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看,这就是鬼子
第476章、看,这就是鬼子
这片几乎占据了数十亩草场的rì本鬼子战俘营,除了戒备森严之外,突击营几乎是每天都好吃好喝地管着这些牲口们,虽然几乎每周都还有说不清是从哪个战区弄来的新增鬼子兵,源源不断地被大车严严实实地押解到这里,但却看不见有任何一个鬼子兵像以前的惯例,作为苦役在草原上去开荒、挖地,割草和开采什么矿石。
而且,除了唯一不能跑出数道铁丝网圈出的被禁锢的区域外,数以百计的鬼子兵竟然根本不加管束,任凭他们在其中犹如放养的野兽,或者每天游来荡去,或者三五成群地在一起嘀嘀咕咕。
久而久之,原本统属于不同番号的鬼子兵,竟然慢慢地在里面找到了各自认可的长官,并渐渐形成了多个以原来各自师团所属的建制小团体,以数个少佐和中佐级别的鬼子头目为核心,结成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山头,大的有数十人之多,最少的也有七八人。
这些小山头、小团伙,初期还看不出什么。
随着对环境的渐渐适应,尤其是在习惯了突击营这种奇怪的不闻不问的战俘管理模式之后,表面的平静开始被慢慢打破。
争斗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两条,食物和地盘。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从一开始,突击营这种松散的战俘管理,就像一个没有任何章法的猎人那样,好像只对猎物的数量很上心,却从不给猎物定任何章程。
因而,随着每周都有新增鬼子兵俘虏的大车开来,但每天两次的中餐和晚餐的大车,却没有因此而增加派饭的饭桶。
送饭的大车,每天一共两辆,每辆每天中午、晚上各一趟。
放下70个饭桶、20个菜桶,大车便会扬长而去。
空地上,除了饭桶,连一个负责派饭的管理员都没有。
久而久之,这个地方变成了万众瞩目的一个地方。
汽车的轰鸣声响起之时,便是无数的畜生的目光汇聚到这里的时刻。
汽车的轰鸣声消失之时,这里便是一个战场的开始。
最开始几天,抢夺的最为凶狠的团伙,还不忘有所忌惮地朝铁丝网外面游荡的突击营哨兵,多少带点后怕地瞅上几眼。
但哨兵们明明是瞪着两眼在看,脸上却从不表露出要喝止的意思。
甚至,离得最近的哨兵,偶尔还会呲牙一笑。
不过那笑容,可不是冲着那些正抢得热火朝天的鬼子们,而是游离在那20个盛满大肥肉片子的菜捅之间。
呵呵,20个菜捅,里面可只有两桶是有肉的哦。
所以,那两个放在最中间的菜捅,是所有鬼子兵两眼盯得直冒火的焦点所在。
“cāo蛋,这些肥肉老子宁愿炼油拿去浇柴火烧了,也不愿意这样煮熟了拿去喂狗——”
“是呀,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打屁都不带挪屁股的,还有肉吃,真不知道营长是咋想的,竟然还要跟养猪似的养着这群畜生,不是糟蹋粮食吗?”
现在,最郁闷的,估计就是这些战俘管理营炊事班的一帮人了。
不过骂归骂,再怎么发牢sāo,命令就是命令,而且这命令还是孟遥亲自下发的,这就没有一个人敢阳奉yīn违了。
当然,执行命令可以不折不扣,但玩一些小手段还是可以的吧。
于是,每天炊事班里总有一个人,在淘米下锅之后,总要去食堂外面抓一把早就准备好的沙子回来。
呵呵,草原风沙大,而且还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装上车,汽车兵叼着香烟一摇一晃地开到半路上,然后半路总要下去撒泡尿。
当然这家伙肯定有什么毛病,撒尿还要带着一个破杯子。呵呵。
一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整个基地在孟遥正式率队入驻后,抱怨声、疑惑声突然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
代之以而起的,是每晚星空下的每扇窗户中的一阵阵啧啧声。
不管是每天训练的那些正式的野战官兵们,还是各司其职的干部、职工,抑或是术有专攻的工人、农民、工商业者,一个个都陪在自己从不缺少八卦jīng神的娘们身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盯着电视上的直播画面呵呵微笑。
要说岳军的新闻宣传局还真不赖,不仅按规划中的那样如期完成了基地各家各户的闭路电视系统的建设,而且还真的一天不差地将正式电视节目,如期开播了。
现在,除了他们采拍的突击营自己的各个基地和部队的最新动态,还可以看到当前发生在中国各个地区的一些战事、新闻和人民的生活状况。最让他们感慨的是,画面以最直观的方式,让所有人都最直接地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而他们,是最幸福的。
最幸福的还不止这些,除了时事新闻,每周还有两部来自于后世的各种大片,既有叫人兽血沸腾的爱情大片,也有让人毛骨悚然的惊悚大片,当然更多还是唤人深醒的主旋律大片。
这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每周这个时刻,简直就是万人空巷的时刻。除了必须的值班人员,即使热恋中的男女,也会在这一晚分开。
影片中所展示的那种生活,是在太叫人震撼,也太让人向往。
好在营长已经说了,最晚20年,突击营的生活模式,就将一定进入那样的时代。
不过,人们却惊奇地在一个不经意的晚上,却突然发现电视中多了一个新开播的实况转播栏目,名字就叫什么《看吧,这就是鬼子》。
开始人们还没怎么看出名堂,只是牙齿恨得痒痒地看着。
但随着每天的画面不断变化,人们不知不觉中脸上便多了一丝会心的笑意。就连那些原本听不得“鬼子”两个字的一些上年纪的人,也都可以正视着电视画面,带着些许戏谑的表情投入地观看了起来。
是的,这座原本不为普通老百姓所知的地方,一下子成了整个基地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很多人惊奇地发现,那些像猪呀、狗呀关在笼子里的鬼子,其实就像被敲掉了牙的毒蛇,打断了腰的豺狼,原来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只要在突击营手上,他们再怎么张牙舞爪,也不过是他们现在每天可以嗑着瓜子看他们抢食的一盘菜而已。
最先看出其中端倪的,自然是那些刚刚进入基地的新人们。
妇女团、学生团、干部团青年男男女女们,很快展开了一场场热烈的大讨论、大思辨,直到最后他们把争论吵到了萧山令、饶军那里,两人这才同样带着自己的思考,并已洋洋万言书的方式,找到了孟遥面前。
“营长,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突击营为何能够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如此兴盛、先进而rì渐能够得到民众拥护的根本之所在了——”
萧山令现在的感觉,真的有一种醍醐灌顶的顿悟。
什么曲线救国,科学救国,教育救国,统统都是扯淡。
如果能稍微静下心来,将突击营的整个历程梳理一遍,这种于无声处、润物无声的教育,才是中国复兴的根本。
中国现在的问题,其核心不是贫穷、涣散,毫无斗志,缺失信仰,而是每个人的劣根xìng。
你可以在一个人插队的时候,给他一张罚款。
一个人朝着大街随地吐痰,你也可以给他一个白眼。
但再重的罚款、再多的白眼,这个人如果不是自己去改变,随时插队、随地吐痰的现象,便绝不会在中国绝迹。
这么小的事情尚且如此,遑论国之大事?
但现在,他却从关押鬼子的战俘营这件事情上,捕捉到了一丝孟遥的长远用心。
羞愧的当然还有作为新生力量的学生团、干部团和妇女团代表的饶军、蓝国昌等人。因为时至今rì,被孟遥一声呵斥赶向战场的罗君萍,跟随着同样出征去雪耻的骑五团,到现在都没有回营。
生死不知。
甚至不知去向。
突击营对待每一个来投奔的人,难道都是这样的吗?
而现在,他们却真正地羞愧了。
因为昨天电视上已经正式公告,今天午后,将有一场可以说是等待了多年的现场直播。
反方主角,当然是那些困兽犹斗的小鬼子。
但正方主角,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那一群同样刚刚到来的少年。
老天呀,他们不仅都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而且不管怎样,也都还是孟遥的义子啊。
让这些少不更事的小孩子,去真刀真枪地面对那些心狠手辣的鬼子兵,营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在接下来的首个电视直播讲话中,开创了第一场电视讲话的孟遥的一番讲话,却打消了所有试图去阻止这个行动人的念头。
当然,孟遥并不是直接对着镜头讲的,而是背对着画面,向着他的那108个义子,一字一顿地说出口的。
就在那个占地数十亩的鬼子兵战俘营外,在一阵阵肃杀的北方吹过的地方,刚刚高过草丛一个脑袋的那群孩子,正一脸无畏地望着他们的干爹,静静地咀嚼着孟遥刚刚说出口的这番话:
“孩子们,我不会派一个战士去帮助你们。”
“所以,你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死。”
“为此我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想解释什么。”
“但我敢向你们保证,你们的弟弟、妹妹,也就是孟想、孟霞,长到你们这个年龄,我将会同样将他们交给你们活下来的人,让你们带着他们,像今天一样走上这样的一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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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开疆裂土
第477章、开疆裂土
让百多个还是孩子的少年,虽然他们从小都是在军事化的子弟小学成长,但终归是一件令人揪心的事情,因为他们面对的不仅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歹徒,而是穷凶极恶的鬼子啊。
基地偌大的城市里,俨然也分成两派。
一派当然是渐渐从困惑中恍然大悟的那些野战军的官兵们。
一派,自然就是那些婆婆妈妈的女人们,当然还包括很多文职人员。
看到闻讯而来的钱如云,左手牵着刚刚5岁的儿子孟想,右手拉着不过7岁的女儿孟霞,不顾孟遥眼神的阻拦,执意站在路口跟每一个持枪而过的孩子告别,傅晓冲突然之间,便在心底做出了一个决定:
无论前世今生,孟遥的命令他从来都是毫无疑义地去百分百地执行,但今天,他却要为自己的心灵做一件事情了。
悄悄闪出人群,傅晓冲很快来到了何刚的特战大队的新营房。
随着建国蒙古的步伐加速,突击营几乎所有的战略中心都在北移,何刚的特战大队总司令部自然也在其列,而且根据需要,其规格已跃然升至与集团军同等规格。
好在这一时期,各部都在大调遣、大忙乱中,所以傅晓冲也才敢由此心思放胆一试。
“什么,你要12名最顶尖的狙击手,这时候你要他们做什么?”
何刚摸着下颌,毫不客气地一边问着,一边吊起眼角直接瞪着傅晓冲,似乎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他的意图。
傅晓冲也不含糊,直接挑明话题道:
“给不给吧,快点表态,时间不等人。如果不行,我马上转身去找别人。至于为什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总之是为你好。”
“为我好?得了吧,我可不想你再去祸害别人——”
何刚再次嘴巴一咧,嘶嘶吸着气道:
“三个小兔崽子,对一个鬼子兵,对吧?90个就是30个小鬼子,还有18个小崽子,营长大概认为他们要高出一筹,所以是两个对一个,也就是9个小鬼子。嗯,108个小兔崽子悉数上场,对阵39个从人肉堆里杀出来的鬼子兵,凭心而论,老傅你绝对这像话吗?”
“原来你都知道了,唉老何,你这是何苦哩,直接给人我带上就走,何必非要说出来,最后跟着老子一起顶雷。”
傅晓冲说着,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然后正sè道:
“何刚,像不像话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但有一点我们却是谁都无法否认的,那就是不经风雨怎见彩虹。那帮小崽子,明显是遥子有大用心的,未来想必也是有大用场的,所以也不会下此狠心重锤冶炼。”
何刚终于也是一脸肃然,点头同意道:
“是呀老傅,还记得前两天刚刚召开的临时基地扩大会吗,遥子说10年、20年后,我们终将退居二线,那么创下的这大好河山,又将交给谁呢?接过我们使命的第二代,他们能及时顶上去,并不负重托吗?”
傅晓冲听完,摆摆手道:
“别说了,现在不是我们坐而论道的时候。赶紧给人,然后我亲自带着他们去构筑狙击位置。然后——”
傅晓冲说着,歉意地望着何刚一笑道:
“你就给着我老傅一起,准备去找那个混蛋遥子谢罪去吧。”
何刚仿佛充耳未闻,拿起电话摇头道:
“12个哪儿够呀,至少得18个,而且也不用你亲自带队,你赶紧回去免得营长生疑,其他的事,就交给老子好了。”
傅晓冲略一沉吟,倒也不做作,点头应道,随即跳上战马。
“何刚,算老子欠你一个人情,完事后我在红星饭店摆一桌大餐感谢。不过,你说的人太多了,目标太大,还是15个吧,不多不少正好。”
赶回到孟遥身旁,被随机赶出铁丝网战俘营的39个小鬼子,已经排着队在一辆大卡车下,一面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着,一面却又强作镇定地想要挺胸昂头,似乎很像继续保持他们那种所谓的武士道jīng神。
围在四周荷枪实弹的突击营jǐng戒战士,在傅晓冲的暗示下,默不作声地探出枪托,狠狠地砸向一个个准备做出斗鸡样儿的鬼子兵胸膛。
sāo乱中,孟遥一眼看见了傅晓冲,随即颇有深意地瞅了他一眼。
这时,岳军带着他扛着大小摄影机的队伍赶了过来。
“营长,给孩子们的留影和摄像工作都完成了,每个人都配有标准照和生活场景片段,另有文字简介。”
孟遥默默点点头,看来并不想说任何话。
跟着孟遥朝着同样在准备上车的孩子们走去,岳军低头斟酌了好一会儿,随即扬声说道:
“营长,我个人强烈建议,这次实战搏杀,还是改作录像播出为好。但我保证,实战过程中,我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镜头,哪怕是血淋淋的,只求你让我有一个后期制作和剪辑的权利,能给孩子们留一点最后的尊严。”
话刚一出口,孟遥突然倒竖着两条眉毛转过身来,盯着岳军沉声道:
“什么是尊严,你能坦然目送他们走上战场,并微笑着告诉他们争取活着回来,就是给他们的最大尊严。”
“营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岳军还想说什么,傅晓冲赶紧上前将他拉开:
“行啦,赶快去准备吧。你的摄制组必须提前入场,而且还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要做的事还很多呐,快走吧。”
基地内,除了战备值班的战士,以及必须各自坚守的工作岗位,为了今天下午的实况转播,全基地特地放假半天。此刻城内所有的电视,也几乎全部打开。尤其是红星广场上的三个巨大的电视屏幕下,早已聚集了无数闻讯而来的基地各种从业人员。
他们都是一些暂时还没有资格拥有配置着全套顶级设备住房的基层人员,但与当今整个民国大环境相比,他们却无疑还是过着天堂一般的生活。
别的且不说,单这比电影还高级的电视系统,就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只是他们很奇怪,这么高级而华丽的东西,突击营为何不抓紧时机将它们推出去卖向全世界。
要知道,这绝对将是一笔无以伦比的大财富啊。
然而,此刻的实况转播还有两个钟头的时间。
电视屏幕上,正令人压抑地播放着一部昨天就已预告的影片——《南京大屠杀》。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部片子绝对是为接下来的实况转播,而特意前后衔接准备的。但这有什么呢,全场绝大多数人,哪个不是几乎都是从rì本鬼子的烧杀抢掠中逃生出来的呢?
屏幕上的那一个个画面,对他们而言,不是记录,而是再现。
同样震惊的,自然还有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的那些新人们。或许可以说,他们才是真正最震撼的一群人。
只是他们绝想不到,刚刚从血泊中逃出生天的那座六朝古都,此后发生的事情,竟然远比他们自己的遭遇还要凄惨和悲壮万倍。
影片放到一半,几乎所有人都已泣不成声。
尤其是妇女团的放映现场,有很多女人已经哭倒在地,并拒绝再这样继续看下去。
得到消息,坐镇三团的萧山令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罗君萍至今未回,妇女团的管理虽然未受影响,但在女人之间的微妙之处,却还是多有不便。
6000多人的妇女团,在三个团中是最庞大的,整个驻地几乎占去了基地专为他们配建的专区的一半。也正因如此,萧山令用了半个多钟头,才走马观花地将几百个妇女营房转了一遍。
转完后,萧山令果断地下令,切断了妇女团的影片放映。
与此同时,数百个营房的临时负责人悉数被集中到了三个团公用的会议厅中。
没怎么费力,萧山令便盯着花名册点出了三个人名:
“赵青、王清玉、黄洁,出列——”
三人闻声而出,互视一眼后,马上抬手擦去各自脸上的泪痕。
“赵青,现在任命你为妇女团代理副团长,在罗君萍回来之前,主持妇女团全面工作。”
“王清玉,任命你为妇女团代理副团长,协助赵青工作。”
“黄洁,任命你为妇女团代理副团长,主抓全团思想、政治工作。”
三人颇觉意外地一怔,随即马上挺身应道:
“是,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将妇女团管理好。”
萧山令盯着三人看了半晌,方才郑重地点头道:
“希望你们尽职尽责,抓紧完成最后的整编与训练任务,迎接统帅部最后下达给你们的未来职责之所在。当然,你们的正式任命,将在报备统帅部之后方才正式生效。在此之前,你们要无比加快自己的角sè转换,尽快投入到新的工作岗位中去。”
安排妥当,萧山令带着饶军迅速离开妇女团驻地,心情多少有些轻松下来。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若不是有大毅力、大耐心,一个大男人的确还是很难真正融入到妇女工作中去的。
呵呵,尤其是在妇女团中尚未婚配的那些青年女子的去向问题上,别人可能不清楚,他萧山令却是早就得到了突击营最高层的明示。所以,与学生团、干部团相比,妇女团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反正将来她们都是绝不会去面对战争和危机的。
哦当然了,婚姻也是一种战争和危机,但那就另当别论了。
走到半路上,饶军好意地提醒了一句:
“萧市长,你看我们要不要去学生团、干部团也去看两眼,不管怎么説,他们也毕竟是刚从那场yīn影中走出,恐怕——”
“不用了,”萧山令马上摆手决绝地甩出一句话来:
“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根本就是营长正在展开的一系列洗脑运动,这才刚开始,以后的名堂估计还多着哩。作为男人,不管他们此前遭遇了什么,如果连这些洗脑式的教育关都过不去,我看他们在突击营的rì子,也就到头了。”
萧山令说完,声音突然低下来,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小声又道:
“饶军,你是我看好的会有大前途的青年人,当此关口,可千万要把持住自己的心神,不要让我失望。能把自己的义子放到刀山火海中去淬炼,个中味道,足够你去好好品咂了。所以,千万不要错过营长的这次大用心,懂吗?”
饶军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萧市长,你是说,这其实也像我们在学校时的那种教学大纲的制定,营长在制定一种未来的——”
萧山令急忙扬手制止道:
“好了,我什么都没说,突击营其实就是一个大课堂,你以后好好自己去体悟吧。”
正说着,值班室忽然匆匆跑来一名参谋,高喊着什么,让两人不由得心里一惊。待到近前,才知道孟遥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到了三个团的总驻地办公室。
两人赶紧向回跑去,进屋一看,孟遥已坐在桌前,正盯着电视默默地看着。
影片《南京大屠杀》已接近尾声,血sè残阳下,南京古城正被一片无际无涯的乌云笼罩。而在隆隆的炮火声中,一队望不到边的队伍,正蜿蜒而行,渐行渐远。不错,那面迎风招展的旗帜,上面正是三个红sè的大字:突击营。
“营长,没想到那时,你就派出了岳局长深入城中,拍出了这么多令人震撼的画面。对我中华民族而言,这可是最鲜活、也最血淋淋的现实教材啊。”
“是吗,萧省长,你也认为这部影片,是我们不惧生死拍下来的?”
