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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抗日突击营全文阅读

作者:马脸微漾     空降抗日突击营txt下载     空降抗日突击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46章、插入日寇心脏

    经过短暂的集训,万古碑、高飞以及韩富贵这些**官二代所率领的南京保卫战中冲出来的近千名官兵,都毫无反顾地兴高采烈加入了突击营序列。除了十多个火箭筒手由火线中带出的,加上蜂拥到下关而被收容的**士兵,最高峰曾达数千之众。

    如今浪里淘沙,政治与军事初步合格的,余者不及十分之一,**整体综合素质可见一斑。而明确留下来的名单一公布,突然哀声一片。要知道,近十个人里才能又一个留下来,当然笑声很快就会被哀嚎声所吞没。

    但另一边却是笑声一片。

    他们是在下关就经过初步筛选的未来建国的最基干队伍,工农兵学商几乎样样都有,再加上这些rì子的着力培养和短训,差不多都上了留用名单。

    这天一大早,牛头山上旌旗飘扬,人头攒动。

    万古碑、高飞、韩富贵这些基层军官,一个个容光焕,身穿昨天才到手的突击营正式制式装备和军服,双手紧握各式班用机枪、冲锋枪,一脸严肃地站在队伍前列,等待着出号令。

    他们被编成了十个新兵连,由十多个火箭筒手担任各连指导员,并从第一集团军上海师、第二集团军唐县师分别抽调了200名骨干战士,补充到十个新兵连各班排担任班排长,以老带新以求能够尽快形成战斗力。而万古碑他们,则分别以少校、上尉等原有军衔直接担任各连连长,高职低就,每一个人都半点怨言都没有,而且还喜出望外。

    突击营恐怖的战力由从前的传说一下子变成了亲眼所见,万古碑、高飞以及韩富贵他们以为能在突击营混个班排长就不错了,哪想到还能做一个连的主官,因此看向孟遥的眼神,崇拜中不觉又平添了许多亲近与依赖之情。

    而在另一边,却是队伍更加庞大、也十分庞杂的未来大小文官们。七八千人的队伍,几乎塞满了牛头山上的每一条山谷。

    已经正式通过了政审的蓝国昌、饶军以及罗君萍等人,紧紧贴着萧山令站在属于他们的队伍之前,满脸震撼地不断张望着四方。现在,他们心定了,却感到更震撼了。

    那时,他们大多数都还暗藏着各种私心杂念,每一刻都抱着随时准备走人的观望态度。

    那时,突击营对他们而言,除了新奇和艳羡之外,更多的还是感到高不可攀的距离和不真实的自然疏离。总觉得人家不会要自己,自己也不可能融入到这么神奇的传说中。

    而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这里的工厂、学校,官员、群众,农庄、家庭,每一个地方,每一处场面,无不令他们震惊和感怀。相对于民国大众而言,他们都是有知识、有思想的群体,能够很快分辨出这里与众不同的一切,代表的是何种前的意义。

    是的,在他们学习和为之努力的过去,梦想着的大同世界,就是现在突击营所营造出的一切社会形态,而且只比他们梦想中的那样更好。

    而最终结晶到社会分配制度上,真正达到了人人各尽所能,各取所需。在保护私有财产的基础上,并享有高度的、完善的公有化国家式社会基础保障体系。他们私下计算过,以各种公式去试图找出其中的缺憾。

    但遗憾的是,他们一个个都失败了,失败的心服口服,并最终为自己的这个举动而懊悔。

    没有人说话,包括已被正式任命为未来某个特别行政区行政长的萧山令,也是目光闪闪地时而眺望着每条山谷中的人头攒动、旌旗飘扬,时而悄悄握紧一下拳头,不时注意着通往孟遥住处的那条山路。

    现在,就等他们那位已被无数人倾倒的大营长出来,然后带着他们向新的征程进了。

    但在另一边,却是整装待的空降师整齐的第一机步团,以及这次在下关立下奇功的1、2号t59坦克装甲集群。与他们东张西望不同,队列中没有一个战士交头接耳,喜形于sè。即使偶尔有一些指挥员点起香烟,举手投足间也带着一股子肃穆和隐忍的寒气。

    货比货是那样,人比人也是一样。平时还不觉得,只要一站在一起,立刻便会判若云泥。

    万古碑他们的新兵连要好一些,但也只能算得上队列整齐,军装鲜亮而已。

    “萧市长,我还是希望以后能有机会下到部队去,哪怕就在一个连队当一名书记官我也愿意。希望您还是帮我说说话,以前我从未有过投笔从戎的念头,请理解我作为记者也算走南闯北的这个特殊要求。”

    蓝国昌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看他手里的照相机,又羡慕地向身旁几名jǐng卫员的枪支瞅去。

    这句话,立刻便得到了饶军的呼应,也是张口就来道:

    “是呀萧市长,我也是一开始就写了希望到军中任职的请求报告,为什么不仅营长不同意,就连您也反对呢?我们是书生,可我们同样也是男人啊。”

    萧山令摇摇头,虚弱地看了两人一眼。

    这次从战场上完全是捡了一条命回来,而且若不是有突击营先进的医疗技术和设备,估计他就算不死也会落得残疾。而且直到基本痊愈,他才知道突击营这次涉险深入下关,以及随后的大队人马齐聚牛头山,除了有救援**的基本意思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的伤势。

    假若没有红星医院,假若吴美娟院长不再牛头山上,他和那些伤病员们,就算逃过了被rì寇打死的厄运,也是很难逃出伤治不愈的鬼门关的。

    可以说,什么求贤若渴什么的都是屁话,但凭此一条就已足以令每个人从此愿意为突击营而死心塌地的了。别的,都是画蛇添足。

    而所有这些,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叹息声中,萧山令细声细气地开了口。他的伤,最重的一处就在脖子上,这样的语气让他十分不爽。***,他是一个书生,但同时又是一员儒将,这细声慢语的娘娘腔,真不知何时才会恢复到以前他喜欢的那样。

    “你们两个呀,亏得还是营长说的知识分子。什么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的价值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未来的社会建设中。我看你们在文化、政治集训班上的言和笔记,说的和记的都是口不对心,还需要再回炉去学习。要论重上战场,你们又有谁能跟我比呢?”

    一番话,说的两人哑口无言,只好悻悻地哼哼了一句:

    “就算我们不能从军,但给我们每人一把枪,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话音刚落,傅晓冲、黎天等人簇拥着孟遥走了过来,而在他们身后,则跟着好几个他们已经混得脸熟的军需官,正自笑嘻嘻地望着他们抛着眼神。

    萧山令急忙迎过去,笑着与众人嘀咕了一阵后,随即从军需官手中接过一张纸看了两眼,随即手一招道:

    “蓝国昌、饶军,你们都过来瞧瞧吧,营长早就把很多事情做到了前头。哼,这下不吵吵了吧。”

    两人一看,竟然是一份《关于为1938年前加入突击营县团级以上文职干部配枪与jǐng卫人员的决定》。还未看完,他们已经又惊又喜地抬起头来,激动地冲着孟遥就叫了起来:

    “营长,这、这太意外了,而且我、我们寸功未立,您这就要明确我们的任命,还给这么高的待遇,我们恐怕还不够格吧。”

    呵呵,虽然不知道突击营的县团级是一个什么级别,但配属jǐng卫员这一项可就是不是一般人了。

    孟遥一笑,随手拿过军需官手中的一把手枪道:

    “都不要自作多情,当然也没必要妄自菲薄。给你们配枪和jǐng卫员,这不是针对某个人的专门看重,也不是给谁的一种所谓荣耀。你们、当然也包括我在内,都是突击营这个整体中的宝贵财富和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所以,对你们的保护,就是对这个整体的保护,各位就坦然接受吧。”

    “至于任命,呵呵,我想你们误会了,就连我们的萧山令大市长都还没明确职务呢,何况你们。县团级只是一个级别的认定,同时也是各位今后领取相应薪水的一个等级体现,不是实际职务。”

    “不过,蓝国昌的军训表现尚可,你饶军整个军训下来,一百子弹竟然能打飞一多半,这配枪我倒想建议我们的军需处,暂不给你呐。”

    啊,饶军顿时露出一张苦瓜脸,告饶道:

    “营长,怎么您连这么小的事情都知道呀。我向您保证,从一上路开始,我一定在抵达目的地之前达标,那时若还不及格,我自己上缴配枪。”

    一旁的黎天乐了,重重一拍他的肩膀:

    “不错,还有股子血xìng。就冲这点,我看好你。”

    哇,能得到在整个突击营号称“枪神”的人物认可,饶军顿时将尾巴翘上了天,硬是赶在出前将这个好消息,找机会说给了他的罗君萍听。

    罗君萍成绩也不好,而且也进入到了这次公布的县团级名单中。

    不过,罗君萍可没有饶军这样好高骛远,他偷偷找过去时,人家正缠着自己的jǐng卫员当场学艺哩。

    听完饶军的啰唣,罗君萍马上把嘴一撇道:

    “打枪这事,就跟咱们在哈佛读大一一样,书还没看两本就去找导师,你想你能得到导师什么真传呢?所以呀,我还是劝你少这样拉大旗扯虎皮的好,还是乖乖回去跟自己的jǐng卫员学的好。哎对了,你有jǐng卫员吗?”

    看到罗君萍的jǐng卫员一下子咧嘴笑起来,饶军气得一个转身,落荒而逃。

    这都是什么话吗,她一个女流之辈都有jǐng卫员,他作为她的学长,营长能不给他配属jǐng卫员吗?

    行程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三天后,这支绵延数千米的队伍,穿过河南全景,经潼关、临汾进入了距离包头数百公里的一座小镇。

    这天,孟遥接到了一封密电,电文短短数语,却让他一下子笑了。

    “厨师已下菜,凉盘热菜各三道,客人很满意。”

    比较罕见的是,平时看了电文大多都会交给其他人也看一下的程序,这一次孟遥似乎完全忘了这个习惯,而是马上掏出他的zp打火机,一把将电文在蓝幽幽的火苗中烧掉了。

    这个动作,直看得傅晓冲等人瞠目结舌。

    怎么,每份电文都要抄报归档,营长都忘记了吗?

    身为机要秘书的马路遥,自然比任何人都着急,不觉就是面红耳赤地惊叫一声,却被细心的傅晓冲一把拦住了。

    有一次他在原来的营指图书馆调阅资料时,曾无意中看到了几条孟遥的调阅记录。本来没当回事的他,待看清所阅资料名称后,却本能地引起了他的注意。不过,当时他却只是一笑而过。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明朝东厂、俄罗斯克格勃的资料,显然在孟遥的脑海中又形成了某种新的思路。既然他不说,肯定还是没有成熟吧。

    这时,姜成从前方传回了最新消息:

    处于包头附近的一些拱卫rì寇联队驻地以及伪军据点,在见到遍插突击营大旗的行军队伍后,与他们这一路走来几乎如出一辙,不仅陆续开始有后撤迹象,而且也开始纷纷在据点上降下他们的膏药旗。

    然而,这个消息除了让蓝国昌、万古碑这些人欢呼雀跃之外,就连萧山令都忍不住在脸上变得更加忧心忡忡。

    这一路走来,突击营旗号所到之处,所有rì伪军纷纷退避三舍。

    事情果真像小鬼子布的所谓《十大原则》那样吗,恶魔变成了乖乖羊,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突击营以后在rì寇所有占领的地区,这么来回走一遍,中国沦丧的国土就回来了呢?

    显然,这点连白痴都不会相信的。

    那么,小鬼子憋着这股子劲儿,到底想干什么呢?

    ……。空降抗rì突击营

第447章、好大一个陷阱

    就在小胡子希特勒信心满满地准备着欧洲大战之际,一个由天皇表弟桥本藤木亲自率领的密使团,也悄悄抵达了他的官邸。

    轴心国业已建立并rì臻完善,像这样的密使团不少,但以亲王出面率团出访的这却是第一次。

    很显然,远在东方岛国的那个野心勃勃的帝国,肯定又有什么大动作了。

    现在的希特勒,每天的rì程几乎已经是按分钟来安排他的行程了。闪击战的各项战略和战术思想,在他的每支铁血党卫军jīng锐军队中得到了很好的贯彻和演练。什么都不担心了,只一样,却依然还是像第一次见到爱娃那样,令他魂牵梦绕。

    是的,就是中国人,就是突击营,就是那个神秘将军孟遥。

    按照秘密协议,他们的那种恐怖坦克t59,正像挤牙膏似的一点点地在输送到他的特别骷髅师装甲突击集群。虽然两个月才有一辆,但经过两年多的辛苦积攒,第24辆t59坦克马上就要秘密运进他的军港,然后马上就可以列装进来。明天,明天一个完整的特别骷髅师就要横空出世了。

    两年来,他的将军们在等待中煎熬着,他的工程师团队们在等待中煎熬着,他的计划也在煎熬中一次次修改。

    t59坦克的xìng能和战力,在工程师团队的解剖、验证和分析中,真正获得了属于德意志帝国自己的第一手资料。是的,中国人是诚实的,甚至还是含蓄的。现在,没有一名这方面的专家或者将军对它再做任何质疑了。

    t59坦克比孟遥的工程师团队说的,远远出了他们对它的理论与实战的文字描述。

    一辆t59坦克在他们手中,现在已远远出了两年前的双方合演时的实战水平,不是孟遥那时说的一对一个装甲团的比例,而是更高。当然,这是属于德意志帝国自己的秘密,是绝不会透露给中国人的,就算他们是t59的原主人。

    但遗憾的是,他们可以改进,甚至提高,但至今却仍无法仿造。

    培根说的真对,这真是一个悖论啊。

    可以改进,却无法仿造,关键还是在钢材的冶炼和制造工艺上。既然他们有比德国更先进、更高级的机床和设备,孟遥却为何还要每年大批大批地从德国要这要那的?

    中国人,果真是东方永远的一个谜啊。

    好吧,那就坚定决心毫不动摇地与孟遥继续亲密无间地合作下去吧。也许只有上帝知道,突击营手中到底还有多少足以震惊世界的科技。

    东方,还很遥远。一切,等到他彻底征服了欧洲再说也不迟。

    现在,他只要闷着头,将这到手的24辆t59坦克,潜下心来,认真打磨,他相信,在即将开始的欧洲大战中,广袤的欧洲大陆,不管是崇山峻岭,还是沟壑,也无论是坚固的城堡,还是敌人的钢铁洪流,都将在他这支jīng心打造出的特别骷髅师前被撞得粉碎。

    想想吧,这世界有哪一支军队,可以将24个坦克装甲团如此紧密地聚拢在一个师级规模的包装中?

    可当它一旦展开,那就是地动山摇,天地失sè。

    每逢想到此,小胡子希特勒总是忍不住为此激动得浑身颤抖。他感觉,他都快得不到他自己设定的大战序幕拉开的那一天,恨不得明天就能看到这支神秘而强大的特别骷髅师,在整个欧洲大陆上无敌地所向披靡。

    而只有他的私人保健医上勃兰特少将,以及他的元办公室主任布勒少将才知道,他的这种神经质的颤抖,并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jīng神。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陪同着桥本藤木的布勒,终于接到了希特勒的电话,现在他可以将他们带过去见他了。

    这些rì子,元一直都将所有的jīng力,都投放在这支绝密的特别骷髅师身上,rì本人即使作为轴心国核心,那也是绝不能让他们察觉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的。

    近200个枕戈达旦的陆军师正悄悄展开,近千架战机正在蓄势待,数支强大的海军编队正在大洋迂回,3个由突击营提供装具和训练的空降师也已形成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术合成。欧洲,马上就要成为整个rì耳曼民族的后花园,元,辛苦了。

    只是,到现在这个狡猾而傲慢的所谓亲王,领着他的rì本猴子仍不肯吐露半个字,他们这次来,到底准备做什么。

    可恶的rì本猴子,他们肯定是长得最丑陋的东方人。

    布勒陪同了一天却什么需要的信息都没得到,又困又乏,还得陪着笑脸,只能在心里咒骂着,叫来了最神秘的元车队。

    这个车队,已经跑遍了这个德意志帝国所有的角角落落。

    无敌的舰队,神秘的机场,隐蔽的装甲师,以及战刀闪闪的骑兵驻地,到处都留下了它的无数车辙。现在,它终于停下来了,停在了特别骷髅师的秘密基地内,很少再有活动了。

    现在,这群rì本猴子却来享用了。

    要知道,就算德意志帝国自己的将军们,绝大多数都还无权享受这支车队的服务哩。

    看到车队穿行在欧洲特有的田园小路之间,桥本藤木便在心中jiān笑数声。看来插在欧洲心脏的谍报工作还是富有成效的,已经有数月都没有公开露面的这位德国最有权势的人,的确也是在闷头大财啊。

    至于什么财,那帮蠢货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有一点还是可以猜到的,大rì本帝国在东方已经打了那么久了,现在,是该他们在西方做出承诺中的呼应了。

    一看到希特勒笔挺地站在一处逼仄的庄园外,桥本藤木寒暄之后,马上便毫不避讳地看了看四周,态度虽然谦恭但出声傲慢无比地道:

    “元阁下,接下来的谈话,天皇陛下希望只有您我两人在场。”

    希特勒本能地皱皱眉头,黑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扬扬下颌逼视着桥本藤木回应了一句:

    “他们都是我的亲随,没有什么事情他们不能知道的。”

    看到希特勒不悦的样子,桥本藤木狡猾地一笑,随即躬身施礼道:

    “那么好吧,元阁下,我们下次再谈,直到红sè的斯大林在克林姆林宫突然想起什么的时候,我们——”

    “够了,亲王阁下,您很无礼知道吗?”

    希特勒说着,一面挥手命布勒等人出去,一面负手踱到桥本藤木的面前,两眼紧紧盯着他道: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亲王阁下,您代表的是天皇,而我代表的却是整个德意志帝国,您明白吗?”

    没想到的是,布勒等人走出庄园,一杯咖啡还没喝完,会谈就结束了。

    往往越是天大的事情,越是简单明了。

    很显然,一切都很顺利,否则却不会这么快地就结束了。

    送走桥本藤木一行,布勒很快就被希特勒重新召回庄园,而且,等他赶到时,里面已经多了数人。

    都是老熟人,但布勒还是敏感地在心中狂跳了几下。

    因为,这些人当中,无一例外地地都是曾参与过那次孟遥访德的整个行程的关键xìng人物。联想到正在中国大打出手的rì本猴子,以及这次史无前例的由rì本亲王亲自出面出使的特例,布勒隐约地感觉到,或许他又该跑一趟中国了。

    不出所料,希特勒在他的那张任何时候都带在身边的世界地图前,默默凝视了许久之后,他终于慢慢转过了身来。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转身,却没有了以前贯穿在他整个jīng神中的干练和决绝,甚至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犹疑和困惑。

    “布勒,您大概需要再去一次中国。嗯,布勒先生,我想这是必须的,而且好像只能由你亲自前去才好。”

    “是的,元,您尽管吩咐。”

    布勒不知是该为自己的能力高兴,还是为自己的敏锐庆幸。总之,去中国绝不会是去找那个倒霉的光头。那么,不管rì本猴子在中国再怎么闹腾,只要是去突击营,那就还是一趟不错的美差。

    而希特勒似乎仍在做着什么思考,好像很难权衡。

    “不,布勒,布勒,您是知道的,我离不开您,但您又必须去。当然,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党卫军的奥伦道夫将军,将与您一起去,其中的很多事情必须要由他去处理。”

    “是的,元,我明白,我会完成您的使命。”

    布勒机械地重复着自己的话,却不敢有丝毫打断他的元话头的念头。这样的状态,除了大选中他见过元这样,还从未出现过这么迟疑的元。

    “嗯,好吧,您与奥伦道夫去准备吧,我稍后会通知您怎么做。”

    终于,希特勒像是想通了什么,如释重负地点点头,一面挥手命他们退出,一面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是的,不能没有他们,我必须这样去做。那群该死的猴子,手伸得实在太长了……”

    当天深夜,奥伦道夫带着他的行装来到了布勒的家。

    除了他们五名jǐng卫,其余随行人员竟然都是党卫军中最jīng锐的谍报人员。布勒一看,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大半。

    “布勒将军,元告诉我,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去中国,您明白了吗?”

    奥伦道夫说着,将自己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向他亮了一番。

    “当然,奥伦道夫将军,我明白。”

    布勒说着,居然一把提出了自己只有在休假是才用上的旅行箱,随后又扯出自己的那条漂亮领带开始往脖子上套。

    “奥伦道夫,您想好了吗,如果必须赶时间的话,我们最好离开德国后,再去想办法搭乘其他航空公司的班机,比如英国佬的最好。”

    “当然,布勒,这点我比您在行。”

    奥伦道夫说着,一溜小车随即悄无声息地滑了过来。

    两天后,一队十多人的欧洲富商模样的旅行者,夹杂在嘈杂的人群中,出现在了上海。

    这群蓝眼睛、大鼻子的洋人,并没有像其他趾高气扬的洋人们那样大呼小记着街道上的黄包车,指名道姓地去什么什么使领馆。在端着刺刀虎视眈眈的rì本兵的注视下,他们只是默默地向四周看了看,便径直向红星饭店走去。

    要说红星饭店,大概这在rì本人占领的上海期间,已是最让人安心的一个去处了。与大报纸报道的不同,这里以往洋人居多的奢华场地,现在早已被无数有钱的中国人长期包了下来。

    但洋人也不在少数,而且大概也都是以各种目的长期包租在这儿的吧。

    很快,曹飞彪接到了报告,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电台频率,在今天入住的几拨来自欧洲和美国的客房中,肆无忌惮地向不明目标连续呼叫了多次。

    呵呵,真不知是胆大包天还是无知,恐怕就连上海的rì本鬼子也不会这么愚蠢地做吧。

    等到了晚上,呼叫目标最后确认为法国巴黎。

    曹飞彪、葛勇军商量了一番,就在决定暂且放过他们,带庞华他们将这组新出现的电台特征全部弄清楚之后再做计议,他们却又开始了。

    靠,从入住到晚间,短短五个小时竟然每半小时便出一次呼叫,这不是**裸的挑衅吗?

    “抓,把他们都弄过来,老子倒想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

    怒不可遏的曹飞彪终于被激怒了。

    妈的,这些rì子到底怎么回事,rì寇大规模的异常调动,叶氏家族的莫名被驱逐,现在又跑出这么一个胆大妄为到无知的狗屁电台,弄得老子一刻都离不开这座破上海了。

    几个大鼻子一带进来,好嘛,哪像是被逮捕的犯人,倒像是前来查岗的洋大人,直愣愣地反过来盯着他们直看。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我们的酒店设置电台,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不知道现在是rì本人占领时期吗,你们不仅给自己找麻烦,也会为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祸端,你们不知道吗?”

