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拯救南京:划出一条红线
第431章、拯救南京:划出一条红线
南京城内激烈的枪炮声响彻了一整天之后,终于在13rì的深夜沉寂了下去。(最稳定,,.)突击营所有的官兵,都双手紧握着自己的枪炮,一言不发地盯着远远的南京城墙。 沉寂意味着南京在陷落的同时,灭绝人寰的大屠杀也随之展开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傅晓冲、岳军等高级指挥员曾经一度和战士们一样,十分不愿意再看自己的兄弟孟遥一眼。
他们比普通战士更清楚,倘若孟遥倾其所有,突击营还是有能力保住这座六朝古都的。
不过,随着第一批难民cháo向壁垒森严的下关阵地如cháo水般涌来,他们却很快又抛弃了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一时激愤之心。战争就是战争,它包含的不仅仅是军事意义上的一切。南京大屠杀是历史给予中华民族的又一次巨大伤口,它需要像一块疼痛但却醒目的jǐng示牌那样,不带任何感**彩地耸立在中华民族复兴的十字路口上。
要么向左,是怨天尤人,长吁短叹,久久沉浸在伤痛不能自拔。
要么向右,擦干所有血水和眼泪,重新带着微笑上路,勇敢地去挑战强国富民的最高巅峰。
就像现在正在向着他们狂奔而来的无数难民,他们手中森林般竖起的长枪,沉默地高昂着的大炮,以及无数突击营年轻但却坚毅的脸庞,对于他们而言,无疑就是生的希望,以及作为人最后的一份尊严。
当所有奔突过来的人,一看清是自己的队伍,而且还是如此军容整齐、每张脸上都带着一股杀气,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是长出一口气,当即跌坐于地,大声嚎哭起来。
是的,几乎所有人都是拼尽了全力,只是本能地奔跑,奔跑,再奔跑。
能不能跑出去,不知道。跑到何时是个头,不知道。
但现在,当1号t59装甲集群钢铁阵脚一览无遗地展现在眼前,而且同时还奔出了许许多多前来搀扶他们的士兵,他们知道,这一刻,他们到家了。
眼泪再次过眶而出。
想想吧,这不是一个人的眼泪。当成千上万双眼睛,齐刷刷地在同一时刻,目光就那样凝视着你,眼泪就那样在你面前畅快地肆意流淌,没有人可以不为之而动容。
从排兵布阵结束的那一刻起,孟遥就一直举着望远镜站在1号t59坦克上,须弥不曾离开过半步。
也许只有覃五柄清楚,他擎着望远镜的双手,一直都在微微颤抖。
直到已抵达长江入海口的两支潜艇支队打来战斗就位的电文,覃五柄才看到孟遥的那双血红血红的眼睛,终于闪动了一下光芒。
但是,他们成功地堵住了第二舰队大部,但却到底还是让作为尖兵的rì寇第11支队进入了长江。
rì舰一旦溯江而上,便是近十万即将渡江的难民之梦靥。
不过,将两台备用的30管急速火箭炮刚刚调上来,却突然从那边传来消息:在离下关长江上游28英里处,兴冲冲溯江而上的rì寇第二舰队11支队,在rì寇第三飞行团特别攻击队的空中掩护下,竟然将英美急速赶来的巴内号jǐng备艇、列迪巴多号战舰一顿狂轰滥炸,造成了紧急撤往舰上的英美侨民众多死伤。
一直以调停者和观望者袖手旁观的英美两国,终于吃到了小rì本的炸弹。
第11支队的数艘rì舰,顿时与停泊在江面的英美舰只纠缠在了一起。
***,悲喜之间,还真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行啦,让火箭炮在阵前待命吧——”
孟遥叫住亲自压阵的机步团张姜成,十分清楚对于这两台30管火箭炮而言,35公里的shè程,装填有特种爆破弹、破甲弹和穿甲弹的高能战斗部,就那几艘破rì舰,只需一次炮火覆盖即可。(.赢话费,)
说着,孟遥一回头,却发现阵前忽然哗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人头。
这什么情况,怎么还不赶快上船逃命去呀?
正待开口相问,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娘、老大爷已经匍匐着扬着双手,一面捣蒜地磕着头,一面凄凄惨惨地在嘴里不断祈求着:
“长官,求你千万不要撤兵啊,后面还有很多人,你要是也掉头跑了,后面的老老少少可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老人家放心,人不走完,我们决不撤兵。”
孟遥急忙示意士兵们拉起老人家,随即转头问道:“傅晓冲,现在已经征集到了多少条船只?”
傅晓冲看了看手里的本子,有些无奈地道:
“由于唐生智早在战前便将所有船舶集中到他的手中,名义是以全破釜沉舟之义,实则害人害己。我两个连队搜罗了一天,才抢到十几条船。由于每一条船都是人满为患,几乎没有停歇的时间,所以我也没有下令强行夺船,只能这么多了。”
“一次可以运载多少人过江?”
“扔掉所有行李,只装人的话,一次300人吧。”
孟遥一听,禁不住骇然望向仍在如狂cháo一般涌来的黑压压人群,顿时就是一声长叹。这点运量,就是小鬼子在旁边看着不开枪,那也不知道要何时才可以把人全部送过去啊。
再说了,能逃到这里来的人,几乎都已家破人亡,倘若再扔掉那点拼命带出来的随身细软,就是逃出去了他们又怎么生活呢?
好一番思量之后,孟遥断然命令道:
“曹飞彪,马上改变计划,由你担任修订计划后的总指挥,战场这边你就不要管了,由岳军辅助。原担负过江守卫任务的空降师机步团3营、第1集团军上海师116团1营以及盐城师3营,全部转由你负责指挥。自即刻起,所有难民cháo经过甄别和分类后,将全部转至你处,由下关码头改由和县向安徽境内安全地区转移。”
“姜成,你派一个排将我手中掌握的十几条船只,立刻集中转送到溃退在长江沿岸等待渡江的**处,然后立即归队。”
“马路遥,马上给我打开中心电台,等待我的命令。”
说完,孟遥跳下伪装的高大t59炮塔,正要穿过沿突击营刚刚开通的人流通道去到自己的东风二型装甲指挥车上,一个灰头灰脸混杂在人流中的中年男子突然抬起双眼,一脸惊讶地站住了。
“孟、孟将军,您是突击营的孟遥将军吧——”
此言一出,整个垂头丧气地向前默默滚动着的巨大洪流,顿时戛然而止。紧接着,孟遥身上便集中了无数双又惊又喜的目光,随即一阵阵嗡嗡的窃窃私语声在四周响起:
“菩萨保佑,他们如果真的是突击营,那我们可就真的得救了。”
“真的是孟将军吗,快仔细看看,千万别认错人啊。”
“怕是骗人的吧,突击营?哼,他们怎么全是这种打扮?”
***,跟在孟遥身边的傅晓冲一看竟然出现了这种情形,不觉脸sè一黑,盯着中年男子就是一声冷哼:
“你是什么人,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哩。”
中年男子听见傅晓冲言语十分不善,马上意识到什么,吓得赶快点头哈腰道:
“噢长官,对不起,我、我是《zhōng yāngrì报》驻南京站记者,刚刚跟着萧山令市长撤出首都,可惜半路被小鬼子给打散了。我、我之前见过孟将军,看着这位长官有些像,是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
孟遥一听,赶紧摆摆手,将中年男子叫到身旁,盯着他就道:
“你刚刚说的萧山令,可是临时才被任命的南京宪兵司令部副司令兼代理首都jǐng察厅厅长、南京市长的那个萧山令?”
中年男子急忙点头应道:“是的长官,您说的正是他,委员长离开南京的前一天才任命的南京战时市长。”
孟遥一听,心中不觉就是暗中一喜。***,此次抢人、救人计划除了有文化、有思想、有姿sè的女同胞外,还有一个重大的部分就是那些在大溃败之中纷纷举枪以身殉国的军政人士。突击营眼看就要建国蒙古,这些兼具内政和军事才能的战死或被迫自杀殉国的人中,几乎可都是孟遥所急需的人才啊。
而这个萧山令,就是其中一员。
在突击营拟援救人员名单上,排名第23位的萧山令资料显示,他是湖南益阳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三期毕业。但因其xìng格耿直,不事阿谀奉承之风,而且又不是黄埔出身,因此一直混迹于南京高层却总得不到重用。
直到南京保卫战开始,才由蒋介石秘书陈布雷推荐,临危受命,出任了南京宪兵司令部副司令兼代理首都jǐng察厅厅长、南京市长之职,并以宪兵、jǐng察部队为主的非一线军事力量,负责防守上新河,雨花台,光华门等阵地。历史上的明天上午,萧山令再率部与rì军激战数rì并与rì寇展开了数小时巷战之后,方才在陈布雷的眷顾之下接到了由电台转来的撤退命令。
萧山令率部撤至仪凤门外,又与紧追不舍的rì寇激战,所率宪jǐng几乎全部打光,方才成功突围到江边。但不幸的是,渡江时与rì军拦截汽艇遭遇,被机枪扫shè中弹后,拔枪以最后一弹自戕,以身殉国。战后,被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追晋中将。
这个人,忠勇可嘉,而且极善于政务,可不能就这样让他从自己眼前活生生地被小鬼子打死。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孟遥马上目光闪闪地盯着中年男子道:
“我且问你,倘若我派出一支小部队随你去找寻萧山令市长,你有没有胆量再重新杀回去帮助我们营救他?我不瞒你,萧市长很快就会被rì寇杀手,他是我十分敬重的人,我是绝不会让小鬼子得逞的。”
其实孟遥这样一说,已经变相默认了自己的身份。这倒让中年男子一阵惊喜,忍不住挺胸道:
“长官,我叫蓝国昌,曾与左芳小姐在报社总部共事多年,而且昨天还在雨花台见过她。国难之际,已经不是什么敢不敢的事情了,长官你说吧,只要我手中也有枪,就是一个人我也敢掉头而去。杀一个小鬼子够本,杀一双就算我蓝国昌赚了。”
猛然听到左芳名字,孟遥心里倒也是一惊。没想到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在城内。不过,这蓝国昌不早不晚提及左芳,显然是意有所指,却是不能随便接过话头的。
“好样的——”
孟遥微微一笑,转身寻找道:
“傅军长,马上命令姜成送完船只不要归队,原地坚守,等待另一支小分队前去会合。命令特战大队肖云建支队立刻前出与姜成会合,作战指令随队下发。”
蓝国昌跟着近一个加强连的救援小分队刚走,附近的人群哗啦一下围了上来,齐刷刷地望着孟遥傻乐了起来:
“孟将军,我们现在看清楚了,您真是报纸上的那个孟遥——
孟遥哭笑不得,拱拱手抽身而去。
傅晓冲也是烦恼地摇摇头,跟着走了几步,随即招手叫来一个连长低声命令道:
“你带几个人跟着这帮人亲自跑一趟,告诉曹部长,这些人到达目的地之后一定要区别出来,单独安置。在本次行动结束之前,一个都不许放走。”
交待完毕,傅晓冲赶到孟遥指挥车前,巨大的车载天线已缓缓伸向了半空。
大功率长波电台嗡嗡轰鸣着,预示着孟遥将有重大命令发出。
看到傅晓冲默默走过来,一脸沉思状的孟遥马上抬手将手里的一张纸递过来道:
“晓冲,来得正好,我已经草拟了一份对rì通牒,以我突击营名义,即刻宣布rì军在当前战区不能逾越的两条红线:以长江入海口为界,所以rì军战斗舰只必须马上撤出长江,并不得再进入长江。以安徽和县为界,目前所有正在攻击状态的rì军,不得有一兵一卒进入安徽境内。同时,我突击营上海原空军驻地崇明岛即rì起列为非军事交战区,上海rì本驻军不得以任何名义登岛。”
傅晓冲一口气看了两遍,看完便兴奋地大叫道:
“营长,这真是一招妙棋呀,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不过,风头正劲的小鬼子,能乖乖的听我们的话吗?还有,与其这样,倒不如我们再设立一条红线,通牒rì寇立即退出南京。”
机要秘书马路遥一听就乐了,扭脸望着傅晓冲道:
“傅军长,你还真把进攻南京的小鬼子当成了我们随意可以拿捏的软柿子呀。营长这神来之笔,却也不是全凭想象和一时激愤之气而来的。再说了,为了不让历史纠错想象再一次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不是已经立法不再干预任何历史大事件了吗?不过,这让小鬼子破军舰退到外海,让原本瓜葛不大的和县成为真空地带,这样的事情还是可以做的吧。”
“就你小子能说会道——”
傅晓冲说着,猛瞪一眼,然后晃着电文又道:
“营长,我是不是已经猜到,下一手咱们那两枚刚刚制造出来的导弹,此刻已经成了你这局棋上的最大一枚棋子了?嗯,让我好好想想,如果小鬼子不听话,那么接下来,一枚就会落在rì寇第二舰队的旗舰上,一枚跟着就会追着华中派遣军总司令松井石根那个王八蛋的屁股,一炮弄死他个***。”
孟遥笑了,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悠悠然地吸了起来。
“傅军长看来以后可以直接升官当副营长了,呵呵。买糕的,若不是想着多留一些小鬼子的战舰未来在太平洋战场与美国佬死磕,老子现在巴不得它的整个第二舰队都进入长江,让老子正好一锅端。傅晓冲,老子现在越来越发现政治一点都不好玩,做什么都要站在整个全局去衡量、盘算,真不如老子实实在在当突击营长那会儿,见了敌人只管灭,还管它狗屁什么不什么的。”
“是啊,营长,别说你不痛快,就连我还不一样要跟着你一起转。”
傅晓冲点头附和着,明显也是一脸的痛苦不堪的样子。
“比如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未来是一个什么样,我们中华民族真正的最大敌人是谁。所以,即使***小鬼子明明摆在眼前我们一口可以吃掉,为了狗屁的未来我们也只能去违心地绕开这些疼痛的现实。”
“算了,不说这些让人丧气的话,总之小鬼子的陆军,我们却在当前还是可以小批量地消灭一些的。”
孟遥说着挥挥手,将签好字的电文交给马路遥:
“马上发出去,同时命令新闻宣传部以我最高军事统帅部名义,召开一个面向全球的新闻发布会,在庞华战时指挥与通讯局完成rì军第二舰队坐标和松井石根指挥部通讯锁定之后,同步向rì本大本营、全球主流媒体和英法美等主要国家同时发布。命令周芳雨协助费立波航天及导弹司令部做好一切发shè准备。”
说完,孟遥忽然肉痛地冲着傅晓冲低声嘀咕了一句:
“希望小鬼子听话,不然几个月才能搞出一枚的导弹,可真是要要老子的老命啊……”
第432章:拯救南京:给我盯住第16师团
第432章:拯救南京:给我盯住第16师团
却说高飞、万古碑等160人的小股残兵,跌跌撞撞地钻出地道,沿着城墙根荒草丛爬行了不足华里之远,眼前密密麻麻的**俘虏群,一队队地被rì寇驱赶着,简直就像沙丁鱼罐头那样挤做一堆,将前方整个可能通过的路径全部都堵塞的满满当当。(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更令人绝望的是,除了四周布满了rì寇的机枪群,最有可能冲杀过去的通往下关的路口之上,正好停着两辆rì寇坦克,一左一右地虎视眈眈着前后。
“长官,拼了吧,我们已经不可能活着突围了——”
一直像抱着宝贝似的亲自背着一个火箭筒弹药箱的万古碑,突然停止了他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着的动作,甚至还伸手拉住了一个火箭筒手的衣角。尽管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是突击营的身份,但好虎架不住群狼的道理,却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
而且情况几乎一眼都看得清,就算小鬼子不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眼前这成千上万的**俘虏,密密麻麻的根本连一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抱着机枪冲上去先把他们扫倒一片吧。
一对火箭手对视一眼,几乎是下意识地同声问了一句:
“这什么地方,怎么感觉上好像动静越来越大了呢?”
高飞、万古碑那里知道他们其实一直都在暗中敲击着自己的耳麦,试图与预订过来接应他们回去的小分队接上头,因而随口答道:
“长官,刚才在地洞里那个特务本部的兄弟不说了吗,这里直通燕子矶,应该是相对偏僻的去处,谁知这里现在倒正好成了小rì本集中我们**兄弟的一个地方。”
“什么,这里就是燕子矶?”
两个火箭手异口同声地一声惊呼,随即马上提枪说道:
“大家都不要泄气,我们突击营有很多弟兄就在四周,一定会正在想办法的。你们且先隐蔽,我们先想办法去摸摸情况。”
说是摸情况,其实就是到一旁边去商议。
根据他们判断,估计他们所属第一集团军上海师二团三营派出的接应连队,一看这铺天盖地的俘虏群,也该要一筹莫展了吧。
不料,二人很快就退了回来,并且边退便紧急地向高飞他们连连摆手示意隐蔽。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前后墙根处竟然也藏着好几支被打散的溃兵。
大约有上十个小鬼子端着三八大盖,突然在一个少佐的指挥下,莫名其妙地将一串用长绳子绑在一起的**俘虏强行拉出来,然后用刺刀威逼着将这群大约上百人的队伍往墙根处驱赶。
“长官,小鬼子要干吗?”
韩富贵突然有所感觉地问了一句。
妈的,还能干啥,南京大屠杀30万死难的同胞,有三分之一都是死在燕子矶这个屠宰场上。很显然,这历史上的一幕让他们不偏不倚地赶上了这活生生的屠杀序幕。
两个火箭筒手不由得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双眼,手中的冲锋枪便无声地张开了机头。
看来,是等不及接应连队的弟兄们到来了。作为一个现代军人,就算没有营长的命令,他们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鬼子这样明晃晃地展开屠杀而一声不吭。
是的,或许对于还在抵抗的**同胞他们还可以为了完成万全策、高致嵩这些爱国将领的遗志而自行突围而去,但对于手无寸铁的同胞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倘若他们再装作视而不见,他们还是中**人吗?
“弟兄们,全体都有,准备战斗。我们对不起大家,计划有变,而且周围全是我们的**兄弟,只能在此拼死一战了——”
一对火箭筒手的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冲出数十条身影,嘴里嗷嗷叫着,手中的大刀便旋风般地飞向了rì寇的头上。
然而,他们速度虽然很快,但却快不过小鬼子的机枪。
只听一阵机枪哒哒声,刚刚手中还飞舞着大刀的士兵们,便一个个扭曲着一头栽倒在冲锋的路上。
“哟西,支那猪,真是不堪一击——”
鬼子少佐指挥刀一挥,一个小队的鬼子顿时齐齐地举枪便向着四周的墙根乱草丛中一通乱shè。枪声稍停,乱草丛中发出一阵阵惨呼声,随即一个又一个赤手空拳的中国士兵,举手站了起来。
鬼子兵一愣之后,马上发出一声狞笑,抖起刺刀上前就是一阵乱捅乱刺,阵阵血腥顿时随着江风扑鼻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后面紧跟着被驱赶而来的**俘虏,一个个刚刚贴着墙根被rì寇顶着枪尖未及站定,鬼子少佐便闪电般地扑上来,照着一个老兵脖颈刷地一下砍去——
只见老兵双目怒睁,人头却已飞上半空。(最稳定,,)
一腔热血,犹如井喷一般自脖颈处嗖嗖有声地飙出。
而在另一边,像一个个串起的鸭子般的俘虏队伍,突然又被推出一个个踉踉跄跄的人影。在一阵阵俘虏的躁动中,鬼子兵们纷纷探出爪子,在强行拉出的人头上肆无忌惮地胡乱抓挠着,在阵阵照明弹照shè下,人们很快发现那些其实全是女兵,一头头长发在军帽飞出的同时,也随着夜风飘扬。
再然后,便是一阵阵的浪笑声,以及衣服被撕裂声响,在愤怒、惊恐而绝望的女兵哭喊声中,愈加是这个时刻变得愈发叫人热血喷张。
“高飞,墙根处rì寇由你的那挺机枪负责,无差别shè击——”
“万古碑,你的机枪负责路两旁最近的押解rì军,无差别shè击——”
“韩富贵,给我上火箭弹——”
两个火箭筒手双目充血,一面在嘴里大叫着,一面已经将瞄准器紧紧地照在了百米外的两辆rì军坦克上……
却说姜成接到孟遥命令,不顾两个特战连长的劝阻,立刻从《zhōng yāngrì报》南京站记者蓝国昌随身皮包中取出萧山令的照片,只是命令他的通信兵按照原定计划归队,自己则亲自带着这两个连转身向市区扑去。
刚刚走到下关草鞋峡,便遇上第1集团军上海师第三团的一个连长带着近百人的接应分队掩蔽在那里裹足不前。
一问之下,方知分派到宋希濂、孙元良等各军中的火箭筒手,除数人受伤之外,全部都已撤至各城门内外。只可惜由于被rì寇俘获的**太多,整个长江南岸除两处尚在中**队手中两个码头,不管是俘虏还是溃兵,到处都是人满为患。
而另一支前出接应的连队,也遇上了同样的状况。
“姜团长,刚刚我们已经把情况报给了我们的傅军长。人太多,连见缝插针的空挡都难以找到。我们只能停在尽可能近的地方,奉命等待时机。”
一个连长说完,另一个连长马上扼腕叹息道;
“可惜呀,如果我们陆航团能跟来就好了,哪怕只是一个小分队,我们都不至于看着我们的弟兄身陷重围而什么都做不了。”
姜成举着红外望远镜看了半晌,也是默然摇摇头。
看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庞华他们手中强大的电子跟踪定位系统了,坐标一旦定位,只要锁定松井石根指挥部,营长的公开通牒相信一定会产生作用的,即使rì寇不会全部照做,他们也会必然因为突击营的介入而相应进行战线收缩的。
正在这时,蓝国昌突然一声惊呼,随即便大胆地一把抓过一个连长手中的望远镜向rì军阵地望去。
“长官,长官,你们快看,我们要找的萧山令市长,就在那儿——”
姜成闻言,急忙举起望远镜,一面望着,一面频频低头审视着手中的照片。数秒钟后,他忽然放下手来,cāo起jǐng卫员手里的冲锋枪道:
“确认目标,弟兄们。这是营长的死命令,就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得去闯了。全体都有,准备战斗。”
话音刚落,蓝国昌举着望远镜又是一声惨叫:
“长官,不好了,萧市长旁边有个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孟将军的红颜知己左芳小姐啊,她、她怎么跑到萧市长的队伍中了呢?完了完了,rì本人发现她是女人了,正把她往外扯啊——”
一个连长上前就是一巴掌,随后夺下望远镜道:
“你他***,胡说八道什么?再敢胡言乱语一句,老子一枪敲掉你的狗牙。”
这时,另一个连长紧跟着附耳上来:
“姜团长,你快看,燕子矶方向,有几颗我们火箭筒手的红sè信号弹升了上来。按照派出条令,这是他们遇到了最危险时刻已经做好牺牲准备的信号。”
“别说了,他们不愧是我突击营战士——”
姜成仰头凝视着仍在徐徐上升的信号弹,默默地举手敬了一个军礼,随即大声命令道:
“电台,电台在哪里?马上向营长报告当前坐标,目标已发现并确认,我救援分队将不惜一切代价即刻展开行动。在此,我请求,一,请马上派出不少于营级配属武装皮卡后续支援部队,迅速向我靠拢。二,请立刻确认我派出火箭筒手被围方位,集中炮火给予一次全域覆盖,以便为他们创造突围条件。请指示。”
不一会儿,电报员一脸惊喜抬头大叫起来:
“报告姜团长,最新命令,针对目前战场最新态势和全世界广播电台最新反应,营长已命徐根金2号歼20战机即刻投入战斗,以配合救援分队的行动和火箭筒手的归建。这是目前最快的应对了——”
真是我们的好营长,为了战友,又一次让已严格立法限制升空次数的歼20战机,为了不到一个班的普通派出战士而出击了。
“弟兄们,打开敌我识别标记,两个连队以三人战斗小组战斗阵型,全体出击——”
就在六个个机枪小组率先吐出无数条愤怒的火焰之时,两道闪耀着金光的火龙也随之突然从天而降。一条准确地将一艘正在江面上疯狂扫shè着过江军民的rì舰,瞬间撕成两半,一条直扑燕子矶rì寇最密集攻击区。唯一不同的是,这条火龙并未马上钻进敌酋群中,而是像长了脑子似的在rì军上方晃悠了数分钟,发出突然轻轻一抖,整个弹体这才像一个人忽然爆发出一声轻蔑的大笑,瞬间化为无数道难以辨认的耀眼光焰,犹如孙悟空一口气吹出的无数猴毛,挥舞着无数条金箍棒扑向敌酋。
——集束炸弹!