孟遥回过头,认真地盯着萧山令,认真而专注的神情,竟然萧山令不由自主地地在心中一跳。
“营长,你刚喊我什么,萧省长?这么说,统帅部给我的正式任命下来了。太好了,我终于有事可做了。”
孟遥微微一笑,起身走向一张铺开的大地图,示意道:
“萧省长,你反应果然出奇的快。没错,你的正式任命的确刚刚下达。你且来看这里,这片占地数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将是我们在大草原上的第一个正式行政区划上的省会。换言之,突击营的开疆裂土,就要从你手上第一个正式展开,而且你就是第一个省长。”
萧山令懵了,但很快又惊喜地迈开步子,向地图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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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北极熊与大粮仓
第478章、北极熊与大粮仓
萧山令怎么也没想到,那边生死大战即将展开,这边孟遥却又跟他谈上国家大事。而且,看样子根本不是来与他随口说说的,外面停了一大溜早已准备好了的车队,再看一旁两个始终不离左右的随员,马路遥自不待说,当然几个大皮包加身,一双手里还抱着无数的文件夹。
就连时刻都必须空出一只手随时准备拔枪的jǐng卫员覃五柄,也在左边的怀里抱着一卷大地图,一看就知道这是要上路的架势。
萧山令疑惑地愣怔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营长,此事既然酝酿已久,也就不在乎这两个钟头,我想,你还是等到秦汉、庄沪生他们有了一个结果之后,我再陪你去也不迟。”
谁知,孟遥索然地摇摇头,早已起身走出了门外。
“萧省长,你怎么也开始变得啰里啰嗦,军人的气质都哪儿去了?不要再说了,不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我就是盯在电视机前也永远不会再看见他了。能活着出来的,明天自然会在庆功宴上看到他们的。走吧,休得再聒噪。”
眼睁睁望着那位明星般主持人,一脸凝重地地出现在镜头前,手握话筒几乎颤抖地吐出了“实况转播现在正式开始”这句开场白。
萧山令只能是左脚一跺地,唉地一声长叹跟上了孟遥。
长长的车队,风驰电掣着一路穿越而过。
空落落的大街小巷,几乎难见行人。
还好,在抵达基地市中心的十字路口,还站着一名执勤的交通jǐng察。
不过面对空空如也的曾经川流不息的东西南北四条笔直的大路,他似乎突然有些失神。
直到猛然发现一辆挂着基地至尊牌号的猛士轿车,呼啸而过,他才突然回过神来,急忙打出了致敬的手势。
呵呵,现在除了眼前这个长长的车队,除了致敬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奇怪呀,一号首长出行,基地总值班室竟然没有任何形式上的通知,莫非营长并不在车队中?
恍惚着,岗亭里的电话响了。
交通jǐng察拿起话筒,听着、听着,突然两脚一碰,大声喊道:
“是,我明白,明晚实施交通管制。好的,好的,从下一班岗开始,一直到明晚之前,对过往车辆不再实行单双号限制。”
话说,自从营长来了以后,遍及各地的单位、机构、工厂和学校,便开始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发生了连锁反应,使得本来因为发达的城市轻轨的存在而在公路交通方面并不吃紧的情况,一下子超负荷运转了起来,令整个交管所人人叫苦不迭。
抹着一头汗水的这个交通jǐng察,倘若知道了孟遥出行的目的,估计当场就会山呼万岁。
与基地毗邻的地区,突然崛起一座新城,而且一上马就直接是省级城市,想想吧,基地将会因此分流出去多少人口和车辆。
建国蒙古的大rì子,果真就要这样无声无息地来临了吗?
准确地说,在几乎横亘在蒙古整个东部地区的克鲁伦河,进入满洲里就是另外一个名字了,也就是中国称之为额尔古纳河的同一条大河。
在库伦、也就是在后世所俗称的蒙古首府乌兰巴托,克鲁伦河的一段恰好贴着库伦的边儿一路东去。
这条大河的重要之处,还不仅仅在于此。
横穿蒙古整个西北部的另一条大河sè楞格河的发源地,正是孕育了俄罗斯远东地区无限生机的贝加尔湖。
作为后世越来越紧密的中俄两军关系,孟遥曾数次有幸作为中方重要突击力量参与到双方的多次联合军事演习中,并在最后一次由俄军主持的多国联合军演中,对贝加尔湖周边的情况有了更深的认识和实地了解。
熟知地理的人都知道,贝加尔湖酷似蚂蝗的走势,微微翘起的小尾巴与蒙古凸起的北部脊背,几乎就是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呀,这在军事意义上,却是非同凡响。
因为,横贯俄罗斯远东的贝加尔湖最大的之流安加拉河,可是一路北上,直插远东腹地的啊。
回头再看这条克鲁伦河,在它弯弯绕绕地绕出蒙古国境线后,摇身一变,就成了俄语中的另一条河石勒喀河。
***,本来在中国境内叫的好好的额尔古纳河,就这样三绕两不绕地在蒙古变成了克鲁伦河,在俄国便成了石勒喀河。
重点不在这里。
说了这么多,孟遥可不是要变成地理学教授,要去跟老毛子或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曾经的中国血统的乔巴山讲什么大道理。
但孟遥的确又是一路都在讲道理,不过他的听众没有别人,却都是自己手下的大将。
摇晃的车厢里,一张摇来晃去的大地图,在几个人的手中来回传递着。
开始的迷惑,不解,到半路上的深思,反驳,再到最后的沉默,顿悟,随行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也像被他们一路超越而过的里程,慢慢地走到了恍然大悟的终点。
车队停下后,全部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地图上的一个地方。
是的,没错,几乎都是看军事地图行家里手的大将们,都将目光笑眯眯地落在了中蒙交界的克鲁伦河最弯曲的那一部分。
而在那最弯曲的地方,贝加尔湖一条至今都未被命名的不起眼的支流,一路蜿蜒而来,不偏不倚地正好停在了国境线的那端。而在这一端,恰巧就是克鲁伦河的与国境线几乎压线而过的一段河段。
作为资格最老的突击营老主力连长的傅晓冲,当年自然也是跟着孟遥参加多国联合军演达到过此地。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孟遥不知何时竟然就默默地盯上了这里。
这家伙,城府真是越来越深了。
摸着自己的下巴看了半天,傅晓冲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到了一直低头在三个国家的数条河流上,来回倒腾着自己目光的萧山令看去。
这位在南京保卫战一战成名的儒将,本来已经在chóng qìngzhèng fǔ公布的战死重要军事将领中名列其中,却因为突击营出奇兵与下关而捡回一条命。当时面对公报,这位儒将沉默了许久,在屋里闷了三天,最后拿着公报找到了孟遥,什么话也没说,便向着所有在场的突击营高级将领们,就是一个跪拜大礼。
呵呵,现在他的那种表情,好像又要出现了。
不过这一次,他可是成了真正的主角。
因为,这一路看来,新城省会的选址,大家的意见基本已趋向于孟遥的最初勘察方案。
想想吧,当未来的突击营腾出手来,集中所有力量溯河而上,那支武装到牙齿的百万苏联红军,令同样陈兵百万的鬼子关东军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巨兽,还能这么威风地在远东和贝加尔湖四周稳坐钓鱼台吗?
一句话,巨兽不除,建国蒙古就是一句空话。
在民族利益之前,共同的信仰和旗帜,都必须为此让路。
近的这是建国,关乎突击营的未来立身之本。
远的却是这个华夏民族的未来。分崩离析的国土不统一,悠久与灿烂文化的民族复兴不到来,民心不凝聚,版图不合一,中国将永远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永远是追赶者的可怜背影。
而这一切的基石,其实一点也不玄奥。
那就是在前进的道路上,不管是谁,只要它是脚下的绊脚石,那就坚决、彻底而无情地将它打碎,然后永远地踩在脚下。
而要实现这一切,未来的北极熊,将是第一个绕不开的巨山。
但现在,突击营却义无反顾地开始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
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反弹回来的力量,将是无与伦比的。
但是,萧山令低垂的脑袋,还是充满激情地抬了起来,久久凝注在孟遥脸上,低沉地说了一句话:
“营长,看来你都准备好了。来吧,不管什么命令,我决无二言,当挺胸接下。”
不料,孟遥却是突然一笑,将手轻轻放在萧山令肩上,轻松地道:
“萧省长,别这样,弄得我都跟着你紧张起来。看样子,我心里的蓝图,你都猜到了,不错。但你的使命,却肯定没有猜准。”
“不是让我作为马前卒,至死都要顶在这里吗,难道不是这样吗?”
萧山令说着,又下意识地向地图看去。
可不是嘛,身后就是rì渐坚若磐石的蒙古基地,左边是至今都在沉默中的库伦集团,右边是陈兵百万的rì本关东军,头上就是令人胆寒的苏联红军的远东百万大军,那么这个还在规划中的新城,不是前进基地和堡垒,它又能做什么。
就在这时,傅晓冲突然大手探出,在克鲁伦河两岸肥沃的黑土地上虚虚一晃,然后收回胸前紧紧一握道:
“萧省长,你对三国时曹孟德屯兵垦荒的典故,一定不陌生吧?”
“什么——”
萧山令忽然一个寒噤,难以置信地扭头望向孟遥:
“营长,你、你竟然让我来做一个种粮官,不是吧?营长,倘若我没猜错,我、我真的实在是太失望了……”
众人一听,不觉都是微微一笑。
呵呵,如果他知道若干年以后将有一支百战百胜的大军,兵出xīn jiāng,并将从此屯兵在那里,无数将士不再魂归故里,从而让中国的西北边陲从此稳如磐石,且又称为一个大粮仓,不知他又将作何感想,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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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骑五团回师
第479章、骑五团回师
万念俱灰间,孟遥的声音却再次不容置疑地响在萧山令耳畔:
“一年完成筑城,一年完成开荒种田,第三个年头,我要你把这里变成我突击营第一大粮仓,算你成就一番使命。那时,我给你一种特权,或去或留由你自选。”
萧山令这才喜上眉梢,立刻盯着孟遥生怕他反悔似的道:
“真的,营长,军中无戏言。到时,我不做这劳什子省长,哪怕随便带一支小部队,你也不再拒绝我重入军界?”
“你本是文职出身,投笔从戎不过是机缘巧汇,就这么舍不得军队了?”
孟遥想着,眼前忽然划过老蒋那久未谋面的身影,想起他那句“打仗我不行,打牌你不行”的搞笑场景,忍不住望着萧山令一阵默然摇头。
尽管一战成名,可面对如今虎将、大将大把抓的突击营,这位为自己博得了“儒将”一名的半路出家的萧山令,恐怕随便从人堆里抓出一员战将,都会立刻让他黯然失sè吧。
许继慎、廖业祺、徐以新,甚至还可以包括北洋名将唐镇、黑皮这些二线战将,等等。不过,倒还真有一位与他有的一比,比如罗世文。
没曾想,萧山令却早已是一脸决绝地点头应道:
“不瞒营长你说,倘若是从前的军队,不回也罢。但现在我已是突击营的正式一员,自然再也舍不得离开这样的部队。总之,三年一过,我给你一个大粮仓,你还我一个军职,即使从连排长重新做起我也决无二言。”
孟遥或许根本没有想到,战将如云的突击营,除了原来自己业已从民国几次战役中成名的傅晓冲、罗汉秉、严志这些老人手外,余下的名将几乎都是清一sè的来自原来的工农红军方面。老蒋的体系中,虽然不少已蔚然成为名将的诸多将领都产自黄埔步战系,但却至今尚无一人投身突击营。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原本真心是想将一个合适的人,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去干一番属于他的业绩,谁曾料想命运使然,不经意间竟然激活了此后一员威震欧亚大陆的名将,并一跃成为后来纷纷投效于突击营帐下的黄埔战将之外的第一虎将。
掌旗之人一旦确立,这片原本寂寞而荒芜的土地,骤然间在隆隆的开山炮声中,引来了无数的人喊马嘶,马达阵阵。热火朝天的喧闹声,伴随着正在融化的冻土的生机,一时间直惹得这方数百里方圆的草原、戈壁,群兽四窜,百鸟齐鸣,人眼愕然。
愕然的,自然是远在库伦的大人物乔巴山,以及拱卫在库伦集团的蒙古人民革命党旗下的蒙古人民军,尤其是在新城建设庞大工地的最近两支蒙古人民军武装,一方面紧急致电库伦求援,一方面派出大量侦骑在新城四处窥探。
同样在第一时间获得这一惊人消息的,当然少不了作为乔巴山最为依靠的驻蒙古的苏联红军。
原本正在做着迎接莫斯科特使各项准备工作的格里高利,再也无心坐镇在他的司令部里,仅仅带了一个jǐng卫排,便飞马赶到了延安方面在中蒙边境的蒙旗dú lì旅的秘密营地。
那里,有着手握特殊使命的乌兰夫及其来自延安的工作组。
闻听消息的乌兰夫,内心的震惊自然比格里高利来得更急猛烈。越来越严峻和残酷的抗rì战争形势,可万万容不得很可能会成为延安最后后院的蒙古突生变乱啊。
尤为严重的是,倘若事态任其发展下去,一旦克林姆林宫的斯大林雷霆大怒,本就处于夹缝中的弱小延安必将首当其冲。
两党、两军关系暂且不说,所有通往延安的援助渠道一旦被切断,单靠从chóng qìngzhèng fǔ嘴里挤出来的那一点来自美国的军援,以及18集团军那点可怜的供给,可真要大祸临头了。
双方经过简单交谈后,决定都采取此前各自制定的初衷,暂不向延安、莫斯科做任何电示,双方暂时组成一个共同小组,先赶往库伦再说。
两人的决定不得不说很正确,也一下子抓到了问题的要害。
别的且不说,如果要汇报,这么多的事情,你自己都还没弄出一个子午丑卯,随口以十万火急电文汇报上去,不是等着挨骂吗?
两下合到一起,转瞬又向蒙古境内返去。
这一路可不太平,除了德王所谓的蒙古军总司令部下辖的各地蒙疆骑兵,更有从突击营手中逃出原上海特务机关总长的田中隆
在其姘妇川岛芳子的协助下,招募了从河北、察哈尔省等地的土匪、杂兵,组成了后来臭名昭著的所谓“大汉义军”,从而一举将rì本yù将其扶植起来的 “蒙古联盟自治zhèng fǔ”、“察南自治zhèng fǔ”以及“晋北自治zhèng fǔ”等傀儡政权,最终合并为由rì本直接cāo控的“蒙疆联合自治zhèng fǔ”。
为了急于达成这一战略目标,田中隆吉迫不及待地就把这支乌合之众投入到绥东前线,攻击红格尔图。
谁知,在其扶植之下的绥远省最大的两个汉jiān王道一和王英并不给力,很快便被刚刚入主绥远省主席的傅作义打残。王英,原是河套地区最有势力的恶霸大地主,被赶出河套后,一度跑到天津租界,后在天津的rì本特务机关的再度胁迫下再度,收入田中隆吉帐下成为所谓“大汉义军”主力。
没曾想到,在其浩浩荡荡起兵之时,尤其是德王也派出了他的大部蒙古军加入其中,其声势曾一度未发一枪,便逼走了傅作义的前锋部队,让傅作义刚刚品尝了一下作为全国景仰的抗rì英雄后不久,转眼又成了全国的骂名。
正在其得意之时,却偏偏遇上了从南京下关撤出的孟遥大军,一路挥师北上,别说这小小的“大汉义军”,就连沿途重镇的王牌师团,也都纷纷后撤以避其锋芒。田中隆吉和川岛芳子更是闻风丧胆,裹挟在数支王牌野战师团中直接跑到了关东军重兵扼守的关中。
好不容易等到孟遥大军挥师而过,所谓“大汉义军”再次出关东,准备继续图谋傅作义集团,继而最终完全控制整个绥远省。
格里高利带着区区数十人的jǐng卫部队,刚刚进入蒙疆寻找乌兰夫,便被田中隆吉探知。
大喜过望的田中隆吉,怎么也没想到,一条大鱼竟然自己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网中。别人或许不知道,乌兰夫和格里高利这两个名字,可是一直牢牢记挂在他这个蒙疆地区最大特务头子的脑海中。
几乎在第一时间,这倭寇便调集了手中最大的王牌河野守备旅团的藤森联队,纠集了他全部的“大汉义军”,多处设伏,终于如愿以偿地将格里高利以及乌兰夫的一个骑兵营,紧紧拦截在了去往蒙古边境的一个小村庄里。
一番冲杀之后,格里高利与乌兰夫不仅被冲散了,而且每人身边的战士,都所剩无几。
正当危急时,一支奇怪的骑兵突然斜刺里杀出,不仅令德王的骑兵措手不及,就连根本不在同一层次的所谓“大汉义军”也是一下子手忙脚乱,仓惶间纷纷四散逃窜。
顿感压力犹如cháo水般遁去的蒙**立旅的骑兵们,赶紧趁势杀往乌兰夫身侧,而原本就人数可怜的那一排苏联红军,更是毫不犹豫地将格里高利紧紧围了起来,抬起枪口,虽然心存感激,但还是jǐng惕地打量着冲杀过来的队伍。
乌兰夫还没什么,格里高利只飞眼一望,便是离开握拳在额头上轻轻一碰,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划起了十字。
不过,这家伙到底是伏龙芝军事学院出来的,斯大林安插在红军系统中的强大政治委员体系,已经在他jīng神领域形成了几乎是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尽管此刻身边根本没有他的什么政委,但他还是马上高举马刀大喊了一声:
“乌拉,斯大林同志万岁——”
原来,已经与突击营有过多次接触的他,虽然还未看清对面的队伍旗帜,但仅凭呼啸着一路砍杀过来的骑兵装束,这个老辣而狡猾的苏联红军便判定,他们肯定是得救了。
等到骑兵闪过,数十辆他们从未见过的奇特战车,卷起漫天尘土掩杀而来,格里高利更是大大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除了突击营,这片各方势力交错的土地上,再没有第二支武装有如此肃杀气势的武装了。就算是苏联英雄布琼尼元帅亲临,也不会有这般气势。
因为很简单,当所有人看清了席卷而来的大旗,刚刚还气势汹汹作为一副要围歼姿态的rì伪军,几乎连一个停顿都没有,直接偃旗息鼓地大举撤退了,就连地上的伤员都来不及顺手带回。
这一刻,格里高利对传闻中的rì军《十大原则》,算是真正相信了传说有时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乌兰夫是何等样人物,虽然反应比格里高利慢了许多拍,但抬眼看见“突击影”三个大字在硝烟中猎猎飘扬,第一个便跳下马去,快步向对方跑去。
“一定是突击营的同志们吧,我们是**蒙**立旅,我叫乌兰夫,可否请你们的首长出来说话?”
声音落处,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破烂的军装也是衣衫褴褛,但却怎么都无法掩去散发而出的僄悍与杀气的大汉,提刀催马,围着乌兰夫转了两圈后,随即丢下一道骄傲的微笑,呼哨一声,便要带着他的骑兵打马而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率领着四处雪耻的骑五团转战月余的骑兵军第一重装师长巴达尔扈。
与其他穿越而来的突击营将领相比,乌兰夫是谁,他自然无从知晓。在他现在的眼里,看到的是几乎就要溃不成军的队伍。若不是他们正好回营经过这里,这个人还可以像现在这样跟他说话吗?
哼,营长总说,高级将领不仅要学会读万卷书,更要学习如何去走万里路。
以前带着自己的骑兵师画地为牢,闷头训练还不觉得,经过这一次雪耻般的出击,一路拼杀而来,他们终于看到了今天的中国大地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撤退,失败,沮丧、绝望的情绪四处蔓延,更有无数的人摇身一变成为伪军和汉jiān,掉过头来变本加厉地迫害自己人。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而这一路千转百回,令他和所有的骑兵军官兵,第一次对自己身在突击营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和自豪感。
而对于不能打胜仗的队伍,他可不管你是谁,或者打着何等吓人的旗号。这样的队伍,哼,他一百个瞧不起。
转身之际,一直负责准备时刻“替骑五团收尸”的姜成,亲自驾着他的猛士指挥战车风驰电掣地开了过来,出声叫住巴达尔扈之后,随即转目向多少有点狼狈的乌兰夫望去。
呵呵,扎噶尔、巴达尔扈可以不认识乌兰夫,他却不能装着不认识。否则,万一以后孟遥知道了,谁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哩。
不过,有一点他却跟巴达尔扈是一样的想法。
这时候的所谓红军骑兵,的确还真的不咋地,后面的真正的小鬼子部队还没怎么冲锋,这些骑兵们就已经出现了这么大的伤亡,唉,也难怪现在的整个抗rì战场到处都是一败涂地。
等着吧,这一路打下来,就在开始回撤的路上,rì军却突然又开始了异常的大集团调动。联想到正在从一些战场陆续撤往中条山做战略休整的大批**,以及现在正处于38年到39年交界的rì子,持续了多年的中条山之战的14场大战,估计马上就要徐徐拉开了序幕。
到那时,一场痛彻全体中国人心扉的惨败,真不知那位老蒋先生又将作何感想。
或许,这次回去后,应该立刻向营长建议一下,别的**部队也就罢了,新编第27师却是一定要想办法救一下的。不为别的,单是那些16、7岁的娃娃兵,都不忍不管啊。
或许,这满师都是娃娃兵的新编第27师,说不定就是上天赐给突击营的一支等待救援和改造的力量哩。不然的话,孟遥子弟学校的那108名小兔崽子们,为何恰恰就被营长相中并一直都在全力培养中。
呵呵,这不好像就是为那些小兔崽子准备的娃娃兵吗?