    葛勇军厉声说着,其中的一个大鼻子却突然竖指嘘道:

    “好了,先生们,请原谅我们的唐突。我们不想这么做,但又必须这么做。现在,请告诉我,我们怎样才能以最快的度找到你们的孟将军……”

    ……。空降抗rì突击营

第448章、祖国的花朵来了

    布勒、奥伦道夫的身份,不难确认,而且早在与希特勒阵营建立合作关系之初,突击营便完成了全套的所有德军重要将领档案库及其人物关系谱。曹飞彪对于这种完全越了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以及上海德租界总督奥古斯特这些外交层面的异乎寻常的举动,其包含的问题有多么重大、急迫甚至危险程度,他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信息一经吻合,曹飞彪当即不敢有任何耽搁,一面命令葛勇军留守处理叶氏家族善后事宜,一面紧急安排前往中蒙边境附近与孟遥会合事项。

    就在紧锣密鼓准备中,获悉他们仍然要在红星饭店等待下去,寻找最好时机再由突击营安排最安全方式转移出去的叶氏家族坐不住了,在他们惊魂未定地连夜召开了家族会议之后,叶富贵找到了曹飞彪。

    “长官,既然我叶家已经决定以后永久扎根于突击营,我作为叶家代表提一个要求不过分吧?”

    “当然,叶老先生,突击营未来的建设是少不了您和您的叶氏家族的,我们不仅看重你们几代人积累下来的经营理念,更看重你们对自己祖国的一片拳拳之心。您说吧,只要在我权限之内的,我定当照办。”

    曹飞彪虽然略感惊诧,不明白早已说好的事情他们为何又要临时变卦,但一想到这些天孟遥几乎每天都要来电问询叶家的事宜,并一再要求尽量搞好与叶家关系,他便立刻从焦躁中安定下来。

    昨天营长是怎么说来着,呵呵,未来的突击营商务部长一职,现在看来总算可以在叶氏家族中诞生了。与叶家相比,一直被孟遥着力培植的钱家,一比可就相形见拙啰。

    叶荣贵立刻递上一个名单,决绝地道:

    “那么就请把他们带上吧,我这把老骨头等多久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我儿一家能率先脱离虎口,跟你们一起进入突击营安全地带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名单上赫然写着叶韵恬及其父母一家,连同几个个忠诚的管家、nǎi妈与护卫在内,不过区区六人。

    曹飞彪当即乐了。

    叶氏家族经过这一周来的明查暗访,就连曾被劫持消失了22个小时的叶韵恬,也都一一核查过关,他正考虑要不要找个什么说辞带走这位貌若天仙的叶大小姐哩,嘿嘿,自己反倒送上门来。

    曹飞彪当即一拍胸脯,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但却又义不容辞的样子道:

    “好,叶老先生,这件事我可以做主。我们有一句话,叫祖国的花朵一定不能被任意雨打风吹。叶家的希望,也是我们的希望。就这样定了,我们出时,贵公子一家就跟我们一起出。”

    早已得到消息的孟遥,马上改变了原有行程,立刻在包头附近的那座多民族聚居的安达小镇羁留下来。

    原本只是穿越而过的小镇,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这里的原住民不过区区千户人家,原驻有一个班的rì军外加一个中队的满汉伪军,他们闻风而逃之后,被扶持起来的伪镇政权中的镇长以下官员也都全部逃跑了,只余下一脸茫然的贫苦农牧民,麻木地瞅着作为尖兵的空降师第一机步团的一个加强连穿镇而过,随后又涌来一波又一波好像无穷无尽的大队人马。

    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人一下子出现在他们眼前,更别说突击营那些花样百出的新奇装备、武器和军服了。

    当然,与大多数瞪着茫然的两眼盯着突击营看的人相比,其中自然也会有一些滴溜溜乱转的眼神。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要,这个小镇人数虽然不过两三千人,但混杂在其中的,不管是国字头的还是共字头的,或者是各个土匪窝的眼线,甚至连苏联红军都在此布有一户人家。

    不过,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都很快打消了要有所动作的念头。

    随着人cháo越来越多地涌向这里,别说各处的小股土匪了,就算包头的整个rì军重藤联队全部出动,恐怕都会铩羽而归的。

    为啥?很简单,不看人家的旗号,只看看队伍中的大炮数量以及轻重机枪,估计很多人就会打退堂鼓。再看旗号,呵呵,突击营这三个字,应该已经足以让恶魔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吧。

    而带着这种念头的,可不止躲在暗处动脑筋的那些老鼠们。

    一听说一直都在马不停蹄赶路的队伍,因为营长的命令要在此逗留两三天,几乎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

    这塞外风光,可是这些曾经的酸腐文人,小资产阶级小姐、太太,以及众多男女青年学子的梦想之地呀,今天终于能够顺带就能欣赏一番,不高兴才怪哩。

    看到大家高兴的样子,孟遥可没有放松任何jǐng惕。

    不管怎么说,这次千里大跃进,虽然有足够的实力保证,但毕竟一路都处于rì寇重兵合围之势,要说冒险也的确是有一定的冒险成分在里面的。

    而且据尖兵报告,这个小镇基本是漠北大平原走势,除镇外两处高不过百米的小丘陵,基本是一马平川,易攻难守。

    “营长,如果预计老曹三天之内不能抵达的话,我建议我们还是要做一个一等防御准备,免得yīn沟翻船。”

    傅晓冲作为孟遥之下的最高指挥官,当仁不让地找到了孟遥这样说道。

    嗯,孟遥点头应道:

    “刚才我已把这里的基本地形了解了一下,的确不是一个好去处。我已经想好了,你的第一集团军上海师一团,全部拉到镇外以营为单位,前出2公里面向包头、大同和呼和浩特这三个方向作为预设预jǐng阵地。”

    “空降师第一机步团三营作为预备队留驻镇内,一营、二营随1、2号t59坦克装甲突击集群,作为主力布防到那两个丘陵一线驻扎。”

    “第二集团军盐城师五团以班为单位,立刻分散到各个车队的妇女团、学生团以及干部团的各个连队中去,要确保他们的安全,绝不容许出半点纰漏。”

    原来你早就胸有成竹了。

    傅晓冲看着孟遥,突然一乐,随即又问道:

    “都有了周密的安排,那万古碑、高飞他们的十个新兵连怎么办,他们这些天可都嘀嘀咕咕缠着我说了好多次。呵呵,这帮原来的兵痞们,沿途看到不断有rì伪军出现,心痒痒,跟着手就痒痒起来啰。”

    这帮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孟遥头疼地摇摇脑袋,探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

    万古碑他们名义上是新兵连,可哪个小子不都是在**中的老兵油子。经过一番短暂改造,是有模有样了,但还远远不够。对此,他还真不敢掉以轻心。且不说他们毕竟都是经他们的叔叔、伯父等,那些抗rì爱国将领所亲笔重托的血脉,单凭能够从血与火的南京城中拼杀而出,他们就足够让他对他们另眼相待。

    是的,要认真捶打和磨砺他们,但同时也不能在他们还不足以与突击营官兵相提并论时,受到任何意外的打击。

    “这样吧,从装甲突击集群中抽出十辆武装皮卡给他们,由各连指导员亲自坐镇,在上海师预jǐng阵地以内所有安达镇内外的巡防任务,就由他们去负责吧。一来消耗一下他们旺盛的jīng力,二来实地锻炼一下他们的实战经验。”

    “这个主意不错——”

    傅晓冲高兴地转身走了,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呵呵,隐隐的担忧没有问题了,那帮新兵蛋子也不会再缠着他,不亦快哉。

    傅晓冲刚走,陆涛的电文便从蒙古基地传了过来。

    呵呵,这小子突然接到大部队要在安达镇逗留数rì的消息,居然毫无来由地大脾气,说什么安达镇根本就是一处死地,只有快穿越而过哪有羁留死地的道理,而且一再要求,他将即刻派出扎噶尔的第一重装骑兵师进行沿途接应。

    孟遥对电文上的措辞,付之一笑,随即便带着覃五柄在镇里转悠起来。

    开玩笑,别说现在沿途的小鬼子已经事实上按照所谓的《十大原则》,对突击营所到之处实施了退避三舍莫名其妙的对策,不管其用意何在,总是事实吧。而且据尖兵侦察所得,方圆数百里内,已根本无可以重创他们的rì寇大集团作战集群,他担心什么呢?

    看到完全与内地浑然不同的风土人情,以及看上去奇装异服四处游荡的少数民族居民,久居中原的覃五柄很兴奋,一面到处张望着,一面随口叫道:

    “营长,你看那儿竟然还有一个酒馆,你要不要进去考察考察?”

    随着岁月的推移,阅历的丰富,这小子现在不仅有了一些官味,而且说出来的词儿也越来越现代化了。

    不过,他这明显就是拉虎皮扯大旗,打着孟遥的旗号而已。

    “你小子酒虫又跑了出来吧,哼,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个坏毛病,居然在老子的眼皮底下成了一个酒鬼了。看来,老子是该给你找个媳妇,好好管管你的酒瘾了。”

    孟遥笑骂着,却还是拔腿走了进去。

    呵呵,不管怎么说,这小子从中原的那个破老虎沟一直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进步是显著的,忠诚更是没有说的,偶尔惯一下他还是可以的。

    那一年是1929年吧,转眼十年了,这小子马上也是三十而立的人了,看来两人又到了分别的时候啰。

    嗯,到时给这位牛眼上尉一个什么去处好呢,也下去做一名营长?

    几个人一现身,酒馆内顿时桌子、板凳一阵乱响,紧接着就从不多的五六张桌子上,站起一堆人来。

    “呀,是营长啊——”

    “营、营长,您怎么也来了——”

    “报告营、营长,我们是随便走到这儿,就进来坐坐而已。”

    听着乱七八糟的招呼声,孟遥打眼一看,果然都是身着突击营新制服的那些人,什么妇女团、学生团、干部团的人,几乎都有。还好,就是没有一名战士。

    定睛再一看,饶军、罗君萍竟然也赫然在列。

    面容刚刚和缓下来的孟遥,立刻脸上又是一黑。

    买糕的,这些人还的确是一个个的人才啊。

    你瞧瞧,放着现成的酒馆,自己不花钱点菜要酒,却把下给他们的制式食品全部搬到了这里,搞什么,联欢大聚餐吗?

    ***,大河不满,小河长流水呀。敢情拿着公家的东西,自己找乐子呐。

    孟遥心疼地望着桌上七零八落地堆放着的各式牛肉、蔬菜以及罐头,各式饮料,还有已经开封的压缩饼干,难过地摇了摇头。

    “饶军,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天的定量就那么多,这些食品你们是哪儿来的?”

    已经现情形不对的饶军,使劲沿着唾沫,干着急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罗君萍不满地一把推开他,挺身而出道:

    “报告营长,我们是奉萧山令长官之令,以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为单位,各抽出了一定比例的代表,分别在镇内外做一些社会调查。至于这些食物,都是平时我们省下来的,绝不是贪污。”

    覃五柄一听,顿时牛眼一瞪道:

    “胡说八道什么,营长又没有讲贪污二字,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懂吗?”

    嗯,孟遥点点头,马上招手叫大家坐下,随后也捡了一把凳子坐了下去,恢复了平素的一脸笑眯眯模样道:

    “何谓定量,那都是有科学计算的。你们这样擅自截留自己饮食,本身就是不对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我想你们早已学习过了吧。记住,下不为例。这个社会调查,却是一定要表扬的,不错,我很高兴没有看错大家。好好干,我会依据结果适时嘉奖的。”

    罗君萍一听,马上接茬就道:

    “营长,我们不要嘉奖,就要您现在跟我们一起坐一坐,随便再给我们上上课。您在唐县基地那几次讲课,到现在我们还没听够哩。”

    其他人一听,紧跟着就是一阵起哄道:

    “是的,营长,罗指导员的话,也是我们想说的话。”

    “嗬,你都是指导员了,是妇女团的还是学生团的呀——”

    孟遥端详罗君萍一眼,随即低头看了看手表,刚要说话,马路遥却突然气喘吁吁找了过来,掀开门帘就道:

    “营长,奇俊峰来了……”

    ……。空降抗rì突击营

第449章、壮志凌云

    在长征救援行动之后,突击营便在去往蒙古基地途中巧遇奇俊峰并毫不犹豫地对其施以援手。面对突击营强大的武装,额宝斋一伙最后只能仓皇逃窜到他的主子德王那片由rì寇扶植起来的伪满之地,从而为她赢得了一方宝贵的生息之地。

    当年,她便产下石王的遗腹子,随她的姓,取名奇法武。同时,在突击营的强力支持下,顺利登位继承了石王的扎萨克宝座,并通过孟遥之手,正式行文南京政f,确立奇法武为扎萨克唯一继承人。

    闻讯而来的绥远省主席傅作义以最快度,从五原派来了他的门炳岳骑七师,但却是黄花菜都凉了。

    石王所掌握和世袭的乌拉特西公旗,以及奇俊峰之父以辅国公爵位所掌握的阿拉善和硕特旗,其姑母之夫又以东协理之爵位掌握着伊克昭盟,这三片广袤的蒙古大草原,每个地方几乎都处于外蒙与内蒙之间最紧要的关隘之地。

    因此,在成功地以实际行动打动并征服了奇俊峰之后,孟遥并未马上接受她的请求以驻军方式协助她的旗务,仅仅只是派出了一个jīng锐的jǐng卫班。

    可以说,只要保证奇俊峰母子顺利度过额宝斋安插在她身边郝游龙的暗杀,建国蒙古大业,奇俊峰母子便是突击营最可倚重的一枚棋子。所以,她的政治意义与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她所能掌握的军事意义。

    而目前她手中自己掌握的旗武装已达300人,经过突击营几次集训,辅以突击营提供的武器装备,已足以自保。太多的武装,对孟遥来说,当然也是不愿乐意看到的。

    这次千里大跃进,虽然会经过这些地方,但事先并没有计划与奇俊峰相见,她怎么会突然自己找过来呢?

    带着疑惑,孟遥迎出镇外,便看到一队轻骑绝尘而来,很快便飙到了自己面前。

    眨眼间,奇俊峰便身法极佳地跃下马来,随即回身向另一匹战马之上不无怜爱地招呼了一声:

    “法儿,快快下来,随我见过我常给你说起的孟将军。”

    法儿,莫非是她的儿子奇法武?噢天呐,算算rì子,他应该不过还是五岁的小儿,这么小就让他上了战马,真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啊。

    孟遥定睛望去,果然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儿,虽然笨拙,但却没有任何人相助,揪着长长的马鬃,竟然真的有惊无险地滚下马鞍,随即仰着小脸,直愣愣地盯着孟遥就看。

    呵呵,看什么,老子的脸除了经常在报纸上曝光,但作为小人儿,rǔ臭未干,恐怕是不会认识老子是谁的吧。

    孟遥笑眯眯地弯下腰去,探手就向他的小脑袋摸去。

    “你就是小扎萨克奇法武,都长这么大了。好小子,来,作为两个男人,我们就先握个手吧。”

    谁知,小小的奇法武竟然一偏脑袋,猛然避开手道:

    “你就是我额娘常说的那个常胜将军、神秘将军孟遥,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人人都怕你,人人又都喜欢你?”

    孟遥闻言就是一愣:

    “为什么要让别人怕你,你还这么小,要先学习本领才行。”

    奇法武眨眨眼睛,忽然失望地固执的摇头道:

    “我不想我额娘经常晚上一个人偷偷哭,我要让每个坏人都对我害怕得浑身抖,像绵羊见了头狼那样,那样我额娘就不会再哭,我的牧民也不会再四处躲藏德王的那些坏蛋!”

    啊,没想到奇法武果然不凡,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之重的承载。

    孟遥下意识地向尚不过二八妙龄的奇俊峰望去,直惹得她毫无来由的脸上一片绯红,出声就向懵不懂事的奇法武喝止道:

    “法儿,不许胡言乱语,快快见过孟将军。你、你不是常说,见到他就要以汉人之礼,拜将军做那个、那个义父的吗?快,将军此刻就在你眼前,你全忘了自己说的话了?”

    不料,奇法武一听,反而支楞着脖子更加挑衅地盯着孟遥道:

    “不,额娘你说他很厉害,他如何厉害,是像乌云叔叔那般吗?我要见过之后,才决定是否要他做我的义父。”

    原来如此,孟遥顿时恍然大悟,奇俊峰这时巴巴地赶过来,恐怕这是一个主要原因吧。

    不过,奇法武的表现,倒的确令人眼前一亮。

    想到此,孟遥忽然心中一动,探身以奇快的手法,将奇法武一把抱起来,随后搂在怀中转身对惊喜不已的奇俊峰道:

    “奇格格,如果你确有此意,我十分乐意再多一位义子。不过,那样的话,我可就要让他去子弟学校接受全面的教育,你舍得吗?”

    “一切都由将军做主——”

    奇俊峰马上扬起红云密布的脸,紧跟着补充道:

    “真正的草原雄鹰总要见过风雨,草原上的头狼也是要远离母狼的护佑才成为一方领主。将军,就让法儿跟你去吧,我放心。”

    此事一定,在场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会神一笑,jǐng卫班随即以主人的角sè领着众人四处参观去了。

    而奇法武到底是小孩心xìng,不过数分钟,便被突击营无数的新奇装备惹得眼花缭乱,跟着随扈的护兵们,在紧急应召而来的罗君萍支应下,心花怒放地跑开了。

    孟遥这才探手相请,将奇俊峰一行迎到了临时指挥部,分宾主坐下。

    未及寒暄,奇俊峰已急迫地坐起身子,仰脸说着,并令她的乌拉特旗骑兵队长乌云递上一份手绘地图道:

    “将军,大军这次这么多人过境,怎么事前未通知与我?”

    听到奇俊峰以质问的口吻直面孟遥,一旁的傅晓冲马上接过话头道:

    “怎么,请问奇格格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想必您也听到了中**队在南京之战中的惨败。这次人员大迁移,不过是临时仓促之举,别说格格了,沿途我们自己的很多部队都没有通知,并没有其他用意。”

    说话间,孟遥已打开手绘地图看了两眼,随口问道:

    “奇格格,这上面的标记都是rì军吗,这么多番号,你们是怎么搞到手的?”

    奇俊峰摇摇头,语气更加焦急地道:

    “请将军先不要管我们是如何得到的,现在还望将军赶紧下令,以最快度离开此地吧。我作为土生土长这里的人,可以断言,rì本人在这里突然搞什么军事演习,绝对是意有所指。将军,请你告诉我,你目前手中可以调动的部队,到底有多少?”

    奇俊峰这番话,三岁小孩也听得出来,她是在说他们其实已深陷rì寇重重包围之中了。

    孟遥轻轻一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两员大将傅晓冲和黎天。

    傅晓冲也是摆摆头,随手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张《zhōng yāngrì报》,将它递给显得十分焦躁的奇俊峰道:

    “看来,奇格格还不知道rì本天皇颁布了一个《十大原则》吧,您看一看,它不仅白字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而且沿路上也已得到了验证。就说这个安达镇吧,我们还未进镇,rì伪军便闻风都跑光了。现在,距我们最近的rì军主力至少也在百里之外,您就放心吧。”

    奇俊峰抓过报纸看来一会儿,蹙眉沉思着,嘴里不由得喃喃道:

    “怎么会是这样,莫非将军真的是把整个rì本人打得闻风丧胆,再也不肯与将军正面对敌了吗?”

    她的骑兵队长乌云却难以置信,连报纸看都不看一眼,握着腰间的马刀,开始不安地在她背后不停地倒腾着自己的双脚。想说什么,却又自觉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什么,只能微微地摇头、叹息。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人声鼎沸,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欢呼:

    “营长,营长,我们等的人到了——”

    哦,这么快,不是说至少还要一天时间吗?

    孟遥惊喜地站起身,下意识看了看手表,随即探身就要向外走去,衣角却被奇俊峰一把攥住了。

    回头一看,却是奇俊峰罕见的如普通妇人那般,一面拉着他的衣襟不松手,一面换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乞怜神情,在嘴里不住哀求道:

    “将军,我知道你和突击营是一只猛虎,但有时猛虎也会架不住群狼的。将军,还是请你三思,先撤出安达再说,好吗?”

    不知为何,一刹那间,孟遥真的从那双几乎焦急的喷火的眼眸中,看到了瞬间的真情流露。

    他不由得心神一荡,转身一个叹息,很自然地便握住了那双温润的小手。

    “对不起奇格格,让你这么担心了。好吧,你不用在担忧什么了,因为我们在这里逗留,其实就是等一下我们的曹部长。现在他们到了,明天我们就走,你看可以吗?”

    嗯,奇俊峰顿时松了一口气,点头应着,忽然羞赧地抽出了自己的双手。

    这么一耽搁,外面的人早已蜂拥而进,孟遥还没调整好姿势,一个人便扑过来,紧紧抱了他一下,然后一拳捣在他的胸口。

    不用问,这肯定是曹飞彪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曹飞彪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立正,一本正经地敬礼道:

    “报告营长,曹飞彪率部前来报到。”

    “得了,得了——”

    这抱也抱了,捶也捶了,两人最好的兄弟之情在人前都做足了,现在再摆这个架势,还不是一样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总之谁都知道你曹飞彪是营长的唯一的异xìng兄弟就是。

    孟遥笑着摆手道,一边四下张望着:

    “人呢,怎么就你们自己——”

    曹飞彪得意地一笑,忍不住又打趣道:

    “营长,你说的这人,到底是指谁?我带过来的人,可都是不远万里而来的,就是不知道你最想先接见谁。”

    “行了,老曹,这里还有乌拉特旗的奇俊峰扎萨克哩,正经点儿。”

    傅晓冲说着,向一旁默默不语的奇俊峰看一眼,然后冲着曹飞彪努努嘴。

    曹飞彪这才拍拍脑袋,急忙朝着奇俊峰点头致意,这才从相逢的喜悦中恢复常态,沉思对孟遥道:

    “营长,这次事出紧急,我擅自做主,路过唐县基地后,便调动了一个武直小组随我行动,没来得及向你预先报告一下。”

    “特事特办,这是必须的。”

    孟遥说着,很快就明白曹飞彪为何只身来见的原因了。呵呵,他嘴里的那些不远万里的客人,此刻估计正赖在武直上,打都打不下来吧。

    也罢,武直这个项目,已经准备作为下一步向小胡子希特勒推出的后续重磅合作计划,看了也就看了。

    只是,他们一回去,估计可爱的小胡子又该整夜整夜失眠啰。

    一行人慢慢向武直将落地走去,还未走到一半,就看到好几个电报员纷纷从各自的车队冲出来,手里不知挥着什么,很快马路遥也冲了出来,然后飞快地向这边跑来。

    这个异常的举动,让孟遥不觉微微一蹙眉,心底随即划过一丝黑影。

    望着气喘吁吁跑来的几个话务员,傅晓冲也是第一时间出声制止呵斥道:

    “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天塌了?都给我立正,稍息,天大的事,也给我把气喘匀了,过一会儿再说。”

    看着马路遥不停地使眼sè,孟遥摆摆手道:

    “好了,奇格格也不是外人,什么事,你就说吧。”

    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开了锅了,七嘴八舌地便纷纷报告了起来:

    “报告营长,北方台刚刚收到密报,参与此次演习的关东军3个师团又一个旅团,突然改变了预设线路,于今rì佛晓突然出现在安达镇东北一线,距我已不到200公里,并仍在机动中。”

    “报告营长,东方台也刚刚收到密报,华北派遣军两个师团突然加入rì军演习序列,由张家口一线,正向安达镇东南线快机动。”

    马路遥紧跟着递上一张电文。

    “营长,离我最近的第14、第6师团,突然停止了收缩态势,数小时前开始将所属5个联队,沿安达镇正面、右翼、左翼全面展开。此前我们已经获悉,此次参演rì军师团全部都是加强师团,各师团不仅多出一个战车联队、火炮联队,最令人担心的,还是分布在包头、大同、呼和浩特五大机场的三个rì军飞行联队。”

    傅晓冲听着,听着,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他们想干什么,还真是做了一个口袋要一口吃掉我们吗?”

