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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脸微漾     空降抗日突击营txt下载     空降抗日突击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1章、小鸡与老母鸡

    自从领军以来,队伍从小到大,官阶和军衔可谓是步步高升,东征、北伐、剿共再到现在的抗rì战场,虽无多大的惊人战绩,但毕竟大仗、恶战还是打过一些,但仔细论来,小鬼子的难啃程度,的确是他从未见过的。

    以最擅长领会领袖jīng神的胡宗南,以zhōng yāng军和黄埔光环坐镇西北,其实就是委员长的一箭三雕之计。

    对外严密监视rì寇在西北的一举一动,对内既要一如既往地防共、限共,又要让那些貌合神离的阎锡山、马步芳、傅作义之流少些祸心,尽量不要把自己的地盘和实力搞得太大。

    这些公开或不公开的任务,他胡宗南还是较好地贯彻了领袖意图,也达成了一定的目标。

    不过,安达镇一带的战斗,这些rì子却让他坐卧难安。

    西北一线,明明重兵云集,可领袖却好像一头扎在了徐蚌一线的会战中,完全忘了这边厢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比徐州会战险恶。

    领袖没有片言只句,其实就是无字天书。

    胡宗南,难呐。

    每天几乎上百批次的快马战报,如雪片般一封封飞到他的桌上。

    当最后一批快马战报,将两个炮兵旅团、三个飞行团以及两个战车联队、两个骑兵旅团全面出击的消息,惊魂未定地呈上来,胡宗南反倒突然觉得浑身一阵轻松下来。

    “副官,命令所有侦察骑兵、线报以及与戴笠局长在西北一线的秘密机构联系,立刻全面终止任务。不要再探再报了。”

    “还有,老子现在要睡觉,补一补这些天没rì没夜的煎熬,除了委座的电话,不许任何人来打搅。”

    安达镇,结束了。

    孟遥就算三头六臂,区区万人困兽犹斗。那些重炮、坦克和飞机一旦全线压上,断无生还之机。

    老头子的心思。现在他终于隐约猜到了一些。

    我打不过你,可以跟你做朋友,把酒言欢,甚至看上去比一家人还亲。但倘若有人打得过你,对不起。你就自己好自为之吧,甚至我不会趁人之危跟着打你。活了,是你的本事,我们继续称兄道弟,死了是你活该,我也额手称庆。一个最恐怖的敌人,终于自生自灭了。

    其实,他胡宗南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可惜的是,躺下还没合眼。领袖的电报到了,就一行字,连以往的修饰语和寒暄都省略了:

    “着胡宗南部迅速增援安达镇。”

    起床花了半个小时,主要是赶紧重新派出快马侦骑,同时跟统帅部交好的高参们打电话秘密咨询。

    赶往部队的路上,胡宗南又花了一个小时。

    这次什么都不为,就等消息。

    赶到他的第17军团指挥部,除了自己的本部嫡系第一军。隶属于军团的嫡系第八军黄杰已然就位。

    不仅如此,就连顶头上司、西安行营的主任蒋鼎文也到了。

    陪同他一同而来的。是他的心腹、行营直属骑兵第六军长阎炳岳。

    作为黄埔一期的同学,黄杰自然对胡宗南的姗姗来迟心知肚明。

    现在。好像那位黄埔时期的孟教长已然又要咸鱼翻身,不然老头子绝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不是吗,要发早就发了。

    可惜的是,虽然贵为黄埔一期,可无论他还是胡宗南,因为当时未选中孟遥那个后来赫赫有名的步战合成系,因而至今都未能与孟遥建立起像陈赓、宋希濂那样的关系。

    很显然,现在老头子又要去修补关系了,而替罪羊就是他们这些马前卒。

    “蒋主任,您看——”

    胡宗南军事上虽然草包一个,但政治上绝对是一把好手。

    “闲言少叙,什么话留在路上说吧,马上出发——”

    蒋鼎文是谁,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一句话就堵住了胡宗南的一切幻想。

    路途过半,快马来报:

    安达镇战火一息,围困之rì寇大军尽皆全线撤退。而且种种迹象表明,这次信心满满而去的20万大军,完全是铩羽而归的又一次惨败,与此前和突击营的多次交锋相比,犹有过之。

    原因无它,rì寇这次完全堪称一次完美的诱敌、合围直至进攻,竟然啃不动一个万把人的小股队伍,以至于被突击营突然增兵反攻,最后不得不在丧失了所有重火炮、战车和飞机优势下,实施主动撤离。可以说,小鬼子这次又在世界面前除了一次大大的洋相。

    而比蒋鼎文、胡宗南他们或许得到的情报更多,他们的蒋委员长才会巧妙地抓住这一瞬间发布出击命令,很显然这是一石双鸟:

    遇见溃散rì寇,以养jīng蓄锐之师对阵军心、战力均已草木的疲惫之师,还不是搂草打兔子,一打一个准。

    即使没有遭遇恶战,捉一些伪军,再沿途拔掉一些据点,最后全军硝烟弥漫地赶到安达镇与突击营会师,这解围之功,哪怕再少也总有那么一点吧。

    如意算盘,真的算得上如意算盘啊。

    蒋鼎文想着、想着,突然仰天就是一阵大笑:

    “胡宗南,命令黄杰第八军两个先锋师,立刻就地甩掉所有辎重,一师按原计划匀速挺进,一师紧随阎炳岳骑兵第六军做后援全速推进,在今天佛晓以前必须抵进安达镇。”

    “是,蒋主任,不过沿途可有不少rì伪军据点呀,您看——”

    胡宗南答应着,眼角却斜斜地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蒋鼎文同样斜睨着胡宗南,嘴角却早就歪歪地打起了哼哼来:

    “宗南兄,别慌,你的第八军我自有安排。一个师随我整体推进。其余主力全部交给你沿途去攻城拔寨,满意了吧。也许过不了明天,委座的嘉奖令就会飞到第八军头上。徐州会战刚刚落幕,你这边厢又立战功,这下你睡觉都该笑醒了吧。”

    嘿嘿,胡宗南捧着他矮冬瓜一样的大肚皮,脸上笑着。心里却突然愤怒地直滴血。

    还***笑醒了,委座的命令是什么。是迅速与突击营接触并以解围之势展开,不管孟遥领不领情,他都无法当面拒绝委座的这个妙招。但这么一来,他蒋鼎文与突击营会师的头功和风头,岂不同样很巧妙地腾挪到他自己身上了吗?

    且不说胡宗南的暗自腹诽。在两百多jīng锐骑兵的护卫下,蒋鼎文快马加鞭,在正午时分迅速赶上了作为先锋的阎炳岳。

    现在已经不用再分什么前军后卫了,rì本鬼子早跑光了,以最快速度赶到安达镇才是最大的胜利。

    可谁能想到,这时候偏偏出现了一个岔子。

    而这个岔子。既让人哭笑不得,又让人显得不尴不尬。

    抵在最前面一路狂奔的骑兵第六军先锋营,突然与一队迎面驶来的rì本汽车不期而遇。双方在开过几枪之后,才看清彼此打出来的旗号。

    “妈的。怎么会与他碰上了呢,而且还在这种鬼地方。”

    听完黄杰带着苦笑的汇报,蒋鼎文也不由得一面皱眉骂着,一面摘下军帽在自己鼻子上使劲呼扇着。

    大漠,羌笛,壮士,以及什么不教胡马度玉关,狗屁。

    这黄沙漫天。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偏偏是那些唐朝的大诗人。个个钟爱。真不知道,他们是否都真的到过这个破地方。

    “蒋主任。怎么办,就这么擦肩而过,似乎总有点——”

    作为黄埔同学,黄杰虽然斟酌着每一个字,但话里话外还是很明显听得出来,对这位不期而遇的陈赓,他还是很想一见的。

    蒋鼎文到底是一方大员,眼睛骨碌碌一转,马上找到了关键处。

    “去,告诉陈赓,西安行营蒋鼎文在此,正奉委座之命前往安达镇公干,让他过来见我。”

    黄杰一听,突然一点头:还真行,蒋主任这句话句句在理。

    谁知没过五分钟,传令官回来了,哭丧着脸报告,说陈赓讲了,八路军属第二战区管辖,与西安行营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他这次也不是奉什么第二战区命令,而是出于个人感情,千里驰援突击营而来的。

    现在,既然人家突击营已经自行击溃了rì寇,那他们也不管是不是帮上了什么忙,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道理。双方各有各的任务,那就此别过吧。

    “这个陈赓,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牛皮哄哄的,一点不饶人啊。”

    想了半天,蒋鼎文愣是从传令兵嘴里没有找出半点漏洞,只好悻悻地转而盯着黄杰,随口又问了一句:

    “看清楚他们的人数了吗,不会是一个主力师都来了吧?”

    传令兵瘪瘪嘴,伸出巴掌道:

    “报、报告长官,他们汽车到不少,而且看样子就像发了大财的土财主,一个个趾高气扬的。不过,他们的人数,估计还不到五百人。”

    什么?

    蒋鼎文、黄杰乃至于一旁一直默默不说话的阎炳岳,都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看来,又一个不要命的突击营,现在又多了一个不要命的陈赓。

    “黄杰,看到了吧,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蒋鼎文说着,也不管是不是也把黄杰、胡宗南什么的都一起捎上了,直接一抖缰绳道:

    “那好,既然人家不想见,我这个堂堂的西安行营主任就亲自去跑一趟,看他是见我不见。哼,这么多年了,不过是129师下面的一个小旅长,官是越做越小,架子到越来越大。”

    原来,为了隐蔽陈赓团的番号、实力和真实意图,延安方面公开资料对129师的番号上报情况中,386旅的主官仍然显示的是陈赓。

    黄杰跟在后面,却是一声冷笑。

    呵呵,什么主动去见,只不过怕是听见了人家发财的消息才动的心思吧。还别说,几十辆汽车,陈赓这一趟秋风,打得可真是瓷实啊。

    为什么每次好事,都让他给赶上了呢?

    陈赓一见数匹高头大马在卫兵队的簇拥下,几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驰来,不觉头疼地摇了摇头,再次对郭国言提醒道:

    “把散兵线都给我撒出去,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既不能打第一枪,更不能让他们的一兵一卒靠近我们的汽车jǐng戒线半步。”

    郭国言有些紧张,不住手地来回紧握着由傅晓冲特批又赠送的10把滚筒式冲锋枪,不住口地道:

    “团长,人在我在,你就放心吧。不过,这儿可离安达镇才几十里地,我不相信,他们还真敢在孟将军眼皮底下制造什么冲突吧。”

    话音未落,就陈赓一眼睛给瞪了回来:

    “郭国言,亏你还***是老子千辛万苦从师长手里要过来的老人,你还是我的兵吗?告诉你,在我们延安,八路军,没有什么突击营,懂吗?你这种想法是十分危险的,我们不是小鸡,突击营也不是老母鸡。”

    郭国言顿时一头大汗,嗫嚅着道:

    “是,团长,我、我的确思想上看到你和孟将军那种情谊,我有些不自觉地放松了。”

    陈赓看看他,叹口气,放缓语气道:

    “这句话其实也不是我说的,而是周副『主席』代表**、朱总司令找我单独谈的单独问题,主要就是针对我们陈赓团而言的。当然,这不是说我就不能与孟教长保持长久以来的个人友谊,明白吗?只是提醒我和我们的陈赓团,我们一定要做到dú lì自主、自力更生,不能事事都要依靠别人。”

    郭国言忍不住擦了擦脸上的汗,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

    陈赓又是一声长叹,探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很是机jǐng地道:

    “算了,你也别多想了,慢慢消化吧。『主席』关于dú lì自主、自力更生的号召,与『主席』说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并不冲突。统一战线说起来复杂,其实很简单,我们只要听从党的指挥就行了。”

    几句话说完,黄杰已一马当先,笑『吟』『吟』地策马走到了两军阵前。

    不过,深知陈赓用兵的他,一看四周全都布上了散兵线,戎马多年的黄杰自然也不敢造次,很自觉地便远远停了下来,高声叫道:

    “陈赓,陈大旅长,第八军黄杰、你的老同学特来拜访,怎么,不想出来叙叙旧吗?”

    陈赓哈哈一笑,心底却不由大骂一声:

    ***,真是好同学呀,一见面就挑衅,干脆就直接说第八军长来了,请他这个小旅长、哦不,小团长前去拜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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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老毛的比喻

    通过随后几天蜂拥而至的各大报纸记者之手,世界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这座原本籍籍无名的中国漠北小镇安达。

    与之相对应的是,各种针对突击营这次战斗的最高层秘密会议,也在各国之间展开了。当然,rì本自然是这种会议名目最多的国家之一,除了天皇的御前会议,什么战术检讨会,谢罪会等等,令人眼花缭『乱』。

    经过千难险阻,在付出了整整两大卡车战利品代价之后,陈赓带领着他的500壮士和21辆铲掉了膏『药』旗的大卡车队,浩浩『荡』『荡』地地终于回到了延安。

    不过,从打进入自己的地盘开始,似乎气氛上总有点感觉不对呀。

    在延安的边境,关隘,甚至沿途的村庄,岗哨不仅明显增多了,就连一些儿童团也都组织了起来,拿着红缨枪在一些路口盘查过往的路人。

    呵呵,面对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陈赓团,这些小家伙们jǐng惕『xìng』可高了。

    没办法呀,谁叫他们本来就与八路军的装束、装备有很大差异,不知道的人完全可以将他们看做是突击营的另类武装。再加上这次顺手牵羊的大搜刮和孟遥的慷慨,这浩浩『荡』『荡』、张牙舞爪的车队,别说延安,就是平rì在他们眼里趾高气扬的zhōng yāng军、晋绥军,也没有今天他们这样的威风。

    对这些一路上瞪着小鼻子小眼睛的儿童团,陈赓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一级级地上报。一关关地通过,本来因为有了汽车可以缩短的路程,反而比不是机械化的徒步急行军更慢了。

    而到了延安核心区域,开始有不少熟识的部队出现。可奇怪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像往常那样看见他们发财的样子一哄而上,反而都是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只是漠然地点点头。便与陈赓团汽车队擦肩而过。

    “团长,我们这才出去几天啊。怎么一回来感觉好像什么地方都变了似的,不会是我们、我们不知不觉就犯什么错误了吧?”

    陈赓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他可是十分会抓细节的高手。

    伸手一指,在延河两岸或是散步,或是交谈。又或者是在搞队列训练,又或者是在弄什么课外学习,无数像寻常rì子一样在延河忙碌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了陈赓团视野中。

    “都看见了吧,没有你们担心的什么事情发生,延安还是我们的延安。大家都不要神经过敏了。马上就到家了,取消一切活动和汇报,所有参战官兵今晚好好睡上一觉,天大的事情都等明天再说。”

    但说归说。战士们可以回营睡大觉,他陈赓却不行。

    回到陈赓团自己的营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陈赓便马不停蹄地向杨家岭赶去。走到一半,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吴吉清。

    不用问,『主席』一定是早就知道了陈赓团返回的消息。

    “吴吉清,瞧瞧我给你带回什么了?呵呵,这下以后你再也不会缠着老子整天要债了。拿去吧,这三把突击营制式冲锋枪。可以让『主席』的jǐng卫班火力整个提升一个档次了。”

    吴吉清接过冲锋枪,竟然没有期待已久的那种欢呼雀跃。只是低头抚『摸』了一番,便嗡嗡地哼哼了一声:

    “谢谢了,老陈。快走吧,从你们进入阎老西防区后,『主席』就已经知道你们今晚必定赶回,特意把会议延迟到了现在才开始,就等你了。”

    “什么会议——”

    说到一半,陈赓突然哑然失笑,立刻住嘴。

    只要是这种等级的会议,就算是从瑞金都跟了过来的吴吉清,他们也绝不可能知道一星半点内容的。

    等进了会场一看,陈赓顿时吓了一跳。

    几乎在家的全部zhōng yāng委员悉数到场,而且一个个脸『sè』凝重,抽烟的人默默地吞云吐雾,不抽烟的人则抱着一个大茶缸子不停地灌水,就是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

    “『主席』,我回来了——”

    惴惴不安的陈赓,就算平rì再怎么嘻嘻哈哈,一看这种架势,自然也不敢再『插』科打诨。

    老『毛』点点头,伸出捏着纸烟的一只手,指了指刘伯承一旁的座位,周恩来则很罕见地皱眉催促了起来:

    “好了,不要搞什么虚礼,快坐下。”

    挤过去一看,129师左边是120师,右边是115师,军事、政治主官全部在座。显然这已不是平时开会,那种大家谁先进来随便找个位置就行,每人的座位都是jīng心做了布置的。

    刘伯承、徐向前和张浩之外,就一个空位,显然就是他陈赓的。看来,给他的待遇不低呀。

    而**左右坐着聂荣臻、罗荣桓和萧华。

    陈赓挤过去时,**白净的脸庞莫名其妙地便泛起一阵红晕,翘着的二郎腿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只是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方才冷哼了一声。

    贺龙叼着他的象征物大烟斗,在陈赓经过时,却友好地拍了拍他两旁的关向应和萧克,然后以极低的声音笑道:

    “陈赓啊,你这次可比彭老总都牛,把我们全都给调了回来。”

    噢,原本一头雾水的陈赓,顿时恍然大悟,看来**瞪他的的那一眼,一定就是为这个了。

    想到这里,陈赓不觉歉意地向贺龙、**看去,还微微欠身表示了一下歉意。

    不管怎么说,虽然几位大师长都是手握重兵,而且也不怕什么穿越封锁线,但终归来回折腾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老老实实坐下后,徐向前低哼了一句:

    “发财了吧,一路都是你们如何如何跟那些想抢劫的晋绥军斗智斗勇的事迹。怎么样,被咬走了几块肥肉呀?”

    陈赓刚要说话,政训处主任张浩突然捂住嘴巴。大声咳嗽着问道:

    “陈赓,听说战士们伤亡情况不小,散会后,就是不睡觉你也得连夜把汇报情况弄出来,听清了吗?”

    听到张浩的剧烈咳嗽声,陈赓突然心念一动,想起了临分别时孟遥的一番话。急忙点头应承道:

    “老张,我保证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给你一样东西。它可是孟教长亲自点名要我带给你的,据说是一种特效『药』。”

    不料,张浩一听却把眼睛一瞪道:

    “怎么又是他,哼。他孟遥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把它退回去,就说我自有延安的医院治疗。”

    陈赓一听此言,不觉就是一愣,下意识地向一旁的**望去。

    他虽然不怕**,但总是下意识地躲着他。但对**的这位兄弟,他却素来很有好感。而且一起共事也很愉快,怎么忽然间说着这样的话来呢?

    正诧异间,刘伯承突然说话了,而且还是笑呵呵地道:

    “张主任。你就不要瞎『cāo』心,陈赓只是在我129师挂名而已,现在汇报什么可不归我们管啰。陈赓,赶紧坐下,你的位置虽然在我这儿,但最好别让我的129师成为现在的众矢之的。”

    陈赓到这时方才彻底醒过神来。

    是呀,***,老子都被这阵势搞懵了。现在能从程序上命令自己的,正经的只有坐在台上的那几位。就是彭老总也都无权调动他呐。

    陈赓团,***。老子是陈赓团的首长,名为团长,实则直属zhōng yāng军委统帅,最差也是三大主力师一级的吧。

    “好了,现在正式开会,会议主题为突击营专题研讨会,密级为特级,不得记录,不得议论,更不得私下凭记忆留下只言片语。每人可以畅所yù言,但要有针对『xìng』,不要盲目放炮。各人发言,将有专人记录备档——”

    周恩来说着,随即抬手一指陈赓:

    “陈赓,现在由你第一个发言。重点就从本次的秘密驰援任务开始,务必要将这一次的安达镇战役给出一个战役全貌,以便让大家能够迅速领会这个战役的情况。尤其是战役过程的一些细节,就你参与或观察到的,一定要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赓站起来,愣了半晌,忽然一梗脖子道:

    “报告周副『主席』,我还是没弄明白,我、我怎么讲啊。”

    呵呵,何止是陈赓搞不懂,估计在座的绝大多数人都一样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陈赓不可能知道的是,此刻就在千里之遥的武汉,几乎如出一辙的主题会议,也在如火如荼地举行着。而在座的同样也是清一『sè』的大小将领、各路诸侯,同样的也是稀里糊涂地听着下达的戒令,彼此面面相觑。

    因为事情很简单,刚刚过去的徐州会战,无论是延安,还是武汉,两个大本营已经开过多次战术检讨会。会议的检讨对象和方向,是参战的各路rì寇师团。

    现在,怎么突然把枪口对准了突击营。突击营是敌人吗?

    不是,突击营显然绝不可能是敌人,而且他们刚刚以世人皆所震惊的战绩,完成了一项当今任何军队都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赓惶惶然中,老『毛』忽然欠起身来,缓缓踱起了步子。

    半晌,老『毛』伸出手示意陈赓坐下,然后回到桌前,大手一挥道:

    “好吧同志们,还是由我来先讲讲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还的确真是一个问题,搞不好,它不仅会影响到我们每个指战员的心理稳定,而且还因为这个问题的巨大『迷』『惑』『xìng』、模糊『xìng』以及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限制我们自身的建设和发展。”

    “简而言之一句话,就是突击营从它出现以来,从籍籍无名到声震世界,几乎百战百胜,无一败绩。同志们,从唯物主义的观点出发,积贫积弱的中国,这可能吗,就像一个神话?”

    “然而,无论我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突击营发生的一切,就真真实实地一件件、一样样发生在我们眼前。”

    “凭心而论,我们无论在五次反围剿中,还是在万里长征中,甚至到今天的延安相对稳定的事情,突击营都给予了我们许多无私的帮助。今天令我们很多部队都闻之『sè』变的陈赓团,完全就是依靠突击营,完全按照突击营的模式打造出的一个新式武装。”

    “同志们,这就为我们带来了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天大的问题。一边是大片大片的国土沦丧,rì本帝国主义的大举进攻和蚕食,一边是突击营无往而不胜的捷报频传。”

    “我们有很多党内、甚至党外的同志不禁要问,不管是chóng qìng『zhèng fǔ』提出的以空间换时间,还是我们提出的持久战,但既然有了同为中华民族血脉的突击营的真实存在,虽然我们至今还不仍不十分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驱逐外辱、保家卫国的责任,他们岂不一样责无旁贷吗?”