就在这时,格里高利也纵马赶了过来,打眼一看,顿时大呼小叫着扑了过来。
“噢你是姜团长,上帝,还记得我吗,我是格里高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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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五方会谈
第480章、五方会谈
不进蒙古,不知道什么叫地大人稀。
就这样走走停停,尽管全部都是骑兵,回归的骑五团以及伴随行动的空降师数支奔驰武装皮卡突击群,夹带着乌兰夫的蒙**立旅以及格里高利的苏联红军,在进入蒙古后辗转了数rì,方才算正式走到了通往基地的路上。
被紧紧裹挟在大军中的乌兰夫、格里高利,越走越是惊心,越走脸上也越是难看。
以前只是听说蒙古大草原上,偶尔会看到一些突击营活动的痕迹,但经过多次侦察和确认,基本都是游骑xìng质的,最大规模也不会超过一个营规模。
今rì实地这么一看,这片十几万平方公里的无人区里,半人深的荒草中,竟然到处都是突击营的人影。
叫人心惊肉跳的是,好像这还不过是一个开始。
这一路上,不时有很多比骑五团这样的部队规模大得多的队伍,从西北方向穿过国境线、西南方向国境线,纷纷向着同一个方向汇聚而来。
看着两支部队相遇,一个个指挥员叫着、跳着彼此拥抱在一起,再看看他们那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就能知道,这一定又是一支挺进蒙古的新的番号。
格里高利看得可真是心惊肉跳呀,但也只能顶多偷偷瞄一眼一旁的乌兰夫。
看看自己现在身边的人,一个加强排连他在内只剩下16人,就算再加上乌兰夫收拢起来的人,加起来也不到一个加强连,势单力薄啊。
不过,就算有一个团、一个师跟在身边又怎样,与这些正在浩浩荡荡开进的突击营部队相比,那还不是一盘菜。
还好带着的那部电台,总算是一路保了下来。
而且值得期待的是,骑五团这一路风风火火的回归路,似乎一切顺利。这是不是就表示,那个孟遥已经指示他们直接将客人带入他们的基地。
唔,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些牺牲的红军战士就没有白白送命。
当又一支打着突击营第二集团军温州师、武jǐng海口师等好几个番号的部队,从西边又一次斜插过来,与骑五团汇流在一起是,格里高利终于捻着他的小胡子悄悄拉了一下乌兰夫。
“乌兰夫同志,我有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这一次,我们的莫斯科,以及你们的延安,可能要遇上大麻烦了。”
乌兰夫也是凝重地点点头,低声道:
“是的,格里高利同志,短短两天时间,从我们眼前已经过去了近十个师的番号,而且很多都是我们从未听说过的番号。你知道,据我掌握的情况,突击营全部兵力不应该超过两个集团军规模,这也是chóng qìngzhèng fǔ的底限。”
格里高利眼里马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飞快地跟上来就道:
“当然,他们的孟遥肯定也跟你们一样玩了一个花样,就像你们的第18集团军,当然远远不止三个主力是的兵力。我想,什么铁道兵师、武jǐng师肯定就是孟遥在编制上做的手脚了。”
“请不要把我们第18集团军牵扯进来,好吗?”
乌兰夫忽然有些不悦地看了格里高利一眼,悄悄一扬下颌道:
“看吧,那边又来了一支部队。唉,格里高利同志,这些年我都不无法去想象我们的乔巴山同志,是怎么看管他的这片土地的。”
格里高利一边紧紧盯着远远走来的队伍,一边言不由衷地道:
“这点你有些错怪乔巴山同志了,对他所领导的人民军的评价也是不公允的。有些事你知道,有些事,你并不知道。”
“伟大的苏维埃政权新生的头几年,尤其是在1922年前后叛逃到西北利亚的白匪军,多年盘踞在我们还没有能力够到的地方,多年来给我们制造了很大的麻烦。若不是乔巴山同志和他蒙古人民军一直顶在这里,我西北利亚的苏联红军是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最后消灭白匪军的。”
“白匪军祸乱了十年,紧接着就是蒙古汗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丹增等为代表的传统库伦集团的多年叛乱,尤其是在苏赫巴托尔同志被他们谋害后,乔巴山同志更是殚jīng竭虑,四面出击。哼,所以不得不说,孟遥是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时机。”
乌兰夫点了点头,心情颇为复杂地沉默了下来。
老实说,在心底深处他对这片被实际给无奈地割了出去的蒙古大地,他是内心极其痛苦地不舍的。这是他的热土,更是从属于中国原有版图的热土,也是他的蒙古族先辈留下的热土,他又如何不深深地眷恋着它。
然而,世界的大势已经是这样,他作为党的一份子,又能说什么呢?
突击营这一突然搅局,或许未尝不是一个变数。
等着吧,最终还是要按照党的指示去行事,也许会有另一番局面出现也未可知呐。
说话间,两人盯着远处的目光,突然一愣。
然后,两人身边的所有战士,几乎是本能地抓起手中的长短枪,慢慢将他二人围在了中心。
奇怪呀,这一片原来鸟都不拉屎的地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热闹起来,就连西洋人都组成了大军团开进了这里,他们又是如何穿过重重屏障而来的呢?
不对,西北一线虽然没有rì军,就算没有chóng qìngzhèng fǔ的军队重重阻拦,那几个把地盘看得比命还重的西北“马儿”,也绝不会让这些西洋人如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
两人几乎是同时推开了挡在身前的战士,举目再次望去,却见一直都懒得和他们多说话的姜成,发出夸张的笑声奔了过去。
两人不觉对视一眼,胸口的一口气猛然一泻千里。
得,突击营的队伍里,竟然连西洋人都有了。
只是,不知道突击营还有多少秘密。而且,放着那么多国人不招募,孟遥弄出这么一支“国际纵队”出来,目的何在?
炫耀武力和影响力,还是暗藏玄机?
原来,两人齐刷刷地看清了迎面飘扬而来的那面大旗——
“突击营国际纵队”。
不过,看着、看着,随着两支队伍距离的不断拉进,两人不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互相摇了摇头。
黑人,那位孟遥大人,真不知是什么口味,连黑人都弄了进来。
哎等等,老天呀,居然还给了他们一个正式的“黑人营”番号。
两人正腹诽着,一队黑人士兵趾高气扬地走到了两人身边,同时也同样好奇地将一双双目光,投向了一脸都是古怪表情的格里高利和他的哥萨克骑兵们。
两支一黑一白的队伍,突然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上碰面,不对眼才怪呐。
当然,黑人营后面,同样是一排排的白人,而且看上去比哥萨克骑兵看上去更威风、更有活力。
为啥,就凭背着的枪和身上的军装。当然,还有脸上的神情。
所以白不是对眼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这种白和那种白,让这些就要擦肩而过的黑人士兵,都忍不住露出了会心一笑。
好吧,杰瑞这个出了名的黑人捣蛋鬼、嘻哈士,终于按耐不住地停了下来。
这家伙不敢松开脖子的风纪扣,但取下帽盔还是可以的。将帽盔抱进怀里,一只手便伸过来,看样子是想像老朋友一样将它放在格里高利的肩膀上了。
选择格里高利,当然是因为他一看就是这帮白人的头儿,就像紧跟在后面的白人团的那个家伙威尔逊。
“嗨,兄弟,受苦了,看来你们也是一进入国境就被营长赶下了车子。没关系,像这种长途拉练,我们在海岛上早已习以为常了,而且我发现,这比围着海岛转来转去好多了,起码可以长驱直入。”
这混蛋有点美国佬的味道,看来不是从非洲骗来的。
格里高利斜眼望着肩上的那只黑爪子,沉声以命令的口吻道:
“少校,把你的手马上给我拿开,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尉官,也不是校官,而是一名苏联红军的将军,懂了吗?”
“什么,你不是我们的人——”
杰瑞讪讪地愣了一下,但很快耸耸肩膀道:
“苏联红军,啊哈,那太好了,看来我们接下来可以结伴同行,在路上可以顺便切磋一下战术了。老实说,电影上的你们,明显被人吹牛过头了。”
格里高利一怒,刚要发火,另一边肩膀却又压上了一只手臂。
不过,这一次却是白的,而且还是毛茸茸的。
格里高利扭头一看,果然是一个白人,正笑眯眯地盯着他,裂开大嘴就笑:
“啊哈,这里果然有传说中的俄国人,怎么样兄弟,认识一下吧,我叫威尔许,祖籍美国北卡莱纳州,现任突击营国际纵队白人团上校团长,你是——”
话音未落,姜成突然插进来,一把将两人推开了。
“乌兰夫同志,格里高利同志,很抱歉,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你们不能再继续前进了。不过,我会留下来陪你们,并在此就地搭建一个临时军营。我们营长说了,你们是贵客,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才行。”
乌兰夫、格里高利顿时一头大汗。
真正的好招待,是这样的吗,人都到了家门口却不让进,这是哪门子待客之道呀。
“姜成团长,我想我们必须要提醒你一下,我们代表的不是我们个人,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延安和莫斯科。”
姜成闻言,脸上不觉一黑,不过,他马上又是微微一笑道:
“我说的正是这个,今天中午,我们营长已经启程,前往chóng qìng了。因为根据中美苏三国首脑合议,决定三rì后召开一次五方会谈,现在,你们都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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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西路军背影
第481章、西路军背影
由于事关重大,丽丝?梅特纳、弗里斯这些从欧美各国秘密集结而起的核科学家们,在突击营设在各国办事处的周密部署下,明面上由一个严密而庞大的商业车队护送,暗中却在孟遥的一级密令中,一直都处于黑衣人的全程掌控下。
这批极其特殊的团队,并未像各国特务机关采用的惯常人员转移手法,分期分批、乔装改扮,而是直接以一个庞大而公开的商业车队,既不走最为快捷的空中,也不走相对隐蔽的海陆,而是全部经由陆路一路经停哥本哈根,过波罗的海、波兰的华沙、红sè苏联欧洲部分的重镇基辅,穿越第聂伯河,然后绕道斯大林格勒,长途跋涉到阿拉尔斯克,最终进入巴尔喀什湖旁的阿拉木图。
在孟遥的心中,这才是一条最安全的道路。
因为除了波罗的海和波兰两段里程中略有风险,出了华沙之后便几乎尽入红sè苏联版图。这两处突击营目前还没有合法而公开的商业武装,其他沿途都已建立了合法的商业武装、各商业公司总部以及补给点。
最为重要的是,陆路完全不像海路和空中转场,一旦出现不测情况,突击营是可以有能力控制的。而海空方面,一旦出事,基本就是九死一生。
还有一点就是,在万里转运这批特殊人才的同时,突击营正好可以实战测试一下这项投入了巨大财力、物力、人力和心血的万里秘密大通道,是否真的像设计中的那样,完全有机而秘密地将欧亚大陆成效显着地连接了起来。
自然,作为这个项目第二负责人、同时又是执行人的穆思华,首当其冲地要率先垂范。不过,黑衣人她却是尚不知晓的。
万里征程,可能的确是有点漫长。
但这却又绝不等同于工农红军的万里长征,因为首先从设备上而言,这个万里大挪移,便在技术上保证了突击营的这次大行动,基本上是万无一失的。
当然其中还是有不少插曲的,因为沿途都会有新的成员加入。
于是新的面孔,新的安排,然后还有结合各自的信仰、生活习俗和个人好恶,在这一站与下一站之间都要重新打乱、重新调配完毕。
尤其是在顺利地穿越大半个红sè苏联的管辖区域后,穿过中苏边境,进入自己中国版图内的第一座城市伊宁,穆思华这次长舒一口气,第一次放松心情地将大家都放出了笼子,结果却有惊无险地闹出了一场笑话。
原来,在盛世才的地盘上,延安方面早就在此布下了几支秘密队伍,名义上是与盛世才武装直接挂钩,实则自行其是,就像西北各省的**敢死旅那样。
庞大的车队一进入xīn jiāng,盛世才还未得到线报,这里的红sè武装却第一个知道了消息。
呵呵,别说他们,就是盛世才亲自赶来,恐怕他也会吃惊地瞪大双眼,呆若木鸡,然后山呼万岁的。
因为xīn jiāng地大物博,可时至今rì,却没有一次今天这样惊天动地的动静。
一排排见也没见过的大汽车,一溜溜蜿蜒曲折地开来,数量之多,几乎一眼望不到边。更有那一个个奇装异服的人,好奇地从车内探出头来,向着这片神奇的土地和旖旎的城市张望、打量。
更让人惊叹的是,最后他们居然全部停了下来,然后在一个个看似向导的人带领下,一队队走向街道、集市、商铺,开始出手阔绰地挑起了物品。
于是很快的,几条大街上的所有商品,只要是带着一点异域风情的,几乎全部都被一扫而空。
车队再次启动后,全城的人才反应过来,并且立刻陷入到一种疯狂中。
天呐,这太叫人不可思议了吧?
早知道这样,今天真应该将所有的存货全都摆出来。
兴奋、激动而又后悔莫及的情绪,几乎传染了整个伊宁城内外。
当然也有好事之徒,硬是跟着车队从头到尾将车子数了一边。最后,这些好事之徒一个个停下来,咬着手指盯着远去的车队,恨恨不已地停下了脚步。
整整120辆大汽车,若不是绵延数里,他们又如何能追的上。
而这些令人惊奇的车队,跋山涉水突然出现在这儿,带着一路的风尘仆仆,每辆大车斑痕累累,每张面孔都带着沿途各地异域的气息,很显然他们不是从国内某个地方穿越而来的,真不知道在土匪成堆、军阀成群的千山万水中,是如何一路走到了这里,现在又要去往何方。
正当穆思华坐在最前面的开道车上,一摇三晃地盯着前方,感叹着终于快到家的时候,不远处的路口,突然出现了大批的骑兵。
而在骑兵的拱卫下,一些明显是老百姓装束的人,开始肩挑手扛地将无数的货物搬上道路两旁。这边还在忙乎着,那边远远地又出现了无数的牛拉马驮的队伍,也是忙不迭地在大路两旁,开始摆出一堆堆的物品。
这是怎么回事,拦路抢劫吗?
就在穆思华远望着这些土匪不像土匪、民众不像民众的人,热火朝天的忙活中,一个骑士带着一小队骑兵策马飞来,从第一辆前卫车开始,一路扬鞭,将整个车队都巡视了一遍,方才又策马返回,重新回到车队前拱手高呼一声:
“我们是xīn jiāng抗rì敢死队,请放心,我们不是土匪武装,更不是要实施抢劫。请你们派出一位首长,我有事拜托。”
呵呵,这个腰间别着两把盒子炮的人,恐怕不知道,此刻几支黑洞洞的狙击枪正笼罩在他的脑门和正心口处。当然,如果是晚上的话,他或许还是会察觉到身上那几道不同寻常的红外线光芒的。
“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穆思华一摆头,一个参谋开门走了出去。
等他折身返回,穆思华不觉抿嘴就是一笑。
其实不用问,道路两旁的那些老百姓的动作已经很清楚,大概他们在伊宁大手笔的消费,已经传遍了四野。
不过,要做交易有必要搞出这么大动静,还要大批骑兵一起跟来吗?
穆思华哪里知道,这批骑兵其实就是遗留在xīn jiāng的原西路军的一支失散部队。在延安驻xīn jiāng办事处黄火青奉令以公开身份接应西路军,那最后一批不到五百人的成建制的部队被接走后,一直到数年间仍有零星西路军指战员寻迹找来。
随着延安力量在xīn jiāng的逐步渗透和扩大,尤其是在陈云、陈潭秋、毛泽民、林基路等大人物的到来,xīn jiāng很多小地方俨然都是一派“小延安”气氛,并吸引了包括大文豪茅盾、大学者张仲实、大艺术家赵丹的长住。
但与这种欣欣向荣的革命气氛相反的是,本来就贫穷、落后的西北地区,随着大批外来人员的涌入,使本来就不发达的社会更加雪上加霜,粮食一跃成为该地区最为头痛的大事。
于是,这批陆续归队的西路军指战员,终于让延安驻xīn jiāng的最高决策机关找到了一线希望。
毕竟时隔多年,又无从查证,这些陆续寻来的西路军指战员们,虽然名字、番号最后都对上了,但依据军中纪律,离队超过半年以上而无法查证的人员,原则上便视同自动开除军籍。
尽管针对这一特殊事件,延安将归队时间放宽到了两年,但两年后依然还有不少自称为西路军的指战员归建,但规定就是规定,因而这些人便成了压在陈潭秋、毛泽民心头上的一块巨石,虽然怜惜,但也无能为力。
好在不管怎样,这批人最终还是为他们解决了身份问题,并努力让盛世才给予了他们某种生存的权利,因而也才有了他们今天的这个行动。
换言之,他们可以被承认,但如何生活却由他们自己说了算。
说难听一点,其实就是自生自灭。
在知道了这些情况后,穆思华果然不愧为穆思华,当即便在脑海中闪过一念。
依照原定计划,车队一路北上与乌鲁木齐擦肩而过之后,他们便要立刻公开自己的旗号,一方面是为了震慑嗜血成xìng、抢劫成瘾的西北那几支马家军,一方面也是为了沿途打出突击营大旗,试探一番沿途各地军政门阀以及民众反应,同时也是为了奉命已在此等候多rì的一支骑兵团的接应。
于是,穆思华当机立断,一面命令电台紧急联系孟遥,一面迅速派出数个小组,装模作样地深入到大路两旁的临时货摊上查勘,一面出其不意地将突击营的大旗,高高悬挂了出来。
不出所料的是,突击营大旗高高挂出,那边便有了惊天动地的反应。
原本还有些趾高气扬的骑士们,不知为何,纷纷偃旗息鼓地下了马。而那些刚刚还卖力地吆喝着手中货物卖相的民众们,更是突然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般集体失声。
倒不是突击营的名头太大,突击营的名头再大但都是好名声,所以绝不会因为这个而让这些人集体大惊失sè。
因为直到这时,他们才突然发现,那一溜溜几乎望不到边的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大车,不知何时忽然掀起了盖头,一杆杆黑洞洞的枪炮口大张着,将他们全部笼罩在了里面。
吓人的是,那些枪呀炮呀,不仅全是机关枪和小炮,而且全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型号和样子。
当然,这不奇怪。不是有句话是这么流传的吗——
“突击营出品,必属jīng品。突击营的一块石头,都是中国最好的石头。”
而更叫他们心惊胆战的是,就在旗号打出不到一刻钟时间,大地突然震颤起来,在一阵阵隆隆的铁蹄敲击声中,一队队剽悍的骑兵,手握寒光闪闪的马刀,转眼间便将整个车队裹在了自己怀里。
再看他们那面随风飘扬的大旗,赫然却是早已威震草原内外的突击营骑兵军的旗号。
显然是领头人的那名骑士,倒也很奇怪,在愣怔了半晌之后,竟然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在他的感染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这群兵不像兵、民不像民的人也都仰天长啸起来。
但在穆思华高清的望远镜中,却能清晰地看见那仰天大笑的一张张不满风尘的面孔上,尽是一颗颗滚落的泪水。
而在这时,孟遥的电文也到了穆思华的手上:
“意外之喜,辛苦了,一切照准,回来给你记功。”
虽然只有短短一行字,穆思华还是心头一热,同时看向这些在黄沙弥漫中的人群的一对眸子里,也开始变得cháo湿起来。
带着血泪的笑声中,这名看似强壮、实则营养不良的骑士,丢开马缰,开始一步步向指挥车走来。
没有人阻拦。
就连虎视眈眈的刚刚赶来的突击营骑兵们,也都像得到了某种信号一般,随着大汉前移的脚步,缓缓让出了一条通道。
穆思华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现在,她对这支发生在数年的西路军勇士们,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而过去的那个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征,是她从奢华、高贵的所谓文明世界回到灾难深重的祖国后,第一次真正接触到的直抵心灵的第一课。两个极端,两个世界,却生活着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群,凭什么汉民族就要这样苦难深重。
可以说,正是从那时起,穆思华原本只是多少有点猎奇的心中,才算真正融入到了突击营,以及突击营辗转奋斗的这片万里河山之中。
而现在,她需要默默等待。
她相信眼前正在一步步走来的大汉,一定会做出她心里所想的一个决定。
当然,或许会有另外一个结局。
如果那样的话,她依然会腾出一辆大车,然后将这里的货物一扫而空,然后扔下一大笔钱。但如果这样的话,她的心肯定会隐隐作痛的。
当大汉最终停下后,穆思华示意了一下,jǐng卫员把门一推,她便不动声sè地站到了车外。
只见大汉突然笔直地打出一个标准的军礼,双目直视,大声喊道:
“向传说中的突击营致敬,原工农红军西路军军政委员熊国柄,在此庄严地请求,我们自愿加入突击营,不畏艰险,永远一心,请首长批准。”
话音未落,一直默默跟着一旁的另一人也马上敬礼道:
“原西路军红五军通讯排长易明清报到,请首长批准我们的请求。”
“不——”
穆思华目光闪闪,忽然出声道:
“奉营长命令,我要向你们、向英勇的西路军指战员——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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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又见重庆雾
第482章、又见chóng qìng雾
谁能想到,如今云雾弥漫的陪都chóng qìng,早已不是西南边陲重镇的模样,而是风云际会,世界各方力量交织纠缠之地。
但一条更令人吃惊的消息,却赫然出现在今早的各大报纸头条。
没有比这更让中国人激动的了。
眼看全世界都已战火弥漫,尤其是如今的rì寇风头rì盛,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丢弃,第三次迁都的风声,在chóng qìng大街小巷盛传不已,恰在这时,却听到了中美苏三大巨头汇聚此地,共商全球之势,岂能不让人期待滔天啊。
更重要的是,三国汇聚却是五方会谈,延安自然少不得,但突击营名号突然重新回到官方的各种文告中,这却是喜上加喜呐。
已经几年了,chóng qìngzhèng fǔ好像完全对突击营失忆了一般,各种原因,就连普通的贩夫走卒都心知肚明。
现在好了,双方似乎又要握手言欢,这可是比任何好消息都来得让人舒畅。
不为别的,突击营只需做一件事,公开发表一篇即rì起在chóng qìng设立办事处和孟遥个人公馆的通告,看他猖獗的小鬼子还敢像以前那样每天都要派几批飞机,对这座陪都实施无差别的轰炸?