    谁能想到,孟遥的眼前毫无征兆地划过数年前在上海的那一幕。不过,他忽然甩甩脑袋,冷声一笑道:

    “如果他们的确是这样计谋好的,那就来吧,正好试一试我们的t59坦克装甲突击集群,是骡子是马,它总是要拉出去溜溜的……”

    ……。空降抗rì突击营

第450章、四方震动

    包头城内,松井石根与关东军总司令长官武藤信义相向而坐,正一人一个高举着他们手中镶金御赐樱花白玉高级指挥刀,交替着向东虔诚地叩拜。

    周围座上,他们麾下的师团长悉数到场,也都一个个肃穆地跪坐在四周。

    几十个师旅团少将以上、近百个大佐以上旅团长、联队长,以及秘密集结而来的数个飞行团空军少将,人数众多,但却鸦雀无声。

    而奉天特科高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则浑身颤抖着,看上去是拼足了吃nǎi的力气才将自己控制的人模狗样地端坐不动。

    谁能想到,上至天皇,下至每个帝国士兵,竟然真的让他们等到了这一天。

    那个全帝国都恨不能每人吃他一口肉的孟遥,天随人愿,居然自己钻到了他们预设的天罗地网中。原本已经用上的无数苦肉计、连环计、空城计甚至是美人计,现在看来统统的不需要了。

    谁能想到,仅仅抛出了一个让世界贻笑大方而又大跌眼镜的《十大原则》,不过沿途撤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防区和占领地,狂妄至极的孟遥和他的小股突击营,竟然还真的就这样大模大样仅仅以一个整编师不到的兵力,就敢如此长驱直入长途跋涉,深入帝国重兵合围的这片广袤口袋中,而且还带着人数过两万的平民。八嘎,帝国的节rì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场战斗,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悬念。

    华北派遣军的第10、第16师团以及山下兵团,一直若即若离地尾随着这支大胆的突击营入蒙小部队一路潜行,而关东军的第6、第7、第14师团以及两个骑兵旅团,包括紧急动员调配而来的关东军飞行团,早已在沿线布下了纵深达数百华里的天罗地网。

    再加上早已秘密集结在中蒙边境一线的第1、5、20三个师团,以及部分冀东军主力与酒井旅团、铃木旅团、河边旅团,孟遥就算三头六臂,此番他也必将插翅难飞了。

    这是帝国即将到来的曙光,辉煌即将铸就,他们的还在等什么?

    8个齐装满员的师团,5个旅团,再加上作为总预备队的2个骑兵旅团和山下兵团,几乎汇聚了整个中国派遣军、关东军的200辆坦克和装甲战车,近百架战机,还有即将作为炮灰使用的蒙军、满军以及李chūn山、于志山部,如此庞大的帝**事jīng锐力量毕其一役,仅仅是为了这眼前不足一个师的突击营,说起来都令人脸红啊。

    而这,二位执掌大权的大将松井石根、武藤信义二君,却还是如此举棋不定,如此慎之又慎,看来,天皇密令一定要活捉孟遥的谕令,还真是大大的有道理呀。

    到那时,当支那军队一个个地战死在他的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大rì本帝国的每一个将军、士兵,包括帝国每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就会知道,所谓的支那最神秘的将军,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支那人而已。

    就在土肥原贤二胡思乱想中,松井石根与武藤信义终于完成了叩拜仪式,面对面跪坐着,彼此对视一眼之后,默默一点头,双双举起了指挥刀。

    就在一个个师团长纷纷起身领命的一刹那间,端坐在一侧的几个高鼻梁、蓝眼睛的西方人,也突然条件反shè地坐起身子,纷纷低头向自己的手表看去。按照数rì前接获的密令,将有36架最新式轰炸机、120门轻重型步兵炮以及60辆最新式坦克,在这支罕见庞大的rì军集群展开于这片近万平方公里之后,迅补充到中苏边境关东军防线。

    作为补偿,他们将全程参与到这次对这支小股突击营部队合围作战中,并可享受全部战利品中的一半。谁都知道,突击营手中的任何装备、物品甚至个人用具,一旦转化成自己的东西,都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而最令人期待和充满想象的是,突击营的象征孟遥,竟然史无前例地落单并陷入重兵合围中。他能再次创造奇迹,像他们崇拜的关羽千里走单骑那般,再次逃出生天吗?

    20:1的悬殊力量对比,赌注似乎同样毫无悬念。

    但所有人面对的毕竟是孟遥,以及他那支从横空出世以来便没有吃过败仗的恐怖军队。历数他们的杰作,包括仅有的一次在上海的被暗算,他们损失的部队建制,竟然还没有出现过排级以上的番号。

    所以,在结果出来之前,谁都不敢说这20万同样是jīng锐的部队,是否能够顺利一口吞下这区区一万人的部队。

    而且,还有一种假设。

    如果孟遥逃脱了呢,即使他眼前的部队全部被歼灭,可他那些散落在中国大地其他地方的部队,全力动员起来,反扑而来,那将又是一个何种恐怕的大场面啊。

    不用问,这些完全不同于rì本鬼子的洋面孔,自然是这次rì本亲王亲自出使德国之后的成果。不过,这一拨德国人可不知道,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孟遥军中,还有一拨比他们不知高多少级别的德国秘密使团。

    小胡子希特勒面对来自红sè苏俄的压力,狠狠地被那个狡猾的rì本亲王摆了一道,但他很快又修正了自己。这种吃了原告吃被告的把戏,他可不想用在孟遥头上。

    一队队武装到牙齿的rì军师团异常的突然四处出击,顿时引来了整个中国北方大地的一连串反应和震动。

    当其冲的便是傅作义的北方集团及其整个绥远省,尤以驻守于五原县所部骑七师门炳岳部,在矶谷廉介的第10师团先头部队刚刚机动到其防区尚有30多公里之时,连傅作义都来不及报告便仓皇退出了五原县城。

    在他第一个打马向最近的晋绥军防区榆林而去之时,他似乎已经全然忘记,就在刚刚过去的今天早上,他还连电文,要求奇俊峰务必以私人关系敦请孟遥率部前往五原县相见。

    随着骑七师的退防,邻近的两个县也纷纷仿效,顿时在傅作义苦心经营多年的整个防区上,rì寇未放一枪便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深受其害的,自然便是在傅作义背后的阎锡山。

    这位山西的土皇帝,本来这些天一直都还在患得患失地琢磨,要不要敦请孟遥进入自己的地盘一叙。不管怎么说,放着这么大一个红人和大财神,遇门而过,自己一点表示都没有,恐怕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谁知整个北方的rì军这么一来,顿时挑动了他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跳着脚就开始大骂傅作义不仗义。

    谁都知,徐州会战此刻正打得如火如荼,老蒋调动了整整十万大军才得以形成一场态势有利于我的战役。可徐州战场上的rì军数量,与此刻自己面对的rì军数量,简直不可同rì而语,单凭他一支晋绥军挡在前面,那不是找死吗?

    天都被孟遥捅穿了,傅作义的兵却跑到了他的地盘上,完全就是引狼入室嘛。狼群蜂拥而来,就算加上延安,那也不是个儿啊。

    “怎么办,怎么办——”

    阎锡山搓着两手,在他的太原官邸中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直转,考虑着要不要赶紧将他的整个司令部和家底部队都向庆阳、固原一带转移。

    很快,他的参谋部拿出了三套方案:

    一、立即调动第二战区大同、太原一线部队,紧急回防于太原城外30公里东、北一线,同时命令第18集团军至少派出115师或120师一部,前出至包头与安达镇一线接壤处,一方面侦察jǐng戒,一方面迅弄清突击营最新状态。

    二、立刻通电chóng qìng,要求增援。

    三、马上派人赶往门炳岳以及其他几支窜入晋绥军防区的部队,以扰乱战区布防和番号之责,命其立刻离境,同时电告傅作义,敦促其迅约束部队,以免引起不同战区间的不和与误判。

    不到半小时,延安便同时收到了来自傅作义、阎锡山以及来自李克农东北敌工部的十几封密电。

    看到阎锡山毫不掩饰的电文,朱德当时气得一拍桌子,便将电文扔到了地上:

    “这个阎老西,只要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总是第一个想到我们的第18集团军,而给养、装备和军饷,却总是习惯xìng地遗忘。老毛,这次我们不要理他,别说**的115师,就是一个民兵我们也补派。”

    周恩来抱起双臂沉思了一下,随即踱步沉吟地望着默默吸烟的老毛道:

    “徐州会战正酣,我猜我们那位蒋先生早已自顾不暇,所以我们这位邻居阎老西先生肯定是在接到电文后,一下子慌了阵脚。这也的确不能全怪他,纵观从rì寇全面侵华以来,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再到今天的徐州会战,还从未有过20万以上的jīng锐大军,一次xìng地集结在一处,更别说其中还罕见地出现了从不轻举妄动的关东军。”

    “朱老总哇,老毛,弼时同志,我个人认为,我们不能像傅作义、阎老西他们那样去勾心斗角,更不能保存实力,搞什么壁上观。”

    “坦率地说,这股如蝗虫过境扑面而来的rì寇大军,绝不可能是这么早就展开了对我国西北地区的全境占领或者大扫荡计划,极有可能就是直奔突击营而去的。从政治上看,他们这段时期的不断示弱,以及不断使出的苦肉计,正是本着今天的这个军事主题而展开的。很遗憾的是,据多方情报得知,孟遥不仅轻敌上当,而且的确陷入到了万复不劫的境地。想想吧,他手中现在不足一个师,怎么能抵挡20万大军的横扫而过呢?”

    看到老毛依旧一动不动地吸着手里的纸烟,**皱着眉头,突然叹息一声拍了一下桌上的地图,两眼紧紧盯在上面道:

    “朱老总,老彭,你们是专家,我只问一下,假设我们什么都不做,这20万rì军一路推过来,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假设推到了我们的延安呢?”

    彭德怀目光闪了闪,厚厚的双唇一碰,出声就骂娘道:

    “他娘的这还用想,推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齑粉。少奇同志,我不说你有时太书生气,我要是松井石根,就不会为了太原、延安这片贫瘠之地动用这么大的兵力,完全用不着,懂吗?”

    刘伯承终于憋不住了,叹口气伸指在陕甘宁一线广大地区一划拉道:

    “少奇同志,哪要这么多哟。格老子,若是我用兵,就这些个地方,这些个装备、兵员严重不足的部队,至多五个师团,足以横扫一切啰。”

    **仰天就是一声长叹: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如果顶上去呢,总不能再来一次长征吧?”

    朱德终于说话了,颤抖着手指四处找人要烟道:

    “假设的话就不要说了,派上去多少,都是无济于事的。就算拉出我们的全部三大主力,能挡几天与大局又有何用。”

    就在这时,军委机要室走出一位机要员,手拿一份电文略显兴奋地道:

    “报告主席,刚刚截获各地密报,突击营唐县基地几乎全部动员,已有万人部队紧急开拔。另据乌兰夫报告,此前一直被怀疑为突击营骑兵军的数万不明武装,也突然现身于中蒙边境一线,意图不明。冯白驹琼崖支队也有报告,之前一直传说的突击营航母特混编队,也突然穿越台湾海峡,并与驻防台湾的安藤利吉第21军短暂交火,rì当面海军和飞行团损失惨重,现已快穿越而去。”

    还未停完,毛伟人捏烟的手指便是一抖,紧接着略显诧异地看了一眼周恩来。周恩来马上肯定地点点头。

    “看来,传说是真的啰,我们这位孟遥小朋友,真的像世界上的那些列强一样,不仅有了强大的空军,也早已拥有了让我们羡慕的海军啰。”

    毛伟人话音一落,众人立刻将目光全部集中了过去。

    “老毛,军情紧急,何去何从,是该到了决断的时候了……”

    ……。空降抗rì突击营

第451章、帝国之花:进入

    叶韵恬随着她的冒牌父母一路从上海进,在曹飞彪等人的带领下,经太湖、蚌埠绕过战火弥漫的徐州,辗转进入那座在岛国已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唐县,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就被眼前的景sè所震撼。

    一片片整齐划一的农庄和田亩,尤其是那些此刻长势正盛的冬小麦,郁郁葱葱,放眼望去,绿意盎然,让人禁不住地心旷神怡。

    远远近近的工厂、民居,一幢幢、一栋栋鳞次栉比地铺排在绿化面积极好的区划中,临街商铺、大小饭馆、医院学校等,应有尽有。无论是行人,还是正在忙碌着的人,每张面孔都带着淡定的微笑,一层自内心的幸福之光,很自然地在他们脸上若隐若现。

    不过是一座小小的县城,城内却看不到在中国其他城镇的肮脏、混乱和嘈杂,大道、小巷中奔驰着的,不是什么牛车、马车,而是一辆辆各种型号的世界名车。驶过他们眼前时,总能看到他们礼让行人,从不抢道飞扬跋扈。

    有那么一瞬间,叶韵恬突然陷入到一阵阵不由自主的恍惚中。

    还在早稻田大学学习时,这些场景,不正是那些文质彬彬的教授们时常兴奋地挂在嘴边的那种未来幸福世界吗?甚至在帝国大学秘密集训时,军部偶尔描绘出的帝国未来的经济繁荣昌盛,不也曾出现过这样的画卷吗?

    花费了那么多的谋略,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和牺牲,才有了现在东三省一个个帝国拓荒团、垦殖队,正在一步步实验和实现天皇陛下的夙愿。

    难道、难道帝国的拓荒团、垦殖队也开到了突击营的唐县,像她的使命一样同样是最高机密而不为人所知?

    可是帝国此刻不正在一步步将那个孟遥引入绝地,马上就要围而歼之吗?

    “恬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些rì子太过劳累?”

    说着,一双手突然伸过来,不容置疑地按在她的额头上,令她怵然一惊,急忙强颜一笑。

    “也许吧,爸爸、妈妈,你们也没事吧?”

    看到叶福璐夫妇同样也是一脸又喜又忧的样子,叶韵恬自然心知肚明。看来在帝国见惯了欣欣向荣的景sè,在贫穷、肮脏而落后的支那猛然现居然还有这样一块同样欣欣向荣的桃花源,谁都一时间无法马上适应的。

    其实,若抛开秘密使命而言,她还真的早在心底将这对中国中年夫妇看做了自己的生身父母。因为,从一出生那刻起,她的命运似乎便被注定。因为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谁。

    “没事就好,阿弥陀佛。恬儿,你不是很喜欢照相吗,来,妈妈陪你去那边照几张相,这里的确很值得多拍拍,多照照。唉,早知道他们这么好,我们真应该——”

    正说着,她们却被叶福璐微微一摇头拦住了。

    “那位带队长官不宣布过什么纪律吗,未经允许,我们不能多问、多看。这里虽好,还不知道人家让不让照相。算了吧,啊,反正以后机会多得是。”

    叶韵恬眼珠子一转,立刻便盯上了同样随行的那帮大鼻子、蓝眼睛的洋人们。这可是没有预料到的新情况,虽然不在她的使命中,但既然遇上便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

    “爸爸,对比你强的人和事就是胆小怕事。你看看他们,他们不正在大模大样的四处拍照吗?”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别忘了,你爷爷他们可都还没正式过来哩。”

    还没说完,叶韵恬却一扬头跑开了:

    “我不管,我才不怕哩,我现在就去问问,既然大家都可以拍照,那我当然也有这个权利。”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曹飞彪不仅笑呵呵地接受了她随意拍照的要求,而且还主动安排不同的人员作为向导或解说,在唐县停留的rì子中,深入工厂、学校、医院和商场,除了军营未予公开外,几乎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几乎都留下了她隐藏在美丽外表下的那颗“时刻都在挖掘情报”的“贼心”。

    她没有想到,很多年以来,包括1932年由她的前辈、原上海特务机关长、现任蒙疆德王特务机关长的田中隆吉及其姘妇川岛芳子,所一手策划的武装侵入唐县地区的那次不成功的行动,付出了无数jīng锐特工的代价,却仅仅得到了一个至今都还无法破译的什么盘。

    而现在,她却不费一枪一弹便站在了这片令无数帝国勇士谈虎sè变的土地,可喜可贺,还是应该歌一曲悲一曲呢?

    几天下来,叶韵恬几乎在第一天便用光了所携带的胶卷。

    令她惊喜的是,在一般大城市都很难见到的胶片,在唐县这样一座小城竟然都有卖的,而且各国出产一应俱全。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那帮洋人虽然对她的美貌和迷人的笑容垂涎三尺,但却总是对自己的来历和身份讳莫如深,让她至今都还没有摸清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更别说他们怎么会“碰巧”和她一起出现在这里了。

    然而就在再次出的那个早晨,巨大的惊喜却再次笼罩着她那颗不安纷纷的四处窥探着的心。

    只听到一句“事态紧急赶时间”的话,她便云里雾罩地坐在了车中。

    直到连同她在内的所有人被扶下车,摘掉脑袋上的蒙眼布,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就是按捺不住一颗狂跳的心脏,定定地望着眼前大气不敢喘一声。

    是的,这一定就是外界传说已久的那种可以在任何地方飞行的“雄鹰”。

    也是帝国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处心积虑而始终不能得手的秘密武器。

    感谢天皇,今天,它居然真的就完美地呈现在了自己眼前。

    惊喜中,包括德国人在内,几乎全部都是本能地拿出了照相机,不由分说地就要咔咔狂拍,没想到这次却被在场的战士,冷冰冰地拦住并当场没收了相机。

    “对不起各位,这是我突击营尚未公开展示的秘密飞行器,你们已经破例看到并且马上就可以体验乘坐,但无权拍照。”

    这样一来,原本已在叶韵恬心底计划中的两天路程,仅仅过了数小时,他们便赶到了这座名不见经传的漠北小镇安达。而且一如情报和预定的引诱计划中的那样,那个已经狂妄到不把帝国放在眼里的孟遥,果然就带着区区不足一师的兵力,一头钻进了帝国的口袋,还不知死活地在此又逗留了数天。

    可别小看这几天时间,对于帝国大军更好地合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

    不知为何,叶韵恬这些rì子的笑容,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她那张堪比闭月羞花的美丽面孔。

    甚至,她都没有想过,真到了总攻的那一天,玉石俱焚,她自己怎么办?

    上了突击营士兵嘴里说的这种叫“武直”的飞机,叶韵恬才现,这种可以同时乘坐12人的神秘飞行器,里面简直就是一个豪华的旅游火车大包厢,不仅软和和的皮椅一应俱全,还有可供男士吸烟、女士品茗的专用托盘,只在某个按钮上动一下,他们便可各取所需。

    最神奇的,还是头顶正上方一个小盒子,居然跟小广播一样能在里面说话。但它又比小广播不知高级多少倍,起飞后她才现,里面不仅有声音,而且还有清晰到可以看清人的汗毛的影像。

    支那突击营的士兵说,它好像叫什么“车载电视”。

    就这一会儿工夫,叶韵恬后悔得肠子都不知悔青了多少遍了。因为按照最终确定的使命,由最顶尖的科学家、心理学家、谍报专家以及暗杀高手,甚至还包括教授她如何**和一分钟内征服男人的顶尖女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次终极行动,她必须不依附于任何特工装备,赤手空拳,方能尽可能百分百地通过突击营可能的各种严酷考验,并最终接近和取得孟遥的最后信任。

    所以,这么多帝国梦寐以求的终极武器、装备,却统统的只能留存在她的脑海中,未来也许只能依靠她一身过硬的记忆本领去复原了。

    而更令人惊叹的是,这种叫武直的飞机,根本不需要什么跑道,只在头顶一阵轰轰隆隆的旋转之后,它便拔地而起,迅飞到云端之上。飞行中,它不仅可以平飞,俯冲,而且还可以一动不动地悬停在某个位置。

    噢,想想吧,假若下面就是一队帝国士兵,结果会是什么。

    不过,另外几架一同飞行的武直,却很叫她疑惑。

    因为这一架上面全部坐满了人,其余伴飞的武直却只稀稀拉拉地坐上去两三个突击营的士兵。而且看上去机舱里却被塞得满满当当,它们为什么也不坐上人,岂不很浪费吗?

    与叶韵恬有着同样疑问的,当然大有人在。

    所以,起飞不久,那个一直陪着他们、但却从不说自己姓甚名谁的老男人,便笑呵呵地做起了讲解员:

    “各位是不是很迷惑呀,呵呵,那几架武直呀,准确地说,就是你们的保姆兼保镖。现在中国的形势想必你们也很清楚,天上地下,到处都是战火纷飞。如果没有它们的遂行,我是绝不会让你们冒险的。”

    很快,一个大鼻子似乎更迷惑了,举手说道:

    “这位长官,我还是不明白,就算您说的对,陆上不会有威胁。可是假若我们突然遇到了过一个大队的rì军战斗编队的冲击,我们还不是束手就擒吗?”

    老男人瞅了他一眼,忽然鄙夷地撇嘴道:

    “这位先生尽管放心,假若真出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保证你会看不见rì机冲到我们面前的。”

    大鼻子难以置信地耸耸肩膀,摇头道:

    “哦上帝,请不要与我们开玩笑。我们不怕空战,它总是要空战的吧。”

    老男人马上也学着他的样子,耸耸肩膀道:

    “你说的那种空战,我们叫空中拼刺刀,呵呵,它对我们来说已经太落伍了。不妨告诉各位先生、女士们,就算rì军最先进的零式战斗机过来,我担保它也到不了我们的视线之内,听明白了吗?”

    “您的意思是说,它还没出现在它可以展开攻击的位置,它便被击落了,是这样吗,长官?”

    几个大鼻子说着,竟然觉得都很好笑地彼此挤挤眼睛。

    老男人随即也是高深莫测地一笑,突然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下去。

    而叶韵恬却越听越害怕,越听越心寒。

    零式战斗机他们竟然都已经知道,天呐,他们真的实在太可怕了。

    真不知帝国还有多少秘密,已被他们悄悄地掌握于手。

    一群满身狐臊味的大鼻子不知为何,忽然也沉默下来,头碰着头地凑在一块嘀咕了几声,便也讳莫如深地抱起了双臂,专心致志地观赏起了影片。

    影片很明显是一部英语片,叫什么《廊桥遗梦》。

    但在座的人都不是白板,个个心里明镜一般,可就是想不出美国佬何时拍出了这么一部如此震撼人心的大片,而且根本不是什么模糊不清的黑白片,竟然是还存在科学家猜想中的彩sè片。

    哦上帝,恐怕美国佬也只有到了突击营,他们才会知道,他们竟然还拥有这样一部大片。

    不过,也许只有上帝才会知道,这部电影到底是不是属于他们美国佬。

    当然,相对于在座的臭男人而言,叶韵恬自然不可能不被这么打动人心的一部电影所感染,即使她是一名被誉为“帝国之花”的顶级绝密特工,知道她的人绝不会过十个人,但她毕竟还是豆蔻年华的青chūn少女。

    随着叶福璐夫妇的唏嘘以及一声声的叹息,叶韵恬不知不觉也被吸引过去,只瞄了两眼,立刻便被扣人心弦的故事和那位可怜的家庭主妇所彻底征服。

    当年过半百的那个老男人,开着他那辆破车再度出现在廊桥之时,叶韵恬就感觉自己的一颗心砰砰地狂跳起来。

    紧接着,她就现她的冒牌妈妈突然不可遏止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嘴里不住地祷告道: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你这个晕人,你倒是快去找人家呀——”

    一刹那间,叶韵恬不觉鼻子一酸。

    毫无来由的,在她模糊的双眼之间,一个同样模模糊糊的身影,若隐若现地浮现在她的眼前,那样逼真,但又是那样的难以触及……

    就在眼泪即将喷涌而出之际,一张严酷的面孔,突然横插过来,直愣愣地瞪着她大声喝骂了一句:

    “八嘎,作为帝国之花,爱情是绝不允许出现的麻醉品!”