是的,这是一枚经过后世高技术工艺处理的集束炸弹,爆炸后覆盖面积直径高达500公尺。一平方公里范围内,任何敌人都将难以幸免。
重要的是,它还具有高智能、可自我控制爆炸方向,并在发shè之后同步向战区内我方部队发出自动掩蔽jǐng示信号。
火箭筒手是幸运的,高飞、万古碑、韩富贵那些160人的**兄弟更是幸运的。就在他们即将扣动扳机发出自杀式冲锋的一刹那间,随身佩戴的敌我识别器突然嘟嘟嘟蜂鸣着,令一对火箭筒手不由jīng神一振,急忙拼命地振臂大喝:
“全体都有,快,快,全体抱头,就地匍匐——”
说话当口,30多米的半空上,忽然像一道剧烈闪电一划而过,随即瞬间释放出一个耀眼的巨大火球,将燕子矶整个屠杀现场愤怒地一口包裹了进去。
数分钟之后,夜sè方才慢慢恢复了原有的黑暗。
“弟兄们都没事吧,有没有受伤的?听着,大家千万不要动,保持原地匍匐。如果附近有低洼地,最后躲进去。”
火箭筒手一面大声招呼着大家,一面默默在心中倒数起来。
这一定是营长派出的歼20战机,大家都有救了。歼20战机如果满载出击,可携带15枚各型对地攻击炸弹,一分钟后,一定在刚刚引爆的半空区域毗邻上空,还将连续引爆这种杀伤力惊人的集束炸弹。
直到听到12声巨响之后,火箭筒手这才激动地抬起头,举目观察了一番,跳起身大吼一声:
“弟兄们,跟着我冲啊,突出重围的时刻到了——”
满载15枚各型炸弹,其中肯定还要留左右机翼各一枚空空导弹,算下来歼20战机已是完成了整个对地攻击任务。而投放的炸弹中,一定有数枚可使rì寇所有重型装备短暂失效的热敏武器,此时突围,可谓正当时。
残余的小鬼子刚刚从惨烈的集束炸弹中清醒过来,就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士兵,挥舞着各种长短枪支和寒光闪闪的大刀片子,突然出现在面前,几乎是下意识地端起三八大盖就展开了白刃战的架势。
这些爬起来的小鬼子怎么也没想到,重重包围之下竟然还藏有中国士兵,而且还能嗷嗷叫着冲上来拼刺刀。
几乎已经完全被打垮的**,是绝无可能给予他们这样猛烈和突如其来的打击,而且挨打了连人家的边儿都还不知道在何处,现在骤然间看到一群中国士兵挥着长枪、大刀冲来,很多踉踉跄跄爬起来的小鬼子终于找回了优越心理,端着三八大盖便一个个露出了狞笑。
这,才是他们熟悉、而且可以一个人对付几个的中国士兵。
“哟西,你们这些支那猪,统统死啦死啦的——”
一个看上去长得十分清秀的小鬼子,一边狞笑着,一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一个劈刺,活生生地就将一个懵懵懂懂从他脚下爬起身来的**俘虏挑起,然后刺刀猛地一收,一个巨大的血洞赫然在目。
“**你小rì本子的八辈祖宗——”
高飞、韩富贵两人两眼喷血,几乎是同时跃起身挥刀扑向这个畜生。
“妈的,都给老子站住,充***什么好汉?有枪不用,拼他娘的什么刺刀。要拼刺刀,你们还早得很呐。”
一个火箭筒手抬起冲锋枪就是一个点shè,随即在嘴里恶狠狠地骂道。
另一个火箭筒手瞄准前方刚刚成堆地爬起身来的rì寇,在最集中的一点上毫不犹豫地将一枚火箭弹打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吼道:
“韩富贵,火箭弹。其余的人,马上给老子向那个缺口快冲。”
冲到一半时,惨不忍睹的地面上开始陆陆续续站起来无数的身影。
放眼望去,除了不少是四处找枪的小鬼子,更多的却是手无寸铁的**俘虏们,一个个愣愣怔怔地呆立在原地,甚至连穿着同样军装的高飞、万古碑他们冲到了跟前,都还是一脸的茫茫然。
妈那个巴子,这就是我们与小鬼子单兵之间的巨大个体差异。
两个火箭筒手冲过来,毫不留情地一人一个巴掌,重重地将几个耳光扇在了一对最近的**俘虏脸上,脚下同时一气呵成地从血污中挑起一把长枪:
“有种的**兄弟们,想活命的,赶紧给老子拿起枪,冲啊!”
顿时,一瞬间在各个角落突然爆发出无数的怒吼声,无数条身影忽然像疯了一般纷纷cāo起长枪或者刀片,不要命地向周围的鬼子兵没头没脑地杀去。
杀声震天中,火箭筒手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急忙嘶哑着嗓子大声提醒道:
“弟兄们,不要乱战,向我这边看齐,以、以——”
他嘴里说着,其实很想找一面红sè的旗帜作为标志,但一时间哪有什么红旗啊。情急之下,他一把扯掉自己染满了无数鲜血的衬衫,抓起一把长枪便高高举起道:
“以我这面旗帜为准,弟兄们,随我杀回去。冲啊——”
短短一刻钟,原本只有160人的残部,很快汇聚了数百人,而且从四周纷纷跑来的人影看去,活下来并且已经清醒过来的**数量,几乎眨眼间就能马上组成一个团级冲锋规模。
太好了,这些一面哭着,一面欢笑着的中国士兵们,在奔过来的最后一刻终于想起他们曾经的手中枪,几乎不用专门寻找,伸手就能捞到一把长短枪。
现在,这已是一支可以一战的队伍了。
然而,未等两个火箭筒手还没高兴多久,沿途忽然又响起了无数的呻吟、哀鸣和祈求声,随着这些声音而起的,是一双双仍在血污中爬行、召唤着的手臂。
“长官,到处都是老百姓呀,怎么办?”
高飞、万古碑他们一下子停了下来,同时带动了无数士兵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两人看来。
还能怎么办,在这个灵魂都得到了洗礼的时刻,还有什么比这种感情和民族信仰更加可贵、更加来自不易呢?
两个已经俨然成为这支乌合之众主心骨的火箭筒手,马上抬手大吼一声:
“现在我命令,以300米为限,凡有幸存的无论是**还是百姓,马上纳入队伍。同时冲锋队形作如下调整,一个火箭筒在前,一个火箭筒殿后。高飞负责尖兵班开路,万古碑居中协调,韩富贵立刻联系队伍中所有入队新人,将连长以上的都挑出来,每人负责一到两个班继续冲锋。”
“是,长官——”
四周顿时应声一片,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在刚刚冲过来的燕子矶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地动山摇的轰鸣声,直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人们一下子惊呆了。
不用看就能知道,这声音对每个人来说,不仅是熟悉,而且简直就是梦靥。
再定睛望去,果然是小鬼子的坦克和战车,一面喷着无数火舌和嗵嗵的炮声,一面快速向他们追击而来。
脚板再快,也快不快四个轮子,尤其是那冲在最前面的rì寇战车。
“高飞、万古碑、韩富贵,你们继续带领大家往外冲,留下30人随我们一起阻击敌人。”
两个火箭筒手仅仅只是对视一眼,便分头各自向一辆rì寇坦克残骸跑去。
然而,还没跑到一半,就见天空上猛然一红,未等人反应过来,便是一阵惊涛骇浪般的呼啸声,从他们头顶飞越而过,在震耳yù聋的爆炸声中,追在他们屁股后面的rì寇坦克和装甲战车,旋即淹没在阵阵烟雾中。
“营长,是我们的营长,终于派人过来了——”
一对火箭筒手大叫着,还没喊出声来,一辆武装皮卡便风驰电掣地飞奔而来,一个人在数名战士簇拥中,跳下车飞步向他们跑来。
“是第1集团军上海师派出的战士吗,我是姜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让你们受苦——”
两个火箭筒手双目间顿时眼泪横飞,大声喊道:
“不,报告姜团长,我、我们幸不辱使命,现、现在归队!”
说着,姜成的一双手已远远地伸了过来,同时在嘴里大声对跟上来的士兵命令道:
“前面就是最凶残的rì寇第16师团,营长命令,务必要将这个冲在最前面的佐佐木旅团就地歼灭……”
(感谢王憬贤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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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拯救南京:就让他们抗议好了(上)
第433章、拯救南京:就让他们抗议好了(上)
首都失守,一大半的平民丢弃在南京城内,一个师、一个师的打残、溃散,令朝野上下举目震惊,集体陷入到失语状态。(最稳定,,.)
现在,没有人再说九一八时期东北军的窝囊了。
从卢沟桥开始,到淞沪会战,再到南京保卫战,一直心怀侥幸认为中**队再差也与rì军差不到哪里的各方军政大员,文人志士,布衣走卒,惶惶不可终rì地度过了最难熬的几天。
战役基本是一边倒地即将结束,但更坏的消息却不断传来:
南京保卫战甫一打响,rì寇华中方面军司令松井石根正式下达总司令敕令,公开命令上海派遣军、第10军各所属师团,“纪律肃正战俘(屠杀战俘)”。
rì军第16师团占领紫金山后,俘虏敌军万余人向师团参谋中泽三夫请示,经参谋长确认后下令俘虏全杀。
最令蒋介石暴跳如雷而又羞愤异常的是,rì寇第16师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在下令展开屠杀俘虏之令后,旋即又对蒋私人物品产生了据为己有的贪yù,对其官邸、办公室财物、陈设搜括一空。同rì,rì军进入私立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劫走无数图书、古物、玉器、铜器等。
城破数rì来,沿江上新河、汉中门、中山码头、煤炭港、燕子矶、鱼雷营等处接连传来大批被俘军民惨遭屠杀的消息。由于被屠人数巨大,倒下的人堆积如山,rì寇便浇上重油,点火焚烧,以致这个南京城内外,在难以卒闻的刺鼻血腥气中,又平添无数令人心酸而又胆寒的无数黑烟,绕城如rì,经久不散。
无数军民争相渡江两rì来,宽阔的江面上飘满了数不清被追至岸上rì寇shè杀和炮舰拦截摧毁的大小船只。一个个失去生命的这个军民,就那样像一个个人肉做成的“木排”,不断在江上相互碰撞着,漂流着,数rì盘亘难去。
12月17rì,以胜利者与征服者姿态的rì寇,以松井石根为首,正式举行了所谓的“南京入城式”。
堆积如山的战报、情报,摆放在老蒋面前,巨大的伤亡数字,让蒋介石数rì中一直呆坐在桌前。也许只有陈布雷一个人知道,这一次他们的统帅,默默流淌着的泪水,也许是第一次没有任何政治sè彩而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的。
他们不是战死,甚至连军人都不是,却被成群成群地以非人方式屠戮,这才是切肤之痛啊。rì寇之禽兽面目,自此才算让这位中国统帅清醒。
“突击营,突击营在哪里?孟遥,孟遥在哪里——”
一声蓄积了多rì的悲怆呼喊,终于冲他抑郁经rì的胸腔中爆发。
然而,除了陈布雷默默推开门看了一眼,这里已没有任何人对这声呼喊回应,就连隔壁的宋美龄也是默不作声。因为这几天以来,他们听到耳中的,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了。可是,城破人亡,生灵涂炭,这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陈布雷这些rì子,已经习惯于每天攥着拳头批阅紧急上报而来的文件、情报和下发各类命令。这是中华民族的又一次奇耻大辱,他发现,如果自己不紧紧握起拳头,他绝对会马上郁郁而死去的。(.赢话费,)
拉贝,约翰拉贝,是的,这个名字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间。
这位曾经让他并不感冒的洋人,一个甚至还很傲慢的德国人,原来竟是一位胸有大爱之人。正是他,竟然奇迹般地在rì寇的刺刀下开辟出一块国际安全区。不到4平方公里的区域,竟然收留、庇护了20多万中国难民。奇迹,这真的是一个奇迹。
只是,这样的奇迹还是太少了。
陈布雷缓缓站起身,拿起这份最新情报,刚要离开他的这件临时大秘书室,戴笠却一头撞了进来,满头大汗地喘着气,两眼直愣愣地盯着陈布雷,看了足足有数分钟,随后突然疯狂地仰天大笑起来。
陈布雷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望着狂笑不已的戴笠。
这些天,这个特务头子除了带来这份拉贝国际安全消息之外,入目字字句句那样都是惨案、败仗和无能,他这是快要失心疯的最后狂笑吧。
戴笠笑得两眼泪水模糊,直到笑不动了,方才扑到在桌上,将一份电文颤颤巍巍地无声举到了陈布雷面前。
——《致华中派遣军松井石根与上海派遣军朝香宫鸠彦王通牒文告》
一行文字刚映入眼帘,陈布雷双眉顿时猛然跳动了起来:
敌酋进攻南京之首松井石根曾以“致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劝降文告”对守城中**民进行讹诈,现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且明显是针锋相对以牙还牙地同样弄出一个模本喝令rì寇,不仅大快人心,更是让人不禁胸口一热啊。
这是谁的手笔,难道是总裁终于挺起腰杆也硬气了一回,只是没有预先告诉他而已。不对呀,这檄文除了号称第一“文胆”的他,谁又能担当此任?
“陈先生,你发什么愣呀,赶紧看看呀,瞧瞧里面是什么硬邦邦的干货。”
缓过气来的戴笠,忍不住在一旁着急地催促起来。
陈布雷这才凝神一看,不觉又是双眉一挑,耸然惊道:“突击营,孟遥将军,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肯定已经伤心的不会再理睬我们任何事情吗?”
“你忘了他在中国的雅号了,神秘将军,在他那儿还有什么可能和不可能呢?”
戴笠说着,不由分说地一把拉起陈布雷,直接一把推开老蒋房间的大门。
完全可以想象,处于悲愤与低靡状态的老蒋,会是一种何样激动。然而,就在他捏着电文喃喃不已地说出一句话时,蒋百里带着宋希濂、王耀武在侍卫的引领下,行sè匆匆地也是一头闯了进来。
“校长,校长,现在我们终于搞清楚了,南京地区我们并不是全面沦陷,还有一处地方,自始自终一直牢牢掌控在我们中国人手中。”
蒋百里不顾体统地大叫大嚷着,随即用手一推宋希濂:“此事你最清楚,你快快向委员长讲来。”
老蒋疲惫地摆摆手,瘦长的脸颊看上去似乎更显瘦削了。
身在军中要职的两大干将突然一起跑过来,虽然此刻已解除特别命令,但随意出营还是非同小可的。因此不用问,宋希濂、王耀武这二人必是因同一件事携手而来。好消息呀,孟遥那个混蛋,他总算还晓得为国家出手了,虽然这么迟。
走到挂在墙上已几天都没有动一下的作战地图,老蒋盯着下关道:
“这报纸上还有你们都在说,这个地方到现在还在我们手中。可唐生智说,那里追击过去何止一个第16师团,重兵包围,安有累卵?倘若真有突击营部军事活动,为何事前我没有得到一点情况汇报?他们不比我们,动一兵一卒那都是要地动山摇的。你们有谁亲眼见过孟遥,亲眼在这个地方见过他的一兵一卒?咹,道听途说是不行的。那些新闻记者的笔,也是不能全信的。”
宋希濂马上抬起手,嘴巴动了动,但一想到傅晓冲那句正经八百的jǐng告,急忙又缩回脖子。
蒋百里奇怪地瞅瞅宋希濂,来到地图前,举起铅笔在上面比划了起来:
“校长,目前我们虽然还没有一支部队有报告上来,证实突击营就在那里。但今天最早的战况报告却显示,自rì寇空军对安徽我军事机场在战前进行了一轮轰炸之后,与南京咫尺之遥的安徽境内,自此再无战事。现在再看通牒文告,印证rì寇最新部队调遣,与下关最近的安徽和县百多华里的主干公路两旁,的确再无任何rì寇前进师团踪影,道路沿线当前俨然已成为我庞大军民安全转移的一条绿sè通道。”
“再看这里,校长。rì舰到下关江面附近,似乎俨然有一条红线放在那里,据地下组织报告,游弋rì舰目前的确正在收缩。但这是不是因rì舰误击英美舰只而引起的外交事件所致,现在还无法判定。”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我们是可以断言的,那就是rì寇面对这份通牒文稿,绝对不会等闲视之的。道理十分清楚,这份通牒的主人是出自突击营之手。”
老蒋点点头,“唔,rì本人吃了他的很多苦头,这点我是深信不疑的。”
就在这时,张群突然也是满头大汗地跑进来,捏着一块手帕不停地在脸上胡乱揩抹着,一进门便哭丧着脸大嚎起来:
“总裁,不得了,rì本外务大臣广田弘毅半小时前刚刚给我外交部和顾维钧发来外交照会,强烈抗议我国zhèng fǔ纵容非法武装,并以极不人道和完全无法抗拒的无名恐怖武器,分别袭击了华北派遣军总司令部以及位于外海的rì本第二舰队旗舰,给未予进行任何军事行动的rì本军民造成了巨大伤害。怎么办呀委员长,这可是了不得的外交纠纷啊!”
“哎我说张群同志,你先把问题搞搞清楚再说——”
对于这位执着的亲rì分子,虽然已从外交部长位置上下来了,但还是经常把外交部当成他自己的后花园,陈布雷向来对他是不爱搭理的。但这一次,却十分罕见地出口就是一声讥讽。
蒋百里更是笑得前仰后翻,故意滑稽地用手指着张群哈哈大笑:
“陈先生讲的一点不错,向来都是我们对人家发出抗议,何时听说过有哪一个列强对我们发出抗议的。哈哈,你莫不是昏头了,小rì本子跟我们抗议,抗议什么,抗议他们在上海狂轰滥炸,抗议他们对我们东三省的占领,抗议他们在我国首都南京肆无忌惮的的大屠杀?”
只有一线将领宋希濂、王耀武没有笑,而是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中。
但王耀武只是猜测,而且又经过宋希濂的不少暗示,虽然疑惑重重但出于各种考虑和对孟遥的敬畏,他还是选择了与宋希濂采取一样的沉默姿态。
很清楚,他的那位孟教长在黄埔时就说过,不要轻易威胁别人,但只要威胁一经发出,那就必须兑现一切威胁。
通牒中的两条设定的红线,看来rì本人没有遵守。
那么,孟教长自然就要兑现他的话啰。
至于老蒋,愣怔了半天,方才从迷茫中反应过来。而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裂开满嘴的假牙,像他帐下那些无数豪爽而不无痞气的将领那样仰天大笑起来,直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还是他们的三军统帅吗,他老人家不是一向自诩泰山崩于前而不变sè吗,他不是一直都号召所有战将要做儒将吗?