达官贵人都有防空洞,而且提前都能知道小鬼子轰炸机的到来,老百姓可没这个待遇。
就在一片街头巷尾的热议中,一艘溯江而上的大船,静静地靠向了岸边。
朝天门码头,依然还是这样人头攒动,依然还是这样充满人间烟火的气息。
一群人缓缓走下甲板,禁不住驻足观看。
尤其是一位雍容而不失华贵的女子,双目四盼,嘴角微翘,望着远远而去的嘉陵江水,以及远远近近充满了天府韵味的建筑和景致,忍不住连连赞叹:
“chóng qìng,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chóng qìng——”
话音落处,早有一排排荷枪实弹的士兵将码头上行人如织的cháo流一分为二隔开之中,已有两人迫不及待地健步如飞,蹬蹬澄地拾阶而下,远远地就挥起了双臂:
“孟遥老弟,想煞哥哥我啦,你在哪儿呀,快快出来让哥哥好好看看。”
“孟教长,学生宋希濂奉命前来恭迎老师。”
听到两声不顾体统的大喊声,女子微微一笑,转身定住,随即轻启朱唇好听地用极其纯正的国语说道:
“原来是戴笠局长、宋希濂将军,多谢二位将军,我们正是突击营代表团。”
戴笠闻声,自然是职业xìng地凝神一望,顾不得再去寻找孟遥,转而也是拱手笑道:
“夫人、哦不,先生想必一定是穆思华外务秘书了吧,鄙人戴笠,奉统帅部和委员长之命,特来迎接突击营代表团。”
宋希濂也是赶紧一个敬礼:“恭迎穆思华小姐。”
原来,穆思华这名早已白字黑字的外交部长,在蒙古建国正式完成之前,公开身份仍然只以孟遥外务秘书相称,实乃不愿各方势力得窥先机罢了。
待到一个个相识或不相识的人员鱼贯而出,再无一人露面,却仍无孟遥身影,戴笠、宋希濂顿时头大了。
孟遥亲自率团赴chóng qìng参与会谈,这可是白字黑字说好的。
如今却连他的影子都不见,莫非他对委员长的恼怒,至今余恨未消吗?
想着、想着,两人的汗唰地一下冒了出来。
“穆、穆小姐,不知我的兄弟、哦不,你们的孟将军现在何处?”
望着两个突然满头大汗的一方大员,穆思华仿佛这才想起来,嘴里风轻云淡地哦了一声道:
“二位将军既与我们营长相熟,自然知道他的志趣。还在上一段水路时,我们营长忽然心有所感,独自上岸去了。哦不过别担心,他只是顺便沿岸随意看看,自会寻来与我们会合的。”
不用说,这一定是孟遥的下马威之举。
说来也的确让人郁闷。
因为在此前的电文来往中,最初商议的是罗斯福、斯大林两大巨头,将率领一个庞大的代表团亲自前来chóng qìng。这令孟遥自然大喜过望,这两人是谁呀,在当今世界其中任何一个跺跺脚都是大动静的大人物,倘若真能成行,噢买糕的,再加上咱自己的两大伟人,这可绝对算得上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了啊。
当然,两人联袂出现在摇摇yù坠的中国乱局中,虽然无形中看似是在为中国人打气,并摇旗呐喊,其实对他们自己的收获,同样也是巨大的。
欧洲大战一触即发,世界已然形成泾渭分明的两大阵营。中国虽弱,但本身的块头和所处板块位置,却是不容小觑的。
倘若让rì本最终得手中国,再与欧洲大陆连成一片,世界基本就歇菜了。
也就是说,虽然人人现在都看不上中国,但中国一丢,整个世界时局的天平自然就会顷刻失衡。真到那时,别说两大巨头,就是再来几个巨人,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所以说,就算罗斯福和斯大林联袂出现在中国,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国家利益之前,民族气运面前,谁都谈不上谁帮谁。
然而,当孟遥兴冲冲地启程而来,走到半途却忽然接到了chóng qìngzhèng fǔ的急电,说什么罗斯福突然身体有恙、斯大林国务缠身,都无法亲自前来中国了。不过,两人与此同时都将自己最重要的手下都派了过来,以示本次会谈的规格、级别和会谈内容,并未因此而做任何减弱和更改。
孟遥当时就气炸了,扔了电报,连上面特意标明的什么美国总统特使、副国务卿,苏联最高苏维埃特别代表、政治局委员是谁,都懒得再看一眼,带上覃五柄和七八个jǐng卫员,便在中途也下了船。
却说穆思华率领着百多辆超大车队,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有惊无险哦地回到了突击营蒙古基地,那些未来享誉世界、并终将只为突击营服务的核专家们,哪一个不是值得孟遥去认真亲近的?尤其是人家如今背井离乡,抛家舍业的,尽管大多数都非心甘情愿,但正是这样,作为突击营代表的孟遥,更应该好好地与人家多多相处。
现在可好,***,直接又让大人物给摆了一道,而且还是遥控的,搁谁身上不是七窍冒烟?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随着蒙古建国计划的提速,现如今突击营在蒙古弄出这么多、这么大的动静,从内心来讲,孟遥还真的必须要好好看一看美苏这两个巨头,对此事是作何反应的。
结果全部落空了,看来这一切又得让自己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了。
好在孟遥也不是全都率意而为。
短短几年间,穆思华已从一个世家大闺秀、名流之后以及贵族家庭教师,通过在突击营这些年的锻炼,已经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尤其是在最近几件大事的筹谋和掌控上,已跃然成就一番个人气候。
人才难得,从穆思华身上,孟遥其实还是很为自己在和德国小胡子的那次“亲密接触”后,为发掘和带回这样一个未来堪当众人的女子,还是颇为自得的。
也罢,外国的伟人毕竟是外国的,本就没有血脉相连的那种自然气息。
自家的两大伟人,却还是没有任何变故,毅然决然地再一次即将走到一起。算下来,老蒋和老毛,从大革命算起,一对终生都无法分清彼此的对手和朋友,也是多少年未见了。
让穆思华这位见惯了西方大人物的洋派人才,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zì yóu去发挥,或许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和惊喜也未可知呐。
豁然开朗的孟遥,其实一上岸,便已心宽体胖起来。
川渝不仅是天府之国,而且遍地都是美女。想当年广州、成都两大军区为了台海之变,曾经搞过多次合演,而他也因此没少到chóng qìng。
呵呵。现在的chóng qìng,可比那时的chóng qìng,看上去好像更为秀丽,视野也更加的开阔而令人神清气爽。
为啥?你是猪脑子呀,现在有超过十层以上的高楼大厦吗?
前来迎接的曹飞彪,几乎没怎么费劲地便在牛角沱一带,找到了正带着覃五柄等jǐng卫员东张西望的孟遥一行人。
说不清为什么,看到孟遥若有所思的样子,曹飞彪拉着众人让过人群后,突然就是一笑,指着往南的方向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
“你说巧不巧了营长,在往南走一点,就是宋先生在chóng qìng的宅子,要不要就此过去拜访一下?”
孟遥听了一愣,不自觉地想到了一张仪态万方的身影。
“哪个宋先生,宋子文还是——”
这边话刚出口,那边孟遥却马上又敲了敲自己脑袋就是一笑:
“哦想起来了,我记得好像这里有一个宋庆龄故居,那时我们一拨人好像还真迷迷瞪瞪地就找到了这里。呵呵,没想到今天又——”
曹飞彪马上接过话头道:
“那敢情好,择rì不如撞rì,昨天的报纸正好报道了宋先生从武汉回到chóng qìng的消息,不如我们就去拜访,你的出现,肯定会让宋先生大吃一惊的。”
孟遥看了看如织的人流,沉思半晌,还是一摇头道:
“改rì吧,今天我就想深入到这贩夫走卒的世界里,钻到每一个巷子里,去好好走走看看,顺便——”
说着,孟遥伸手在嘴上一比划:
“再给自己解解馋,然后再让这些从来都不吃辣椒的家伙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火锅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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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那是我们的空军
第483章、那是我们的空军
当天中午,chóng qìng召开了声势浩大的的欢迎午宴,随后便是场面更加铺排的中外记者招待会,紧接着晚上又是一场隆重而奢华的盛大晚宴。
可别小看今天的这一连串大动作,地上再热闹也不过几公里的范围,但在天上,却是至少数千平方公里的忙碌。
别忘了,小鬼子的轰炸机,几乎每天都是要来报到一次滴。
但从今天开始,chóng qìngzhèng fǔ几乎所有拱卫在附近的飞行大队全部都出动了,虽然还是那么可怜的一点空军力量,但至少他们史无前例地升空了,在一百次小鬼子的轰炸次数中,终于有了一次这样高调的升空。
不过,当人们又惊又喜地享受了一天没有小鬼子轰炸机打屁的声音sāo扰,第一次可以全身心地放松走在自家土地上,举目眺望时,却在熟悉的涂着青天白rì旗的一架架飞机间,吃惊地看到了比青天白rì旗多得多的战机回旋、翱翔。
“格老子的,那不是国家的飞机,快些快些看唦,有人认得啵。”
“就是,哪个帮帮忙哟,莫到时候炸弹又落下来啰,跑都没得地方跑。”
随着一声声亦真亦假的大骂,到底站出来一些青年学生,甚至还有几个很有气势的家伙,不知突然从那幢房子里冒出来,举起望远镜便显摆了起来。
锤子,这些人看着不像什么好家伙,但好像还是在做好事呐。
人们很自觉地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盯着手里握着望远镜的几个家伙,甚至还有几个长相风sāo的女子,不知不觉地就靠了上去。
“莫吵,看清楚了,格老子,是美国的飞机——”
人群顿时发出一阵不屑的声浪:
“切,能帮忙在chóng qìng看家护院的,除了财大气粗的美国佬,还能有谁?而且,有本事能跑到中国来的,除了小鬼子,当然现在也只有美国人可以做到了。”
手拿望远镜的几个家伙,看样子显然不知是chóng qìng哪几个大员跑出来的公子,突然趾高气扬地放下手中的家伙,转身竟然走掉了。
不过,在他们牛皮哄哄的皮鞋敲击声中,人们还是听到了一句令他们安心的话来。
“今天你们都可以放心睡大觉了,那些飞机,是突击营的。”
突击营的?
这么说,吵吵的很凶的谣传,看来是真的了,他们的营长孟遥真来chóng qìng了。可是,中午和晚上的宴会上,为什么只见他那个漂亮的外务秘书,惹得很多大人物与她频频举杯,却始终不见他本人呢?
没走的青年学生们,似乎变得更热切了,三五成群地拉开架势,看样子就要在街头上展开一场激烈的辩论会了。
恰在这时,临街的一个茶馆中,一个一直低头品茶的人,终于呵呵笑出声来,随即起身走到了门口。
“营长,你不能在这样了,从昨天到今天,那个戴笠已经派人跟我吵吵了好几次,不让他们随行保卫,已让他们很难做了。况且,你都转悠了两天,看也看了,恐怕该盯你的人也早盯上你了,就不要再过多涉世了吧。”
说话的人一转过头了,却是曹飞彪。自然,门口的人当然就是孟遥了。
从昨天抵达chóng qìng,一直到今天晚宴结束,孟遥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公开的官方场合,呵呵,这个场子,看来多少是找了一点回来。
嗯,明天可以收场了,做人要留味,做事要到位,可以去拜见两个大伟人了。
孟遥探头在门口颇有趣味地看了一会儿,随即努嘴示意道:
“好好看看吧,还说绝不跟尾巴,那些混在人堆里的家伙们,不相信你这个已是熬鹰的人看不出端倪。”
曹飞彪装模作样地走过来瞅了一眼,看到那些猥琐地在人群探头探脑的家伙,虽然个个便衣,却是毫不掩饰那一身的紧张气息,不觉咧嘴一笑:
“好吧,营长,老实交代,周围他们的确有好几个中队的人,是得到我默许的。不管咋说,你就带这几个人,我可不想出什么纰漏,更不想有什么一个万一出现。”
“谨慎无大错,只是弄得人过于无趣了,而且搞得老子跟什么大人物是的,你看看,进一个破茶馆,他们都把人提前清场了,老子又不是老蒋。”
孟遥说着,了无情趣地看了一眼远远坐在角落中的两桌客人,随即一招手将他们叫了过来:
“几位兄弟,刚才听见我说什么了,耳朵支那么高?”
几个人缩头缩脑地站过来,自动地排成了一排,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见了长官的模样。
“您、您说您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有您很不高兴,看不到人喝茶。”
哟呵,没想到猥琐的家伙中,竟然还有人能利索地说出这么完整的话来。
孟遥定睛看去,就发现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人,虽然也是习惯xìng地畏缩成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但一双目光中却透露出一丝不屈的坚忍。
有点意思。
孟遥想着,出其不意地伸手入怀,摸出钱包就从里面抽出了一沓美元,数也不数地将它们一股脑地塞到了青年人的手中。
“拿着吧,就当是赏钱也好,辛苦费也罢,都跟了两天了,谢谢兄弟们,明天就不用跟着我们了,我云游从现在开始结束,回家睡觉,呵呵。”
几个人先是一阵迟疑,但终究抵不过美金巨大的诱惑。
想想吧,一美金就是十足的购买力,尤其是在这个一天一个物价的陪都,就算他们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一下子挣到这一大笔美金呀。
而且,这可都是10美金一张的大钞票啊。
一眨眼,孟遥手里的钞票到了几个人的手里,代之以来的是一颗颗感激不尽的捣蒜般的脑壳。
孟遥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就这一下子,完全坐实了这些人的身份。呵呵,刚刚还假模假样地坐那儿喝茶,现在却点头哈腰地拿钱,戴笠呀戴笠,上梁不正下梁歪哟。
“孟、孟将军,这钱我不要,我能跟您握一下手吗?”
转身的一瞬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哦,孟遥头也不回地问道:“你傻呀,有钱不拿,握手能当钱用吗?”
“不是的,孟将军,我只是想亲身地感受一下您的温度,回去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做梦。而且您有句话我斗胆不同意,您就是大人物,我们怎么保护您都不为过。”
孟遥一听,突然转身盯着青年人: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叫孟三娃,别人都叫我三娃子。”
三娃子,怎么军统里还能允许流行小名的盛传?
孟遥凝神一想,忽然两眼泛光地双目一睁道:
“你不是戴老板的人,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报上你的番号。”
孟三娃这次略带羞赧地一笑,悄没声扯开领口道:
“报告长官,我们是宋希濂军长的78军36师直属jǐng卫连,奉宋将军命令这两天跟随孟将军执行秘密保卫任务。”
哦,孟遥下意识地盯着孟三娃的领口,早已若有所悟地点头道:
“南京下关最后安全撤出战斗的守城部队,好像你们36师是唯一一支还敢停下来跟我们打招呼的溃兵。哦对不起,溃兵不应该用在像你们一样浴血奋战的部队身上。怎么样,当时军装都打烂了,我临时给你们换上的军装,你们竟然还保存到现在,真是有心啊。”
孟三娃赶紧一挺胸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长官,听说我们军长派我执行这个任务,我们当时就高兴的不得了,所有才把您原来给我们替换下来的军装穿上的,就怕您不记得,所以——”
孟遥点点头,动容地拍拍孟三娃:
“好了,能再一次看见36师的老朋友,真是高兴。你们现在都回去吧,改天我请大家吃一次饭。”
“是——”
孟三娃等人兴奋地答应着,唯有孟三娃依然执着地将一只手伸了出来。孟遥见状,探手一握,随后将他轻轻推了出去。
“不错,小子,有胆量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轻声说完,孟遥随即目送着这个年轻人,不知为何忽然赞叹地摇了摇头。曹飞彪在一旁一看,也是一摇头。
得,咱这位大营长,又动了抢人的念头了。
出了茶馆,人群中忽然走出两人,疾步上前道:
“营长,你要我们找的地方我们都找到了。按照你的要求,共有三处公馆可供我们选择。但我们谈了两家,别人现在都还没有出手的意愿。剩下一家,我们还没去谈,而且也不想去谈。”
嗯,孟遥一听,马上一脸黑线地望向两人:
“不谈,为什么不去谈,难道是老蒋、宋家或者别的了不起的人物吗?”
“那倒不是,只是因为那个地方对我们而言,可能多少有点心理障碍。”
两人还没说完,曹飞彪突然眼皮一跳,抢先出声道:
“还真够迷信的,难道是那红岩上的渣滓洞不成?”
话音未落,两人齐齐点头应道:
“还真就是那个地方,而且离红岩就隔一座山头,所以——”
曹飞彪顿时哭笑不得地转过头,两眼一错不错地瞪着孟遥:
“营长,早上穆思华传回消息,会议上中美合作所这个议题还真被列在了会谈纪要中。我看,咱这个公开设立的chóng qìng办事处的公馆,还是另选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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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欧洲大战序幕
第484章、欧洲大战序幕
三国五方会谈不仅没有保密,而且几乎是大张旗鼓地向全世界公开报道,即使是交战国记者,这次会议的开幕式也没有设置任何障碍。
消息很快传到欧洲,然后在各国间如涟漪般连锁荡漾而起。
刚刚回到国内的奥伦道夫、布勒,搂着自己的老婆和情人,还没怎么温存,希特勒的紧急召见命令,便从元首办公室打了过来。
两人刚刚站定,希特勒便头也不抬地坐在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冷声问了一句:
“去中国的汇报材料写完了吗?”
哦上帝,还没喘口气,这要命的材料就逼上来,有这么快吗?奥伦道夫不由得看看布勒,两人不约而同地一缩脖子小心翼翼道:
“对不起元首,您知道这次去中国,从上海一直到南京下关,再到蒙古大草原,我们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而且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历时又长。所以,我们还想思索一下,然后再——”
陡地,希特勒那道yīn森森的目光从桌子上shè了过来。
“那就说说最近的三国五方会谈,这个简单,我想孟遥将军在你们回来前,应该会提前告诉你们这个重要消息,以及他为何要参与这个会谈的目的。说说吧,突击营作为我们最亲密的合作者,为何要跟他们搅在一起?”