    叶韵恬怵然一惊,茫然四顾,很快激灵灵一个冷颤,飞快地将自己拉回到了严酷的现实当中。

    还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

    因为此刻的电视上,男女主人公正热泪盈眶地相拥在一起,一面亲吻着彼此,一面喃喃私语着。看样子,他们终于要真正的永久告别了。

    人世间,果然都是如此的无常。

    叶韵恬罕见地突然低下脑袋,一手扶额,试图重新去寻找一下那个刚刚浮现在她眼前的模糊身影。

    是的,从记事开始,她没有童年,更没有朋友。

    但为何自长大以来,却总是有这么一个总也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总是时常地反复在她眼前和脑海深处浮现,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回答她的只有一声钢铁的撞击声,然后是那个同样苍凉的老男人熟悉的语调:

    “各位,我们到了,大家终于真正安全了。”

    期盼中的进入,竟然这么就到了眼前?一时间,叶韵恬忽然有些难以适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半天都没有反应。

    而四周的其他乘客们,似乎也有些意犹未尽,个个都赖在座位上不愿意动弹起来。

    很显然,对于这样一种变态飞行器,任何人都不想自己这么快就离开它。

    只有叶福璐夫妇闻声站了起来,转身就要叶韵恬跟他们一起动身。

    “恬儿,快,我们别管人家,听长官的话,我们先下去。别忘了,我们最想见、也必须认真应付的人,说不定现在正等着我们哩。”

    叶韵恬不知为何突然心里一阵烦躁,嘴一撇,手一甩,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不就是他们的将军孟遥吗,有什么了不起,对他的一言一行,何种嗜好以及什么xìng格特征,我早就一清二楚了。”

    或许,叶福璐夫妇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这个冒牌乖乖女儿,可算得上是这个世界唯一最了解孟遥的人了。因为从她开始被选定为帝国之花那一刻起,孟遥变成了她生活中的全部。

    从公开或不公开的情报中获得的资料、影像以及言谈,孟遥的点点滴滴汇聚成了rì本最高特高科最完整的一份绝密档案。它被细致地分为若干个大类,数百个子系统,从孟遥的个人jīng神层面、信仰、xìng格,到个人的体质、体魄、饮食习惯以及对人的好恶,再到统兵手段、领导能力、意志品质甚至个人的xìng取向。等等方面,几乎一览无余地由无数文字和影像,为叶韵恬塑造出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孟遥人物形象。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孟遥这个人现在几乎已经深入到叶韵恬的骨髓中,就是做梦出现的人也是他。

    试想一下,放眼当今世界,谁能比她还要全面地掌握了一个敌人的全部身心秘密。

    又有谁能够闭着眼睛,就能猜出此刻走过来的人,是不是她为之牺牲了最为菁华的12岁到现在的那段难忘的时光,所在心底深处牢牢记住的一个男人的气味。

    是的,这是她最后一项强化训练,也是她的毕业典礼。

    那一天,变态的特高科训练大师、也是她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见了都忍不住抖的帝国谍报之花仓井直由美,在她千辛万苦搜集而来的30个瓶子中,叶韵恬准确地嗅出了盛有孟遥气味的那个瓶子。

    是的,这个训练是令人恶心的,甚至让她几天吃不下饭。

    但在苍井真由美此前的训练课上,她曾以一己之力,在一天之中连续奋战直到驾驭30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之后,叶韵恬从此便有了第一个、也是唯一本能地感到害怕的人。

    多年的训练和严酷的考验,对于生死,她早已可以做到置之度外,谈笑风生。

    甚至,她同样已经可以做到在一群**的男人中间,随手抓起任何一个男根,一面逗弄着它,让它随自己的需要膨胀、疲软,一面可以顺利地完成任何必须同时完成的任务。

    但是,她至今仍然无法做到可以像苍井真由美那样如鱼得水任我驰骋地驾驭着胯下男人,去完成一项项高难度的挑战。

    庆幸的是,她至今还完好地保有着一副完整的女儿身。

    因为要接近帝国当前最大的敌人孟遥,她必须拥有这样的先决条件,直到刺杀成功为止。

    虽然她的身体与挑逗的技巧,早已严重分离。

    而现在,为之奋斗多年的目标,马上就要出现在自己眼前,天知道,她竟然忽然摸不准自己的情绪了。

    是的,这个男人,熟悉到知道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根汗毛,但真要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了,她却毫无征兆地更加仇恨了起来。

    就是这个男人,耗去了她无数的少女时光。就是这个男人,让她至今还不知道另外的男人,是一种什么滋味。

    当孟遥笑眯眯地出现在远方,叶韵恬不是像其他人那样惊喜地瞪大双眼,快步迎去,而是突然半蹙着眉头,脚步迟疑地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步,两步。

    百米开外的距离,正在一点点地拉进。

    熟悉的气味,瞬间扑面而来。

    那种深入骨髓的特有的坏坏的笑声,毫不客气地钻进她的耳中。

    叶韵恬浑身的肌肉几乎下意识地开始慢慢收紧,身上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在蓄积着力量。

    是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假若可以的话,三米之内,她将轻取他的xìng命,而毫无任何悬念。假若不是帝国严令要尽可能多地先榨取其身上的无形价值,这一步,她已然出手……

    ……。空降抗rì突击营

第452章、帝国之花:紧盯

    很遗憾,支那突击营的确称得上已属堪称世界一流顶级jīng锐军队,帝国的大军紧张有序地正在四面展开,并像一张巨大的铁网开始收紧来自各个方向的口子,而支那军队却看不到一丝慌乱和恐惧,有的也是同样的紧张有序。

    还不清楚他们拿什么去抵抗,帝国的第一波攻击,将极有可能就会撕碎他们,他们的勇气和自信,不知来自什么。

    看的出,他们每一个士兵的武器,的确堪称装备jīng良,有些甚至连她都无法识别。

    还有他们拥有的重武器系统,用于阵地防御和远程打击的火炮数量,竟惊人地达到了远远超出帝国师团标准配置,甚至可能比加强后的顶级师团还要多出三成战力。他们的轻重机枪火力构筑,居然被分配到了班级这个层级,达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另外就是他们的机动能力,车辆很多,几乎没有中**队惯常的大批骡马和大车,也使整个部队看上去即使早已进入临战状态,也给人一种有条不紊的假象,好像不过是在进行着某种实战演练。

    还有被他们称之为什么皮卡的那种简易改装车,虽然看上去不过就是一辆辆小卡车而已,但从上面长长的炮管以及两挺轻重机枪配属判断,应该算是一种突击力量很强的步兵装备了。

    不过,就算他们躲得过帝国强大的第一轮打击,未必能躲得过第二轮、第三轮持续不断的帝国士兵的冲锋,以及来自帝国坦克装甲的推进,空中先进战机的轮番轰炸。

    人数是个问题,时间是个问题,弹药更是个问题。

    就在叶韵恬得意洋洋地比较着双方的实力对比,自觉稳cāo胜券地帮突击营寻扎着可能的一线胜机,作为先头部队的河村恭辅第师团、矶谷廉介第师团,一改此前猥琐避让的姿态,盛气凌人地分左右两路,开到了距离安达镇2公里位置,迅速收复了此前一路放弃的村镇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在这里,他们一方面要构筑自己的炮兵阵地,并未紧随其后的两个特别调遣而来的炮兵旅团开辟出更大的炮火阵脚。一方面负责肃清进攻路线上的一切物理障碍,也就是后续师团进攻路线上的一切村寨、沟壑、活物或者零星武装。

    原来,这两个先锋师团并不是冲锋师团,而是像三国时的两地阵前的那种观敌掠阵的偏将,主将还在后面。

    前出安达镇5公里的傅晓冲第一集团军上海师一团,并未因两个先锋师团的到来而有任何变动,三个营的兵力依然面向包头、呼和浩特和大同三个方向展开,分三个梯次纵深防御。

    不过,敌动我不动,并不意味着等着挨打。

    空降师第一机步团长姜成,作为曾经三次都参加了上海chūn蚕行动、南海夺岛战役以及济州空降战的前线最高指挥官,毫无悬念地第一时间被派到了这里,迅速接替了一团的最高指挥权,让一团长黄峰又气又喜,骂娘了事。

    老实说,那三次堪称经典的战役,他竟然一次都没有捞到。眼下好不易捞到一次,却是这么大的一块硬骨头,让他本来窃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来。

    现在唯一能获得最快支援的,莫过于早已严格限制了起飞任务的两架歼2战机,和她们的老大哥伊尔战机了。

    倘若马上全部改作地面攻击,两个妹妹一个哥哥一次出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重创一个旅团毫无悬念。只要如此这般空地往返三次,迟滞并瘫痪一个完整的师团,应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别忘了,他们手中还握有已陆续到位的德系战机,在全部架的编制中,一多半可都是轰炸机师。哦当然了,限于它们航程,最多只能做一次总攻式的饱和对地攻击。

    实在不行,还有早前赠送给chóng qìng政fu的4架美式重型轰炸机,紧要关头,也是可以紧急呼叫临时支援一下的。

    “老姜,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黄峰抱着望远镜,与一来便举着望远镜一直观察着rì军动向的姜成,并排趴在最前面的战壕中,一个钟头就这样一闪而过。

    “很奇怪,这小鬼子把撤退中用的战术用到了进攻中。”

    姜成说着,突然裂开嘴连连摆头,显然也是一脸的困惑。这前队变作后队,先锋突然成了防御,真不知道松井石根和武藤信义这两个老鬼子,在玩什么新鲜战术。

    前敌参谋将这一信息,很快传到了安达镇孟遥手中。

    傅晓冲一看便笑了,捏着话筒冲孟遥心有灵犀地眨了眨眼睛。

    与他们猜测的一点不假,已经吃尽了突击营变态的重火力打击的rì寇,尽管携2万重兵之威势席卷而来,可还是不敢将所有兵力一次xìng压上。

    但是松井石根和武藤信义两个老鬼子依然无法料到,面对气势汹汹的rì寇,早已重新标定了所有shè程的轻重火炮,shè程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所能想象的shè距,只需一声令下,当面之敌立刻便会笼罩在一片火海中。

    现在,就等着那两个老鬼子总司令部旗号的出现了。

    呵呵,早就做了持久准备的孟遥,兵力虽然不过万人,但预备的弹药基数却是以一个军的重大战役来准备的。在南京没用上,没想到在安达镇却用上了。这点别说松井石根、武藤信义不知道,就连孟遥自己都没想到。

    一个士兵平均6发子弹、4枚高爆手雷,还有远高于rì本鬼子单兵的战斗防护装备,只要每名官兵不慌张、沉住气,就算发子弹打死一个鬼子,一万名官兵从理论上而言对敌2万rì寇,弹药一项首先是不成其问题的,更别说还有强大的火炮支撑。

    倘若再加上突击营远高于当前rì军的装备水平、训练水平和战术水平这些综合因素,即使地势欠缺,但坚守安达镇三天,孟遥相信还是完全没有疑问的。这万名随队官兵,可全都是挑选而出的jīng兵强将。

    这点小学生都不会头痛的算术,孟遥自然从被围一开始便在心底拨弄了清清楚楚、

    当然,不利因素也有很多。

    比如真实的战场一旦展开,双方优劣对比并不会按照理论上的数据发展和进行。突击营每个官兵,将不会像rì寇那样轮番上阵,而很有可能必须在数rì内连续作战。这对官兵的意志和体力,将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最令人头疼的,还是那近2万人的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他们不仅不能参加战斗,还得必须分出足够力量来保证他们的安全。

    所以,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之后,孟遥很快调整了之前的某些部署:

    将拉出去作为巡逻实战演练的万古碑、高飞等个新兵连,迅速撤回,替换第二集团军盐城师五团保卫任务,腾出该团部署至上海师一团jǐng戒阵地后方,作为安达镇第二道防线,并将大部防空火力部署到该线各个防空点。

    从、2号t59坦克装甲突击群,抽调出配属过去的空降师机步团分出两个连队,与原一个营的预备队合成为最终的战略预备队。

    接运布勒等人德国密使团以及叶家而来的武直小组,意外成为这次战斗中的一支奇兵,将在、2号t59坦克装甲突击群防空火力支援下,作为对rì寇装甲突击的绝对铁拳,视rì寇坦克及其战车的调动伺机而动。

    由奇俊峰协助,迅速指派萧山令作为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战时总指挥,进入这些毫无战斗经验的文职新人中间,一方面稳定人心,挑选人手,发现人才,组织出一支临时战场救护队,一方面全员发动,在安达镇周围米方圆之内,迅速挖掘出可供坚守的交通壕和火力点。

    孟遥要求,作为最后防线,这道交错的交通壕,不仅要四通八达,可攻可守,互为犄角,而且一律要深达一人,每2米间距就必须有一处医疗点和弹药、食品补给处。

    呵呵,这次意外被围,没想到反倒成了这批近2万人的一次最好锻炼机会。

    可以说,现在的部署,几乎达到了人尽其用、物超所值的最理想状态。这是任何演习、训练以及开多少学习班都不可能达到的最佳效果。

    人,只有在拼命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无限潜能。

    霎时间,那些原本就是热血青年的男女新人们,沸腾了。

    近2万人几乎在第一时间便被原本就是煽情高手的萧山令,鼓动得嗷嗷直叫,尤其是在孟遥完成全部部署之后,亲自上阵挖出了第一个示范单兵战壕后,所有人很快便从最初的恐慌中走出来,经过必学赶超的几次竞赛,居然在一夜之间,一条粗浅的交通壕便像模像样地出现在安达镇外。

    它看上去也许还不成样子,甚至还没有一处连成片。但人们惊奇地发现,在一身身臭汗过后,他们每个人似乎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没有人再唉声叹气,闹sāo满腹。

    也没有人再驻足发呆,相互争吵。

    在寒冬的北方,很多男青年们,几乎都是**着上身,挥汗如雨,挥镐如风,一刻不停地在坚硬的冻土之上,埋头苦干。

    而此前一直都表现的娇滴滴的女青年们,不管是比较贵重的旗袍,还是洋气的现代装束,没有一个人迟疑,看见装满土石方的大筐、门板,便毫不犹豫地上前抬上就走。

    作为客人的布勒、奥伦道夫等德国大鼻子,以及没有分派任何任务的叶福璐夫妇,面对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第一天便坐不住了,虽然没有主动说什么,但也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布勒他们虽然没有参与劳动,但却热心地拿出了他们作为军事家的看家本领,四处指导其战壕的最佳组合和科学的挖掘方法。

    而叶福璐夫妇则不顾两名临时指定的jǐng卫员阻拦,坚持走进了劳动队伍,虽然没有力气挥镐,但帮着抬抬土、使把劲却还是力所能及的。

    可怜暗藏无限杀机的叶韵恬,只好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她的一对冒牌父母,一面满腹心事地计算着己方各师团可能的分兵布阵,一面暗中关注着孟遥的一举一动。

    从昨天开始,她发现孟遥身边不再只是一个jǐng卫员随时相伴了,而是突然增加到了三个。

    这说明一方面支那军队的确感到了危险的来临,一方面又增大了对他们最高领导人的保护等级。哼,不过就算这样,一旦到了出手之际,这些只会打仗的大头兵们,在她眼里仅仅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孟遥并未出面阻止布勒、叶福璐夫妇等人的自行活动,大战将至,一切都将化为粉齑,原本要做彻夜深谈的密会,眼见只能无限后延了。

    只是,他还没有心思去仔细琢磨,小胡子突然将他的心腹布勒派过来,到底意yù何为。

    一切,都只能等到这场大战之后了。

    只是不知,他和这些一路信赖他、跟随他的数万人,是否可以平安地度过此劫。

    离此最近的骑兵军,在已经疯狂的陆涛、杨茂明的督促中,正在rì夜兼程地不顾一切向安达镇靠拢。而在他们三个方向,同样部署了作为rì寇这次惊天大行动组成部分的三个师团,以及多达5个师的伪满军队。

    而远在唐县附近的唐县师,以及正在基地休整的武汉师,业已被全部紧急动员,正在高志远的亲自率领下,与中南地区**艰难谈判。

    黄老邪几乎红着两眼,干脆利落地推开了请战的孙浩波,亲自上阵,带着唯一的东方号特混航母编队,在台湾海峡轻松击溃了当面之敌后,正劈波斩浪驰向rì寇海军力量重要聚集地渤海湾。相对于陆上形势,他们所面临的凶险和挑战,一点都不比安达镇小。

    刘鹏的整个空军也紧急行动起来,并第一时间启动了尘封已久的歼2战机和伊尔机组。同时,约翰逊、鲍勃的飞行师全部的轰炸机部分,也全部被调动了起来。

    这是他们第二次在没有孟遥的直接命令下,又一次的自我行动。

    因为,他们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孟遥被困上海的历史重演。而这一次,他们不再迟疑。

    但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就在所有部队被紧急激活之际,孟遥的一纸命令也迅速抵达了这些被紧急征召起来的部队之中,并且口吻史无前例地坚决和严厉:

    “除骑兵军以外,各部队立刻停止一切行动,在当前位置待命。伊尔机组,两天内不得有任何行动。”

    营长,这是怎么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糊涂了……

    ……

第453章、帝国之花:何谓毁灭

    紧随其后而来的rì军第、6、9师团,在藤田进、稻叶四郎以及吉住良辅这些师团长的指挥刀下,裹挟着近百辆装甲车浩浩荡荡开了过来,在河村恭辅第师团、矶谷廉介第师团的两翼迅速展开,正式构成了攻击态势。

    尘烟未尽,两个炮兵旅团、两个坦克、战车旅团隆隆开进,在中岛今朝吾的第6师团、未松茂治的第4师团两大师团掩护下,耀武扬威地在阵前开始了大模大样的排兵布阵。

    或许,两阵之间2公里的距离,对这些指挥着2辆各式坦克、战车的装甲指挥官而言,不仅是军事学上的最安全距离,同样也是心理学上的最安全距离。

    除了战列舰,陆上还没有任何炮火可以企及这个距离。

    最后,一面象征着松井石根的大旗,飘飘摇摇地出现在远方。

    这是板垣征四郎的第5师团,由这支能征善战、堪称帝国最jīng锐的师团拱卫此次战役最高司令部,不仅体现了司令部对敌5师团一贯倚重的态度,体现了松井石根既狡诈又谨慎的作战风格,也更加平添了板垣征四郎骄横一时的心理。

    这个在中国各个战场推翻了无数**、并在刚刚过去的南京大屠杀中犯下了累累罪行的屠夫,此刻高高端坐在一辆装甲车上,正眯眼盯着远远的安达镇,露出一丝丝狞笑。

    徐州大会战竟然没有派他的第5师团去痛快地绞杀,大本营原来早就准备了比徐州还要美味的这顿美餐。

    哟西,现在他的愤怒荡然无存。

    现在。这个倭寇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亢奋与紧张。

    这亢奋,让他忍不住地一阵阵浑身发紧,一阵阵地打着摆子。是的,帝国自扬威亚洲、甚至世界以来,还从有过一个支那人令上到天皇、下至黎民的帝国为之与置之死地而后快。这个人,现在终于在帝国多年的沉默和示弱中,一点点成为了今天的网中鱼。

    这紧张。不是害怕,更不是慌张。而是憧——憬,向——往。

    就像多年一直在寻找的剑道高手,追寻多年,今天他终于可以向他亮剑并手刃之了。

    今天,他要为在上海惨遭凌辱的植田谦吉将军。雪耻。

    今天,他将为至高无上的天皇陛下,献上那颗堪称世界价值最为昂贵的人头。

    这个双手沾满了中国人鲜血的野兽、屠夫,根本不可能知道,正是他,才使孟遥突然修改了原本就地突围的计划。并得到了傅晓冲、曹飞彪以及黎天等每一名官兵的支持和相应。

    是的,就在最后的情报显示中,第5师团以及板垣征四郎的番号和名字,兀然出现在孟遥眼中。所有人的瞳孔都不禁为之一缩。

    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今天终于在安达镇碰上了。

    “弟兄们,咱们的捉鳖计划恐怕要提前了——”

    孟遥一出声,知道内情的人马上都是jīng神一振,几乎异口同声全部纷纷应声而道:

    “营长,啥也别说了,你懂的。”

    孟遥轻轻一笑,但还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地图上四面八方围上来的rì军声名远播的番号。轻声问了一句:

    “你们想过没有,这计划提前。却赶上了一个最不好的时候。我们不仅手中只有不足万人的作战部队,而且还有手无寸铁的两万名热血青年。弄不好,很可能这安达镇就会成为我们最后的——”

    “我们不怕,相信每一名官兵同样才充满着渴望。仇敌就在当前,岳王爷生啖胡胡虏肉的壮志豪情,我们不亦快哉。”

    曹飞彪第一个说着,甚至挥着拳头,露出了年轻时才有过的那种畅笑。

    黎天则依然保持着他轻言轻语的模样,只是很少见地摸出了一支香烟,放在鼻子底下轻轻嗅着道:

    “碰上了就没有放过去的道理,营长,2:,别说我们这是巧合地被围困。小鬼子以为苦心积虑终于完成了他们的这个大yīn谋、大手笔,但对我们而言,又何尝不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没错,营长,要一次xìng地调动2万rì军齐聚一地,就算老毛当年的三大战役一样,不知要费多大劲才能达成的经典围点打援,我们何不顺势而上?”

    傅晓冲目光闪闪地说着,突然坚定地看向孟遥:

    “干,营长。从实力上说,我们这绝不是单纯的军事上冒险。兵力对比的悬殊,往往才是一个经典战役的起点。就当前我方全员战斗水平和装备水平,只要坚守72小时,凭我现有的战场投送能力、战略储备以及打击能力,足以完成一次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兵团歼灭战范例。一旦成功,捉鳖计划不仅能顺利完成,而且对整个世界都将是一次极大的震动。”

    杀声一片中,孟遥终于缓慢地点了点头,示意马路遥立刻联系蒙古基地的陆涛,唐县基地的高志远。突击营三大巨头经过简短地交流、会商,竟然前所未有地达成了空前的一致。

    是的,这是一块谁都无法拒绝的大蛋糕。

    至关重要的是,孟遥这个被整个rì本视为最大敌人的诱饵,终于在不经意中钓出了埋藏多年的大战略。

    原来,一直以来,rì本鬼子果然已将突击营悄然变成了他们最大的敌人。

    从上海chūn蚕计划、访rì事件,再到济州岛巧夺龙骧号航母、空降rì本皇宫,突击营的一系列打击和羞辱,都让不可一世的皇军在世界面前丢尽颜面,但却一直忍气吞声,隐忍不发。这些年来,原来一直在憋足劲谋划着这件大事。

    yīn毒、苦肉倒是至极,不过,这也的确应和了这个变态民族的战后快速复活的特xìng。从而短短数十年间一跃重回世界大国地位,除了政治、军事一直被美国高压,其整个综合国力又竟然能一举冲到世界第二的境界。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百年来饱受屈辱的中华民族,老天却让突击营毫无来由地穿越了。既然穿越而来,这小rì本的未来还能让他们找那样发展下去吗?