笑声中,大门再次被推开,侍卫一脸惊惶地禀告道:
“报告委座,在家的各zhōng yāng常委、统帅部各大长官以及五院诸位大员,不知何事忽然齐聚府邸门前,都说要请您出去相见,说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告诉他们,我这就出去会见他们——”
这一次,老蒋以少见的微笑冲侍卫摆了摆手,这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惶惶不可终rì模样的张群,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不要慌张嘛,咹,这个我们现在和他们是交战双方,他们抗议,我很喜欢。娘希匹,就让他们抗议去好了。”
老蒋说完,随即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官邸。
人头攒动的官邸外,老蒋刚一露面,全场自发地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掌声。
掌声让老蒋一愣之下,立刻满脸堆笑,连连冲着人群又是点头,又是招手。
这种感觉,真好。原来被人真正拥戴的滋味,才是人间最美妙的感受啊。
《zhōng yāngrì报》驻统帅部特别记者占唯方不失时机地举起手中的相机,便是一番不同角度的狂拍。
这些照片,明天一见报,绝对是对当前低迷的军民有着极大鼓舞之气的。
含笑挥手致意的老蒋,在最后一道闪光灯之后,低声对陈布雷低语了一句,陈布雷随即走近人群拱手道:
“诸位,委员长有令,请大家即可乘车,前去统帅部会议厅相议。”
初冬的开封,使本来就是北地的寒风显得更加寒意袭人。没有高大院墙的遮挡,老蒋不觉就是一阵寒噤。不过,内心的喜悦却早已使他红光满面,甚至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侍卫送上的大氅,在上车前招手将蒋百里和宋希濂叫到了面前,言语动容地命令道:
(感谢jeff2006评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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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拯救南京:就让他们抗议好了(下)
第434章、拯救南京:就让他们抗议好了(下)
“你二人就不要参加会议了,我要顺便就把南京之战检讨会议放在一起开了,都是扯皮拉筋、互相推诿的事情,你们不去倒省了耳根清净。宋希濂,你是唯一在大战中建制保持最完整的参战部队,就着你亲自率领你的第36师重返战场一趟吧。蒋百里,我现在任命你为战后南京地区查勘临时特派委员,由36师负责保护,务必深入下关一带,将那里的真实情况『弄』清楚给我报回来。”
二人听了不由一惊,但马上对视一眼,『挺』『胸』接受命令,很快绝尘而去。
在开封城统帅部临时办公地,刚刚从武汉行营搬迁过来,一切都还是显得那样杂『乱』无序,但整个jǐng卫工作却是空前的提高。除了老蒋的专车外,任何人的座驾都要经过三番五次严格的核查方才获准进入。
原因嘛,大家都心照不宣。离此不远的唐县可就近在咫尺。以前也就罢了,即使冠以“特别自治区”怎么说也都还是国民政fu治下。现在,呵呵,人家可是要『花』大把银子的。
这事,人人都犯嘀咕,可人人都说不清道不明。反正一个蒋,一个孟,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不闻不问的好。
又是一阵自发的掌声之后,在座的人终于从奉命匆匆赶来的顾维钧手中,看到了盖有“大rì本国外务省”印戳、以及rì本外务大臣广田弘毅个人印章的正式抗议书。
呵呵,这还是所有人第一次看见来自他国对中华民国的正式抗议文本。话说耳闻不如一见,一见绝对失望。***,传说中的抗议书,原来一点都不神秘,也就跟我们国民政fu经常发出的抗议书没什么两样。
不过,话说这可是有史以来国民政fu收到的第一份外『交』抗议书,而且还是来自rì本,光这份荣耀,那就绝对不是任何东西可以换来的。
于是,掌声再一次热烈地响起,并久久地不肯散去。
当然了,抗议书人人都可以看一眼,但再多就涉及国家机密和高层战略思路问题,所以身负重任的顾维钧像宝贝似的一收起抗议书,全场顿时随着他的离去而突然沉默了下来。
因为,随着顾维钧的足音之后,是鱼贯而入的刚刚做了最新调整的第一战区、第五战区的各方军事大员。
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为首的军事将领,个个端着一个黑脸,在第20集团军商震、第1集团军宋哲元、第92集团军李仙洲以及第3集团军于学忠、第11集团军李品仙、第22集团军邓锡侯、第24集团军顾祝同、第27集团军杨森、第59集团军张自忠等簇拥下,呼呼啦啦地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谁都不是傻子,传说已久的南京保卫战检讨会议这就要开场了。说是检讨,可谁敢保证这位蒋总裁不会突然亮出铡刀杀『鸡』儆猴呢?
然而这次,所有人都失算了。
当唐生智以戴罪之身起立,举手要第一个发言以便以哀兵之态尽可能为自己争取一些同情时,老蒋却挥手命他坐下,自己缓缓地站起身来,掏出一块手帕在脸上揩拭了半晌,忽然泣声道:
“诸位将领,大家都不要自责。首先,我作为全军统帅第一个有罪过,我们对不起已死的官兵和同胞,对不起国家,尤其对不起自已的良心。”
老蒋这句不长的掷地有声的发言,顿时举座皆惊,人人动容。
怎么回事,委员长这是在替所有将士领过吗?
正惊疑中,老蒋忽然将手一挥,陈布雷应声而出:
“委员长决定,马上正式发布《**退出南京告全国国民书》,以罪之身,『激』吾国民之气——”
“此次抗战,开始迄今,我前线将士伤亡总数已达三十万以上,人民生命财产之损失,更不可以数计。……就中国本身论之,则所畏不在鲸吞,而在蚕食,诚以鲸吞之祸,显而易见,蚕食之祸,缓而难察。……且中国持久抗战,其最后决胜之中心,不但不在南京,抑不在各大都市,而实寄于全国之乡村与广大强固之民心;我全国同胞诚能晓然于敌人鲸吞无可幸免,父告其子,兄勉其弟,人人敌忾,步步设防,则四千万方里国土以内到处皆可造成有形无形之坚强壁垒,以制敌之死命。……”
父告其子,兄勉其弟,人人敌忾,步步设防。
说的多好啊。这,绝对是一篇足可『激』励全国上下一心、共赴国难的檄文啊,壮哉,伟哉!
唐生智再也坐不住了,突然声泪俱下站起身,扑通一下面向所有人跪倒在地,泣声呼号一句:“比以待罪之身来鄂晋谒,反承温慰,并觉惶悚。”
什么意思?
很简单,保卫战开始后,唐生智拒绝向rì军投降却下令扣留了所有船只,不许军民渡江,却『私』藏船只为自己预留退路,其本意虽有让将士们“破釜沈舟”、“置死地而后生”之初衷,但结果扣留船只的军令反成了**突围时的最大阻碍。尤为可耻的是,当南京城郊还在『激』战时,唐生智已乘车北上,经徐州往武汉。来到河南开封之后,唐生智更将弃守南京的责任全都归咎于新补士兵过多与孙元良之88师溃败。
唐生智的表演,自然瞒不过在南京城血战多rì的孙元良,当即便毫不留情地出声批驳道:
“委员长,唐生智身为城防却未能灵活运用部队,也未尽指挥官的责任,任由部队战至战力全失。这种纸上谈兵式的所谓“清静无为”、“作壁上观”统兵之策,不说吾国吾民,单就参战部队而言,血战之时,有的部队打光打残,有的部队却莫名其妙被冻结起来,始终不曾放过一枪,真正岂有此理。”
话音未落,李宗仁便也是一声冷哼,指着唐生智斥道:
“你当初自告奋勇担任南京城防司令我就说过,你其实只想趁机掌握兵权,所谓与城共存亡的话,不过是空头支票。***,撤退时毫无计划,任由官兵『乱』窜,各自逃生。少数勇敢部队不知究竟,误认友军畏缩,擅自撤退,竟在城楼架起机枪,扫『shè』溃窜出城的友军,卒至自相残杀死伤枕藉。我且问你,阵地之上那些浴血奋战的前线将士,奋不顾身的子弟兵,你去见过几次?”
白崇禧跟着幽然一叹,兀自摇头道:
“唐氏已脱离部队近十年,手中又没有属于自己的基本部队可依靠,何况参与南京保卫战的部队多是从上海战场上刚退下来的,有的部队伤亡过半,士气非常低落,以久战疲惫之兵保卫南京不会守久。悲哉南京乎,悲哉我数十万前方将士之鲜血乎。”
顾祝同也是义愤填膺,再也顾不上他尚处于唐生智助手身份,起身对蒋介石悲愤地呼喊了一句:
“校长,唐司令对防守南京的**各部情况不甚熟习,我要求立即对他撤职查办。”
看到上上下下突然七嘴八舌对他形成了群殴之势,唐生智顿时吓得委顿于地,连连乞怜地向蒋介石望去。再这样下去,就算老蒋没有杀人之心,他的前途从此也就到此为止了。
又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老蒋突然再次摆手道:
“好了,大家说的我都知道了,今rì是战术检讨,不是人人问责。这个,咹,我开篇已经讲得很清楚了,首先,我作为全军统帅第一个有罪过。所以,对个别人就不要再深究了,多讨论一下战术、战场问题。”
杜聿明一听,立刻起身道:
“报告校长,经过南京一役,我军从德国采购而回的德制一号战车有枪无炮,威力不大,『xìng』能也不适宜。因此,我强烈建议立即弃用全部一号战车,转而向大不列颠国求购英制水陆两用战车,也就他们时常说“维克斯”战车,它有枪有炮,必要时又可横渡长江,实为我军当务之急所备。”
老蒋投来一束意味深长的目光,嘴里不由哼哼道:“你难道不知,我想买人家也得卖呀。娘希匹,你的用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想说什么就说好了。”
杜聿明马上脸上一喜,脱口而出道:
“那么我就斗胆进言了,校长,请您亲自出面,倘若能向突击营要得哪怕一个连队他们制造的那种战车,我敢断言,再与rì寇狭路相逢,我军必不会再像前两次大战那样被动挨打了。”
“这个问题,你就不要『cāo』心了——”
老蒋目光一闪,忽然掉头望向坐在一角的孙常均,出其不意地问道:“你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战术发现,无妨说说供大家参考。”
原来,从淞沪会战之后,孙常均几次进言都被他先机料到,只可惜老蒋一直因他官阶、资历太浅未予重视,因此现在终于盯上了他。
孙常均一笑,起身『挺』立道
“报告委员长,南京一役,可圈可点之处甚多。委座既问到,那我就举一两个战例抛砖引『玉』一下。紫金山的我军阵地是仓促构筑的,因此除迫击炮外,无法使用炮兵火力炮击rì军。且我军阵地设备笨拙,『shè』击死角多,又未能清除影响『shè』击之树林。而作为主阵地南京天文台高地,有构筑坚固防御工事,紫金山顶锋虽被rì军攻占,我仍可据守抵挡,但天文台高地守军几乎未加抵抗就撤退。因此,倘若运用得到,指挥得力,我军当不会有如此之惨重伤亡。”
老蒋一听,忽然又是一阵凝视,随后目光闪动地道:
“若不是知道你就一直在我参谋总司,我决会以你必自前线而返回。很好,你让我不能不又一次记住了你。你之分析,真如亲临敌寇之面而彻骨之痛而不能不认知哉。这样吧,我对你将有一个新的任命。会议结束,你去西安行营找蒋鼎文司令长官,不管是胡宗南的第17集团军,还是邓宝珊的第21集团军,他自会妥帖安排的。”
孙常均一愣,脸上不觉迟疑了起来。靠,这几番表现,不过是为了贯彻营长更深、更稳地扎根老蒋政治、军事中心的战略,谁知竟一下子把自己给玩得发配了出去。怎么办,这可是没想到的新情况呀。
“咹,怎么,你居然有别的什么想法吗?”
这么一犹豫,老蒋那一道刺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了起来。孙常均急忙『挺』身接受命令。***,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呀。
老蒋这次转怒为喜,在会议结束后,竟然又让『侍』卫长在最后一刻留住了他。
不明就里的孙常均自然不敢怠慢,打起全部『jīng』神趋步向前,来到老蒋戒备森严的座驾前,低头站了好半天,却也没见老蒋有任何表示。
正惊疑着,车队却突然启动,扬起漫天干冷的尘土,一路向西开去。
透过车窗,孙常均越看越是心惊胆跳。
窗外的景『sè』,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熟悉。
妈的,多少回梦里都能发现自己和战友重新走在这条路上,一边打闹,一边向山上的营地走去。可又有多少回,自己又从梦里惊醒,因为通往山上的大『门』总是对着自己嘎然关闭。
唐县,这里果然就是已经算得上是自己故乡的唐县了。不是吗?回不到未来了,唐县当然也就成为唯一可以魂牵梦绕的家园了。
蓦然间,孙常均一下子jǐng醒过来,老蒋突然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一言不发的,难道是他发觉了自己——
随着一串串刺耳的刹车声,孙常均被重新『交』到了老蒋跟前。
老蒋默默地遥望着前方突击营的岗哨,不知在想什么。看了许久,他才头也不回地哼哼了一句:
“孙常均,从你身上,我看到了突击营很多影子。这说明一个问题,我国民政fu不是无人,也不是无能,而是缺少发现,缺少伯乐。你,很好,到了西安行营以后,好好干,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厚望。咹,这个,假以时rì,你要给我一个像突击营一样厉害的整编师。到那时,rì本人再有什么抗议,就让他们抗议好了,娘希匹,我中华就让他抗议好了……”
(奉搞不定呢称兄令,加更)
* 第435章、拯救南京:中蒙边境洪流
第435章、拯救南京:中蒙边境洪流
“吴吉清、吴吉清——”
初冬的陕北延安,数rì来同样送走了寒意料峭的最难捱的几个夜晚。(最稳定,,)这天一大早,一扇亮了一晚上的窑洞突然传出了夹带着咳嗽声的呼叫。
左右几个窑洞中,顿时钻出数个人影,披着破棉袄探身向里望去。
“主席,主席,彻夜工作之后,你该睡觉了——”
顶着一对黑眼圈的老毛,左手夹着一支纸烟,右手捏着一支毛笔,蓦然悬腕停了下来,抬起脑袋就向窑洞口的几个人望去:
“胡乔木,哪个让你也起来这么早的?你才刚刚调来,主要负责白天工作,知道吗?好了,既然起来了,赶紧去通信班给我问问,昨天最新的报纸搞到没有,如果没有,立刻给我催办。”
胡乔木答应一声,转身向通信班跑去。
主席急着要报纸,他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他一面跑着,一面还是在心里想着几天来他自己的思考。南京都打成了那样惨烈的结局,城破数rì,rì寇犯下了滔天罪行,如今还有谁能给那群畜生以重创呢?
突击营?他不相信。包括周副主席、朱总司令在内,人人都说突击营如何如何神奇,可主席的嘴里,却始终不提突击营一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事实上还是存疑的。
不过,胡乔木跑到一半,忽然停下来向坡下眺望起来。
坡下的延河畔,一队队正在训练的士兵,正在杀声震天地拼刺。这是一支目前延安最牛皮的队伍——陈赓团。不仅人牛皮,枪牛皮,就连身上的军装也牛皮。最让人眼红的是,他们每个连就有一个炮班,每个营就有一个战车排。特别是拉练和归营时,几乎每次都要在延安引来夹道欢迎。
哼哼,那时的陈赓团,人人都是眼睛长到了脑门上,是够气人的,而且更叫人眼馋。不过,除了三大主力师首长们,谁敢哼哼一句啊。
陈赓是谁,谁又敢去惹他?别看他挂着的只是一个团长衔,可在八路军序列中这个陈赓团直属zhōng yāng军委,连八路军总部都无权调遣,可见他的实际军阶,只比他原本要做旅长要高的多,恐怕至少与三大主力师那些个主力师长都平起平坐吧。
而让他们处于如此特殊地位的根源,就是突击营。是突击营不仅在武器上装备了陈赓团,而且还在战术思想、训练和合成作战上,将陈赓团拉到了一个任何部队都无法攀越的高度。
所以,突击营的确又还是神秘的,那个孟遥将军又还是值得去琢磨的一个真正人物。嗯,看来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跟陈赓套套近乎。
人人都说孟遥最喜欢陈赓,管它真假,至少关系肯定不一般,以后要见那位神秘将军。估计就靠他啰。
胡乔木搓搓手,在冻土上蹦了蹦,转身跑了没几步,却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正前方,同时也是一面跺着脚,一面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周副主席?”
待看清了来人,胡乔木急忙惊喜地迎了上去:
“周副主席,您不是在武汉参加什么会议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周恩来笑了笑,打量着胡乔木问道:
“是乔木呀,怎么样,到了主席身边工作,是不是比以前有了很多不习惯?我告诉你,主席是昼伏夜出的工作方式,尤其是到了深夜思维最清晰,你一定要把自己也锻炼得与主席作息时间一致才行。”
周恩来回到自己的窑洞,并未过多停留,只是放下随身行李,便径直向老毛的窑洞走去。
当然,胡乔木也被他顺道给截了回来。
别说昨天的报纸,就是今天一大早出的最新的报纸,他都一道在中转的省会城市齐刷刷地买了一遍。
周恩来的突然归来,让伏案已久的老毛马上就是眼前一亮,放下笔就站了起来。
“恩来,快,先坐下烤烤火再说——”
老毛说着,一边让坐,一边下意识地伸手又去摸兜。可掏到一半,他的脸上便是一怔,随即马上自我解嘲地一笑,摇摇脑袋与周恩来面对面坐下。
周恩来会心一笑,马上冲着洞口叫一声:“小王呀,快把我给主席捎回来的弹药拿进来。”
话音未落,老毛的jǐng卫员吴吉清早就抱着一个小包裹喜滋滋地进来了。
一转眼,两条哈德门、一条美国骆驼香烟赫然呈现在老毛面前。
老毛两眼一亮,迫不及待探手就把骆驼牌香烟一把抓到手上,撕开包装,飞快地从整条香烟中掏出一盒,放在鼻子下面陶醉地深吸一口气。
半晌,老毛方才小心翼翼地撕开烟盒,从里面拈出一支,美滋滋地衔在了嘴上:
“恩来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呐。常言说得好哇,民以食为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已经抽了一个多月的树叶啰,你这是雪中送炭。可惜的很呐,我家徒四壁,无以为报啊。”
周恩来顿时大笑起来,略带劝慰口吻地指着香烟说道:
“我不需要什么回报,你如果能听一下傅连璋院长的劝告,每天少吸几根烟,我就算谢天谢地咯。”
说话间,一根烟已在老毛的嘴上飞快地完成了使命。
紧接着,老毛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手又伸到了烟盒中。
周恩来摇摇头,急忙示意吴吉清将其他香烟拿走,随即展开手中的一卷报纸道:
“主席呀,这些天几乎所有国内外大报纸都在连续跟踪报道下关。现在似乎已经很清楚,我到底还是犯了主观主义错误啊。我为南京保卫战之初说突击营罔顾民族大义的话,以后要向他们道歉哟。”
说着,周恩来很快摊开报纸,指着上面的一些图片请老毛看。
老毛撩起眼皮在版面上扫了一眼,忽然举着手里的烟头在嘴边一吹,烟灰顿时四散飞去。
“恩来呀,你还冇告诉我,这骆驼烟是从何处弄到手的?你不要欺负我整天不出门,就以为我不知道行情。这个牌子,可不是随随便便搞得来的哩。”
周恩来马上苦笑一声,做出一副坦坦荡荡的姿势道:
“主席哟,我现在就是想主动去突击营,我们的那位小朋友也未必肯见我啊。哦对不起,我又说犯主观主义错误了。人家小孟就算赌气,但该做的说出手就出手。老实告诉你吧,这条骆驼牌烟卷,是宋庆龄先生专门托我捎给你的。”
哦,老毛很是意外地举起烟头,重新认真地端详起来。
“很好呐,你们终于在这种关键时候又见面啰。宋先生对我党提出的一系列问题,可有什么意见没有?”
老毛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把抓住周恩来:
“不对呀恩来,宋先生的口粮也是冇的富裕的,这么好的香烟分给我,她不就也要闹饥荒吗?”
周恩来抱起双臂,无可奈何地晃起了脑袋来。
呵呵,看来除非是老毛自己走出来,否则任何人都别想在他坚持的问题上,能给他下什么套子,布什么阵。这都快一年过去了,他却还是不肯谈孟遥的事情。奈何,偏偏又无人在谋略和战术上超过他,又谈何击败这位大战略家呢……
却说蒋百里、宋希濂在战战兢兢的36师保护下,一路谨小慎微地向南京时走时停地jǐng戒开进,终于慢慢抵达了和县。
这是他们已经确认的最安全路径,而和县也的确如情报显示的那样,境内一派祥和。
“宋军长,怎么路两旁还有这么多人没有转移,你不是说也从这里成功转移的吗,那个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么?”
宋希濂挠挠头,摘下军帽在手中摆弄着,两眼不停在远处扫来扫去。
没错,那时的确不是这个样子,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他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路两旁每个百米就有穿着同样老百姓服装的人,一边在本子记着什么,一边大声催促着人们加快步伐。
“快跑,快跑,再跑一步就是胜利——”
这句话,曾经是从这里一路狂奔而过的无数人的唯一希望,也曾一度成为几乎人人都会背诵的逃命要诀。可现在,宋希濂却彻底糊涂了:
怎么个意思,这些人莫非都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大模大样地还住下了。这些帐篷,又是谁提供的呢?
不过,即使发现了不对劲,宋希濂可不想自己说出来。
***,反正蒋百里也长着一双眼睛,该发现什么,他自会发现。有了发现,自然就会有一股股的疑问冒出来,他可不想在号称民国最聪明的战术谋略家面前耍什么小聪明。
呵呵,这些人大模大样地在这里,自然有在这里的道理和靠山。
这靠山是谁,打死他也不说。
一惊一乍地看了好一会儿,蒋百里突然伸出手中的鞭子命令他的卫兵道:
“去,那是安徽jǐng备旅的人吧,马上把他给我叫过来。”
过来的人,当然是已经彻底安心了的黑皮。这家伙忙活了这几天,终于在昨天正式和孟遥见上了一面,如今心情正大好着哩。呵呵,以前都是听人白话,耳听为虚。这些天可是实实在在的亲眼所见。好家伙,突击营钉在这儿,还不到三个团吧,小rì本说停真的就停住了。
别的且不说,战火至少到安徽这儿,戛然而止了。
娘的,从打跟了孙先生以来混到今rì,这辈子就没见过比突击营更牛的队伍,比孟遥更铁血的人物了。姥姥,这辈子啥也不想了,就算打死他,他这辈子也跟定了突击营。
当然,以后见了那个老长官龙啸天,老子非得好好跟他干一架。妈的,自己早就投了明主,却一直把他甩在一边不闻不问,真他娘不够意思。
眼瞅着一个浑身黑制服的黑大汉晃着膀子走过来,吊儿郎当的样子顿时让蒋百里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意思,一个小小的团长,而且还是不入流的jǐng备旅,见了他顶着两颗将星的人,竟然是这样一副德行。难道他们也跟小鬼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仗,这才这么牛气吗?
“你的姓名,番号——”
蒋百里一股热血急冲上头,举起手里的鞭子就是一声断喝。
谁知,黑皮一听这声咋呼,顿时也是一股热血急冲上头,瞪起牛眼一把就将鞭子挡开了。
“这位长官,是来打鬼子的吗?晚了,已经有齐天大圣下凡,在此用金箍棒画了一个圈,小鬼子不敢越雷池半步。所以,你还是***省省吧,别在自己人面前抖威风。”
黑皮一出声,宋希濂立刻认出了他,马上就是往后一缩。
呵呵,让他们掐去吧。这个黑家伙,在他从和县撤出时已经看出了端倪。这家伙与突击营,不知何时已经瓜葛了,而且看样子还是早就熟悉。咱那位孟教长,现在越看越是一个老谋深算、而且道貌岸然的所谓先生。
安徽这种地方,说出来就冒出一个他需要的人来。天知道这各省各县,还有多少他需要便立刻就可以冒出来为他办事的人。yīn险,yīn险呀。
蒋百里愣了半天,哆嗦着手指,好半晌方才喝令道:
“卫兵,给我把他捆了——”
宋希濂见状,只好赶紧又抢过来,一把拦住蒋百里,刚要开口说话,一个声音忽然从远处传了过来:
“哟呵,我说有谁这么牛气冲天,原来是嫡系部队来了,难怪,难怪。”
蒋百里放眼望去,却是气得更是七窍冒烟。今天撞鬼了吗,怎么一个地方上的团长不鸟他,现在居然又跑出一个老百姓,也这么粗声大气地跟他说话,几场大战下来,真的要国将不国了吗?