    “如果真是这样,全国人民是不是可以全民请愿,一致要求突击营正式出面来承担整个民族赋予他们的责任和历史使命。”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无论是chóng qìng的实际国家实体,还是由我党主持的抗rì统一战线,又将如何解释。而历史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又将落在何处。同志们,在这里我不由得想起了一百年前的八国联军。”

    “那时,**的清『zhèng fǔ』有多少军队,拱卫京城的八旗军就达数十万众。可从广州一直打到běi jīng的八国联军多少军队,不过区区2000人。”

    “同志们,刚刚过去的安达镇战役,再一次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当年用坚船利炮敲开我们国门的八国联军恐怖的战力,只要我们拥有了同样先进和发达的科学技术,拥有了雄厚的国力、财力和高级工程技术人才,拥有了像突击营一样的武装,我们一样可以击败世界上的任何敌人。”

    “所以,今天这个最高密级的会议,我们不打算定调子,更不着急下什么结论。但有一点,我们每个在座的高级将领,尤其是科学界的同志们,一定要把这个震惊世界的安达镇战役吃透、嚼烂,然后再问自己应该怎么做。”

    就在老『毛』即将说完之时,千里之外的老蒋也结束了他与老『毛』讲话内容几乎不约而同的训话,同样充满期待地第一个将蒋鼎文点名叫了起来:

    “蒋鼎文,你第一个来说说,把你在安达镇看到、听到和思索到的所谓事情,一字不漏地都讲出来我们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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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安达镇没有山

    第463章、安达镇没有山

    不再与陈赓纠缠之后,蒋鼎文、黄杰一行才发现他们想进入安达镇其实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

    对突击营,可不像对土八路,就算有同窗之谊的陈赓,他们也可极尽能事随意为之。但面对突击营已经拉出的封锁线,即使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他们也只能是笑脸相迎。

    突击营这些年积攒下的威势,加上对孟遥本能的畏惧,使黄杰裹足不前。而更让蒋鼎文心惊的是,他竟然还发现了有不少洋鬼子,正在他的望远镜中来回穿梭。

    仍有大批的记者,从他们来的路上朝这里蜂拥而来。

    可惜的是,除了少数国内记者在经过风尘仆仆的第八军时,略感诧异地停步注视了一眼外,国外记者百分百地连头都没有摆一下,直接无视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这些人都长了一双狗眼吗,难道看不见路旁就站着一位**一级上将吗?

    蒋鼎文郁郁寡欢,憋了一肚子火却又不敢发作。

    因为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传令兵上前与人家的哨兵递上关文,可人家接都没接,撩起眼皮扔出一句:

    “这里已经没有一个鬼子鬼影了,你们还来打鬼子?呵呵,这不是笑话吗,打空气啊!”

    一句话,竟惹得排队等候进入安达镇的记者们哄然大笑。

    那是多么龌龊的大笑,妈的,想当初采访他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讨好的大笑吗?不过,一个小哨兵敢这么放肆,肯定是接到了最上层的命令,故意刁难和羞辱他们这些姗姗来迟的**的。

    不然的话,陈赓为什么可以zì yóu进出,而且还能满载而归呢?

    可是,这么多步兵、骑兵呼啦啦地挤在这里,而且后续部队正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开过来,却被人家堵在这里进退不得,面子上实在不好看吧。

    “蒋主任,你看我们是不是向委座求援一下,请委座给孟将军——”

    黄杰心急如焚,这里绝大多数部队,可是他的第八军呀,毕竟是堂堂的嫡系zhōng yāng军,若被记者回去随便编排一下,岂不是又是一堆负面新闻。

    不料,蒋鼎文却把两眼一瞪,破口就是一声大骂:

    “屁话,若什么事情都要委座出面,还要我们做什么,不如回家卖红薯。”

    黄杰脸『sè』一变,马上不悦地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蒋长官示下吧。”

    姥姥,真要闹翻了,老子并不怕你。黄杰到底是黄埔一期,骨气还是有一些的。

    蒋鼎文一听“长官”都叫出来了,不觉鼻子就是一哼,推开众人向岗哨走去。黄杰这才有些着慌,赶紧追上去,探手拦住他道:

    “蒋主任,千万不能硬闯啊,开不得这个玩笑。”

    蒋鼎文盯着黄杰看了半天,突然一把推开他,摇头叹息一声:

    “我怎会如此鲁莽,走开,我自己亲自去试一试。”

    两人正闹腾着,一声轻笑突然传进耳朵。

    找死呀,两人正无处发泄,齐刷刷地扭头望去,却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子,笑『吟』『吟』地瞅着他们,同样一声的风尘仆仆,却难掩她一脸的俏丽。

    “左芳,怎么是你——”

    两人赶紧调整表情,齐齐地伸出手去。

    呵呵,蒋夫人身边的红人,可不是他们这个级别可以惹的人物。而且她突然现身这里,显然也不是偶然的。

    看来这进入安达镇,有希望了。

    据说,这位俏美人一直都公开的暗恋着孟遥。呵呵,公开的还叫暗恋吗?不过人家孟遥一直未接招,暗恋倒也成立。

    看到一对威风凛凛的上将、中将灰头土脸的样子,左芳还是忍不住取笑了一句:

    “哎哟,西安行营的两位大员都来了,小女子有眼福了。”

    左芳的心情大好,因为在紧赶慢赶的路上,鬼子撤兵的确凿消息已经传到了每个地方。老实说,这完全出乎她的想象,那可是20万鬼子jīng锐呀,几乎是徐州会战的rì寇同等量级的兵力了。

    孟遥竟然不仅坚守住了安达镇,而且还最终击溃了敌人,除了吃惊,意外、惊喜,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地更加爱戴这位传奇将军了。

    谁都没想到,一辆疾驰而来的小车,竟然把蒋百里也送到了这里。

    一下车,蒋百里便是一声冷笑。

    “委座就知道你们会卡在这里,果然没错。我说蒋主任,与其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暂时先把你们的部队就地安排一下。都堵在这里,像一群群乌鸦似的,你们觉得那些记者看到眼里很好看吗?”

    不过,转脸再对左芳,这位闻名遐迩的战略家却完全就是一副笑脸了。

    “左方小姐,你也来了?太好了,我们也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这下我们又可以一起敲诈一下那个大财主。怎么样,完事后要不要搭我的车一起回去?”

    左芳微微一笑,背起两手踱起步子,然后走到哨兵前俏脸一扬道:

    “不劳百里将军大驾了,嘻嘻,以后我就不走了。”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几个人不觉都是一惊,不过还是蒋百里转得快,马上使眼『sè』制止道:

    “左芳小姐,不如这样吧,我们还是赶紧先进去见了那位大财主之后,再好好叙旧吧。你看,需不需要我给大财主打个电话,请他出来亲自迎接一下呢?”

    “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至于你们吗——”

    左芳一点也没有要上当的意思,直接将记者证掏出交给了哨兵,然后闪身混进记者队伍中,扬着小手冲他们摆了摆:

    “嘻嘻,再见了诸位将军。”

    蒋百里摇摇头,一脸黑线地转头看了看蒋鼎文和黄杰,仰脸对哨兵道:

    “这位小哥,麻烦你通告一下孟将军,就说蒋百里求见,现在就在门外。”

    哨兵看了看蒋百里,摇头道:

    “对不起,根据我第一集团军傅晓冲军长的命令,我突击营当前封锁线以内的所有区域,禁止任何军队zì yóu进出,你们请回吧。”

    话音未落,一个中尉军衔的连长巡查到这里,突然抬手指了一下四周站着的第八军道:

    “这里是我第一集团军武汉师管辖范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坚决贯彻我们营长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指示jīng神,请非突击营武装立刻退至5公里之外,以免双方擦枪走火。”

    不用问,**风驰电掣地纷纷赶往安达镇的消息,自然早就报到了孟遥那里。不过他们此行的目的,孟遥自然心知肚明。

    可以说,这两天一夜的坚守,除了自己早已安排好的武汉师、盐城师以及骑兵军的驰援外,孟遥原本就没打算借助任何外援解围。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如此『xìng』命攸关的时刻,除了陈赓以可怜的人马现身,无数的中**队竟然都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让他的一颗火热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彻底推翻了之前为自己设定的那条婉约路线。

    不过,从这次亲自率队穿越犬牙交错的各方势力范围,走走停停远赴蒙古基地的做法,其实已经从行动上暗合了他这些rì子潜意识中的一些不安情绪。

    是的,安达镇一战,虽然是一招险棋,但却真实地向他展现了一个丛林法则的真理。

    伤心实则伤心了,但大中华的梦想却不能因此而心灰意冷。

    在『cháo』水般退去的rì寇身后,孟遥终于在这一刻挥去了自海南会议以后一年多以来的心理yīn霾。

    突击营没有错,他没有错。

    一直以来,突击营内部为海南会议暴『露』自己真实身份,并将历史的真实走向有所保留地向两大伟人予以呈现,反对声不绝于耳。

    但现在事实证明,最终的决定还是必须的。

    万幸的是,他们活了下来,并再次创造了奇迹。

    而这个奇迹,将作为一个神话,不仅让敌人胆战心惊,也会让自己人心惊肉跳。这就是事实。

    所以,硝烟未尽,以驰援而来的武汉师、盐城师为主,迅速在安达镇外拉出一片硕大的封锁线,就是孟遥给出的一个强有力的信号。

    从今往后,如果他不愿意,谁都别想再像以前那样靠近他。

    至于这个小小的中尉,自然也是他给出的一个小小的暗示和jǐng告。

    对于想来摘桃子、占便宜和投机取巧的人,一个中尉出面足矣。

    可以想象,中尉说出的此番话的火力,足够让这些多年戎马生涯的职业军人感到了一种寒意。

    话里话外,透漏出的可不再是温情脉脉的你好我好大家好,而是实实在在的檄文和宣示。一句话,就因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所以才让你们的部队堂而皇之地开到面前,但现在人家要求你立刻远离,足以说明了一切。

    蒋鼎文、黄杰心里一阵寒意袭来,齐刷刷地向蒋百里望去。

    蒋百里也是脖子一缩,却早在心中萌生退意。

    有那位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统帅在,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更别说,你施展的对象不是你想捏就捏的软柿子。

    犹自想着,半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

    万众瞩目中,只见一架武直凌空飞来,毫不掩饰地在第八军以及阎炳岳的那些骑兵头上,来来回回地巡视着,只在传说中听过的样子,这一次真切地展现在**眼前,直惊得人人目瞪口呆,一匹匹战马扬蹄嘶叫。

    那是黑洞洞的航炮吗,来回吓人的晃动着。

    还有机身两侧的小翅膀上,挂着的一定是那种长着眼睛可以自动追寻目标的聪明炸弹吧。

    蒋百里长叹一声,挥手道:

    “蒋主任,黄军长,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出5公里之外,再做计议吧。”

    蒋鼎文、黄杰急忙点头应道:“应该,应该,我看还是先撤的好。”

    就在众人动身后撤时,一辆坦克不像坦克,战车不像战车,简直就是一座浑身堆满了钢铁的怪家伙,突然轰隆隆地从安达镇内开过来,几乎擦着众人的身体一跃而过,巨大的气流和热浪,直卷的人人站立不稳。

    蒋鼎文敢怒而不敢言,只是惊疑地紧紧拽着自己的马鞍,惊魂不定的问道:

    “百里兄,都说你是孟遥的知己,不见也就罢了,干吗还要这么对我们呀?”

    蒋百里内心一声冷笑,嘴上只能坦言道:

    “各位都是民国重臣,这点道理还不清楚吗?与其如此姗姗来迟,倒不如不来的好。换做我,我也会这样于无声处是惊雷的。诸位还是不要再抱怨什么了,回去就是当做总裁的面,我也敢说毕竟我们是有愧的。罢了,看来就算我蒋百里,今天也是见不到他了。”

    蒋鼎文听了不禁就是一惊:

    “百里兄,你的意思是说,这安达镇我们是进不去了?”

    蒋百里却把两眼一愣道:

    “谁说安达镇我们不能去了,它毕竟还是属于我们民国的嘛。”

    黄杰终于反应过来,迟疑道:

    “百里兄,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

    蒋百里哼哼一句,转头对他车上的副官命令道:

    “限你在今晚黄昏之前,立刻调一部电台到这里来。”

    第二天,观察哨果然来报,突击营所设封锁线已经全部解除,所以岗哨也都一个未见。而远远的安达镇内,似乎一下子陷入到了无比宁静的状态。

    直到这时,蒋鼎文才算真正对蒋百里战略家的眼光感到了一阵由衷的钦佩。

    穿过早已不存在的封锁线,昨天还喧闹不已的安达镇,此刻果然连一户原居民都没有了。就连昨rì的记者群,似乎也一夜之间都蒸发了。

    留下的,除了沟壑的交通网线、漆黑的阵地以及无数的废铜烂铁之外,竟然连鬼子的尸体都被清理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几十个挖好的巨大坑『穴』中,看样子既是以展示而作为一种jǐng示,又是在暗示着什么。

    战场显然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了。

    但奇怪的是,散落在各处铺天盖地的炮弹壳、子弹壳,突击营却没有像其他中**队那样全部回收回去,而是一任它们保持着原有的姿态躺在漠北的荒原大地之上。

    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那些杵在各个阵地上的鬼子坦克、战车,还有无数门被炸得像麻花一般的重炮。

    整整一个上午,第八军才整理出了一个详尽的战果清单:

    被彻底击毁的鬼子坦克,共计78辆。

    各类型号战车、铁甲车,共计36辆。

    各类型汽车,则难以计数。

    重炮45门,各种步兵炮228门,迫击炮300余门。

    各种枪支、轻重武器难以计数。

    哦当然了,这些都已是难以回收的破铜烂铁了,否则它们也绝不会被突击营打扫战场的部队留在这里。

    最后鬼子被歼灭数字也出来了,共计21744具残破不全的尸体。

    这么大的伤亡数字,被俘和击伤的鬼子数量,按比例估算至少也在一个旅团之间。

    拿着这份详尽的清单,蒋鼎文、黄杰一面暗自惊心地咋舌不已,一面为自己昨天没有怒发冲冠而感到庆幸。

    大家都是军事上的行家里手,看一下数字就能知道一个战役的概貌。

    这份清单,不过一张纸而已,但却看得他们越看越后怕。

    无它,如此多的重火力打击下,突击营在这片弹丸之地,到底是怎么躲过一轮又一轮的打击,并且还能给予rì寇如此大的歼灭。他们,莫非人人都是刀枪不入,个个都是金刚不坏之躯吗?

    就以**刚刚结束的台儿庄大捷对比,40万**各路大军,对敌22万围攻徐州之rì寇,坦克、战车以及重炮这些标志『xìng』武器,加起来也不过百件,歼敌数量刚刚破万。对**而言,这种不计伤亡的大捷,已属从未有过的大胜利,可在安达镇一战之后,却是顿时黯然失『sè』。

    还是无它,因为突击营在这座小镇,兵力不过区区万人。

    “快,立刻把所有观察哨的人都给我叫到这里来——”

    蒋百里盯着手中的清单,突然失声喊了一句。

    黄杰也马上反应过来,是呀,若能知道突击营的伤亡情况,那回到总裁面前,这次任务至少也可以有一个不是交待的交待了。

    可惜,所有观察哨都一律摇头,有说看不清的,有说数万人的,更有甚者还说一个军都不止。

    到了下午,方圆百里的最后战况终于全部弄清楚了。

    而蒋百里、蒋鼎文以及黄杰等人在无数jǐng卫的保护中,也终于找到了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荒原中唯一的两个小土丘这里。

    三人勘察完毕,齐齐地跳进1、2号t59坦克装甲突击集群留下的深坑中,不禁仰天就是一声长叹:

    “天呐,真是情报害死人啊。这里哪有什么山,就这两个小丘,也算得上是山吗?”

    原来,在蒋百里、宋希濂多次驰援的请求下,老蒋最后给他们看了一份安达镇的绝密情报。情报显示,在安达镇外2公里处,有两处遥遥相对的山地,正好可以让突击营凭险据守。

    也正因如此,蒋百里、宋希濂才心存侥幸。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蒋百里突然两眼都红了。

    更惊人的消息,突然从搜索队不断传来:

    在百里方圆内,无数的飞机残骸陆续被发现。据初步估计,数量大概在rì军编制中的两个飞行团之间。

    三人一听,顿时又是一阵相顾骇然……

    ……

第464章、劈杀与拼刺(上)

    第464章、劈杀与拼刺(上)

    武汉军事会议秘密开了两天,最后才将武汉会战的议题拿出来讨论了一番,塞外小镇安达旋即被列为民国一个不公开的军事禁区。&*.《%读吧文学网%》.net最快更新**

    这是根据蒋百里的提议,在随后赶去的大批兵器专家、机电专机以及各门类专家组成的专家考察团共同倡议下,老蒋亲自拍板设立的。

    其意义就不用讲了。

    单从军事学角度而言,突击营留下的阵地、交通壕网络以及各处的火力配置、防御梯次的结构,等等,无一不是值得他们去深度挖掘和整理的活教材。

    更重要的是,还有大量突击营有意或无意留下或者无法搬走的rì军飞机、坦克、重炮等先进武器残骸,对于民国的这些科学家来说,就算无法修复和复原,其研究价值那也是难以估量的。

    这样的安排,其实风险『xìng』还是很高的。

    因为安达镇基本处于敌我双方缓冲区正中的位置,原来就是犬牙交错,有时在**手中,有时又在rì寇控制下。

    倘若设为禁区,尤其是进驻这么多科学家与工程技术人员,没有重兵拱卫那是绝对要出大问题的。于是,这个重任便自然而然落到了胡宗南的头上。

    不过,在老蒋抱着突击营扔下的焦土费尽心机之时,孟遥早已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穿过了中蒙边境。

    这番进军,已不再是之前的小心翼翼。

    以一个骑兵师为先锋,tang县师紧随其后。以t59坦克装甲突击集群为核心,空降师为步兵拱卫,护佑着两万多人的『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居中前行。以武汉师殿后,盐城师两翼展开,这样的庞大行军阵容,放眼数千公里之内,估计已没有任何人敢打什么歪主意了。

    随着在上海、江浙以及中原地区的形势变迁,老蒋防贼之心越来越重,无形中也让孟遥的蒙古建国思路和步伐提速了。

    既然如此,相应作为中原地区防务力量的武汉师、盐城师以及上海师,也就完全可以在该地区抽身而出了。等到rì寇开始大举进攻中原,并相继在中条山、武汉等地重创**,那时老蒋才会知道他『逼』出突击营将是多么大的损失。

    但也不是所有力量全部撤出,衡阳师、温州师依然在大江两岸活动,tang县师大部依然留守重镇tang县大本营。\\9v k 。net 首发\\

    这次大举向蒙古基地大迁移,就是贯彻建国蒙古提速的总方向和总方针。

    随着真假战略意图都有的安达镇战役的最后结束,多达近百人的各国记者,在撤出安达镇之后便被遣散了。

    队伍中,但还是多了一些不协调的人群。

    一队是形形『sè』『sè』的百姓。

    他们之中有久居安达镇的原居民,也有战后几天闻讯赶来的在四周逃荒乞讨的流民,更多的则是沿途从晋察冀以及西北之地各个城市闻风而来的青年学子和手工业者。

    突击营优越的待遇,早就令人垂涎三尺。这些人从报纸上得到消息后,便奋不顾身地『cháo』涌而来,任凭战士们怎么驱赶和阻吓都不管用。

    另一队则完全就是一片土狗一样颜『sè』的队伍了。

    破烂的军装,蹒跚的步履,如丧家之犬般的表情,仍然掩饰不住他们两眼的凶光,以及始终高高昂起的头颅。

    即使他们已经是阶下囚,居然还能以上等人的目光,俯视着看向他们的中国人。

    不用问,这就是安达镇一役的鬼子战俘。

    人数不多,但也不少,竟然正好是777个。

    是不是很巧,就像抗rì战争的标志『xìng』七七事变。

    按照以往不成文的惯例,或者就说是孟遥的默许吧。除了重伤者基本无视,以及极少数可以转化为反战同盟的rì本人之外,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基本都将会予以秘密处决,尤其是像这种需要长途跋涉的情势之下。

    但这一次,孟遥却罕见地下达了一个死命令:

    一个鬼子都不许秘密处决,而且伤者要医治,路上更不许冻着、饿着,严禁有虐俘行为。

    要命的是,这次冲进最后、也就是第三道防线的鬼子中,竟然还有一些女鬼子兵,看样子像是战场医护兵,但端起刺刀、杀起人来却毫无一丝女『xìng』温婉气息,可见这几个前锋师团鬼子兵的强悍程度。

    只可惜的是,他们遇到的是突击营。

    女鬼子兵在战场上的表现,让很多官兵一下子想起了曾在上海发起的“chūn蚕计划”的那次战斗中,那个敌酋佐佐木年仅不过14岁的儿子,手握尖刀、身绑炸『药』愣是让两员特战队员牺牲的场景。

    所以,冲上来的鬼子女兵虽多,但少有救人者,基本是跟那些冲进阵地的鬼子一样杀红了眼,甚至连脚下的鬼子伤兵都不看一样。

    即然这样,突击营的官兵也就基本是一视同仁,该拼刺刀就拼刺刀,该胡『乱』扫『shè』就无差别扫『shè』,最后战火停歇时,将摁倒在地的鬼子俘虏一数,居然还多了13个鬼子女兵。

    军人军人已服从命令为天职,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一百个疑『惑』,但命令还是被不折不扣的执行了下去。

    不过,可以管吃管喝,也可以不虐俘,但这只是对突击营自己的官兵而言。

    对其他人来说,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为,越来越多的无法驱赶而走的民众,以及跟着又沿途加入进来的人,简直可以用义无反顾、奋不顾身来形容他们。

    负责驱赶的连队,轰走一群,又来一群。

    这边刚轰走,那边又跟了上来。

    到后来,就连一开始最兴奋的岳军和他的新闻局随员,在孟遥特批登上武直航拍了几个来回,没怎么费事就完成了一部场面惊人而浩浩『荡』『荡』到一望无际的纪录片之后,竟然也皱起了眉头。

    对一些流民还好说,反正你要死心塌地跟到蒙古,也行。反正广袤的大草原土地多得是,了不起就划出一片地给他们,观察一段时间再考虑要不要他们。

    而对那些真正从附近省份慕名一路寻来并一直坚定地跟了下来的那些青年学子、手工业者,处理起来就有很多麻烦。

    首先,对他们身份和背景的甄别和调查,就是一项海量的巨大挑战。

    其次,对于那些动机不纯的投机分子,没有几年光景是很难被发现而剔除的。

    最头痛的是,突击营是很缺人,但目前阶段却还不是激增人口的最佳时机。他们需要的,只是需要在整个建国过程最初始时期的奠基者、规划者。

    而这些人奠基者、规划者,必定是各个门类的高端人才。

    可现在才几天下来,整个队伍的尾巴,人数竟然已激增到了数万之众。

    ***,在资讯严重原始的时代,真不知道这些像跟屁虫一样、又似飞蛾扑火一般而来的民众,他们是如何快速获得这种信息,而且又能如此jīng准地找了过来的。

    傅晓冲、黎天两个人一路都在苦笑。

    “营长,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我们就像是电影《阿甘正传》里面的那个二啦吧唧的阿甘,『迷』茫中突然就闷着头跑了起来。结果跑着、跑着,回头一看,哇,怎么老子的屁股后面,突然跟上来这么多人。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直在跑是为了什么,他们跟着跑,又是为了什么。”

    黎天一听,不觉抓过岳军就开起了玩笑:

    “军长说的对呀,岳军,你笔记本里应该有那部片子吧。姥姥,不行今晚宿营,就让那些乡巴佬开开眼,放一场『露』天电影给他们瞧瞧,非羞死他们不可。”

    孟遥笑眯眯地『揉』着鼻子,轻轻一摆手道:

    “都稍安勿躁,这两天老子已经有了对策,今晚宿营便可见分晓。呵呵,等着吧,没准明早一起来,绝对会跑掉一大半。”

    啊,不会这么神吧,娘的,营长什么时候变成诸葛亮了。

    几个人都不相信,憋足劲等到了晚上宿营,扎噶尔、巴达尔扈两个骑兵师长被叫到了孟遥面前。

    “给老子报个数,骑兵军里还没有杀过鬼子的,还有多少连队?”