布勒、奥伦道夫的汗水,唰地一下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对不起,元首阁下,我、我们——”
两人说着,突然听到一阵门响,回头一看,顿时魂飞魄散。
只见一对面无表情的党卫队,夹着两个花容失sè的女子,在领头的党卫队长向着希特勒敬礼后,毫无任何怜惜之意地将女子扔到了两人脚下。
这一对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两人刚刚还在床上温存的情人。
“元首,元首——”
两人不觉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却说突击营在chóng qìng公馆的事情,最终还是在戴笠的“关心”下,顺利地在几rì之内搞定。位置却换在了渝北区,不过购买时,孟遥就让戴笠撤出了。
以后长居此处,再说牌子一挂出去,让人家在背后指指戳戳的,实在有违突击营的大好名声。
chóng qìng公馆事宜,尘埃落定,孟遥正要准备去红岩八路军chóng qìng办事处时,一个令全世界震惊的消息,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传了过来:
数小时前,德国铁骑突然对波兰发动了突然袭击。
奇怪的是,边境还在激战,波兰首都华沙却已在德军的全面控制之下。
消息传来,整个chóng qìng最为震惊的人,居然不是首当其冲的俄国人,然后就是正在布一个世界大局的美国人,而是孟遥自己。
原因很简单,现在还有好几天才到1939年,而欧洲大战的序幕——德国闪击波兰之战,是在1939年秋季才展开的。
也就是说,小胡子希特勒不知什么原因,几乎将这个揭幕战整整提前了近一年时间。
曹飞彪接过电报只瞄了一眼,便明白了。
希特勒苦心经营了数年的党卫军空降兵,终于正式在实战中亮相了。
“营长,你看到了吧,才区区几百人的小规模空降,便将空降作战发挥到了极致,出其不意地捏住了整个波兰的七寸咽喉。”
嗯,孟遥同样一脸凝重地点点头,不过,还是指出了此战的关键之处:
“空降作战的突然xìng、隐蔽xìng的,确是是让希特勒发挥到了极致。但这与他们的谍报机构多年在华沙的功劳也是密不可分的。”
两人说着,示意随行的作战参谋们取出世界地图,在华沙城区图上,不停地推演起来。
“彪子你看,9月1rì发动闪击战,29rì便由德军特战人员深入到波兰后方的塔尔瑙火车站进行破坏活动,吸引波兰军方的注意力。而在华沙最重要的两大军事机场,已被收买的波兰军最高副指挥官竟然亲自在机场迎接德军的空降部队。这样的胜利,还有什么悬念呢?”
听着、听着,曹飞彪却不知为何陡地恍惚起来,两眼一下子从西方滑到了东方的rì本岛国之上。
“营长,你说五年前的访rì事件,倘若那时我们也像今天小胡子这样,一举拿下小rì本的天皇皇宫,你说我们会不会就此达成占领rì本的战略目标?”
“那有什么问题,真要倾力而为,占领rì本皇宫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孟遥笑着,随即接着抛出一个要命的问题反问道:
“然后呢,全套的占领计划,以及善后事宜、占领区的镇压、清剿和安抚,以及对世界格局将如何重新洗牌,你都做了全部的企划?还有,如果国联突然联合起来进行干涉,我们如何应对。后续我们海军如何封锁重要海区,陆军怎样分配,你都有了具体数字吗?”
靠,曹飞彪摸摸脑袋笑了:
“我这不是顺嘴说说嘛,哪有你想的这么复杂。”
“别人可以随口说说,你就不行——”
孟遥说着,不由就是一声冷哼:
“你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别人就一定会认为这是突击营的所思所想。因为,你已经是突击营一方大员。重要的是,在搞定美国佬之前,而且一定是要抓住美国人即将击溃小rì本的一瞬间,我们才可以稳准狠地出手。不出手则罢,出手就是必杀技。”
正说着,穆思华匆匆地走了进来,带着她的团队一脸歉意地齐刷刷站成一排道:
“营长,对不起,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世界xìng时间,我们在欧洲的工作组居然此前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是我们的工作疏漏。”
孟遥看了看曹飞彪,摆手道:
“这完全是突发**件,你们不要过于自责。”
呵呵,这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表现。因为世界的每一个重大事件,几乎都在突击营的预料之中。倘若他们不是穿越而来,发生这样的大事,突击营岂能如此平静。
不过,震惊归震惊,慌乱却是一点都没有的。
而且真正慌乱的,最后绝对是那位趾高气扬的美国佬,所谓的罗斯福总统个人特使、副国务卿海格尔伯德。
因为,在德国全面攻入波兰境内之后的数天后,苏联红军将趁火打劫,一举占领了波兰靠近苏联国境线一带的大片领土。
所以说,别看那个坐在会议桌上道貌岸然的所谓最高苏维埃政治局委员、斯大林的特使先生,表面是波澜不惊,心里一定是对这件事情洞若观火。
想到这里,孟遥沉思了一番之后,马上开始了自己的安排:
“曹飞彪,chóng qìng这里,我看你已经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了。蒙古基地一号新城业已奠基,高志远目前还在海南难以抽身,陆涛也在牛头山大本营暂时还无法调动,chóng qìng这边我们至少还得待上十天半月的,就由你你回去主持大局吧。”
“穆思华,让你的团队,今晚暂时加个班,务必要在天明以前整理出一个通用文本,然后再按照美国人、俄国人的习惯,拟定两份联合声明和单方面的双方备忘录,我猜也许明早人家就会登门拜访的。”
“登门拜访,他们会因为德国闪击战来主动与我们接触?”
很显然,穆思华对孟遥这个念头,感到了十二分的困惑。不过,疑惑归疑惑,在迅速将命令安排了下去后,她马上就进入了自己的角sè。
“营长,美苏两国都有了对应的预备方案,chóng qìng方面以及延安方面怎么办,我们需要同样拟定一个备忘录吗?”
“不用了,他们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一套。”
孟遥摆手说着,门外的覃五柄突然推开门,探头喊了一句:
“营长,门卫打来电话说,一个戒备森严的车队突然停在了公馆门前,下来一个美国人递上名片,说海格尔伯德先生,以个人身份特来拜会营长。”
我靠,美国佬的动作这么迅速?
孟遥愣了愣,却发现一旁的穆思华望着自己的眼神完全不对了,简直就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般,怔怔地望着自己,只是将一双眼睛越瞪越大。
“营长,你、你莫非能掐会算?”
孟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扔下一屋子崇拜的目光,转身向会客厅走去。
这点事要是都猜不到,对穿越而来的人来说,那可就太丢人了不是。
“覃五柄,告诉门卫放行。”
“马路遥,马上打开会客厅,规格高点儿。哦,录音系统不要忘了开。”
“穆思华,让大家开始工作吧,你就随我参加会见。”
数分钟后,海德尔伯格看似慢条斯理地迈步走了进来。
不过,孟遥起身迎候的一刹那,却发现这家伙其实根本就是外强中干。不仅两眼目光涣散,而且手上也是不停地做着握拳的动作,一看便知心中早已大乱。
孟遥的嘴角,不由得挑起了一丝胜利的笑意。
外交无小事。
在两大巨头临时变卦的情况下,孟遥立刻随机应变改变了自己的行程,直到今rì都没有以任何方式会见两国所谓的特使。
机缘巧合的是,远在万里之外的小胡子希特勒,却无意中送来一个大礼。
呵呵,自己身未动,当今头牌帝国却先来拜会了,这当然就是一种外交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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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琼州海峡
第485章、琼州海峡
随着蛟龙号ⅰ型第18艇的正式下水服役,突击营第一代潜艇终于完成了历史使命。在隆重而简单的列装仪式之后,高志远代表突击营统帅部按下蛟龙号ⅰ型潜艇生产线的关闭按钮,同时也开启了蛟龙号ⅱ型第二代潜艇的正式研制生产计划。
蛟龙号ⅰ型潜艇从诞生之初,到现在历时8年。
8年中,这款潜艇完全是在边摸索、边研制,边列装、边升级的非常规条件下,不仅在第一批三艘艇刚刚列装的极端情况下,很早就获得了一次宝贵的实战经验,也就是南海阻击北约组织前身的联合舰队的那次不过20分钟的海战,而且还在8年一艘接一艘后续潜艇的陆续海试和演练中,成功地获得了足以改变蛟龙号ⅰ型潜艇升级换代的足够海试时间,和必须的经验、人员及其技术上的积累,从而在1938年,这一至关重要的年份,从制造工艺上达到了可以第二代蛟龙号ⅱ型的升级水平。
在同时按下蛟龙号ⅱ型第二代潜艇研制生产的启动按钮时,完全已经忘了自己曾是一名优秀空降兵的海军司令黄老邪,在红绸落地的一刹那间,激动地挥起拳头,向着广阔无垠的海疆怒吼了一声:
“太平洋,大西洋,等着吧,中国的海军,来了。”
是的,中国海军来了,甚至可以说是将中国海军zì yóu出入各大洋的时间,整整提前了近半个世纪。
但是,这还真的只是万里长征,仅仅迈出的第一步。
突击营目前的整个海军力量,还不过是偏居一隅,甚至还不能远离到海南岛600海里以外展开大规模的军事活动。
全部的水面舰艇,只有以俘获龙骧号后正式命名的东方号航空母舰、以及从德国强行买到手中的重型卑斯麦级战列舰chóng qìng号这两大战舰,构成了一个含有三艘快速驱逐舰、两艘轻型巡洋舰、五艘护卫舰、一艘轻型战列舰以及油轮、大型补给船、综合补给船各一艘的特混舰队。
当然,水下则有着世界目前最强大的蛟龙号ⅰ型潜艇,并罕有地直接配属给了特混舰队5艘的规模。
如果说整个特混舰队水面舰艇还只是世界一流水平的话,那么,如果算上蛟龙号ⅰ型潜艇的因素,突击营这支毫不起眼的东方号、chóng qìng号特混舰队,即使放在世界海洋中的任何一个地区,当今所以海军强国,将无任何一支力量可以与之抗衡,就像突击营的空军力量一样。
但问题是,最大的优势同时也是最大的劣势,那就是如此强大的海空力量,都只能是发出一次雷霆之击。
而世界xìng的大战,却不是一次绝杀就可以结束的。
换一句话说,突击营当今的最大短板也正在于此:在拥有足以毁灭任何对手的恐怖实力的背后,孟遥他们却隐藏着内心难以言表的苦涩。
工业力量的不足,以及尚无真正的立足之地而无法全面、安心和永久地展开大规模百年建设的种种约束,使得以孟遥为首的突击营决策者,始终难以放开手脚进行大规模扩军,以及实质xìng的百年基础建设。
而这也正是突击营为何要突然将建国蒙古提速的根本原因。
一方面,拥有着强大科技实力的背景,能够快速提升和积累自身的军备作战水平和规模。
另一方面,高科技本身就意味着对高工业能力的高度依赖。
而高度发达的工业能力,至关重要的一个制约因素,就是你必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大后方及其战略纵深,才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完成你的高工业能力的全面基础建设,以及各个工业时代的升级换代。
时至今rì,除了蛟龙号ⅰ型生产工业基地的建设之外,其他方面基本都还处在技术开发和积累阶段,根本不敢轻易地去扩能和扩容。
如此这般,除了保持足够的战略威慑之外,老实说,现实期的突击营,的确还不足以应对一场真正的全面战争。
甚至可以说,海南、牛头山大本营,包括正在加紧提速的蒙古基地的建设,任何一个地方,都容不得有半点闪失。丢掉了其中的任何一部分,对突击营而言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当然,即使这样,目前业已通过各种手段以及这些年的积威,突击营的战略威慑已经形成。最强大的几个帝国,已经不会愚蠢到轻易来招惹突击营。
这就够了,至少是在二战全面爆发的几年当中,突击营一定是无忧的。
因为,就算美国,即使到了二战后期,它也不可能承受得起一个战区的海空力量遭受灭顶之灾的沉重打击,就算突击营只有雷霆一击的能力。
就在蛟龙号ⅰ型潜艇生产线彻底关闭的当天,一支由三艘一代潜艇最新列装下水的16、17、18号组成的特别海试小组,在榆林海军基地副司令员孙浩波的率领下,又一次前出到了琼州海峡的水域之外。
这三艘最新战舰,可以说既是蛟龙号ⅰ型潜艇的收官作品,又是蛟龙号ⅱ型第二代潜艇的开局实验作品。
与前面的15艘完全定型的潜艇不同,这最后的三艘已经具备了蛟龙号ⅱ型第二代潜艇的技术升级特征。其最大的变化就是,刚刚研制成功的第一代潜浪型鱼雷正式上艇,shè程是前15潜艇的两倍。全艇在巡航速度下,最远航程已达到了后世第一代国产潜艇的水平。
按照预定计划,在抵达杭州湾之后,孙浩波就可以命令返航了。但就在他收回潜望镜的一刹那间,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幕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开始时孙浩波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定睛一看,更为庞大的场面却让他的一双目光贴在潜望镜上,再也舍不得离开半步。
随艇的原第一潜艇支队政委、现已荣升至基地副政委的邹国,不由得也凑了上来。还未开口,孙浩波一闪身让开位置,将他一把摁在了潜望镜上。
“别挤了,我就让你也过把瘾好好看看。瞧见没,小赤佬,我敢说这绝对是驻扎在上海的第二舰队倾巢而出了。小鬼子,这帮牲口们在搞什么鬼?”
邹国不动声sè地看来半晌,随即缩回身子看着孙浩波:
“孙司令,下命令返航吧,时间到了。”
孙浩波迟疑了一下,突然目光炯炯地盯着邹国道:
“邹政委,难得遇上一次这么大的鱼群,而且正好还赶上我们这一次最后的蛟龙号第一代潜艇服役,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怎么样,你就不想跟我站在一起试一下?”
“试什么,最后三艘一代潜艇已是最完美的了,你还想怎样,呵呵。”
邹国故意轻松地笑了一下,一把取过艇长话筒塞了过来:
“好了你个孙鱼头,我敢保证以后绝对够你喝一壶的,而且你吃都吃不及。现在,还是赶快下命令返航吧。”
邹国作为老突击营的人,他的话分量十足。
但孙浩波实在不忍放过这样一次大好机会,因为他已经清楚地看见,刚刚出现在潜望镜里的景象,绝对战舰不下数十艘。而且最勾人的是,虽然只是隐隐约约,但凭他多年的舰上生活,以及两次红星舰艇学院、一次德黑兰海军帝国学院深造的经历,他已经敢于断定,眼前的这个舰队,绝对有两艘航空母舰在其中。
上海早已无战事,而且小鬼子已然将这个以东的中国海变成了他们的内湖,这么庞大的一支特混编队却突然出现在杭州湾以西海面,绝对是非妖即怪。
孙浩波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轮机长,报告我艇现在的续航能力存量。”
轮机长是谁,可是他一手从潜艇学院提拔上来的,一听话音便明白了。
“报告司令员,我艇还可以前出200公里,才到必须返航的极限。”
“收到,待命——”
孙浩波说着,斜睨着邹国:
“怎么样我的大政委,这最后三艘潜艇还真是不是吹的,完全可以当做第二代蛟龙号使用了,续航能力惊人啊。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就跑完这200公里,然后啥也不说了掉头返航。”
邹国皱了皱眉头,忽然发现四周的潜艇兵都望着他们,一个个露出跃跃yù试的模样,急忙一拉孙浩波,压低声音道:
“孙浩波,你不要脑袋发热。别忘了,营长可是一再的三令五申,没有他的命令,现阶段严禁任何部队,对小鬼子的海军进行任何形式的行动。”
孙浩波怔了怔,突然一扭脖子道:
“好吧,我也不与你争论,我提议将这个问题马上报回基地,由基地来决定我艇的去留。”
黄老邪正美滋滋地想象着未来蛟龙号ⅱ型第二代潜艇下水的场景,电话便激灵灵地响了起来。这家伙拿起来一听,顿时又惊又喜,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把电话交给了一旁的高志远。
不管怎么说,孟遥不许动鬼子海军的深层内幕,他毕竟还是清楚的。不过他却是十分倾向于孙浩波的思路。
就前出贴在鬼子舰队的下面侦察一番,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当然,他可不敢直接去下这个命令。呵呵,旁边就站着一个可以顶雷的人物,他就没有必要去充什么大头了。
毕竟,孟遥的那个命令,不仅得到了所有高层的统一,而且也的确符合突击营当下的战略。
高志远拧着眉头听了好一会儿,突然将他的目光恶狠狠地甩了过来,同时对着话筒怒吼了一句:
“听候命令,在此之前,谁敢轻举妄动,军法从事。”
黄老邪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得,三巨头就是三巨头,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的。
而且这姓高的,到底是三巨头之一,一眼就看穿了他的yīn谋,呵呵,***,真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样,我的高大人,现在整个海南可是你老人家说了算,要不——”
高志远两眼一瞪,恶狠狠地将话筒塞到他的手中。
“黄老邪呀黄老邪,你已经是一方大员,竟然还像你手下的那帮二吊子指挥员一样下棋只看头三步。我告诉你,休想给老子下老虎套。海南岛是老子说了算,可突击营不止海南岛一个地方,老子也不做南霸天。”、
黄老邪故意做出讨好的样子,毕恭毕敬地接过话筒,然后将它轻轻地放了回去,接着马上苦着一张脸问道:
“老高哇,老子怎么没听懂你的话。啥意思呀,你老人家说了半天,到底怎么办却一个字都没讲,军情可不等人呐。”
高志远冷冷一笑,伸出一根指头在黄老邪鼻子跟前点着:
“逐级上报,这你还不懂吗?***,亏你还是穿越而来的老突击营。”
黄老邪吓了一跳,急忙四下张望起来,然后吓唬道:
“老高,你这句话可是嘴上没把门呀。这可是司令部,周围参谋、jǐng卫一大把,大多数可都是二愣子啊。”
高志远说完就后悔了,也是紧张兮兮地举目四望,嘴里连连说道:
“口误,口误。呵呵,都是让你这个黄老邪给气的,老子又不是洪七公。”
却说孟遥刚刚送走来访的海德尔伯格,坐下身子,端起茶杯刚刚喝了一口,覃五柄又是探头喊了一声:
“营长,这外国佬的身上,怎么都是一股子sāo狐狸味道,都快把我熏死了。唉,外面又来了一堆人,说是什么你亲爱的同志和战友。不就是老毛子嘛,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穆思华一听,顿时将目光聚集在了孟遥脸上,一脸星星地道:
“营长,那个海德尔伯格刚刚代表罗斯福发出务必请你访美的邀请,这边俄国又来了。嘻嘻,不会是斯大林也要邀请你访问克里姆林宫吧?”
孟遥缓缓盖上茶碗,得意地瞟了一眼穆思华。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我的大部长。算上这一次,伟大的罗斯福和斯大林同志,这已是第二次向我发出正式邀请啰。”
说着,孟遥忽然出其不意地冲覃五柄挤挤眼睛:
“小子,你刚才那句话,可千万别让威廉听到,小心他熏死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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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吓了小鬼子一跳
第486章、吓了小鬼子一跳
送走几乎是深夜赶来的那位老毛子所谓的政治局大员,孟遥却怎么都想不起这一时期斯大林cāo控下的苏维埃政治局还有这号人物。
他叫什么?多么啰里啰嗦夫斯基,哈哈,名字起的还真是贴切。
不过,老毛子把自己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但这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语,“喂不饱的北极熊,灌得醉的老毛子,只认拳头的斯大林”。
呵呵,这是这次chóng qìng之行的最大收获了吧?
斯大林看来这是变相承认了突击营在世界上的话语权,同时又以抢先拜访的方式在给他一种暗示和示好。
沉思中,孟遥突然下达了一个死命令:30分钟以内,就算老蒋亲自来了,也不许打搅他。
现在,是时候盘点和清理一下自己的思路的时候了。
美苏两个当今最大、最强的帝国,在小胡子希特勒突然出人意料地提前发动了波兰闪击战,虽说没有按亲密关系通知与他,而且还同样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很多按1939年设计的发展预案,很可能都要为之作相应改变。
但可能就连希特勒本人都没有想到,他却无形中给突击营送来了一份如此之大而及时的大礼包。
世界格局,往往就是这样充满玄机,而又步步惊心,同时又牵一发而动全身。
原本三天的三国六方会谈,每个人都知道孟遥其实早就身处chóng qìng,只是不肯在会议中露面罢了。几天来大家都是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都把自己本国的架子端得足足的。
就连老蒋,作为东道主,无论是从隶属关系上,还是从会议本身而言,即使孟遥憋着一股气不参加会议,但至少应该有所表示吧?