正要发作,宋希濂早已死死地拽住他,不住地向他递眼sè。
定睛再一看,蒋百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人家的背后,突然轰轰隆隆地冒出数辆战车。而且,而且,他***,普天之下,那不是突击营才可能有的战车吗?
蒋百里猛然将头一扭,牢牢地瞪着宋希濂,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老宋,是突击营,真是他们。我的个天呐,他们怎么都这副打扮?哈哈,他们既然果真在这里,那么一切都不消说了,委座那里我们可以交差啰。”
说着,蒋百里一把又推开宋希濂,毫不畏惧地迎着说话之人大步而去:
“来者是突击营的兄弟吗,请报上名来。我是蒋百里,不知孟遥将军可否也在这里,请带我快快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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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拯救南京:超大球形闪电
第436章、拯救南京:超大球形闪电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海师师长黎天。
战线稳定在下关之后,正面第16师团追至下关的佐佐木旅团整整一个联队,在以1号、2号t59坦克突击集群为核心的恐怖炮火下,仅一次齐『shè』全域覆盖,大半个联队的小鬼子便灰飞烟灭。
正如历史上一个中队的rì寇都敢追着数个**整编师屁股打那样,面对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突击营,这种完全超乎想象的超视距战斗形态,一出手便彻底摧毁了rì寇的所有想象。
其余师团反应过来,留下少数部队继续追击和屠杀溃兵和难民,附近各个师团的联队被紧急叫停,迅速向突击营下关阵地包围而来。
但几乎与此同时,正面正在集结并已展开攻击态势的第16师团、第6师团以及突击营十分熟悉的换了新任师团长吉住良辅的第9师团,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此次占领南京总司令部的紧急命令。签发者很罕见的由司令官松井石根换成了参谋长冢田攻。
电文仅有寥寥数语,但其带给吉住良辅等rì寇头目的震撼却是语无论比,而且还是愤怒之后的当头一击:
“立即停止攻击姿态,等待命令。”
这种口『吻』,这种命令,尤其是在正在战斗进程中的rì寇前线部队中,是前所未有的。自进入中国以来,大rì本帝国所有电文,千篇一律几乎都是凝结成了两个字:进攻。是的,进攻。但现在,司令部竟然这样命令他们?冢田攻,这头猪,一定是搞错了命令吧。
吉住良辅第一个跳起来,放下身架便向最前面的第16师团中岛今朝吾指挥部赶去。
一路走去,沿途所看到的景象突然让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是的,即使作为一路杀来的恶魔,他在亲眼见到了完全可以称之为人间地狱的战斗场面之后,他也无法忍住那一种突然涌上来的想要狂呕一顿的『yù』念。
有多少次他不是装着视而不见,就是故意充耳不闻,直到最后他甚至是默许,他的那些“英勇”的士兵,除了面对炮火冲锋陷阵,还可以“勇敢”地对俘获的敌人刀劈、斩首、掏心、剥皮,无所不用其极。至于战火过后的断胳膊断『腿』,或者一个人体的某个器官,那早已是司空见惯不算什么。
但现在,他却第一次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中国人形容人间有十八层地狱,十八层地狱有一层叫血海。莫非这里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血海,除了尚可辨析的弹片,这里的任何物体都已算不上是物体,有的只是粘稠的血『肉』模糊……
这里,再没有什么大rì本帝国“英勇”的士兵、可憎的支那猪难民或者不知死活也要拼死一战的中国士兵之分了。
所有的人,都静静的变成了一滩滩『荡』来『荡』去的血浆血水,在惨淡的rì光下反『shè』出瘆人的血红血红的反光。
吉住良辅扑通一下,突然一头栽倒下去。
不,这不是战斗,这是在绞『肉』——
跑起来的吉住良辅,突然不再感到耻辱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恐惧感,一下子紧紧地攫住了他哦哦作响的咽喉。
现在,他明白了冢田攻命令的含义。
而且在这一刻,他同时想起了前任师团长植田谦吉一再告诫他的话:不要去碰突击营三个字,他们人数虽少,但不是帝国意义上的人类,是魔鬼。
好不容易在无数士兵的帮助下,吉住良辅总算走进了中岛今朝吾的指挥部,他惊讶地发现,已深入南京城内正在肃清残敌的第6师团长谷寿夫竟然也赶到了这里。哦当然了,这里已是唯一的前线了。
踉踉跄跄的吉住良辅很快又发现,二人不仅与他一样的垂头丧气一如丧家之犬,而且还是泪流满面,哽咽无语。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个叫他如雷轰顶的噩耗:
就在半小时前,松井石根的总司令部突然遭袭。令人恐怖的是,司令部周围重兵云集,方圆数百里绝无敌人一兵一卒活动迹象。
袭击只有一声爆炸,但爆炸的威力却将整个司令部准确而轻易地变为一地齑粉。
经过现场紧急勘察,包括随军最富经验的军火专家、军事工程师,以及作为总顾问的最富盛名的首席科学家本田野夫在内,没有一人可以确认深达6米、半圆直径大到数个足球场的弹坑,到底是由什么造成的。
但有一点几乎所有的专家都一致认为,如此破坏力巨大所形成的弹坑,绝非是人力可以制造的。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晴天霹雳,司令部不幸被超大球体闪电击中。
但这种臆测,很快便像司令部一样被粉碎了。
一封来自大本营的电文,令所有在场的rì寇酋首都险些当即吐血而亡:
“即令上海派遣军、第10军所属各个师团,即刻停止一切攻击行为,全线收缩至南京城10公里以内,违令者格杀勿论。”
由上海派遣军、第10军构成的南京攻击部队总司令部被连锅端掉,第10军立刻顺延成为临时总司令部,电文就是从那里发往各个师团的。随着电文一起出发的,还有军部所以作战参谋和督导队,同时进行收缩督导和监视。
就连吉住良辅、中岛今朝吾这些师团长一级敌酋首都不知道,同样的所谓超大“球体闪电”几乎与这里分秒不差,同时准确地命中了远在上海外海的第二舰队旗舰。旗舰几乎是毫无知觉地便被拦腰截断,仅仅不到两小时,曾经辉煌一时的那艘光荣巨舰便缓缓沉入海底喂鱼去了。
当然,这背后的真相,他们更是无从知晓。
已经『乱』作一团中国派遣军大本营,以及rì本岛国本土军部,当然这时候更不可能将孟遥的那封寥寥数语的“通牒文告”拿出来了。
这时候,包括裕仁天皇在内,所有rì寇最高层全部聚集到了rì本皇宫。
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孟遥的这份“通牒文告”。现在,他们没一个人敢再对此视若无睹了。而直接的结果就是,被紧急叫停的已经展开攻击姿态的最前方三个师团,嘎然停止,并迅速后撤。
同样被急召而来的黎天,心情却完全是另一片『艳』阳天。
作为头等主力上海师一号首长,在得到孟遥急招令之后,便已知营长的“通牒文告”正式奏效。那么,已被选中并羁留在和县的大批准突击营人员,经过数次分流,主体近万人应该是要正式向中『蒙』边境迁移了。
这件事,显然在孟遥看来,是一件比直接与rì寇战斗还重要的事情,不然直接就让姜成去办即可。
哪知道他前脚刚到,后脚就看到蒋百里发飙。呵呵,与这些黄埔嫡系相比,黑皮可比他们相比关系更近多了。早在红枪会时期,孟遥前去洛阳解救钱如云那一次行动,其中就有神枪手教官黎天。
谁知蒋百里到底是一员正经的儒将,哈哈一笑万事皆烟消云散,黎天也就失去了借力点,再加上宋希濂在一旁嘻嘻哈哈一打岔,众人随即向下关一路开去。
对于黎天,身为黄埔军校步战合成系曾经的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宋希濂可比蒋百里熟悉并且发自内心的亲近多了。毕业前夕,在陈赓、蒋先云这些惹祸『jīng』的撺掇下,整个步战合成系的近30名学员,竟破天荒地得到了孟遥的特许,在当初的牛头山训练基地与突击营官兵同吃同住,美美地度过了一段十分难忘的rì子。
那时的黎天,一身惊『艳』的枪法,与他一脸清秀的长相,这两种巨大的反差集合在一人身上,直让他们这些尚未走出校『门』的人,齐齐敬为神人。
回首往事,不仅这位当年的小帅哥变成了小大叔,多少同学也都献身与无数次的战斗中。
最可叹的是那位黄埔之『花』的蒋先云,多高的天资,多么勤奋的好人啊,假若不死,估计最少也是一名嫡系整编师的中将师长,他的刁钻个和智谋,绝对会让小鬼子头痛不已。不过,就像那位陈赓一样,也说不定,他现在肯定会是那边的一方大员,世事难料啊。
宋希濂不知为何,在见到黎天之后,居然突发奇想海阔天空地走起了神。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窗外的路两旁,他是真的一眼都不想再多看一眼。若不是老头子亲自点名,打死他他也不想再故地重游了。
跳下车,众人还未站稳脚跟,便举目在人群中巡视起来。
怪只怪这个时候突击营所有官兵的装束,不管是谁都一个打扮,不到跟前去仔细辨认,还真认不出谁是谁来。
只看了两眼,蒋百里就笑起来:
“黎师长,你这平民装束,老百姓倒像是老百姓了,可这么多人往一起一站,那可就出问题了,一看就知道全部都是一个工厂做出来的。这颜『sè』、款式,其实完全可以不要做得都一样嘛。”
黎天呵呵一笑,掸掸衣袖道:
“蒋将军错了,我们要的就是这种制式,就算做回老百姓那也是一眼就能辨别我们自己是谁。”
正说着,在满眼都是这种统一的藏青『sè』服饰中,突然出现了一股极不和谐的土黄『sè』,就像清澈的河流中忽然『混』入一股污浊的泥石流,让人看上去十分的不舒服。
定睛再一看,刚刚才从战场上撤下来的宋希濂,两眼一眯,沉声惊道:
“天呐,黎师长,那是rì本鬼子吧,我是不是看错了,你们怎么可能一下子抓获了这么多鬼子?说来真是让人惭愧啊,我们从东北打到华北,又从华北打到上海,至今竟然没有尝过一次抓到鬼子俘虏是何滋味,你们却一下子就抓获了这么多,突击营果然就是突击营啊。”
蒋百里自然也是震惊万分,当即便甩开大步直接便迎上去,两眼紧紧盯着第一个走过来的小鬼子,在他那身癞皮狗一样的军服上看了半晌,忽然将一口浓痰噗地一声啐在了他身上。
“***,抬起你的狗头,让老子看看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长得到底是什么魍魉模样!”
小鬼子果然抬起头,看了看蒋百里一尘不染的**将军戎装,突然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地便向他扑来,嘴里歇斯底里地狂叫着,“八嘎,八嘎——”
押送战士一枪托砸过来,然后抬手轻轻一指,小鬼子立刻服帖地就是一个鞠躬,嗨噫嗨噫地回到了俘虏队伍中。
蒋百里、宋希濂直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rì本鬼子吗,还是因为他们穿着**将军的制服缘故?妈拉个巴子,曾有一个团凑巧碰上了一个鬼子通信班,12个小鬼子,硬是与**一个团拼到弹尽粮绝,最后还让试图上去抓俘虏的**眼睁睁地又损失了好几人。
因为最后一个活着的鬼子,居然还藏了一颗手雷。
而在突击营手上,一群畜生虽然还是畜生,但却变成了服服帖帖的畜生。唯一的解释,看来就是突击营不仅在『肉』体上征服了他们,同样也『jīng』神上进行了成功的摧毁。
随着一个个鬼子兵过去,蒋百里数了数,不觉又是一阵炫目:好家伙,正好128个,这不正好暗合了上海的“一二八事变”之数吗?
“黎师长,这些鬼子怎么办,孟教长还要留着他们管吃管喝吗?”
宋希濂眼瞅着押解的官兵明显是刻意地绕过人群,不觉就是一阵两眼直冒星光,很不甘心地问道。
黎天摇摇头,随即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宋希濂:
“宋军长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们有一个国际纵队吧,现在里面已经包含了来自近20个国家的突击营特别战士。我们营长说,现在需要构建一个反战同盟,主要要以法西斯阵线的俘虏策反为主体。不过你也大可放心,我们还有一个苦役管理处,没用的敌人虽然我们管吃管喝,但他们却必须每天工作12个小时,工种全部是高强度、高难度的脏『乱』差工作。呵呵,这也算废物利用嘛。”
宋希濂咬牙道:“那也不好,总之还不是活着吗?要我说,应该将这些畜生一个个凌迟,千刀万剐。”
正说着,人群果然一下子『sāo』动起来,显然他们还是看见了这一队鬼子兵。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井然有序成排等候在一辆辆大车旁的整个人群,一眨眼间便将鬼子兵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里三圈外三圈,转瞬便又无数啐出的口水、随手捡起的石块,如雨点般向鬼子砸去。
而在外面,更多的人则是跳着脚,高扬着脖子,声嘶力竭地抹着眼泪大喊:
“别一下子都打死了,给我们留一口。我的妈妈,姐姐还有可怜的小弟,我一定要代表亲口去啃下这群畜生的一块『肉』下来。”
很快,押解的官兵无可奈何地退出来,略显狼狈地抢出人群,一边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一边笑呵呵地掏出烟盒互相散发了起来。
蒋百里愕然地望着突然自己放弃了职责的官兵,转头就向黎天疑『惑』地看来。
黎天笑了笑,随即也『摸』出香烟叼上一支道:
“哦,我们营长有令,倘若发生完全不可抗拒的民情民意,突击营任何一个官兵都可以根据情况自己选择结束任务的方式。”
宋希濂马上抚掌大笑:“太好了,孟教长果然还是我们的孟教长。”
蒋百里也是一笑,调过头不再关注鬼子俘虏问题,开始四下张望起来:
“黎师长,说了半天,你们的营长到底在哪儿呢,我怎么瞅了这么半天,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啊。”
黎天一听,立刻扬头张望起来,然后随手一指道:
“那不是吗,呵呵,我们营长也是一身平民打扮,也难怪你们看不到。”
蒋百里、宋希濂急忙抢过去,老远就大叫大嚷了起来,看架势完全就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不过话又说回来,不这样来一下,又怎能显示他们与孟遥间的亲密之特殊关系呢?
然而,他们一走过去,孟遥还只是笑眯眯地点头,站在他身旁的两个人却突然在两人脸上、身上一瞅,马上双手贴『裤』,以标准的rì本鞠躬礼致意道:
“原来是两位将军,嗨噫,在下这边有礼了——”
二人顿时石立,半晌方才明显嗔怪地向孟遥望去。
孟遥又是一笑,抬手指着二人解释了起来:
“百里兄,宋军长,来来,我简单介绍一下。这位是渡边慕华夫,上海『chūn』雷战役中投入到我突击营反战同盟,现在已是我突击营正式在编的一员,现任国际纵队东亚分部主任。这位是石川达三,刚刚在下关被渡边主任认出,也已表达了要加入反战同盟的意愿。”
“是吗,鬼子当中竟然还有好人——”
蒋百里、宋希濂满面疑『惑』而又不无鄙夷地摇摇头,却发现石川达三突然一下子泪流满面起来,然后捂着面孔泣声道:
“我的很抱歉,中国人的南京已是大大的人间地狱。我的、我的亲眼所见,无数的中国人,老的少的,尤其是那些『女』人,可怜的『女』人们,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那些俘虏,可以杀,但可怜老人孩子『女』人,不可以杀。我的,当场就哭了,然后被长官打了耳光。不过我保证,我没有杀过一个中国人。”
蒋百里愕然半晌,突然张开问道:
“孟兄,他是什么人?”
孟遥叹口气,举了举手里的相机道:“rì本zhōng yāng公论社特派记者,被rì本军部强制随军采访,但待遇、安全上,都比比不了那些正式随军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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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7章、拯救南京:战略猜想度
却说在上海外海深处某个绝佳攻击水域,由第一潜艇支队长许有宽亲自率领的一号艇,随着海面一声巨响,巨大水浪传递到海底深处,直把1800吨级的一号艇波及得左右摇晃,也直心疼得许有宽连连砸拳痛呼:
“哎呀,浪费啊,真是浪费啊。老子一颗重型鱼雷足以把小鬼子的破旗舰送进鱼腹,而且同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偏偏不用老子。那一颗导弹,得多金贵,呀,三个月才有一颗,营长真是失心疯了。”
早已成长为一名优秀的舰队编组指挥员的孙浩波,这次也奉命亲自随舰压阵指挥。听到许有宽居然不顾体统地点名道姓批评孟遥,顿时把眼睛瞪了起来。
第一潜艇支队政委施度一看,急忙出声喝道:
“许有宽,你他***注意点形象,说什么怪话哩。作为第一军事长官,导弹怎么用,以及何时用,营长已经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颗奔袭千里的导弹带给小鬼子的震撼度与战略猜想度,是一鱼雷所能比拟的吗?”
“嗨,我老许不就是过过嘴瘾嘛——”
许有宽啧啧嘴,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正冷眼盯着他看的孙浩波,赶紧伸手推出潜望镜按钮,同时在嘴里出命令道:
“前庭5°仰角上浮,升至水面30米深停车,二等战斗准备。”
随着一道道波浪微微荡漾,一号艇如蛟龙出海缓缓抬起黑黝黝的艇,以几乎难以察觉的仰角上升着。于此同时,长江入海口的2号艇,以及正以一级战斗姿态紧随rì军第二舰队而去的3号艇,也悄悄地撤出了战斗,全向一号艇所在水域集结。
潜望镜中,一个巨大的舰艏模样的庞然大物,正在巨浪中如怪兽一般挣扎着,激起一圈又一圈巨大的漩涡。而在它的下方数十米的海水中,比它更为巨大的整个舰体正在海水的拥抱中,一点点地下沉、下沉……
海面上,除了无数的残片、以及由血污、油污构成的漂浮物堆积着,撞击着,随波荡漾。
许有宽想要找到一个鬼子水兵残骸的希望落空了。
其实早在数小时前被导弹击中的一刹那,直接被命中的舰艇位置玉石俱焚,到何处寻找一个完整的人形。眼前施救无望,在迅放下救生艇捞出了幸存的水兵后,整个舰队便仓皇离去了。
由航母上紧急起飞的战斗机群和侦察机,绕着他们自己的编队搜索飞行了方圆一百海里,包括对潜搜索,也没有现由任何不明舰队活动迹象。
确认消息一经传回,简直比旗舰转瞬之间便灰飞烟灭还要来得更惊人。
因为,如果没有任何敌对舰队出现,那么旗舰的毁灭,那将是匪夷所思和无法解释的。解释不了的事情,才是最令人恐怖的事情。
于是,整支舰队立刻掉头向东疾驰,直接向本岛返航而去。
而这时,掌管着rì本所有国家机器的机构早已完全乱了套,就连皇宫也未能幸免。皇太后、皇后以及嫔妃、宫女立刻被紧急转移。整整一个近卫师团,也被连夜从原驻防地紧急开拔,随后完全顾不上是否会造成社会巨大恐慌,将整个皇宫完全团团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本岛整个战备值班战机,陡然猛增到一天三个飞行团,30分钟一个波次,密度之大令所有飞行员叫苦不迭。
两个高shè炮联队,被急调至皇宫内外,向上林立的炮口覆盖了皇宫所有可能被轰炸的空域。
在中国打得顺水顺水的华中派遣军各个一线作战师团,被严令紧急收缩,原地固守。一些凸出军事要地守备rì军,甚至还接到了严禁在辖区内滋事扰民的罕见命令。
一句话,整个正在高运转、并业已取得重大战略成果的战争机器,被两颗导弹无以伦比的神秘,嘎然中止了。
这就是导弹作为战略吓阻力量的终极作用。
这也是用多少个大兵团战役以及无数条士兵鲜血,去拼死在一寸一寸土地上犬牙交错换回来的胜利,和暂时的僵持与和平,绝难达到的最彻底战略效果。
而远在洛阳的老蒋,在经过那一段南京惨败之后的阵痛之后,终于梦醒一般享受到了这种意外的战略红利。
短短一天不到,或者惊喜,或者兴奋,但更多的却是带着更大恐慌和疑虑的问讯电文,如雪片般飞向那座设在洛阳的老蒋临时官邸。而这种状态,从来没有任何单方面的变故之说。也因此,随着rì本乱成一锅粥的同时,老蒋这边当然也是响应的乱成了一锅粥。
尽管老蒋或许心知肚明,只是一个人在心中窃喜,但一时间他却十分不愿意让这种状态停下去。他想好好的琢磨一下,甚至是一个人认认真真地去享受一下这种令人惊喜的“乱象”。
因为蒋百里第一时间便传回来消息,孟遥和他的一个师,此刻千真万确就在下关,而且至今仍与rì寇好几个师团正面相持着。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哦不,延安还有一个人肯定同样也是心如明镜的。
只是,他还不清楚,延安的那个人,是否也像他一样,已在今天午后的时光,正式拿到了戴笠和他高运转起来的情报系统所结出的硕果。哈哈,那个混蛋孟遥,手中居然已经握有那样叫人恐怖的利器,简直就像神话中的飞毛腿,指哪儿打哪儿,怪不得他老是那样漫不经心,总是懒洋洋地说什么,“只要再给他20年,保证还你一个崭新的大中华”。
老天爷,这么展下去,很明显就能清晰地看到一个真正强大的中国,重新以领头羊的姿态领跑于世界之巅啊。
整整一天时光,老蒋都坐在堆积如山的无数电文和请示报告中,默默拄着他的手杖默默无语。
而在他的官邸之外,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的各国大使、领事以及形形sèsè的政客、武官,以及大批记者,已将这里同样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协约国还是缔约国,也无论抱着何种目的前来,几乎全世界此刻都只有一个共同想法,那就是几乎取得了压倒xìng胜利的大rì本帝国,为何在最关键时刻,突然从一只气势汹汹的恶狼,变成了一只绵羊?
大概,这就是两枚导弹所产生的战略猜想度的必然xìng吧。
而这恰恰又是一副多米诺骨牌,乱成一锅粥的rì本皇宫,以及中国的蒋介石,一直抱着各种各样心态作壁上观的列强们,从美国的罗斯福开始,到英国的丘吉尔,再到红sè苏联的斯大林,然后迅像一股难以抑制的传染病毒,飞蔓延到整个欧洲、美洲、大洋洲。所有的元、皇帝或总统,一面亲自向各自的最高谍报机构下达了各项指令,一面纷纷紧急召开了最高内阁会议或最高政治会议。
全世界的议题令人恐惧地出现了史无前例的第一次统一xìng,那就是最近的中国,到底生了什么?