    两人先是条件反『shè』地弹跳了起来,蹦着脚直嚷嚷:

    “营长,这次我们骑兵军可是千里奔袭,从鬼子的最外围包围圈杀起,一直杀到最里面的安达镇,你可是亲眼所见,怎么能说我们骑兵军没杀过鬼子呢?”

    看来到底还是有民族差异『xìng』,即使是自己的官兵,也有个消化的过程。

    等到他们弄清楚之后,才期期艾艾地将留作预备队的骑兵军第五团亮了出来。

    随后,一名鬼子少佐也被押到孟遥跟前。

    只听啪地一声,孟遥将一把鬼子指挥刀亲自扔到鬼子少佐面前,同时命令岳军以挑衅的口吻告诉他道:

    “听着,老子现在给你一次逃命的机会。你马上回去,挑出一个中队的人选,然后全部发还你们的武器。如果你们的什么武士道jīng神还没有被我们打光,就准备在我们的骑兵军追上中,逃命去吧。”

    鬼子少佐一听,高傲地仰着脸注视孟遥,嘴里哟西哟西着,腾腾地跑进了战俘群中。

    看到这一幕,寒冷中蜷缩在突击营点起无数篝火堆旁的那些人,顿时纷纷扬起脖子瞅了过来:

    “快看,他们要做什么呀,还给鬼子发武器?”

第465章、劈刺与砍杀(下)

    第465章、劈刺与砍杀(下)

    从一支支三八大盖被战士们从大车上扔下来,然后又将一把把刺刀寒光闪闪地装上枪尖,一堆堆的人群便不由自主地发出轰地一声,在不知是哪个胆子大的人率先发出嘘声之后,跟着便嚷嚷了起来:

    “长官,你们要干什么呀,他们可都是鬼子啊。”

    “把枪发给我们吧,长官,这枪决不能再还给小鬼子呀。”

    这一路上,他们不管是石块,狗屎,还是唾沫,甚至鞋底子,可没少逮着机会就往这些鬼子身上、脸上招呼。

    能活着跟鬼子面对面的机会微乎极微。

    而那些在鬼子手中惨死的亲人,他们临死前的音容笑貌至今犹在眼前晃悠。而他们能做的,也就是扔一些石块,在吐几口唾沫罢了。

    假如可以的话,他们愿意哪怕仅仅只是用牙齿,他们也会活生生地将鬼子的肉一口口撕下来。

    只是可惜,那些官兵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们。

    不仅没有人理会他们,而且很快就开过来一队队提着马刀的骑兵战士,一个个寒着脸,双目圆睁,仿佛就要参见某种神圣的仪式一般,坐在高大的马头之上,用碗口大的马蹄踩踏声恐吓着他们让路。

    终于,有人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慢慢在脸上现出一层异样的喜『sè』。

    已经被允诺随队行动的左芳,此刻也混杂在人群中,默默地注视着突击营这一不寻常的举动。

    和她站在一起的,是『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的那些或年轻或漂亮的女子。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开口问什么。

    虽然她们心底很想说点什么,但她们现在不能那么做了。因为,和那些跟屁虫一样蜂拥而来的流民和陌生者相比,她们无疑是幸福的。

    而幸福感常常会伴随着油然而生的某种优越感。

    这一切,都来源于她们此刻对自己身为突击营一员的身份认证。

    也因此,她们只能选择沉默。

    只可惜的是,她们中间并不都是有着清一『sè』认知的伙伴。比如,那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叶韵恬。

    她的美丽,对男人是极大的诱『惑』,对她们来说,却是天大的威胁。

    这些天,不管是年轻还是略有姿『sè』的,很多女子都在暗暗观察。好在她们最关注的那个男人,自始自终都没有单独来找过这个叶韵恬。

    直到另一个女人左芳的到来。

    那个让许多女人只要一出现目光就不离其身的男人,才终于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妇』女团的面前。

    而他做的事情,竟然不过是来亲自送她到『妇』女团暂时栖身。

    现在,两个都自认为美貌和聪慧于一身的女人,终于自觉或不自觉地站在了一起,并且都在暗中将对方掂量了一番。

    对左芳而言,叶韵恬这个名字当然早已耳熟能详。

    只是,对她竟然也深陷安达镇而这么快出现在突击营,她却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能让她这么迅捷地出现在突击营,除了她的美貌,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而对叶韵恬来说,左芳的突然出现,却毫无来由地让她实实在在地感到了一种敌意。更可怕的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中国女人透『露』出的气息,很危险。

    从突击营铺天盖地的第一次炮火覆盖之后,叶韵恬迅速从此前亢奋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并在rì军彻底战败那一刻起确定了潜伏下来的最终计划。

    战斗期间暗下杀手,倍增的jǐng卫体系,显然是很不现实的想法。

    或许,只有在最安逸和轻松的环境里,孟遥才有可能真正成为她手中的猎物。

    而促使她最终确定潜伏决定的,还有那一枚从天而降的神秘炮弹。

    或许,那正是天皇朝思暮想的那种长着眼睛的支那最新式恐怖炸弹吧。

    而载着她飞来飞去的可以垂直起降的飞机,那两辆怪头怪脑的铁家伙,以及无数让她眼红心跳的步兵单兵武器,也都是她不忍割舍的绝密情报。

    是的,也许可以不顾一切去杀死孟遥,然后自己死在jǐng卫的『乱』枪之下。

    但这些让天皇和无数大臣魂牵梦绕的支那最顶尖的世界级武器、装备,又将从此无缘再见。

    放眼帝国,还能有谁能够如此近距离地与这些宝贝,几乎就是近在咫尺呢?

    迅速理清了思路,确定了主攻方向的叶韵恬,似乎终于可以让自己不再对那些一个个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的帝国士兵,心生任何波澜了。

    甚至,她能猜测到那颗从天而降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神秘炸弹,最终砸在帝国围攻部队的什么地方。

    但如果她能顺利拿到这些武器,哪怕只有一两样样品,并最终能够手刃突击营的一号人物孟遥,那么,松井石根大将的牺牲,便物有所值了。

    不过,叶韵恬没有想到,就连孟遥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战略导弹的又一次千里奔袭,不仅是孟遥手中目前唯一的库存,而且也是周密测定了的,最终却还是让松井石根第二次逃过了对他必死无疑的追杀。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发出总攻命令的前一刻钟,陆军大本营向这个敌酋发出了突然前往满洲里的急电。

    看来,历史还不愿意这个罪大恶极的战争狂人,就这样轻易地躲过对他的历史大审判。

    而对于左芳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既表现出不屑于与她为伍的嫉妒表情,又时时不自觉地流『露』出自惭形秽的不自信表现,常常以各种借口接近自己,叶韵恬自然也相应地提高了内心对她的提防。

    很明显,这个女人绝不是突击营的人,所以她不可能就是前来反制于她的突击营特工,最大的可能是,这个女人可能来自于其他势力,比如chóng qìng政fu,或者延安。

    如果是来自这两方面阵营,她却自信有十足把握应付的。

    不过,此刻叶韵恬的眼前,不知为何突然划过一道黑衣人的身影。

    是的,像她这种级别的高等级冬眠的特工,竟然对那些突然出现在上海并成功带走自己的黑衣人,不仅事前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而且事后居然至今都无法将他们清晰地整理出一个大概的印象。

    整个帝国谍报界睥睨天下,但对来自红『sè』苏联的克格勃,却总是谈虎『sè』变。

    是的,他们在克格勃手底下,早在关东军占据南满之前的岁月中,已经吃了不知多少的明亏暗算。

    这个整rì价望着她笑眯眯的左芳,不管是来自神秘的黑衣人,还是克格勃,那么她的挑战就将是巨大而难测的了。

    “叶小姐,没想到对这些即将要发生的血腥事件,你也有兴趣,不怕晚上做恶梦吗?”

    随着左芳笑『吟』『吟』的一双目光凝注过来,叶韵恬一副羸弱地扬起了双眉:

    “呀,左芳小姐,你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对吗?你们都跑出来,我当然不敢一个人待在那又黑又冷的帐篷里。不过,真有什么血腥要发生吗?可、可我不敢一个人回去呀,你能陪我一起回去吗?”

    左芳的目光,在周围的篝火光影中一闪一闪着,突然出其不意地将叶韵恬一拉,手底下暗暗加了一股力道。

    同时,又在心里暗道:看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到底能装多久。

    不过,还未等她冷哼声过去,叶韵恬却早已一头扎在了她的怀里。

    而且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嘴唇恰好不偏不倚地落在左芳的左胸上,随着叶韵恬的拱动,藏在棉衣下的樱桃般的『rǔ』尖忍不住一颤,竟撩拨的左芳险些失声尖叫。

    抬起头后,叶韵恬仿佛吓得花容失『sè』,惊慌失措地望着左芳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叶小姐,我、我天生脚力都不行。”

    左芳恼怒地瞪着叶韵恬,却又无可奈何地摆手道:

    “你可真是大家大小姐呀,轻轻拉你一下就站不稳,看来,我拉你过来站在我身边,还是有道理的。”

    叶韵恬赶紧点头应承道:

    “是的是的左小姐,一会儿真要发生什么你说的血腥事情,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我就把双眼蒙起来不看好了。”

    左芳冷哼一声,掉过脑袋不再看她。

    说话间,那个被孟遥点名的鬼子少佐,昂头带着他的一队rì寇走了过来。

    “捡起你们的破枪——”

    孟遥说着,勾起脚尖将一把三八大盖踢了过去,然后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表。

    “五分钟倒计时,滚吧。”

    面对这些依然张牙舞爪的倭寇,孟遥显然多一个字都想讲。

    看到鬼子少佐一愣一愣地望着自己的营长,牛眼少尉覃五柄一下子火了,拔出手枪啪地一枪『shè』了过去,吓得小鬼子两脚一蹦,跳起身就跑。

    偏偏就在这一刹那,叶韵恬的目光凝注在了鬼子少佐身上,竟然他像着了魔一般,一双眼睛牢牢地被吸引住了。

    突然,就像被灌注了一股神奇力量,鬼子少佐猛地转过身,高高一举手里的指挥刀,几乎是条件发『shè』一般,所有的鬼子兵都跟着魅『惑』的转过枪口,重新直愣愣地正对着孟遥。

    “孟将军,我们的是大rì本帝国光荣的士兵,是不会为了活命而选择逃跑的。来吧,我们的就在这里准备为天皇献身。”

    “鸭子死了嘴硬——”

    傅晓冲恶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扭头看向孟遥。

    孟遥两眼一眯,抬手向远处的巴达尔扈轻轻一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黑影突然闪过,一阵急促的哒哒马蹄声过,四周的篝火猛然一暗,被压下的火苗再度跃然跳起时,一颗黑血四溅的人头,赫然便在半空恶魔『乱』舞。

    人群轰然一惊,随即本能地向四周逃去。

    反应最快的自然还是那些鬼子战俘,仅仅是短暂的惊惶之后,几乎所有的鬼子立刻端起长枪,也不管是突击营官兵,还是四周围观的平民,犹如凶神恶煞地猛扑而去——

    黎天冷声一哼,向分列在自己左右巴达尔扈、扎噶尔道:

    “看到了吧两位大师长,这就是rì本鬼子,只要长枪在手,不管在何时何地,他们立刻就会变成一个个的杀人机器。”

    巴达尔扈、扎噶尔面面相觑,单手紧握腰间的战刀,愕然不已。

    不是他们不明白,而是他们根本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因为,他们看过的,是太多的中**队,一旦放下武器,便是一个个任人宰割的绵羊。

    而眼跟前的这些鬼子,连一个长官都没有了,竟然能一瞬间发动起来。

    “黎师长,你的人都安排好了吗?我的这些预备队骑兵,目前还真没有杀过一个人,更别说这发狂的小鬼子了。”

    两人担心地问着,不由得对营长的这个决定才算真正有了切身体会。

    由于此前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加之四周皆为突击营只最jīng锐,所以骑兵军也就这些还从未实战过的预备队,他们还真担心他们抵挡不住鬼子的疯狂『乱』冲。

    关键是,周围可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啊。

    可惜,黎天的话,却让两个蒙古大汉听得险些灵魂出窍:

    “对不起,两位大师长,营长没有给我第二集团军任何命令,所以,这现场的事情一切都是你骑兵军自行负责。”

    话音未落,巴达尔扈、扎噶尔早已一骑当先,闪电般地冲了出去。

    望着两位骑兵师长的背影,黎天这才微微一笑,轻轻冲夜『sè』中的突击营官兵做了一个手势。

    呵呵,营长倒不是吓唬他们,而是的确需要这种血腥,来喂养、壮大那些尚在温室里的战士。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或许这手法极端,但血腥却是一个战士最好的成长剂。

    这当然也不是拔苗助长,而是驱羊入狼群。血腥之间,他们会看到绵羊的长角,同样也是人间利器。

    未出所料的是,面对不分青红皂白蜂拥而来的鬼子兵,大多数骑兵都是一愣。

    甚至,还有极少数骑兵,在面对寒光闪闪的刺刀突然刺来之际,竟然本能地拨转马头,挥起手中的马刀,不是劈向鬼子,而是打向自己的战马,就要狂奔而去。

    只是,刚跑了没两步,一左一右两匹战马,赫然拦住了去路。

    扎噶尔、巴达尔扈面沉似水,右手握着战刀,左手抽出马鞭,劈头盖脸地向那些逃窜的骑兵抽去……

    ……

第466章、骑兵军血腥的提示

    第466章、骑兵军血腥的提示

    面对这一片突然『乱』哄哄的场面,作为后手的空降师机步团两个jǐng戒连队,便要立刻全线压上,却被孟遥怒不可遏地挥手拦住了。(百度搜索《%读吧文学网%》,观看本书最新更新)

    妈的,倘若还有面对刺刀竟能调转马头逃跑的骑兵,不管是出于任何理由,也不管他是什么民族,他就完全不配称之为突击营骑兵军。即使他在骑兵军中技术再好,人高马大,相貌堂堂,那也还不如让敌人直接干掉的好。

    那样的话,总算还是死在战场,总比最后由突击营自己执行战场纪律好。

    一时间,一些昏头昏脑地冲向围观人群的鬼子兵,毫无悬念地被空降师机步团两个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连队,轻轻松松地一个个地解决掉了。

    而更多见势不妙的鬼子兵,终于发现他们只要不『逼』向人群,空降师士兵手中那些吓人的武器便不会向他们主动招呼。这一很明显的举动,立刻重新点燃了鬼子兵求生的**,在几个“聪明人”的鬼子兵试探之下,拖起长枪便向黑暗中的荒野逃去。

    除了反应过来的骑兵军,开始陆陆续续挥起马刀劈砍就近的鬼子兵,空降师的战士们则只是冷眼旁观。

    于是,更多的鬼子兵立刻醒悟过来,纷纷跟着已经跑入黑暗荒野中的鬼子兵,没命地逃窜。

    呵呵,跑吧,别说武直最终会追上去一一点名,就是野狼群,也都会在四条腿的那些畜生们把这些人形畜生当做点心去猎杀的。

    空降师的官兵并没有去看逃窜的鬼子兵,而是一个个吊起眼角望向骑兵军。

    他们的骑兵军,倘若都是这样的货『sè』,还不如不要。

    哦当然了,大多数骑兵军还是很给突击营长脸的,至少在这一次的外围战斗中,没有犯怂过。

    正在这时,一个血人似的大汉,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冲了出来。

    紧接着,另一个清秀的汉子,也是浑身都是血衣一样,紧紧抿着嘴唇一路砍杀了过来。

    渐渐的,在两人身旁,越来越多的骑兵围拢到了他们四周。

    很快,在他们周遭的鬼子兵,一个个像破麻袋片似的倒了下去。

    刺鼻的血腥味儿,到了这时,方才飘散开来,并朝着人群弥漫而去。

    围观的人群,一些人开始后退,一些人开始有了反应,或者难以抗拒地呕吐着,或者纷纷以手捂鼻。但更多的人,则是大着胆子冲过来,将手里寻来的石块,以及口中的唾沫,毫无顾忌地向鬼子兵尸首砸去。

    这些,已不关骑兵军的事情了。

    血衣大汉最后环视了一圈,似乎在清点人数。

    很快,他向孟遥投来了深深一撇。

    孟遥不动声『sè』,甚至没有向鬼子兵逃窜的黑暗处看上一眼。

    倒是他身旁的傅晓冲暗叹一声,却一样没有任何举动。

    终于,血衣大汉突然收回目光,将手中的战刀高高举起,嘴里极其响亮的唿哨一声,一骑当先,便闪电般地消失在身后的夜『sè』中。

    随着这一串愤怒的马蹄哒哒声奏响,一匹、两匹、十匹乃至更多的战马蹄铁开始敲击在冰冷的冻土之上。

    须弥间,刚刚还『乱』作一团的空地上,一下子变得无比安静下来。

    眼尖的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几匹孤零零的战马,突然缓缓地从黑暗中扬蹄而出,温热的马鞍上却是空无一人。

    但很快人们就发现,在被夜风吹起的马鬃下,战马双目闪闪发光,巨大的鼻息不断喷出咴咴的悲鸣之声。一条长长的马缰,倒悬在马身之后,一点点拖出一个血肉模糊的骑兵军战士。

    到了一堆篝火前,战马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终于停下四蹄,长长的马颈缓缓低垂,然后将地上的战士一点一点地拱动着。

    很显然,这些必定是那些因突然惊惶失措而逃跑的战士。\\9v k 。net 首发\\

    从他们羞愤而绝望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在被自己的战刀迎面劈来的那一瞬间,他们一定是后悔莫及的。

    “营长,你看,我们要不要去收一下——”

    傅晓冲说着,到底心有不忍地『露』出了菩萨心肠。

    “不,这一切必须要由骑兵军自己来解决。”

    孟遥一动不动地说着,但最后还是叫来了空降师的值班连长,叮嘱他注意不要让战马跑出可控范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黑暗中,依然是一片寂静。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碎了人们正在翘首相望的胡思『乱』想。

    未等人们反应过来,就发现眼前一花,一人一骑流星般地冲破夜『sè』,浑身冒着热气和血腥地嘎然停在了孟遥面前。

    “报告营长,我骑兵军预备队五团现已完成任务,这是全部的鬼子数,加上这里劈杀的,正好一个不少,正是营长交到我骑兵军手中的120个鬼子。”

    随着话音,一颗丑陋无比的血糊糊的头颅,凌空飞过,骨碌碌地像一只胀满气的皮球,滚到了之前砍杀鬼子的地方。

    就在这时,夜『sè』中忽然马蹄声大震,万马嘶鸣中,一颗又一颗的鬼子头颅,雨点般飞了出来,然后叮当作响地滚动着,不一会儿就堆成了一座人头山。

    与此同时,无数的篝火旁,传出无数声女人的嘤咛声,然后就是一阵摔倒声。

    不用问,面对如此血腥、如此恐怖之场景,别说那些没有见过阵仗的女人们,就是很多突击营的步兵官兵们,虽然已经历过无数战火,但内心的震惊,依然还是如一颗石头激起千层浪那样,在心底泛起了一阵本能的反应。

    孟遥也是不由得一惊,皱起眉头强忍着心头的一阵阵恶心和厌恶感,总算没有当场失态。

    不错,他和所有的突击营官兵不惧血腥,但却不嗜血,更不是天生的食人族。即使面对怎样对付都不为过的rì本鬼子,他们也从想象过如此这般砍下鬼子的头颅,而作为一种战绩的汇报,或者为自己是勇士而证明什么。

    甚至他不得不这样去想,作为蒙古勇士,扎噶尔、巴达尔扈以及更多的骑兵军蒙古族战士们,这种天然迸发出来的嗜血表现,除了一定是继承了成吉思汗大帝横扫欧亚大陆时的那种血『xìng』和霸气之外,同样也继承了他们在所向披靡进程中的一路屠城、烧杀和劫掠的秉『xìng』。

    而又是什么激发了他们自我民族特『xìng』中的这些嗜血部分呢?

    毋庸置疑的,是那几个令他们深入骨髓里民族优越『xìng』的被羞辱感,以及身为同样睥睨天下的突击营一份子的身份认同感,两股力量纠缠而纠结,最终爆发出他们身上这种令汉民族瞠目结舌的嗜杀、残忍之手段。

    对一支军队而言,这些特『xìng』不可或缺。

    但这种特『xìng』倘若不加约束地任其发展,一支再优秀的军队,也无疑于会将一支本来有别于世界任何一支军队的武装集团,自我退化、甚至自我认知到若干个世纪前的冷兵器时代。

    这,也是令任何一个拥有着高度体系化、科学化的文明世界军队指挥官所无法容忍的。

    左或者右,都是一个问题啊。

    孟遥目光闪动,正待开口,一骑快马突然又飞奔而来。

    马上不是别人,正是另一名骑兵军师长扎噶尔。

    只见他飞快地勒住马缰,一个闪身便滚下马鞍,竟然不依军礼而以古老的蒙古族半跪之礼抢步而出,一头扑倒在孟遥脚下,声嘶力竭地哽咽道:

    “营长,骑兵军全体官兵在此特别恳求,请营长再次特批给我骑兵军五团一个中队鬼子战俘,并将子弹也同时还给他们。我们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和鲜血,真正洗刷我们刚刚得到的耻辱。”

    话音刚落,无数的骑兵军战士齐刷刷地滚鞍下马,纷纷以半跪之礼抱拳在地,举目望向孟遥整齐地呐喊着:

    “请营长特批,我们愿以自己的鲜血洗去耻辱。”

    孟遥心念一动,缓缓举起一只手来,却见黑暗中忽然走出一条黑影,身形看上去摇摇yù坠,但脚下的步子却显得异常坚定。

    覃五柄定睛一看,却是『妇』女团的那个罗君萍。

    那么多女人都吓晕过去了,亏得她竟然不仅还能站立,而且还能如此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

    “站住,你来干什么,马上退回去——”

    覃五柄一声断喝,同时伸出双臂开始试图拦截她。

    ***,还真以为自己是花木兰吗?真要再走几步,人头山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绝对会让她一辈子都活在这个噩梦中。

    谁知,罗君萍竟然充耳不闻,甚至还怒视着覃五柄,咬牙切齿地地低吼道:

    “滚开,你这个——”

    话音未落,饶军飞身扑来,一把将她抢进怀里,一面歉意地冲着覃五柄连连点头示意,一面就要把她死命拉回去。

    不料,罗君萍却突然一口咬在饶军手腕上,趁着他吃痛地一愣之际,快步便跑了过来。

    “孟将军,rì本鬼子是我见过的最禽兽军队,突击营是我见到中国最好的军队。但如果您要让这种仇恨继续蔓延下去,就无异于置突击营不义之境,又与最禽兽部队有何区别呢?”