结果三天会议都开完了,欧洲那边却突然传来希特勒开打的消息,这下所有人屁股都坐不住了。
呵呵,今晚刚刚入住的突击营chóng qìng公馆,果真就像这幢半山小别墅刚刚易手一样,彻底迎来了一个不眠之夜。你方唱罢我登场,老美一来,老毛子接踵而至。估计接下来就该老蒋同志了,不过凭他对老蒋的了解,老蒋同志应该还在自己的屋子里患得患失吧。
暂且不去想他了,闭关30分钟,想的可不是这个问题。
孟遥足足吸了两根烟后,按铃叫人送进一张突击营自己的世界全图,然后又独自一人,端着一杯茶,在地图上细细地品味起来。
美苏两大帝国特使的接踵到访,现在看来,已不是一个简单的外交胜利了,而是一种战略上的胜利。
是的,准确地讲,甚至可以说是孟遥作为突击营最高决策者个人的胜利。
因为这足以证明,从上海战役赶跑rì本占领军的那一天起,由孟遥力排众议制定的十年战略计划,终于在今天看到了实效。
希特勒一动手,美国佬就急了。
而此后很快就要出兵在波兰分一杯羹的斯大林,看似因为与希特勒早早就定下了互不侵犯条约而顺手捞了一个便宜。但他绝不会想得那么简单,对德**力的jǐng惕,只会更大程度地加深他内心的猜疑。
所以,突击营这股谁都不敢轻视的力量,自然而然地便进入到了两大巨头的心中最为至关重要的位置上。
当两人因此而都有求于突击营的时候,孟遥的战略不可谓是成功而具有超高前瞻xìng的。
就在孟遥不断玩味着这种战略胜利上的快感,并进一步谋划着这个战略构图中的细节和可能的遗漏之处,海南的急电很快打到了chóng qìng。
看完电文,马路遥在孟遥的门口转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敢推门而入。
可是,这手里却还拿着加急电文哩。
转悠了半晌,马路遥最后只好找到了穆思华。
因为现在的整个chóng qìng,曹飞彪一走,除了她之外,还真没有相当级别的人物赶去闯门而入了。
“穆部长,这是高主任发来的急电,可是营长又下了死命令,您看——”
穆思华扫了一眼电报,看到有着军方标志,急忙变sè道:
“马秘书,按照规定我不能查看军方往来电文,除非是营长召开的联席会议。请你赶快把电文收起来,不要害我。”
马路遥一愣,急忙解释道:
“穆部长,电文是密封着的,我作为机要秘书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你放心,我只是证明一下,确实事出有因,特来请你帮助的。”
穆思华这才释然,点头应道:
“营长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马路遥看了看手表,苦笑道:
“还不到十分钟,你知道战场瞬息万变,又是一分钟就可能改变一个战役的成败。所以——”
穆思华皱了皱眉头,起身走去。
两人来到门口,穆思华一伸手握住门把,忽然回头问了一句:
“哦对了,马秘书,营长没有大女人的习惯吧?”
马路遥不觉一阵愕然,紧接着险些就要笑出声来。看来,不仅是他们这些大男人,就连弱不禁风的娘子军们,对营长的敬畏也越来越盛了。
好不容易咬紧牙关,马路遥赶紧憋出一句话来:
“这我哪儿知道呀,穆部长,你到突击营也两年了吧,而且分配的住房好像就紧邻营长的住房,他们家里打不打架,你不知道吗?”
穆思华一听,顿时白他一眼,嗖地一下缩回了手来。
“对不起马秘书,这个忙我帮不了,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吧。”
望着蹬蹬澄而去的穆思华,马路遥盯着远去的背影,竟然呆呆地看了半天,方才伸手在自己脑袋上抓了一把。
一转身,马路遥进了电话室,直接将电话打到了海南,用明语说道:
“高主任吗,营长有要事脱不开身,天大的事,20分钟后再讲。”
高志远一听就明白了,放下电话默默瞅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看的黄老邪,挪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随后果断地说道:
“老黄,军机如火,我就做主了,不等营长的意见,叫孙浩波他们立刻返航,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黄老邪两眼一下子瞪得溜圆,好半天方才恨恨地转过身去,cāo起话筒吼道:
“孙浩波吗?现在听我命令,全舰队不许有任何战术动作,马上按原计划返航。谁敢违抗命令,就地正法。”
18号艇上的孙浩波,话还未听完,便把话筒默默地交给了邹国。
邹国接过话筒,直到听完了命令,方才认真地应了一句,随后走到了孙浩波跟前,伸拳捣了捣他。
“下命令吧,作为行动总负责人,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呀。”
砰地一声,孙浩波一拳砸在了指挥台上,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真不知道底下的人是怎么传话的,这么好一次机会,整个第二舰队啊,我不相信营长会下出这样的命令来。”
邹国脸上一寒,提高音调道:
“孙司令,信也好不信也罢,不要质疑统帅部的命令,赶快返航吧。”
***,仗着营长一路看好他,而且听说又有计划要送他去英国皇家海军学习航母编队指挥,真以为他就可以往老突击营身上看齐了?但凭着一条,他就远远不够格。
孙浩波拿起话筒,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两个字来:
“返航——”
然而,话音未落,他却突然又下达了另一条命令:
“16、17号艇请注意,16、17号艇请注意,编队按照原计划返航,航线不变,队形不变,但返航方式现做如下调整。”
“命令,16、17号艇保持航速,保持巡航深度不变。18号艇,将在五分钟后上潜至海面,全体编队一等战斗准备,全体编队一等战斗准备。”
话音未落,邹国扑了上来,探手就要去抢艇长话筒。
“孙浩波,你疯了!我jǐng告你,马上收回你刚才的命令。”
孙浩波凄然一笑,推开邹国道:
“邹政委,一切与你无关。返回基地后,我自会向营长请罪。”
孙浩波、邹国甚至包括榆林基地的高志远、黄老邪等人,其实根本都没有想到,已经总基地重新驻扎在上海的rì本第二舰队,这次几乎倾巢而出,还真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大行动。
原来,随着希特勒在欧洲的提前行动,不仅让罗斯福、斯大林以及远在英国的丘吉尔等巨头,不约而同地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味,但却让rì本军部欣喜若狂,整个rì本军队犹如注shè了一针鸡血一般,变得异常sāo动起来。
而就在这时,两国原定于1941年才展开的一个秘密合作计划,也随之提前了两年。
rì寇第二舰队这次倾巢而出,甚至不惜冒着穿越琼州海峡的巨大风险,突然出上海、穿过杭州湾,一路向南海深处挺进,庞大舰队掩护的竟然不过是他们区区的两艘最新潜艇。
而在德国,同样也有两艘最新研制而出的德军潜艇,一路向东,正向南海深处某个海域挺进。
这个计划,希特勒当然不会让突击营知道。
不过希特勒却没有想到,他与rì本达成的这个秘密合作计划,其实对突击营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历史上早已记载的清清楚楚,小胡子的两艘潜艇,和小鬼子的两艘潜艇,如此神神秘秘地在南海碰头,不过是要通过彼此的最新型号潜艇,验证一下各自新武器的效能,以便找出各自的优劣,然后进行相关的技术合作。
谁知,突击营偏偏有这么一位愣头青,而且还是最见不得小鬼子在自己领海中横行的原来的中国渔花子孙浩波。
就在孙浩波怒发冲冠,冒着杀头的风险强行带出18号艇,宛如一条突然跃出海面的大黑鱼,突然漂了上来,并强横地横亘在第二舰队前行的航道上,竟让整个第二舰队突然为之一惊,随即竟整个地停泊了下来。
不过,就在小鬼子心惊胆颤地观望了半天,战战兢兢地派出了数艘驱逐舰、鱼雷舰和扫雷舰之后,18号艇却突然大摇大摆地一个转身,缓缓向西驶去。
也是孙浩波怒气当头,同时也是艺高人胆大,18号艇足足在海面停泊了有十多分钟以后,小鬼子的驱逐舰、鱼雷舰才一步三回头地赶了过来,而且在十多海里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原来,孙浩波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看到rì舰逼近,早已身在舰桥的孙浩波,手拿望远镜,牢牢地将目光远远地放在最远处的两艘航母上,最后才不紧不慢地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升旗,挂突击营军旗,返航。”
直到这时,一直守在指挥舱的邹国,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上岸,邹国二话没说,拿起自己的军帽和航海rì志,再也不看孙浩波一眼,跳上等在码头上自己的小车,扬长而去。
孙浩波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倒也不以为意,如出一辙地登上岸来。不过,他的车子显然已被等在码头上的黄老邪赶走了,甚至连他的jǐng卫员都无影无踪。而黄老邪从他一上岸,便拿着一双眼睛,一直远远地瞪着他。
呵呵,就这一下子,孙浩波已经知道自己这次可真够喝一壶的了。
这小子倒也很光棍,还没靠近黄老邪,便远远地伸出了自己的一双手,两眼眨都不眨一下地道:
“给我戴上吧,我知道有人已经把情况都说了。”
黄老邪背着两手,闻言就是两眼一黑,嘴里猛然冷哼一声:
“屁话,别说政委了,就是一名普通水兵,他都有权将当时的情况向基地越级呈报。老子jǐng告你,这可不是打什么小报告,而是每个士兵都应该这样去做的事情。”
孙浩波点点头,看到没人理他,随即闷头钻进了黄老邪的车里。
“司令员同志,你走不走哇,不走我可让你的司机送我去禁闭室,我自己先处理自己然后等待你来看我的头啊。”
过了好一会儿,黄老邪才气哼哼地一头钻了进来,挥手赶走他的司机,摸出香烟,吧嗒吧嗒地吸着,直到最后将烟头扔出了车窗,他才猛然转身,一巴掌拍了过来。
“混蛋小子,把你的狗耳朵伸过来。”
“干吗?”
孙浩波吓了一跳,条件反shè地更加往里缩了缩身子。***,老子怎么说也是一个司令了,还要像以前那样犯错就揪人家耳朵呀。
谁知,他的耳朵到底还是被黄老邪给揪住了。
“听着,老子也冒着杀头大罪,给你说一下营长为什么不准动小鬼子海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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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封锁琼州海峡
第487章、封锁琼州海峡
孟遥出来后,赫然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呵呵笑着,一头便撞了过来。
“陈赓,你怎么也到chóng qìng来了?等等,延安代表团里面的名单,这次可是没有你这号人物呐。”
孟遥呵呵笑着,也是亲热地与陈赓拥抱了好一会儿,方才戏谑了一句。
跟在陈赓后面的几个陌生人,都是一脸兴奋地望着孟遥。等到陈赓回身将他们让出来,几个人忙不迭举手敬礼,最后一人却一下子引起了孟遥的兴趣。
“等一等,你叫什么?”
“报告孟将军,罗长青。”
孟遥顿时一愣,下意识地皱皱眉毛道:
“西北军38军的中尉参谋,后来被杨虎城将军相中,一直在他的副官处随行对吗?西安事变,你没受到影响吗,怎么突然又回到延安了呢?”
罗长青闻言就是一愣,喜忧参半地向陈赓望去。
呵呵,说来也赶巧了,这段rì子统帅部的一帮参谋恰好在制定建国蒙古之后,对中蒙边境一线的**部队部署情况正做一揽子计划。报告草案送过来后,罗青长竟然闻声而出,你说巧不巧。
但孟遥一口就报出了罗青长的完整履历,罗青长虽然很高兴自己竟然连孟遥都知道他,但作为秘密战线的人,却到底还是被孟遥吓了一大跳。
这说明什么,在人家突击营的眼里,很多秘密恐怕就不是秘密。
陈赓见状,倒是爽快地哈哈一笑,主动替罗青长解了围。
“孟教长,你都不能给我们留点面子吗?我知道突击营的手段,并不代表我们都清楚突击营的手段,果然你看把我们的人给吓住了吧。哈哈,这位罗青长因为已有暴露的嫌疑,所以暂时就把他撤了回来,我呢,顺手又把要到了我那里。”
哦,孟遥点点头,赶紧将众人往会客室里面让。
买糕的,只是随口问问,惹出这么多瓜葛。看来,好为人师,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啊。
还未坐定,马路遥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不过,他一看屋子里又是一堆人,不禁一愣之后,马上又停了下来,然后望着孟遥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
孟遥脑海中飞快地一转,马上出声喊道相问道:
“什么事,直接说吧,陈赓同志又不是外人。”
马路遥是何人,机要秘书,基本功之一就是反应奇快。于是,为了更加配合孟遥,这家伙疾步上前,做出一副附耳姿态,声音却正好可以让陈赓听到。
“营长,刚刚高主任来电,18号艇在完成作训任务即将返航途中,在琼州海峡以东洋面,与rì寇第二舰队遭遇。”
哦,孟遥闻言,还真的神情为之一紧,马上就脱口问道:
“什么情况,第二舰队怎么突然会出现在琼州海峡呢?”
孟遥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将这个不同寻常的事件,一下子跟正在波兰大肆屠杀的德军闪击战联系了起来。
马路遥突然一脸怪怪地顿了一下,随即又小声说道:
“当时你恰好有要事在身,我们没办法,所以,高主任最后下的命令,现在双方已经脱离了接触。不过这个情况,高主任一再叮嘱,一定要告知你,这次小鬼子的第二舰队,几乎是倾巢而出,很是反常。”
嗡地一声,周围忽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就连陈赓,也不再维系着置身事外的做派,干脆直接把他的脸扭了过来,直愣愣地瞪着马路遥。
孟遥扫了一眼陈赓的变化,沉吟着探出几根指头在桌面上敲打起来。
整个舰队都出动了,看来的确不是小打小闹,完全是一副持久战的架势。而且,前进方向不用问,肯定是直奔南海以外而去。
难道说小胡子这么快就把他们的uⅱ型潜艇搞了出来,如果是,怎么我们在欧洲的人没有一点消息呢?
想到这里,孟遥忽然坐了起来。
“鬼子的第二舰队,出动了几艘航母,护航编队具体舰只多少?”
马路遥赶紧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备忘录,随后一字一顿道:
“报告营长,除了第二舰队航母旗舰出云号,以及舰队旗舰箱根号重型战列舰携极少数驱护舰留守上海外,整个舰队全部都出动了。”
听到这里,陈赓啪地一下,一只大手重重地打在了桌子上。
“可恨,可恼,可叹啊!我中华辽阔海疆,眼看着马上也要像陆地一样四处国土沦丧,任人践踏。我们,何时才有一支强大的海军啊。”
孟遥被陈赓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随即颇有些不快地看了看仍有些激动不已的陈赓,招手叫来了勤务人员。
“把糕点、热饮上一些,然后去告诉厨房,眼看就要天亮了,给我们弄一些宵夜过来。”
节奏一乱,马路遥跟着停了下来,陈赓自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冲着孟遥抱歉地笑了笑,挠着头皮掩饰道:
“孟教长,到你这儿就是好哇,每次都是有吃有喝的。”
孟遥笑着哼一声,突然天马行空地问了一句: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呐,安达镇一战,不仅白送了你20辆大汽车,而且每辆车上都是满载而归,怎么样,被打劫的最后恐怕自己没留下多少吧?”
陈赓这个人jīng,马上就听出了味道,跟着就是嬉皮笑脸道:
“我可是一回延安就说,这东西、装备、给养啊什么的,可都是孟教长你给的。谁知道遇见的都是穷鬼,见不得挖浮财、分财宝,每个人都只顾抢东西,谁还听我嚷嚷啊。所以,到现在才给你说声谢谢,不好意思呀。”
孟遥也是戏谑地一摆手道:
“得了吧,我也就是顺嘴问问而已,不指望你给我们回报什么礼物。”
谁知,陈赓一听,却罕见地突然一本正经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哈哈,孟教长这次你总算是马失前蹄了一把呀。老实说,我这次来,还真是给你带了礼物。”
噢,这可是真的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孟遥一脸惊喜地望着陈赓,见他向一个人挥手示意了一下,门外忽然抬进了好几个大箱子。
“这什么呀,陈赓,我们都不是外人,你们的情况我也知道,可别太破费了哟。”
孟遥充满期待地说着,就连马路遥也忍不住好奇地凑了过来。
不过,这小子到底很称职,趁着这个当口抓紧机会问了一句:
“营长,小鬼子第二舰队的事情还未说完哩,到底怎么把,高主任、黄司令他们可还等着回音啊。”
陈赓等人一听,马上安静了下来。
孰轻孰重,在座的就算一个普通士兵都分得出来。
不料,孟遥毫不经意地瞅了一眼手表,挥手说了一句:
“慌什么,军舰又不是动车组,跟老牛拉破车没什么区别,不急,我们先看看人家给我们送什么礼物来了,呵呵,这可是花姑娘上轿头一回儿呀,这么好的戏怎么能错过呐。”
也是,马路遥随口就跟上了一句:
“我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自找没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人的对话,却一下子语惊四座。本来听到小鬼子的第二舰队出动,就够堵心的了,后来听到连鬼子航母都出动了,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想想也是,别说处于武器高端的航母,就是一般的大口径重炮,在座的恐怕也没几个有缘见过。现在又跑出来一个动车组,这又是什么武器?
罗长青悄悄一拉陈赓,低声脱口问道:
“团长,这个动车什么组的,你知道吗,莫非又是突击营的新式武器?”
陈赓皱着眉头挠挠脑袋,忽然一脸严肃地说道:
“镇定,不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像个乡巴佬似的问这问哪儿的,让孟教长看了笑话。”
罗青长却很固执,不依不饶地又来了一句:
“团长,不知道就算了,教训人可不好。主席还说了呢,学问学问,不懂就问,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好了,好了——”
陈赓一脸恐惧地摇着双手叫了起来:
“别说了,你个犟骡子,老子是不知道,你满意了吧。”
孟遥看着突然一本正经的罗青长,咧嘴就是嘿嘿一笑。
行,这个犟骡子,总算让人见人怕的陈赓,遇到了克星。
正闹着,覃五柄又是一脸大汗地在门口推门喊了起来:
“营长,营长,戴笠来访,正在门口求见。”
靠,这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孟遥一脸黑线地站起身子。
马路遥也是跟着站直身体,随口又是一声嘀咕:“晕,什么礼物都还没看到,又来一个特务头子。”
话音未落,陈赓一双犀利的目光,忽然横扫过来。
马路遥急忙将脖子一缩,心中就是一阵狂跳。
***,随口一说,怎么把身边这位给忘记了呢?
陈赓却早已收回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孟遥道:
“孟教长,这个魔头来干什么,莫不是一路跟着我而来的吧?不过,我陈赓可不惧他,先说好了啊,我是绝不可能为了避他而躲起来的,他要谈就谈,不谈拉到,反正我就坐在这儿了。”
呵呵,陈大将一旦怒火上来,果真还是威压四方啊。
孟遥笑眯眯地揉了揉鼻子,沉思了一下道:
“请他们进来吧。”
说完这句话,他马上又看着一众紧张的脸孔,轻轻一笑道:
“陈赓,你本来就是学长,岂有避让的道理。再说了,我何时说过要这样委屈与你的话来。呵呵,你才是我步战合成系的人,手心手背我分得清。不过,来的毕竟都是客,现在又是国共合作时期,就请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也就是你孟教长了,换了别人,哼——”
陈赓坐下身子,挥挥手,让众人将几大箱礼物都抬了出去。
可以想见,戴笠兴冲冲地一走进来,赫然发现一个最不想看见的人,大喇喇地当庭而坐,那份心情,该是多么的从云端一路跌到了谷底。
不过,这里谁都不是菜鸟,只几秒钟过去,几个人便嘻嘻哈哈地坐到了一起。
这时,厨房也把热腾腾的酒席摆好了。
众人跟着孟遥,一起移步来到餐厅,很快就被一桌子的大餐吸引住了。
陈赓还好,因为老毛的习惯,他早就将自己也培养成了一个典型的夜猫子。加上本来就已饥肠辘辘,不觉间食指大动。
戴笠虽然也是饥饿难耐,但因为老蒋素来看重自己的作息习惯,因而他也就跟着十分注意自己的作息。
看着一桌子人大快朵颐,戴笠最后不由一声长叹:
“罢了罢了,凌晨四点吃酒,这也就是我兄弟能做得出这般惊世骇俗的事情,我戴雨农舍命陪君子了。”
戴笠刚刚拿起筷子,陈赓一道冷冷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你可以选择不吃呀,戴局长,拜托你不要弄得跟就要杀身成仁一样,影响大家食yù。”
“你——”
顿时,陈赓的人哈哈大笑,戴笠的人怒目而视。
双方正剑拔弩张,孟遥突然一拍桌子,嘴里就是哎呀一声。
两人吓了一跳,赶忙从斗鸡眼中出来,紧张地看向孟遥。却见孟遥又缓缓地端起酒杯,风轻云淡地来了一句:
“马路遥,现在小鬼子的第二舰队到何处了,你且去问问清楚。”
不一会儿,马路遥回来答道:“报告营长,已经穿过台-湾海峡,正向我们的琼州海峡驶来。”
嗯,孟遥举杯一饮而尽,随即拈起筷子夹住一块肥肉放进嘴里。
“命令,封锁琼州海峡,不许放过一艘第二舰队的rì舰。”
马路遥刷刷地记着,忽然脱口问道:“倘若rì寇绕道而行,或者强行通过,我军怎么办?”