    用此后的半个世纪的有生之年。倘若不玩死小rì本子,他们还能叫突击营。对得起千年等一回的穿越吗?

    豪情并非人皆有之,而胸有豪情万丈的人,也未必能够事事迸发出惊天动地的壮怀激烈。为何?因为,正如火山爆发、流星飞过,一切都是需要相互碰撞、彼此撞击。才有那炫目在历史进程的冲天大火光。

    从这一刻起,不仅这眼前的个jīng锐rì寇师团注定了自己的命运,就连突击营自身也忽然发生了难以觉察的修改。

    历史老人,也是要尊重因果轮回的。

    数万只手在不足5平方公里的安达镇内外,奇迹般地沿着安达镇不规则的大街小巷、沟壑丘田,仅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便挖出了一道连接起来达数千公里之长的交通壕网线。

    在这些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网线中,后来被确认为起到了关键作用的近千个大小不等的地下掩蔽所,在孟遥的一再督促中,几乎与突击营所有即将开始攻击而抬起的炮口。同步完成了。

    不管是妇女团娇滴滴的女学生、风情万种的美妇人,还是学生团的愣头青、教匠,也无论是干部团的未来基层干部们,几乎都得到了一句jīng确到几分几秒的命令:

    “午时一刻,所有人可以在地下掩蔽所的交通壕内驻足观看,但必须全体以双手紧捂双耳,以免造成永久xìng的耳聋。耳聋者,将从突击营编制怀中自行清退。”

    一时间。数万双手高高举起,蔚为壮观。

    但这种cháo起cháo落般的壮观。却远远比不上旭rì东升时的那一刻辉煌。

    因为,午时一刻刚到。人们就惊讶万分地发现,在遥远无垠的天际,蓝天、白云映衬中的晴空万里,一条淡淡的柳烟赫然出现在目力可及的视野中。

    流星?

    不是。流星只会一闪而过,而不会像中国画那样以天地为画,龙墨淡彩地蜿蜿蜒蜒、连绵不绝地那样写意,而在人们的头顶留下一条犹如银河星汉般挥挥洒洒的线条、轨迹。

    信号弹?

    更不是了。信号弹只会从安达镇升起,而不会遥远到人们必须极目远眺的地步。与那条蜿蜒而来犹如游龙戏水在天上的柳烟相比,信号弹只能是萤火虫之光微不足道哉。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

    就算此刻正坐镇在略显慌乱的青年学子、少女美妇中的领导人萧山令,也都是一脸的疑惑。但疑惑中,却有着点点滴滴的恍然若悟。

    是的,此刻即使不用在以望远镜去分辨,他也能看得清。那是一条正喷涂着淡淡光芒的火龙,仿佛突然从某个地方撕开天幕,转瞬而来。

    而它金光闪闪的龙头,正毫无悬念地指向一个地方。

    那里,一面代表着rì寇最高司令官的膏药旗,正耀武扬威地飘扬着,并激起一阵阵漫天飞舞的尘土。

    “箫长官,莫不是我们的援兵到了。它、它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可以上天入地飞机,终于在营长的命令下,马上就要给小鬼子一个下马威?”

    饶军惊惧地眺望着,脸上欢呼雀跃。

    “不——”

    见多识广的蓝国昌到底曾是zhōng yāngrì报的大牌记者,只看了一会儿,便惊喜地抬着双脚纠正道:

    “它绝无可能是飞机,飞机必须大编队才可重创敌人,而不会仅仅是这一个简简单单的飞行物。我敢断定,这一定是坊间一直流传的突击营三大神器之一,千里之外可取敌上将头颅的千里眼顺风耳。”

    若不是此刻所有人都亲眼所见,蓝国昌的这句话肯定就要被当做说人的故事来听了。但此情此景,却没有一个人发笑,个个攥紧拳头,双目圆睁,生怕错过了头顶上的每一个细节。

    与这数万人带着同样疑问的,还有一支此刻正急行军在安达镇百里外的小小队伍。

    当头顶的火龙瞬忽闪过,一个人猛然站住脚,仰天就是一声惊呼:

    “同志们,快,战斗已经打响,马上加快步伐,一定要用我们的力量,将外围的rì军尽可能多地牵制一些,好让突击营能够减轻一些压力。”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赓。

    而在他周围的人汗流浃背的战士,打眼一看,却是恍若皆是另一支突击营的影子。不过仔细再看,却是已在延安赫赫有名的陈赓团。

    不用说了,不过2人的陈赓团,这次竟然派出了半数的队伍,却是孟遥绝没有想到的。

    相对于几乎要饭境地的延安,装备jīng良、全员俱是依照突击营装备、训练水平打造的陈赓团,甚至已经远远超越了**的5师而一举成为延安高层所有人心目中的宝贝疙瘩,可见老毛下了多大的决心,陈赓又在其中发挥了多大的蛊惑作用。

    或许,这点人马对整个战役而言,可能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但,这支视死如归的小部队,却是步战合成系走出来的陈赓真正自己第一次亲手打磨而出的一把尖刀,更是整个漠北大地出现的第一支驰援队伍。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却不过只是电闪雷鸣之间。

    火龙的出现,当然立刻引起了小鬼子的全部注意力。

    根本不用松井石根的什么命令或者指挥,当火龙还在天空左右摇摆似乎漫无目标之际,早已在无数次专项演练中熟悉了流程的rì寇所有防空火力,立刻便在上方shè出了一道道弹幕。

    一时间,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顿时像乌云笼罩,电闪雷鸣,乱作一团。

    而在这一阵阵的弹幕之下,正在井然有序隆隆开出的坦克、战场,以及正在定位炮位、标定靶尺的炮兵,顿时也乱成了一锅粥,一个个小鬼子四散逃窜,举枪朝天,胡乱shè击。

    毫无悬念的是,这些可笑的枪弹以及一道道弹幕,只给rì寇带来了一点点心理安慰。就在下一轮弹幕间歇,火龙似乎飞累了,突然低头向下一扎,一个猛子便朝着那面高高飘扬的膏药旗直扑而去。

    与此同时,整个大地似乎突然一暗,紧接着就从安达镇方向传出铺天盖地的一道道火舌,冲天的火焰和红艳艳的光芒,令人不可逼视——

    远在掩蔽所的叶韵恬猛然双眼一闭,心中发出惨烈一呼:

    完了,没想到自己还是上了孟遥的当,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第454章、帝国之花:安达镇

    “委座,我们是不是通过某种方式支援一下孟遥他们,同时以统帅部的名义指令阎锡山和傅作义二部,各派出数支师级作战单位佯动一下?这样的话,至少围困突击营的rì军倘若真有打虎之心,也不敢倾力相攻。”

    蒋百里说完,看到低头正在徐州会战态势图上沉思的老蒋,似有所动地将目光移向了安达镇一线,急忙又趁热打铁道:

    “委座可能以为我有什么私心,但您只要看看突击营当前吸引的rì军数量便马上就洞若观火。”

    “个师团、而且全部都是第一批侵华的jīng锐师团,还不算配属、加强过去的装甲旅团、炮兵旅团以及骑兵旅团。假若突击营瞬间崩溃,这2万jīng锐rì军即可挥师南下,进可直接增援徐州之敌,退可打乱我徐州一线这个战区布局。眼下徐州会战已成胶着之势,万万是不可让这支2万jīng锐rì军南下啊。”

    作为老蒋手中亲自掌握的唯一预备队,宋希濂可没有蒋百里这样的背景和胆量。但他作为步战合成系出来的战将,同时这些年又从孟遥手中得到了不少好处,其实也一直都在心里提心吊胆着。

    看到蒋百里侃侃而谈,这位八面玲珑的战将终于鼓起勇气,双脚并拢啪地一个敬礼道:

    “报告委座,我完全支持蒋百里同志的意见。兵法云友军即我军,救人如救己。一旦晋察冀rì军腾出手来挥师南下,我徐州战局不说崩溃,但绝对会给本已吃紧的各军师以空前压力。所以——”

    啪地一声。老蒋突然将手中的红铅笔扔到地图上,抬起充满血丝的双眼瞪着二人道:

    “娘希匹,你们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吗?阎锡山部有阎锡山部的防务,傅作义部有傅作义部的任务,至于我,你们都很清楚。我手上哪里还有一兵一卒可派?”

    正说着,大门咚地一下被人大力推开。众人惊讶地望去,却是宋美龄,正yīn冷着一张脸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娘希匹,这里是前线你不知道吗?”

    老蒋急忙迎上前。同时向众人挥挥手。

    宋美龄一声不吭,直到众将纷纷掩门而去,方才毫不掩饰一脸怒容地说着,同时将手中的报纸高高扬起:

    “达令,2万rì军啊,突击营却不过区区万人。你看到这些。难道就一点不担心吗?现在明摆着他们已经展开了全面占领中国的野心,今天一个演习,明天一个事端,不是这里扫荡。就是那里清剿,我们都退到了chóng qìng,以后还往何处退去?我不管,以后我们需要突击营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这次rì寇的所谓大兵团演习,明显就是冲着包围这支孤军深入的突击营而去的。你赶紧想办法,务必要将他们救出来。”

    老蒋嗒嗒满嘴假牙,一时间感觉委屈极了。

    娘希匹。这明明是孟遥自己犯险,最后所有人怎么都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他可能忘了。当下中国,只有他一个人是唯一统帅啊。

    “怎么办。你到底是如何想的,达令,算我求你了好吗?”

    宋美龄看着yīn沉不语的老蒋,继续逼问道。

    老蒋头疼地摆摆脑袋,蓦然看到报纸上一行大大的标题:《松井石根大将亲临演习区域,突击营孤军安达镇》,顿时,他立刻计上心头,指着报纸道:

    “达令,rì本人只是在那里搞演习,伤不到突击营什么的。我马上叫戴笠去办,告诉他们赶紧立刻那里就是。”

    “真的?”宋美龄半信半疑。

    老蒋连忙点头,信誓旦旦地道:

    “放心达令,别忘了他们的天皇不还颁布了一个什么《十大原则》,rì本人在中国再怎么骄横,总不敢违抗他们天皇的谕旨。”

    可惜,话还未说完,陈布雷走进来,一看宋美龄在,马上强自镇静下来,无声地看了一眼老蒋,随即端起桌上的水杯递了过来。

    “委座,您该吃药了。”

    老蒋立刻会意地唔唔了一下,趁机说道:

    “你该回去了,马上。这里到处都是子弹、炮弹片,而且rì本人的飞机猖狂的很,我可不想你在这里出什么问题。”

    宋美龄刚走走出去,陈布雷立即语调失常地道:

    “委座,遵照您的指令,严密关注在安达镇一线的密报,刚刚传回消息,rì本人真的动手了,您看——”

    老蒋身子一晃,急忙探手抓住椅子。

    还好,这一次他手中的水杯竟然没有摔下来。

    好半晌,他才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哑着嗓子挥手道:“叫戴笠来,不,马上给我接傅作义部。”

    这边电话还未接通,徐州前线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陈布雷捂着话筒听了一会儿,随即更加惊惶失sè地抬头惊呼道:

    “委座,李宗仁长官急报,于学忠第5军在淮河一线经过数rì激战,全军几乎打残。迫不得已,张自忠第59军全线压上,导致杂牌部队川军第22集团军在藤县、临沂一带战线崩溃。第4军王铭章英勇殉国,所部4师、22师全部打光。委座,李长官电话哭着恳求,请务必于分钟内派出由突击营支援建设的高志航战斗轰炸师,对rì第二军台儿庄附近攻击部队实施无差别轰炸,以便为顶上去的孙连仲第2集团军、汤恩伯第2集团军展开赢得时间,同时,堵住因韩复榘逃跑而洞开的黄河防线。”

    老蒋脸上下意识一滞,跟着就咕哝了一句:

    “娘希匹,这帮子人眼睛全都盯在我这点宝贝上。唔,对了。你刚说什么,王铭章殉国,他的两个师也都打光了?”

    “是的,委座——”

    陈布雷泪光闪闪地道:

    “正是因为他们的顽强防守,藤县、临沂两个小县城才坚持到了汤恩伯部先头部队的抵达接防。据李长官言,就连在徐州观战的中外记者都是一片嘘声,纷纷在他们的报纸上说。优秀的皇军竟然栽在了中国一支最不起眼的川军杂牌部队手上。”

    老蒋终于动容道:

    “很好,娘希匹。这才打出了中国人不是外族任意欺辱的勇气。你就这样告诉李宗仁,一刻钟后高志航师全部出动,我绝不藏私一架战机,全部拉过去支援作战。另外你还要告诉他,韩复榘已押到了我这里。明天的报纸他就会看到这个卖国贼的下场。”

    陈布雷连连点头道:

    “是,委座,谢谢,我替所有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以水代酒,敬您一杯。”

    被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陈布雷这个怪怪的举动,弄得羞红了半张脸的老蒋。突然有些不自在地背过身去,挥手复杂地道:

    “好了,娘希匹,我不是不会做好人。只是好人难做啊。”

    却说宋美龄一走出这座设在商丘的临时行营,一个人立即便迎上前,毫不掩饰双目中的焦灼之情,直愣愣地看着宋美龄。

    宋美龄反看过去,无言地摇摇头,低头径直钻入等在一旁的小车。

    她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一直在各个战场以采访之名行暗查之实的左芳。不过,她可不属于什么军统、中统。实际上就是宋美龄自己安插在外的耳目。

    作为一国之母,她认为需要有这样一个甚至多个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作为自己的耳目,以便可以让自己在国事中耳聪目明。

    现在。左芳未经召唤便回到她的面前,想必自然是为了安达镇一事。

    车子开出了很远之后,宋美龄才摸出手袋,提笔在一个本子上刷刷写了起来。写完,她将写着字的两页纸撕下,郑重地递给左芳道:

    “拿着这个条子,直接去找阎锡山和傅作义。这是我唯一能做、也可以做的事情了。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当然,我也不相信rì本人在各地战事如此吃紧的情况下,敢于贸然就对突击营动手,上帝保佑。”

    “谢谢——”

    左芳接过纸条,将它仔细地叠好放进自己的皮包。

    “还有,你如果已经下定决心,那就放开一切去做。这些年东奔西走,的确辛苦你了,是到了该筑巢休息的时节了。”

    宋美龄一说完,左芳顿时坐起身子,目光闪闪地道:

    “夫人,您真的可以放我走了吗,如果,如果我真的就随了他去呢?”

    “傻瓜,我言已于此,还聒噪什么——”

    说着,宋美龄暗叹一声,伸出手在她手背拍了拍,对前座的侍卫长命令道:

    “把声音开大点儿,调到美联社频道上。”

    这些rì子,国民zhèng fǔ一直都在与罗斯福zhèng fǔ多方接洽,大批美**援有望在明年正式启动。而作为美国人最喜欢的一个华人妇女代表,宋美龄自然成了明年为军援顺利落实而出使美国的不二人选。

    嗡嗡的马达声中,原本徐徐道来的播音员语气突然一顿,随即从广播中传出一阵树叶沙沙声,听上去似乎明显在急切地翻阅着什么。

    很快,播音员重整旗鼓,以急促的声音播报道:

    “现在插播一条刚刚从中国安达镇传回的最新消息。今天正午时刻,在包头、呼和浩特一线正在军演的rì本近个师团、2万大军,在大将松井石根、武藤信义联署签发的命令下,对出现在安达镇的突击营一小股部队发起突然攻击。”

    “据未经证实的消息,突击营的象征和代表人物孟遥将军可能也在这个小股部队中。作为中**队重回世界一流强军的最大希望,尚不清楚在短短十年中创造了无数经典战役和新的作战模式的孟遥将军,此次为何令人难以置信地孤军深入重围,他们是否能够再次让世界眼前一亮,我们将拭目以待。”

    “另据徐州前线报道,云集此地观战的各国记者,已于今rì午后纷纷赶往安达镇。相对于以6万大军正与2万rì军在徐州搏杀的战场,以不足万人面对同样装备jīng良且有备而来的2万rì军,其新闻价值自然不言而喻。”

    “据悉,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塞外安达镇,注定将在一夜之间成名。因为,这时在通往这个漠北小镇的无数条路上,正蜂拥而至的不仅仅是妙笔生花的记者,还有世界的目光。”

    “停车,马上停车——”

    一声凄厉的尖叫过后,小车戛然而止,在路上卷起漫天飞扬的尘土。

    但不知为何,就在车子还未停稳,随行jǐng卫车辆反应未及之时,它又猛然发动起来,风驰电掣地往前开去。

    却说安达镇内,当一阵阵惊天动地的轰鸣过后,被一股股热浪和呛人的硝烟裹挟着,几乎没有一人能够睁眼相看,只有一人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和特殊训练仍在漫天的火光中,死死地瞪着头顶仍在呼呼啸叫而去的无数弹道。

    没错,她就是叶韵恬。而且也只有她最清楚,此刻如愤怒的火神远远扑去的火舌,迎风怒放之后的结局将是什么。

    对于炮兵,她不是没有见识过。甚至,她曾有一年的专门时间,专门学习和观摩了各种类型的红sè苏联的炮兵装备以及他们的作战样式。而今天她才清晰地知道,以“大炮沙文主义”的红sè苏联炮兵,即使是他们引以自豪的秘密研制中的火箭炮出现在这里,对于此刻正在怒吼的弹幕而言,都将是星光与萤火虫的对比。

    不知不觉,一行行热泪喷涌而出。

    而她的心脏,也随着一颗颗被空气摩擦得滚烫的炮弹飞向了那边的阵地。

    不知道支那突击营的炮弹参数、弹头战斗部装填几何以及破片杀伤范围,那么就以当今威力最大的红sè苏联步兵炮群一次齐shè为标准,一颗炮弹下去,就是一个x的死亡面积,而帝国的标准步兵冲锋队形,几乎一个小队的帝国优秀士兵就将化为一滩滩血水。

    凭她过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这些呼啸而去的炮击,何止是她所熟知的那种一次齐shè,帝国的一个师团,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打击……

    猛然间,叶韵恬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455章、帝国之花:炮火不能覆盖一切

    铺天盖地的炮轰终于停歇了下来。

    大地随之停止了震颤,但巨大的眩晕感并未因此而结束。

    整个天空,荒漠以及周围七零八落的人影,似乎仍在随着嗡嗡作响的耳鸣飞舞。双眼是如此的模糊,以至于二等兵矢野浩二被人一脚揣在屁股上,迷迷瞪瞪地爬起身,也无法看清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人,到底是他的中队长渡边少佐,还是好友二等兵大熊河一郎。

    早就听说支那突击营的恐怖战力与手段,今rì让自己遇上,方才真实的情景远远比传说还要恐惧。

    演戏以来,在士兵之间一直都在流传着一句未予证实的口号,“活捉支那将军孟遥,争做帝国第一勇士”。当时他还在想,支那将军孟遥远在海岛,怎么会出现在他们眼前。而且天皇都亲自颁布了谕旨《十大原则》,严禁与支那突击营正面相对。怎么突然之间,支那突击营就到了眼前,而且个师团齐上阵,这看上去怎么都像是一场早已酝酿已久的合围战啊。

    一只手突然又斜刺伸过来,探手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着,看他仍旧是迷迷瞪瞪地睁着双眼,随即挥掌就两耳光。

    “八嘎,矢野君,你的醒一醒——”

    巨大的疼痛,忽然让矢野浩二怒从心起,同时怒睁双目似乎想要反掌打去。这下,他终于看见那张他潜意识中似乎也正在要寻找的面孔。

    “大熊君,你的,还活着?”

    大熊河一郎的脸好像刚刚从中国人的那种锅灶底下钻出来,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若不是突然出现两道喷涌而出的水道,将他左脸那一小撮黑痣上的毛冲刷而出,矢野浩二还真不敢确认他就是大熊河一郎。

    “矢野浩二,我们的怎么办,渡边君、渡边君死啦死啦——”

    大熊河一郎说着,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滩血水。在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中,一个似是而非的人形像一堆不成功的积木,左一块、右一个地堆砌在一起,只有那颗似曾相识的脑袋依稀可辨,那正是他们的长官和好友渡边少佐。

    矢野浩二忽然疑惑地摇摇头,也抬手指过去,似乎很不明白,好好的谁把他埋进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是他自己找的掩体吗?你看,他不还瞪着双眼在往这边看吗?

    随着视线的下移,一串白的、红的物件,像中国人的那种红糖葫芦一般连绵在被硝烟烤焦的土地上,然后环绕着那一大滩血水,模模糊糊盘点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一个手臂,一只脚,一条完全被烈火燃尽了军服的大腿。

    不,还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一柄十分眼熟的指挥刀。

    矢野浩二终于清醒过来,猛然张嘴一喷,将胃里中午才吃过的饭团一口喷在了大熊河一郎的脸上。

    “八格牙路,帝国的勇士们,统统地站起来,拿起武器,攻击——”

    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指挥官忽然高举指挥刀,踉踉跄跄地来回奔跑着,一面对四散在周围瘫软在地上的士兵拳打脚踢,一面竟然奇迹般地从地面找到了一面旗帜,眨眼间,几乎只剩下一小半的膏药旗居然飘扬了起来。

    很快,一个个赤身**的影子,抓着刀枪跟着那面惨淡的膏药旗了站起来。近似滑稽的场面,似乎可笑的人影,开始依稀变幻出了队形,并开始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嚎叫。

    大熊河一郎也仿佛像打了鸡血一般,一轱辘翻身爬起,顺手cāo起地上的一支三八大盖,也不管这支枪其实早已残破不堪,嗷嗷叫着便冲了过去。

    矢野浩二愣了愣,翻身坐起,几乎本能地伸手一捞,手中便多了一把机枪。

    滚烫的枪身,令他一哆嗦,但却令他更加清醒了。

    不,这不是记忆中他们对支那军队的任意蹂躏和追剿,也不是像戏耍一般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支那百姓,现在惨遭蹂躏的对象不是支那人,而是换成了他们自己。

    “冲锋,冲锋——”

    地面再次颤抖起来,但这次不是支那人的炮火,而是一辆正在浑身冒着火苗的战车,一个大佐正钻出炮塔,一面高举着失去了衣袖的左臂,一面疯狂地挥舞他的指挥刀,战车在他的嘶吼中,蹒跚着驶过。

    大佐,那是一位大佐,他们、他们终于有了一位指挥官了。

    矢野浩二拎枪跃起,一面追寻着隆隆开去的战车,一面下意识地向那一滩血水投去了最后一眼。

    终于,战车上的番号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矢野浩二的眼前。

    第师团,是的,大佐和战车居然是第师团的。

    晃晃脑袋,矢野浩二终于想起了自己所属的师团:第4师团。

    作为这次个师团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师团,他们的4师团被总司令长官理所当然地放在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位置。

    相对于第师团,战斗力之间的距离,就像这次两个师团排兵布阵中的真实距离一样遥远。现在,矢野浩二又有些糊涂了。

    这两个原本一左一右的根本不搭界的师团,怎么在一次铺天盖地的炮击中,竟然双方混到了一起呢?