    孟遥盯着义正词严的罗君萍,挥手命抢上前的覃五柄、姜成等人退下,不知不觉间突然一摇头。

    好嘛,连称谓都从“营长”一下子回到了此前泾渭分明的“孟将军”。

    这些接受过所谓西方文明的所谓zì yóu、平等、博爱思想的中国留洋女子,到底还是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西方圣母站了出来。

    然而,当她嘴里的那些最禽兽部队烧杀抢掠『jiān』『yín』屠城之时,她那时为何不勇敢地站出来,如此义正词严呢?

    一句话,面对禽兽时,她们只能选择沉默。

    而面对突击营,她们因为知道怎么做都没有危险,甚至还能因此博得一个更加光辉的好名声。

    在这些留过洋、镀过金的新派中国女子中间,到底还有多少人是带着这种思想进来的。在她们眼里,突击营能征善战,所向披靡,但却始终又像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任她们胡闹和拿捏,然后还可以光彩熠熠地全身而退吗?

    倘若突击营在国人的眼里,最后留下的印象果真如此这般,那么,骑兵军今晚的突兀表现,反而令他获得了一种新生般的jǐng醒。

    想着,想着,孟遥突然招手叫来一名空降师战士,抽出他腰间的手枪,一把扔在了罗君萍脚下。

    “对你此刻脑子中的这些古怪的念头,我很遗憾。”

    “现在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我很愤怒,也很伤心。你仔细听着,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拿起地上的枪,稍后给我杀一个鬼子瞧瞧。”

    “要么现在立刻转身给我滚蛋,明早天一亮离开我的突击营。”

    说完,孟遥不再瞅愣怔于地的罗君萍一眼,一步一顿地走到仍然半跪在当前的骑兵军阵前,俯身扶起扎噶尔和巴达尔扈,手中加了一把力道地道:

    “两位师长请起,感谢你们用一种异乎寻常的方式,给突击营注入了一种新的元素,我将给骑兵军全体记一等功。但是——”

    “骑兵军第五团的耻辱,却是一定要予以严惩的,全团返回基地后,全团禁闭一天,记大过一次。团长、政委就地免职,听候进一步处理。现在,命令轻骑师师长扎噶尔暂代团长一职,重骑师师长巴达尔扈暂代政委一职,等待命令。”

    “黎天听令——”

    黎天一听,急忙挺胸而出:“营长,黎天到。”

    孟遥沉声令道:

    “命令你上海师派出一个加强营,配属两支武装皮卡分队,在骑兵军第五团2公里外随行。任务只有一个,若胜,你部就随骑五团凯旋,若败,则由你部替他们收尸。”

    黎天心中不由咯噔一声,下意识问道:

    “报告营长,战斗过程我部如何参与?”

    孟遥冷眼扫来:

    “整个战斗进程,你部不得参与任何战斗,不得提供任何支援,除了他们胜利替他们欢呼,或者战败替他们收尸。”

    这下,所有人才算都明白过来:这是营长要让骑五团浴火重生啊,就看他们自己能不能顺利地凤凰涅槃了。

    而这时,作为整个『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临时总负责人的萧山令,也悄然地走到了罗君萍面前。

    作为一方大员,他不乏施政手腕,但作为南京保卫战的一方主将,他则更看重自己那一段血与火的战斗经历。因而,他的声音同样充满了冷酷。

    “罗君萍,现在你想清楚,是拿起手枪去骑五团报到,还是转身回你的帐篷,明天就此离开我们?我不希望营长,再来我这里问第二次。”

    饶军一听,顿时心急如焚,一脸焦急地看着罗君萍。

    现在,最痛苦的或许就是他了。

    他无法相信自己离开突击营,这个其实还算陌生的集体,几乎每天都在带给他新的东西和感受。但是,假若罗君萍选择了离开,他势必也得随她而去。可是,假若她选择了挑战,她还能活着回来吗?

    然而,他又根本无法从心里去仇恨孟遥。因为他知道,孟遥此时此刻只能这么选择。

    就在饶军愁肠百结至时,罗君萍突然一抹眼泪,昂头向远处的帐篷走去。

    饶军一看,顿时痛苦地闭上双眼。

    萧山令也是两眼一闭,再次睁开眼睛后,便将一双痛苦的目光盯在了饶军身上。

    从南京城冲杀出来,再到这一路的每rì厮守,以及安达镇的生死与共,这个从哈佛大学学成归国的小伙子,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有一度他甚至想,应该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让他更好地去发挥他的才能。

    而现在,一切看来都无需再去纠结了。

    饶军和罗君萍作为一对情侣,势必进退都会相守在一起的。

    萧山令缓缓伸出手,声音嘶哑地说了一句:

    “饶军,我很高兴这一路与你的结识和相知,保重,再见。”

    饶军喃喃地摇着头,只是看了一眼萧山令伸出的手,突然发足狂奔而出,直奔孟遥而去。

    很显然,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就这样即将离开突击营的事实。

    就在马蹄声声、战车轰鸣之际,黑暗中一闪,罗君萍却又出现在人们眼前。不过这一次,她却不是从前的装扮,而是一身短衣,周遭仅仅以一个显然是仓促改装的小棉袄裹身。

    饶军一愣,但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一脸惊喜地刹住脚步就要奔过去,孟遥这时却蓦然出声了。

    “饶军,稍安勿躁,真金是不怕火炼的。捡起地上的手枪,另外——”

    说着,孟遥一伸手从覃五柄手中接过一样衣物递过来:

    “把这个和手枪一起送过去,告诉她,必须给我活着回来。”

    饶军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衣物:

    “营长,这是——”

    一旁的傅晓冲将他轻轻一推,催促道:

    “快去吧,没时间啰嗦了。你只要知道就像从前将士出征,总有一两样黄金软甲护身,快去吧,不要辜负营长的一片心意。”

    啊,饶军这才知道自己手中拿着的,竟然真的就是那种传说中的防弹衣,不禁喜从心来,双目一阵泪眼闪动……

第467章、遭遇苏联红军

    第467章、遭遇苏联红军

    这支创造了南京下关红线以及塞外安达镇奇迹的队伍,在佛晓后终于再次出发了。但昨夜的血腥与惊魂,依然在人们脑海中经久难息。

    队伍在昨夜便一分为二。不,准确地说,应该只是少了一个骑五团,以及准备为他们庆贺或收尸的上海师一部。

    按照孟遥命令,他们将一路向东,深入到rì伪军战略纵深去,寻机游击并歼灭一支不少于一个rì寇大队规模的敌人,才算完成任务,并以此作为骑五团浴火重生的。

    他们能完成任务并顺利凯旋归来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

    尤其是队伍中占多数的那些美艳『妇』人、青年女学生们。整整一天,她们都在思索一个或许对她们都有关系的问题。

    突击营好是好,但似乎并不承认红袖添香那一套所谓的诗意,因而也就无所谓怜香惜玉。

    但种种迹象却又表明,突击营的确又有一套针对女『xìng』的特权体系。

    比如,在整个从南京一路走到塞外漠北的漫长历程中,作为女『xìng』总是被优待的:帐篷是加厚的,乘车是优先并被重点保护的,饮食每天都比男人们多一两样可口的罐头或者糕点,每人都有一条被用作遮挡风沙的头巾。

    甚至,连女人的某些生理问题,也都被细心地考虑在了突击营的行军条令中,使一些原本根本没有这份能力和意识的青年女学生们,第一次记住了一种被称之为“卫生巾”的贴心小物件。

    但这一切,依然还是无法消除她们昨夜的困『惑』和疑惧。

    就因为一句错话和一个错误的举动,罗君萍便被粗鲁并狠心地赶上了战场。要知道她可不是什么女战士,突击营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假若罗君萍换成了她们,她们会有罗君萍那样的勇气吗?

    这个问题,自然一样没有标准答案。

    带着同样的疑『惑』,原本无需纠缠于这些对一个优秀谍报人员而言根本就是幼稚的小儿科问题,无论是左芳,还是叶韵恬,却还是陷入到了她们作为女『xìng』那一面宿命般的的柔肠寸断中。

    原本以为刚刚撩开了突击营神秘大幕的一角,刚要往里细看,却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层面纱。

    这对任何人来说,已经足够郁闷的了。

    而这只能再一次证明,突击营、尤其是那个孟遥,远远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被看清。

    女人间的窃窃私语,自然只有女人之间能听得清楚。

    面对耳畔此起彼伏的叽叽喳喳的嘀咕声,左芳和叶韵恬第一次发现,她们竟然失去了在心底嘲笑她们的那份一直保持着的优越心理。

    是的,一个看似与她们没有一点关系的罗君萍,到底还是搅动了她们心底深处的那一潭深水。

    她们甚至已经有了这样的错觉,自己正伸长脖子也在往潭水里望去。

    那潭水是她们自己的,但现在她们却看不清那些微澜,是好还坏。

    队伍,就这样沉闷地蜿蜒着向前,在漠北的大荒原中走走停停。

    前方突然诡异地出现了一些有别于人们熟知的旗号,远远望去,既不像看着就让人胸闷的青天白rì旗,也不像那种一看就忍不住想上去将它撕碎然后踩在脚下的膏『药』旗。

    但是,这种旗帜,无论是左芳还是叶韵恬,看了却都在心底一阵心悸。

    那些飘扬着的旗帜上的图案,对她们既陌生又熟悉。

    说陌生,是因为她们基本上是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它招摇在自己面前。说熟悉,是因为她们的很多课程中,都有一条着重的提示命令她们必须记住这种图案。

    在两人开始扬起双眼,悄悄地密切关注之际,队伍中同样被她们提高到最高级别的那一队神秘的德国人,也突然躁动起来。

    很快,他们之中分出一个人影,快速地向孟遥的指挥车跑去。

    看样子,他们是要去交涉什么了。

    左芳想着,眼角下意识地向与她两个车身间隔的叶韵恬望去,随即略一沉思,拿起自己的水杯跳下车子,迈步也向那边走去。

    还好,本车的jǐng戒战士只是扫了她一眼,随即又端着枪走到了车尾。

    竟然对她毫不阻拦,这代表什么?

    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的左芳,不禁大喜过望,赶紧加快步子,同时又是下意识地在走过叶韵恬那辆车时,挑衅地向她望去。

    很显然,叶韵恬似乎也对她这种特权始料未及,愣愣地与她对视着,好半天才将细长的脖颈悻悻地扭了过去。

    要知道,只要未到预定宿营地,任何人都是不被允许随意下车走到的。

    这个至今还弄不清来历的女人,却能如此zì yóu活动,实在是匪夷所思。

    难道她是孟遥的神秘情人?

    可是,若是情人,他又怎么可能将她扔到一边置之不理呢?要知道,这漫长的旅程,可是最寂寞难耐却又是天赐良机的共处时光啊。

    不过,现在对那些德国人是如何混入突击营的情况,也是一样要密切注意的事情。

    可以想象得到,红『sè』苏联的士兵出现在眼前,看来突击营在蒙古境内的那个神秘基地,已经近在咫尺了。

    叶韵恬猜的没错,远远亮开旗号迎来的这支军队,正是苏联红军驻蒙古部队阿尔泰地区司令格里高利,以及他的参谋长罗莫罗索夫。不过,叶韵恬并没有看到,在这支苏联红军的队伍中,随行的还有一个中国人。

    除了基地创建初期,突击营曾与这支苏联驻军有过几次交道之外,两军之间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对于他们突然出现,孟遥倒的确是有些『迷』『惑』。

    可惜两个熟知情况的骑兵师长都被派了出去,现在也只能迎头赶上去看个究竟了。

    哼,『毛』子虽然做事天不怕地不怕,但他不相信这支不过一个团级规模的苏联骑兵,真敢对他这支单凭人数就远超于他的突击营虎口拔牙。倘若真想来捋一下虎须,他还真不介意顺带再练一下打『毛』子的战法。

    看到苏联人忽然慢慢停在了突击营前锋300米的距离上,孟遥略显失望地放下望远镜,在傅晓冲、萧山令以及姜成三人之间掂量了一番,随即笑道:

    “姜成,还是你幸苦一趟吧,不过去之前,去骑兵军找一个懂俄语的参谋带上,看看『毛』子想干什么。”

    姜成答应一声,沉思了半晌,决定还是坐上自己的指挥车前去。

    猛士战车本来就有适合于草原、戈壁的设计,加上车架上威猛的高『shè』机枪的支架,竟然让同样作为联络的一对『毛』子骑兵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枪口就要有所反应。

    不过,被高『shè』机枪旁的机枪手两眼一瞪,瞬间抬起又粗又长的黑洞洞的机枪,一对原本人高马大的『毛』子不觉一阵气馁,身形也跟着往下一挫,举起双手连连高呼了起来。

    紧接着,一句熟悉的中国话也远远飘了过来:

    “请不要误会,我们是苏联红军驻阿尔泰远东军分区格里高利部队,是延安的朋友和同志。请问车上的指挥员同志,孟遥将军可在这里?”

    『cāo』,老『毛』子能把中国话说得这么字正腔圆,还真叫人意外啊。

    姜成闻声,倒是一愣,随即举目寻找起来,同时对翻译说道:

    “告诉他们,如果不想误会,命令他们立刻与我保持2公里以上的距离,只留下不多于十人的联络小组与我会谈。记住,他们只有15分钟时间撤离到我指定距离的时间。”

    翻译刚刚喊完话,对面顿时一阵人喊马嘶,随即扬起冲天尘烟,居然真的按照姜成的指令远遁而去。

    娘的,这可不像『毛』子飞扬跋扈的一贯做派呀。

    姜成大嘴一咧,回头向孟遥望了一眼,随即将手一招道:

    “告诉他们,让他们所说的那个什么阿尔泰分区的司令过来相见,可以带jǐng卫以及参谋人员,但所有武器必须交由我方保管。”

    半小时后,格里高利在十个粗壮而又孔武有力的苏联红军簇拥下,与一个明显是东方面孔的人一起走了过来。

    当双方联络人员介绍完毕,还未等格里高利表示什么,那个东方面孔便一脸惊喜地伸出双手道:

    “孟将军,久仰久仰啊,真是太高兴终于见到了您。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莫继祖,是『共产』国际远东分部蒙古代表,同时也负责与延安、南洋等『共产』国际组织的全权联络和组织事宜,总书记王明是我在苏联时的同学。”

    一听到此人抬出此刻正在延安与老『毛』角力的王明,孟遥顿时将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斜睨着这位口不择言的所谓莫继祖,暗暗直摇头。

    买糕的,这水平还是什么代表,瞧这名字都够让人望文生义的了。

    看到孟遥皱眉无语,突击营其他人也都三缄其口,莫继祖突然有些慌神。早就有传闻说延安的周恩来与突击营素有交往,尤其是那个有着红『sè』特工底『sè』的陈赓,与孟遥关系非同一般。

    看样子,他贸然把王明作为筹码搬出来的确有些失策。有周恩来、陈赓的存在,突击营对延安内幕的掌握恐怕不比他少,而偏向『xìng』自然也就不言自明了。

    倒是格里高利这个身经百战的苏联红军,多少还是引起了孟遥的一些兴趣。

    呵呵,不管怎么说,虽然天朝所有军事领域的教科书早就摒弃了老『毛』子的军事思想和体系,但作为孩提时代就留存在心底的那些苏联红军的形象,尤其是万马奔腾时的那些剽悍的哥萨克骑兵军,不能不让他高看两眼。

    眼前这个家伙,棕『sè』的卷『毛』,向两边分出而翘起的胡子,以及那双凌厉的黄『sè』眸子,无不透『露』出一丝从顿河两岸一直杀到这里的那种勇猛和凶狠。

    孟遥想着,不由得微微一笑。

    ***,连名字都与肖洛霍夫UU小说的那个倔强而倨傲的格里高利都一模一样,该不会还真是小说原型中的那个小村庄吧。

    孟遥这么一笑,格里高利居然也是一笑,张开双臂咕噜了一句,竟然莫继祖一愣,随即颇有醋意地翻译道:

    “哦孟将军,格里高利将军说,他这一辈子只和两种人拥抱。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个就是他眼中的英雄。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和中国最伟大的将军来一个同志般的拥抱。”

    孟遥听完,抬起眼皮瞅了瞅对方,随即伸出一根指头道:

    “我的骑兵军参谋呢,直译过去。告诉他,蒙古是中国的领土,在中国的领土上,只有中国的礼仪。而我也只遵从中国古老的传统,我的怀抱除了我的女人可以享用之外,剩下的只能是我的女儿或者儿子。”

    傅晓冲、萧山令以及姜成等人一听,差点没笑喷过去。

    靠,刀刀见血,字字珠玑,几乎全都卡在腰眼上,顺带还占了人家的便宜。真是环境造人呀,咱这营长,当真是要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啊。

    最有趣的是,还把那位一上来就想太高自己的莫继祖,一下子给无声无息地晾在了一边。

    娘的,什么东西。

    可惜的是,这家伙偏偏不知趣,凑上来又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道:

    “孟将军,不知您听说过乌兰夫和他的蒙旗dú lì旅没有。情况是这样的,『共产』国际在获悉贵军安达镇大败20万rì军后,立刻与斯大林同志、『毛』泽东同志达成了共识,由我代表『共产』国际,格里高利将军代表莫斯科,乌兰夫同志代表延安方面,特在此恭候孟将军的到来。”

    “我们希望,借孟将军深入蒙古境内之机,能够与孟将军以及突击营全体官兵举行一次深入会谈,以便就当前国际和国内形势达成某种共识。当然,我们只是代表,如果孟将军同意,莫斯科将迅速派出一名至少是政治局委员级别的大员,与您做对等的商讨和会谈。而乌兰夫同志,则可以更快地马上从他的蒙旗dú lì旅驻地赶过来。”

    乌兰夫?蒙旗dú lì旅?

    孟遥沉『吟』着,突然想到了至今仍留在行军队伍中奇俊峰母子,不觉心念一动,随即向格里高利伸出手道:

    “格里高利将军,我同意你的提议。这样吧,我们各自派出一部电台到对方的部队,同时也请你立刻告知莫斯科方面。突击营欢迎这样的会谈,我个人也欢迎苏联的某位政治家委员去我的基地会面。就以15天为限吧,我们就在蒙古某个地方确定会谈时间和地点吧。”

    ……

第468章、基地,风景这边独好

    第468章、基地,风景这边独好

    终于到家了、不,应该说终于到达目的地了,因为,对于这些欢呼雀跃的人们而言,他们最终将被分配到何处还是一个未知数。

    但至少可以肯定,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将肯定地要这里度过几年光景。

    只是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茫茫大草原,落寞大戈壁,几乎少有高过腰际的荒漠大地,竟然会突兀地出现一片连绵的山莽,高度和陡峭虽远远不及内陆的万千大山,但在草原之上却已是奇迹了。

    而更令人叫绝的是,从山口开始,郁郁葱葱的灌木丛,高低起伏的参天大树,甚至还有无数涓涓细流蜿蜒在山间小道。即使像这样的北方寒冬,居然还有不少花鸟若隐若现。

    这样不似江南赛似江南的场景,又怎能不让所有人跳脚欢呼。

    就连见多识广、阅历丰厚的萧山令,也都忍不住双目『cháo』润地连连点头赞叹不已。久居中国最富庶、繁华而又热闹的江南,恶山恶水总是令人不舒服的。倘若能在这里养好伤,再出任这里的一方大员,此生足矣。

    要知道,能够看到并进入这片塞外江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最外围的游骑兵开始出现伊始,在孟遥的提醒下,他便开始默默关注并记忆起来。因为孟遥不无自豪地告诉他说,游骑兵是一个标志,看到游骑兵就到家了。

    不过,这个家似乎有点太大了。哦当然了,如果家不够大,这突然呼啦一下涌进来数万号人马,它又如何装得下哩。

    现在他基本清楚了,游骑兵的出现,的确只是一个标志而已。

    因为,作为基地最外围、也是最松散的第一道封锁线,如果太过戒备森严和煞有介事,对于本来就是地大人稀的大草原而言,无异于自我暴『露』。

    你看,从第二道封锁线开始,便出现了军事意义上的地堡、岗哨和小型军营。

    地堡和岗哨,都不是内地惯有的那种模式,基本都是掩隐在深深的丛草中,很有一些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诗意。而在它们的四周,也的确有很多牛羊散落在四处悠闲地吃草、闲逛。

    至于小型军营,这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封锁线与封锁线之间的距离,即使骑马也至少需要半天来回。

    如此地大物博的风水宝地,如此科学构筑的战略纵深,可见突击营对于这个基地的重视程度,以及对它所赋予的战略意义。

    过了第二道封锁线,队伍行进速度便突然慢了下来。

    在这个关口,即使是孟遥本人,也需要进行一番身份认证。

    而这个认证体系,令所有人都感到既新奇,又神秘。

    一条从最外围封锁线绵延而来的大道,在这里开始很自然地被分成了若干个小道。当然,所谓小道,依然还是可以畅通地过往他们这一路而来所乘坐的这种大卡车的。唯一不同的是,它不再像大道那般看上去宽阔罢了。

    被分出来的数条小道,方向当然还是直指那片已需要仰头才可以看清的连绵山莽。不过由于它的巨大和连绵,这些小道开始变得指向『xìng』更加明确,路牌箭头分别指向了前山、后山等处。

    队伍中自然不乏各方面的学长甚至颇有建树的学长。当人们被士兵安排着跳下车,分组排好队,鱼贯蜿蜒、等候着身份认证然后通关时,周小强与卢小花便嘀咕开了。

    “小强,你在学校学的是机械,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嗯,我现在也猜不透。我们把手放在方格里,很快就吐出一个卡片,肯定是跟机械有关。小花,相信我,将来我一定能弄清楚这些问题。”

    周小强和卢小花从小青梅竹马,南京城破之初幸运地冲出来,现在分别是萧山令、罗君萍的勤务员。

    不过,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两人却至今都还未挑明。

    小花毕竟是女孩子,到底心细如发。

    在拿到那张属于自己的卡片后,横在自己面前的那根金属栏杆嗖地一下自动抬起,随后就被后面的人急不可待地顺势给推了过去。

    过来后,小花依然癔癔症症地拿着卡片,看来好半天,然后突然扬起眼睛望着同样盯着卡片的周小强问道: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强。假若我的卡片不小心丢了,怎么办?”

    “还有,这里就一个栏杆,假如哨兵不在这里,我是不是完全可以不用卡片,直接跳过来不就行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基地这么大,以后我们是不是每个人都得拿着一大堆这样那样的这种卡片,才能在基地zì yóu穿梭呀。如果是,那我以后岂不是得专门去买一个什么包包来装它们呢?”