或许是历史一定要罪大恶极的战犯,必须在最后的历史时刻接受最恰当的历史审判,在飞向陆地rì军总司令部的那颗导弹升空的瞬间,一队由数十辆军车组成的高级戒备的车队,也飞快地向上海驶去。
车队中,坐着的正是华中派遣军总司令长官松井石根、上海派遣军司令长官朝香宫鸠彦王以及第10军司令长官柳川平助等人。
这些敌酋魁,由于在南京的“辉煌成就”,被裕仁天皇特别召回rì本,并将以最高礼仪向他们颁赠银瓶以示嘉勉。时差不过30分钟,却让这些沾满了无数无辜生灵鲜血的三大畜生,如此逃过一劫。
不过,等待他们的,却早已不是想象中即将到来的无限风光。
到了上海,刚要转车去第二舰队司令部然后转乘祥云号重型巡洋舰去海上与旗舰会合,这三个牲口就听到了旗舰覆灭的消息。
还未反应过来,他们自己的总司令部被连锅端掉的好消息,也随之出现在第二舰队司令部的密电室。
松井石根当场狂吐一口黑血,一头栽倒在地。
整整一个司令部呀,多少出sè的参谋,多少身经百战的战术jīng英,以及多少用起来得心应手的干将,就那样一锅给报销了,这简直比自己被爆了菊还要惨痛啊。
这还不算,整个帝国正在中国各个战场风头正盛的兵锋,居然因此被严令叫停了。这是多少帝国士兵以鲜血铺出来的金光大道,就要这样戛然而止了。
“八嘎,八嘎,这是谁干的,我要将他们统统的都碎尸万段!”
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直到被勒令继续计划中的行程,这三大牲口在皇宫外才现了一点端倪。不是他们的中国派遣军出了问题,而是整个帝国都以完全乱了套。
整整一天,竟然没有一人过来理睬他们。
想象中的盛大欢迎仪式,英雄般的待遇,统统的没有了。
迎接他们的,只有几条冷板凳。
直到他们看见他们的那位如丧考妣的近卫相,整个军部才意识到,他们的“大战英雄”居然还坐在皇宫接待室的冷板凳上。
接近午夜时分,三个牲口才跟随着相近卫看见了他们的天皇。
而灯火通明的皇宫议事厅内,并未因灯火辉煌而心生暖意,反倒是在一个个yīn沉沉的脸庞和闪烁不定的惊疑目光下,愈显得整个会场yīn森而诡谲。
本岛和中国两大最高特高课几乎所有jīng英,齐刷刷地跪坐在天皇面前。
帝国最优秀的科学家、数家最高学府赫赫有名的教授以及最炙手可热的军事专家。齐聚一堂,面sè凝重。
甚至,甚至,竟然连那位在帝国家喻户晓的头牌优伶稻田叶子,也光艳照人地赫然坐在高官云集的高堂之上。乱套了,的确是乱套了。
换一个任何场合,稻田叶子只须一个轻笑,这里的每一个人绝对会立刻为之疯狂。
但这个场合,却是、却是说出不的怪异。
“相大人,这、这个女人坐在这里,似乎不合礼仪吧,对天皇也是大大的不敬,您知道这件事吗?”
面对松井石根的质询,近卫只是冷冷地扫他一眼,便正襟危坐地哼了一句:
“松井君,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你还是赶紧想想你的中国派遣军的事情,司令部都没有了,跛脚的巨人你不觉得会让人汗颜的吗?”
松井石根痛苦地咧咧嘴,果然又一次感到了疼彻心扉的撕裂感。
近卫这才又放缓语气解释了起来:
“你的一直在前线冲锋陷阵领兵打仗,其他的大事统统地充耳不闻。有的人,不要仅仅只看她美丽的外表,而对她所从事的事业却一无所知。松井君,我的话你的明白?”
这才真正是中国人的那句格言啊,正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哇。松井石根顿时恍然大悟,双眼再向稻田叶子看去时,忽然变得纯粹多了。
御前会议开到第二天凌晨,事情总算有了一个看似十分模糊、甚至矛盾的头绪:
支那将军孟遥及其突击营武装,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可怕、也最难以应付的敌人。但与此同时,他们又是帝国可能的最有力、也最强大的西进战略之最大支持方之一,可与德国、意大利、奥地利等协约国视为不结盟的可争取和化解的重要世界力量。
不得不说,小rì本的确不仅拥有世界优秀的科学家,赫赫有名的各个门类的大教授,也拥有同样优秀和嗅觉敏锐的政治家。
在陡遭断腕切肤之痛后,小rì本马上便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了对孟遥通牒文告的研判上,通过历年来数次与突击营的正面交锋,结合到他们实际所拥有的绝对顶尖的世界级武装实力,又与特高课十年来的系统跟踪谍报,几方加以印证,立刻便得出了一个已经趋向于正确的结论。
直到这时,天皇才一声哀叹:其实人家早就把一条明明白白的道路摆在了眼前,可这么多年帝国那些jīng英们,为何就偏偏视而不见呢?
很快,一条专门针对突击营而制定出的《十大原则》,被迅下达到帝国各大权势熏天的机构,然后以天皇谕令格式正式往中国派遣军联队以下作战部队。
由近卫相主导的议会,同时向chóng qìng政f公开布了所谓《近卫三原则》,引诱蒋介石“善邻友好、共同防共、经济提携”,中rì之间即可迎来和平。
(感谢老友王憬贤兄打赏)
*。空降抗rì突击营 第438章、浩浩荡荡
第438章、浩浩『荡』『荡』
最终,蒋百里、宋希濂还是将注意力不可避免地放在了那一辆辆首尾相衔的大卡车上。
车子是好车子,而且绝对是国内目前还十分少见的德产最新款式奔驰。它们不仅崭新的让人眼馋,更装扮的令人不由不生疑。一『sè』的草绿『sè』,一『sè』的以全覆盖式篷布遮蔽,而且车辆多到似乎一眼望不到边,这是要干什么?
两人笑嘻嘻地对视一眼,抬手就是一指道:
“这些百姓遇上突击营算是苦尽甘来,竟然每个人都还有车坐。呵呵,这下他们再也不用担心用双脚去跋山涉水,投亲靠友了。”
话音未落,一张纸便同样笑嘻嘻地从孟遥手中甩了过来。
“这什么呀,不要太客气了,如果是支票我们可就要却之不恭啰。”
宋希濂碍于师生关系,不敢太过放『浪』,但蒋百里一直与孟遥称兄道弟,而且相识以来便与他心生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自然就挥洒多了,『cāo』起纸片一看,顿时愣住了:
“孟兄,你这是太不把我当兄弟看了吧。慢说我不是长舌人,单凭你我相知情分我会对外人『乱』讲你这里的事情吗?这狗屁保证书,我是断断不会签字的。”
“当真不签?”
孟遥笑眯眯地说着,缓缓『摸』出一支烟叼在了嘴上,嘴里含『混』不清地道:
“你二人休想『蒙』『混』过关,我这些车,还有这几乎望不到边的近万人之众,你们居然一点都不惊奇,而且连问都不问一声,心里是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呵呵,老子替你们说出来。好吧,老子缺人,尤其是缺『女』人,就这么简单。”
蒋百里倒也光棍,马上指着孟遥笑道:
“孟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可没对你屈打成招。不过孟兄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公开抢人也跟我们没关系。这个,啊,战『乱』时期,一切王法都是过眼云烟。”
“错了,你们人到了这儿就错了——”
孟遥摇摇头,不无气恼地突然戟指向远处一晃道:
“宋希濂也就罢了,你百里兄还是睁开你的狗眼给老子好好瞧瞧,呵呵,马上就要出现在你眼前的大家伙,已由不得你老兄不签字。”
说话间,两个庞然大物一前一后,轰轰隆隆地开将过来,直震得方圆数百米地面都跟着抖动起来,满地的土坷垃就像鼓面上的跳蚤一般蹦得四处都是。
只一眼,蒋百里、宋希濂便大张着嘴巴,突然间发觉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
“坦克?老天爷呀,这看着像坦克,可是绝对又不是坦克。可如若不是坦克,这么威风凛凛的家伙又是什么呢?”
买糕的,二人到底不愧是老蒋军中翘楚,出口便是一言中的。
不过,这绕口令一般的呓语,显然还是足够表达了他们内心的震惊和眼红。只怕是还有一句话就算打死他们也不会说的了。呵呵,这要在以后将炮口对准他们,嘿嘿——
孟遥呲牙坏笑着,当即决定再吓吓他们:
“眼光不错,老子这两个宝贝的确就是坦克。既然二位不是普通人,眼泪也『揉』不得沙子,那老子就不妨泄『露』一下机密。不过你们可站稳了,老子这是超级坦克,全世界仅此一家。”
二人急忙咬着手指,像看梦中情人一般眼珠子在1号、2号t59坦克上骨碌碌地来回看着道:
“何为超级坦克,是指它的各个字大还是它的炮管长?”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语的傅晓冲突然接过话头,满眼都是爱恋地望着正缓缓停下来的1号坦克,毫不掩饰自豪地道:
“两位真的可要像我们营长说的那样,千万站稳了。不需要多,我们只这两辆坦克组合,就算正面对敌rì寇两个师团的全部坦克、战车,我们敢于夸下这样的海口,消灭它们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扑通、扑通两声,蒋百里、宋希濂几乎同时跌坐在地上,满眼都是星光地端详着如钢铁巨兽停在他们面前的t59坦克,也不知是哭还是笑地摇头互相问着:
“百里将军,你听到了没有,一辆就能抵得上一个鬼子师团全部装甲力量,我没听错吧?”
“宋军长,来,你狠狠掐我一把,看看我们是不是被你的这个教长催眠了。”
傅晓冲、黎天以及姜成等一干大将,顿时被二人亦真亦假的模样逗笑了,纷纷摇着头,手底下却没有半点客气,纷纷探出手臂,便向钢铁巨兽之上跃去。
原来t59坦克虽然抵不上导弹那种密级,可也是寻常难见到的绝对装备。
且不说它对各种工艺、用钢和辅材上的苛刻要求,单只说它的产量,那也是要以年计算。区区十来辆,近两年之内还要以供应德国的小胡子为主,可见傅晓冲、黎天他们这些陆军主官们,心中对t59该是多么可望而不可求了。
最要命的是,现在它活生生就摆在自己面前,不赶紧动手,像『摸』自己喜欢的『女』人那样好好『摸』上一番,再用鼻子好好嗅嗅它的味道,否则,岂不是傻子。
这样一来,坦克手有些傻眼了,就像母老虎护犊子一样,虽然不敢明显出声喝骂(之前对其他团以下指挥员他们就是这么做的),但暗地里却毫不留情,脚下使绊子,手上出难题,硬是横着身子不让一个人攀援而上。
“哎他***,你***没看见老子是谁吗,使这种『yīn』招,真当老子不知道你们这些兵痞子是怎么使坏的吗?”
傅晓冲一下子火了,顺着炮塔粗粝的被动防护装甲被“挤”下来,一看手臂上多出一道道血印,顿时大骂起来。
“就是,小兔崽子们,你们胆子忒大了吧,就算不知道我是师长,傅军长可不仅仅是我第一集团军主官,还是我整个突击营领导层成员,你们难道就不怕他以后找你们司令员魏东山的麻烦?”
“不怕,嘻嘻——”
1号t59坦克手车长名叫汪正正,原来就是老突击营500穿越众里面的一个,而且还是与傅晓冲老一连时对头的老三连的一个班长,傅晓冲嘴里的所谓“兵痞子”指的就是这个。
现如今,他可算逮着一次又可以调戏一下老对头的机会,而且又的确是手握尚方宝剑,他怕啥?
当然,最最关键的是,这当初颁下尚方宝剑的人,此刻就站在一旁,而且自始自终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这说明什么,傻子都知道吧。
看到一个堂堂的大军长居然就这样被当众甩下来,而且人家依然还是一副不『尿』他的模样,原本也像浑水『摸』鱼的蒋百里、宋希濂顿时傻眼了。
怎么回事,一直都听说突击营官兵融洽,但这是不是也太“融洽”了吧?
平时也就罢了,眼下可还是在战时,不是吗?
“孟兄,这个,啊,能不能抬抬你的贵手,让我上去瞅瞅,就瞅一眼——”
蒋百里腆着脸,期期艾艾地转而从坦克旁凑到孟遥跟前,低声下气地央求着。呵呵,不央求行吗,过了这村很可能下次就没店可住了。
宋希濂慌了,急忙也跳过来,局促不安而又『sè』『迷』『迷』地盯着t59大叫道:
“孟教长,还有我,嘿嘿,我在黄埔步战系可一直是你老人家经常说的那种三好学生,虽然你总不说到底什么是三好学生。”
孟遥似乎充耳未闻,伸手从覃五柄手中取回那张保证书,在手里慢条斯理地折叠着,一面晃晃悠悠地向自己的东风二型装甲指挥车走去。
“哎哎,孟兄,你这就太不够意思了吧——”
蒋百里这下真的慌了,漫说孟遥站在面前,那把人『弄』得心直痒痒的钢铁巨兽上的坦克手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孟遥倘若不在旁边了,那他们别说上去了,恐怕连看都不会再让他们远远地看上一眼了。
宋希濂也是真急了,眼疾手快地一把从孟遥手中抓过保证书,看也不看地掏出笔就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恶狠狠地甩给蒋百里:
“我已经签了,就算把老子卖了老子也必须上去亲手『摸』一『摸』。你签不签,你不签我可要骂娘了啊。”
心思向来缜密的蒋百里愣起眼睛,将宋希濂足足看了好几秒,方才低头向手中的纸张瞄去,同时在嘴里啧啧叹道:
“宋军长,不是我说你,打仗既要像张飞那样勇猛,还要像姜维那般有谋。你这个样子,以后真遇上大兵团作战是要吃大亏的。”
不过,说着说着,他自己却一下子又把两眼瞪了起来,十分不甘地嚷嚷道:
“孟兄,这什么玩意?我谨保证不说、不传、不记录、不以任何形式对我即将看到的一切,向任何人做任何形式的描述或暗示。孟兄,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不说咱们是兄弟,我大小还是国民政fu高级将领吧。”
孟遥一听,马上探出手就要将保证书拿回,直吓得蒋百里赶紧一缩,立马掏出口袋中的派克金笔刷刷地签上了他的大名。
“呵呵,这才对了嘛,别忘了啊,军中无戏言。”
孟遥说着,命覃五柄取回保证书,仰脸对高高在上的汪正正命令道:
“听着,两小时后在下一站,全队准备转入河南境内。这两位现在就『交』给你了,记住,两小时以后,他们必须立刻并不得再进入300米范围内。”
啊,才给两小时呀——
蒋百里、宋希濂互视一眼,急忙手脚并用地向t59坦克爬去。
至于他们的座驾,呵呵,他们似乎早就忘到了后脑勺去了。有了这活生生的神奇之物,那些座驾,不过是一堆会移动的破铜烂铁而已。
孟遥的指挥车一动,一望无际的一字长蛇阵顿时紧跟着蠕动起来,浩浩『荡』『荡』的声势,直看得被严令退守到5公里之外的三个小鬼子师团,不由得也是好一阵忙『乱』。
等到所有的长枪大炮架起来,小鬼子才发现人家根本不是什么进攻动作,而是——
撤退?
这两个字,刚刚浮现在最前方目前担任鬼子最高指挥官的第16师团第30旅团长佐佐木的脑海中,这倭寇立刻就『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不知是惋惜还是不甘地仰天就是一声狼嚎: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
或许,这倭寇是在喟叹,在大rì本帝国铁蹄之下溃不成军的中**队,不管是打着什么旗号,只要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枪炮林立的当面。堂而皇之地离去,这本身就是对皇军权威的一种巨大讽刺,蔑视。
或许,更令佐佐木寒心的是,在这支已知是突击营的武装出现之前,不知“失败”、“恐惧”为何物的大rì本帝国皇军,每一个士兵脸上,竟然无一例外地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耻辱,耻辱,这是一直以来在中国大地上长驱直入、无往不胜的帝国,前所未有的耻辱啊。
而且,竟然连一个帝国的将军们,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举起天皇赏赐下的战刀,哪怕只是只说两个字——“追击”。
没有,什么都没有。
佐佐木抬起一双金鱼眼,死死盯着好像故意大摇大摆地轰轰隆隆而去的长长车队,心里其实很清楚。
就凭这样的长龙,而且战斗部队还不足一个师,三个师团只要一个突击,不过数公里之外的这些支那人,立刻就会像之前的南京那样变成一个个『乱』蜂窝。
可是,可是,上到军部,下到每一个士兵,却无一人说话。
南京之战,竟然就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吗?
“将军,支那人统统地撤退了,我们的怎么办?”
一个作战参谋,终于鼓足勇气上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随后又心有余悸地下意识抬头瞅了瞅天上。
“八嘎,你的不要说话,统统地不要说话——”
佐佐木突然怒不可遏地抬起一只脚,将他一脚踹到地上,随后怒气冲冲地跳出战壕,一把『抽』出腰间的指挥刀,歇斯底里的狂叫一声:
“突击营,我的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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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9章、在路上
第439章、在路上
“委座,蒋百里、宋希濂部已返归河南境内,现正向洛阳78军驻地靠拢。但蒋、宋二人未随队返回,刚刚打来电话请示,他们是否可以跟随突击营部至唐县附近,再寻机归队。”
老蒋正心神不定地盯着巨大的作战地图看着,陈布雷轻轻走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何应钦、白崇禧等此刻恰好也在这里,正竖起耳朵聆听老蒋对南京之战后的“教诲”,闻言不禁就是一阵皱眉,马上悄悄碰了一下比老蒋显得还要深沉的李宗仁:
“德公,看看吧,这就是我们高级将领的榜样,一看见人家那殷实的家底就走不动路。唉,人穷志短啊。”
话音未落,老蒋从沉思中反应过来,本能地脱口就道:
“他们这是要回他们的唐县基地么,娘希匹,明明知道我就在洛阳,不过数百里地,他们就没有想过来见见我?”
陈布雷笑了笑,有意无意地向戴笠望了一眼。
戴笠这个老狐狸,立刻把头一转,眯眼凑近地图,做出一副正在深思熟虑的模样。
李宗仁也赶紧趁机瞪一眼白崇禧,暗暗摇了摇头。
原来,自觉吃了大亏而又不愿就此善罢甘休的老蒋,在突击营仅仅一个师前突到下关最前线,面对三个rì军王牌师团而最终大模大样全身而退鼓舞下,痛定思痛,在昨夜终于酝酿出以个徐州会战的思路来。
现在,李宗仁手中握有第五战区近10人的一线部队,加上地方部队和其他武装,而rì军第10师团正孤军深入,完全可以抓住时机对其围歼,以雪南京保卫战之耻辱。
看到无人回应老蒋本能地反应,宅心仁厚的陈布雷只好笑笑,以谨慎的口『吻』试探道:
“委座,要不然由河南方面出面发一个邀请,不然他们只能是借道,没有正当理由来洛阳的。而且就算他们想来,恐怕沿途也会有层层请示,这一来二去的——”
老蒋马上摆摆手,抬起双眼盯着众人命令道:
“诸公都清楚了吧,关于徐州方向用兵,我意已决,大家现在就回去好好筹谋、准备,等待最后的时机一举聚歼rì寇之第10师团。”
戴笠随着众人刚要走,却被陈布雷一把悄悄给拉住了。
“雨农你等等,没看见委座一直在瞅你吗?”
哦,戴笠急忙停下来,举目也向老蒋望去。
果然,众人的脚步声还在走廊回响,老蒋早已习惯地围着桌子又转起了圈子。一圈,两圈,然后停下,冷冷地盯着地面。
“雨农,沿途各地报上来的情况,的确是数百辆车队,上万人的难民?”
“是的校长,而且以『女』人、尤其是最佳育龄期的『女』人为主。”
戴笠突然有些疑『惑』,不知自己的校长怎么忽然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上头了。这些天报上来的所有数据,他不是除了对突击营持有何种作战武器装备之外,基本都不闻不问吗?
“唔,『女』人,『女』人好哇——”
莫名其妙的,老蒋突然便是裂开一嘴的假牙轻笑了起来:
“这个孟遥,的确是没有骗我。咹,这个,他的确是怎么说的,就是怎么做的。这样子吧,就以洛阳行营的名义,命令沿途各地方不得以任何形式阻拦或者刁难他们的任何行动,一路放行。咹这个,当然喽,表面上还是要做得滴水不漏的好。”
戴笠赶紧应道,但心里却早就苦笑起来。
不放行,各地方也得敢才行啊。也不想想,别说这次孟遥虽然带着上万人的平民,可跟在身边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近三个团的主力武装,平时都没人敢去招惹他,这时候再去捋虎须,那不是找死。
不过,这么明显的抢人口计划,校长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戴笠试了半天,到底没敢开口想问,索『xìng』做起了闷头葫芦。
……
从第一天逃出南京城开始,饶军都一直尽着最大努力试图将自己的学生,能够一次『xìng』地全部安全地带出城来。现在,这个愿望总算是实现了,虽然多达三百多师生的南京『女』子『私』立理学院最终只剩下区区不过百人,但他却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不过,最终能逃出虎口的决定因素,还是因为突击营。
所以,当听说突击营要火线招聘、选拔合适的人选,并最终可以成为突击营一员,饶军毫不犹豫地带着他的全部『女』学生、男『女』教职员工,第一个站出来举手报了名。
只是很可惜,人家竟然没有全部看上赫赫有名的南京『女』子『私』立理学院,即使面对很多或漂亮或高雅『女』生,突击营负责选拔的人,无论长官还是战士,一律都是男的盯着手看,『女』的盯着屁股看,似乎这才是他们的唯一标准。
于是,饶军曾经一度十分失望。
母亲的,这又不是挑牲口或者『插』草卖人,瞧瞧那些炽热的眼神,简直就是一群饿狼。要人就好好要嘛,为什么偏偏要想买牛似的老盯着人家屁股看。
他们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突击营吗?如果是,怎么跟其他军阀部队并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这个问题其实根本不用质疑。
因为若不是突击营,且不说他们那些叫人眼『花』缭『乱』的武器、大炮还有什么战车,光是周围仍在虎视眈眈的小鬼子,他们便没有可能这样优哉游哉地一直走到了现在。
现在,几天下来,饶军突然又为自己当初的念头感到十分好笑。
你看,挑人时人家是不加掩饰地盯着『女』人大屁股、甚至大『胸』脯看,可一旦挑上,上了人家的那个什么『花』名册,每一个人马上就成了谦谦一君子,还真是做到了所谓的“非礼勿视,温文谦恭”的至高境界。
现在,呵呵,『弄』得某些小『女』生一看见他,立马就嘟起小嘴,送上一个个白眼给他。
“都怪你,当时还让我们把最严实的衣服都穿上,连脖子都不要『露』出来。现在你得意了吧,你看看,人家根本都不瞅我们一眼,好没趣。”
“就是,人家早就说人家是突击营了,当初我们就不该听你的话。你瞧瞧,人家就是穿上老百姓衣裳,那也是与众不同。”
“怎么办呀,姐妹们,咱们得自己找机会呀,不然到时候大家一分手,谁还记得我们啊。”
“那个小排长,我好喜欢他的样子呀,抱着枪,一动不动地坐在他的战车上,一路都是那么严肃地盯着远方。中途休息时,我、我差点就冲上去给他揩揩汗了。哎呀,我怎么办呀?”