    现在,还看不到一个自己认识的4师团的指挥官,他们的师团长未松茂治将军还好?

    拜托了,请一定要多多保重。

    矢野浩二望着越来越多地聚集在周围的士兵,双手终于不再难以控制的抖颤。没有看到自己的师团长,没有看到自己所属的联队旗号,甚至连大熊河一郎都找不到了。

    但,现在,他们竟然还有这么多人,看上去还是那样的排山倒海。

    支那突击营,他们的炮弹打光了吗?

    又一个陌生的少佐,忽然毫无来由地狞笑了一下,探手做出一个匍匐口令。矢野浩二几乎本能地往地上一趴,耳边便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声。

    “是我们的大炮开始还击了吗,大竹君?”

    “清河君,我的不知道,只要不是支那的炮弹就行。”

    “不,我们已经无炮可用了,这一定是我们的飞机来了。”

    一阵窃窃私语中,轰鸣声终于由远及近,迅速在一大片空域中形成了黑压压的阵型。

    天上的影子还很小,但对早就熟悉了帝国飞行团的矢野浩二来说这已足够。那是他们的飞机,而且还是屡立奇功的轰炸机群。支那人,该他们尝尝被轰炸的滋味了。

    “万岁,万岁——”

    一阵阵不可遏止的欢呼声,突然在刚刚变得寂静的荒漠上轰然而起。

    仿佛受到了感染一般,多达架的轰炸机群突然阵型一变,以箱式队形猛然向下一压,巨大的气流瞬间在半空之上形成一阵阵涡旋,清晰可变的气雾顿时让地面再次振奋地轰然叫嚣起来:

    “空军的帝国勇士,复仇,复仇——”

    然而,就在一架架乌鸦似的rì机刚刚作出俯冲的动作,安达镇仿佛突然又到了做饭的时间,毫无征兆地升起一道道炊烟。

    不过,那炊烟却像是一缕缕长了眼睛的青藤,弯弯曲曲地在半空中盘旋着、缠绕着,又仿佛是一双双无形的大手,只那么轻轻一扯,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rì机,便一个倒栽葱般地向地面扎去。

    漠北的大地,再次恢复了死一样的静寂。

    令人无法相信呀,那就是传说中支那人的高shè炮吗?

    从第一缕冉冉升起的烟雾开始追逐着第一架飞机开始,矢野浩二几乎是本能地心中一哆嗦,两眼便再也无法离开那些在天空上凌空殉爆,然后化作无数碎片漫天飞舞的景象了。

    支那人的这个突击营,到底是人还是魔鬼,他们为什么就像魔术大师一样层出不穷地变出无数令帝国难以抵挡的新式武器啊。

    这时,没有人再命令他们什么了。

    只有一个个高高仰着脑袋,大张着嘴巴的士兵,以及一个个固执地高高举起的手臂。那是手中拥有着指挥刀的少佐以上的指挥官们,刀光闪过,巨大的人cháo再次像无数条蠕虫一般向前滚动……

    处于最前沿的一号指挥所内,空降师机步团长姜成咧嘴笑了一下:

    现在,小鬼子的炮火应该已经完全哑火了,第一波次的空中攻击也被打了下去。除了一些隆隆开来的坦克、战车,以及几乎一望无际蠕动着的钢盔,能够真正威胁到掩蔽所的东西,看来可以忽略不计了。

    现在,该轮到他们了。真正的陆军对陆军,那就开始刺刀见红。

    “命令,各营火力小组在米开始实施无差别打击,狙击手小组在2米进行点名shè击,目标少佐以上。4米以后,全体都有,zì yóushè击。”

    此刻的安达镇,就像是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孤岛,在一波一波涌来的钢盔波涛中,显得还是那样孤立而寂寥。

    不得不说,2万rì寇,的确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在如此猛烈的炮火轰击之后,站起来的竟然还是那样触目惊心的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刺刀闪亮。

    倘若此刻可以俯瞰的话,小小的安达镇,仿佛不过是一个小数点,以此为中心,在它的6L方向,几乎全是黑压压蠕动着围上来的rì本鬼子。

    无法确认在t59坦克装甲突击集群第一次齐shè之后,到底杀伤了多少小鬼子。而在打击之后,由于shè击诸元的变化,以及rì寇的本能溃散,第二次齐shè,将只能在rì寇冲锋最密集的时机再度出击。

    这也就意味着,靠在最前沿的jǐng戒阵地,将硬碰硬地与蜂拥而来的rì寇,展开一场面对面的正面厮杀。

    他们能扛得住四面八方滚滚向前的十倍于己的敌人吗?

    当然,按照预案,jǐng戒阵地将在最后一刻毫不犹豫地放弃。那时,这里原本属于突击营的地方将毫无悬念地再次变成一片火海。

    但前提是,他们至少的顶住一次集团式冲锋。

    三个营,守着6L的阵地,不过一个团啊。但他们却是突击营真正的拳头,空降师第一机步团。

    近了,近了,矢野浩二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在冲锋的路上,支那人竟然再没有任何动作。这让冲锋的距离看上去是那么的漫长,令人窒息的死寂,能听到的只有蹦跳的越来越激烈的心脏,以及周围像他一样不顾一切持枪向前冲去的士兵的足音。

    这是死亡的足音吗?

    突然,一声剧烈的啸叫划过耳际。

    在他下意识地一缩头之时,四周突然响起了漫山遍野的爆炸声。

    奇怪的是,他竟然和其他人一样,神态为之一松。作为第一批就进入支那的老兵,矢野浩二很清楚,枪声响起,炮弹横飞,对他们而言才是最安全、也最安心的动静了。

    因为,只有这时,他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动作,才能最准确地机动、躲避或者冲锋。

    一声声爆炸,就像死神手中绽放出的一朵朵黑sè之花。

    伴随着黑sè之花的绽放,一个个破碎的人体在半空中被抛来抛去。

    好了,现在只要炮弹不是落在自己头上,剩下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鼓足勇气,不顾一切,冲锋,冲锋。

    “大熊君,你的还活着吗——”

    矢野浩二紧紧盯着前方不断喷shè出火光的阵地,似乎一下子将所有的爆炸声远远甩在了身后。

    支那人的步兵炮火,竟然停止了。

    他们,已经跑出了他们的最近shè程了。

    嗷嗷的叫声,再次在四周漫天价响起。

    然而,一声清脆无比的气浪之声,再次奇迹般地穿过矢野浩二的身子,几乎擦着他的头发边一划而过。

    紧接着,那个一直在他身边数米远的少佐,便一身不吭地一头栽倒在地,手中的指挥刀划出一道长长弧线,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一个正在闷头冲锋的鬼子身上。

    矢野浩二没有去看倒下的那个少佐,而是本能地向只剩下半截的指挥刀望去。

    冲锋队形实在太密集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安达镇就那么大,四面八方都是抱着第一个要冲过去撕碎支那人的帝国士兵,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牺牲总是难免的。

    又一声清脆的啪勾声,熟悉地划过耳际。

    矢野浩二不知为何突然挺直了冲锋的身体。

    周围的少佐、中佐们,一个个都不见了,而他将不会永远这么幸运下去……

    ……

第456章、帝国之花:死人墙

    第456章、帝国之花:死人墙

    小鬼子虽多,但面对的却不是装备不整的国共两军,就算是已经在上两大战役投入实战的**数个全员德械师,也无法与此刻安达镇jǐng戒阵地『shè』出的弹雨比肩。

    一排排前赴后继的rì寇,就像一排排在成熟的稻田等待被收割的庄稼,转瞬之间,便在阵前形成了一圈半人多高的死人墙。

    在中国的战场上,从未见识过什么是胆寒的小鬼子,第一次感到了从脊梁骨发出的阵阵凉意。

    那些侥幸未被狙击手点名的中佐、少佐,高高举着指挥刀,戛然而止。

    无数端着明晃晃刺刀的小鬼子,裹足不前,面面相觑。

    前进,势必要踏着同伴的尚有余温且血糊糊的尸骨,才能攀越而过。但那样的话,这座环绕着安达镇垒起来的死人墙,岂不是又要平添高度。

    后退,则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黑压压、雾蒙蒙,一如过江之鲫,见缝『插』针,一个人如何穿越而回。

    打炮吗?别说原本加强过来的两个炮兵旅团早已『荡』然无存,就是步兵自己的小火炮,也早就被人家的炮火肢解得七零八落了。

    不约而同的,枪声也跟着停歇了下来。

    不停不行呀,现在每个战士已经完全看不到汹涌而来的小鬼子了。

    在他们面前,只有那一道犹如套在安达镇脖子上的绳索,没有被收紧反而是疲软地松松垮垮地落了下来,形成了一圈触目惊心而又令人憎恶的死人墙,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将他们和圈外的小鬼子,很自然地隔绝开了。

    看着这奇特的一幕,很多官兵甩着已经扣动扳机酸胀无比的手,有的叼起了香烟,有的面面相觑,有的则一动不动地盯着死人墙看。

    老实说,别说是后来第一批、第二批加入进来的官兵,就算是最早的那500穿越众,他们在后世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啊。别说教科书上没讲过,现实中也从未见识过这样子呀。

    再说了,整个360°的『shè』界全部堵塞,他们想『shè』击也没门呀。

    当然,小鬼子的子弹也没法打进来,除非他们想对空放枪。

    “姜团长,怎么办?”

    三个第一集团军上海师的主力营长不约而同地趁着这个间隙跑过来,一面问着姜成,一面又是好笑、但多少也有点一阵阵发凉地不停缩着脖子。

    杀死的是万恶的小鬼子,但毕竟这诡异的一幕,却是他们亲手创造的,心理没一点yīn影那是扯淡。

    姜成一手提着他的那把滚筒式冲锋枪,一手挠挠头,也是一筹莫展。

    放眼望去,这一个令人憎恶而又诡异的死人墙,不仅戏剧般地中止了敌我双方的冲锋陷阵和互相『shè』击,还让这座仿佛孤悬海外的安达镇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可惜这次岳军没来,不然他的新闻局可就有事做了。

    拿起望远镜看看吧,但实在恶心得紧,再说战场情况一目了然,看什么?

    抓了半天脑袋,姜成挥手命道:

    “都回自己的指挥所吧,抓紧这个机会让战士休息,给武器降温,同时补充一下食品。告诉大家,不要有任何心理影响,我们击毙的都是侵略军,是没有任何话好说的,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当然也不是没有处置办法,姜成完全可以不用呼叫炮火支援,凭自己阵地上的炮火,就足以清除掉这道堵在眼前同时又堵在心间的恶心的死人墙。

    但营长那边给出的命令,是所有一线、二线阵地必须坚持两天,至于怎么坚守下来,那就是各阵地自己的事情。

    很显然,统帅部已经下定决心要在安达镇再次创造出一个经典战例。

    既然是要为现今的所有部队打出一个从未有过的经典战役,而且是陆军最基础的阵地战模式,那么营长的意图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不仅自己这次要在安达镇成功突围,而且要以少胜多,为突击营以后的作战样式乃至全国的抗击外辱民心打出威风,提升士气,创造经典。

    那么,包袱就扔给小鬼子自己去想吧。是继续翻越尸山汹汹而来,还是自己炸开缺口长驱直入,总之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是。

    姜成想着,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索『xìng』趴在了沙包上小憩了起来。

    ***,从昨rì正午一刻正式打响开始,这才刚刚到第二天下午五时。算上人家t59坦克装甲突击集群的炮火打击时间,真正由自己对敌的时间,才过了一天多几个小时,两天时间,还真他娘的有些漫长啊。

    这一幕,孟遥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而且这种闻所未闻的场景,也是让他一方吃惊不已,一方面又好笑不已。

    从今rì开始,在布勒等人的强烈要求下,德国人也加入到了战斗中。三名德国党卫军随员到了姜成的最前沿jǐng戒阵地,面对层出不穷涌来的rì军方阵,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对命令他的布勒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想想也是,二战序幕已经徐徐拉开,但在欧洲大陆毕竟还没有机会参与到如此大规模的战役中。任何一名职业优秀军人,又岂能放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而奥伦道夫则直接参与到环安达镇的整个环形交通壕与掩蔽所的建设中,并且全程都给予了工程学、土木学以及力学上的指导,最后一直留在了那里。

    布勒则坚持要进入孟遥的指挥体系中,很好地承担了一个高级参谋的职责。还别说,今天正午刚过,这家伙便根据昨rì的炮火覆盖以及今早的战场遮断式轰击,然后加上那一道绵延10公里将安达镇紧紧环绕了起来的死人墙,居然得出了rì军截止到目前的伤亡比例。

    呵呵,10个师团已经至少有两个师团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有这么夸张吗?

    这个数字,连孟遥自己都不敢相信。别忘了,真正实实在在顶在前沿与小鬼子硬碰硬对『shè』的,仅仅不过是一个团的兵力呀。

    我靠,如果数字准确的话,岂不是说我一个团能顶得住两个rì军师团的冲击了?

    但德国人的严谨和科学态度,却也是不容置疑的。

    好吧,这家伙姑妄说之,老子就当姑妄听之。

    反正今晚一过,已经运动到安达镇数百里之外的唐县师、武汉师这两大齐装满员的jīng锐部队,就将准时在包围圈东南方向、东北方向发起猛攻,而骑兵军第一重装骑步师、第2轻步师也将在东北一线发起全面袭扰,伊尔机组将在歼20战机三机编队下,定于明rì午时三刻在包围圈正北方向,由安达镇通往中蒙边境方向撕开一条通途,届时无论战果如何,他们都将向这个口子全力冲刺,首先掩护突围而去。

    伊尔一到,小鬼子真正的伤亡数字自然很快就能一清二楚。

    只要『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这两万人的文职队伍安全撤离,到时是跟着突围而去还是怎么的,老子还真说不准了。

    别忘了,原本以为要三个团全部压上才能顶着10个师团的冲锋,如今一个小小的姜成团在一线jǐng戒阵地便顶住了,而且二线阵地到现在还丝毫未动,更别说还有作为最后杀手锏的t59坦克装甲突击集群的变态存在。预案中谁又能想到能有这样上上结果,手里还有一大半兵力未用,别说老子了,估计像不是一线部队的德国佬布勒都会陡生它心。

    昨天已从徐州得到战报,老蒋果然在台儿庄取得了自抗战以来的第一次大捷,士气猛增。而彼消此涨的,这个消息势必会影响到松井石根、武藤信义这两大魔头的作战指挥。

    看来,有必要在明rì『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安全撤离后,当即对整个战役态势重新评估一番。如果有利的话,干脆再来一次反包围也未尝不可。

    不过,如果那样的话,唐县师、武汉师再加上两个骑兵师,显然至少还需要调动一个师才可形成反包围圈。

    一旁的布勒,却是心中五味杂陈地一会儿默默地偷眼打量孟遥,一会儿看看作战地图,一会儿又握起望远镜向四周观瞧。

    自从通过令人震惊的t59坦克而全面认识了突击营战力之后,布勒已从根本上认可了这支中**队绝对已是世界一流之军的心理结论。而且元首也与他的将军团多次推演过,得出的结论是,当今之世,理论上能与之抗衡的也许只有德意志帝国、红『sè』苏联、老牌不列颠帝国、新崛起的美利坚合众国以及眼前这个rì本帝国了。

    但科学家团的结论却是令人沮丧的,但却又是令人无法批驳的。

    因为,上述这些老牌几乎没有一个不是以国家背景为依托,而且整个军队的军兵种与规模数,少则数十万多则一两百万。

    而突击营,却是区区一个地方武装,与广袤的中国版图的人口总数、工农业产出以及国力支撑而言,不仅是沧海一粟,而且与任何国家层面的支撑无关。然而,他们却一己之力,达到了现政权蒋政fu数百万军队都无法达成的战略成果。

    假以时rì,倘若突击营以一个国家背景再度横空出世,试问当今世界还有那一支军队能挡其锋。

    最令人恐惧的是,现在这一幕,已经亲眼出现在在他的面前。

    得知被围的消息之后,布勒与奥伦道夫只是简单商议了一下,对自己的安危毫不担心。最不济时,他们只要亮出一面白旗,打出德国党卫队旗号,相信任何一支rì军师团都不会再对他们发动任何攻击。反倒是对孟遥,两人却秘密商议了多次。

    当时在他们看来,rì军胜利是必然的,只是伤亡的多少、时间的早晚而已。

    他们甚至还拟定了一个秘密计划,一旦突击营被彻底击溃,担当孟遥人身安全的任务便非他们莫属了。看来很有必要现在就为孟遥准备一套党卫军服装,以便到时让他混入党卫军一行中脱线。

    不管怎么说,孟遥必须要活下来。而一个失去了突击营后盾的孟遥,对德意志帝国而言也许将获取更大的意义。

    可现在,这一切的可能都泡汤了。

    不仅失去了所有幻想,而且现实更令他震惊又恐惧。

    布勒很清楚,孟遥一开始便答应了他们参战的请求,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句中国人的谚语,孟遥自然比他这个外国佬更清楚其包含的意义。

    而更清楚的是,布勒还知道,孟遥手中,此刻竟然还有一大半兵力未动。

    一大半兵力未动,就把rì本猴子打成了这样,回去说给那些自命不凡的将军们听,他们谁会相信,元首会相信吗?

    看来,此行真正的目的,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晚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布勒铁青着脸,突然抬眼望向孟遥,一字一顿道:

    “孟遥将军,现在我有重大事项跟您说,请把无关人员都请出去,因为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绝密的。”

    哦,面对突然一本正经的布勒,孟遥似乎一点都没有诧异,又举着望远镜看来半天,方才随意地对在场的人命令道:

    “好了,你们都先出去一下,顺便去各个地方看看。”

    人,很快走光了,但只有一个瞪着牛眼的少尉,双手紧紧捏着手里的冲锋枪一动不动。

    布勒很不高兴地抬手一指,刚要说话,却被牛眼少尉一眼给瞪了回去。

    “老鬼子,战场条令不允许我们营长有任何时间处于一个人状态之下,这点你比我清楚吧。少废话,你说你的,我就当没听见。”

    这——

    布勒求援地向孟遥望去,孟遥却头也不回地哼哼一句:

    “布勒将军,有话就说吧。我的少尉说的没错,我也无权让他离开我。什么时候都有例外,懂吗,他就是那个例外。”

    布勒艰难地咽口唾沫,点点头,刚要开口,却见眼前忽然火光一闪,脚下的地面微微颤动起来,紧接着耳畔便传来一阵阵震天的爆炸声。一刹那,死寂的漠北大地忽然重新陷入到炮声隆隆的光景。

    布勒自动地停下来,飞快地拿起望远镜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刚刚还首尾相衔的那一圈死人墙,忽然在一阵阵的炮火轰击下,撕开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缺口。

    紧随着缺口四处横飞的残肢断臂而来的,不再是一个个呲牙咧嘴而又充满杀气和绝望的rì本士兵,取而代之的是一辆辆翻卷着无数白的红的血浆的坦克、战车,正轰隆隆地冲过一个个缺口,向一线阵地猛扑……

    ……

第457章:帝国之花:t59终于上阵

    “妈的,这怎么可能,从哪儿跑出这么多鬼子坦克?”

    jǐng戒阵地上多个方向的三个营长一时间有些懵了,一面赶紧组织反坦克小组,一面紧急打电话求援。

    再垃圾的坦克,那也是坦克。

    而且要命的是,一次『xìng』竟然陡地变出这么坦克,不仅让战壕里的官兵心理上猝不及防,也给本来就没有配备多少的反坦克小组造成了空前的压力。

    按照作战计划,rì寇的重炮联队、战车以及坦克,都应该在数次炮击中被基本清除。

    而现在打眼望去,四面八方隆隆开来的鬼子坦克,数量绝不少于百辆之多。这显然已不是什么在炮火中的漏网之鱼,而是板上钉钉的小鬼子主力装甲坦克部队。

    原来,这才是松井石根真正的杀手锏啊。

    短暂的慌『乱』之后,官兵们突然发现,在左冲右突、不断变换着冲击路线的百辆坦克后面,那些原本裹足不前的鬼子步兵突然一拨拨地跟上了坦克,俨然形成了完美的步战合成,而且在更远的地方,突然蒸腾起铺天盖地的尘土飞扬。

    定睛一看,所有的官兵不禁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情报中的那两个鬼子骑兵联队,竟然毫发未损,现在终于从炮火『shè』程之外掩杀了过来。

    之前,他们不是一样布阵在整个包围师团中吗?

    难道炮火一开始,他们就被迅速撤出去了?

    别管有多少疑问,别说无坚不摧的坦克。单凭这两个联队的骑兵本身就是步兵的天敌,更别说骑兵和坦克一起冲杀,此前顺风顺水的步兵之间的对抗,转瞬间突击营的武器优势便『荡』然无存。

    很快,jǐng戒阵地上有限的反坦克小组的备弹全部告罄。

    措手不及中,三个营9个反坦克小组27枚单兵导弹,竟然打飞了一小半。观察手放眼望去,只有不到20辆的小鬼子坦克停了下来。而且几分钟后,竟然又有七八辆坦克重新发动了起来,并且开始旋转着炮塔咚咚地开起了炮来。

    “妈的,老子这次若活着回去,自己关自己禁闭——”

    尽管没有一个战士责怪他们。但所有的反坦克手还是一拳砸在掩体上,抄起弹『药』箱里的步兵手雷,纷纷用绷带将它们捆扎在一起。

    看样子,他们是准备在鬼子坦克抵近后以最原始的炸坦克办法,将功赎罪了。

    “你们要干什么,出息。若真要让你们抱着炸『药』包、手榴弹像过去那样上去。我们还叫突击营吗?都给老子稳住神,营长还没发话,怕什么?”

    前沿的几个营长暴跳如雷,指挥着各个机枪阵地喊道:

    “都给老子沉住气。瞄准小鬼子的骑兵首先开火。只要一分钟没有撤退的命令,我们就是死也要牢牢地钉在这里,让鬼子只能踏着我们的身躯过去。”

    突然,一名去年才以优异成绩从唐县第一步兵学院毕业的新兵,盯着隆隆驰来的鬼子坦克,以及在一望无际的马头上狂呼『乱』叫的鬼子骑兵挥舞的点点刀光中,哇地一声吓哭了。

    “营、营长,你刚不说我们是突击营吗。怎么、怎么转眼间就要我们死也要死在这里,我、我还没娶媳『妇』。我家还要传宗接代呢?”