    真是庸人自扰。

    站在不同位置的左芳和叶韵恬,其实也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这个看似十分普通的认证体系。

    但对她们而言,这冷冰冰的机器,其实不过是她们熟悉的门禁一种。

    这个门禁,不由得让她们想起了自己身处机关时的种种相似的场景。在机关里面,她们每天也是必须要在不同的岗哨,拿出自己的证件交给不同的岗位上的人去检查。

    如果要说不同,或许就在于现在不过是把人换做了机器而已。

    但话又说回来,倘若这种机器这么聪明的话,那只能再一次说明,突击营的确处处都是秘密,事事都值得去探究。

    因为仅从她们的职业直觉而言,这种认证体系显然要比人为的『cāo』作更简单易行,也更安全和科学。

    人,可以重金买通使之变节。

    证件,也可以伪造。

    但冷冰冰的机器,却是谁都无法去买通它的。

    而伪造的卡片,机器肯定会铁面无私地直接报jǐng的。

    最关键的是,这种卡片是什么,谁都还没有弄清楚哩。

    但她们作为高技术的人可以暗自嘲笑这些人,但这些人却不能不如此这般地庸人自扰。

    当拿到卡片,像小花一样『迷』茫地钻过栏杆,不知所措地不知接下来应该要怎么做时,好在马上就有了身着漂亮制服的人走到了队伍前,手举卡片微笑着讲解了起来。

    真是男的风度翩翩,女的笑靥如花,一嘴的国语说得煞是好听而又清晰。

    经过一番详细的讲解,已经通过关口的人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这卡片不仅是每个人的身份象征,里面还详细地记录了持卡人姓名、『xìng』别、特长,以及来历和即将的分配去向等基本资料。

    最神奇的是,里面还有一笔预存其中的款项,正式抵达基地之后即可根据个人所需进行相关的消费。

    小强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

    这小子开心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子,憨憨地一直笑着,双目始终不再离开小花的身子。

    嘻嘻,这下他终于可以给小花买一样心爱的礼物送给她了。

    这一路上,他的耳畔,可没少听到那些执勤的战士不停地炫耀,只要是突击营的基地,不管天南海北,即使所处再偏远的地方,琳琅满目的商品那也是叫人眼花缭『乱』的。

    很多东西,别说花花世界的大上海,老南京,就算头牌的那几个世界列强的大城市,比如什么伦敦、巴黎、纽约、东京,那也不是你想买就能花钱买到的。

    小花却没有小强如此乐观,只见她蹙着一双眉头,啧啧有声地担忧道:

    “小强,你知道吗,我们『妇』女团罗君萍团长可说了,出发前发给我们的那一百块钱,这一路上吃的喝的可都快抵扣光了。而刚刚那位男同志可又说了,这里面的200块钱,同样也是要从我们以后的薪水中抵扣的。所以,你给我小心点花,别到时候吃光喝光,最后几天饿肚子。”

    小强一听,闷着脑袋就暗笑起来。

    光听她们罗君萍团长说,怎么不讲萧山令总指挥长是如何告诉他的。

    嘻嘻,萧指挥长私底下可跟他说过好几次了。像他们这种有文化、懂技术而且又年轻的青年学子,将来正式分配工作后,薪水的额度将是他们难以想象的。而且发到手的,据说全部都是突击营自己的货币。

    前几天,他已经有幸从一个排长手中看过了突击营的这种钱。嘻嘻,叫什么人民币。老实说,从懂美术的他挑剔的眼光看来,那的确是一种很jīng美的货币。

    最重要的是,一美金只能兑换一元人民币。那可是世界货币美金哦,只能同等比例兑换,可见人民币不是开玩笑的。

    听说现在世界上已经有很多国家,发过多次正式文函,要求与人民币进行等量货币置换哩。

    营长说,或许不用再等上10年,人民币就一定会成为与美元等肩的世界『xìng』货币之一。到那时,突击营的人员再去世界各地公干,再也无需准备什么美金、英镑或者法郎什么的了。

    除了军事实力之外,最能体现一个国家、政体或者集团实力的,就是它可以在世界畅行无阻的货币了。真到那时,突击营又该是一番何等繁荣景象啊。

    未来自己在突击营的岁月,真是值得期待啊。

    当然,这第一步首先是要无比珍惜这个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好机会,好好去热爱它,拥护它,早一天使自己成为突击营其中的真正一份子。

    过了第三道封锁线后,不光是一直嘴都没闲过的小花、小强,就连一些一直都沉默寡言的那些略显矜持的人,也都个个瞪大眼睛,将一张张嘴巴吃惊地大张着,发出一阵阵啧啧声。

    天呐,这里竟然还有像大上海那样的轻轨车?

    不,仔细一看,它们的确是那种可以有很多乘客的轻轨车,但同时在铁轨上奔驰往来的,却又不全是那些用作城市交通的公交车,而是还有为数不在少数的铁甲列车。

    而这种铁甲列车,不仅有长长的炮筒,吓人的机枪,更要很多人还叫不出名堂的长长方方的箱式装置。

    或许,那就是人们时常传说的突击营最牛皮的防空武器吧?

    在安达镇的上空,那些一架架莫名其妙就冒着烟从天上掉下来的rì本鬼子的飞机,显然就是这些长长方方的箱式装置弄出的杰作了。

    看着一辆辆从他们眼前一闪而过的铁甲列车,人们恍然大悟。

    原来,从这里开始,一幢幢两层高的小楼房,鳞次栉比地开始耸立在道路两旁,已经能看到许许多多欢歌笑语的人在其中,进进出出,欢乐而无忧的样子,原来是有这么大的底气,在四周随时保护着这方水土的平安与祥和呀。

    等等,那句诗是怎么说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不就是这里的真实的现实写照嘛。

    一层又一层的封锁线、保护圈,到这里终于嘎然而止。

    一座令人惊叹、而又忍不住想在心底发出由衷赞美的城市,竟然真的就像海市蜃楼一般,凭空出现在人们眼前。

    从这里开始,的确已经有了居民。

    因为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鳞次栉比的小楼,被规划得无比完美地一排排、一幢幢成型、成片地铺排在塞外这片山水相依的荒漠上。一条条明亮的小道,串起了四通八达的大街小巷。

    而在大街小巷之间,与小楼民居区别开的,是开始有了无数霓虹灯的街市、商铺,以及看上去十分明显的学校、医院和超市。

    他们的抵达的时间,大概正值基地晚上下班的高峰。

    一群群身着各式制服的人,说着、笑着,从一个个的工厂、学校和机关鱼贯而出。

    还有一个个穿得或花枝招展、或休闲得体的主『妇』,心满意足地从一件件商铺、超市中,推着满载货物和食品的小推车,缓缓消失在无数的小楼之间。

    天呐,这就是突击营的rì常生活的场景吗?

    你看还有一些人,开始在轻轨车的线路上汇聚,一个个很自然地排着长队,然后有说有笑地登上开来的车子,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不用问,他们一定是住在基地更远的地方。

    但无论多远,他们都不会像人们在中国绝大多数地方看到的那样,每天累死累活,下班还要继续拼命踏上归家的路程。

    作为相对特殊的一个群体,无论是左芳、叶韵恬,还是萧山令,以及从一下车就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布勒德国秘密访问团,几乎无一例外地向孟遥提出了一个不算非分的请求,那就是他们是否可以以步代车,一步步地穿街走巷,步行赶往他们的居住地。

    呵呵,孟遥一听,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诸位,我理解各位向先睹为快的心情,但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望山跑死马,这里只是我们基地的一个小镇而已,离我们真正的核心基地中心,不行的话,那可是几个小时的路程呐。”

    啊,众人一听,不觉相顾骇然:

    这基地,得有多大啊……

    ……

第469章、工业区

    第469章、工业区

    这座山脉,坐北朝南,远远地又有一条尚说不清从何而来的沙河,恰好环绕着群山蜿蜒而过,可谓风水极佳。

    当初人生地不熟,群匪『sāo』扰,牧民时有怨言。但自打高志远率领最初的蒙古支队一路打到这里,目光从此便再也舍不得离开此山半步了。

    可以说,这座坐北朝南东西走向的山脉,长约18公里,宽约12公里,大小群峰恰好36座,里面不仅山谷,绿树参天,还有无数涓涓细流叮咚而下,对于迫切需要一个永久而稳定基地的突击营而言,简直就是绝对的上天恩赐。

    最重要的是,这为孟遥确定何时建国蒙古,以及已何处最佳区域作为建国最强大前进基地,提供了一个绝对理想的现实依据。

    从那时起,这块蒙古基地便成为突击营重中之重的建设核心。

    经过近十年的大力投入和建设,基地现已基本完成理想中的规划。

    军事方面,高达188米的主峰成为突击营统帅部在蒙古基地的最高司令部中枢,蒙古基地司令部则在第二大主峰同时建成投入使用。

    原蒙古支队所属各个老连队,改、扩编为一个额济纳师、一个二连浩特师,一个赤峰师,暂不编入任何集团军,作为蒙古基地直属主力,全部进驻山脉以内防区,负责这座长18公里、宽12公里,业已打造成了一座占地面积已达216平方公里的基地城市的核心守卫武装。

    在这个区域之内,原上海、鄱阳湖等地各大主要科研机构、工厂以及重要科研团队、技工队伍,悉数搬迁了过来。各大重要科学院校、师生团体以及经济、文化、教育机构,也都尽皆入内。

    可以说,能进入到这个区域内的人,即使是一个普通的技工,他内心的荣耀都是无与伦比的。

    因为,在此工作,不仅显示了你在突击营举足轻重的身份、作用和地位,与之相适应的,还有凸显在每月的薪水额度、所能享受的特殊待遇,以及突击营所能给与你的在任何地方都难以想象得到的那份安全感、满足感和荣誉感。

    同时,你还会在这片千金难进的区域内,得到一套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全新dú lì公寓。里面不仅冬暖夏凉,电话、电视一应俱全。

    当然,如果你有本事,能够讨得女人欢心,在尚未全面实施的突击营新婚姻法之前,你可以逾越某种障碍,再去多得一个女人的温情。前提是,你得自己有那个本事,而且必须要你情我愿。

    而在216平方公里核心城市区域板块之外,则被李建坤这个突击营一直以来的大管家、如今又一跃成为突击营最大新家总规划师直接大笔一挥,沿着216平方公里核心区域板块的方圆,四面八方依山而建,将一座更大面积的广袤草原,变成了今天任何人看了都蔚为壮观的工业区。

    当然,在核心区与工业区之间,就是基地的第一道、也是最核心的军事防线。

    在这个防线之外,刚刚在海口基地试验成功的专用于城市防御的武装列车体,也于年前陆续运达并成功安装,成为基地坚不可摧的第二道、也是最主体的军事防线。

    这个防线,不仅担负着整个工业区的安全防御,而且还要为第一道防线提供外围保护,为第三道防线提供火力支援。

    因此,在设计之初,这种武装列车体便贯穿了整个工业区。同时在环绕工业区圆形轨道线上,又纵向分出了四条支线,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形成了另一道交叉式防御火力圈。

    可以说,除了工业区巨大的财力投入外,这一纵一横外加整体环形的武装列车体防线,几乎耗尽了突击营当年的全部财政收入。

    由于投入巨大,在战时空降抗rì突击营人民委员会提议下,著名经济学家、兼人民委员会副委员长方显廷组成了一个先遣团,提前进入到尚未完全竣工的蒙古基地,一方面为统帅部及其人民委员会从海口基地整体搬迁而来做准备,一方面为这条投入巨大的铁路线提供最科学、最经济的投入献计献策。

    方显廷最大的贡献,就是突然在一夜之间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然这条为支撑武装列车体必须可以抵达工业区任何支点的铁路线,几乎覆盖了全部工业区的角角落落,那为何不将铁轨上单纯地跑着的武装列车体,加入民用成分,使之成为军民两用的交通工具呢?

    其实,一条经济而科学的国策,往往就是在一条不经意的发散式思维中应运而生的。

    现在,这条原用于纯军事用途的铁路,不仅四通八达,沿途各线不仅深入到工业区的各个角落,而且还将工业区内的各个居民点也连接成了快捷方便的主要交通线路。

    人们惊奇地发现,从前令人生畏的武装列车体,再也不会那么孤独、而又让人触目惊心地在他们眼前呼啸而去,又呼啸而来。

    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充满了温情和人间烟火气味的城际轻轨列车,有条不紊而又周而复始地在一个个充满了想象的站名下,停靠,然后缓缓驶向下一站。

    因为有了站台,站台上,也开始逐渐形成了一些令青年男女欢喜和期待的小场景。

    每当东方佛晓时,rì落黄昏下,一对对、一双双手牵着手,肩靠着肩的情侣,在这里依依惜别,四目相盼。

    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就是一趟城际列车的距离。

    但谁又能真正知道,一对恋爱中的青年男女之间心与心的思念,那种隔夜之间的距离又有多远呢?

    而坚持要求步行的那一群特殊团体,此刻也已缓缓踱步到了这里。

    恍惚间,默默走在叶家父母之间的叶韵恬,忽然有些十分的恍惚。

    轻微而有节奏的车轮滚滚声,比肩接踵的人来人往,热气腾腾的街边小店,此起彼伏的呼朋唤友,让她突然产生了这样一种错觉。

    东京那几条著名的商业街,夜晚的光景不正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叶家父母也是同样的越走越慢,不知不觉与自己的这个冒牌女儿拉开了距离,彼此的心中突然萌生了一阵阵的甜蜜。

    是的,作为土生土长在东洋的华人,那段最美好的青年时光,就是在这样一种令人慵懒而又甜蜜的场景中,让他们彼此找到了对方。谁能知道,如今落叶归根,自己的祖国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令人心生倦意和依靠的去处。

    看来,老爷子落叶归根于突击营这个决策,的确是高瞻远瞩而又值得令人玩味的一个家族取向啊。

    “哎,我们的甜甜呢?”

    一对老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他们的宝贝女儿,此刻正站在街边一个店铺前,双目泪眼闪闪地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在看什么。

    两人赶过去一看,不觉也是一愣。

    哦天哪,这里、这里竟然还有rì本的料理店。

    叶韵恬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早就泪眼模糊地转过小小脑袋,突然伸出双手捂住一张俏脸泣声道:

    “妈妈,您看见了吗?它不仅是料理店,而且、而且还有我们最喜欢的生鱼片、寿司,还有清酒,还有那么多的『插』花、茶道……”

    一对老人突然转过头,慌慌张张地就在人群中寻找起来。

    孟将军呢,无论如何,他们都要请求在这里停上一停,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也让自己在好好回味一下这种久违了的感觉。

    因为这感觉,不仅是他们童年的所有记忆,更承载了他们的整个青chūn年华。

    恰在这时,一对青年男女从店里手挽手走出。

    看到一对老人,带着一个惊为天人的女孩,一脸凄然地站在店外,全部都是神情灌注地凝视着店中琳琅满目的rì本小吃,这对青年男女一怔之后,立刻若有所悟地停下步子,转身冲着三人深深就是一鞠躬。

    “嗨,请恕我们冒昧,诸位也是rì本人么?我们是突击营反战同盟的桥本宇太郎、竹下叶子,请问你们也是要来同盟工作的新同事吗?”

    叶家父母一阵愕然,吃惊地望着两人感慨不已。

    没想到,突击营竟然连这样的组织都已经拥有了。

    反观叶韵恬,却是定睛向两人看去,眼中忽然闪过一阵冷光,随即拉过叶家父母,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孟遥笑眯眯地出现了。

    原来,早在另一边的街道,一直若即若离地跟着孟遥不肯离开半步的左芳,早在已进入工业区这片繁华而热闹的街区后,立刻也像其他人一样,陷入到无尽的恍惚和幽思中。

    她相信突击营有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迹。但直到出现在这里,她才发现自己绝对已经永远都无法离开突击营了。

    是的,除非孟遥拿枪把她打死,她今生就赖在这里了。

    况且,她临来之前。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已给夫人讲清楚,并获得了夫人的认可和允诺。

    或许,从一路都是荒漠和黄沙的千里旅程中,她心底还是多少闪过无数次的疑问,自己的这个终生选择是否错了。但从最外围的封锁线开始,再到这里的一座城市在她眼前拔地而起,她一下子长舒一口气。

    而到了工业区之后,她已经完全傻掉了。

    就算她对突击营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防疫力,眼前的繁华、现代、jīng致,脚下的沉静、安宁、踏实,以及充斥在耳畔的热闹、温馨、诗意,无一不让她心跳不已。

    作为女人,她热爱大上海的繁华、jīng致。

    作为才女,她喜欢南京的烟火、温情。

    作为特殊一类人群,她还向往巴黎的诗意,纽约的现代。

    但是,现在,那一切曾经的记忆,在她眼前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眼前,是眼前的当下。

    突击营、不,是孟遥,果然凭空变出了他从前一直铿锵有声地说要新建一座中国从未有过的新城。

    现在,它果然就如此真实、而又如此气势恢宏地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座城市,从此真正属于突击营,属于孟遥,属于这个群体的所有人的自己的城市了。

    这座城市,无与伦比,将使世界任何城市都会黯然失『sè』的新-xing-城市。

    不,它太大,太宏伟了,作为一个准备重新变身为小女子的小女子,那些大、那些恢弘,将不是她在希望关注的东西。

    现在,她就想像回到从前的年少时光,穿梭在烟熏火燎的城隍庙之间,徜徉在各种小吃店的弄堂内外,偷听一听街上的情侣间说的小情话,看一看巷子里的小商铺那些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再去买一碗喷香的臭豆干,然后跳上站台上的那列城际轻轨,漫无目的地直到天明。

    当然,如果,如果身边再有一个人陪着,那就是最完美的一天了。

    而那个人,当然最好、也只能是孟遥了。

    恍恍惚惚的,又何止是一个叶韵恬,一个左芳。

    以布勒、奥伦道夫为首的德国佬,开始还是信马由缰,带着点新奇、也带着点猎奇,甚至还有点游戏的心态,漫步到这里,一进入工业区,这些洋鬼子便发现眼睛不够用了。

    原来,这里不知是只有他们这些高鼻子、蓝眼睛,大街小巷上,几乎随处都可以发现一两个穿梭往来的洋人身影。

    从他们悠然自在的样子看去,显然他们绝不是什么匆匆过客。

    这还不算最惊奇的。

    最让布勒他们郁闷的是,那些只留存于他们高傲心间的慕尼黑、柏林以及伦敦、巴黎等各富特『sè』的哥特式建筑,以及闻名世界的欧罗巴风情,与这里焕然一新的城市相比,简直就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贵『妇』人,突然间遇见了一位阳刚青chūn的美少年,一切都变得不是滋味了。

    这里,不是蒙古吗?

    蒙古,还有这样的城市。

    一时间,布勒与奥伦道夫面面相觑,竟忘了自己根本身处突击营的现实了。

    将左芳送进一家热气腾腾的江南小吃店,又把布勒、奥伦道夫安顿到工业区中唯一一家红星饭店基地分店后,孟遥随即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叶韵恬面前。

    现在,是时候让他们都享受一番了……

    ……

第470章、原子弹的消息

    第470章、原子弹的消息

    当一个rì本艺『jì』模样的女子,身着华丽的和服,轻轻迈着清脆悦耳的木屐,带着脸上厚厚的脂粉微笑地将一份份生鱼片、清酒、寿司,一样样摆上低矮的榻榻米,叶家父母的表情再次陷入呆滞状态。&*.《%读吧文学网%》.net最快更新**

    “孟将军,中rì两国从明朝以来,早已世代结仇。而今双方激战正酣,将军这里,怎么还有——”

    面对叶荣贵yù言又止的问话,孟遥一笑,抬手指着以匍匐礼仪请众人就餐的艺『jì』,另一只手顺势将叶夫人请上了榻榻米:

    “叶先生,既然说到历史,我中华自秦徐福出海到大唐遣使,周围邻国从服饰到文化,哪一样不是我文明遗风?”

    叶荣贵马上恍然点头,伸手拍拍脑门道:

    “哦是老朽忘记了,单说这和服其实就是我唐服衍化而来,是老朽一时感怀竟忘了这些劳什子。的确,小小的岛国,有多少东西是学我中华而去的。”

    孟遥再次一笑,举杯道:

    “叶先生、叶夫人,这顿小餐算我个人对两位第一次踏上突击营自己的土地,略尽欢迎之意,请。待叶老先生举族全部安全抵达这里后,我们将有一个正式而隆重的欢迎仪式,那时我们再痛饮庆祝。”

    “不敢,不敢,叶家最后能叶落归根于突击营,实在是叶家之幸,叶家之福——”

    叶荣贵急忙端起酒杯,受宠若惊地说着,同时示意一旁的叶韵恬:

    “甜甜,不要光看着不说话呀,快,举起杯子,替我们敬一杯酒于孟将军。以后我叶家与突击营就是一家了,你也要自己敬一杯酒于孟将军才是。”

    叶韵恬扭扭捏捏地用一只手握住榻榻米上的酒杯,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她才突然一仰脸,将一对妙目凝注过来。

    “孟将军,扶桑虽多有唐风,但他们自己也同样创造了很多属于自己的文化,不然单就工业技术这一项就远超于中国。所以——”

    话音未落,叶荣贵早已一脸惊慌地拦住了叶韵恬,出声呵斥道:

    “甜甜,别忘了我们是中国人,而且是为什么才被迫回到了自己的祖国来的。这些大事,不要妄言。”

    叶韵恬猝然一惊,似乎一下子意识到什么,急忙重新垂头道:

    “对不起孟将军,我、我的确是唐突了。”

    “无妨,无妨——”

    孟遥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拱手道:

    “叶先生,叶夫人,你们请慢慢用,需要什么但点无妨。另外的客人,还在别处,我也需要过去照应一番。待大家都吃好喝好,我再安排诸位的去处。”

    孟遥一出去,叶荣贵立刻坐起身子,冲着叶韵恬便吹胡子瞪眼睛又是一通训斥道:

    “甜甜,都是我们把你宠坏了。在rì本,三天两头看不到你,那也就罢了,反正你生在那里长在那里,野一点就野一点吧。可现在不同了,突击营是什么地方,是rì本人最头痛的中国武装,反过来肯定也同样最恨rì本人。你这样子口无遮拦,将来是要给自己、也会给叶氏家族惹来大麻烦的。//《%读吧文学网%//”

    叶韵恬两眼滴溜溜地转着,突然变得更加乖巧地垂目一语双关道:

    “对不起爸爸,我知道我以后应该怎么做了。”

    叶荣贵余怒未息地看看身旁的叶夫人,仰头将杯中的酒也是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顿在榻榻米上。

    “安顿下来以后,你不许再像以前那样胡闹了。我会跟孟将军请求,看你适合什么,请人家把你送进一个学校好好学习去吧。你爷爷已经说过了,只要是突击营的院校,样样都是辱没不了你的。”

    “真的,你们要推荐我进突击营的大学?”

    叶韵恬兴奋地说着,甚至还猛然低下又长又白的脖颈,就要行出他们久违了的rì式大礼,直弄得叶荣贵夫『妇』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对方又惊又喜。

    这个野丫头,莫非经过这番被驱逐然后四处逃亡的变故后,突然就开窍了?