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中,饶军不由得自我解嘲地摇了摇头,不敢再随便说一句话。
原来的学校,估计他们早就跑到了脑后。
曾经引以为傲的“南京『女』子理学院”校牌,已经很难再从任何一个师生『胸』前看到了。
不是吗,所有人辛辛苦苦的拼命学习,不就是为了博得一个远大前程吗?
而现在机会说来就来,尤其是在大悲之后突然降临到大家头上的大喜,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这么好运遇见的。
上帝关上了所有的大『门』,但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留下一扇最美丽的窗子。
甚至,很多原本就打算毕业以后就去投考突击营的『女』生们,如今再也不用费尽心神地去想那些问题了。他们、不,是我们,比那些死去的已经仍在城内不知死活的人们,真是一步跨到了天堂啊。
从第一天上了『花』名册之后开始,他们每一个人都领到了两套衣服、一个皮箱和一本手册。
皮箱里应有尽有,几乎包括了所有路途上的必需品。
每天一rì三餐,时间准确到以分钟计算。
就在车上,他们吃到了很多传说中的红星食品厂、饮料厂出品的各式食物和饮品。每晚到了临时落脚点,必有一餐热乎乎的大餐,十人一桌,最后还有一道水果。老天爷呀,就算是他们假若仍身在从前的校园,这样的生活很多人也不敢想象啊。
叫人充满了想象与向往的是,这还只是在路上。
最神奇的还是那本手册,里面不仅条款清晰地写明了作为一个准突击营一员的人,每天的应知应会,而且还有很多生活和野外指南。对于那些家境不是特别富裕的人来说,其中一条让他们惊叫了好几天。
呵呵,手册最后一项这样写着:
预支薪金120美元。
路途预计天数9天。
已发装备3件(套)。
等等,不一而足。
而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每天晚上,在手册上轻轻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而过了好几天饶军才发现,他们是120美元,那些『女』生和『女』教员们的虚拟价值却比他们多出了整整30美元。
仔细一想,饶军不觉又是会心一笑。
不是吗,人家『女』孩子相比臭男人而言,的确是要多很多麻烦事。所以,多一点开销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再说了,这一路走来,怕是上千公里都不止,人家连路费都没算哩。
尤其是在出了南京进入合『肥』这座大城市之后,浩浩『荡』『荡』的车队迎来了无数人火热的『艳』羡目光。坐在车上,那一瞬间他们的自豪与陶醉,简直就是一生中最幸福、最美妙的瞬间啊。
想想吧,一望无际的车队,一路走来,竟然那样的井井有条,那样的不差分毫,没有一个人掉队,没有一个人叫苦。
别说学过统计学和管理学的他,就算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可是两万人在一起的大行军、大迁移啊。翻开民国以来的所有史料看看,别说地方政fu,就是南京zhōng yāng政fu都难以做到这点。
他们是怎么指挥,又怎样如此完美地协调一致的呢?
最神奇的是,他们至今都没有换上自己的军服,依旧还是一身百姓装束,可无论走到任何辖区,不仅是一路绿灯,而且几乎所有地方第一长官总是抢先在各个『交』界处预先迎候。这种状况,除了突击营,除了他们那位民国最神秘将军孟遥,谁还有这份荣耀。
还有他们此刻正在乘坐的这种大卡车,别看不是什么小轿车,可价值比小轿车不知贵重了多少。每到一地,他们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跳下车便围着它欣赏不已。
转眼七八天过去了,回想这一路,饶军居然发现他们留下的回忆,竟然都与欢笑密不可分。
这是最后一程了,听说前面就是唐县。那座曾听人无数次说过的突击营最开始出发的地方,现在他们也来了。
“下车,都下车,以车号为单位,全体集合。”
随着一声声嘹亮的指令,除了作战单位外,所有新招募人员纷纷爬下车来,四下张望着,『露』出一个个期待的神情。
手册上说,进入唐县租界区,最后10公里将全部步行。
呵呵,这对男人们可能还不算什么,对那些娇滴滴的大姑娘们而言,可能还真是一个考验。
“君萍,君萍,你现在就把你的箱子给我,等到了山上我再给你。”
饶军顾不上再听指令员说什么注意事项,隆起双手便冲队伍中的罗君萍低声叫起来。
作为相『交』多年的哈佛大学校友,这些年两人虽然不离不弃的,可也总是不温不火,一直到现在都还找不到突破口。现在多了一个机会,此时不表现何时表现啊。
“干吗呀,你别总是这么装绅士,瞧不起人呀——”
罗君萍娇滴滴地瞪他一眼,索『xìng』一手提起了发给自己的箱子,然后故意别着脑袋不再理他。
就在这时,一群东张西望的『女』声突然尖叫起来,随即一个个本能地用手捂着小嘴,两眼瞪得大大的,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
饶军奇怪地四下看了看,就发现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向一个地方望去。
定睛一看,饶军不觉也是心里紧跟着咚咚地狂跳起来——
东风二型装甲指挥车,噢天呐,这不是孟遥将军的车子吗?哦不不,他竟然下车了,而且、而且一直朝他们这边走来了。这、这是真的吗?
一眨眼,孟遥笑眯眯地走到了饶军面前,随即将手一伸道:
“你就是那位传奇教务长饶军吧,很好,能有这么大的勇气,而且还是哈佛高材生,我们欢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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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0章、怪异的调动
第440章、怪异的调动
“针对支那突击营十大原则的干活,你们的,都清楚了——”
裕仁天皇故作威严地逐一扫视着他在座的虾兵蟹将,却始终无法克制自己想要本能地抬头看一看天上的念头。
那一年,也是这样的rì子,也是这样的一个午后,同样也是这样的不可思议,也是这样的叫人防不胜防,神圣不可侵犯的大rì本帝国皇宫,竟那样轻易地就让支那突击营从天而降,一如现在突然砸到头上的恐怖炸弹。
最后的鉴定结果,总算是在帝国最优秀、阵容最豪华而强大的科学家团队的剖析下出来了。
什么超大球形闪电,什么上帝的愤怒,统统的都是狗屁。
炸弹,突击营的炸弹,竟然已经可以这样像丢『棒』球一样的随心所『yù』了。可是,炸弹就是炸弹,它绝不是随意可以扔来扔去的『棒』球。如果真那样的话,帝国岂不是已经可以放下武器直接高举白旗了么?
看到清一『sè』铁青着脸难以作答的大将羞愧不语,近卫首相匍匐着身子,内心比谁都是惊涛骇『浪』。如果结论是真的,科学怎么解释?
这倭寇酋首虎地直起身子,学着他的天皇样子逐一向座上的科学家扫去。
无语,沉默,唯一与军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不是铁青,而是羞红。
“天皇陛下,一切都以无需多言,如今唯此一条,或可背水一战。陛下,还是臣下三计,若能全力用之,当能趁势搅『乱』支那政局、战区,浑水『摸』鱼,我帝国大军方可重振雄威。”
裕仁天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下去。”
近卫整理了一下思路,『挺』起粗短的身体:
“其一,十大原则立即颁行于支那战区各军、各师团以下联队以上军官、士兵知悉,并不得越雷池半步。”
“其二,为增加屠龙计划的隐蔽『xìng』、突然『xìng』,支那战区原定作战计划不变,在继续开展军事行动和三光政策的同时,正式向chóng qìng抛出近卫三原则,以分化、瓦解支那人业已正在建立的统一阵线。”
“其三,请陛下特许,派出一支『门』类齐全的科学家、外『交』家以及军事专家组成的使团,携带本次不明爆炸之所有鉴定结果之数据,立即赴德向他们全部公开资料。”
裕仁天皇眼神一动,突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你的,是说他们的那个绝密发展计划——”
嗨噫,近卫急忙点头应道,随即暗示地向在座的各方将领看了一眼。
裕仁天皇马上收住口,起身将他的袍袖一拂,东施效颦地学着唐人的风姿缓缓向内宫走去。
“你的全权去办吧,就是不要再让皇宫的上空『蒙』羞。”
裕仁一走,近卫立刻安排了他的副首相带着科学家团队先行赶去他的首相官邸,着手准备去德国的事宜。同时,又命官房长官亲自出面主持,在海军部、陆军部等多部『门』协同下,落实《对支那突击营十大原则》的部署和颁布事宜。
最后,当在座的只剩下所有上将以上各方面军一线敌酋首时,近卫对其他将领稍作叮嘱后,便将他们全部赶走,随即正襟危坐地面对着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长官松井石根、关东军总司令长官武藤信义两大倭寇,突然缓缓地扑下上半身,以额触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松井石根、武藤信义两大倭寇顿时大惊失『sè』,刚要扑身还礼,却在近卫首相的授意下被『侍』卫紧紧地按在座位上。
“松井君、武藤君,帝国的未来就掌握在你二人手中,拜托了——”
“首相大人,我等还是不明白的干活,请大人明示。”
虽然已知十大原则不过是权宜之计、缓兵之计,二人还是对其中的深意和后续手段不甚了了。加之又看到近卫以如此重托的方式来面对他们,所以两人不觉间又惊惶又焦急地也连连磕头道。
终于,一条连环毒计从近卫狞笑的嘴角,缓缓地如蛇信一般吐了出来。
……
出了皇宫,侵华rì军中可谓是目前最大的两大倭寇头子,立刻一前一后驱车向军港驶去。
第二天,他们便重新出现在了中国的土地上。
中国派遣军总特高课的大小头目,几乎悉数出场,齐刷刷地汇聚到了上海rì军总部。一份份标注着突击营从南京下关始发,一直到唐县为之的路线图,具体到每天每时,在何处宿营,行程几何,以及整个迁移队伍的规模、人数,统统变成了一目了然的明细表,呈现在两大倭寇眼前。
“哟西,松井君,华中方面就『交』给阁下了,拜托。你的方面军请务必把戏演足,演得比真的还要真实。我的回去后,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武藤信义说着,重重地向松井石根郑重其事地鞠躬道。
“武藤君,你的尽管放心,我的除了让chóng qìng方面和延安方面的支那军队,继续加强对大rì本帝**威的恐惧之外,突击营方面,我一定按照十大原则,对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只要哪里出现他们的旗帜,我们的就从那里统统地退避三舍。”
松井石根一脸悲壮地说着,甚至忍不住就要『摸』出手帕习惯『xìng』地揩揩他的猪脸。
与屯兵百万的关东军相比,帝国竟然不惜一切代价动用了这支作为战略总预备队的大军,一方面足见突击营的存在,已经从根本上撼动了整个帝国存在与发展的命脉根基。另一方面,作为一路打得顺水顺水的中国派遣军而言,也只有他们才可以作为鱼饵将一场大戏徐徐拉开帷幕。
至于来自红『sè』苏联的巨大威胁,那也只能是押后一步再说了。
对此心知肚明的武藤信义,自然得意在心里,面上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沉重的表情鞠躬道:
“辛苦了松井君,我的一定不会辜负阁下的卧薪尝胆之苦心,尽快地准备好一切,一定要一击而中,在最后一刻解决掉这根『插』在帝国咽喉之上的骨头。拜托了,我的这就告辞。”
第二天,正在酝酿着要不要屈尊去一趟唐县的老蒋,忽然被一阵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扰得坐立不安。
要知道,他刚刚制定的徐州会战,正在紧锣密鼓地秘密进行中。这时候各个部队应该是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各项准备和紧急调配,何来这么多密集的电话铃声。
果不其然,整整一天时间,老蒋的头就大了:
突击营刚刚完全撤出南京地区,正面数个rì寇一线师团立即闻风而动,不仅迅速填充了突然出现在那里的真空地带,而且整个华中战线又向前整天推移了近百华里。
这还不算,消失了多rì的松井石根,突然在上海『露』面后,整个中国派遣军作战态势,立刻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天翻地覆调整变化:
在津浦北段一线,由华北派遣军总指挥官小矶国昭得力干将西尾寿造统领的矶谷廉介第10师团、中岛今朝吾(不含30旅团)第16师团、健川美次第110师团、末松茂治第114师团、木川省三第113师团之105旅团、本木第111师团之1旅团以及最王牌的板垣征四郎第5师团,竟然突然地大举『挺』进到徐州一线广大区域。
而在津浦南段一线,同样是小矶国昭另一员得力干将的羽田原之助统领的第3师团一部、11师团一部,以及吉住良辅9师团之柳河旅团101师团一部、饭壕庆之劝第116师团一部、佐藤第13师团、荻州立兵近卫师团,也迅速在徐州各方向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态势。
而在板田贞固东战场及其他后方守备部队方面,安井藤次第2师团、稻叶四郎第6师团、土『肥』原贤二第8师团一部、岩松义雄第15师团、林茂清第17师团第18师团、牛岛实常第20师团、土桥一次第22师团、河村童第104师团、松浦淳太郎第106师团、谷口元次郎第108师团、山冈重厚第109师团等,作为在华重点常备师团,迅速构成了第一后备兵团、第二后备兵团,其战略意图和作战方向难以捉『摸』。
一时间,别说被惊呆了的老蒋,就是下至总参谋部的一个低级作战参谋,也被地图上被迅速标注出来的态势图给吓得呆若木『鸡』。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数十个王牌师团如此大密度、大集群的调动和集结,剑指何方呢?
两厢一比,老蒋刚刚调兵遣将才辛辛苦苦拼凑而出的徐州战区那10万部队,顿时间变得不值一提。
就在人人紧锁眉头,不管是不是在深思熟虑还是在装腔作势,刚刚从唐县回到洛阳行营的蒋百里、宋希濂却突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下意识地凑到地图前,眯眼仔细观瞧起来。
老蒋一看,不觉眼睛一亮,出声就道:
“你们两个看出什么问题了吗,咹,这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大家都只是探讨嘛,错了我也不会讲什么坏话的。”
蒋百里闻言,下意识地看看宋希濂,宋希濂急忙点点头。
于是,蒋百里突然拿起地图前的一支红笔,沿着唐县区域一直向西、向北画出一条弯弯曲曲的长线,然后用拳头在中『蒙』边境重重一击:
“校长,各位请看,这是一条十分奇怪的线路,就像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西北一线竟然能空出深达200华里的隔离带。而华中、华北甚至包括已经被我们确定为最后防线的随枣防御圈,却是rì军大兵云集,与我各个战区犬牙『交』错,大家不觉得这很反常吗?”
白崇禧到底不愧号称“小诸葛”,凑上来看了两眼之后,马上沉『吟』着反问道:
“是很奇怪,但还谈不上反常。这样的布局,除了更加昭然若揭地更加清楚地说明了rì寇亡我中华的巨大野心,并不足以证明rì寇有什么重大战略动机。大家别忘了,百里兄所说的那些个隔离带、缓冲区,对于高机动、陈兵百万的关东军而言,那几乎算不上问题。”
没想到,蒋百里听到这里,反而似乎更加心有所悟地双眉一挑,盯着地图兀自陷入到自己的思路中去了,嘴里不觉自言自语起来:
“是呀,从成军以来,整个关东军自始至终都一动不动,难道这才是其中的最大机关之一吗?”
宋希濂跟着也是两眼猛地一阵跳动,迅速找到关东军位置,重重敲击道:
“等一等,我好像也悟出了一点什么。关东军就像压在我们『胸』口的一块千斤巨石,但却无论发生什么战端,都好像与它无关一样。南压我国,北拒苏俄,这已是不公开的秘密。可是,那些与关东军不隶属的师团密集调配,与这条奇怪的线有什么关系呢?二者,根本是毫无关联的呀。”
说着,蒋百里、宋希濂两人目光再次碰到了一起,随后两人就像是被蛇咬了一般齐齐地蹦起来,一起向地图望去:
“突击营,他们一定是在打突击营的主意——”
话音未落,戴笠带着他的数员大将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先是惊讶地看了看众人,随即不顾体统地高高扬起手里的一样东西,不知是惊喜还是『激』动地向老蒋大声报告道:
“委座,我们刚刚截获的情报,由rì本天皇亲自颁布的一个命令刚刚被下达到侵华rì军各个联队以上建制单位。当时就把我们译电员吓坏了,以为自己是不是译错。我们几番对比,现在终于确认。校长,诸位将军,这份命令,无疑是一份变相的投降书啊,我敢说这绝对在世界上是一个重磅炸弹。”
“什么,投降书?”
老蒋闻言,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把抢过电文就惊喜地看起来。看到一半,他的脸『sè』开始一阵青、一阵红。最后,他突然将电文一甩,怒斥着戴笠道:
“娘希匹,这有什么高兴的。一个字都没有我国民政fu的影子,全部都是对突击营的阿谀奉承。丢人,耻辱,这还是rì本人吗?”
众人一听,急忙捡起电文看起来,只看到一半,绝大多数的人已经忍不住喷笑起来。
不过,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明明心里高兴得要死,却突然把矛头一转,齐刷刷地将枪口对准了蒋百里:
“百里兄,你也看看吧,这就是你刚刚说的rì本人要搞突击营的『yīn』谋。”
妈的,不敢得罪老头子,却把罪过全都推给了老子——
蒋百里、宋希濂暗骂一声,抢过电文一看,不觉也是一愣:
“什么,《对支那突击营的十大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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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1章、红杏出墙
第441章、红杏出墙
这一路走下来,其实根本不用相关地方官暗示,甚至连之前刚刚从突击营离开的蒋百里、宋希濂都不用多费口舌,孟遥就已经心领神会,南京一战之后,他与老蒋之间的那种曾经有过的默契,似乎又慢慢回到了正常轨道。
再加上一直在两地『交』界处迎候的唐县大本营政委盼弟,见面后上来便是一阵耳语,孟遥此刻就更是拿准了老蒋的心思和盘算。
又想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呵呵,这就是老蒋同志只赚不赔的最好写照。
没想到的是,上任唐县大本营司令部长官已有些时rì的罗世文,却无限鄙夷地又爆出一个猛料来:
“我说营长,你不要一听盼弟政委说那个蒋光头曾在前几天的某个时刻,站在他的地盘上久久地向唐县眺望、凝视,然后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我跟你说,反动派永远都只能是反动派,就像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一样。”
靠,现在是第二次国共合作时期,这位现在已是他麾下一方诸侯的大员,平rì政治学习是怎么学的,上课打瞌睡吗?
而且,他***话还说的这么难听。嗯,看来有必要找个机会,让这位大老粗去海南的最高政治学府——中华民族复兴zhōng yāng政治学院,回一下炉改造改造。
人家老蒋同志能从洛阳走到这里,而且还含情脉脉地看半天,这说明人家心里已经像一锅开水那样沸腾不已,这就是一种进步,更是一种和解的信号。作为曾经的政治高手罗世文,对此怎么就不能明了呢?是不是一碰到“仇恨”这两个字,一切智慧都会绕道而行。
你看看人家饶军,虽然是哈佛大学的政治系、英美文学双料学士,回国后却能沉下心来致力于教育救国,在一座『私』立的南京『女』子理学院一干就是多年。哦对了,也许因为有一个红颜知己罗君萍在该校是主要原因,但这不是更说明人家是一个重感情、有大义的真正男人嘛。真正的男人,谁说就不能长成『玉』树临风的样子呐。
几天路上的长谈,孟遥已经暗下决心要重用这个哈佛高材生了。
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才是突击营未来建国纲领中的重中之重。
也因此,从那一刻起,孟遥就一直将饶军带在了身边。只是苦了这位备受情感煎熬的白面书生,几天下来,竟然一次都没有再见到他的甜心罗君萍。
不过,当他一听说伟大的老蒋同志竟然数rì前也曾光临此地,不觉就惊喜地瞪起了双眼,迎风就是喟叹道:
“果然不愧是我们的领袖啊,那篇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抗战到底的演讲,堪比岳武穆的那首壮怀『激』烈的千古一词啊。我辈国人有幸,中华崛起有幸啊。”
话音未落,在场的整编第二集团军一把手严志,以及唐县师两个主官朱二虎、彭『波』等人,纷纷侧目而视。
人都到突击营来了,怎么还搞不清谁是这里的老大,靠。
唐县大本营算得上是『蒙』古大本营、海南大本营三大基地的元老级基地了,从最初的500穿越众开始,它一直都是突击营建设中的重中之重。这些年虽然随着战略中心的北移南扩,投入力度以及作为中心基地的辐『shè』影响正rì渐减弱,但对于饶军、罗君萍这些刚刚逃出生死线并且早就对这里向往已久的普通民众而言,却是时时处处都是新鲜的体验,角角落落都是惊人的发现。
按照计划,全部在火线临时招募而来的庞大队伍,将在唐县大本营进行为期三周的新一轮人员选拔、特长分类以及基础培训,然后会依据农工商学这些领域重新划分出人员走向,分期分批地向各地输送或增减调配。
趁着这段相对闲暇时光,而且刚刚走马上任的外『交』部长穆思华此刻恰巧也正在这里学习、调研,孟遥于是索『xìng』将近年来用各种手段招募而来的高『jīng』尖人才,一次『xìng』地全部调了过来,准备拿出一块相对完整的时间,认真而全面地与这些未来的国之栋梁们,好好地相处一段rì子,亲自『摸』『摸』他们的情况和思想,同时也增进一下彼此的亲近度。
话说这初冬的牛头山上,北方特有的青山与葱茏的辽阔大平原『交』相辉映,再加上时有时无的雾霭弥漫,在若隐若现的鸟啼声中,还是很有些意境的。
现在唯一还不能确定的,就是老蒋何时会收回此地,最后连租借权也不给他了。又或者,倘若随着战局发展,随枣防线一旦被rì寇全面突破,这个曾经的发源之地未来是要调重兵坚守,还是索『xìng』放弃,这些都还需要走着瞧。
而这次回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孟遥竟陡生出一种故地重游而恍若隔世的恍惚之感。是的,只要一个人静静地在这片枯草地上坐一坐,过去的时光便像榆林的海水一样蔓延而来。
谁能想到,今rì他们居然已经穿越到第18个年头,而他自己,也从当初的25岁青『chūn』年华,不知不觉人生竟已进入四十不『惑』了。
“爸爸,我猜您肯定又一个人坐在这儿,果然没错。冬天『cháo』气多大呀,您又这个岁数了,爸爸,您不能老让我们为您『cāo』心,该自己也要注意啦。”
呵呵,说话的当然是孟点点。
这丫头今年已经长到了22岁,如期于上海『女』子文学院以及突击营自己的青年政治学院毕业,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坚持回到了生她养她的豫北大地,还高职低就地在唐县大本营子弟中学担任了一名普通的教务主任。用她的话说,就是现在该到了她反哺家乡的时候了。
坐下后,孟点点亲昵地将小脑袋靠在孟遥一只肩膀上,一动不动地享受了好半天,方才调皮地冲躲在远处偷看的覃五柄一笑,从皮包里『摸』出了她的钱夹,然后继续撒娇地摇着孟遥胳膊道:
“爸爸,您必须配合我一下,猜猜我今天给您带来了什么?”