孟遥目光灼灼地道:
“强行通过,那就坚决、彻底地消灭它。黄老邪不是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时刻吗,那就给他这个机会。至于绕道而行,我方目的已经达成,严令海军各部队,可放其远行。”
马路遥一走,戴笠马上出口问道:
“孟老弟,这是怎么回事,小鬼子竟然敢派舰队去sāo扰你吗?”
“借小鬼子一个胆子——”
孟遥冷冷一笑,举重若轻地随口道:
“来来,大家吃菜,不要为了区区两艘小鬼子的航空母舰,干扰了我和大家难得的一次相会。现在,我建议我们为了最终的卫国战争的胜利,干一杯。”
戴笠却是大惊失sè,手中的筷子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什么,小鬼子竟然一次出动了两艘航空母舰,都跑到了海南岛边上,他、他们要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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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武侯祠前明远志
第488章、武侯祠前明远志
吃罢酒席,众人回到会客厅,分宾主落座。
由于戴笠的半路杀出,陈赓也变得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使劲搓了一把略显疲惫的脸后,抢先说道:
“孟教长,茶也喝了,酒也吃了,我等这便告辞。”
孟遥听了不觉一愣,什么意思,这么简单就完事了,怎么说这都近在咫尺,老毛居然都没有一丝要见他的暗示?
正诧异中,戴笠也是凑热闹一般地张嘴了:
“孟老弟,为了不让人家疑心我们私底下有什么猫腻,哥哥我也先行告退吧。待老弟返程时,别忘了告诉哥哥我去为你送行。”
我靠,这两边都是怎么了,演双簧吗?
只是这戴笠实在猖狂,一口一个老弟叫的那叫亲热,明显是拉虎皮扯大旗,以此来压过陈赓一头。
瞧那个陈赓,早已气得面皮发紫。
想想也是,一个喊的是“孟教长”,一个却是一口一个“哥哥我”,明显高过人家一头嘛。
孟遥突然把手一扬,一本正经地道:
“戴局长,即是来公干的,还是请以正式身份相称为好。以后也照此办理,公事我尊你一声戴局长,你直接以将军叫我即可。”
“这个——”
戴笠顿时一脸猪肝,尴尬地搓着自己的手,陈赓却是掩嘴偷笑,就差哈哈大笑而起了。
不过,还未等陈赓高兴过头,孟遥却又一脸黑线地奔他而去了。
“陈将军,你也一样,以后你我均照此相对。”
陈赓的一脸坏笑,顿时戛然而止。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之时,孟遥已起身离座,将手很是生分地伸到了二人面前。
“戴局长、陈将军,既然公事一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这句话一说出,孟遥就感觉一股浊气直冲脑海,别提多别扭了。
自己这边还巴巴地等着去见两个伟人,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看来,穿越以来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做对了,唯一做错的,就是不该掏心掏肺地亮明身份。
话已至此,陈赓却是眼圈一红,起身默默地看了孟遥一眼,随即举手过肩,正正规规地敬了一个军礼,方才转身而去。
戴笠也是一声叹息,不过却是握手而别。
两人一出门,穆思华马上贴过来,大惑不解地问了一句:
“营长,他们这么没头没脑地过来坐一下,却连一点实质xìng的东西都没谈,到底是何意思呀?”
孟遥扭头默默地看了穆思华一眼,却是双唇紧闭。
哼哼,什么意思,海南岛那场电影后遗症呗。
只是说了你也不明白,估计同样会吓死你。
一转身,孟遥冷冰冰地发出了一道命令:
“除chóng qìng公馆工作人员外,其余人等,今rì午后立刻随我一道返回基地。”
“是——”
在一片轰然应答中,孟遥忍不住黯然神伤。
看来,chóng qìng之行就这样结束了。一直在自己心目中,占有很高分量的老毛、老蒋两大伟人,此后相见已是难上加难,悲哉,悲哉。
说是走,其实一点都不简单。
三国六方会谈虽然结束,但仍然有许多工作要收官。
chóng qìng公馆作为陪都首设办事机构,谁来主持,配置何种力量,主攻方向是什么,一切都还待定。
最很重要的是,远在chóng qìng周围各个机场的特勤战斗机分队,随着三国六方会谈的结束,临时护驾chóng qìng上空的协约自然消失,他们回撤的工作,却是一定要排在最重要的撤离计划首条。
哼哼,整整三个中队,24架德系战机,就这样白白给人家做了一回免费的看家护院工作。
看到孟遥突然一脸落寞的样子,穆思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去布置她辖内的事情。只是,她到底是一个女xìng,即使身出名门,知识渊博,却也是心生恻隐,转身不由就是一声轻叹。
“可恶,他们到底都怕什么,明知道我已将我们营长到了chóng qìng的消息送达最高层,却连一次会见都没有,难道我们是吃人的老虎吗?”
很显然,聪慧的穆思华到底猜出了一点孟遥不高兴的缘由。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就在穆思华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之时,一道亮光却一下子划过孟遥的脑海。
电shè雷鸣中,孟遥突然大步向门外抢出,同时语不成调地高喊道:
“门卫,快,给我拦住两人,谁都不要放走。”
门口jǐng卫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抢出院门。
还好,不管是陈赓还是戴笠,两人都才刚刚钻进自己各自的车里,司机连车子都还没发动。
这也多亏就是陈赓和戴笠了,两人出门,率众不禁又是一阵斗眼,不然早就卷尘而去,哪还容得孟遥这一突然羁留。
看到原本和和气气的jǐng卫战士,突然凶神恶煞地跑过来,两拨人都是心里一惊。
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突击营的部队,一旦杀气腾腾,那阵势和身手,果然是那样的令人胆战心惊。
停在前面的戴笠,急忙摇下车窗。
呵呵,别看平时称兄道弟,动真格的,他可不敢摸老虎屁股。
而有意将车与戴笠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的陈赓,也是心有所感地索xìng一头重新钻出车来,收住心神望着飞步而来的jǐng卫战士。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孟教长是不会让战士这样失态的。
看看战士已到眼前,陈赓到底是虎胆英雄,直接发声问道:
“这位同志,慢点跑,别着急,有事慢慢讲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戴笠也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不过一听陈赓的话,毫无来由地就是一个白眼递了过去。
大概,他在心底绝对少不了大骂陈赓。
也是呀,陈赓除了训练、作战和搞好zhōng yāng的拱卫任务,剩下的也就是一盏油灯相伴,一本兵书在手,了不起打一斤土酒,就着几颗黄豆,又岂能像戴笠那般风光,要么醉卧美人膝,要么醒掌万人兵,rì理万机,可不是没有时间吗?
jǐng卫战士见顺利拦下了两人,虽然仍是一脸jǐng惕,却也不再急赤白眼的模样,举手敬礼道:
“对不起,两位首长,我们营长请二位暂时留一下。”
戴笠看到陈赓听完便是负手而立,一副神定气闲的样子,急忙问道:
“这位小哥,你们营长说什么事了吗?我、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哩。”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只是奉命而来,请首长配合。”
话虽说的客客气气,但手里的枪口,却已微微抬起。
好在没几分钟,孟遥便已大步而来。
“戴局长、陈将军,我忽然想到一事,所以只好请你们暂留一阵。不好意思,两位都受惊了。”
陈赓哈哈一笑,仍以师礼相对,垂首说了一声无妨。
戴笠却是犹犹疑疑,一副心神不宁地连着问了好几声,但终究还是命令他的司机把车熄了火。
只是,等到孟遥说出了留下他们的原因之后,两人却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丝不快。
“什么,想去武侯祠拜谒一番,这、这也太——”
没容两人说完,孟遥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太小题大做了是吗,两位现在都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手握生杀大权的大员,陪我去拜谒一下武侯祠辱没了两位对吗?”
陈赓、戴笠吓了一跳,极其罕见地相互看了看,异口同声道:
“不敢,不敢,你要去,我们跟着就是。”
孟遥却是一哼,冷冷说道:
“放心,我这不是去游山玩水,更不是什么文人要去弄什么附庸风雅。个中深意,到时就请两位好好品味,相信以二位才智,要猜出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大老远跑去武侯祠,却是去对对子、猜哑谜?既然如此,为何不现在当场说出来了事。
不过,想归想,两人到底没敢再冒出什么话来。
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各自系统里顶尖人物,对这个套路那时再熟悉不过。有时候,当你要向外界或者某人传递一个讯息时,常常不是面对面地坐下来,而是喜欢以某种形式暗示出去,比如孟遥现在的做派。
很显然,孟遥留住他们,一定是有重要话告诉他们。
当然,最终他们也不过是一个转话题而已。
武侯祠,说远不远,说短也不短。一行人穿街过巷,浩浩荡荡,即使人数控制的再jīng悍,那也得数十辆大小车辆首尾相衔。
别忘了,就算不管戴笠自己,非常时期,孟遥的安保等级,却是等同于元首级别。
这倒不是老蒋故意示好,而是根本就不敢让孟遥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一个什么万一和闪失。就像对待老毛,老蒋尽管恨之入骨,但明面上不仅握手言欢,安全上更是不敢松懈,都是一个道理。
但这可苦了身为地主的戴笠,忙前忙后不说,又要请示汇报,又要联系jǐng备司令,自己跑得汗流浃背,陈赓却翘着二郎腿喝茶看戏。
都说四川既是好客的地方,也是民风彪悍的去处。尤其是在做了陪都之后,老百姓已是很难管束。
关键是,现在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些天chóng qìng来了许多大人物,乍然见到一溜汽车首尾相衔,自然是心知肚明。虽然被军jǐng隔开,但在jǐng戒线以外,却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为何?呵呵,谁不想看看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一个何方大人物啊。
于是,孟遥刚一出现,眼尖的人马上发出了一**的尖叫声。
都说老百姓心里有杆秤,呵呵,这些天,全chóng qìng的人,难得地重新过上了头顶没有轰炸机嗡嗡乱叫的生活,每晚睡觉也都踏踏实实地发出了久违的鼾声,这一切是谁带来的,自然这尖叫声就是冲谁而去的。
等到孟遥攀上山,拾级而上,道路一下子变得逼仄、蜿蜒和曲折时,一些胆大的百姓便趁此机会,纷纷越过军jǐng抢着就去跟孟遥握手。
更有一些一路跟来的青年学子,无论男女,都是含情脉脉地盯着孟遥只看,然后抽冷子就是一声低问:
“孟将军,你们还招人吗,我可以去报名吗?”
呵呵,这一刻,孟遥忍不住心花怒放,心中的那个痛快呀,就像酷暑天里猛然喝到了一瓶冰镇啤酒,爽。
谁能想到,自己没有得到大人物的亲睐,却收获了小人物的欢呼。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完全是在他意料之外。
看到沿途不断有百姓、学生甚至官员,热情高涨地冲着孟遥又是欢呼、又是尖叫,陈赓忽然心里一动,啪地一下拍在自己脑门上。
好险,主席交待的一件事情,差点忘了说。
陈赓一边自责着,一边赶紧贴上孟遥,悄声说道:
“孟教长,问你一件事情,有什么不对,请不要见怪。”
“说——”
嗯,陈赓看了一眼远远跟着后面气喘吁吁的戴笠,顺手又拉了一把孟遥,往人少的地方站了站,以几乎耳语的音调道:
“听说穆秘书在xīn jiāng地区遇到了我们一支失散的西路军部队,接触下来,你们彼此都很有好感。”
哦,孟遥一听就明白了,马上点头道:
“这件事情呀,穆思华回来后,我已经指示他们送去了6万美金和一些帐篷、衣被等物资。抱歉呀,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主要还是要依靠组织和他们自己的努力。怎么,他们没有上报中-央吗?”
不知为何,陈赓却是长舒一口气,马上笑着说道:
“上报了,不然我们怎么能知道呢?对不起孟教长,请你忘了我问你的这段话吧,我替那些同志们谢谢突击营的再次帮助。”
孟遥呵呵一笑,摆手道:
“有机会也替我问他们好,他们生意经念得不错,给我们了很多少见的山货,我们餐桌上可是为此丰富了不少哩。”
正说着,戴笠终于狼狈地爬了上来。
孟遥于是话锋一转,指着已在近前的武侯祠道:
“我很早以前就来过这里,这一点很重要,请两位一定要记清楚。”
这句话,让陈赓、戴笠都是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们马上反应过来,一头表示记住了。
“还有这千年都站在这里的这位伟大的武侯,他站了千年,我们却都是过眼云烟,所以我很早就在想,当年的武侯,三分天下早定,却为何最终被邓艾摘走了桃子?”
“一句话,六出祁山,他想打出去,却最终都没有打出去。”
“所以,我今天再次来拜谒武侯,只有一句话,打败了小鬼子,我会带着我的突击营,一路再打下去。但绝不会在自己的国土上,以后的战争,都将在别人的国土上进行,这就是我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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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美丽新城
第489章、美丽新城
离开chóng qìng,中途又在几处突击营秘密设立的联络转运站及各地转了转,回到蒙古基地,却已是新年。
在基地又休整了几天,新城那边传来好消息,三平一通顺利结束,纵横四条主干道也已铺就,四角城墙即将连成一线,现在就等孟遥过去亲自主持合城仪式,剪彩之后,新城基础建设便算告一段落。
按照规划,新城不求大而全,只要功能齐全,城防坚固,生活便利,能容纳20万民众、两个整编师守备部队即可。
孟遥的想法很实用,突击营面前还不需要标杆式的城市,当前有一座堪称变态的蒙古基地足矣。其他新建城市,一定要围着基地呈放shè状铺开建设,最终只要卡在向蒙古全境整体推进的战略要冲,然后用数年的时间,将它们与基地连成一片,就算大功告成。
以后无论哪个点被攻击,上下左右均可迅速驰援和反包抄。
当然,本着节约和高效率铺排,最后专家组给出的意见却依然是16座这样的新城,两座大型中心城市,方可达成孟遥的这个建设思想。
呵呵,想想就是头大。
16座新城、两座中心大城,那些整天泡在图书馆、实验室和办公楼里的大文化人,真以为突击营大把大把的钞票,都是大水打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听到消息,孟遥还是十分的高兴。
才几个月时间,第一座新城便完成了全部的土建、地基和城廓的铺设,后世有什么深圳速度,现在这也应该给他们命名一个蒙古速度吧?
嗯,合城仪式一结束,各路城建大军便该进场了。
想想心里就很美。
当一幢幢大楼拔地而起,一条条大街小巷四通八达,林荫小道绿树成荫,然后便是城管大军入场。
立路牌,打扫新城每一个角角落落。建市场、分住房、划小区、配学校,紧接着zhèng fǔ入主、军队布防,人民也该安居乐业,各司其职了。
就在统帅部几路人马各自做着远赴新城的准备之时,久未见面的周芳雨兴冲冲地走进了孟遥的个人办公室。
自从李雅丽生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大儿子孟想之后,周芳雨在度过了一段炼狱般的感情纠结中,最终还是不敌岁月的无情和自我内心的召唤,也为孟遥生下了第二孩子,也就是他们的大女儿孟乔。
现在,反倒是原本内定为第一夫人的钱如云,因为工作和驻地的关系,与孟遥聚少离多,至今还无法升格。
想想事事往往就是这样无常,诚可谓yù速则不达,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两人相见,自然又是少不得一番故事。
不过,周芳雨和孟遥相见的故事,远没有他和李雅丽相见的故事来得温馨,之间总少不了一些不和谐的插曲。
一来,这是周芳雨xìng格使然,又自恃和孟遥乃是同根同宗,自然心理优越。
一来又是怨念在胸,多少年都仍然耿耿于怀男人的本xìng。
所以,即使她与孟遥一年不见,见了面也是一定先要横眉冷对,极尽刁难方才解恨一般。
好在孟遥也练得脸皮越来越厚,又一直秉承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谦谦君子作风,最后再祭出杀手锏,直接将周芳雨摁在大床上武装解决问题,所以多年来两人倒也寻到了这个规律,不知不觉竟然另辟蹊径,尝到了一般夫妻绝难尝到的另一番滋味。
此番相见,当然又少不得上演一出全武行,然后便是周芳雨如云泥一般瘫软与床,最后化作一双脉脉含情的水眼盯着孟遥只看。
有时,貌似女人还不能对她太过温柔。
就像全世界的男人都有一个妻妾成群的梦想一样,全世界的女人又有哪一个不是怀揣着一个王子,骑着白马翻过山岗,为她打马而来,然后载着她飞驰在王子英雄般的历程中。
由于有事在身,孟遥很快就起身下了床来。
看到孟遥穿戴整齐要走,周芳雨懒懒地从床上扬起半个身子,慵懒地说出了一句完全不是慵懒的话来:
“喂,你这就要去新城吗,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干吗回基地来了?我告诉你,别自作多情,以为我是想你才过来基地的。”
孟遥一想也是呀,随着风烛残年的华文哲逐渐无力再执掌科技大旗,突击营现在的整个科学界及其未来,可全都掌控在他这位时不时都要河东狮吼一下的老婆身上,不说rì理万机,那也是前呼后拥的,不知一天下来,要处理多少件大事小情,怎么就笑眯眯地回来了呢?
看到孟遥马上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周芳雨这才得意地一笑:
“现在知道紧张了?哼,算了,我可不是李雅丽,喜欢用狐狸jīng的那一套对付你。索xìng告诉你吧,从新城回来,你一要送我一件礼物,二要马上为天火攻关小组、霹雳攻关小组同时召开庆功会。”
“什么?”
孟遥还没听完,早已合身扑过去将周芳雨一把抱在了怀里。
“我的个天,我的大老婆真是厉害,这么说,我们终于跑到了美国人的前面,对吗?”
周芳雨直直地盯着孟遥看了好一会儿,方才重重地一点头。
等在院子当中的覃五柄,正在兴高采烈地与几个他亲手挑选上来的jǐng卫员海阔天空地吹牛,忽然听到孟遥发出一声吓死人的叫声,顿时浑身跟着一哆嗦,本能地拔出枪便冲了进去。
这小子也是护主心切完全昏了头,也不依照惯例先出声询问一下,照着紧闭的大门,起脚就是一踹。
随后便是标准的战术动作,三人跪姿待shè,两人前出。
可惜,入目处却是白晃晃的一个身影,惊叫着消失在被褥中。
说时迟那时快,站立在床头的身影跟着便是一个转身,困惑而又愤怒地向众人望来。
覃五柄一下子懵了,方才惨烈的叫声,难道不是从此屋发出吗?