    不过是一声低泣,竟突然间引来了无数人的共鸣。

    一时间。很多战士眼圈一红,神情也跟着恍惚起来。

    说能知道,真正的战场血与火的考验,现在才降临,而且是在大伙打得一帆风顺的时刻风云突变。别说少数新战士,就连占了一大半的那些老兵,也都神『sè』凄凄,握着枪把子没有了刚才的谈笑风生。

    毕竟,他们才区区三个营,而且要以血肉之躯抵抗天敌钢铁洪流与闪闪的马刀,若再无后撤命令或者别的增援,他们百分百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你,过来,叫什么名字?”

    一个营长指着那么新战士,突然命令他爬过来。

    “谢光宗,营长,我、我叫谢光宗,唐县一步第六期学员……”

    谢光宗说着,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了,羞愧难当地垂下了他的脑袋。

    然而,这个营长完全没有要怒骂一顿的样子,只是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温言发出一个令谢光宗意外的命令:

    “去把营里所有的去年入伍的新兵都集合起来吧,我记得好像正好可以凑成一个排吧?然后由你担任临时排长,立刻去团部报到。记住,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团部以及姜成团长,无论这里发生什么,都不许再回来。”

    正说着,头顶上方突然又响起一阵阵的轰鸣声。不用问,第二波次的rì寇大机群轰炸机又来了。

    “去吧——”

    这位营长一挥手,带着他的通信员向红旗单兵防空小组跑去。

    只见他半伏着身子,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在嘴里不停地呼喊着什么。

    很显然,这一次防空小组决不能再放空炮。这一批汹汹而来的rì机,虽然又是多达42架,但只要在预jǐng阵地成功拦截24架,镇中心的压力自然就会减轻,从而腾出更多的jīng力完成紧急部署。

    随着空中的轰鸣之声,地面的rì军坦克仿佛得到了某种信号一般,突然犬牙交错地纷纷停了下来,高高扬起炮口,循着他们早已找好的目标,咚咚咚地就是一阵齐『shè』。

    一刹那间,整个前沿jǐng戒阵地火光四『shè』,硝烟弥漫。

    而远远的半空之上,一枚枚啸叫着的航空炸弹,也突然一改rì寇空军必须俯冲投弹的短处,几乎还在几公里之外便开始了投弹轰炸。

    与rì寇坦克无法运动『shè』击的短板相比,rì寇空军的进步仿佛在一夜之间。一步跨越到了二战时期的最高水平。

    很显然,这批第一次成功将炸弹投了出来的rì机,肯定就是零式系列轰炸机群了。

    这不仅是零式的突破,更是整个rì寇的突破。

    自突击营横空出世以来,在双方历次的大小交锋中,无论是来自小鬼子的重炮部队还是装甲部队,也不管是多少的空中编队。还从未有过一次属于他们的炮弹或炸弹,能如此大摇大摆地落在突击营的阵地头上。

    一瞬间。突击营的前沿阵地,仿佛一下子变成被动挨打的国共阵地。

    面对铁甲洪流和空中打击,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正在无数马头之上一面挥舞着点点刀光,一面发出嗷嗷怪啸的rì寇骑兵,才是此刻整个前沿阵地最大的威胁。

    倘若骑兵一旦突破防线。那就是不是一个弹坑或者一枚炸弹的悲剧,而将是再也无法阻挡的铺天盖地而来屠杀,速度与机动将在那一刻把骑兵对步兵的所有优势,淋漓极致地表现在突击营的每一个战士的头颅之上……

    就在这紧要关头,阵地后方的漠北大地上,突然也响起了两声轰隆隆的巨响。

    随着这两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大地的再一次震颤。而这一次,这一声,却远比rì寇的坦克轰隆来得更震慑心魄。

    ——是我们的t59!

    这一路相伴而来,无数战士对它的每一个声响都已耳熟能详。

    没想到。在这最最紧要的关头,t59果然一飞冲天赶来助阵了。

    而随着t59的现身,从安达镇蓦然蒸腾起的,是多达数十条冉冉升起的彩练云霓,有的徐徐爬升,有的不慌不忙,有的则像『xìng』急的长鞭,嗖地一下照准一架肆虐的rì机凌空一击。空中顿时报出一朵耀眼的火花。

    “我们的营长出手了,我们的营长终于出手了。”

    “真没想到。我们还能活着看到我们的t59开战。”

    就在战士们热泪盈眶地拼死将一颗颗子弹,愤怒地『shè』向几乎已经狂奔到眼前的鬼子骑兵身上。一阵让人更加惊喜的轰鸣声从天而降。

    很快,一股股被巨大的旋风挂起的巨大风沙,裹挟着更加巨大的弹雨,由远及近地泼洒过去——

    几乎已将寒光闪闪的马刀,凌空劈向靠在最前面起身抵抗的突击营士兵身上的第一方阵鬼子骑兵,突然就像被一道看不见拦马索拦腰斩断一般,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鬼子骑兵势头猛然一顿,成千上万匹战马顿时扬起前蹄,仰天咴咴嘶鸣不已。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洪亮的命令从空中的轰鸣声中向四周散去:

    “jǐng戒阵地的弟兄们,你们已经胜利完成了任务,同时也为这一战场突发情况赢得了宝贵时间。现在全体都有,立刻撤出jǐng戒阵地,武直战斗小组和t59坦克装甲突击集群掩护,迅速向二线主阵地转移,立刻向二线主阵地转移——”

    姜成不断泼洒着手中的枪弹,闻声不觉长出一口气,一面抓起一颗手雷飞快地扔向一队眼看就要冲进战壕的鬼子骑兵当中,一面以最后的力气大喊一声:

    “弟兄们,不要再管阵地了,听我的命令,全体撤出战斗。”

    就在姜成刚刚跳出战壕,拼命向二线主阵地狂奔了数十米之后,他才感觉四周有些十分不对劲,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怎么还是这么稀稀拉拉的。

    战士们难道都没有听到命令吗?

    姜成重新端起冲锋枪,猛然一个转身,定睛一看,不觉两眼就是一红。

    不是战士们都没有跟上来,而是原本齐装满员的三个营,此刻已经就剩下这么多了。

    粗略望去,幸存下来的官兵已不足半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正在狂奔突袭的鬼子骑兵,在武直恐怖的大面积阻拦『shè』击下,犹如一泻千里的势头终于被稳稳地挡在了jǐng戒阵地一线而难以动弹。

    近百辆鬼子的坦克、战车,也在看到t59现身后,转而丢开撤退的步兵,像一群饿狼般掉头猛扑而去。

    远远望去,1、2号坦克虽然看上去威风凛凛,但在蜂拥而去的近百辆鬼子坦克的包围中,显得是那样鹤立鸡群而又形单影只。

    真是找死——

    姜成畅快地暗骂一声,转眼召集着手下的残余官兵们,眼光不觉又是黯淡下来。

    鬼子的骑兵果然杀伤力巨大,而远远地跟在后面的还有一波又一波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的鬼子步兵方阵,看样子,恶战这才从现在起刚刚拉开了一角序幕。

    不过,现在武直为了拦截势头最猛的鬼子骑兵,等到它腾出手来,小鬼子的那些破坦克很快就是一个个的铁棺材了。

    “姜成,怎么还站着这里,快,你们赶紧撤,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了——”

    一辆不停地向前喷吐着火舌的武装皮卡,嘎然一声擦着姜成的衣角停了下来。姜成一看,不觉满目噙泪地喊了一声:

    “黎天,老黎,我、我对不起营长——”

    站在皮卡上的黎天四下一望,立刻明白了。然而,面对眼前这群鲜血和硝烟染红了战袍的战友们,他却只能一声喟叹。

    “老姜,啥也别说,先回去吧。快,大战很可能还在后面呐。”

    “老黎,你自己也要小心——”

    姜成点点头,向着他的战士一挥手。

    黎天挥了挥手,突然将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姜成哪里知道,1号t59坦克中的车子不是别人,正是营长本人。倘若姜成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恐怕说死都不会在继续撤退了。

    营长亲自上了t59坦克,这是谁都没有料到、同时也是谁都无法阻拦的事情。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摧毁在安达镇四周四处奔突的鬼子坦克,然后迅速以铁甲之势杀进鬼子骑兵阵中,在武直小组的空中掩护下,打松井石根这个老王八蛋一个回马枪。

    当然,松井石根是不是还活着,这还有待观察。

    “黎天,黎天,在阻击rì寇骑兵的同时,你一定要注意,务必要保证至少有一个武装皮卡小组,始终机动在1号坦克周围。”

    耳麦中,突然传进傅晓冲一声焦急的叮嘱声。

    “明白——”

    黎天离开姜成部后,早已『cāo』纵着威力巨大的高『shè』机枪,一面照着远远近近的骑兵来回狂『shè』,一面目不转睛地问了一句:

    “老傅,给武直3号机的命令传达了吗?”

    “放心吧,这是开玩笑的事情吗?”

    傅晓冲嗡嗡的声音传来,同时也将一阵阵哒哒哒的高『shè』机枪点『shè』声清脆地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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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结束了,弟兄们

    头皮一阵阵发紧。

    这是参军以来几乎都快要遗忘的一种新兵亢奋而紧张的情怀,就像第一次『摸』枪,第一次打靶,第一次上飞机,第一次……

    双手毫无来由地一阵阵震颤。

    这感觉,无限美妙。

    就像世界杯上的『shè』门,实弹『shè』击的十环,以及床上的那一瞬间。总之,世上的很多重要时刻,都是如此的相像,因相似而更加激情四『shè』。

    是的,这就是作为男人最光芒的时刻。

    两辆坦克,义无反顾地杀进近百辆rì寇坦克的狼群中。

    没有哪个军人能有幸遇见这样的一刹那。

    但有一双眼睛,却始终一动不动,紧紧贴在瞄准器上。

    没错,那正是孟遥的一双眼睛。

    车长、炮手、驾驶员,一个个都想打摆子一样。

    但彼此间谁都没有看谁一眼。

    这不是打屁、聊天、逗乐子的时刻。

    这一刻,是实实在在真真实实地穿梭在这个时代,曾让无数中**人魂飞魄散而又前赴后继地冲上去的鬼子坦克。

    一对20,百分之百的胜率。

    一对50,他们可以吗?

    轰、轰、轰——

    潜望镜中,正面的三辆小鬼子坦克停了下来,旋转着炮塔终于将炮口对准了他们,三发炮弹可怜巴巴地落在潜望镜中,腾起一阵烟雾。

    就这三个家伙了。

    装弹、填弹、击发,一气呵成。

    几乎不用再看,显示屏上的红外图像。顿时光芒大炽。

    “保持速度,继续——”

    孟遥一声令下,几乎擦着三辆被击毁的鬼子坦克边缘一闪而过。他们没有看到,十几发炮弹几乎追着1号坦克的履带车辙,一一落在刚刚驶过去的冻土上。

    又一辆鬼子坦克,突然斜刺『插』过来。

    潜望镜中,视线突然像被堵住了一样。

    黑糊糊的景象一闪之后。一个红通通的像一张血盆大口似的红点直接贴在了潜望镜的视野中。

    一愣之下,孟遥突然咧嘴笑了。

    买糕的。这什么情况?

    曾经上过的装甲实践课中,观察视野60%被堵塞,就证明你与目标已经撞车。现在完全看不到了,那还能说明什么。

    轻轻一『揉』鼻子,一句话便笑眯眯地扔给了驾驶员:

    “两秒钟猛轰油门。直接撞过去——”

    妈的,不到20吨的破铜烂铁想来跟老子的t59来一个大碰撞,勇气可嘉,但就是一个受虐狂。

    三个人身体微微一晃,车中随即响起一片轻笑。

    “营长,要不要掉头回去看看。乌龟壳是四脚朝天,还是几个侧滚翻?”

    “营长,还往前直冲直打吗?我的窗口已经看到了鬼子骑兵。哈哈,看那一群鬼子骑兵。正直愣愣地拎着马刀,大概傻了吧,哈哈。”

    孟遥也是一笑,稍稍扭转了一下潜望镜,眼皮却跟着下意识地一跳,双眼本能地就从镜面上挪开了。

    “怎么了,营长?”

    “哦没什么,***。我看见一把马刀一下子砍了过来。嗯,我猜咱们头顶。此刻估计已经爬上来很多鬼子骑兵,应该是正在拼命拿刀砍咱们吧。”

    孟遥说着。顺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无声地对驾驶员做了一个旋转的手势。

    驾驶员会心地一点头,一手握住方向舵,一手探出三根指头开始数数。

    1、2、3——

    随着话音,整个炮塔猛然一个180°大旋转,孟遥探头再一看,嘴里没有任何感**彩地说道:

    “弟兄们,猜一下有多少想搭咱们便宜车的家伙,骑兵成了步兵,还想跟老子玩炸坦克的游戏。听着,左车2,匀速画圈,给他们搅一锅胡辣汤出来。”

    可惜,他们根本不可能听到那种令人兴奋而痛快的咯吱声。

    但心里清楚,这就够了,不是吗?

    让那些在淞沪会战、南京保卫战中屈死在鬼子坦克的**弟兄们好好看看吧,他们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因此大笑的。

    小鬼子,从甲午海战以来不是一直一路神话吗,怎么也开始像鸭子似的四散逃窜了起来。

    潜望镜中,原本一圈圈围过来的鬼子骑兵,像突然梦醒了一般,轰然一声,纷纷疯狂地用手中的马刀拍打着马屁股,在孟遥的眼帘中腾起一阵阵尘土。

    没想到,就这么冲了一下子,竟然就冲进了鬼子骑兵阵中。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孟遥两眼轻轻一眨,正要发出在鬼子骑兵阵中来一个驴打滚的命令,潜望镜中却突然炸起了一个又一个的烟雾,转瞬之间,在一个接一个的弹坑中,就像填坑似的落下一阵阵血雨。

    随着血雨飘下的,是无数的残肢断臂,马头马尾。

    我靠,这是无差别轰击啊,连自己人也不管了。

    转眼间,七八辆鬼子坦克围了上来,像一个个呲牙咧嘴的钢铁怪兽般,堵在了t59坦克所有可能冲出去的方向。

    若不是与鬼子骑兵纠缠,这种情景断不会出现的吧。

    而惊魂未定的鬼子骑兵,也终于回过神来,在七八辆坦克的助威下,竟然又一圈圈地围了上来。

    “营长,好戏来了,好像鬼子的掷弹筒手也出现了。”

    炮手说着,歪头打量了一眼驾驶员。

    他的用意十分清楚,咱的机枪还没用呢。

    就算不用炮,咱这挺坦克专用机枪也足够鬼子哭爹喊娘的了。

    不过,炮手似乎充耳未闻,还伸出他的一根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呵呵,咱这不还没停车吗。用得着你驾驶员马上变身做什么机枪手吗?

    孟遥同样也是一乐,轻轻拍了一下驾驶员,一巴掌灭掉了他的幻想。

    “好好做你的驾驶员,想打手枪回家躲在自己屋里自个儿玩去。”

    驾驶员顿时不乐意地翻了一个白眼过来:

    “营长,你也太官僚了吧,老子现在还用打手枪吗?去年我都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女追男。正经的唐县财经学院的漂亮大学生,我还用打手枪呀。子弹早就用不过来啰。”

    孟遥一听,『摸』着鼻子哦哦道:

    “噢我差点都忘记了,你他娘的现在是天之骄子,多少双姑娘的眼睛都盯着呐。倒也是,t59坦克手。全军能有几个你这样的牛人啊。”

    正说着,炮手一摁击发按钮,一发爆破弹呼啸着扑向了左边一辆正在急停调整着姿态的鬼子坦克。

    鬼子坦克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行进中的t59坦克能打炮,趴在地窝中也能打炮,现在就算急速倒退着也能迅速摇转炮塔打炮。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随着一身沉闷的巨响,一个带着血红的膏『药』旗的铁疙瘩,瞬间飞上半空。

    天下偏偏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带着巨大动能惯『xìng』的铁疙瘩。落下时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另一辆火急火燎紧急停车的鬼子坦克上,一身闷响过后,两个炮塔竟擦出无数道因剧烈撞击而迸发出的火花。

    驾驶员透过他的小窗口一看,顿时朝着炮手翘起大拇指。

    “***,牛人,你他***才是真正的牛人。”

    不牛都不行,下面的那辆鬼子坦克居然被砸进去了一大半,仅仅『露』出一个变形的炮筒。还真像一个变态的暴『露』狂,突然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炮手一擦自己鼻子。不好意思地嘿嘿一乐。

    很显然,这完全不是他预先想过的场面。

    很快。数发自动装填的穿甲弹、破甲弹以及爆破弹,在火控系统的自行导引下,将数辆已然停下来准备『shè』击的鬼子坦克送上了西天。

    不知是因为被t59恐怖的战力吓破了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剩下的三辆鬼子坦克突然不再做任何停车动作,而是摇摇晃晃地擦过t59一侧,猛然掉头向鬼子后方纵深逃去。

    孟遥冷冷一笑。

    妈的,是拖刀计还是要诈老子去追,以为老子就怕了吗?

    一扭头,眼睛看向了驾驶员。

    “报上油料、弹『药』余量——”

    驾驶员和炮手头也不抬地哼哼了一句:

    “放心吧,营长,备弹还有10发,机枪弹一发未用。至于油料,足够咱们再跑一个来回。”

    “那还等什么,追上去——”

    就凭小鬼子坦克那点速度,t59坦克在驾驶员的『cāo』纵下,完全没有什么章法,直接横冲直撞地就是一通碾压追了上去。

    这里又不是什么赛道,更不是和平的街区,铺天盖地都是小鬼子,追击的同时毫无悬念地就能撞飞若干个鬼子骑兵,不亦乐乎。

    在准确地击飞了跑在最前面的两辆鬼子坦克之后,t59猛然一个加速,然后轻轻一个转身,横身拦住了最后一辆鬼子坦克,随即一动不动地将炮口对准了它。

    “营长,你想怎么玩,是要逗逗它吗?”

    大约已经知道周围再无大的威胁,炮手突然好整以暇地问了一句。

    “逗什么逗,真以为在玩什么坦克大战游戏呀。赶紧的,安达镇还不知道打成什么样。还有你,别停下,要始终保持运动状态。”

    孟遥说着,又恶狠狠地叮嘱了驾驶员一句。

    话说就算有一两发炮弹或者鬼子掷弹手的榴弹落在t59头上,虽然伤不到什么,可终究会让人心疼的。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这种此前早就论证过的战术,不停地运动,不停地歼灭,直到结束。

    轰地一声火光闪过,眼前最后一辆鬼子坦克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一炮,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几个浑身冒火的鬼子坦克手,狼狈不堪地钻出坦克,但很快就非人地惨呼着在地上扭曲成一团,随即慢慢变成了一堆焦炭。

    而在潜望镜中,再没有一个晃来晃去的鬼子兵的嘴脸了。

    四周,似乎一下子变得无比寂静下来。

    孟遥突然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已经冲过了自己的拿到前沿jǐng戒阵地。而在前方,已是『迷』蒙蒙的一片苍茫大地,影影错错地笼罩在越来越暗的天『sè』中。

    打到现在,黄昏突然降临了。

    可奇怪的是,鬼子兵呢,那些如『cháo』水一般扑向安达镇的鬼子兵,怎么在这里一个都不见了呢?

    “快,弟兄们,咱们可能已经不知不觉冲出鬼子的包围圈了,赶紧转头,沿路返回去。”

    ***,说是一定要围着安达镇画圆大战,到头来还是跑偏了。

    “营长,我看还是停一下车,到炮塔上看个究竟再说吧?”

    突然无所事事了,车中的两个家伙开始蠢蠢yù动。周围一片寂静、祥和的气氛,的确很勾引人。

    “也罢,老子出去瞄瞄,你停车以后,可以做机枪手了,别让老子吃了冷枪就是——”

    说着,刚要起身,却被炮手一把摁住,抢先钻出了炮塔。

    “开什么玩笑,营长,能让你在这个时候第一个钻出去吗?”

    “***,回去老子就关你禁闭。”

    孟遥摇摇头,随即拿起话筒呼叫起来:

    “傅晓冲,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话音未落,炮手却突然一缩脖子,唰地一下钻了回来。

    “营长,左前方似乎又出现一股敌人,人数不详。”

    “开车,杀回安达镇。”

    孟遥探身锁上顶盖,t59一个虎窜,随即冒出一阵浓烟驶去。

    他们没有发觉,早已撤去了所有伪装的炮塔之身,那个一直都没有舍得抹去的大大的红星和“八一”两个字,在昏暗的天『sè』中显得格外抢眼。

    却是被t59坦克庞大的钢铁身躯和巨炮惊得就地缩在几处沟壑的那支队伍,一看见上面的图案和字眼,一个人顿时愣住了。

    一眨眼,他就挺身站了起来,迎着t59坦克便不管不顾地跳着身子,拼命挥动起一双手臂来。

    眼看就要擦肩而过,t59却突然一顿,在仰天卷起的尘土飞扬中,孟遥一头钻将出来。

    “陈赓,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要命了吗?”

    话音未落,原本惊恐地匍匐一地的人影,顿时一个个站起来,很快就像『cháo』水一般涌来过来。

    一些人哆哆嗦嗦地探出手,很想『摸』一『摸』眼前的这个大大的铁家伙。

    但更多的人,却是抱着枪,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孟遥看。

    而跑在最前面的人,果然正是陈赓。

    只见他既不跑过来,却突然又在高大的t59前停下脚步,仰着脑袋看了好半天,方才鼻子囔囔地嘀咕了一句:

    “孟教长,你这么威风,不想请我上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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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陈赓团

    第459章、陈赓团

    “孟教长,打到现在,安达镇竟然还在你们手中。我们在外面看着干着急,你们知道到底有多少进攻的鬼子,以及多少还在外围的鬼子?”

    “孟教长,这么多鬼子的飞机、坦克和大炮,他们怎么就硬是没有打出那种动静呢?”

    “孟教长,安达镇现在到底还有多少人?”