孟遥马上故意地摇摇头,看也不看她的钱夹道:
“要我猜呀,我就猜你这么大一个钱包,肯定没有几张钞票的。我问你,老子每月给你这钱包里添几张钞票,你为什么不要?『女』孩子嘛,长大了总有多用钱的地方。”
“爸爸,您怎么又这么粗鲁——”
孟点点嘟起小嘴,嗔怪地用一个手指在孟遥胡子拉碴的嘴巴上作势弹了一下,随后亮出钱包道:
“我已经自己可以挣一份薪水,我不能再管你们伸手要钱了。再说了,您也偷偷给,妈妈她们也瞧瞧塞,我要那么多钱干吗呀,吃的用的几乎都不『花』钱,买我的雪『花』膏足够足够了。”
“你妈妈,你哪个妈妈呀?”
孟遥明知故问,还故作好奇地瞅了瞅正作势偎在怀里撒娇的孟点点。
话说这丫头年龄越增长,那份乖巧和灵『xìng』也越发通透,在无师自通地『弄』懂了他与周芳雨、钱如云之间的微妙关系之后,便十分善解人意地不知怎么就获得了周芳雨妈妈的认同,又把钱如云也认作了自己的妈妈。
呵呵,要知道,那可是周芳雨在得知他竟醉卧李雅丽闺房那一夜之后,愤然于一大清早拿着枪顶着他脑『门』时间几天后做出的决定,其中的味道和用意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一点。
至于最后的结局嘛,说起来是又有点丢人,又有些让人『艳』羡不已。总之一句话,一个茶壶、三个杯子,经过这么多年斗智斗勇,罪过最后只落实到孟遥一个人头上了。
反正也不知那几个茶杯是怎么想通的,像突然顿悟了一般,竟然一夜之间认可了他这把唯一的茶壶。
呵呵,现在孟点点让他猜,那还用费脑筋去想吗,当然肯定是一张几个茶杯以及几个小兔崽子和孟点点的全家福合影啰。
十年一轮回,没想到一直不敢蠢蠢『yù』动的他,结局居然是如此的圆满。
嗯,他还真的好好想想,现如今的他,好像已经有了真正属于自己骨血的一个儿子,俩『女』儿、哦不,应该还算上孟点点。呵呵,古人所谓的成家治国平天下,似乎也不过如此这般了吧。
当然,这一切还得归功于数年前高志远与罗汉秉的那一场“阳谋”,以及后来专『门』远赴非洲、阿拉伯世界的法律与家庭伦理事务考察团,以及随后在突击营展开的全民公开大讨论。
“茶壶理论”从写进法律条文的第18款第123条之后,突击营整个男人世界似乎一夜之间焕发了前所未有的光彩。呵呵,男人天生就是偷嘴的猫,这句格言,也从此挂在了突击营整个『女』人世界的招牌用语上。不过,口气听上去,却像刚刚要熟的葡萄,有一点酸,也有一点甜。
现在还不知道那些削尖了脑袋都想『混』入突击营这个“革命队伍”当中的那些热血青年,除了突击营固有的威名、待遇和他们本身的报国之心,对这个“茶壶理论”的向往,是不是也是一大因素,恐怕很难说清楚。
所以,嘿嘿,老子现在为了整个突击营社会的和谐,首先卡住种马这个源头,将『门』槛一下子拔高到让那些自认是个人才的人都望而却步的高度,却适度悄悄放宽了『nǎi』牛的入口标准。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臭小子们,到时候你们就偷偷地乐吧,只要能快马加鞭地给老子造人就行。
“爸爸,您又在一个人偷偷地笑。老实『交』代,是不是又想红杏出墙了?”
孟遥笑声刚起,孟点点便敏锐地歪着脑袋异样地端详起来。气得他只好轻轻一拍她的小脑瓜,一本正经地训斥道:
“在上海文学院怎么学的,老师是谁呀,真是误人子弟。老子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用红杏出墙呢?”
孟点点脸一红,赶紧吐吐舌头『摸』出全家福照片掩饰起来。
呵呵,她其实想说的正是这点,是哦,红杏出墙是不能用在男人身上,所以才要你注意的呀。不过,这点小把戏很快被爸爸戳穿,斗智自己还差得远啊。
父『女』俩儿又亲热了一会儿,孟遥才不得不看看手表站起身,一手牵着孟点点的手向回走去。
转眼两周过去,按照预定科目,今天他要全天来一次“微服『私』访”。
不过,两人都没想到,不知不觉,孟遥居然还是恋恋不舍地将孟点点一直送到了红星子弟中学,直到『门』口很多人又惊又喜地又是敬礼,又是招呼,他才哑然失笑。
奇怪呀,一向是十分抵触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造势的孟点点,怎么突然不在乎这些了,莫非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看不懂了?
一转眼,孟点点突然绯红着脸蛋扭捏道:
“爸爸,都怪您,您看,好不容易隐姓埋名这么久,被您这么一送,这下所有人全知道我是谁了。讨厌,既然这样,我、我给您介绍一个人吧——”
说着,她的小手一招,攒动的人群中忽然憨憨地跑出一个小伙子,跑过来冲着孟遥又是鞠躬,又是敬礼,简直糗呆了。
孟遥刚要发笑,耳边就传来孟点点极低的威胁声:
“爸爸,您绝对不许笑,会吓着人家的。他、他叫龚非,是我在上海的同学,从中学一直到大学,又到现在,非要一路跟来,真是讨厌得很,『弄』得我、我也办法。”
哦,孟遥马上意识到什么,提起『jīng』神开始仔细端详眼前的小伙子。嗯,还不错,浓眉大眼,体格健硕,而且还能锲而不舍地为爱情一路追随,仅凭这点印象分都应该给他打高点。就是不知道这家伙的底细,有关部『门』有过什么动作没有。
“你叫龚非,可听到我『女』儿说什么没有?你讨厌得很,明天还是赶紧打起背包,哪来的回哪儿去吧。”
此言一出,孟点点、龚非几乎异口同声地地惊叫着,同时扬起眉『毛』看向孟遥。孟点点更是大惊失『sè』地上来就挽住孟遥的胳膊,眼泪都快要下来道:
“爸爸,您干什么呀。他为了跟来,都跟家里彻底闹翻了。您再赶他走,他可是无家可归了。”
孟遥这才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不过,远远地他突然又甩过来一句话:“下周集训完毕,我就要离开这里。离开之前,你带着他再来找我。”
谁都没注意,人群中一双隐藏着的眼睛,闻言突然一亮……
* 第442、稻田叶子
与松井石根、武藤信义这些来自一线军方的敌酋大魁所走路线不同,稻田叶子去往中国的路线,却是费尽周折多了。
先,她本来在岛内华人商埠以及唐人街就有一个非常真实的中国身份——叶韵恬
rì本中国城这个叶家,绝对算得上是rì本华侨界的一面旗帜。从上世纪该家族东渡扶桑以来,历经六代人打拼,虽然像绝大多数海外华人一样,无论怎样打拼都是一样无法进入所在国主流社会和jīng英阶层的。但这却不妨碍整个叶家不仅成为了rì本华侨的龙头大哥,同时也在真正的叶韵恬这一代被rì本总特务机关盯上。
在周密策划下,叶家真正的骨血叶韵恬在产房被成功替换。同时,在这个冒牌的叶韵恬从开始记事起,以保姆、nǎi妈以及家庭教师等各种身份进入叶家的高级特务,不露痕迹地接管了叶韵恬的一切成长过程,直到最后亮明底牌。
其生母也是rì寇一名高级特务,与其父征战欧洲多年,后来因伤归国。从18岁开始,先天的遗传以及后天无数大牌特务的耳濡目染,使其在觉醒后飞快成长为一个rì寇总特务机关冉冉升起的新星,并被上一代天皇亲自御点为希望之星和种子之星,从rì本制定侵华计划伊始,便进入到整个计划当中并被作为最高机密和战略力量雪藏下来。
由总特务机关一手策划的包装末代皇帝溥仪并成立伪满洲国,川岛芳子从天津卫偷运皇后,以及多次与国共重大暗战,甚至突击营在皇宫神奇地从天而降,等等这些几乎都攸关生死的大事,叶韵恬始终都没有被激活。
而现在,这颗所谓的种子之星,终于被唤醒了。
任务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接近并杀死孟遥。
为了不露痕迹和万无一失,先在岛内外整个特务系统内,开展了一项以针对叶家和华人势力的秘密大行动,在成功引起了戴笠系统的jǐng觉、跟踪之后,rì寇又牺牲了多名潜伏高级人员,将线索又引向**李克农系统,在三方相互牵制、猜谜和斗智中,又由其他方面rì寇相当密级的特务相继在欧洲、美国和红sè苏联相继落网,最后很巧妙地笔锋一转,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线头引向了rì本岛内的叶家。
于是,在一阵又一阵血雨腥风的惊涛骇浪之后,叶家终于举族被迫做出了一个痛苦的重大决策:
叶氏家族将一个不少,即刻全部退出rì本。
至于是继续飘泊海外还是干脆叶落归根,叶氏家族现任掌门人叶荣贵根本来不及深思熟虑,只能先举家回国早做定夺。
作为叶氏家族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子,就这样天衣无缝地跟着到了中国。
现在,就算曹飞彪拿着放大镜将叶韵恬来回看上十遍,他也绝不会现有任何地方不对。即使以后真相大白,他能看到的,也只是一个始终没有忘记祖国的华人家族,因不堪凌辱而举族再度四处飘零的景象。
从关上最后一道在rì本国的叶家产业大门这一刻起,叶韵恬正式上路了。
作为叶荣贵早已被调包的掌上明珠,她是第一批就离岛的最核心家庭成员,除了七大姑八大姨以及叶荣贵的大小十几房姨太太,整整装满了一条大船。因为除了她们之外,还有无数的保镖、保姆以及管家和相应的高级亲随家眷,人头攒动,浩浩荡荡,竟然一下子成了多家报纸的头条新闻。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被特意安排的报道,以及紧随在叶韵恬周围的亲随、佣人中,又有多少是属于她的人,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有一点她还必须做到,那就是在码头上上船的最后一刹那,她必须要像她的那些姨nǎinǎi、姨妈妈们那样,凄凄惨惨戚戚,一定要在海风中伫立到足够引起所有围观人群的同情,以及那些怀着各种心思拍照记者们的高度注意。
而效果果然是惊人的。就在她还在海上飘泊之时,一幅凄美的画卷,已经从中国开始,在世界各地疯传:
一个绝美的少女,长披肩,一袭长裙,在一个破败的码头上被一阵阵海风吹卷着,看上去摇摇yù坠,而又那样的惹人怜让人爱。而在她身边一个个走上船去而又依依不舍的人群,更将这份凄美画卷升华到了一个让人无限忧伤无限想象的梦一般的高度。
直到作为各家大报头条的这幅照片,随着叶家通过各种渠道明里暗里的求助信息,作为重要战略情报相继辗转送达到了老蒋和老毛手中。
这时,叶氏家族的巨大声望和雄厚家族背景、财力和影响,就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然,同样的报纸和信息,飞往的去处之一,自然也少不了突击营。
几番权衡之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两大伟人,不约而同地地做出了如出一辙的判断,同时也是一声喟叹。
叶氏家族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香饽饽,但在他回到中国的土地之前,这又是一个绝对烫手的山芋。别说他们还没有一个强大的海军和空军,就算有,在战火纷飞的四面楚歌中,他们又如何腾得出手来呢?
所以,老蒋对戴笠,老毛对李克农,几乎是不假思索都给出了同一句话:
“如若要保叶家万全,也许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立刻联系突击营。如果他们肯出手相助,叶氏家族当保无虞,叶氏家族的力量也才最终可用之于这场伟大的卫国革命洪流中,否则一切都是虚无。”
两大伟人说完,这才在心里又是一阵暗叹。
绕来绕去,才现存在就是合理。只要突击营一天存在,中国的很多重大问题,就永远绕不开他们真实存在的事实。
倒是曹飞彪捏着送来的报纸,还真在脑海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叶家小妞咋长的,平生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还真没见过一个像她这样周身上下都有一种光芒四shè而无法形容的美丽。不,简直是不敢逼视,也难怪那些记者一眼就找到了诗眼。不过,这rì本学着美国搞什么排华案,时机是不是有点太凑巧了一点。
葛勇军则一直琢磨着各处汇聚而来的情报,一直都在其中扒拉着、翻检着,皱眉沉思。显然,突然出现的叶氏家族一案,在整个突击营的情报工作中,不过是沧海一粟。
而对于叶韵恬不可方物的容貌,他也仅仅只是凝神多看了两眼而已。
像这种貌若天仙的女人,而且还这么年轻,别说还未出阁,就算是已嫁为人妻,人家也不是他的池中之物。像这种尤物,天生就是为那些头面人物所准备的,比如他们的营长。
想到这里,葛勇军居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弄得曹飞彪一愣。
“你个兔崽子,现在怎么老像一只秃鹰一样闷头怪笑。***,是不是现在政策放开了,大气候小气候都有了,就准备再收一房姨太太?我告诉你呀,咱们不行,多一房都得上查三代下查三代,还得连过三级审查委员会,最后到营长那儿,还不知他批不批哩。”
对于葛勇军,他现在就像孟遥对他,即使他已高至一方大员,依旧是对他又打又骂,疼爱都表现在这嘴上了。谁让他们是兄弟,而且又是他现并一直培养了多年呐。
葛勇军一听,顿时一脸无奈地摇头笑了:
“你老人家真是多心了,咱们这种职业和身份,怎么可能敢想花花肠子的事情,就那三审就够人受的,像脱光了站在广场上一样,老子才不干这种傻事哩。我是在想,这叶韵恬若是被我们营长看见了,会不会立马就会被电住——”
“你小子就是没安好心,滚一边去。”
曹飞彪作势就要一脚踹去,却被葛勇军突然一本正经地拦住了。
“老曹,说真的,我觉得你必须得看看这个,嗯,关东军可是从来就算兔子到了脚跟前,它也是从来不撒鹰的。可这次,这么大的调动,咱们不能不提高一下关注级别。”
说着,他将一份情报摊开在桌上,仔细地指着多个rì军番号让曹飞彪看。
曹飞彪一看,立马抱着双臂走到地图前,凝神在中蒙边境一带来回比划起来。
好家伙,松田国三第11旅团、高田美明第36旅团、茂术谦之助骑兵第4旅团、铃木美通第4旅团、川原侃第16旅团,以及骑兵第1旅团、服部兵次郎混成第14旅团、中村馨混成第33旅团等,多达8个旅团正向中蒙边境满洲里到二连浩特一线一千多公里沿线展开,后面则还有第14师团、第7师团以及多支伪满蒙军跟进。
最可疑的是,就连一向都刻意保持低调的关东军飞行队,也将数个飞行团前出到了边境一线。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整个华中、华东地区rì本派遣军突然整体收缩,而从来都是按兵不动的关东军却反其道而行大肆调遣,这一收一出,大有文章啊。
曹飞彪突然眉头一跳,直接将目光集中到了唐县位置。
“老葛,按照原定计划,营长他们可是在本月底就要往中蒙边境一线进。而第一个预定出境地区,是不是就是在二连浩特一线?”
葛勇军也是眉毛一挑,翻出自己的绝密记事本看了一眼道:
“没错老曹,在唐县集训完毕,营长将按计划亲自率队送新人到蒙古大本营。同时,将在中蒙边境一线选定1、2号t59坦克装甲集群部署区域。届时,营长他们极有可能以不足一师之兵力,与rì寇庞大的师团集群调动不期而遇。”
“不,这不是什么不期而遇,而是有预谋的移动。”
曹飞彪斩金截铁的口吻,让葛勇军不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会吧老曹,两周前从78军截获的消息和我们自己渠道的情报显示,《十大原则》,那可无异于是小鬼子向世界公开对于我们的免战书啊,三、十万大军的退避三舍,那可是清清楚楚再明白不过的事实了。”
曹飞彪两眼一瞪道:
“那也不行,小心驶得万年船。看来我必须亲自去跑一趟,先到二连浩特实地去摸摸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而且必须赶在营长大队人马过去之前弄清楚。”
葛勇军急忙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同时在嘴里争取道:
“老曹,要不你待在家里坐镇,还是我去吧。哦还有这个怎么办,到底要不要把chóng qìng和延安方面请求帮助的情况,给营长转过去?”
“废话,你敢违反纪律压而不报吗?”
曹飞彪说着,一面开始收拾着行装,不断召集着相关人手,一面还不忘盯着一桌子的情报,忽然调整了一下思路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我来承担所有责任,等我出之后,你再将整个情况完整地打包转过去。”
……
却说叶氏家族举族迁移的庞大船队一进入上海水面,叶荣贵就已泪流满面地凭栏眺望着远远的上海,喃喃自语:
“回来了,回来了,不管愿不愿意,我叶氏家族总算是一个不少地全都落叶归根啰……”
按照叶家原定上报的航线,是要直接驶往香港转停,然后再确定回国定居到哪个省市的。但由于特高课的暗箱cāo作,rì本所有船舶公司以及海关给出的路线只有两个地方,要么是连云港,要么是上海。
这两处现在都在rì方的实际控制中,特高课当然不可能让叶家这么快就脱离他们可以掌控的视线。
所以,叶荣贵无奈之下,最终选定了自己的故乡上海。
反正都是rì本人占领的地方,要选还不如一次选到位算了。
而叶韵恬最关心的,可不是她这个jīng心呵护了她20年的冒牌爷爷所谓思乡的眼泪,而是付出了那么多牺牲和代价换来的与突击营的自然挂钩。
要知道,突击营现在不顾一切地四处扩张人口,叶氏家族这么大一块自己送上门的肥肉,那个孟遥是绝不可能放过的。
或许,此刻的岸上,就站着一个突击营的某个重要人物呢?
叶韵恬猜想着,露出了一丝“美丽的”微笑……
*。空降抗rì突击营 第443章、祸害级别
淞沪会战**惨败退出后,钱学武及其整个红星饭店团队,是唯一公开留守在上海的突击营官方人士。一如事前预料的那样,有着另一个身份的他,虽然有些战战兢兢地亲眼看着一队队rì本鬼子从饭店门前趾高气扬地走过,但就是面对这样一座无异于空城的豪华所在,rì寇竟然还真的未敢越雷池半步。
中rì之间的第一场正式大会战,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出现南京大屠杀那样的惨剧,原因是多方面的。
所谓国联多少仍在挥作用,所谓九国斡旋机制仍在运作当中。当然,从大战伊始没有来得及撤离的各国侨民,以及原本就常年在饭店安营扎寨的各国各种机构的办事处,更加如过江之鲫穿梭其间,也是因素之一。
但至关重要的一点,却一定是突击营早在被国民政f所迫退出上海之前,就向世界专门针对rì本出的一个公开声明有关。
现在的红星饭店,依然保持原样,甚至连门口的持枪jǐng卫也照常上岗执勤。
但有一点变化还是挺大的,那就是现在出现在饭店最热闹的餐厅的rì本人,比淞沪会战前明显多了很多。
但有一点却是不变的。那就是即使是某个rì寇师团长一级的慕名前来就餐、入住,他可以在饭店之外横着走路,进了饭店却有三不原则:
一、不得在公开场合以饭店指定的某**人装束出现。
二、公开用语严禁使用除华语、英语之外的任何语言。
三、除饭店指定人群外,任何人不得携带枪支、刀具以及该国任何标示。
叫钱如武既得意又多少有些惴惴不安的,是这些明显带有歧视xìng、针对xìng的条条框框,竟然在已经成为胜利的占领者面孔出现的rì军身上,都一一遵守照办了。
甚至,连那些挑衅xìng的举动都没有。
比如,在饭店不许,隔着饭店数米之外总可以吧。这样的勾当和伎俩,他们不是没有先例。
比如乔装成rì本浪人,故意在饭店门口每天都上演一出对台戏,这对已是占领者的小鬼子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所有钱如武已经做好心理承受准备的状况,却一点都没有出现。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句话钱如武是第一次真正有了切身的感受,而且是一种十分愉快的感受。
不过,今天他却突然费起了琢磨,也好奇心大起。
这几天连篇累牍报道着的叶氏家族,到底是什么来头呀,居然不约而同地得到了chóng qìng、延安方面的同时关照,就连孟遥都亲自过问了此事,可比他钱氏家族那时候风光太多了。
“钱总,他们到了——”
随着接待处打来的一声电话报告,钱如武立刻赶到了大厅前台处,还没说话,便被俏然挺立在告示牌旁的一个艳丽身影,立刻给深深吸引住了。
直到叶家负责联络的大管家一声不满的咳嗽,他才恋恋不舍地扭过头,多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才双手合什摆出一个p道:
“不知哪位是叶公叶荣贵老先生?”
要怪只能怪那些天生就长着一双势利眼的记者先生们,不管多么大牌,也不管他们是否具有正义感或天生就是猥琐的家伙,这么大一个名门望族,拍出的相片却总是一个人,而且还大多都是特写。
没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人家再怎么是糟老头子,毕竟是还在位的掌舵人吧,给一张照片让大家认识认识不为过吧。
结果呢,永远还是一个人,叶韵恬。
“我就是叶荣贵,您是——”
说着,一个干巴巴的老头,故作威严地挺了挺胸脯,然后同样带着一些不满的眼神顺带瞟了一眼那边。
呵呵,那边估计此刻绝对已是所有聚光所在。
“哦哦,您就是叶老先生呀,我是这里的总经理,敝姓钱名如武——”
钱如武心猿意马地说着,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唰地一下扭过头又向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不打紧,那不可方物的小妞竟然闻声一动,立马也是扭脸朝这边望来,恰好与钱如武四目相对,刹那间便是嫣然一笑:
“钱如武,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世界闻名大饭店的经理钱如武先生?”