电闪雷鸣之间,这家伙突然以不可思议的的速度起身、收枪,挨个就在别人脑瓜上拍打着呵斥起来:
“看,老子叫你们看,还看?全体都有,闭眼、起身,向后转。”
一伙人抱头鼠窜,惊魂未定地连滚带爬跑出门外,个个如大难临头地望着覃五柄。
覃五柄咬牙切齿地回望着众人,突然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滚,滚——”
不一会儿,覃五柄来到了穆思华的办公区。
奇怪,怎么大家一有事都是第一个想到穆思华呀,莫非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此刻陆涛远在牛头山大本营,高志远坐镇海南岛,其他几员大将,罗汉秉正在海南、牛头山、蒙古基地之间来回跑动,居中分配兵力的调进调出,傅晓冲带着他的第一集团军,也在蒙古境内窜来窜去寻找下一个新城选址,曹飞彪在新城主政,就连勉强能说话的杨茂明,这时也正带着孟遥的子弟兵穿梭在丛草深处搞特训哩,放眼一圈下来,可不就只有穆思华了吗?
却说穆思华一听缘由,不觉就是一阵银牙紧咬,蛾眉倒竖。
想想也是覃五柄唐突了,真是病急乱投医。
其他事都还罢了,穆思华都可以妇人之仁去悲天悯人一把,可这种深闺之内的糗事,而且还是谁都说不出口的误撞chūn光之事,这覃五柄虽说是营长的多年心腹,侍卫多年的现世尉迟敬德,少不得也要给他一点颜sè瞧瞧。
穆思华也不搭话,碍于自己一介女流拿不出什么黑手,忽然想起此前在欧洲时一些贵妇对待轻薄之徒的手法,悄悄抬起脚下的那只高跟鞋,恶狠狠地照着覃五柄一脚跺去——
啊!
覃五柄痛得大呼一声,抱脚狂跳。
穆思华却是冷冷一哼,转身摇着一对浑圆的臀部,只留下了一个袅袅娉娉煞是xìng感动人的背影。
孟遥在武侯祠的一番莫名其妙的的公开讲话,很快通过各种方式,传到世界各地。当然,这其中最关心的莫过于美苏英法德rì等国的各方巨头。他们如何解读,暂时还不得志。
chóng qìng的老蒋,是第一个在得到戴笠详细汇报后,突然发出诡谲一笑的人。
他的笑,就像孟遥的这篇讲话一样的莫名其妙。
在延安,由于距离的缘故,听到陈赓汇报的老毛,几乎晚了整整一天。而且,由于他和陈赓几乎是前后脚跟进,都是刚刚回到延安的,所以几乎在家的全体zhōng yāng委员以上的大人物,全部都集中在一地。
陈赓一讲完,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十分熟悉孟遥的周先生,立刻心中一动,似乎一下子捕捉到了孟遥的个中含意。
不过,老毛毕竟是老毛,尽管他可能比周先生还早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但还是让陈赓又将每一个细节、包括他当时的表情,都问了一遍。
当然,很快老毛就像老蒋一样,莫名其妙地便笑了出来。
或许唯一不同的是,老毛是标志xìng的夹着一根青烟袅袅的香烟,老蒋则是端着一杯温不拉几的凉白开。
当老毛细心地将最后一截烟头吸完,陈赓听到了好几年都没有再听到的那句话:
“我们的这个小朋友,是个好同志哩。我说陈赓呀,以后我看又得麻烦你啰,找个机会告诉孟遥,我这里时局艰难,封锁严重哇。如果可能的话,就请他给我搞一些香烟来。不过不是为我一个人哟,现在的延安,烟枪实在太多啰。”
陈赓是何等人物,老毛的弦外之音早已听得真真切切。
不过,由于太过惊喜和意料之外,他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一旁的周先生,却是暗暗长舒一口气,忍不住抬手揩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出声对陈赓喝道:
“陈赓,主席的话没听到吗,赶紧回去想办法,先搞一批香烟回来。你也不看看在座的,个个都眼冒绿光,哈哈……”
同样在此刻解读孟遥讲话的,当然还少不了与他休戚以共的陆涛、高志远等人。
别人不知道,这两人可以说是最知内幕的人了。
高志远的解读是,与黄老邪一起呵呵笑着说:
“看吧,我们的大营长黔驴技穷了,连武侯都被他给请了出来。嗯,这也不失为一招妙棋。想当年武侯一羽鹅毛大扇,摇出三分定下,以蜀立国,白帝托孤,六出祁山,功高盖主,却从无半点异心。此招一出,当足以天下安心哉。”
陆涛则是连连摇头,跌足对身旁的盼弟说道:
“完了,完了,凡事都是双刃剑。一边是彻底放心了,可是他孟遥怎么就不想想,这样一来,全世界还不马上都把我们当做了最大敌人。”
盼弟却依然懵懵懂懂,睁着两眼疑惑道:“此话怎讲,除了小鬼子,我们又没有跟别人开战。”
陆涛把两眼一瞪,气哼哼地道:
“你懂什么,有些事你根本不了解情况。关键是这件事孟遥做得倒的确巧妙,但就是不该画蛇添足说什么打完小rì本,突击营将继续一路打下去。你想想呀,这一路打下去,把战火烧到别人的地方,哪个国家还不马上对我们提起全部的jǐng惕?”
却说覃五柄一路仓皇滚爬出去,却把孟遥瞬间惊出了一声冷汗。
买糕的,还好这是自己的铁杆卫队,若是敌人这样进来,自己岂不是冤死了?虽然不是什么死在花丛下,做鬼也风流,可毕竟是与自己的老婆在一起,还没怎么的,一颗黑枪打来,那可不就是千古一冤嘛。
“以前也就算了,***,这样的事情,以后绝不能再发生。”
话音未落,被窝中也是一声闷闷的河东狮吼声:
“知道就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哪里是什么大营长,什么人随便都可以闯进来,来捉jiān呀?”
周芳雨的河东狮吼,让孟遥不敢有半点想法,蹑手蹑脚地便也爬出了门去。
为啥?老婆半个身子都被人看了,总不是愉快的事情吧。
最重要的是,周芳雨不仅是自己老婆,更是身兼突击营未来的关键人物。她要有个闪失,别说原子弹了,就是已经快要成熟的导弹体系,立马就得完蛋,还导弹什么。
“覃五柄——”
***,在里面被河东狮吼,出来老子总可以龙啸一声吧。
“营长,覃五柄,他、他跑了——”
应声而出的,是马路遥。不过看这小子一副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样子,估计也知道了这件糗事。
“跑了?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马上给我备车,我要去见杨茂明。”
孟遥哼哼着,大步向戒备森严的院子外面走去。
马路遥愣了愣,追在后面问道:
“营长,你忘了,杨茂明正带着子弟兵在搞特训哩,现在什么位置还真说不准,新城可还等着我们过去剪彩,回来再说不成吗?”
废话,从新城回来,谁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去不去,罗嗦这么多屁话,知道老子要干什么吗?”
孟遥把眼睛一瞪,顿时将马路遥瞪了一个灵魂出窍。
撒出去的队伍,对一般人来说,找起来可能是有问题,但对孟遥而言,完全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基地整个变态的系统全部启动,不到五分钟,杨茂明的位置便找到了。
车过工业区防线时,孟遥又命令停下车来,急电将在此驻防的万古碑、高飞和韩富贵叫了过来。
从南京下关一战开始,再到安达镇一役,由他们从南京带出来的游兵散勇**番号虽多,但人数也不过千人,加上两战下来,人员更是锐减。
不过,当初孟遥给他们10个新兵连的番号,不仅没有因此取消,反而在来到基地后全部补齐,另外又给两个连队的新番号。算下来,这可是正经八百的一个团的编制了。
没想到,营长这是对新兵连亲眼有加啊。
万古碑三人感激涕零,不仅带兵、训练和执勤更加认真负责,就连他们的指挥部也都偷偷地搞来了一幅孟遥与他们的合影,作为镇宅之宝挂在了墙上。
呵呵,这次召唤,营长不会是要对他们正式宣布团长的任命吧?
三人一口气跑过来,没想到孟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简单招了一下手,挤出两个字来:
“上车。”
上了车,他们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坐在营长的车上。自己本来就有车嘛,干吗营长一吆喝,便昏头昏脑地钻了进来。
哦,看来还是心中有鬼,都盯着团长的位置吧?
三人互相看看,在极度压抑的气氛中,还是壮起鼠胆低声冲一旁的马路遥问了起来:
“马秘书,好久不见啊。这个、这个,营长找我们,不知有何大事?”
马路遥呲牙一笑,附耳说道:
“不是大事,是好事。”
噢,万古碑、高飞和韩富贵,顿时眉飞sè舞,来了jīng神。
“不知是什么好事,还请马秘书在不违反军纪的前提下,能给我们兄弟透露一二。这个,嘿嘿,兄弟几个在南京早已家破人亡,没有什么亲人了,以后您就是我们的亲哥哥。”
马路遥一听,顿时汗毛倒竖,连声惊恐道:
“打住打住,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告诉你们吧,你们都要升官了……”
!@#
第490章、中条山下埋伏笔
第490章、中条山下埋伏笔
“杨叔,你说我等父亲竟然找来了,而且言明是来接我们的?”
秦汉、庄沪生一脸惊讶地望着杨茂明,不觉都有些泪眼朦胧。
自上海收下他们作为义子以来,除了头两年在他们还都很幼小之时,能十分明显地感受到来自孟遥的父爱,再往后的岁月,他们的苦rì子便降临了。
倒不是说吃不饱穿不暖,而是严酷、严苛,甚至不近人情。
除了正常的学业,他们本来就还有一份比同龄人多出很多苦味的军事训练课程。多就多了,谁让他们头顶一下子多了一个“孟遥义子”的光环,凡事都有因果,这本来也是应该他们在得失之间的得与失。
但最让他们恐惧的,却是那正常学业和训练课每半年一次的大考。
这大考,既不是子弟学校文化老师出题,也不是学校军事教官考校,而是孟遥亲自主持。即使他rì理万机,每到这一天,他也会放下所有的事情前来。
其结果是,文化课倒数最后十名,军事课倒数最后20人,便成为那个所谓“末位淘汰制”的牺牲品。
首先,这30人将会被关进小黑屋36小时,没吃没喝,就连拉屎撒尿都只能在里面。
放出来后,每人只给一碗米汤、一个馒头。
吃完,立刻进行10公里负重越野,回来后每人再罚抄书两千字,三人一组做沙盘推演两次。最后,管一顿饱饭,小憩30分钟,将你拉到300里以外的荒郊野外一扔。
既无半毛钱盘缠,又是人生地不熟,却限你在72小时之内归队。
可怕吧?
这其实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超过三天、也就是规定的72小时,你就算赶回来了,你的名字也早就从花名册上消失了。
300里路程,光是埋头赶路就够让人紧张的了,更别说他们那时还不过是一群半大不小的娃娃,可见他们的义父有多么心狠。
就算闯过了这一关,你还不能连续三次都进入这个可恶的“末位淘汰制”名单上。第三次榜上有名,你照样得卷铺盖滚蛋。当然,像这样被淘汰出局的娃娃,并不是被驱逐出整个突击营,只是在子弟学校除名而已,不能再以孟遥义子身份相称罢了。到了时候,依据特长,你还是会有一份好工作的。
后来,这个令人谈虎sè变的“末位淘汰制”,一度被他们在私底下恶称为现代封神榜,谁上去谁死。
可以想象,面对这样一份近乎变态的现代封神榜,108人几乎个个难以幸免。
但这个现代封神榜,最后还是显出了巨大功效。
108个人,虽然几乎都上过黑名单,但却没有一个“有幸”连续三次入榜。
而且,秦汉、庄沪生等八个家伙,在上过一次封神榜后,从此再也没有登上这个不光彩的黑名单,并从此一直牢牢占据在排名前十的位置上。
呵呵,有变态的游戏,就会诞生同样变态的对手。
直到最后子弟学校整体搬迁至蒙古基地,孟遥再下黑手,命令他们以实战模式,直接对抗俘获而来的鬼子兵。在经过第一场生死大搏杀之后,他们才从此真正了解到了孟遥此前对他们重重不快的记忆,其实是对他们多大的关爱和培养。
因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人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被大家预测将有一般人回不来的他们,最终却是一个不少地全部走出了沙场。
当然,有几个人还是感到了一些蹊跷的。
因为就在他们与鬼子拼杀力竭,几乎就要等死的一刹那,压在他们身上的鬼子兵却被莫名其妙地一枪爆头。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地将此看做了是孟遥对他们的暗中保护,至今守口如瓶。
而现在,对于孟遥再次安排杨茂明亲自出马,带领他们又展开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特训模式,秦汉、庄沪生他们,心头再无一丝怨念和困惑,自觉自愿地全身心投入到了训练当中。
现在他们才是真正的懂得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大爱,什么才是他们在生死关头死而复生的保命本领。
然而,一向对他们宠爱有加的杨叔,却突然变脸了,恶声说了一句:
“都给老子挺清楚了,现在没什么杨叔,只要你们的军中教头和最高指挥官杨茂明。从现在起,再听到谁嘴里跑出那两个字,老子回去就关你们黑屋。”
“遵命——”
以秦汉、庄沪生为首的小子们,早已不是拖着两条鼻涕的懵懂娃娃了,对杨茂明突然的变脸却是心知肚明,一个个也都装模作样地挺胸呼应。
“报告杨教官,现在我们怎么办,列队迎接,还是——”
秦汉说着,充满期待地大声问了一句。
“列队迎接,哼哼,想得倒美。”
杨茂明突然头疼地晃晃脑袋,挥枪开始驱赶这群眼巴巴瞅着他的混小子们:
“听好了,不是我不让你们痛快,而是你们的那个爹说的,要见他可以,但得凭本事打过去。现在他就在前方800米的11点方向,孩儿们,打起jīng神,拿出老子给你们的本事,30分钟之内,必须给我打进去,别丢老子的人。”
找到杨茂明带领的子弟大致位置后,孟遥亲自上阵,挑选了一处易守难攻的洼地,然后带着众人在半人多高的草丛间隐藏了下来。
不过这还不够,他可不想秦汉那帮臭小子,没怎么费事就一下子找了过来,面子不说,挑战xìng也太低了吧。
于是,他又将跟来的万古碑、高飞和韩富贵叫到了近前,每人附耳交待了一番。
三个人先是愣怔了半晌,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一看孟遥狠巴巴的眼神,立马一缩脖子带着他们的一个新兵连散了出去。
这一个新兵连,因为是孟遥点名让他们特意拉动出来的,所以几乎集合了十二个新兵连的全部jīng锐。
三人按照孟遥的部署全部安排妥当之后,不约而同地凑到了一块。
“万古碑,你头脑最灵活,还是你说吧,待会儿秦汉他们冲过来了,我们到底怎么办,真像营长说的那样死磕呀?”
万古碑摸着下巴,眨巴着一双忽明忽暗的眼睛,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
“不死磕,咱们怎么办,还真让半大不大的小子把咱们给整治了?真要那样,我估计咱们在突击营的rì子也就到头了。”
韩富贵本来就天生羸弱,胆小怕事,一听就有些慌了。
“那可不行,万古碑,离开了突击营,咱们可就啥都不是了。可他们又都是营长的义子,真要死磕,随便打坏一个咱们的rì子也同样会不好过的。”
“是呀,”万古碑愁容满面地不停摸着下巴道:
“所以咱们才这么麻烦唦,打轻了咱们丢人不说,还可能从此在营长心目中一落千丈。打重了,虽然不会死人,但万一伤残,咱们心里难受,别人也会骂咱们不懂知恩图报,唉。”
高飞突然起身,一拍屁股道:
“都不要说了,大丈夫患得患失,怎么打仗。我看就这样吧,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营长的面子才是第一位要去维护的。咱们人数超过他们,了不起到时自己皮肉多吃点苦,放手让他们打,咱们只要一个个把他们摁住捆起来就行。”
“现在也就这个办法了,我看就这样吧,大家赶紧去准备。”
万古碑说着,拍拍屁股起身走了。
同样的困惑,在孟遥身旁的jǐng卫排中间,也是进退两难地弥漫着。
由于覃五柄的临时缺席,jǐng卫排长最后还是咬牙做主,作为营长的最后一道屏障,绝不能让秦汉冲进来,即使他们是营长的义子也不行。
当然他们还想好了另一条对策。呵呵,反正那帮小子吃穿不愁,但手里却没什么零花钱,不管最后战况如何,到时由覃五柄顶缸,大家每人一份,买些礼物送去算作赔罪。嘿嘿,这么头痛的事,谁让覃五柄他***缺席哩。
随着望远镜中的一片片乱草狂抖,孟遥听着四处传来不绝于耳的呼喝声,与此起彼伏的打斗声交织在一起,他不觉笑了。
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嗯。他心理的及格线30分钟,如果20分钟能看见任何一个影子出现,应该就算优秀。
不过,他可不认为那108个小子,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他眼前。
且不说万古碑他们的那一个新兵连人数达150人,个个强悍无比,几乎都是从南京血战杀出,加上自己身边这几乎百里挑一的jǐng卫排,小子们,能打个平手就不错了,呵呵。
看了五六分钟后,孟遥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放下望远镜,顺手摸出一根烟,刚叼在嘴上吸了两口,一阵嘘嘘溜溜的声音传来。
“是五班长吗,你小子跑回来干啥,是不是闲得没事做了?”
话音未落,一张满是汗水和尘土的笑脸,一头钻到面前。
“爸爸,儿秦汉遵照您的指令,特来向您报到,请指示——”
孟遥一下子愣住了,盯着灰头灰脸的秦汉,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秦汉?你是怎么窜过来的,五班长呢,还有他四个方位的战士,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秦汉嘻嘻一笑,马上又略带不安地看了一眼孟遥,随即劈手做出一个下砍的动作,语气颇为复杂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爸爸,为了完成任务,我们只能使用了非常手段,您最近的五个jǐng卫,都被我们用麻醉枪麻翻了。不过,他们的确是太厉害了,中招后竟然还能把我的特攻小组纠缠在地,我则是在他们纠缠之际,前来捕获您。”
说着,秦汉忽然严肃地一挺胸道:
“爸爸,按照您的指令,我已顺利抵达指定位置。现在,您被俘了。”
扑哧一声,孟遥再也憋不住了,大笑着将秦汉一把搂进了怀里。
“好样的臭小子,为了任务不择手段,而且寻找主要目标奇准、奇狠,不枉老子这么多年培养你们。”
不知为何,秦汉的眼泪,哗地一下流了出来。
“行啦,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孟遥见状,急忙将信号枪交给秦汉,带着一脸毫不掩饰的期许道:
“这个权利就交给你了,发信号枪吧,双方pk到此结束。”
回到基地,秦汉、庄沪生率领的子弟兵,万古碑、高飞以及韩富贵带领的新兵连,悉数被孟遥留在了他的山顶指挥部。
双方稍作休息和洗漱之后,秦汉、庄沪生第一个被叫了进去。
办公室里只要孟遥一个人,连赶回来的覃五柄都被轰了出去。
所以,孟遥和秦汉、庄沪生谈了什么,外人一概不知。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惴惴不安地等在外面的万古碑、高飞以及韩富贵,也被叫了进去。
奇怪的是,这场谈话,依然还是孟遥一个人。
只不过,先前在座的秦汉、庄沪生并没有被请出去,这是唯一的变化。
这个谈话,却又是出奇的短暂,不到半小时,门外的马路遥、覃五柄便得到了孟遥让大家都进去的命令。
穆思华,是因为她的级别,现在基地唯一在家的党委候补成员。
黎天,则是需要从他的部队中,抽调一批jīng干力量。
杨茂明,自不待言,他是自始至终都与子弟兵息息相关的关键人物之一。
马路遥,当然更少不了他,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将是一件必须正式备档并进入机要档案的大事。
众人落座后,孟遥突然宣布了一个惊人的命令:
“根据形势发展需要,同时经过多年物sè和培养,早在酝酿中的突击营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近卫师——第一闪电近卫师,现在正式给予其番号、编制和装备。”
“该师级别为副军级,以最jīng锐直属空降师标准打造,配属三个主力团,又一个战车营、一个jǐng卫营、一个防空营、一个武直陆航特战营,全部编制15000人。”
“其基干力量,暂以万古碑12个新兵连、秦汉108个子弟兵共同构成。”
“第一闪电近卫师军旗暂不予以颁授,军政一号首长暂不予以任命。由杨茂明暂代相关筹建事宜,暂时组建第一闪电近卫师第一团,秦汉暂代团长一职,万古碑暂代副团长一职,庄沪生暂代政委一职,高飞暂代副政委一职,韩富贵暂代筹备联络处主任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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