条件成熟为止。
还别说,谢光宗还真的爬上炮塔点燃了一支香烟。当然了,他没吸几口便忍痛又将它狠狠地扔掉了。
是的,这一次,全连所有的坦克,已不再像第一轮阻击战那样紧密相连,而是彼此分的很开。
是的,这一次,或许最后他们也许会拿坦克,直接去撞敌方冲过来的坦克。或许,也会被敌方数辆坦克夹击,甚至再也不能动弹半步。当然,这一切或许又根本不可能出现。
一切,都必须让运动战早rì来到。
一切,还得看其他三个兄弟坦克连,是否也会像他们一样,坚挺地横亘在属于他们的战位上,面对十倍于自己的苏军坦克的群殴,最终笑到最后。
“弟兄们,趁着还有最后一分钟,赶紧填点什么东西充充饥。”
谢光宗说着,抓出一坨黑糊糊的牛肉干丢进嘴里,大嚼特嚼了起来。
***,一个连对一个旅,这已经远远超出了那些老夫子们的理论上限。当然,如果是在理论的设计上限中,那么那些被用来创造的奇迹,又如何诞生呢?
再说了,拥有着T59改型坦克的他们,难道比只有T59就打得美国佬鸡飞狗跳的隆美尔还不如吗?虎式坦克、豹式坦克创造的一对十的奇迹,其实早在北非战场上,隆美尔的铁甲军团就已创造了出来。
就在这时,头顶忽然轰轰隆隆响起一阵阵雷鸣之声。伴随着这隆隆的雷鸣,是一架架低空掠过的战机,沿着三座新城的方向一飞而过。
这下,谢光宗本来就已裂开的大嘴,不觉笑的更加欢实了。
坦克、装甲部队是步兵的天敌,而盘旋与天上的那些攻击机、俯冲式轰炸机就是坦克、装甲部队的天敌。如果没有强大空军的护航和保护,原本在数量上就处于极端劣势的谢光宗连,恐怕面临的压力就更大了。呵呵,现在预期中的战机,终于在预定的时间出现,他们还担心什么呢?
“弟兄们,全体都有,二号阵地战第一轮全连齐shè,预备——”
谢光宗紧紧抿着嘴唇,两眼眯成了一跳直线,在自己的瞄准器上将一辆苏军坦克牢牢地套在了里面。
呵呵,咱们的那架传说中的神龙战机出动没出动咱不知道,但国际纵队清一水的德系战机,三个航空团,他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此刻肯定早就在他们头顶编出了一个天罗地网。
剩下的,就看他们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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