    一个个疑问,像糖葫芦串似的冒出来,可一张口,陈赓的话却完全走了样:

    “对不起孟教长,我们在闻讯后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可是大战了一天一夜,竟然硬是连鬼子的外围都没有突破。我们就这样边打便走,绕着安达镇周围硬是游击了无数圈,到底还是拼不过小鬼子,加上战斗减员严重,最后只好退守到这里暂作隐蔽。谁知道——”

    话音未落,一个浑身挂彩、衣衫褴褛的壮汉突然激动地『插』进话来:

    “谁知道跟着我们屁股穷追不舍的鬼子骑兵、步兵,突然一窝蜂地消失了,然后就看见那么多鬼子坦克围着您一辆这个、这个神物,谁知眨眼间您就把鬼子坦克变成了一个个火球。那时候我们知道,我们是来解围的,最后反而还是让您给救了。”

    孟遥定睛向壮汉望去,问陈赓道:

    “这位是——”

    陈赓还没开口,壮汉马上一个立正敬礼道:

    “报告首长,我叫郭国言,原担任129师386旅772团第二营长。陈赓团建制后,我们团长就跟刘伯承师长软磨硬泡,硬是将我从129师386旅重新要回到了他手上。”

    “什么——”

    孟遥赶紧扭头看向陈赓:

    “怎么回事,放着386旅旅长不当,自己降职做了一个什么陈赓团长。不过,以你的名字成立一个团,看来这个团有点名堂呀。”

    “报告首长,您真是能掐会算——”

    郭国言又是抢先答着,而且脸上不由得泛起一层光辉道:

    “所谓陈赓团,就是完全依照突击营建制而起的一支新型武装,目前在我们八路军序列中绝无仅有。从未有过的战斗力,从未有过的的训练模式,从未有过的的新式装备,从未有过的的——”

    “好啦,闭上你的鸟嘴,不知道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陈赓终于按捺不住了,瞪起双眼就要骂娘,却被孟遥颇有兴趣地拦住了,伸手向郭国言示意道:

    “不错呀,这的确是值得一说的事情,请继续。”

    郭国言『摸』『摸』脑袋,有些胆怯地看了看陈赓,但还是鼓足勇气颇有得『sè』地补充了一句:

    “不说了首长,还是让我们团长慢慢跟你汇报吧。我只说一句,整个八路军都找我们练过手了,除了115师堪堪与我一胜一负之外,我们目前的训练战绩是全胜。”

    孟遥顿时笑了起来,惊喜地一把将陈赓拉上t59,小声戏言道:

    “可以呀陈团长,你这横扫千军的气概,岂不是一下子盖过了我们那位林大师长的风头,哈哈,有趣,有趣啊。”

    不料,陈赓抬手『摸』着t59坦克,开口就是一脸黯淡道:

    “孟教长,常言道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今rì与鬼子真刀真枪地交手,方才从心底深处发现我们实在还差得太远。老实说,且不讲我们是否完成了预定作战任务,若不是您碰巧打到这儿,我们在鬼子骑兵追击中,这次很可能凶多吉少了。”

    顿了顿,陈赓随即放眼向自己的战士望去,又是难过地一摇头:

    “原以为焕然一新的陈赓团,只要采取我们成熟的麻雀战、游击战,再加上我们又不以歼灭战为根本任务,只要坚持打了就走的战术,完成牵制一些rì寇的战术目标,从而为您尽可能多地减轻一些压力,我们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唉,谁知道——”

    沉默半晌,孟遥还是伸手再次在陈赓破破烂烂的肩膀上拍了拍。

    “知道了差距是好事,不妄自尊大,但也没必要因此而妄自菲薄。你现在告诉我,你陈赓团这次来了多少人,接触战、遭遇战打了多少场,现在你手上还有多少人?”

    陈赓愣了愣,看看自己的队伍:

    “这次我们上了一个加强营还多的兵力,几乎达到了我团的半数兵力。目前还有三个成建制的连队,但伤员数较多,尚能一战。”

    孟遥点点头,笑道:

    “这不就得了,试问当今还有那一支不足千人的中**队,能在几十万rì军穿『插』往来,至今仍能自豪地说,我尚可一战。”

    陈赓裂开嘴巴,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孟教长,怎么没有啊,突击营就是。”

    “突击营不算,只说国共两支军队。”

    孟遥说着,颇有些好笑地挥了挥手。陈赓团想跟突击营比,这时空间的差距都没法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假以时rì,而且他又能始终保持与突击营的联系和支持,未来绝对会成为延安乃至全中国手中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劲旅。

    被孟遥这么一说,陈赓以及他手底下的战士们,不知不觉中脸上就『露』出了些许的笑容。

    心头的yīn霾一去,陈赓转目就盯上了t59坦克。

    “孟教长,您的东风猛士装甲指挥战车呢,莫非你的座驾又改朝换代了,变成了这么一个更加威武的大家伙了吗?”

    呵呵,t59坦克,无论是在黄埔步战合成系,还是后来的交往中,陈赓毫不知情。

    不过,又耽搁了这么久,现在还真不是说话的时机。

    想了想,孟遥马上转过话题,以命令的口吻道:

    “陈赓,听我的,把你的部队赶快向中蒙边境转移,不要再有任何非分之想。那里有我们一支骑兵,你先在那里休整两天,等这里完全平静后,在率队回延安吧。至于其他的,我们见面了再彻夜长谈。”

    陈赓一下子笑了。现在的孟教长,更不比从前了。能够再逮住他来一次挑灯长谈,除了他陈赓,现在恐怕别人还真没这福分了。

    “行,孟教长,反正从黄埔开始我就是你的学生,现在我还是听您的。”

    一听说要分手,一旁的郭国言赶紧扯一下陈赓,冲着黑乎乎的地面,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大声咳嗽。

    “瞧你这出息——”

    陈赓自然心知肚明,虽然自己摇着头,但还是嘻嘻哈哈地开口道:

    “孟教长,叫花子就是见不得金元宝,您看,我那些兵,面对满地的金元宝,都急成啥样了。这些战利品,能不能——”

    孟遥差点笑掉大牙,赶快挥手道:

    “随便你,呵呵,只要你们搬得动。不过就一条,在我的十分钟可控里程中,你们必须迅速脱离战场。”

    正说着,傅晓冲的声音从炮塔内传将出来:

    “营长,营长,我们胜利了,鬼子10个师团已经尽数与我脱离,现在正『cháo』水般地向后退去。我武汉师、盐城师大半主力前锋已与我取得了联系,骑兵军重步师、轻步师正快速朝安达镇一线驰来。”

    “另外,刘鹏军长请示,除02号黑丝妹妹目前正在安达镇上空巡视之外,从午后开始的第三批次破袭计划业已展开,是否拦路给予rì寇追击轰炸?”

    “不——”

    孟遥急忙叫停道:

    “命令,黄老邪编队迅速返航,不得再有任何轻举妄动。东海、杭州湾一线的rì军海军编队,决不许动他们一根毫『毛』。谁要是胆敢破坏整个大战略,我枪毙他。德系战机编队也立刻返航,伊尔编队可沿rì军师团撤离路线,继续进行扫『荡』式追击。其余部队,立刻向安达镇全线集结。”

    “陈赓,计划有变,你——”

    说着,孟遥又朝一旁的陈赓望去,一看之下,不觉就是一愣。

    只见陈赓呆滞着一双眼睛,嘴里喃喃说着:

    “天呐,简直难以想象,这就胜利了。天呐,连我们人数最少的129师的兵力都少的万把人,竟然真的击溃了10个师团的rì军,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嘀嘀咕咕着,陈赓忽然蹲在t59高高的履带挡板上,一把抓住郭国言。

    “老郭,快,赶紧用你的手使劲掐我一下——”

    谁知,郭国言动都未动,同样『迷』『迷』怔怔的瞪着两眼,简直就像一个梦游神似的抬脚就走了出去。

    “『毛』『主席』,朱总司令,刘师长,你、你们都看见了吗?”

    孟遥一看情势不妙,赶紧冲炮塔里的炮手示意了一下,炮手一怔之下,马上会意地找出信号枪,砰地一声就冲天上打出一颗曳光弹。

    曳光弹强烈的光芒,顿时在夜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让所有人一下子jǐng醒过来。

    趁此机会,孟遥一把抓住陈赓,赶紧诱『惑』起来:

    “快,陈赓,既然是jīng心打造的陈赓团,会驾驶的战士肯定不少吧。马上派出小分队,把附近的鬼子车辆搜罗搜罗,由我们的坦克手帮助修理一下。有了汽车,你们才算真正的要发大财呐。否则,哼哼,就算你们再能搬,这铺天盖地的的家伙什,你们又能拿多少哩。”

    “是呀,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呢?”

    陈赓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几乎失声地大喊大嚷起来:

    “郭国言,郭国言,快,命令各连赶紧组织会开车的战士,马上给老子出去找汽车。”

    说着说着,陈赓突然一把拽住孟遥,两眼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孟教长,这小鬼子全部撤了,这战场可还在啊。您看,这么大的一个战场,绝对就是战役级的,是不是划出一片区域给我们陈赓团,jǐng戒、打扫我们全都给包了?”

    呵呵,陈赓到底是脑筋转得飞快呀。

    孟遥笑眯眯地『摸』『摸』鼻子,还没说话,远处的夜空中忽然响起隆隆的声音,与此同时,由北向南传来一阵阵万马奔腾之声,无数的马蹄敲打在冻土之上,听上去是那样的悦耳。

    看到陈赓团的战士惊慌地拿起枪,孟遥急忙挥手道:

    “大家不要怕,这是我们的人找来了,都不要动。”

    很快,舷号003的一架武直徐徐从天而降。

    这一场景,除了陈赓之外,自然又是惊得陈赓团的战士,一个个『露』出像凭空看见了七仙女一般的神情,个个口歪眼斜,推推搡搡,一副想看又不敢看、想上又不敢上的可怜样子。

    还离着地面有一人多高,黎天却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一个鹞子翻身就到了孟遥面前。

    敬完礼,黎天突然把脸一板道:

    “营长,我们刚刚开了战时党委会,一致要求你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孟遥急忙瞪眼小声道:

    “知道了,知道了,咱们回去关上门再说行吧。”

    可惜,这话还是让做了多年红『sè』特工的陈赓听了去。陈赓微微一笑,不由得也想起了延安的一些熟悉场景,于是下意识地就冲孟遥挤了挤眼睛。

    黎天看在眼里,倒也很识大体,马上闭上嘴巴上前与陈赓双手交握。

    寒暄中,数匹裹挟着浑身热气的战马冲将过来,紧接着从马上飞快地跳下两条大汉,一左一右地向孟遥一面跑来,一面忙不迭地上下打量。

    “报告营长,骑兵军第一重步师扎达尔扈前来报到。”

    “报告营长,骑兵军第二轻步师扎噶尔前来报到。”

    望着越来越多汇聚到身边的自己队伍,孟遥突然笑了。

    这是只有在战火洗礼之后才能迸发而出的一种感觉,这感觉,不仅让官兵之间空前的亲热,更能让自己生出一种鱼归大海的美妙享受。

    “弟兄们,幸苦了,部队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扎达尔扈一捋自己的络腮胡子,憨憨地冲扎噶尔一笑。扎噶尔立刻会心地点点头,向陈赓看了一眼。

    哦,孟遥急忙介绍道:

    “他就是我经常向你们说起的陈赓,这次安达镇之围,恐怕他是我突击营得到的唯一一支前来增援的外援,了不起啊。”

    两个蒙古大汉一听,顿时肃然起敬,立刻就是一个敬礼:

    “陈赓将军,我代我们营长谢谢你。”

    陈赓慌忙摆摆手,颇有些担忧地向他们正在从四周围拢而来的骑兵望去。

    但听着跟打雷一般的动静,怕是至少得有一万多人马吧。这下可完了,战利品又要少一半去了。

    不过这蒙古大汉,样子如此彪悍,神态却怎么这样温文尔雅呢?

    还有这骑兵,不声不响的,孟教长竟然都弄出了一个骑兵军出来,乖乖里格隆,这得多少银子养啊……

    ……

第460章、又一个战场

    第460章、又一个战场

    点点繁星中,在安达镇方圆数十公里范围内,夜幕中的漠北大地开始升起无数的篝火。

    乘着夜『sè』,一些胆大的、见惯了战场血腥的中外记者,尤其是那些老牌帝国的老牌大报记者们,开始三三两两从数十公里之外的观察地,跌跌撞撞地试探着进入一小时前还炮声隆隆的战场。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相对于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异样的焦糊味以及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人体形状,更能叫他们吓出一身冷汗的是,一群群野狗、夜枭甚至还有低垂着长长尾巴的狼群,竟然已经嗅着着弥天散去的血气寻了过来,成群结队地开始了啃噬。

    没有比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了,尤其是在这清冷而变得无比静寂的荒漠平原,毫无遮挡,一望无际,使那些被嚼碎的骨头爆响之声,皮肉撕裂之声,显得格外瘆人。

    间或还有一些没有完全断气的人声,在遭受再次痛苦的撕咬后,令黑压压的大地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每一次战斗过后,战场无论大小,都将是一个惨不忍睹的人间地狱。

    这无关正义,也无关人『xìng』。

    可怜的《泰晤士邮报》记者约翰内斯和《华盛顿邮报》记者汤姆,二人再次相约在一起,在历经了两天一夜的战斗观摩后,第一个动身向战场纵深走来。

    但刚刚走到战场边缘,黑暗中那些恐怖的场景和动静,便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相互挤在了一起。

    “约翰,若不是听了你的这个鬼主意,我绝不会到这种鬼地方。”

    汤姆战战兢兢地停下来,双手在背包中『摸』索起来。印象中,他好像是带了一把瑞士军刀,还有一个强力手电筒。这两样东西,现在绝对是救命武器。

    约翰显然是有备而来,早已拿出了自己两用的野考手杖,将它虚虚地指着发出动静的方向。

    不过,为了转移自己这快要崩溃的神经,他还是哆哆嗦嗦哼哼了一句:

    “得了汤姆,别把自己装扮的像一个从良的『jì』女一样。你军方的背景,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别说你不是为了突击营而来,而且孟遥将军也不在这里,对吗?”

    汤姆耸耸肩,只可惜黑暗中看不清他是否脸红。

    “好吧,约翰,就算没有一个人来我也一定是要来的,ok。不过我说亲爱的朋友,今晚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比如被野狗分食。”

    约翰内斯咬牙骂道:

    “狗屎汤姆,你就是狗屎,在这样的地方,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二人正真真假假地叫骂着,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阵拉枪栓声:

    “站住,什么人?现在听清楚了,丢下手里的东西,双手高举头顶,慢慢蹲在地上。”

    噢上帝——

    这一声出人意料的喝问,不仅没有吓住两人,两人反而惊喜地长出一口气,不约而同地高兴地呼叫了起来:

    “别开枪,突击营的同志们,我们是来采访的记者。”

    “不,同志们——”

    比直通通的约翰内斯而言,已经被召回国内经过多次秘密集训的汤姆,反应比他更准确也更直接了:

    “他叫约翰内斯,是你们营长的朋友,对,好朋友,不信你可以立即查询核实。”

    一束电光突然照『shè』过来,直接打在了约翰内斯脸上。

    少顷,一个似曾相识的的嗓音响了起来:

    “同志,呵呵,这两个字眼从你们嘴里蹦出来,老子怎么感觉这么别扭。不过约翰先生,我们倒是的确又见面了,看来哪里热闹哪里就一定有你呀。”

    能在这个鬼见愁的地方,听到突击营赫赫有名的新闻宣传局长岳军的声音,约翰内斯一下子乐了。

    “哦,我亲爱的局长大人,真的是您老人家吗,看来我是得救了。”

    搁在以往,这种被人捏着手电筒照来照去的行为,他早就可以暴跳如雷四处投诉去了。但此时此刻,他却没有表示一点任何的不满。

    原来,一听到战场突然变成了空旷的无人区,早就整装待发的岳军,立刻奉命带着他的纪录片团队赶到了这里。

    完全可以设想,这空寂下来的战场上的一切,都将属于他的整个新闻宣传局专有地盘了。而且,看来要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同样紧急开拔而来的武汉师一个团,以及骑兵军一个团,立刻成为岳军手上可以支配的特别部队,在空旷而yīn森森的战场开始四处布防,并按照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划出了近百个等待清理和打扫的区域。

    而陈赓团也如愿得到了一块属于他们的区域。

    武汉师、盐城师以及骑兵军等其余部队各部,除少数进入安达镇接替疲惫不堪的唐县师、空降师机步团等苦战之后的部队驻防外,其余立即在安达镇以外继续jǐng戒。

    无论多少人带着多少期盼,和那种急切地了解最后战果的心情,一切都得等到天明之后才能揭晓。

    黑夜遮盖了白天的一切,但另一个白天马上就会自相矛盾地随着新的rì出,将所有血腥、残忍和不堪重新大白于天下。

    但又有多少部队彻夜未眠。

    尤其是备弹早已告罄的战区防空部队,几乎是一夜都没合眼。

    好在两架歼20战机在今夜轮番上阵,充当黑夜守护神,直到凌晨时分由伊尔空投下一批补充防空导弹,那些担负着职责的防空兵们才长舒一口气。

    第二天,醒来的人们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道道被红绳拉起的jǐng戒线。

    jǐng戒线内,即使你昨天还在那个地方战斗或者掩蔽,现在你也不可再迈过去一步。

    其实,红绳内是满目疮痍,红绳外还是满目疮痍。

    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红绳内变成了其他增援而来的武汉师、盐城师以及骑兵军的战士,红绳外则是一身硝烟的唐县师、空降师的官兵。

    当然更多的还是学生团、『妇』女团以及干部团的那些新人们。

    不,经过这两天一夜的血与火的洗礼,他们似乎不应该再称之为新人。

    此刻,他们正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目光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当然肯定地说,一定还有劫后余生的那种庆幸与感恩。

    不过是五六个小时前,他们还躲在此刻脚踩的地方。

    不过是五六个小时前,他们还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下来。

    昨天头顶、今天脚下的一片片焦土,黑的是硝烟,红的是血肉,白的又是什么呢?

    那时他们抱着脑袋,将每一个发抖的身躯尽可能地彼此紧紧依偎在一起。

    还好他们有深入地层一米多的掩体,可那些战士们呢?

    头顶敲打着如鼓点般急促声响的马蹄阵阵,奔踏着如鬼魅般的鬼子皮靴声。

    他们想到、也真的迎来了这种鬼子刺刀顶在头顶的场景,但他们没有想到,每一个掩体口的战士,至死没有向掩体内后撤半步。

    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两个大大的铁家伙,不仅是超级坦克,而且还是他们的营长亲自率队冲向敌人的坦克狼群。

    现在,他们多想再看一眼那些誓死用自己的身躯,堵在洞口的战士最后一眼。

    但是他们被一纸命令全部动员了起来。

    这里,即使不再是战场,也依然没有他们的任何事情。

    清理烈士的遗骸,打扫战场。检讨战场得失,清点俯拾皆是的战利品。这些看似简单的事情,营长似乎没有半点要他们这些『妇』女团、干部团以及学生团参与的意思。

    不仅如此,而且已经开始有一队队的士兵,在他们周围重新集结,列队。一辆辆汽车,也哼哼吼叫着徐徐驶向了那条刚刚被开辟出来的所谓通道上。

    通道不长,正好能够穿越整个战场,然后即可一路向北。

    向北,就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蒙古基地。

    营长的话被当做命令,印在了所有人脑海中:

    “你们是突击营最宝贵的财富,你们未来的战场,将比此刻你们所看到的血腥与残酷,还有惨烈百倍。”

    有一瞬间,作为『妇』女团的团长罗君萍,差点骂出声来。

    她不明白,如果这样说,那五六个小时前才战死的官兵又是什么,他们不是财富吗?如果不是,那他们为何又要甘做炮灰?

    就在这时,一张『毛』茸茸的脸挤过来,拿着本子握着笔直通通地问了一句:

    “请问这位小姐,你是在凭吊战场而感伤吗,作为一名亲历者,你对刚刚过去的那段刻骨铭心的几天,有什么话想说吗?”

    在一旁萧山令、饶军的注视和默许下,  罗君萍沉静地望向围上来的几名记者道:

    “你们是什么报纸的记者?”

    被一口流利而标准的美式英语发音镇住,汤姆赶紧抢先答道:

    “哦这位漂亮的小姐,我们是美国和英国两家邮报的记者,已经获得孟遥将军授权可以zì yóu采访。我可以问一下,您是否留学过美国?”

    一旁的饶军马上接过话道:

    “这位记者先生,留学美国并没有让我们躲过rì本人对我们的追杀。相反,是更多的不曾留学任何国家的战士,让我们免除了这场已被『逼』到眉睫的屠戮。所以,我对我们接下来有幸进入到突击营各种学府深造、学习更充满期待。”

    “说得好——”

    一直默默注视这一切的萧山令,由衷地带头鼓起掌来。

    作为现场能够见到的大人物,萧山令对很多记者来说可不陌生。

    而且,没有比他本人带领着无数的青年学子站在这里,更有说服力了。

    一刹那间,所有记者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同时飞快地对他举起了相机。

    直到这时,罗君萍才紧盯着刚刚发问的约翰内斯,说出了一句同样耐人寻味的话:

    “这位记者先生,我可以告诉你这两天一夜给与我们最大的感受是什么,那就是在未来不久远的一天,您一定会在另一个战场,看到今天在场的大多数我们这些还很陌生的脸孔。因为我记住了我们营长的一句话,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战士。而到那时,世界也将记住我们。”

    这句话,恰巧被火急火燎赶往自己打扫战场区域的陈赓听到了。

    不过,他只是深深一撇,便又匆匆而过。

    无数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地涌向突击营,这一点都不奇怪。就像这些年也有无数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涌向延安的场景一样。

    感到奇怪的,或许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蒋委员长吧。

    每走过一处,陈赓总要情不自禁地站一下,或者驻足凝视,或者长吁短叹。

    驻足凝视的是,这个小镇,鬼子几乎已经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并在交通壕的表面阵地冲上了足够数量的兵力。可为什么整个『妇』女团、学生团和干部团的伤亡几乎为零,有的鬼子甚至已经将枪口探进了掩体,却总是在最后一刻被击毙、被驱逐。

    要知道,这些年陈赓团也没有少参与接送地方干部分赴各个根据地的任务,但至今没有一件任务是以零伤亡完成的。

    一句话,是战士们用鲜血捍卫了他们的生命,也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同时,也是突击营强悍的整体战力在最后一刻,牢牢地扼住了整个防线即将崩溃的那一临界点。

    而长吁短叹的是,分给他们的那片区域,就算把整个地方翻个底朝天,最后打扫出来的战场战利品,与东西南北各个方向的战场相比,简直无足道哉。

    不过,陈赓团的其他战士却早已是心满意足。

    趁着昨夜的顺手牵羊,再加上坦克手的帮忙,在红绳圈起之前,他们已经捞到了不少便宜。

    从鬼子后方遗弃的补给点,他们竟然一下子找到了数十辆完好无损的大小车辆。只可惜,会开汽车的战士,刚刚够一个加强班。

    开上18辆鬼子汽车,再加上沿途又是不断顺手牵羊,到安达镇宿营时,竟有半数汽车都已满载。

    鬼子的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这些司空见惯的家伙什,现在终于不是什么稀罕物了,就连眼馋已久的小钢炮、掷弹筒这些很少能缴获到手的宝贝,光捡落就浑水『摸』鱼了不少。

    哈哈,三大主力师怎么样,打了不下几十次战斗了吧,算是115师最大的那一仗平型关大捷,算上钢盔、骡马也才多少。

    一看见陈赓,郭国言顿时喜笑颜开地调侃了起来:

    “团长,这一路回去我们得经过阎老西的很多地盘,沿途不会被打劫吧?还有,这么多军火,够任何一个主力师眼红的,咱们是不是要悄悄的干活……”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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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抗日突击营介绍:
一支共和国的红色王牌空降军,在一次多军种跨区域的联合军演中,号称王牌中的王牌突击营突然穿越到了中原某地山麓。还好这不是营长孟遥一个人的穿越,成建制的战友,装备,还有他老岳父的一次私心馈赠。突然成了一群没娘疼没国家管也没老婆爱的黑户,他们如何生存。孟遥忽然念出九字口诀:种种田,泡泡妞,抢抢钱。
??? 不种田,谁管饭。不泡妞,人何有。不抢钱,谁薪。想想也对,不就是深挖洞广积粮缓称王嘛,不管怎么做,俺不都是冲着一个目标前进: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 哎等等,歼2o战机怎么也出来了?好玩,历史上的事情果然变得越来越有趣……
???空降抗日突击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空降抗日突击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空降抗日突击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