不得了哇,侧面看上去已经那么美,正面才现那才叫一个美轮美奂。钱如武直觉得脑袋轰地一下彻底空白了,失态地翻着两只眼睛,语不成调地结结巴巴道:
“怎、怎么小、小姐,您也、也认识我——”
说着,他已经情不自禁地指着自己鼻子,身不由己地像掉了魂似的走去。
叶韵恬突然不笑了,盯着他默默看了起来,然后出其不意地又是咯咯一笑,掩嘴嗔道:
“红星饭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红星饭店的钱大经理,自然也是谁人不知,无人不晓。钱先生,今天总算见到真人,我好开心哦。”
就在钱如武丑态百出的时候,一间密室中,一个人盯着监视屏幕突然后背往后一仰,不由就是一声长叹道:
“完了,完了,我们的钱大掌柜中邪了。”
另一个人马上附和道:
“是呀,这都多少年没看到咱这位小舅子这样了。我还一直在想,这小子该遭报应了,自打坐上红星饭店总经理这个宝座,每天不知有多少美女排着队自动投怀送抱,也不知上过多少个美女的温柔床。姥姥,今年看他拒腐蚀永不沾的样子,还真以为他已经玩厌了里。得——”
旁边立刻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还废什么话,趁咱们还没同样迷糊之前,赶紧将这个片段录下来,马上给老板送去。”
所谓小舅子,当然是比照着钱如云叫的。老板,自然是曹飞彪。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几个人全部哈哈大笑起来。可不吗,倘若那屏幕中的小妞不是明天就走,他们肯定能见的着。像这种祸害级别的美人,恐怕没几个人男人能真正抵挡得住的。
按照曹飞彪自己独创的一套突击营内部情报传递系统,录影很快在第二天便送到了曹飞彪办公室。当然,曹飞彪早已动身去了二连浩特,葛勇军看了一眼便立刻又将它送往了唐县。
就在所有知情人暧昧地想象着自己的大营长在看到录影之后,将是一副什么表情之际,任何人都绝对想象不到的是,就在叶氏家族举家入住红星饭店的当天晚上,几个神秘的黑衣人紧跟着也入住了进来。
说是黑衣人,其实也就是也就是几个穿得西装笔挺、皮鞋擦得铮亮的看上去十分有身份的人而已。
红星饭店之所以紧张的是,这些看似很有来头,也很有气派的人,似乎从任何资料或者内部掌握的上流社会的大名单上,好像都找不到一点瓜葛。按照常理,像这类公子哥级别的队伍,突击营多少会有一些资料备案的。
更叫人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无论是漫不经心地登记入住,还是一本正经地掏钱付账,别说前台小姐、大堂经理和服务生,就连内保在事后回想起来,才现自己竟然根本没有记住这些人长相。
第二天,又一伙人也来登记入住了。前台一看,好嘛,这次来的倒是熟人,可却是一般不欢迎他们来的人——上海青帮,杜月笙门下。
当然,紧跟着叶氏家族入住而来的人,数量激增也是可以理解的。另外还有很多入住进来的其他人等,则显得就干脆多了,上来就拿着手里的报纸直截了当地问,叶韵恬小姐是不是在今天入住了酒店。
开玩笑,这都什么人呀,客人资料能随便告诉你吗?
钱如武像打了鸡血似的,挥着手臂对报告情况的大班直嚷嚷:
“顶层现在立刻进入特别安保程序,别瞪着一对铃铛看我。叶氏家族不仅是名门望族,而且还是爱国的归国侨领,我们有义务这样做。去,就说我说的,出了问题一个个都得给我滚蛋。”
真像一句谶语,当天说当天就应验了。
说来也怪,中午吃饭时,这两天一直都由餐厅将点好的大餐、酒水送往顶层的惯例,却被叶韵恬独自一人给打破了。大概是憋久了,或者是别的什么,在几名保镖的陪护下,没有可以掩饰什么就从顶层走了下来。
也不知是早有预谋,还是正好赶巧,刚刚走到底层楼梯拐角处,她便与那伙杜月笙门徒迎面撞上。
令人惊奇的是,他的保镖竟然未出三个回合,便被人家闪电般完全控制。
再然后,一辆等候在饭店不远处的汽车,便像约好了似的直接就开到了大门不足几米远的地方,杜月笙门徒身份登记入住的这伙人,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挟持着叶韵恬,一溜烟钻入接应的汽车,竟这样就把人给绑走了。
要说红星饭店的内保、以及门房反应度,已经在同类中绝对算得上是顶尖最快的了。从听见打斗,到紧急出动,再到追至门外,不过两分钟的空挡。
可他们快,人家比他们还快,追出来,就只看见人家汽车绝尘而去。
上车去追吗?呵呵,内保没有这个条例。最关键的是,rì军虽然不动红星饭店,但却早就了布告,红星饭店的人一旦出酒店范围,将自动进入他们作为占领军的所有管辖权之内。
“怎么会是这样呀,你们都是饭桶吗?”
闻讯而来的钱如武只觉得两眼黑,天晕地旋……
*。空降抗rì突击营 第444章、这些东西,我早玩厌了
从被人粗鲁地推上车,叶韵恬终于长吐一口气,暗中在心底窃笑起来:期盼中的事情,终于出现了。这种套路,她不知已经阅历了多少次,一点都不好玩。唯一值得期待的是,这些还无法知道其身份的家伙,到底是国姓,还是土八路?
不过,从逻辑上推理,他们即使不是突击营,至少应该与他们也有千丝万缕的瓜葛。哼哼,在自己自诩为最高级、最安全的世界顶级酒店中,客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绑架了,他们怎么向世界交待。
当然也不能排除一些根本不入流的抗rì团体,如果碰上像以前王亚樵那样的草莽英雄,事情倒有些麻烦。不过,上海的特高科也不是吃素的。
嗯,他们恐怕早就跟踪过来了吧?
由于一上车双眼就被一条黑丝带蒙住,叶韵恬只记住了第一个拐角的街道招牌,因此直到感觉车子到了目的地,她已无法根据自己所有功课中有关上海街区的这部分记忆,来判断自己目前到底身在何处。
紧张中,她突然吓了一跳,急忙在第一时间奋力挣扎起来,并开始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肌肉,使它出与自己整个身躯扭动所产生的相对应的颤抖状态。
是的,被强行推上车的一刹那,她表现得有点过于冷静了。
还好时间只是一瞬间,从任何角度都可以理解,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即使害怕,但也应有一定时间的矜持,茫然,初醒,然后才会做出相关的反应。
推搡中、碰撞中,两只粗大的手,猝不及防地伸向她怀中一对正在猛烈蹦跳着的大白兔——
“唔唔……嗯……呀”
这一次,她是极其自然浑身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呜呜两声,随即是真正愤怒起来,抬起一只膝盖,险些就要用柔术中的必杀技,向这个出咸猪手的人痛下杀手。
她知道,根本无需半秒钟,这个竟然能如此快地有了快感,并且不由自主地在嘴里哼出声来的混蛋,只能道下辈子去想他的子孙了。
这是敌人试探计划中的一个出其不意的另类备案,还是执行人员假公济私,乘机揩油呢?
电闪雷鸣中,她突然啄起双唇,噗地一口,将一口浓痰啐了那人一脸。
只听一声闷哼,那只手随即下意识地一缩,旋即闪电般地离开了她的一只兔子,却仍旧不甘心地扫过她的另一只大白兔,并恶寒地在上面飞快地捏了一把。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把她的嘴巴堵上?”
一声严厉的喝斥,突然出现在车中。叶韵恬急忙竖起耳朵,在心中暗暗分辨着、分析着这个声音的方位、口音、语以及可能包含的任何信息。
可以确定,此人肯定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马上,头儿,马上——”
咸猪手说着,突然在腰间摸索起来,听上去似乎还故意弄出一些威胁的响动。叶韵恬突然惊恐起来,身子跟着就僵硬起来。
噢天哪,他们千万不要把什么臭烘烘的破袜子、烂毛巾塞到她嘴里,那样的话,还不如杀了她哩。
“你、你们要干什么?”
这个声音,听上去绝对是真正的绝望。
可恶,若不是双手也早被缚住,她一定要拼死给他一巴掌。
“嘿嘿,不干什么,就是把你的小嘴暂时封上而已。来吧,请配合一下,不要做徒劳的挣扎,否则——”
咸猪手恶寒地笑着,叶韵恬便听见嗤嗤两声,可怜的小嘴立刻便被无名的东西紧紧一箍,从左端到右端,虽然没有出现令人恐怖的臭袜子、破毛巾之类的东西,但感觉还是十分不舒服,就像一层浆糊被糊在嘴上一样难以动弹。
“好了,除非是我们帮忙。这种胶带,你是用舌头顶不出来的,呵呵。”
可恶的咸猪手,一面调笑着,一面顺手似乎又揩了一下油,十指轻轻地拂过了她娇嫩的脸蛋。
混蛋,待我能看清你的模样,我一定要亲手杀死你。
叶韵恬咬牙切齿地想着,只能按捺住所有的情绪,以使自己自己的表现更接近一个最真实的少女在这种场面下最正常反应。
好在很快,他们带着她似乎已然抵达了目的地。
被揭开蒙眼黑布的一刹那,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然后以难以觉察的动作装作一个正常的趔趄,一头撞在一个戴着手表的人身上,随即立刻看到了她想看到的时间。
没错,与她预测的时间几乎不差分毫。从被劫持到现在,时间正好过去45分钟,这表明她对时间的控制能力仍在掌握中。
“有请叶韵恬小姐上座,得罪和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这时,那个口音已留存在她脑海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即在团团围着她的大汉中,越众而出一位彬彬有礼的大汉,拱手说了一句。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挟持我到这里?”
叶韵恬作势冷哼一声,板脸说完,忽然意识到这种口吻有些不对,马上又跟上一句道:
“既然你们能在酒店把我抓到这里,好吧,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我叶家的财力和底细了。你们开个价吧,我会按你们的要求写一封信给我的祖父交赎金。不过,在此期间,请你们不要再对我有任何sāo扰或者羞辱我的地方,否则——”
说着,她忽然双眉含泪,咬起下唇逼真地做出了一副噙泪yù滴的娇滴滴模样。
谁知,大汉却歉意地一摇头,十分认真地道:
“叶韵恬小姐可能误会了,我们不是绑匪,而且以后您会在酒店的登记资料中看到,我们只是奉我家先生杜月笙公指示,前来请小姐一叙的。”
哦,叶韵恬马上嘲弄地讽刺道:
“看来我在扶桑所闻一切果然都是真的了,你家先生处世行事果然与众不同,连请人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如此惊世骇俗。”
大汉也不争辩,嘿然一笑,默默地一拱手,大门处随即传来另一声朗笑:
“既然是上海的杜公月笙先生,当然为人处世不一般了,否则叶韵恬小姐岂不是更有说辞,那样岂不太过无趣得紧,呵呵。”
随着话音,一个相貌十分普通,但却周身都透着劲道的黑衣人徐徐走进来,默默地将叶韵恬端详了好一番,随即不由赞叹道:
“果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不瞒叶小姐,在没见到您之前,我一直认为那两个成语都是骗人的玩意,不过是文人穷酸无聊之际随口杜撰而出罢了。今天我承认我错了,您的确是貌若天仙。”
“那又怎样,你会不要赎金就放了我?”
叶韵恬故作害怕地看了他一眼,身体下意识地又往起缩了缩。这种身体语言,又是可比一万句白话管用多了。
哼,明明就是一伙的,却偏偏要装作各为其主的样子,就怕你们不敢承认自己是突击营吧。
正想着,黑衣人却是呲牙一笑,一面挥手命人抬上许多连叶韵恬都不曾见识过的机器,一面以一种十分诱惑的口吻说道:
“叶小姐看到了吧,我们实在有诸多不便,所以只能屈尊请您走一趟,配合我们做一个实验。”
实验?哼,不过是变相的审问和验证罢了。
叶韵恬做出不谙世事的样子,睁大双眼打量着一个个的机器,拼命在脑海中回忆着那些在各个时期训练课上见过的各式机器,但遗憾的是,以记忆力群而著称的她,怎么都看不出其中有任何一台机器哪怕又丁点的似曾相似之感。
很快,叶韵恬被“请到”了一张看上去十分特别的座椅上,在三、四双大手的“帮助”下,她的一对手腕以及脚踝上,分别被两副皮圈固定,随即各种机器中也很快抽出一条条电线头,在黑衣人的手中,一条条地开始在她的两额间、胸腹出连接起来,使她看上去既怪异又另类。
这很像是特高科极高级别训练课程中的某些项目,可以使人在不知不觉中放松jǐng惕,从而说出潜意识里最隐秘的部分。
哼,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掌握了这门技术。不过,他们有柔术吗,有空手道吗,有天下无可匹敌的忍者吗?
叶韵恬暗自冷笑着,但终究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
是的,在训练课上她几乎都是一次通关,震惊了所有教员和科学家们。但现在面对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敌人,她决不能失败。
想到此,叶韵恬忽然浑身松弛下来,缓缓地停止了她计划中的挣扎,大口坐着喘息的动作,一副jīng疲力竭地安静了下来。
于是,一直默不作声地紧盯着她动作的黑衣人,这时方才露出一丝微笑道:
“叶小姐,这就对了嘛。挣扎是徒劳无益的,而且我们绝无任何伤害你的意思,就是请你来配合我们做几个实验而已。叶小姐,我建议您现在喝一杯水,再在平静一下,然后我们就开始,可以吗?”
叶韵恬点点头,摆出一副投降的姿态,闭上双眼故作恐惧地道:
“好吧先生,看在我们都是中国人的份上,请你快点吧。但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相信,只要你们开口,任何条件我爷爷都会答应的。”
说完,她却在心底一声冷笑:
这些东西,我早玩厌了……
……。空降抗rì突击营 第445章、黑衣人
曹飞彪赶到二连浩特,得知近10个旅团的异常集结,不过是rì寇为防范苏联红军而举行所谓两年例行一次的军事演习。听到小鬼子给他们这个所谓的演习冠以“红与黑正义捍卫”之名,他不觉就大笑出来:
“妈的,这小鬼子是脑残还是反讽,谁***是黑是红呀。人家苏联红军可是正牌的红sè武装,他们这不是自己骂自己是黑心烂肝吗?”
东三省情报站头头脑脑几乎齐聚一地,共同会商曹飞彪为此而来的议题。现在事情已明朗,大伙不禁也是莞尔。
“曹部长,既然没什么问题了,你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吧。”
“是啊,现在周围都是小鬼子的重重封锁,你这个情报掌柜的留在这儿,我们都觉得每分钟都是提心吊胆的。”
曹飞彪摆摆手,摸着下巴盯着他们刚刚弄到的rì寇师旅团部署图,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分析来分析去,一切却都因为合理而无法找出可以成立的情报意义上的破绽。
难道还是因为自己不放心跟在其后百华里的第14师团、第7师团以及多支伪满蒙军这个疑问吗?
看到曹飞彪仍在踌躇不定,东三省负责人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
“老曹,我突然有个好主意。小鬼子不是刚刚公布了他们的所谓十大原则吗,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就试探他一下,找一支小部队打出我们的旗号,看他们***是不是会像说的那样,我军旗所到之处,就是rì军退出之地。”
“哎,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果真如此,那咱们营长随后再来,岂不就没有任何疑点了吗?”
众人不约而同地纷纷附和道。
曹飞彪听了也是眼睛一亮,可在心里扒拉了半天,忽然双手一摊苦笑道:
“好是好,可我手里无兵啊。再说这里是rì军最早占领区,国共以及各方抗rì力量的半真空区,我们最近的部队离此也有至少两天的路程,而且又恰好处于rì寇演习重地,风险太大。”
东三省负责人坚持道:
“老曹,相对于到时让营长涉险,这个想法就算不得什么了。这样吧,我因地域关系跟骑兵军第一轻骑师的巴达尔扈颇有交情,我现在就跟他联系一下,看看他是否派一支骑兵协助一下。”
看到大家都很赞成,曹飞彪于是点头道:
“也好,用骑兵长途突击一下,倒的确值得一试。”
很快,巴达尔扈便回电表示了支持。
第二天,一支由近千人组成的骑兵军快反应分队,在离二连浩特最近一个小镇集结完毕,开始向rì军演习地边缘机动。
就在曹飞彪准备等到确认消息后再行返回,总部突然传来消息:
徐州会战打响。
看来,憋足了一股气的老蒋同志,终于正式主动地怒冲冠了一次。
紧接着,上海传来急电,刚刚举族归国的叶氏家族的掌上明珠,竟然在突击营红星饭店这个唯一连接着世界纽带的地盘上,被人奇迹般地劫持了。
而且令人蒙羞的是,除了知道是打着杜月笙招牌的人劫持之外,其余细节一概不知。
什么人这样大胆,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很显然,早已远遁的杜月笙,绝对不敢、也不可能再有力量在上海翻起这么大一股邪浪。
最大的可能,就是小鬼子嫁祸于突击营。
只好又火回到上海的曹飞彪,一面调集jīng兵强将,一面在红星饭店内展开了一场掘地式的大调查,最终将最大的嫌疑放在了那几个黑衣人身上。
通过调看内部监视录像,黑衣人一出现在画面,曹飞彪就有些愣。
这些人身上的气质,直觉上不知为何竟是那样的熟悉,总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但仔细一看,即使将他们脸上的汗毛孔都研究一遍,他还是确认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绝对是一种天然的直觉而已。
因为,他们身上能够透露出来的信息,不过都是各国采用的统一套路而已。没有特征,不留痕迹,这是每个国家最优秀的谍报人员最起码的条件之一。
所以,曹飞彪按捺住险些脱口而出的话,独自苦笑了一下。
是的,这几个黑衣人给他的感觉,真的就像从自己谍报系统中走出去的人。可是,要说突击营自己导演了这场戏,而且还是在风口浪尖上的红星饭店,这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能吗?
关键是,就算退一万步,若真要有这样怪异的行动,营长会不告诉他吗?
不出所料,当天晚上酒店内便云集了几乎全世界的主流报纸,开始像一群群苍蝇一样嗡嗡叫着,四处打探消息。
紧接着,老蒋的军统、中统系统竟然罕见地连续来了三波人马,静悄悄地进驻到酒店内。虽然他们不敢公开活动,更不敢直接与曹飞彪生正面接触,但暗中却依照他们自己的渠道开始了他们的行动。
而延安方面,居然也悄悄过来了一队人马,与南京方面如出一辙地展开了他们自己的行动。
鉴于他们都不是公开活动,而且两大伟人毕竟摆在前面,曹飞彪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准备出言jǐng告一番的初衷。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李克农麾下还是戴笠手下,整个抗战时期的谍报工作,还是颇有看点的。
也罢,且让他们自行其是一番,看看可否能够另辟一条蹊径。
就在这时,统帅部转来了由主持rì常工作的高志远、罗汉秉共同签的数封分别来自chóng qìng和延安的问询电。
这是公开的,也是正式摆在台面上的,与已经深入到酒店的人马,配合相得益彰。
不用问,就算是突击营顶着这么大一颗雷,但事关整个海外侨胞的人心向背和巨大影响,以蒋、毛两大伟人的阵线即使与他们无关,他们也是真正的开始心急如焚了。
好在,孟遥到现在除了每rì问询外,还没有出口骂人。
闻讯增援过来的葛勇军,一直忙到第二天清晨,终于忍不住扔掉手中写写画画的笔,揉着脑门长叹:
“这才不过一天时间,各方面的压力便扑面而来。靠,今天再没有转机,突击营的金字招牌可就要从此蒙上一层黑影了。”
两人正一筹莫展,监视器上的两个侦听员忽然叫了一声,随即让曹飞彪过去看。
盯着屏幕一瞧,却是叶家的掌门人叶荣贵,正怒气冲冲地摇晃着手中的拐杖,领着他的保镖堵在钱如武的办公室门前,咚咚咚地砸门。
钱如武这时哪敢开门呀,能挺着腰板坐在办公室已经不错了。
从昨天开始,这小子便像霜打的茄子,一直缩头躲着众人,直到曹飞彪赶来他才长出一口气,当场就要给曹飞彪下跪,可见这位曾经的上海滩风流老公子三魂早已丢失了两魂了。
几个人看了一会儿,葛勇军突然有些不忍地站起身。
“老曹,我还是过去看看吧。别到时候人家真尿裤子,别说营长,就算以后见了钱如云我们脸上也不好看。”
“不能去,我们一出面,反而事情更不好办。”
曹飞彪一把拉住葛勇军,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叶韵恬的相片上,同时来回在此前的监视录像上比对着。
这个小妞,如此美貌,而且看上去气质十分脱俗,再加上叶氏家族的光环,完全可以与一个小国的公主相媲美。常年生活在岛国,又几乎不与俗世有太多交集,归国当天就遭此一劫,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说不过去吧。
看来,源头应该还在这个叶荣贵身上。
否则,这么大一个yīn谋落在一个不过20岁的小姑娘身上,不符合逻辑,更与常理相悖啊。
正想着,那边竟突然出现了一个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一幕:
钱如武居然打开大门,突然孤零零地站在了叶荣贵面前。
而就在曹飞彪怜悯地摇摇头,准备接受钱如武被一顿暴打之时,叶荣贵却更加出乎意料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作揖道:
“钱经理,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今rì才知道您竟然是孟遥将军的内弟。老朽在此恳求您,请您赶紧呈上孟将军,只要孟将军肯出手相助,我叶氏家族以后将唯孟将军马为瞻。拜托,拜托了!”
听着,听着,曹飞彪突然跳起来,一把向葛勇军推去,同时在嘴里疾声催促道:
“不好,这老家伙一定是与什么人接触过了,而且认同了别人的蛊惑,这是在往突击营头上加码。你快去,马上将叶老先生控制住。嗯,实在不行,你就公开自己身份,然后再做计议。”
葛勇军刚答应一声,却见钱如武甩开叶荣贵,疯地向楼下狂奔而去。
紧跟着,数条电话线忽然狂叫起来。几个工作人员那气话筒刚听了一句,马上脸sè一变,又惊又喜地大叫道:
“报告曹部长,叶韵恬小姐回来了,就在门口。”
“什么——”
曹飞彪也是一愣,然后拔腿就向门外冲去。
黑衣人,是的,今后的大敌一定就是这些黑衣人……
……。空降抗rì突击营