    出了店外,周围的人立刻认出了孟遥。

    不过,能在基地待下来的人,就算是街边上一个摆小摊卖报纸、烟卷的人,也绝不会像中国其他地方的人跑过来围观的。

    当然,注目礼是肯定少不了的。

    尤其更多的是恰好走在附近的那些小姑娘们的目光,简直热烈得可以当场烤熟一个鸡蛋。

    她们之所以这样热烈和大胆,罪魁祸首其实还是孟遥自己。

    呵呵,现在突击营内外,都在疯传什么新婚姻法即将颁布,很多知情的人早就把一些最关键的内容透『露』了出来。

    民国本来就续在中国传统最后一个风花雪月时代之尾,若不是辛亥革命,这一个茶壶配四个杯子,本来就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呵呵,现在,好像男人们的美好时代又要回来了。

    当然,有一个同时出现的新生事物也是不可小觑的。

    那就是女权主义也早已开始在这个时代盛行。

    公开和官方的代表,自然是那位高居国母之尊的宋大美人。不公开和同样具有巨大影响力代表的,则是很少在突击营娱乐场合『露』面的周芳雨大博士。

    突击营现在内保条例十分严密,尤其是在出了tang县大本营泄密事件后,几乎人人自危。但就算这样,当年孟遥只不过在李雅丽房间里醉卧一晚,就被闻讯而来的周芳雨提枪顶着脑门堵在房中。

    话说,好像这种事不算泄密,只能是八卦。

    呵呵,现在在孟遥自己的大力推行下,突击营不仅有了严肃到令人忍不住都要正襟危坐的官方大报《民族复兴报》,而且同样也有了一些专事市井百姓的八卦小报,比如《星闻》、《眯眼看世界》等等这样的八卦报刊。

    一时间,八卦一词煞是流行于突击营各个基地、单位、机构、学校以及官兵、职员和百姓之间。

    到后来,孟遥索『xìng』又给自己弄回来108名义子,而且还完全由自己出资供养,并斥巨资建设专属于义子他们自己的子弟学校。一下子给自己弄回来这么多儿子,以至于后来真正有了一个宝贝女儿、一个淘气儿子,孟遥那份喜悦就被冲淡了许多。

    现在,假若再有哪位姑娘被孟遥有幸盯上,恐怕早已贵为人母的周大博士,以及那位从不显山『露』水的钱家大小姐,再也不可能做出什么河东狮吼的事情了吧。

    就在孟遥慌慌张张地钻进接他的小车中,然后飞快地绝尘而去,路旁的小妞们依然兴致未减,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呵呵,八卦嘛,就算真的不能发生什么,过过嘴瘾还是不犯法的吧。

    再说了,听说远在海南的这个子弟学校的108名子弟,数月前就已奉命从海岛出发,既没有重兵保护,也不许他们带足盘缠,均以普通百姓打扮辗转而行,一路向这里行来。

    当然,能发出这个近似残酷命令的,只能是孟遥自己。

    听说他还为自己这个不近人情、甚至还十分冒险的命令,美其名曰狼崽子大了就要推出去,小鹰长翅膀了就要去见风雨。

    唉,反正不管怎么说,听说这108个人,还真的一个不少地已经越过了西北重镇潼关,虽然无法知道他们是怎样一路过关斩将的,但据说好像今晚就要正式抵达基地了。

    也不知是孟遥良心发现,还是那些子弟兵们的确表现良好。

    听说基地的头号人物、原来曾是孟遥亲随jǐng卫员的杨茂明,已经亲自率领一个jīng良车队前去迎接他们了。

    这条风沙蔽rì的荒漠之路,他们总算可以躲在车里度过了。

    这群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片子,其实除了一些是征召而来的各方人才子女,更多的还是突击营自己官兵们的宝贝丫头。

    所以,她们嘴里的消息,还真是不假。

    孟遥匆匆而去,其实就是去封锁线之外。只不过,对于这些小丫头片子毫不知羞的彼此议论,他自然是无从知道的。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人家小姑娘的心思,他也只能是一笑了之。

    哪个少女不怀chūn,哪个少年不钟情呢?

    能得到小娘子们的关注和幻想,那也是这帮小子们的福气。

    原来,司机和jǐng卫员到底还是在上车前,听到了几句小丫头片子随风吹来的窃窃私语。

    既然孟遥这个大鱼头不可能,那么那么多义子这些小鱼头,估计机会还是多多的吧。当司机和jǐng卫员在路上把这些话,当做笑话讲出来时,孟遥不觉心情大好起来。

    “***,这群臭小子比老子有桃花运多了,连人都还没见到,就被这么多小妞给惦记上了。”

    覃五柄一听,却不由自主地就是一撇嘴:

    “营长,你还嫉妒那帮穷小子,真是没天理。你简直就是一颗老桃花树,还要去批评人家可怜巴巴的小桃花,真是。”

    孟遥听了不觉一阵愕然,举着巴掌就差拍过去了。

    “我靠,原来我就是这么一副欺男霸女的南霸天形象啊。***,你们说说,老子是抢了你们的妹妹呀,还是霸了你们的小姨子?”

    不料,包括覃五柄以下,几个人纷纷在车中亮出两根指头来。

    这两个指头意指何人,似乎不言自明。

    可怜的孟遥,只好闭嘴就要去『摸』自己的烟盒。

    这种事,越描越黑,你越是辩解越是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

    当然了,谁心里的小九九,自然谁心里最清楚。

    好在车是好车,而且是孟遥专用基地车。路也是好路,宽阔,笔直,而且一路绿灯。

    不大一会儿,他们就站在了半人深的荒草丛中,举目向远方望去。

    从这里开始,荒草可以完全是荒草,而且想长多高,想长多么茂密,也没有人去管它们。

    因为,草越深、越茂密,基地才会隐藏得更深、更好。

    不过,这份感慨却还是要有的。

    毕竟,一回头,是一个世界。再一回头,又是另一个世界。

    就这样远远眺望着,在眺望中,孟遥突然间一个个想起了那些还在路上的臭小子们。

    从那年为帮助寻找『毛』家兄弟开始,最后意外地得到了这些流落在街头的可怜小子们,屈指算来,已是五个年头了。

    他们最大的恐怕也该18岁,最小也有12、3岁了。

    虽然学校每月都有他们的情况汇报和近照报上来,但毕竟不是那种面对面的交流,这群臭小子,怕是很多都要比他长得还要高了吧。

    正想着,基地方向突然飞过来一架武直,让孟遥不觉脸上一黑。

    统帅部早已三令五申,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财政负担,若无特殊或紧急情况,所以航空器不得轻易升空。看样子,不知又有什么大事临头了。

    果然,一直在主峰基地司令部担任值班的机要秘书马路遥,摇摇晃晃地从巨大的螺旋桨旋风中跑过来,神情凝重地将一个密件递了过来。

    其他人一看,连忙自觉地躲开了。

    密件印着五颗星,是最高等级的密件。

    而这个密件,除了陆涛、高志远知晓外,就连掌管总情报部的曹飞彪都不知情。

    孟遥一看,马上就向马路遥也示意了一下。

    密件只可能来自一个人一个方向,那就是此刻不知是在chóng qìng还是在武汉的断剑。

    待马路遥也远远地走开后,孟遥打开密件一看,顿时就被里面的三个字给镇住了:原子弹?

    一时间,孟遥突然陷入到沉思中。

    断剑绝无可能从chóng qìng方面搞到这个等级的情报,而且他的方向也不对。

    唯一可能、而且正在执行这一秘密使命的,是目前连陆涛和高志远都不知道的另一个团队黑衣人。

    当初孟遥经过多年寻找并秘密组织、集训的这个黑衣人团队,其主攻方向就是为德国小胡子和美国人正在秘密研究的原子弹计划而生的。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赋予他们的使命却是比断剑还要更高一个等级的。

    而且,这个至今还未向任何人公开的黑衣人秘密组织,孟遥多少还是有一些担忧的。

    由于他们是特殊中的特殊,间谍中的间谍,这些年来不仅花费了大笔银子,而且也越来越成为他心中无法逾越的一道黑影。

    一方面,黑衣人必须绝对效忠和掌握在突击营最高权力手中。

    一方面,黑衣人又必须不为人知。

    久而久之,孟遥越来越发现黑衣人更像是明朝的东厂,正在一点点地诱『惑』着他滑向一个极端。

    而那个极端,或许是悬崖,或许是另一座高峰……

第471章、我们的步伐也的加快了

    第471章、我们的步伐也的加快了

    回到基地,孟遥顾不上与兴奋得有些犯晕的子弟们做过多纠缠,在一一辨认了每个人的长相、个子是否有了新变化,又在每个臭小子脑瓜上怜爱地拍了拍,便将他们交给杨茂明继续暂时代管,随即带着覃五柄、马路遥直奔工业区而去。

    按照预定计划,一路跋涉而来的大军,从最外围封锁线便已开始分流:

    不管是一路尾随而来的流民,还是一路追随而来的从南京下关开始沿途都有的三教九流,一律就地安排。

    在游骑兵与最外围封锁线之间广袤的土地上,划出了一块专门区域,面积大约有近万亩,将这一人数接近5000多的编外人员,人均给予了两亩地,作为他们在此安身立命的基础。

    同时,基地派出了20个工作小组,携带着帐篷、食品以及大量工具进驻该区域,按人头分发物资,并从驻扎、开荒以及野外生存等方面进行必要指导。

    当然,既然人都跟到了这里,现在就是有人想回去那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什么都被你看到,然后又要溜之大吉,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每个人都得老老实实地登记造册,然后详详细细写清楚你到底来自哪里,为何要来投奔突击营,家里都是什么情况,等等。

    至于你的情况是否属实,那得看你表现。

    如果你确实是一把好手,而且有一技之长,人也老实、勤奋,那么就要恭喜你,你的资料将被认真对待,并有专人去核实你的真实情况。

    一经核查无误,那么还要继续恭喜你,你将在6个月内被重新确认分配,然后基地将根据你的一技之长,或者提拔你做官,或者提高你的工作环境和待遇。当然,地点自然还是这片区域。

    或许你是千里挑一,那么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身世也足够清白,18个月后你这块金子,是不愁有发光的机会的。

    那时,你将毫无悬念地被挑选出来,成为正式的突击营一员,并真正进入到基地的美好生活中去,发挥你的特长,同时享受你所可以拥有的住房、高薪甚至爱情,以及那种你因此才追随而来的想象中的新生活。

    一句话,由于这批人的到来,基地无形中又多了一块有人区,虽然它还不能正式入编,也无法保证他们是否最终能自己养活自己,但一个最边缘的集镇,毕竟还是因人丁兴旺拔地而起了。

    由萧山令暂行代管的『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当然因为有了身份卡片,直接便进入了基地。

    但根据突击营刚刚完善不久的内保条例,他们还不能马上进入最核心的工业区,甚至连萧山令目前都还不能去主峰的哪怕任何一个普通的山区。

    因此,作为已经与他们混得脸熟的傅晓冲以及他的各师官兵,便直接跟着一起留在了工业区之外的第二道防线——农业区。

    农业区其实只是相对于工业区而言,并非就是落后和不堪的同义词。

    这个区域,就像里面的工业区完全依山而建一样,它是完全围绕着工业区一圈圈逐年建设而起的,因而面积上不仅比工业区大了整整一圈,而且整个区域内不仅同样有武装列车体网线纵横于内,而且一样也是工厂林立,车轮滚滚,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如果一定要说一下两个区的差别,那就是与工业区的恢弘、喧闹相比,农业区看上去却是更加的郁郁葱葱而充满了某种令人心动的诗意。

    因为,一片片一望无际的冬小麦,恰似一朵朵碧绿的浪花,在无垠的戈壁荒漠上随风招摇。冬rì的微光轻轻映『shè』在上面,使它们焕发出一层更加令人意外的生机和活力。

    人以食为天。家里有粮,心里不慌。

    且不说突击营雄厚的实力和底气,单是这举目望不到边际的一片片麦田,就足够让人心生欢喜。

    很难想象,这荒漠戈壁之上,竟然还能营造出这样田园般无垠的良田水乡。

    或许,就因为有这一片天赐的小小群山环抱,又有了一条蜿蜒而来的沙河,才形成这样不可多得的小气候,也才有了今天基地的巍然屹立吧。

    当然,他们一进入农业区,张海鹰便立刻赶到了这里与傅晓冲、萧山令两人会合。

    傅晓冲虽然是自己人,但毕竟也是第一次来蒙古基地。

    而萧山令更不用说了,虽然已算得上自己人,但毕竟在心理上还是有作为客人那一层的本能反应。因此,作为三大秘书之一的张海鹰,与马路遥于半年前便抵达了这里。

    他们一个作为机要秘书直接进入到了基地的最高指挥中枢,一个则作为事务秘书直接进入到了基地的工业区、农业区两大板块的流程中,为孟遥以及未来统帅部、最高人民委员会逐次、逐批地向蒙古的重心转移,做出了大量的前期调查、『摸』底和接管等准备工作。

    现在,可以说再没有谁比张海鹰更像一个地主了。

    几个人重新相见,自然少不了又是一阵亲热。

    且不说张海鹰如何得瑟,傅晓冲又如何想去山顶而不得的郁闷,因为他必须陪着人家仍有些晕晕乎乎的萧山令,孟遥直接穿过农业区,在工业区内找到仍在rì本料理店、红星饭店各自逗留的叶家父女和布勒德国团后,将他们分别安置好后,方才留下马路遥,又带着覃五柄直取主峰而去。

    一份更加详细的情报,开始源源不断地通过最高绝密频道,在多部长波电台的协助下,汇聚成了一本厚达数十页的有关原子弹在欧美发展的最新进展:

    早于数年前开始的在德国全境的种族大清洗,不仅没有使那位信心满满的小胡子引起jǐng觉,今年的行动,由于即将开始的欧洲闪击战计划而变本加厉,使得大批重量级物理学、化学科学家纷纷逃亡或被捕。

    其中,最著名的就属尼尔斯?玻尔这位量子物理的奠基人和本来在德国生活的很好的爱因斯坦两人。

    其实二战前,身处世界最前沿的欧美科学界,还是有过一段非常“理想的黄金时代”的。

    那时几乎所有与原子理论搭边的重量级科学家,以及再早开始关注并着手研究原子理论在武器方面的应用的前瞻『xìng』任务,几乎全部都汇聚在一起。

    比如,卢瑟福所在的剑桥,尼尔斯?玻尔所在的哥本哈根,以及德国的哥廷根,一度被世界公认为同为物理学的三大中心。这些重量级的人物,彼此之间联系紧密,而且还有着难以分清的师承关系。

    比较有趣的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许多物理系的学生在搞科学实验的同时,竟然也研究拉丁语的诗歌,一些富有想象力的念头随时会打破物理学严谨的基石。以至于恩里科?费米在对学生讲课时说:“你们按照我的方法,可以得到结果,但是请不要问我这个方法的根据。”

    但从1932年开始,一直到现在马上就要开始的1939年,爱因斯坦已经安全抵达并定居于美国的普林斯顿,费米因为他的妻子犹太血统背景,也利用领取1938年诺贝尔奖的机会,顺利逃出了德国。

    可以说,小胡子希特勒在其貌似强大的军事机器高速运转的背景下,不知不觉就为他自己挖好了坟墓。

    因为,即使有着纯正rì耳曼血统的奥托?哈恩再怎么优秀,面对原子在武器中的应用这一世纪系统工程,他也是不可能一个人完成的。

    如果要为美国成为战后世界霸主评定功臣的话,希特勒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没有希特勒的狂妄自信,以及他的铁血军团在欧洲大陆的所向披靡,原子弹到底是在美国首先诞生,还是在德国诞生,就将成为一个绝对的历史悬案。

    可惜的是现在,几乎所有有着犹太血统的重要科学家,悉数逃往到了所谓当今世界最zì yóu、mín zhǔ和平等的美国,胜负的历史天平便在这一年开始,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倾斜。

    而最令孟遥担心的一件标志『xìng』的事件,也到底还是如提防中的那样提前发生了。要知道,这离真实历史发生的时间1939年底,相差了整整一年啊。

    对于任何一个前沿科学而言,别说一年,一个月之差都可能是一个代差的距离。

    情报清楚地显示,同样有着犹太血统的尼尔斯?玻尔,虽然他的人,以及他的那家举世闻名的尼尔斯?玻尔研究所,都远在丹麦的哥本哈根,但强大的德意志军团的『逼』人气势早已在整个欧洲蔓延。于是,他将原本定于明年的访美行程,提前到了今年的年底。

    就在一周前,尼尔斯?玻尔在美国发表了他的那场注定要被所有人记住的科学演讲。

    原本这只是一场纯科学意义的演讲,而且在座的几乎没有多少值得关注的重量级政客,但却因为演讲容的惊世骇俗和蕴含其中的高科技含量,唤醒了两位昏昏yù睡的听众。

    不用问,这两个听众,自然一个是后来被称作“美国原子弹之父”的奥本?海默,另外一位便是同样有着重要作用的利奥?西拉德。

    回家之后,奥本?海默便立即做了关于爆炸所需要的临界质量的计算。在确认自己的计算结果和,他对他的助手说:“感谢上帝,我当时头脑里就有了关于原子弹的概念。”

    而利奥?西拉德则干脆连家都没有回,直接找到了过去在欧洲的关系,迅速了解到了有迹象表示德国可能已经开始动手研究原子弹的情况,随即带着这些情报罗斯福的非正式顾问亚历山大?萨克斯。

    在萨克斯表示支持的前提下,他还为利奥?西拉德出了一个主意。为了能够引起总统的重视,他建议西拉德找到爱因斯坦,并让爱因斯坦在给罗斯福的信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于是,几经周折之后,罗斯福终于意识到了这种潜在武器的巨大能量,并正式将它定义为“曼哈顿计划”。

    原子弹的摇篮,终于开始在众多“保姆们”的呵护下摇晃了起来。

    这与历史上的那一刻,又如孟遥担心的那样提前到来了。

    好在从突击营也没闲着,从穿越后的第八个年头,也就是20年代末在华文哲的带领下,一个与武直研究小组、一个运载火箭研究小组并驾齐驱的原子研究小组,便同时展开了工作。

    本来这项工作还可以提前的,但之所以要选择在20年代末和30年代初进行,当然还是因为要与现实的原子学研究进程尽可能地同步。

    因为,卢瑟福1920年才设想出原子核中还有一种中『xìng』粒子,质量大体与质子相等,但他没能验证这一设想。到了1932年,才由查德?威克发现中子,并在此后的1934年,由恩里科?费米在罗马用中子作为炮弹,轰击了铀并发现有强烈的放『shè』现象。不过功亏一篑的是,他捕捉到放大了100倍的放『shè』『xìng』,却未能解开这个现象的真正奥秘。

    相对于这些,华文哲团队不仅手握数十年天朝的军事科技大量的实践经验积累、以及早已成熟的理论体系,再加上那些烂熟于心的各项绝密工程的方程式、工艺和可『cāo』作『xìng』,在核物理武器化、小型化方面,自然是遥遥领先。

    更重要的是,随着原子理论的研究rì渐成熟化、体系化和产业化,相关的配套工业体系才会如雨后chūn笋般应运而生。

    而孟遥唯一要等待的,就是这个原子工业配套体系的出现。

    还有一个成竹在胸的是,即使美国提前了原子弹计划,但真正使原子弹武器化至少还要等到1945年。倘若突击营现在就立即正式开始启动研制计划,他们将一定可以领先美国至少三年造出第一颗原子弹。

    令人放心的是,对于原子弹微型化以及投放工具上,箭弹合一的领先,那就不仅仅是一个十年的差距了。

    毕竟,即使生产再受工艺和材料所限,突击营现在至少已经有了可以完全用作实战的导弹,就算年产量不过数枚,那也是出手就将雷霆万钧的。

    而更令孟遥高兴的是,秘密成立不久的黑衣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在这一最关键的历史时刻,不仅全面掌握了欧美原子弹计划的最新进展,而且还顺利地找到了名单上的第一个关键人物。

    ——丽丝?梅特纳。

    是的,这位奥托?哈恩的得力助手以及尚未被世人发现和重视的女物理学家,虽然有着匈牙利国籍的掩护,但还是被种族大清洗挤出了她所钟爱的凯撒?威廉研究所,现在正在瑞典、丹麦之间居无定所地飘泊。

    好吧,希特勒赶走了她,就由突击营来收留她,然后给她一个比奥托?哈恩的凯撒?威廉研究所更好的物理学研究所。

    哼哼,据黑衣人情报中所言,就在今年的圣诞节那天,面对yù哭无泪而又无能为力的结局,奥托?哈恩虽然备受小胡子恩宠,但依然无法保护一个自己既喜爱又尊敬的天才女子。

    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在党卫队确认她的犹太血统之前,将她安全地秘密送出德国。

    好在这位多情而又善良的奥托?哈恩,这个能力还是有的。

    不过,依依惜别,从此就要相忘于江湖的苦别离,却怎么也无法从他苦楚的心底挥去。于是,一个只有科学家才可以想到的疯狂纪念方式诞生了。

    在那个圣诞夜里,两人在凯撒?威廉研究所里彻夜无眠,既没有烛光美酒,更没有什么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不过,当拂晓来临,他们终于成功地重复了约里奥?居里夫人的实验,用中子轰炸了铀,检测结果证明是产生了新元素钡——它的重量大约为铀的一半。

    这个实验结果,从此成为两人之间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纪念。

    第二天,可怜的丽丝?梅特纳便在多个护送小组的掩护下,秘密而又凄楚地离开了她其实十分钟爱的德国。

    不过,她也许最意外的是,在她抵达逃亡生活的第一站瑞典之时,虽然迎接她的最后一个小组里有她熟悉而绝对信任的弗里斯,但却很奇怪地在人群中多了几张中国人的面孔。

    当作为她亲侄子、同时也是赫赫有名的尼尔斯?玻尔研究所高级研究院的弗里斯,将中国人介绍给她时,丽丝?梅特纳终于在心底闪过了一丝希望之光。

    ——突击营?

    或许,这是她在圣诞节之后听过的最美好的一个词组了。

    尽管她基本是数年如一rì地躲进小楼成一统,但对世界任何前沿科学却都一样没有放过,这是任何一个科学家必须做的。

    而对于欧洲的科学界而言,遥远东方的突击营,在他们眼里,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势力,而是实实在在的科学现象。

    因为很简单,从突击营横空出世到今天,除了德国在步兵武器方面对突击营略有剖析和斩获外,世界对突击营的科技依然是一无所知。而德国的那点可怜进展,还要归功于他们与突击营的合作而已。

    现在,突击营驻欧洲办事处主动找来,怎么能说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呢?

    不过,他们要干什么呢……

    !#

    (去读读

第472章、小人物比大人物管用

    第472章、小人物比大人物管用

    时间回溯到数月前。

    在哥本哈根尼尔斯?玻尔研究所工作的弗里斯,偶然看到了一份旧报纸上一个来自于中国太原的消息。

    看完,这家伙沉思良久,随即将它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

    以6个集团军、近60万人的大军,对不过区区5个师团、不到14万的侵略军,最后居然能以伤亡超过10万人、最终丢失其西北最大重镇太原的惨败而告终,恐怕也只有像chóng qìng的那个蒋某人能玉成此事吧。

    ***rì本人,真是在亚洲处处占便宜。以5个师团、伤亡不到3万人的小小代价打下太原,并且一举重创**在西北之地的重兵,恐怕现在小rì本不仅成功地达成了夺取和控制中国西北的重要煤炭资源,而且也终究完成了他们要将蒙疆、华北、西北连成一线的战略总目标吧。

    回到研究所的弗里斯,在午间喝咖啡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向他的导师尼尔斯?玻尔笑着摇头说起了此事。

    听完弗里斯事不关己的描述,波尔却是依旧的一脸忧郁,扶额盯着弗里斯,半晌方才以搞研究的惯常提示般的口吻,轻轻嘀咕了一句:

    “弗里斯,我亲爱的朋友,中国人也是人,而且他们在受苦,您不应该有这样幸灾乐祸的心理。”

    弗里斯口无遮拦,不过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

    总的来说,他的情绪是很惋惜的,甚至还有点痛心疾首,但不知为何,只要一面对自己敬重的导师,他就禁不住地不想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

    得到诫告,弗里斯马上抱歉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波尔,我没有贬低中国人的意思,只是他们表现的太弱了,让我这个外人看着都有些生气,他们到底怎么了,莫非八国联军又要在他们手中重演吗?您知道的,其实我们现在是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一起去欺负他们的。”

    “噢弗里斯,弗里斯——”

    波尔突然摇着头,抬手指了指墙边的一排书架:

    “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光顾着埋头做实验,一百天搞科学研究的时间,你至少要有那么一两天抬起头来,认真看一眼我们的窗外。这个世界,恐怕很快就不会再有什么真正的世外桃源了。”

    弗里斯点点头,突然想起自己那位正在德国备受煎熬的姑母丽丝?梅特纳,于是十分认真地问道:

    “先生,您指的是凯撒?威廉研究所吗?”

    “是,也不是——”

    波尔忧心忡忡地说着,拿起桌上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本周刊,低下头凝视在上面道:

    “弗里斯,千万不要轻视中国人。或许,上帝是看到他们在过去的一千年的时间一直遥遥领先,所以才会突然给他们一些灾难作为提醒。可是很多人都没有看到,一边是羸弱的chóng qìng『zhèng fǔ』,一边却是那个不掌权的突击营,用你聪明的脑袋去想一想吧,这就像一个乞丐抱着一个金碗四处乞讨,他们终有一天会清醒过来的。”

    弗里斯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刊封面,却是一个华贵而年轻的中国女人面孔。

    噢,这在欧洲可不多见呀。

    弗里斯一下子来了jīng神,立刻盯着周刊问道:

    “波尔,这女人是谁,竟然能上欧洲知名周刊封面,看上去,怎么她像是一个东方人呢?”

    “哦,弗里斯,弗里斯,您让我怎么说你好哩。”

    波尔没好气地摇着头,将周刊递了过来:

    “好好看看吧,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一个东方女人。除了她的中国面孔,其实她应该算是半个欧洲人。重要的是,她不仅曾经是爱娃小姐的私人助理和古代中国哲学教师,而且现在身份更令人吃惊,她是孟遥将军的外交特别助理。”

    提到全世界早已熟知的中国神秘将军孟遥,弗里斯立刻安静了下来。

    抱着周刊看来半晌,弗里斯才想起看周刊不仅要看图片,更要看内容才是。结果一瞄之下,这家伙不觉就是一怔:

    这么大一个美人,竟然被突击营派到欧洲来买什么『nǎi』牛,那个孟将军看来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哦。

    不过,荷兰和丹麦的『nǎi』牛,也的确太出名了,他们不来这里,难道要跑到非洲去买吗?

    可惜呀可惜,外交特别助理一职,在欧洲绝对算得上是内阁一级的了。

    一个内阁出马买『nǎi』牛,是否有点过于煞有介事?

    抱着穆思华雍容而笑模样的巨幅封面图像,弗里斯在傍晚时分,回到了位于哥本哈根市郊的自己寓所。

    这里虽是市郊,也算不得富人区,但却不是任何人都有能力住到这里来的。

    弗里斯并没有多少财产,但他不仅有一个还算富有的姑妈,而且还遇上了一个有钱又有情有义的好导师。

    所以,家里无存款,但平rì兜里总是有一些零钱,这已经足以维持他保持自己的这个嗜好,在随便每一份正餐三明治后,还可以乘兴在寓所旁的那家百年老店去坐一坐。一杯咖啡,两三个钟头,或许就有一场艳遇哩。

    不过,这家百年老店最近似乎出了一些状况,好好的一个店名不知为何被摘了下来,然后弄了一块新招牌挂上去,但却又奇怪地至今都没有写上新店名。

    而且从店里进进出出的,好像也多了很多张东方面孔。

    或许,是rì本人觉得在东方有使不完的劲儿,jīng力过剩,所有又打着什么财团的幌子把触角伸到了欧洲吧?

    这两天,弗里斯每当经过这里去尼尔斯?玻尔研究所,总忍不住这样想。

    不过,他可不担心rì本人会打到这里。

    呵呵,如今的欧洲大陆已经虎视眈眈坐起了一只猛虎,rì本人就算吃了豹子胆,恐怕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来与那个小胡子抢地盘的。

    如果做做投资,过过欧洲贵族生活的瘾,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弗里斯打着饱嗝,夹着那本周刊,缓缓走近了这家老店。

    嗯,客人如旧,还是那么不多不少,还是那样优哉游哉,男男女女,有老有少。一根根粗大的红烛,被侍者点起,开始陆续送往一张张飘香的桌子上。

    气氛不错,但如果能找一张只有一个女客人单独而坐的台子就好了。搭讪两句,再请她喝一杯,或许今晚就不用独眠空床了。

    弗里斯臆想着,目光很快在若明若暗的一溜溜台子一扫而过,而且紧跟着就是瞳孔一缩。

    哦上帝,那里,那里真有一张台子孤零零地坐着一个女人。

    瞧瞧那背影,绝对是一位又年轻、又『迷』人的风情万种的娘们。上帝呀,是您听到了我的祈祷吗?

    弗里斯按住狂奔『乱』跳的小心脏,极力摆出一副绅士模样,款款快步向前走去。

    不快不行呀,周围那么多狼,而且还有很多正从店门外鱼贯而入,慢半步就会被那些饿狼抢先一步接近他的猎物。

    “对不起,小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先生请便——”

    美人抬起一双妙目,刚启齿一笑,弗里斯顿时身形一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哦上帝,这、这不是周刊上的那位穆思华吗,她、她怎么跑出来了?

    弗里斯刚要展开腋下夹着的周刊看去,对面的美女顿时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同时将明目皓齿正对着杂志道:

    “这位先生,莫非我本人没有照片好看吗?”

    “哦不,不,您、您比相片还好看——”

    弗里斯终于反应过来,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绝不是什么幻觉幻听,而是真真切切地就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实。

    好不容易稳住神,却发现人家这位美人突然不再看自己,而是扭头向门口望去。

    弗里斯顿时心里一紧,顺着跳跃不已的烛光也跟着一看,却是真正的几个rì本人,一声不响地从门口向一张桌子走去。

    弗里斯顿时放下心来,不自觉地撇了撇自己的嘴巴。

    看到弗里斯的神态,穆思华忽然掉回头,笑『吟』『吟』地问道:

    “怎么,先生认识他们?”

    弗里斯耸耸肩膀,不屑地做了一个表情,正要开口,却发现一个侍者将一杯香浓浓的咖啡送了过来。

    “弗里斯先生,这杯咖啡是我店送给您的,请慢慢享用。”

    听说不用花钱,弗里斯马上抬头望去,结果又把自己吓了一下。

    怎么回事,外面的招牌换了,里面的侍者,怎么也都变成了一张张东方面孔。坏了,莫非是这家店还真的被rì本人高价收购了吗?

    那个家伙,是很少来喝咖啡的,今晚莫非就是来炫耀一番的吧、

    看到弗里斯疑『惑』的表情,侍者一笑,随即附耳过来道:

    “弗里斯先生,请不要紧张,这家店已被我们收购,而且以后会有更多、更好的新品种推出,会让这家百年老店变得更好的。您今晚正巧赶上了我们接手的第一天,一切免费,就请慢慢享用吧。”

    说着,侍者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紧跟着又轻声问了一句:

    “哦对了弗里斯先生,您要完善您在我店的客人资料登记吗?一周后,我店将推出一种贵宾卡,就像贵族俱乐部那种模式,我们会以抽奖的方式临机选出10名尊贵客人给予赠卡,持卡人享受的折扣的待遇,谁都无法想象的哦。”

    “当然,是现在吗?”

    弗里斯迫不及待地说着,立刻从西装内兜中『摸』出钢笔,这才突然想起地随口问了一句:

    “哦对了,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们是rì本人吗,是哪个家族还是财团来收购这家老店的?格瑞斯家族,打理这家店无数代,你们还打算聘用他吗?”

    话一出口,侍者脸上忽然不笑了,冷冰冰答道:

    “弗里斯先生,东方最大、历史最悠久的国家只有一个,就是中国。对于您嘴里的那两个字,在我们这里无足轻重。很抱歉,如果您以后还愿意来这里喝咖啡,就请不要再用那两个字来污染我们这个地方。”

    弗里斯一愣,抬起双眼盯着侍者,这才发现他的身上居然有一种侍者根本都不可能拥有的某种气势。

    “对不起,那你们是——”

    侍者终于换上了刚才的微笑姿态,轻声说道:

    “弗里斯先生,感谢您的理解。我们是突击营驻欧洲总办事处,因为这家店的盛名,奉我们营长命令,特别与格瑞斯家族谈下了购买和合作意向,以便我们营长下次再来欧洲访问时,能有一家属于我们自己的欧罗巴风情老店来接待和款待他和我们的访问团成员。”

    什么——

    弗里斯大叫一声,惊讶万分地就要站起身,却被侍者轻轻一碰,便怎么都动弹不得了。

    这时,一直微笑不语的穆思华这次又是启齿一笑,多少有些揶揄地竖起一根又白又嫩的手指,放在自己温软的双唇间轻声嘘道:

    “弗里斯先生,你的惊讶让我也很惊讶,我可以这样问一下,你这么吃惊,难道是因为我们突击营名声很差,还是因为我们是东方人,或许不应该拥有这样的一家声名远播的欧洲老店,我这样理解对吗?”

    “哦不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弗里斯顿时满头冒汗,再也顾不上风度地使劲揩着一脸的大汗,一面连连辩解着,一面乞怜地望着笑『吟』『吟』的穆思华。

    开玩笑,不是吗?

    迄今为止,能跟突击营发生碰撞的势力,哪个不是在世界上跺下脚世界就要抖三抖的狠角『sè』。可在突击营面前,谁占到过什么便宜了。

    更何况,海峡对岸的那个虎视眈眈的小胡子,据说可是对突击营那是五体的投地,虽然没人敢这么去说。

    再说了,眼前这位穆思华,这种级别,而且真人比报纸上好看多了,本来他的小心脏都快已受不了啦。哦上帝,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好在眼前这位大美人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似乎很不经意地又将目光飘向了远处的那几个rì本人,笑道:

    “弗里斯先生,请不要紧张,我们对朋友是不记仇的。您刚才好像说,您认识那些人?”

    弗里斯急忙点头,总算jīng神一振。

    问别的客人,他也许答不上来,如果问刚刚进来的那几个rì本猴子,那算是真正找对人了。

    “哦穆、穆——”

    穆思华咯咯一笑,马上随和地道:

    “有缘在一起喝咖啡,忘掉我的职务吧,您可以直接叫我穆小姐。”

    弗里斯顿时神情又是一松,竭力振作道:

    “好的,穆、穆小姐,这几个rì本人,说起来与我还有有不少关系的,尤其是中间那个叫西名吉屋的人,他是我导师的学生……”

    !#

第473章、欧洲两人足矣

    第473章、欧洲两人足矣

    第二天一大早,弗里斯便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将一份辞呈默默地放在了尼尔斯?玻尔的面前。

    按照昨天彻夜谈判和亲眼所见,弗里斯最终接受了穆思华的建议。

    听从突击营的一切安排,然后启程去往中国,并与他的姑妈丽丝?梅特纳一起定居在突击营,终老一生,至死不悔。

    至于为什么他能够全盘接受穆思华的一揽子建议,道理其实极其简单。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xìng中谁都绕不开的原罪,更是最起码的生存准则。倘若再辅之以弗里斯作为一名优秀科学家同样具有原罪xìng的对科学狂热的追求本xìng,以及最终将因其科学贡献而青史留名的可能,他便会像任何一个有理想、有追求同时有希望自己有荣耀、有品质生活的科学家那样,根本难以拒绝摆在眼前的巨大诱惑。

    当然,最后起了决定xìng作用的,是经孟遥批准并亲自参与了审核的一段原子弹实物、运载以及爆炸后摧枯拉朽效应的真实录像。

    弗里斯毫无悬念地当场晕厥过去,醒来后便立刻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是当今任何最强大国家所无法给与他的,更别说他的恩师尼尔斯?玻尔了。

    自然顺带的,花园洋房、美酒美女以及世袭贵族般的生活,在枯燥的科学实验背后,突击营一样也不会少给他的。

    唯一可能有些障碍的,或许是中国的水土,又或者是中国的气味,但与那些梦幻般的东西相比,这些小小的障碍又算得了什么哩。

    重要的是,坚定地去往中国并美好地生活在那里的人,又不止他弗里斯一个。

    整个国际纵队的生活电影,他从头至尾看了好几遍。

    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的真实、灿烂,他们的生活是那样的幸福而充满了妙趣横生。当然,还有他们的中国老婆和儿女,也是那样的令人眼热和艳羡。

    开始或许只有那几十个美国佬,现在国际纵队里的人,用中国人的话来说,那真是五湖四海皆有之,红白黄黑竞相争奇斗艳啊。

    尤其是那个具有德国皇室血统的威廉,瞧瞧人家在突击营的美好生活。

    他相信,从血统论而言,自己平民出身的背景,根本无法与威廉相提并论。但一个德国贵族都已越来越像一个中国人了,他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只是,眼前这一关,的确让他有些很难受。

    面对恩师,他不愿意说谎。但面对已经向突击营发出的誓言,他又一样不能去违背。

    所以,当尼尔斯?玻尔困惑地抬起头,将一双忧郁的眸子凝注在他脸上时,弗里斯只能选择沉默。

    或许,相对于恩师尼尔斯?玻尔,以及在当今欧洲声震天下的奥托?哈恩、费米、海森堡这些大师面前,就像星河至于荧光,他们才是突击营所需要的那种大光明。

    但突击营最终选择了他,弗里斯。

    穆思华并没有告诉他这一切是为什么。

    但有一点弗里斯自己还是猜到了。

    突击营之所以放弃大人物而选择像他这样的小人物,或许除了降低难度和费用支出,以及暂时可能不愿引起全世界注意之外,最大的可能是,突击营自己本身已经具备了制造原子弹的理论体系和关键技术。

    不过,在离开尼尔斯?玻尔研究所之前,他还需要一组关键数据来印证自己此前关于核物理方面的猜想。

    他相信,突击营之所以选择了他,总是对他还是有所期待的。

    而一旦有了这个猜想中结论数据,不管是对他此后在突击营的身价,还是对自己以后在突击营的所有眼见工作,都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他相信,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实验,波尔同样是无法拒绝的。

    果然,在弗里斯提出最后借用一下研究所的全部实验设备,并以波尔自己提出的“液滴模型”理论作为依据,进行一项富有想象力的实验,波尔马上就很爽快地同意了。

    这是两人之前早就有的约定,只是因为弗里斯的猜想一直都觉得不成熟,所以实验就一拖再拖了下来。

    虽然弗里斯已明确表示了离开,但波尔还是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不是吗,科学是不分国界的,当然也就更不分什么师生。倘若弗里斯的猜想果真得到了验证,那将是原子理论中的一个大突破,这就更超越了一切个体化的局限了。

    实验很成功,也几乎没花多少时间。

    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对科学而言,同样如此。

    不过,弗里斯所为之耗费的力气和神思,却是实实在在的。脑力劳动,表面不会挥汗如雨,但却最能耗尽人的jīng气神。

    望着疲惫不堪的弗里斯,波尔惊讶地盯着他看了足足几分钟,然后毫无芥蒂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弗里斯,我亲爱的朋友和学生,您成功了,我要真诚地祝贺您。”

    弗里斯咧咧嘴,似乎还未从他的猜想结论中走出:

    “波尔,我亲爱的导师,我终于证明了自己的猜想。在中子的冲击之下,原始的铀核逐渐变形,中部变窄,最后变为两半,其过程与细菌繁殖的分裂过程非常相似……如果,如果一直这么轰击下去,它的裂变将是令人生畏的。”

    “是的,弗里斯,您的猜想完全被证明了。可惜的是,您就要离开研究所了,不然我肯定会为您开一直香槟好好庆贺一番的。”

    看到波尔黯然神伤的模样,弗里斯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兴奋的情绪,反身扶着波尔双臂道:

    “不,波尔老师,没有您的液滴模型作为载体,我根本无法证明这一切。请老师放心,将来假如我要在《科学》杂志上公开这一证明,我想这篇划时代的文章署名将一定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的。”

    波尔点点头,突然大量着弗里斯认真地问道:

    “弗里斯,请您老实告诉我,您今天成功的证明自己的猜想,肯定是受到了比我更有高度的大师的指点吧。还是,这是不是您要离开研究所的主要原因?”

    弗里斯点点头,但马上又心神不宁地看了看窗外,不安地将自己的一双手来回搓弄了几番,随即深吸一口气道:

    “波尔,请原谅我不能对您的问话发表任何言辞,但请您一定相信我,您终有一天会清楚地知道一切的。另外我请求您,暂时不要对外公布我的离开。”

    可以说,在给了波尔一个最热烈的拥抱之后,弗里斯是迈着几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心情,走上一辆一直停在研究所之外的汽车上的。

    因为只有他最清楚,在谈判的最后一刻,他曾清晰地提出这样一个请求,要求突击营能够调动一切力量,将他的恩师也说服道中国去。

    然而,令他吃惊的是,作为全权代表的穆思华,几乎是毫不迟疑地便拒绝了这个算得上是上上之选的提议。

    那位已经明确了自己其实是一名外交部长的美女高官,以胜利者的口吻这样告诉他:

    “怎么做,以及应该怎么做,不是你考虑的事情。弗里斯同志,现在我正式开始称呼你为我们的同志,所以我希望以后不要再从你的口中出现这样的语句。当然,我们的底牌现在也可以不对你保密了。那就是,你和你的姑母丽丝?梅特纳,才是我们需要的人。其他的人,即使他们再优秀和杰出,因为我们不需要所以对我们就如同粪土一样毫无意义,你们才是金子,懂吗?”

    呵呵,不懂才怪。

    这话里话外,虽然听上去有些咄咄逼人,但对弗里斯而言却是无比的受用。很简单,迄今为止,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他弗里斯竟然还有此等灿烂无比的分量。

    有了弗里斯,没用两天时间,丽丝?梅特纳便从她暂时的居住过瑞典赶到了哥本哈根。

    于是,同样的一幕很快又再现了一遍。

    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是在研究所或者咖啡馆,而是移师到了与红sè苏联接壤的波兰一个无名小镇。

    在那里,无论是丽丝?梅特纳,还是弗里斯,两人都是在吃惊地吓了一跳之后,立刻又为突击营恐怖的能力和惊人的办事速度而折服。

    倘若不是突击营自己开放,谁又能想象得到,在这样一处偏僻的小镇,一个设备齐全、功能多样的科学实验室,竟然就不显山不露水地掩隐在一条小河环绕的山谷之间。

    周围那些长满了农作物的庄园,以及大片大片的牧场,恐怕不过是这个科学实验室的障眼法而已吧。

    再看看那些貌似闲适、懒散的农夫、牧民,如果需要,恐怕转眼之间他们就会变成一个个恐怖的战士。还有那些农机器具、大小车辆,样子怪怪的,那绝对是某种铁甲车之类的武器。

    当四周的窗子,被一道道厚厚的窗帘遮挡起来,房间里只剩下一个被突击营称之为笔记本的东西亮起来,丽丝?梅特纳不知不觉中便全身心地安静了下去。

    时间似乎很漫长,因为她看到的画面,是那样的似曾相似,而且曾经无数次地出现过她的脑海。

    但时间又很短暂,因为她明明可以抓住画面中的一切,但不知是因为力量不够,还是因为心力不逮,所有似曾相似的东西,最后总是一闪即逝。

    黑暗中,丽丝?梅特纳莫名其妙地突然想起了此刻或许仍独坐在德国凯撒?威廉研究所里的一个男人的孤独背影。

    是的,他是奥托?哈恩,可恶的德国赶走了她,但却把这个男人的身影永久地留在了她的心底。

    灯光一点点再次亮起来,所有的人都静静地望着丽丝?梅特纳。

    包括这次将她巧妙地“骗”过来的亲侄子弗里斯。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她一句话。

    没有人说话,包括那个被所有人称之为长官的美丽女人。

    丽丝?梅特纳一个人端坐着,终于疲惫地将一双早已惊恐不已的漂亮蓝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可怕啊,无数杰出的科学家、包括走在最前沿的费米、波尔,当然还有她念念不忘的奥托?哈恩,武器化的原子理论还仅仅是停留在他们的脑海中、想象里,遥远的东方却已经远远地将他们抛在了身后。

    或许,当所有必需的材料、设备和实验室一旦齐备,一颗真正的原子弹明天就回生产出来。

    但眼前比这个更现实、也更可怕的是,年轻的弗里斯或许根本不会这么去想。倘若她不答应,然后要求离开这里,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不出小镇,她将从此会成为一缕青烟而消失在这个世界。

    可以说,从第一个画面出现那一刻起,无论她答应与否,突击营将从此是她最后的归宿。

    不知过了多久,丽丝?梅特纳漂亮的蓝眼睛忽然张开了。

    这一次,她不再茫然甚至惊惶,而是直接凝视着一直微笑不语的穆思华道:

    “好吧,我只有一个请求,而且算是我个人的。如果可以的话,请想办法将奥托?哈恩也请到中国去。”

    穆思华点点头,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表示同意。

    这当然是一种技巧。

    如果马上做出表示,无论正或者反,都只会令对方感到不快。

    毕竟,当一位女士郑重地公开提出一个男士的名字,而且是在如此重大的时刻,其中所包含的深意无言自明。

    果然,丽丝?梅特纳突然又开口了,而且直接用上了她的犀利语锋:

    “穆小姐吧,请不要告诉我这件事情的难度。因为我很清楚,在德国,突击营的影响力,可以和莱茵河每天的晚风一样无处不在的。”

    穆思华闻言一笑,随即正襟危坐地道:

    “我可以按您的要求去做,但这也得奥托?哈恩先生本人自愿,您说是吗,总不能我们将他直接绑架过来吧?所以,我这就着手去办,同时也确认了您已经同意了与我们的合作——”

    “不,”丽丝?梅特纳忽然摆摆手,但很快又虚弱地摇头道:

    “好吧,穆小姐,我同意您的说法。”

    “这就好——”

    穆思华说着,忽然换上一种更加亲切的笑容,招手叫过一位手捧电话机的人道:

    “丽丝,现在我可以这么叫您了吧?您和弗里斯先生可能还不知道,其实二位的一切都是我们营长自始至终的亲自安排。现在,他就在遥远的中国,希望带给您和弗里斯先生第一声最诚挚的问候和欢迎。”

    啊,两人盯着电话机,突然百感交集……

    !@#

第474章、杀戮训练场

    第474章、杀戮训练场

    随着突击营在欧洲卓有成效的行动,以及丽丝?梅特纳、弗里斯这两位名气不大、但却一点都不逊sè的核武器专家的顺利到达,突击营在美国以及其他可能的地方的相关行动,也总算告一段落。

    很多像丽丝?梅特纳、弗里斯一样的人,在突击营严密、秘密的jīng心护送下,开始一个个地被安全送到中国,然后陆续在蒙古基地这片荒漠、戈壁深处适应xìng地开始了他们的生活。

    这里面,除了绝大多数高鼻子、蓝眼睛之外,一些黑眼睛、黄皮肤的东方面孔,尤为引人注目。

    当然,依照孟遥严格命令,这些多数是自己的中国人的面孔,里面是根本不会出现后世着名的核领域的“三钱”,以及像邓稼先、王淦昌、彭桓武、叶企孙这样的大人物。

    关于传说中穿越理论蝴蝶效应的连锁反应,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孟遥可不想因此冒任何风险。

    凭突击营现在的能力,而且这些大人物们此刻基本都在欧美列强的诸多着名学府学习、深造中,可以说,如果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话,那绝对是一拿一个准。而且,相信他们在突击营亮出真实视频底牌后,他们绝对会义无反顾地投身于突击营。

    但如果真要那样的话,可以断言,那又无异于在挖自己的墙角。

    想想吧,竭泽而渔,被掏空了的新中国核武计划倘若不能像历史中的那样按部就班地发生、发展下去,处于民国的突击营会不会因此遭受到株连式的灭顶之灾,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所以,凡是后世参与到了两弹一星进程中所有功勋级人物,一个都不能碰。

    当然,这与突击营现已拥有的科技水平并不矛盾。他们的到来,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因而也就无所谓他们来或不来的纠结了。

    安顿好了最先抵达基地的丽丝?梅特纳和弗里斯姑侄二人,孟遥又礼贤下士地亲自带着他们参观了那片特别开辟而出的科学家别墅区,并骑马游览了为他们特别准备用作休息、放松和游玩的风景区、牧场,以及每人都会有一个的属于自己的庄园,才算彻底地将身心,可以从这个令他寝食难安的问题上,抽身而出了。

    当然,作为弗里斯提供的那个rì本核物理专家、也算他同门师兄弟的西名吉屋,只要他不回rì本,突击营暂时还不会去动他的。

    现在他还没有想清楚,对于小rì本的这个最着名的核物理专家,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因为只有他们很清楚,当美国佬的那枚“小男孩”凌空落下时,被军方紧急召去的这个倒霉蛋,很快就会被恐怖的核污染缠身,继而终身饱受其苦。不过,这家伙建树倒也颇丰,是杀还是劫持过来,到时再说也不迟。

    重要的是,那个可爱的老头子华文哲,怎么才能够将他从病榻上,不出半点差错地安全转移过来,然后用他的话说,怎样又能在他还能动的有生之年里,主持着把原子弹研制工作弄起来。

    唉,说起来就让人又是心酸、感动,又是心疼、无奈。

    华文哲现在的整个状态,就像继爱因斯坦之后那个最伟大的科学家斯蒂芬-霍金一样,一天之中绝大多数时间都得在轮椅上度过。现在除了照料他的rì常生活,还有近20人的专门助手团队,rì夜不停地围绕在他身旁,整理着老爷子这一生以来对科学领域的所有理解、思路和成果。

    为此,奚美娟曾亲自去往欧洲、美国和古巴转了一大圈,制定出了一套现在看来还算行之有效的治疗和保全方案。不过,最近她又郑重提出,根据她的最新研究,蒙古寒冷而辽阔的气候,或许更适宜华文哲目前的情况。

    呵呵,孟遥当时就笑了。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更好。

    因此,在经过一系列紧张而周全的准备之后,前两天他已经在伊尔机组特别飞行命令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呵呵,伊尔已经有多少rì子没有出动过了,这次顺便又可以带一些水陆很难运来的高jīng尖设备啰。

    放下了心头最紧迫一件大事后,孟遥便开始着手整个兵力重心北移的战略而开始重新布局:

    唐-县师,因为牛头山大本营的存在,当前是唯一一支不能轻易调动的主力之一。而且这次一路而来的该师一部,要立刻命其归建。关军、许继慎的武jǐng及预备役集群之武jǐng唐-县师,作为辅助力量按兵不动。

    武汉会战在即,战火最终必将烧至那一带,虽然重心正在北移,但这个战略支点还是不能放弃的。

    榆林基地,作为未来战略出海口,虽然目前还不足以与蒙古基地作为建国根基而相提并论,但随着小rì本太平洋战争的一开打,势必会被小鬼子兵锋所指,成为其进军路线上的第一个必须攻克的堡垒。

    因而,整个海南岛上目前的兵力还必须加强,傅晓冲的第一集团军,除上海师作为统帅部的总预备队暂不动之外,其余所属盐城师、温州师全部,应在军政委庞永俊带领下,即刻全部调往海南岛驻防。原岛内魏东山的装甲兵及铁道装甲司令部,及其所辖第一坦克师、第二战车突击师,第三铁道炮兵师,又jǐng卫团一个,原定防务、防区不变。

    严志、胡明政的第二集团军,唐-县师已不能做任何考虑,剩下的两个师目前已被拆分得七零八落。

    武汉师一部目前仍在自己的身边,大部则依据原有命令作为机动力量,从突击营被可恶的老蒋一纸命令赶出上海后,作为一枚埋下的“钉子”一直游击在江南一带。

    算来算去,当前真正能够调遣而无伤大局的,也就只剩下衡阳师了。

    当然,关军、许继慎的武jǐng及预备役集群,尚有一个武jǐng蒙古师、一个武jǐng海口师可以机动调遣。

    将第一集团军盐城师、温州师顶上去,将武jǐng海口师调出来,与武jǐng蒙古师搭配使用,正好符合蒙古基地当前的形式需要,既能应付一定烈度的战事冲突,又能维持基地rì益扩张的面积所带来的压力。

    而正规军上海师又在手中,拳头部队直属空降师也随时在侧,遥相呼应,还有杨茂明、关叔衣的第一骑兵军驰骋,加上蒙古基地强悍的自我防御能力,已经足以应对、甚至打击当前已经rì益凸显而出的领土危机了。

    呵呵,那位可爱的乔巴山同志,在坐稳了他的屁股之后,好像终于睡醒了,猛然在某一天发现了突击营在荒漠大草原上的身影。

    自从苏赫巴托尔被王公喇嘛集团秘密毒杀后,乔巴山跃然成为外蒙事实上的第一领导人,与所谓的“蒙古红军之父” 格勒克道尔吉?德米德在政治、军事上双剑合璧,一时间将外蒙打造得风生水起,有模有样,简直就像红sè苏联版图上的一个不入册的大省区。

    作为出生在原中国版图车臣汗部的一个贫穷牧童,很奇怪他的整个成长历程竟然与中国没有发生任何瓜葛,而是从一开始就将命运与红sè苏联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而红sè苏联在此后的1920年,居心叵测地弄出了一个远东共和国之后,这位蒙古革命的先驱仿佛一下子看到了光明和希望。

    可惜的是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回头看一眼他身后曾经的祖国,却是一封封雪片般的所谓外交照会,飞到了chóng qìng焦头烂额的那位同样可爱的老蒋同志的手上。这还不算,我们这位可爱的乔巴山同志,似乎还敏锐地嗅出了延安与突击营某种微妙的关系,又把一封封以“同志加兄弟”名义的指责信,雪片般地发往到了延安那为数不多的几个窑洞中。

    这且不算,最后的杀手锏却是飞往莫斯科的那位rì渐权高位重的斯大林案前。

    或许,在乔巴山看来,双管齐下之余,如果还不管用,那么克林姆林宫那位大人物只需轻轻一句话,突击营那还不是要吓得屁滚尿流。

    姥姥,什么办法都想到了,怎么最直接的方法,我们这位可爱的乔巴山同志却放着不用呢?

    作为军人,只需要这一句话,谈判桌上不行,那就直接放马过来啊。

    呵呵,这些rì子,大家谈论的唯一话题就是围绕着扎噶尔、巴达尔扈这一对骑兵师长而展开的。

    最后的焦点是,倘若库伦方面果真义愤填膺地派出了曾经横扫欧亚大陆的蒙古铁骑,咱们的这两个第一骑兵军的轻骑师、重装骑步师,是否抵挡得了人家的山呼海啸般的冲击。

    两位大师长,可惜目前还在带着那个亟需雪耻的骑五团,在内蒙一带寻机歼敌未回。

    剩下的几个主力团的小团长,尽管气得嗷嗷直叫唤,那也只能是瞎叫唤而已。而第一骑兵军的一、二把手杨茂明、关叔衣,一个作为老突击营的老排长、而且还是孟遥多年的jǐng卫员,一个作为曾经的鄂豫皖根据地红10师政治部主任,两人自然心有灵犀地不发一言,直弄得现在的骑兵军,人人两眼冒火,个个摩拳擦掌,就差直接提刀上马了。

    呵呵,倘若乔巴山同志能听到这些,真不知他又会作何感想。

    一般傻子都能看出来了,说了这么多,却只有一个骑兵军在突击营的嘴里溜来溜去,别的部队却连一根毛都没提及。

    一句话,凭现在的蒙古那点军力,还不配在突击营面前呲牙咧嘴地汪汪。

    剩下来的,当然也就是那个与《静静的顿河》主角同名的苏联红军驻蒙古军的格里高利了。

    此前敢于仅仅带着一个骑兵团,会师拦在突击营挟南京下关与安达镇战役余威进军路线上的格里高利,恐怕绝不是什么真正的相约会谈的目的,而是可以肯定地是收到了来自克林姆林宫的最高指示,一番做作,不过是前奏而已。

    好吧,管它东风北风西南风,我自岿然不动。

    按照双方约定,倘若克林姆林宫果真派出了一位政治-局-委员级别的大人物前来,那就与他们周旋一番。

    呵呵,倘若还是那个格里高利,老子就是再喜欢另一个格里高利,也恕不接待了。

    要谈,就派那个级别的人来。

    要打,直接放马过来。

    老实说,老子还真有些那个莫名其妙的情结,真想与以前的老毛子、现在的什么苏联、什么红军搞一次红蓝对抗。买糕的,反正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蒙古的现实xìng质没变的话。

    眯眼骑在自己的那匹宝贝的乌骓马上,一摇一晃地正想着如何布局、如何谋划当前的孟遥,突然就被覃五柄一声惊喜的呼声惊醒了过来。

    “营长,快看,武jǐng许继慎司令员来了——”

    睁眼一看,风尘仆仆的许继慎已经笑眯眯地站在了马前。

    这位曾经的工农红军大将,眯眼抵挡着早晨东升的阳光,两眼不停地在孟遥脸上和乌骓马上瞅来瞅去。

    “营长呀,你这口味怎么突然变了,不要指挥战车,改骑宝马了,哈哈。”

    孟遥也是哈哈一笑,指着一匹高头大马诱惑道:

    “这么说,你这位武jǐng司令员已经带着你的武jǐng海口师,这么快就来草原报到了。呵呵,在什么山说什么话,怎么样,从陆军做到了海岛上的水军,现在又从水上到了草原,敢不敢随本座上马溜溜?”

    许继慎也不搭话,直接将背上的一个大皮包往jǐng卫员手上一扔,撩开长腿,一跃跳上了马鞍,随后得意地望着孟遥:

    “这一手怎么样,营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当年我在鄂豫皖根据地组建红一军时,红军中第一支骑兵旅就是在我手中建立起来的呐。”

    看孟遥笑而不语,许继慎这才看看四周问道:

    “营长,这么着急把我马不停蹄地召来,有什么大事吧?”

    跟在一旁的老相识、老同事,原皖西红军dú lì旅长、现任蒙古基地司令员的廖业祺这才神秘地一笑,上前握手打着招呼,低声说道:

    “你原来教过的那帮臭小子们,现在也都来了。营长的意思,估计是要让你跟他一起去看看他们吧。呵呵,不管怎么说,你可是他们的第一任校长呐。”

    真的呀,许继慎情不自禁地大笑了起来:

    “营长,那咱们赶紧的呀,这帮兔崽子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孟遥忽然双目一凛道:

    “他们嘛,现在正在杀戮训练场——”

    !@#

第475章、你又踢人

    第475章、你又踢人

    连续两夜的专场电影,彻底打蔫了这群刚刚从大都市上海、再到旖旎海岛、最后落脚在茫茫大草原上的少年心灵。

    他们最小的15岁,最大的19岁,正是懵懵懂懂而又心智大开的时候。

    只是,截止到这两场电影之前,这些年以来,他们几乎忘记了过去所有痛苦的记忆。虽然学校生活枯燥、乏味,而且完全是依照正规军作息时间和条例条令进行管理,但毕竟已进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美好生活中。

    今天,这一切却被全部打碎了。

    从进入草原以来,他们所有人,每餐只有一块干巴巴的馒头片,一瓶水,早中晚还要进行三次各5公里的野外拉练。整整一个礼拜啊,连一顿肉都没有吃到,名次最后的十人除了被罚不能吃早餐之外,连带的十个小组的小组长,也得跟着连累陪斩。

    教官也全部被换掉了,几乎个个都是魔鬼,而且全部来自正经八百的特战大队那些杀人都不眨眼的家伙们。

    而他们的干爹,除了第一天在欢迎宴上,笑眯眯地出现过一次,每人在他们脸上、身上摸了摸,大概是在检查他们的肌肉程度吧,就再也没有像模像样地来看过他们了。

    一周之后,紧接着就是连续三天的shè击训练,格斗刺杀,然后是各小组之间的对抗。

    因为前三名晚餐将奖励一顿烧烤牛肉和小羊羔炖汤,108人的十个小组,最后拼得都两眼血红,有的力气不够的小家伙们,最后甚至连牙齿都用上了。

    奇怪的是,像这种场面,以前的教员同样不管,但却会在事后记录在案,然后单独叫去训话。

    现在的那些五大三粗的教官可好,不仅不管,反而还未一脚踢在屁股上,嘴里极尽能事地扇yīn风点yīn火地吼叫,说什么 “这就是你们吃nǎi的牙齿”呀,看上去怎么比“比绵羊还要绵羊”啊!

    妈的,私底下早已学会了骂娘的小崽子们,被教官们扇呼的头昏脑胀,完全忘了多年来抵足而眠的兄弟之情,结果打了一个昏天黑地的,知道晚上头破血流地爬上床,才发现他们都上当了。

    秦汉、庄沪生是一对从一开始就崭露头角的娃娃头儿。

    不过,他们的名字原来都不是现在的名字,是孟遥后来看着二人的名字是在有些别扭,所以亲自给他们改成了现在的秦汉、庄沪生。

    秦汉,据说孟遥是希望他将来要像汉武帝时期的飞将军那样,秉持着那时汉民族最血xìng的豪气和铁血,敢于面对任何敌人,喊出“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时代最强音。

    而庄沪生,据说孟遥是思考很久,才说出你这个娃子虽然记得是在上海生,但却连自己的爹娘都找不到了,所以希望今后能像一二八事变中的那八百勇士一样,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奇怪的是,剩下的人,因为都是流浪儿所以名字同样也很不咋地,但眼瞅着小崽子们眼巴巴的目光,孟遥却再也没有为第三个人重新起名字了。

    至于现在把大家突然从天上拉到地上来,作为他们共同的干爹,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告诉他们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

    醒悟过来的小家伙们,第二天一大早,在秦汉、庄沪生的率领下,依据多年在课堂上学到的东西,以及教员们细心培育的战术演练模式,成功地偷袭了那名脚踹屁股、同时又恶言相向的特种兵教官。

    所谓猛虎架不过群狼,又是突袭,再加上特种兵反应过来也不敢真下狠手,因而还真一下子就yīn沟里翻了船。

    不过尽管如此,特种兵还是让最先扑过去的小家伙们,吃尽了苦头。

    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秦汉和庄沪生这一对冤孽,整整趴在床上躺了半个上午,方才能下地行走。

    孟遥听说了此事以后,不仅马上阻止了何刚要管那名特种兵教官禁闭的做法,而且还亲自将他叫过来褒奖了一番。

    当然,最后的重点,自然还是在秦汉、庄沪生他们身上。

    在问清了这帮小子偷袭的手法后,于是也才有了今天孟遥所说的“杀戮训练场”的一幕。

    在体能测试和最后一场分组对抗后,以秦汉、庄沪生为首的这帮小家伙们惊讶地发现,午餐不仅有了大盘的牛羊肉,而且多rì不见的营养品、饭后甜点以及水果,也都变戏法一般重新回到了他们的饭桌上。

    “这是怎么回事呀?”

    看到无数的目光向他们诧异地望来,秦汉、庄沪生也是一头雾水,赶紧挥手命令他的这些小伙伴们一拥而上。

    呵呵,管它哩,先吃到嘴里再问为什么。

    能够临机应变,不受环境所限,大概这就是秦汉、庄沪生能够从108个智力、体力都不比他们差的伙伴中,脱颖而出的最大优势吧。

    即使到了现在,好吃、好喝的东西就活生生地摆在自己眼前,绝大多数小子都不敢伸手。

    直到秦汉、庄沪生抢上前,狼吞虎咽了半天,他们方才一哄而上。

    躲在窗外一直默默地打量着他们的杨茂明,这才微微一笑,同时若有所悟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探手缓缓推开了大门。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营长为何只给秦汉、庄沪生起名,而一直迟迟不给其他小兔崽子重新起名字的原因了。

    当然,作为已经贵为一方大员的骑兵军司令员,这次忽然意外地接受了这样一个看似很不合理的“陪太子读书”的保姆任务,而且“太子”还不是一个是一百多个,但他的心里却跟明镜一般。

    可以说,放眼当今的突击营,能让孟遥将这看似不是一般苦差事的差事交给他,还真不是吹的,除了现在那个神出鬼没的曹飞彪之外,还真就没别人了。

    一句话,单凭这件事足以肯定,自己绝对依然还是营长心目中最亲近的那几个人之一。

    所以,这些小兔崽子们,以后不管混得在怎样的风生水起,独霸一方,见了他,怎么也得恭恭敬敬从心里喊他一声二叔吧。嘿嘿。

    挂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杨茂明望着满嘴冒油、肚圆神倦的小家伙们,扯起嗓子高喊了一声:

    “全体都有,立正,目标大门,跑步——走。”

    随着一阵齐刷刷的奔跑声,杨茂明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不错,步伐整齐,令行即动,看来子弟学校的多年学习和训练生活,已然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完美的深深烙印。再加上这些rì子的强化训练,这帮小兔崽子们就快要出师了。

    想着,想着,杨茂明追上去,照着跑在最后一名的小家伙屁股上,轻轻就是一脚丫子。

    “看什么看,小兔崽子,就你是最后一个了,还不快跑——”

    小家伙一个趔趄,随即猛然扭过小小的脑瓜子,狠狠瞪了一眼杨茂明:

    “你又踢人!你们这些大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都是属马属牛的,就喜欢拿蹄子踹人是吧?你等着,我们找到机会,会弄死你的。”

    凶狠的目光,与他这一嘴伶牙俐齿相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只听得杨茂明嗖地一下就冒出一身冷汗。

    我靠,这是十几岁的小屁孩能说出的话吗,怎么这么刀光剑影呀?

    这时,被整蛊过的那名特种兵悄没声地跑过来,冲着愣怔在原地的杨茂明就是一呲牙道:

    “杨司令,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呵呵,你以后可要小心哦。”

    cāo,我会被他们给吓唬住?

    杨茂明猛一瞪眼,刚想反嘴骂回去,许继慎的一张痞子般的笑容忽然浮现在眼前。

    哦对了,这帮小兔崽子这损人的模样,原来是有师出之处的呀。

    说曹cāo曹cāo就到,闪念之间,许继慎跟着孟遥就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两人握着手,孟遥却已经盯着那个语出惊人的小家伙问了起来:

    “杨茂明,他叫什么名字,怎么骂人都不带脏字,杀人也不见刀光,行啊,孺子可教也。”

    一名一直跟班教学的原属教员急忙跑过来,大声答道:

    “报告营长,他叫刘晓建,在学校里大家都喊他小贱,是出了名的蔫坏。”

    哦,孟遥点点头,一只手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出了门,再跑上十多分钟,便是一排排铁丝网圈起的木头房子,四周散落着许多荷枪实弹的士兵,看似松散地在四周游荡着。

    “立正——”

    随着一声口令,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小家伙们刚刚站定,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好奇地向铁丝网中的一排排木头房子望去,就发现里面同样传来了一声严厉的喝令,随即从一个个门房口探出一颗戴着黄皮狗似的帽子的脑袋,然后一个又一个,像挤牙膏一般很快将空地占满了。

    “鬼子兵——”

    看清了对方之后,原本好奇但却很安静的小小队伍,忽然间炸开了。

    没有人告诉过他们,如此美好而温馨的基地,竟然还混杂着这些令人恶心而又恨不得生啖其肉的鬼子兵。

    你瞧瞧他们那一副死狗的样子,即使到了这里还一个个凶神恶煞。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的每一个孩子,没有一个不是与鬼子有着血海深仇。

    因为,如果没有这些小鬼子,他们几乎可以肯定地环绕在自己的父母膝前,享受着暖洋洋的天伦之乐。

    双方对视着,一个怯懦的孩子终于下意识地扭开脑袋躲闪起目光来。

    在这一刹那,一个巴掌啪地一下拍了过来:

    “不许回头,扬起你的目光,看——”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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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325/ 第一时间欣赏空降抗日突击营最新章节! 作者:马脸微漾所写的《空降抗日突击营》为转载作品,空降抗日突击营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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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抗日突击营介绍:
一支共和国的红色王牌空降军,在一次多军种跨区域的联合军演中,号称王牌中的王牌突击营突然穿越到了中原某地山麓。还好这不是营长孟遥一个人的穿越,成建制的战友,装备,还有他老岳父的一次私心馈赠。突然成了一群没娘疼没国家管也没老婆爱的黑户,他们如何生存。孟遥忽然念出九字口诀:种种田,泡泡妞,抢抢钱。
??? 不种田,谁管饭。不泡妞,人何有。不抢钱,谁薪。想想也对,不就是深挖洞广积粮缓称王嘛,不管怎么做,俺不都是冲着一个目标前进: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 哎等等,歼2o战机怎么也出来了?好玩,历史上的事情果然变得越来越有趣……
???空降抗日突击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降抗日突击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降抗日突击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